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周老板的面子
readx;林文静对钟欢的印象不错，看出他是个重诚信的老实人。有了这种认知，林文静就更坚定了和钟欢一起去取货的决心。跟这种实在人一起走，林文静完全不必担心出意外。如果是那两个色迷迷的保安，她可不敢一起同行。
“大哥，你这桃是从什么地方拉来的？还有没有货了？”林文静看钟欢在闲着，就上前问道。
“姐，你也想买桃啊？”钟欢看林文静和自己岁数差不多大，知道人家叫大哥是客气，自然也要客气一下。
“嗯~我妈今天过生日，我想买你这寿桃做礼物。没想到你这桃儿买的这么好。要是你拿货的地方不远，我可以跟你跑一趟。”林文静说明了来意，也不确定对方应承不应承。
钟欢听林文静是为了母亲过生日，心中对她的好感也增加了一分，看来这女孩儿不光人长得漂亮，还很孝顺。只是他都不知道自己买这大桃什么时候变寿桃了，这名字倒是吉利。至于取货，这个貌似有点难……
就在钟欢犹豫要不要成全女孩儿一片孝心的时候，一辆城管执法车停到了不远处的市场门口。就见刚才的那两个保安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马队长，您来了。就是那边的小子占道摆摊，无照经营。”毛彤见车里是城管分队的队长马国华立刻告起状来。
马国华主管市场这一片，有时候也需要市场保安配合工作，对毛彤有点印象。他下车之后顺着毛彤手指的方向一看，就见路边停着一辆三轮车，上面盖着防雨布，旁边站的一男一女都是学生模样，也没人在买东西，不由皱了皱眉。
“你确定是他？我看他没摆摊啊。”
“就这么一会儿，东西都卖完了。”毛彤和王喜来也没想到钟欢的桃卖的如此之快。
“我们可是接到举报就赶来了，十分钟都还不到呢。你们不是谎报军情吧？”
跟着马国华一起来的城管队员瞪了毛彤一眼。要不是接到举报，他还在屋里吹空调呢。现在人来了，这俩小子还敢嫌慢，真是不知好歹。
“不是谎报。我可以作证。”王喜来急忙说道。
“你作证有什么用？你们俩都是一起的。”马国华都被这俩小子气乐了。
“那姑娘也能作证。她也看见那小子卖桃了。”毛彤最爱看美女，自然注意到林文静没离开。
“先过去看看再说。”马国华好歹来了一趟，总要了解一下情况。
钟欢见两个保安还真叫来了城管，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好在桃已经卖完了，城管来了也抓不住什么把柄，唯一担心的就是怕林文静说漏嘴。
“姐，等会儿城管过来你帮我说句话。我带你去拿桃。”钟欢趁着两个保安和城管说话的工夫小声嘱咐林文静。
“好啊！那你可要算我便宜点。”林文静正愁不好开口讲价，这下倒也顺理成章。
“没问题！”
钟欢的桃没成本，就算白送都没关系。其实城管没收他的桃他也不心疼，就怕真把他的三轮车弄走。这可是和楚小雪借的车，被城管扣了就麻烦了。
两个人说话的工夫，马国华已经带人走了过来，钟欢赶紧起身相迎以示尊重。
“小同志，我们接到举报，说你在这里占道摆摊。有营业执照吗？”马国华问道。
“城管同志，我刚才已经和那两个保安大哥解释过了。我是给人送货的，就在这儿停了一小会儿。您看我哪儿卖东西了？”
钟欢来了个矢口否认，如今城管执法也需要证据，马国华身后的城管队员还拿着便携摄像机呢，不过肯定没拍到他刚才卖桃。
“你胡说！刚才我们分明看到你在卖桃，围了一大群人呢。我们出面制止，你还不听。这姑娘可以作证。”毛彤听钟欢不承认，当时就急了眼。
“我可以作证。他就是来送货的。是这两位保安大哥误会了。”林文静忍着笑说道。她很想看看这两个色迷迷的保安吃瘪的样子。
“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呢？你就是来买桃的，还不承认。”王喜来没想到林文静反而为钟欢作起证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买桃了？你看，你看，哪儿有桃？”林文静把手中拎的蔬菜口袋一一打开道。
“那……那你们就是认识。”毛彤实在想不明白这美女怎么会给一个卖桃的作证。
“好了！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完了。你这车也别在这儿停着，赶紧走吧。”马国华并没看到钟欢卖桃，林文静又在一旁作证，他当然不能因为毛彤他们一面之词就处理钟欢。
“这是怎么啦？小伙子，塑料袋我给你买回来了。你给我留的桃呢？”
去买口袋的周宏达本来是想一路小跑快去快回，可他心宽体胖，天气又热，跑了两步就喘的不成，干脆也不跑了。等他买完口袋溜达回来，就见钟欢的摊子被城管和保安围了。他倒是不担心钟欢，就是惦记着自己买的大桃。
钟欢和林文静一听周宏达开口就知道要坏菜。原本已经解决的事情要是被他说漏了，还麻烦了。钟欢也有点急智，看见周宏达挤过来，急忙眨眨眼睛说道：“老板，没什么大事儿。您的桃都在车上，我正要给您送过去呢，您怎么还亲自跑出来了？口袋给我吧，我帮您装。”说完钟欢接过一大摞塑料袋又对马国华道：“城管同志，这就是我们老板。”
“你撒谎！刚才你说是给佳佳果品公司的贾大富送货。这胖子根本不是贾大富。”
王喜来不认识周宏达，可他认识贾大富，一下子就戳穿了钟欢的谎话。钟欢和林文静听王喜来开口，心里这个气就别提了。刚才这保安还说不认识贾大富，如今又站出来指证，也不知道安得什么居心。
“孙子，你骂谁胖子呢？”周宏达瞪了王喜来一眼，又转向马国华道：“马队长，他就是给我送货的伙计。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替他给您赔不是了。您别听这俩保安胡扯。”
周宏达不认识毛彤和王喜来这种小人物，可是他却认出了马国华。周宏达在东海市也算得上八面玲珑的人物，一听钟欢开口，就知道他惹上麻烦了。不过这种事对一个送水果的小工是麻烦，对于周宏达来说只是小事一桩，所以直接揽到了自己身上。
“原来是周老板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刚才都已经解决了。就是一场误会，我们正要收队呢。”
马国华干城管队长也不是一两年了，一看钟欢给周宏达使眼色，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再说周宏达并不是市场里的商户，要送货也不该往这里送。只是看在周宏达的面子上，他不愿深究。这周宏达是宏达大酒店的老板。在东海市，宏达大酒店是数得上号的高档饭店，许多高官富豪都是饭店的常客。所以周宏达认识的人不少，就连马国华的顶头上司都和他有交情。为了两个没事找事的保安得罪周宏达实在不明智。
“解决了就好。辛苦马队长了。有时间上我那儿去，我请马队长喝酒。”周宏达见对方给面子自然也要给对方面子，有来有往，这就是交情。
“周老板太客气！”
马国华知道对方说的是客气话，也没当真，跟着客气了几句之后就收队了。
毛彤和王喜来也看出来了，这周老板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物。眼看马国华都撤了，他们更不敢久留，也跟着城管车灰溜溜的跑了。
“周老板，刚才真是谢谢您了！”钟欢把桃子装好递给周宏达谢道。
“不客气。你这小伙子够厚道，桃都卖完了还等我。要是你先走了，恐怕也不会被城管抓住，这个忙我必须帮。”
周宏达可是见过城管执法的情景，只要城管车一到，小商小贩绝对是狼奔豕突，没有一个敢不跑的。钟欢的三轮车上就剩下他挑的八个桃了，所以他一看就知道是在等他，心中不由对钟欢高看一眼。这年头儿冒着被城管抓的风险还要讲诚信的商人可不多了，尤其是眼前这小伙子还提前收了钱，就算跑了也是只赚不赔。周宏达自己的经营理念就是诚信经营，他觉得钟欢身上有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不由笑了起来。
“城管会来都是因为那两个保安捣鬼。跟您没什么关系。为了我这事儿，还让您搭进去一顿酒去，这多不好意思。”钟欢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周老板要请马队长喝酒肯定不会是大排档，恐怕这顿酒比自己这一车桃只贵不贱，心中自然过意不去。
“哈哈~你这小子太实诚了。有句话叫蚂蚁靠老鹰，知道怎么讲不？”周宏达大笑道。
钟欢还真没听说过这歇后语，就摇了摇头。一旁的林文静更没听说过，心中好奇的同时也觉得这位周老板有点糙。
“蚂蚁靠老鹰，我这么一说，你这么一听，别当真啊。你以为那马国华真会找我去喝酒啊？我就是请他，他也未必敢来啊。”
周宏达交往的圈子确实要比马国华的关系圈高一个档次。在经济实力决定社会地位的这个时代，做大款未必比不上公务员。不信你在大街上随便抓人问，是愿意做有钱人还是做公务员？绝对百分之九十都愿意做有钱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可不多了。周宏达在两个年轻人面前压了城管一头，又显了显学问，觉得倍儿有面子。
第十七章 第一桶金
readx;钟欢没想到眼前这个胖胖的周老板还挺有幽默感。从他说话的语气看，好像并不把城管分队的队长当回事。只是钟欢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大老板为什么会一个人往长街市场溜达，连辆车都不开，这也太低调了吧。
“周老板，您是做什么生意的啊？城管队长都不敢跟您坐一桌上喝酒，太牛了！”钟欢看周宏达正在得意，自然不会扫他的兴，还捧了捧他，顺便打听一下他的底细，说不定日后有用。
“宏达大酒店听说过没？我就是周宏达。小伙子，你叫什么？有电话没有？你这桃要是我回去吃着好，可能长期跟你订货。”
周宏达喜欢一个人逛市场倒不是因为他低调，而是特意到市场暗访。一是关注蔬菜粮油的价格，看看采购有没有吃回扣。二是看看市场上有没有什么新品果蔬上架。
做餐饮行业虽然不像电脑、手机更新换代那么快，可是菜单如果一成不变也会失去对顾客的吸引力。专营某些特色菜的小饭馆或许不存在这种问题，可是一旦酒店成了规模就需要有创新。就连肯德基、麦当劳这种洋快餐都要定期推出新品，更别说一个大酒楼了。周宏达买桃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之前没在市场上见过这个品种的大桃，想回去试吃一下。
“原来您就是宏达酒店的大老板啊！久仰！久仰！我叫钟欢，电话是……”
钟欢一听眼前的周老板是做餐饮行业的，顿时来了精神。这不但是个大主顾，而且是终端消费者。同样的东西卖给终端消费者，绝对比卖给中间批发商利润高。有了周宏达这条门路，贾大富那里可以先放一放。而且钟欢发现自己就算直接摆摊也不是没销路。
周宏达留了钟欢的电话之后又和他聊了两句。见林文静一直在旁边等着，还以为钟欢约了姑娘有别的事，就打了辆车走了。十几斤的桃他要拎着走回酒店还真够呛。
林文静用不着和周宏达攀关系，刚才就安静的站在一旁。此时见周宏达离开，这才又开口道：“你叫钟欢啊，我叫林文静。咱们去哪儿取桃啊？”
“你想要几个？”钟欢刚才和周宏达说了名字，看来林文静也听到了。
“我就要一个。而且我身上只有四十多块钱了，能不能看在我帮你说好话的份上便宜点？”
林文静说出话来有点脸红。自己只要一个桃，不但要杀价，还要麻烦钟欢去取，好像是有点过分。
钟欢看着脸红起来的林文静不禁有些发呆，这漂亮女孩儿杀价的功力就是高，自己根本不忍心拒绝嘛！没想到颜值高真能当钱用啊。
“一个桃就不用你跑一趟了。其实我车上还剩一个，这就给你拿。”
钟欢自然不可能带林文静去万兽蛊取桃。可他又不忍心拒绝眼前这个孝顺的好心女孩儿。于是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到防雨布下面，假装是在取桃，实际上意念已经连接到了储物殿。直接选了个最大最红的桃子传送到了手上。
林文静刚才分明看到钟欢的桃都卖完了，也不知道他在掏摸什么。可是没过多久，林文静就瞪大了眼睛。就见钟欢真的从防雨布下面摸出一个大桃来，而且好像比之前卖的那些还大还漂亮，大桃下面还连着两片绿叶呢。
“你这是从哪儿变出来的？你不会是魔术师吧？”林文静感觉三轮车上那块防雨布简直堪比魔术师手里的魔布，一盖一掀就能变出大桃来。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我哪儿会变魔术啊。这是我收起来留着自己吃的。本来不打算卖就提前藏起来了，不过看你这么有诚意就卖你了。”钟欢摸着鼻子笑了笑，看来自己还真有当魔术师的潜力。
“谢谢你！不过我身上只有这些钱了，你看……”
林文静对桃子的来历并没深究，她可猜不到钟欢随身携带储物空间，只是认为三轮车上可能有暗格一类的机关。一股脑把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林文静又感觉有些脸红。钟欢手里的桃明显就是一车桃中最好的，她却要用最低的价格买，这让林文静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
钟欢看林文静白嫩小手中托着的钱有零有整，就知道她没说假话。他本想说这桃钱不要了，可是又担心引起误会，让对方以为自己有什么企图。于是就从林文静手中抽走了四十块钱说道：“有这么多就足够成本了。零钱你留着坐车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林文静没想到钟欢心肠这么好，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主动让利的商家。
“你帮我说了这么多好话，我都好意思收你钱，你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今天令堂过生日，你早点坐车回去，老人家一定很开心，我祝她生日快乐。”钟欢知道做生意嘴甜些没坏处，何况林文静又帮了自己的忙，说两句好话惠而不费。
“那就谢谢你了！我一定把你的祝福带到。”林文静微微一笑，虽说钟欢只是给她便宜了十块钱，可是却让她的心情特别好。
钟欢目送林文静走远，他也蹬上了三轮车开始往回骑。一边蹬车，钟欢一边在心里盘算：一个桃五十，十个五百，今天卖了二十六个，收到一千二百九十块。假如按一天卖一千计算，十天就是一万，一个月三万，一年就是三十六万……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等等，好像算的不太对。自己今天只是试水，一车桃都没拉满，如果拉满的话，收入就要翻一倍。而且一车桃不到一个小时就都卖出去了，一天卖一车太保守了。如果按一个小时两千计算，一天卖十个小时是两万块，十天二十万，一个月六十万，一年就是七百二十万……这是要发大财的节奏啊！这么多钱要怎么花啊？
钟欢心里想着，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好像自己一秒变成了高富帅，正在骑着的三轮已经变成了豪车，这一切都是万兽蛊的功劳。想到万兽蛊，钟欢猛然从白日梦中清醒过来。
现在万兽蛊中虽然生机盎然，可是植物的种类还远远不够，毕竟小河村种植的农作物种类并不是很全。别说没有进口果蔬和南方果蔬，就连夏天常吃的西瓜，小河村也没有种植。这就需要钟欢从其他渠道去找种子。
正可谓打铁还需自身硬。钟欢心里清楚，万兽蛊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只有万兽蛊牛叉了，自己才能赚更多的钱。不论买车还是买房，都不如投资万兽蛊实惠。有钱了就强化万兽蛊才是硬道理。
钟欢是想到就做的人。脑子里有了思路，他一掉车头又骑回了长街市场。在这个东海市规模最大的批发市场里，钟欢相信自己可以找到不少小河村没有的果蔬。
一千多块钱如果只买果蔬的话可是能买不少。钟欢进了市场就开始疯狂购物，大的西瓜，小的樱桃，南方的椰子，进口的蓝莓……总之他只要看着新鲜就买。每种数量也不用太多，够做种子就行。
就在钟欢逛市场的时候，周宏达也回到了酒店。他有一个习惯，每次采买到新鲜食材，都要回酒店试吃一下。假如需要烹饪，酒店厨房的调料和配菜也齐全些。
酒店门口衣着整齐的门童见老板提着口袋回来，就知道老板这次收获不小，急忙小跑上前，接过口袋问候道：“周总，您给我拿吧。”
“老爷子在酒店吗？”周宏达把装桃的口袋交给门童问道。
“还在厨房讲课呢。周少也在。”门童恭敬的答道。
“什么周少？叫他鑫鑫。我都不惯着他，你们要是给他惯坏了，我跟你们没完。”周宏达可不希望把儿子宠成一个好吃懒做的富二代，他还指着儿子继承家业呢。
“周总，鑫鑫挺上进的，每次老爷子来讲课都是必到。我就是随便叫叫，这不是流行嘛。”门童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赶紧说周鑫的好话。
