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分析，让他感兴趣的X射线
第二天，苏哲被早晨六点半的闹铃叫醒了，起来后发现，范晓明已经离开了宿舍。
洗漱后，提着装有大白兔奶糖的布质手提袋出门了，在食堂吃完早餐，他特意买了五个大馍装在手提袋中。
他想好了，用这三天的时间分析前五次的测试数据，看看能不能找到失败的原因，还要尝试着突破离子束抛光技术。
至于买大馍，那是用来做午饭的，因为从食堂到光学镜头研究中心要走十分钟的路程，一来一回，要浪费二十分钟的时间。
来到光学镜头研究中心，苏哲将手提袋放到办公室后，去了离子束抛光技术研究实验室。
他发现大家都在，整个实验室中，加上包正义和范晓明一共三十二人，而且这些人都在忙着手头上的事。
他的到来，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看到他的人也只是和他笑笑，接着又忙自己的。
来到范晓明和包正义两人的身后，苏哲看着两人专注的忙碌着，过了好一会儿，包正义发现了他。
“小哲来啦！”
“包教授！您忙您的，不用管我。”苏哲笑着点头。
包正义笑了笑，转过头自己忙自己的。
这时候，范晓明转过头来，“来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不早了，已经七点多了……晓明哥！你继续，我就过来看看。”苏哲见范晓明和他说话，手都没有离开键盘，就知道现在有多忙。
“好！等这三天忙完了，我请你吃大餐。”范晓明说完，转过头忙自己的。
苏哲站在范晓明身后看了一会儿显示屏上的数据，又从两个圆形的窗户看了正在加工的两台离子束抛光设备，之后悄悄的离开了离子束抛光技术研究实验室。
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在回办公室的途中，遇到了其他实验室来上班的研究人员，这些人对他的出现很好奇，但没有一个人问。
回到办公室，他用校园卡卡号登陆了研究中心数据系统。
找到离子束抛光技术研究实验室前五次的测试数据。
打开第五次测试数据，粗略的看了一下数据目录。
有加工工件，也就是光学镜头镜片的物质组成、离子束抛光设备的原理以及各种参数、全频段电磁波接收器及粒子探测器等探测器、加工环境的各种参数。
接着就是测试，也就是加工过程实时原始数据的记录，到相关数据分析的结果。
最后是第五次测试的总结。
他看了一下这些数据的页数，足足有一千多页，就这还是因为使用的只是部分原始数据，要是把各种探测器的原始数据都搞上，那要多少页才够。
他在总结的后面看到了超链接，全过程实时原始数据文件，文件大小8.31T。
测试数据分为两组，带正电的离子束一组，带负电的离子束一组，相应加工的光学镜头镜片的物质组成也是不同的。
苏哲给自己的茶杯倒满水，坐在电脑前一项一项的去看。
从一开始的光学镜头物质组成看起。
二氧化硅为主，氢氧化钙、氧化硼、氧化铅、氧化锌，两组测试的光学镜头镜片的物质组成相同，但其比例不同。
还有光学镜头的分子结构等相关数据。
离子束的数据同样很详细。
让他意外的是全频段电磁波接收器和粒子探测器探测到的数据。
全频段电磁波接收器说是全频段的，其实只能探测1m～1pm波长的电磁波，波长超过一米的无线电波和波长小于一皮米的伽马射线是探测不到的。
粒子探测器的功能就强大了，不仅能识别各种大小粒子，还能探测粒子的相对位置。
不过，被探测的粒子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才能探测到。
等他看完加工环境相关数据后，没去看实时原始数据和测试结果，
他停了下来，根据已有的数据，快速的在大脑中计算起来，算出关键性数据后，他将这些数据记录在了A4纸上。
半个小时过去，他已经记满了四张A4纸的数据，结果也算出来了，加工后的光学镜头镜片达不到设计的要求。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自从脑袋开过光后，他过目不忘不说，理解力和计算力大幅度提高。
当然，做这些是要消耗能量的，这上午才过去一半，他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他只好拿起桌上的大白兔奶糖往嘴里塞。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开始看测试、也就是加工的实时原始数据和加工结果。
在看实时原始数据时，和他推算的数据进行对比，一开始，加工的实时数据和他推算的基本相符。
看着看着，他觉得带负电的离子束那组不对劲。
在工件加工的过程中，全频段电磁波接收器收到了多组波长不同的X射线。
这些波长较长的X射线，有1.25纳米、1.36纳米、2.50纳米等等一共八组。
