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章 漏洞
姜心瑶不死心的回答：
“可是你明明知道这不可能了！”
隐川真的不想打破姜心瑶美好的幻想，可是她很明显就是没搞清楚状况。
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什么青岚或者离渊，这一点隐川非常确定！
有人说他是为了和离渊一较高下才会留意离渊身边的人，也是因为这样莫离才入了他的眼。
他想占有莫离只是不服输，不想承认自己处处不如离渊！
这种声音还不小！
或许有这样的因素在里面，可是隐川自己知道不单单是这样！
他遇上莫离的时候还不知道莫离和离渊有关系，那时候他就对莫离上心了。
所以一直以来隐川觉得他，莫离，离渊都是独立的个体。
他和莫离的关系也不是外界猜测的那样！
虽然他一直没看清自己的内心，可是有一件事他确实心知肚明的。
那就是面对莫离的时候他不会去算计，他只是贪恋她留在他身边的那种感觉！
仅此而已！
那时他弄不清楚原因，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他就只是想和莫离在一起。
哪怕是看着她犯傻，什么都不做他也觉得心里很满足。
但是事实哪能尽如人意呢？
莫离选择和离渊回去，自此他再也没见过莫离一面。
即便他算计了离渊又如何？
他杀不了离渊！
顶多就是让离渊不痛快罢了！
这不？离渊不是在他即将得偿所愿的时候又跑出来坏他好事了？
这一回离渊更直接，哼，直接让身为凡人的姜心瑶晋升上神！
这其中也不知道离渊耗费了多少心思！
做这些不就是为了阻断他和姜心瑶在一起的可能？
隐川不是傻子，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多少能一些。
让一个凡人晋升上神，这件事有多荒唐暂且不提。
就说离渊出现在他和姜心瑶大婚的当日并且强行带走姜心瑶，就凭这一点就已经与离渊神尊的身份不符了。
隐川可没忘记自己交代了摄心魔什么事情，相信以摄心魔的能力做事定然不会留有漏洞。
也就是说在这样的情况下隐川根本不担心姜心瑶不接纳他！
可是离渊就硬是在这个关头横叉一脚！
并且离渊还成功让姜心瑶与他疏远了！
更别说在这个时候姜心瑶自己说她见着了莫离的真身！
明明姜心瑶就是莫离的转世，可是莫离的真身居然存在于离渊那里！
在这样的情况下姜心瑶居然还能晋升上神！
这样的逆天之举世间有谁能做到？
即便离渊身为上古神祗行事也不能太过出格！
可是离渊就是这样做了！
现在姜心瑶和他说什么？
不可能了？
此时此刻隐川不禁想笑，到底是姜心瑶太过单纯还是觉得他隐川太好说话了。
这是觉得他什么结果都能接受是吗？
呼之则来挥之即去？
他看着像是这般好拿捏的人？
不过看着姜心瑶这般隐川倒也不着急了，今日从她这里倒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莫离的事情本就蹊跷，被她这样一描述他就更加认定这里面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亲自去了一趟冥界，关于莫离的事情也多少知晓一些。
现在存在的姜心瑶确定是莫离的转世无疑，可是怪就怪在这里了。
既然姜心瑶说看见了莫离的真身，那这应该是真的，毕竟离渊不至于对着姜心瑶耍什么心机。
也许这件事和七星连珠之夜发生的事情有关，这一点隐川想想就能知晓答案。
可以肯定的是离渊在莫离的身上投入了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精力。
让莫离投胎转世估计也是为了助莫离修成正果。
不然怎么解释莫离不在生死簿的记载上面却仍旧投生成功了？
姜心瑶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据！
再加上离渊的出现，几乎可以断定姜心瑶就是莫离的转世。
可是现在姜心瑶说看见了莫离的真身！
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姜心瑶还晋升上神了！
这怎么可能呢？
是啊，不管再神通广大的人也没听过还有这种造化的。
可是姜心瑶的确和之前不一样了！
这一点隐川无法否认。
这也是隐川想不明白的地方……
离渊的目的不是为了莫离吗？那现在这样的情况怎么说？
莫离的肉身还存在，那转世的姜心瑶又是怎么回事？
姜心瑶何尝不是和隐川一样困惑着呢？
现在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一样，可她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面对隐川的时候她也感觉很无力！
别的不说，她和隐川差点成婚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现在三言两语就想撇清关系的确是太过想当然了。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这一路她都是被人推着走的，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简简单单的活着。
什么上神，什么魔后，她通通都不在乎！
现在她只感觉无力，应付这些关系实在是太让人心累了。
“隐川～”
“嗯～”
“我好累……”
“我知道，乖，先不想这些。”
这边姜心瑶和隐川说不下去了，隐川也不想逼她太紧，所以各退一步。
姜心瑶没有跟着隐川回魔界，可她也没有回无妄墟。
就这样她在这个客栈住了下来。
她答应隐川在事情解决之前不会离开这里。
而离渊也察觉到姜心瑶离开无妄墟的事情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寻找她的下落，而是去了归元幻境看望莫离。
姜心瑶能出无妄墟他一点儿都不惊讶，当年的莫离便是如此，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再加上他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无妄墟的结界早就不似当年了。
说的更直接一点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无妄墟和归元幻境还能存在多长时间。
这也是他来看望莫离的原因，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切就消散了。
他知道自己终将归于混沌，只是时间都早晚而已。
他的心中有牵挂，可是强大如他也不可能什么都顺心。
他不惜一切代价助姜心瑶晋升便是为了让她有立足的根本。
哪怕她会受到争议！
他做了这一切却不敢对她表明心意。
有些事情或许不说出来才是最好的。
242章 带去忘川
离渊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插手，这一点是大家都默认的。
就凭他是出自上古时期的神，就这一点，三界之中便没人敢冒犯他。
也就是魔界显然君主隐川运气不好喝离渊对上过几次，偏偏几次都没讨到好。
于是大家都一直认为魔君隐川这是破罐子破摔干脆和离渊神尊作对到底了。
当然这种行为在大家眼里几乎是默认的以卵击石。
他们也不敢嘲讽魔君隐川自不量力，毕竟魔君隐川再不济也是一界之主。
隐川抵不过离渊神尊是正常的，可是隐川对于其他人来说同样是仰望般的存在。
可是谁也不曾想魔君隐川行事居然如此激进。
上一次天魔大战过去才千年不到，可是近来魔界动作频繁，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信号。
先前天界的二皇子在隐川手里吃了亏，然后天界便对魔界诸多压制。
天界发难的时候魔界并没有动静，大家还以为魔界在避其锋芒。
现在看来，呵呵～
隐川回到魔界之后做了一系列安排，重要的事情已经交给摄心魔去做了。
这一次他绝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姜心瑶那边的事情暂且可以放一放。
半夜的时候姜心瑶突然一阵心悸，浑身都是冷汗，睁开眼之后就再也无法入睡了。
她从没有过这种感觉，现在更不应该有这种感觉才是。
身为凡人的时候对许多事情都无能为力，那个时候她也没有这般心慌意乱过。
现如今她都是拥有强大法力的上神了，为什么她还会心慌的睡不着呢！
姜心瑶躺在床上平复了心情，试图再次入睡的想法还是没能实现。
于是她只能起身将屋子里的蜡烛点燃，心不在焉的擦了擦身上的汗，就着桌子上已经凉透的茶水喝了好几杯。
隐川离开之前与她约定好了让她先在这个客栈住下，其余的事情等他事情处理完了再来详谈。
她和隐川的事情着实令人头疼的很。
而且隐川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这件事想悄无声息的解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姜心瑶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点，可是能怎么办呢？
就是因为知道才不能一直躲着，不然以隐川的为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届时只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遭殃。
以她现在的身份不适合与隐川有来往，可她还是来了。
尤其是知道莫离的事情之后她就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想到莫离她的眼神瞬间失了神，过了好一会她才站起身消失在房间里。
…………
司命看见姜心瑶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不禁眼前一亮，原来如此！
姜心瑶眉头一紧，有些不适应司命这种态度。
如果没记错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是，而是她没打招呼直接来见他的。
按道理说司命看见一个陌生人应当会出声呵斥才是，再不济也会问她是何人！
可是司命这般欣慰的看着她是几个意思？
实在是受不住这般怪异的氛围了，她也只能率先说明来意，不然这样大眼瞪小眼要到什么时候去了！
出于礼貌她还是先给司命见礼“司命～”
司命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时有些恍惚，想到那个人也不禁感慨万分。
对着姜心瑶的时候也多了几分熟悉之感，
“原来新晋上神便是你这丫头，这速度之快着实让我震惊。”
即便猜到这件事和离渊神尊有关，可他看见姜心瑶的时候还是不免感慨起来。
如果新晋上神是姜心瑶，那么这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
这样一看离渊神尊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姜心瑶闻言痛快点承认了，都找上司命了，她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司命领着姜心瑶边走边说，就好像是和多年老友一般闲谈。
“想必你已经见过离渊神尊了吧？”
姜心瑶听司命提起离渊还是有些诧异，不过她也没说什么。
司命嘛，比常人知道的多一些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离渊神尊他可还好？”
“…………”
纵然姜心瑶理解司命想知道的详细一些，可是他句句不离离渊神尊还真是让姜心瑶略感意外。
“司命，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为何您开口闭口都是离渊神尊？您都说他是神尊了，那他怎么会不好？”
这句话姜心瑶憋了好久了，可算是问出来了。
关于离渊的事迹姜心瑶也做了一些了解，离渊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所以她想了解的时候自然多的渠道。
可以说姜心瑶了解到的情况就是：
离渊神尊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他不仅出自上古，更是世间唯一一位上古神祗！
他生来就是供众生仰望的！
这样的人有谁能伤害他不成？
姜心瑶是真的不能理解司命这般急切的询问离渊神尊的消息所谓哪般。
“司命！”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多问了几句吗！”
司命摆摆手混不在意的说道。
这小丫头哪里知道他心里是何等煎熬啊！
不过以离渊神尊对莫离的关怀，相信离渊神尊也不会将情况如实告知她。
可是他没想到姜心瑶接下里的话更是让他险些站不稳。
“什么？你说你要去忘川？”
“正是！”姜心瑶毫不迟疑的回答着司命的问题。
司命在原地踱步，也看明白她今天的来意了。
合着她跑来见他就是为了让他带着去忘川？
可是忘川那地方也不是什么特别难寻的地方，以姜心瑶现在的法力想去忘川完全没问题。
这，这至于她特意上天来找他吗？