周宏达听人夸儿子上进，心里自然高兴，也就不和门童计较了。等他进了后厨，就看见父亲周瑞轩头戴厨师帽，身穿白制服，正在给酒店里的厨师培训，儿子周鑫也在受训的一群人里。
周家是四代单传，祖上是宫里的御厨。后来大清朝亡了，周宏达的爷爷就从首都离开，隐居在了东海市。虽说皇帝没了，御厨这行当也没了，可是周家的手艺却传了下来。
改革开放之后，周瑞轩白手起家，从小饭馆做起，慢慢发展壮大。周宏达子承父业，开拓进取，经过两代人的努力，才有了如今规模庞大的宏达大酒店。眼看第三代的周鑫也对厨艺很感兴趣，周宏达不由感到一阵欣慰。
遍观东海市的餐饮行业，能排在宏达酒楼前面的几家五星级酒店，不是靠着国营招牌的东海饭店，就是靠着外商投资的皇冠假日酒店。这些饭店的环境和管理或许比宏达酒楼要好。可是论菜品味道，还真不见得是宏达的对手，所以宏达的人气也不比五星级酒店差。好吃的饭菜就是宏达大酒店的核心竞争力，周宏达当然希望儿子继承酒店的同时也把祖辈的手艺传下去，而不是只做一个单纯的酒店管理者。
第十八章 周家试吃会
readx;周宏达笑眯眯的看着儿子和爷爷学手艺，并没打扰他们。周老爷子虽说已经把酒店传给了周宏达，可依然是酒店的首席大厨，兼任着酒店的厨艺顾问，隔三差五就会来给厨师培训。酒店的厨师可以说都是老爷子的徒子徒孙，就算是周宏达也不敢打断父亲授课。
老爷子周瑞轩虽然已经过了古稀之年，可是眼不花，耳不聋。他早就看到儿子进了后厨，不过并没搭理儿子，直到讲完了课才和周宏达说话。
“宏达啊！找我有事？”
“爸，刚才我去市场买了几个桃，看着像是新品种，想请您品鉴品鉴。”周宏达早就把门童打发走了，亲自提着桃在等父亲下课。
“爸，你又买好吃的去了。我也要尝尝。”
周鑫一听要开试吃会，顿时来了精神。可能是家族遗传的关系，高中刚毕业的周鑫同样是个美食爱好者。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通俗一点应该叫吃货。一看他那张圆乎乎的脸蛋和那肉乎乎的肚子，就知道平时没少吃好东西。
“好啊！咱们一起去，让他们先忙。”周瑞轩拍了拍孙子的后背，踱步走出了后厨，把厨房留给了其他厨师。
厨师们都知道试吃会是周家的传统，通常只有周家祖孙三代认可的新菜，才能摆上酒店餐桌。不过既然是试吃，自然有好有坏，不一定每一种新菜都是好的，所以其他厨师也不必好奇眼馋。
祖孙三人出了后厨进了包间，周宏达就把八个大桃整齐的码放在了大圆桌上，整张桌子都被摆满了。
“哇~好大的桃啊！我去洗。”周鑫一看大桃就直流口水，抱起一个就要去洗。
“等等！鑫鑫啊，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周瑞轩拦住孙子问道。
“一看，二闻，三尝，色香味俱全。”周鑫站住脚答道。
“没错！品菜如此，对食材也是如此。你把桃洗了，就会洗去许多细节，看不仔细了。你爸刚才等了那么久也没去洗桃就是这个道理。”
周瑞轩随时不忘给孙子上课，周鑫的悟性也确实不错，从他的回答就能看出他自己已经知道是哪里做错了。
“爷爷，我明白了。”
“那你都看出什么了？又闻出什么了？”周老爷子继续考校孙子，周宏达就在一旁乐呵呵的看。
周鑫捧着桃子端详了片刻，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这才答道：“这桃形状浑圆，果顶微凸，缝合线浅，两侧对称，果形俊美，茸毛极少。果色粉中透红，味道香甜浓郁，不用吃也知道是极品。”
“呵呵~不错！不错！就是还欠点火候。这八个桃往桌上一摆，整间屋都有桃香，你还用特意去闻？快去洗桃吧。”周瑞轩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放过了孙子。
“宏达，你这桃儿是从哪儿买来的？”周老爷子见孙子欢天喜地的出了屋，这才回过头问儿子。
“就在长街市场门口。说来也巧，那卖桃的小伙子本是往市场里送货，结果被我拦住了，按批发价买了这八个桃。爸，这桃真像鑫鑫说的那么好？”周宏达也知道这桃好，可他上学的时候正赶上十年浩劫，学问不如儿子，说不出那么多门道来。
“你小子！悟性还不如鑫鑫，就是运气好。这么好的桃都能让你撞上，也是奇了。按这桃的品相个头，都赶上当年的贡品了。我这辈子是没见过这么好的桃，也就听你爷爷念叨过。”周瑞轩说话时的眼神有些飘忽，好像陷入了回忆。
“不会吧！您前两年不是还去参加了桃仙市的桃王大会吗？好像那桃王个头也不小吧。”周宏达没想到老爷子对这桃的评价这么高。
“哼~个头是不小，可是一点香味都没有。都是肥料催的，还不如啃萝卜有滋味呢。桃吃九成熟，如今为了保存运输，七成熟就下树进冷库，那能好吃？我跟你说，这桃不用吃，一闻就知道是好东西。你花了多少钱买的？”周老爷子提起那桃王就生气，光个大管什么用，西瓜更大，吃的出桃味儿来吗？
“按您这么说我还真捡了一个大便宜。这八个桃五十一个，总共花了四百块。对了，还有五块钱塑料袋钱。”周宏达说完还饶了一句，不是他在乎那五块钱，纯粹为了逗老爷子。
“狗屎运！这桃你花四千买回来都赚了。”周瑞轩气哼哼的瞪了儿子一眼，自己也没少跑市场，怎么就没检过这种漏。
“爷爷，这桃能值四千块？”
周鑫抱着洗好的桃一进包间，正好听见爷爷说话。虽然四千块钱在周鑫的概念里并不算太多，可是花四千块买桃这事儿，他这个富二代都觉得不值。
“鑫鑫，你做菜的天赋比你爸强，可是这经营之道还要向你爸学。让你爸给你说说这桃怎么能卖出四千块来。”周老爷子做菜的手艺没话说，可是论起经营和人脉，他也自认不如儿子。
“爸，咱能等会儿再说吗？先吃桃，看看是不是真值四千块。”
周宏达说着接过儿子手里的大桃放在桌上，用餐刀仔细分成了八瓣。一般来讲中间有核的水果都不好切，可是周宏达却切的十分均匀，八瓣桃的大小跟用卡尺量过一样，可见其刀工精湛。
切好的桃子轻轻一掰顿时离核，一股更加浓郁的桃香在屋里弥漫开来。
“爷爷，您先吃！”周鑫闻着桃香吞了下口水，虽然馋虫已经被勾起来了，但是爷爷不先吃他可不好意思下嘴。
“一起吃吧！”周瑞轩听出孙子在催自己了，就拿起一片桃放到了嘴里。香甜的汁水一下子溢满口腔，让周老爷子感到十分满足，他多少年都没吃过这么好的桃了。
“爸，这桃是好吃的没话说。不过卖四千块钱是不是夸张了点？”周鑫左右开弓，拿起两块桃塞进嘴里。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桃，可他还是不认为这桃能卖那么贵。
周宏达自己也尝了一口桃，确实香甜无比，市面上还没有谁家的桃能有这么浓的桃味。听儿子问起生意经，他便耐心引导道：“鑫鑫，你见过这么大的桃吗？”
“没有！”周鑫摇头。
“吃过这么甜的桃吗？”
周鑫还是摇头。
“来咱们酒店摆宴庆祝生日的客人多吗？”
“多啊！”这回周鑫点了点头。
“假如生日宴消费超过十万的客人，我们都给寿星送这么一个寿桃，你说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客人消费的起，不送桃也会花十万请客。消费不起，送十个桃也没用。谁也不会为了一个桃就往外多掏几万提高宴会档次。”
周鑫并不是没有脑子，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不会完全跟着父亲的思路走。
“哈哈~”周老爷子见儿子在孙子面前吃瘪，忍不住一阵大笑。
周宏达自己也笑了起来道：“你说的很对。没人会为了一个桃就花十万请客。但是那些吃到桃的客人会怎么想呢？首先他们会感到开心，会对酒店的服务感到满意，会对别人说这个赠送的寿桃是如何如何大，又如何如何好吃，这就等于给我们酒店做了免费广告。而他们宴请的亲朋好友基本都是同一消费水准，只要其中有几个受到广告影响，选择在我们酒店办生日宴，这桃钱不就赚出来了嘛。”
周鑫听了父亲的解释连连点头，看来自己和父亲比还是嫩了一些，思考问题太直接了。
“宏达说的不错！可是要达到这个效果，一是要保证这种寿桃的稀缺性，这样才能有新鲜感，值得客人议论。二是要保证可以随时供应，否则这个客人送了，那个客人不送，肯定会引起客人不满。我看这桃可以当作新菜品推出。宏达，你这两天就盯一下市场，全面了解一下这种桃的销售情况、上市时间和进货渠道。再联系一下那个卖桃的小伙子，看他能不能长期供应，五十一个的价格应该已经很低了，你留他联系电话了吧？”
周瑞轩当场拍板，把寿桃加入新菜单。就算寿桃因季节限制不能长期供应，搞不了生日营销，也可以开发成一个特色果盘，卖出十倍的价钱来。
“留了，那小伙子叫钟欢，人挺实在的，城管都来了还等我呢。我得空就联系他。”
周宏达对钟欢的印象很深。他觉得儿子周鑫和钟欢的年纪应该差不多，可是这俩孩子一个白白胖胖衣食无忧，一个黑黑瘦瘦为生计奔波，这差别还真有点大。周宏达很愿意在双赢的条件下帮帮钟欢，提携一下这个很重诚信的晚辈。
“我剑，何去何从，爱与恨情难独钟。我刀，划破长空，是与非懂也不懂……”
钟欢从长街市场大采购完回到家还了三轮车，刚要进万兽蛊整理一下自己的收获，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喂~彭磊，你小子这么快就想我啦。”钟欢拿起手机一看是彭磊打来的电话就接了起来。
“钟欢……我失恋了！现在我在市里……我不想回家……也不想见我姐。你能陪我喝点酒吗？”彭磊说话的声音低沉沙哑，还断断续续的。
第十九章 失恋
readx;钟欢被电话里彭磊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听出彭磊可能哭过。失恋？和谁？贾佳吗？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几个疑问在钟欢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他并没问出口。
“好！你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你。”钟欢毫不犹豫的先答应下来，他就怕彭磊想不开，出点什么意外。
“我就在你家楼下。除了来找你，我真没处可去了……”彭磊说着说着似乎又伤心起来，声音有些哽咽。
“你等会儿，我这就下去。”钟欢说完就挂了电话往外跑。
“小欢，干嘛去啊？马上吃饭了。”张淑兰见儿子慌慌张张往外跑，急忙问道。
“我不吃了。彭磊找我有事，我们外面吃，晚上要晚点回来。”
“让彭磊来家里吃吧，都是现成的。你在人家住了那么久，也该款待一下人家。”
晚上这顿饭是张淑兰做的，比中午钟建国做的丰盛许多，味道也更好。万兽蛊出产的优质食材加上张淑兰的手艺，让这一桌饭菜的味道不亚于外面的大饭店。有这么一桌好菜钟欢不吃，还偏要和彭磊去外面吃，这让张淑兰觉得有些浪费。再说她也想当面感谢一下彭磊。
钟欢可不敢在家陪彭磊喝酒，他刚才一听彭磊的语气，就知道这顿酒少喝不了。于是对母亲说道：“彭磊那边比较急，现在没时间了。晚上他可能来咱家住，没问题吧？”
“成啊！就是咱家地方窄，你们俩要挤挤。要是有事就快走吧。”张淑兰见儿子火急火燎的，以为彭磊有要紧事，也就不留他了。
钟欢提前打个招呼是怕彭磊一会儿喝多了回不去家。听母亲同意彭磊到家里住，钟欢心里也有了底，一溜小跑就下了楼。
“彭磊，到底怎么回事啊？早上我走的时候不是还没事儿嘛！”
钟欢一到楼下就见到神色黯然的彭磊低着头蹲在楼门口。从他那双通红的眼睛就能看出他刚哭过。虽然只是一天不见，可是钟欢却感觉彭磊憔悴了许多。
“别提了！喝酒去！”
彭磊从地上站起来抹了抹眼角，他并不想让好哥们儿看到自己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彭磊都不记得上一次流眼泪哭鼻子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好！喝酒去，我们不醉不归。”钟欢见彭磊不愿说，也就不问了。这个时候说什么安慰话，都不如陪着彭磊喝好了有意义。
自从一入夏，路边的大排档就多了起来，绝大部分都是经营烧烤的摊位。钟欢家门口虽然就有不少大排档，可是钟欢却不敢和彭磊在家门口喝，怕被熟人撞见告诉家长。于是两个人特意走远了些，选择了一个小巷里的烧烤摊。
卖烧烤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丈夫负责烤串，妻子下单收钱。或许是因为小摊卖的烤串味道正宗，来吃的人还真不少，烤炉上排满了滋滋冒油的肉串，孜然混合烤羊肉的香味飘出老远。
钟欢点好了肉串、板筋、冰镇啤酒，就和彭磊找了张小桌坐了下来。肉串还要等一会儿烤好，老板娘就先把酒送过来了。彭磊显然也等不了肉串烤好了，把盛酒用的空纸杯往旁边一推，抄起酒瓶仰头就灌。钟欢和彭磊认识这么久，还没见他这么喝过酒呢。
“咳咳~”
彭磊平时也不喝酒，这次又喝的太急太猛，没灌几口就呛得咳嗽起来。
“你慢点喝！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我陪你走一个。”
钟欢抢过彭磊手里的酒瓶，在他杯子里倒满了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好！走一个！还是你够朋友。”
彭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钟欢也把纸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虽然钟欢平时不怎么喝酒，可是他仗着身体好，酒量还不错。一杯啤酒下肚没感觉是在喝酒，只感觉一条冰线从喉咙凉到胃里，说不出的痛快。
两个人连着喝了三杯酒，两瓶啤酒就见底了。钟欢一边招呼老板娘上酒，一边问彭磊道：“这酒也喝了，说说吧！到底怎么啦？”
“贾佳把我甩了……”
彭磊一瓶酒下肚也打开了话匣子。原来钟欢离开小河村后，彭磊照常去找贾佳，约她出来玩。之前三个人一起出游，彭磊并没感觉有什么拘束。可是今天只剩下他和贾佳两个人在一起，就真有点约会的感觉了，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总幻想着两个人的关系能在今天更进一步，而不是只局限于普通朋友。
贾佳倒是没有什么反常，还和平时一样说说笑笑，和彭磊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感觉像是友达之上，恋爱未满。两个人玩了一上午，眼看就到了吃饭的时候。彭磊就提出请贾佳去家里吃饭，顺便见见自己父母。
一开始贾佳婉言谢绝了。可是彭磊却很执着。他觉得两个人交往了这么多天，也有了一定了解，可以再往前发展一步了。这个发展倒不是一定要接吻、上床什么的，只要比之前的关系更进一步就好。回家吃个便饭，见见自己父母，就是彭磊的最低要求了。
彭磊是希望再进一步，可是贾佳却没这个打算。她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彭磊认真交往，只是觉得有个男孩子在身边当向导献殷勤会好玩些。如今彭磊死磨硬泡要请她回家吃饭，她就知道彭磊认真了。
贾佳虽然爱玩，可并不想伤害彭磊，欺骗他的感情。所以一看彭磊认真，她便当机立断，拒绝了彭磊。坦言两个人并不合适，给彭磊发了一张好人卡，说两个人还能做朋友。
以前贾佳交过几个男朋友，也有玩玩就吹了的情况。她觉得自己说到这个地步，彭磊就应该放弃了。可是她忘了，彭磊并不是大城市里那些对感情随随便便的小青年，这次又是彭磊的初恋，他当然不能这么轻易放弃，一个劲追问贾佳分手的理由。
“她说我就是个村里的土包子，没钱、没势根本配不上她，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还说我们门不当，户不对，她父母也不会同意……钟欢，兄弟，你跟我说实话……钱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比真挚的感情还重要？”
彭磊断断续续讲完了事情的经过，酒也喝了不少，舌头都大了。钟欢总算听明白了，贾佳还是嫌弃彭磊家没钱。
“钱和感情哪个重要……这要因人而异。咱们哥们儿认为，感情绝对比钱重要。可贾佳呢？她觉得钱比感情重要。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嫌贫爱富，说明咱们跟她不是一路人。老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也觉得你们不合适。听哥们儿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千万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树后面还有一片林海呢。”