还有两组波长较短的X射线，是0.02纳米和0.1纳米。
压着心中的不解，苏哲快速的看完了一千页的数据，而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十二点。
测试、也就是加工的结果和他推算的差不多，光学镜头加工的结果只能达到0.8纳米的面型精度峰谷值和150皮米的表面粗糙度，离0.12纳米的面型精度峰谷值和20皮米的表面粗糙度还有不小的差距。
不管是带正电的离子束还是带负电的离子束结果都是如此。
简单的分析了一下结果，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提高精度的办法，可能还是他心里一直想着加工过程中产生的多组不同波长的X射线。
在他准备好好探究一下那些X射线的时候，肚子的响个不停，饥饿感充斥了他的全身。
想了想，掏出手提袋中的五个大馍，就着温开水，三五下吃进了肚子。
话说上岭大学的大馍真够大的，也便宜，正常的话，女生吃半个就饱了。
他一次吃下了五个，也就这时候，有着说不出来满足感。
看了看桌上差不多半斤的大白兔奶糖，感觉撑不到晚饭了。
脑袋是变聪明了，可这消耗的能量也是直线上升。
好在，消耗的能量是和用脑的强度有关，而不是持续消耗。
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只要他高强度用脑，额头必定出汗，他的体温也会随着提高，接着就是全身出汗。
按他的估计，高强度用脑后，脑部会产生大量的热量，出汗是为散热，这也预示着要大量的喝水。
为此，他将500毫升的水杯换成了5升的水杯。
喝了半杯水后，算是吃饱喝足了，他开始探究那些X射线的由来，其中波长为1.25纳米的X射线的由来他是知道的，八成是由高能自由电子撞击钙原子产生的。
其它波长的X射线，需要他计算和查看原始数据……
第15章 发现，氢原子和钙原子
苏哲一开始没有查看8.31T的原始数据，而是根据已知的数据计算可能性。
他根据带负电的离子束所具有的能量，计算出离子束中所携带的自由电子的能量范围。
接着，他一个一个的推算光学镜头镜片所含的硅、氧、氢、钙、硼等等原子，在这个能量范围的自由电子轰击下会有怎样的反应。
通过计算确定，波长1.25纳米和波长2.50纳米的X射线是由自由电子撞击钙原子产生的，波长1.36纳米的X射线是由自由电子撞击铅原子产生的。
剩下的五组波长较长，也就是波长在纳米级别的五组X射线的出处都找到了，是由自由电子撞击氧原子、硅原子等造成的。
可算了半天，就是找不到波长0.02纳米和0.1纳米的两组X射线的出处。
没得办法，他点开了8.31T的原始数据。
首先看的是全频段电磁波接收器采集的原始数据，这些原始数据非常的繁杂，其中接收到的微波、红外频段的电磁波最多，其次是可见光频段的电磁波，最后才是X射线频段的。
仔细找了找，确定了十组X射线的出现时间段。
有六组X射线倒是没啥异常。
让他感到奇怪、新奇的是，波长0.02纳米的X射线是伴随波长1.25纳米X射线出现的，波长0.1纳米的X射线是伴随波长1.36纳米的X射线出现的。
他担心这只是凑巧，又各找了十组波长1.25纳米和1.36纳米X射线出现的时间段。
发现，波长0.02纳米和波长1.25纳米的X射线、波长0.1纳米和波长1.36纳米的X射线的的确确是伴随出现的。
且两者之间的出现存在着极短极短的时间差。
确定的是，波长1.25纳米的X射线是由自由电子撞击钙原子产生的，波长1.36纳米的X射线是由自由电子撞击铅原子产生的。
至于伴随出现的波长0.02纳米和波长0.1纳米的X射线，他有点迷糊。
不过，他能排除是由自由电子撞击其它原子产生的，因为波长0.02纳米和波长0.1纳米的X射线出现，需要更加高能的自由电子去撞击原子。
很明显，带负电的离子束中很难出现更加高能的自由电子。
出现一个两个还有可能，可重复性出现，那是不可能的。
他觉得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某个原子吸收了波长1.25纳米和波长1.36纳米的X射线，接着释放了波长0.02纳米和波长0.1纳米的X射线。
想到这，他开始一个一个的计算。
光学镜头镜片含有硅、氧、氢、硼、铅、锌、钙一共七种元素。
苏哲一对一的计算，建立模型。
要计算每个元素的电子层会不会吸收这个波长的电磁波？会吸收多少？吸收后那些电子会发生跃迁？在电子向基态跃迁，释放的电磁波的波长的范围是多少？
等等！
二对七，需要计算、建立十四组模型。
相对之前的找数据和计算，建模型才是真正的挑战。
他起身，将办公室的空调调到16度，从手提袋中拿出专门准备的干毛巾。
拿起桌上的大水杯，一口气喝光半杯水，接着将水杯加满。
之后，将半斤大白兔奶糖全部剥开，整齐的放在了桌上。
