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麻烦来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麻烦来了
事情远远没有徐少杰想的那么简单。
常委会上面，明确了马爱华和周坤松、赵德立具体负责谈判的事情，包括一切的准备工作，当然，并不是说其他的人就不管事情了，徐少杰就是非常忙碌的，包括在开发区和农场去踏勘地形地貌，确定新的市委办公所在地等等。所以，常委会结束之后，徐少杰一面要忙着整体的部署，同时，还要关心正式谈判的准备情况。
事情的进展似乎是很顺利，武圣军给徐少杰打了电话，省设计院的专家马上就要到淮安市了，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拿出设计的方案，淮扬市国土局和建委的负责人和相关人员已经到省城，咨询相关的手续如何办理的问题，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这件事情，所有的手续都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办好的。
常委会结束之后两天，徐少杰刚刚从农场回来，进入办公室之后，便发觉市委大院来了很多的老干部，老干部的情绪很是激昂，在市委大院门口叫嚷着什么，周围有不少人的看热闹。徐少杰感觉很不好，果然，几分钟之后，钱大志和孙华进入了办公室。
“徐***，一些老干部到市委来质询了，他们询问，为什么要卖了市委市政府，这次带头的，还是朱大华，农口的老干部不少啊。”
“老干部说了些什么？”
“说的很多，话很不好听啊。”
“没什么，他们说了一些什么，尽管说出来。”
钱大志看了看孙华，终于开口说出来了。
“朱大华骂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是汉奸，是人渣，他说了这是政治原则，搞改革开放、招商引资不能偏离政治方向，不能丧失国格和人格，卖***的市委市政府等于是卖老祖宗，为什么不征询人民群众的意见，群众到时候问我们，市委市政府挂在大门口的招牌和公章卖不卖，通海集团公司是外资企业，为了几个钱，市委市政府这是卖了良心，解放前，不知道有多少的外国人在中国横行霸道，好不容易将他们撵出去了，想不到，如今的市委市政府居然出卖人格，什么礼义廉耻都不顾了，朱大华还说了，到时候市委市政府搬迁的时候，他要睡在这里，就是死也要保护这里，不准通海集团公司插足。”
孙华发现徐少杰的脸色有些发白，拉了拉钱大志的袖子，其实，钱大志也是越说越气，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徐***，我觉得朱大华明显是故意的，这样说，周围不少的老干部都是赞同的，还有不少的市民也在看着，朱大华显然是越来越有劲了，照这样闹下去，以后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我准备通知老干部局局长过来，看看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情，过来做一做工作。”
徐少杰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用，哼，上次的事情我没有追究，想不到这些人还来劲了，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想着利用这些老家伙来出头了，这次的事情不简单，如果不能够彻底解决问题，总是采取做工作的方式，他们会越来越嚣张的，通海集团公司的代表，过几天就要到市里来了，这里的影响出去了，到时候我们怎么开展工作。”
钱大志和孙华有些傻眼，这些老干部，资格老，软硬不吃，想要解决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的，不知道徐少杰是怎么想的。
“老钱，你认为应该怎么样来解决这个问题？”
徐少杰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激动，他想起来，越是遇见事情的时候，越是要冷静，如果情绪控制不住了，一定会闹出不好收拾的事情来，也许不少人想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钱大志发现徐少杰的脸色还是慢慢恢复平静，也送了一口气。
“徐***，我和孙主任商量了一下，认为还是做工作，我们要做到仁至义尽，或许老干部是听信了什么传闻，只要我们工作做到位了，大部分的老干部表示支持了，我想，工作就要容易很多了。”
“嗯，有道理，说说你们具体计划怎么办？”
“还是我和孙主任首先出面，请老干部到会议室去，徐***，你暂时不要出面，我们来做工作，马市长暂时也不要出面。”
徐少杰想了一下，做了补充。
“通知余怀祥也参加会议，一同给老干部做工作。”
徐少杰站在窗户前面，冷眼看着正在兴致勃勃演讲的朱大华，如果不是朱大华出面，徐少杰是想不到这件事情，可能会复杂化的，现在，徐少杰已经有了足够的警惕，所谓的老干部出面，不过是变了一种形式的示威，预料不错的话，已经有人开始在背后动手了，想尽办法制造麻烦，最终的目的，可能是直接针对自己的，老干部出面，不会是第一件事情，却是最为厉害的办法之一，因为多年来的习惯已经形成，对待老干部，大家都是比较客气的，何况这次的搬迁，牵动了老干部内心敏感的神经，很容易在老干部中间引发共鸣。徐少杰看见了钱大志和孙华都出现在前院子，后面跟着余怀祥，他们正在和老干部说着什么，朱大华的态度很是嚣张，手指都要指着钱大志的鼻子了，大约10多分钟之后，老干部终于陆续都走进了市委大会议室，外面围观的群众也慢慢散去了。
“宋涛，给张主席打个电话，看看张主席是不是在家里，你直接说，我去拜访一下张主席，请他老人家一定抽出一点时间来。”
宋涛很快回话了。
“徐***，张主席在家里等您，张主席说了，天气有些寒冷，否则他就来到市委了，麻烦您到他的家里去，张主席说有些不好意思。”
徐少杰笑了笑，张主席很会说话，话里有话，这里的事情，张主席一定是知道的。徐少杰迅速下楼了，车子在楼下等着，徐少杰上车之后，杨晨迅速启动车辆，离开了市委大院。
不到10分钟，徐少杰已经出现在张主席的家里了。
“张主席，您好啊，身体还不错吧。”
“徐***，麻烦你费心了，年纪大了，身体里面的零件，老是爱出毛病，这是正常的情况，老了，喜欢胡思乱想，呵呵。”
徐少杰很快明白，张主席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说话很有意思，自己今天既然来了，不妨开诚布公，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张主席，想必市里有些事情，您已经知道了，前些日子我很忙，没有给老干部通报情况，这是我的失误，该怎么批评的，您直接说，今天我来，一方面是来承认工作上的失误，同时也是有事情麻烦您的。”
张主席笑了，神色很是高兴。
“徐***，不要想那么多了，有些事情我的确是知道的，也曾经有一些想法，不过，我还是仔细考虑过，你们做出这样决定，一定是有些道理的，只要城市建设好了，总算是好事情啊，你能够这么爽快，不找任何的理由，没有做好就是没有做好，我很欣赏，这就是我在部队里面一贯的作风啊。”
“张主席，这次市委市政府的搬迁，需要得到老领导的支持啊，其实未来的市委市政府，将建设得更好，到时候动工的时候，一定请您去奠基的。”
张主席显得有些感动，频频点头。
“徐***，我知道现在一定有人到市委去了，恐怕是大骂你们吧，老干部中间，有些人赞成骂你们啊，老干部知道很多的情况，我有些奇怪，没有专门的传达，老干部是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就是我也不是太清楚的情况，后来，我听说朱大华知道很多的情况，大部分的情况，都是他说出来的，这次的组织，可能也与朱大华有关。”
“张主席，我们有些事情没有做好，遭遇这样的事情，怎么说呢，按常理说是应该的吧，算是一次教训，目前，我们正在做工作，希望部分情绪激动的老干部能够支持我们，至于少数的老干部，坚持自身的认识，我们也表示理解，但是，如果有人怀有其他的心思，想着扰乱我们的工作，您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啊。”
“徐***，按照以往的说法，我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你是为了淮安市的发展，不是为了自己，你的家没有在这里，完全可以维持现状，安安心心当官，我这人说话很直爽，你如此年轻，一定有机会的，现在的形势，我有些弄不懂了，以往都是讲求工作成绩的，可现在慢慢变了，根本不是说工作成绩了，主要就是关系。你到淮安市，不少的老干部不信任你，认为你过于年轻，可你却办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为淮安市引进资金，准备对城市动大手术了，没有大的气魄，办不好这样的事情，所以说，我们老干部，应该支持你，有些老干部的做法，大家都是明白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内心的想法出现问题了，成为了他人的工具了，还引为自豪，你放心，这样的人，得不到支持的。”
徐少杰终于放心了，只要张主席能够说出来这样的话，说明他已经得到了很多老干部的支持，对于个别人的做法，不用过于担心了。
“张主席，谢谢您了，今后我有什么没有做好的地方，请您一定多提出来，我还是那句话，我年轻，有很多地方，考虑不成熟，我一定会虚心接受您的教诲的。”
“徐***，我知道你不容易，淮安市的情况很复杂，俗话说得好，心底无私天地宽，没有什么好怕的，你大胆工作，我们支持你。”
徐少杰回到市委的时候，会议依旧在进行，徐少杰甚至能够听到会议室里面传出来的吵吵闹闹的声音，现在，徐少杰已经不去很关心这些事情了，他的主要精力，集中到两个方面了，一方面，按照时间安排，匡学敏一行两天以后就要到淮扬市来了，这次是来签订正式协议的，必须要做好一切准备，二是有些想着暗***手的人，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动作，老干部的事情，不需要有什么担心了，该出面自己就出面，张主席也能够稳住局势。
“徐***，事情有些麻烦啊，老干部不听我们的劝解，朱大华特别激动，几乎要破口大骂了，我还在继续做工作。”
“老钱，你就直说，朱大华是不是想着见到我啊。”
“这，徐***，他们是有这个意思，认为你是罪魁祸首，这个时候，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出面，免得激化矛盾啊。”
“没有什么，你告诉他们，我10分钟之后到会议室。还有，余怀祥是什么态度啊，做劝解工作，积极吗？”
“不行，没有怎么说话，好像是置身事外的，我都感觉有些奇怪了。”
徐少杰不会犹豫了，既然得到了张主席的支持了，这个时候，就要和朱大华摊牌了，千万不能表示软弱，因为事情还在进行中，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了目前的大好形势。
徐少杰进入会议室的时候，脸色非常严峻，没有任何的笑容，徐少杰身上释放出来的寒气，令不少情绪激动的老干部感觉有些不妙，会议室里面稍微安静了一些。
朱大华依旧是脸色通红，今天他特别兴奋，因为钱大志和孙华以及余怀祥都被他镇住了，已经说不出来什么话了，现在，虽然徐少杰进入会议室了，朱大华一点都不在乎，因为他认为，自己占据了道理，无论徐少杰怎么说，都是不好解释的，老干部都是有着朴素的情感，今天就要看看徐少杰究竟怎么说。不过，朱大华也是有些佩服徐少杰的，这样的情况下，不少的领导都是选择回避的，可徐少杰居然出现在了会议室，难道说徐少杰有着什么特殊的办法来应付目前的局面吗，所以说，对于徐少杰进入会议室的举措，朱大华还是有些小心的，思考着该怎么说。
感谢lyjiajia，感谢读者的大力支持。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
钱大志失去了一贯的笑容，脸色很不好看，朱大华也太过分了，从头至尾都是责备的话语，要不是孙华在一边的补充发言，钱大志早就发脾气了，朱大华居然给自己上课，说什么解放时候的事情，说什么艰苦奋斗，偏偏余怀祥如同一尊菩萨，坐在一边不发言，还神情专注听着朱大华的发言，似乎是朱大华说的很有道理，这样使朱大华更加来劲，前后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很多时候都是说出来的话，都是***期间那种打到一切的语气。
钱大志给徐少杰打电话的意思，本来是想着提醒徐少杰引起注意，想不到徐少杰居然决定亲自参加会议，钱大志有些无语，如今会议室里面的气氛很不好，按说徐少杰应该回避一下，没有必要和老干部面对面来较量的。钱大志也想到了，老干部这次来，目的可能不单纯，但老干部总是应该讲道理的。
徐少杰进入会议室的时候，钱大志站起身来，和徐少杰握手，余怀祥和孙华也站起身了，徐少杰坐在了正中间的位置，扫视了一下整个会议室，会议室里面的硝烟，似乎还没有散去，空气中都能够闻见火药味。
主持会议的孙华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朱大华抢先开口了。
“徐***，你来了正好，我就想代表老干部问问，你还是***的市委***吗，市委市政府的办公地方也敢卖，谁给你的这个权力？”
徐少杰毫不客气。
“朱主任，说话注意一些，有些话语不需要我强调，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代表的是哪些老干部，党的组织原则你还明白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市委市政府的决策的，拿着过去那种大鸣大放的姿态，到这里来发泄，你以为很光荣吗？”
徐少杰的态度，大部分的老干部都没有想到，朱大华一时间愣住了，历来的市委市政府领导，对老干部都是非常尊敬的，想不到徐少杰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江山都是我们老干部打下来的，我们不懂组织原则，告诉你，我打江山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现，不要和我说这些话。”
“朱主任，你不会这么健忘吧，上次的老干部座谈会，已经说到了，不要在这里摆资格，市里离退休的老干部，比你资格老的，多了去了，我想请你回答问题，你是怎么知道市委市政府的决策的，你是***员，我现在是***的市委***，我是代表组织，问你这个问题的，希望你能够如实说出来。”
朱大华愣住了，这样的问题，他怎么能够回答，有些事情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徐少杰没有理睬朱大华，继续开口说话了。
“各位老领导，你们在淮安市工作了很多年，看着淮安市一步一步的朝前走，人民群众的生活越来越好，这中间，有大家的努力，可我们的工作是不是就做的很好了呢，不一定，我们的城市，很多年没有大发展了，究其原因，有很多客观的因素，如今，市委市政府想着改变淮安市的现状，让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我们淮安市的财政收入情况，大家都是知道的，想着依靠财政来进行城市建设和改造，不现实，所以，我们费尽心机、想尽办法引进资金，准备让我们的淮安市更加美丽，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很痛心，如果说我们的人民群众知道，淮安市的部分老干部因为颜面的问题，或者是因为认识的问题，阻碍城市的发展，我不知道人民群众会怎么看，可能不是破口大骂那么简单了，当然，老干部关心城市的发展，能够提出合理化的意见建议，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表示感谢，同时一定注意大家的建议，在建设的过程中间，请大家监督，城市建设是大事情，方方面面都要参与进来的。”
徐少杰的话语刚落，会议室门口响起了笑声。
“徐***，说得好啊，我们是不请自到啊。”
张主席带着几个离休的老干部进来了，这些老干部，都是担任过市委市政府领导的，会议室里面的气氛，瞬间有些改变了，朱大华的脸色变得难看，却说不出话来。
徐少杰赶忙站起来，走到门口，迎接张主席一行，钱大志跟在徐少杰的身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一直有些担心，徐少杰为什么上来说话就不客气，原来早就做好了准备。
徐少杰没有想到张主席会来参加会议，内心里是充满感激的，张主席在老干部中间的威信，是其他人不能比较的，这次的会议，张主席来参加了，后面，自己就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张主席一行会发言的。
张主席谦虚了一番，在徐少杰的身边坐下了。果然，张主席开口说话了。
“徐***，钱***，余***，孙主任，我有一些疑惑，想着说说。”
“张主席，您客气了，我们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尽管批评。”
张主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直接看向了朱大华。
“朱主任，上次的老干部座谈会，我就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会有那些想法，本来以为开会了，大家能够统一思想了，我们老干部，已经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了，主要的精力，是养好身体，在一些重大决策上，为市委市政府提出意见建议，时代发展了，我们多年没有在工作岗位上了，不客气的说，有些认识已经落伍了，想不到朱主任还这样关心市里的大事情，开始是想着个人的待遇，现在关心的是城市建设，我们都是老干部，我自愧不如，我很想听你说说，这些日子以来，你做了哪些调查研究，毛主席都说了，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你能够提出来这么多的意见，想必一定是经过了调查研究的，有关城市建设的，你一定是有更好的想法，今天，我们几个老伙计都来了，朱主任给我们说说吧。如果朱主任经过了调查研究，有真知灼见，我一定保证和市委市政府沟通的。”
朱大华脸色有些发红，开玩笑，他每天想到的，就是如何娱乐，如何锻炼身体，哪里会高什么调查研究，当然说不出话来，在张主席的面前，他是不敢随口骂娘的，人家是老领导，资格更是没得说了。
张主席等了一分钟左右，朱大华没有开口。
“朱主任，看来你是没有什么说的啊，那我就奇怪了，你没有经过调查研究，说明对情况不掌握，我是正处级的离休干部，我没有听到市委市政府传达精神，也不知道很多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那么清楚的，难道说是市委市政府哪位领导单独给你传达的。你也是离休老干部了，这样的组织原则，你应该是清楚的吧。哪里说的事情实在真的，哪里说的事情是不能相信的，就是普通的老百姓，都知道明辨是非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张主席看向了所有的老干部。
“各位老伙计，我们是从淮安市退休的，在这里工作和生活了大半辈子了，我们都关心淮安市，希望淮安市大发展，在座的，我看了，全部是党员，很多曾经担任过领导干部，城市发展了，我们也能够享受到诸多的好处，我们工作的时候，也做过很多的决策，起码的组织原则，我们是知道的，今天这样的事情，在淮安市是第一次出现，居然在市委的大门口指手划脚，这样的做法，还是老干部吗，不感觉羞耻吗，就算是你们家里的后人做出了令你们不满意的事情，你们是不是也到大街上去宣扬啊，做出来这样的举动，究竟是想着为淮安市的发展提出意见建议，还是有其他的意思，让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怎么看、怎么想，不要以为只有你自己聪明，大家都是傻瓜。”
朱大华的脸色已经成为了猪肝颜色，低下了头。张主席说话之后，会议室里面非常安静，没有人说话，张主席说的在理。
“徐***，市委市政府有什么决策，尽管做，有些人不能代表老干部，我也不敢说代表所有的老干部，我支持市委市政府，相信你们是为了淮安市的发展，决策了就大胆去做，我们这些老骨头，没有其他的能力，言语上支持。”
徐少杰带头鼓掌，会议室里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张主席，各位老领导，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对您们表示感谢，上次的老干部座谈会上面，我已经说过了，今后的重要会议，人代会、政协会，都要邀请老领导参加，市委市政府有什么重大的决策，及时通报意见建议，征询大家的看法，老干部是我们淮安市的财富，今天发生的事情，从一定的程度说，也是部分老干部关心市委市政府的决策，虽然行动方面有不可取的地方，但是我相信，老干部在明白的情况之后，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徐少杰走出会议室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一场风波，就这样化解了，徐少杰明白，这是自身职位带来的影响。钱大志很快走过来了。
“徐***，我建议，今后召开领导干部会议的时候，邀请一些老干部参加，这样，他们能够知道市里发生的一些大事情，也避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钱***，这样的安排是必要的，不过，次数不能太频繁了，老干部毕竟离退休了，离开了工作岗位，相对重要的会议，邀请他们参加，一般的会议，还是不要麻烦他们了。”
钱大志直接跟着徐少杰进入了办公室，宋涛泡好茶之后，退出办公室，关好了门。
“徐***，我觉得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后使坏啊。”
“老钱，说说你的看法。”
“上次的老干部座谈会，我就有些怀疑，不过因为很快平息了，所以算了，可这次朱大华又冒头了，我早就想着调查一下，朱大华究竟和哪些人有联系，我们在前面做事情，老是有人在后面拆台，不是事情啊，上次的老干部座谈会，是我们刚刚上任的时候，这次是我们最为关键的时刻，看来我们的所有举措，都有人在注意啊。”
“老钱，你的分析你错，我也注意到了，你在机关工作多年，对这些情况，知道多一些，老干部这样做，没有什么可怕的，关键是我们要有充足的准备，考虑到工作中间会出现的矛盾和问题，看看还会出现那些麻烦啊。”
钱大志马上开口说话了。