钟欢喝的也有点高，大排档有大排档的好处，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不用顾忌形象，喝高了胡说八道也没人管。
“你说的对！跟你喝酒真痛快！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
彭磊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好像是想通了。可是等他又喝了一口酒之后，脸又垮了下来说道：“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你说我如果很有钱，我跟贾佳是不是就能成？”
“我都劝你半天了。你怎么还想着她呢？你就是有钱，也不能再找她了。你要找一个更好的，气死她，让她后悔去。”
钟欢一边说着一边灌了口酒。喝到这个时候，酒好像更没酒味了。
“对！我要有了钱，也在村里盖别墅。我有一理想，就是让全村脱贫致富，家家盖别墅。到时候谁家的别墅都比贾佳他们家漂亮，让她后悔去……哥们儿，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有那么多钱啊？”彭磊说了一通豪言壮语之后又怂了。
“你放心！我告诉你一秘密，我已经有赚钱的路子了。你要是跟着我干，肯定发大财。”钟欢有了万兽蛊后信心倍增，完全不介意带着兄弟一起发财。
“那成！我就跟着你干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骂鸡。”
彭磊早就分不清钟欢说的是真话还是酒话了。不过不管是真也好，假也好，他认定钟欢够朋友，跟着钟欢没亏吃。这大哥认起来倒是真心实意。彭磊可没想到他日后真的跟着钟欢发了大财，闯出了一片天地来。
钟欢和彭磊越聊越嗨，丝毫没意识到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周围的食客也都走了，就剩下他们这一桌还没散。那对摆摊的中年夫妇不好意思催他们，就等着他们散了好收摊。
这时一个穿着宽松t恤的高挑女孩儿走进小巷，来到摊位前问道：“爸，妈，你们怎么还不回家啊？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这不是还有一桌客人没走嘛。我们总不能赶人吧。”老板对闺女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
“老林，这俩小伙子喝的可不少了。要不我们劝劝，别让他们再喝了，免得出事。咱们也好早点回去。”老板娘看着钟欢和彭磊脚边的一地酒瓶子有点眼晕。
“咦？怎么是他。”漂亮女孩儿看向钟欢和彭磊的时候突然一愣，好像认出了他们其中的一个。
第二十章 虚构的师父
readx;“文静，你认识他们？”
罗雅珍实在想不到文文静静的女儿怎么会和酒桌上两个黑黑壮壮的小伙子有关系。
“妈，咱们晚饭时吃的那个大桃就是他卖给我的。”
林文静用手指了指钟欢，她也没想到钟欢会来自家的烧烤摊喝酒，两个人还真是挺有缘分的。
“一个桃要你四十块的就是他啊！这回他算落在咱们手里了，绝不能便宜了他！”
罗雅珍一听钟欢是卖桃的，马上从老板娘变成了孙二娘。虽说闺女买回来的大桃确实好吃，可是四十块钱的价格她还是心疼。毕竟那桃再大再好也就二斤多，要是花四十块钱买小桃，能买七八斤呢。
“算了吧！你没听文静说嘛。人家卖四十还打了折呢。你吃的时候不是也夸好吗？怎么这会儿又嫌贵了。”
林中山瞟了妻子一眼。他常去市场进货，对当前的飞涨的物价更清楚。闺女买回来的大桃跟画上画的一样漂亮，味道又好吃，在市场里买几十块一斤根本不稀奇。比起那些加上“进口”二字就卖几十块一斤的提子、车厘子，这桃还真不算贵。
“得得得，我不就这么一说嘛。文静，你既然认识他，就去劝劝他，别让他再喝了。”罗雅珍觉得自己去劝多少有点赶人的嫌疑，还不如让女儿出马。
“好！”
林文静看着钟欢脚下那一地酒瓶也皱了皱眉，白天可没看出来这个实诚的同龄人是个嗜酒如命的主儿。她答应了母亲之后就走到小桌前叫道：“钟欢！”
喝的晕晕乎乎的钟欢听到有人叫自己吓了一跳，还以为被熟人撞到自己喝酒了。可是等他回过头来，才发现身后的漂亮女孩儿是白天买桃的林文静。
“哎~怎么是你啊？你也来吃串？坐下一起喝点。”
钟欢平时也没这么自来熟，可是今天喝的有点高，性格也奔放起来。
“喝什么啊！你再喝就多了。别喝了，快跟你朋友回家吧。”林文静差点被钟欢气乐了，他这个食客还跟自己这个老板客气上了。
“钟欢，这美女是谁啊？好像不是咱们学校的吧？你们啥关系？”
彭磊看到林文静，顿时眼前一亮。这姑娘长得可比贾佳白净漂亮，身材也比贾佳好。看来钟欢说得对，这世界上除了贾佳，还有更好的姑娘等着自己去追。只是他猜不透钟欢和这姑娘究竟什么关系，不会是自己情场失意，钟欢反倒情场得意吧。
“噢~忘了介绍了。她叫林文静，我今天下午卖东西认识的，没想到晚上又碰上了。还挺有缘分。”钟欢对彭磊说完又对林文静说：“这是我哥们儿彭磊。我们没喝多。你也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咱们拼一桌，喝着热闹。”
“扑哧~”这回林文静是真被气笑了，她指着周围说道：“凡是喝多了的，都说自己没喝多。你看看，周围哪儿还有人啊？还拼桌呢。”
钟欢听林文静一说才注意到天已经很晚了，烧烤摊上就剩他和彭磊一桌了。
“都这么晚了，你还一个人出来吃烧烤啊？太不安全了。你吃完了吗？要不然我们一起走，先送你回家。”
钟欢是喝的有点高，可是并没喝醉。有林文静这么一提醒，他也觉得差不多该走了，便邀林文静一起走，怕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呵呵~你还挺热心的。不用你们送了，我和我爸妈一起走。赶紧结账吧，一共九十二。零头免了，算你九十。”林文静见钟欢还没搞清楚状况，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谢谢你啊。老板娘，结账了。”钟欢还没反应过来，朝着罗雅珍挥了挥手之后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你给文静就成了。回家路上注意安全。”罗雅珍和林中山也被钟欢逗乐了，这小子都喝多了，还要送自己闺女回家，倒还真是个热心肠。
“啊？这是你家的摊子啊！”钟欢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哈哈~我相信你们是今天刚认识了。”彭磊脑子也转过弯来，忍不住哈哈大笑，没想到两个人误打误撞还跑到熟人摊子上来了。
“是啊！那就是我爸妈。你们赖着不走，他们也回不了家。我是来找他们的，没想到遇见你了。”林文静半开玩笑的责怪道。
“叔叔，阿姨，真对不住！影响你们收摊了。我听说今天还是阿姨的生日，祝您生日快乐。”
钟欢一边掏钱一边说好话。彭磊则抢先一步把钱塞到了林文静手里。他叫钟欢陪着喝酒，自然不能再让钟欢掏钱。
“谢谢你！小伙子。以后常来吃，阿姨给你打折。你卖的桃能不能也给阿姨打个折啊？四十一个太贵了。”罗雅珍虽然觉得桃贵，可是她还真爱吃，晚饭时刚吃完，现在竟然又有些馋了。
“成啊！没问题。我们先走了，叔叔，阿姨再见。”钟欢说完就和彭磊起身往家走。
彭磊刚才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直到走出一段距离才问钟欢道：“你又找到新工作了？卖的是什么桃啊？要四十一个。”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赚钱的路子。怎么样？愿不愿意跟着我干？”
钟欢刚才喝酒的时候就决定要和彭磊一起做生意。万兽蛊中的果蔬产量惊人，别说是两个人，就是二十个人也卖不完。而且万兽蛊出产的果蔬说不清来历，钟欢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来帮自己打掩护，这样赚钱回家的时候才好和父母解释。有彭磊搭伙，钟欢就可以把万兽蛊的产品说成是小河村的。
“当然愿意了！你跟我说说，是什么路子？”
彭磊把贾佳和他分手的原因都归结于没钱上。所以现在红着心的想赚大钱，证明自己的能力。
“我之前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位高人，专门研究特色水果和蔬菜的种植，种出来的东西都特好吃。因为他醉心研究，没时间去搞销售，所以就找我帮他摆摊卖。只不过有一点，他的研究成果都需要保密，我也不能告诉你他的姓名和地址，这你能理解吗？”钟欢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对彭磊说道。
“商业机密嘛！我懂。可是这种大教授为什么选择跟你合作呢？不会是骗子吧？”
彭磊实诚归实诚，可是人不傻。真要有钟欢说的这种高人，寻求合作的人能从东海市排队排到小河村去，怎么可能轮得到钟欢一个学生头上？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么听都像是个骗局。他就怕钟欢被人骗了。
“我一个穷学生，人家能骗我什么？实话告诉你，这位高人不是什么大教授，而是一个隐居的武林高手，他老人家看我根骨不错，已经收我做了徒弟。让我做事一是为了保密，二是对我的考验。”钟欢越编越邪乎，他就不信忽悠不住彭磊。
彭磊倒是知道钟欢的梦想是做一个大侠，也相信这世界上有隐士高人。可前些天钟欢在他家的时候一个字都没提过，今天就突然多出个牛叉师父来，这感觉实在有点奇怪。
“哥们儿，你这师傅靠谱吗？”这年头骗子太多，彭磊还是不太相信钟欢能遇到隐士，毕竟隐士这么高端的人群就不是普通人能轻易碰上的，要不也就不会叫隐士了。
“怎么不靠谱了？你就放心跟我干吧。咱们一不偷，二不抢，等钱挣到手里，你就知道靠谱不靠谱了。”钟欢也意识到自己找的借口挺烂，干脆也就不再往下编了。
“那好！我就跟着你干了。以后我是不是要叫你钟总？”彭磊想了想还是决定跟钟欢一起干，就算是个坑，到时候自己也能拉钟欢一把。
“拉倒吧！你还不如叫我大哥呢。”钟欢见彭磊总算不再追问，不由松了口气。
“钟欢大哥，说了半天我们到底怎么赚钱啊？就靠卖桃吗？在哪儿卖？四十一个的桃成本是多少？我们能赚多少？怎么分配？我又需要做什么？”
彭磊是个做事认真的人，既然决定要干，自然要问清楚。亲兄弟明算账嘛。
“你问的这些我要先去找师父合计合计，然后再跟你细说。现在咱们先说晚上睡觉的事。你是去我家睡？还是去你姐那里？”彭磊这些问题钟欢自己还没想好呢，干脆转移了话题。
“我还是去找我姐吧。就不打扰你了。你什么时候去找你师父商量？”
彭磊喝酒前不愿意回去是怕家人见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现在他的心结解开了，也就不怕回去见家人了。对于钟欢说的赚钱生意，他有些迫不及待。
“明天我先去找师父，然后联系你。对了，我师父这事儿你要帮我保密。别人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桃是从小河村进的货，包括我父母在内。”钟欢嘱咐道。
“这么神秘啊！我知道了，保证守口如瓶。”彭磊本就不是多话的人，他相信自己可以严守秘密。
两个人边聊边走，很快到了钟欢家楼下。钟欢打了辆车送走彭磊，这才回到家里。他白天采购的物资还在储物殿没整理呢，又要考虑和彭磊合伙做生意的事，看来这一晚有的忙了。
第二十一章 赚钱大计
readx;钟欢回到家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回到自己屋里关上了房门。听着外屋父母的呼噜声，确定二老睡熟了。钟欢心念一动，就选择进入了万兽蛊中的储物殿。
储物殿洁白的地砖上放着钟欢白天从长街市场采购的东西。一千多块钱的果蔬能装满一个三轮车，可是放到空旷的储物殿里，却只占了一小块地方，根本显不出多来。
这次钟欢在市场里买的不光是果蔬，还有各种农具和一套做饭的家伙。有时钟欢忍不住猜想万兽蛊的前任主人蛊神肯定是个半仙之体，可以辟谷不食，要不然蛊王殿里就不会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大床之外别无他物。自己想要在万兽蛊常住，还要一一置办家具器物才行。
别的家具钟欢暂且不需要，吃饭的家伙一定要先配齐了。万兽蛊里不通天然气，买煤气罐需要煤气本，所以钟欢想要生火做饭只能买了个烧煤的炉子。
搬着小煤炉出了储物殿，钟欢再次发起愁来。眼前的万兽山和山脚下的万兽原已经不是之前的一片漆黑了。山上果树枝繁叶茂，各种蔬菜绿意盎然，巴掌大的花蝴蝶翩翩起舞，宛如人间仙境。山下稻田、麦田、玉米田接连成片，风景同样美不胜收。
钟欢搬着炉子根本不知道应该放在什么地方。假如放在蛊王殿里，雕梁画栋的宫殿肯定被煤烟熏黑了。放在山顶空地上，钟欢又担心油烟污染了万兽蛊内的环境，影响动植物生长。想来想去，钟欢搬着炉子就进了一个养兽洞。
在万兽山上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养兽洞。这些养兽洞都是独立空间，按照洞内地形不同分为三类，分别是：飞禽洞、走兽洞、游鱼洞，各有三千三百三十三个。飞禽洞内多是高山裂谷，走兽洞内则为平原丘陵，游鱼洞内自然是海岛河流。
钟欢选择进入的是一个走兽洞，由于洞内尚未种植作物，放眼望去，只有无边无际的一片黑土地，简直就像是煤灰铺满了大地。钟欢当即决定把这个养兽洞征用作为厨房。反正那么多养兽洞也不差这一个，污染就污染吧。
收拾好了煤炉和锅碗瓢盆，钟欢就拿起农具，开始在万兽山上耕作起来。西瓜、芒果、香蕉、菠萝、荔枝、榴莲、椰子、橄榄……但凡是小河村没有，市场里有的水果，钟欢都在山上种了个遍。至于这些水果直接挖坑种下去能不能生根发芽，长大成材，钟欢就不关心了。只要十种之中有两三种能成活，他就不亏。
蔬菜的种植情况要比水果好一些，毕竟市场上卖的叶类菜多是整棵带根的，种下去十有**都能成活。
钟欢在万兽蛊里也种了不少植物。他发现万兽蛊的水土特别适合植物生长，种到黑土地上的植物就没有枯萎死亡的。种子也特别容易生根发芽，除非是种子有不成熟之类的问题或是种植方法不对才无法发芽。
万兽蛊的环境不单适合植物生长，而且也十分养人。钟欢虽然喝了许多酒，可一呼吸到万兽蛊中的空气，头脑就清醒了不少，开垦劳作也不容易感到疲劳，好像身上总有用不完的力气。
以前钟欢每天都要锻炼身体，朝着成为武林高手的目标努力，打工特意去找一些体力劳动也是为了锻炼自己。如今在万兽蛊耕作就成了他独有的锻炼方法。虽然他得到万兽蛊的时间不长，可是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增加了不少。
钟欢在万兽蛊里这一忙活就是好几天，除了种植新作物外，还要把成熟的果蔬采摘下来存入储物殿。他累了就去蛊王殿睡觉，渴了就喝万寿泉涌出的甘甜泉水，饿了就随手采摘万兽山上的果蔬，拿到养兽洞改造的超大厨房做饭吃。
美中不足的就是万兽原上栽种的粮食还无法处理，不论是稻米脱壳，还是麦子磨面，都需要专业工具，这些钟欢还都没置办，自然也就吃不上米饭、馒头这些主食。钟欢感觉挣钱之后有必要买一台联合收割机弄进万兽蛊，工作效率肯定会提高不少。
钟欢在万兽蛊待了几天，外界只过去半个多小时。当他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谁也没发现他失踪了半个小时。在万兽蛊睡饱了的钟欢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脑子里开始盘算彭磊的那些问题，思考如何一步步把生意做大。
说实话，贩卖万兽蛊的作物，真是个赚钱很慢的笨法子。要想赚钱快，最好的方法是做一个批发商，利用储物殿的空间和保鲜优势倒买倒卖，这一趟就能赚不少钱。可是做这种批发生意有两个问题不好解决，一是成本问题，二是时间问题。
成本问题还容易解决，大不了从小做起，先进点便宜货倒腾。关键是时间问题不好解决。要做一个批发商，少不了到处跑，不论去农村收货还是去外地收货，都需要不少时间，这一来一回暑假就过了。
当然钟欢也可以选择不去上大学，以后专心做生意。可是他感觉这个决定父母不会支持，而且他也不想表现的过于特别，那样很容易引人注意，说不定还会暴露万兽蛊的存在。
躺在床上琢磨了一宿，钟欢对未来事业的发展方向大致有了一个规划，这才迷迷糊糊睡着。等他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在家吃完午饭，钟欢拨通了彭磊的电话。