他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想都没想，将办公室的灯全部打开。
准备好一切，苏哲开始了。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放在办公桌上的水杯已经见底了，半斤剥开的大白兔奶糖只剩下了三颗。
办公桌上铺满了写满公式和数据的A4纸。
苏哲在A4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公式，他满脸笑容的放下了手中的笔。
“成了！氢、钙，我找你俩找的好辛苦啊！”
他站了起来，脱掉上身已经湿透了的T恤，叠在一起，一扭，半斤汗水被扭了出来。
接着，拿毛巾擦了擦，额头上，身上都是汗水。
他开始建模的对象是硅，第二个是氢。
很辛运，基本可以确定，带负电的离子束中的自由高能电子轰击了光学镜头中的钙原子，通过转化、跃迁，钙原子释放了波长1.25纳米的X射线。
紧接着，氢原子吸收了波长1.25纳米的X射线，一段时间后，当然，这里的一段时间是极短极短的。
氢原子吸收了波长1.25纳米的X射线，释放了波长0.02纳米的X射线。
这时候，他是异常兴奋的。
接着计算了第三个、第四个，直到第六个都没能确定波长0.1纳米X射线的目标源。
等计算完最后一个元素钙的时候，他无奈的笑了，不知这样的结果是幸还是不幸。
最后确定，波长0.1纳米的X射线是钙原子发出来的。
带负电的离子束中的高能自由电子轰击光学镜头镜片中的铅原子，铅原子吸收了电子的能量后释放了波长1.36纳米的X射线。
钙原子在吸收波长1.36纳米的X射线后，释放了波长0.1纳米的X射线。
整个计算过程中，基本上都在脑中进行的，而铺满办公桌的A4纸上写的都是关键的公式和计算结果。
当然，也有不完美的地方，钙原子吸收和释放的能量有些差别，但不影响模型的整体。
苏哲将身上的汗擦干，将扭干的T恤穿在身上，开始整理桌上的A4纸。
十四组模型分类整理好，将符合数据的波长1.25纳米的X射线和氢原子、波长1.36纳米的X射线和钙原子这两组单独挑出来放好。
在计算的过程中，他还注意到，环境的因素特别重要，如温度，可以说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做完这些，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饥饿感随即而来，肚子开始不停的叫着。
“饿啊！太饿了！”苏哲说完，将桌上仅剩的三颗大白兔奶糖塞进了口中。
奶香味直冲大脑的时候，他想的却是接下来要做的事。
理论上已经确定了，接下来要找的是现实中的证据。
物理的美就在这，不管理论、逻辑多么的正确、自洽，都需要用现实中的现象，也就是实验数据去证实。
他要找到现实中的证据来证实：
氢原子在特定的环境下吸收波长1.25纳米的X射线后会释放波长0.02纳米的X射线。
钙原子在特定的环境下吸收波长1.36纳米的X射线后会释放波长0.1纳米的X射线。
第16章 重大发现，预测重光子
三颗大白兔奶糖下肚，又喝了半水杯的水，暂时缓解了饥饿感。
苏哲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了，窗外已经全暗了。
这个时间点非常的尴尬，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夜宵的时间还没开始。
想着要在原始数据中找证据证实搭建的模型，放弃了现在去食堂吃饭。
他点开粒子探测器收集的数据，找波长0.02纳米和波长0.1纳米两组X射线发生的时间点。
一个一个的排查，看是否能够找到确切的证据。
根据他的推算，他需要找的是离子束将加工工件，也就是光学镜头镜片表面的氢原子和钙原子被撞出去，氢原子和钙原子在飞行的时候，前者吸收波长1.25纳米的X射线，且释放了波长0.02纳米的X射线，后者吸收波长1.36纳米的X射线，且释放了波长0.1纳米的X射线。
只有这样，粒子探测器才能扑捉到氢原子和钙原子的运动轨迹。
要是氢原子和钙原子没有离开光学镜头镜片的表面，离子探测器也是没办法的。
这么找，完全是靠运气。
最好是设计实验来验证，相对来说，实验并不难。
就拿氢原子的验证说。
有稳定的波长为1.25纳米的X射线光源，在特定环境下的氢原子，再配上X射线全频段接收器就行了。
这个实验中有两个关键点，一个是稳定的X射线光源，再就是特定的环境。
后者只要知道环境的参数就行，前者还是有点难度的。
当然，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只希望在这海量的原始数据中找到他想要的数据。
找啊找！找啊找！
两个小时过去，苏哲终于在粒子探测器收集的原始数据中找到了他想要的案例。
