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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怪兽不乖     傲娇遇见童话txt下载     傲娇遇见童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1章 拔掉倒刺

    六月初开始下雨,下了整整一周。

    这一周许他他都在医院陪着向芬,几乎每时每刻都陪在病床旁边,朗天骏见着心里甚是安心。

    唯一担心的便是自己的儿子,现在到底去了哪儿?

    许他他前几天的晚上都会守在医院里面,后面的几天,朗天骏见她脸色不太好,强硬的让来看望妻子的王小明带她回去。

    许他他问王小明他去哪儿了,知不知道阿姨现在病了,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之类的问题,从头至尾都不会提柯牧言或是朗马这几个字眼。

    王小明无奈摇头,说自己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不会隐瞒的。

    就这样,谁也不知道柯牧言的踪影。

    倒是拍戏还是依旧,王小明也不知道是自己无能还是他太精明了,每次都跟丢了,到头来一个人灰头灰脑的回家。

    掀起来的谣言浪潮也有退潮的时候,就像是人的生活节奏和食用的食物,都不会拖沓。

    向芬出院的那一天,她心里过意不去,不让丈夫给许他他打电话。

    回到家,她躺在床上,给许他他发了语音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回家,感谢她前一段日子的细心照顾。

    许他他看到消息后已经是晚上九点整。她刚刚包好明天客人预订的花束,一上阁楼打开手机,就放心了。

    她不给柯牧言打电话,一次都没有打过。也暂时把范加成忘记了。

    码完字已经是零晨一点钟,她饿了,抓起手机滑下床,看见当初于鹤送自己的礼物盒还未拆开,那一瞬间她不知道该怎么无面对它,就好似在不想看见的时候看见了它,可又知道它没有错。

    她默不作声的拿起礼物盒塞进了抽屉里面,然后下去看看桌子的抽屉里面有没有小零食。

    她把可折叠的躺椅搬到窗边,拉开红格子窗帘,沉重地躺下去,竭力让自己放轻松,一面机械的往嘴巴里面塞薯片,一面目光呆滞的盯着窗外的那一轮带有阴影的弯月。

    没有丝毫的睡意,真真是一点点都没有,她都想吃一颗安眠药入睡了。

    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脑子里面忽然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想一出就是一出,而且,总是付诸行动。许他他为自己的行动力默默点赞。

    推开门,她呼吸的第一口空气,好似喝了酒似得,让她有了醉意。

    她笑了笑,双手放在背后,脚步轻盈,或是跑或是跳或是倒着走,她自由自在,梧桐街上的街灯安安静静跪地立在那里,光线柔和,数十只小飞蛾围绕着它转来转去,而她就站在一旁,静默中,想象那灯光是一团火,而飞蛾就是柯牧言。

    许他他喜欢上了这一中万人皆入眠,独自己还在外面瞎逛的随意。

    慢慢地,她察觉到后面有人东西一直跟着自己,不用想,她一扭头,轻声说;“你出来吧。”

    阿木从侧边的一棵还年幼的梧桐树上,直接跳在了许他他的手臂上。

    “你也睡不着?”许他他问完,走向长凳子。

    “也不是。”阿木说话棱模两可,“他他,有件事我一直都瞒着你,心里总是不太舒服。”

    “哦?你说说看。”许他他一点责怪之意都没有,语气轻松,“我先猜猜,是不是关于柯牧言和颜溪的事情?”

    阿木缄默不语,心里面正在组织语言。

    “你说吧,我们之前能够有多大的事情呢?我不会怨你怪你的。”许他他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他他,范加成是我让他去的。”

    乍一听,许他他反倒是糊涂了,“呃,你从头到尾的说罢,不然的话,我听不懂。”

    阿木点头:

    他们订婚之前,是我变成了颜溪去找过范加成,并且给了他邀请函,我以为他不会去的。

    我瞒着你偷偷跑出去,发现柯牧言事先就带走了颜溪,我一路跟着他们,知道他根本不想娶她了,我一高兴,就忘记了范加成的事情。

    后来范加成与他们碰见,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柯牧言变得很可怕,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许他他说不吃惊是假话,可一时之间她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去回应,心里是觉着阿木做得无可厚非。

    阿木不是迟钝的,她一看见阿木的表情,心里就明白自己是和她站在条战线上的,至于后面准备的措辞,就没有必要说。

    心中的一根倒刺终于被拔掉了,阿木觉着从未像现在这般轻松而愉快。

    然而,她还是不敢懈怠,眼神复杂的盯着身边的许他他暗暗中细细的打量,默默告诉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柯牧言,安慰他受伤的心,或许这样就可以得到他的心了。

    零晨三点半,许他他回到阁楼,重新躺在小床上,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次日,阴蒙蒙的天好似随时都会下去的节奏。

    林丹还是和以前一样,按时起床然后草草吃几口总是觉着不满意的早餐,自己开车去学校。

    现在的她已经不会找罗晓的茬,相反,两人一有时间就会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聊聊天,说说话。

    林丹整个上午的课,上得她头重脚轻,和罗晓出去找地方吃完了饭,才是感觉好些。不过,见罗晓干枯起皮的皮肤,像是黄脸婆似得,他砸咂舌,从包里掏出了一瓶就用了几次的保湿乳,丢过去。

    “瞧瞧你现在的鬼样子,别说肖柏了,任何一个男人看见都得绕着道走。”

    罗晓无力的笑,摇头说自己有。

    “得了吧你,你就是担心我还像上次一样害你呗。”林丹横过眼睛,就露出眼白对着罗晓,“我现在心里就只有张山山,容不下第二个男人,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说起张山山,罗晓还没有想通,这俩儿怎么看对眼的,也不是,应该是林丹是怎么看上张山山的?

    “你盯着我看什么?”林丹拿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你该不是把我想成肖柏了吧?”

    罗晓噗呲笑出来,“才不是呢。就是好奇你们俩儿怎么在一起的?”

    “哦,就这事啊。”自从林丹遇见了自己的真爱,之前故作的矜持和优雅都统统抛掉了,在熟悉的人面前就坐最真实的自己。“其实我自己都想不通,张山山一个奔三,没钱没房没车的男人,成天就做梦自己再红一次,成为畅销作者。窝囊、好吃懒做,也不讲卫生……”

    罗晓听不下去了,连忙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你这一说我更不懂了。”

    林丹摊开手,笑了笑,“有什么不懂的啊。他宠着我,我让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不敢惹我生气,一生气他就知道哄我开心。”

    “把你宠上天了也不是好事。”

    “罗晓你说什么呢?”林丹听着有些不开心,“我就喜欢被宠着,磕着碰着都不行。”

    罗晓不想吐糟了,点头敷衍说:“是是,你开心就好。但是有一点你可要记住了,你们是情侣不是谁要让谁开心的,别有让他有一点受不了,抛弃你咯。”

    “罗晓你,不许说这样的话!”

    “是是,不说了,不说了。”

    这一次罗晓是看出来了,林丹是真对张山山付出了真心,心里是希望两人能够长长久久。

    之后两人有意无意说起了肖柏的妈妈,林丹借机就告诉罗晓,到现在她都不敢碰见肖柏父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漏了嘴,告诉他们肖柏其实不在墨尔本,那就可就糟了。

    眼下,她正计划从家里搬到学校去,然后乘机搬回到张山山的公寓。

    罗晓听着不说话,林丹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担心什么。

    “你也别怕他妈妈,你又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才华横溢,长相可人,不比其他有钱人家的姑娘差。”

    罗晓听到林丹这么说心里受到了安慰,“谢谢你。”

    “别说什么谢谢了,要不是你们,我也遇不上张山山。”林丹也是一个直.肠子,“肖柏走了也有一个星期了,想不想他啊?”

    “……”

    “你们呢,都不要想太多了,保持你们原有的生活,维持联系就好啦。”

    “嗯嗯,你说得对。”

    林丹俯下头,“对了,许他他这几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罗晓正担心了,连忙说:“是啊,我这几天给她打电话都没人接。”

    “这个许他他关键时刻掉链子。”

    罗晓不同意,“你这话也不对,她也没有你想的那样喜欢柯牧言。她心里一直都挺喜欢于鹤的。”

    “于鹤?他是谁啊?”

    罗晓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对面的林丹都紧追不舍,无奈就说了,“是她美术老师,一直以来对她都挺好的。我现在都不知道该站在那一对了。”

    林丹一下子就听明白了,“那还用说,当然还是柯牧言啊。你想想看,他们俩儿都住多久了,怎么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嘛。老师,老师也就是老师吧,不就像是初恋,成不了的。”

    “我和肖柏就是初恋。”

    “……”林丹汗颜,“好吧,你就当我没说。”

    “哎呦,都这个点了,我要去上课了。”

    罗晓想不到林丹也有慌忙的时候,帮她拿起包,跟在后面追着她:“你包还没有拿上呢。”

第182章 阿木离开

    “欢迎光临。”

    许他他扭头往门这一边看,正要说句:您想要什么,下一秒就看见是于鹤,话就没有说出口,露出了笑容,反身搬来椅子放在他前面。

    “你也别和我客气了,”于鹤说着,让许他他坐下,自己接过她手里握住的剪刀,走到靠墙边地上一推还没有修建的玫瑰花旁,坐在小凳子上。

    “这些活儿我来就可以了。”许他他挺不好意思的。

    “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坐会着休息。”许他他笑着说道。

    “我买了游乐场的门票,我们一起去玩吧。”于鹤笑着,露出了洁白的六颗牙齿,“就在这个星期天。”

    “哦,这样啊,恐怕不行。”许他他眼神闪烁,头扭到一边,双手略紧张地搅在一起,心下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

    “没事。”于鹤仍旧是浅浅地笑,手里的活儿也没有停,“之后还是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去出去玩吧。”

    许他他点点头。

    于鹤顿时觉着自己来的不是个时候,另外一方面,他自然而然的觉着,许他他或许就是因为柯牧言的事情才是闷闷不乐。

    一想到这里,他心情顿时就不好了,又不想被许他他看出来,忙活完了手里的活儿,他就微笑着说自己还有事就先离开。

    于鹤一走,许他他登时就松了口,目光移到他离开的方向,恨恨地捶打自己的大腿,骂自己狼心狗肺。

    许他他变得情绪化,虽然一开始她就是一个把自己心情写在脸上的女生,不过,现在尤为明显。

    她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也做不好,若是有顾客需要花束,都是阿木偷偷包好,有时候遇到了刁钻的顾客,成心找事,许他他脱口吼出来,最后还是阿狗汪汪汪直叫把对方吓唬走。

    柯牧言的日子更糟。

    他不但要逼自己按部就班的去拍戏,一收工就玩失踪。

    他走到哪里就找一个看得顺眼的酒店或是旅店,定一间房,点外卖,买成箱的啤酒,就着红酒一起喝,直至天亮。

    拍戏之前就冲凉,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随后就退房间,拿上自己的东西开车去剧组。

    酒精对他失去了该有的效果,所有异常清醒的时间,让柯牧言头痛到有一种想立马去死的冲动。

    对周围的事和人,一切都漠不关心,拍戏没有状态,被导演骂,面上仍旧是面无表情。

    王小明担心坏了,他一面去给导演道歉,事后,拿着不知道是清醒还是醉酒的柯牧言去外面的走道上谈话,到头来无果。

    急的王小明当场就把痛打他一顿的好,又是跺脚又是叹气。

    导演发完脾气倒也是考虑到了柯牧言那些事,还是比较谅解,特批了他两天的短暂假期。

    王小明心想,这两天若是看不到柯牧言的人,指不定出什么大事。提前收了工,他没有回家,而是花店去找许他他。

    “他不见了你来找我也没有用啊。”许他他狠心一口拒绝帮忙找柯牧言。

    “不是,我就是觉着他应该会接你的电话,你就给他打个电话吧。”

    说真的,许他他还没有看见王小明如此担心的模样,“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好他他,他现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是真的担心,你就给他打一个电话行不行?”

    许他他心里是想的,不过她还是犹豫了片刻,松了口,只是打过去后对方已经关机了。

    “你看吧,还说我的电话他接呢。”

    王小明失望而去。

    许他他本就不安静的心里面就更乱了。

    之后她又打了过去,嘴上念叨:“你真够可以的,若是我再给你打一通电话,你还是关机的话,你就去吃屎。”

    嘀嘀嘀。

    许他他瞬间都石化了。

    柯牧言:“喂?”

    许他他:“……”

    柯牧言有些不耐烦了:“许他他!”

    许他他闻声身子抖了一下:“嗯。”

    柯牧言喝了一大口生啤,“干什么?”

    许他他心想,你居然还问我要干什么,你才要干什么啊?“喝酒了?”

    柯牧言的视线落在瓶罐子上,好久之后说:“嗯。”

    许他他:“你妈妈不久之前出院了。”

    这一次换做柯牧言愣住,“……”

    许他他连忙继续说:“你妈妈血压挺高的,受了惊吓,就晕倒了。现在都没事了,你放心好了。”

    柯牧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暖,他把手机放在窗沿上,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酒瓶。

    许他他:“怎么了?不该不会是摔跤了吧?”

    柯牧言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没事。”

    许他他:“喂,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家啊?不就是……”

    柯牧言:“谢谢你。”

    嘀嘀嘀。

    许他他盯着手机,差一点摔到地上。

    “什么嘛,一句谢谢就完事了?你倒是回来啊!!”

    阿木从头至尾听完,悄悄地溜出了花店,凭着她的直觉,找到了一家亮灯无数的旅店。

    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爬进去,一间间的房间看,在她心里没有放弃二字。

    上帝还是宠爱她的,最后让她找到了。

    看见柯牧言一副醉态,站在被窗帘掩盖的严严实实的窗边,她恨不得能够马上变成人类,冲上前,紧紧地抱住他不松手。

    “许他他我该拿你怎么办?”说完,这句话,柯牧言爬到床上,拉过被子倒头就睡觉。

    阿木原地愣了好久,摇晃着脑袋,促使自己清醒,沿着墙根爬到墙上,然后靠近他,听着他的呼吸而入眠。

    这一夜柯牧言总算是睡着了,一睁开眼睛,自然摊开手臂,左手臂忽然碰到微凉的东西,坐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条墨绿蜥蜴。

    他没有打扰她睡觉,轻轻走到浴室洗漱,洗澡,换衣服,出门看见她已经醒了,也不说话,打了电话让服务员把早餐送到楼上来。

    “我……对不起,我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柯牧言说话不带任何情绪,“许他他让你来就来,你也够听话的。”

    阿木迟疑了几秒,没有说话。

    “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阿木立即摇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之后她继续说:“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是吗?”柯牧言说这句话好似在自问自答,“行吧,随你便。”

    阿木无所适从,揣测他的心思没有结果,踌躇之际,看见他开门端着早餐坐在桌旁。

    “过来吃早餐。”

    “不用了,现在就要回去了。”

    柯牧言转头叫住她:“你和她是不是很早就知道颜溪和范加成的事情?”

    “……”看见柯牧言的眼睛,阿木不太敢回答。

    “说。”

    “嗯。”

    “我知道,你可以走了。”

    阿木拽紧了自己的衣角,“我们有过告诉你,只是……”

    “够了。”

    阿木没有再说下去,呆呆地看了几眼自顾自吃早餐的柯牧言,随后就走了。

    许他他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看见阿木平安回来,压下自己的火气。

    “去哪儿了呢?”

    阿木:“没去哪儿。”

    “没去哪儿,你总得告诉我一声是不是,我还以为你去找范加成了,害我担心了一晚上,你……”

    阿木忽然抱住许他他:“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下不为例。”

    阿木勉强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

    “他他,你为什么不和于鹤出去玩?”

    许他他假装没有听到。

    “他他,我觉着你如果不喜欢他的话,就直接告诉他,免得后来伤了他。”

    许他他正脸对着阿木,“我明白的。”

    “不!”阿木立马反驳,“你不明白,不然的话,你为什么不和他出去?你在担心柯牧言吗?”

    “你在说什么?”许他他想转移话题,“这束花我已经包好了,现在就去送了,你帮我看着店。”

    “他他,你喜欢上了柯牧言对不对?”

    “……”

    “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他的,就像是我觉着他似乎也喜欢你了。”

    许他他面色大变,“阿木你不要胡说,我跟他之前就是合作关系,现在什么都不是。”

    阿木故意笑出声,“真的吗?”

    “嗯。”

    “那好,我希望你和于鹤交往,可以吗?”

    “阿木你到底怎么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帮我来做主。”许他他快要发脾气了。

    “才不是呢,你若是喜欢柯牧言就是我的事情,你是知道我一开始就喜欢他,还说帮我的,你忘记了吗?”