“大哥，你和咱师父商量的怎么样了？”彭磊从早上起来就在等钟欢的电话，所以马上接了起来。
“我问过师父了。基本上他是赞成我们合作的。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保密。我现在去找你，见面我们再详谈。”
“好，那我就在我姐家等你。”
钟欢挂断电话又去找楚小雪借三轮车。昨天他还车的时候就跟楚小雪打好了招呼，说最近可能还要用。所以楚小雪也没多问，就把车钥匙给了钟欢。
“小雪，真是多谢你了！这几天恐怕还要麻烦你。”钟欢已经考虑是不是自己买辆车了，老麻烦邻居也不合适。
“你和我还客气什么？最近你要是用的勤，钥匙就放在你那吧，免得每天都来借。万一我不在家，害你丢了工作就不好了。”楚小雪玩笑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叔叔、阿姨万一要用怎么办？”
“这车我家平时很少用。你就放心去骑吧。万一要用我再找你要不就完了。”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替我跟叔叔，阿姨道谢，感谢他们支持我工作。等我赚了钱请他们吃饭。”
“吃饭就不用了。你哪天再去彭磊家打劫点好东西回来就成。昨天你拿来的那些水果、蔬菜都好吃极了。我爸妈还让我谢谢你呢。”
楚小雪一家昨天吃了钟欢送来的果蔬，才发现比市场上买的好吃许多，一致认为小河村出产的果蔬是纯天然无公害的好东西。
“不用谢！不就是一点水果嘛。吃完了我再给你送。”钟欢储物殿里存的果蔬卖都卖不完，自己人吃更不是问题。
“我就这么一说，你别太麻烦彭磊。”楚小雪只是想让钟欢顺便给她带一点，可不想钟欢为了她去麻烦彭磊，即便钟欢这样做会让她感到很开心。
“不麻烦！其实我也觉得小河村产的蔬菜、水果好吃。正和彭磊商量利用这个资源做些小生意呢。要是这事儿成了，你就不愁吃不到好东西了。”
钟欢已经被万兽蛊出产的果蔬养叼了嘴，以后肯定少不了往家拿。现在正好先和楚小雪通个气，万一父母问起来，也好让楚小雪帮忙解释。
“你和彭磊都开始考虑自主创业了？厉害啊！我觉得你们选的这个无公害果蔬的项目挺好，肯定能成功，我支持你们。”
大学生创业这个词对于楚小雪来说并不陌生，只是没想到钟欢会做身边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吃过了万兽蛊出产的果蔬，楚小雪倒是对这个创业项目很有信心，至少比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投资项目要靠谱多了。
“借你吉言。我先走了，咱们改天聊。”
“好！路上小心点。”
楚小雪看着钟欢走下楼梯，心里有些后悔把车钥匙放钟欢那里。如果钥匙放在自己手里，让钟欢每天来借的话，那两个人不就可以天天见面了？可是转念一想，楚小雪又有些沮丧。天天见面有什么用？钟欢还是把她当妹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成眼下这样，不是因为不熟悉，反而是因为太熟悉了。
钟欢总以为楚小雪把自己当哥哥，自然不会猜到她的心思。下楼取了三轮车，把车推到没人的僻静地方，钟欢就开始变魔术。
用防雨布给林文静变桃的事，对钟欢启发很大。这次他也是先用防雨布把车斗盖上，然后再用意念传送，这样就算万一有人路过，也不会发现什么蹊跷。等钟欢再次揭开防雨布的时候，三轮车上已经堆满了通红的李子，少说有三四百斤。李子堆上还有一个电子秤和一摞塑料袋，都是钟欢昨天在市场采购的。有了这些装备，他和彭磊就能开张营业了。
第二十二章 宇宙一号
readx;彭磊的姐姐彭淼在城南经济开发区的一家服装厂工作。工厂的福利不错，有专门的员工宿舍。假如员工不住宿舍，则会发放一笔住宿津贴，补贴员工租房的一部分租金。
彭淼为了和在市里上学的弟弟一起住，也就没住宿舍。而是在工厂和学校之间的路段上租了一间平房。位置在城南区与经济开发区的交界处，可以说是城乡结合部。
相比市区里整齐卫生的街道，彭磊住的平房地区就有些脏乱差。坑洼不平的路面和路边众多的无照商贩给钟欢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三轮车一路上堵了半天，才挪到彭淼租的平房门口。
“大哥，你总算来了。车上拉的是什么？桃吗？”
彭磊早就等在门口了，一见钟欢就蹿了过来。
“是李子。彭淼姐呢？”
“我姐上班去了。你先让我看看咱师父的李子怎么样。”
彭磊一听不是桃子有些失望，他还想亲眼看看四十块一个的桃子长什么模样呢。
“什么咱师父，那是我师父。你看吧，用你的专业眼光看看，是不是比你们村里种出来的高大上。”钟欢说着把防雨布掀开一个小角，露出里面深红色的李子。
“我的妈，你这是李子吗？不是油桃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拳头大小的李子呢。”
彭磊一看车上的李子，眼睛就瞪圆了。这么大的李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还以为钟欢不识货，认错了呢。
“废话！李子和桃我还能分不清楚？你尝尝就知道了。”钟欢没好气的说。
彭磊也不讲究，从车上拿起一个李子用手搓了搓就咬了下去，葡萄酒一样的深红果汁顺着他的嘴角直流。
“真甜！这李子简直绝了。从皮到肉都那么甜。大哥，你运气太好了，咱师父肯定是个高人！”
彭磊在农村长大，不是没吃过果园里的李子。可是再好的李子，外皮都难免有些酸涩，如果为了方便保存提前采摘，果肉都是酸的。可钟欢车上这李子不但饱满圆润，果肉甘甜，就连果皮都是酸甜可口，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种出来的。有了实物做证明，彭磊对钟欢虚构的师父已经信了八分。
“那是当然！我骗你干吗。走吧，咱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找地方把这车李子卖出去。你知道哪儿能随便摆摊吗？”
钟欢的经营思路很简单，先从推车的小商贩做起。等积累了本钱，再去租个店面，慢慢扩大规模。因为第一天卖桃就遇到了城管，钟欢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经营场所问题。
“你看这条街没有？都能随便摆。”
彭磊指了指家门口的一条街道，简直就是个大型自由市场。刚才钟欢骑车经过的时候已经领教了，这里卖东西的不光是小商贩，还有附近的农民也来卖菜，简直就和镇上赶集差不多。
“那还等什么？走啊！”钟欢是货好不愁卖，什么位置在他看来都一样，只要没城管就好。
“别急啊！你还没说卖多钱呢。这李子成本不低吧？这里可不像市里，就算这李子再好，你卖四十一个也没人买。而且就这一车李子，你一个人也能卖，我干什么啊？”彭磊虽然想赚钱，可是却不想占钟欢的便宜。要是一点帮不上忙，他也不好意思跟钟欢合伙分钱。
“谁说就这一车李子了？还有好多车呢。除了李子还有别的呢。咱们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好地段，明天咱们就摆个地摊。你看摊位，我去拉货，每天要卖好几车呢。等以后生意做大了，咱们还是这么分工，你负责销售渠道，我负责进货渠道。你说怎么样？”万兽蛊这个进货渠道除了钟欢别人也负责不了。
“那成！你再说说价钱怎么定。这么好的东西，咱们别给师父他老人家卖亏了。”彭磊早知道钟欢师父那边需要保密，也觉得钟欢的方案合理。
“我跟你说，咱们卖的这些东西市面上都见不着，所以我师父也不好定价，让咱们看着办。他老人家不缺钱，卖的钱一半归他算作成本，另一半算利润，我们平分就行。”钟欢不可能告诉彭磊他从万兽蛊进货是零成本，于是定了个对半利。名义上缴给师父那一半，钟欢还打算在万兽蛊继续投资呢。
彭磊挠了挠头，这看着办是要卖多少钱啊？他们两个人合伙做生意，主要竞争优势就在于钟欢找来的货源上。万一卖的价格钟欢师父不满意，那这生意不就干不下去了。彭磊可不想把这个赚钱的项目做成一锤子买卖。
“就算是咱们定价，好歹也要有个参考吧。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师父，这李子的成本是多少，我们也好往上加价。”彭磊斟酌了片刻说道。
“不用问了。师父研究这些全是兴趣爱好，也没指着挣钱，怎么可能去刻意核算成本？不过这些新品种肯定是在老品种的基础上改良的，我看只要卖价不低于世面上的一般品种就行。”钟欢上哪儿找师父问价格去？还不是全凭他自己做主。
“得了，你是大哥，你说了算。”
彭磊一看钟欢都不担心卖亏了，他也就不跟着瞎操心了。两个人推着车开始沿街寻找合适的空地。
此刻中午刚过，天气正热。上午摆摊卖早市的大多已经收摊了，下午摆摊卖晚市的还没出摊。所以还在街上摆摊的商贩都是一些长摊，占据的位置也比较好。其他地方虽然有空位，但是钟欢和彭磊都不太满意。反正街上空位不少，两个人倒也不用着急占位，而是想找个比较合心意的位置占据地利。
“彭磊，你看那里怎么样？”
钟欢走着走着就看到前方有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的四个街角位置有三个都摆上了摊位，唯独一个街角空着好大一片地方。钟欢往空地四周看了看，并没发现有什么垃圾堆之类的不利于经营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这么好的位置为什么没人占。
“位置是不错！就是邻居可能不太友好。”
彭磊在这地方住的时间长些，知道自由市场里十分混乱，观察的也更仔细。他指了指空地旁边的摊位让钟欢看。
钟欢顺着彭磊手指的方向一看，挨着空地摆摊的是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每人推着一辆三轮车，车上装的是一块块切糕。这切糕党的名头钟欢也听说过，不过都是说他们如何强买强卖的宰客，难道在他们旁边摆摊都不行？
“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钟欢立志要做一代大侠，当然不会怕事。他还想见识见识这切糕党怎么欺客呢，说不定还有行侠仗义的机会。
“倒也不会怎么样。可是那块地方估计纠纷多一些，所以没人愿意摆摊，我看咱们最好也换一块地方。”彭磊老实本分，不愿惹麻烦。
“纠纷多和咱们又没关系，还能看热闹呢。就这儿了，不用换。”
钟欢说着就把车推了过去。彭磊无奈，只好跟着钟欢一起。等两个人把车停好，旁边卖切糕的几个汉子倒是没说什么，反而是对街角的卖菜老汉开了口。
“小伙子，那地方有人，你们换个地方。”
“有人？我怎么没看到。等人来了我们再换地方。”
钟欢刚才听彭磊说过，这自由市场里都是游商，好地段向来是先到先得，根本没有固定摊位一说，更没听说还有帮忙占地的。他觉得卖菜老汉有点霸道了，所以自然没好气。
老汉见钟欢和彭磊不听劝，也就不再多管闲事，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出言提醒本是好意，没想到对方还不领情。
“万大爷，你别理他们。一看就是新来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等吃过亏就知道疼了。”
卖菜老汉旁边摊位上是个卖咸菜的中年妇女。她见两个年轻人不知好歹，便小声劝卖菜的老汉别管闲事，也别和两个不懂事的孩子置气。
姓万的老汉叹了口气道：“唉~也就是我好心，你看看那几个坏小子，都等着看热闹呢。”老汉说着往另外两个有人摆摊的街角努了努嘴，就见那些商贩都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钟欢和彭磊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两个人商议了一番，把价格暂定在了25元一斤。这是钟欢按照桃子的价格换算来的。
有了卖桃的经验，他觉得有必要给李子也取一个好听的名字作为噱头，好方便进行宣传。万兽蛊中出产的果蔬有点很多，最直观的优点就是个头大。钟欢知道有一种大号苹果叫世界一号，每个能卖好几十，赶上平安夜能卖上百元。受其启发，钟欢决定将万兽蛊出产的果蔬定名为宇宙一号。因为不论从个头还是味道，万兽蛊出产的果蔬都比那什么世界一号苹果要强的多。
“快来瞧，快来看。宇宙一号大李子，最新的科研成果，最新的栽培技术，保证好吃，保证甜啊！”
钟欢卖东西倒是不怯场，防雨布从车上一掀开就吆喝起来。这个时间段街上的行人不多，商贩也都无精打采的，吆喝两声绝对是吸引人气的好办法。其实不用钟欢吆喝，在他揭开防雨布的一瞬间，不少人的目光就被车上的大李子吸引过来。这些目光的主人大多不是上街买菜的行人，而是周围等着看钟欢和彭磊出丑的那些商贩。
第二十三章 试吃
readx;满满一车深红透亮的大李子一下就吸引了周围商贩的目光。这些商贩在这条街上摆摊也都有些年头了，各种水果都见过，可还没见过这么大个儿的李子。下午正是人少的时候，商贩们也都不忙，一看到有新鲜东西上市都扔下摊子围了过来。
“小兄弟，你们这李子哪进的？”路口东北角卖水果的商贩问道。
“亲戚家种的。”钟欢一句话就堵死了对方想要进货的念头。
彭磊听钟欢这话有些耳熟，猛然想起钟欢也和贾佳说过有亲戚要卖水果，问贾佳收不收。看来那时钟欢所说的亲戚就是他师父，只是为了保密才说成是亲戚。如此说来钟欢和他这个高人师父早就认识，并不是突然蹦出个师父来，那应该还比较靠谱。有了这种想法，彭磊已经对钟欢虚构的师父信了十成。
“朋友，你这李子卖多少钱？”旁边卖切糕的几个高大汉子也凑过来，操着外地口音问道。
“二十五。”彭磊替钟欢答道。
“一两还是一斤？”另一个卖切糕的汉子问道。
这些切糕党强买强卖的手段就是在有人问价的时候报一个十元的低价，让人误以为是十元一斤。等切糕切好了，才告诉买主是十元一两，一块切糕就能卖上百元。买的人发现上当想要理论，一群切糕党就抄着切糕刀一拥而上，说已经切下来的切糕不能退换，还诬赖买主没听清楚价钱。一般人见切糕党气势汹汹，或是碍于面子，也就自认倒霉，交钱走人了。正因为有这种前科，切糕党买东西时才会小心的问一句，免得被别人用同样的手段黑了。
“当然是一斤了。我们卖的这是李子，不是切糕。”钟欢最看不上这种欺善怕恶的人，忍不住讽刺了他们一句。
“二十五一斤也很贵了。别人家才五块钱一斤。你们真黑！怎么不去抢银行啊！”卖切糕的也不是善茬，听出钟欢讽刺，自然不落下风。
钟欢和彭磊当然清楚宇宙一号的定价高于市价，一分钱一分货嘛！可他们都没想到会被卖切糕的骂心黑，差点就被气笑了。要比心黑，谁还能比过切糕党啊？他们还好意思说别人？这已经不是五十步笑百步的问题了，这是一百步笑五十步啊！
“五块钱的李子有我们这个大吗？有我们这个甜吗？东西不一样，价格自然不一样。就说你卖的切糕吧，比我们这李子个头还大，还要甜，价格就更贵。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彭磊担心钟欢和切糕党争执起来，便接过了话茬。他把李子和切糕放在一起比较，就是暗示切糕比李子卖的还贵还黑，可是语言上却巧妙的绕了个弯子，让切糕党碰个软钉子的同时，还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周围其他商贩和一些路过的行人最初听到彭磊报价，心中也觉得李子卖的有些贵。可是现在和切糕放在一起比较，这李子还真是显得货真价实了不少。
“小兄弟，你这李子个头大倒是不假。可是甜不甜，好不好吃，还真不好说。有些化肥催熟的水果，光个大，不好吃，卖贵了也没人买。”
卖水果的小贩见切糕党笨嘴拙舌，被彭磊堵的说不出话来，便开始搭腔。因为他感觉到这宇宙一号李子对他的生意威胁很大。一般人买水果不会一下买许多，都是吃完一种再买一种。假如顾客都买了这大李子，自己的水果不就不好卖了嘛。所以他自然是要贬低这新品种的李子。
“他说的有道理。小伙子，你这李子能尝吗？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好吃，我就买一斤尝尝鲜。”一个路过的阿姨问道。
“我们也尝尝，好吃我们也买。”
切糕党一共有五个人，他们一听有人要尝就来了精神。这大李子一个没有半斤也差不多，一人尝上一个能有二斤。到时候尝完了不买，看这两个小子能有什么办法。
彭磊一听有人要尝也犯了难，如果是枣子、山楂之类的小个水果，尝一两个问题不大。普通的李子也不是不能尝，可这么大的李子，要是一人尝一个还不亏到姥姥家去？可是不给人尝又不能证明李子好吃。左右为难的彭磊不由看向钟欢。