“心瑶上神，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啊？”
姜心瑶：……
好吧，人家是司命，知道她的来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算起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她，这个人还是司命，啧啧啧～
不过也是，想让司命办事又不说清楚的确是显得有些异想天开了。
然而姜心瑶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对着司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司命还是答应跟她走这一趟了。
路上顺道还给她说了近来的形势。
这也是为什么司命听见姜心瑶要往忘川那个地方跑感到诧异的原因。
来都来了司命就顺带和她多说了一些。
243章 龙吟
姜心瑶是真不知道忘川如今的形势，因为她压根就没关注过。
这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姜心瑶这个上神完全就是赶鸭子上架的。
毕竟在这之前她只是一个凡人，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去了解忘川呢？
那是她能插手的地方？
就是现在她都插不上手，更何况之前了。
这会儿司命热心的给她说了好多注意事项，搞的她来忘川是送命的一样。
虽然司命喋喋不休令姜心瑶难以理解，不过人家一片好心她也不至于说那么不识好歹。
一路上她也听进去了不少。
可是到达忘川的时候她还是大为震撼。
界限分明～
这里的气氛果真与其他地方不一样，光是处在这样的环境当中都感觉到一股紧张压迫之感。
死气～肃杀之气～就是没有人气……
司命看到姜心瑶的反应就知道她是不适应这样的环境。
可是她坚持要来这一趟，还非要他跟着一起，唉……
说实话，来都来了，他也想知道姜心瑶来这儿想干嘛！
忘川不仅有天兵驻扎，另一边也有魔兵驻扎。
这样的情况司命觉得见怪不怪，要是哪天双方都不在这里守着了他才会觉得稀奇呢！
毕竟在这样的问题上面谁都不会退让的！
不然天魔之战也不会陆陆续续打了那么长时间了。
其实摩擦时有发生，可是扩大到全阵营的情况还是鲜少看见的。
因为那样意味着生灵涂炭，一发不可收拾。
离渊神尊早就不管世间之事了，可是上一次天魔大战的时候离渊神尊还是现身了。
从这一举动就可以看出其中的危害有多大，不然离渊神尊这么可能插手？
不过若是没有离渊神尊插手，那魔君隐川那一次未必会那么狼狈的离开。
咳咳～当然司命这也不是助长他人志气。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姜心瑶说话的声音，“我想去一个地方看看。”
司命当然是跟着她一起去！
其实姜心瑶完全是凭借着本能说出这句话的，因为她也没有明确的目标。
她会突然决定来这里是因为想起来离渊神尊说的一些事情。
准确的说是他和莫离的事情。
自从知道自己和莫离的关联之后她就感到很复杂，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要怎么算。
她是莫离，却也不是莫离，所以关于莫离的事情她就很想弄清楚。
可是外面关于莫离的事情实在是～
怎么说呢？
离渊神尊这个名头在外面很响亮，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很多事情。
莫离不一样，那是非常不一样的存在。
举一个例子来说吧！
十个人里面最起码有九个人是知道离渊神尊的，可是说道莫离的事情十个人都集体沉默。
呵呵，是不是很尴尬？
迄今为止姜心瑶也就在魔界隐川，青岚，离渊神尊他们几人的口中知道莫离这个人！
若不是他们几个人的地位都十分特殊，姜心瑶都要怀疑世间是不是真有莫离这个人！
因而对着司命的时候她都没敢问司命认不认识莫离，对莫离有没有什么了解。
奇怪的是忘川这个地方虽然不具备人气，可是姜心瑶除了刚开始的不适应，这会儿却多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明明她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何来的熟悉之感？
她现在也是有法术的人，所以和司命去往一个地方几乎不费时间。
司命本就是陪着她来的，不管她说要去哪里司命都默默跟在她身后。
小祖宗就是小祖宗，即便投胎转世了也还是小祖宗！
没看离渊神尊为她都做到什么份上了吗？
姜心瑶在一处土丘旁站定，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
司命本想出声提醒说这里什么都没有，她要找到地方肯定不在此处。
“哐……”
只见姜心瑶突然伸手开始施法，然后前方的小土丘瞬间变成了一道大门。
姜心瑶也只是怔愣了一下子便疾步走了进去，司命自然是紧随其后。
司命都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前方的姜心瑶就越走越快。
这让司命更加困惑了，没人比他更清楚姜心瑶的来历了。
司命可以断定姜心瑶从未来过忘川！
那么姜心瑶为什么会对忘川如此熟悉？
就连他都不知道忘川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方才那个结界他是真的没有察觉！
可是姜心瑶几乎只是迟疑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就打开了结界。
现在更是熟悉的像是走在自己家里一样！
来不及细想，他只能紧紧的跟着，不然人不见了他可上哪里找啊！
不多时司命听见了一声龙吟！
龙吟！！！
他确定自己刚刚听见的声音是龙吟！
可是忘川哪里会有龙族出现呢？
除了～
对，除了莫离！
莫离不就是玄霜巨龙？
司命找到姜心瑶的时候她正蹲在地上发呆。
仔细看还能看见她眼尾的红！
进来的时候司命没心思观察周围的环境，这会儿来到这么敞亮的地方他才意识到什么。
其实这里没什么摆设，连桌子椅子都没有。
可是无端端的司命觉得心中一紧。
明明看着寻常的不能再寻常，可他就是感觉到了一股威压。
这种感觉就和他初次见到离渊神尊一样。
可离渊神尊是上古神祗，他的威压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问题是这个地方为什么会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这可是忘川！
司命可不是什么低品阶的地仙，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让他感觉到威压呢？
还有方才那经久不散的龙吟声！
对，那龙吟声是怎么回事？
“心瑶上神～”
司命也没其他法子了，在场的只有姜心瑶，想来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
司命此时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姜心瑶虽然成了上神，可是她不是那种端着架子的人。
怎么说也不可能对于他的呼喊无动于衷。
没办法，司命只能走到姜心瑶跟前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
司命整个人不敢置信的迈着步子，后面更是使用了法术。
他居然还是无法靠近姜心瑶一步？
怎么可能呢？
“心瑶上神？”
司命转念一想便知道问题是出在姜心瑶身上了。
244章 你知道
司命在原地急的跟什么似的，可姜心瑶却仍旧维持着那个动作和神情。
就是因为这样才令司命更加心急如焚！
从姜心瑶找上她再到忘川的种种，若说没看出来点什么那是假的。
没有经过证实的事情他也不敢随意猜测。
现在他没别的想法，就指望着里面那位赶紧恢复正常。
不然他连=靠近她都是问题，更别说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了。
司命自觉这一趟不简单，可是这会儿他的预感更加飘忽不定。
快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或许该说他不敢相信~
若是离渊神尊在场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问题就在这里了，离渊神尊不在啊！
不仅如此，这里就姜心瑶先发现，而且她先进来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还有这莫名的威压！
一般的上神虽然也令众生敬畏，可是姜心瑶周围的威压却是熟悉又陌生的。
以至于司命不敢也不愿相信。
要知道离渊神尊身上的可是混沌之力啊！
姜心瑶不过是个凡人，后面也是离渊神尊强行助她晋升上神的。
这才多长时间？
可以说姜心瑶连自身的修为几何都不清楚！
一个稀里糊涂的上神，一个赶鸭子上架的上神，说白了就是个占着上神位置的废物！
这样的人根本对别人不造成任何威胁。
这样一想司命也能理解离渊神尊的苦心了。
估计离渊神尊是早就看透了，怎么说？
不管是莫离还是姜心瑶，她们都不是那种天资卓然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离渊神尊还是做出了备受质疑的事情。
可以说离渊神尊此举太过剑走偏锋。
对于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力量很少有人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离渊神尊急于给莫离保障，可他不可能不清楚这样的举动会有什么影响，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姜心瑶晋升上神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些都够人想不通的了，如今司命感觉自己更加凌乱了。
这会儿他这心里是又急又怕，隐约还有一丝兴奋和庆幸。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上还能同时出现那么多种情绪。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一趟他来对了！
这样的场景虽然太过匪夷所思，可是若不是亲眼所见那该是多可惜的事情啊！
忘川的另一边则是剑拔弩张，这一次魔君隐川令摄心魔和青岚打头阵。
青岚的出现从心理战术上来说已经是相当成功的了。
谁叫她曾是天界的青岚上仙呢？
天界这边不少人都认出来青岚了，正是因为这样才叫他们更加震惊和愤怒！
其中便有人指责：“青岚！没想到你居然自甘堕落！枉费离渊神尊对你……”
青岚也不甘被动，她现在可没心情和这些人打感情牌。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提起他？”
说着便大开杀招直接取了那人的性命。
手段之狠辣让阵前的氛围更加紧迫。
青岚是天界的上仙这件事抹不去，此刻她自甘堕落成了魔君的傀儡，对于天界的人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
好好的神仙不当跑去给魔界的人当傀儡，这是众人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事情。
士可杀不可辱，对于青岚这种行为实在是令人气愤不已。
更遑论如今青岚居然领着魔兵和昔日的仙友对阵！
她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取了天兵的性命，这一点便足以说明青岚对立场。
很显然青岚此举便是不再留有余地。
不多时双方便陷入了战斗。
时隔千年，忘川再次上演了天魔大战。
只是这一次离渊神尊没有再出现。
双方投入的人数越来越多，眼看着忘川再次成为人间炼狱。
…………
突然间一阵响彻云霄的龙吟声出现在忘川上空。
这声音太过突兀，下面交战的人都不自觉停下来看向天空。
隐川更是直接飞向上方探寻那道身影。
一条玄霜巨龙盘旋在天空，它仰着龙头在干什么无人得知。
只是这龙吟声从它身上发出却是肯定的了。
“那是什么？龙？忘川怎么会出现龙？”
“……”
“怎么从来没见过？”
“快看，魔君他这是在干什么？”
“吓死我了，方才我以为离渊神尊又出现了呢！”
“？？？”
然而这讨论是短暂的，毕竟他们可没忘记此刻处于什么样的情况。
下面的厮杀仍未停止，可是青岚却在这时脱离队伍飞向那玄霜巨龙所在的地方。
青岚眼里的杀意是那么明显，她的目标也十分明确！
因而她飞向空中拉满了手里玄色的弓，手毫不犹豫的便放开了。
“…………”
“噗～”
青岚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都说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有多恨莫离不需要多说，所以方才对着那玄霜巨龙所在的位置她是用了全力的。
可是她没想到这箭在还没靠近龙身的时候便转变方向射向自己！
随之而来的一股杀招更是让她如破布一般坠下去了。