    许他他爆发了,“是,曾经是,现在不是了,之前我也和你说过了,我不会再撮合你们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阿木完全愣住,“他他,你凶我,你……”

    “好,是我自己的事,我现在就去找柯牧言。”说完,阿木撒腿就往外面跑。

    许他他拿上围裙在后面追,她跑得很快,拉住阿木的胳膊,把围裙盖在她头上,“你冷静点。”

    “他他,你松开,我不想每一天都跟你在一起了。”

    “什么意思?”

    阿木甩开了许他他的手,“我厌烦了,厌烦和你一起的日子了,我现在要去追求我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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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他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许他他收回准备伸去的手,抓紧了自己的裤子,“好,我知道了。”

第183章 恋爱烦恼

    阿木离开了,许他他不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它终究是来了。

    既然都已经松手了,就这样吧。

    许他他倒不是害怕孤独,就是生活总是说变就变让她应接不暇,心力交瘁之后还要努力的保持头脑清醒去继续生活,挺累的。

    花店还是照开不误,一天到头没有多少客人光顾,让她也不觉着难过,正是相反,可以给她时间喘口气。

    罗晓倒是没有时间可以喘气。

    社团的活动她不得不露面,学习和考研都不能够懈怠,她的一些同学,都说她用不着现在就这么紧张准备考研,等到大三下学期开始复习也不晚。

    她觉着自己不行,不管考什么,如果没有充足的准备,她连进考场的勇气都没有。

    如此一来,她都是笑笑不说话,然后继续埋头学习,另外与肖柏偶尔会聊上几句,相互之间鼓励,类似情话说的很少。

    若是仅仅这样,罗晓倒觉着习惯之后没有什么痛苦的,可是,她的妈妈有时候会突然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或是在家住。

    事实上,等到罗晓一回家,饭桌旁还坐着自己压根就不认识的男生,一次两次这样,罗晓从此再接到她老妈的电话,要么假装自己不在,要么就是说几句,马上说信号不好,立马挂掉电话。

    这一天罗晓妈妈王淑珍从餐馆里面带了三斤小龙虾回家,一开门,因为心情不怎么好,说话的嗓音难免就比较大,而且说的话不中听。

    罗知在房间正在写作业,一听声儿就知道家里那位老王更年期犯了,她只当做没有听到,唰唰写了一点,耐不住玩耍的心,把手机藏在作业本中间,咋一看,还以为在认真写作业。

    王淑珍把还是活的龙虾倒进了水池里面,盖上锅盖就不管,转身就去开小女儿的房门。

    “你快给你姐姐打电话,让她回家吃小龙虾。”

    罗知提前藏好了手机,摇头不吭声。

    “哎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不打的话,你今晚别想吃!”

    罗知看在龙虾的面子上,当着老王的面给罗晓打电话。

    “怎么样了?”

    “老姐说把她那一份都给我。”

    王淑珍上前准备打她,罗知见状跑开,“我说的是真的,不信的话你自己打。再说了,天底下哪有给自己有男朋友的女儿介绍对象到家里面来的老妈,老姐没有恨你都已经不错了。”

    就一个星期之前开始,王淑珍有意无意的听到隔壁长舌妇老夏叽叽哇哇说她家的罗晓攀上了一户有钱人家的儿子,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没有那个福气。

    原来,老夏家有个女儿,正好和罗晓是同一个学校不同系,早就知道罗晓和肖柏交往了,她自己,人长得不不好看,成绩中等,在学校里面受了气,回到家里跟自己的妈妈吐了苦水。

    当妈的嘴巴不严,心里还总是不平衡,就在他人叽叽喳喳说起这事。

    罗晓妈,心里哪能够舒服?她跑到老夏的餐馆,拍着桌子警告她若是在乱说的话,就撕掉她那张破嘴。

    后来,王淑珍觉着自己的大女儿可不能够就吊在一棵树上,若是有了好结果倒还说得过去,没有结果的话,就是笑话。

    心里有这样的顾虑,王淑珍就让之前物色好的年轻小伙子,约到自己家里,然后骗罗晓回家,一来二去,事情没有成,罗晓也不回家了,她急火攻心,差一点都要晕倒了。

    王淑珍看了罗知,啪一声关上门,一面往厨房走,一面抱怨自己都生了什么女儿,都叫自己不省心,操了一二十年心,现如今还是没完没了。

    晚上九点四十五,罗志平关了餐馆,回到家,一坐下去,两腿都是麻的。

    王淑珍闻声就从房里跑出来,炸呼呼的坐下去,怪他都不知道关心女儿,什么罗晓在学校都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罗志平明白,她这是要自己给罗晓打电话,他太累了,容易脾气上头,为了不跟她吵起来,什么都没有说,脱了衣服,趿着拖鞋,去浴室洗澡。

    王淑珍心里越是窝火,她谁也不求,怒气冲冲回房,立马给罗晓打电话。

    罗志平洗完澡回房间看见老婆的模样,就知道女儿仍旧是没有接她电话,他开始说:“你也是的,女儿学业忙,你还尽是添乱,哪个当妈的像你这样?”

    “我就是想问她过得好不好,回家里住怎么就不行了,还省了住宿费呢。”

    “你听听你这话,”罗志平眉头直打皱,“咱们大姑娘就是想安安心心的去学习,住宿的钱都是她自己掏的,没花你一分钱。”

    “我是她妈,我能够跟我自己亲生女儿斤斤计较吗?”

    “得得,我不跟你吵,知知明天还要上学,你别吵孩子睡觉。”

    另外一边,罗知正和罗晓通电话呢,告诉她家里一切都好,老王的更年期一阵一阵的,也不用搭理,尽管让她放心。

    罗晓懂自己的妹妹,尤其是让自己放心的话,都只能够相信一半。

    她心里也是挺难受的,心想,自己和肖柏交往又不是一个星期两个星期,至于让老妈还给自己找对象邀来家里吃饭吗?

    肖柏妈妈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若是知道这事,少不了又要说自己心机重。

    和肖柏视频的时候,罗晓都把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他们俩儿之间基本上是没有秘密的,所以感情在外人看不温不火的,其实,他们一天天都会更加了解对方,认定了对方。

    肖柏的出国,和现有的忙碌让罗晓成长了不少,她不会像以前那样患得患失,充实自己的日常之外,她认识了自己,也重新了解了肖柏这个人。

    他并不是看上去的把一切都不以为意的那种人,不说情话,从来都不会含情脉脉的拥抱或是索吻,牵牵手就是两人心动的事了。

    正是相反,他心里是火.热的,为她考虑大小事,把令人担忧的事情首先都是自己给担着,包括骗自己父母,出国到伦敦的事情,都是他早已筹划的事情之一。

    他追求自己所想,摆脱掉来自父母的约束和控制,学成归来,带给罗晓她想要的幸福。

    和肖柏互道了晚安,罗晓这颗心才会踏实。

    就之前,那段失联的日子,罗晓想都不愿意想起来,因为实在是太痛苦了。

    对于肖柏也是如此,两人本就相离甚远,若是连一句话都说不上,简直就是施酷刑。

    肖柏在伦敦,校内不乏有其他国家的学生,身边美女如云,再者,她们都比较开放,一天的安排都丰富多彩,几次收到邀请,他都直接拒绝,渐渐地身边不似以往那般热闹,他倒是心之所往,沉下心继学习。

    罗晓也都知道,室友在耳边扇阴风,说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让人心醉神迷的,再加上,林丹也这么吓唬她。

    话听多了,罗晓相信了几分,暗自又怪自己,警告自己要相信肖柏才是。

    一旦看到罗晓一个人坐在一处儿,林丹还没有走近就开始咯咯咯大笑。

    罗晓见她就恼,拿上资料就起身准备走,没有走几步,就被她拉住,不得不听她歪歪。

    “你现在住在张山山家里?”

    罗晓使出了绝招。

    “是啊,我们现在住在一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林丹特意把最后的半句咬字格外重。

    罗晓当没有听到。

    “你和肖柏做了没?”

    罗晓用厚厚的书做出一个要拍人的假动作,“小点声。”

    “这种事也不奇怪啊,没必要的好不好。”林丹丝毫不觉着自己说的话有多么难为情,“一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和肖柏没滚床单。”

    “……”罗晓通红的耳朵都要冒烟了。

    “你说,张山山为什么不对我做那种事?”

    罗晓本想真打她,见她起前所未有的认真样儿,就忍住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我是个女人,他是男人,我们每一天都睡在一张床上,他怎么一点歪心思都没有呢?”

    “这不正好嘛。”

    “好个鬼。”林丹嘟起嘴吧,“我都在想他是不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爱我。”

    “你想多啦。”

    林丹拉住罗晓不让她继续走,两人对面对站着,“才不是呢。会不会是他生理结构有问题?”

    罗晓差点没有吐口血,“这种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林丹忽然扭捏起来,甩了甩胳膊,“我的意思是,你去问问肖柏,他也是男人,对这种事情应该清楚。”

    “我不干。”罗晓果断拒绝。

    “哎呀,你就帮帮我嘛,我们是朋友不是?”

    “可这事情我说不出口。”

    林丹叹口气,“没什么说不出口的啦,你就明着说是帮我问的不就好了吗?我可告诉你啊,你若是帮我,我就一直缠着你,不让你看书,也不让你吃饭,你信不信?”

    罗晓是相信的。“行吧,不过事先可说好了,若是张山山知道了,你可别怪第三个人。”

    “是是,我知道啦。”林丹嘴上答应了,心里还在想,若是肖柏和张山山一样的话,我和罗晓岂不是很可怜?

第184章 我喜欢你

    罗晓实在是为难且不好意思。

    要问一个男人为什么对自己女朋友有没有色意,干那种事情。

    且不说林丹了,罗晓自己很早就想知道了。

    次日,七点,伦敦大概也就是晚上九点的样子。

    罗晓给肖柏打视频电话,见到他脸的那一瞬间,她就开始后悔,舌头和牙齿开始打架。

    肖柏见她的神情挺奇怪的,就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罗晓无意识中点了点头,之后无下文,弄的肖柏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问下去。

    两人谈有趣的事儿,说得好好,肖柏忽然就一脸认真的问他是不是有事要说。

    他心里也是好奇,若是不问的话,心里会有疙瘩。

    罗晓支支吾吾半天,说了林丹的疑惑,见肖柏的脸首先是沉下去,她心里也是一沉。

    随后,见他似笑非笑,她登时就懵圈。

    肖柏想了想,还是告诉她关于张山山的事情:

    他之前交往过好几个女朋友,相处得都挺融洽,也都发生了关系。自分手以后,到现在都是单身一人,遇见了林丹,人的确是变了,不过猜测的话,应该是不想要重复以往那种随随便,就开始谨慎了。

    还有就是,林丹和他年龄差摆在那里,他自己到还好,林丹父母那一边就比较麻烦了。

    其实他之前跟我说起过和林丹的事情,我就觉着既然两人决定在一起,以前的事都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

    罗晓不赞同,她反驳:事情是发生过了,若是林丹想要知道的话,他难道就要隐瞒吗?

    我也不清楚林丹之前有没有交男朋友,可我清楚,她是真心爱他的。你那样说分明就是对女生的不公平。

    肖柏:这不是公平不公平的事,你想想看,林丹听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事情能够受得了?

    罗晓:受不受得了是女生的事,说不说就可以摆明张山山到底把林丹放在什么位置上。

    肖柏:等等,我们不要说这个吧。

    罗晓的情绪已经被完全带进了所说的事情中,她替林丹委屈。

    肖柏:其实,我知道你难受什么,可这也是没办法事情不是?林丹和你不一样,她或许根本不在意。

    罗晓:不可能的,你是男人,不懂我们女生的心。

    肖柏无话可说。

    罗晓:你那边也挺晚了,我就不说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林丹一下课就来找罗晓,问她没有问得结果,罗晓试图转移话题或是其他的办法都没有用,最后她说:“我们猜他觉着你太小了,觉着不应该吧。”

    林丹一听就相信,“也是呢,之前他问我,我们年龄是不是相差太多了。”

    “是吧。”罗晓小心敷衍,“你也别着急,要我说,这样正好。”

    林丹坐着动都不动,话也不说,过了几分钟说还有课就先走了。

    说起担心的话,罗晓还是最担心许他他。

    她都没有和肖柏说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太让人意外不说,她也是受许他他的警告。

    明天周六,她还是准备去图书馆待一天,到了周末就给自己放松,去找许他他。

    去花店之前,罗晓给许他他打了电话,就是没有人接。人到了店门口,一眼望去,花架几乎都是空的,摆在地上的盆栽叶子都发黄,泥土裂开,店内闷闷的。

    “许他他?”

    罗晓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她放下包,顺着梯子爬上阁楼,看见许他他蹲在床边,还没有走过去,她已经扭过头来。

    “你怎么来了?”许他他睡眼惺忪,揉着眼睛,伸手抱住了走到自己身边的罗晓。

    “这里太窄了,我们下去说。”

    许他他执拗的坐在原地不肯动,“不要,就在这里。”

    罗晓依了她,坐在她对面,问:“有阿木的消息了吗?”

    许他他摇摇头。

    “没事的,阿木聪明,不会有事的。倒是你,”罗晓撕开一袋纸巾,擦拭掉她脸上的汗,“你再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你别担心我,我身体很好。”许他他说,“我现在只是很困而已。”

    “我们出去走走吧。”

    许他他陷入思考。

    “不出去也得出去,要不然,你真的会生病的。”说着,罗晓拉起许他他的手,把她拖下去。

    许他他人走在街上,心不在,罗晓跟她说什么,她都只是给一笑容,然后:嗯、哦、好。

    再无其他的回应。

    于鹤来花店的路上,正好看见两人,他想都没有想,打开车窗就喊许他他的名字。

    这么一喊,许他他怔了一秒,抬起头看见于鹤正往这里跑来。

    罗晓连忙说:“老师你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带我们去吃蛋糕吧。”

    三人进了辛格瑞拉,坐在靠门的桌旁。

    于鹤盯着罗晓眼神问她许他他这是怎么了?

    她想说不能够说,悲哀摇头,转眼就看向许他他,笑着问:“他他,你还想去哪儿玩呢?”

    许他他:“我想回去。我心情不太好,不想传染给你们,我还是回去最好了。”

    “别这么说,他他。”于鹤手移到了许他他手的附近,“之前你不是一直都想看画展,巧了,今天南昌路附近有一间画廊,我们去看看吧。”

    “是啊,我们去看看。”

    去看画展,去电影院,……都抵消不掉许他他心里的苦闷。

    傍晚时分,金乌西下。

    三人各拿一瓶罐装啤酒,坐在江堤边,吹着迎面而来带着青草味儿的风,喝着从冰箱刚刚拿出来的酒。

    许他他忽地爬起来,冲着江面大喊:“去你的范加成,下次见到你,我一定要……要揍死你!”

    罗晓拉许他他坐下来,转头看看周围,“他他你见着了?”

    可不是,说起来,就像是老天故意安排似得。目送阿木离开后,她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晃悠到一边的便利店门口的小凳子上坐下来。

    就是这个时候,她看见颜溪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她站起来,看过去,那个男人在照片中见过,国字脸,粗眉,极会放电的眼睛,一身黑色西装,脚蹬不知道抹了多少鞋油的皮鞋。

    一男一女甚是亲密,亲密中,她看出来颜溪厌恶他的,而他不但不怒反倒是挺开心,强硬的揽过她的腰肢……

    只是,她冲过去的时候,好巧不巧来了一辆货车,等她绕过去,两人已经不知去向。

    “他他,一定还会见着的。”罗晓抚着她的背,“一定会的。”

    “就算不会,我也会找过每一个地方,把他揪出来。”许他他咬牙切齿。

    于鹤就默默地听。

    “这件事若是没有了结,我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罗晓竭力笑了笑,轻抚变成了拍打,“你这样说于鹤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坏事呢。”

    “也不是,我相信他他不会干坏事的。”

    许他他的视线落到于鹤的脸上,她明白自己这会儿与以往都大不相同。

    “范加成是我仇人,我恨他。”

    于鹤点点头。

    “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他问清楚以前的事情。”

    于鹤大致懂了些,他反问:“就我个人的话想问问,你怎么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

    许他他回过头,盯着江面,“我觉着他要是还有良知的话,不应该骗我。”

    之后,她哽咽了一下继续说:“她爱我妈妈。”

    接下来都变得沉默。

    “好了,你们都已经陪我一天了,现在都该回去了。”许他他说完,站起来,一手拉罗晓一手伸到了于鹤的面前。

    三人手拉手一起回到车旁,之后,于鹤松罗晓回学校,送许他他回花店。

    车就停在店门口,而他不想走开,靠在车头,叫住许他他:

    “他他,我喜欢你。”话,忽然就说出来了。

    “我一直都喜欢你。”于鹤紧张不说,大脑出于一种真空的状态,“喜欢你。”

    许他他看着他伸来的手,紧贴着裤缝的手,不知该不该递过去。

    “之前一直没敢说,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觉着我若是再不说的话,我……”于鹤抽出纸巾擦干自己脸上的喊,笑着解释说自己太紧张了,容他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许他他点点头,就面对面的看着他的背。

    “他他,”于鹤靠近了她,“和我交往可以吗?”