钟欢卖桃的时候还真没遇到这种问题。看来郊区的消费水平确实无法和市中心相比，买东西的顾客小气了许多。眼下这种情况不让人尝恐怕就无法打开销路，让人随便尝也不行，那些切糕党明显就是来占便宜的。
思考了片刻，钟欢灵机一动，对想买李子的中年妇女说道：“阿姨，尝尝没问题。就是这李子没洗过，我去给您洗洗。”
说完钟欢让彭磊看着车子，自己拿起一个李子，一溜烟跑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商场。众人等了一会儿，就见钟欢手里托着一个一次性纸盘出来，洗好的李子已经在盘里被切成了小瓣，还有牙签插在上面。
“来！大家都尝尝，别客气！”钟欢端着盘子对众人笑道。他这一趟可不光是洗李子，水果刀、纸盘、牙签都一次性买好了。不就是要试吃嘛！超市里都这么干。
众人见钟欢精打细算也都无话可说，纷纷拿起牙签扎着李子肉往嘴里放。李子还没入口，一股水果的香甜味就钻进了鼻子，等李子吃到嘴里，满口都是甘甜。
“真不错！给我称四个。”
本来打算只买一斤的阿姨一下就要了四个。秤完份量将近二斤，四十多块钱，合十多块一个。不过那阿姨显然觉得这好吃个大的宇宙一号李子值这个价。
切糕党和卖水果的小贩已经说不出贬低李子的话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李子确实甘甜好吃，只是为了面子他们也不会花钱给钟欢和彭磊捧场，都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
其他商贩和钟欢他们没什么冲突，感觉李子好吃便纷纷解囊。他们又不是都卖水果，卖东西的时候买些水果回家也正常。有了周围这些商贩凑热闹，来往的行人也都被吸引过来，三轮车前竟然还排起队来。
彭磊一开始还觉得钟欢的定价高了，可眼看半车李子都卖出去换成了钱，他已经对钟欢佩服的五体投地，更佩服钟欢那个神秘的师父。几千块钱攥在手里，彭磊脸上笑开了花，倒不是说他没见过这么多钱，而是他第一次感觉赚钱是如此容易。不到半天的工夫，卖李子的钱就比他姐一个月工资还多了。
切糕党和卖水果的小贩见钟欢和彭磊的生意红火，自己的生意却不开张，心中各种羡慕嫉妒恨。不过没过多久，他们就笑了起来。因为他们看到一个胳膊上纹着青龙，头上留着板寸，眉间有一道疤痕的壮年汉子正推着一辆三轮车往这边走来，车上是成箱的牛肉干。
卖牛肉干这个汉子叫牛硕果，今年四十二岁，是这条街上有名的老炮。他年轻的时候就街面上的混混，后来因为打伤人被判了刑。刑满释放之后他找不到正经工作，就在街上做起了小生意。不过他这人好吃懒做，对顾客态度又不好，就算占据了街角的好位置，生意依然不见起色。后来他见旁边切糕党强买强卖挺赚钱就动了心思，却又不屑和一群外省人合伙坑人，于是自己卖起了牛肉干，用的手段却和切糕党一般无二。
牛硕果平常出摊也没个点，时早时晚，可是他摆摊的那块地方却没人敢占。今天他推着车一到地头，就见有两个年轻人占了自己的地方，顿时火冒三丈。
“起开！起开！别他娘买了，都给我滚蛋。”
牛硕果一边骂街，一边推着车撞了过来。还在排队买李子的几个客人都被吓了一跳，急忙躲闪他的车头。买东西的人一闪开，牛硕果的三轮车就直接撞在钟欢的车上，两辆车一下子就插死在一起，谁也动不了了。
“你要干什么？”
钟欢和彭磊也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眼前这个二愣子。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谁让你们在这儿摆摊的？”
牛硕果看钟欢他们面生，就知道这两个小青年是新来的。平日牛硕果都是占别人的便宜，今天让两个新来的占了自己的位置，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你嘴巴放干净点！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我们怎么不能在这儿摆摊了？”钟欢见牛硕果一上来就骂人，顿时也火了。
“嘿~我就骂你了怎么样？小崽子还敢顶嘴。告诉你，这地方就是我家的。你们在这儿摆摊就是不行。”牛硕果根本就不是讲道理的人。
“这里又没写你名字，我们怎么知道是你家的地方？你要偏在这里摆摊，大不了我们让你，用不着说话这么难听吧？”
彭磊本着和气生财的原则想要退一步息事宁人。他们的一车李子已经卖的差不多了，犯不上再为了争摊位打一架。而且彭磊也看出来了，这么好的李子就算随便找个地方也能卖出去，不用执着于一个地段。
“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把手里的钱留下，算你们这个月的摊位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牛硕果可没有大事化小的打算，好不容易有新人撞在自己手里，他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讹人机会。
第二十四章 怒打恶霸
readx;牛硕果原本只想教训一下两个新来的小家伙，让他们长长眼。可是他一进人圈，就看见彭磊手里捏着的一沓子百元大钞，当时就眼红了。他在这条街上早就臭名远扬，最近已经很少有人上他的当，连蒙带骗一个月也未必能赚彭磊手里那么多钱。
还有钟欢车上大的出奇的李子牛硕果也看到了，一看就是赚钱的好东西。他盘算着以后自己也不用辛苦了，干脆吃定了这俩个小子，把自己这块地租给他们，让他们按月交租金养着自己就完了。
彭磊本想息事宁人，可是一听牛硕果向自己要钱就急眼了。他也是第一次赚这么多钱，手里的钱可以说是他的第一桶金，而且这些钱还不光是他一个人的，还有钟欢和他师父的，彭磊当然不可能交出来。
“你讲不讲道理？我可从没听说过在这儿摆摊还要交什么摊位费。再说我们今天下午刚来，凭什么交你一个月的摊位费？”彭磊攥紧了手里的钱说道。现在他知道没人在这个位置摆摊的真正原因了。
“没听说过？现在我告诉你了！要在这条街上摆摊，就要交我摊位费。你说你今天刚来，有什么证据？说不定你们之前摆摊我没看见呢。废话少说，赶紧交钱。”牛硕果摆明了就是蛮不讲理。
“我们要是不交呢？”
钟欢冷冷的盯着牛硕果，并没有因为他脸上有疤，胳膊上有纹身就产生多少畏惧。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身上带点功夫的钟欢还真不怵任何人。尽管梦想成为武林高手的钟欢一直是自己瞎练，可瞎练也比不练强，对付一两个普通人，钟欢还是有信心的。今天遇到这种欺行霸市的恶棍，钟欢觉得自己行侠仗义的机会来了，不但不怕，反而还有点小兴奋。
“小兔崽子，我看就你是刺头。今天你要不交摊位费，我就砸了你的摊子，以后你也别再这条街上摆摊了，去医院摆吧。”
牛硕果看出来了，钟欢要比彭磊胆子大点，只要把钟欢弄住，彭磊就不再话下，所以把脸转向了钟欢。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听牛硕果开始放狠话了，又都往后退了一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就是国人的劣根性。
上前主持公道？别开玩笑了。一看那卖牛肉干的就不是良善之辈，万一引火烧身怎么办？公益广告上不是都说了嘛：“见义勇为不光需要勇气，还需要智慧。”
群众的智慧就是隔岸观火，等前方分出胜负了，再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也算是做好事。
钟欢和牛硕果对视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磊子，这钱我不打算交。你呢？”
“大哥，这还用问？打死我也不交啊。我还不信他一个人能干过咱们两个。”彭磊虽然老实，可是绝对够仗义。他和钟欢脾气一样，自己受点委屈没关系，就是见不得朋友吃亏，所以两个人才意气相投。
“呵呵~成！今天还真遇见不怕死的了。我就教你们一个乖，这社会上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
牛硕果说着就从身后装牛肉干的箱子里抄起一把剪子来，对着钟欢就划。正可谓拳怕少壮，年过四十的牛硕果也不确定自己一定能打得过两个小年轻。他唯一的优势是在心里上，仗着以前打过群架，见过大场面，下手够黑够狠。这打架和打仗一样，拼的是一股士气。敢下死手，就比瞻前顾后的赢面大。
钟欢没练过什么拳法套路，就是身体好，力气大，反应快。眼看剪刀划过来，钟欢躲都不躲，反而一伸手抄起了面前切李子的水果刀。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一辆三轮车呢，钟欢早就看出这一剪子碰不到自己。
牛硕果嘴上说的厉害，下手也不是没轻没重。他已经被判进去一回，可不想再二进宫了。他抄起剪子的主要目的不是伤人，而是吓唬人。打架时手里有家伙的人总会占一些心理优势，胜率更高。
出乎他意料的是，对面的钟欢非但没被吓住，反而还敢拿刀，这就不是一般人的反应。不过牛硕果也看出钟欢没多厉害，充其量就是比一般人强点有限，如果遇到真正的高手，根本不用动刀也能制伏他这把剪子。
“小子，会使刀吗？别把自己送医院去。我劝你还是乖乖交钱，把钱给我比给医院强。就算今天你把我捅了，这钱你还是要拿给我看病，何必呢？”
牛硕果一边说着一边绕过三轮车朝钟欢靠近。他说到底是图钱，也不想拼个你死我活，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最好的。就算不能达到这个目的也要给钟欢造成一种输赢都不值得的心里压力。只要能让对方的内心动摇自缚手脚，牛硕果就赢了一半。这就是有经验和没经验的区别。
“我看你才是想不开呢。我捅了你是正当防卫，你伤了我是抢劫行凶。你不是进医院就是进局子，何必呢？”钟欢打架也不是菜鸟，虽然是第一次动刀，可也知道输人不输阵的道理。打输打赢是一回事，敢打不敢打又是另一回事，手上输了嘴上也不能输。
假设牛硕果的打架经验是10，那么钟欢的经验就是7，而彭磊的经验却只有1。平时基本没打过架的彭磊根本看不出来牛硕果在虚张声势。他只看到牛硕果拿了剪子，钟欢也动了刀，而自己两手空空，还什么都没有呢，心里不由着急。
眼看牛硕果越靠越近，就要能伤到钟欢了。彭磊也顾不上浪费不浪费了，从车上拿起一个李子就朝牛硕果砸了过去，他身边能够得着的“武器”也就只有这个了。
牛硕果的注意力一直在拿刀的钟欢身上，根本没把看上去有点面的彭磊放在眼里。没想到彭磊不声不响的给他扔了个紫红色的圆形暗器过来，而且扔的还挺准，直接奔着牛硕果脑门来了。
一时间牛硕果也没反应过来彭磊扔的是什么东西，本能的抬手一挡。钟欢见他抬手，马上看到了机会，上前一步，抬腿一脚就蹬向牛硕果的肚子。
牛硕果防住了上面却没防住下面，拿剪子的右手虽然挡住了彭磊扔过来的李子，可是肚子却挨了钟欢一脚，整个人一下就被踹趴下了。
钟欢最近在万兽蛊中耕种，感觉力气比以前大了不少，可是也没想到脚劲这么大。牛硕果看块头不说有二百斤，也得有一百八，竟然一脚就趴下了。而且钟欢觉得自己反应也快了不少，出脚的时机和准头掌握的相当好，就是不知道和万兽蛊有没有关系。
眼下不是分析问题的时候，钟欢也来不及细想。他趁着牛硕果倒地，再次上前一步，一脚踩在了牛硕果拿剪刀的右手上，手里的水果刀则是点在了牛硕果的左肩上。
牛硕果本来还想起身反抗，可是他一挣扎，左肩就撞在刀尖上，划出一道口子，于是再也不敢动弹了。彭磊怕钟欢一个人制不住牛硕果，跑过来一屁股坐在了牛硕果背上，还把他的左手反剪过来，那架势跟打虎的武松差不多。这下牛硕果只剩下趴在地上哼哼的劲了。
“小伙子，打得好！”
“恶人还要恶人磨，这种恶霸就是欠揍。”
刚才排队买李子时被牛硕果赶走的几个顾客都在人群里看热闹呢。之前他们看牛硕果凶神恶煞的，被骂了也敢怒不敢言。现在见牛硕果被钟欢和彭磊制伏了，立刻叫起好来。
“牛哥，俩毛孩子都干不过，丢人了啊！起来接着干啊！”
切糕党本来是想看钟欢他们出丑，没想到牛硕果竟然栽了。不过他们平时和牛硕果也不对路，属于井水不犯河水，谁都不服谁。今天见牛硕果出丑，马上落井下石，叫起倒好来。反正他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牛硕果心里这个气就别提了，今天他算是阴沟里翻船，栽在小辈儿手里了。虽然被按在了地下，可是他一句服软的话也不说，就这么梗着脖子死撑，他就不信两个毛孩子真敢把自己弄死。
钟欢和彭磊确实不敢把牛硕果捅死。打架和杀人可不是一个概念，打牛硕果一顿也就打了，可要把他杀了，钟欢和彭磊就算不用偿命也要判个无期，那可就不值了。所以别看他们俩打赢了，却拿牛硕果这滚刀肉没辙。不放开他吧，这事儿没完。放开他吧，他可能还要折腾。这倒让钟欢和彭磊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大家都看见了啊！是他先找茬动手，我们才还手的。”钟欢先对围观的人喊了一声，然后问牛硕果道：“你打也打了，闹也闹了，现在服不服？你要是愿意道歉，今天这事我们也不追究了。我说话算话，在场的人都能作证。”
“啊呸~小兔崽子，爷就不服。有种你打死我。”
牛硕果要是当众服软，以后就别想在这条街上混了，让他道歉简直比让他死还难。
“你以为我不敢啊！”
彭磊见牛硕果还敢骂人，朝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虽然没把牛硕果打成脑震荡，却让他整张脸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鼻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第二十五章 警花驾到
readx;牛硕果这人有点光棍劲头，被打的鼻血长流也不服软，而且还叫嚣着让彭磊再打狠一点。钟欢和彭磊也拿这种无赖没办法，总不能真把他打死，双方便僵持起来。
围观的人见牛硕果被制伏，也有敢上前劝架的了。有人劝钟欢他们放了牛硕果，有人劝牛硕果冤家宜解不宜结。总之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这么一来场面更乱了，围观的人也更多。
"让让，都让让，警察来了。”
街角卖菜的万大爷还是好心。他怕钟欢和彭磊两个小伙子吃亏，一见双方起了冲突就报了警。却没想到被打的是牛硕果，警察也姗姗来迟。
钟欢和彭磊看警车开过来松了口气，他们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警察虽说没赶上解决问题，但是能负责善后也不错。
此时牛硕果手里的剪子已经被钟欢夺了，钟欢手里的水果刀也收了起来。这是因为怕警察把案件定性为持械斗殴，那双方的罪名可就重了。如果只是打架，警方通常会进行调解，械斗的话就要抓人了，钟欢可不想被关进去。
围观的人见警车来了，便让出一条道来。警车停稳之后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男的四十多岁，大鼻子，国字脸，周围的小贩都认识，知道他是这一片的片警，叫刘哲学，大家都叫他刘警官。不过跟在刘警官身后的女警却很面生，年轻的女警最多二十出头，长得柳眉杏眼十分标致，尤其是一双修长的美腿配上天蓝色的短裙制服，不仅显得英姿飒爽，还十分诱人。
刘哲学下车一看现场就认出了牛硕果这个惹祸精。市场里十场纠纷，跟他有关系的能占四场，剩下六场里还有四场纠纷是因为切糕党，其他纠纷只占两场。本来刘哲学接到报案也以为是牛硕果又把别人打了，没想到被按到地上打了个满脸花的是牛硕果，这可真的有点意外。
压在牛硕果身上的两个小伙子刘哲学看着面生，显然是新来的商贩。刘哲学忍不住在心中感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既然牛硕果被制住了，那这案子就好办了，刘哲学决定交给新来的实习警官，也锻炼锻炼她的能力。
“小孔啊，你去处理一下。别紧张，就按我在局里教你的来。”刘哲学对身旁的女警说道。
“刘队放心！小意思。”
孔露竹说着就大步流星走进了人群。她的志向可不是当片警，而是和父亲一样做一名刑警。要是眼前这种小场面都处理不好，那她就不用混了。现场的案情很简单，两个年轻人殴打一个中年人，见到警察来了都不松手，还骑在中年人身上，一看就是嚣张的古惑仔。
“你们为什么打人？还不快点放开他！”孔露竹先入为主，直接朝着彭磊去了。
牛硕果被压在地上，没看见人圈外面的刘哲学，一看来的是个挺漂亮的小警花，又上来就呵斥彭磊，顿时有了主意，突然嚎了起来：“警察同志！救命啊！打死人啦！”
彭磊见了警察心里难免有点紧张，此时突然听身下压着的牛硕果一叫唤更是吓了一跳，从地上蹦了起来，放开了牛硕果。