她看了一眼，出手的是魔界隐川，他的嘴里说了“找死”
很奇怪，明明她听不见才对，可是她就是肯定他说的是那两个字。
不甘心，她不甘心！
凭什么！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护着莫离？
离渊神尊就罢了，为什么隐川也是如此？
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可是魔君隐川自己要攻打天界的！
这样的情况下她对莫离出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她做错什么了？
隐川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然而她再也没有质问的机会了……
忘川出现的这条玄霜巨龙掀起了很小的一阵风波，毕竟只是龙族，又不是离渊神尊现世。
这二者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就连天界的人也没把这意外当做救赎。
隐川想靠近那盘桓的玄霜巨龙，可是那玄霜巨龙不愿以人身示人。
无奈之下隐川只能就这般和她对话。
“莫离～”
那道白色的身影停顿了一下，“所以你都知道对吗？”
话没有说清楚，可是隐川就是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她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是，我知道他早就不在了。”
其实隐川也是不久前才确定这件事的。
245章 杀红了眼
此刻的玄霜巨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暴躁，看着也不像是要毁天灭地的架势。
可是隐川看着那一处就是莫名的不安。
他是魔界之主，他会怕吗？他怕什么呢？
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无法给出来。
方才他回答她的那个问题不带任何目的，只是遵从本心罢了。
虽然不知道莫离知道了多少，可她既然这样问便是多少知道了些～
隐川觉得在这个时候没必要对她隐瞒什么了。
就在这时司命也赶来了。
司命看着盘旋在空中的玄霜巨龙心咚咚咚的跳。
再看另外一边的魔君隐川，司命有些弄不明白了。
忘川在交战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这两位就这样对峙着也没打起来就很耐人寻味了。
玄霜巨龙是莫离这件事司命心中门儿清！
那魔君隐川也不是什么生面孔。
问题是这两位有啥交集？
下面打的水深火热的，上面却是这副场景，司命追着这小祖宗的身后来瞧瞧什么情况。
嘿～
人是找到了，可这情况他确实是看不懂。
这会儿莫离是龙身，司命也不知道该怎么唤她。
再者隐川就在不远处，司命还真拿不定主意，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而隐川那边压根就没把司命放在眼里，他的注意力都在莫离身上。
因为自从他说离渊已经不在了的事情之后莫离就是沉默状态。
突然间那玄霜巨龙的眸子动了动，随即龙身幻化成人形。
隐川浑身一震，上前一步想靠她近一些。
“你～”
隐川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看着莫离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莫离的脑子里面不断闪现着近来发生的事情，然后又突然冒出隐川那句“他已经不在了”
她怔怔的看着隐川，喉间一阵腥甜，怎么看都觉得这个消息是假的。
可她内心的恐慌却是那么真实！
“这件事情司命知道吗？”
莫离突然来了那么一句，被点名的司命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隐川低垂着眼眸，半晌后牙关紧闭，无奈的看着她“我确实不知情”
什么？什么？
司命被他们两个都对话给整糊涂了，这字呢他都认识，可是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他就有些不理解了。
打哑迷这是？
“我知道了～”
莫离说完这句话便俯冲而下加入了战场。
很显然她是站在天界这一边的，所以她加入之后帮着天兵逼退了许多魔兵。
现在的她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她不仅是新晋上神，更是拥有混沌之力的神明！
最主要的一点是她源自上古神龙一族！
哪怕离渊不在这里，她也不会允许魔界的人踏过忘川一步！
因为她知道离渊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既然他不在，那她便替他守护这芸芸众生！
司命看着莫离在战场上的表现眉头皱的不行。
到现在他也没明白莫离为什么非要他带着来忘川！
更是没想到莫离在忘川简直是有如神助！
这才多长时间？
毫不夸张的说这比莫离晋升上神速度更快！
可这情况不一样啊！
莫离晋升上神那是有离渊神尊在旁边帮衬，在这样的情况下莫离有大造化虽然让人震惊，可那并非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现在这情况能一样啊？
司命以自己毕生的见识来看都说不出一句肯定的话。
明明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然而莫离来到忘川之后先是找到那个神奇的结界，后来身上出现混沌之力，这一切司命都是看在眼里的。
别说现在莫离在战场上大杀四方，这样的能力比起天界的战神也丝毫不逊色。
若说莫离是身经百战也就不说了，可她在这之前真的就是平平无奇啊！
这样的人你说，唉，你说这反差如此之大，谁敢贸然认领啊！
对比司命的忧心忡忡来看隐川显得无比淡定。
他就那么看着莫离杀红了眼，不管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纵然的态度有些过了。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站在天界这一边的呢！
可他是谁？
他是魔君隐川！
看见莫离大杀魔兵，他身为魔君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魔兵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莫离手下？
都这样了隐川眼睛都不眨一下，合着莫离不是在阻止他一统三界的霸业？
不说魔界的人不能理解，就是司命看着都感觉匪夷所思。
这一个两个都咋都那么反常呢？
莫不是这站着的是个假魔君？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川看着一身血衣的莫离终是有了反应。
司命眼疾手快的想去拦着隐川，他担心隐川趁莫离杀红了眼的时候偷袭。
隐川只是淡淡的看了司命一眼“滚！”
若不是看在司命说跟着莫离来的，隐川早就对司命出手了。
司命虽然不敌隐川，可他也不是隐川三言两句就能呵斥退的人！
于是司命和隐川还是交手了，不出意外隐川赢了。
司命眼睁睁看着隐川朝下方莫离的位置赶去。
只见隐川祭出一阵光圈将莫离与周围隔离开来，然后隐川便揽着莫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隐川和莫离的离开对整个战局影响不大，众人也并没有因此停下来。
魔界本是青岚和摄心魔打头阵，如今青岚不中用了，也无人在意她的死活。
摄心魔倒是成了魔界的主心骨。
只不过摄心魔看隐川离开之后也无心恋战，没过多久便率领魔兵暂时休战。
……
一身血衣的莫离被隐川带走了，可是隐川还没到目的地，莫离就不配合了。
无奈隐川只能在半路停下，他找了干净点衣服送去给莫离。
“你这一身衣裳还是换一换吧！”
莫离这才垂眸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然后视线就定在自己这一双染了血的手。
方才她的确是杀红了眼，可是那一刻她才是真的放空了。
什么都不用想，心中也不会有窒息难过的感觉。
可是现在她的眼眶酸涩的不行。
不过她还是平静的接过隐川的衣服换上了。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对于她而言却是一笔糊涂账。
呵～
可不是嘛？
这笔糊涂账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算了。
246章 接受不了
“你为什么带我离开？我杀了你那么多部下，你就当真不想为他们讨个公道？”
莫离颓然的站在隐川面前，有些嘲讽的开口。
尤其是隐川这一副担心她的样子真的让她看不懂了。
又是关心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换干净衣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吃了什么亏一样。
明明她才是杀红眼底那个！
“…………”
隐川一时语塞，特别是她的眼神带着讥讽，这样的神情他从未在她身上看到过。
当她出现在忘川他便感觉到她不对劲了，所以任由她泄愤。
若这样还看不出什么他也是白活那么多年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肯定的问了句“你都想起来了？”
虽然是疑问，可他已然确定了，莫离也没否认。
隐川想到自己让摄心魔做的那些事，不禁嗤笑出声，合着自己费尽心思做的这些都成了笑话是吗？
摄心魔既然能控制青岚，未必不能控制莫离。
更别说当时还是凡人的莫离！
怎么？莫离成了上神这一切都对她不起作用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隐川之所以这样问自然是有自己的判断。
当时在客栈找到莫离的时候她已然是上神之身了。
他们见面的时候莫离虽然表明了身份，可她的字里行间不像是恢复记忆的样子。
这才多长时间？
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莫离为什么会出现在忘川？
这些都是他迫切想弄清楚的事情。
更别说这会儿莫离阴阳怪气的和他说话，这态度让他窝火的不行。
说好的让她在客栈待着，等他事情处理好了就去找她。
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所以他想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隐川自认没在谁身上那般用心过，偏偏就是他掏心掏肺的想对一个人好时出了问题。
这叫他如何想的通？
所以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莫离，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莫离听着那句：什么时候开始的～
过了好半天她才抬眸直视他的眼睛，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他也没想到她会想起一切吧？
那就是说他的确在她身上动过手脚咯？
隐川不耐烦的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他，“回答我的问题！”
是不是他对她的耐心太好以至于让她误会他的脾气很好？
难道她不知道他是魔君吗？
魔界的人之所以令人闻风丧胆便是他们不受规矩束缚，做事随心所欲。
不然哪来的大魔头这个称号呢？
莫离当然知道这一切，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可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管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她毫不迟疑的打开他的手，一下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隐川周身的气势因为她的举动更加强烈，莫离却丝毫不为所动。
她自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连眼神都不屑于给他了。
就在隐川以为她不会同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却说起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东西隐川自然不会过多的怀疑，因为没必要！
“我先前的确没有记忆了，从你离开客栈的时候都还是！
若非我去找了司命央求他带我去一趟忘川，可能到现在我也没什么动作，当然，我就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可不是傻子吗？
我是有多自不量力居然妄想着和魔君好聚好散？
现在想想我都觉得自己可笑的紧！
也许老天爷看不过眼了吧？