“接下来的问题，来自两个方面，龙源开发区的农民，因为资金补偿不足的问题，还有农场的问题，农民工的安置问题，都是大事情，特别是农场的农民工安置的问题，没有统一的政策，如今，养老保险和社会保险刚刚启动，《国务院关于建立统一的企业职工基本养老保险制度的决定》今年才颁布，市里因为资金的问题，暂时还没有完善，这个问题很麻烦啊，农场的农民工，身份又是事业单位自收自支的人员，不是纯粹的企业职工，操作起来有难度，市里有不少的企业，如果要纳入养老保险的范畴，必须要进行企业改制，涉及到企业改制，是更加麻烦的事情，我担心，下一步农场会出现麻烦啊。”
徐少杰沉默了一会。
“老钱，这些事情，中央提出了要求了，总是要做的，企业改制的事情，我们现在暂时不要去考虑，也不要去触及，省委省政府和淮扬市委市政府都还没有提出来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要自找麻烦，农场的事情，已经要触及到了，就想办法来解决，虽然说他们的本质身份就是农民，可历史原因形成了，他们是职工，我们就要认账。”
钱大志点点头。
“农场的农民工，就按照企业职工对待，参加保险，解除他们失业人员的身份，这可是一个尝试啊，估计不会简单的，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啊。”
“我们不能等，这件事情，我考虑，要尽早着手，市委这边，是你在分管社会发展这一块，到时候，恐怕要你牵头，我知道事情麻烦，可没有办法啊。”
“徐***，这没有问题，只要市委安排了，我服从，一定尽最大力量做好工作，到时候成立专班。”
“嗯，恐怕你们的工作，要马上开始，市委市政府的建设，不能够拖时间，谈判中间，马市长尽量争取时间，但时间不会太长，正式协议签订之后，市委市政府办公地点的建设，就要开始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正式协议
第三百一十四章 正式协议
匡学敏回到北京之后，迅速向海外的总部汇报了集团公司的决策，本来，匡学敏完全可以不这样做，可是，女性的本能使匡学敏想着找到依靠。总部迟迟没有回电，匡学敏很是着急，家族的决策，匡学敏是比较清楚的，这说明在家族的最高决策层，存在着争议。
在集团公司召开的高层会议上，企划部的宋部长态度完全改变了，他认为这次的机会一定要抓住，这样的机会太宝贵了，宋部长举例说明了美国的大企业的例子，每次的总统竞选，不少的大企业动辄拿出数十亿美元的资金，支持某个候选人竞选，这样的投资，表面上看，是企业吃亏，其实，任何的大企业都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他们都明白，这样的投资，一定是可以得到丰厚回报的，如今的通海集团公司也不例外，中国的国情有所不同，但经商的本质是一样的，如果通过这样的投资，能够引发中央领导的关注，有百利而无一害，得到了中央领导的关注，今后的很多事情，都是好做的，而且，依照中国的国情，西山省如果引起了高层的注意，发展的步伐也会加快很多的。
通海集团公司的高层，大部分都是赞成宋部长的观点的，这些高层人员，大部分都是本地人，明白行政的力量，就是公司的总监玛丽也表示了支持。于是，匡学敏将会议讨论的结果，再次发往国外的总部，很快得到了回电，总部支持匡学敏做出的决定。
匡学敏得到了支持，迅速开展工作，确立了谈判集团，主要负责谈判工作的，就是企划部的宋部长，宋部长虽然年轻，但在这次的考察中间，已经发挥出来了重要作用，确定公司购买淮安市委市政府的土地的建议，就是宋部长提出来的。
匡学敏亲自带队，这次，他们没有在西林市停留，直接赶到了淮扬市。所有参加谈判的人员，都是乘坐火车，直接到达淮安市火车站。
武圣军请示了省委省政府，具体的谈判，省里的领导就不参加了，这是淮扬市的事情，赵海阳提出了要求，和以前说的没有多大的区别，淮扬市委已经专门召开了两次常委会，专题研究通海集团公司投资的事情，没有产生多大的争论，所有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如今，省设计院的专家，正在紧张设计，武圣军不仅仅是设计新城区，包括淮安市的老城区，都要拿出新的规划图，当然，农场和龙源开发区的设计是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拿出设计规划。
因为淮扬市委和市政府的重视，有关通海集团公司在淮安市投资的事情，逐渐被披露出来了，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普通百姓也开始议论这件事情，有关的规划是无法完全保密的，渐渐的，这件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成为了街头巷尾议论最多的事情之一。
匡学敏一行正是在这样的氛围里来到了淮扬市。
正式的谈判很快就开始了，双方争议的焦点，就是两件事情，一是土地的价格问题，通海集团公司认为，120万元一亩的价格有些偏高，希望能够低一些，二是购买的土地多少问题，通海集团公司坚持购买1500亩以上的土地。马爱华代表政府出面谈判，在两个问题上，都没有做出什么让步，土地的价格，已经不能讨论了，市中心土地价格，120万元一亩，已经是低价了，关于多购买土地的问题，也就是通海集团公司希望多一些政府机关搬迁，马爱华认为，第一期的成交土地就是1000亩，至于通海集团公司想着多购买土地的问题，可以在一期开发以后，继续进行谈判。至于说市委市政府搬迁等小事情，通海集团公司表示可以理解，市委市政府在1998年7月1日以前搬离，其余400亩土地，通海集团公司要马上进行开发，部分的补偿，匡学敏很是大度，同意予以一定的补偿。
谈判中间出现的问题，不断汇总到徐少杰这里，徐少杰迅速给武圣军和郎世福汇报，共同决策，在通海集团公司提出多购买土地的问题上，徐少杰是坚决反对的，目前的土地价格，可以说是较为便宜的，当然是针对淮安市即将进行的城市建设来说的，土地资源是有限的，特别是市中心的土地，城市建设开始以后，可以预见，这些土地将迅速升职，而通海集团公司也是看中了这一点的，如果说满足了通海集团公司的要求，今后，他们仅仅是做土地生意，就能够赚取大笔的资金了。武圣军总体是同意徐少杰的看法的，但也委婉指出来了，通海集团公司投入这么大的资金，想着赚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城市的发展，有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中间，通海集团公司需要得到利益，所以说，在购买土地多少的问题上，适当是可以做出一些让步的，通海集团公司购买土地以后，也会进行一些大规模的投资，这对于淮安市的城市建设，是有好处的。
三天的谈判，看似时间有些长，实际上，对于淮安市委市政府和通海集团公司，都是非常重要的，最终的谈判结果，土地价格是120万元一亩，通海集团公司在市中心购买土地1200亩，包括所有的补偿在内，一共是出资15亿元，资金分为两批到账，第一批的资金7亿元在签订协议以后的一个月时间内，悉数到账，第二批资金8亿元，在1998年5月1日到账，淮安市委市政府在1998年6月1日以前，搬出现在的办公地点。
正式的签字仪式是精心计划的，早就做好了准备，因为通海集团公司是参与西山省的城市建设，所以，省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钟林代表省委省政府参加签字仪式，武圣军提出了要求，淮扬市四大家的领导、淮安市四大家的领导，全部都要参加签字仪式，同时，部分的老干部代表也参加签字仪式。
淮安市老干部提出异议的事情，武圣军也知道了，徐少杰专门给武圣军和郎世福做了汇报，武圣军什么都没有说，武圣军是有些明白其中的蹊跷的，虽然说有些不舒服，但这些事情，毕竟拿不上台面，武圣军的内心里面，对黄海涛和黄在胜正在慢慢改变看法，官场上，出现意见和分歧不奇怪，对某个人采取一些暗中的打击也不稀奇，但要看是什么事情，这件事情，省长赵海阳和省委副***卢云峰都表态了，而且省委***蒋宇辉也表示支持了，在中间使用这样的手段，显然不是什么有效的办法。再说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工作，武圣军对徐少杰的看法，产生了很大的改变，应该说，徐少杰还是能够做事情的，也是很有能力的，心里想到的，都是工作，这样的干部很难得，应该得到支持，武圣军明白，徐少杰做好了工作，其中有很多的功劳，是可以记在自己的头上的。当然，徐少杰是丁原赏识的干部，同时和省长赵海阳的关系很好，武圣军也不是很舒服。
签字仪式在淮扬宾馆进行，徐少杰准备开发宾馆的事情，最终没有确定下来，徐少杰的计划，淮扬宾馆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大一倍的规模，建造一栋高25层的主楼，总建筑面积达30000多平方米。最后的目的，是在淮扬市建造一个五星级的宾馆。可这样的意见没有获得通过，这就是官大一级的好处，徐少杰无法反驳，只能是表示同意。
12月30日的下午，是正式签订协议的日子。
淮扬宾馆的大会议室，布置得喜气洋洋，所有参加签字仪式的人员，胸前佩带着红绸花，西山省、淮扬市和淮安市电视台的记者早就忙碌开了，此刻，省电视台的谭玲莉正在采访通海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匡学敏，匡学敏对着电视镜头侃侃而谈，先前，谭玲莉分别采访了常委副省长钟林和淮扬市委***武圣军、代市长郎世福。
谭玲莉一直想着要采访徐少杰，几天前，谭玲莉得知了北京的通海集团公司要投资到淮安市的消息以后，内心里面就有了不少的波澜，虽然现在谭玲莉和卢云峰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了，可谭玲莉还是在想着徐少杰，或许是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显得弥足珍贵吧。所以说，谭玲莉很快向电视台的领导提出了申请，专门到淮扬市来采访。
徐少杰早就知道谭玲莉到了淮扬市，不过，这次的签字仪式，徐少杰不是主角，签字仪式由淮扬市代市长郎世福主持，马爱华代表淮安市政府和通海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匡学敏签订协议，徐少杰不过是参加签字仪式罢了。谭玲莉早给他打电话了，提出了采访的要求，徐少杰委婉拒绝了，建议谭玲莉采访市长马爱华，因为整个的谈判是马爱华参加的，谭玲莉有些不高兴，徐少杰也是莫可奈何。
签字仪式一共分为两步，一是在淮扬宾馆签订协议，二是到农场去看新的市委市政府修建的地方，既然协议签订了，下一步就是马上要动工，修建办公楼了。省设计院的专家加班加点，已经拿出来了部分农场和开发区土地的规划，重点在农场，开发区以前的规划，省设计院的专家是比较熟悉的。
徐少杰进入大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很热闹了，不少的记者在里面穿梭，整个会议室都铺上了红色的地毯，主席台已经撤销了，靠近主席台的地方，有一个长桌子，上面铺着红色的绒布，两把椅子摆在那里。本来的签字仪式，有人建议按照上面的样子，所有参加者都站在后面，武圣军表示了反对，这是地方签订协议，不要去赶那些时髦，免得引发了异议。所以说，主席台的下面，还是摆着椅子，每把椅子上面，都有个人的名字，对号入座就可以了，徐少杰的座位在第三排的中间，前面都是淮扬市四大家领导坐的。
“徐***，为什么不接受我的采访啊？”
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徐少杰并不是怎么方反感，虽然说谭玲莉也是伤害了他好几次了。
“谭主任，我们是老同学了，我就实话实说，你是知道的，这件事情的主要功劳，在省委省政府和淮扬市委市政府，你采访了钟省长、武***和郎市长，就可以了，已经全面表达出来新闻的意义了，我就不凑热闹了，再说了，马市长是具体的参与人，能够详细介绍谈判的过程，我出现在镜头里面，算什么事情啊，对不起了。”
两人正在说着话，钟林和匡学敏一行出现在了会议室里面，赵雅倩跟在匡学敏的身后，看见徐少杰正在和谭玲莉聊天，很快就走过来了。
“徐***，这几天怎么没有看见你啊，你可是大功臣啊。”
“赵秘书，我可不敢当啊，这是通海集团公司自身的决策，我不过是参与人。”
谭玲莉已经认识了赵雅倩，对赵雅倩的态度有些不感冒，这大概是普通女孩本能的反映，三人还没有来得及多说话，签字仪式便要开始了。
签字仪式其实很简单，匡学敏和马爱华到前面去签字，钟林代表省委省政府表示祝贺，前后的过程不超过10分钟。
签字仪式结束以后，一行人乘坐早已经准备好的商务车，到农场去看市委市政府的办公地点，现场有一些石灰画出来的印记，表示了将来的市委市政府和市***市政协的办公楼所在的位置，整个过程波澜不惊。
下午的酒宴是非常热闹的，参加的人多了，酒宴设在会议室里面，钟林和匡学敏是主角，这个时候，徐少杰基本上完成了任务，已经沦为配角。徐少杰还是很知趣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以为做出来了什么事情，就在领导的面前过分张扬，那样，只会引发他人的反感，通海集团公司投资淮安市的事情，有些市州已经知道了，这些天，武圣军接到了不少的电话，都是询问通海集团公司还有没有可能继续投资的事宜，徐少杰清楚，下一步，淮安市将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发大家的关注。
徐少杰甚至没有做到主要的席位上，来的领导多了，陪着匡学敏一行的，主要是钟林和淮扬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徐少杰也没有刻意去敬酒，这个时候，徐少杰想到的是好好休息一下，已经签订协议了，忙碌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应该回到省城去休息两天了，财政收入上盖以后，就是元旦假期，可以休息休息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无法自在
第三百一十五章 无法自在
1998年的第一天，徐少杰呆在家里，享受难得的清静，昨天夜里12点，财税收入刚刚上盖，徐少杰就坐车回家了，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唐婉柔都有些意见了，徐少杰半夜回家，唐婉柔还没有睡觉，一直等着徐少杰。晚上的缠绵是少不了的，徐少杰搂着唐婉柔，美美的睡了一觉，什么都没有想。一直早早上11点钟，两人才起床。
徐少杰极其不情愿的打开了手机，事情还有很多，徐少杰知道，马上面对的，就是市委市政府办公楼的建设问题，这是一个大工程，所有的投资预算，超过了1亿元，而且工期要求很紧，其中市委市政府的办公楼是大头，特别是市委办公楼，因为纪委、组织部、宣传部、政法委、***部、战线党委以及群团组织都要在里面办公，市委不同于其他的部门，不可能建造什么摩天大楼的，最后研究的意见，市委办公楼修建8层，里面要装上电梯，市政府、市***和市政协的办公楼，都是六层，不需要装电梯，四栋楼为主楼，其次还有诸如会议室、食堂、活动室等等，按说修建这些办公楼，需要的时间不长，但是，现在的事情说不清楚，特别是工程上的事情。
打开手机之后，第一个打进电话的，居然是张绍才。
徐少杰苦笑，张绍才现在的公司已经很有实力了，特别是承包到了沙隆县水电站建设工程以后，公司的实力大增，已经成为了淮扬市的领头羊，张绍才是淮扬市政协委员、工商业联合会副理事长、淮扬市建筑协会副会长，早不能和以往比较了，张绍才在公司里面，一直有着一个单独的账户，上面的资金据说是好几百万了，徐少杰和张绍才都明白这些钱的意思，徐少杰是坚决不要的，徐少杰曾经和张绍才说过，钱少了不行，但钱多了也是祸害，人的贪欲是无限的，千万不能被钱迷住了眼睛。
“少杰，我知道你回到省城了，我准备下午回来的。”
“大哥，你是不是在考虑市委市政府办公楼建设的工程啊。”
“哈哈，少杰，你说对了，不过，这次我可不是为了赚钱，就是不赚钱，我也要承包其中的一部分工程，你还不知道吧，市里的建筑行业，已经是卯足了劲，大家都说了，打的头破血流，也要想办法拿到工程，不为别的，这是一种荣誉啊，所以说，这次，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助我，还是老办法，不需要你出面，我直接找马市长、周市长和赵市长，我的想法，承包市委大楼的建设，质量不需要说，我有信心，让市委在6月1日搬进去办公的。”
“大哥，我预料不错，你已经找到了马市长了吧，马市长是怎么说的。”
“哈哈，马市长已经同意了，他说召开市政府常务会议，研究一下就决定了，时间很紧，不能耽误啊，所以说，就是这两天召开会议的。”
“那还需要我说什么啊。”
“呵呵，少杰，两个意思，一是你知道这件事情，二是有机会，还是可以美言几句的，你开口了，岂不是双保险了。”
唐婉柔也听见了，屋里很安静，张绍才的声音很大，这是习惯，改不了的，特别是和徐少杰说话的时候，或者是心情好的时候。
“老公，大哥又承包工程啊，他的公司，生意越做越大啊。”
“小柔，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看见徐少杰的脸色有些严肃，唐婉柔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有些紧张。
“是这样的，大哥的公司，这两年的生意很不错，大哥早就说过了，想着在公司里面，单独设立一个账户，里面的钱都是给我们的，到现在，恐怕有几百万了，可我不同意要这笔钱，当然，我就是拿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今年过年的时候，大哥一定会找到你的，将钱交给你，怎么处理这些钱，你看着办，怎么样。”
唐婉柔好半天没有说话，尽管说唐婉柔从小生长的环境就很好，可这么多的钱，就是神仙也会动心的，唐婉柔脸上的神色很有趣。
“老公，要是拿了这些钱，是不是会有什么问题，是不是对你有影响啊。”
“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这些钱，公司里面，没有其他人知道，大哥很久以前就说过这样的事情，现在，我在有些方面，可以帮助大哥了，所以，大哥是不会忘记这些事情的。”
“嗯，那我们现在不拿，留着，将来给雯雯用这些钱。”
徐少杰摇摇头苦笑。
“好了，小柔，我们出去吃早餐吧，中午就不用吃饭了。”
“好啊，我们好久没有出去吃过东西了，嗯，我的好好想想，看看吃些什么。”
说来也奇怪了，从跨出家门的那一刻开始，徐少杰的手机就没有停过了，包括沙隆县的李明都打来了电话，有几个电话，徐少杰是比较注意的，戴晋的电话和陈目标的电话，戴晋是为了表哥承包工程的事情，这件事情，徐少杰早就给赵德立说过了，不会有什么问题，陈目标是恭喜徐少杰到了淮扬市，拿到了开门红。
有关工程的承包问题，徐少杰早就有思想准备，这么大的工程，道路建设是大头，如今的规划，还没有完全出来，但是，从市区到农场和龙源开发区的道路，是要完全改造的，不少的地方，还正在修路，上次的改造，没有牵涉到这条路。公汽公司计划了这条线路上的公共汽车站，站点的设置，依据规划而行，徐少杰经历过水电站的工程，知道大型工程好比是一个大馅饼，见者有份，不要想着一个人能够独自做主，而且，一个人做主也是很危险的事情，所以，在淮安市召开的常委会上面，徐少杰已经提到了这件事情，市里成立了领导小组，组长是马爱华。前些日子，徐少杰已经应付了好几拨来说到工程的建筑老板，商人的嗅觉是非常敏锐的，早就知道一定会有大工程的，所以说，这些日子，徐少杰就在想办法摆脱了。
手里有权不用的滋味，还是不好受的，但徐少杰有些无奈，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年轻了，过于年轻就身居高位，盯着的人一定多，大家一定都在背后注意着，等着你犯错误，一旦出现错误了，指责会铺天盖地扑过来，就说淮安市，自己不过28岁，其余的班子成员，年轻一些的就是余怀祥和钱大志了，也是奔四的人了，没有什么可比性，每次召开会议的时候，一个年轻人主持着会议，下面都是一班看起来的中老年人了，这种滋味令徐少杰自豪，但也是格外谨慎的，几年时间过去了，很多时候，徐少杰都忘记了自己的年龄，总是以为自己也是中老年人了，但实际情况不是这样。
就说这次的工程问题，城市建设是大工程，谁都知道，但真正找徐少杰的人不多，淮安市不同于沙隆县，很多人还是相信，真正的权力在淮扬市，在武圣军和郎世福的手里。徐少杰没有计较这些事情，他想到的，是尽快改变淮安市的现状，让淮安市真正的发展起来，其余的事情，暂时不要想那么多。
吃早餐的时候，唐婉柔有些抱怨了，点了几个蒸格子，有排骨、肥肠等等，可徐少杰一直在不停的接电话，冬天的时间，如果蒸格子冷了，就不好吃了。
终于接完了一个电话，徐少杰抱歉看了看唐婉柔，大口吃着面条。
“老公，开年之后，我想到淮安市去。”
“嗯，嗯，到时候再说吧。”
“我和爸爸说了，爸爸不同意，说你现在很忙，要我不要去添乱，你倒是给爸爸说说啊，我们结婚都两年多了，老是两地分居，你工作那么忙，没有人照顾怎么行啊。”
徐少杰快速吃完了面条，抬头看着唐婉柔。
“呵呵，老婆，想什么啊，是不是不放心你老公啊。”
“哼，说不定，你现在的情况很特殊，生活没有人照顾，要是有漂亮的女孩子想着照顾徐***的生活了，日久生情，谁知道啊。”
“老婆啊，你这是不信任我啊。”
“我当然信任你了，可我不放心那些女孩子，现在的女孩子，可厉害了，你看看西林一些大学的女学生，我听说好几件事情了，都是和一些大老板之间有关系的，最后，闹得人家家也散了，自己名声也不好。”
徐少杰半天说不出话来，唐婉柔在***局工作，要听说这些事情，再简单不过了。
“所以说，我要跟着你到淮安市去。”
“小柔，我说实话，我也想你到淮安市去，我们结婚都两年了，可我还是过着单身汉的生活，可现在不合适啊，你看见我刚才接了不少的电话吧，就是因为我没有在市里，如今，淮安市马上就要开始大规模的城市建设了，不知道有多少的工程，那些建筑商人，包括他们背后的人，会想方设法找到我，送什么的都有，就是想着承包工程，这种局势，会持续一段时间，这个时候，你到淮安市去了，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你想想，铺天盖地的人，你应付的了吗，所以，还是再等等吧。”
唐婉柔撅着嘴，有些不服气，不过，徐少杰说的情况是存在的，因为唐文俊也是这么说的，唐婉柔的性格，表面上看着是很霸气的，其实内心很善良，如果遇见了这样的事情，是不好意思强行拒绝人家的。唐文俊也是因为清楚唐婉柔这样的性格，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最近一段时间，就是许云韵，也慢慢接受了这样的观点，自己的女儿，父母哪里会不清楚性格呢，如果给徐少杰添乱了，确实不好。
徐少杰和唐婉柔来到了义杰修理厂，很久没有来看看了，临近春节，修理厂稍微清闲一些了，徐义杰已经在学苑区开设了一个分厂，生意还是可以。