钟欢同时松开了牛硕果的胳膊，他也没想到刚才还装好汉的牛硕果，一见警察就好像变成了被强暴的小媳妇。
牛硕果虽然被放开了，可是并不从地上起来，反而一个劲装可怜，叫救命。
“警官同志……”
“闭嘴！我问你话了吗？”
钟欢刚要开口和女警解释一下事情经过，就被孔露竹堵了回去。就见孔露竹把钟欢和彭磊晾在一边，和颜悦色的问牛硕果道：“这位大叔，您别着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说出来我们也好处理。您放心，我们警方一定秉公办理，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说完还瞪了钟欢和彭磊一眼。
“我们是坏人？你有没有搞错？分明是他先动手的。”彭磊没想到眼前的美女警官竟然向着坏人一边，当时就急了。
“谁先动手你说了不算。我们会调查清楚。大叔别怕，你照实说吧。你们两个先闭嘴，等会儿我会问你们。”孔露竹板着脸对彭磊说道。
“警察同志，是这么回事。我叫牛硕果，就是这儿的商贩，周围的人都能给我作证，每天我都在这儿摆摊。今天我来的时候，这两个小兔崽子……不好意思警察同志，他们太气人了。就这两个小伙子把我卖东西的地方占了。我让他们去别处摆摊，他们死活赖在我这块风水宝地上不走。该我赚的钱，都被他们赚走了，您说我能好受吗？于是我就在摊位前和他们理论，他们见我耽误了他们生意，就动手打我，还动了刀。您看看我肚子上这个鞋印，还有肩膀上的刀伤。”
牛硕果颠倒黑白的本事可不是盖的，一边说一边给孔露竹看他衣服上的脚印和被水果刀划破的肩膀。
“你们两个还敢持刀行凶？凶器呢？交出来！”孔露竹一听还动刀了，面色更加不善，朝着钟欢和彭磊吼了起来。
“警察同志，是他想用剪刀刺我，我才拿刀自卫的。你看，剪刀和水果刀都在那里呢。”
钟欢本不想把事情搞大，谁知道牛硕果偏要往大了搞。他见无法遮掩，就指了指三轮车下面，剪刀和水果刀刚才都被他扔车底下了。
孔露竹也不理钟欢，直接走到三轮车旁边，弯腰去捡东西。她这一弯腰，整个臀部的浑圆曲线就印在了制服裙上，一双美腿更显修长挺拔，看的围观的男性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牛硕果更是双眼直放淫光。
捡起了地上的两件凶器，孔露竹仔细观察了一下。剪刀和水果刀都很一般，算不上管制刀具，这就排除了有人蓄意伤人的可能。再看水果刀的刀尖上沾着一点血迹，只要和牛硕果肩部的伤口比较，就能知道他说的是否属实。孔露竹还注意到，剪刀手柄所也沾了一点血迹，还有泥土痕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警察同志，他胡说！剪子不是我的，也是他们的。他们两个人一个拿刀子，一个拿剪子。我不敢反抗，才被他们按在地上的。”
牛硕果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先用凶器，正好钟欢和彭磊是两个人，他就把两件凶器都栽赃到他们头上。
“你才胡说八道呢！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这街上的位置都是先到先得。你来了就管我们要摊位费，不给钱你就打人，现在还颠倒是非。警察同志，你别听他一面之词。”彭磊被胡搅蛮缠的牛硕果气得够呛。
“好啊！我不听他一面之词。轮到你们说了。”
孔露竹虽然年轻，可毕竟是立志当刑警的人，基本功还是有的。一开始她虽然先入为主的认为钟欢和彭磊是坏人，可是后来牛硕果的表现却让她起了疑心。所以她决定听听钟欢和彭磊怎么说。
钟欢他们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既没有隐瞒，也没有夸大。
“好了！我都听明白了。你们不就是因为争这个摊位引起了纠纷嘛，现在到此为止。市场里的规矩我也懂，就是先到先得。今天你们就在这儿摆吧，你换个地方。以后你们谁先来，这地方就算谁的，后来的不许捣乱。”孔露竹三言两语给出了解决方案，让双方休战，牛硕果换个地方。
“哎~你这小妮子怎么向着他们说话啊？他们说他们有理你就信啊！这也太偏听偏信了吧？他们打我白打了？你看看这血。今天这事没完，他们必须赔钱！”牛硕果抹了一把鼻血，摊开手掌说道。
“你寻衅滋事，敲诈勒索。我可怜你被打了一顿，没抓你回局里，你就该谢天谢地了。还敢在这里胡搅蛮缠？快给我滚！”
孔露竹一向嫉恶如仇，最恨牛硕果这种地痞流氓。尤其是牛硕果恶人先告状，差点害孔露竹判断错误冤枉了好人，这就让她更加不爽。
“你这小妞儿怎么骂人啊？你到底是女警察还是女流氓啊！我说的才是真话好不好。你不信我给你找证人。万老头，你岁数最大，是不会扯谎的。你说我们谁说的是真话？”
牛硕果一边说着话，一边瞪了一眼人群里的万大爷。万大爷在这里摆摊的年头最长，又是个老好人，不少人都信服他。牛硕果知道万大爷不敢和自己对着干，便想威胁他出面作伪证。
万大爷被牛硕果点了名，心里咯噔一下。要是给牛硕果作伪证，他觉得对不起良心。可是不出来给他作证，事后牛硕果肯定要来报复。万大爷可惹不起他。
“哼~你也太小看我了。这么简单的案子，还用不着证人。所有证据都表明你在撒谎。”
就在万大爷左右为难的时候，孔露竹已经开口了。她没想到牛硕果竟然这么嚣张，当着自己的面，就敢威胁别人给他作伪证，这简直是不把国家法律放在眼里啊。
第二十六章 暴力警花
readx;钟欢和彭磊能明显感觉到孔露竹的态度转变。刚才美女警花对他们横眉立目的感觉确实不好，可是当孔露竹对牛硕果发飙，钟欢和彭磊对孔露竹的印象也迅速扭转。看来这警花并不是波大无脑的花瓶，还是有些本事的嘛。竟然只是问了双方事情经过，就知道牛硕果在撒谎了。
“我怎么撒谎了？别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血口喷人，小心我去警察局投诉你。”
牛硕果对付警察也有一套，正可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在一个小妞警察面前，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屈服。
“你说两件凶器是他们的，是他们袭击你，你并没有还手。可是这把剪刀分明是你的，你还想抵赖吗？”孔露竹拿着剪刀问道。
“你有什么证据说剪子是我的？”牛硕果不服道。
“他们是卖李子的，所以水果刀上有果汁，十分粘手。你是卖牛肉干的，所以剪子上有一股孜然辣椒的味道。你还不承认吗？”孔露竹得意的笑了笑，勘察证物可是刑警的必修课。
“啊~我忘了说了。剪子是我的，但我没有用，是他们从我车上拿的。”
牛硕果听到自己的谎言被拆穿，脸都不红一下，马上就换了一个说法。
孔露竹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滚刀肉了。难怪父亲总说刑警如何不好干，犯罪分子如何狡诈，看来一点都没说错。今天这还不是什么刑事大案，对手就如此难缠，如果真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还不知道有多厉害呢。不过孔露竹并不畏惧，她认为犯罪分子越狡猾，就越需要机智勇敢的人民警察去对抗。她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将狡猾的罪犯绳之以法的优秀刑警，保护人民群众的人身和财产安全。
牛硕果当场翻供的行为并没有让孔露竹恼羞成怒，反而让她找到了一点挑战的乐趣。她指了指剪刀环形手柄上的轻微血迹和泥土说道：“在这把剪刀上留有一些泥土和少量血迹，不过并不是在刀刃部分，而是在手柄上。这说明拿剪刀的人手上有伤口和泥土。刚才我观察过了，他们两个的手上既没有伤口，也没有泥土。反而是你手上有轻微挫伤还沾满了泥土。这与他们描述的情况完全吻合，你手上的伤口就是在他们对你缴械时留下的，所以你一定手持剪刀攻击了他们。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得好！”
“干的漂亮！”
“这女娃子行啊！”
孔露竹的精彩推理引起了围观群众的一片喝彩声。他们虽然没胆量冒着得罪牛硕果的风险站出来为钟欢和彭磊作证，但是人们心中是有是非观念的，谁都希望正义能战胜邪恶。代表警方的孔露竹，此时在众人心目中，已经成了正义的化身。
人群中的刘哲学看到孔露竹的表现不由点了点头。孔局长的千金果然有两下子。一开始孔露竹先入为主，刘哲学还担心了一阵，怕她年轻没经验。没想到峰回路转，孔露竹不但正确的判断了案件，还赢得了群众的支持。
钟欢和彭磊此刻也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年轻漂亮的女警还有做柯南的潜质。他们最怕的就是遇到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糊涂蛋，如今看来人民警察还是很可靠的嘛。
世界上的事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钟欢和彭磊笑了，牛硕果可就要哭了。不过他还不死心，不依不饶的说道：“就算我动手了，那也是互殴，他们同样有责任。现在是他们没事，我挂了彩，所以他们必须赔偿我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赔你二大爷！”
孔露竹在警校学习的时候也是拔尖的人才，本事丝毫不比那些男同学差，脾气更是比男生还火爆。她见牛硕果还敢废话，抬腿一脚就踹了过去，好巧不巧正踢在钟欢之前那一脚的位置。
牛硕果“嗷唠~”一嗓子，又被踹趴下了。本来刚才的痛劲儿还没过去，这下痛上加痛，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打得好！警察姐姐威武霸气！”
钟欢和彭磊叫起好来。说真的，他们都有点看傻了。警察打人他们就没见过，漂亮的警花出手他们就更没见过。话说回来，刚才这女警抬腿踹人的时候，裙底微微显露了一下，内裤似乎是粉白条纹的啊！
“警察打人啦~我……我要去警察局告你。”
牛硕果缓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整话来，眼睛恶毒的盯着孔露竹。一天之内两次栽在年轻人手里，难道说自己已经老了吗？
“牛硕果，不用去警察局告了。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要是你真想去局里，我可以把你抓回去。”
刘哲学一看孔露竹出手打人，就知道不出面不行了。说到底孔露竹还是年轻气盛了一点，压不住火气也是正常。
“刘警官，你也来了。”牛硕果一见刘哲学就蔫了。他们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老相识。刘哲学要想处理牛硕果有的是理由。
刘哲学也不理牛硕果，而是对孔露竹说道：“小孔啊，这件事你前半段处理的很好，最后这一脚嘛……踢的最好。对付这种人，就是不能和他客气。”
孔露竹还以为自己要被队长批评，没想到还受了表扬，当时就是一愣。围观的群众听刘哲学把话说完也都笑了起来。纷纷叫道：“刘警官说的对！”“姑娘踢的真痛快！”
刘哲学就算想批评孔露竹也不能当着群众的面批评，这个时候只能力挺。他见场面被掌控了，没有群众指责孔露竹暴力执法，也就放下心来，瞪了一眼牛硕果道：“还不快走！等我请你吃饭啊？”
“这就走！我这就走！”
牛硕果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也不敢再放狠话了，只是瞪了一眼钟欢和彭磊，就推着自己的车子灰溜溜的走了。今天他的面子算是丢到爪哇国去了，以后在这条街上恐怕没法混了。他忌惮的倒不是钟欢和彭磊，而是孔露竹。假如孔露竹做了这一片的片警，他非被踢死不可，而且死了还白死。有了这种忧虑，牛硕果已经开始考虑换个地方做生意了。
“警察同志，谢谢你们帮我们主持公道！”钟欢和彭磊见事情解决了，赶忙上前道谢。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刚才我不是说过嘛，人民警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孔露竹说道。
“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刘哲学笑着接上了后半句。
钟欢和彭磊也笑了，这次要不是两位警察赶到，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钟欢从车上装了两口袋李子提了过来说道：“今天麻烦两位警官了，这是我们一点心意，还请你们收下。”
“这可不能收！你们做生意也不容易，再说我们有规定。”刘哲学经常遇到这种情况，已经习惯了怎么应对。
“你们这是李子吗？刚才我就看到了，好大个儿啊！刘队，咱们不能收礼我懂。我买点吃行不行啊？”
孔露竹平时不爱吃零食，就爱吃水果。刚才她拿着钟欢的水果刀时就闻到了李子的香甜味道，看到这么大的李子更是眼前一亮。
“你啊！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买吧，别少给人家钱。”
刘哲学也是醉了，还没见过这么嘴馋的实习生。看在孔局长的面子上，刘哲学也犯不上为这点小事批评孔露竹。再说警察也是人，谁规定警察就不能买东西了。
“知道了！”孔露竹答应一声，然后笑呵呵的问钟欢：“你们这李子多少钱一斤？”
钟欢见她非要买也没办法，而且当着周围那么多人，钟欢也不可能瞎报价，只能照实说道：“二十五一斤，可以给你打折。”
“千万别打折！刘队该不让我买了。就二十五，不贵！就给我称你手里这两袋吧。”孔露竹的家庭环境很好，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几十块钱的水果还吃的起。
“让我来吧！”彭磊说着从钟欢手里接过了口袋往秤上一放就提了起来。然后走过来对孔露竹说道：“孔警官，正好四斤，一百块。”
孔露竹办案倒是挺精明，可是生活常识上就差一些，根本没看出来口袋里的李子有多重。听彭磊说完价钱，她就痛快交了钱。等她提过两袋李子，才发现李子远不止四斤，恐怕十四斤都有了。
“孔警官，要是好吃以后再来买。”
钟欢一见孔露竹愣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补了一句，免得孔露竹让彭磊重新秤。
“好！谢谢你们了。再见！”
孔露竹心里清楚，这是两个大男孩想表示感谢。她并非不知变通的人，自然不会让彭磊难堪，只是心里想着以后多来两次，照顾照顾他们生意，还了这份人情也就是了。
牛硕果走了，警察撤了，看热闹的人群也就散了。还留在摊位前面的，都是买李子的顾客。之前车上的李子就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又给孔露竹多装了点，剩下的不到半小时就都卖完了。彭磊捂着兜里鼓鼓囊囊的一沓子钱，最渴望的就是早点回家，好好点一点这一车李子究竟赚了多少钱。
第二十七章 砸烂的李子
readx;“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钟欢看着坐在床上认真数钱的彭磊都无语了。两个人回到出租房之后彭磊就开始点钱，这都点了三遍了，还没过够瘾呢。
“彭磊，你到底点明白了没有啊？”钟欢不耐烦的问。
“嘿嘿~数清楚了。大哥，咱们发财了。你猜一共多少钱？”彭磊笑着卖了个关子。
“你别跟刚抢完银行回来似的成不成？不就是九千二百块钱嘛，你也真至于。”
钟欢也觉得这笔钱不少，假如放在以前，他的表现未必比彭磊强。可是有了万兽蛊，钟欢就有了底气，他知道赚这些钱只是个开始而已。
“至于！怎么不至于？都小一万块了，我家种一年地都没这收成。对了，你怎么知道是九千二的？”彭磊疑惑道。
“你数完第一遍的时候就叨咕出来了，真服了你了。”钟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彭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钱递给钟欢道：“我这不是没赚过这么多钱嘛。咱这生意也太好了，明天还干不？”
“干啊！干嘛不干？来，先把今天的钱分了。这些归你。”
钟欢说着把钱平均分成了两份，又把其中一份再次一分为二，推到彭磊面前。按照之前说好的分配方案，卖水果的钱钟欢和彭磊各占四分之一，钟欢虚构的师父占四分之二。