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呢？
左不过是看她这个便宜上神运气太好了呗！
什么好事儿都让她占完了还想置身事外，你看看这公平吗？
就连那位都不在了，她凭什么还能坐享其成？
这真是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至极！
隐川在这里问她什么时候知道的，有区别吗？
她就是知道了，不管什么原因，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反正她就是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到了现在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感慨：
“隐川，你不应该带我回来的！”
隐川不是那种三言两句就能打发的人，所以对于她的这番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她知道或是不知道都不影响他在意的只是她这个人。
“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我想带你离开便这样做了，谁能说什么？谁又能拦得住我？”
这混不吝的样子还真叫莫离不知道怎么和他讲理。
是啊，这天地间还有几个人能影响的了魔君隐川呢？
即便是天帝亲自出面也不一定能拿隐川如何！
毕竟那个能制衡魔君隐川的那位离渊神尊他已经不在了，他不在了啊！
莫离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可是积攒了那么长时间的憋闷委屈全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情绪来的太突然，以至于隐川还在她面前她都顾不了了。
手里的茶杯呗被她捏的粉碎，碎片甚至划破了她的手掌，手上的血就那么滴在桌子上。
她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可隐川却被这一幕刺激到了。
他上前毫不留情的呵斥着她：
“离渊他算什么东西！他值得你这般失魂落魄的吗？为了他你就这般作贱自己吗？”
“他死了难道你还要给他陪葬不成？”
她手心的红让隐川觉得无比碍眼，即便知道她是上神这点儿伤对于她来说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可他就是无比气愤！
她将他无视的彻底，甚至不愿意和他好好说话，可是一说到关于离渊的事情她就跟失了魂一样。
难道离渊身归混沌这件事就让她也生无可恋了吗？
离渊是上古神祗，他活的够久了，这和莫离有什么关系？
她干嘛做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给他看？
隐川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莫离为什么能厚此薄彼的那么厉害。
是他待她不够好吗？
隐川的愤怒莫离当然感觉到到，可是这会儿她不想管那么多了。
她难受的很，越想越难受，最后连眼睛都模糊成一片。
她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成了至高无上的强者，她真的站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位置！
可这不是靠她自己的实力得来的，是离渊神尊他不顾世俗的眼光的给她的。
可是他却不在了……
247章 证实
离渊～
那可是离渊神尊啊！
他怎么可能就那样悄无声息的就消散了呢？
可她明明在不久前还见过他的啊！
对，她见过的，他还和她说了好多话呢！
现在是要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梦吗？
她不相信，可是隐川也这样说，隐川虽然和离渊不对付，可他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在忘川的时候她只问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容不得她细问。
以至于许多细节都被她忽略了。
现在～
现在隐川就在她身边～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状态不好，所以她也说不出多圆滑的话来欺骗他。
“你是怎么确定离渊他不在了的？我要你如实告诉我！”
“…………”
隐川知道她不可能轻易地将这件事情放下，可是她这在意离渊的态度还是让他非常不高兴。
莫离只给了他非常短的时间，当他没有立马回答她的时候她就直接站起来了。
隐川见状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他眼里的焦急。
莫离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改主意了？”
隐川“是，我可以告诉你。”
莫离点点头然后坐回原位，“行，说吧！”
看着好像是隐川比较着急，可实际实际上莫离是做好了自己去找答案的准备。
方才她不是在吓唬谁，也不是做做样子。
她是准备再去无妄墟看一看的，总归她还是会去的，只是将时间推迟一些罢了。
现在隐川愿意透露一些消息也好，省得她还要自己去猜。
到了现在隐川已经确定莫离恢复记忆了，他们之间的记忆有多少重合就不得而知了。
她既然想起来了，那她对于离渊的事情有多在意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平心而论，莫离能有这个耐心重新坐下听他说话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哪怕他心里不舒服也还是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了。
“你可还记得你我约定的事情？”
“自然记得”
隐川回想起和离渊交手的那几次……
离渊的厉害之处就不需要多强调了，离渊的存在本就是神话。
隐川即便身为魔君也不可能在离渊手里讨到好处。
他想战胜离渊的心有多强烈也不需要对外人保证，可以说没人比他更想在力量上压倒离渊。
所以上次离渊和他斗法的时候他才会感到不对劲。
只是当时他没往那方面想，不止是他，试问谁会在看见离渊出现在你眼前还会认为这个人早就不存在了呢？
离渊带走莫离的时候隐川在在场的，所以对于离渊的这种挑衅行为隐川的怒火可想而知。
他知道自己奈何不了离渊，所以就单纯的不想离渊畅快。
离渊不是在意那些苍生的性命吗？
隐川无比庆幸自己是魔，想做什么便去做了，这世间也没什么条条框框能限制他。
此举无异于会触怒离渊，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难道要他此后一听到离渊的名字便夹着尾巴做人吗？
不可能的，所以哪怕知道这样的行为会引来离渊的杀意他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去给离渊制造麻烦了。
后来离渊果真出现了，他们也交手了。
隐川一方面想和离渊分个高下，试试看自己的修炼成果如何了。
另一方面又担心离渊祭出流光。
这样矛盾的心理无异于是折磨人的，隐川也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可他万万没想到离渊和他交手时不但没有祭出流光，甚至和他斗法时也只堪堪持平。
这在以往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场景，就算离渊被什么影响发挥也不至于这样。
悬殊太大了！
起初隐川还以为离渊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为的就是让他轻敌。
谁知道直到离渊中途离开隐川也没见离渊出大招。
回去之后隐川仔细想了想，最终去到万魔窟的时候还是给他看出来一些破绽了。
只是那个猜测太过大胆，以至于隐川猜到了那个可能也不敢下结论。
离渊的存在是很多人都望尘莫及的，对于研究离渊的人也大有人在。
可是真正能将离渊研究透的还真没听说过有哪个！
很长一段时间世人公认的一点就是离渊天生就是强者，他生来就是被仰望的。
想从离渊身上找到破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然怎么上古时期那么多神明就唯独离渊存活至今呢？
即便知道离渊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可是大家对于研究离渊的事情还是有着非常大的兴趣。
万魔窟的特殊之处是什么？
万魔窟是历任魔君的心血，不然也不会成为魔界的禁地。
这里面自然有三界六道各种秘辛。
不仅如此，万魔窟还保留了不少远古秘术。
隐川便是在这一块儿找到了蛛丝马迹。
结合他和离渊对上的异样，以及七星连珠之夜之后离渊便不再露面，这一系列的事情联系起来也不是解释不通。
当下隐川便肯定了一件事：
离渊他不对劲，种种迹象串联在一起都指向一件事。
那就是离渊他修习了秘术！
究竟是何种秘术呢？居然能叫所有人都看不出异样？
毕竟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离渊是能说话还能使用法术的。
这要怎么说服大家这是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
不存在的人还能有那么大杀伤力？
那他们还有活路吗？
隐川也质疑过，可是除此之外他想不出第二种解释！
离渊不会让他好过，自然也不会看着他祸乱苍生！
在那样的情况下离渊不可能会留隐川的性命！
换作隐川也一样！
只是这一切隐川还没来得及证实，若不是莫离突然出现在忘川……
是啊，莫离开口问他的那一刹那他就有结论了。
看样子莫离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不然以莫离对离渊的态度她不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
隐川将这一切都告诉了莫离，既是想莫离弄个清楚明白，也是想证实自己的推测。
看到莫离的时候隐川心情很复杂，毕竟莫离还被离渊带走过，除了他们二人谁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离这态度也足以说明离渊并没有和她坦白，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会知晓的！
248章 雷雨殇
原本隐川以为自己说完这些莫离会情绪激动～
这也不怪他心存担忧，毕竟她这架势就不像是听听就算了的架势。
然而莫离并没有大喊着说我不相信之类的，甚至没有说他是骗人的。
综上，莫离应该是心里有准备的。
最起码不像给人看见的那样一无所知。
此时此刻隐川说不清自己心里的那股涩意为哪般！
可他却不希望看见这样安静的莫离。
以至于他宁愿莫离大闹一场，宣泄心中的不满与难过。
“莫离，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我～”
“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到了这一刻她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了，她坐不住了！
……
如果说从隐川嘴里听到的事情让她失去了反应，那现在这情况她就只剩下无助和不安。
莫离早已今非昔比，想去哪里旁人也拦不住她。
毫不意外她和隐川分别之后去了一趟无妄墟。
她想着就算一切都被证实了，他也真的不在了，那无妄墟呢？
明明她还在那里生活过！
他甚至带着她去看了归元幻境的莫离的肉身！
还有……
还有她这一身的法术！
难道这一切都是凭空而来的吗？
不可能的，她知道这不可能的！
就算他真的不在了，她还是想去无妄墟看看，既然他不在了都能出现在她面前，还能替她安排好一切。
那么……
那么他有没有可能还存在无妄墟呢？
所以她来了！
走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和离渊打招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可是现在她看到了什么？
无妄墟呢？
她不可能找错地方的！
眼前的山川湖泊是真实存在的，可是结界不见了，无妄墟不存在了，也没有归元幻境了。
自然也就没有他在原地等她回去了！
莫离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于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施法，试图勘破这里是不是被人设了禁制。
然而不管她怎么试，眼前的山还是山，可这不是她熟悉的山。
无妄墟明明是存在的啊！
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呢？
为此她甚至化作龙身盘旋在空中观察下界的情况。