徐义杰的面貌大为改观了，几年时间过去，身上的阴霾之气消失的差不多了，经常和一些单位上的领导接触，徐义杰也学会了不少的东西，过年送礼什么的，是不需要教的，现在，已经要到春节了，徐义杰正在和柳晓梅盘帐，计划着过年之前，应该去拜访哪些人了。
徐少杰和唐婉柔带着保姆和徐雯婉进入修理厂的时候，门上的伙计远远看见，就跑进去了，很快，徐义杰和柳晓梅都出来了。
“你们来了，正好，我给你们准备了礼物，今年的生意不错，年底了，不知道送你们什么东西好，快来看看。”
柳晓梅从保姆的手里接过了徐雯婉，在徐雯婉的脸上亲了好几下，徐雯婉熟悉柳晓梅的气味，咯咯直笑，伸出小手摸着柳晓梅的脸。
“哎呦，你们也真是的，雯雯的手好冷，可不要冻着了。”
柳晓梅边说边将徐雯婉的手贴在了脸上，徐雯婉大概是感觉到了热气，好半天没有松开。
“少杰，唐婉柔，你们看，这就是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
一台崭新的黑色的豪华桑塔纳轿车出现在眼前，徐少杰有些发晕。
“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看见唐婉柔每天上下班，都是挤着公共汽车，很不方便的，这车是我送给唐婉柔的，今后上下班就方便很多了，牌照我都上好了，你们放心，户头是我的名字，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先开着，今后车子不行了，再换。”
唐婉柔没有什么吃惊的表情，笑嘻嘻拿着车钥匙，打开车门，坐进去了，准备试车。
“少杰，我知道你想什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今，省城里面，有私家车的太多了，我本来准备买一台好一些的车子，就是考虑到了影响，所以才买一台桑塔纳的，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当官的也要过日子，你长期在淮扬市，唐婉柔一个人在家里，其实很辛苦，每天上下班都不方便，***局的那些警车，我都瞧不上，没有什么好车，老是喜欢出毛病，我修了这么多的车，清楚，现在，唐婉柔开着车，就要方便很多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突如其来的上访
第三百一十六章 突如其来的上访
徐少杰坐在房间里面，脸色阴沉，不停吸着烟，马爱华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钱大志坐在另一边，没有说话，孙华一直站着，不停看着几个领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孙主任，说说你们知道的所有情况。”
“好的，今天上午刚刚上班的时候，市委大院的门就被人围上了，办公室的同志和信访办的干部去了解情况，原来是农场的农工，做了一会的工作之后，农工散去了，我们以为没有什么事情了，谁知道，到了10点钟的时候，来的人更多了，还打着横幅，好像是组织有序的样子，横幅上面写着标语，什么我们要吃饭，什么***的市委卖了祖宗的土地，要霸占农场的土地，什么市委市政府不管农工的死活等等，这次的上访，不仅仅是农工了，还有市里一些已经无法维持的企业职工，市委办公室和信访办的干部进行了劝阻，可是作用不大，他们坐在市委的大门上，明确说了，就是要让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无法上班，也无法下班，很多的人冲进了食堂里面，能够吃的东西都吃了，***局的干警也来了，可是人太多了，只能是做工作，我提出来了，上访的人员有什么要求，可以派出代表，到会议室去交谈，可他们总是嚷嚷，说自己就代表自己，不能代表他人，我注意了，有几个闹得很凶的年轻人，准备采取措施的，谭***不同意，认为这样会激化矛盾。”
钱大志接着开口了。
“市委市政府已经是一团糟了，根本不能够安心上班了，不少的上访人员进入了办公室，坐着就不走了，也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其中有市里部分企业的职工，上访人员说了，要求市长出面接待，要求市长给说法。”
徐少杰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老马，淮扬市的***会，还有半个月就要召开了，这个时候，出现这样大的上访事情，不是好现象啊。”
马爱华狠狠的扔掉了手里的香烟。
“我们现在就是在考虑这些问题啊，淮安市的经济不发展，说什么都没有用的，现在，全市有100余家国有、二轻企业，职工接近2万人，正常生产和按时发工资的不到三分之一，半停产和半停薪的企业占到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一的企业，完全停产了，根本发不出工资，效益好的企业，也就是烟厂和化肥厂，照目前的局势发展下去，化肥厂也危险了，生产出来的化肥，价格高，远远赶不上外地的化肥，要不是市政府对外地化肥的限制，只怕化肥厂早就垮了，可这种限制也维持不到多长的时间了，现在已经是市场经济了，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职工的思想根本没有转变，还在留恋计划经济，认为企业是国家的，国家就要养活他们，没有饭吃理所当然要找政府，要找我这个市长，现在，通海集团公司在淮安市投资了，他们听见风声了，政府有钱了，这个时候，就要找到政府了，要分钱啊，要生活啊，他们说我是老百姓选出来的，是老百姓的市长，是老百姓的父母官，老百姓的死活都不关心了，还要我这个市长干什么啊。”
马爱华的心里有气，经过了这些日子，马爱华总算是明白一些蹊跷了，就是有人在故意找麻烦，上次老干部围观的事情，马爱华就引起了警觉，现在，矛头对准他这个市长了，马爱华实在不明白，有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老钱，农场农工的安置工作，开展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农工的要求太高，提出的要求过于幼稚，要求和机关干部享受同样的福利待遇，这是不可能的，不过，闹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这几个人，今天也出现在了上访的人群里面，我估计这些人是骨干。”
徐少杰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样的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必须要想到好的办法，该做工作的做工作，该强制的就要强制。
“好了，意见大家都清楚了，不管这些上访者是什么样的心态，他们已经影响到了我们正常的办公，武***和郎市长已经打了好几次的电话了，谭***和周市长也去汇报了好几次了，我们去见见他们，难不成他们会吃了我们。”
马爱华马上开口说话了。
“徐***，你暂时不要出面，还是我出面去接待他们，既然他们点名要见我，我出面，你全盘指挥，我们还有缓冲的余地，我和他们谈崩了，你可以出面收拾残局，钱***也不要参加了，孙主任和我一起去参加，刚才刘娟部长打电话了，她正在和上访人员接触交谈，不简单啊，一个女同志，哼，不知道有些人知道了，怎么想，一直都看不到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工作，这样忙。”
徐少杰没有说话，马爱华明显是有所指的，事情发生后，余怀祥和李鹤庆一直没有露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徐少杰也没有和他们联系。
钱大志和孙华都同意马爱华的意见，徐少杰不再坚持，马爱华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两人同时出面，如果谈崩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有时候，必须要有人***脸，有人唱白脸，这是技巧。
马爱华带着孙华离开了，房间里面就剩下了徐少杰和钱大志。
“徐***，我感觉我们市委班子里面出现问题了。”
“老钱，你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吗？”
“我只是感觉，在机关工作了这么多年，见到的事情太多了，徐***，你想，我们刚到淮安市的时候，老干部就来质询，这次，通海集团公司到淮安市来投资了，淮安市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发生改变了，老干部来了，职工来上访了，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有人想着你早点离开淮安市，不想你得到这份功劳，进而我们整个班子都会被否定，如果说淮安市不能够维持正常的秩序了，上级唯一的考虑，就是调整班子，这样的手法，我见多了。”
“老钱，你说的都是实际情况，可是，还是有问题啊，我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再说了，我们没有掌握任何的证据，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啊。”
“徐***，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等着你掌握了所有的情况，恐怕菜早就凉了，再说了，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拿到确凿的证据的，既然对手玩阴的，我们也就如法炮制，我觉得可以这样做，我们的目的是想着建设好淮安市。”
“老钱，你怀疑谁？”
钱大志顿了顿。
“谭健、余怀祥和李鹤庆，特别是余怀祥，原因我就不说了，其中的过程，我们都是知道的，我们在前面努力工作，背后总是有人捣乱，长此以往，我们也会被拖垮的。”
“老钱，谭健、余怀祥和李鹤庆，都是淮扬市委管理的干部，而且，他们都是武***推荐到淮安市来任职的，没有那么简单啊，我们现在只是怀疑他们有问题，却没有实际的证据，你也说了，这样的事情，很不好掌握证据，如果我们稍有不慎，会更加被动的。”
“徐***，我也想过了，可老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干部还没有开始调整，城市建设刚刚铺开，这样的关键时刻，如果我们不能有所行动，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如果真的出了大事情，后悔来不及啊。”
“老钱，班子成员是不可能万众一心的，这只是我们的幻想，总是有一些麻烦的，你说的有道理，如果不采取一定的措施，我们的工作会越来越被动的，我看这样，一方面，今年不是有反腐标兵的名额吗，市委到时候研究一下，就上报余怀祥吧，另外，从现在开始，你布置人，不必要的时候，进行摄像，只要出现了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就明确要求***局处理。”
钱大志有些吃惊，但很快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脸上露出了微笑。
“好的，这件事情我来负责，余怀祥工作兢兢业业，也应该得到这个荣誉了，本来就是纪委***，大家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马爱华头疼不已，会议室里面的20多个代表，有的是火气冲天，有的是哭哭啼啼，说出来的话谁听着都憋气和寒心，什么上有老人要赡养下有子女要上学，没有工资没有收入，只能喝西北风，不能饱肚，一年吃不上一回肉，有时到菜市场捡烂菜，捡不到烂菜时就喝盐巴稀汤，遇上头痛冷热也硬挺着不敢上医院。有的人说政府领导整天风风光光，吃香的喝辣的，一顿饭顶上他们大半年的生活，为什么不关心一下他们，这样的腐败现象，一定要狠狠的批评，要严肃查处，所有人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来要求救济金解决温饱。
马爱华经历过风浪，当然不会被吓到，更不会被忽悠，他明白，如果没有通海集团公司到淮安市投资的事情，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上访。等到所有人都说过之后，马爱华不慌不忙开口说话了，市长说话，还是有威严的，会议室里面迅速安静了。
马爱华首先对大家的处境表示同情，市委市政府正在想尽办法解决这些事情，要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发展经济，只有城市发展了，财政富裕了，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市委市政府引进资金，也就是想着发展淮安市的经济，市里下决心抓好城市建设，最终的目的也就是使淮安市的经济尽快发展，省委省政府和淮扬市委市政府把淮安市作为城市建设的试点来抓，也是希望淮安市能够带头发展经济，如果这样的举措不能够得到大家的理解和支持，那么，淮安市今后的发展就没有什么希望。说到最后，马爱华话锋一转，语气很严厉了，如果说有谁想着趁这样的机会捣乱，破坏淮安市稳定的局势，市委市政府一定不会客气，做任何的事情，都要讲道理，居家过日子的人都知道，无理寸步难行，市委市政府正在展开调查，今后的城市建设，会创造出一批就业的机会，市委市政府会统筹考虑，有些想着在中间***的人，市委市政府也是掌握了部分情况的，如果再次出现这样的事情了，市委市政府绝对不会手软，一定会严肃处理。至于大家说到的腐败问题，只要有证据了，大可以到纪委去举报，纪委一定能够严肃处理的。
马爱华说完之后，会议室里面很安静，马爱华离开了之后，职工代表陆陆续续出来了，有些人直接离开了，什么都没有说，有些人传达了马爱华市长的讲话，来上访的人，骨干不是很多，大部分的人看见时间差不多了，到了中午了，要回家去吃饭了，也就失去了继续围在市委的兴趣，有些职工其实是明白的，这样做，可能有效果，也可能没有什么效果，想着马上分钱，那是幼稚的想法。
上访的人慢慢散开了，到了中午的时候，已经没有几个人在市委大院里面了，不过，市委的门口是一片狼藉，门卫开始收拾门口的垃圾，有些标语是用报纸写的，门卫拿着这些报纸，到垃圾池附近，一把火点燃了。
“徐***，农工和职工来上访，显然是有人精心准备的，提出的意见很单一，就是要求解决生活困难问题，部分人提到了腐败的问题，马市长做了工作之后，大部分的职工和农工都散去了，还有少部分坚持着，不过已经成不了气候了，我们发现了几个组织者，上访人员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些人窜来窜去做工作，不过这些人很聪明，看见大势已去，也跟着离开了，我建议，是不是对这些人采取措施，否则，他们在下面，还会继续做工作的，会对我们造成不小的影响。”
徐少杰摇摇头，否决了孙华的建议。
“不管是农工还是职工来上访，总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有我们的工作有不到位的地方，也有大形势的原因，所以，我们不能仅仅考虑到如何平息事态，还要考虑到如何解决问题，职工和农工的生活困难，是实际情况，如果他们仅仅是来反映问题，我们就采取了措施，会形成很不好的影响，还是多做一做工作，我相信绝大部分的人是会明白道理的，对于那些想着高破坏的人，或者是居心不良的人，我们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之后，才能够采取措施，这方面，我们要格外谨慎。”
第三百一十七章 恶化的事态
第三百一十七章 恶化的事态
黄思军和余怀祥坐在包间里面，正在慢慢饮酒。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金剑公司的生意还不错，一方面，有黄海涛和黄在胜时不时打招呼，另一方面，徐少杰也没有苦苦相逼，所以说，金剑公司在淮安市还是属于令人仰视的企业之一。这次，黄海涛直接给黄思军安排了任务，黄思军是没有想到的，不过，黄思军还是很聪明的，知道该如何做，具体的办法，黄海涛在电话里都安排好了，剩下的事情，就是黄思军按照自身的想法去落实的事情了。
黄思军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用钱办不好的事情，当然，看你怎么用钱来办事，比如说面前的余怀祥，你就不能赤裸裸的拿出钱来，要求他去办事，这样做，有瞧不起的意思，余怀祥一定会心存怨恨。说起来，黄思军和余怀祥之间，关系不算是很好，甚至是很一般，以往很少有过直接的接触，可为了能够办事，黄思军还是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主动去接触余怀祥，加之黄思军很巧妙的增加了余怀祥在金剑公司的股份，余怀祥在金剑公司获利了，当然知道回报的。
黄思军明白，他和余怀祥之间的关系，属于相互利用、相互合作又相互戒备的状态，早先形成的认识，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发生改变，如果不是因为黄海涛出任了省委常务副秘书长，也许两人之间，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黄支队长，淮安市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今后还是要注意一些，所有的会议和所有的安排，你都是知道的，金剑公司道路修建的工程还没有完工，这次又承包到了市***办公楼的修建工程，目前工程已经动工了，昨天我到农场去看了看，很热闹啊，马上就是春节了，预祝你在新的一年步步高升，财源广进啊。”
“谢谢余***了，我们彼此彼此啊，金剑公司兴旺了，我们都发财。”
余怀祥有些恶心黄思军说出来这样的话，哪里有这样明着说话的，无论怎么样也要含蓄一些啊，不过余怀祥清楚，黄思军就是这样的德行，家庭出身优越了，打小就形成了对一切都不是很在乎的性格，这样的性格，恐怕一辈子都改不了。
“余***，我这人就这样，兄弟之间说话，不会遮遮掩掩的，这方面，我倒觉得徐少杰有这样的品性，到底是年轻，最近一段时间，我看徐少杰很忙啊。”
余怀祥有些无语，黄思军也太嚣张了一些，自己不过是淮扬市***局治安支队的副支队长，却直呼徐少杰的名字，根本就没有想到两人之间位置的差距，余怀祥实在是不理解，按说黄海涛是非常厉害的人物了，平日里看起来非常谦和，就是目前落魄的侯义兵，以前也是非常有亲和力的，为什么黄思军会是这样的脾气啊。
“黄支队长，过年的时候，我专程到省城去拜访黄秘书长，到时候，还要找你询问情况啊，黄秘书长很忙，估计春节在家的时间有限，所以说，一定要请你帮忙啊。”
余怀祥不想说淮安市的事情了，想着转移话题。
“那是一定的，余***尽管放心，对了，农场现在的负责人薛明芝，余***熟悉吗？”
“不是太熟悉，薛明芝是农业局人事科的副科长，担任农场的场长时间不到一年吧，小伙子很年轻，听说有一些能力，能够稳住农场，已经很不容易了。”
“哦，能够得到余***的夸奖，很不简单啊，看来这个薛明芝不简单啊，什么时间，我见见这个薛明芝。”
余怀祥看了一眼黄思军，内心里面充满了担心。黄思军做事情，远远比不上黄海涛，连续运作的几件事情，一定引起了徐少杰的怀疑，太明显了，老干部的事情，用一次就够了，想不到还会来第二次，如果徐少杰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那岂不是傻瓜了，之所以现在没有什么动作，一定是考虑到了某些影响。徐少杰的手段，余怀祥是清楚的，在沙隆县的时候，出手果断，不留后路，曾经无比嚣张的侯老四自杀了，侯义兵如今像个老头子，人见人怕，沙隆县经营多年的局面，不到一年时间土崩瓦解，如果说徐少杰狠下心来对付黄思军，恐怕黄思军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黄支队长，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任何事情，都是慢慢来的，不要着急。”
黄思军的脸上，浮现出满不在乎的笑容。
“余***，你就是太担心了，有什么了不起啊，任何事情都需要证据，徐少杰厉害又怎么样，他没有证据，只能是疲于应付，没有其他的办法的，呵呵，你等着看吧，我要让他自动认输。”
余怀祥打了一个寒颤，忽然有些后悔了，事情如果闹大了，会发生什么事情，余怀祥心里没有底，他和黄思军的情况不同，黄思军没有任何的顾忌，就是弄得不可收拾了，最多依靠老头子调到其他地方去工作，再说了，黄思军身份特殊，有黄海涛在省委担任常务副秘书长，人家也不会怎么样，可自己情况就不同了，如果说徐少杰真的动手了，自己吃亏是免不了的，如今，淮扬市委***武圣军对徐少杰的印象不错，到时候想着黄海涛出手帮助，未免有些太天真了。
“黄支队长，这些事情，你还是给黄秘书长说一下，如果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来了，也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啊。”
“余***，我已经说过了，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我就是要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让老爸看看，我还是能够做事情的。”
余怀祥心更冷了，自始至终，黄思军都说事情是自己做的，可余怀祥知道，黄思军没有这样的能力，整件事情的策划，一定有黄海涛的意思，现在黄思军极力撇开黄海涛，其中的意思够明确了，余怀祥感觉自己掉进了一张冰凉的大网里面，挣不脱了。
农场的问题，远比徐少杰预计的要严重。
办公楼已经开始修建了，开工仪式徐少杰没有参加，马爱华主持的，市里显得有些低调，这也是徐少杰要求的，不要太高调了，以后竣工了，搬迁的时候，可以庆祝一下，如今，关注淮安市的人已经不少了，做事情的时候，就不要把自己架到火上烤了。徐少杰对工程队提出了要求，力工尽量使用农场的农工，让他们挣点工资，这样可以缓和一些矛盾，虽然钱大志现在蹲在农场里面，正在统计情况，准备进行农工的保险。马上就是春节了，可各方面都很忙碌，丝毫没有轻松的迹象，今年的春节，工程队是不能停工的。
通海集团公司的第一期资金已经到账了，白长林确实做的很好，通海集团公司上了内参，引起了中央领导的关注，国务院副总理还专门到了通海集团公司，询问了相关情况，一时间，通海集团公司名声大震，所以划拨资金非常爽快，很快拨了7个亿的资金到了淮安市，而公司负责开发的人也到了淮安市，企划部的宋部长因为功劳突出，已经被提拔为集团公司的副总经理，这次就是专门负责淮安市的开发的。徐少杰已经请宋总吃了好几次的饭了。