“钟欢，今天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这钱我不能要。”
彭磊看着面前的两千三百块钱突然正经起来。说实话，彭磊也缺钱，要不是姐姐彭淼辍学打工供他念书，他现根本没有上大学的机会。贾佳和他分手的事更让他对钱有了新的认识。可是他有做人的底线，无功不受禄，他觉得今天这活钟欢一个人也能干，这钱他拿着有些心虚。
“让你拿着就拿着！谁说你没帮忙了？要是没有你，我一个人对付那个牛硕果就要吃亏。咱俩这是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的交情。现在就差一起分赃了，你不要就是不拿我当哥们儿。”
钟欢自己已经拿了大头，彭磊那份也是他应得的。就算今天彭磊出力不多，可是两个人想要继续合作，就必须利益均沾，钟欢对兄弟绝不小气。
彭磊听钟欢说到这个份上，也就点了点头把钱接过来说道：“好哥们儿，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我就跟着你干了。”之前彭磊叫钟欢大哥多少有点玩笑的成份，现在他是真的把钟欢当亲哥了。
“彭磊，不许要！钟欢，你怎么带着磊磊干违法的事呢？”
彭磊话音刚落，出租屋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了。门外站着的是个二十左右的姑娘，乌黑的头发扎成了一根大辫子，浓眉大眼的样子和彭磊有几分相像，正是彭磊的姐姐彭淼。
彭淼下班回到家，还没进屋就听到屋里有人说话，隐约还听见分钱什么的。她听出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是弟弟彭磊，心中好奇就站在门口没进屋，想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她听到钟欢说什么对付牛硕果，又说什么一起分赃，顿时气得哭了出来。她那么努力工作，就是想让弟弟学好，将来出人头地。没想到钟欢竟然带着弟弟去打劫，她怎么能不伤心？
“姐，我们没干违法的事啊！”
彭磊见彭淼眼里闪着泪花，当时就傻眼了。对于这个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姐姐，彭磊又爱又怕，从来不敢顶嘴。见了姐姐就跟见了父母差不多。
“还说没干违法的事！那这些钱哪儿来的？我刚才都听到了，你们是不是抢了一个叫牛硕果的人？磊磊，这是犯法啊！听姐的话，这钱不要。”
彭淼真是痛心疾首，眼泪流个不停。此时她内心也在挣扎，犹豫着到底是不是该让彭磊把钱还回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可万一彭磊因为这事被判了刑，彭淼又觉得对不起父母，又想要包庇弟弟。可不论怎么说，这种黑钱彭淼是不会让彭磊要的。
“彭淼姐，你误会了！这钱不是我们抢的，是我们卖李子赚来的。”
钟欢感觉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乌龙来。他虽然和彭淼不太熟，但以前也见过两面，就帮着彭磊在一旁解释。
“我不是你姐，也管不了你。钟欢，前两天我给父母打电话还听他们夸你，没想到你竟然带着我们家磊磊干这种事。我劝你早点拿着这些钱去自首，千万不要一错再错。”
彭淼根本不听钟欢解释，她恨不起弟弟彭磊来，就恨钟欢带坏了弟弟。
“姐，钟欢说的是真的！这钱真是我们卖李子赚的。”彭磊总算回过味来，知道姐姐误会了，急忙解释道。
“彭磊，你还学会撒谎了！什么李子能卖这么多钱？还有，你们卖的李子呢？拿出来给我看看。不可能一个不剩全都卖光了吧？”彭淼抹了抹眼泪生气的说道。
听彭淼这一问，彭磊还真傻眼了。刚才他们光顾着卖钱，也忘了留几个李子给彭淼尝尝，结果都卖光了。这下可好，连证据都拿不出来了。
“彭淼姐，你不是要看李子嘛。我这就给你拿去。”
钟欢知道自己要是不拿出点证据来，彭淼不会相信自己，于是转身就往外走。
彭淼也不怕他跑了，反正钱还在桌上搁着呢。彭磊见钟欢出门，也不知道他去哪拿李子，还以为他要找他师父去呢。可一转眼的工夫，钟欢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颗李子，只是这李子烂了一半，似乎在地上摔过。
“这就是我们卖剩下的李子。”钟欢把李子拿到彭淼面前说道。
彭淼没想到钟欢还真拿了个李子进屋，这李子个头还挺大，只可惜被摔烂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李子的味道，反而能闻到一股浓郁的果香从摔烂的部分飘散出来。
“你们真的去卖李子了？”
彭淼见钟欢和彭磊都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也冷静下来。眼前的李子确实不错，应该不难卖。
“姐，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彭磊总算有了解释的机会，就把卖李子的经过讲了出来，中间自然少不了说到牛硕果欺行霸市，和他们发生冲突的事。
“姐，你要是还不信，我们可以一起去派出所，找刘警官和孔警官给我们作证。他们还买了我们的李子呢。”彭磊讲完之后总算想起自己还有两个强力证人。
彭淼听弟弟说完不禁有些脸红。弟弟是什么脾气性格她其实很清楚，刚才只是因为事出突然，她才乱了方寸。此时听彭磊讲完，她已经相信了弟弟的话。如果弟弟和钟欢撒谎，是绝对不敢去找警察对质的。
“原来是这样啊！钟欢，磊磊，对不起！姐姐误会你们了。你们真了不起。”破涕为笑的彭淼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误会说开了就好。”钟欢倒是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他也能理解彭淼爱护弟弟的心情。
“大哥，我记得李子卖完了啊。你这是在哪找到的？”彭磊见误会解开，才关心起钟欢拿回来的李子，这可是证明自己清白的关键证物。
“你忘了。这就是你丢牛硕果的那个李子。当时掉地上摔烂了卖不出去，我就给捡回来了。”
钟欢嘴上说着，心里暗笑。彭磊扔出去那个李子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这是他从储物殿里掏出来的。不过是为了有个说辞，这才故意砸烂了半边拿进屋。李子还能散发出那么浓郁的香甜气，也是因为刚砸烂的缘故。
“你们也真是的。卖了一车李子，就给姐姐我拿回一个烂李子来。”彭淼心情好了起来，就和两个弟弟开起了玩笑。
“姐，明天我们还要去摆摊呢。到时候一定给你多留一些。钟欢师父种的这李子可甜了。”彭磊刚才为了解释清楚，把钟欢虚构的师父也抖出来了。
“不用了！好的你们还是留着卖钱吧。这不是还有半个能吃嘛。姐姐就尝尝这打过坏人，立了大功的李子。”
彭淼可不是个随便浪费的人，她一听这李子能卖挺贵，就不舍得吃了。反正就是尝个鲜，手里摔烂了一半的李子洗洗切切也能吃。
“彭淼姐，坏的就别吃了。明天我给你拿好的。”
钟欢万兽蛊里的李子多得是，实在看不了彭淼这么节俭。何况这李子还是他刚才故意砸烂的，和彭淼一比，钟欢感觉自己就是个败家子。
“钟欢啊，你师父种点好东西不容易，你和磊磊又是刚创业，能省就省一些。将来交学费也好，扩大经营也好，都用得上，可不能大手大脚的。只要你们将来能有出息，姐姐吃不吃李子无所谓。”
彭淼一个月工资也就两千多。彭磊一天就挣了两千三，彭淼当然高兴。可她就担心这钱来得太快，钟欢和彭磊不懂得珍惜，用出去更快。万一养成了浪费的习惯，或者沾染上一些恶习，那这钱还不如没有呢。
“嗯~我知道了。”钟欢知道彭淼是好意自然虚心受教。
彭淼看钟欢有了赚钱的本事却没什么傲气，还能听进自己的劝告，也觉得彭磊这朋友不错。于是开开心心的去洗那摔坏的李子吃。
第二十八章 彭磊的主意
readx;彭淼虽然只是吃到半个李子，可是一样赞不绝口。这么好吃的李子就算卖的再贵些也肯定有人买。难怪钟欢和彭磊一天就能赚到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她都有些想辞职跟着钟欢一起干了。不过眼下钟欢显然还用不到那么多人，彭淼也就没提这茬儿。
“你们辛苦了一天，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们做饭去。”彭淼吃完李子对两个弟弟说道。
“彭淼姐，别麻烦了。我们一起去外面吃吧。我请客。”钟欢不太好意思麻烦彭淼，毕竟她也上了一天班了。
“你看你，我刚说完别浪费你就忘了。攒点钱将来娶个漂亮媳妇多好。”彭淼玩笑道。
“我离娶媳妇还远着呢。再说去外面吃顿饭算不上浪费，就当庆祝我们今天开张大吉了。”
“大哥说得对！姐今天我们就外面吃吧。不让大哥花钱，弟弟我请你。”
彭磊知道姐姐为了给自己攒学费节俭惯了，已经不知有多久没去餐馆吃过饭了。如今他赚了钱，也想好好感谢一下姐姐这么多年对他的照顾。
“你这小子，认了大哥就不听大姐的话了是不是？我说钟欢就是说你，攒钱交学费娶媳妇多好。吃吃喝喝可存不住钱。”彭淼弹了彭磊一个脑崩说道。
“可是不吃不喝人不就死了嘛！偶尔去外面吃一次用不了多少钱。姐，你就听我一回。要不我们投票，肯定是二比一。”彭磊揉了揉额头说。
“好！就听你们的。不过这顿饭必须磊磊请，你要好好谢谢钟欢这么帮你。”
彭淼见弟弟坚持也就不反对了，她自己去不去外面吃无所谓，可是却觉得应该借此机会好好感谢一下钟欢。要不是钟欢有门路，彭磊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三个人商量好了，就在外面找了一个大排档，点了几个凉菜和烤串。当着彭淼的面，钟欢和彭磊也不敢喝太多酒，只是开了三瓶啤酒，当成香槟庆祝了一下。等吃完饭，约好了明天继续出摊，三个人才道别回家。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钟欢还是拉着一车李子去找彭磊。虽然万兽蛊中已经可以产出许多果蔬，可是蔬菜再好也不容易卖出高价来。一是蔬菜本身的价格就比水果低，二是蔬菜不能品尝，单看外观的话万兽蛊的出产作物只是大一些，并不能证明味道就好。所以钟欢还是选择卖水果。
钟欢和彭磊轻车熟路的来到昨天摆摊的地方，发现牛硕果并没有来，其他人也没有占。两个人就把提前准备好的塑料布铺在地上，把车上的李子卸了下来。
旁边的切糕党和其他商贩都知道钟欢他们是把牛硕果揍了的狠人，自然没人来找麻烦，也没人敢占这块地方。钟欢和彭磊并不知道，昨天那一架已经在这条街上传开了，他们俩在这条街上算是立了威，轻易不会再有人招惹他们。打架带来的这种好处是他们之前根本想不到的。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这次彭磊负责看摊，钟欢则继续去拉货。两个人分开之后，钟欢就蹬着车离开了自由市场。
尽管钟欢从万兽蛊中进货是分分钟的事，不过为了不暴露万兽蛊，他必须多用一点时间，造成一个去师父家拉货的假象。这段时间他正好用来采购万兽蛊中需要的物品。
首先钟欢要买的就是三轮车。万兽蛊的面积太大，光是一座万兽山，钟欢一上一下就需要一整天，还别说山下不知边际的万兽原。如果他会开车的话，都想买一辆汽车放万兽蛊里。现在他在万兽山上采摘水果都是一筐一筐往储物殿背，虽然能起到锻炼身体的目的，可是效率太低，还是有辆车运输方便。
钟欢骑着的这种普通人力三轮车需要几百元，如果是电动三轮车则需要几千元。万兽蛊中没办法充电，有一辆人力三轮就够用了。不过商家卖的电动三轮也很让钟欢心动，毕竟现在骑的三轮车是借来的，总不能一直借下去，还是有自己的车方便些。
想到迟早要买，钟欢就和卖车的老板杀了杀价，最终以五千元的价格买了两辆三轮车，一辆电动，一辆人力。买好之后，钟欢把两辆车依次推到没人的地方存入储物殿。目前他还不能骑着新车回去让彭磊看见，只能过两天再把电动三轮取出来用。
等他买完了车，昨天赚的钱就见底了，时间也差不多了。钟欢又“变出”一车李子往回骑。
彭磊见钟欢不到半天就拉回了一车李子，也很好奇钟欢的师父住在哪里，他好像没听说附近有什么大型果园。只是因为钟欢之前说了要保密，彭磊也就没多问。
之前的一车李子此时已经卖的差不多了，钟欢这车李子来的正是时候。两个人卸货之后，轮流吃了午饭，然后钟欢又运了一次李子，时间就到了下午四五点钟。
“大哥，我看你今天不用再跑了。这车卖完差不多就该收摊了。”
彭磊在市场里守了一天，对于经营情况有了一定了解。一天之中顾客流量有三个高峰，第一个是上午的早市，第二个是中午公司休息吃饭的那一两个小时，然后就是傍晚下班以后。炎热的下午则是销售低谷，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按照彭磊的预计，一天卖三车李子，市场就已经饱和了。
“好！卖完这一车咱们就收摊。对了，别忘了给你姐留点尝尝。就说是咱们没卖出去的，要不然你姐又该念叨攒钱娶媳妇了。”
钟欢也觉得差不多了，钱不是一天赚完的。今天卖了三车李子，收入就是昨天的三倍，他拿大头至少有两万块，已经很满足了。
“我明白！”彭磊知道姐姐的脾气，见钟欢也这么了解，不由笑了起来。突然彭磊又想起一件事来，对钟欢说道：“对了，今天对面卖水果那人来问我李子是哪儿批的，我没告诉他。他又问我能不能便宜点卖给他，他都收了，我也没敢答应。想问问你的意思。”
钟欢闻言往对面的水果摊上看了一眼，估计自己卖的这宇宙一号李子抢了对面不少生意，所谓同行是冤家就是这个道理。对于卖水果的商贩，钟欢倒是没什么恶感，毕竟探听商业情报也好，谈收购也好，都属于正常的商业行为。只要不是像牛硕果那样欺行霸市，钟欢都可以接受。
“那你是怎么想的？”钟欢决定先问问彭磊的看法。
“我觉得这要按李子的产量来定。如果产量小，当然是我们这样零售能赚取最高利润。假如产量大的话，搞批发也未尝不可。昨天我想了一宿，又和我姐聊了聊。我感觉咱们这生意还有更赚钱的办法。”彭磊说着说着眼睛就亮了起来，显然是没少花心思琢磨。
钟欢多一半的心思都放在万兽蛊里，对于生意他倒是没考虑太多，此时听彭磊说有更赚钱的办法也来了精神，立刻追问道：“你说，是什么办法？”
“我们卖水果无非就是批发和零售两种模式。批发走量大，回笼资金快，虽然利润不如零售，但胜在薄利多销。零售我们一天最多卖三车李子，批发的话至少能卖出六车去，来钱更快，前提是咱师父那里有那么多货。就算我们继续零售，也还有提升的空间，比如包装上再精美一点，或者做成水果礼盒什么的，肯定能比现在卖的好。”
钟欢没想到刚做了两天买卖的彭磊就总结出一套生意经来，说的似乎还挺有道理，平时没发现他有经商的天赋啊。
“成啊彭磊。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不错嘛！”
“嘿嘿~有些是我自己想的。有些是我姐说的。还有顾客聊天时提到的。”
彭磊听到钟欢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开心起来。为了这生意他确实挺上心。
“我师父那里的果蔬都属于试验田，确实产量不高。而且因为要保密，也不可能雇佣卡车大规模运货，批发恐怕不太可能。你说的包装问题我也想过，可是我们没人手啊，总不能让我师父负责包装吧。”
外界过一天，万兽蛊里就有一年的水果产量。这产量倒是跟得上批发的速度，可是钟欢一个人采摘不过来啊。除非他延长在万兽蛊里待的时间。不过这样一来他消失的时间就会增加，万一被人发现就麻烦了。包装也是同样的道理，采摘他都忙不过来了，就更别提包装了。
“那咱师父有没有考虑过扩大种植规模呢？如果师父同意，我们可以在小河村试种。一旦成功，师父算技术入股，拥有百分之五十股份分红。这样一来师父和我们都能赚更多钱，小河村的村民也能受益，可谓一举两得。”
彭磊的理想就是带领全村致富奔小康，如今见到这么好的果蔬品种，不由他不动心。
钟欢听彭磊说完不由心头一动。万兽蛊里种的第一批果蔬就是从小河村免费移植的。如果万兽蛊中培育的果蔬能够反哺小河村，让彭磊的家人和小河村朴实的村民都能发家致富，他当然高兴。就是不知道万兽蛊中的果蔬种到外面来是个什么情况。
第二十九章 憧憬
readx;泥土、阳光、气候、水源，这些都是植物生长的要素。万兽蛊中的植物长势极佳，恐怕和那黑土地有直接关系，说不定万兽泉的水也起了作用。如果将已经变异的植物移植到小河村，钟欢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往好了想能让小河村的村民发家致富，可万一那些果蔬适应了万兽蛊中的好环境，移植出来之后都死了怎么办？
“大哥，你不用为难。我就是这么一说，如果不行就算了。”彭磊见钟欢有些犹豫急忙说道。