    “汪汪汪,汪汪汪。”阿狗正跳起来,想要咬掉钥匙。

    “不好意思,阿狗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我先去看看它。”许他他急忙下打开店门,手摁下灯的开关,于鹤跟着走进来,帮她拿狗粮。

    阿狗跟在许他他身后,“汪汪汪,汪。”

    “那个我,我之后再给你答案好吗?”

    于鹤:“嗯,好,我等你。”

    许他他也跟着点头,送他出去,车驶远了,一瞬间,她捂住自己的脸,蹲下去。

    怎么办?许他他你是要答应吗?还是说委婉的拒绝他?

    许他他不知道。

    她回去给罗晓打电话,罗晓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当晚,三人都没有睡好觉。

    过了几天,于鹤接到了在外地的父亲电话,让他马上订好票去那边找他,给亲戚家的孩子专业课,也就是画画补课,不容他多说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他正烦心,又接到亲戚家的电话,说是孩子马上就要艺考了,专业还一塌糊涂,摆脱他去一趟他们家给孩子补课,费用什么的,都包在他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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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仇人见面

    于鹤出发之前给许他他打了电话。

    许他他听说之后一下子就比较放松,想着,自己正不知道该怎么给他答案,借这一段不相见的日子,容她细想。

    除了等待剧本是否被采纳这一件事情之外,其余和平常几乎没有两样。

    这一天早上约九点的时候,许他他接到一通陌生电话,电话另一头的男人说自己的写的剧本已经勉强过关了,稿费的话要面谈,随后定了一个地方。

    许他他挺紧张的,生意也不做了,上阁楼,站在一面只有巴掌大的镜子面前,寻思自己穿什么衣服合适。

    下午一点半,许他他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见面地点,她穿得其实和平常差不多,薄荷绿衬衣,浅蓝色牛仔裤,背一个小黄包,坐在咖啡店的一角,与店里的装饰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时间过了,还不见人影,许他他倒是变得更紧张了,担心自己该不是受骗了吧。再一想这是柯牧言介绍的活儿,应该不会。

    又过了半个小时,来了一个矮冬瓜,他自我感觉异常好,眯眯眼打量面前的陌生女生,觉着自己受骗了。

    许他他一眼就看出来他没有把自己当一回事儿,说起剧本,滔滔不绝起来,其中尽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看着也不像是文化人,却硬是装出文化人的样子,还说要不是他看在新人的份儿才不会来呢。说起话来的语气是越来越嚣张,她忍,再忍,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眼前的男人用一种玩笑且不屑的语气念出来,她当场就绷着脸。

    两人的谈话自然不会很愉快。

    许他他不愿意把自己写的辛辛苦苦的剧本卖给这种人,她直言自己后悔了,拿起包就走了。

    受气不说,连带着自己的作品跟着自己一起被瞧不起,许他他才不会因为那几个吊钱就出卖自己的尊严。

    回去的路上,诸事不顺,不是错过了公交车就是书包带子被挤断了,然后下车的时候还被踩掉了鞋子,回头再一看,车已经开走了,而她只能够恨恨地出口气,光着一只脚丫,一瘸一拐的走。

    现在,向芬身体已经恢复了,心里惦记着许他他,正拎着一保温饭盒在花店门口候着,远远地看见许他他狼狈的走过来,她连忙迎上去。

    许他他之前还好,没觉着不好意思之类的,可一看见向芬,脸都红了。

    这会儿许他他的确也是饿了,向芬一打开饭盒,筷子还没有抽出来呢,她已经伸出手,迫不及待的要大快朵颐。

    向芬就坐在她的左手边上,见她的红扑扑地小脸,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模样,眼眶不由得就变红,担心被她瞧见,她就起身走到洗手台那里,一面给还是空的花瓶灌水,一面瞅着许他他,接着把剪好枝的百合插进花瓶内。

    等她吃完了,便是走过去,给她倒一碗排骨汤,边递过去边问:“我就担心你这孩子一个人住,饥一餐饱一餐的。”

    许他他正咬住一块排骨,听闻此话,扭头看着她,“阿姨,您别担心,我就是今天没按点吃饭。”

    “他他,要不你还是上我们家去住吧,离花店也不远是不是?”

    “阿姨,您的好意我都懂。”许他他盯着被自己吐出来的骨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趁着外婆在乡下的日子,我想让花店比以前的生意更好,要赚更多的钱,为我外婆换一个健康的心脏的钱还远远不够,可也要吃好点的药。。”

    向芬想起来剧本的事情,就问:“剧本已经交了吧?”

    许他他忽然有点尴尬。“嗯。”

    “怎么样?过了吗?”

    不说还好,一提起来,许他他这心里一下子就堵得慌。

    “阿姨,我跟您实话说,剧本过了,之前我出去就是谈稿费的事情。你也知道的,这事是柯牧言告诉我的,时间比较紧,之前根本就没提钱的事。”

    “不过,刚刚那个人跟我说,我是新人,而且还有chao袭的嫌疑,看在柯牧言的面子上,最多只能够给我一千块。”

    许他他的话还没有说话,可她一抬头看见向芬的表情,强烈的感觉到她的那一股愤怒扑面而来,完全超过了自己的那一份。

    也的确,向芬是很看好许他他的剧本,她之前通读了一遍,不管是情节、人物还是台词,相比一个写剧本的新手来说已经堪称完美了。但是因为偏见,自己欣赏的孩子,遭受到了打击,好似她自己被贬低了似得。

    向芬准备给儿子打电话,问问那个看剧本的人是不是眼睛有问题,掏出手机就被许他他制止了,同时她恍然想起来,自己的儿子现在是神龙不见尾。

    不过,向芬冷静下来,想到了一个办法,让许他他去见见自己的老师,另外呢,老师有名气,受过她的指点,再发给其他的导演看看,或许前途是一片光明。

    之后,许他他在名师的指点下,开始修改自己的剧本,没日没夜的改,不知疲倦不知饥渴,把所有的事情都暂时抛之脑后。

    她不去想那些事,可那些事情并不会都主动的避开她。

    崭新的一周开始,许他他在花朵旁埋头苦干,修剪枝叶、去花刺、做花篮。忙活完这些,还要去挖土,把一盆盆空空的花盆填满,然后插进花苗,或是撒进种子……脑子里面还想着怎么去完善人物,让情节更顺利成章没有诟病……

    外面正是一副初夏景色,花团锦簇,梧桐树的树叶绿得可以掐住水滴来,红的红,绿得绿,映衬的碧空都绽放出了朵朵娇艳的花朵来,片片看的舒心的树叶。

    许他他可没有如以往的闲心去外面采摘野花,带回来培养,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呆在店内,忙得跟一头牛似得。

    “欢迎光临。”

    店里来客人了,许他他站起来,连对方的模样都没有看,急急忙忙去洗手,转身的同时才是投去视线,正要问一句:需要什么,对上那双眼睛,登时就恨恨地握起了拳头。

    “你就是许他他?”

    “没错,你是怎么找上门的?”

    “嗯,这个问题还挺深奥的,我们就不说了。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

    许他他当即打断:“不用了,我知道你是谁。”

    对方眸子一惊,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哦,这样啊。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直说吧。”

    许他他鼻子直哼哼,把手里的剪刀一旁丢去,“有什么话出去说。”

    “可这……”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不想你脏了我家的花店!”

    这时阿狗逼近了范加成,一副要跳上去咬死他的姿态,许他他故意没有发话,随后才是叫了一声阿狗。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花店,也不找地儿,就坐在梧桐树下,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树底下的气氛很是沉闷。

    “你和柯牧言是什么关系?”范加成问得倒是很自然。

    许他他连头也不回一下,与他保持了三米远的距离,一手牵着阿狗,一手拽紧了衣服上的红绳。

    “不关你事。倒是你,怎么知道我的?”

    “缘分吧。”

    “我说你这个人说话都不要脸的吗?”许他他不屑笑着,她都替他害燥,“也是,你是谁啊,你可是范加成,那个花花公子。”

    “你妈妈可不是这样的人。”

    许他他登时就跺了跺脚,指着范加成的鼻子,“你不要说起我妈妈。”

    范加成顿时就变了语气,他站起来,想要靠近许他他,见她一步步往后退,而那只可恶的狗就当在前面汪汪汪叫个不停。他不再往前走了,“他他,我承认我不是一个东西。可你也别这样对我说话行不行?”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范加成知道继续问下去也不是个事,他开始坦白:

    你和柯牧言闹绯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了,你这张脸虽然不熟悉,你的名字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当初你妈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说以后的孩子就叫他他,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

    “呸,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这是我爸爸给我取的名字。”许他他说完话,面红耳赤。

    范加成故意当做没有听到,自顾自的讲述他那些或是编造或是真实的事情:

    我和你妈妈是真心相爱的,只是你那外婆对我有成见,背地里就说我的坏话,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我是演员,结果我们俩儿就黄了。

    演员怎么了?你外婆就是歧视演员,就是不让我和吴虑好。

    我那么爱她,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了,我就是想要跟她结婚。

    “不许你说了!”许他他的两只眼睛涨得通红,眼底下的血丝靠近眼瞳,看起来让人生畏,“你根本不配我妈妈,一点都不配,也不许你再说起我妈妈。”

    “哈哈哈哈,”范加成看似有点癫狂,“你知道什么啊?你妈妈心里一直都有我,不然的话,她为什么不准你小姨跟我在一起?就是因为她还爱我,心里没有你爸,知道吗?孩子!”

    “不是的,你胡说!”许他他嘶声力竭的喊。

    “孩子,是我错了,你别恨我。”范加成前后的变化转化很快,“他他,你冷静下来,听我说,事情真的不像是你想的那样。”暗地里他小声的痛骂:也不知道那个老东西跟她说了些什么。

第186章 勾心斗角

    孩子,我想,有件事你还有你外婆都很想知道。

    ……

    说到这里,范加成停顿了很久,他觉着自己一个红得发紫的明星在一棵梧桐树底下不适合说陈年旧事,而且,还是同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小姑娘。

    他嘴上也不说这里不适合,而是自顾自的走起来,许他他狐疑的望着他的渐行渐远的背影,犹豫了一分钟,带上阿狗跟上去。

    一间没有客人的茶饮店。

    范加成和许他他面对面的坐在最不显眼的地方。

    范加成喝掉了一杯加了冰的青柠檬茶,开始说起来:

    你小姨吴忧现在定居在美国洛杉矶,至于到底在哪儿住着,一个人还是结婚了我就不知道了。

    许他他一开始权当他在话说八道,没有搭话,身子一动不动。

    范加成继续说:

    换做是谁听到我这么说都不相信,我懂。不过,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范加成没必要和你一个小丫头开这个玩笑。

    好了,废话不多说。有件事我不得不重复一遍,我是真心爱你妈妈的。至于你那个多情小姨,我的确是玩玩的,没付出多少真心。

    但也不至于逼她去死……

    “你的意思是,我小姨自己要去死的?”许他他握紧了茶杯身,“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你依然是人渣,不配喊我妈妈的名字。”

    范加成抽出一支烟,没有点火,放在手指尖把玩,一句话都不说,神情模糊不清,让人看不懂,过了一会儿,他把烟含在嘴上,忽然笑出声:

    “可惜啊,你没有遗传你妈妈的美貌,倒是继承了她的臭脾气,还有你小姨的。”

    “这不关你的事,你也没资格管。”

    范加成咬了咬烟头,叹了口气,“继续说,你小姨就是吓唬我的,她以为她用死就可以威胁到我。最后呢,还真的是差一点就丢掉了性命。”

    许他他拍着桌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范加成提高了音量“你小姨还活着,傻孩子!”

    之后他给烟点了火,吸一口就吐一口烟,“要不是我,你小姨就真没了。说起这事,你们一家子还要感谢我,尤其是你外婆。”

    许他他觉着他的话还没有说话,竭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硬生生的逼自己不能够离开。

    “这一切都是你外婆造成的,”范加成的眼神忽地就变了,“如果我和你妈在一起了,就不会有后面的屁事,现在坐在我面前的就是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的老婆。”

    许他他再也听不下去了,端起茶就泼到他脸上,“你做梦。”

    说罢,许他他牵上阿狗怒气离开。

    说是感谢?有吧,至少有那么一点点,如果事情都是真的话。

    不不,看他的样子倒也不像是在说谎。许他他想。

    ……

    许他他很想立马就去枫林告诉外婆这件事,只不过,她担心外婆听到会犯心脏病。

    她又不想见到范加成那张脸,花店也没有开门,一整天一整天的就待在阁楼里面,用修改剧本和写小说让自己不去想那件事。

    事实上,适得其反,她脑子越来越乱,迫切的想要知道小姨的事情。

    范加成对于告诉许他他事情的真相后,心里颇为舒服,觉着横在自己的心间上的一块巨石总算是可以落地了。

    至于,她会不会相信,之后是否仍旧讨厌或是曾恨自己,他其实都不太在意。

    他觉着自己做的够多了,就单单一件为吴忧隐瞒生死,顺便让自己成为了讨人嫌的事情。

    仍旧爱着吴虑是一回事,他现有的无数任保质期极短的女朋友就可以让他忘却之前不开心的事又是一回事,彼此间不相冲突,他很是享受。

    就好比,现在看着枕边的漂亮女人睡觉的模样。

    工作就是嘴上谈谈的,拍戏的话和现实中也没有两样,范加成从来不觉着腻烦。

    这夜,他想念颜溪了,给她发消息,命令她立马到某某酒店。

    颜溪一看到那三个字立马甩开了手机,恨不得就撕烂他,让他永远都不能够再碰自己。

    可她不敢再反抗了。

    之前那一次,也就是和柯牧言的订婚仪式取消,被笑话的那些日子,她不接他的电话,不回消息,也不去剧组。

    最后,原本来找她约戏的导演或是一些节目纷纷都没有下文,没有资源就没有戏拍,不拍戏就没有钱。

    她无形之中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让她再也回不到过去的贫穷生活,她选择顺从范加成。

    夏令算得准准的,接下来,她就要抛出鱼钩,准备钓大鱼了。

    她联系了很多导演,拜托他们给颜溪一个试镜的机会,逮着机会就会无限夸大她的颜和优点,还放话,她是会考虑另外的一种“试镜”直到那些副导演说可以试一试。

    之后,颜溪的戏路开始越来越宽了,而夏令把身边的笑笑,安排到范加成身边,尽她所能的去讨他欢心,以便最后断了颜溪的摇钱树。

    只可惜,事情不太顺利,她觉着范加成似乎是真的爱上了颜溪。

    如此一来,她不得不找自己的妹妹好好谈一谈。

    “还以为你不想见到我呢。”夏令边说边笑。

    颜溪面无表情,盯着面前的咖啡杯,“你要说什么?”

    “我也不是外人,你和柯牧言的事情我这个当姐姐的看着挺寒心的,想着来安抚你,担心你想不通。”

    “今儿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还会关心人?笑话!”

    “咳咳,我我来找你不是和你斗嘴的。”夏令挺直了腰身,“范加成不是个好东西,我劝你离开他,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被他坑死。”

    “这是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夏令摆出严肃脸:“别当我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姐姐我没那么坏心眼,眼看着自己这妹妹都要堕落了,还袖手旁观的。”

    颜溪抬眸,“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夏令咯咯笑了几声,“你就不想想前些日子你手上的戏都是哪儿来的?你以为都是范加成给你找的?还是你自己太红了,人家都求着你拍戏呢?”

    “也不可能是你帮我就是了。”

    “呵呵呵,你恰恰就说反了,正是多亏了我!”夏令双手放在了桌面上,凝视她:“范加成和柯牧言是仇人,你又是柯牧言的前女友,你该不会是当自己有多迷人,把他迷得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什么仇人不仇人的?”

    “这么看来你是一点都不知道了。”夏令满意的一笑,“柯牧言断了范加成的财路,他能够不恨他的,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你也不想想,范加成多么记仇的一个人。”

    “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一点,这事我可编不出来。”

    “你的意思让我现在离开他?”