市区和乡镇道路维修的事情，已经进入了尾声，这也算是城市建设的开头吧，老百姓的反映很好，市区的道路多年没有大修过了，这次修路之后，市区的交通情况，有了很大的改善，所以居民还是支持的，市委办公楼开始动工之后，附近的土地，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关注了，当然，农场的土地暂时是不要想的，但四周的土地可以想办法，一些有远见、神通广大的人已经还是动手了，准备在附近购买土地，修建房屋。市委市政府没有阻止这样的行为，相反，还有鼓励的意思，新城区需要有人气，只不过目前土地没有开始审批，主要是牵涉到规划的问题，徐少杰相信，春节以后，一切都会开始有条不紊进行的。
“徐***，事情不妙啊，施工队现在已经停工了，农场的一些老人睡在工地上，全部是已经退休的农工，他们不准施工，现在双方都在僵持着。***局的也到了，我和谭***商议了，谭***的意见，这些人都是老年人，干警也不敢随便动手，我认为还是有些道理的，刚才，我和农场的代表商谈了一下，他们提出来了要求，土地是农场的，必须要出钱购买，否则，休想动手施工，农场的场长薛明芝做工作的过程中，被几个年轻人打了，现在还是头破血流的，干警准备抓人的时候，薛明芝不同意，说他来协调。”
“老钱，那些农场的代表，究竟是什么代表？”
“是这样的，有两个人，是农工推荐出来，临时参加这次解决农场农工保险问题的代表，也不是什么正式的代表，农场的管理层已经完全瘫痪了，也真够难为薛明芝的，我发现，薛明芝这个小伙子，还是不错的。”
“先不说这些，打人的人，***局掌握情况了吗？”
“具体情况我没有注意，刚才问了谭***，他也不清楚，薛明芝不愿意说，反正是农场的农工，具体情况干警已经去核实了，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
“***局干什么吃的，这个薛明芝，这是大事情啊，怎么能够护短，农业局的领导到了现场吗？”
“来了两个副局长，局长到省城去了。”
徐少杰想起来，马爱华带着一批市直单位的负责人到省城去了，一是拜年，二是为农场土地的事情，去办理相关的手续去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尽量做工作，施工不能停，我考虑一下。”
挂了电话之后，徐少杰的脸色很不好看，办公室里面没有其他人，徐少杰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面转来转去，思考着这件事情，农场生活着2000多人，其中有500多农工和自生工，农场人员的构成和历史渊源，徐少杰是清楚的，淮扬市下辖的县市，全部都有农场，只是规模大小的问题，淮安市的农场是规模最大的，因为这个农场以前属于淮扬市。
农场的农工，前些天才到市委上访，市委市政府没有追究组织者的责任，看来组织者以为市委市政府不会采取什么措施，所以说，开始再次鼓动农工找事情了，这次的办法不错，找到了一些退休的农工，睡在工地上，以为市委市政府不敢动手，提出的要求看起来有道理，土地是农场的，要求出钱购买，不过这些人忽略了一个事实，这些土地是国有土地，本来就是属于国家的，市政府完全可以用划拨的形式征用，甚至不需要请示上级。
事情已经发生了，徐少杰暂时不会考虑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了，如何平息才是最大的事情，徐少杰相信，这次组织者一定会拿出极大的精力，接连发生的事情说明，背后的操纵者矛头直接指向了淮安市委市政府，直接指向了自己。
很多的上访事件或者是集体事件，都是依靠时间来解决的，上访者提出来的事情，有一定的道理，有些是官僚作风形成的，可以解决，有些是现实情况限制了，暂时不能够解决，农场的事情，总体说属于后者，如果不是遇见淮安市城市建设的机遇，不知道还要拖上多少年，背后操纵的人利用这样的机会，来掀起事端，说明还是有一定的认识力的。
徐少杰有些暗暗埋怨钱大志了，最好的机会已经出现了，既然有人殴打了农场的负责人薛明芝，完全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农场的农工，还是属于老实本分类型的，就是受到某些人的蛊惑了，***机关的高压之下，也很快会取得一些证据的，只要有证据证明，有外来的力量参与了农场的事情，一切都好说了。
政府有时候解决上访事件，有一个众人皆知的秘密，就是想办法挑起事端，一旦上访的人情绪激动，做出来了什么违法的事情，政府会毫不客气的动手，严惩***的人，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不会说出来的事情，没有哪个领导会这样说，但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做的，徐少杰也不例外。农场的事情，已经在开始解决了，农场的农工，很有可能成为淮安市第一批集体参加社会保险的人，有了这样的前提，徐少杰就不会客气了。
想到这里，徐少杰准备拨通钱大志的电话，做出一定的安排，目的就是要趁着这次机会，沉重打击幕后的组织者。
第三百一十八章 当断不断 反受其乱
第三百一十八章 当断不断 反受其乱
钱大志发现情况有些不妙了。刚才徐少杰已经打来电话，现在马爱华市长在省城办事，所以说，农场的事情，他要全权负责，徐少杰在电话里面特别强调了，临近春节，一方面要保持稳定的局势，工程不能停工，要做好工作，另一方面，对那些企图在中间***，企图阻止市委政府做事情的人，绝对不能手软，特别是幕后的组织者，一旦证据落实了，要严厉处罚，农场的事情，不是简单的阻止施工的问题，已经牵涉到了淮安市的稳定，如果闹大了，就是政治事件了，会形成很不好的影响，如今，通海集团公司的代表在市里，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整件事情，甚至有人去找到他们上访，或者是说出来一些不好听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必须有高度的政治敏感度，必须把农场事件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
钱大志已经明白了徐少杰的意思，就是要利用这次机会，最大限度揪出后面隐藏的人，至少，要给背后的组织者沉重的打击，所以，钱大志和谭健商议之后，决定从殴打薛明芝的人着手，至少，这是一个机会。不过，事情好像没有钱大志想的那么简单，因为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整个农场的人都倾巢而动了。不少的人围在工地的周围，有些年轻人蠢蠢欲动，警察在他们的眼里，似乎不算什么了。
工地周围，有不少的工程器械，因为施工要求的时间紧，所以，所有的工程队都动用了现代化的机械，几台大型的铲车显得特别的突兀，这些铲车的威力，农场的农工是见识到了的，挖土和铲土的功效，一天时间，能够抵得上好多的人工，铲车的价值不菲，所以说，各个工程队都是重点保护的，一些农场的年轻人想着爬上铲车去，工程负责人当然不会同意，双方眼看着就要发生冲突。
工程队的人还是不少的，不过，钱大志已经明确要求了，在这里施工的人员不能动手，所以说，各个工程队的负责人都集聚在钱大志的周围，农工***，在工程队看来，是政府的事情，他们着急的是工期，所以，也期盼着事情赶快解决，他们要施工，尽早完成工程，想不到，农工的目标，对准了铲车，已经有几个负责人忍不住了，在钱大志的面前开始抱怨了，如果铲车遭到了损毁，他们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
钱大志认为，薛明芝一定是知道一些情况的，现在最为要紧的，是找到突破口，农场的农工为什么会这样闹，目的究竟是什么，有什么人在中间参与了组织。此时，谭健已经进入了临时设置的工程指挥部的屋里休息去了，钱大志和一些单位负责人站在外面，钱大志来不及和谭健商议，要求警察去保护几台铲车，做好工作，不能出现异常情况。
“薛明芝，你知道什么情况，现在要全部如实说出来。”
“钱***，我也有些奇怪，刚才问了几个退休的农工，他们都说了，代表中间有人说了，如果农场的土地能够卖出去，会得到很多的钱，这些钱，可以分给农工，每人都可以得到很多的收入，现在一定要保护农场的土地，到时候政府一定会出钱的。”
“这些话是谁说的，知道吗？”
“还没有来得及说，我就被几个年轻人打了，那几个年轻人，我不认识，不应该是农场里面的人，但也可能是自生工，这段时间，很多在外面做事情的自生工都回来了，很多我也没有见过，我有些奇怪，害怕出现其他的异常情况。”
“胡闹，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钱大志看着薛明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无疑是有人在中间***，想着将事情闹大，形成巨大的影响，无论怎么说，对市委市政府和徐少杰都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钱大志紧张思索着对策的时候，工地上的形势发生了变化，有两台铲车被众人围住了，每台铲车的周围，至少有几百人，而且，还有人在不断的围过来。这两台铲车，是属于张氏建筑集团公司的，也就是张绍才公司的铲车，其余的几台铲车，已经没有人关注了，司机开着铲车，慢慢离开工地，一路上没有人阻拦。
此刻，有几个年轻人开始说话了，说这些铲车都是建筑公司的财物，很值钱的，只要破坏了铲车，将事情闹大了，政府就一定会关注的，会拿出钱来购买土地的，还有年轻人跟在一边起哄，说政府根本不会关注农场农工的死活，政府早就开会了，农场的土地，政府全部拿去了，下一步，就是规划新区，农工还不知道住在什么地方呢，农工历来都是住在农场修建的房屋里，这些房屋拆迁之后，大家就要流离失所了。因为几个年轻人的话语，周围的人个个都是怒气冲天，仿佛堆着的一片干柴，一个火星就可以点燃的。
“薛明芝，你看看，那几个年轻人，是农场的农工吗？”
薛明芝的眼角还是青色的，嘴角有着血丝，此刻，他认真看了看几个正在鼓动众人的年轻人，摇摇头。
“我没有见过这几个年轻人，不过也说不清楚，有些自生工，我也没有见过，他们和农工很熟悉，估计就是自生工，是农工的子女，这些人，平时都在外面打工的。”
谭健已经走过来了，或许是外面发生了异常，自从到了工地，谭健一直没有怎么说话，似乎眼前的事情，与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谭健一直强调的，就是要做工作，坚决不准动手，如果警察动手了，事情的性质就发生变化了。
“谭***，情况有些不对，我看我们商议一下，是不是将几个带头***的年轻人抓起来，这样就能够很快平息事态的。”
“钱***，我们不能这样做啊，现在，农场的农工是在上访，他们没有做出什么过火的动作，我们这样贸然抓人，影响不好啊。”
钱大志哑口无言，身边几个单位的负责人都过去和农工的代表交涉去了，也算是做工作，谭健来了之后，建议钱大志暂时不要出面，后面也好有退路，钱大志认为谭健说的有道理，所以，一直没有直接出面，再说了，遇见这样的情况，能够不出面也是好事情，对方人多了，你就说的声嘶力竭，也不一定有什么作用的。可现在，钱大志有了一种上当的感觉，自己老是窝在这里不出面，如果发生了冲突，自己该怎么说，难道解释说运筹帷幄吗，肯定是行不通的。想到了这一层，钱大志看了看谭健。
“谭***，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必须出面，做出解释了，如果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冲突，干警要采取必要的措施，制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此刻，钱大志是代表的市委，说出来的话，谭健是要执行的，虽然两人都是市委副***，可在具体办事的事情，还是有区别的。谭健点点头，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他看着钱大志朝着铲车的方向走去，竟然没有安排干警去保护钱大志。
薛明芝跟着钱大志的身边，寸步不离，农工都认识薛明芝，对薛明芝的印象也不错，但大家不熟悉钱大志，虽然说钱大志在农场好些天了，但是，钱大志一般都是处于领导位置，不需要直接出面处理事情的，所以，很少有人见过钱大志，当然，也有一些到市委上访的人见过钱大志，但事情过去好些天，印象模糊了。
钱大志依靠着薛明芝的帮助，挤进了人群中，这台铲车周围的人多一些。几个警察护卫在铲车的周围，忠实执行着钱大志的命令，正是因为他们没有退缩，周围的人还是有些不敢动手的。几个警察看见钱大志进来了，脸上有了如释负重的神情，有两个警察迅速到了钱大志的身边，钱大志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表示慰问。
钱大志爬到了铲车的履带上面，大声开口说话了。
“我是淮安市市委副***钱大志，受市委市政府的委托，来和大家交谈，请大家安静下来，听我说。”
人群没有安静，不过，围着另外一台铲车的人迅速过来了，钱大志看着黑压压的人头，忽然有了一丝不详的感受。
“我们不听你说什么，我们的要求很简单，按照土地的价格，购买农场的土地，这是我们农场的土地，政府不能强行霸占。。。”
“我们不听，我们生活困难，要求解决困难。。。”
“农场成这个样子了，一定是有人腐败，贪污了我们的血汗钱，政府要查处。。。”
钱大志已经无法控制局面，周围的人情绪越来越激烈，不知道人群中有谁带头喊了一句话，说是砸了铲车，很快有人从地上建起泥块和石块，朝着铲车砸去，钱大志站在履带上面，被两块泥块击中了，好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厚。
“你们想干什么，想坐牢吃枪子吗？”
钱大志用力一声大吼，人群稍微安静了一下，不过，几个年轻人在中间喊出了法不责众的话语，大家尽管砸，砸了铲车，政府就会高度关注了。
钱大志双眼开始变红，用力朝着身边的警察喊出了话。
“不要管我，抓住那几个鼓动的年轻人，他们是罪魁祸首，不要让他们跑了，抓住他们，就能够查出来事情的真相。”
钱大志身边的几个警察，早就注意到这几个年轻人了，一直在鼓动者众人，钱大志的命令出来以后，他们马上动作了，朝着几个年轻人扑过去。
农场的农工，说到底还是农民，绝对不敢对警察动手的，刚才扔泥块和石块的也是少数人，大部分的石块是几个年轻人扔出来的，听见钱大志这样命令了，众人唯恐警察会抓自己，连忙往后推，围在后面的农工猝不及防，前后挤成一堆，场面十分混乱。
就在钱大志喊出这几句话之前，几个年轻人已经在偷偷往人群外面挤，但是，他们的意图显然不要想着得逞，因为钱大志进入了人群，所以，在人群的外面，也有不少的警察，有两个提前挤出来的年轻人，很快被外面的警察扑倒了。
“警察打人了。。。”
“警察抓人了。。。”
喊声虽然微弱，在农工中间引发的震撼还是不小的，眼看着混乱的局面就要再次形成了。
“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要动，谁动就抓谁。”
钱大志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很有威慑力，不到一分钟时间，人群很快不动了，站在前面的农工身体瑟瑟发抖，不少人都是退休的农工，一辈子老实巴交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真正的和政府对抗，那岂不是找死。
“钱***，我们不是和政府作对，我们是听到有人说政府要买土地。。。”
“钱***，不要抓我们啊。。。”
几个年轻人悉数被警察揪出来，干警不会客气，狠狠的将他们按在地上，有几个人还遭遇了拳脚，嘴里发出了惨叫声，铮亮的手铐带在他们手上的时候，四周的农工一动不动，生怕自己也被抓去了。
谭健也过来了，表情复杂看着这一幕，干警动手的时候，没有请示他，当然，谭健身边的干警没有动，不过，谭健能够感受到他们想着帮忙的要求，谭健有些不舒服，更多的则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政府会严肃处理，政府派出的工作组，正在想办法解决农工的生活问题，如果今后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手软，该抓人的时候，不管你有多大的年纪，都一样要抓的，今天参与阻止施工的人，***局登记备案。”
钱大志弹去了胸前的灰尘，身边的薛明芝赶忙扶着钱大志下来，刚才有人开始扔石块和泥块的时候，薛明芝情急之下，爬上去了，准备用身体挡着钱大志。
第三百一十九章 意外
第三百一十九章 意外
围在铲车周围的人迅速让开了一条通道，面带畏惧神情看着钱大志，此刻，钱大志才有了做父母官的感觉，想到刚才那一幕，如果考虑什么稳定，什么不能动手，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钱大志不知道，他没有开口，周围的农工不敢散去，依旧围在原地。如果不是身边的薛明芝提醒，钱大志也许会直接离开的，现在，他想到的是马上审讯这几个年轻人，看看情况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钱大志已经断定，农场的事情中间，有幕后的操纵者，作为在机关工作多年的人，这样的联想还是不缺乏的。
农场很快恢复了平静，施工队继续开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不过，淮安市已经开始议论这件事情了，说好说坏的都有，市民并不是很清楚农场农工的生活情况，只是因为前些天农工到市委市政府上访，大家才开始关注。
徐少杰坐在武圣军的办公室里面。
“小徐，农场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啊，我听说，还抓了几个人。”
武圣军的语气不是很好，脸上也没有什么笑容，他刚刚听到了传闻，传闻有些邪乎，说什么警察在农场动手了，抓了好多人，还不知道死人没死人呢，武圣军不会相信这些传闻，如果说真的发生大事情了，淮安市委早就汇报了。
“武***，农场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钱大志和谭健两位同志在农场，处理了这件事情，主要是一些农工认为，土地是农场的，市委市政府要征用土地，必须要出钱购买，这些钱应该归农场所有，这是农场农工应该享受的福利。。。”
徐少杰说出了农场发生的事情，被抓的几个年轻人，已经带到***局去了，这些年轻人，鼓动农工，传播谣言，市委市政府一定要追查的。
武圣军的面容很是严肃，听完了徐少杰的汇报，并没有马上开口，却说到了其他的话题。
“小徐，你以前是丁部长的秘书，后来到沙隆县去担任县长，按照你的年龄看，是有些过于年轻了，不过，你在沙隆县，做出来的事情，不像是你这个年龄能够决断的，我刚刚到淮扬市的时候，就听说了你的事情了，沙隆县的事情，你有什么感慨吗？”
“武***，在沙隆县的工作，我现在记忆犹新，有不少的事情，不是我愿意那样做的，沙隆县的情况有些特殊，您是知道的，破坏选举的事情发生不久，又出现了侯老四的事情，加之后来争取到了水电站建设的工程，令沙隆县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之上，就是调整农业产业结构，也是格外引人注目，我想，大概是我过于年轻的缘故。”
“年轻有好处，当然也有不足，不要说年轻人，就是资格老的人，也会存在这样那样的不足，这些都不算什么，淮安市发生的一些事情，我都是知道的，你很年轻，因为想着开展工作，自然难以处理好所有的关系，所以，在今后的工作中，要更加注意，好好干，主要的精力放在淮安市的城市建设方面。”
徐少杰点点头，没有说话，武圣军的话语有些奇怪，徐少杰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思，武圣军似乎是有些犹豫，或者是什么事情不好说。
“***会已经开过了，马上就是春节假期了，这个时候，安定和稳定是最为重要的，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上各种各样的矛盾都慢慢显露出来了，今后遇见的问题会更多，我希望你能够从容应对，你是市委***，淮安市的地理位置特殊，因为通海集团公司的投资和融资，目前已经是全省关注的焦点，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要好好把握，我不希望出现什么问题，这是我的要求，也是你必须做到的。”
徐少杰离开武圣军办公室的时候，有些莫名其妙，实在不清楚武圣军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按说武圣军应该追问调查或者是讯问的结果，偏偏没有说及，难道说武圣军已经清楚了整件事情，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显然不大可能。
***局治安大队办公室里面，传来了阵阵的惨叫声，现在是晚上，整个院子里，没有多少人，不少的干警看见了几个鼻青眼肿的年轻人被带到了治安大队，不少人清楚，这些年轻人，就是在农场***的，而且，还捡起石块，专门冲着市委钱大志***和维持秩序的干警身上砸，这样的人，没有人会可怜的。
“刘三，还是你自己说吧，我们都是老熟人了，我就奇怪了，你一个城里人，跑到农场去干什么，其余几个人，说起来还是农场的自生工，收起你的那一套花样，和他们几个自生工是兄弟，你当我们吃干大饭的，他们一直在外面打工，前不久才回来，之前根本不认识你，这么几天的时间，就是兄弟了，还真不赖啊。”
被称作刘三的年轻人，蹲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这次的事情，他心里清楚，但打死也不敢说的，说出来了，无法取证不说，自己出去以后，也无法在市里混了。
讯问刘三的治安大队大队长杨念勇嘴里叼着香烟，今天，他心里的气没有地方发泄，要是以往，刘三早就被打的不成人形了，可这次，谭振***特意要求了，不要上手段，虽然这么说，可进入***局了，杨念勇还是不会管那么多的，想着在农场的遭遇，杨念勇有些不寒而栗，当时，他就站在钱大志的身边，因为看见事态紧急，杨念勇不敢在一边指挥，所以亲自组织干警，保护铲车，当时，他到了钱大志的身边，钱大志上铲车履带的时候，他就在下面，身上被砸中了两块石头，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杨念勇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谭健的要求，让杨念勇有些郁闷，以前，谭健从来不直接过问审案子的事情，这次为什么会特别强调，杨念勇虽然想着好好教训刘三，但谭健的话，他还是不敢不听的。
“刘三，嘴硬是不是，你以为这次没有多大的事情吗，今天你要是不说，明天我们就将你移交到刑警大队去，我不妨告诉你，其余几个人都说了，否则，我会亲自来问你吗。”
