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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羊身狼气     小将很嚣张txt下载     小将很嚣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七章 李肃会吕布(单四)

    “董卓残忍无道,屯兵城外,对上每日带铁甲马军出入宫廷皇城,蔑视朝纲,对下横行街市,鱼肉百姓,肆无忌惮,天怒人怨!主公当引兵东去,讨伐无道!”左手边罗琦起身抱拳道。

    话音刚落,阎柔皱眉而起,道:“罗司马所言差也。董卓麾下西凉军二十万,加之虎牢关城高墙厚,便是举范县之兵,也难有寸功,何苦自劳也?”

    赵信自然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去和董卓硬碰硬,几乎是找死,但自己呆在小小范阳没有作为,也不可取,乃是白白错过良机!

    “诸君勤王之心,某甚是体会。信见帝王深处水深火热之中,亦甚是焦急。但那董卓势大,宫廷内外有诸多贤才尚未举旗,某一小小范阳令,倘若出兵,董卓随便于我扣一逆贼之名,当万劫不复也。”

    “那主公的意思是?”朱童和赵信搭档多年,自然知道赵信心里已有主意,当即出言问道。

    赵信凝眉故作沉思道:“眼下朝中尚有贤臣,某当亲自赶往京都,联系贤臣,商议讨贼之事!”

    “万万不可!”赵信话音未落,场中几乎所有人都出言发对!

    阎柔先道:“主公,董卓势大,若主公只身前去,功成便罢,若败,则万难逃生!”

    周仓也道:“望主公三思!”

    麾下众人,大都出言反对,只有朱童和唐淼二人沉默着。

    其余人话音落下,朱童出声道:‘童甚是赞同主公之言。天子被逆贼所废,孰可忍孰不可忍!主公亲赴洛阳,是为天下大义而去,便是死,也死得其所。’

    唐淼也嘿嘿笑着道:“妹夫,哦,不对,主公,这前方洛阳,谁说失败便无路可逃?”

    “哦?听义末(唐淼字)所言,莫非你心中已有计较?”赵信呵呵感兴趣的道。

    唐淼点头,将腹中计较尽数拖出,场中众人皱眉沉思,许久之后方才道:“义末此言倒颇有道理,只是其中还有诸多风险。”

    “哈哈,为了天子,区区风险何足挂齿,就听义末之言,某明日便赶往洛阳。”赵信豪气干云的道,同时内心也对唐淼刮目相看。

    接下来,赵信吩咐阎柔暂代范阳令一职,统筹城中事务,杜江、关峻二人管理城中兵马,遇事情商议而行,不决处可询阎柔。

    当日晚间,赵信和妻子唐雨,又是一番翻云覆雨。也许是因为明日赵信即将离开,被折腾的四肢发软的唐雨,再次跨坐赵信下腹,不用言语,彼此之间心意尽知。

    次日一早,赵信起身,为唐雨盖好被褥,蹑手蹑脚穿好衣物,轻推开房门离去。

    房门关上的一刻,躺在床上露出半边香肩的唐雨看着房门,轻动嘴唇道:“夫君,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府邸门口,朱童、周仓、杨休三人已然牵好马匹,整装待发。

    赵信穿戴好盔甲,拿好龙爪长枪,下跨踏火驹走出府门,与三人回合,低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已然冲出。

    此时天色未亮,空空的街道上,迅速穿过数条人影。

    四个人全速行进之下,用了二十天的时间,从范阳出发,穿过大兴山,跨过泗水、荥阳,终于是来到了帝都。

    在城门口活动一番,赵信四人进入其中。不得不说,帝都就是帝都!

    赵信踏上帝都内街道之上时,不禁一句‘卧槽’,用这么华美的词语来称赞帝都!

    一番赶路,一行四人也饿的不行,挑了个酒楼步入其中,叫上十斤猪肉,两坛好酒,自要一番好生休息一下。

    赵信喜欢安静一点,故而特意挑了酒楼二楼的阁楼雅座,帘封一拉,与世隔绝。

    很快酒菜上来,赵信四人吃喝自是不提。正吃着,却是听闻隔壁房间之中传来说话声,赵信四人不禁面色怪异!

    “你说,丁建阳明日能有兵马吗?”龙套甲说道。

    “诶……谁知道呢,便是他叫来兵马又能如何,你可知道的董贼麾下有着二十万西凉铁骑,丁建阳虽为荆州刺史,但其麾下兵力能有多少,前来虎牢,不过送死耳。”龙套乙道。

    ……

    赵信皱眉沉思道,这个丁建阳是何许人也?在脑袋里思索半日也没想起来。

    “我说,你能不能再傻点?丁原,字建阳。”系统大大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禁提示道。

    赵信翻了翻眼皮子,心道:“你知道的多,就你知道的多,你是老大,你说什么都对。”

    ……

    吃完饭后,赵信四人就在酒楼之中住下。四人挤在赵信屋子里,商议今日‘偷听’到的小道消息。

    赵信道:“若是丁建阳明日引兵在城外鏖战,我等当于城中接应。”

    “主公,我们不过四人,能如何接应?”周仓皱眉道。

    赵信嘿嘿一笑,道:“这个简单,放火!”

    “放火?”众人疑惑问道。

    赵信嘿嘿笑了笑,道:“今晚,我们四人分头行动,分东西南北潜入董卓府邸,放火烧他丫的!”

    “啥?”那么坑的主意,也许之后百无禁忌的赵信能够想的出了。朱童几人也点头答应下来,为虎作伥。

    后半夜丑时正,赵信四人来到董卓府外,绕过巡逻士卒,翻墙而入,不消多时,董卓府邸内大火呼啸而起,一众府邸下人护卫,纷纷忙着扑火。董卓正在美人姬妾怀里‘嚣张’,却是忽听闻四处大吼着火啦,不禁甚是扫兴的从美人窝里起来,情急之下,竟然穿着美人儿的红肚兜就出来了。

    一众下人看着那红肚兜,便是炙热灼脸的大火都忘了扑救,只愣愣的看着那小上两号的红肚兜在董卓的肚皮子上,迎风飞舞,不经意间,竟有那么些许秀色可餐,惹人遐想。

    董卓怒哼一声:“尔等发生愣,还不抓紧扑火!叫李肃来见我。”

    不多久,居住在前楼的李肃已然赶到,另有董卓麾下李鹤、郭汜等人尽皆赶到,扑救大火。

    大火熄灭,府邸之中仍有浓密的刺鼻的糊味。

    董卓皱眉道:“无辜大火,是为何兆?”

    李肃道:“主公,此乃祥兆,明日丁建阳引兵前来必然败退!”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连道三个好字!

    董卓的女婿李儒却是摇头,面色沉闷的道:“李肃误主公也!此乃不吉之兆,明日迎战,我军必败,才天降之意也,望主公明察!”

    董卓听闻此言,当即就不高兴了,皱眉道:“文忧(李儒字),休要胡言,量那丁建阳不过一半身如土之老朽,如何能与我二十万西凉铁军相峙,我看,明日合当丁原身死!”

    李儒拱手欲要再说,董卓却是一挥手,不耐烦的让众人退去,自己回到后方,继续和那姬妾那啥那啥,也好在战前释放一下。

    次日一早,丁原果然引兵前来城外叫阵,董卓大怒,“丁建阳这厮老朽,竟然真的敢引兵前来,今日,某定要让其死在城外!”吩咐李儒并麾下郭汜、李榷等人出城迎战。

    两阵对圆,只见丁建阳身侧站一身高九尺武将,顶戴束发金冠,身披百花红色战袍,胸镶唐霓铠甲,腰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甚是威武。

    董卓跨坐马匹之上,心道:这厮长得倒是俊俏,若是归我所用不知几好。

    丁原驾马而出,身着长袍怒指董卓骂道:“国家不行,阉宦祸国,以致大汉万民涂炭!你一西凉皮肤,身无尺寸之功,也敢妄言废帝,祸乱朝廷!”

    董卓尚未回话,丁原身侧吕布已然飞马直直冲杀而来。董卓麾下一牙门将郭兴挺起大刀迎之,不一合,被吕布一戟戳穿胸膛,高举半空!

    丁原见吕布大胜,当即挥手,引军冲杀!董卓见吕布如此英勇,慌张而撤,丁原率兵一路撵杀。混乱之中,无人看到四道人影跟在丁军身后浑水摸鱼……

    “主公,我们这样行不行啊,能见到丁建阳吗?”朱童低声问道。

    赵信嘿嘿一笑道:“没事,肯定可以见到的,放心吧。”

    董卓大败,退三十里下寨,招人商议对付之策。

    董卓道:“吾观那吕布非常人也,吾若得此人,天下诸侯有何可虑哉。”

    麾下帐前一人走出队列拱手道:“主公无忧,某与吕布乃是通向,知其虽勇猛却无谋,见利而忘义。某愿初始前去,说服吕布拱手来降,可呼?”

    董卓听闻此言大喜,笑看其人,乃自己新封的虎贲中郎将——李肃是也。此前,董卓入京之后,大肆启用麾下人马,李肃也是其中受益人之一。

    “哈哈,好好好,只是汝用何说之?”

    李肃拱手道:“某听闻自古文爱笔墨,武爱马器。吕布虽武力勇猛,但常常因为没有一匹可承身的战马而遗憾。听说主公有名马一匹,号曰赤兔,日行千里,若以此为主,辅加以金珠,引利结吕布,加之某用言语动吕布之心,如此,吕布必反丁原,来投主公。”

    董卓听得要用自己珍藏许久的赤兔马,不禁有些舍不得。

    其身侧女婿兼谋士的李儒拱手道:“主公欲要取天下,区区一匹战马何足惜也?”

    听得此言,董卓方才哈哈一下,欣然应允,就此差人将赤兔牵来交给李肃,外带黄金千两,夜明珠数十颗,玉带一条,赶往城外,说服吕布来投。

    李肃拱手领命,带着礼物,直奔吕布营寨而来。

    临近寨门途中,两侧忽出吕布伏兵,将李肃等人牢牢围住,喝问不止。

    李肃神情自若,拱手环行一礼,道:“可速报吕将军,有故人前来相见!”

    军人不止所以,见李肃气度不凡,不敢大意,差人回报。不久,吕布亦传来吩咐,引李肃众人去见。

    走入吕布军中,吕布站在高阶之上眺望之,见是李肃,不禁哈哈大笑迈步迎接。

    “贤弟别来无恙否?”李肃拱手与吕布见礼温候道。

    吕布作揖回礼道:“某自是无恙,许久不见,不知今居何处?”

    李肃摇头苦笑,道:“区区不才,添做一虎贲中郎将之职。闻贤弟匡扶社稷,不胜之喜。有亮马一匹,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道‘赤兔’;今日过来,特将此马献给贤弟,以助虎威。”

    吕布听闻,哈哈而笑,心里却是无所谓,我寻找好马多年,真的能有马匹如你说的那么好?

    令人将马匹牵来观看一番,吕布当场震住!

    只见那马浑身上下,如火炭一般赤红,没有一丝一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脖子,高八尺有余,嘶喊咆哮,有腾云入海之姿!

    李肃见吕布嘴角欢喜,眉脚满意,当即趁机道:“此马奔腾千里如当尘埃兮,渡水登山似紫雾开!扯断缰绳摇琼海兮,火龙飞下九重天来!”

    吕布见了此马,高兴不已,连冲李肃拱手道:“兄赐我如此宝驹,不知何以为报?”

    李肃哈哈而笑,道:“奉先,我为义气而来,岂会望报答呼?”

    吕布听得此话,更加开心,置办酒席相待。

    酒至半酣,李肃道:“肃与贤弟少能相见,却常与令尊相往会。”

    “兄醉矣。先父去世多年,怎会和兄长相会?”

    李肃笑道:“非也。某说今日荆州刺史丁建阳耳。”

    吕布惶恐,道:“某在丁建阳处,亦出于无奈!”

    李肃见吕布如此神情,心知机会已到,当即趁热打铁道:“贤弟有擎天柱海之才,四海之内谁不钦佩?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何言无奈而在人之下?”

    吕布摇头苦叹,道:“恨生不逢良主啊……”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贤弟正值壮年,言不逢主为时早也。”

    “兄既在朝廷,以兄观之,天下何人可堪英雄二字?”吕布问道。

    李肃放下手中酒樽,站起身来道:“某遍观群臣,皆不如董卓,董卓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终成就大业。”

    吕布听到这里,心中依然明白李肃这是要让自己归顺董卓。很好,我吕奉先也早有此意,在丁原手下,只是个斗阵之将,兵权却一概不予我,丁原你不信我,某自也不信你!

    “某早欲投之,只是恨无门路!”吕布神色悲戚的道。

    李肃适时取金珠、玉带与桌前,吕布惊道:“此是何意?”

    李肃斥退左右,附耳道:“此是董公久仰贤弟大名,特令某将此奉献。赤兔马,亦是董公所赠也。”

    吕布心中早已知晓,借坡下驴道:“公如此爱护,某将如何报之?”

    李肃称道:“肃不才,在宫帐下亦为虎贲中郎将,若公到彼,贵不可言。”

    吕布听的此话,内心甚是受用,当即道:“只是身无尺寸之功,以何进见之?”

    李肃哈哈而笑,道:“功名就咫尺之间也。”

    吕布沉吟一番,当即道:“不若我杀丁原,以此献忠,不知可乎?”

    李肃拱手而笑,连道自无不可。

第三十章 伐丸妙计

    不几日,刘虞、公孙瓒、赵信三方大军共计约三万人马,开进直上古城内。安营扎寨之后,赵信提议和公孙瓒二人出城前去探查敌情,公孙瓒欣然应允。

    只是这件事情赵信和公孙瓒达成了默契——对刘虞守口如瓶。

    刘虞也近五十岁,精力和赵信、公孙瓒正值壮年之人自然没得比。一番琐事安排停当之后,便是在自己军帐中和衣而眠,休息一番。

    赵信与公孙瓒仅领着二十骑兵,飞速出城,来到乌丸大军营寨外巡查一番。

    “这乌丸首领贪至王倒是精通兵法,安营扎寨多合八卦,想要偷袭之,万难。”赵信眯眼睛打量敌军阵营,一边感慨道。

    此次乌丸进犯,乃是由首领贪至王所促成,据说此人年少丧父丧母,在部落遭遇的一次吞并之时,贪至王揭竿而起,于百人之中斩杀敌酋,就此登上部落首领。日后贪至王带着部落,不断吞并别的部落,抢夺生存资源,部落也因此获得了越来越好的发展。到今日,贪至王这一支乌丸人人口总数已达到二十万。

    “这个贪至王也是个人才,只是他选错了方向!”公孙瓒冷哼一声道。

    “此话怎讲?”赵信笑问道。

    公孙瓒道:“这个贪至王把雄心放在乌丸部落内部,或可称雄,但来捋我大汉虎须,实乃自寻死路!”

    对于贪至王赵信并不是很清楚,倒是对公孙瓒抵抗异族的能力,多有耳闻。公孙瓒常年与异族交战,自然知道他们的习性,他所做出的一番点评,自有可取之处。

    再说便是赵信不同意公孙瓒的看法,他也没有必要去反驳,反驳有何益处?

    巡查一番,赵信与公孙瓒二人往回而去。

    经过这几日相处,赵信和公孙瓒麾下的一众干臣,也互相熟络不少。

    公孙越,公孙范,为公孙瓒从弟,范任勃海太守。严纲,田楷,单经,邹丹,关靖数将。让赵信尤为看重的,乃是大名鼎鼎的白马以从。赵信曾向公孙瓒打听,讨教训练如此精英士卒的方法。

    公孙瓒只是道:“常年与异域交战,他们想要活的更长久,就需要让自己更精锐!”

    听得这个回答,赵信在内心道:我信你的鬼!你个糟老头子!没有个好的方法训练,仅仅通过战争的训练士卒,那成本实在是太大太大了,换做谁能舍得?

    白马以从作为公孙赞的护卫兵,每个人皆身着白甲,跨骑白马,每人背后配以长弓,跨侧悬三箭壶,其中满满当当的挂满整整九十九只弓箭,尤其擅长骑射!

    虽人数不多,只有五六百人,但这股部队的战斗力,相信无论是谁遇上,都会为之头皮发麻。

    除开白马以从之外,赵信和公孙瓒的大儿子公孙续的关系,也处的很好。公孙续这小子虽年纪不过十三岁,举手投足之间,却颇为老辣,脑瓜子也灵光,若是等其完全成长起来,相信其成就不会比其父亲公孙瓒小!

    次日一早,乌丸大军头领贪至王领着三万兵马,来到上古城前交战,刘虞却是高挂免战牌!

    贪至王引兵呼喊半日,言语之间污人甚重,骂的公孙瓒几次三番欲要带兵冲出,与贪至王决一死战。所幸赵信死死将之拦着,最后赵信实在是担心公孙瓒暴躁惹事,只能搂着公孙瓒下城去,交给他下五子棋去了。

    公孙续站在城头上看敌我双方的腰粗膀圆的大汉,一高一下的对骂,口水直喷,觉得甚是无聊,索性就跟着赵信下城了,把应付敌军的事情就交给刘虞一人。

    赵信教给公孙瓒半天,他没学会倒是儿子公孙续学会了。演变到后来,公孙续帮着老子,一块和赵信下。

    赵信一打二,行棋速度自然慢了许多,公孙瓒见赵信一直很轻松的表情逐渐凝重,甚是开心!哈哈大笑拍这儿子公孙续的胳膊道:“哈哈!好儿子,好儿子!赵子麟,你再牛啊!”

    话音未落,赵信一子落下,于居中处连中五子,公孙瓒父子二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石化当场!赵信嘿嘿奸笑道:“怎样啊,我的水平还是可以的吧!”

