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把白妃送到了城郊外停下。
她需要白妃给她消息，白妃需要一条生路，两人正好交换。
不，此时不应该叫白妃了，应该是白妩了，她是翎族的圣女，并不是属于楚国，也不再是楚国深宫里的妃子了。
“你说，谁？”揽月问。
揽月和白妃同坐着一辆马车，两人隔的很近，若是白妩要下毒手，是轻而易举的。
可她若是要留着命离开，就不能伤害揽月。
不然被发现了，还在楚国地界内，她是怎么也不能离开的。
“三公主说话算数？真的要放我走？”白妩媚媚一笑，以手抚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她的人已经等着了，她定能回到翎族。
揽月瞥了她一下，正视前方：“你说罢，本公主说话从来算数。再者，你若是知道事情的真相，那这件事就是与你无关了，你不是杀人凶手，和我也没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为何不能放你离开？女人不需要难为女人。”
她语气平平，显然一点也不在意，只需要知道真相。
白妩倒是对揽月高看一分了，总以为这个三公主貌若无盐，没有出众之处，怪不得，熊颉喜欢和宠爱她，除了曹于淑这个贱人的影响外，她本身就很聪明。
男人嘛，都是喜欢聪明的，识时务的。
“既然这样，我就说了，只怕是你不信了。”白妩颇有自信，她料到揽月是不会相信她的话。
她的本意也不在此，只需要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慢慢等待发芽成长，到时候，她就可以看好戏了。
“你说就是。”揽月不为所动。
白妩一笑：“那个人就是曹于淑，你那贤良大度的母后啊！”她特意转头来看揽月的表情，可惜没看出什么来，小小年纪，心机却不浅。若是把熊兴宁换成熊揽月，就算她白妩生的是个女儿，也不怕大事不成。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可惜了。
揽月手心紧紧抓着，要不是袖子的遮掩，能看到她是多有用力。
“你没有骗我？”
白妩笑了：“三公主真好笑，这种事拿来骗人吗？我的命可不是拿来和你开玩笑的。”她的命贵着呢，关于整个翎族的生死和兴亡。
“你必须要拿出证据来，不然，我也不会放你走。”揽月看着白妩，面部表情不变。
她在极力做挣扎，她不愿意面对这个结果。
白妃也有可能是框她的，就是为了逃走，但是白妩不知道是谁，所有就胡乱说了。
“三公主，你那个母后，可不是好惹的，我就和你说了吧，整个后宫，我最讨厌的人就是她。”
“证据我没有，但是我能断定，就是她。”
“你现在不让我走了？”白妩冷笑，“我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她不怕死，只是想着大业还未完成，辜负了族人的期望。
“你走吧。”
“啊？”白妩错愕。
“你走吧，越远越好，不要想着回来了，至于你和父君的事情，只是两个人的私事。你本就是不怀好意接近的，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这就是一个错误。”
揽月对着愣住的白妩说：“人生很长却也短，觉得无聊又总是不够挥霍，每个人都应该多为自己活着，你也一样。”
“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因为若是回来，她被杀死的可能性就越大。
楚国界内，杀无赦。
白妩笑了，一脸不在乎：“三公主还算是个爽快人，我白妩有点佩服了。你说的对，人生路很长，但人的路也互不相同。我的路，只有我自己能走。”
“三公主，再见了。”她会再回来的。
白妩跳下马车，揽月也不看她，让车夫转弯往回走了。
不一会儿，草丛里出现了人影，又不到一会儿，连着白妩也不见了，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