刘三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看见刘三这样的表情，杨念勇知道，今天不要想着问出什么话来了，他对身边的干警低声说了几句话，准备离开办公室了。
一辆轿车进入了***局大院，谭振从车里出来了，直接上了三楼，朝着治安大队的办公室而去，***局局长袁海波跟在他的身后，什么也没有说。当惨叫声传出来的时候，谭振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身后的袁海波，袁海波的神色有些尴尬。
治安大队的审讯室是套间，连着有几个办公室都是这样，抓来的几个年轻人，在不同的审讯室里面，有的问完了，蹲在外面办公室的墙角。不少的干警都在外面办公室，有的人在抽烟，有的人在说笑，对传出来的惨叫声，置若罔闻。
谭振进入办公室的时候，所有的干警都站起来了，很快，他们看见局长袁海波跟在后面进来了，脸色铁青，有个别的干警意识到事情不妙，想着进去叫队长杨念勇，可看见谭振和袁海波的脸色，都不说话了，没有人进去。
谭振打开审讯室的门，正好看见杨念勇叼着香烟，用脚踢蹲在地上的刘三，刘三嘴里发出的声音不大，似乎有些麻木了。
谭振脸色铁青，治安大队参与审讯的干警全部站在办公室里面，被抓的几个年轻人，已经被关押起来了，此刻，阴沉着脸的龙盛林开口说话了。
“谭***已经强调过了，不要刑讯逼供，你们是怎么做的，嗯，你们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我不想多说了，今天审讯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全部给我写出来检查，等候局党委的处理，杨念勇，你是治安大队大队长，局里的中层领导，怎么贯彻领导的指示的，这样的审讯结果，有作用吗，农场发生的事情，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你们还想找些事情出来吗，你们啊，要我怎么说啊。”
袁海波看向了谭振，今天的事情，可大可小，关键看谭振的态度了。
“袁局长，这些干警，都是你直接管理的，该怎么处理，你是清楚的，明天我等你的汇报，我希望能够看到材料。”
谭振说完就离开了***局，撇下了袁海波和垂头丧气的一帮干警。袁海波连忙追出去，送走了谭振，再次回到治安大队。他没有说话，看了看一屋子的干警，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在五楼。杨念勇很快跟着上楼了。
“杨念勇，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这样无所顾忌啊，谭***已经强调过了，你难道不知道注意一下吗，现在，你说，我怎么处理啊。”
“袁局，您今天没有到现场啊，您不知道，我们。。。”
“事情我都知道，可是，越是这样，你越是要冷静啊，唉，也是我没有注意，如果要其刑警队来审理这些人就好了。”
“我不服，现在大家都是这样做的，这有什么了不起啊。”
“你糊涂啊，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几年前沙隆县***局发生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吗，现在，***的要求越来越严格，对各地***机关的刑讯逼供提出了很多的批评了，已经有不少的文件发下来了，就是专门针对刑讯逼供的，这样的时候，你碰到包上了，叫我怎么说啊，你真是少一根筋啊。”
杨念勇低下头，袁海波说出来这样的话，说明事情已经不简单了。
“好了，写一份检查，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明天上午，局党委开会研究之后，我去给谭振***汇报，检查写的诚恳一些，尽管承认错误。”
袁海波挥挥手，杨念勇退出了办公室。袁海波点燃了香烟，他从今天的事情中间，嗅到了什么味道，袁海波***机关多年了，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谭振的态度太奇怪了，农场发生的所有事情，袁海波都清清楚楚，如果是自己在现场，早就要求干警动手了，只要不是在市委市政府机关，或者是在其他的单位上，这样的事情，动手是没有多大的顾忌的，就算农工有天大的道理，也不能阻止人家施工啊。
可谭振的态度很奇怪，就是不准干警动手，眼看着事态要恶化了，还是不发出动手的命令，只到钱大志发出命令了，干警才动手，这是什么意思，谭振分管政法多年，兼任着政法委***，对这些紧急情况，应该如何处置，是非常熟悉。还有就是审讯的问题，在审讯的过程中，适当的动手动脚，是非常平常的事情，而且这些年轻人的行为，落到任何人的头上，都是忍不住的，袁海波没有特别的强调，想不到谭振带着他，夜里来到了治安大队，抓到了一个正着，让杨念勇无话可说。
想到这里，袁海波的心情有些烦躁。有关这件事情的处理，可轻可重，从谭振的态度看，可能不是小事情，关键是谭振是什么意思，袁海波有些摸不透，袁海波和谭振的关系很不错，基本上都是按照谭振的要求办事的，可***局不比其他的市直机关，下面的干警，有本事的，都是有几分脾气的，袁海波自己也是***系统成长起来的，很是关照下面的干警，很有些护犊子的味道，可现在袁海波没有把握了，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护得住。
杨念勇更加郁闷，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了，想不到谭健居然直接到了治安大队，谭振为什么这样重视这次的讯问，杨念勇有些奇怪了，从袁海波的态度看，这次闯下的祸事不小，袁海波是老局长了，出现麻烦了，袁海波才是这样的态度。
所有的干警都没有走，看见杨念勇回来，不少人围上去，杨念勇什么都没有说，挥挥手让大家散了，讯问的材料先收好，那上面还是有一些证据的，比如说刘三给几个年轻人钱的事情，很明显带有组织的味道，这是跑不掉的，就等着刘三自己开口了。几个年轻人都说到了这件事情，甚至有人是不准备回来的，接到了电话才回来，究竟是什么人打的电话，为什么打电话，都是准备讯问的，打算熬通宵的，想不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今天是无法讯问了，杨念勇现在要考虑写检查的事情。
第三百二十章 分歧
第三百二十章 分歧
在***局的党委会上，围绕关于治安大队大队长杨念勇的处理问题上，发生了激烈的争论。争执在袁海波的意料之外，本来他以为，所有人都会同情杨念勇，最多也就是口头批评，下不为例就可以了，***战线有着这样的惯例，可事情远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首先提出处理意见的是***局副局长肖德亮，肖德亮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在副局长中间，排名是最靠前的，肖德亮认为，杨念勇的错误是很严重的，特别是在农场处于这样的特殊情况，市委副***谭振特别强调的情况下，依旧刑讯逼供，杨念勇身为中层领导干部，在审讯的过程中动手打人，错误是严重的，性质是恶劣的，可以考虑免去治安大队长职务，离岗去参加培训，甚至可以考虑交给市纪委处理。
肖德亮说出意见之后，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处分，等于是要了杨念勇的命，交给纪委处理，杨念勇很有可能要脱去警服，弄不好会待岗。主管治安的副局长当即拍了桌子，反驳肖德亮，说肖德亮也太过火了。
肖德亮不慌不忙开口了。
“杨念勇的错误在那儿摆着，你们说怎么办，我们都知道，这是在处理群众集体上访的过程中暴露出来的问题，本来就是敏感的事情，谭***还专门强调了，***已经下发了这么多的文件，严禁刑讯逼供，杨念勇明知故犯，你们说说，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看着肖德亮侃侃而谈，众人哑口无言的样子，袁海波不禁想起了一件事情，一年前，肖德亮的妻弟因为聚众赌博被转，他仗着肖德亮，在抓捕的过程中，和干警大打出手，当时，杨念勇正好在场，并且指挥着这次的行动，当时，杨念勇冲上前去，两脚把这个家伙踢翻，戴上了手铐。事后，杨念勇知道了这小子的身份，特意给肖德亮道了歉。这年头很多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有时明明做对了，你会觉得内疚，有时是错事，可大家都不觉得如何。杨念勇道歉的时候，肖德亮只是笑了笑，后来，肖德亮的妻弟没有怎么处理，就走出了派出所，可所有人都认为，杨念勇已经得罪了肖德亮。
袁海波将目光投向了政委田仁吉，田仁吉是名副其实的二把手，这样的事情，田仁吉的意见也是最为重要的，田仁吉年近六旬，属于棱角早已经完全磨平的那类人了，大多数的心思都放在了退休以后怎么养生方面，弄得***局里面，肖德亮倒成为了二把手。
田仁吉看见袁海波看着他，慢吞吞开口了。
“杨念勇是好同志，可肖局长说的很有道理啊，干部犯错误了，就要承担责任，市委的谭***很重视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严肃处理啊，不然就显得我们局党委在取向上有问题啊，我原则上同意肖局长的意见，当然，我们还是要考虑杨念勇同志的功劳的，能够减轻处理的地方，还是要考虑的。”
袁海波有些无奈，田仁吉等于没有说，一定程度上支持了肖德亮的观点，袁海波有些不明白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什么会闹出这样，这一瞬间，袁海波想到了谭振，不知道为什么，袁海波忽然对谭振有了很大的意见，究竟是什么意思，屁大一个时期，手伸的这么长，还要如此严肃处理杨念勇，难道想着转移目标吗，难道不想农场的事情真相大白吗，想到这里，袁海波已经没有心思总结了，不过，杨念勇的事情，总是要有一个意见的，既然肖德亮提出了处理意见，自己必须有态度。
“好了，我看这样吧，杨念勇先停职吧，治安大队的工作，暂时由分管领导负责，一会我就去给谭***汇报。”
离开谭振办公室的时候，袁海波什么都没有说，就上车了，下楼的时候，遇见几个和他打招呼的人，袁海波没有注意，机械的点着头。上车以后，袁海波颤抖着手点燃了香烟，他万万想不到，谭振提出了最为严厉的处理意见，杨念勇交给市纪委处理，建议纪委正式立案，***机关刑讯逼供的事情，在社会上的影响很不好，现在出来了典型，就要严肃处理，显示出来市委的决心。袁海波是清楚市纪委***余怀祥的，很不好说话，以前是黄海涛的秘书，在淮扬市很是有名气，黄海涛离开淮扬市之后，调到了淮扬市纪委，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出任淮安市纪委***，处理干部的时候，丝毫不讲情面，一般的人去说情，根本不进油盐，如果杨念勇的事情转到纪委去了，后果堪忧啊。
袁海波想到了肖德亮，最近市里出现了一些传闻，是关于干部调整的，隐隐有人说，***局的班子可能有调整，田仁吉可能退下来了，肖德亮很有机会接任政委的职务，可不要小看政委的职务，分管机关，负责局党委的日常工作，在人事上有着不小的发言权，再说了，如果自己调整了，那么，肖德亮理所当然就会成为局长了。徐少杰出任淮安市委***之后，人事上一直没有调整，眼看着春节要到了，不少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想着要动一动了，新官上任三把火，按照一般道理分析，徐少杰是会大规模调整班子的。
袁海波需要安静，他和杨念勇之间的关系不同了，局里年纪大一些的干警都知道，他和杨念勇之间，是师徒关系，这些年，杨念勇一直是春风得意，年纪不大就出任治安大队长，按照这个发展势头，很有可能出任***局副局长，想不到关键时刻出事情了，现在不要说副局长，能不能保住警察身份都不好说了。
黄思军为自己的一套组合拳感到骄傲，他没有料到，钱大志居然会要求干警动手抓人，得知事态的进展之后，黄思军还是有些着急的，尽管刘三不会牵涉到他的头上，但让徐少杰过于顺利就平息事态，黄思军是不舒服的，如果这次通过运作，能够让刘三安然无恙离开***局，就算是胜利，接下来，可以大规模散布谣言，就说***局在农场乱抓人，可以将矛头直接指向钱大志，三人成虎。
黄思军打了好几个电话，总算是有了一些底气了。在办公室，黄思军终于得到了确切消息，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借口有事情，离开了办公室，开着警车出去了，路上，他顺势拨通了余怀祥的电话。
“余***，你好啊，我是黄思军。”
“黄支队长，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哦，有一件事情，是关于刑讯逼供的。。。”
黄思军将自己知道的消息，简单告诉了余怀祥，最后说出来自己的意见。
“这样的事情，我看啊，要严肃处理，太不像话了，上下都在强调不准刑讯逼供的事情，杨念勇明知故犯，我也是从事社会治安管理工作的，认为谭***的决策是很正确的。”
挂了电话之后，黄海涛吹着口哨，开着警车，漫无目的四处闲逛，现在，他的心情非常愉快，如果在办公室，会忍不住哈哈大笑的。
余怀祥早就知道了杨念勇的事情。上午谭振打来电话，余怀祥到了谭振的办公室，花了接近10分钟，看了谭振递过来的材料，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谭振的意思非常明确，杨念勇搞刑讯逼供，事情很严重，特别是这件事情，牵涉到了群众集体上访的事情，所以要严肃处理，建议纪委接手这件事情，立案查处。
余怀祥内心里面暗骂，你谭振想着出风头，自己处理就可以了，***局有党委，有纪委，完全可以处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将这样的矛盾移交到市纪委，刑讯逼供说起来是天大的事情，落到实处，根本就不值什么，纪委如果严肃处理了，还不知道后果怎么样。
余怀祥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有黄思军有关系，如果仅仅是黄思军，余怀祥不会在乎，可黄思军的背后是黄海涛，杨念勇的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是应该严肃处理的，现在，谭振发话了，纪委不处理，说不过去，谭振也是市委副***，在淮安市有一定的根基，所以，余怀祥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过，黄思军的电话，让余怀祥很是不舒服，如同吞下了一只苍蝇，好像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围绕着黄思军的思路在转。
杨念勇不是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所以，市纪委可以直接处理，不必要请示市委，纪委召开常委会，就可以下处分决定了。余怀祥既然下定了决心，做事情还是很局促的，当即就派人到***局去，了解情况，同时通知杨念勇到市纪委。
市纪委的干部到***局的时候，袁海波大为吃惊，想不到纪委的人来得这么快，上午给谭振***汇报，下午纪委的人就来了，而且，纪委还要求，所有参与了审讯工作的干警，这段时间都不要出门，准备接受调查，看样子，纪委是准备大动干戈了。
袁海波感觉到了问题的复杂，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件事情，一定牵涉到了上面的争斗，杨念勇成为了牺牲品，不仅仅是杨念勇，很有可能部分的干警都脱不了干系。袁海波安排局里纪委的同志陪着市纪委的领导，一定留着纪委同志在***局吃饭，同时，直接给钱大志打电话，请求汇报工作。
袁海波下这个决心，也是无奈，钱大志和谭振都是市委副***，一个分管干部工作，一个分管政法工作，而且平时的关系似乎是一般，袁海波给钱大志汇报工作，一定会触动谭振的神经，但钱大志分管纪委，或许找到了钱大志，会有一些作用的，事情到了这一步，袁海波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钱大志听完袁海波的汇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袁局长，在农场***的几个年轻人，调查的情况有结果了吗？”
“唉，还没有查完啊，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前面的调查算是白做了，刑讯逼供出来的材料，没有任何的法律效力，完全做不来数的。”
“***局是怎么安排的，下一步准备怎么问出结果来？”
“本来是准备安排刑警队问情况的，可杨念勇出了这样的事情，局里的干警都知道情况了，大家都不服气，为杨念勇鸣不平，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想着去讯问情况啊，不好安排了，如果有干警想着出气，再次出事了，就麻烦了。”
“这么说，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也就是说，目前事情是怎么样的，还不知道。”
“是这样的，钱***，纪委的干部已经到了局里了，按照他们调查的要求，马上就要接触刘三等人的，如果纪委的干部接触刘三了，到时候，什么都不要想着问出来了，杨念勇还是不错的干警的，这样处理，我都有些想不明白啊。”
“袁局长，事情我知道了，刑讯逼供是一定要查处的，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能表示反对啊，再说了，杨念勇动手的时候，谭***亲眼看见了，谭***是分管政法的，整顿政法队伍是上级提出来的要求，谭***这样做，无可厚非。”
“钱***，我明白，道理我都知道，局党委已经研究了意见，杨念勇已经停职了，局里能够处理的，这样做，有些小题大做了，到了这一步，我不是说纪委不要插手，我是考虑着，纪委能够从轻处理，毕竟没有出现任何严重后果啊。”
“袁局长，我知道了，你回去，安排干警，赶紧调查从农场抓来的几个年轻人，取得可信的材料，这件事情不能含糊。”
袁海波有些不甘心，可又说不出来其他的话，怏怏不乐离开了钱大志的办公室。上车的时候，袁海波心灰意冷，看样子，杨念勇这次是在劫难逃了，眼下的情况，就是小事情，也会整出大事情来，杨念勇能不能保住工作，还是两个字。
“妈的，老子也不想干了，真难伺候啊。”
司机有些吃惊，第一次听见袁局长说出来这样的话，平常见到袁局长，都是信心满满的样子，今天是怎么了，杨念勇的事情，司机也是知道，看见袁海波这样的情绪，不禁有些为杨念勇担心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办法
第三百二十一章 办法
袁海波离开办公室以后，钱大志没有耽误，直接到给徐少杰打电话，说是有工作要汇报，这两天，徐少杰陪着通海集团公司的宋总，正在踏勘市委周边一些已经收购的土地，通海集团公司已经做出了部分规划，一部分土地用来修建商品房，一部分土地用来修建淮安市最大的超市，当然，还会剩下一些土地，等待着土地的价格上涨之后，进行交易的。徐少杰曾经对省设计院的专家有埋怨的意思，看看人家通海集团公司，拿出设计方案的速度，在看看设计院的方案，这都好长时间，依旧说需要春节以后才会出来，如果不是看在赵海阳省长的面子上，徐少杰估计规划方案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
一个小时以后，徐少杰回到了办公室。
“徐***，***局的袁海波来汇报工作了，农场发生的事情，可能出现意外了，治安大队长杨念勇因为刑讯逼供的问题，市纪委已经准备立案查处了，这是谭振同志提出来的建议，下午，市纪委办案的干部到了***局，如今，***局干警的思想波动很大，在农场抓获的几个人中间，刘三的嫌疑最大，刘三不是农场的农工，与农场没有任何的关系，却和几个在外地打工的农场自生工称兄道弟，还给这些人不少的资金，刘三是杨念勇负责审讯的，什么都没有说，市纪委办案的时候，为了取证，肯定要与刘三等人接触的，刘三本来就不会轻易开口，出了这样的事情，更不会说了。”
钱大志看见徐少杰已经看完了材料，开口说话了。
“老钱，你要注意身体啊，昨天在农场，吃了亏，是不是到医院去检查一***体啊。”
钱大志有些愕然，徐少杰为什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徐***，我的身体不要紧的，现在我是着急农场的事情啊，春节以前，农工保险的工作是做不完的，想不到保险的事情，有这么复杂，淮扬市劳动局认为农场的农工不符合保险的政策，还要请示省劳动厅的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答复啊。现在，农场的事情已经传开了，大家都在等着结果，如果说不能处理刘三等人，会形成很不好的影响啊。”
“老钱，你应该知道，市委朱***已经结束了在省委党校的学习，回来主管政法工作了，杨念勇刑讯逼供的事情，已经不是小事情了。”
钱大志脸上的神色已经变了。
“不会吧，昨天发生的事情，今天朱***就知道了，再说，朱***回来的时间不长，一直都是廖***代管的。”
“早上我就知道杨念勇的事情了，不仅仅是朱***，武***也知道了，领导的意思是很明确的，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一定要严肃查处的。”
钱大志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愤懑的神情，这是很少见的，钱大志算得上是机关里面的老油条了，历来是处变不惊的。
“领导为什么不了解一下我们的遭遇，当时，杨念勇就在我的身边，也被石块砸到了，我都恨不得踹那些家伙出出气，如果他们的鼓惑得逞了，我们现在恐怕要在医院里面见面了，事态可能也无法收拾了。”
“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啊。”
徐少杰长长叹了一口气。
“徐***，我明白了，幕后的人怕我们掌握真实情况，怕刘三开口乱咬，就想到了这样的办法，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眼巴巴看着啊，总是要想想办法的。我认为，对杨念勇的处理，不能过重了，虽然说是刑讯逼供，但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我就奇怪了，谭振怎么那么厉害，能够抓住现行啊，在农场的时候，他怎么没有那么英勇啊。再说了，如果纪委首先找到刘三调查了，我们还能够弄到什么情况啊。”
“老钱，你真的以为刘三会知道幕后的人是谁吗，我敢说，刘三一定不知道，一个社会上的混混，怎么可能知道所有的真相，几个钱就能够摆平的，如果幕后的人直接出面找刘三，换位思考，你我组织这样的事情，会让刘三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摇大摆鼓动农工吗，所以说，想着从刘三的身上找到突破口，不会有多大的作用的。”