    “没错,你忘得了柯牧言吗?”

    “……”

    “我就知道,既然这样何必待在一个老男人身边,倒不如去找柯牧言解释清楚,一切从头再来。”夏令看着她动摇了,继续说:“他之前表现的多么厌恶你,说明心里就有多么在意你,不然的话,这些天日子都过去了,也不至于还不出现。”

    最后她补充了一句:“这两个男人你只能够选择一个,结果怎么样你自己想得到。”

    夏令对自己说的话产生的效果很满意,偷偷地透露给颜溪柯牧言现在的下落,还说,这件事就当做是两人之间的秘密。

    随后,颜溪也是摁耐不住,立马就照着夏令给的地址找去。

    大海边的房屋就是不一样,带着海水的咸味儿,可嗅起来却是很清新。椰子树、沙滩、红瓦屋顶的房子……都附上了浪漫。

    颜溪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戴着手工编的草帽,站在一栋小型别墅门前,摁下了门铃。

    柯牧言闻声来开门。

    “朗马。”

    “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想跟你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说完,柯牧言嘭一声关上门。

    他回到客厅,盯着坐在沙发上的阿木,指了指门,“若是门铃再响,麻烦你帮我开门。”

    阿木欣喜点头。

    咚咚咚。

    阿木跑到门后:“他睡觉了。”

    颜溪:“许他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在这里所以就在这里啦,他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还是走吧。”

    “朗马,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颜溪推搡阿木,“柯牧言!”

    阿木也不甘示弱,伸手就推开颜溪,“他一点都不想和你说话,你若是识趣的话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离开这里。”

    “许他他,你们在一起了?”

    “嗯嗯,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不可能,朗马,你出来。”

    “你快走吧,不然你非要他亲自来赶你走吗?”

    颜溪很不甘心,这个时候许他他会是呆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许他他你也别自作多情了,他是不可能会爱上你的。”

    阿木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倒是为柯牧言让自己来应付这件事而欢喜。她一蹦一蹦的回到屋,看见柯牧言看过来,伸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她已经走掉了。”

    “谢谢。”

第187章 和好如初

    一直都没有听罗晓说起许他他的事情,肖柏对此一直都放在心上,毕竟了解自己的女朋友,和许他他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人。

    一天,他说国内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一直放在心上也不是个事,大家坦诚相待,一起想法子也是好事。

    说是这样说,罗晓有知道许他他那个性格和脾气,肖柏几次主动说起之下都没有顺着说下去,只是承认有事,等过一段时间在看看。

    过一段时间后,横在罗晓心里的事还是原封未动保留在哪里。

    其实吧,罗晓也不完全知道许他他的事情,倒是再三思考之后,说起了她和于鹤的事情。

    肖柏一听,开始沉默。

    罗晓就盯着他的脸,也看不到他在做什么或是正在盯着什么看。

    肖柏说:说之前,我先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开头不同寻常,罗晓心里忽然有些空,她对着手机点头。

    肖柏缓缓抬起头:我之前有喜欢过许他他。

    ……

    罗晓听得很清楚。

    肖柏:许他他身上有很吸引人的东西,就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罗晓鼻翼翕张,开始渗出汗珠:嗯嗯。

    肖柏:一直都没有说,只因为后来很明确喜欢你,所以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许他他是我们的朋友,感情这种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建议的。

    罗晓懂他的意思,恰好她自己也抉择不出来,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肖柏:对不起,我说出来或许你会吃惊还会伤心,不过,你放心好了,许他他现在只会是我的好朋友。

    不用说,罗晓也会这样告诉自己,即便是心底带有怀疑。

    不过,肖柏那句话一说出口,就给罗晓吃了定心丸。

    许他他的烦恼也是罗晓的烦恼,是她心里挥不去的一块阴影。

    一早的课,罗晓太投入了,以至于忘记了吃饭的时间,到了下午一点钟,她仍旧坐在教室内,要不是这时候林丹站在教室门口鬼哭狼嚎似得喊了一嗓子,她才不得已终止学习时间。

    “罗晓你够了啊。”林丹愤愤道,一只手搭在罗晓的肩膀上,乘机取走她的包,随后一面往前跑一面回头说:“走,我请你吃饭去。”

    罗晓是为了拿回包,迫不得已的跟上去,随着林丹一起走进了一家餐厅。

    说是请客吃饭,自己却是红着眼睛一点食欲都没有,就在那里折筷子,罗晓想,这事也就林丹干得出来。

    她挺无奈的,“我们还是把菜打包了,去找许他他。”

    她又说:“我下午没课,你呢?”

    林丹阴里阴气的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上课?”说完,她想起来,抬头,“别去找许他他了,她有事,让我们别去找她,什么朋友。”

    “他他是真有事,你别这样说她。”

    “是是,就你们的友情伟大,我呢?我现在有家不能回,张山山那个混球居然把我给甩了,罗晓……呜呜呜……”

    这样一说,罗晓就完全理解为什么林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林丹哭起来也不看场合,罗晓觉着尴尬,叫来了服务员打包,自己掏钱结账,然后带着哭岔气的林丹去公园,找个风景比较美,又安静的地方坐下。

    “说出来你就好受了。”罗晓嘴上说,把一个个打包盒拿出来,摆在石桌子上,掰开了筷子,放到林丹的手里。

    原来就昨天,林丹拉着张山山回去见父母,这事看起来没错,既然两人决定要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了,见见父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张山山不愿意,说是以他现在的条件,别说结婚了,就连继续交往都成问题,告诉林丹之后再见也不迟。

    林丹没答应,心想,自己又没有嫌弃你穷,我爸妈就算是说不好听的话,那也得听啊。到时候和你结婚的是我,又不是我爸妈,我硬要嫁给你,谁也不能够阻拦。

    张山山会哄人,眼看着都要看到林丹笑了。

    这时,林丹想起来自己一位口头上朋友说的话:一个男人若是不想要你的话,要么是不够爱你,要么就是想着之前的女朋友。那种坐怀不乱的男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林丹当时也不管这话是对还是错,推开抱住自己的张山山,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为什么不碰自己,之前交往多少女朋友了?

    张山山突如其来被问,自然有些懵,可他又不想欺骗她,用沉默来代替正面回答。

    林丹一下子就明白了,也误会了,她认定了他就是忘记不了前任,或许是前前任,当场说了不少打击伤害张山山的话。

    张山山平时是没有什么脾气,可以不代表他怯弱和窝囊。

    “爱过不过,你这样想我,那就分手,没什么好说的。”

    林丹顺口就答应了,还甩了张山山两个巴掌,随后,连行李都没有收拾,拿上手机摔门离开。

    林丹心里委屈,第一个想到了许他他,发消息过去没有回复,打电话对方关机,翘课去找她,花店没有开。

    她冲着花店踢了几脚,气话说:以后再也不来这个破店了。

    就这样,她找上了罗晓,希望她多少可以安慰自己,不然的话,她真心要崩溃。

    只不过,这些正好也是罗晓的痛处。

    她盯着林丹哭肿了的眼睛看了许久,肚子虽然饿了,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摆在石桌上的上的饭菜已经被风吹凉。

    她在脑海里想了许多许多,方才开口:“张山山是爱你的。”

    林丹擤鼻涕,似笑非笑的冲着她摇头,“爱我会跟我分手吗?罗晓你会不会安慰人啊?”

    “说起来,我和张山山都是一样的处境,家里没钱,没有好的工作,对方又那么的优秀,我和肖柏比起来,就差太多了。”

    “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我是女生,或许我家庭不好,也可以说得过去,顶多就是说什么我攀上高枝之类的。”她话锋一转,“张山山不同,他是一个男人,若是被人说一把年纪还当小白脸,或是骗小姑娘的,你觉着他会好受吗?当然了,我心里也不好受。”

    林丹还没有想这么多,在她觉着,两人在一起需要在意那么多吗?开心快乐不就好了?

    “我考研,想要找一份好工作就是为了日后能够缩小我和肖柏的距离,你自己想想看,张山山呢?”

    林丹盯着手里被撕得稀巴烂的纸巾,似懂非懂的点头。

    “你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姑娘,根本不懂我们普通老百姓家的生活。”罗晓觉着她不懂,“当你是朋友才说些你或许根本不爱听的话,你别太任性了,站在他的角度想想。”

    “嗯嗯。”

    “这饭菜也凉了,我们端回去热了再吃吧。”

    林丹拉住罗晓的手,“先别走,我还想在这里坐坐。”

    “嗯。”

    “罗晓,其实我没有真的瞧不起你或是许他他。”林丹觉着自己之前做的事的确很过分,“家里的条件好是好,其实也不是好事。到现在我都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

    “现在算是有了吧,是不是?”

    林丹冲着罗晓笑,“是啊。对不起啊。”

    “没事儿,都过去了。”

    “说真的,你和许他他人真的很好。”

    罗晓笑了笑,“你也是个好姑娘呢。”

    之后,罗晓看出来林丹一副急于去找张山山解释的模样,就起身说自己还要回学校洗衣服,把林丹送到了街口就反身回学校。

    林丹被现如今的自己吓到了。换作以往,只有别人跟她赔礼道歉的份儿。

    她摁下了门铃,迟迟不见有人开门,正要走,门倒是开了。

    “你怎么现在才开门?”林丹问话的语气很温柔。

    张山山受宠若惊,眸子立马就湿润了,他张开手臂抱住林丹,甚至担心她还会气冲冲的离开似得,埋进她的脖颈,嗅着她发上的迷人的香味儿,“是我错了,你原谅我,我再也不会跟你说分手两个字了。”

    “嗯。”林丹很高兴。

    “明天,明天我就去见你爸妈。”

    林丹推开张山山,“不用了。”

    “嗯?怎么啦?宝宝?”张山山以为她是回来拿行李,不要自己了。

    “你什么想去就什么时候去,我不催你了,之前跟你说的话,都是气话,你可要原谅我。”

    张山山点头如捣蒜,重新抱住林丹:“嗯嗯,只要你原谅我什么都可以。”

    “不过,介于你跟我说分手的事,我要一直记着,你要加倍的对我好。”

    “是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您的。”

    林丹满意的点点头,“我要你亲我。”

    张山山怪难为情的,扭扭捏捏的望着她。

    “亲我还需要想吗?”

    话还未说话,林丹就如愿得到自己爱的男人的吻。

    “还不够。”

    张山山老脸通红,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附上她的耳朵,“你这个小妖精,根本不知道我忍得有多么痛苦。”

    林丹咯咯咯的笑,“怪我咯。”

    “宝宝,我现在以后这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要相信我,我不是那种对前任念念不忘的男人。”

    林丹挑起张山山的下巴,“嗯,本小姐就暂且相信你,日后看你表现。”

    “是是。”张山山说完,又亲了林丹好几口。

第188章 寻寻觅觅

    罗晓回学校不是为了去泡图书馆,而是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书包,随后她找到自己的一位室友,告诉她今晚会回家去住,便是离开了学校。

    她只身来到花店,就如同林丹所说的那样,花店没有开门,门上挂上了一个暂时不营业的小木牌。

    罗晓给许他他打电话也是没有打通,后来她问于鹤。

    自然不是劈头盖脸的问了,得知到于鹤现在根本就不再清水市,罗晓也就放弃询问,立即扯到其他的事情,也没有聊几句就收起了手机。

    罗晓最后想到了柯牧言,心想,如果他都不知道的话,事情就不妙了。

    她站在别墅门口踌躇了好久,告诉自己不能够想太多,先摁门铃再说。

    向芬开的门,见到陌生的女生,问:“你是哪位?”

    罗晓很有礼貌,立马站军姿,开始自我介绍:“阿姨您好,我是许他他的朋友,这几天都没有她的消息,人也没有看见,我就来这里看看了。”

    向芬一听,脸色立马就不对劲儿,她任由门开着,慌慌张张的回去换一双球鞋,回来的时候,也不看自己有没有带上家门钥匙,随手带上门,拉着罗晓一面往前面走一面说:

    “这孩子前两天拜托我还是多多注意她乡下的外婆,当时我也没有想太多,就点头答应了。”说着,她还回忆起当时许他他的模样,小嘴有点发青,问她怎么了,就说是感冒了,没其他的大事。

    再加上,她丈夫公司里面出了点事情。

    向芬现在一想,后悔自己大意了,没有问清楚。

    “这孩子一定是遇到事了,一定是的啊。”

    罗晓一开始还安慰自己许他他若是有事的一定会和自己说的,一听到柯牧言的妈妈这么说,她立即就六神无主了。

    “孩子,你再给他他打电话。”向芬挺担心的,她关切地看向罗晓说道。

    罗晓听到,点头的同时连忙拿出手机,对方依旧是关机。

    两人一同去了花店,透着窗户往里面看,没有发现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之后去了旧小区,敲门没有反应,两人干脆合作一同撞开了门,屋中的家具之类的东西,都附上了一层灰,根本就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出了许他他的家,罗晓还是不死心,又给许他他打了电话,这时从屋里面靠后的房间传来了铃声。

    两人循着声音来到许他他的房间,打开了衣柜,看见许他他正拿着枕头套子挡住自己的脸。

    罗晓着急归着急,她还是挺生气的,伸手就把许他他拽出来,丢在了床上。

    “许他他你干嘛不接我电话啊?”

    许他他这是第二次见罗晓冲着自己发脾气,她还看见向芬也来了,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不说话。

    “你说话啊,你知道我和这位阿姨有多么担心你吗?”

    “多大了还一点都不懂事?”

    罗晓的嗓音一声比一声大。

    “我……我……”许他他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向芬也不在意床单上的灰尘,坐到她的身旁,对着罗晓轻声细语的说:“好不容易见着了,我们就别吵架。”

    罗晓跺了跺脚,坐到了许他他的右手边,“说吧,你为什么在这里躲着,不接我们的电话。”

    许他他:“……”

    “你不说的话,我和阿姨就不走了。”罗晓反正还是下定决心。

    向芬也说:“就是,他他,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躲在自己家里面?”

    许他他还是不说。

    两人也是拿她没辙,一起坐到了天黑,向芬也是生拽硬拉的把许他他和罗晓一起带回了自己家。

    她让姐妹俩儿就坐在沙发上心平气和的说说话,而自己就在厨房内准备晚饭。

    到了六点半,朗天骏回来了。他看见家中来了客人,十分热情的让罗晓不用拘束,就当做在自己家里一样。随后,他就进厨房帮老婆做饭。

    四个人围在餐桌旁,五菜一汤。

    吃完,向芬和丈夫说的话,无外乎是就是让他上楼待会儿,把空间留给她们。

    许他他登时就明白,她们这是要“严刑拷问”了。

    “他他,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书搜。”向芬故作轻松的说道,手里正剥着橘子,“你瞧瞧你朋友都急成什么样了?”

    许他他心想,我倒是想说,可不行啊。

    “就是,阿姨说得很有道理,你就说吧。”

    许他他还是不说。

    向芬把剥好的橘子递给了罗晓,接着继续剥,抬眸盯着许他他,“之前我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在花店附近的梧桐树下说话,该不会因为这事吧?”

    许他他最不会撒谎了,觉着快要暴露,一紧张,脸就红了。

    “瞧瞧,被我说到点上了。”向芬立马变得严肃,“他他,你还小,不是什么事情都可处理得了。”

    “对对,你再不说话,我明天就不去上课了,逼着你也要你说出来。”

    许他他缴械投降。

    “是遇上事了。”说完,许他他移开视线看向罗晓,“之前范加成来找我了,后来有事没事就去花店找我,我看着烦,就……就关了店。”

    罗晓觉着话里还有其他的意思,连忙追问:“他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看着他恶心。”

    向芬沉默了,沉默中忽然爆发,她一巴掌拍在木几山,“又是他!!”

    罗晓和许他他都不由得看过去。异口同声:“您认识?”

    “认识。”向整个人都变的带刺似得,“不仅仅认识,还是仇人。”

    “仇人?”

    “嗯嗯,当初我差一点就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许他他大惊。

    “他他,你怎么和他认识的?”

