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上，贺然看着眼前漫不经心的余含珞，微笑。
“夏同学，你还记得小时候你给过一个拐脚的小男孩一颗软糖吗？”他还记得她接近他时，她身上带着的甜甜的味道。
“是草莓软糖。“他补充。
余含珞听了片刻，“…不记得。”她怎么可能知道夏含珞小时候的事啊，而且，草莓味的软糖好像是夏含珞最不喜欢的味道。
好像无意间真相了。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贺然早就猜到她可能不会记得这件事，心里失望但还是想赌一把，“夏同学，我从那时候开始，就喜欢你了。”
余含珞挑眉，“你说喜欢我？”不解地看着她，“你这么肯定我是你口中的那个女生？如果不是呢？”
贺然：“不会错的，你们同样有灰色的头发和眼睛。”肯定道。
余含珞心想，十有八九是夏含珞了。如果夏含珞知道自己小时候给的糖果让一个人一直记住她她一定会开心的，她本身就是一个善良的女生。
“你什么时候开始确定我是那个女孩子？”如果他敢说很久之前就确定了她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在夏含珞还在这个身体的时候，那时候她最需要有人站在她身边，知道她以前开朗的样子，她的模样。
贺然想了想，“之前就有怀疑但是最近才确定。”但他看清她的双眼时就知道了。
“所以你一开始就怀疑了，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站在她面前问清楚？”直视着贺然的眼睛，“你一直在看着她可是你却没有站出来。”
贺然觉得奇怪，为什么她会以她来自称自己，“因为之前我不确定你会不会理我。”那时候的夏含珞一直不敢和人接触，他就一直在等她发现自己。
“那你为什么确定我现在就会理你？“她忍不住嗤笑，”因为我现在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为夏含珞感到可悲，她身边总是没有一个真正能守护她的人，包括她自己。
贺然没有辩解，他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当看到她站在台上的时候他就像站在她身边，看着她。
“我不喜欢你。”夏含珞也不会喜欢你，“你的喜欢到底是什么，你知道清楚吗？”他喜欢的只不过是当时出手给他糖的夏含珞，而不是真实的夏含珞。
就像当时，他明知道夏含珞在校不被人接受，他也不会站出来，但夏含珞又重新变成他心里的那副模样，他才喜欢。
余含珞看着他受伤的表情，心里叹气，“对不起我说话有些重，你不要太在意。”她刚才有些感情用事了，“还是谢谢你的喜欢。”
每个人喜欢人的原因都不同，她也许不会同意但她会接受，她没有资格让大家同意都自己的想法。
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感到烦躁，她最近有些容易失控。
是因为最近过得太安逸了吗？
贺然苦着脸笑，这是他第一次被女生拒绝，也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表白，“没关系，我只是想说出自己的心意。”
你放心，我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你不用感觉不自在。”贺然道，“快上课了，我先回班，开会时见。”
不管怎么说，贺然的家教还是很好的，余含珞心想。
余含珞目送他的背影离开，走到楼梯道，看着站在那里的温舍亦，“校长，听墙角这件事好像很不礼貌。”
“说了叫我名字就行。”温潍摆手，“我只是恰好经过，不想打扰你们抒情才站在这里。”表示被逼无奈。
余含珞扫了他一眼掠过他，想着回班。
“含珞，”温潍突然叫住人，“我今天驾了一辆跑车过来。”
余含珞收回离开的脚步，“哦？”回头挑眉看他，“为什么？”
“上次你生气，我没哄你，今天想让你开心就给你选了辆跑车，给你开。”温潍笑着看她。
“不了，我今天未成年。”余含珞摆手转身回班，“下次再说。”
余含珞回到班上，几个好奇贺然叫她出去的女生想上前问一问可是又不敢，他们也是有看到昨天余含珞危险的样子。
小花看着人回班，拿着一个题目问她，“含珞，这题怎么做？我搞不懂。”其实她懂，她只是想找个话题跟含珞说话，想知道贺然和她说了什么。
她看着含珞和离开前没有什么异样，心里不知觉松了一口气。虽然早知道含珞对贺然没兴趣，但她还是担心，或许含珞会被贺然的真心打动。
幸好没有。
她看着正认真解题的余含珞，暗自嘲讽，你真以为自己可以一直看着她，黄小花你做不到的。
“谢谢。”她拿着书回到位置，看着眼前的字迹片刻，接着做下一题。身边的秦翼正认真背单词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