于是那一天好多人都看见空中的那条玄霜巨龙了，而且天空下了许久的雨，甚至伴随着吓人的雷电。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
此事不出意外惊动了天界的人。
雷公电母早就发现了异样，可是看见那玄霜巨龙的时候他们本能的畏惧。
所以这件事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去制止，而且去请示了天帝。
毕竟追根溯源的话雷公电母和那莫离可是有恩怨在的，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们二人也不敢随意招惹那玄霜巨龙。
谁不知道她背后是离渊神尊在撑腰呢？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因为莫离的变化，她既然现身还闹出那么大动静，那她上神的身份便也瞒不住了。
这件事也不是谁想管便管的了！
不然这样的情况也不会持续了三天三夜！
九重天上
“天帝，这玄霜巨龙如此作为实在是有违天道啊！”
“这么说她就是那位新晋上神？”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若是离渊神尊插手，唉……”
“没想到那玄霜巨龙居然有这样的造化！”
“不管怎么说，她既然已经位列上神之尊，那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又是什么意思？”
“是啊，上神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啊！”
“还请天帝尽快拿注意，这样下去只怕下界要遭殃啊！”
“……”
天帝和天后本事为了忘川的事情召集众仙家商议，谁知突然冒出个莫离。
这莫离他们也不陌生了，只是这莫离安生了那么长时间，以至于许多人都快忘了这号人的存在了。
这怎么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就已经位列上神了？
在场的众仙家还能不明白上神的份量？
不存在的！
在场的谁不想成为上神呢？
可这上神之位又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到手的。
所以大多数人还是不敢妄想的。
可这莫离的出现就不一样了，在坐的哪个不比莫离资历深？
就是天帝的上神之位得来的也没那么容易。
天帝当初也是历劫无数，不知积攒了多少功德才有今日的辉煌。
天帝的上神之位自然没人敢质疑。
可是莫离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是有幸跟在离渊神尊身边便有这样的造化。
试问在场的有谁不羡慕不眼红呢？
可他们也只能嘴上说几句罢了，就算心里再不服气人家也已经是上神之尊了。
这会儿也是因为莫离自己行事荒唐才使得众人在天帝面前上眼药。
他们也不指望天帝能将莫离如何，最起码也得让莫离知道即便身为上神也不能毫无顾忌。
这才有了九重天上众人争论到这一幕。
天帝看着下方的争论也很头疼，可他深知莫离的行为的确不妥。
最后天帝派了司命前去规劝，不然怎么办呢？
这九重天能和莫离说的上话都也就只有司命了。
就是不知道莫离会不会给司命这个面子。
至于司命～
领命的司命能怎么办？
他心知莫离不是那种惹事生非的人，在忘川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不对劲了。
也不知道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那小祖宗不管不顾了。
司命赶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那玄霜巨龙盘旋在雨雾中，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画面司命会觉得心底一紧。
三天三夜都是这个状态，她这是在做什么？
可能是因为忘川一行让司命觉得自己和莫离也算是有了不一样的交情，所以这会儿他试图靠近莫离所在的地方。
而莫离以龙身示人，她抬了眼眸看了一眼司命的方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就化作人形。
司命见状还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是该唤你心瑶上神还是莫离？”
“莫离～”
莫离几日不曾开口说话，此刻说出这两个字声音都带着暗哑。
司命见她还愿意好好说话心就回去一半了，能沟通就好。
“莫离，你这是怎么了？你可知因为你这番举动导致了多大的灾祸吗？”
此刻他都不说莫离触犯天条了，毕竟天条莫离可能真的不看在眼里。
可是事关苍生，司命相信莫离不可能无动于衷。
249章 周全
倒不是说司命有多了解莫离，而是他一直深信离渊神尊不会看走眼。
离渊神尊那样的人，且不说他的功绩如何，他能万万年受世人敬仰便说明他的可贵之处。
离渊神尊始终是非同一般的神明，这样的人愿意将莫离带在身边本身就是一种认可。
所以说司命不是信任莫离，他信任的是离渊神尊！
能被离渊神尊看重并一直维护的人是不可能会做出危害苍生的事情的。
更别说现如今莫离已然是上神！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司命面对莫离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恐惧感。
只不过他仍然觉得这件事非常棘手。
司命虽然相信莫离不会没有分寸，可是莫离这不管不顾的架势已然持续了三天三夜。
就算她本意不是要伤害旁人，可她的影响力的的确确不容小觑。
她的这一行为是无法遮掩的，不然他也不会被指派走这一趟了。
一想到这个司命就觉得头疼，这件事到底要如何收尾？
凭心而论司命是不希望莫离被追责的。
可是他心里清楚，天规不是摆设……
更何况莫离都已经是上神了，这个规矩就更不能在莫离这个上神这里被打破！
莫离她～
其实莫离这几日一直不愿以人身示人便是在宣泄心中的情绪。
这期间不少人都来围观过，单就魔君隐川都来了陪了她许久。
可是她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呢？
不管魔君隐川说恼怒他的行为也好，还是他所说的那样担忧她也罢～
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再有任何牵扯。
他终究是魔界的人，所以他连她的朋友都算不上，而她也不能有一个魔君作为朋友！
至于他们之间那桩婚事，只要她不傻都不可能承认那婚事有效！
虽然她不清楚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心里清楚她不可能会和魔君隐川两情相悦所以才有那桩婚事。
只因她是莫离！
莫离自觉自己没什么本事，可她也不至于如此离经叛道。
一个视离渊神尊为生死仇敌的人怎么可能会成为她的意中人呢？
不存在的！这也绝不可能！
若说她在不知道离渊神尊的事情之前还愿意和魔君隐川好好把话说清楚。
那么在去了忘川之后她便歇了这份心思。
她和魔君隐川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往后也不会再有！
因而隐川愿意放下身段到她面前陪伴守护，这份心意她也不可能会接受的。
在司命赶来之前她便将隐川赶走了，甚至不曾以她现在的模样示人。
隐川自然不想伤害她，和她动手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的三言两语也不可能让隐川真的死心。
只不过魔界此刻正与天界在忘川开战，隐川身为魔君不可能真的放手不管。
和她周旋这几日见她始终不为所动便先去处理忘川的事宜了。
不然堂堂魔君怎么可能会恰好在司命来之前就走了呢？
怕司命嘛？
这显然不可能。
至于莫离～
这会儿她愿意在司命面前化作人身便是想和司命说几句话。
“司命～我有一事想请问你”
司命一愣“莫离你有话便说吧，我自当竭尽所能为你答疑。”
莫离感激的看了司命一眼，“有司命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莫离看着下方陌生的景象始终情绪不高，到了现在她还是接受不了无妄墟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
可旁人不知晓难道她还能当做只是一场梦吗？
她可是自小在无妄墟长大的啊！
如今看见司命她自然是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可是看司命这样估计还不知道离渊神尊已然不在的事情。
按理说上神陨灭会有示警，可司命他们既然没有察觉便说明他们还以为离渊神尊无事。
这也是莫离觉得奇怪的事情，离渊身为上古神祗不可能会毫无声息的消失。
那为何世人都不知晓这回事呢？
就像她没去忘川之前丝毫不觉得自己所见的离渊有什么异样。
他会和她说话，还会安排好她的日常起居。
甚至于他还将龙丹重新注入她的体内，不止于此，他还给她输入他自己的神力！
还有……
她在无妄墟的时候掉入聚灵池的事情也处处透着诡异。
她在水底看见的那巨石是她从未见过的，可她却觉得那巨石上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去探索。
后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醒来便看见了离渊神尊守在她身边。
再后来她就糊里糊涂的成为新晋上神了。
她也曾看过各式各样的话本，话本里面记载了各种神奇的事迹。
一般看话本的人也不是真的就相信上面所描述的那些事情，可是里面的故事总是吸引着人去探索。
话本不仅记载了俗世的事情，还包括不显露身份的神仙都事迹。
即便是这样莫离也没找上她这种情况对应的。
也就是说这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个上神如她这般。
而这一切的根源便是她转世投胎却没历劫成功。
就这她还成为上神了，你说这不光世人无法理解，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是这副光景了。
本来她还可以找离渊解惑，离渊肯定是知晓这里面的原因。
可是她去忘川一趟解封了自己身上的上古神力，自然也恢复了自己的记忆。
就如同魔君隐川发现异常是因为和离渊对上的时候～
离渊能和隐川斗法不占下风却也伤不了隐川一样。
莫离自然也察觉到了异样。
离渊神尊一出手这世间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从他手里占到便宜。
更何况隐川是魔界之主，更是几次三番挑衅离渊的人。
加上这里面牵扯到了莫离，隐川更是差点让莫离嫁与他成为魔后。
就凭这一点离渊就不可能会对隐川手下留情。
忘川
莫离还是龙蛋的时候就已经在忘川的一处地界待了上万年。
她所在的地方是她父君母神花了心思护她周全的，周围不仅阵法繁多，还有上古神力加持。
这也是为什么她即便身为龙蛋也能安稳的待在忘川上万年都不被人发现。
即便是司命去了也没发现异常。
若不是当年忘川之战隐川和离渊先后发现她的存在，或许她直到现在还是一颗龙蛋。
250章 没有轮回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无限唏嘘……
她不止一刻这样想：
若是她没有遇上离渊神尊他们，那她顶多还是一颗龙蛋，或许连忘川是什么景象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都龙蛋除了沉睡就是盼着离渊神尊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目的自然是希望离渊神尊便是那个有缘人。
因为父君曾说助她离开那个蛋壳的人只有可能是离渊神尊。
谁曾想她盼着盼着居然还真的叫她给盼到了。
此后能跟在离渊身边更是她不曾想过的事情。
可以说这样的机缘换到另一个人身上那肯定是无限大的造化。
反正不会像她这样稀里糊涂的就浪费了几千年。
就连现如今她已然成为三界六道都仰望的上神都是不清不楚的。
若是他还在，若是他还在等话她定然不会是现在这般光景。
偏偏他就是不在了……
他是上古神祗，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左右生死的人。
也不是他们想救便能救的人！
正是因为知晓这一切她才会如此无助。
来到这里看不见无妄墟则成了压垮她心里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是怎么消失的她一无所知，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叫她更加难以接受。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她在这里三天三夜都不曾想明白，眼神呆滞的看不见任何东西。
熟悉的念叨也没有了，属于他的强势威压也不在了，她再也不会觉得烦了。