    “我……我小姨差点和他结婚,后来去世了。”许他他结结巴巴说。

    向芬更为恼怒,无形之中加重了说话的语气,“这个混账东西,我就说嘛,那个女人遇见他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说起来,许他他也觉着如此,想到她和范加成熟悉,她想了想,把自己的小姨和母亲的事情大致说了出来。

    “哎,这个祸源。”向芬连连叹气,“他他,你赶紧搬到我家来,那个东西肚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坏坏肠子,你是吴虑的女儿,他若是再报复起来,可不是儿戏的。”

    罗晓应和着:“就是就是,阿姨这么一说,我这心里慌得不行,你可不能够再一个人住了。”

    许他他正想着,闻声后的郎天骏从楼上下来,走到自己的老婆面前,表情复杂。

    “他他,之前你住的房间还是原样,你今晚就住下来。”

    向芬脸有些红,她借口渴了,起身去厨房倒水。

    朗天骏跟在其后,默不作声放下自己的水杯,靠近向芬,小声问:“范加成这人你还没有忘记?”

    “你说什么呢?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老婆,你老实和我说,你和他……”

    “朗天骏你想什么呢?”向芬一胳膊肘捅过去,“当时我就是觉着他肚子里面有点墨水,哪知道都是背的呢。好在后来遇见了你。”

    “是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郎天骏连忙解释:“不是,你是我老婆,我不相信你还能够相信谁。就是,儿子的事。”

    “我知道,这事我不会告诉他的。”

    郎天骏点点头:“朗马暂时不露面也是好事,免得让那些吃饱没事干的记者写出个花样来。”

    向芬正脸看着他,“你知道儿子在哪儿吗?”

    朗天骏摇头,“我要是知道不早就告诉你了,还会等到现在都不说?”

    向芬眉头紧蹙,手握拳,放在料理台上,“你说咱们儿子会不会一蹶不振了?”

    朗天骏坚定说:“不会,朗马不是这样的孩子。我们就给他多点时间,等他自己想清楚了,就会出现的。倒是他那个经纪人挺担心的。”

    “也是,算了,不说这事了,我们出去吧。”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客厅,这时沙发上就剩下许他他一人。

    一分钟之前,罗晓接到妹妹的电话,急忙赶回家去了。

    “他他,时间也不早了,上楼休息去吧。”

    许他他说向出去一趟,把阿狗带回来,。

    过了十分钟,许他他领着阿狗回到别墅,上楼后,她洗了澡就倒在床上。

    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许他他一看,是于鹤发来的消息。

    他他,之前几天都没有时间碰手机,你还好吗?

    许他他:嗯嗯,挺好的。

    于鹤:再过个一星期就可以回去了。

    许他他:嗯嗯。

    于鹤:困了吧?

    许他他:有点儿。

    于鹤:你睡吧。

    许他他:嗯嗯,你也是,早点休息吧啊。

    许他他正要关机,一个电话打进来。

    许他他愣了几秒,看着屏幕上的柯牧言三个字,迟疑了好久才接:“干什么?”

    柯牧言:“你在哪儿?”

    许他他:“不关你事!”

    柯牧言:“嗯。”

    嘀嘀嘀。电话被挂了。

    “他是不是脑子进了浆糊?”

    “汪汪汪,汪汪。”

    许他他一气之下把手机丢到了床尾,也不关机了,关了灯睡觉。

    只是还没有一分钟,手机铃声又响了。

    柯牧言:“你是不是和范加成见过面了?”

    许他他心想,就算是也和你没关系。“我累了,你也早点睡觉,别打来了!”

第189章 闭嘴吧你

    柯牧言在花店门口停留了许久,坐在他一旁的阿木视线就落在那张脸久久都不离开。

    到了半夜,柯牧言开始驱车回到之前租的那间海景小别墅。

    天还是蒙蒙亮,阿木早已按耐不住困意睡了一觉,睁开眼睛看身旁的座位是空的,她一下子就慌了,连忙下车,她跑到海边,看见柯牧言坐在沙滩上正抽烟。

    阿木没有走过去,就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他。

    “我还是回去准备点吃的比较好。”说着,阿木回到别墅,在厨房内开始准备丰盛的早餐。

    听见门铃声,阿木想都没有想什么,连手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干,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

    “我忘记带钥匙了。”

    柯牧言脸上没有一丝的红晕,他简简单单的解释,说完就往里面走。阿木喊他吃饭,他就单单说了一个不字。

    两人虽然在一栋房子里面,却是无话,阿木倒是时时刻刻惦记着柯牧言,想知道他干什么,想什么……同时她也知道,对方一点都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阿木一人去海边散步,长裙配上凉鞋,这是柯牧言给她的,当时看见礼物的时候,她感觉拥有了全世界。

    此刻,她一面走一面盯着它们看,觉着一切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外面呆了数小时,她仍旧是没有看到柯牧言的背影,她双手搅在一起,坐在之前柯牧言坐的地方,用这种只有自己知道的方式安慰自己。

    下雨了,她看着海滩上的游客一群接着一群的跑回自己的住所,而她还坐在那里,看着浪花拍打在沙滩上。

    柯牧言听见雨滴敲打玻璃窗的声音,无意间看了眼窗外,瞅见海滩边还有一个身影,他迟疑了一会儿,拿上伞出门。

    “赶快回去。”说完,柯牧言递给阿木一把透明的雨伞。

    “谢谢。”

    回到家,阿木浑身都已经打湿透了,里面的内衣清清楚楚的印出来,柯牧言立马移开视线,“洗个热水澡会舒服些。”

    阿木点点头,“你衣服也打湿了。”

    “我没事,你去洗澡。”

    阿木正要说话,看见柯牧言已经撇开自己掉头走开,剩下的话也就吞进了肚子里面。

    洗完澡,阿木穿着柯牧言宽松的睡衣走出来,她找到他,主动的问:

    “找他他有事吗?”

    柯牧言就点点头。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阿木边说边擦湿漉漉的头发,“他他没有你想的那么笨,她心里面什么都清楚。没什么事情可以打倒她,你大可以放心。”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说罢,柯牧言戴上耳机回房。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许他他正在和向芬商量回枫林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许他他心底还是放不下范加成之前告诉他的话,眼下知道当年事情的人也就是外婆,若是能够把事情弄清楚,也是了却了她心里的一个结。

    而向芬不放心许他他一个人去,心想,自己陪同的话才安心。

    火车票已经订好了,需要的东西也都准备齐全。

    现在两人唯一的希望便是明天不要下雨好。

    可是天公不作美,雨一直下。

    向芬联系好了去火车站的计程车,眼看着就要出发了,却是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许他他问向芬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不说话,而是不知道给谁打电话,然后就把她推上车,叮嘱司机师傅要见着朗马的人才能够让这个姑娘去检票。

    许他他稀里糊涂的被带到了火车站不久,就看见了柯牧言出现了。

    “你怎么来了?”

    柯牧言没理她,转头走向司机师傅,“二叔谢谢您。”

    “也不是大事,你妈妈让你带这个小姑娘去枫林,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嗯,那我们走了。”

    柯牧言接过许他他手里的行李箱,他走在前面,她迫不得已走在后面,检票上了火车,他给她放东西。

    一路上,两人八九个小时之间都没有一句话。

    下了火车,两人同时嗅了嗅身上的一股汗味儿,都是一副恶心得要死的样子。

    “我们先去找个旅店洗澡。”柯牧言嫌弃地甩开自己的外套,都不忍心低头看自己多上一眼。

    “啊?”许他他颠了颠包,连忙跑上前,“洗澡?你开什么玩笑呢?”

    柯牧言:“我是很认真的。”

    的确,柯牧言完全受不了自己身上沾上了其他任何一种味道。

    柯牧言果真找到了一家旅店,冲洗了一个多小时,换了一身衣服,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一样。许他他心想,洗的多干净还不是那样,能够有什么变化?

    柯牧言要许他他也去洗个澡,她赌气不乐意,还说了一堆的酸话去酸他。

    枫林这个地方,比较小,路却是很多,不熟悉这里的人很容易迷路。

    柯牧言走在前面,他的脚速也比较快,无形中就变成领路的,他带着许他他照着他二叔所说的地点寻路。

    “喂,你确定是这里吗?”许他他开始担心两人是不是迷路了。

    “你觉着你的方向感很好吗?”柯牧言反问。

    这一句话怼得许他他无言以对。

    “不相信你就自己走。”

    “喂,我也没有让你带路啊,再说了,我明明是要和阿姨来的,到头来怎么变成你了?”许他他这会儿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甩下书包不走了。

    “你还发脾气?”

    “你能够有脾气我就不能有?”许他他霹雳巴拉说道,“你不是玩失踪了吗?谁要见到你了啦?你有多远就走多远。”

    “是不是?”

    许他他拍着自己的胸膛:“许他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走吧,看着难受。”

    “好,我走。”柯牧言甩开了手里提着的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心想,简直是狗咬吕洞宾。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啦。”

    许他他又气又口渴,打开包一看,发现里面的日记本被打湿了,一查看,原来是之前喝的水瓶盖没有拧紧。

    “啊,许他他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冷静之后,许他他重新振作起来,背上包,带上行李,气呼呼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许他他是撞大运了,好巧不巧就走上一条捷径,走完了一条泥巴路后,站在一棵长得茂盛的香樟树下休息时,远远地看见夹在楼房中间的一栋黑瓦红砖的小房子,高兴的都跳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我找到了,我找到啦。”许他他欢呼道。

    她给向芬、罗晓打电话报平安,想到柯牧言,鼻子都翘上天,“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一早就看见我外婆了。”

    许他他嘴上哼着小曲儿,优哉游哉的推着行李走到了红房子附近,正要靠近,被忽然出现的柯牧言一手直接拽到了之前的香樟树下。

    “喂,你就准备这样进去?”

    许他他仰起头,不去看他,也不搭理他。

    “喂,我跟你说话呢。”柯牧言心想,我脾气你也是见识过的,你之前已经成功的惹到我了,现在我给你台阶下,别不知好歹的。

    这番心里独白对于许他他而言就是空气。

    “许他他?!”

    “柯牧言是有病吧!都说了,你要走就走远点,别在我眼跟前晃来晃去的,你烦不烦啊?”

    好吧,你彻底的惹怒我了。柯牧言走过去看准了许他他扎起的高马尾,一把揪起来,“你以为是我想要来的吗?若不是我妈给我打电话,拜托我陪你来,鬼才来呢!”

    “……”许他他想起来,向芬跟她说过,柯牧言从小到大都没有喊她一声妈妈,可是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许他他你最好给我了弄清楚,我,一点没有想要缠你的意思,你千万别自作多情了。”

    许他他伸手抵在他的怒脸上,“你不说我也不会往这一方面想,倒是你,别以为我是口是心非。”

    “这样最好不过了。”

    许他他推开他,挑起三尺高,“哼哼,对,这样最好不过了!”

    这时有一老农路过,看见两个陌生面孔,打扮很不一样的年轻人吵架,出于好心,用方言劝了几句。一说完,见他们直愣愣地望着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扛着锄头就走了。

    “瞧见没,人家还以为村里来了一位泼妇呢。”

    “说什么呢?”许他他用胳膊肘使劲儿的捅他,“我要是泼妇也是最斯文的泼妇,你最好给我打住,别说话,听见你的声音就脑壳疼。”

    “疼死你。”

    “得得,柯牧言我不跟你吵。”许他他抬头看向红屋子,看见一位老太步履蹒跚的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柯牧言你帮我看看,那是不是我外婆?”

    “你没长眼睛啊?”

    “我没戴眼镜!”

    柯牧言要笑不笑,压低了帽檐,“不是。”

    “不是吧?你再看看。”

    “你当我什么?”

    “我当你是个正常人。”

    柯牧言噗呲笑出声,“真的不是。”

    许他他转过身,“这就奇怪了,你二叔还有阿姨明明就是说我外婆住在一间红房子啊。”

    “喂,你到底是真笨还是假笨?这村里又不止这一家。”

    “也是吼,行吧,我们继续找吧。”许他他说完就后悔了。

    “现在知道的重要性了?”

    “去去去,你还是闭嘴吧。”

    柯牧言都是听话闭嘴了,只不过是口渴不想说话,虽然是六月中旬,可已经有几分炎热了,尤其是顶着一轮骄阳,蔚蓝的天,棉花糖似得膨胀起来的云朵。

    沿路都是水田和旱地,远处有山,山的后面仍旧是山,至于它的后面是不是山,答案还是未知的。

    偶尔还可以听到蛙鸣,还有不知名的虫叫,本就是累和热,即便是悦耳的自然之音,到后来也成为了扰人心烦的噪音。

第190章 再无瓜葛

    “老公,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向芬轻声问,甚是担心自己吵到刚刚醒来的郎天骏。

    郎天骏睁开眼又闭上,随后回应了一声:“嗯,没什么大问题。”

    向芬坐在床边又气又恨,也不好表现,语气依旧温柔“没事就好。”

    原来是之前郎天骏和范加成相遇,本来互不看对眼的两人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岂料到经过了一个路人甲,不小心撞到了郎天骏,而路人甲手里的咖啡正好又泼到了范加成的身上,这才引发了两人之间的战争。

    如此一来,各自就被送到了医院。

    朗天骏虽然受伤躺在床上,可脑子清楚得很,他一眼瞅着自己的妻子,一眼闭着,想了想,“老婆,你都不问我怎么受伤的?”

    向芬一听直接扭头,“都听说了,你也真行,出去应酬的人倒是和一个二流子打起架来。”

    在向芬的心中,范加成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二流子。

    郎天骏一笑,笑得时候额头上的绷带一扯一扯的,向芬看见心疼坏了,连忙伸手摸了摸他的伤口,同时让他不准再笑,公司的事情已经交给他的助理,随后还告诉许他他和柯牧言的事情。

    郎天骏觉着自己的妻子做事想得很周到,一脸很开心的样子。

    范加成倒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受伤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耻辱,好似斗败的公鸡。

    在医院里面也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自己,而他也不休息,倒是满肚子的坏心肠子去看自己的对手伤势如何,顺便耻笑一番,自作聪明的觉着能够挽回自己的失去的面子。

    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听到夫妻俩儿甜甜蜜蜜的对话,末了,还得知到许他他现在已经去了枫林找外婆。

    本是一阵风吹过似得,无关紧要,可是范加成仔细想想,心想,自己为何不借此机会去看看那个老太婆?

    想着,他出了医院,开车回到自己的豪宅,那里管得了什么三七二十一的,收拾东西准备立刻出发。

    这时颜溪来找范加成,正逢他出门,她拉住不让他走。

    “你准备去哪儿?”颜溪咄咄逼人,“你都已经逼走了柯牧言,你还想干什么?”

    范加成好似没有听到,漫不经心的甩开颜溪的手,继续把手里的收拾好的简单行李箱丢进了后备箱。

    “范加成。”颜溪叫道。

    听到话,范加成面无表情,自顾自的钻进车内,准备发动车子,颜溪车头,“你下来,我们把话说清楚。”

    范加成黑着脸按下喇叭,将脑袋探出车窗外,“别挡老子的路。”

    颜溪更加不愿意让开,“你马上就下车。”

    迫于无奈,范加成只好下车,对着颜溪的一张脸没有好颜色,“你是不是疯了?”

    颜溪的双瞳发散,自然垂落的长发有些乱,“对,我是疯了,不然的话我怎么会为了你这种花心的老男人放弃了自己的男朋友!我就是疯了才这样做!”

    “你再说一遍?”范加成开始有点不爽了。

    颜溪冷笑了三两声,“范加成,我告诉你,我现在算是看清你了,你是天底下最糟糕的男人。我居然会选择你,真是TM瞎了眼!”

    啪一声,很是清脆。

    颜溪登时变得通红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却是死鱼眼一样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笑得阴里阴气,“好啊,你居然打我?”