下课，叶铭很主动的出现在班外，和余含珞他们一起去学校食堂。余含珞恹恹地吃着手里的面包，脸上写着好无聊。
“还有多久才放假？”她问了一声。
黄小花：“还有一个月。”现在才进入十一月中。
余含珞点头表示明白，把最后一口面包吃完，拿出手机在上面又划又点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把书雁家背地里做过的事，包括书父在外面养的小三证据匿名发给书父，外加一个消息给他，让他自己决定该怎么做。
她就是要让书雁从此消失在华国，由她最喜欢的书父把她亲自送出去，没有选择。
当然如果书父这么没有眼色也没关系。
大不了就是多花个两个小时的时间把他们搞垮。
“含珞，”秦翼叫了她一声，“你为什么什么都懂啊？像个天才一样！”好奇她能武双全。
余含珞关了手机，怔了一下想到过去什么。
当余含珞刚被接去天鹅庄的时候，生活在短短的几个星期以内变得翻天覆地，妈妈死在大火里，自己的身体和脸都被烧伤了。
余含珞去到天鹅庄的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身着唐装的老师，他温和地对小含珞伸出手介绍自己，“你好含珞，我是你的老师，欢迎来到天鹅庄。”
天鹅庄收养的几个孩子都是失去了父母或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被老师无意间收养了。
小含珞那时还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经常失去控制。
这时候的老师就会轻轻握住小含珞的手，“老师知道你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低头看着满手是血眼神空洞的含珞，“老师这里有一个办法能让你学会控制情绪。”
小含珞怔着眼睛看老师，想从绝望中找到出口道，“什么办法…”
之后余含珞就听了老师的话把注意力放在学习新技巧和东西的份上，的确很少失控了。
成年后的余含珞更懂得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让人发现自己失控，一旦情绪不对就会一个人待着。
秦翼：“为什么啊？”把余含珞拉回现在。
“嗯，小时候为了转移注意力就去学了，也不是什么天才。”只是每次学习一件事情都是下了狠心去学。
“这样啊……”秦翼只恨自己小时候没有这样的想法，自己才什么都不会。
余含珞看着暗自失落的秦翼，抿唇笑安慰，“你现在开始学也不迟。”他们都还年轻，“你想学什么？”
秦翼听闻眼睛发亮：“我想学打架！“每次看余含珞出手都觉得格外帅气。黄小花也跟着点头，“我也是。”
那应该是防身术，不是打架。打架不好，还是别教坏小孩子好了。
余含珞摸着下巴，“你们应该先锻炼身体，上课前先来学校跑步。“看着她们软扁扁的肌肉，“之后再看你们适合什么。”
“好！”
余含珞扭头看叶铭，露出危险的笑容，“你也跟着。”
“姐你别这样！我做错了什么！”叶铭苦叫，居然要他这个起床困难户起来跑步。余含珞扫了他一眼，淡道，“我这是帮你不去扫操场。”
叶铭听了一僵，对啊，上次潍爷说过他要是再迟到就去扫一个星期的操场，原来他姐是在帮他，“姐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想过去抱她被无情地推开了。
三人一队锻炼身体的队伍组成。
此时此刻，书家早已经收到书雁被校开除的信了。
今早，书父拿着信，也没有责骂女儿，只是让她好好休息。书雁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一直很宠着她，她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知道她在学校仗势欺人也没有阻止。
但是现在，他的秘书发来了一个消息，告诉他有人抓了这几年他做过的事，还想把他在外面养女人的事情通通说出去。
他看着那个人的来信：“把书雁送出国，或是等着上新闻。”妥妥地威胁，偏偏他还查不到是谁做得事。
书父气冲冲地推开书雁房间的门，看着女儿一幅事不关己玩着游戏的样子，更气了。他这么多年白宠这个女儿了。
正玩着游戏的书雁蹙眉表示不满意，“爸，你应该先敲门再进来。”无视了她爸一脸怒气的样子。
书父直接上去拍开她的手机，“你还敢说？！你说，你到底得罪了谁？”没有把自己收到威胁的事情说出去。
“你真给我丢脸！”他把书雁的手机丢在地上，“下个月给我滚出华国！”大声责骂她几句才走出去。
书雁一脸不解，为什么和早上说得不一样。她爸今天早上还让她好好休息，下个星期去新学校，现在就让她滚出华国。
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知道她后来做的事会让她后悔一辈子，为什么要去得罪一个叫夏含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