钱大志点点头，明白了一些什么。
“处理杨念勇，是一种障眼法，转移目标，让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杨念勇的身上，恐怕幕后的人此刻正在等着你我表态，要求不处理杨念勇，这样一来，岂不是又有文章可以做了，杨念勇毕竟涉嫌刑讯逼供了，按照规矩，是一定要处理的，我们出面为杨念勇说情，情理上可以理解，但法理上说不过去，我们的身份不同了，党委的主要领导，处理事情的时候，居然是以情理为重，领导会怎么看我们。”
钱大志这个时候是真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徐***，事情有这么严重啊，我还真的没有想到啊，在机关里面混了这么多年，惭愧啊，如果意气用事，可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老钱，你这样想不奇怪，毕竟你是当事人，在现场，有着切身的感受，感情上倾向于杨念勇和***干警，再说了，你是分管纪委工作的，完全可以过问处理的结果啊，你的意见，余怀祥还是要尊重的，应该怎么说，我想你会想好的，还有，你可以直接给淮扬市委朱***直接汇报这件事情，明确说出来你的意见，朱***是分管政法工作的领导，一定会理解这些事情的，我们还是要爱护干部的啊。”
“我明白了，徐***，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
“对了，老钱，上次我说到的，上报反腐标兵的事情，你考虑怎么样了，这次就是很好的机会啊，余怀祥大张旗鼓处理杨念勇刑讯逼供的事情，我们市委就大张旗鼓宣传余怀祥，一定要在社会上形成一种态势，再说了，余怀祥同志在纪委的工作一直做的很不错啊，早就应该得到这样的荣誉了。”
“这件事情我马上就着手办理，准备相关材料，不过春节之前来不及了，春节之后就可以完成了。”
“嗯，有关宣传的事情，你和刘部长商量一下，一定要将意思说透，电视台和报纸广播都要大张旗鼓宣传，要树立正面的典型。这件事情，你全权负责办理，我就不过问了。”
钱大志离开办公室之后，徐少杰靠在椅子上，点燃了香烟，看着烟雾袅袅上升，陷入了沉思中间，郎世福电话里面说出来的话，他一字不漏的记下了：杨念勇刑讯逼供的事情，一定要严肃处理，不过，考虑到没有造成重大的社会影响，处理过程中，可以依据本人的态度，适当从轻，这些只是个人意见，朱***是分管政法的市委领导，有什么问题或者是建议，可以直接给朱***汇报。
徐少杰很是感激郎世福，其实郎世福是明白其中的蹊跷的，有关农场发生的事情，徐少杰以最快的速度，给武圣军和郎世福送去了材料，相信郎世福一定是认真看过了，所以才会有这个电话，郎世福是在提醒他，不要意气用事，官场上，不可能事事如意的，很多时候，好心可能办了坏事，被人抓住把柄了，就要承担责任的。
武圣军也打来了电话，说的非常原则，无非是要严肃处理之类的，武圣军在电话里面，没有提到朱宗祥，这就是区别，徐少杰明白，自己需要非常小心，在武圣军的眼里，徐少杰身上已经有了丁原的烙印，这是官场上的规矩，丁原的地位，比武圣军要高，自己只能够付出更多的努力，得到武圣军的赏识，这就意味着自己不能出现什么错误。
徐少杰已经想到了黄海涛，这件事情，一定与黄海涛有着莫大的关系，不过黄海涛远在省城，不会直接插手的，有***份不说，也不是老辣的表现，黄海涛在淮扬市最好的代言人，就是黄思军了，黄思军控制着金剑公司，有着广泛的人脉，做这些事情，是很方便的，而且也不用亲自出面。
徐少杰进一步想到了淮扬市的局面，已经是越来越复杂了，直接牵涉到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黄海涛现跟着卢云峰，卢云峰是分管干部的，手中的权力不可谓不大，武圣军的身上，有着卢云峰的烙印，市长郎世福就要弱势很多了，在省里没有强有力的依靠，就是建立关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说，淮扬市的权力的走势是显而易见的，武圣军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掌控淮扬市。这就不可避免牵涉到了黄海涛，武圣军无论怎样强势，还是要考虑到黄海涛的，黄海涛在淮扬市工作了多年，有不少的关系，自身的地位也是很强势的，所以说，今后的淮扬市，局势会更加微妙。
两天时间过去了。
短短的两天时间，淮安市***局却是闹得沸沸扬扬，原来，有不少的干警认为，市纪委立案调查杨念勇，明显有些不公平。刘三等人在农场惹事，而且还用泥块和石块攻击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其行为已经属于犯罪的行径，调查的过程中，确实有刑讯逼供的情况，但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社会后果，却大张旗鼓的对杨念勇进行调查，这样做，没有考虑到干警的切实感受。议论的矛头隐隐指向了***局局长袁海波和市委副***谭振，因为将杨念勇移交到市纪委调查，至少是谭振同意的。
市纪委已经开始调查，杨念勇暂时停职了，治安大队其他的干警，也陆续开始接受调查，奇怪的是，杨念勇在***局反而成为了英雄，治安大队调查的材料被很小心的保存了下来，市纪委办案人员本来是准备提走这些材料的，最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提走了复印件，没有拿走原件。刘三等人的日子很不好过，依旧关押在治安大队的审讯室里面，虽然说纪委办案人员见过他们了，但纪委的办案人员不能要求释放刘三等人。
谭振终于进入了徐少杰的办公室。
自从徐少杰出任淮安市委***以后，谭振很少单独给徐少杰汇报工作，谭振的资格比较老，在市委班子成员中间，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徐少杰上任之后，显然没有考虑这些事情，特别是在汪营乡调查之后，徐少杰显然对谭振不是很感兴趣，而且，徐少杰对淮安市的治安情况，显然不是特别满意，主要是淮安市的乡镇存在一些问题，市区的治安情况还不错。
“。。。徐***，杨念勇被纪委调查的事情，我认为要形成正确的舆论导向，干警刑讯逼供就是错误，不能因为情况特殊，就网开一面，这样做，容易滋生出来危险的信号，现在的社会议论很不好，特别是***局的干警，显然不是很支持对杨念勇实施调查。”
徐少杰看了看谭振。
“谭***是什么意见？”
“我认为市委市政府在这件事情上面，需要有明确的态度，最好是召开一次政法工作会，提出要求，干警必须有正确的认识。”
“谭***，我看主要问题在班子，只要政法系统的班子成员形成了正确的认识，下面的认识很快就会发生改变的，刚才听了你的汇报，我认为你的认识很是到位啊，你是分管政法的市委领导，完全可以代表市委召开会议，我看这样吧，马上就是春节假期了，就在这两天，召开一次政法系统班子成员的会议，以市委的名义通知，市委政法委筹备会议，你在会上做出强调，一定要改变政法系统干部职工的认识。”
“徐***，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出面讲话啊。”
“我就不参加会议了，明天我要到省城去，最近一段时间，工作有些忙，我们各司其职，对了，你在会议上还要重点强调一下，春节期间的社会治安是大事情，一定要保证人民群众过一个安定祥和的春节啊。”
看着谭振面无表情离开办公室，徐少杰根本不在乎，通过这次农场的事情以后，谭振已经被徐少杰彻底打入了另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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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革命化的春节
第三百二十二章 革命化的春节
长工短工，二十四满工，县市的规矩，都是腊月二十四放假，这是多年不变的规矩，不仅仅是县市，市州和省城几乎也都执行这样的规矩，所不同的是，市州执行彻底一些，比如说淮扬市的市直机关，腊月二十四以后，单位基本放假了，市委市政府也就是留下少量的值班人员，省委省政府要正规一些，依旧要求工作人员上班，但你如果想在那个时候去专门找人，多半会碰壁。领导之间也有区别，县市的班子成员，除开主要领导，一般会忙到腊月二十八左右，其余的过了腊月二十五，也多半回家休息了，市州的领导，基本是差不多的，有时候时间晚上一两天，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就不同了，不要说腊月，正月几乎都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至于说中央领导，看《新闻联播》的人都知道，中央领导春节期间，一般都是在省市去慰问的，地位不同了，职责也就不相同了。
淮安市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
市委市政府的办公地点正在修建，按照城市建设的规划，市直有几个单位，因为土地已经被通海集团公司收购了，必须要马上搬迁，暂时进入了市委大院办公，这是很少见的情况，不过，省设计院已经拿出了设计方案，按照计划，开年以后，淮安市最大的工程，综合办公楼就要开始修建了，综合办公楼高达25层，市政府所属的部门，基本上都要进入综合办公楼办公的。
徐少杰最为头疼的是道路的修建和基础设施的完善问题，建设新城区，必然涉及到完善基础设施的问题，比如说照明、绿化、地下管道的铺设、天然气的供应、电话网络线路等等，这些设计，必须要综合考虑，所以，省设计院已经修改了好几次的方案了，最先拿出来的方案，是按照普通县市的要求设计出来的，不仅仅是徐少杰不满意，淮扬市委***武圣军当即就否决了这个设计，认为太小家子气了，武圣军没有明说，其实隐含的意思，就是设计太小气，赶不上城市发展的步伐，可能还没有完工，就落后了。于是，省设计院开始重新进行规划，这次拿出来的方案，显得大气了很多，特别是在地下管道的设计上，省设计院参考了国外一些先进的理念，将大部分的线路都设计从地下走，方案出来后，武圣军很满意。武圣军是从北京下来的，见过大城市的格局和规划，武圣军满意了，其余人自然没有什么话说了，不过，徐少杰开始头疼了，新的设计规划，等于在烧钱，就说地下管道，直径达到了两米，和老城区的明显不配套，也就是说，今后老城区的改造，也必须比照这个方案进行，到时候，不知道要多少的投资。新方案中间，新建和改扩建的广场达到了12个，淮扬市的动物园和公园都要进行大规模的扩展，面积增加一倍以上，按照这个方案，淮安市的商品房建设，很快将要进入高速发展的阶段。学校的建设也涉及到了，市区新建两所小学，按照高标准的要求修建，其中农场一座占地2000多亩的实验小学是最大的工程之一，淮扬市一中也成为了搬迁的对象之一，现在的一中，在闹市区，搬迁到农场以后，占地接近4000亩。
徐少杰佩服武圣军，对城市规划考虑深远，不过，这些建设，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步一步来，但武圣军已经提出了要求，必须要加快城市建设的步伐，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淮安市改变面貌。
在淮扬市委会议室开会之后，徐少杰就清楚，这个春节，他不要想着能够清闲了，估计是一个革命化的春节了，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市长马爱华已经做好了准备，马爱华的家就在淮安市，所以，除了能够在家里吃上团圆饭，马爱华不准备休息了。至于说市政府其余的班子成员，就更不用说了，市长都不能够休息了，其余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副市长赵德立的家人，已经全部搬迁到了淮安市，城市建设牵涉到方方面面，分管的副市长都有各自需要协调的工作，而淮安市的市直机关，也是一样的道理，市直单位的负责人需要按照设计规划，拿出具体的方案。
腊月二十六上午，徐少杰主持召开了年前的最后一次常委会，这次的常委会，主要就是研究省设计院拿出来的新的城市规划设计方案，市政府副市长列席常委会，会上，徐少杰安排了任务，要求是建委、环保局、计委、财政局等单位通力合作，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拿出淮安市城市建设的具体方案，制定出来规划，春节之后，市委将上报省委省政府和淮扬市委市政府，得到批准之后，马上开始实施。
会议还有一个议程，就是上报淮安市年度反腐标兵的事情，钱大志提名余怀祥同志应该受到表彰，淮安市纪委的工作一直做的很出色，徐少杰和马爱华都表示了肯定，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但余怀祥的脸色并不好看。
散会之后，马爱华首先进入了徐少杰的办公室。
“徐***，你的家在省城，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家去过年吧，这里的事情，今天的会上已经安排了，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我负责就行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我电话给你汇报。”
“还是等等吧，大家都没有休息，我回去了，说不过去的，对了，大年三十的具体安排出来了吗？”
“已经出来了，钱***、谭***、周市长、赵市长和我，年三十早上一起到农场，和建筑工地的工人一起团年，下午到通海集团公司在淮安市的办事处，和公司的员工一起过年，正月初一休息一天，从正月初二开始，重点审议市里的城市建设具体的实施方案，其余的市委市政府领导，也都有事情，这次牵涉的范围比较广，对了，徐***，你给刘部长说说吧，刘部长这段时间太辛苦了，电视台和记者站的事情多，春节期间的电视节目一定是要保证的，刘部长还联系着水电公司，春节期间的用电也是不能够含糊的，刘部长是女同志，春节期间还是要回家忙碌一阵子的，我考虑，周市长和赵市长暂时负责协调广播电视和电力的事情，要不然，刘部长春节期间无法回家了。”
徐少杰笑了笑，没有说话，有关情况，徐少杰知道一些，刘娟的家里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具体什么问题，徐少杰不好过问，女同志担任领导，总是艰难一些的，大部分的家庭都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这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难题，徐少杰也没有好的办法。刘娟工作上非常认真仔细，舍得拼命，所以，分管的一块工作，做的有声有色，已经引起了廖鸿运***的注意，现在，刘娟一定是想着通过工作，来排解心中的郁闷。
“徐***，我考虑，腊月28你就回家吧，太早了也是说不过去，不过，你的情况特殊，大家都是知道的，家没有在这里，一年到头都是在餐馆和食堂里面吃饭，马上就是春节了，淮安市春节期间营业的餐馆不多，食堂也放假了，很不方便，这几天，你就在我家里吃饭，嫂子做的饭还是不错的，我等会去给刘部长说说，也到我家里吃饭，如果刘部长春节期间万一不能回家，就在我家里开伙了，呵呵，到时候，我收一点生活费。”
“马市长，这样吧，三十上午在工地的团年，我还是参加，下午的团年我就不参加了，主要是时间来不及了，上午团年之后，我就直接回省城，春节期间，在家里休息两天，正月初三赶到市里上班。”
马爱华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徐少杰这样的安排，也是没有办法，有时候，身为主要领导，要起到带头作用，谁都想着春节期间能够多休息，但不是谁都可以自由安排时间的。
钱大志接着进入了徐少杰的办公室。
“徐***，这几天，我关注了杨念勇案子的调查情况，正想着给你汇报一下。”
“不要说汇报了，有什么新的情况，你说说。”
“我首先找到了朱***，汇报了事情的经过，***局党委有调查材料，有杨念勇等人个人写出来的检查，还有在农场发生的事情，我也是经历者，我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建议对杨念勇予以党内警告处分，毕竟杨念勇还是有一些错误的，朱***没有做出什么具体的指示，说案件是淮安市纪委直接查处的，他不好提出什么具体的意见，也没有肯定或者是否定我说的意见，接着我找到了余怀祥，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当时，余怀祥闷头抽烟，什么都没有说，我想，他可能不会采纳我说出来的意见。不过，我估计处分不会很重，因为我已经明确说清楚了态度，在这，余怀祥应该明白，我一定是做了一些工作之后，才找到他的。”
徐少杰面带微笑，看着钱大志。
“关于反腐标兵的有关材料，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开年以后，就开始进行宣传，淮扬市纪委正月十五以前需要我们上报材料，估计是在开年的党风廉政建设大会上进行表彰，刘部长已经做出了具体的时间安排，从正月初八开始，每天定期进行宣传，这样做，不显得突兀，今天的会议已经通过了，我考虑，是不是在这几天就开始具体的准备工作，电视台的记者专访一下余怀祥，编辑一个电视短片，在春节期间播出。”
“好，这样的安排还是不错的，我同意，这件事情，还是你具体去落实，老钱，今年的春节很辛苦，革命化的春节啊。”
“我没有什么，家就在市里，倒是你要早点回去啊，春节是最为重要的节日，回去和家人团聚一下，好好休息几天。”
徐少杰摇了摇头。
“我也想啊，可是，现在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大家都这么忙，我是市委***，带头回家去过年了，说不过去的，没有办法，到了这个位置了，该克服的克服一下吧。”
刘娟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徐少杰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和刘娟之间，徐少杰有着不同于一般的感受，刘娟虽然快40岁了，可依旧漂亮，丝毫看不出来人到中年的样子，但刘娟内心的苦闷，徐少杰是可以感受到的。
“刘部长，春节期间，你还是稍微休息一下，这半年时间，你很辛苦啊。”
刘娟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看见徐少杰正在抽烟，竟然走上前，从香烟盒里面拿出香烟，准备点燃了。
“刘部长，心里不好受，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还是不要学着抽烟，对身体不好。”
“徐***，我想离婚啊。”
徐少杰愣了一下，几秒钟之后才开口说话。
“做为朋友，我支持你这样的决定，在一起生活不幸福，离婚对两人都是解脱，只是委屈了孩子，做为市委***，我不一定支持你，女人从政，本来就要遭遇到更多不公平的事情，有工作上，更有生活上的，中国的家庭就是这样，维持的居多，本来我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但看书多了，也就了解一些了，你是领导，如果离婚了，外界会怎么看，我不敢保证，可能说什么的都有，到时候，你能不能承受，或许生活会更加不如意，你不可能永远独身，再次成家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所有这一切，你都要认真考虑，很多时候，我觉得，生活就是这样，不可能完全如意的。”
刘娟抬起头，手里把玩着香烟，看着徐少杰。
“徐***，你怎么会明白这些道理啊，我看你的家庭很幸福，你应该体会不到这些事情的，我听你说话，似乎是饱经沧桑的样子啊。”
“有些事情，不一定要亲身经历了，才会有感受的，舆论压死人啊，特别是领导干部，现在，对党员领导干部的监督，慢慢在加强了，不仅仅是工作上的事情，生活上的事情，大家更为关心，这也许就是八卦吧，这也是我们必须承受的。”
刘娟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在刘娟的内心深处，真正有资格称为男人的，就是徐少杰，可刘娟不会流露出这样的感情，随着地位的上升，这样的感情越发隐藏起来了，官场上的绯闻，足以杀人了，何况，两人在一个班子里面工作。
“徐***，我明白了，家庭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不会影响到工作。”
“刘部长，我的意思，就是你的工作太出色了，尽量兼顾到家庭啊。”
第三百二十三章 跑官
第三百二十三章 跑官
龙源开发区主任张浩光这段时间很有些忙碌，因为淮安市城市建设的步伐加快，开发区突然开始热闹起来了，当然，并非是有什么大的企业进来，而是开发区以前规划的住宅区的土地突然热了，无数人的人找到了开发区，想着购买土地，在这里建房，以前看都没有人看的地方，很短时间内价值飙升。以前每亩土地的价格，不超过30万元，现在，已经开始突破50万元了，主要办理业务的开发区土管所，每天都是人来人往的。
徐少杰在10月到了开发区之后，很长时间没有过来，张浩光渐渐有些失望了，原来以为，徐少杰可能会对开发区有所动作的，只到通海集团公司在淮安市注资以后，张浩光才明白，原来徐少杰想的更为深远。近段时间，徐少杰、马爱华、周坤松、赵德立等市委市政府来了很多次了，都是来看开发区的土地的。张浩光已经接到了通知，开发区的土地要统一规划，暂时不要大规模出售，对于确属于个人建房的，适当审批是可以的，开发区的土地属于国有土地，开发区是有权进行管理的。
张浩光已经预见到，开发区将来一定是大有前途，说不定以后的管辖范围，扩充到农场所辖的所有土地，当然，其他的干部也会有这样的认识，所以，开发区的干部职位，短时间就受到众人的瞩目了。张浩光想的更多，开发区的***空缺好长时间了，一直没有配备，以前，开发区属于鸡肋，市委市政府根本不会注意到，他这个主任，实际上的负责人，要开展工作，没有多大的难度，现在就不同了，开发区今后的事情一定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实际，按照张浩光了解的城市建设规划，马上就是开发区全面的建设，道路会在今年之内全部建设好，商业区、工业区、生活区的划分，已经非常清晰了，开年以后，开发区的***职位，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注意的。