    “不行!再来!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赢我!”公孙续甚是不服气的道。

    赵信翻了翻眼皮子,一条奸计顿时出现,挑衅道:“若是我赢了你,该当如何?”

    公孙续冷哼一声道:“若是你赢了我,我就称你哥哥!”

    “哎呀!你这小子倒是奇怪,我与你父亲同辈相交,我赢了你叫哥哥?你丫的是当我制杖吗?”

    “什么叫制杖?”公孙续摸了摸脑袋,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问道。

    “嗯,制杖的意思,和持盾差不多,大概意思就是说,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将,嗯,对就是这样。”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想道:丫的制杖就是智障,持盾就是迟钝啊!这都搞不明白。

    “哦,那你说,你赢了你想干什么。”公孙续一摆手,绕过这个未知领域的梗甚是干脆的道。

    听的这话,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公孙瓒却是伸手捂着自己儿子的嘴巴,嘿嘿谄笑道:“刘大人还在应敌,我们得赶紧去看看,否则出了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

    待得几人回到城头之时,贪至王已然领兵撤去。

    刘虞皱着眉头转过身,见赵信、公孙瓒上城,愁眉道:“二位,只怕局势越加难以掌控了。”

    “刘州牧何出此言?”赵信疑惑道。

    刘虞仰头叹了口气,道:“哎……方才我听得贪至王所说,白檀县已被乌丸攻陷,现在贪至王之子靰鞡,率领两万乌丸军士卒驱赶数千大汉边民往上古而来。贪至王说,给我两日时间考虑是否开城,若不开城,则数千大汉边民,将沦为刀下鬼矣。”

    “什么!乌丸狗贼竟如此灭绝人性!州牧大人,今晚我率兵劫贪至王大营,将其生擒活捉,与其子靰鞡交换,不知可否。”公孙瓒急切道。

    其身侧战将也是连连请战,城头上众人尽皆为难。

    刘虞身侧谋士王群道:“诸位大人,此计甚是不妥!其一,城外足有五万敌军,公孙将军欲要袭营,成功或可,失败则后果不堪设想矣。其二,熟知此非乌丸贪至王攻心之计,逼我等出城袭击耶?”

    刘虞左右听闻数言,不得其断,不仅看向赵信,望赵信能给个答复。

    赵信皱眉沉思许久,道:“古人云,十人养一兵。贪至王来到上古已有半月之久,其起乌丸大军,已然超部落所能供养的大军数量,不管靰鞡这两万人马是真是假,其乌丸部落内部,必然防御空虚!”

    赵信说到这里,公孙瓒和刘虞眼睛一亮!

    公孙瓒惊喜道:“子麟的意思是?”

    “子麟速速说来!”刘虞也是瞪大眼珠子盯着赵信,等着赵信的下文。

    赵信呵呵一笑,装作得道高僧的贱兮兮模样道:“既敌军后方空虚,当扰其军心,待其军心乱,则前后夹击,撵杀其后!”

    “子麟所说是也!只是这越袭后方之事,交给何人最为稳妥?”刘虞双眸里面泛着精光道。

    赵信可不傻,自然不会自己去偷袭,所以说出了一番很有道理的大道理!

    “公孙将军的白马以从,以擅骑射闻名。乌丸亦是马背上吃饭,所以整个上古城,只有公孙将军能够连夜奔袭乌丸后方,只是不知公孙将军是否愿意。”赵信转头看向公孙瓒,打量公孙瓒神色的同时,内心也在下着决心!

    赵信身在范阳身为长史,从后世而来的他自然明白,他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刘虞和公孙瓒就是他的首要敌人!只有他搞定了幽州,将之作为自己的根据地,才能进一步往中原谋求发展!

    公孙瓒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镇守边关之将,非到万不得已,赵信并不想与公孙瓒为敌,若是能够将公孙瓒收服,那是最好不过了。

    场中众人听闻赵信的话语后,纷纷看向公孙瓒。

    公孙瓒一愣,他根本没有想到赵信竟然会让自己做这一份差事!

    若是真如赵信所料,偷袭乌丸后方的成功率几乎是百分百,这次抵抗乌丸犯境也要属公孙瓒为第一功臣!这么好的机会赵信为何不要?

    在公孙瓒犹豫之时,赵信的内心,闪过一丝失望,内心道:此时公孙瓒的犹豫,说明了他绝非易于之辈,只怕,他早有积累保存实力的想法,恐怕公孙瓒内心,也早把自己当成首要敌人了!

    约莫十个呼吸时间过去,公孙瓒方才哈哈大笑数声,道:“为大汉尽忠,乃是某之职责,既战场需要,某自全力以赴!”

    刘虞听得公孙瓒答应下来,呵呵笑着,甚是满意的拍着其肩膀!

    然而未等众人畅笑完毕,赵信又是道:“公孙将军越袭,此乃其一。”

    “哦?愿闻其详?”公孙瓒和刘虞道。

    “打退贪至王,而不打残他,只怕不用过多久,他又会再次来犯境,犹如鱼梗在喉,芒刺在背!”赵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公孙瓒焦急道:“哎呀,子麟快快说出来,真是急煞某也。”

    “信听闻此贪至王近年来靠着吞并诸多乌丸小部落,方才发展至如今规模!既如此,他在乌丸诸多部落之中,必然受人忌惮,树敌众多。所以,我们何不差使者前往乌丸,诱使之与贪至王作对,引发乌丸内乱,若成功,汉境十年内,必无忧矣。”

    “子麟高见!”刘虞以老者之身,高官之位,甚是佩服的朝着赵信行了一礼,赵信急忙侧身躲过,不敢受之,连道区区小计,岂敢受此大礼。

    公孙瓒听完赵信的计谋,眸中闪过一丝狠辣与忌惮!

    “既如此,虞当即可按照子麟吩咐去办。”刘虞笑着道。

    一切商议妥当,自是不提。当日晚间,公孙瓒已然领着数百白马以从趁着夜色,从上古城墙西门而出。出发前,赵信叮嘱公孙瓒,务必要让大军做到:“马要摘铃、裹足、扣唇,人要衔枚,偷渡无声。”

    公孙瓒询问这是什么意思,有何作用,赵信解释道:“要把白马以从胯下战马前的铃铛尽皆拆走,同时要把马蹄用布裹起,则踏在土地上只有咚咚闷响,不似他时为脆,扣唇是防止战马嘶鸣,惊扰敌军。每个士卒在赶路之时,要咬着一根小木棍,如此方可不发出声音。”

    公孙瓒听得此话,眼中的那抹忌惮,越加浓厚!

    这厮小小年纪,行事竟如此老练谨慎,似一只阴戾的蛇,若某与之为敌,当打起十分小心才是。

    赵信满脸堆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在公孙瓒的眼里,却是成了一个阴险毒辣的人,若是让其知道公孙瓒内心的想法,只怕赵信要笑晕在厕所。

    次日一早,贪至王再次引兵来到城外交战,刘虞上城应对之。

    “汉国老狗,你可想明白了?我告诉你,今天正午,我儿便引两万兵马赶到,若在其到来之前,你还不开城归降,我就先杀光白檀县的人,再挥兵攻城!城破之后,必定屠城!”贪至王跨坐在战撵之上,颐气指使挥斥方遒道。

    仿佛上古城在其眼里,不足一提。

    贪至王在城下胡乱叫嚣,刘虞并未回应。

    贪至王哈哈嚣张一笑,再次道:“城头上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和刘虞老贼不一样,他便是今年不死,明年也死,他可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以死成名成忠,留恩荫以庇后代,其子孙仍不失荣华富贵也!尔等却是不同,正值当年,何须为虚名做死鬼也,若归顺本王,本王必定重用之!”

    刘虞听得贪至王此话,怒道:“贼子居心歹毒,乱我军心也,谁人于我下城与之一战!”

    刘虞话音未落,王群再次拱手道:“州牧大人,不可,此乃敌人激将法是也!万万不可中计也!”

    刘虞正在气头上,一把将上前进言的王群推了个屁蹲,手扶垛口怒道:“若无人下城与之一战,老朽自去也!”

第三十一章 心机老BOY

    站在一侧的赵信自然知道刘虞这句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既然刘虞老爷子那么强迫自己出手,自己也不能一直沉默。上前一步拦下刘虞道:“刘州牧,万万不可。王大人所说甚是,贪至王此乃激将法也,若请出,战胜则罢,若败,则城池不保,公孙将军亦无退路矣。万事休矣,请刘大人三思。”

    刘虞听闻此言,甚是恼怒,指着赵信鼻梁子道:“距离正午,只剩两个时辰,难道我们就等着靰鞡和贪至王在我们面前,把数千百姓屠杀光吗!”

    赵信摇头道:‘非也!古人云,不敌其力,而消其势!贪至王使得便是此计!我军倘若出战不利,有损士气,釜底抽薪之计则废矣。届时乌丸数万大军屯留边境,常年恶战,死伤者何止千人!望公明谏!’

    刘虞甚是气恼,刚在会以赵信言重之意,城下贪至王再次哈哈一笑,挥鞭指刘虞曰:“早闻刘伯安(刘虞字)善谋无断,只会嘴上功夫,没想今日一见,果真名副其实,哈哈!”

    刘虞本是汉室宗亲,加之酸儒的性格,向来视名声比性命重,贪至王此言,彻底掀了刘虞逆鳞!

    “贼子安敢!李固、王渊,速速于我去取下敌将首级!若是战败,便别回来见我!”

    李固和王渊听得此言,神情一愣,王渊更是直接拱手道:“州牧大人,赵长史所说甚是,还望大人明鉴啊!”

    赵信乃是前来助战,刘虞虽有权命令他,但方才赵信已然摆明态度,刘虞也就只好用自己人出城迎战。

    可是没想到关键时刻,王渊竟然如此拆台,愤怒抽出腰间君子剑,竟是在风驰电掣之间挥剑割断了王渊喉咙!

    王渊双眸不敢相信的盯着刘虞,一手捂着脖颈,一手指着刘虞,呜呜吭嗤几声,倒在血泊之中,抽搐两下便是没了动静!

    “哼!王渊战前违抗军令,动摇军心,当斩!李固,你去还是不去?”刘虞说着,眸子扫向跪在地上的李固道。

    李固哆嗦一下,当即点头应诺。

    赵信见状,唉一声摇头,暗道这个刘虞怕是真的石乐志,丫的一员好好的将领就这么被杀了,王渊啊,说到底还是你命薄,下辈子,你还是跟个好主子吧。

    且说李固下城点齐麾下一千兵马,打开城门飞速而出。

    两军对圆,贪至王哈哈而笑道:“李固,你这区区千余人出城,岂不是送死呼,我们乌丸作战,可不会像你们汉人,站前还要斗将!我给你一句忠告,当立即归顺我,可免一死。”

    李固听闻此言,当即拱手道:“李固愿意归降,望大王纳下罪将。”

    场中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李固竟然真的会临阵投敌!要知道在大汉铁律之中,将军投敌,家属可是一并获罪的,轻者发配边疆,重则满门抄斩!

    刘虞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颤抖着手指怒道:“贼子安敢投敌也!”

    “你不仁,休怪我无!义!你整日只会吟诗作赋,无病呻吟,实则胸无半点良谋实策,不过一沽名钓誉之辈!王渊只不过是说了两句谏言,你便杀之以泄己分,更是只给我一千士卒应敌,功不成则不允回城!非某自反,是尔逼也!”

    李固当着数万汉军士卒的面归降敌军,这几乎是刘虞这辈子被扇的最大的耳光,声音太响亮,让人不忍直视!

    刘虞整个人愣在当场,像是失去了人生信念一般!

    身侧的赵信见其如此表情,心道:丫的那么大年纪了,还tmd玻璃心!这么多年的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阅历呢?沧桑了?这样的心里承受能力别说上王者了,顶天了就是个白金。

    “李固,不论你有如何理由,你可想过你家里人否?”赵信提起嗓子问道

    李固哈哈摇头而笑道:“大丈夫三十而立,只惧无功名,岂会忧妻!”

    李固对城头上赵信说完,转过身拍胸脯三下,单膝跪地,右手扶胸道:“大王,罪将李固,拜见大王。”说完,李固学着乌丸人的礼节行礼道。

    贪至王啊哈哈大笑,走下战撵,亲自上前扶起李固,搂着李固的肩膀对其身后的一千官兵道:“你们归降我,一样得到重用!”

    李固当即趁热大体道:“各位兄弟,你们随我出生入死多年,今日某归降,便是汉军追究起来,亦不会连累尔等家人,索性,就与我一起,跟着英明神武的贪至王反了奸臣当道的汉庭!”

    一众士卒彼此对视,最终还是无人胆敢喊出一句“不行”,就此尽数归顺贪至王麾下。

    “哈哈,刘伯安(刘虞字),如何?你愿降否?”贪至王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吊儿郎当的道。

    刘虞指着贪至王,嘴巴张了张,面色涨红,却是吐了一口血昏倒过去!幸亏赵信眼疾手快,将刘虞扶着,再呼喊刘虞,其已经闭着眼睛昏死过去。

    赵信心道:好你个老狐狸,也不知道你是真昏还是假昏!

    “子丹(朱童字),把州牧大人送入城下民宅之中修养,派遣精锐士卒保护照料,其余人等,与我坚守城池!”赵信井井有条的指挥道。

    朱童闻言,亲自扶着刘虞往城下走去,临行前,赵信对其使了个颜色,朱童和赵信配合许久,赵信屁股一撅起来要拉什么屎,朱童都知道。

    在赵信的吩咐下,每个人各司其职,守卫着城池,将城下乌丸大军视作无物。

    在焦急和紧张的等待中,中午时分终于是来了,从上古城头上往东边看去,果真有着一大股烟尘在慢慢接近着。

    视线尽头出现一股子人马,赵信不仅没有着急,相反,嘴角还挂着些许笑意!

    这一抹笑意,刚好被王群看在眼里,王群似乎是一下子想通了什么事情,脚步慢慢往后移动,走到楼口便是下城而去。

    却是刚好撞见朱童,两个人撞了个满怀,王群身体瘦小,脚步不稳差点就顺着台阶滚下去,幸亏朱童伸手及时,帮助其稳住身子,不禁问道:“王大人如此匆忙,是要前往何处?”

    王群神情微微慌乱,胡乱道:“内急,内急。”说完,王群便是匆忙而去。

    朱童见其背影,思量许久,却是不见头绪。城上赵信听到朱童话音,当即喊道:‘子丹,速速上来。’

    关键时刻,朱童也无暇去管一个参簿。

    “主公,看来您的计谋奏效了?”朱童看着东边出现的大汉百姓,靠近赵信,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呵呵笑着道。

    赵信眯着眼睛呢喃道:“也不知关峻、罗琦、魏烈、鲜于辅四人,究竟能不能成功,要知道敌军可是五万兵马啊。”

    朱童道:“主公放心,关峻、罗琦、魏烈、鲜于辅四人突发袭击,四人联手,未必不能活擒贪至王!”

    赵信眯了眯眼睛,心里用一句2018年很用心的话:你只管努力,其他的,交给天意!

    城下,贪至王搂着满脸堆笑的李固,指着后方的大汉子民道:“你看,吾儿来也,待得把这些汉民杀光之后,便可挥军攻城,拿下上古,便可南进渔阳、范县,进而吞并整个幽州!哈哈,中原如此丰沃之土地,被无为汉朝霸占,当真是暴殄天物!”

    正聊着,汉民已然被驱赶直乌丸大军前方,尾随在汉民后面的数千人尽皆红巾缠臂,往贪至王身侧靠近。

    贪至王站起身来,单手提刀,只身一人走向汉民身侧,哈哈一笑举起手中大刀就要砍死那汉民,却是不想,低头站在前方的汉民猛然挺直身子,抽出别在腰后的斩马刀,迅捷无比的划向贪至王脖颈。

    贪至王见状神情惊恐,急忙后撤,却是被身后一人踹在后膝,整条腿一软,便是软倒在地,尚未反抗,周围汉民顿即包围过来,七八柄斩马刀架在贪至王脖颈之上!

    事情发展太快,一众乌丸将领尚未反应过来,自家首领已然被汉军控住,便是抽出腰间弯刀,也投鼠忌器,不敢擅动。

    且说贪至王在眨眼间被生擒,这种事情是场中谁都没有想到的!

    “赵长史帐下关峻在此!”

    “赵长史帐下鲜于辅在此!”

    “赵长史帐下罗琦在此!”

    “赵长史帐下魏烈在此!”

    四将报出姓名,与此同时,一众为绳索‘捆住’的汉民也尽皆抽出战刀,围成一团,并迅速往城门靠近。

    在城下出现动乱的第一时间,上古城门已然打开,朱童、周仓、唐磊、唐尧、唐德、唐顺已然领着兵马,飞速冲出接应而来。

    且说乌丸大军因首领被控,一时间不知所以,贪至王的脑袋也是一片空白,甚是纠结!蝼蚁尚且惜名,何况享受多年荣华富贵的贪至王呢?

    就这样,任由关峻等区区几千人和朱童、周仓等人回合一处,两边对垒,各皆未动。

    城头上,赵信眯眼一笑,对刘虞麾下的一众官员道:“诸位放心,此乃赵某之计谋,派心腹之人前往乌丸大营报送假消息,称今日正午靰鞡即将赶到,再遣心腹之将统某麾下兵马装作汉民与乌丸兵,如此可也。”

    “长史真是胆大!若贪至王所说靰鞡统兵赶来消息是假,其若将计就计,岂非将数千将士性命陷于死地呼?”刘虞麾下功曹刘慧震惊道。

    赵信呵呵一笑道:“其一,贪至王若无靰鞡,何苦自欺欺人耶?若其所说时间已到,靰鞡却未至,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其二,贪至王领兵来到上古,拖延日久,要知道五万兵马每日吃喝军费,亦不是小数,贪至王却不急不躁,某一直觉得此可疑,更是觉得应有郡县已落入其手,至少解决了贪至王的后顾之忧!其三,便是我之计谋被贪至王识破,他又能如何将计就计?会战之地在上古城,两相交战,我自引兵出城接应便是!其四,富贵险中求,便是我兵败,刘州牧必然也能守住城池十日时间,届时公孙将军偷袭乌丸后方,乌丸大军必乱,胜亦属于我大汉!义不掌财,慈不掌兵,为将者,当如是也。”

    城头众人听得赵信言语,内心甚是佩服道:“长史用兵如神,某等佩服!”