“也不是不行，我只是担心试种失败。毕竟这些新品种只有我师父种过，万一种植失败了，就等于害了小河村。”钟欢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既然是试验种植，当然会有风险。这点我已经考虑过了。我们可以先用我家的地来试验，如果成功了再向全村推广。有了我家的成功案例，在村里推广的话也容易一些。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我现在挣的钱足矣补贴家用。”
彭磊更了解小河村朴实守旧的村民，如果不能证明是真正的好东西，谁也不会去冒险种植的。只有试种成功，并且挣到了钱，村民们才会跟风种植。彭磊说是在小河村试种，实际上他现在能做到的也就是说服父母，在自家地里试种而已。
“我看你这个想法可行。你家不是有一小块菜地嘛。可以先在菜地里试验，先别占用耕地。”钟欢想要更稳妥一些，免得试验失败给彭磊家里造成损失。
“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试验？咱师父会同意给我李子树苗吗？”彭磊只和钟欢一起卖过李子，并不知道万兽蛊中还有其他果蔬。
“李子树苗从种下到结出李子来需要多长时间？其他果树呢？”钟欢在万兽蛊种果树根本没去管，种下之后几天就收获了，也不知道在外界种植需要几年才能见到试验成果。
“从栽种到挂果至少也要两三年吧。其他果树也差不多。”彭磊家也没种过果树，不过好歹有些常识。
“那用果树试验太慢了。还是用蔬菜和粮食试验吧。不到一年就能见成果。”钟欢提议道。
“咱师父还种菜啊？”彭磊知道钟欢卖过桃，却没听说他卖过菜。
“当然！种出的蔬菜和水果一样个大，好吃。不过应该没有水果好卖。”
“那也没关系。种菜我家更有经验，成功率高些。而且只要能形成规模，收益未必会比水果差。”彭磊对于种菜更有信心。
“你们两个聊什么呢？生意做不做了？”
摊位前突然传来的说话声打断了钟欢和彭磊的思路。两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昨天买李子的长腿警花孔露竹。今天她还是一身夏季警服，警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路口位置。
“是孔警官啊！找我们有事？”钟欢打招呼道。
“我找你们能有什么事？还是买李子。我要二十斤，份量可别再作假了。”孔露竹嘱咐道。
“这么多？昨天的都吃完了？”彭磊有些惊讶，没看出来苗条的孔露竹这么能吃。
“别提了。昨天回到局里李子就被瓜分了，我都没吃着几个。还别说，你们这李子真不错。今天好多同事找我代购呢，所以才买这么多。你们今天生意怎么样？那个卖牛肉干的没来捣乱吧？”
孔露竹一看彭磊往自己肚子上瞄，就猜到他想什么，急忙解释了一番。顺便打听一下牛硕果。
“有孔警官在，他可不敢再来了。这李子我帮你提到车上吧。”钟欢说话的工夫已经称好了李子。
“小看我是不是？二十斤的东西我还拿得动，要不然怎么抓坏人。你们忙吧，要是他敢来捣乱，你们就找我。我帮你们教训他。”
孔露竹交了钱，提起李子就走，二十斤的李子在她手中轻若无物，看来还真有两下子。
送走了孔露竹，顾客忽然多了起来，明显是到了下班高峰。钟欢和彭磊也顾不上聊天了，忙着招呼客人。他们发现和孔露竹一样的回头客还真不少。大多都是昨天尝鲜之后觉得好吃，今天下班又来买的。结果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三车李子就卖了个精光。这回彭磊倒是想着给姐姐彭淼留了一些。
回到出租屋内，彭磊做的第一件事还是点钱。昨天他的钱都是揣在兜里，今天有了经验，也给自己配了一个装钱的腰包，看他往外掏钱的样子还真像个小老板。
“老大，你猜猜我们今天的营业额是多少？”
彭磊或许是因为有了心理准备，今天倒是比昨天沉得住气，并没有点个没完，不过脸上的笑容却和昨天一样。
“肯定超三万了吧。看把你给美的。”
钟欢拉了多少李子心里有数，今天的三车李子他都是尽量多装，每车都超过四百斤。
“三万五千一百二十五，大哥，咱们又发了！”
彭磊虽然在太阳底下晒了一天，可是现在精神头特别足，兴奋的把手里攥着的钱挥动起来。日收入三万，这买卖也太赚钱了。就算他拿四分之一也有八千八，距离日收入过万已经不远了。辛苦这一天顶得上公司白领一个月的收入，他当然不累了。
“发了财打算怎么花啊？”钟欢分好了钱问道。
“我打算先把学费留出来。剩下的钱攒起来。按照这个趋势，咱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开店了。到时候店面装修和租金都需要钱。这些钱可以当作本钱。”彭磊虽然高兴，却并没有被钱冲昏头脑，心思还是放在经营上。
“你又攒学费又开店的，到底是想念书还是想做老板啊？”钟欢自己是想要继续念书的，他也想知道彭磊怎么想。
“当然是一边念书，一边做老板了，这又不冲突。到时候我们可以雇几个人看店，你负责早上进货，我负责晚上盘点，只抓经营方向和管理就可以了。我们还是有时间念书的。老大，你不会是不想念了吧？”彭磊说着说着突然问道。
“不是啊，我和你想法一样。我报的专业是经济贸易，你报的专业是农业工程，这两个专业对我们以后扩大经营都很有用。我们的目标可不是要做一辈子小商贩，而是要做企业的管理者，多一些知识储备没坏处。”
“老大，你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只是一旦开学咱们的时间就更紧了，你还有时间和师父学东西吗？”彭磊有些担心的问。
“没问题！现在师父给我的主要任务就是经商，这也算是一种学习和磨练。我师父本事大着呢，要是我只跟他学武术可就亏了，怎么也要多学点东西才行。”钟欢已经把万兽蛊这个“师父”吹的天上有地下无了，实际情况也差不多，万兽蛊的潜力确实无穷无尽。
“没错！到时候大哥也做个世外高人，我就是世外高人的兄弟，简直牛13大了。”彭磊兴奋的笑道。
“先别想那么远。我打算明天先换一辆电动三轮车，这样能多拉点货，我也省力些。”钟欢突然想起白天买的三轮车，决定提前和彭磊打个招呼。
“好啊！需要多少钱？我出一半，算咱们购入的固定资产。”彭磊很明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
“拉倒吧！咱俩谁跟谁啊，用不着算那么清楚。买车钱我出了，将来开店你再多出点就行了。可惜咱们没驾照，否则就买辆汽车开开。”钟欢知道现在汽车不贵，几万块就能买个小货车，只是他不会开。
“现在考驾照好像也不贵，而且迟早要用到。要不咱们先去把驾照考下来？”
是男生就少有不喜欢车的，一听钟欢打算买汽车，彭磊也来了精神。自己要是成了有车一族，回到村里可就威风大了。
“考了暂时也用不上。我看还是先攒钱，等准备开店了，我们再考驾照、买车，一次性到位。”
钟欢除了汽车还有好多想要买的东西呢，资金预算并不宽裕。这些天他吃万兽蛊里产的果蔬已经有点上瘾了，总觉得平时吃的饭菜不够香，而且钟欢感觉自己力气变大体质变好，也和吃了万兽蛊产的果蔬有关。他很想把平时吃的饭菜都换成万兽蛊的产的，可是万兽蛊里的稻子和小麦不经过加工却吃不得。所以钟欢需要购买稻谷剥壳机、小麦磨粉机等一系列机器，还要买配套的发电机搬进万兽蛊，这些都需要用钱。
彭磊听钟欢说完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自己步子迈的太大了，还是先攒下开店和买车的钱才是正经。现在手头的钱交了学费，考了驾照可就什么都剩不下了。还不如用考驾照的时间先积累资本呢。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对未来的打算。钟欢便告辞回家，他还要早点回去把三轮车还给楚小雪呢。
楚小雪也没想到钟欢这么晚会来还车，打开房门的时候有点吃惊道：“小欢哥，有事吗？”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把车钥匙还给你。三轮车我停楼下老地方了。”钟欢掏出钥匙说道。
第三十章 有人要投资
readx;楚小雪是知道钟欢借走三轮车是去和彭磊合伙做生意的，她也告诉过钟欢不用每天还车。所以一见钟欢来还钥匙，心里就咯噔一下，莫非他们做生意失败了？要不怎么刚借了三天就还回来了。
“小欢哥，这车你明天不用了？”楚小雪试探着问道。
“不用了，谢谢你啊！”钟欢并没看出楚小雪的纠结来。
“小雪，是不是小欢来了？请他进屋坐吧。”屋里传来楚小雪母亲姚琴的声音。
“我妈有请。咱们进屋说吧。”楚小雪以为钟欢生意不顺利，想要安慰他几句，便请他进屋。
钟欢本来是想还了钥匙就走，没想打扰楚小雪一家人。不过既然人家已经开口相邀了，钟欢于情于理也该进门打个招呼，便跟楚小雪进了屋。
楚小雪家的房间格局和钟欢家相差不远，布置却更加精致一点。当年楚小雪的父亲楚栋梁和母亲姚琴都是厂里的技术员，学历比钟欢的父母高。厂子破产之后头脑灵活的楚栋梁本想下海经商，可是没干多久就发现这条路并不适合自己，于是发挥自己的技术特长又找了一份工作，收入还算不错，所以家里的装修和电器都要比钟欢家高档一点。
此时楚小雪一家已经吃过饭了，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楚栋梁正在看报纸，姚琴则在看电视剧。钟欢一进门，姚琴就把电视关了，楚栋梁也放下了报纸。
“小欢来啦！快坐吧。前两天你送来的蔬菜、水果在我们家可是大受好评。我和你阿姨一直想谢谢你呢。”楚栋梁扶了扶眼镜笑着说道。
“不用谢！我也是借花献佛，都是从彭磊家采摘来的。”钟欢说道。
“那你也替我们谢谢彭磊。你先喝口水。”姚琴给钟欢倒了杯水，她知道彭磊也是楚小雪和钟欢的同学，不过并不算熟。
“谢谢阿姨！您跟彭磊也不用客气！我们借了您家的三轮车，还想谢谢您呢。”钟欢接过水笑道。
“那三轮我们也不用，你们随便使去。听小雪说你和彭磊在合伙做生意，干的怎么样啊？”
姚琴当年和丈夫一起下海经过商，可是知道这里面的辛苦。听说钟欢和彭磊合伙做买卖，自然要关心一下。
楚小雪刚才没敢问钟欢的生意，怕打击到他。没想到母亲此时直接问了出来。楚小雪也没法堵母亲的嘴，只能在旁边竖起耳朵听着，她也想知道钟欢的生意究竟是不是失败了。
“还不错！已经赚出了买三轮车的钱。今天我就是来还车的。”钟欢说着把车钥匙放在了桌上。
“你这孩子，赚点钱不容易，买什么三轮车啊。你要用车，叔叔这车就送你了，可别乱花钱。”
楚栋梁皱了皱眉头，想起当年自己做生意的辛苦来。觉得钟欢这钱花的不是地方，没用在刀刃上。
干个体户不同于上班，只要完成领导安排的工作就行。而是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该花钱打通关系一定要舍得花，能省钱的地方则一定要省，不仅累身而且累心。就算兢兢业业好不容易赚到点钱，还要去交店铺租金、管理费、卫生费之类的，落到自己手里就没剩多少了，还不如上班领工资合适。
正可谓笋怕剥，肉怕割，经营最怕伸手多，不怕税务来收税，就怕都来乱收费。楚栋梁就是因为这样，生意才没做下去。所以他不希望见到钟欢重蹈覆辙，把钱用在不该花的地方。不论企业大小，胡乱花钱导致资金链断裂都是致命伤。
“楚叔叔，谢谢您了！不过真的不用。我们不是乱花钱，而是为了赚钱更有效率。您这车拉货少，速度慢，已经满足不了我们的需求了。这次我们换的是一辆电动三轮。”钟欢心中很感激楚栋梁的支持，不过他已经买好了三轮车，确实不用再占这个便宜。
“电动三轮车要好几千吧！这才几天啊？你们就赚了几千块。”
姚琴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莫非世道变了，做生意那么容易赚钱了？
“嘿嘿~小河村产的东西好，自然不愁卖，简直有点供不应求。要不我们也不会急着升级装备。”
钟欢可不敢说自己已经赚了几万块，那就有点吓人了。要是让楚小雪一家也像彭淼一样误会自己和彭磊去抢劫可就不妙了。
“还别说，你送来的水果、蔬菜，确实比超市买来的好吃的多，而且外观个大漂亮，我在市面上从没见过。这是不是小河村培育的新品种啊？”
楚栋梁并没有老婆那么惊讶。生意场上有句话说得好，不做第一，就做唯一。凡是第一的龙头企业和唯一的垄断企业都能赚大钱。如果钟欢他们卖的果蔬是市场上独一份，日入千元还真不算多。
“应该是吧！”
钟欢知道万兽蛊里果蔬的好吃程度已经不能用无污染纯天然来解释了。这种解释放在老爸老妈那里还成，可是真遇到种地的行家，根本就说不通。楚栋梁以前做过生意，平时又爱看书，见识肯定比父母广。所以钟欢听他说是新品种也不反驳，想直接糊弄过去。
“小欢哥，你和彭磊的运气也太好了！这种新品果蔬都供不应求了，你们怎么还有办法进到货？”
楚小雪听到钟欢不但没亏本，反而赚了钱，一个芳心也放回了肚里。她是真的很佩服钟欢和彭磊的本事。不过也很奇怪别人为什么没发现小河村的这个巨大商机。如果说还有其他人从小河村进货，钟欢和彭磊这种小本经营又是怎么和那些实力雄厚的大批发商竞争的？这不是虎口拔牙吗？想到这里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们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新品种的果蔬刚种出来，还没太多人知道，市场也还没打开，竞争不是很激烈。我估计等我们打开了市场，才会有更多人关注小河村。那时候我们也做大做强了，就算有竞争也不用怕了。”
钟欢面对楚小雪的尖锐问题再一次撒了谎。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变成谎话大王了。其实骗人的感觉并不好，尤其是欺骗自己亲近的人，可是为了在保守万兽蛊秘密的同时发家致富，他不得不说一个个谎话，然后又用更多的谎话去圆。
“你们这个思路是对的！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在最快的时间内积累资本，最好的情况就是在出现竞争对手之前将小河村的果蔬垄断。那你们将来一定能发大财了。换车提高进货效率这个做法也不错，可还是太保守了。我建议你们可以用汽车，也不用买，租用就可以。进货的本钱不够也可以考虑借款或贷款，这招在生意场上叫借鸡生蛋，也可以叫空手套白狼，总之是一种快速提高实力的方法。只要项目好，不用怕贷款还不上……”
楚栋梁虽然曾经在生意场上失败过，可也积累了不少经验。他希望自己的经验能帮助钟欢少走弯路。这么好的项目不是什么人都能遇到的，既然机会就在眼前，那就该努力抓住。以前楚栋梁生意失败，也是因为没遇到过这么好的机会，现在子侄辈的钟欢遇到了，他也见猎心喜跟着兴奋，希望钟欢能有所成就，不要重复自己当年的遗憾。
“好了老楚，人家小欢有自己的打算，咱们那套生意经早过时了。”
姚琴听丈夫说着说着恨不得要借钱给钟欢开公司了，顿时有些不乐意。这倒不是她看不起钟欢，而是自家的钱也有用处。两家人熟归熟，可是把家底借给钟欢做生意，这事总要合计合计。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万一钟欢和彭磊赔了怎么办？自己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再说她也看出来了，丈夫对当初的生意失败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所以才想帮助钟欢实现当初自己没完成的理想。姚琴很爱她的丈夫，可是对于丈夫做生意的水平，却实在不敢恭维，连带着也不太相信丈夫的投资眼光。
“呵呵~你说的也是。我就是跟小欢谈谈经验，好让他思路开阔些。小欢啊，事到临头须放胆，叔叔支持你。要是缺钱或是需要其他帮助就和叔叔说，叔叔尽力帮你。”
楚栋梁被妻子一提醒，也觉得自己热情过头了，好像一门心思想要投资钟欢和彭磊的生意分杯羹似的。借钱、贷款这种事还是让钟欢自己决定的好，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有这种魄力的。
“谢谢叔叔。您说的这些对我很有启发。我也去和彭磊讲讲，要是真的需要帮助，我一定不和您客气。”
钟欢听楚栋梁说完差点吓出心脏病来。借钱做生意这种事他想都没想过，没想到这种情况在生意场上却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事。幸亏姚琴打断了楚栋梁，要不然钟欢真拿到钱，也不知道该如何扩大规模，总不能让人开着卡车去万兽蛊里拉货吧。看来小河村试种的事还要抓紧进行，否则真的很难掩人耳目。一旦小河村试种成功，万兽蛊里产出的果蔬就能多一层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