张浩光不甘心，现在，已经进入春节假期了，张浩光不能够休息，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以及建委、财政局、计委等单位的负责人，几乎天天到开发区来，不断在四处走动，还有人在指定的地方做上记号，张浩光经历过这些事情，他知道，开发区马上要开始建设了，不要一年时间，开发区将彻底改变模样。张浩光已经打听清楚了，徐少杰春节期间不会休息，估计大年三十才会回家，现在去找徐少杰，显然不大现实，人家忙的脚不沾地，身边不知道有多少人，再说了，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几乎每天都给徐少杰汇报工作，如何找到徐少杰，表明自己的想法，张浩光几乎是作为头等大事考虑。
张浩光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如今就是这样的形势，你不能给领导留下深刻的印象，自然难以得到提拔，近水楼台先得月，领导身边的人就有这样的优势，看看宋涛，以前是玉都乡的普通干部，到徐少杰的身边才多长的时间，就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了，自己见到了，还要笑嘻嘻打招呼的。
张浩光有一个优势，几乎没有人知道的，那就是的他的表哥是张小玉的男朋友，张浩光邀请表哥和张小玉一起吃了好几次饭了，表哥已经和张小玉一起生活了，两人的意思，不想举办仪式，前些天，已经拿了结婚证。从几次的接触看，张浩光感觉，张小玉是比较熟悉徐少杰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张浩光终于从一次吃饭过程中的交谈，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徐少杰每年都要回到家乡，德阳市恩明县，去拜祭已经去世好多年的父亲。得到了这个信息，张浩光欣喜若狂，这就是最好的机会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张浩光不断这样鼓励自己，所以，腊月二十六以后，张浩光时时刻刻注意这徐少杰的行踪，开发区有一台轿车，不是很好了，这些天，张浩光捏着开发区派出所的警车，轿车暂时交给派出所使用。
腊月二十七的中午，张浩光通过市委办公室的干部，得知市委的越野吉普车开出来了，徐少杰坐在车子里面，宋涛没有跟着，越野车经过了开发区，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市区，是朝着德阳市的方向去的。早就准备好的张浩光赶忙安排开发区的副***，如果有什么事情打电话，自己有事情要办。张浩光驾着警车，跟在了越野吉普车的后面，车子里面，鞭炮等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杨晨是很警觉的，如今，淮安市的矛盾正在慢慢爆发，虽然说不会有人蓄意对徐少杰怎么样，但是，也可能有想着泄愤的人存在，再说了，徐少杰在沙隆县的时候，已经彻底得罪了黄家和侯家，杨晨见到过侯义兵，从侯义兵的眼神里面，看到的是阴冷，杨晨相信，如果侯义兵手里有枪，一定会冲着徐少杰开枪的。杨晨在部队里面养成了习惯，跟在徐少杰的身边，第一大任务是保护徐少杰的安全。
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公路上的车辆不少，估计都是急着赶回家过年的。
徐少杰好不容易抽出了一点时间，回到家乡去拜祭父亲，所以，杨晨聚精会神开车，不久之后，杨晨就发现了后面跟着的警车，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中途，杨晨曾经时快时慢，后面的警车也是这样，不超车，但总是跟在后面，杨晨有些奇怪，很想下车看看，想想在公路上，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索性不去理睬了，聚精会神开车。
四个多小时的时间过去，恩明县县城已经在眼前了，警车依旧跟在后面，杨晨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终于开口说话了。
“徐***，一直有台警车跟在我们后面，现在也到恩明县来了。警车的牌照是淮安市的，您看怎么处理。”
“不要管他，我们先去办事。”
徐少杰有些匪夷所思，是什么人，跟着这么远过来，也真是费尽心机了，知道自己这样的习惯的人不多，基本上就是家人。
徐少杰在父亲的墓前跪下了。
“爸，今年家里的人都比较忙，妈妈带着徐平帆，哥哥徐义杰的厂子效益非常好，嫂子柳晓梅和哥哥一起打拼，两人的感情很好，春节期间他们一直都很忙碌，妹妹兰兰已经谈朋友了，和她一个单位的，估计今年要结婚了，他们在北京买房子了，雯雯身体很好，很乖，唐婉柔很贤惠，孝敬妈妈，您知道这些了，一定很开心吧，转眼10年时间了，可一切在我的心里，仿佛都是昨天的事情，我知道，您一定很高兴的。。。”
徐少杰的眼泪流下来，这么多年，徐少杰在工作中，不知道哭是什么滋味，可是，来到父亲的墓前，徐少杰总是忍不住，父亲在家门口口吐鲜血的画面，自己的白衬衣上面醒目的鲜血，医院里面最后的嘱托，徐少杰永远不会忘记。
徐少杰慢慢站起来之后，杨晨快速来到徐少杰的身边。
“徐***，是开发区的张浩光主任来了，一直在旁边等着。”
杨晨看见徐少杰点点头，不再说话，跪下磕头，接着开始烧纸。很快，张浩光上前了，只是对着徐少杰点点头，将手里的大口袋放在一边，跟着杨晨跪下磕头了，接着，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鞭炮、草纸和檀香，和杨晨一***燃。
震耳欲聋的鞭炮炸响的时候，徐少杰一直没有说话，张浩光站在徐少杰的身边，看着杨晨将鞭炮点燃。
张浩光这样做的目的，徐少杰当然是清楚的，不过，这一刻，徐少杰的内心并不反感，张浩光能够注意到这些细节，能够打听到自己每年都要拜祭父亲的事情，关键是能够注意到自己行踪，很不错了，人都是有感情的，领导提拔身边的人，了解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相互之间的感情深厚一些。
“张主任，跟着我们去吃饭吧，杨晨，找一家餐馆，吃饭之后我们回去。”
徐少杰上了张浩光的车，闭上了眼睛，张浩光小心开着车，紧紧跟着杨晨。县城里面还在营业的餐馆不多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餐馆里面没有什么客人，老板没有在，就是一些服务员在百无聊赖等候着，这个时候，绝大部分的人想到的是回家过年。
趁着杨晨去点菜的时候，徐少杰开口了。
“开发区目前的工作非常重要，今后的工作中，你要用心，趁着城市建设的机会，搞好基础设施建设工作和招商引资工作，开发区的班子还是不错的，以前麻烦事很多，你们都坚持下来了，做了不少的化解矛盾的工作。目前的关键是转变观念，今后的重点，是发展经济，真正成为淮安市的工业区。”
张浩光不断点头，等到徐少杰说完了，才开口回答。
“徐***，开发区现在的工作重心已经变化了，新的规划，比以前的要大气很多，给农户的补偿资金，已经全部发放到位了，上访的农户已经很少了，目前我们正在考虑，在今后的建设过程中，让失地农民能够在开发区里面找到事情做，挣钱养家，招商引资的主要目的之一，也是解决就业问题，前天开发区党委开会了，大家一致赞成这样的决定，您放心，我们一定按照市委市政府的要求，做好所有的工作。”
徐少杰点点头，面带微笑。
“不错，你们能够抓住工作重点，迅速做出改变，看来你们在平时的工作中，还是用心的，下一步，开发区内已有的一些小企业，也要开始做出规划了，食品加工和工业生产的企业是不能混在一起的，这需要你们做工作，同时，开年以后的大规模建设，会给这些企业造成一定的影响，你们要做好解释工作。”
张浩光回到淮安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了，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今天跟着徐少杰到恩明县，没有准备礼物，那样的场合，送礼物是不合适的，马上就是春节了，下级去拜访上级，是自然而然的情况，张浩光是一定要给徐少杰拜年的。张浩光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开年以后，市委一定会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人事调整的事情，徐少杰来到淮安市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进行调整，看来这次的调整人数不会少。想着马上就是开发区的***了，而且今后的工作，比以前不知道要风光到哪里去了，张浩光就有了一种成就感，因为一直没有扶正，一段时间，张浩光感觉到开发区干部职工的眼神都变化了。
回家的时候，老婆还没有睡，看见了张浩光的神色很是兴奋，随意开口问了一下，张浩光当然不会说，这样的事情，是最大的秘密，文件没有下来，没有宣布的时候，千万不能泄露丝毫的情况，所以，张浩光随口说开发区工作上的事情。女人知道张浩光这段时间很是忙碌，开发区已经不同于以前，单位上有几个同事都找到她了，说是给张浩光说说，在开发区购买一块土地，准备着建房。
张浩光还没有来得及睡下，开发区的副***来电话了，说是今天下午，计委和建委的几个科长来了，踏勘了地形，下午陪着他们吃饭，晚上在舞厅里面唱歌，现在，准备去宵夜，看看张浩光是什么意见。在开发区，财务支出是张浩光管着的，以前很少有接待，现在形式不同了，加之临近春节，所以，张浩光要求，凡是到开发区来调查的干部，都要热情接待，市委市政府领导不会在开发区吃饭，只要就是市直单位负责人。
张浩光来不及洗漱，立刻说自己出面，请市里的领导宵夜，实际上，张浩光很兴奋，根本睡不着，就是想着找个地方喝酒，现在机会来了，张浩光不会错过。张浩光给女人说了一下之后，离开了家。
这天晚上，张浩光显得很是兴奋，喝酒的时候，放开了量，副***感觉很是奇怪，张浩光喝酒很是节制的，怎么今天这样爽快，不过，张浩光能够出面接待，是好事情，弥补了下午不再家里的缺陷。张浩光喝下了接近一斤酒，居然没有喝醉的感觉，计委和建委的几个科长就遭殃了，几乎被喝趴下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各人的想法
第三百二十四章 各人的想法
不仅仅是张浩光想到了这些事情，不少的干部都在注意着市委市政府领导的行踪。卢伟就是其中之一。徐少杰刚刚到淮安市上任，下乡就到了汪营乡，也算是卢伟的运气不好，偏偏***郑松的表弟这个混球，惹出了一连串的事情，让徐少杰发现了，***局局长袁海波亲自来调查了，不过，处理的结果，并不是尽如人意的，郑松的表弟因为罪行不是很严重，被***免予起诉了，虽然协管员干不成了，但并没有遭遇多大的损失，卢伟清楚，这中间，一定有分管政法的谭健副***的功劳，郑松和谭健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还有宋秀梅的事情，卢伟感觉到无能为力，本来想着彻底解决的，但是，郑松依旧是坚持，乡党委乡政府没有什么过错，郑松和卢伟因为宋秀梅家里的事情，发生了一次不小的争执，一方坚持认为，平时的工作中，本来就存在这些问题，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改进，整顿一下干部职工的作风，另一方认为，收取农特税以及三提五统，是本职工作，如今有些农民，明明有钱，却抗税不交，如果任由这样的风气蔓延，今后的工作无法开展，在后来召开的乡党委会上，郑松的观点得到了支持，郑松毕竟是***，有着最终的决定权，所以，结果只是赔偿了宋秀梅家里一些钱，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在乡里干部的认识中间，宋秀梅依旧属于最大的刁民，说的不客气一些，今后抗税依旧是要打击的。
卢伟不是很明白，在处理这些事情的过程中间，徐少杰为什么没有表态，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徐少杰一直沉默，不过，卢伟认为，郑松一定是面临调整的，领导安排的事情，郑松并没有完全落实到位，采取一些不公开的手段，暗地唱着反调，卢伟认为郑松的脑袋大概是出了什么问题，居然敢不贯彻执行主要领导的要求，不要看领导现在没有说什么，内心一定是有些看法的，一旦时候到了，领导就会拿出来处理的办法的。
汪营乡发生了一些小的改变，主要是主公路修好了，今后，不需要从玉都乡绕路了，到市区方便了很多，周围的老百姓，第一次说了政府的好话，卢伟有些羞愧，修路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乡政府想到的，而是市里直接抓到手上办理的。
几个月时间过去了，徐少杰再没有到过汪营乡，卢伟的生活依旧平静，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乡里的运作也是一样，甚至连派出所的干警，都没有调整，不过，局势还是微妙了很多，郑松和卢伟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同了。道理说起来很简单，因为郑松总是认为，自己的表弟出事情，一定与卢伟有关系，徐少杰在乡政府休息的那个晚上，有人看见了卢伟和徐少杰之间说了一些什么，乡政府不大，这样的事情是瞒不住的，郑松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曾经和卢伟交谈的时候，无意之间说到了，说者有心，听者有意，卢伟很随意回答，就是简单交谈了几句，郑松打了一个哈哈，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可两人并不是很融洽的关系，却显得更为淡漠了。乡政府虽然小，不过管辖的机构还是不少的，下面的干部同样有选择靠山的问题，所以说，暗中的较量，时时刻刻存在。
腊月二十四以后，汪营乡就放假了，乡里没有多少事情，反正也没有多少钱，平时的开支都是勉强维持的，当然，***和乡长是不会吃亏的，隐性的收入还是不少，放假之后，卢伟经过仔细的考虑之后，到了宋秀梅家里一趟，自己掏出了1000元钱，硬是塞给了宋秀梅，卢伟认为，自己这样做，总算是在间接贯彻徐少杰的想法。
宋秀梅的脾气好了很多，乡下人的认识是很淳朴的，郑松代表乡里，给宋秀梅送来了全部的补偿资金，宋秀梅就觉得很感激了，完全没有想到追究责任的问题，而慰问金，就连郑松都觉得少了一些，区区200元钱。关于补偿资金的多少，也发生了不少的争执，部分乡党委班子成员认为，完全可以不补偿资金的，乡里本来就没有做错，宋秀梅弟弟的事情，***局已经调查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还是郑松拍板，多少要表示一些意思，就算是补偿给宋秀梅的弟弟，也可以。
回到市里以后，关于干部调整的事情，不时有一些传闻，卢伟动心了，卢伟是土生土长的乡里的干部，妻子以前在乡里的土管站工作，后来卢伟担任乡长之后，想办法调到了市土管局，在市里购买了房屋，家就在市里了，卢伟是师范毕业的，出来本来是要教书的，因为乡里的民政办需要人才，卢伟有了用武之地，本来就是乡里长大的孩子，卢伟的认识还是不差的，紧跟着民政办的主任，后来，主任一路升迁，直至担任乡里的***，在退下来之前，大力举荐卢伟，卢伟得以出任汪营乡乡长。
卢伟是没有根的基层领导干部，有心想着攀上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不过，这几年，领导变动快了一些，好不容易拉上关系，又调走了，卢伟一段时间认为，自己是不是运气太差了，命里注定就是基层干部，不过，农村长大的环境，令卢伟心思坚韧，不会轻易服输的。
淮安市这次的干部调整是一定会进行的，卢伟对郑松的做法，不大理解，认为郑松可能是被调整的对象，那么，汪营乡的***职位就空缺了，按照态势，卢伟可以担任***，不过，市委如果从上面委派，也是完全可行的。再说了，郑松和谭健***的关系很好，这次是不是调整，也不一定。卢伟在行政机关工作了多年，对官场上一些事情，还是清楚的，郑松这样的做法，徐少杰一定是有想法的，就看到时候调整不调整了。
腊月二十八，卢伟做出了决定，去拜访徐少杰，给徐少杰拜年。如何给领导拜年，是很大的学问，卢伟还是清楚其中的奥妙的，一般来说，第一次到领导家里去，一定是要带一些东西的，最好是烟酒，拿得出手，领导也不会拒绝，但是档次要高，如今，买好烟的人不抽好烟，抽好烟的人不会自己掏钱买，和领导说话的时候要干脆利落，不要吞吞吐吐的，更不要显示出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特别是在如今的关键时刻，以前，大家都说和领导拉近关系，功夫要在平时，可现在不是这样了，临时抱佛脚也是可以的，只要你会抱，掌握好时机。卢伟手里有一些好烟好酒，也是下面一些站所送来的，他拿出了四条中华香烟，四瓶茅台酒，家里也就是这四条好烟，酒还有一些。卢伟还带着一个特殊的礼物，就是有些不好拿。
到了晚上10点半之后，卢伟在淮扬市委宿舍区下车了，付给出租车司机车钱以后，卢伟提着一只手提着口袋，一只手拿着另外的礼物，慢吞吞的进去了，边走变朝着四周看看，最好是不要撞车。看见徐少杰家里的灯亮着，卢伟鼓足了勇气，从怀里掏出了手机。
“徐***，您好，我是汪营乡的卢伟，有些工作想给您汇报一下，同时给您拜年。”
卢伟紧张的听着电话里面徐少杰的话语，好一会，脸上才露出了微笑。挂了电话之后，卢伟看了看时间，有些无奈，不过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徐少杰要他20分钟以后去，这说明徐少杰的家里还有其他人，看样子不仅仅是他卢伟想到了给领导拜年。
淮扬市委宿舍区，卢伟不是很熟悉，他看了看四周，在一棵树下面站住了，树荫正好遮住看灯光，卢伟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正准备点燃的时候，看见一辆轿车开进了市委大院，轿车在楼前停下了，一个人从驾驶室里面出来，看了看楼上，从怀里掏出了电话，拨打起来。卢伟很快看清楚了，是财政局局长柳元庆。
卢伟站在树荫里面一动不动，看着柳元庆结束通话之后，看了看时间，上车了，车子启动了，不过，并没有开出去，而是等候在楼下，卢伟正在着急的时候，车子启动了，开到了里面去，在停车场停下了，但卢伟没有看见柳元庆下车。
几分钟之后，有人下楼了，卢伟甚至听见了开门声，他迅速到了树后面，这个时候，离徐少杰说的时间，只有两分钟了，徐少杰看见，离开的是龙源开发区主任张浩光，张浩光的身影刚刚消失，卢伟迅速上楼了。因为紧张，卢伟没有注意，直接去敲门了。
“门没有关，进来吧。”
卢伟赶忙拉开门，进去之后，小心的关上门。
徐少杰坐在客厅里，面前一个烧的很红的电炉，旁边的茶几上面，摆着散开的中华香烟，一次性的茶杯还没有来得及清理。
“卢乡长，请坐吧。”
卢伟看见徐少杰面露疲倦的神色，知道徐少杰可能一直没有时间休息，看来，淮安市的干部还是知道把握时机的，估计这两天是连着串来拜年。
“徐***，给您拜年了，祝你新的一年大吉大利，步步高升。”
徐少杰笑了笑，没有说话，从桌上拿起了一包没有开封的中华香烟，扔给了卢伟。
“拿着抽吧，都是抽烟的人，桌上有散烟，不要客气，自己拿。”
话是这么说，徐少杰还是递给了卢伟一支香烟，自己也拿起香烟，卢伟连忙站起来，按下打火机，给徐少杰点燃了香烟。看见徐少杰准备给自己倒茶，卢伟连忙拿起了一次性的杯子，自己倒水。
卢伟很知趣，早就想好了说什么。
“徐***，汪营乡的农民都在感激您，路修好了，今年的大棚蔬菜，销路比以往好了很多，现在，不少的商贩都是将车子开到了乡政府，农民将蔬菜背到路边，就可以直接交易了，宋秀梅家里的情况也很好，这次我去看了，生活还不错，他的父亲身体好多了，弟弟也出去打工挣钱，现在回到家里了，宋秀梅还说给您拜年，我说您春节期间很忙，宋秀梅托我给您送了一个猪蹄子，乡里人，没有什么好东西，让您见笑了。”
徐少杰果然提起了兴致。
“宋秀梅家里的事情，乡里开会研究过了，意见好像很统一啊。”
“乡里主要是从维持税收稳定的角度出发的，我们的意思，在收税的过程中，有一些错误的地方，包括作风粗暴的问题，不过，乡里必须将税收收起来，所以，我们没有否定突击收税的行为，乡里开了一次会，对今后收税的事情做了一些强调，包括不准动手等事情，今后，我们一定会高度重视这些问题的。”
徐少杰点点头。
“徐***，上次您到汪营乡视察，遇见了这样的事情，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今后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在基层工作，很辛苦，我也在基层接近两年的时间，财政上没有多少钱，事情还是要办，特别是收税，难度很大，今后还是要多注意政策的把握。”
卢伟忙不迭的点头。
几分钟之后，卢伟告辞出来了，自始至终，卢伟没有说郑松的坏话，徐少杰也没有问到郑松的事情，这方面，卢伟还是清醒的，有些领导，喜欢听小报告，不过，卢伟凭着自己的感觉，认为徐少杰不是这样的领导，所以，他什么都不会说。
卢伟没有马上离开，到了树荫下面，点燃了香烟，不一会，他看见柳元庆提着一大袋东西，匆匆上楼去了，一支香烟抽完之后，卢伟摇摇头，准备离开了，这个时候，他看见又有轿车进来了，下来的是烟厂的负责人，卢伟禁不住苦笑，看来，当领导也有自身的难处，不是那么容易的，等到轿车开到停车区以后，卢伟迅速离开了。
徐少杰实在是有些郁闷，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从回到家里开始，就不要想着安生，晚上拜年的人持续到12点钟，早上起来的时候，门口有人等着，上班的时候，更不用说，只要是在办公室，就有着川流不息的人拜访。白天到办公室的，都是代表单位来拜年的，有些也是直接将自己拜年的意思表达了，晚上，大都是私人来拜年的，淮安市的干部都知道，自己家里晚上没有外人，家属没有过来，所以说，就只能忍着，家里的烟酒，可以开铺子了，还有红包，徐少杰甚至来不及统计。
徐少杰感觉到，自己留在淮安市，没有回到省城去，也许是失策。
第三百二十五章 故人来
第三百二十五章 故人来
已经很晚了，徐少杰想着休息了，今天是腊月二十八了，今年没有腊月三十，腊月二十九就是团年的日子，明天上午和工地上的工人团年之后，就要回家了，这一次，徐少杰逼着杨晨回家，不过杨晨不干，徐少杰也没有办法，看来杨晨只能是跟着自己到省城去团年了，杨晨年纪不小了，徐少杰现在正在考虑如何解决杨晨的终身大事，当然，这些事情，徐少杰只能是想想，无法具体实施的。
烟厂的负责人走后，徐少杰准备休息了，时间快到12点了，不停的接待客人，不停的听着有关的情况汇报，其实是非常累的。
徐少杰站起身来，在客厅里踱步，想想还要洗澡，徐少杰就有些头疼了，天气冷，徐少杰真想能够偷懒一下的，淮安市的条件，不能和省城比较的，不过这是唐婉柔严格要求的，冬天的时候，至少两天洗澡一次，道理说了一大堆，徐少杰只能是照章执行，现在居然养成了习惯，不洗澡睡不着觉了。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徐少杰正在卧室里面找衣服，就是换内衣，反正换下来的衬衣，不是顾雪洁就是余晓红拿去洗了，领子和袖口洗的特别干净，可短裤徐少杰还是自己洗的。徐少杰有些奇怪，没有接到电话，谁这么突兀，敲门来了，也不看看时间，都什么时候了。敲门声很轻，敲门的人显然非常小心。