一氢原子在离子束的撞击下脱离了光学镜头镜片的表面，之后氢原子吸收了波长1.25纳米的X射线，接着释放了波长0.02纳米的X射线。
看到这个案例，苏哲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喊：“对！能找到就对了……我搭建的模型是对的。”
兴奋了一会儿，坐下后仔细研究这个时间段的原始数据。
他将这个时间段全频段电磁波接收器和粒子探测器两者收集的原始数据综合到一起，分析、还原氢原子吸收波长1.25纳米的X射线到释放波长0.02纳米的X射线的全过程。
从而将这个过程和他搭建的模型做对比。
一开始，苏哲挺高兴的，因为原始数据和他搭建的模型相符，氢原子吸收波长1.25纳米的X射线时间长于氢原子释放波长0.02纳米的X射线的时间。
这好理解，毕竟波长0.02纳米的X射线能量强度要大上不少。
不过他发现，他搭建的模型算出的波长0.02纳米的X射线的持续时间比实际的原始数据算出来的时间短。
持续的时间不同，说明氢原子释放的能量有差异。
现实中比模型中，氢原子通过波长0.02纳米X射线释放的能量要多些。
当他看到氢原子的运动轨迹后，他不淡定了。
在氢原子释放波长0.02纳米X射线的时候，氢原子运动轨道发生了一丝丝位移。
关键的是，方向和波长0.02纳米X射线的方向相反。
这……这太不正常了。
不理解的他将原始数据再次排查了一遍，完全没有找到影响氢原子运动轨迹发生位移的因素。
他根据实际收集的原始数据，计算发现，波长0.02纳米的X射线多释放的能量和促使氢原子发生位移的能量基本相等。
左思右想，他无法解释这个氢原子所发生的现象。
想了半天，他做出了一个假设。
氢原子释放波长0.02纳米的X射线这个过程的中间还存在这未知的东西。
整个过程应该是，氢原子在吸收波长1.25纳米的X射线后，氢原子释放的不是波长0.02纳米的X射线，而是一种未知的，有质量的粒子。
这个粒子在脱离氢原子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了衰变，衰变成波长0.02纳米的X射线。
脑海出现这样的假设后，苏哲自己被这个假设逗笑了。
笑归笑，他根据这个假设重新搭建了模型，他惊讶的发现，不管是能量还是位移，都能合理的解释了。
重新搭建的模型和收集的原始数据能够完美的契合了。
看着这样的结果，他有些笑不出来了。
要是他的模型是错误的还好，如果是真的，那就是重大发现。
特定环境下的原子吸收了特定波长的电磁波，原子释放了特定波长的电磁波，且发生了位移。
利用原子的这个特性，不仅能够制造特定波长的电磁波，还能控制原子的运动，还能……
且还预言了一种粒子的存在，他笑了笑，在A4纸上写下了这个粒子的名称：重光子。
根据他新搭建的模型，推出了重光子的性质，质量、衰变周期等等
至于重光子的形成过程，他没做详细的推算，因为太复杂，且没有完整的理论支撑，只能放弃。
想到能有如此重大的发现，他感觉诺贝尔物理学奖在向他招手。
苏哲越想越激动，用他的假设重新搭建了波长1.36纳米的X射线对钙原子的模型。
发现，新的模型比起原先的模型更加的自洽，合理了。
有了新的模型，苏哲开始疯狂的翻找原始数据。
一个例子并不能证明什么？
搞的不好就是一种巧合。
他要做的是，找更多的事例来证明新模型的正确性。
翻遍了第五次测试的原始数据都没找到，点开了其他几次测试的原始数据。
不知道是不是他运气好，在第四次测试的原始数据中，他找到了氢原子的三个事例。
氢原子吸收了波长1.25纳米的X射线，释放了波长0.02纳米的X射线。
三个事例中，氢原子所释放波长0.02纳米的X射线的持续时间和强度各不相同，其中一个事例更加特殊，一个氢原子同时吸收了多个不同钙原子释放的波长为1.25纳米的X射线，这个氢原子释放了波长0.02纳米X射线，还做出了不规则的运动。
苏哲将三个事例的原始数据代进模型中，发现，模型能够完美的预测，和实际测的的数据十分的吻合。
“运气！运气啊！”
此时，他基本确定他的模型是对的，他预测的重光子可能真的存在。
可惜的是，没有找到钙原子的事例，如果找到，那就证明模型的普遍性了。
现在看，只能通过实验来证明了。
他站了起来，深呼吸。
起身，他发现窗外的天已经亮了，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他兴奋的冲出办公室，向离子束抛光技术研究实验室走去，想看看包正义和范晓明在不在，他要把这个惊喜告诉他们。
第17章 交流，问题所在
在去离子束抛光技术研究实验室的路上，苏哲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早已被汗水湿透，整个人就像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这流汗的毛病，没得办法。