    赵信扫视众人一眼,道:‘诸君,眼下立功在即,当趁乌丸靰鞡未到,引兵冲杀一阵,立我军威,便是明日靰鞡赶到,其已无士气也,何足忧虑。’

    “诺!”刘虞麾下众将纷纷拱手应诺,随后下城各自引兵出城而去。

    “杀!!”赵信见贪至王被押进城,当即大手一挥,下令道!城下一众汉军当即尽数冲杀而出,两边乌压压的人头瞬间碰撞一处,厮杀声震天,半空之中扬起阵阵血水……

    周仓与十多士卒押着贪至王,将之送上城头面见赵信。

    周仓一脚踢在贪至王后膝,贪至王今天第二次下跪,只是这次下跪的对象,却是赵信。

    “我说,贪至王,你没想到吧?”赵信双手抱肩,戏谑嚣张道。

    贪至王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道:“黄毛小儿,你可知道我是何人!你若杀我,我乌丸部落将与你不死不休!”

    赵信呵呵一笑,不以为然道:“嘴强王者,我知道你没死过,今日我就让你尝尝,要死的滋味儿!元福(周仓字),下了他嚣张的舌头,免得在此聒噪。”

    “哼!黄毛小儿,要杀便杀,何故羞我也!”被摁在地上的贪至王挣扎着咆哮道。

    赵信却是并未回话,周仓已然会意,当即抽出腰间短刀,将之塞入贪至王的嘴中!贪至王挣扎着,嘴唇却是被短刀割开数个血淋淋的口子。

    “啊!!呜啊……呜啊……”贪至王绝望的呼喊着在,只是他的舌头已经被周仓残忍的从垛口丢下城去!

    赵信听其惨嚎甚是心烦,猛然一眯眼睛道:‘若是你再敢聒噪,某家不介意往你喉咙里倒一点火油!’

    说完,贪至王被吓的面色一白,任由嘴里的鲜血往外冒,整个人跪在地上颤栗着,尽管痛入灵魂,但贪至王着实不敢再瞎喊。

    赵信一挥手道:“交个军医来为他包扎一下,别tmd一会儿被放血放死了,某留着他,还有重用。”

    周仓拱手领命而去。

    转过身来,站在城头往下看着混乱的战局,只见朱童、唐磊、鲜于辅等将领着兵马在其中来回冲杀,乌丸数万大军群龙无首,投鼠忌器,胡乱交战一阵便是引兵后撤。

    朱童、唐磊、罗琦、魏烈等将率汉军一路追杀,一直追至夕阳落山之际,方才罢休。一路尸体四乱躺在地上,血流成河。

    朱童等将斩杀敌兵近万,缴获乌丸良马近三千匹,另有金鼓、金帛、号角、大旗无数,凯旋归城。

第三十二章 深谋远虑

    上古城中本部兵马,刘虞麾下的兵马大将,尽皆认为抵抗乌丸,乃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无人能够想到,赵信竟然做了三手准备!其一,定计公孙瓒越袭贪至王之后!其二,遣使者带金银布帛联合乌丸他部,以此鼓励乌丸内斗!其三,着心腹作乌丸军,实行囚首计划!

    三手准备,分别对应上中下三策!

    越袭乌丸之后,是为上策,可较短时间内解决问题,能够快速见到结果!

    遣使者纵横捭阖,是为中策,寻找到在乌丸之中如日中天的贪至王的对手,难度不小,再说也有可能收下金钱不办事,稳定性有待考量。

    着心腹作乌丸军,混是墨雨,实行囚首计划,是为下策!此计兵行险着,若功成皆大欢喜,若功败,则赵信将会白白失去麾下数千精锐人马,连带上古城中士气也会因失利而降!若后来的靰鞡再于上古城前屠杀数千被从白檀驱赶而来的大汉百姓,只怕上古城中士卒、百姓尽皆惶恐,再无战意!

    如今下策却是最先奏效,赵信也不禁暗自长出一口气,心道:好你个刘虞,我说你tmd活了那么大岁数,怎么会那么玻璃心呢,只怕是见距离靰鞡赶来时间不多,故意吐出一口老血,装昏呢吧。

    出征的士卒相继回来之后,赵信吩咐大部兵马下城休息,另遣阎柔及鲜于辅统兵守城。自己在周仓、朱童的陪同下,赶往刘虞府中探望。

    在管家的引路下,来到刘虞卧室之外。推开房门,赵信步入其中,直奔床头,神情紧张关怀的道:“州牧大人,身体如何?”

    刘虞咳嗽两声,歉疚的道:“悔不听子麟之言,自毁长城也!所幸的是,子麟还另有准备。”说完,刘虞两只眼睛瞪的贼大,那种神情分明是在质问赵信:你怎么有了计谋不告诉我!

    赵信自然知道刘虞心中所想,当即道:“州牧大人,此计太过危险,若城中有一人为乌丸奸细,则事必不可成矣。子麟初来上古,对城中士卒将领,尚不熟实,事关重大没有把握,信不敢擅漏风声。话说回来,州牧大人乃是大汉宗亲,信明白州牧大人自然对大汉忠心耿耿,只是若将此计告知,只怕州牧大人会抢着派出自身兵马,信自己也并无多少计成的把握,届时兵败,岂不是白白消耗州牧大人的亲卒,信当愧惭也。”

    听得赵信如此解释,刘虞神情不免释然了许多,心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如此行事,风险实在太大,没想到子麟竟如此为我考虑。

    “子麟,实不相瞒,方才我醒转过来,听闻你战胜贪至王,我还在想,是不是子麟欲要一人吞功,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请子麟原谅。”刘虞诚意十足的道。

    赵信连道:“岂敢岂敢!万幸的是,贪至王已然被生擒,明日靰鞡到来,便可用贪至王之性命与之交换数千白檀百姓。”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道:我信你的鬼,你个糟老头子!你丫的就是为了保全名声故意装昏,丫的若是老子道行浅,只怕还真的被你昏骗过去了!

    “子麟,明日该如何交换,你心中可有何计谋??”刘虞又是咳嗽两声问道。

    赵信皱眉沉吟一番,故意拿捏一番,道:“两相交换,能有何计谋,唯临阵随机应变罢了。”

    “事关重大,还需好生筹谋一番才是。”刘虞皱眉道。

    赵信拱手道:“不知州牧大人有何良策?”

    “哎……说来惭愧,刘某并无良谋,只望子麟教我。”刘虞长叹道。

    赵信亦是装作无奈的样子。刘虞接着道:“子麟,某之身躯,难能上前,一切事宜尽皆仰仗子麟也,往子麟莫要辜负刘某之托。”

    赵信听闻此话,摇头道:“多谢州牧大人看重,只是子麟初来乍到,资历尚浅,无能服众。”

    刘虞的那点心思,赵信能不知道?明日交换一事,变数太多!他刘虞已经攀登至其能够踏足的最高官位!

    明日一事,便是有惊无险,对他刘虞的好处本不足一提,若是出现变数,数千百姓被乌丸屠杀,对他刘虞的名声乃是灭顶之灾,届时他的幽州牧的位置,只怕都要退位让贤!

    索性,刘虞就借身体抱恙一事,把此事躲过,功成,皆大欢喜,失败,则锅是赵信一人的,再不济,主要责任也是赵信的!

    但赵信也不是傻子,既然刘虞你这么搞我,那我也不能什么都不要!这次机会,就是自己在刘虞一众属下面前表现的机会,折服他们的好机会!

    “刘某身体抱恙,无能亲临前阵,既将抵抗异族之事尽数托付子麟,自然幽州人马要尽数听从子麟吩咐行事,今日某将虎符暂借子麟,还望子麟万要小心行事啊。”刘虞从怀里取出虎符,将之交付赵信手中叮嘱道。

    赵信也不客气,伸手接过虎符,道:‘大人放心,信必全力以赴。’

    接下来,赵信又是一番虚情假意的叮嘱刘虞注意身体,便是起身告辞。

    “主公,这赵信如此年轻有为,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赵信走后,刘虞卧室偏房垂帘之后,走出二人。此二人乃是刘虞麾下最为得心应手的智囊:田畴与魏攸。

    方才说话之人,乃是魏攸。

    刘虞挥挥手让伺候的下人离去,并关上房门。

    屋中没了闲人之后,刘虞哈哈一笑,一改病态,从塌上坐起,“哈哈,赵子麟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主公,幽州未定,当权衡公孙瓒与赵信二人,您的牧守之位方才稳妥啊。”田畴拱手说道。

    刘虞眯着眼睛,摸着越有一指长的眉梢,道:“赵信与公孙瓒,二人皆虎将也。赵信虽年纪轻轻,做事却是老练周全,比公孙瓒要难对付的多。我只怕,养了一条白眼狼啊。”

    说到这里,刘虞停了一下,看了看田畴及魏攸的神色,问道:“二位,你们说,明日交换事,子麟能办好吗?”

    田畴与魏攸对视一眼,却是摇头。

    刘虞惊道:“难道你二位对明日之事,也没有信心?”

    “非也,只是临阵交换,变数实在太多。我之担心,靰鞡只怕不想让贪至王回到乌丸部落。”田畴分析道。

    ……

    且说赵信从刘虞府中出来,周仓一路相随。“元福(周仓字),吩咐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周仓拱手道:“主公,事情已经办妥,只是那人并不配合。”

    “嗯,消息没有走漏出去吧?”

    “没哟。”

    “好,走,今晚你我边去看看,他是否愿意配合。”赵信低吟一句,随后便是和周仓一同往东边军营而去。

    掀开门帘走入帐中,只见一文质彬彬之人被捆绑在武器架上,口中塞着破布,见到赵信便是呜呜的交换着。

    赵信走到其前,取下其口中的破布,道:“你喊吧。”

    “哼!赵子麟,你我无冤无仇,何故绑我?”被捆在武器架上动弹不得的文人怒道。

    此人便是白日和朱童撞在一处的王群,刚好赵信转头吐痰的时候,看到了王群神色仓促的样子,后来询问一番,方才知道,百日被刘虞一剑斩杀的王渊,乃是王群的亲弟弟!

    王渊只是说了一句话,便被刘虞斩杀,加之王群神色匆忙,赵信担心王群会在气愤之际,投靠乌丸,故而差心腹之人暗中盯着王群,一旦王群有出城之嫌,立即隐秘将之抓捕,并送到军营,不准走漏丝毫消息。

    “王群,你想要干什么,我心知肚明,你弟弟被州牧大人所杀,你想报仇,这我不为难你,这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我自然管不着。但是,我不允许你破坏救援白檀数千百姓的计划!否则,某必杀你!”赵信正义凛然的道。

    王群冷哼一声道:“哼,谁人不知道你现在是刘虞身边的红人,你会不管我报仇的事情?”

    听得这话,赵信冷哼一声道:“古人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是我没想到,你王群堂堂一个参簿,处身事外,竟然看的还没我透彻,看来我还真是高看了你一眼。”

    “哼,此话怎讲?”王群甚是不服赵信给自己的评价,不禁出声质问道。

    此时周仓端来一把椅子,赵信大腿翘二腿的最在上面,悠然道:“刘虞那么大的年纪,竟然会在阵前因为敌将几句话而吐血昏倒,你觉得这件事情正常吗?”

    听得这话,王群一愣,道:“你的意思是?”

    “哼哼,刘虞把自己当成老狐狸,把别人当做愚木,自欺欺人罢了!若非我早做了一手准备,只怕今日正午时分,他就会装作昏倒,不问世事,不论成功与否,他都能稳坐幽州州牧之位,你觉得是否?”

    “是也。刘虞外宽内忌,大奸似忠,重虚名而无实策,信权奉利,以万物为刍狗,赵长史既早知道,何必委曲求全矣?”王群疑惑道。

    聊到这里,赵信并未直接回话,而是上前把缠在王群身上的绳索解开,邀请其落座,令人端茶奉水,方才接着道:“刘虞乃是大汉宗亲,又是幽州牧守,轻易得罪不得,信只想保一方百姓平安,尽分内职责。但某亦非别人可轻易揉捏之人,实不相瞒,我看公孙瓒素有野心,只怕身为幽州牧的刘虞,必定被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赵长史所言甚是!王群不才,跟随刘虞老狗身边多年,对其脾性早有了解,此人对于收复民心的确是有着自己拿手的一套,但对付异族,其手段智谋,实在是提不上台面!”

    “哦?愿闻其详?”赵信笑着问道。

    赵信只记得前世三国资料上说刘虞是被公孙瓒所杀,但究竟是为何,赵信却是不明所以。

    王群道:“刘虞爱民护民,追求宽政,发展经济,安抚百姓,主张以怀柔之政对付异族。这一点,相信赵长史早有体会。其麾下主张武力的人,已经被其或驱或掉,用尽手段排挤而走!

    虽说刘虞爱民护民,但刘虞是一个非常霸道之人,几乎容不得第二道声音存在!”

    听得这话,赵信心中已然有数,随后切入正题道:“王群,某家知道今日被刘虞气氛之时斩杀的王渊是你亲弟,某担心你气氛之余,失足做出叛国之事,故而差心腹冒昧将你绑来,无礼之处,还请君多多海涵。”

    王群一愣,直接将心中疑惑说出来:“赵长史,某弟死的着实冤枉,但某从未想过投敌,更不会做出叛国之事,但弟之死,我必须要找刘虞算清楚。但群不知道的是,长史不愿得罪刘虞,把我捆来却不送给刘虞,是为何故?”

    赵信点头,道:“某捆君实乃为求稳妥,刘虞那厮手段老辣,君乃栋梁之才,若某将君送之,君命必丧刘虞之手,某实不忍之。故而秘密把君留在帐中,妄君能辅佐于我,共抗乌丸。”

    王群听完,感动的五体投地,当即起身郑重跪伏在地,道:“承蒙长史看重,群必肝脑涂地以效之,望主公收留!”

    “哈哈,得君之助,犹如虎添翼耳!君且放心,尔弟之死,待得退去乌丸,某必为你讨一公道!”

    “群拜谢主公!”

    当晚,赵信与王群又聊了许久,周仓等一干人等听闻赵信又收一人才,甚是开心。赵信吩咐周仓给王群安排一独立大帐,让其居住,并吩咐不允许露出丝毫信息。

    人群散去之后,朱童却是神情沉重的道:“主公,把王群留下,一旦刘虞得到消息,岂不是给自己添一大敌也?”

    赵信眯着眼睛道:“某要的,正是这个大敌!”

    朱童越加疑惑,道:“主公,此为何意?”

    “子丹,如今朝中奸臣当道,董卓如饿殍盘踞朝中,吸取民脂民膏,不用两年,天下必将大乱,风起云涌,诸侯争霸!我之官位在范阳,隶属幽州,那刘虞和公孙瓒皆胸有大志之人,必视我为敌。留下王群,其一,乃是我重其才;其二,有了王群,是为道义,刘虞伐我必以此为借口,而我,则已保王群为反击之路,实则相辅相成也!”

    “主公英明,童佩服!”朱童拱手,心悦诚服道。

第三十三章 上谷交换(欢迎秋香回归)

    次日早晨,在城楼内休息的赵信听得城外一阵金角之声,站起身来,拍拍灰尘,径直走到垛口观望。

    却是见城外来了铺天盖地的乌丸大军,朱童、周仓等人也已经走到赵信身后,等候命令。

    “诸位,靰鞡来了,一会儿大家听我吩咐行事。”赵信眯着眼睛,迎着朝阳道。

    朱童、周仓等人尽皆拱手应诺。

    人嘶马吠,城下百姓被乌丸数万士卒驱赶至城墙下,诸多乌丸士卒躲在汉民之后,一副驱赶牲畜的模样。

    五六十匹雄俊战马奔驰至队伍前方,为首一人年岁与赵信相近之人,长得广额宽面,虎背熊腰,身着粗麻,肩披虎囊,鞍悬短剑,腰跨弯刀,手持一柄三叉戟,怒指城头呼喊道:“狗将速速将我父王放出!”

    赵信闻言,上前一步,冷哼一声道:“贼将安敢嚣张,我已囚你父王,拿你亦然不是难事!倒是某要和你说,速将我汉民子弟放了,否则,某叫你站着来汉,躺着回去!”

    “哼!你是何人,胆敢如此和我靰鞡说话?”赵信话音未落,敌将已然喊声出口。

    赵信正了正身子,道:“某乃常山赵子麟!”

    “原来你就是赵子麟!我靰鞡敬你是个英雄,我用两千汉民性命与你交换,如何?”靰鞡大手一挥道。

    赵信仰天狂笑数声,道:“我不是英雄,我大汉人才济济,赵信比之,如萤火与天火耳!靰鞡,中午时分,我要你把所有被俘虏的汉民尽数归家,你父王自然无恙。”

    靰鞡听得此言,心中酝酿一下,仰头道:“赵信,就算我把这些百姓尽皆交给你,我仍然可以去白檀县再抓些过来,你何苦来由?”