徐少杰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门前，他从猫眼里看出去，脸上出现了奇怪的神情。
徐少杰很快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的孙健波脸上的神色不定，似乎有些犹豫的意思，徐少杰笑了笑，要孙健波进来。
“徐***，我来给您拜年了。”
“孙主任，不要客气了，进来说吧。”
孙健波坐下的时候，显得很是拘谨，徐少杰知道，孙健波现在在政法委工作，担任办公室主任，级别还是副科级，当初孙健波调到政法委工作，还是徐少杰的主意，一晃几年过去了，孙健波没有调整过，一直在政法委工作。不过，这也是正常情况，如今的干部调整，没有三到五年的时间，不会随意调整的，加上政法委本来就是清闲的部门，没有多少的实权，这里没有什么油水，政法委的副***，大家也许理睬一下。
孙健波没有变什么样子，依旧有些胖，只不过脸上多了一些奏摺，头发也看得出来白了一些，和徐少杰握手的时候，孙健波显得非常恭敬，微微弯着腰，伸出双手，却没有用力，一切的表现，都显得很是小心。
“徐***，一晃四年多时间过去了，一直想着您在玉都乡工作时候的情形，现在，玉都乡的干部都还记着您啊。”
“呵呵，过去好些年了，你在政法委，工作还不错吧。”
“还不错，就是想着，趁着拜年的时候，给徐***汇报一下思想的。”
徐少杰本能的有些不舒服，想起以前孙健波在玉都乡工作的时候，就喜欢说小话，这么多年过去了，脾气还是没有怎么改变，不过，谭健兼任着政法委***，如果孙健波能够说到一些情况，也是不错的。徐少杰到淮安市上任以后，主要的精力，都是在抓大事，对这些人际关系和所谓的人际圈子，还真的很少关心。
看见徐少杰不动声色，孙健波小心翼翼开口说话了。
“政法委的工作，还是有些忙碌的，主要是因为谭***兼任着政法委的***，谭***的资格很老，政法系统的干部，几乎都和谭***有着一定的关系，您当年在淮安市工作的时候，谭***就是政法委***，后来胜任市委副***，依旧兼任着政法委***，也是主管政法的。政法委每月都要召开一个政法委员会，***局、法院、***和司法局的领导，都是政法委委员，每月都要汇报工作的。”
孙健波看了看徐少杰，孙健波汇报的时候，总是垂着眼睑，偶尔会抬起眼皮看看，徐少杰一直看着孙健波，从目前的情况看，孙健波说的还是一些很平常的东西。
“平时我们都要准备会议，工作还是很忙的，每个单位领导的汇报，我们都需要详细整理，这些年下来，也习惯了。”
“呵呵，谭***工作抓得紧，你们就有事情做了，这不错啊。”
“我不这么看。”
徐少杰感觉很突然，按说孙健波是非常小心的，为什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徐***，我认为，工作抓得紧是好事情，不过，也要时时刻刻和市委保持联系，毕竟还是在市委的领导下，谭***虽然是市委副***，还是不能够完全代表市委的。”
徐少杰感觉到有些奇怪了，难道说孙健波吃错药了，说出来这些话，难道不知道，他的这些话，足以引发大的矛盾和问题吗。
“徐***，我是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在您的面前，我不会说这样的话。”
听着这熟悉的语气，徐少杰脸上带着微笑，孙健波还是老脾气啊，不过，徐少杰不会表露出任何的异样，身份不同了，孙健波说什么，自己就听着，有用的地方注意一下，没有用的地方，就随风飘散了。
“政法机关一直有些独立，在市里反映好，可在省里的反映不是很好，特别是对治安形势的分析和汇总，与上面存在不小的差距，怎么说呢，统计口径不一样，淮扬市***局在管，淮安市***局也在管，落实责任的时候，全部是淮安市政法委和***局的。”
徐少杰对淮安市政法机关的情况，关心不多，谭振汇报也不多，大都是在市委常委会上面提及，唐文俊曾经说到过，淮安市的社会治安情况不是很好，可徐少杰没有什么感觉，身份不同了，他是市委***，平日里出门都是小车来小车去，很少有机会在大街上看看，更没有什么机会和普通的市民聊天，加上一直在考虑淮安市的大事，所以，真正说到社会治安情况的时候，徐少杰还说不上来。
“徐***，我举个例子说吧，淮安市的娱乐场所，按照规矩，应该是治安大队管理的，可淮扬市***局治安支队也在直接管理，而且政法委是赞同这样的举措的，认为加强管理有好处，可这样一来，容易造成职责不分明的情况。”
徐少杰点点头，对孙健波的话语表示赞同，这中间的问题是显而易见的，徐少杰不是外星人，明白里面的蹊跷，娱乐场所，大都是有油水捞的地方，谁都会眼红，在其他的县市不存在这样的争议，可在淮安市就不好说了，淮扬市***局的治安支队如果插上一手，还真的不好怎么说，再说了，从城市规模来看，淮安市如今是最大的。不过这样的情况，徐少杰也爱莫能助，淮扬市***局不归他指挥。
“徐***，我对市里的政法机关的作风有些看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孙健波突然变得吞吞吐吐了，徐少杰有些奇怪，但很快醒悟过来，看来，孙健波前面说了一些事情，不过是作为铺垫，真正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来。
“老孙，想到什么就说吧。”
徐少杰回答模棱两可，不肯定也不否定，他清楚孙健波的脾气，但是，他也想着了解一些政法机关的情况，孙健波今天来，一定是考虑了很久的，会有不少的内幕消息说出来，这些消息，多半涉及到一些深层次的问题。徐少杰不支持孙健波这样的行为，可是，在如今的官场上，很多的消息，就是通过这样的途径获得的，正大光明去了解情况，得到的是公式化的汇报和形势一片大好的景象，有些人满足于这样的情况，不愿意问题暴露出来，更不愿意发现问题，徐少杰不是这样的性格。
“徐***，有几点我认为政法系统做的不好，第一个方面，关于汇报的问题，政法系统好比是一个独立的单位，仅仅的分管领导掌握所有的情况，系统内单位的主要领导，很少说给其他领导汇报的，因为每次开会，都要强调领导的问题，我在政法委工作4年多时间了，很少看见政法系统的领导给其他领导汇报工作，这方面我是有些不理解的。”
徐少杰突然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自己到淮安市上任也有半年时间了，可从来没有见到***局、法院、***甚至是司法局的领导来汇报过工作，因为徐少杰有一个习惯，下面有分管的领导了，从来不爱过问具体的事情，注重放权，所以也就不会关注这些事情，现在看来，孙健波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再一个方面，淮安市对打牌和赌博的事情，管理不是很严格，起因是因为有不少的企业职工无事可做，每天都是打牌混日子，这里靠近邻省，邻省有麻将馆，所以，一些职工跟着学，在家里开设了麻将馆，生意还不错，麻将馆成为了一种谋生的手段，***局对于麻将馆的管理，存在分歧，大部分人都认为，职工无事可做，打打麻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有些麻将馆通宵达旦，影响很不好，110报警中心接到了不少群众的举报，对于是不是应该查处的事情，也存在争议。”
“第三个方面，是针对一部分待业青年的态度，说实话，淮安市的社会治安形势不好，就是这些小青年起到了不好的作用，他们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小偷小摸是经常的，可***局在查处方面，没有显现出严惩的意思。”
“最后一个方面，是有关网吧的问题，自从94年市里开设第一家网吧以来，造成的影响就很不好，主要是家长有着很大的意见，进入网吧的，都是一些学生，甚至有不少的家长，到网吧里面去找孩子、和网吧老板大吵大闹的，这样的事情很多，但网吧的开设，是有正规的手续，可责任依旧在***机关和政法系统。”
“我在政法委工作了这些年，看着这些问题，心里有些不舒服，群众对政法委有着不小的意见，有些群众到政法委反映问题了，迟迟得不到解决，所以，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听见这些话，我们都想着能够花力气整顿一下的。”
孙健波一口气说完了这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呵呵，老孙，看样子你还是很注意政法系统发生的一些事情啊，这些方面，都是工作中存在的不足，有待于今后改进的。”
孙健波很聪明，看见徐少杰这么说了，立刻起身告辞，徐少杰没有挽留。
孙健波离开之后，徐少杰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2点半钟了，徐少杰懒的收拾了，索性关了客厅里面的灯，进入卫生间洗澡了。
躺在床上，徐少杰并没有立刻入睡，孙健波的话语，他还是在思考，按说今天孙健波来拜年，远不是想着说这些话的，一定会涉及到政法系统的干部，可孙健波没有说，大概是考虑到了时间，同时，说出来的几件事情，自己没有引发多大的兴趣。孙健波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以前在乡镇就不错，现在到政法委这几年，可能磨砺的更加不错了。
淮安市的班子成员，徐少杰最为担心的就是谭健，其次是余怀祥、李鹤庆，这三人的位置都非常重要，集中了党委的主要权力，市委之所以有权威，就是在组织、纪检和政法上面，通过关好干部体现权威，偏偏这几个领导，徐少杰没有把握。
李鹤庆的态度有些奇怪，他在淮扬市驻北京办事处去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调到了淮安市，出任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按说是见过了一定的世面，结交了一些领导，从安排的位置来看，还是很不错的，徐少杰了解到了，李鹤庆和马爱华的关系不错，和其余的班子成员，关系一般，自己出任市委***以后，李鹤庆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热情，就是随大势。钱大志很少说到李鹤庆，说起来，徐少杰最早认识的人，李鹤庆算是其中之一。
徐少杰有些烦躁，班子不可能完全团结，但不能有重大的分歧，否则，后面的工作不好开展，淮安市目前的发展势头，要求班子成员保持大致的团结，班子成员起码不能够在其中起到反面的作用，但从淮安市发生的这些事情看，这一条似乎难以做到，下一步，究竟该采取什么样的办法，减少阻力，已经成为徐少杰必须思考的问题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春节的预计
第三百二十六章 春节的预计
腊月二十九，徐少杰回家的时候，轿车的后备箱里面，塞满了烟酒和一些其他的礼品，徐少杰不能将这些东西全部放在市委的宿舍里面，这年头，小偷还是比较厉害的，市委宿舍几次被盗，虽然偷走的东西没有什么，但是，这也给领导提醒了，如今的小偷，就是盯着领导的家，知道进去能够偷到东西，损失一些东西不算什么，如果因为小偷的缘故，让人家知道屋里有不少的礼品，总不是好事情。徐少杰在玉都乡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认识，现在，还一直保持着，东西全部是杨晨帮着搬上车的，徐少杰没有动手，甚至不知道有多少的东西，回家之后，杨晨足足搬了半个小时，望着客厅里面堆起来好高的烟酒和一些礼品，唐婉柔哭笑不得，还有就是现金，徐少杰一直想着拒绝，但到处都是一样，这些现金，悉数是单位送来的所谓的辛苦费，其中有一笔钱，数量大了，徐少杰拒绝了，也就是烟厂负责人送来的一万元，当然，烟厂负责人送来的礼物，徐少杰没有拒绝，10条中华香烟和两件茅台酒，徐少杰私下里算了算，也是接近一万元钱了。
唐婉柔一直有些反对徐少杰抽烟，不过徐少杰说的可怜巴巴的，男人抽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了，抽烟不是自己掏钱买的，下面的干部知道你抽烟了，都是送烟，这样可以不送钱，抽烟问题不大，看作正常的人情往来，可送钱就不同了，如果不抽烟了，那干部送什么啊，总不能空手上门吧，到时候都送钱了，岂不是麻烦了。
“老公，家里都可以开铺子了，你看，这么多的烟酒，我怎么处理啊。”
“好说，好说，拜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送烟酒啊，这些烟酒的档次不低的，还有，给大哥和哥哥送一些过去，总是有办法的。”
唐婉柔边说边收拾，无论怎么说，这些烟酒的价值，唐婉柔还是知道的，唐婉柔可不会随便处理的。
“好了，我们快出发吧，马上就要团年了，杨晨，帮着把这些烟酒拿下去，对了，杨晨，你还没有谈朋友，我帮着给你介绍一个，很不错的，今年刚刚分配的，在淮扬市***局工作，父亲是我们局里的老干警了。”
杨晨低着头，脸色有些红，拿着烟酒下去了，唐婉柔早就熟悉杨晨了，有时候直接从杨晨的手里拿钥匙开车，到目前为止，能够从杨晨手里拿钥匙的，也就是唐婉柔了，唐婉柔身上，有一丝的军人作风，这是受到唐文俊的影响，所以说，唐婉柔没有将杨晨当作外人。
“老婆，这可是你说的啊，一定给杨晨介绍一个朋友，我也想着为杨晨操心的，不过这些事情，我不熟悉啊。”
“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不过，你不能老是让杨晨开车啊，还是要给人家安排职务的，我们单位以前给局长开车的，现在都是后勤处副处长了。”
“这我知道，杨晨现在就是行政科副科长，不过还没有级别。”
下午团年之后，徐少杰和唐婉柔带着徐雯婉，到唐婉柔家里去了，今年春节，徐少杰在家的时间很少，正月初一还要计划拜年的。许云韵早就知道徐少杰的安排了，所以，团年时间调整了，晚上八点钟，一家人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边吃团年饭。
在徐少杰家里团年之后，杨晨开车回家去了，杨晨到省城，主要是送徐少杰，在家里休息一天之后，正月初二要再次赶到省城，徐少杰正月初二下午就要出发，回到淮安市。
进门之后，徐少杰发现唐文俊和唐光志都坐在客厅里面，只有许云韵在厨房里面忙碌，跟在唐婉柔身后的保姆连忙进入了厨房，今年，保姆没有回家过年，徐少杰委托沙隆县的李明给保姆家里带信了，同时送去了好烟好酒，保姆的家人感激不尽，打电话要保姆好好干，不要想家。
许云韵出来，看见了唐婉柔抱着徐雯婉，徐雯婉超过半岁了，看见许云韵，就伸出了小手，许云韵脸上笑开了花，连忙抱起了徐雯婉，在徐雯婉的脸上不停亲着，逗得徐雯婉咯咯笑，唐光志也站起身来，逗着徐雯婉，同时从茶几上拿起了积木，这是唐光志专门从北京带回来的，给徐雯婉的玩具。
“小柔，我们到厨房去，你爸爸找少杰有话说。”
唐文俊带着徐少杰进入了书房，关上了房门，徐少杰有些奇怪，大过年的，难道说有什么大事情要说吗。
“少杰，淮安市发生的情况，我知道一些，特别是杨念勇的事情，我很是关注，听说最近纪委还在调查，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爸，您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我们没有上报啊。”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就说说你的看法，凡是淮安市发生的事情，我都是很关心的，你知道这点就可以了。”
“杨念勇的事情，说起来我们还是有些被动的，杨念勇的行为的确有错误，但也不是很大的错误，刑讯逼供算不上，所以，我安排了主管纪委工作的副***钱大志去协调这件事情，主要的目的就是从轻，因为淮扬市委朱***很重视这件事情，所以说，我们不好过分干涉，爸，您放心，开年以后，我会直接过问这件事情的。”
“少杰，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问你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
“没有格外的看法，因为农场的事情，所以引发了杨念勇的事情，杨念勇调查的事情，很关键，有人想着欲盖弥彰，所以想到了这个办法，总体说起来，都是针对我的，这方面的道理，我还是清楚的，否则，一个不显眼的事情，却一定要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来。”
“少杰，记得我给你说过吗，淮安市的治安形势不是那么好，这话，我仅仅给你说过，后来我有些后悔，因为你刚刚上任，关注不到这些事情，如果是评比的原因，我可以帮助你，现在，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了，你也一定要掌握这些情况，今后才能够更好的规避风险，否则，栽了跟头，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看见唐文俊的神色严肃，徐少杰有些紧张，不知道淮安市会有什么事情。他看见唐文俊从书桌里面拿出来了两份材料。
“少杰，杨念勇的事情，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或许农场的事情，是一个导火索，不过，真正的原因，可能要复杂一些，我这里有两份材料，你可以仔细看看，这些材料，我们都曾经转给了淮扬市委，但都是石沉大海，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我觉得，这些事情，你还是要了解一下，都是牵涉到淮安市的。”
徐少杰接过了材料，正准备打开看。
“今天就不要看了，上班以后看，你难得休息几天，淮安市现在的事情很多，我也是考虑到你的时间很紧，所以才现在将材料交给你的。”
唐文俊拿出了一个帆布的公文包，将材料装进去了。
“少杰，我在***战线工作了大半辈子了，见过了太多的黑暗东西，有些事情，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本来，我是不愿意你插足这些事情的，但你的身份不同了，所以说，有些话，我必须要给你说清楚。”
徐少杰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一些，看来唐文俊还真的是有重要话说。
“你迟早要经历很多事情的，我知道，你有着不同一般的判断能力，但是，有些事情，你还是想象不到的，就说淮安市的社会治安形势，我一直说不大好，可在材料上的表现，是不错的，不过，我们真正掌握的情况，不是这个样子的，淮安市表面看，社会治安形势不错，实际上，中间是存在一些问题的，主要是牵涉到了卷烟厂和一些附属的企业，卷烟厂出了好几宗案件了，包括一年前收款员在外地被杀，携带的50万元货款不翼而飞，包括一些运输车辆遭遇抢劫等等，案件一直没有侦破，此外，还有反映烟厂腐败的举报信，因为不属于我们调查的范畴，所以我们无权插手，烟厂出了好些事情了，我一直感觉有些奇怪，这中间一定牵涉到什么人，可最终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现在是淮安市委***，我担心你在里面出事情，所以专门提醒你。”
“爸，您说的这些情况，我还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我有个想法，也许你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这样告诫你，有关烟厂的事情，你不要去探究，也不要想着去认真调查，心里有数就可以了，如今的社会很复杂，狗急跳墙的事情多了，一旦个人利益遭受损失，很多人会铤而走险，什么事情都敢做，所以说，你在淮安市，主要的任务是发展经济，尽量不要去触及到个人利益，说到腐败，你不会陌生，如今经济发展了，腐败想象也逐渐增多了，往往一个看似简单的案子，却会牵连出很多的官员，一个地方的治安形势不好，或者频频出现腐败的案件，对主要领导也是有着很大的影响的，甚至直接影响到升迁，好多地方都是报喜不报忧，甚至很少去追究腐败问题，也是有这样的原因的。”
徐少杰低着头，没有说话。
“当然，我是干***工作的，喜欢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预计，再者见到的事情也太多了，所以才想着提醒你的，我并不是要求你明哲保身，而是要求你不要有意去揭开一些盖子，当然，事情出现了，影响到淮安市的经济和社会发展了，就要毫不留情予以打击。”
书房里有些安静，徐少杰一直没有说话，说淮安市存在腐败现象，徐少杰不会怀疑，现在的腐败无孔不入，看你怎么去分析和判断，再有就是查处腐败的事情，一般的领导干部都不愿意主动去做这样的事情。
“好了，不说这些事情了，对了，光志谈朋友了，是他的同事，也是北京的女孩子，这次本来是准备带回家的，因为前面的赵雅倩的事情，所以光志有些疑虑，放假之后，我们计划到北京去看看，光志年纪不小了，也是应该成家了。”
徐少杰的脸上总算是恢复了常态。
“爸，唐光志的事情，我觉得还是他自己做主的好。”
唐文俊看了看徐少杰，笑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现在已经当爸爸了，应该明白这样的道理啊。”
徐少杰有些不好意思，赶忙开口解释。
“我的意思是说，唐光志应该自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没有别的意思。”
团年的时候，气氛还是很融洽的，许云韵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大红包，塞到了徐雯婉的手里，徐雯婉的手太小了，抓不住红包。
“我的乖乖女，拿着红包，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快快长大。”
唐光志也笑着从身上掏出了红包，递给徐雯婉，谁知道，徐雯婉只是注意着外婆许云韵给的红包，看着许云韵咯咯笑，没有理睬唐光志，唐光志只好站起来，走到了母亲的身边，看着母亲怀里的徐雯婉。
“雯雯，这是舅舅给你的红包哦。”
徐雯婉注意到了红包，伸出了小手，大概是拿不到，嘴巴瘪了瘪，许云韵连忙一把拿过红包，递给了徐雯婉，同时瞪了唐光志一眼。
“乖乖拿着，舅舅不懂事，我们不哭，不哭啊。”
徐少杰足足喝了四两酒，唐光志早已经是满脸通红了，团年的时候喝酒，许云韵不会说什么，一家人团聚了，电视里面的歌声和笑声吸引了徐雯婉，徐雯婉偏着小脑袋，看着电视，许云韵索性抱着徐雯婉去看电视了。
这天晚上，徐少杰和唐婉柔都没有离开，过了12点钟就休息了，按照风俗，大年三十要守岁的，不过，过了12点钟，外面的鞭炮声小了一些之后，徐少杰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