来到离子束抛光技术研究实验室，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人都在，只是绝大多数人都趴在工位上睡着了，只有少算几人还在干活。
要找的包正义和范晓明两人都睡着了，包正义包教授的呼噜声还不小。
他笑了笑，轻手轻脚的退出了离子束抛光技术研究实验室。
站在外面的参观通道上，通过钢化玻璃看着趴在工位上睡觉的众人。
太辛苦了！
搞科研真的不容易。
看到这些，他也不那么兴奋了。
想了想，还是回头说吧！
刚有这样想法，他的肚子发出了一连串的响声，饥饿感瞬间充斥了全身，困意涌上心头，眼睛看东西也有些迷糊了。
“吃早饭，再好好的洗个澡，睡上一觉，起来继续。”苏哲嘀咕着。
那些重大发现需要整理不说，他还要分析前五次测试失败的原因，最好能够提出新的方案，毕竟他的目标是研制离子束抛光技术。
想好后，他转身离开，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苏哲同学！这么热的天还跑步，受得了吗？”
苏哲转身，发现叫他的是离子束抛光技术研究实验室的成员。
男的，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的五大三粗的，还带着眼睛。
叫啥名字他就不知道了。
他刚想解释没跑步，却被抢了话。
“苏哲同学你好！我叫邓佳佳，光学镜头研究中心的助理研究员。”邓佳佳说着，非常正式伸出了手。
苏哲和邓佳佳握了握手，说：“你好！我叫苏哲，南门一中高三毕业生。”
他一说出口，总感觉怪怪的。
“知道！知道！你被雷劈的事我也知道，我就是好奇……那个，不好意思。”邓佳佳歉意的说。
“没事！”苏哲摆摆手，有点不悦，“找我有事吗？我要去食堂吃早饭了。”
“没啥事！就是想和你聊聊，这些天做研究人憋得慌。”邓佳佳尴尬的笑了笑，“我也要去吃早饭，我们一起。”
“是吗！走，我们一起。”苏哲原以为邓佳佳是单纯的八卦，没想到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去食堂的路上，吃早饭的时候，邓佳佳一直说个不停。
一开始说今年高考数学变态的难，接着又说他自己。
上岭大学本科毕业，考了陵州理工的硕士研究生，毕业后进光学镜头研究中心。
说这一年多来没日没夜的搞研究，睡不好吃不好，不断的吐槽。
当时苏哲问了一句：“这么辛苦，待遇怎么样？”
他话声刚落，邓佳佳整个人来了精神，说道：“好！相对其他的研究所、科研岗位，我们的待遇要好的太多，像我这样的九级助理研究员，年薪能拿五十万，要是搞出创新的技术，能够参与技术分红。”
说完这些，说起了光学镜头研究中心和包正义以及范晓明。
说光学镜头研究中心将会成为光学镜头的世界级研发中心。
接着又说包正义怎么怎么牛，范晓明比一般的博士还牛啥的。
从邓佳佳夸赞这师徒两人的表情看，不像是假话。
最后，苏哲问起了这次测试。
邓佳佳从一年前的第一次测试开始说起，说他们有多么多么的辛苦，可每次总是差那么一点。
说着说着，说到了这一次，也就是第六次测试。
这次测试从两个月之前开始准备，最后这三天最为关键。
说到最后，邓佳佳哀声叹气的说：“虽说现在从数据上看还好，但我感觉这次还会差那么一点，不过没啥，这次不能成功，再来个几次，我想就能成功了。”
从邓佳佳的述说中，他知道，科研工作者的工作真的很辛苦。
996福报算啥！
24小时待在实验室才狠。
当然，相应的福利要跟上，不能想着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吃草。
吃完早饭，时间已经来到八点了，一个早饭整整吃了一个多小时。
早饭结束后，邓佳佳回了光学镜头研究中心，苏哲回了宿舍。
他快速的洗完澡，直接躺床上了。
吃早饭的时候，他就困的不行，一直强撑着。
他要好好的睡上一觉，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下午两点，苏哲被他定的闹铃叫醒，洗漱后去了食堂。
吃完饭后，他特意买了二十个大馍，接着又到超市买了一包一公斤的大白兔奶糖。
一路上，那回头率是百分之一百，是个人都要瞅他几眼。
他完全不在乎这些，一手提着装有二十个大馍的袋子，一手拿一包大白兔奶糖向光学镜头研究中心走去。
来到光学镜头研发中心，苏哲将大馍和大白兔奶糖放好，给水杯添满水。
这些大馍和大白兔奶糖多少能够顶一段时间。
他决定，在这些大馍和大白兔奶糖没有吃完之前，不离开办公室了。
不管能不能突破离子束抛光技术，他都要试一试。
万一成功了，不仅能帮到EUV光刻机的制造，还能有钱拿。
在做这些之前，他先要整理办公桌上的那些写满公式和数据的A4纸，清晨的时候过于兴奋，没顾上。
他需要整理的是他搭建的模型以及相关数据。
分别是氢原子和钙原子。