    “哼!靰鞡,且不说日后,仅说眼前,你要交换还是不交换?”赵信冷眸道。

    靰鞡言语之中,尽显对大汉的不尊重,赵信胸前也迸发出怒火,言语之间,火药味十足,一副你不答应,那就鱼死网破的样子。

    靰鞡身侧的诸多贪至王麾下心腹,神情紧张的看着靰鞡。因为靰鞡的一句话,直接决定在场数千汉民以及贪至王的生死。

    靰鞡犹豫一阵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可不要使出什么歪心思。”

    赵信冷哼一声道:“我赵信说话算话。你把我大汉子民留在原地,自己统兵退后五里,我自将贪至王送出城。”

    靰鞡闻言,当即点头道:“好!撤兵五里!”

    赵信没想到这个靰鞡竟然那么痛快,细思一番,也无他法,就算靰鞡有何阴谋,自己也只能见机行事。

    靰鞡撤兵之后,赵信吩咐朱童及周仓二将先行领兵五千赶到百姓之后警戒,防止乌丸人马趁虚而入,另遣魏烈罗琦二将引五百兵马,护百姓进城,临行前吩咐魏烈罗琦二人,定要查探清楚百姓之中没有人身藏武器!

    魏烈罗琦二人听闻自然领命,来到百姓前方,罗琦喝道:“身藏武器者,必要将武器丢弃方可进城,否则一查到,当奸细论处,格杀勿论!”

    一众百姓听闻此话,左右相视。

    约莫半柱香时间过去,并无百姓交出武器。罗琦为防万一,吩咐士卒将百姓分为十个队阵,依次查看,魏烈则是与一百精锐士卒骑在高大战马之上,用犹如鹰视般锐利的目光,来回扫视着。

    在罗琦的检查之间,突然有人暴躁而起,抽出腰间弯刀,偷袭汉卒。

    所幸的是,这些士卒临行前,将赵信的叮嘱牢牢记在心里,并未吃亏!在这些人暴起的一瞬间,立即有所防备!

    站在城头的赵信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冷哼一声道:“唐磊、唐德听命,差你二人统三千兵马,在城门后付以器械,仅留三人可过空隙!”

    “诺!”唐磊、唐德二人拱手领命而去。

    赵信又道:“鲜于辅、关峻,差你二人各领五千兵马,分东西镇守城门!”

    “诺!”二将亦是领令而去。

    城外百姓列阵之中,混乱无比,百姓们害怕的抱头蹲下,也有被厮杀牵扯到的百姓慌张而奔,坐在马上的魏烈道:“汉民当抱头蹲地,乱跑者,杀无赦!”

    然而,惶恐的百姓如何听得见魏烈的声音,仍然惊慌的奔跑,有两三个百姓奔逃至魏烈身前,魏烈可不管你是什么愿意,直接挑刀,将数名百姓当场斩杀!

    这下百姓方才明白,这些汉军的真的会杀自己,当即老实了不少!

    不多久,退后五里的靰鞡统领兵马靠近而来,守在百姓后面的朱童和周仓二人不禁对视一眼,朱童更是道:“主公真是料敌如神,早知这靰鞡不会那么老实!”

    靰鞡靠近之后,命士卒于五百米外驻足,自领百余骑兵本至朱童身前,道:“让我的人出来!”

    朱童摇头道:“我做不了主,但我能放你一个人过去,你敢过去吗?”

    说完,朱童挑衅一般的看着靰鞡,靰鞡也照样盯着朱童,一字一顿的道:“有何不敢!”说完,靰鞡一人一抖马缰,单枪匹马自朱童身侧飞穿而过,冲到百姓阵列前方,喊道:“乌丸勇士,随我回去!”

    一些隐藏在百姓之中的乌丸奸细,听得主子如此吩咐,方才从百姓阵营之中出来,一看竟足有三百多人,各个目光精悍,和方才慌张的样子截然相反!

    朱童、周仓等人见之,不禁为之一惊,这个靰鞡,倒的确是个人才。

    靰鞡眯着眼睛对城头上赵信道:“赵子麟,没想到你倒是个细心之人!哼……待得汉民尽数进入城中之后,你定要释放我父王,否则,我必屠了白檀城,为之陪葬!”

    耀武扬威的呼喊一阵后,靰鞡带着三百多假扮汉民的乌丸精锐飞速离去。

    接受数千百姓入城,一直从上午延续动正午时分,方才结束。这些百姓进城后,赵信可没有就此相信他们,二人派遣阎柔领人,一一检验,最大程度杜绝乌丸奸细。

    百姓尽数入城后,赵信亲自打开城门,让被捆缚着的贪至王只身狼狈出城。

    靰鞡见父亲出城,急忙差心腹之人上前迎接,刚过来,那些个乌丸便是举起圆盾挡在头顶,只是由始至终,城头上都没有放出一根弓箭。

    “父王!”靰鞡跑到贪至王身前,亲自为其解开绳索,随后跪地呼号道。

    贪至王张了张嘴巴,却是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靰鞡抬头见状,不禁大怒指着城头赵信道:“贼子不讲信用耶!”

    赵信冷哼一声道:“我割其舌乃在你我约定之前,何为不讲信用?”

    “气煞我也!来人呀,给我攻城,城破之后,只有屠城方可卸吾父之恨!”靰鞡满脸青筋暴跳的呼号道。

    便是此时,贪至王却是将一众义愤填膺的心腹爱将拦住,摇摇头,用手势比划着,然而没了舌头的贪至王,威严几乎尽数丧失,众人也不知道他在比划什么!

    靰鞡更是道:“父王,你且先去休养,孩儿知道轻重!”说完,靰鞡不顾贪至王的比划,差人将其扶下去休息。

    被扶走的贪至王神情落寞,眼神死寂,随后又释放出一股子释然。

    靰鞡则是继续下达攻城军令,号角吹响,数万乌丸大军开启了攻城模式!

    赵信立足城头,井井有条,从容不迫的指挥士卒抵抗,一番攻防之战持续到夕阳西下,方才结束。

    赵信安排好守城事宜之后,下城来慰问被救的百姓。

    行走其中,一番好生慰问,追随者无不为之钦佩,暗道赵长史真乃忠义之人。慰问过程之中,有一个孩子得了天花,他人都不敢亲近之,只有赵信亲手把这个孩子抱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二牛。”

    “二牛?哈哈,好名字,怎么不叫大牛啊?”

    “大牛是我哥哥,被饿死了。”二牛睁大着眼睛,扣着脸上的天花痘道。

    赵信摇了摇头,不想激起孩子的悲伤之情,吩咐军医为孩子好生医治,便是起身离去。百姓们被暂时放在城池东门后的仓院,这里乃是上古城战时用的屯粮之所,里面暂时没有多少粮草,事从权宜,先把百姓安置在此,并无不妥。

    再说除此之外,也没有地方能让如此之多的百姓居住。

    从仓院出来之后,赵信吩咐阎柔务必要把这些百姓‘照拂’好。阎柔自然拱手领命。

    “广阳(阎柔字),公孙将军出去已有数日时间,今日还未收到消息,我有些担心啊。”赵信眯着眼睛道。

    “主公,相信不久,便会有消息传来了!”

    听得此话,赵信未置可否,只是背着双手,走到门口,沉默许久,便是阎柔,也不知赵信具体在想些什么。

    次日,靰鞡再次吹响攻城号角,一番厮杀,比起昨日惨烈万分!乌丸数万军卒的猛烈进攻,让城头上的百姓和士卒,一度认为乌丸对于上谷县城是志在必得。

    最让人可气的是,赵信顺利的将百姓换回城池之后,刘虞的病情竟然就好了!其亲自登上墙头,指挥作战,却是当着众多将士的面,取消了赵信掌兵之权!

    赵信麾下一众部曲,甚是怨恨,对刘虞甚有意见!

    赵信仍然宽慰众人,“我等身为汉将,自当以抵挡异族入侵为重!再说我为范阳令,刘大人为州牧,分属上下,如何安排,信自然尊从,诸位切莫多言。”

    城墙之上,刘虞亲临第一线,抽出腰间君子剑,怒指下方,吼的喉咙青筋暴跳,这一点倒是让赵信很欣赏!勾心斗角可以,但不能分不清主次,更不能贪生怕死!

    一番交战,日落方止。

    当日晚间,赵信正在居所看书练字,忽闻屋外一阵急促脚步声,心知有事发生,合书而起,房门正巧推开,朱童、周仓二人神情急促走上前来!

    朱童道:“主公不好,刘虞麾下牙门将陆院投敌,趁机打开城门,迎靰鞡入城,还请主公速做决断。”

    “陆院?陆院此人颇有忠义之名,何故今日突然叛变?”赵信皱眉道。

    “主公,今日刘虞指挥作战之后,有失章法,士卒损伤众多。陆振向刘虞进言:请主公统兵挡敌。却是不想,刘虞以扰乱军心之故,将之斩首。陆振乃是陆院亲哥哥,其父母在其年幼之时便已西去,陆振虽为陆院之兄,实则恩似父。陆振被莫须有罪名处死,陆院方才投敌,以为复仇。”

    “这个刘虞,真是tmd能惹事儿!现在战况如何?”赵信走到屋内后壁,观看上壁上城池图道。

    朱童连指三处,道:“主公,东、西、北三门皆已被攻破,刘虞之军猝不及防,损失大半,各处混战,我敢断定,天明之前,上古必破。眼下只有南门可出城矣,望主公早作决断,迟则危也。”

    赵信眯着眼睛,在城池图上寻找着战机,随后,看到了一处地方,指着其道:“这处可被占领?”

    “主公,那里都是此前白檀县百姓呆的地方,靰鞡大军并未攻击其处。”朱童回道。

    赵信嘿嘿一笑,道:“子丹,吩咐下去,着令大军立即往此处收缩,死守此地!”

    听闻此言,朱童及周仓尽皆变色!

    “主公!上古城破,我等便是坚守此处,亦不是对策!要知道这里可是有着数千难民,加之城破在即,想要运送粮草固守,只怕难以行的通啊!”朱童很是焦急的道。

    赵信眯着眼睛,狠下心道:“就算如此,我也要与乌丸同归于尽!子丹,你自吩咐下去便是。”

    “诺!”朱童犹豫半天,终于答应下来!

    不多久,驿馆之外,经过数次战斗剩下的赵信亲属部曲,尽皆到场,等候着赵信下达命令。

    赵信环视一周道:“诸位,古语云:为兵者,当勇往直前,为将者,当死守国门!今日,上古城破,便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某亦不退缩也!不愿战者,可自行离去,愿意追随我赵信者,随我来!”

    说完,赵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骑着踏火驹当头而走,其后朱童、周仓、关峻、阎柔、鲜于辅、罗琦、魏烈、唐磊、唐德、唐顺、唐尧等人,尽皆跟上!其多有亲随护卫,也不迟疑!

    剩下的士卒彼此看看,不知所以然!

    便是此时,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呼一声:“长史大人皆不惧,吾等性命死何足惜,当一死以成气节!”

    话音刚落,一众士卒也纷纷呼号应和起来,追随赵信之后者超过大半,仅有少数一部人丢掉武器,脱去兵甲,趁着夜色四散而去。

第三十四章 仓院啊仓院

    众人追随赵信之后,途中也遇到了数十个速度快的乌丸士卒,赵信等人一窝蜂冲上去,将之剁成肉泥,在敌军援军赶到之前,迅速撤出!

    赵信可不是傻瓜,吩咐麾下一众部曲,分作数个队伍分散行进,遇到小股敌人则以雷霆之势将之灭杀,遇到大股敌军,则迅速变路而撤!

    约莫两炷香的时间,赵信率先领着麾下的三百多人进入城门粮仓!因粮仓宽大,加之其作为重要的战略物资储存地,易守难攻,所以赵信将此处作为坚守奋战的据点,死守此处,等着公孙瓒传来好消息!

    又是过了半个时辰,麾下一众部曲方才赶到!只是,让人有些遗憾的是,因为魏烈的贪战,和乌丸士卒纠缠太久,虽然斩杀近百乌丸士卒,其麾下的两百多士卒却是被乌丸后来的兵卒死死围住,久不能出!

    幸好的是朱童引兵赶到,在外策应,魏烈死战得脱,其麾下数百士卒只剩下区区二三十人,可谓全军覆没。

    赵信对魏烈一番宽慰,自是不提。乌丸大军与刘虞大军在城中展开四处混战,刘虞初时领着心腹兵卒一番抵抗,后来见涌进城内的敌军实在太多,自知无力回天,在数百亲随的护卫下,狼狈的连夜逃窜,不知其赶往何处。

    且说乌丸攻下上谷城时,东方刚好付出鱼肚白。站在城头上的靰鞡面对东方,哈哈大笑道:“谁说我乌丸进不得汉,今日,我靰鞡便完成了乌丸祖祖辈辈的梦想,哈哈!”

    便是此时,城下跑上来一浑身浴血的士卒跪地禀告道:“将军,城内仓院内有着数千汉军死守!”

    “数千汉军?你可曾看清楚了?”靰鞡皱眉道。

    那士卒手掌抚胸,再次行礼道:“是的将军,我还看到了汉军将领赵信。”

    “赵信?这小子竟然还敢留在城里,好!我就让你死在仓院之中!来人啊,给我发动进攻,务必要在天黑之前,拿下仓院!”靰鞡大手一挥道。

    此事其身后一个汉人装束模样的人走出,拱手道:“将军,不可!”

    说话之人,正是昨晚新投靠靰鞡的陆院。

    靰鞡攻下上谷县城,这个陆院可是立下了大功!对其所说的话,靰鞡哈哈而笑,转头看着陆院道:“哈哈,我可不是傻子,我大军攻城白黑一日,如何不疲惫!传令下去,严格防卫,别部士卒好生休息。”

    陆院听得这话,心中暗道惊奇,这个靰鞡倒不是一个庸才,比起他老爹盲目骄傲,至少还有点自知之明。

    仓院之中,赵信坐在场中,四周围满了人。

    这些人之中,有着朱童、周仓、唐磊、唐德等赵信一干亲信,也有许多难民,让人最为意外的是,有着很多刘虞的部下!这些人见到赵信之后,纷纷站起身来行礼,眼神之中满是尊敬。

    赵信笑着与这些人融在一处,说说笑笑。

    聊天之间,这些人对刘虞的做法,甚是不齿。赵信只是连连为刘虞开脱,这一下,让赵信在这群人心目中的形象再次拔高许多。

    正在闲聊期间,外面传来混乱的脚步声,火光通天,赵信知道,靰鞡的乌丸兵卒,终于是包围过来了。

    “公孙瓒,你可一定要快点啊,我恐怕支撑不到明天。”此时,仓院之中兵卒不过三千,若是靰鞡挥兵猛攻仓院,不用一日便会攻破!

    但赵信赌的便是,靰鞡为了保留军力,恐怕会采取饥饿战术!盖因现在汉军紧急被困仓院,粮、水不接,随着时间的拖长,必不战自溃。

    “赵子麟,我念你是个英雄,归顺我,我必定予你重用!”城外,想起靰鞡的呼喊声,赵信呵呵一笑,环视一周众人道:“这个靰鞡倒是有脸过来喊话,哈哈,哦,也对,是他老爹没了舌头,喊不了,哈哈!”

    呼喊数声,仓院之中没有一句回复,若非看着仓院墙头上站着的汉军士卒,靰鞡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士卒虚报消息。

    “陆院,这个仓院究竟是个什么状况?”靰鞡挥手招来陆院沉声问道。

    “将军,此处仓院乃是大汉为抵抗异族侵略,常年屯粮之所,只是大汉阉宦当道,仓院之中的常备粮食早已不知被谁贪墨而去,赵信仓促进入其中,必无粮草,加之白日难民尽皆涌入其中,人多粮少。将军,末将建议,当围而不攻,不出五日,赵信必败。”

    听得此话,靰鞡点点头,皱眉沉思,随后哈哈而笑道:“不错!眼下上谷已然在我掌握之中,刘虞亦被打败,我倒要看看汉军能有多大能耐。”

    随后,靰鞡抬头对着墙头喊道:“赵信!你若不投降,你就饿死在里面吧!”

    获得大胜的靰鞡在一众心腹爱将的簇拥下,掀开披风大步而去。陆院却是留在原地,皱着眉头,想着心思:公孙瓒偷袭后方之事,究竟要不要告诉靰鞡?

    “陆院?你在想什么呢?”靰鞡侧头没见到陆院,不禁叫唤道。

    陆院听得这话,忙答应一声,踩着小碎步跟上,两个人狼狈为奸的哈笑而去。

    赵信坐在仓院之中,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也有点小慌张,这个靰鞡不会是先回去休息,然后半夜三更过来打我吧?

    ……

    有惊无险的呆到第二日,一夜未眠的赵信站起身来,爬到仓院墙头上,往外看去,刚露头却是一只弓箭迎面飞来!

    “哇呀呀!”赵信急忙侧头将之躲过,嘴里大叫一声往外看去,墙下众多百姓看着赵信歪七扭八的背影,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援兵来了!援兵来了!”

    因为仓院不过距离城墙三四百米距离,加之赵信身在仓院院墙,一下便可看到城墙上的场景。

    乌丸士卒全身皮甲,站在城头之上,各个拿着弓箭往外面射!

    赵信话音刚落,城外便是传来一阵喊杀声!

    “援兵来了!援兵来了!援兵来了!”百姓和士卒们欢呼的大叫起来,死后余生的畅喜,让他们不论男女之别,相互拥抱一处。

第三十五章 尽忠

    且说刘虞撤出上古之后,聚集残兵屯集于百登县,一番整顿兵马。

    “主公,如今公孙瓒已出兵近十日,为何还未传来消息!”刘虞麾下功曹管超拱手问道。

    “哼!还用多想吗!必然是那公孙瓒故意借乌丸之手削弱主公实力!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何还用多问!此前我便说过,让公孙瓒出城偷袭,必反受其害也!”百登县长史王烈恨声道。

    听得麾下两位得力助手如此说,刘虞心中也有些许不舒服!