可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轻松，心间甚至像是压力一块巨石一样难受。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疑问，但是她却不知道谁还能给她答案。
这世间除了离渊神尊谁还会有谁对她有求必应呢？
当年她跟着离渊神尊出忘川的时候所憧憬的如今都实现了，可她却没有丝毫喜悦。
因为她把那个带她出忘川的人给弄丢了。
不止如此，她最后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甚至没有给他好脸色。
她就想着解决自己的事情，丝毫没有将他的情绪放在心上。
就连离开无妄墟的时候连招呼都没和他打一声。
说来也可笑，那时她想的是反正无妄墟和他就在那里又不会跑，她担心的就是走不掉而已。
结果呢？
她没有遇到阻碍就离开了无妄墟，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离渊的影子没了，无妄墟也没了。
她还能找什么？
什么都找不到了，就连怀念她都不配有！
明明她是那么的幸运，可她却一直在蹉跎。
她的名字可还是离渊神尊给起的，莫离～
她不禁想：是莫要分离的意思吗？
为何他从不与她说明呢？
迄今为止她好像只在魔界的时候看到他变了脸色，那时他匆匆赶来看见的便是她一身嫁衣准备嫁与隐川。
他该是恼怒的吧？
肯定是的！
司命在一旁看着莫离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心焦。
他是看到莫离准备开口和他说些什么的，但是他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她开口。
总不能就一直在这里僵持着吧？
“莫离～”没办法，司命只能硬着头皮催她一催。
莫离缓缓的看向司命，整个人瞧着就跟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
唉，就是这副模样叫司命看着心惊。
这位可是离渊神尊庇护的人，为此还破例让她晋升上神。
这样的人露出生无可恋的神情谁能理解？
反正司命是觉得应该出了什么事情，不然莫离不可能会这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跟着莫离去忘川之后才发生的变化。
也就是说问题出在忘川？
当时他虽然全程在场，按理说他都看见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啊！
真要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的话那问题肯定出在莫离进那个结界的那段时间。
光靠猜测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正好莫离就在这里，或许直接问她本人还来的实际一些。
正巧莫离也一大堆的问题找不到答案。
莫离知道司命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找自己。
可司命就是出现在她眼前了，联想到司命是天界的人，想了想大概也知道司命是受人之托。
能使唤司命的也就只有九重天那位了。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回发生了，莫离对这套流程自然不陌生。
毕竟那时她第一次出无妄墟惹下的事情便惊动了九重天。
雷公电母更是和她结下了梁子！
这回不是雷公电母来她已经感到很惊讶了，没想到来的会是司命。
不过～
对于她来说是司命更好，不然换作其他人或许她已经和那些人打起来了。
她现在耐心不好，心情也不好，要是被人咋咋呼呼的闹的头疼她肯定不会有闲心和人家讲道理。
哦，对了～
忘了她现在已经是上神了，一般人还真不敢上来触她的霉头！
难怪那些人能看着她在此地放纵了三天三夜！
“司命～我想知道为何我突然就投胎转世了？我记得那时我在九重天等着离渊神尊接我回去来着…………”
司命闻言眼神闪躲，认命的叹了口气，回想起那时的事情他还是无法平静的接受。
也不知道这小祖宗怎么就突然问起那时候的事情来了。
“司命？”
莫离一看司命这样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本以为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司命不至于这般为难。
“既然你问起这回事了我也不好继续瞒着你。”
“？？？”意思是的确有事瞒着她咯？
司命来这一趟也是做了许多准备的，这会儿面对莫离也不至于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相反，他打算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她。
“你可知你的命数特异？这也是当初我一见你便对你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但是那个时候离渊神尊不喜旁人对你过多的关注，所以我也找不到机会弄清真相。
为此我甚至去了一趟地府，正是去了地府才知道你的生死不在这些人的控制之中。
也就是说对于你来说压根不存在轮回转世这一说。”
莫离听的云里雾里的，司命说的这意思她也明白。
不就是说她没有轮回转世的机会吗？
可她是怎么回事？
姜心瑶不就是凡人吗？姜心瑶不就是她的转世吗？
既然不会有轮回，那这些又怎么解释？
“司命你没弄错吧！”
251章 历劫之行
司命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抽抽，弄错？
这也就是她问的出来！
他可是司命！
这要真像她质疑的那样弄错了还得了？
就算他不在司命这个位置上听见这话都不会开心，更别说这祖宗还是当着他的面质疑他了。
也别怪他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不问罪于她已然是他修养好！
当然，如今人家是上神，也不是他能随意开罪的对象。
“司命？”
莫离见司命表情古古怪怪的出声提醒，这会儿她心情乱糟糟的，哪有时间等司命冥想？
司命连忙回神，面带微笑，“啊？”
莫离抬眼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不过肉眼可见的失去了复述一遍的心思。
司命也看出来了，脑子里将莫离说过的话过了一遍，然后主动给她解惑。
“当初在九重天上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只不过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即便是我也不曾了解全面……”
“？？？这世间还有你司命不知道的事情？”
“咳咳咳～惭愧惭愧……”
司命面皮一热，他可没打过这种包票，这般捧着他可真是叫人惶恐。
“额，主要是事关离渊神尊，我等也不敢逾距。”
莫离略微赞同的扬了扬眼角，司命这话扯上离渊了也就说的通了。
“无妨，你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行了。”
“是，理应如此。”
于是司命就将七星连珠之夜发生的异样都说了一回。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莫离当时在九重天两次生命垂危的事情。
第一次因为司命及时赶到勉强化险为夷。
第二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因为第二次即便是离渊神尊突然降临也没保住莫离的性命。
要知道那可是离渊神尊啊！
连离渊神尊都束手无策的事情试问世间还有谁能有法子？
不用说自然是没有的。
离渊神尊将莫离带走之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司命和文曲星君他们都以为离渊神尊有法子救治莫离。
毕竟青岚上仙当时的情况比莫离还糟糕都被离渊神尊给救活了。
那对于离渊神尊一直庇护的莫离没道理不尽心尽力是吧？
可是他们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莫离的消息。
至于为什么不说没有离渊神尊的消息？
呵呵……
难道还有人会大言不惭的妄断离渊神尊的踪迹不成？
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关于莫离的任何消息都没有。
司命和文曲星君也不敢到处宣扬这件事。
这还是有一天离渊神尊自己突然出现在司命面前才算有了动静。
那一次见面司命惊讶于离渊神尊的改变，也诧异于离渊神尊都对莫离的情况没有办法。
离渊神尊是想救莫离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所幸司命没有不开眼的去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而是等离渊神尊自己说明来意。
也是在那时司命才知道莫离的情况如此严重。
莫离是龙族，寿数本就不短，可她还未有千岁便遭逢大劫，这也不是谁愿意看见的结果。
本以为莫离跟在离渊神尊造化不浅，她自身又是生来便有仙骨，怎么看都不像是早夭的命数。
都说慧极必伤，可莫离她怎么看都不像是天纵英才那一挂的！
以至于司命从离渊神尊口中得知莫离情况不好的时候还觉得诧异。
可离渊神尊不像是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人，司命也就不敢掉以轻心。
司命与离渊说起莫离的特殊命格的时候离渊明显是知情的。
“神尊应当知晓莫离她的来历不明，不仅如此，就连冥府与小仙这里也没有关于莫离的任何记载。”
“本尊的确早已知晓。”
听到离渊神尊这般说司命并不觉得奇怪。
若是离渊神尊说不知道他才会惊讶勒。
司命知道离渊神尊无事不登三宝殿，能让离渊神尊那么频繁的找到自己定然是关于莫离的事情。
毕竟这三界之中什么事情不在离渊神尊的掌控之中呢？
这么多年也就出了莫离那么一个异类罢了。
偏生离渊神尊愿意替莫离奔走……
每每想到此处司命都要感叹一番。
莫离她可真是修炼几辈子的福才能遇上离渊神尊这般待她的心啊！
心里想归想，可事情总要处理的。
离渊神尊既然找上司命定然是要从司命这里得到一个结果的。
莫离不能一直沉睡下去，离渊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尝试了许多方式都未果的情况下司命随口念叨了一句“要是莫离能像仙人一般转世历劫便好了”
其实这就是司命想的一种理想的状态。
因为这世间的神仙也不一定就永远无忧无虑的。
便是天上的这些神仙每过个几千年或是几万年的都需要去渡劫，这也是一种常态。
只要不是天谴，问题一般都不大。
唉……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莫离她既不在司命的命运轮盘之中，也不在冥府的生死薄上，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轮回呢？
所以说司命也只是随口感慨了一句罢了。
谁曾想这句话就被离渊神尊给记载心上了。
后面也不知道离渊神尊是用了什么法子，当离渊神尊再次找到司命的时候便告诉他可以安排莫离轮回了。
司命当时的震惊可谓是生平头一回。
让莫离轮回无异于逆天改命！
这一点司命相信离渊神尊也是知道的！
更别说当时司命见到离渊神尊的时候离渊神尊已然是一头白发！
就算不知道离渊神尊到底怎么做到的，可这结果无不提醒着司命，离渊神尊他定然是做了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这代价没办法估量，司命只需要稍稍想一想都觉得心惊。
离渊神尊身上的混沌之力可毁天灭地，同理，若是离渊神尊没了混沌之力那也是无法估量的灾难。
但是离渊神尊这么可能会给司命追根究底的机会呢？
他明明知道司命好奇什么东西，可他就是不说。
不说的意思也明确，要么是不值一提，要么就是不希望引起恐慌。
离渊既然找上司命说明他还是对司命有一定的信任的。
这才有了后来莫离投生成为姜心瑶这一回事。
原本司命对姜心瑶的历劫之行是做了规划的。
252章 原来如此
事到如今司命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于是他便将原本对于姜心瑶的安排告知于莫离了。
虽然不知道离渊神尊当时为何会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司命来处理。
可司命仍然为能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而感到荣幸。
司命一直对莫离和离渊神尊的事情好奇，这不是什么秘密，司命也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兴趣。
所以离渊神尊将莫离的转世轮回的事情交给他的时候司命是格外的重视。
不然姜心瑶出生那日他何苦亲自去盯着？
至于姜心瑶携龙鳞而生就不是司命安排的了。
想来这只有离渊神尊才能插手这件事情了。
这些都是次要的。
司命给莫离安排了十世轮回，每一世都是极其凄苦的命数。
就好比姜心瑶这一世来说，姜心瑶15岁之前的顺遂都是为了后面不幸做铺垫。