    范加成本意不想动手,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手,不知不觉就伸出去。

    “颜溪……我,我不是故意。”范加成不知所措起来,“刚刚就是一个意外,真的,我没想打你。”

    “够了!”颜溪拿开掩住左脸颊的手,丝毫没有犹豫,一巴掌甩在范加成的脸上,“你已经再也利用不了我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再无瓜葛。”

    “这是什么意思?颜溪……颜溪!”范加成在后面边追边喊。

    和范加成在一起的时候,有好几次,颜溪都是觉着这个男人是真心爱着自己的,所以才心甘情愿的为自己买房买车,让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过上之前梦里才会出现的生活,即便自己根本就不爱他,或是喜欢。

    即便是最后和柯牧言一拍两散的话,自己好歹也有一个男人可以依靠。

    可当她从夏令还有不少同行的嘴里听到,范加成和自己交往只不过是报复柯牧言的一种廉价工具而已,谁不知道,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范加被一个叫做吴虑的女人甩了后,极度醉酒差点死掉……

    她不相信,也不甘心去相信这些谣传,只是,看见范加成身边的笑笑,一步步的享受着自己曾经的一切,被他宠着爱着,她嫉妒不说,还怨恨,心里诅咒笑笑马上给车撞死。

    说彻底决断的话后,那些关于自己和范加成子在一起肌肤相亲的画面,直叫颜溪恶心想吐,且超过了任何一次的恶心感。

    回到家中,颜溪怅然若失的躺在穿上,双手抱拳放在胸口上,眼神里毫无光彩。

    她想到之后自己的生活或许就回到从前,她的身体就很自然的缩成一团,抱住自己的脑袋,嘤嘤嘤地哭起来。

    “我该怎么办?该死的范加成,如果不是你……我……我现在都已经和柯牧言结婚了。”

    “我就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

    若是哭泣有用的话,天底下的人都愿意用哭来解决问题了。

    只可惜,事实上并非如此。

    颜溪可不这样觉着,她觉着自己的眼泪就好似一把软刀,能够插进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的心脏。

    想到了柯牧言,她立马坐起来,擦干自己的眼泪,坐到梳妆台前,对镜精心打扮自己。

    然后,她打扮得光彩照人去找柯牧言,却被屋主告知,一天之前那个男人就退房了。

    颜溪是难过的,但她不会伤心,她告诉自己,自己能够见到他的机会又不是一次两次,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之后,她不想回家,一个人拎着包,戴着墨色眼镜去了教堂,想象自己和柯牧言的婚礼。去之前两人喜欢的餐馆和奶茶店,回忆当初的一点一滴。

    她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爱柯牧言的程度比自己想到的还要多。知道后,那个后悔就像是秋雨,绵绵不绝。

    被想念的柯牧言此刻正和许他他坐在一个小卖部的门口的石凳子上,前所未有的认真品尝相同口味的香草冰淇淋。不因为别的,老式样的冰箱内只有这么一种口味。

    硕.大而破旧的遮阳伞外是炎炎的春日,时而飘来青草味的风都夹带着丝丝的热意。

    “我还想吃。”

    “你手里的还没有吃完。”

    许他他看了看手里的,又抬眼看看摆在架子上面的一袋袋辣条。“我说的不是这个,是那个。”

    柯牧言随意一瞥,“别吃那个。”

    “我想吃,特别想吃。”

    柯牧言单单就是听这话就能够想象出许他他一副小馋猫的样子,倒也是不回头,继续吃自己的冰淇淋。

    “老板,每一种辣条各拿一袋。”

    “谢谢。”

    许他他点了点柯牧言的手臂,示意他给钱。

    柯牧言被许他他和小卖部老板同时盯着,一时没有台阶下,只能够硬着头皮站起来付钱。

    “啦啦啦,哇塞,童年的味道啊。”

    “可想而知了,你的童年该是有多悲惨。”

    “什么意思?”

    “没什么。”

    许他他忽然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笑看着身边的柯牧言,至于之前的事情都被抛之脑后。

    柯牧言:“快到了。”

    “没事,现在我有吃的,有多远我都不喊了。”

    柯牧言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这家伙该是有多么容易满足啊。

    “柯牧言,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什么意思?”

    许他他撕开第四袋辣条,一面往嘴里塞,一面大呼好吃,一面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有啊,之前半夜抽风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

    许他他仰天哈哈哈大笑几声,不料,被辣油呛到了,“咳咳,啊咳咳。”

    柯牧言连忙拧开水,动作温柔的倒水给她喝。

    “啊,哈,吓死了我了。”

    “真是笨死了。”

    “切,快说。”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柯牧言盯着她的眼睛,“无聊。”

    “哎,我就知道。”

    柯牧言笑了笑,心里说:就你这智商,你若是知道,猪都可以上树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枫林最靠角落里面的一个弯子,解释来说,其中一片人住的地方。

    “你看,那个是不是红房子?”

    柯牧言冷不丁的泼冷水,“许他他你是色盲?”

    “算了,不和计较,快快,我们走快点,不然天都要黑了。”

    与之前的红房子几乎没有差别,只不过缺少了左邻右舍,看上去有点隐居深山的感觉。

    许他他咽了咽口水,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儿辣条味儿,柯牧言嫉妒嫌弃,逼她吃了口香糖,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走到红房子附近,还未见到人,就听到了一声声狗吠。

    “你是想死吗?”

    柯牧言拉住许他他,“这里的狗不比城市。”

    话音还未落下,就听到有人在喊:“陈梅之,晚上吃完饭后我们搓麻将啊。”

    “哎,好勒。”

    许他他几乎都要哭出来,她无意抓紧了柯牧言的手,“那是我外婆的名字,也是我外婆的声音。”

第191章 斗嘴日常

    见许他他欲要往前走去,柯牧言拉住她,望了望周围,走进一个小巷子里面。

    他告诉许他他,若是现在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她外婆面前,兴许会被赶走,说不定直接吓得昏倒,这样一说,她觉着有道理。

    两人没有在小巷子内久留,之后找到一外砌高墙,内带院子的人家,柯牧言和房主谈租房的事情,许他他就在他身后细细的打量这间“豪宅”

    谈拢了,房主乐呵呵的叫来了自己的老婆带他们两个去看房间,只是,走到二楼,看了一遍,能够睡觉的地方也就只有一间比较大的卧室而已。

    柯牧言找来房主,房主解释说,小两口的不住在一起哪儿还有分床的道理,说罢,手里的不锈钢筷子指着卧室还说,这是给我儿子准备的婚房,只是那个小兔崽子说晚两年结,这房子一直都空着,看你们也都是城市来的,想到我们这里租到房子,比上天还要难啊,别想了,就住下吧。

    许他他本来是死活都不肯答应,可眼下外面那太阳都已经落山,再加上房屋说的那话,她开始动摇了,眼睛瞅着柯牧言,见他似乎也是一脸OK的样子,一想,反正也不是自己掏钱,她干脆反过身去,他爱咋地就咋地好了。

    住的地方已经有着落了,房屋还另外准备好了农家小菜,两人因为找了大半天的路,劳累了,胃口倒是没有没有,草草吃了几口,双双上楼。

    柯牧言准备洗澡,发现浴室里面没有花洒,抽水马桶,洗手池也没有,他衣服脱了一半,站在门后面喊许他他去问问房主洗澡水在哪儿?

    许他他龇牙,想,一天都没有过完呢,你这都洗了几次澡,浪费资源!

    想是这样想,她还是问了房主,顺手提了两个开水瓶放在浴室门口。

    “用这开水洗澡。”

    “开水?怎么洗?”柯牧言一脸的问号,“你这是在报复吗?”

    许他他躺在宽大而喜庆的床上,“你爱洗不洗,我没事报复你干什么,你当人人都是你柯牧言啊!”

    为了洗澡,柯牧言也是使出浑身解数。

    而许他他躺了一会儿,戴上口罩出门去寻找外婆打麻将的地儿。

    循着搓麻将还有一阵阵的欢声笑语,许他他可算在一棵洋槐树旁边的小楼房找到了。她小心翼翼的趴在门框上,俩眼睛努力的往里面看,见陈梅之正好坐在自己的左手边,戴着那一副老花眼镜,嘴角浮现笑容,看起来好不愉快的样子。

    时而往里面看,许他他时而还看看自己的身后有没有人,她可不想被当做贼。

    清风缕缕吹拂到身上,听着扣麻将的脆响,许他他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心。

    “梅梅,你这都来乡下好些日子了,怎么都没有看到你姑娘来看你啊?”

    这声音听着挺沧桑的,许他他眉头瞬间打结,她嗓子一紧,顺下去的口水很是冰凉。

    “我大姑娘出车祸没了,小的也没了。”

    听着声音倒是不觉着伤感,可许他他一下子就有种呼吸不上来的痛感。

    “好的啦,咱们姐妹几个的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打打麻将,其他的事咱们不在麻将桌上说啊,幺鸡。”

    “哎呦,天胡!”随之,一阵爆笑,即便如此,还是未能散开陈梅之心里涌起的那股伤心。

    柯牧言出门也是走了围着“豪宅”走了几圈,才是看到许他他,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首先是捂住她的嘴巴,随后一手便是扯到自己的身后。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掉,农村不比城市的街道,没有街灯,星星点点的灯光都来自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

    许他他倒不抱怨柯牧言强拉自己离开,反倒是庆幸没有被外婆还有她从未说起过的姐妹们看见。

    晚间的小路与白天大不相同,映衬在夜色中,迎面有清凉的风,鼻尖可以嗅到清新的气味,可以完全的放松。

    许他他认为,外婆生活在这里日子一定会比在清水市的好。

    柯牧言一直都没有听到她说话,以为她心情不好,倒是一改曾经的沉默,主动开口找话题,说这个说那个。

    许他他一根筋,也没有想很多,对着柯牧言大吼:“你就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让我耳根子清净点不行吗?”

    “不知好歹!”柯牧言黑着脸说道。

    许他他忽然嗅到了一阵香甜味儿,想起白天的冰淇淋,馋的流口水,“我们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柯牧言一口答应。

    两人闲步,也是闲的没事干,大老远的跑到小卖部去买冰淇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事情,到头来,却只是拿到了冰淇淋,没有给钱。

    许他他借此打趣:“你说说你自己出门都不带钱,光记着洗澡去了。”

    柯牧黑着脸不说话。

    “幸好老板心肠好,权当是请我们了。”

    柯牧言毫不客气的揭穿:“还不是因为某人已经咬了一口。”

    “切,不然的话,你现在能够吃到吗?”许他他扯开嗓子喊,“以后不要说别人蠢了,你自己都还不是不带智商出门的。”

    “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儿上,就今天让着你。”柯牧言觉着能够比自己大度的男人已经很少了。

    “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两人回到“豪宅”看见夫妻两人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看,登时都有些不好意思,匆匆上楼回房。

    柯牧言还是不习惯那大红被子和床单,怎么看怎么觉着别扭,也没有手下留情,秒秒钟都给掀走了。

    他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唯一的一格信号还若隐若现,翻了个身,听见浴室里面传出来的冲水声,忽然觉着有哪儿不对劲儿,在包里翻了半天,不见自己换洗后的内裤,他立即看向浴室门。

    “许他他!”

    “嗯?”

    “那个……我要上厕所,你快点。”

    许他他已经冲澡完毕,正穿衣服,正想着他早不上晚不上厕所偏偏赶自己洗澡,一个不经意看见窗台上的黑色小裤裤。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许他他进行自我催眠,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她几乎是埋着脑袋走出去。

    与此同时,柯牧言几乎是以光速冲进浴室,嘭一声合上门,见自己的内裤就正大光明的躺在显眼的窗台上,他无语扶额,少有的痛恨自己的疏忽大意。

    柯牧言的脸就像是被烤过一样,用冷水不断的冷却,方才是出门。

    这时候许他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喂,你醒醒。”柯牧言一眼扫过她的上衣,“你是不是穿反了?”

    许他他瞬间低头看了看,呃,不得不承认确实穿反了。

    “穿衣服都不会了,你这倒退的厉害啊。”

    许他他跳起来,“你说话别这么讨厌不行吗?”

    柯牧言冷淡回答:“不可以,你现在马上去换吧。”

    “废话,还要你说嘛。”

    许他他换好了衣服出来一看,柯牧言躺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宣誓主权而高高在上的模样。

    “喂,你该不会是让我睡地上吧?”

    “正是此意。”

    “柯牧言你还是不是人啊?”说着,许他他跳到床上,“你下去睡,我要睡在床上。”

    “凭什么?”柯牧言反问。

    “凭你是个混蛋。”

    柯牧言坐起来,扯过她的胳膊拉到自己的腿上,“什么意思?”

    许他他不好意思看他的脸,斜侧着,“就是这个意思,怎么着啊?”

    “你这是故意挑衅我?”柯牧言故意坏笑,捏着许他他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你少在那里臭美了,走开!”说着,许他他一脚踢去,幸好柯牧言眼疾手快,右手握住她的脚踝,“别招惹我。”

    “哼哼。”

    “哼什么哼,你当你是猪吗?”

    许他他翻起眼皮,“我在和猪说话。”

    “是吗?没看出来你还会第二种语言,之前还真是小瞧你了。”柯牧言笑了笑,“敢情是猪的近亲。”

    “喂,有完没完了啊?”

    “是你开的头不是吗?”

    许他他一屁股坐在他的小腿上,把脚试图去戳他的肚子,“你若是动我一下,我就喊非礼。”

    柯牧言不止动了一下,还斜着嘴笑:“你喊啊。楼下的夫妇以为我们是小两口,你若是不嫌丢人,你就喊吧。”

    柯牧言不觉着许他他会好意思喊出来,正如许他他知道他咬定自己不敢喊所以才放狠话。

    一声尖叫后,打破了楼底下的安静,倒是没有起到预想中的效果。

    柯牧言满脸黑线,而许他他坐在床中间听着敲门声,还有门外的夫妻说那自己听不明白的话而愣怔了半天。

    “现在知道了吧。”

    许他他能够说自己其实还不太懂吗?

    不,她才不想要说呢,恶狠狠地盯着要笑不笑的柯牧言,心里早已把他碎尸万段了。

    “你为什么不解释我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柯牧言睡下去又坐起来,他盯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如果解释的话,我们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什么了?再说了,你为什么也不解释?”

    “我……我就是觉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那你还明知故问?”

    “我……”

    “睡觉!”

第192章 怀疑自杀

    一部剧的杀青,对演员或是演员的经纪人来说都是激动人心。

    王小明倒是胆战心惊的。

    柯牧言去枫林之前给他打过电话,简简单单的交代了几句,关键是那个时候他刚刚睡醒,脑子还不够清醒,之后压根还是不知道柯牧言去了哪儿,现在又在哪里。

    好吧,好吧,这样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夏令和颜溪会缠着我?王小明都要打电话报警了。

    王小明想起找柯牧言的父母,心想,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不融洽,也不至于自己的儿子失踪快半个月了,也不会不跟家里打一个电话吧。

    想象永远是绚烂,带着童话色彩的,而现实往往都是各种带着玻璃渣子的狗血剧。

    王小明一出门就被夏令阻断了去路,还硬生生的拽到了她家里,心里无不是在呐喊,为什么最后收摊子的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

    夏令前前后后找王小明试图套出柯牧言的下落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还是不相信他会不知道。

    “你就说了吧。”

    王小明瘫软在沙发上,“我是真不知道,你要我怎样?”

    夏令无奈之余有些动摇,看着王小明一副要死不死的鬼样子,她无话可说,指着门示意他现在可以离开。

    夏令不想让颜溪在自己之前找到柯牧言,不管怎么做,她都不会让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料。

    “笑笑,你现在在哪儿?”夏令点了免提。

    笑笑:“夏令姐,我在范加成这里,怎么了?”

    夏令:“这几天你都和他在一块?”

    笑笑:“是啊,怎么了?对了,昨天他似乎收拾东西准备去哪儿。”

    夏令:“他都没有去找颜溪?”

    笑笑:“见面是没有,可他给她打了电话,没打通。”

    夏令:“我知道了。”

    笑笑:“夏令姐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夏令想了想:“范加成有什么行动你告诉我一声。”

    笑笑一口答应:“好的。”

    刚刚说完,笑笑从浴室里里面裹着浴巾走出来,发现之前坐在床上抽烟的范加成不见了。她连忙换上了衣服,乔装了一番,拎上范加成送自己的名牌包离开酒店。

    而此刻,范加成正站在颜溪的家门口,他已经摁了无数次的门铃,本就容易动怒的他,撞开门不在话下。

    穿过四米长的走道,他一路直径奔向卧房,推开门,看见床上的颜溪面如死灰,想都没有想什么,抱起她下楼。

    送到医院,颜溪立马洗了胃,医生告诉范加成,若是晚了一刻钟,病人很可能救不回来了。

    听闻此话,范加成的双腿软得不像话,身子一歪一斜,若不是有医生在一旁搀扶着,恐怕已经跌倒在地。

    “医生,现在呢?”

    “病人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不过还很虚弱,不建议探望,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范加成谢过后了,目送医生离开,他自己站在病房门口站了很久。

    工作上的事情,范加成没法子延后,他请了护士专门照看颜溪,而他自己匆匆赶回到自己的公司去开会。

    事情不久后,夏令就从自己的去医院看病的小助理那里听到范加成送她的妹妹去医院的事情。

    夏令心里纳闷:自己这妹妹身体挺好的……难道是因为怀孕了?

    她推掉了手里的工作,也没有和自己的经纪人说一声,拿上车钥匙驱车去医院,问了好几位护士才知道颜溪的病房。

    她见颜溪憔悴不堪的样子,百感交集。后来她以病人的家属,询问了她的医生。

    “她居然会自杀?”