    王烈又道:“这世上,有些脸后面,藏着的是浑身阴锈!以我看来,赵信初来幽州不久,必定是因嫉妒主公获封州牧一职怀恨在心,指不定其背后早与公孙瓒联合一处,致主公遭今日之祸!”

    管超上前道:“主公,此时不是计较谁对谁错,眼下乌丸大军连下白檀、上古,只怕待其站稳脚跟后,下一步便是渔阳、百登,还请主公早作打算才是。”

    “二位所说自有道理,只是赵信如今仍然身陷囹圄,若要害我,他不必以身犯险!那公孙瓒贼子野心,某早有防备,只是没想到异族临前,他竟做出如此之事,实不该也!某已将此事尽数报之朝廷。”

    “主公,赵信被困,我等是否要去援救?”管超再次拱手问道。

    刘虞并未立即回话,王烈冷声道:“若非战时赵信殆敌,上谷焉然破耶?其有今日之祸,实属自找的!”

    刘虞此时道:“非是我不愿去救子麟,只是我军刚刚战败,士气低下,兵卒损失惨重,实在是有心无力!我已收到袁绍书信,其从京都辞官之后,得董卓封于郡守,不日便可引兵赶来支援。待其袁军到后,某便可与之合兵一处,再行讨伐。相信以子麟的勇武,撑住两日时间,不是问题。”

    ……

    若是赵信听到刘虞这句话,一定会跳起来对着刘虞的膝盖就是一巴掌,以泄心中之愤!

    上谷城外,喊杀声整天,赵信当即引着仓院之中兵卒和百姓冲击仓院外的敌军包围圈。朱童、周仓、关峻、罗琦、魏烈、鲜于辅、唐磊、唐德、唐顺、唐尧一众武将领头突击。

    好巧不巧的是,负责包围赵信的正是先前叛敌的陆院!

    赵信引兵冲杀,陆院麾下士卒冲在第一线阻挡。

    赵信麾下士卒一天一夜未吃东西,本无多少体力,交战不到两炷香的时间,颓势尽显!便是有着朱童、周仓等一干猛将在前领队,效果亦不显著。

    交战之时,朱童和周仓二人的目标,便是躲在人群后面的陆院!

    陆院见朱童和周仓二人穿过人群,紧逼而来,不禁冷哼一声,心中甚是不爽!盖因陆院乃是幽州成名之将,百里范围内提起陆院,那也是一等一的猛将!

    朱童、周仓等人不过是赵信麾下一军候,陆院还真不放在眼里!

    冷哼一声,挫刀上马,飞速冲向前,靠近朱童数米范围之时,断喝一声,手中环首大刀已然高举半空,悍然劈砍而下。

    陆院此招气力十足,便是朱童依不敢正面硬挡,只得侧身躲避,身侧周仓趁机挥舞长柄大刀,自下而上撩向陆院胯下战马。

    陆院出招之时,自是见到侧翼飞奔而来的周仓!在其起刀之时,即刻猛拎缰绳,战马前提抬起,随后踢中周仓刀柄!

    周仓吃惊,急忙后撤,幸好朱童瞬间跟上,不给陆院追击身形不稳的周仓的机会!

    二将回合一处,双战陆院!其余人等一番厮杀,只是仓院大门全开,也不过只有二十米距离,数千人拥挤在门口,想要冲出去,实在是为难!

    正焦灼之间,只见仓院内一白袍小将骑着踏火驹冲出人群,手中一干水蓝色长枪上下翻舞,眨眼间已然连取数名士卒性命!

    凡触起锋芒者,无不负伤倒地,在这等混战之下,倒地几乎等于死亡!

    士卒拥挤一处,摩肩擦踵,一旦倒地,便十有八九被践踏而死,人群脚下灰尘死去,踩着不知死活的软踏踏的身体,用盾牌挡在胸前,面对面,胸对胸,靠的不再是谁的武艺好,而是纯粹的身体素质!

    正与朱童、周仓交战的陆院见赵信如此嚣张,不禁冷哼一声,环首大刀逼退朱童、周仓二人,提马而上!

    赵信双眸冷盯陆院,低喝道:“让开!”

    赵信私下经常与朱童、周仓二人练手,朱童伸手不在赵信之下,周仓也就仅差一分,陆院能与在二人围攻之下占据上风,武力值自不可小觑。

    但赵信天生装13属性,容不得他躲在众将身后!若是那样,他便不是赵信!赵三枪,菊花信的名声,他将不再拥有!

    仓院门口附近拥挤一处的士卒无法相让,只有不断倒地的士卒!

    踏火驹往前冲撞,不久冲势也弱了下来,最终只得在人群中驻足,赵信索性翻身下马,弃了踏火驹,双腿刚落地的一瞬间,赵信看到经验面板上,自己的攻击力加上两点。

    丫的,这什么鬼毛系统,步战攻击力还比马战攻击力强。

    心里吐槽一番,赵信用双手扒开人群,往前挤动!

    赵信过不来,陆院同样过不来,两相僵持在仓院门口,血流成河,惨嚎震天。

    便是这时,远处竟然再次传来喊杀声,陆院回头一看,这些并非汉卒,也并非乌丸兵马,而是手持锄头铁叉的大汉百姓!

    乌丸首领莫离见汉民不知所谓冲杀而来,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吩咐麾下手持圆盾弯刀的乌丸兵卒涌上前去,近乎屠鸡杀狗般的弑杀!

    陆院眼里看着这一幕,神色之中闪出一丝不忍!

    便在其冷声瞬间,忽然一柄飞矛射来,陆院急忙侧身躲闪,却是仍被短矛插在右臂之上,负伤之下的陆院,低喝一声,摔下马来!

    自有心腹士卒过来将之扶起,撤到场外!

    一众汉军见陆院负伤,士气大震,在朱童、周仓、唐磊、鲜于辅等人的带领下,也杀出了大汉的威风。

    城内一番混战,持续足足三个时辰,赵信看得出来,己方已然处在极度不利的局面!不过赵信此处,也为城外攻城一方牵制了乌丸近八千的兵力!

    三个时辰,方才举起着锄头、铁叉的老弱汉民,已然损失殆尽!陆院麾下汉卒也消耗的差不多!

    赵信不禁暗叹,这便是汉奸的作用啊,一坨屎!一坨屎!Tmd就是一坨屎啊!

第三十六章 转机

    上古城外,厮杀声依旧。

    在城内混战的赵信见到城楼上终于是登上了一名身着红色布袍的汉卒,不禁仰天哈哈大笑:“城破可也!”

    话音未落,赵信再次看到乌丸贪至王和靰鞡领着兵马一路往北边跑去!

    赵信咧嘴而笑,冷盯莫离道:“贼将,你军已败,还不走耶?”

    “哼!赵子麟,今日我便放你一马!”莫离低喝一声,随后牵马而撤,一众乌丸士卒来得快,走的更快,紧随莫离而去。

    那陆院在混战之中被赵信一记‘长矛飞掷’扎中胳膊,摔落下马,武器丢了,战马也丢了,可谓狼狈,在几个心腹士卒的搀扶下,尾随乌丸军卒而去。

    朱童、周仓二人欲要引兵追击,赵信却是摇头道:“我军苦战许久,加之无粮,不适追击!倒是可以帮外面兄弟的忙!子丹(朱童字)、元福(周仓字),你二人各引五百士卒埋伏南北官道两侧,见敌军则虚张声势!”

    “诺!”朱童、周仓二人拱手领命而去。

    赵信又道:‘关峻、罗琦、魏烈,着你三人引五百百姓,在东侧主道摇旗呐喊,作大军状,唬他乌丸,若见敌军,当避之。’

    “诺!”关峻三人亦是引兵而去。

    接下来的唐磊、鲜于辅众人眼巴巴的看着赵信,等着赵信下达军令,赵信耸肩苦笑道:“诸位,你们看看我还有兵卒可遣吗?”

    唐磊、鲜于辅众人四处看了看,的确,一番苦战,能够完全站着的士卒都被两此队伍领走,剩下的大都是负伤之人。

    “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待得乌丸退兵,我等也好有精力冲杀出去。”赵信高声吩咐一声。

    ‘诺。’众人皆是拱手领命,一些尚有力气的仓院百姓,更是自觉帮着军医救治伤卒,一派军民和睦的样子。

    两炷香时间之后,城墙上的数千乌丸士卒溃败撤入城内巷道,往东、西二道走,却是听得震天喊杀声,慌张之下又玩往北门而去,却又是听闻喊杀声!

    乌丸将领犹如惊弓之鸟,慌不择路往南边而撤!

    殊不知走出南门,乃是始皇帝修筑的万里长城。

    乌丸士卒撤离不久,大股汉军冲入城中,为首之人长得英俊威武,身着紫袍黑甲,头戴阎霖盔,腰宣君子长剑,胯下战马胸挂三枚铜铃,好一派威风八面!

    此人身侧,站着数名高大士卒,将身在中心的此人气质衬托的的无比高大!

    “你是何人?”骑在高马之上,冷眸瞥着赵信问道。

    赵信呵呵笑了笑,tmd居高临下和自己说话?自己就假装没听见好了。

    “我家主公问你话,你这厮倒是好大的胆子!”一个黑黝黝的大汉,长得乌黑,一双三角眼怒瞪赵信吼道。

    唐尧自小到大就没服过谁,只服赵信一个!

    为守上谷的赵信被一个‘初来者’如此训斥,如何能忍得住!

    跳出来指着那三角眼道:“你又是何人,胆敢和我主公如此说话!”

    就在场面要失控之时,坐在马背上的高位者试探道:“莫非你就是常山赵子麟?”

    赵信笑了笑,未置可否,只是笑着帮扶着一个受伤的士卒往后走!

    “呔!倒是好大胆子!”三角眼再次断喝,赵信身形一滞,把伤卒交给身侧的唐磊,转过身来看着三角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和我这么说话?”

    赵信故意不理那高位者,而是对着三角眼喊话。

    三角眼扯了扯嗓子道:“某乃河北文丑是也!”

    “文丑!!!”赵信听到这个名字,心脏顿时漏了一拍!不过面上倒是平淡的很,悄悄摸摸的看了看那骑在战马上,四十多岁的人,赵信不禁心道:该不会这个就是他孃的袁绍了吧?

    “古人云:欲知贵者,当先报己贱名,此为谦尔。你们不报自家姓名,我何故要告知于你?”赵信笑了笑,挑着眉毛道。

    那高位者身侧,一国字脸大汉瓮声道:‘我家主公四世三公,升任郡守,是为贵也!上下是为礼。’

    赵信又看向此人,心道果然!遇上袁绍了!说话的这个怕不会……就是颜良了吧?颜良长的这个模样?倒是还挺英俊,不过就是岁数大了点,应该也有三十岁了吧……

    “行了,你们再不去追靰鞡和贪至王,他们就要撤出上谷了,我要忙着医治伤卒,没时间招呼你们。”赵信说完,便是自顾自去扶着伤卒,往仓院内走去。

    那高位者看着赵信的后背,眯了眯眼睛,心道这个赵子麟,不容小觑。

    “颜良、文丑,你二人速速统兵追击敌军!”

    “诺!”颜良、文丑二人拱手领命而去。

    袁绍却是自己领兵在城中巡查一番,见到南北干道之上躺着许多汉民尸体,不禁皱眉道:“这乌丸当真是畜生不如!便是连百姓都不放过,真可谓是人人得而诛之!”

    ……

    靰鞡和贪至王撤出上谷之后,迅速往白檀而去,至于逃向南门的一众乌丸敌军,也是被袁绍派出士卒尽数将之歼灭。

    次日一早,刘虞也从百登县来到了上谷,亲自登上赵信居所拜访。

    不管刘虞此前干嘛了,赵信暂时还不能得罪刘虞,得到消息后,亲自出门迎接!见到刘虞之后,赵信满脸鼻涕疾步上前,扶着刘虞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州牧大人安康,真是幽州之大幸也!”

    在刘虞的眼里,赵信毕竟还是个小年轻,城府不深。所以对于赵信的‘关心’,也甚是心暖暖,心里闪过一丝惭愧,嘴上道:“幸子麟死守城池,上谷方才不至落至乌丸之手呀!”

    进入正堂,各自落座,端茶奉水,不用多提。

    放下茶杯,刘虞正了正身子,问了一番赵信城中之事,赵信一一如实告知。话语在外围晃荡半日,终于是提到了核心:“子麟,可曾收到公孙将军的消息?”刘虞问出此话,双眸紧紧盯着赵信,似乎想要在赵信的脸上找出什么答案一般。

    赵信苦叹一声,道:‘实不相瞒,信并未收到公孙将军的消息,已然十日时间过去,只怕……公孙将军凶多吉少呀。’

    刘虞摇头道:“靰鞡和贪至王把军力尽皆投在白檀、上谷二县,如何能有多少兵力阻挡公孙将军?子麟,实不相瞒,公孙将军之行,着实让吾忌惮矣。”

第三十七章 和刘虞的谈话

    经过上谷之战,加之赵信方才‘真性情’的流露,刘虞已然对赵信彻底信任,更是有了将赵信发展为自己亲信的想法,所以言语之中,再无隐瞒。

    赵信乃是从后世而来,自然知道刘虞和公孙瓒之间,必然会发生剧烈碰撞!只是历史上,刘虞是战败者,而且以赵信看来,便是刘虞战胜了公孙瓒,也不会是袁绍的对手,最终只能覆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今日刘虞话语之间,已然是把心扉打开了那么一丢丢,赵信自然明白刘虞释放出的善意!

    你个老东西,这么和我说话,不久是想丑化公孙瓒,让我和你站在一起,做你的挡箭牌吗?赵信可不傻,相反,赵信觉得自己很聪明。

    “州牧大人,何处此言?”赵信装作天真无邪的模样,睁大大眼睛,歪着脑袋问道。

    刘虞见之,不禁内心一阵失望,心道这个子麟在战场上的确是个有勇有谋之人,怎么在为官这条路上,是个白痴呢?哎……也罢,毕竟他入仕时间尚短,很多事情也看不明白,不过……这不正是我所想要的吗?

    “子麟啊,我与公孙瓒在幽州境内,因政见不同,彼此之间多有摩擦,加之我崇文,他尚武,脾性不对,日常理政多有冲突,我是怕,公孙将军因为此事,借此机会欲要铲除我,而子麟,则是成了池中之鱼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赵信在心里反问一句,心道:刘虞老狗,有一句话你是说对了,你崇文,他尚武,殊不知仗义多是屠狗辈,忘恩每是读书人。

    “州牧大人,不会吧!以我对公孙将军的了解,他不是这样的小人。”赵信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刘虞见了赵信这幅未谙世事的样子,心里开心极了,这样的人,给个三瓜裂枣,多教教他人生大道理,他就会视你为恩师,对你忠心耿耿。

    “子麟啊,仕途艰难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刘虞说了这话,随后便是起身,欲要告辞。

    赵信急忙挽留,要为刘虞接风洗尘,还要向刘虞多多讨教。

    刘虞故意把话头丢下,却是在此时告辞,若赵信真是个愣头青,只怕还真的被其诓住!无论赵信如何挽留,刘虞还是以事情太忙为由告辞而去。

    刘虞走后,朱童和周仓二人迅速赶来。

    朱童拱手道:“主公,此次战斗,我军两千士卒,战死九百五十三人,伤五百六十人。原属刘虞麾下的三百多人,听到刘虞回到上谷后,也返回旧部去了。”

    “嗯,他们回去也是必然,传令下去,吩咐义末(唐淼字)遣兵两千,奔赴上谷助战。”赵信负手在后道。

    ……

    三日时间过去,上谷与白檀二者相持,互攻不下。时间拖久,朝廷也越施压力。数次发来责令,消息传到刘虞手中,气的刘虞指东怒骂:“董卓贼子真乃豺狗之辈,兵家大事,何能轻率!”

    虽嘴上破口大骂,但其还是连日召集赵信、袁绍商议要事,同时派出诸多斥候探寻公孙瓒消息。今日,刘虞、赵信、袁绍等人正在商议破城之策,却是忽闻通报之声。

    “进来。”幽州最高长官刘虞大手一挥,官架子十足的道。

    门外一士卒小跑进来,跪地拱手道:“启禀大人,白檀县乌丸敌军正在出城!”

    “出城?去哪儿了?”刘虞听得这消息,激动的站起身来,颤抖着胳膊问道。

    “由白檀县行向北方。”

    “莫非是公孙将军已经成功?”刘虞疑惑的道,赵信分明能够看到其嘴角浓浓的笑意。

    ‘州牧大人,既乌丸敌军撤出白檀,我等当抓住机会,尾随其后追杀一番。’一侧袁绍拱手道。

    “不可!靰鞡不是蠢货,他退后岂会不设伏兵?贸然追之,必中敌计!”赵信急忙进言道。

    刘虞却是摆手,态度极其坚决道:“必然是子麟之计成也,靰鞡仓促,岂会想的如此全面!不过为保万一,先请本初(袁绍字)统兵追击,我与子麟引兵于后策应之,不知二位觉得如何?”

    赵信拱手道:“如此可也。”

    一番整兵出征,自是不提。

    待得刘虞与赵信来的白檀县外,城头之上已然挂上袁字大旗,城头垛口,袁绍冲着下方刘虞和赵信喊道:“州牧大人,赵长史,白檀县已收复矣!”