这就能解释为何姜心瑶过了15岁生辰之后便霉运连连。
许多无关的事情都和她扯上了干系，到最后甚至不能和家人在一处待着。
所谓的背井离乡也不过如是，而姜心瑶只是更凄苦了一些罢了。
若是按照这个流程走下去，后面姜心瑶的家里还会添丁，家人对她的情感也终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
司命神祗安排了姜心瑶几年之后回去亲眼看见这一幕。
这一世她注定是霉运缠身，亲缘浅薄，晚年抑郁而亡。
至于后面的几世则各有各的劫难。
生老病死是必然会经历的，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
总之世间能想得到的疾苦司命都给她安排了一遍。
这样的安排自然是在离渊神尊那里过目的。
想也知道司命在离渊神尊那里受了不少威胁，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司命也不是说趁机针对莫离，让莫离经历世间疾苦也是为了她能早日历劫归来。
毕竟这是莫离能复生的唯一机会。
虽然司命不知道离渊神尊是如何为莫离争取来的轮回转世的机会，可他心里清楚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也许就连离渊神尊都无法再争取第二次机会。
不然想也想得到离渊神尊怎么可能忍心看着莫离经历世间疾苦？
说到底大家都把这一次的机会看的十分重要，以至于心中不忍也只能如此行事。
至于姜心瑶这一世半道出了岔子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的。
这才第一世而已！
第一世啊！
司命自己亲自安排的十世劫难，还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嘛？
可以说自打有了第一世的姜心瑶，司命就恨不得时刻在她身边盯着就怕出问题。
奈何他是司命，在九重天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若是被人知晓他一直在凡间干预一个凡人的一生，那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最后不管是司命还是离渊都不能随意出现在姜心瑶身边。
哪里知晓就是他们顾虑的这一点让人钻了空子！
好死不死的魔君隐川居然也察觉到了莫离转世的事情。
这还不算完，堂堂魔君居然跟在姜心瑶身边转悠，甚至妄想让姜心瑶成为魔后！
偏偏这件事差点就让魔君隐川给做成了！
若不是离渊神尊插手，只怕此刻也不会有莫离了。
因为姜心瑶虽然是莫离的转世，可姜心瑶若是真和魔君隐川有了那样的关系。
那……
这要怎么预判？
反正就是若他们真成了，那后面的历劫也没必要了，莫离也不可能回来了。
不管怎么样莫离终究拥有仙根，这一点便是莫离的立足之本。
可有人要坏她修行，动她根基，一旦她成为魔后便是天界的死敌。
到时候即便是离渊神尊也要顾及立场，对于魔后他们可不能再有任何仁慈。
还好离渊神尊及时赶到破坏力这一切，不然这结果还真是令人难以接受。
然而莫离注定不是让人省心的人。
哪怕当时还是凡人的姜心瑶也是如此。
离渊神尊将姜心瑶带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只有姜心瑶和离渊神尊知晓。
可是结果他们却是知道的。
虽然不知道离渊神尊是如何做到的，可姜心瑶就是历劫到一半就晋升上神了。
这速度在三界之中再找不出第二位！
谁见礼不得感慨一句姜心瑶真是好命？
哦，这个时候许多人都还没听过姜心瑶这个名字。
但是你要说莫离，那这个名字大家可不陌生。
大家只是羡慕莫离能遇上离渊神尊这样的贵人！
是的，姜心瑶成为新晋上神并没有人认为这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
有眼睛会思考的人都会想到这里面少不了离渊神尊的帮衬。
羡慕归羡慕，可他们碍于离渊神尊的威压不得不承认姜心瑶这个上神！
这也注定了姜心瑶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不必担心日后的处境。
可以说离渊神尊将姜心瑶的路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这种举动便是司命见着了也止不住惊叹的地步。
司命自觉全程参与进来了，可他还是没想到离渊神尊能为姜心瑶做到这一步。
毕竟姜心瑶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莫离！
再后来就是姜心瑶突然找上司命一同去忘川，经过忘川一事莫离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回来了。
这才有了如今的莫离。
说完这一切司命只觉唏嘘不已，看向莫离的时候也是感慨万千。
说到这个地步莫离也挺明白了，难怪……
这一切突然就说的通了。
若是真如司命说的那般给她安排的命数都坎坷不已，那她三岁那年离渊神尊现身也就能理解了。
离渊神尊是忧心她，但是又不能干预太多，所以才会在她不知晓事情的时候偷偷去看她。
现在想想若不是魔君隐川差点忽悠她拜堂成亲，那么离渊神尊大概率还是不会出现在她眼前的吧？
是啊，这样一来的确很多事情都能理解了。
莫离也是经历了一些事情的人了，可此刻的她还是无法理解离渊神尊怎么就不在了的事实。
她是最不愿意相信离渊神尊不在了，可她也清楚若是离渊神尊无事的话定然不会看着她这般却视若无睹。
这也是她不顾一切在这里盘旋三天三夜的原因。
他说过她许多回，说她的眼泪不能轻易流，不然下界便会因为她的眼泪遭灾。
253章 藏书阁
无人在意……
这种感觉任谁都不会想拥有吧？
有人管道时候感觉处处受限制，看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她对离渊不也一样吗？
有记忆的时候对离渊是敬畏和依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则是烦他烦的不行。
可是现在让她直观的面对他已经不在了事实～
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在了，他那样厉害的人不在了。
他怎么会不在呢？
这世间还有谁能伤他？
她想不出来，就算将这三界翻遍了也找不出一个能与他抗衡的人来。
魔君隐川是强大，可他还不至于对离渊造成威胁，更不可能令离渊消失。
隐川他没那个本事！
这也是莫离一直不愿意相信离渊不在了的事实。
且不说没有任何征兆，便是她不久前还见过离渊呢！
他的音容笑貌都在她脑海中，和他相处的时日是那么真实。
就连她以姜心瑶的身份晋升上神都是在无妄墟他的见证下完成的。
若说变故，难道短短几日便出了能决定他生死的人物吗？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
不管她多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无妄墟就是不在了，离渊也再未出现在她面前。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他说，还有……
她想知道她离开前他的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
他当时想对她说什么来着？
若是她的记忆没有混乱，那段时间离渊待她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
但他最后什么都没说。
现如今她想仔细听听他要说什么都没机会了。
这几日她无一刻不在期盼着他出现在她眼前。
结果她等啊等啊～
等来了隐川，等来了看热闹的人，等来了司命，唯独他一次都没出现过。
其实她心里是有数的，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只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她承了离渊那么大的恩情，她依赖了他那么长时间。
结果当她回想起关于他的一切时他却不在了。
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没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办。
这世间除了一个离渊，谁还会不计得失的为她打算呢？
亲耳从司命的嘴里听到关于离渊的事情，她便知晓自己身上承载了太多。
跟着离渊去往无妄墟的时候她便以为自己是个废物，所有的不甘不过是在逞强而已。
就是那样一个等同于废物的自己居然成了上神！
可想而知这事儿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离渊的事情和自己有关。
然而司命也给不了她具体的答案。
离渊他真的一句话都不留就消散于天地间了吗？
莫离虽然是上神之身，可她还没整明白神仙那一套，此刻更是怅然若失。
若是仔细观察还能瞧出几分厌世的情绪。
还是司命一直观察着莫离的动向，她眼中的失望自然也没逃过司命的眼。
对于司命来说莫离的举动实在奇怪，可他感觉面对莫离的时候完全就是插不上话的样子。
司命是带着任务来的，他不可能跟着莫离一起游离。
该说的他可是不藏私的全都告诉她了，也希望接下来她多配合他才好。
不然光凭莫离这几日的作为便很难收场。
司命正准备和莫离坦白自己的来意，莫离却先他一步行动了。
莫离顿时化成龙身再次腾空而起，离的近道司命还被惊到后退了好几步。
眼看着莫离就要扬长而去，司命连忙唤道：“莫离，你要去做什么？”
上方的玄霜巨龙眨巴眼，倒是给面子的回头看了司命一眼。
“我有事要处理，在弄清楚之前我顾不上你这边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莫离留下那么一句话便消失在司命的眼前。
司命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可莫离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给他着实让他不踏实的很。
问题是都这个时候了莫离她要去哪儿？
她如今可是上神，这世间便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
可莫离根基不稳，她这新晋上神的身份虽然能给她诸多保障，同时盯着她打她主意的人也不少。
尤其她现在状况不太好，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祖宗现如今随便一个举动都会让许多人卷进去，她是对自己的影响力有什么误解吗？
唉，要是离渊神尊在这里就好了，惟有离渊神尊能制住莫离了。
…………
莫离走了自然不会知道司命将希望都寄托在离渊神尊现世这件事上了。
要说起来她比司命还希望离渊能出现在她面前。
只不过此时此刻她能想到的地方本就有限，所以在打定主意的那一刻她便随心而为。
忘川便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当她再次来到忘川的时候忘川的战场比上一次她来的时候还要拉的大。
可她现在顾不上这里。
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去往她破壳的地方。
那个地方的结界还在，她毫不费力的便将结界打开，这一次她进去的时候观察的比以往都要仔细。
可是这个地方里里外外都被她瞧了个遍也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和她上一次来便涌现许多画面助她恢复记忆不同，这一次是真的毫无动静。
难道真的找不到蛛丝马迹吗？
在这洞穴之中待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反正这期间她一直在思考。
后来她想到了一个地方，便立即赶去了。
文曲星君和文舍见到莫离的时候好久都不敢认。
莫离想到的地方便是文曲星君的住所。
她和他们寒暄之后便提出来一个请求，文曲星君自然应下了。
为何？
文曲星君自己听到莫离的请求时也没想到，毕竟莫离可不是什么爱读书写字的好学生。
她突然到访便央求他借阅他的藏书，他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当年的事情文曲星君也是心有余悸，如今看见莫离好端端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也颇感欣慰。
所以对于莫离的这个要求他问都没问就直接允了。
莫离来此自然是有她的目的，在星君同意之后她便泡在了藏书阁里。
不管是奇文异志还是正统书籍，她都耐着性子看了一遍。
其废寝忘食的态度着实令文曲星君大感意外。
偏偏在这期间莫离是谁都劝不住的。
254章 密卷
莫离是在一个月之后才走出藏书阁的。
这个时间着实令文曲星君都震撼无比。
要说莫离突然发奋图强有点儿夸赞了，这上进心是一般人能比的？
虽说莫离辟谷了，可那么长时间待在藏书阁谁受得了？
以文曲星君对莫离的了解，她不是那种能静下心来看书的人。