前者是钙原子在特定的环境下受一定能量的高能电子撞击产生波长1.25纳米X射线，特定环境下的氢原子吸收了波长1.25纳米X射线，之后，氢原子在释放波长0.02纳米X射线的时候，氢原子发生了位移。
整个过程都有现实中的数据支持。
他将他搭建的模型取名为：XX-氢原子振动模型。
及氢原子在特定环境下吸收波长1.25纳米X射线，之后，氢原子在释放波长0.02纳米X射线的时候，氢原子发生了位移。
其中，模型中预测的重光子最为关键。
对于重光子，有两个方向值得研究，任何一个获得突破都能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分别是寻找重光子和重光子在原子中形成的机理。
后者是铅原子在特定环境下受一定能量的高能电子撞击产生波长1.36纳米X射线，特定环境下的钙原子吸收了波长1.36纳米X射线，之后，钙原子在释放0.1纳米X射线的时候，钙原子发生了位移。
这个模型取名为：XX-钙原子振动模型。
可惜的是这个模型没有现实中的数据支持，需要设计专门的实验验证。
一旦XX-钙原子振动模型被实验证实，这套模型和重光子就有了普遍性，适合所有原子。
想想就让人激动啊！
苏哲将XX-氢原子振动模型和XX-钙原子振动模型分开整理，用文件夹装好。
整理完这些，开始今天的主题。
研究离子束抛光技术。
点开第五次测试数据，正准备看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班主任范晓慧打来的电话。
先是问了他的状况，之后说到了高考成绩的事，说26号，也就是大后天的上午十点可以查询成绩。
最后班主任提醒他，这两天可能有清大和燕大的招生老师找他，告诉他没想好去那所学校就不要轻易答应。
就像约好的一样，班主任的电话刚挂，他老妈的电话来了。
说了一些关心的话，最后提醒他后天去市立医院复查。
还别说，要不是老妈的提醒，他都忘了要复查的事。
他老妈的电话刚挂断，班主任的电话又来了，说的是后天去医院复查的事。
班主任说，她给她老弟发了短信，让她老弟范晓明陪着他去医院复查。
……
结束和班主任的通话后，苏哲调整好状态。
从第五次测试数据开始，第四次、第三次……
挨个的看，挨个的分析。
这次，因为有分析第五次测试数据的经验，分析这些数据的速度快上了不少。
可分析来分析去，他也觉得提高离子束抛光技术的精度，问题是出在离子束上。
五次测试使用的十组离子束，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
公开资料上，蔡斯使用的离子束是用惰性气体电离加速而来。
事实如何就不知道了。
要知道，这些公开的信息中，很多都是忽悠人的。
当然，五次测试数据的分析结果也提到了这个问题，而他们的重心却放在了光学镜头镜面凸起物，就也是凸起原子或分子的定位上。
他分析了一下，前四次测试失败，主要问题的的确确是出在定位上。
第五次，失败的原因不再是定位的问题了，相对前四次，第五次的定位精度已经满足了要求，之所以失败，是因为离子束。
苏哲根据前五次测试数据，计算了一下，用第五次测试，带负电离子束的那一组光学镜头镜片作为模板。
他为这种光学镜头镜片重新配置加工的带负电的离子束。
通俗的说，就是更换磨头。
第18章 DYN-离子束抛光技术，灵感乍现
找准了方向，苏哲将五次测试数据的五组带负电的离子束的相关数据挑出来仔细的梳理了一遍。
再根据作为模板的光学镜头镜片的特性，计算离子束的物质组成和加工时的能区，也就是离子在撞击光学镜头镜片镜面时的速度。
一条数据一条数据的分析，一个参数一个参数的计算，终于在耗了八个小时，消耗五个大馍，半斤大白兔奶糖，和满满一杯水的情况下。
带负电的离子束被他推算出来了。
这种离子束物质组成主要是氮，以及少量的氧和氖。
之所以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推算出来，一方面是他强大的脑力和计算力，再就是得益于有着大量的数据。
离子束的问题解决了，接着又把加工工件的过程和加工环境加入了进来。
通俗的说，就是使用相关的数据，模拟了离子束加工光学镜头镜片的加工过程。
结果，想当的完美。
当然，他做的都是理论，考虑到的因素基本上是理想状态下了，要在工程上实现，难度还是有的。
就比如离子束的能量控制，以及加工环境的控制，有着很多现实、工程上的难题。
相对的，他对工程实现这一块非常的薄弱。
这时他知道，要想在探索宇宙和研究基本粒子的这条路上走的更远，不仅要掌握理学相关的知识，工学相关的知识也要掌握。
想到这，苏哲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在理论上突破了离子束抛光技术精度，以他的计算结果看，使用这种离子束抛光技术，光学镜头镜片平面镜面能达到0.06纳米的面型精度峰谷值和10皮米的表面粗糙度。