    “……不应该啊,这应该不是真的。”夏令在心里默念,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夏令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口斜侧,她坐在车内,双手牢牢地抓紧方向盘怎么想也想不到她自杀的理由。

    她犹豫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翻出许他他的微信,编辑好了消息,手指迟迟都未摁下发送。

    “算了,算了。”

    她自己生自己的气,一股脑的把手机丢到了副驾驶座位上,发动车子准备回去继续拍戏。

    农村的好处就是,再红的明星走到哪儿都不需要时时刻刻担心自己会被认出来。

    对此,许他他打趣柯牧言就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

    顺便,她还耻笑几声,说:“如果我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出门。”

    “罢了,和你无话可说。”

    许他他问:“之前不见你人,现在出现了,拍戏怎么办?”

    “戏已经杀青了,不然,我会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柯牧言说完,咬了一口西瓜,“你你现在倒是想想怎么和你外婆搭话。”

    许他他:“我倒是也想啊,可我,我一靠近那屋我就心慌。”

    “做什么亏心事了?”柯牧言吐出了好几颗黑乌乌的西瓜籽,“来这里不就是为了问你小姨和范加成的事情吗?至于你开不了口?”

    “你怎么知道?”

    柯牧言露出了假笑,“是你太笨了。”

    许他他用从水井里面打起来的凉水洗手,随后坐到柯牧言的对面。

    “一定是阿姨跟你说的对不对?”

    柯牧言无语,心想,你这笨蛋也够会抓重点的。

    “你说啊,你还知道什么?我的事情跟你无关。”

    柯牧言:“和你说话浪费细胞,你把这里打扫一下,我出去走走。”

    许他他立马站起来,“喂,这些都是你吐的,凭什么让我来扫啊?”

    这会儿,房主的妻子从厨房里面探出一个脑袋,笑嘻嘻的说:“哎呦,男人都是这样的,你也别事事都计较啦。”

    许他他原地石化。

    房主妻子抱起一菜篓子,左脚勾起一个小板凳,坐在许他他的面前。

    许他他认出那绿油油的是藜蒿,冲着她笑笑,帮忙一起摘菜。

    “看你挺小的,怎么嫁给他呢?”

    “嗯?”许他他受到了一百万的震惊。

    房主妻子:“我这个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也别不舒服啊,我觉着你吃亏了。”

    “嗯?”许他他不懂。

    “算了,我也不说了,免得你男人怄我。”

    许他他不知道怎么接话,奈何,房主妻子以为她生气了,心里还想她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之后说了几句客气话,抱着菜篓子回到自己的厨房。

    许他他没法继续待在院子里面,出门看见柯牧言正往这里走,慢慢悠悠的走上前。

    “去哪儿了?”

    “不关你事。”

    许他他抠鼻子,“中午我们吃什么,不想再麻烦房主家。”

    “地方我都已经找到了,你跟着我就够了。”

    “不是吧?你刚刚出去找吃的?”许他他都不敢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是真正的柯牧言。

    许他他跟他一起来到了一家小吃店。

    可提供的菜名都写在那一面被粉刷得白花花墙上。

    “各自点自己想吃的。”柯牧言说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老板,我要一份荷叶盖饭。”

    “好的好的,小姑娘你呢?”

    许他他:“我要酸辣炒面。”

    “好好。”

    店主一走,柯牧言横着眼睛看过去,“到时候别吵着要吃冰淇淋。”

    许他他点点头:“吵你是小狗。”

    “嗯嗯。”

    各自的午餐已经上了桌,许他他尝了尝,的确是酸中带辣,酸辣适度,炒面有嚼劲不油腻,而且还是满满的一大碗,抬头见柯牧言吃的时候眉头也不会打皱,不禁好奇问:“好吃吗?”

    “好吃不好吃不关你事。”

    “我又没有要尝你的。”

    “那样最好。”说完,柯牧言故意挑起满满一勺子的盖饭裹着辣肠一起吃。

    许他他是典型的看着自己碗里,盯着别人碗里的吃货。

    “你别故意诱惑行不行?”

    柯牧言差一点笑喷,“说实话,这盖饭味道确实不错。”

    “喂!”

    柯牧言充耳不闻,继续说:“瞧瞧一颗颗的米饭,透着荷叶的清香,里面各种肉粒味道很浓,我……”

    说话间,柯牧言故意让许他他可以乘机偷一勺子盖饭。

    “好吃,我们换着吃吧。”

    “不要。”

    “你这个怎么……”许他他刚刚准备说,看见他丢来一个眼神。

    柯牧言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起身走到一块安静的地方接听电话。

    向芬:“一切都顺利吗?是因为信号的关系所以打不进去吗?”

    柯牧言:“嗯,一切都还好。”

    向芬:“找到他他外婆了吗?听你二叔说,你们迷路了,你和他他都没有出什么事情吧?”

    柯牧言:“人已经找到了,我们也没有事。倒是你,怎么突然让我来陪她了?”

    向芬正要说,盘腿坐在沙发上的郎天骏又是摇头又是甩手。“我突然有事,不得不找你帮帮忙,现在听到你们没事我和你爸爸就放心了。”

    柯牧言觉着朗天骏就在一边,“到底是出么事了?”

    向芬装傻:“啊?没什么事啊,哈哈哈。”

    柯牧言:“别瞒着我,是朗天骏出事了还是公司?”

    向芬顿了顿:“呃……你爸爸他,他也是够笨的,走路都能够摔跤,昨天出院,正在家里养着呢。”

    柯牧言:“爸他严重吗?”

    向芬激动地看向丈夫,“朗马你跟你爸说哈。”

    朗天骏云里雾里,接过手机:“喂,朗马,你别听你妈说的,我就是受了一点小伤,没什么问题。”

    柯牧言:“嗯,照顾好自己,我这边你们别担心,信号不好,不说了。”

    许他他见他眼睛略红,什么都没有问,默默地盯着他的盖饭,笑嘻嘻的伸过自己的勺子。

    两人吃得超级饱。

第193章 外科医生

    范加成开完会后直接从公司离开,到医院询问护士颜溪的情况,对方只是摇头,说一直都没有醒来。

    这么一说,他心里还是挺着急的,本打算去枫林的事情暂时只能够往后推。

    然而,范加成不想一下午就坐在病房内浪费时间,叫来了护士,随口嘱咐了几句,就起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颜溪就醒了,护士瞧见问她感觉怎么样,见她也不说话,就喊来了其他的护士帮忙看着,自己追出去找病人的家属。

    只是,范加成走得快,现在已经坐上自己的豪车离开了。

    颜溪不知道自己怎么一醒来就在医院里面,站在手边的护士问她话,什么都不说,嘴上就一直重复自己要回家去,说着,就拔掉了正在输液的针。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要乱动的的好。”

    护士的颜溪压根就没有心里去,她只顾着自己要离开,即便是没有力气也要勉强自己推开扶住自己的护士,红着眼睛喊救命。

    “怎么了你们?”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医生,他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手里拿一盒药,粗眉,小眼睛,目光凶狠,看上去凶巴巴的,若不是穿着白衣大褂,咋一看还以为是黑社会。

    “田医生,你帮帮我们吧,她吵着要回家,可身体还没有恢复。”

    “别说什么废话,你们直接把她扛到床上去。”

    话音一落,颜溪就被一男性医生抱起放到了床上,她双手用力的抓住他的胳膊,见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最后也不说话,拿上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

    她狠中带嫌弃地瞪着还在愣在原地的两位护士,语气极为生硬:“你们都出去!”

    护士们意识到这个病人惹不起,重新给她扎了针,挂好吊瓶便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出去。

    颜溪直愣愣地坐在卡白卡白的床上,望着自己左手背上的针孔,另外一只手大力的抓了抓不够软的枕头。

    她慢慢地想起来,自己回到家之后倒床睡觉,还吃了安眠药,至于是几颗,她一点都记不起来,一睁眼就出现在这里了。

    “我应该差点死掉了吧?”她自说自话,眼睛四处打量周围,看有没有自己的东西,结果是没有。

    她摁铃呼叫护士,一见门打开,她就直截了当的说:“哪里可以打电话?”

    护士:“外面走廊可以打,不过,你现在不宜下床走动。”

    “这不是废话吗?算了,你可以走了。”

    护士心里挺委屈的,出了病房,和自己同事吧啦吧啦说了好些关于颜溪的事情。

    “上班时间你们在这里八卦好吗?”

    “田医生,我们就是随口说说。”

    “多用点心在工作上。”

    “是是,我们知道了。”

    其实也快到他们的午饭时间,两位小护士紧挨走完走廊下楼,田医生经过颜溪的病房,听到里面有砸东西的声音,本能推门看看。

    “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护士。”

    颜溪没有搭理,躺下去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而田医生,把地上的玻璃渣全部都扫干净倒进了垃圾桶内,顺手把另外一只玻璃杯放在她一伸手就能够拿到的地方。

    人走了,颜溪伸出脑袋,望着同样白色的天花板。

    刚刚过了一点,颜溪没胃口,也滴水未沾,心里郁闷得很,她一点都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内,无奈,几次偷溜都被护士发现,最后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此时,夏令正在来医院的路上,她带上了自己那个小妹妹笑笑,顺便买了一束颜溪最讨厌的香水百合前去看望她。

    一进门,夏令就给笑笑递眼色,她自己拿上一只空花瓶去外面接水。

    笑笑一点都不会觉着拘束,大大方方的坐在颜溪的病床边,问她是怎么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诸如之类,让颜溪根本就不想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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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令边笑边举起插满了百合的花瓶,特意摆放在颜溪的床头。

    “你也别奇怪,我的助理来看病,正好见到你了。”

    颜溪继续扭头不搭理。

    “好妹妹,你也是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够解决,你竟然会自杀。”

    颜溪看过去,觉着夏令简直就是戏精上身,“谁跟你说我自杀了?你亲眼看到我自杀的吗?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到啊?”

    夏令似笑非笑,缓缓抬起手臂撩开自己的刘海,“也是,妹妹说的是。”

    这时笑笑问:“颜溪姐你自杀?不会吧?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有钱。”

    夏令假装生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没听到她之前说什么?还问?”

    “哦,我知道了。”笑笑撇嘴。

    “我现在想休息,你们都走吧。”颜溪拉上被子盖住自己的半张脸。

    夏令笑了一声,瞅着身后的一张椅子顺势坐下去,一副根本不会走的模样。

    “身子虚,你也就别逞强了,我们现在都没有事,不会耽误什么的。”

    笑笑一听到这话,想起来,之前在车上夏令还让自己提醒她,到了傍晚大概六七点钟的样子,要去和公司老板还有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起吃饭。

    她说话习惯性不会过脑子,当即就提醒夏令千万不要忘记了。

    颜溪眼神一定,回过头望着夏令,“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夏令继续伪装,“你不知道?我还当公司看中的艺人都会去呢,原来你还不知道。”

    颜溪的脸秒秒钟就绷住,不过笑笑在场,她不好多问,反倒是笑了三两声,“也是,是我自己忘记了。那部戏杀青之后,我基本上就一直待在其他剧组里面。”

    “这样啊,哈哈哈。”夏令心里比脸上笑得更欢,“难怪呢,我就说嘛,妹妹这颜值演技都在线,现在又有范加成捧着你,他们怎么会不巴结你呢。”

    “也是呢,颜溪姐我可真羡慕你。”笑笑还真是一副羡慕的小模样。

    说曹操,曹操就到。

    范加成同时看见了自己的新欢和旧爱,另外一个还在试探的路上,这四个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打着各自的小心思。

    “哟,这不是范大导演吗?”夏令永远都可以以自己最饱满和自信的姿态去勾搭任何一个男人,“正说您呢,才华横溢,长得又俊,大导演什么时候拍戏找我呢?”

    被戴了高帽子,范加成更加挺直了自己的腰板,眉里眼里尽是笑,不过,见颜溪的脸色,他稍稍收敛,故作一本正经,用上司对属下的口吻问她现在怎么样?

    颜溪觉着好笑之外,心生恶心,她什么都顾不上了,拉下脸,连带着百合和花瓶一起甩到地上,“我现在很累,你们都走。”

    其中笑笑被吓坏了,她无意识就往范加成到的怀里钻,颜溪一抬头看见那个让自己恶心的男人哄着自己怀内的人儿,怒吼了一声:“都走!”

    在此之前,范加成还是觉着自己挺对不起颜溪的,来医院的路上还琢磨要买什么包或者首饰她会喜欢,就现在,他觉着她疯了,脑子不正常,也不想管她是死是活,自己逍遥快活就好了。

    他与笑笑如漆如胶,还和夏令畅谈如何拍戏的事情,三人在一起,好不热闹和快活。

    而颜溪在病床上紧紧地抓住被子角痛哭流涕。

    咚咚咚。

    田医生是看着那几人谈笑风生的离开医院,他平时也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颜溪的状态他不是不知道,他担心她出事,就敲响了病房,没听到动静,就推开门。

    颜溪不知道门被打开了,一抽一抽的哭,让她一阵阵的有种大脑缺氧的感觉。

    他轻轻走到床边,咳嗽了一声:“你若是想要早点出院,就好好的养身体,别再自己折磨自己了。”

    闻言后,颜溪立马停止了哭泣。

    “早上被你那么一闹,都没有护士敢来看你,你就当配合我们的工作。”

    “出去!”

    “快起来。”田医生带着命令的口吻轻声说道。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被我骂就走。”

    “这种事情我见多了。”

    颜溪伸出一只手,“给我纸巾。”

    “谢谢你,你出去,我现在特别难看。”

    “你快起来,我帮你把针拔了。”

    颜溪哽咽了一声,擦干眼泪和鼻涕,“等一下。”

    田医生就安安静静且很有耐心的等待。

    颜溪把被子遮住自己的脸坐起来,她伸出手,针被抽出的那一刻,她无意识仰头看了一眼他,凶外表之下有颗很柔软的心。

    “中午是不是没吃?”

    “嗯。”

    “待会儿我会让护士给你送点吃的,想好的快就吃,想继续住院就不吃。”说完,他盯着地面上的水和百合花,“你算是麻烦的病人。”

    颜溪愣住,忍不住想笑,“我一直都很麻烦。”

    “嗯。”

    “田梵。”颜溪看见他胸口上别的小牌牌说,“你真的叫这个名字?”

    “嗯。”田梵低头,“很奇怪?”

    “也不是。”颜溪一边说一边笑,至于为什么要笑,她纯碎是想笑,“我叫颜溪,你也可以叫我夏溪。”

    “哦。”

    “之前来给我检查的医生不是你。”

    “嗯,我是外科的,给你检查的是我朋友,他下午有手术,让我来看看你的情况。”田梵解释。

第194章 丢失现金

    六月温度就渐升,这让许他他挺烦恼的,预示着,转眼间夏天就要来了,炎热和蚊子也来了。

    她猜出来给他打电话的是谁,不过,之后的反应未免持续的有点长,她不禁要吐糟几句,奈何对方竟然一点都没有听到,一直盯着手机看的眼睛,忽然看向自己。

    “许他他,”柯牧言欲言又止,“算了,没什么。”

    许他他双手掌住自己的下巴,“你到底想说什么?”

    柯牧言站起来,眼神意思许他他赶快跟上自己,至于去哪儿他不打算说。

    尴尬持续了很久,许他他晒着太阳也走了很远的路,当她发现离着一亩池塘越来越近的时候,心里面有种说不出的小兴奋。

    两人站在池塘边,观察池水中,一个个男人挖藕。

    现在正适合吃新鲜可口的藕带,柯牧言对于藕一直以来都很喜欢。

    而吸引许他他的是,一朵朵绿莹莹的荷叶,或是红中带粉,或是深粉,或是奶白的荷花都不入她的眼。

    柯牧言也想下去亲自挖藕,他穿上从村民那里借来的墨绿色下水衣,细长的手臂伸下去,从淤泥里面找到藕掏出来。

    “喂,好玩吗?”许他他在岸上用荷叶盖住脑袋,兴奋的冲着柯牧言挥手,“多挖点,到时候送一点给房主。”

    柯牧言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不听许他他说话,只顾踩着滑腻腻的淤泥,一步一个脚印,满眼充满了期待,伸出手,即便每一个动作都是重复再重复,他也不亦乐乎。

    虽然是第一次挖藕,柯牧言的收获还真不少,与村民一起上岸,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盯着自己的成果都乐呵呵的笑了。

    “你悠着点。”柯牧言伸出手扶住她的袋子,“拎不动给我。”

    “我可以的,你拿得够多了。”许他他说完连连喘气,“我们要不要回去把藕洗干净再带回去?房主的老婆挺抠门的,她找我们要水费怎么办?”