可莫离她偏偏做到了。
莫离走出藏书阁那日文曲星君甚至早早的便等在门外了。
他一直想问问莫离这是怎么了，可一直没有机会。
但是看到莫离魂不守舍的出来时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莫离的眼睛是红肿的，表情是麻木的，四肢是不协调的。
就好像下一步她就能走路把自己给摔了一样。
看个书就看成这样了？
他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扶住了莫离的手臂，“莫离你这是怎么了？”
莫离这才抬头看了星君一眼，“星君，离渊神尊可曾给您留下什么话？”
文曲星君眉头一紧，“为何这样问？”
莫离苦笑着摇头，“没事，就是随口问问”
说是没事，可文曲星君又不是孩童，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这话包含的意思？
从莫离踏进他的住所开始他便觉得不对劲，加之后来莫离待在藏书阁一个月不出门的行为，怎么就是反应再迟钝也该有所怀疑了。
她现在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儿的样子，更别说她开口提及离渊神尊。
“莫离，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我……”莫离想了想还是没有对星君说起这件事，她不想再有人为她操心了。
好一会儿莫离才勉强对着星君露出一个微笑。
对于自己这段时间的异样总要给星君说明白的，不然他会担心也是正常的。
“星君不必忧心，其实我已经是上神之身了，我来这里借阅群书只是为解心中疑惑，如今也找到答案了。劳烦星君为我忧心实在惭愧。”
若是莫离说其他的缘由星君或许不会相信，可她将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反而定力星君的心。
上神，文曲星君听见莫离这样说着实震惊。
“竟是上神了么？”
震惊的同时星君也为莫离感到高兴。
只不过莫离的造化本就不不是寻常人能比的，要说莫离这上神之位虽然来的快了些许，可星君也觉得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不为别的，只因离渊神尊对莫离的庇护是人尽皆知，若是有离渊神尊插手的话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也难怪莫离走出来的时候马上问他关于离渊神尊的事情。
文曲星君对着莫离说了好一番关怀的话语，听闻莫离还有事情要处理便任由她离去了。
看似合理，可星君还是觉得莫离的状态不对劲。
莫离不愿意说他也不能勉强，他也只是在心里盼望着莫离诸事顺遂。
毕竟那一次的事情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刻了，比起她的性命来说，造化什么的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况且离渊神尊本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有离渊神尊在，料想莫离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
莫离从星君那里的确查到了一些具有参考价值的信息。
为了确认这个信息她特意去找了司命。
司命诧异于她口中说的记载，最后还是带她翻阅了他这里的密卷。
还记得上一次她和离渊神尊一同来此的时候离渊神尊也是看到这一卷。
为此她心里还介怀了好一段时间。
当时司命怕她介意还特意开解她，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居然也有幸翻阅这密卷了。
她仔细的触及这卷身，就好像这上面还留有离渊神尊的气息一般。
司命见她这样也没说什么，除了叹气也只剩下叹气了。
开启密卷需要无上法力，司命也是因为身处这个位置才堪堪能打开那么一两次。
上一回他强行开启便遭了反噬。
莫离今日特意来寻他要这密卷，一开始他是拒绝的。
可是看莫离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他改变主意了。
也许莫离近来的反常就和她想知道的事情有关。
再者莫离如今是上神，想来她是能开启密卷的，若是她开启不了那也不是他不配合，到时候莫离也不会说什么。
司命对着莫离提醒了几句，莫离便开始使用法术打算开启密卷。
这密卷之所以如此特殊是因为密卷上记录了开天辟地之后的许多秘辛，包括离渊神尊生活的那个上古时期。
想探索离渊神尊的秘密便只能从这上面着手了。
若非在文曲星君的藏书阁见到关于密卷的记载她也不会想到司命。
这会密卷到了她手里她当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打开，她想要的答案或许只在这里有。
莫离自打开始施法之后司命就在一旁看着，为的就是莫离支撑不住的时候及时救下她。
当然他希望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而结果也没让人失望，司命看见莫离单手持卷，自她身上源源不断的散发着零星的灵力。
慢慢的这些灵力全都注入到密卷之中，神奇的是密卷好像识得她身上的气息一般。
司命不禁惊讶的张着嘴，眼中看见密卷缓缓展开，上面的咒语以及文字图画记载一一展现在这间房中。
这时莫离也睁开眼一字不漏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当她看见关于上古神龙一族的记载时不免多停留了一会儿。
除此之外她一目十行的看着后面的记录。
看到关于离渊的来历时她顿时情绪激动起来。
其实这上面关于离渊的记载并不是很详细，上面多是描述离渊的现世和他的功绩。
这与莫离自己了解的差不多，也就是看到后来她才将这些联系起来。
司命在一旁借着莫离的势才第一次看的如此全面。
实不相瞒，司命虽然勉强打开过两回密卷，可他所能借阅的实在有限。
像莫离这般展卷如此全面对还是头一回。
意识到这一点司命立即朝莫离看去。
这是第一次他重新审视莫离。
不是因为离渊神尊，也不是因为她上神的身份。
而是凭借她展卷的本领让司命意识到莫离不简单。
这不单单是修为术法的问题，因为这世间的上神不多不少也还是有那么几位的，除此之外能人异士也大有人在。
可是这密卷记载的东西即便是天帝也无法预览。
255章 合上密卷
司命找了许多理由让自己信服莫离这般只是凑巧，毕竟她怎么说也是上神。
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凑巧？
他承认莫离的气运是比一般人要好，可远远不到睥睨众人的地步。
更别说这密卷的特殊性。
就连他身为司命也只是暂时保管这卷轴罢了，这密卷上的奥秘他还知之甚少。
莫离一上来便能展卷阅读，且密卷好似认人一般。
他站在一旁居然都能跟沾光。
这……
司命觉得他应该趁这个机会问问莫离，不然莫离这一离开他还能找谁？
人家莫离这会儿是上神，也不是说他想见便能见到的。
好不容易人家自己找上门了，他岂能错过？
对，就是这样没错，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他觉得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莫离～”
“…………”
以为她没听见自己说话司命又提高了声音唤了几声。
司命见还没有回应便盯着莫离看她是什么情况。
结果莫离还保持着抬头看向空中的姿势，她的眼睛不曾从那密卷的内容上移开过。
见状司命也不好继续唤她，想着还是等她先处理完她的事情再说。
就是不知道她是看到哪部分内容看的那么入迷！
密卷上记载了许多上古秘术，比如兵解之法～
还有许多早已失传的术法。
莫离看到这上面的记载时惟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上面的什么东西是和离渊有关的她就着重去看。
她不肯漏掉任何一点关于离渊的记载。
可以说司命给她的这密卷的确是稀世罕见，这上面说的东西是在文曲星君的藏书阁里看不到的。
可她在藏书阁待了那么长时间也不是一无所获，不然她不会收到提示跑来司命这里求助。
密卷上的东西的确让她眼界大开，还让她看见了关于神兽之战的记载。
她知道自己出自神龙一族，可她生来便有缺陷，别的龙族后代破壳可能就千年左右的时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个例外，千年没变化，但她又是切实存在的。
她能说话也有自己的思想。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早就被当做次品淘汰掉了。
怎么说？
就是会让人以为她是一颗已经坏了的龙蛋，这样的龙蛋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她算是比较幸运了，至少还能开口说话，而她的父君母神见到这样的情况自然不忍放弃她。
加上当时上古界已然不稳，各种混战导致动荡不安。
她的父君和母神为了让她躲过这一劫便将她带到忘川安置。
将她一个人放在忘川那样的地方父君母神自然是不放心的，不然他们也不会耗费那么多心血替她扫除障碍。
那个地方被他们施了上古秘术，同时也压制了她的上古神力。
这些事情她也在这上古密卷上找到答案了。
原来连离渊神尊都无法探知她身上秘密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也就是说当初离渊神尊愿意插手这件事不是偶然，他定然早就看出了什么。
不然怎么解释他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她那么好？
助她破壳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他不仅做到了还将她带在身边那么多年。
无妄墟和归元幻境那样的地方他也对她开放。
以往莫离只会觉得离渊神尊的这些行为令人不解，渴他这般做她却不会往其他方面想。
额，顶多就是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当然现在还是这样觉得，可她的心境却已然不同了。
也就是说离渊神尊早就察觉了她周身的上古神力，当时她不能使用那些神力虽然令他不解却没有干预什么。
现在看来她一到无妄墟便被离渊扔进聚灵池也不是偶然咯？
等等……
这些暂且不提，离渊待她的心她从来没怀疑过，离渊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哪里会图她什么呢？
所以离渊待她好她便心安理得的接受，只想着以后有机会回报他就是了。
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这样的机会真的不可能有，可她至少有这个心啊！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呢？
突然间她眼角滴下一滴眼泪，正巧就砸在密卷上了。
莫离怔怔的看着卷轴，然后密卷上映射的那些记载便突然消失不见了。
司命见状忍不住大喊“这是何意？怎么会这样？”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激动的小跑上前，凑到莫离身边的时候只见莫离手中拿着的密卷已经再次合上了。
司命自行施法企图再次展卷，可不管他怎么试那密卷都丝毫没有反应。
司命的心都快骤停了，这样重要的东西可不能在他手里出事，不然这可是要出大事的啊！
于是他将视线定在莫离身上，却见莫离没有丝毫慌乱，她拿着密卷的手动都没动一下。
过了没多久莫离伸手擦干泪痕。
她不能哭，离渊说过的，她不能哭！
每次她哭都会出事，这回密卷也因为她的一滴泪合上了。
司命还急着呢，“莫离，你再试试看将这密卷打开一次。”
这语气可谓是柔和的不行，生怕声音大了莫离不配合。
莫离歉疚的看着司命，“抱歉，司命，我可能试不了。”
司命不相信，她刚刚怎么打开密卷的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怎么突然就说自己打不开了？
他看着这么好打发？
“莫离啊，你听我说，这密卷可不能出差错啊，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这密卷是否完好。你就再打开让我看看，没问题的话我也安心了。”
莫离何尝没感觉到司命的变化呢？
他的担忧她也完全理解，可是这密卷的确不能再打开了。
她看完密卷上的内容多少也知晓了一些东西。
她之所以能展卷阅读是因为她的身上有上古神力，可她没有经过系统的修炼，她身上的神力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听她使唤的。
说白了就是需要混沌之力才能完全打开密卷，这也是为什么离渊神尊可以查阅，她也可以，可是其他人不行的原因。
只因她与离渊皆出自上古，而她在聚灵池底触碰到的那块巨石之上有遗留的混沌之力。
这些她要怎么给别人说？
即便是司命她也不能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