    刘虞翻了翻眼珠子,心道这个袁绍,倒是个精明之人。赵信也明白过来,这个袁绍并非是真的要去追击乌丸,只是想着先行来到白檀,将之占据,这个功劳,也就归他袁绍所有。

    刘虞与赵信二人统兵进城,上了城头。

    “州牧大人,赵长史,二位放心,我已派出心腹斥候尾随乌丸之后,探查消息,相信不久,便有明确消息传来。”袁绍甚是谦虚的拱手道。

    “哈哈,别的且先不说,刘某当先恭喜本初率先拿下白檀城!”刘虞老奸巨猾的道。

    赵信也是在侧拱手附和恭喜。

    相比于刘虞的不爽,赵信整个人倒是没什么不适。此前刘虞擅杀将领,导致陆院叛变,开城降敌,上古陷落。若非关键时刻袁绍统兵赶来,他和刘虞也不见得能够重新返回上谷城,此为袁绍第一功。

    其二,经过上谷仓院一战,赵信麾下兵马只余数百人,本就无什么兵力,自然话语权就小了许多。

    只是刘虞乃是幽州牧,袁绍这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着实让刘虞心里不舒服。

    之后三人在城头等候袁绍斥候的消息,一直到晚间,终有斥候赶回。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那斥候也未带来好的消息,有的只是乌丸军卒的动向罢了。

    袁绍的面上挂不住,顾左而言右,场面一度甚是尴尬。

    等到次日,袁绍麾下的斥候像是吃干饭的一样,什么东西也查不出来。

    赵信当即遣自己麾下两百士卒外出探查,已然探至漠北边域,确定靰鞡大军撤走之后,赵信和刘虞、袁绍告别,自己统兵赶回范阳,并派令兵,吩咐唐淼所部,不用再拔。

第三十八章 董卓废帝

    回到范阳,已是八日之后。

    赵信此次为汉出征,抵御乌丸,麾下士卒死伤着实惨重。回到范阳之后,赵信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为何?

    损失如此之多的士卒,便是抚恤金,也够赵信头疼一阵。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从后世而来的赵信,知道不久之后,天下即将发起伐董之战,那可是一个让自己地位足足登上数个台阶的机会!

    打仗就是打钱!

    军费、抚恤、俸禄、赏银、粮草、马匹、辎重、器具,什么不需要钱?此前有着唐家大半辈子的心血支撑赵信的野心,这个问题倒并非如此棘手!

    但唐家的血本,在赵信几次的征战过后,已然见底!

    说到底,赵信还是在位钱而发愁,不禁心生感慨:丫的,什么时代都离不开钱啊!本以为自己身为范阳老大,那还不是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现在看来,往往不是这么回事。

    赵信也终于明白了后世的一位姓马的大师所说的话:一天赚五万,你很棒很幸福,一天赚五百万的人,很痛苦!

    这几日,朱童、周仓两位亲信见赵信整日愁眉苦脸,不知其究竟在思索何事。

    朱童道:“主公,可是在位公孙将军而担忧?”

    赵信听得此话,点头道:“有一部分。公孙将军出征距今已有足月时间,却是没有丝毫消息传来,刘虞派出的和谈使者也无消息,我甚是担心啊。”

    赵信那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差点把他自己都给感动了。

    “主公,朝廷给的任务是地域乌丸入侵,如今乌丸已然撤去,与主公自无关系,何须管那公孙瓒死活。”周仓甚是不明白的道。

    朱童叹口气道:“主公心地仁慈,再怎么说,公孙瓒也是汉军将领,就此没了消息,主公自然忧心。”

    和两个莽子聊天,赵信实在觉得无趣,吩咐周仓去将阎柔叫来。

    阎柔到来,一番拱手行礼,自是不提。

    赵信直入主题道:“广阳(阎柔字),我军士卒抚恤金发放的如何了?”

    阎柔神情为难的道:“主公,我军钱库之中,已无过多金银,抚恤之事,实在为难。柔不敢擅自做主,正要请教主公。”

    “嗯,我自知钱库无多余钱,此事,吾亦头疼也。”

    阎柔道:“主公,柔此有一策,不知可行否。”

    “哦?广阳快讲。”赵信急切道。

    “主公,范阳之中士绅大族众多,要说家族之大,当属伍家,要数金银,当属卫家!不若从此处想办法。”阎柔沉吟一番说道。

    阎柔之言,是要让赵信对世家动手啊。

    从后世而来的赵信知道,世家的势力绝不能小觑。

    “广阳啊,伍家、卫家得其一,我便无忧矣。只是以我对这两家的了解,他们并不愿过多涉足政事,与我之间,更是泾渭分明,如何能让他们助我?”赵信叹口气问道。

    阎柔也是叹口气,自知失言,不再多语。

    眼前的问题,让赵信忽然感觉自己身上责任的重大。一个人吃饭,不是问题,带着一群人吃饭,那问题可就大了!

    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一将尚且如此,何况为人主,为人公乎?

    晚间,赵信差人叫来唐淼商议要事。

    不久,唐淼赶到,问候入门。

    “来,义末(唐淼字),快快与我吃些。”赵信吧唧着嘴巴,大肆吃着狗肉招呼道。

    唐淼拱手应是,坐上客座,一番吃喝,自是不提。

    饭后,赵信与唐淼相坐,朱童端上茶水。

    “义末啊,请你前来,是有要事相托。”赵信语重心长的道。

    唐淼笑道:“主公有何事,只管吩咐便是,如此真是折煞我也。”

    唐淼与赵信乃是妹夫和舅老爷的关系,虽分主臣之别,言语之间,倒也亲近,没那么生疏客套。

    “义末,经过数战,我范阳钱奉已然见底,仓库之中也无多。朝廷答应的饷银、朝奉,久久不见音讯,只怕,是等不到了。经过白日思索,我这儿有一想法,只是不知能成不能,故而请义末前来商议。”

    “主公请讲。”

    “十常侍乱宫,何进被斩,黄巾造反,天下民不聊生,苛捐杂税何其之多,范阳百姓已几无富裕之人。所以,想要钱银,只能从世家、富商之处想办法。”

    说到这里,赵信顿了顿,又道:“经过一日时间,我想到一造纸之法,或可能从世家、富商手中赚些钱银。”

    “主公,不知您之所说,何为造纸之法?”唐淼疑惑道。

    赵信将大概原理与之一说,唐淼听后,甚是震惊!

    “主公英明,旷古奇才,如此良方,万不可泄矣。”唐淼连道。

    赵信点头,道:“这是自然,义末,这件事情,就只能拜托于你了。”

    唐淼拱手应诺。

    接下来,赵信又交代了些许细节,从寻找手艺好的技师,搜集制造原料,秘密建设场地等等问题,尽皆交给唐淼去办。

    “义末,有何困难,只管与我知晓才是。”

    “主公放心。”

    ……

    转眼已到九月底,汉庭之内发生了一连翻的大事儿!

    董卓谋划许久的废帝一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董卓命朝中百官入朝,自以国相之身,持帝手而升殿。

    嘉德殿内,文武群臣各分队列,在太监的一声“升殿”而伏地行礼。

    身着紫袍的董卓持帝手在前,束发金冠,身披百花战袍的吕布按剑追随其后。董卓龙行虎步,登上高台,帝欲坐却被其一手拎起,帝惊恐,颤抖于原地,不知如何是从。

    董卓冷哼一声,拔剑在手,对众人道:“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今有策文一道,当众宣读,汝等皆可知某之心也!”

    话音刚落,董卓之女婿李儒手持帛书,上前一步,当中展开,缓缓而读,其略曰:孝灵皇帝(汉灵帝),早弃臣民;皇帝承位,海内四起。新帝天子轻佻,威仪不足,举九五而慢惰。无甚功德,敢添大位!太后为教者无长风,拦政而荒乱。三钢之常,天地之纪,其毁之八九!陈留王协,盛德威秀,规矩肃然,其声其瑜,天下所闻,宜承大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

    李儒读完,场下竟无一人敢仗臣道、忠道执言,董卓见之不禁快慰无比。

    当即叱左右扶皇帝下殿,解其玺绶,北面长跪,称臣听命!董卓之威,竟恐怖如斯。

    又差人将太后请去副殿,停等候赦。

    皇帝、太后尽皆哭嚎,群臣面色难看,悲惨萋萋。

    正在董卓志得意满之时,阶下一臣愤怒而起,怒指董卓高吼道:“贼臣董卓,敢行此欺天盗稷之事,吾乃以吾血溅射之!”当即挥手中象简,直逼董卓。

    未等其靠近,董卓早以令左右武士将之拿下,此人乃尚书卫宫是也。

    卫宫被制,仍大骂不止,吕布冷哼一声,龙行虎步上前,一脚踢在卫宫腹部,卫宫吐血而跪地,仍然叫骂!

    吕布大怒,又是一拳,砸在卫宫嘴上,卫宫脖颈吃力不住,整颗头颅无力悬垂于肩上,已然气断身亡。

    上书卫宫被吕布像是杀鸡屠狗一般轻易撵杀,其余一众义愤填膺的群官,顿时老实了不少。董卓见状,眸中不禁闪出一丝不屑,这些宵小充斥朝堂,天下焉能不乱!

    场面安静,董卓有扶着陈留王等殿,群臣无敢不朝贺。场中群臣跪地行礼之后,陈留王登帝一事,终于完成。

    三超后,董卓命人‘保护’何太后及弘农王并一干帝妃前去永乐宫闲住,封锁宫门,非得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少帝刘辩,四月登基,九月被废,实在可怜,整日于永乐宫中酗酒发疯,消息传到董卓耳中,董卓放心许多。

    少帝在永乐宫中,面上疯癫,实则精明无比。

    常于半夜持棍练武,其妃唐氏,常抚琴相伴。今日,少帝练完棍舞之后,将棍置于床底,与唐妃并肩而坐,叹息道:“天要灭我啊。”

    唐妃却道:“陛下何出此言?”虽说少帝被废,但私下里,唐妃仍然称刘辩为帝。

    刘辩急忙捂唐妃香唇道:“爱妃止言,休叫人听了去,若董卓知道,必害我性命。”

    唐妃听闻亦是面色发白,连连点头答应。

    ‘爱妃啊,如今我待在这闲宫之中,思索许久,悔不当初啊。’刘辩扶眉道。

    “大王,何出此言?”

    “老天曾经过刘家机会,只是太后,并未把握住机会啊。”

    ‘大王是说,当年大将军摄政之时?’

    刘辩摇头,道:‘非也,天下皆说乱汉者,是为董卓,在我看来,实则为袁绍。’

    “袁绍?其不过一虎贲中郎将,何德何能,能左右差距之走势?”

    “袁绍虽本身职位不高,但其家世,何其悍也!从他的高祖父袁安起,袁氏四世之中有五人官拜三公。其父袁逢,官拜司空。叔父袁隗,官拜司徒。伯父袁成,官拜左中郎将。这几人皆为发话,为何袁绍在朝局跳跃如斯?听太后说,袁绍数次鼓动何进绞杀十常侍,使得本就不稳的朝局越加动荡!所以我说,乱汉者,非董卓,而是袁绍也。”

    “即便如此,大王为何又说太后没有把握住机会呢?”

    “哼!当时若太后及何苗未收受十常侍贿赂,将十常侍斩杀,可也。太后在,则何进不敢篡,他何进已然五十岁,孤今年不过十八,他何进如何能活的过我,所以,天下终究还是我的!不至沦落至此。”

    唐妃道:“大王所说甚是。”

    “时也,命也。爱妃,孤料定,不用多久,某必死于董卓之手。”刘辩再次叹息道。

    唐妃只得宽慰,不知别言。

    ……

    董卓所立陈留王刘协,字伯和,灵帝中子,今年方九岁,改元初平。

    董卓自领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可谓是威风八面,将皇家最后的一丝尊严,彻底踩在脚底。

    其女婿李儒劝谏董卓提用世间名士,以此收天下之人望,稳定朝风,推名士蔡扈之才。

    董卓听女婿之言,甚是应同,差人征辟之。

    蔡扈乃世间名士大家,侍奉董卓的事情,他是万万干不出来。

    董卓大怒,差人告知道:“若蔡扈不从,则灭其族。”

    蔡扈不敢不从,只得只身褴褛而至。

    董卓见到蔡扈,当即大喜,笑道:‘蔡扈之士来顺,天下名士当服从其流,当良禽择木而栖也。’

    为此,董卓一月连升蔡扈三官,拜其为侍中,可谓恩情深厚。

    转眼一个月时间过去,少帝与黑太后、唐妃困在永乐宫中,年少的刘辩终于是在一日蛰伏不住,见一双飞燕立足亭中,吟诗道:“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永乐宫中除开少帝几人,一应下人、护卫,谁不是董卓的人?听得这首诗之后,当即禀告于董卓。董卓知之,甚是分恼怒,道:“怨望作诗,杀之有名。”

    当晚,差心腹李儒带武士十余人,手持刀枪直奔永乐宫弑帝。

    少帝,何太后,唐妃三人正在院中邻水阁楼上用餐,宫女来报李儒至,少帝大惊失色,手中玉筷跌落在地,短成两截。

    少帝见之,呵呵惨然一笑,道:“吾命休也。”

    话音刚落,李儒在十几个武士的簇拥下,快步踱至楼内,从士卒手中取一酒壶,走到餐桌前为少帝斟满,道:‘请大王饮之。’

    少帝淡定无比,伸手将之接过,何太后却是神色紧张上前阻拦,问道:‘何故?’

    李儒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何太后,道:“春日融合,董相国特上寿酒。”

    “哼!既是寿酒,当赐汝先饮!”何太后单薄的身子挡在刘辩身前怒道。

    李儒眯了眯眼睛,盯着刘辩冷声道:“汝敢不饮耶?”

    说完,刘辩仍手持酒樽坐在原地不动,李儒当即呼左右持短刀与白绫上前,道:“寿酒不吃,可吃此二物。”

    唐妃哭诉上前跪地告道:“妾身代帝饮酒,愿公存母子性命也!”

    李儒单手将唐妃推开,唐妃一头撞与楼中庭柱,昏倒在地,脑下一滩血迹,不知死活。

    李儒将手放在腰间擦了擦,不屑道:“汝是何人,敢代王死?”

    说吧,李儒又对倒满一杯,放置何太后身前,道:“汝可先吃。”

    何太后不从,怒声大骂何进无谋,引贼入京,以至今日之祸!

    刘辩见今日之事,无可救也,心生悲恸,与何太后拥抱一处,互相哭诉,场面肝肠寸断,甚是可怜。一代帝王家,竟有如此之祸!

第三十九章 幽暗宫廷

    少帝与太后哭泣甚久,李儒没时间久耗,怒叱道:“相国立等回报,汝二人哭泣许久,是望谁来救耶?”

    太后松开少帝,挣扎起身大骂:“董贼逼我母子,皇天不佑!汝助董为孽,必遭天谴!”

    李儒被太后指着鼻子一顿怒骂,如何能饶,单手扯住太后头发,将之抡倒在地,随后又是一脚踢中其腰部,太后顿是口吐鲜血,李儒正怒之时,不依不饶,双手抓住太后两手,将之整个人抡起于半空之中,狠狠的摔在台阶之上,可怜太后惨嚎一声,从台阶滚落下楼,没了声息。

    少帝刘辩见往日养尊处优的太后被如此而杀,甚无体面之言,不禁呵呵一笑,道:‘太后,刘家江山,毁于你手也,今日之祸,合当报应。’说完,刘辩抬起酒樽,自饮入肚,坐在椅子上,不久吐出一口乌黑浓稠之血,嘴唇发紫,瞪眼而亡。

    李儒冷哼一声,太后、少帝皆死,刚要回董卓处候命,却是听得嚶咛一声,转头看去,不禁咧嘴笑道:“呵呵,倒是把你给忘了!来啊,把她给我摁在桌子上。”

    李儒看着刚刚醒来的唐妃,嘿嘿奸笑道。

    十几个士卒会意,嘿嘿笑着,对唐妃伸出了禽兽之手,永乐宫中,传出唐妃绝望的呼号之声……

    李儒先行发泄完之后,对十几个士卒道:“一个个来,完事之后把她丢入河中。”

    十几个士卒自然哈哈大笑领命,李儒走出永乐宫,挥手招来牛辅,道:‘兄弟,唐妃在里面呢。’说着,还坏笑两声。

    牛辅听着,嘿嘿而笑,又是带着十几个武士进去。

    且说李儒出了永乐宫,将太后、少帝、唐妃已死的消息汇报之后,董卓点头大喜,命李儒次日将三人尸首葬在城外。

    李儒拱手应诺。

    从董卓府邸出来,李儒为保险起见,重新带了一批人,回到永乐宫中查探情况,却是见到了一场让他恶心至极的画面,那牛辅竟然伏在已经是一具尸体的太后身前耸动!