较蔡斯公司加工出来的0.12纳米的面型精度峰谷值和20皮米的表面粗糙度要强上不少。
且加工光学镜头镜片的曲面精度能够达到0.1纳米的面型精度峰谷值和16皮米的表面粗糙度。
这样加工出来的光学镜头的镜片，不管是平面的精度，还是曲面的精度，使用在EUV光刻机上都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这些精度目前只是理论上能够达到的，实际效果怎样，还要看工程实现。
完成了离子束抛光技术的理论突破，苏哲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活动结束后，用毛巾将身上的汗擦干，就着温开水吃了五个大馍。
此时此刻，苏哲整个人，不管是从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觉得无比的舒坦。
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在感觉有些冷的时候，坐正身子开始整理数据。
将离子束的物质组成，电离、加速的相关参数整理好，加工的过程以及加工环境的参数等等写清楚。
一共整理出了十张A4纸。
他还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DYN-离子束抛光技术。
装订好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一点了。
本想去找包正义和范晓明了，想到他们正在忙碌，也就放弃了去找他们。
现在正是第六次测试的关键时刻，去打扰他们不好。
再说，他搞出来的DYN-离子束抛光技术，理论上可行，工程上有着一定的难度，至少他是这么认为了。
想了想，还是等明天第六次测试的结果出来再告诉他们。
想通这些，苏哲将手中的DYN-离子束抛光技术文件放在了文件夹中。
他一边想，一边关了办公室的灯，夜很深了，他打算回宿舍睡觉。
本来想着是一场硬仗，也就花了将近十个小时，十个大馍，半斤大白兔奶糖就解决了。
突然间，心中想，提高光学镜头镜片的镜面精度，除了离子束抛光的方法，还有没有其他的技术？
有了这想法，苏哲的大脑快速的运转起来，各种各样的设想、可能在他的脑海中呈现。
他直立立的站在办公室的门口，走道上的灯光照射进办公室。
苏哲的额头开始出汗，脸色越来越红，渐渐的，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滴落。
没一会儿，他的脸色通红，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全身。
突然间，他猛地摇头，嘀咕着，“不能想了，再想就要晕过去了。”
强行停止了思考，苏哲有些虚脱的靠在门边，无力感和饥饿感充斥了全身。
看了看时间，一点半。
估算一下，他思考的时间也就十几分钟，短短的时间直接给他干虚脱了。
这大脑消耗的能量也太夸张了。
“不行！去医院复查的时候要好好检查一下，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打开办公室的灯，剥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吃下肚，又喝了半杯水。
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算是明白了，千万千万不要毫无头绪的乱想，这样只会白白的消耗脑力，坑了他自己。
就如那次解哥德巴赫猜想一样，没头绪的坚持，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会晕过去。
提高光学镜头镜片的表面精度，不可能只有离子束抛光技术，肯定有其他的方法。
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罢了。
缓过来的苏哲又吃了五个大馍，喝了半杯水，做完这些，他算是彻底缓过来了。
想了想，觉得做学术、搞科研真的不能强求，需要的是积累，需要的是灵感。
水到渠成才是做学术、搞科研的态度。
就拿他搞出来的XX-氢原子振动模型来说，没有之前的积累和他在原始数据中发现的异常，他是不可能搞出来的。
还有重光子，当时只是灵感涌现，没想到会有如此作用，让整个模型变得异常的自洽。
做学术、搞科研，需要的是知识的积累和灵感，两者缺一不可。
特别是搞创新，灵感非常非常的重要，但灵感的到来是有前提得，那就是足够知识的积累。
想通这些，苏哲也不在强求了，用布质手提袋装上剩下的五个大馍和斤把大白兔奶糖，拿着他的超大水杯，起身关灯，回宿舍洗洗睡觉了。
关灯的时候想，本来打算用两天时间的，没想到提前完成了任务。
满打满算也就十个小时。