    柯牧言冷笑几声,放下半袋子的藕,“这个法子还行,至少可以让我身上干净点。”

    “是吧,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说着,两人半路折回去,蹲在一木板上,撸起袖子,洗了半个钟头。

    “现在感觉好多了。”许他他心情舒畅。

    “你这是心理作用。”柯牧言毫不客气的泼冷水,“变天了,走快点。”

    没过多久,两人正说着,忽然下起雨。

    “呀,怎么下雨了啊?”

    柯牧言拉过许他他,“你那一边都是坑,往我这边走。”

    “你别拉着我,我不好走路。”许他他嫌弃地推开他的手。

    “有什么不好走的,我不拉着你都踩坑里面去了。”

    雨声中,两人断断续续的抬扛,有一句每一句的,没完没了。

    “前面有房子,我们去躲躲雨吧。”许他他恨不得脚下踩着风火轮,能够立马到达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哎哎,你拉着我干什么啊?”

    “你是想在哪里过夜吗?”

    许他他:“不想,你和我的衣裳都淋湿啦。”

    “我知道,你少说废话,我们快点回去。”

    雨点大而急促,吹来的风一阵比一阵大,时不时划过几道闪电,随后是一两声轰隆隆。

    柯牧言一个人扛起了一袋子藕,抓住许他他的手一路飞奔回到“豪宅”

    “你们算是回来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哟。”房主担心道,手不断搓着手里的毛巾。究几分钟之前,他还说若是他们不赶快回来的话,非得在外面过夜。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说完,柯牧言拉过许他他一起上楼。

    “你快去洗澡。”

    柯牧言催促她,自己拿过干毛巾擦拭头发,拿出包包翻自己的衣服,准备拉上拉链的时候,他多看了一眼自己的钱包,打开一看,里面的现金全都不翼而飞了。

    他努力回想,想自己是不是放到其他的地方了,事实上并不是如此。

    许他他洗完澡出来,发现柯牧言不在房间,出了门,倒是听到楼底下房主妻子一声声叫喊。

    “怎么了?”许他他边搓头发边看着柯牧言。

    “你们可不要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你出去问,我们王家,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事情?”房主妻子喋喋不休,咄咄逼人,“自己把钱弄没了,倒是怪我们,你们还真是好笑哩。”

    “钱丢了?多少钱?”许他他一把扯下头上的毛巾,甩向房主妻子,“我们没有怪你,就是想问问你,你自己想多了。”

    “算了!”

    许他他拦住柯牧言不让他走,“不行,这事不能够就这么算了。我们丢钱了,你们是这屋子的主人,不问你们问谁?”

    房主:“哎呦,你们别嚷嚷了,外面还打着雷呢,小心冲着了。”

    “我不是找你们吵架的。”许他他解释,“你们也是好心让我们住下,谁也不愿意发生这事,可都发生了,你们不能够不管的。”

    “是是,我们管,可我们真是不知道你们的钱怎么不见了?”房主委屈巴巴说,“我这堂客说话比较冲,你们别气。”

    “我们不生气,刚刚我声音挺大的,希望没有吓到你们。”许他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外面天气挺吓人的,暂时就不说了。”

    这一次柯牧言被许他他拉上楼。

    她帮着他重新把房间里每一个叫角落都找了一遍,仍旧是没有那三千块钱的下落。

    倒是窗子一直都开着,柯牧言指了指,“别找了,一定是外面的人翻进来偷走了。”

    许他他打嫣儿,“不能够啊,别人又不知道住在这间屋子的人钱包里面有多少钱?”

    柯牧言想着也奇怪,不过,都已经发生了,在他看想就当做是用钱消灾了。

    “倒是你,碰上钱的事情你怎么那么兴奋?”柯牧言揶揄道。

    “你这什么意思?”许他他踢了一脚他的包,“你们有钱的人不知道我们穷人的苦,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柯牧言察觉到变化的气氛。

    “我也是随口一说。”

    许他他起身带上自己擦过湿头发的毛巾去浴室,她洗完脸,也不说话,坐回到床头。

    “不开心了?”

    “你还有不开心的时候?”柯牧言继续说。

    许他他继续不说话,背过身看自己的小说。

    “我去洗澡了。”

    许他他心想,你洗澡关我屁事!

    这会儿外面已经黑了,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虽然现在还不到五点钟。

    到了五点整,全村都停电了。

    柯牧言洗澡洗一半,光着身子站在浴室内欲哭无泪。

    许他他找出自己的手电,照向浴室门,哈哈哈大笑的问:“喂,洗完了吗?”

    “你说呢?”

    “哈哈哈哈,没事,你继续洗吧。”

    “许他他!”

    “嗯?叫我干啥?”

    “把手电筒递进来。”

    许他他阴险的笑了一声,走到浴室门后面,“我考虑一会儿。”

    柯牧言已经开始穿衣服了。

    “快点!”

    “哼哼,你求我就给你。”

    “许他他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许他他拍这门笑,“你管我呢。”

    “我没和你开玩笑,把手电筒给我。”

    “不给不给,除非你求我,啦啦啦啦。”许他他此刻嘚瑟得很。

    “许他他!”

    “啦啦啦啦。”

    柯牧言已经穿好衣服了,他暗暗冷笑,下一秒打开门,看见许他他正举着手电筒照来照去。

    “你,你出来了。”

    等到许他他拔腿准备跑的时候已经迟了。

    柯牧言抓住她的右胳膊,直接拎到床上。

    “你松开手。”

    “求我啊。”

    “柯牧言,你疯了。”

    柯牧言觉着自己是有点疯,“这一次就放过你。”

    许他他吓得脸色都发白,坐起来后,她往后挪,准备拿过枕头挡在两人中间。

    “吓死个人的。”

    “你胆子这么小?”柯牧言坏笑,“得了吧你。”

    “切,你别靠过来。”

    “你自己看清楚,你头发勾住我扣子了。”柯牧言白眼,“疼不疼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许他他这会儿才觉着疼,“你闭嘴。”

    “快点。”

    “我看不清楚。”

    “手电给我。”

    许他他摸到手电递给他。

    “你拿着,我来。”

    “啊,你轻点啊,想痛死我吗?”许他他满含怨恨地盯着他,“嗷……呜,你手下留情!!”

    “好了。”

    “好你个头,我头发长这么长容易吗?你一下就扯断了!”

    柯牧言捏着那一撮黑发,“不然你想和我整夜缠在一起?”

    “鬼才想呢。”许他他拿回手电,照着自己的头发,“气死我了。”

    “你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许他他拿手电照着自己的下巴,伸出舌头,“你说我说什么呢?”

    “幼稚鬼。”

    “你才幼稚呢。”许他他不服气,“我肚子饿了。”

    “忍着。”

    许他他摸着自己的肚子,“忍不了。”

    柯牧言穿上拖鞋去找吃的,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袋面包,“只有这个了。”

    许他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中途回来的时候。”

    许他他吃得很满足,“你也吃啊,不然晚上会肚子饿的。”

    “中午吃多了,不饿。”

    “是吗?”

    柯牧言把另外一袋面包丢给了她,自己躺下去,望着外面。

    “许他他,明天你给你外婆送藕去。”

    “嗯?”

第195章 不是故意

    这一夜是两人睡得最早的一次。

    窗外,雷鸣不断,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是声声入耳而扰心。

    不过,于俩人倒是无碍,睡在一张床上,搂住各自的被子,背对背而睡觉,谁也不开口说外面的暴风雨,好似根本不知道。

    也是,两人累了。

    雨,半夜就停了,蒙蒙亮就可以听到鸡鸣,也没有过多久,太阳就从地平线跳出来。

    房主和他妻子天还没有亮就出去干活了,家中就剩下仍旧在熟睡中的两人。

    许他他睡觉有一个习惯,一不会枕枕头,二,身子会无意识往下挪,好比是睡觉的时候脑袋差不多可以挨着床头,到了第二天早上,脑袋就搁在床中央。

    此时此刻,她正好缩在柯牧言的怀内,而他的一只手很自然的搂住她,她的一只腿搭在他的腿上。

    要不是阿狗忽然叫了一声,两人或许还会在睡梦中。

    “阿狗,你别叫了。”这是许他他的声音,她还没有睁开眼睛,紧挨着的东西以为是阿狗,所以一点都没有觉着奇怪。

    柯牧言不同,他闭上眼又睁开,拿开自己的手,略带嫌弃的望着嘴角湿漉漉的许他他,“喂!”

    “放开你的蹄子。”

    蹄子?

    许他他晃着脑袋,“我不爱吃蹄子。”

    柯牧言笑了三秒,也不客气了,直接推开她,拎起那只“蹄子”往一边一甩,“快起来了!”

    “我困,特别困。”说着,许他他咂咂嘴,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睡觉。

    柯牧言走到窗边,绿水青山,多看上几眼就觉着心情无比舒畅。他顺手拉上窗帘,回头看见许他他还是睡觉,顺手就脱掉了白汗衫,换上了一件奶黄色的体恤。

    “柯牧言你居然在这里换衣服。”许他他睡眼惺忪,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柯牧言身边走过,“几点钟了?”

    “你自己看。”柯牧言说边说边系鞋带。

    说好的各自活动,柯牧言洗漱完毕,吃了几口房主特意留下来的白面馒头,喝了一口豆浆就出门去拍照。

    而许他他坐在桌旁,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迷糊中吃着早餐。

    “汪汪汪,汪汪汪。”

    “别喊了,我脑袋都被你喊疼了。”许他他摁着自己的太阳穴,抬头看到门口一片亮光,心想,昨晚打雷打得那么厉害,今早就放晴了,还真是善变。

    她想起来房主说过今天会谈谈那被偷的钱的事情,不禁龇牙,“他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

    “汪汪汪,汪。”

    许他他吃饱了,收拾了碗筷和抹干净桌子,发现柯牧言挖回来的藕似乎少了一半,她去了一趟厨房,能够用肉眼看见的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有。

    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不得不选几同又粗又嫩的藕拿去给外婆。

    去的路上,阿狗跟在许他他的身后,看见了其他的狗,一副迫不及待去认识的样子。它的模样虽然差不多,可气质就大不相同了。

    许他他也没心思去逗阿狗,只是一心一意的牵着它,一面走一面祈祷事情要顺利。

    还没有走到,她就看到门敞开着的,门口没有人,走近了,大致的看看里面也没有人。她犹豫了一下下,干脆就加快了脚步,站在门口,一手牵着阿狗,一手拎着满满一袋子沉甸甸的藕。

    “请问有人吗?”许他他稍微提高了音量。

    没有回应。

    “汪汪汪,汪汪汪,汪。”阿狗一喊,从里面传出来了一阵喵喵声。

    许他他立马开始激动起来,单手握拳放在自己的腹部,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继续喊:“外婆?”

    陈梅之在后院正在晒干菜,一开始是一点音都没有听到,后来发现躺在井盖儿上的阿猫懒洋洋的朝着大门走去,她捶着自己的背站起来,才是听到外面有人在喊。

    “会是谁啊?”

    她反身走到后门口,一面琢磨一面穿过堂屋来到大门口,看见穿着一身背带裤的许他他笑嘻嘻地望着自己。一时之间她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或是出现了幻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后来,听到她亲热地喊自己外婆,方才知道这都是真的。

    可是说出的话就完全变味儿了:“你怎么来了?”

    许他他不太敢继续笑,咬着下唇严肃的瞟了几眼陈梅之,“花店关门了,回家找您没有见着人,后来去问王婶儿,不是,不是,”

    许他他都快语无伦次了,“是我缠着王婶儿让她告诉我的,外婆。”

    “今天来的?”

    “不是,前天就来了。”许他他如实说,“想看看您平时都干些什么,生活得好不好。”

    陈梅之说话还是那么冷淡,“既然都知道了,你也别呆这里了。”

    “不是,”许他他连忙拎起藕,“外婆我想你了。这藕是刚刚挖起来的,很好吃的。”

    陈梅之两只手一推,一袋子的藕掉在地上,滚得滚,有的已经折断了。

    许他他没有慌神,从容不迫的蹲下去,把散落出来的藕都一一装进袋子里面,放在陈梅之的脚边,“外婆,我知道您还不想看见我,我这就走。”

    说完,许他他拉了拉绳子,小声告诉阿狗该走了。

    陈梅之嘴唇发颤,她心里是不想让孙女走掉的,事实上她还是赶走了她,就像之前一样。

    她低眸望着脚边的被洗得干干净净的藕,百感交集,拎起它,缓缓的转过身,回到后院,坐在水井旁的石凳子上,咬了一口又洗过,削皮之后的藕。

    “喵喵喵,喵。”

    陈梅之闲下来的手抚着阿猫的脖颈,热泪盈眶,嘴里的咀嚼的藕是甜带着微苦,脆脆的,余味很足。

    搬来这里之后,她的日子还是像在清水市一样简单,不过,不会那么压抑,胸口不会长期都闷得慌,头昏脑涨的。

    时而会和自己原先关系好的一群姐妹一起打打牌,搓搓麻将,说起自己的孙女许他他,就是千百个好,笑得合不拢嘴吧。其他的人听到都说羡慕。

    但也不能够每天都这么消遣日子。她们有她们自己的生活,要照顾外孙或是孙子,有时候还会和自己儿媳妇争嘴,和儿子赌气……

    她是一个外人,不能够每一件事都插一脚。这样一来,一早上就回去菜园看看地里的菜长得怎么样,那些需要抽枝,需要施肥。

    回家后,她会把自己摘来的西红柿用红糖腌起来,搁在水桶里面,放在水井凉个一刻钟就拉起来,坐在太阳底下很慢很慢的吃。

    看似过的日子还蛮清闲。

    她终究还是惦记许他他,担心她吃饱穿暖没有,在外面有没有受人欺负,有没有怪自己心狠,记恨自己……

    想的多了,她就胸口闷,脑子昏昏沉沉的。她舍不得买医生建议的心脏病药品,从其他老人那里知道便宜药,她就换成那个。实在还是不舒服就回床上睡一觉,心想,睡一觉就好了。

    这些事许他他一直都不知道。

    许他他现在不想回去,哪儿也不想去,眼观四周围,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水沟旁的香樟树下。

    “阿狗,想不想阿猫?”

    阿狗热的伸舌头,这儿舔舔,哪儿嗅嗅,“汪汪汪。”

    “你喊小点声。”许他他有点嫌弃它,伸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它的脑袋瓜,“你说,阿猫这么就都没有看见我会不会忘记我?”她想说的其实是:外婆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的?

    “汪汪汪,汪。”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许他他忽然赌气似的收回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我感觉要凉了。”

    “许他他。”

    闻声后,许他他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

    许他他撇撇嘴,冷哼了几声,重新盘着腿坐下去。

    “这是我先找到的地方,请你立马离开。”许他他说得很认真。

    “看你那样就知道事情不顺。”

    许他他两边看看,“这里是没有石头,不然我砸死你。”

    “至于吗?”

    “你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许他他说,“柯牧言你别惹我。”

    “你可以从你外婆的姐妹那里下手。”柯牧言一本正经的提出自己的建议,“当然,你若是不屑的话,就当我没说。”

    “呃……这个法子还不错。”许他他托腮想了想,“看不出来嘛,你倒是挺会想法子的。怎么“之前遇见过这种事情?”

    “白痴才会遇见。”

    许他他登时就收起了笑脸,“和你说完完全不能够超过三句。”

    柯牧言会心笑了笑,举起相机对着许他他拍照,然后拿着相机给她看,“你自己看看,这样子是不是够白痴?”

    “喂,你这是故意针对我,马上删掉。”许他他嘴上说着,手准备司机抢走相机。

    “想抢?没门!”

    这一次柯牧言小看了许他他,而结果却是相机落进了水沟,两人也是差一丢丢就滚到里面去了。

    “汪汪汪,汪汪。”阿狗不知情,还在一旁乐呵乐呵的叫唤。

    “额,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相机淹水的。”许他他蛮后悔的,心里开始估算那个相机的价格。心想,之前那个小东西都没有赔呢,这下子自己这辈子都要陷进还债的漩涡里面了。

    “你相机多少钱?”

    柯牧言气得懒得看她一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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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险些被抓紧警察局。再见,被绑架到底下车库。再再见:你派人调查我!还侮辱我!还臭不要脸的拿我的秘密来威胁我!?许他他表示死不服气!可现实呢!委屈得分分钟想打自己的脸。许他他再次表示,此生此世绝对让柯牧言这只长得比妖还妖孽的男人不好过!从此超正义小“怪兽”开始反击伪高冷奥特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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