    抬步上前欲要制止,却是后来一想,心道:牛辅竟有如此癖好,也罢,让其享受一晚不是问题。

    索性,李儒就待在门口,等着里面没了动静,方才重新进去。

    一众享受完的士卒笑嘻嘻的站在旁边穿着衣服,李儒却是冷哼一声,大手一挥,道:‘除牛辅之外,尽杀之。’

    那些正在穿裤子的士卒手中寸铁没有,待其要去拿武器的时候,已然比斩杀殆尽。牛辅拎着裤脚站在原地瑟瑟发抖,李儒上前搂着牛辅的胳膊道:“兄弟,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讲的。”

    牛辅听得这话,连连点头。

    李儒随后吩咐道:“把这些败类,都给我带走,今日之事,不要透露出去。”

    “诺。”场所被彻底打扫干净之后,李儒方才搂着牛辅出来。

    “兄弟,方才为兄所为,也是逼不得已。”李儒故意叹口气道。

    牛辅尚未从方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忌惮的道:“辅理解兄长,理解兄长。”

    “理解就好,走,去我府邸喝一杯?”李儒也不解释,直接道。

    此时的牛辅也回过神来,心道:好你个李儒,你必定是去行事之时,起了歹念,事后觉得不妥,拉我下马!跟随你李儒那么多年的亲卫,你都能随意杀之,你真是一个铁血的人,日后我可要小心才是。

    牛辅心中已有计较,李儒邀请,牛辅不敢不从,而且牛辅感觉今日李儒如此,必定是有事要说。

    来到李儒府中之后,上了饭菜,尚未动筷,李儒便道:“大方(牛辅字,来处不明),今日为兄方才去岳父那儿复命之时,父亲要去明日将三人葬于城外,为保明日顺溜,先留后手,也是你我兄弟好,方才路上闲耳,故而引弟来府中叙说。”

    牛辅听得此话,点头道:“辅自然明白。”

    ……

    次日,少帝、太后、唐妃三具棺椁在数百甲十的护卫下,由西侧承恩门而出,落于东西犄角城下,只得五米大坑,将三具棺椁丢入其中,便是完事。

    有几忠汉官员辞官之后,特来城脚祭奠,消息传至董卓耳中,那几名忠臣在驿馆之中时,便离奇身亡,一时间,朝局百官,惶恐万分。

    董卓威风更甚,杀了太后、少帝、唐妃之后,更加肆无忌惮,每夜入宫,奸淫宫女,夜睡龙床!更是把年不过九岁的献帝捆在床对面,吩咐太监扒着献帝双眼,让其看着自己与献帝之妃行那苟且之事。

    又是一日,董卓邪性而起,又是把献帝捆在龙床对面,董卓肥大的身子坐在龙床之上,学着皇帝翻牌,木牌之上性命为“脚夫人。”

    见这名字,董卓甚是好奇,不知为何女子竟叫脚夫人,连吩咐人将其束缚而来。

    那女子刚进入房中,顿觉屋中气氛旖旎不少。此女长得可谓是貌美如花,眉送秋波,董卓甚是喜爱,从龙床上站起,快步上前一把就要搂着脚夫人,却是不想忽然一道寒光出现,插向董卓腹部!

    “叮!”的一声脆响!

    场中众人皆是震惊,董卓更是一巴掌摔在脚夫人脸上,脚夫人不过一弱女子,如何吃的住董卓两百多斤男人的巴掌,嘭的一声跌倒在地,董卓侧身抽出长剑,一剑便把脚夫人的头颅斩下!

    献帝见到这一幕,两眼呆滞,面色发白!

    董卓杀了人之后,两只鼻子嗅了嗅,道:‘何处来的尿骚味?’侧头一看,竟然是那被捆着不能动弹的汉献帝尿了裤子!

    不禁仰天哈哈大笑,甩开大脚丫子离开而去。

    一众太监也是松开献帝的胳膊,没了支撑的献帝,当即瘫软在地,看着那尸首分离的脚夫人,眸中已然浮出泪花来。

    不久,几个太监走进屋中,两人各抓脚夫人的脚,一人抱着脚夫人头,拖了出去,只在地板上,留下长长的血迹……

    次日一早,散朝之后,董卓的手放在汉献帝的脑袋上道:“小儿,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汉献帝不敢不从,诺诺的应和着。不知目的地通向何处,只能犹如木偶一般,任由董卓摆弄。不多久,竟是来到了后花园,忽听几声恶犬嚎叫。

    董卓挥手撵恶犬,来到一草丛前,指着散在地上的诸多骨头道:“你想不想知道,脚夫人的尸首去哪儿了?”

    听的此话,汉献帝初时没有会意过来,随后瞳孔一阵紧缩,张开嘴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董卓却是慈眉善目的道:‘嗯,不错,我把她喂狗了,这就是害我的下场,你明白了吗?’

第四十章 抚恤风波

    董卓今日携献帝至此,是为杀鸡儆猴也。只是可怜脚夫人刺董无功成冤魂,尸首两分入狗腹啊。脚夫人之死,献帝不敢说,董卓不屑说,就此沉入历史长河,再无浪花。

    范阳城,赵信府邸。

    唐淼步履急匆而来,见到赵信,竟来不及行礼,直接道:“主公,我已寻到马均。”

    “哦?马大师身在何处?”赵信激动无比滴道。

    话音刚落,门外周仓带着一老者进入门内。老者入门,低头垂手,跪地行礼,赵信急忙上前扶起老者。

    “不知长史大人找我是为何事?”老者道。

    赵信哈哈而笑,吩咐赐座,道:“早闻马老先生技艺精湛,对奇巧异术多有钻研,信拖义末找寻大师来此,是有要事相商。”

    “老朽惶恐,不知道长史大人所说是为何事。”马均拱手道。

    赵信当即将造纸一事,尽数告知,马均听完,两眼冒着精光,激动之下顾不得礼仪,抬头直盯赵信道:‘长史大人所说是真?’

    赵信暗地里捏了一把汗,实则他对造纸也只是略懂一二,究竟能不能成,他自己也是不知,当即在心中祈祷道:历史书啊历史书,你可千万不要骗我啊。

    从赵信上了大学之后,发现了很多曾经历史书中提到的许多知识都被否定了,最为经典的,自然当属张衡的地动仪了。

    虽心里没底,但赵信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别的没学会,吹牛逼睁眼说瞎话那是一等一的高手。

    神情凝肃的道:‘马大师,此乃为天下苍生谋福之事,信不敢胡言妄语。造纸之术,乃是南华仙人托梦于我,让我差人去寻一位名叫马均的大师,并令我将此方告知。今日既找到马大师,还请马大师勿要推辞啊。’

    扯到南华仙人,马大师不禁一愣!心道这个事情怎么听上去那么玄乎呢?

    但这种造纸方法闻所未闻,值得一试,成功可以造福百姓,便是失败,也不过浪费区区数月时间罢了。

    当即答应下来,赵信甚是开心,当日晚与马均一同用餐,餐桌上,赵信更是向马均诉说了一些后代的制造力量,给了马均很多提示。

    饭后,马均起桌,恭敬无比的对着赵信拱手弯腰行了份大礼,道:“长史大人真乃奇才,今日尊府一行,让均犹如醍醐灌顶也!”

    赵信呵呵笑着,将一切功劳退到南华老仙身上,笑眯眯的送走马均,并吩咐周仓定要好生照料,周仓自然拱手领命。

    接下来的日子,赵信便是四处想办法找钱,从上谷回城已有半个月之久,战死士卒的抚恤金也仅仅发了一半,剩下的并非赵信不愿意发,而是仓库之中真的没钱了!

    这段时间,范阳城内的士卒都开始有了情绪。

    有着诸多战死士卒的家眷前来营前,吵着闹着要抚恤,甚至发生了流血之事情。事情缘故很简单,一个名叫张汼的老者,领着全村近百老弱妇孺,集体来到营外喊话。

    张汼此人读过几年私塾,认识点字儿,说话有理有据。当时军营之中值班的乃是脾气暴躁的魏烈。

    那张汼指着魏烈的鼻子一顿职责,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骂的魏烈两只虎眼直瞪,一句话也说不出。骂到后面,张汼因丧子之痛,竟是动起手来。

    魏烈并未还手,但其身侧心腹士卒如何见得老大受一老头子呼啦乱扯,一个名叫魏坤的人,乃是魏烈的表弟,奔赴上谷之前赶来跟随,这次也活了下来,因作战英勇,被赵信提为伍长。

    魏坤见自家老表被如此推搡,气愤之下伸手一推张汼,那张汼本身便是年老之人,被魏坤这么一推,倒地之后便是不起。

    一众百姓见张汼这个领头人倒地,人群中不知何人喊了一句:“官军大人了啊!”

    场面顿时一顿混乱,场中老弱妇孺本就丢失了丈夫、父亲、儿子,情绪正是悲愤之时,见这些官军不仅不给抚恤,更是出手大人,更加激愤,纷纷推搡而来。

    无论士卒如何制止,都不能得用。

    索性魏烈虽说鲁莽,但还不至于对一众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只得紧闭寨门,不问是非。

    在激愤的百姓围攻下,有着十多名军队士卒被打伤,但魏烈还是下令,不允许动手。

    消息传到赵信耳中,赵信急忙奔赴军营。

    尚未来到军营,已然听到百姓们的哭嚎声。

    不多级,赵信在朱童、唐淼、阎柔等人的护佑下,来到百姓之后,出声喊道:“百姓们,休要动手!”

    赵信之音,何其之大也,一众百姓纷纷停手,转头看向赵信。

    此时的张汼被两个十五六岁的男童扶着,走到人群后,对着赵信行了一礼,道:‘不知您是?’

    赵信回礼,随后挺直身子道:“我便是你们要找的人,赵信。”

    “啊,你就是赵子麟!”张汼听闻此话,不禁失声道。

    赵信呵呵笑了笑,道:“怎么,你们不是要找我吗,现在我来了,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便是。”

    赵信话音刚落,一众百姓便是你争我抢的喊道:‘我家丈夫战死,为何分文抚恤没有得到!’

    “可怜我家幼子啊……他还没成家啊……”

    “爹……爹啊……”

    你争我抢的呼号着,让人厌烦的声音不断涌入赵信耳朵之中,赵信竖着耳朵想要听清一个人的话语,实在为难,忍耐许久,终于忍受不住,断喝道:“够了!全都给我闭嘴!”

    赵信一声断喝,场中百姓却是根本不理会,仍然指着赵信要讨个公道!

    赵信瞥了一眼身侧朱童,朱童会意,当即抽出腰间两柄钢叉,走上前断喝道:‘谁敢再吼,死!’

    百姓见到了真家伙,终于是有所忌惮,言语慢慢弱了下去。

    赵信皱眉道:“阎柔,差些会写字的士卒,给这些人的家人亲属尽皆登记在册,一一核对,避免有人假装战士家属。”

    假冒之事并非没有过,此前赵信便是遇到过。

    话说到底,自黄巾叛乱以来,便是朝廷军队,都没有给基层士卒发过饷银,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渴望得到饷银?此前赵信有着唐家的血本,囊中还有点油水,也就或多或少的发了饷银,很多百姓也冲着这一点,来到赵信麾下当兵。

    后来绞杀张纯的渔阳之战,赵信发放抚恤之事,竟有着三百多个人来到军营冒领抚恤,赵信知道这个消息甚是愤怒,但细细一想,这些百姓大都是活不下去的难民,有了机会活下去,不发饷银便罢。

    赵信让阎柔登记在册,一一核对,场中当即有着一般的老百姓面色变了!

    赵信咧嘴残忍笑道:“若真的是我士卒家属,应得的饷银、抚恤,某分文不少!若是有人来冒充者,某给你们一个机会,赶紧滚!否则,一经查出,杀无赦!”

第四十一章 满门忠烈

    赵信此话一出,当即有着一半百姓急忙离去,为首的张汼看着那些离开的百姓,双眸之中满是震惊,满是怀疑,一度怀疑人生的模样。

    赵信呵呵笑了笑,走上前,扶着张汼瘦削的胳膊,关怀道:“老先生,请你记住,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善良。我赵信自问,并不是一个悲天悯人之人。你今日胆敢带人前来闹市,便是那些逃走的百姓,我便可以安排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在你身上,你奈我何?”

    听得这话,张汼又是一震,张了张嘴巴,却是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眼来。

    赵信放开打在张汼胳膊上的手臂,环视一众百姓道:“诸位,我奉朝廷之命出征抵御乌丸侵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到底,朝廷还未发来饷银,我虽有心而无力也。若是大家信得过我,可以把姓名留下,自有士卒统计核对。待得范阳有了饷银,我必定分文不落,连本带利还给各位,如何?”

    赵信说完,扫视众人,只见百姓们彼此交头接耳商议着。

    赵信不禁又是迷之一笑,紧接着道:“话又说回来,你们不答应也没用,便是杀了我,我也发不出抚恤来!再胆敢扰乱军营者,杀无赦!”最后一句话,赵信乃是对着魏烈所说,魏烈和魏坤二人更是大声应和,踏步上前,挡在军营大门前,一副谁敢靠近就杀谁的模样。

    赵信见状,无奈挥挥手道:‘让这些百姓进来登记。’

    魏烈和魏坤二人方才木讷的诺一声让开。

    随后赵信转身上马,带着朱童等人离去。

    一众百姓彼此对视着,却是许久无人胆敢进入军营。这个时候,张汼再次走了出来,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模样,在百姓们的注视之下,佝偻着身子迈步走进军营。

    这一幕,却是被刚离去不愿驻足的赵信看在眼里,侧头吩咐道:“子丹,稍后帮我查探一下,此人如何。”

    朱童和赵信自幼一起长大,赵信说出此话,朱童已然知晓其心意,点头当即而去。

    晚间,朱童来到赵信府邸,此时赵信正在和唐雨二人对面而坐,下着象棋。

    “子丹来了,快快请坐,夫君,你们先聊。”唐雨说着便是起身而去,赵信微笑点头,朱童也是点头示礼。

    “子丹,事情查的可有眉目了?”赵信端起茶水喝上一口随后问道。

    “主公,张汼,其曾祖父张德,字培元,乃是尚书,因直谏而罢官,归乡之后,便是带着家室来到范阳定居,每日免费教授穷苦家的孩子习字断句。张汼年轻之时,曾举孝廉,只是后来又无辜被免,蹉跎至今。虽说如此,张汼在乡间却是多有才名,效其曾祖之风,无偿教授村间孩子,乐善好施,虽年老体弱,却是颇有大家之风。百姓对其才,对其德,身为称赞。”

    赵信笑嘻嘻的听完,点头道:“相信军营之中的名册也已统计好了,走,子丹,我们一同去看看。”

    朱童自然拱手应诺。

    夜色下,赵信与朱童,仅在四个武士的护卫下,往军营而去。

    来到军营,当晚值守的正是魏烈。

    魏烈这个大脑瓜子小莽,赵信吩咐他将花名册拿来,傻不拉几的竟然去把军营士卒的名册拿来,吃了赵信一个爆栗之后还未反应过来。

    还是他老表魏坤精明,去把张汼等一众战死士卒的家眷名册取来。赵信将之接过,印入眼帘的第一个名字便是张汼,只见名册上写道:长子张魁,次子张墨,三子张连。

    赵信抬头看向魏坤,问道:“这写的是什么意思?”

    魏坤叹了口气,道:‘回主公的话,这个张汼写的信息,末将已然核查过,其三子皆在渔阳之战前参军。其长子张魁在与张纯一战中马踏而亡,尸骨成泥。其此子张墨,三子张连,皆战死于上古仓院。’

    听完,赵信忽然想给自己甩两巴掌!

    “满门英烈,满门英烈啊,真乃大汉之忠民!如此大才大德之人沦落乡里,真是暴殄天物!子丹,快随我去拜访此人。”

    “诺。”

    对于有才、有德之人,谁不愿结交?朱童年少酷爱武艺捕猎,对于书香之事多有怠慢。如今长大成人,越加向往习字断句,满腹经纶。

    只是赵信麾下,真的说成是纯粹的文人,丝毫不存在!

    唐淼脑瓜子精明,出身富贵,识字断句自不是问题,只是也因其父唐剑早年经商,唐家几乎可以说是行商之家,眼界、经历、见识多与商道相持。

    阎柔祖籍北幽,幼年多与湖人打交道,身上总有子一股杀气。

    现在遇到张汼,朱童也是见到了纯粹的文人,拥有文人气节的人,而非滥竽充数之辈。

    和朱童二人来到张家村外,月色下,前方村落茅房,十有八九都在墙脚处竖一竹竿,顶部系一短细白绫。妇孺的哭泣声,自黑幕中,穿过白绫飘来,似乎是那些战死的士卒在冲着赵信所邀抚恤。

    赵信不禁怔在当场,许久方才缓过神来,看着‘飘’在眼前的幽灵道:“你们放心吧,我赵信一定会把抚恤送至你们家中。”

    说完之后,赵信整个人轻松不少,迈步走进村中。寻一老人家,询问张汼居所。

    和朱童踩着比膝杂草,走了两炷香的时间,方才驻足下来。

    眼前,三间简陋的茅草屋,用树枝搭凑起来的墙壁,破口多处,依稀见着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影,依坐在门边,双眸空洞的看着院落角上的破旧井口。

    “张老先生。”赵信迈步进去,忍着内心的颤抖,轻声呼唤道。

    听得声音,张汼浑浊的双眼回过神来,看向赵信,随后拄着木棍站起身来,对着赵信行了一礼,道:“不知长史大人造访,有何吩咐。”

    此时,东边茅屋里面跑出一个年岁和赵信差不多大的年轻男子,虽面色苍白,身形削弱,但一双眼睛却是犹如朗穆星辰,一双剑眉,高耸入鬓,身着一件洗的发白的儒家长袍,浑身书香气息。

    此人看了赵信和朱童一眼,随后小跑至张汼身侧,扶着张汼的胳膊,对赵信道:“长史大人莫非是过来还我三位哥哥的抚恤不成?”

第四十二章 范阳卫家

    赵信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拱手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劳长史大人多问,鄙人张方。”青年奉手作了一礼,不卑不亢,赵信和朱童二人见之,不禁暗暗称奇。

    “张公子,赵信此番冒昧造访,并非是因抚恤一事,而是有要事请张老先生帮忙矣。”

    “哼……士卒抚恤尚未完功,便来上门,又有何好事。父亲三子出,无子归,老年丧子之痛,情痛难愈,长史大人可他日再来。”张方语气甚是不好的说道。

    对于张方的情绪,赵信也很理解,三位哥哥战死,功名没有还则罢了,便是一条性命丢了,连半分抚恤都未曾见到,这等事情换做谁,也不会给赵信好脸色。

    “赵长史,老朽半截身子入土,阅过千帆,人过如烟,活了这把年纪,与欣与悲,皆空也。长史之事,老朽不敢擅言,还请长史大人,另寻高明吧。”

    说完,张汼便是在张方的搀扶下,步入黑漆漆的屋中,不再出来,也不再言语。

    赵信和朱童在外站了一炷香的时间,赵信不禁叹口气道:“董卓当道,贤人渐退,小人日进。天下有难,匹夫有责。今赵信欲拜张先生为参簿,非是为己,而是为民也,望张老先生务必答应。”

    说完又是等了许久,仍未有回音,朱童不禁出声道:“主公,老先生方经丧子之痛,无心过问他事,也是必然,不如我们现行离去,他人再来拜访。”

    朱童此言,也甚有道理,赵信不再言语,便是起身回了府邸。

    次日一早,赵信收拾好行备,刚要继续去拜访张汼,阎柔却是神色急匆赶来,隐约间,还带着些许喜意。

    “主公,您这是欲要何往?”阎柔走进大院之后,见朱童正指挥下人装车,不禁疑惑出声道。

    赵信当即将张汼之事告知,阎柔听闻,也不得不称赞一番,随后道:“主公,有一件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

    “但且说来。”

    “主公,您可还记得此前阎柔提起的卫家?”阎柔拱手笑道。

    赵信道:“自然记得。卫家乃是范阳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若是我记得不错,卫家家族当家人,应该是朝廷尚书卫宫。”赵信皱眉思索,依稀两可道。

    “不知广阳(阎柔字)何故提起此事?”

    “主公,卫家今早凌晨来我府相言,要倾全族之力,助主公之力。”

    “哦?能有这等好事情?广阳快说,究竟为何。”

    阎柔当即拱手,把事情全盘托出。

    自东汉开国以来,卫家世代居住于范阳,其祖上多出人才,虽不至于位列三公,却也是郡守、长史之类。距今近十辈的积攒,其力量何其之大。当今卫家当家人乃是卫宫,官任朝廷尚书。

    据阎柔所说,因卫宫在朝堂之上,大胆谏言,被董卓逼死!!卫宫之子卫林,与阎柔乃是至交。卫林丧夫,激怒之下,着急乡勇、家丁欲要讨伐董卓,被阎柔暂且劝下。

    “广阳,这卫林前去复仇,实乃找死之为,只是他去报仇,与我何干?”赵信疑惑道。

    阎柔道:“主公,您想知道我是怎么把卫林给劝下来的吗?”

    “怎么劝的,难不成是报我的名号不成?”赵信翻了翻白眼珠子,很是无趣的道。

    阎柔又是一拱手,星峰道:“主公英明!柔极力劝阻卫林,的确是请出主公名号,方才得行。主公平黄巾,讨张举,御乌丸之事,卫林知主公匡扶汉室之心,所谓志同道合,是说此也。故而,柔冒渎主公之名,请卫林追随,是为可也。得卫林之助,则可得卫家之助也。再者,范阳境内,卫家、伍家二者齐名同举,若卫林支持主公,则伍家之援,不日将到。”

    赵信眨巴眨巴眼睛,半晌没反应过来。随后,心中的那一股强喜,猛然蹦到脸上,噌的一声跳起来,跑到阎柔身前,搂着其胳膊道:“广阳所说可是真?”

    阎柔笑着道:“岂敢诓骗主公。”

    “走,走,走,待我去拜访卫林。”赵信焦急道。

    阎柔听闻此言,却是摇头道:“主公,此时非是最佳时机也。”

    “不对,卫尚书如此忠臣气节,某不能不去祭拜。”赵信挥手道。

    阎柔听闻此言,心道也是,索性也就带着赵信,在朱童、魏烈的保护下,来到卫家府邸。

    不得不说,数辈的积攒,卫家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朱红色大门高足有两米五,宽度足有十米,大门口前方,有着十二层整齐的青石台阶。

    门口两侧门沿,挂着白绫丧条,随风飘荡着,似乎是那卫宫的忠烈英魂回家巡视一般。一阵清风吹过,不禁让人更凉了几分。

    赵信打了个机灵,哆嗦一下脖子,腹诽道:丫的,自从来到汉末,三天两头看见死人,难怪会有后来的五胡乱华!

    门口站着两个身着麻衣白布的小厮,见到赵信众人前来,伸手阻拦,询问来由。

    阎柔上前一步说道:“劳烦二位进府禀告,范阳赵长史与朱军候、魏军候前来吊唁卫尚书。”

    小厮听闻这般头衔,点头行了一礼,左侧小厮弯身道:‘请各位大人稍等。’说完,便是撒开脚丫子奔向内府。

    约莫半柱香时间,府内走出一大票子头裹孝布的人,各个器宇轩昂,赵信不禁心道:乖乖,我不是闯了老虎窝了吧?

    在看这群为首之人,却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中年人,阎柔轻声道:“主公,为首之人便是卫林。”

    赵信微微颔首。心道,本以为这个卫林是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没想到都三十多岁了!

    “不知长史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卫林带着一大票子人气势非凡的走到赵信身前拱手道。

    赵信也是拱手回礼,直身后悲恸道:“听卫尚书在朝局之上以脖颈之血,溅董卓,如此大义大忠,赵某甚是佩服,故而今日唐突前来吊唁。”

    一众卫家人听得此话,心中悲痛再被撩起,门口一阵互相怀念赞誉,自是不提。

    在卫林的陪同下,赵信走到正堂,给卫宫行了唁礼,宽慰一番府中孺弱,便是和卫林并卫家说话人来到偏房之中。

第四十三章 卫、伍之分

    通过卫林介绍,场中一众卫家大小人物,赵信也一一见礼。其中,资格最老的,乃是卫宫的堂哥,名叫卫虞,字德中,此前官任桑乾县长史,花甲之年,走过的路,比起卫林走过的路还长。

    “长史大人,德园(卫宫字)遭董魔王毒手,此仇我卫家必报。早闻长史大人忠君报国,文武双全,我卫家愿散尽家财,以资长史兴兵之事。”卫虞拱手道。

    赵信心里别提有多乐了,能得到卫家的支持,赵信至少缩短了五年的积累时间。

    但是话又说了回来,卫家出资,赵信难免会受其牵制,加之卫家与董卓势不两立,若自己得了卫家资助,但时间内无作为,只怕弊大于利也。

    “谢卫虞大人抬举,只是赵信如今不过小小范阳长史,反看那董卓坐拥虎牢,下麾二十万西凉精兵,只怕……”赵信言外之意甚是清楚。

    听得这话,场中卫家人物面色尽皆不好看。

    卫林更是火爆脾气道:“哼……我道赵长史是个人物,没想到却是一贪生怕死之徒。”

    “放肆!”站在赵信身侧的朱童岂能容人如此侮辱赵信,抽出腰间钢叉,眉发指竖,爆眼而瞪断喝道。

    一众卫家人间朱童拔出了家伙,也是纷纷摆开阵势,场面一触即发!

    此时赵信呵呵笑了笑,走至场中,环视卫家众人道:“诸位前辈,我赵信乃是汉臣,董卓残暴,人人得而诛之,我赵信有幸灭之,是为尽忠,无幸被灭之,是为全名。卫家助我,是为私,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赵信丢出了一番大道理,迈步而出,刚至门前,卫虞咳嗽两声道:“长史且慢。”

    “不知卫老先生还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听闻今日赵长史正为抚恤一事发愁,今日长史大人到来,索性我就把此事告知,也无妨。”卫虞说着,笑眯眯的看着赵信背影。

    “老先生但说无妨。”

    “我已借长史大人之名义,在张家村附近四个村落,分贝设置了四个领取抚恤点。老朽如此做,并非代表卫家,仅代表老朽自己,想着为范阳百姓略出一份薄力。”

    “赵信在此谢过先生,赵信告辞。”说完,赵信不再拖沓,在朱童、阎柔等人一并走出卫家。

    行至半路,阎柔终于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疑问,道:“主公,今日这么好的局面,为何您与拒绝了卫家呢?”

    赵信眼眸深邃的看向前方,不禁驻足,停了半晌方才语重心长的道:“广阳,实不相瞒,我也是进了卫家之后,才回过神来。卫家在范阳之内,可以说是势力通天,卫宫身前在朝廷做官,他卫家的注意力自然不在范阳。可是卫宫被害,只怕……”

    听到这里,阎柔已然明白,拱手歉然道:“主公,是柔莽撞了。”

    赵信摆摆手道:‘广阳也是一片好心,再说卫家究竟是何心思,吾也仅是猜测而已。’

    一行人回到府邸,一直给马均从当下手兼职侍卫的周仓,疾步迎来。

    赵信兼职,疑惑道:“元福(周仓字),你不好生伺候马大师,何故来此?”

    说完,再看周仓身上有着诸多血迹,赵信不禁心头一塌,料知必有事情发生!

    “主公!大事不好!今早我与马大师出城寻找造纸所用材料,马大师差我去东林,马大师自往西山。我执拗不过,只得相从,遣十位甲士护从。我刚到东林不久,却是有一士卒浑身浴血赶来报险,待我赶到东林时,陷入埋伏,有着数名蒙面人自地下而起,偷袭于我。末将无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大师被掳走。”

    听完周仓汇报,朱童猛然挥拳道:“范阳境内,何人胆敢造次!”

    赵信却是先行走上前,上下查看一番周仓身体,道:‘元福你是否负伤、’

    周仓叹息摇头,神情愧疚。

    赵信拍了拍其胳膊,道:“元福,此事非你之过,你速去叫义末(唐淼字)前来议事。”

    “诺。”

    不久,唐淼急匆而来,赵信将事情尽数告之,唐淼听完也甚是气愤,不过和场中所有人一样,甚是疑惑,谁会去劫掠马均呢?劫去又能干嘛呢?

    赵信高坐堂上,沉思许久,道:“依我看,此时大致和卫家、伍家逃不开干系。”

    阎柔道:“主公何出此言?”

    赵信眯着眼睛道:“义末,元福,请来马大师的消息,你们可曾泄露出去?”

    周仓神色坦然的道:“主公,末将片字未吐。”

    倒是唐淼,神情有点局促。唐淼毕竟太嫩,城府不深,赵信一眼便是看出,直接道:“义末,说。”

    唐淼低着头不敢直视赵信,拱手道:“主公,淼两日前,去伍家的药房探看,想要为父亲搜集些原材。和药房掌柜的伍世豪说起过马大师。”

    “伍世豪?我tmd还雷洛呢!”赵信不禁腹诽一句。

    “除开伍家的伍世豪,你可曾还和别人提起过。”赵信冷声道。

    此时的唐淼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老脸通红,皱眉沉思许久,随后方才确定道:“主公,除开伍世豪之外,我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

    “你和伍世豪说了些什么。”赵信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道,丝毫没有因为唐淼是自己的大舅子就有丝毫的客气。

    赵信自从和在场众人搭伙之后,基本没发过脾气,但是近日,赵信真的怒了!场中众人除开朱童之外,第一次见赵信发火,无形中也安静了许多。

    唐淼道:“回主公的话,当时伍世豪说起,近日在巷道之中听闻范阳来了一位马大师,不知是为何故?我就略微提了一下,做些造福百姓的事情。仅此一句,再无他言。”

    赵信听完,细细思索,推测道:“吾已心知,此事必然是伍家所为。”

    阎柔却道:‘主公,即便伍世豪说起,但也没必要冒险得罪主公,马大师、主公与伍家无冤无仇,若说伍家所谓,只怕……’

    赵信摇头,道:‘恰恰相反!只怕广阳忘了,我刚刚才从卫家回来。’

    “主公的意思是?”

    “如今卫家最大的靠山卫宫惨死宫中,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只怕富商大家伍家,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崛起。只怕,从我刚到范阳的时候,伍家已经在谋划此事了。广阳,着你暗中调查此事。”赵信挥手一指点名道。

    阎柔拱手应诺,大步而去不提。

    不几日过后,赵信正坐府中,周仓快步而来,进堂禀道:“主公,事情已有眉目,阎柔请主公移步。”

    赵信听毕,挥袍而起,道:‘走。’

    跟在周仓身后,却是径直来到伍家门口,阎柔正领着百十带刀武士堵在伍家门口,正与伍家家丁对峙。

    赵信来到队伍后方,武士让开通道,赵信直奔上前,阎柔侧身而来,指着伍家大门道:“主公,我已查到,马大师就是伍世豪所抢,现在就在伍家府邸之中。”

    “哼!阎参簿可不要血口喷人,说我伍家抢了马大师,有何证据?”伍家家丁之前,为首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双手负于腰后,高昂着头颅道。

    不知道为何,赵信见到这类人就非常之不爽!

    厌烦的问道:“他是谁?”

    阎柔拱手道:“伍家世主伍坤长子,伍亮,伍世豪便是其二弟。”

    “好,好,好!伍亮,吾现给汝一次机会,速速交出马大师,否则眨眼间,伍家灰飞烟灭也!”赵信瞪眼直逼伍亮道。全身气势猛然迸发而出,直奔伍亮而去。

    四十岁的伍亮,却是被不到二十岁的赵信唬的一愣,愣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狗急跳墙般道:“哼!若是今日赵长史以权压人,我伍家无话可说!”

    赵信见伍亮如此坚挺,再无耐心,大手一挥道:“胆敢阻挠者,杀无赦!”

    “谁敢!”伍亮抽出腰间君子剑,怒指赵信众人,断喝道。

    然而其话音未落,便是被周仓冲上去一脚踢开,身后一众甲士当即抽刀冲上,一众伍家家丁手举棒头长矛,却是不敢动弹,不着痕迹的让开了通道。

    赵信依旧负手站在门外,周仓站侧陪之,阎柔领兵冲入伍家,一番搜索。

    一炷香时间之后,阎柔走出来,神情凝素,赵信心里一塌,心道乖乖,广阳啊,不待那么坑队友的吧!

    “主公,府中没有找到马大师,但末将却是寻到马大师随身携带之物。”阎柔将右手展开,其中却是一枚木榫。

    赵信伸手将之接过,对着伍亮摇了摇,道:“看见了吗?说不说?”

    伍亮冷哼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周仓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箭步冲上去,三两下当着几十个伍家家丁的面,把伍亮摁倒在地,几个士卒拿出绳索,不消几下便把伍亮捆成了个粽子。

    赵信带着伍亮扬长而去,却是吩咐阎柔暗里派出精明士卒装扮平民,不分昼夜盯着伍家府邸动静。

    伍亮被带入大牢,赵信却与一众心腹聚在书房议事。

    阎柔神色沉重的道:“主公,此木榫,乃是柔权宜之计,只是在伍家库房随意取来的一物。”

    赵信点头,道:“我知道。广阳,现在我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麾下士卒既已看见伍世豪带走马大师,那伍家,我是得罪定了!”

    正先聊着,门外黄管家隔着房门道:“大人,卫虞求见。”

    “卫虞?他来干什么?”赵信不禁道。

    “主公,想必卫虞此来,亦为马大师之事。”

    “诸位权且在此等候,广阳与我去见之。”

    “诺。”

    行至正堂,卫虞正坐着饮茶,见赵信到来,连是笑着起身行礼。礼毕各自落座。

    赵信开门见山道:“不知卫老先生前来寒舍,是为何事?”

    “长史大人真是痛快,老朽也不卖关子,此番前来,是为马大师之事。”

    赵信内心呵呵一笑,卫家、伍家,倒是好大的力量,自己再三保密的消息,在两个家族面前,就像是小孩过家家一样,等老子有钱了,也一定要组建一个后世《坏蛋》里面的暗堂,好为自己探查消息。

    “长史大人,老朽搜集到了些许证据,尽皆指着伍家。特来此献之。”

    赵信呵呵一笑道:“此事已有预料,不用麻烦卫老先生,还请老先生离去吧。”

    说完,赵信脸上笑意瞬间被冷厉之色替代,全身气势直逼卫虞。

    卫虞深处惊涛骇浪之中,却是犹如小舟渡溪,安然自若,怡然自得。

    “长史大人不防听老朽赘嘘……”

    “慢!卫老先生不用再说,一切我自有手段调查清楚。赵某还要提醒某些人,趁早将马大师安好无损的送回,否则,少了一个毫毛,吾必让其付出血的代价。卫老先生,不送。”

    “哈哈!哈哈!长史大人真是年轻气盛,想我老朽携证据来此,长史大人却是不闻不问,古人云: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若长史大人长久如此,只怕……”

    “关你屁事!赶紧给老子滚!”赵信没心思听下去,直接翻脸断喝道。

    卫虞一怔,心道赵信此子竟如此侮辱自己,必要让其好看!虽心中气愤不已,但卫虞这个老生姜还是面不改色,淡定而出。

    其离开之后,阎柔皱眉道:“主公,这卫虞有证据,为何驱赶之?”

    赵信冷哼一声,道:“这个卫虞,倒是个老狐狸,我如此之态度对他,就是要让他愤而去之!但他竟能忍得住,广阳,卫虞如此之为,必是做贼心虚也!只怕其今日之心事,是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阎柔,吩咐魏坤今晚带些精锐士卒,潜入卫家查探一番,另外,把包围伍家的武士撤了,我倒要看看,这卫虞到底要干什么。”

    “诺!”

    ……

    次日一早,魏坤与魏烈一同回府禀告,魏坤先道:“主公,并未发现卫家有何猫腻,倒是大哥魏烈,发现了些许马大师踪迹。”

    “哦?魏烈,你有何消息?”赵信饶有兴趣的问道。

    魏烈嘿嘿笑了笑,摸着大脑瓜子道:“主公,昨日晚间我休息,无酒不消寂寞,故而只身前往上官楼,叫了一个叫斐翠的女子,和其说笑间,听了裴翠说,上官楼后院锁着一个人,说是没钱进楼而被锁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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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很嚣张介绍:
哎呀,通宵猝死,醒来却在三国,身为系统宿主,杀兵有经验,升级学技能,做任务领奖励,一统天下还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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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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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唉……让我找找,给你换个幽灵疾步吧……”
“三姓家奴,你来追我呀,略略略略……”
……
“哎呀,又没打过,好烦……”
系统:“但是你很嚣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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