回去好好的睡一觉，等第六次测试结束，他要给包正义和范晓明一个大大的惊喜。
要是第六次测试成功，搞出了符合精度要求的离子束抛光技术，那他的惊喜就是锦上添花。
要是没成功，那就是雪中送炭。
想着，他随手一带办公室的门。
砰的一声！
门在门框中来回振动，振动声连绵不绝。
“这门做的，这样的振动，绝……”
提到振动，苏哲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兴奋的夺门而入。
第19章 灵感，QG-双原子震动技术
苏哲打开灯的开关，将手中的布质手提包和大水杯放在了办公桌上，抽出一张空白A4纸，拿起笔快速的在纸上写着。
很快，公式和数据写满了A4纸，他放下笔，看着A4纸上的内容，心中升起无限的感慨。
就因为办公室门的来回振动，让他将XX-氢原子振动模型和光学镜头镜片的镜面加工联系到了一起。
氢原子在特定环境下吸收波长1.25纳米X射线，接着释放波长0.02纳米X射线，从而氢原子发生位移。
利用氢原子的这个特性，就能操纵氢原子振动起来，利用氢原子的振动带动其他原子的振动从而使得光学镜头镜片的镜面更加平整。
A4纸上写的就是实现这个过程的重要公式和数据，接下来，他需要详细的推算，看这种方法理论上的可行性。
苏哲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打开空调，将温度调到了最低温度16度。
将大水杯装满水，将斤把的大白兔奶糖全部剥去糖纸，将一块块的大白兔奶糖整齐的放好，且将毛巾放在了旁边。
做好这些准备，他看了看时间。
02∶10
6月24日周六凌晨
他将手机关机，开始往嘴里塞大白兔奶糖，就着温开水，一次吃了十颗。
再次将大水杯加满水。
坐正身子，开始推算起来。
他选择的待加工对象是第五次测试，带负电离子束加工的光学镜头镜片。
这个光学镜头的镜片是以二氧化硅为主，有少量的氢氧化钙、氧化硼、氧化铅、氧化锌。
其含有的元素有硅、氧、氢、硼、铅、锌、钙一共七种。
这一次，苏哲对光学镜头镜片的物质组成、结构分析的更加的详细了。
如二氧化硅。氢氧化钙等等在镜片中的结构分布，也就是氢原子的分布情况。
计算完这些，推算加工环境的参数。
如温度、真空度、磁场等等
搞定这些，就要计算波长1.25纳米X射线的强度。
这个计算过程非常的繁杂，需要考虑多种因素。
波长1.25纳米X射线强度的不同，氢原子位移，也就是振动的强度也不同，对周边原子的影响程度也不同。
这些计算结束后，接着算氢原子释放波长0.02纳米X射线对其他原子是否有影响。
通俗点说，就是波长0.02纳米X射线对光学镜头的镜片和加工环境的影响。
到这，再将所以的因素综合考虑，计算出波长1.25纳米X射线的强度范围。
这里的强度指的是波长1.25纳米X射线的光通量，也可以理解成波长1.25纳米X射线的功率。
算到最后发现，需要的波长1.25纳米X射线的功率太过庞大，现有设备根本无法造出如此大功率的X射线。
看到这样的结果，苏哲盯上了钙原子。
氢原子的振动、钙原子的振动，两者叠加，不仅能够达到目的，而且能够造出相应的X射线光源，不会因为光源功率的问题而造不出来。
只是现在XX-钙原子振动模型没有被实验证实，存在的一定的风险。
不过根据理论看是完全可行的，确定就是钙原子吸收了波长1.36纳米X射线，释放了波长0.1纳米X射线，且发生了位移。
想了想，苏哲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把钙原子拉了进来。
使用氢原子和钙原子做振动源。
使用同样的方法，同样的步骤，又计算了一遍。
当然，这次更加复杂一些，但难不倒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计算，苏哲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在A4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参数后，他兴奋的跳了起来。
成了！
通过计算，使用氢原子和钙原子双震动的方法，理论上平面镜镜面能达到50飞米的面型精度峰谷值和10飞米的表面粗糙度。
较蔡斯公司加工出来的0.12纳米的面型精度峰谷值和20皮米的表面粗糙度整整强上三个数量级。
且在理论上曲面镜的镜面能达到0.5皮米的面型精度峰谷值和0.1皮米的表面粗糙度。
看到这样的结果，苏哲非常的兴奋。
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最后三颗大白兔奶糖扔进口中，喝了一些水。
接着开始整理。
整理的速度就快了。
无非是加工的光学镜头镜片的各种参数、加工环境的参数、波长1.25纳米X射线和波长1.36纳米X射线的光源强度、镜片加工过程控制等等
分门别类的整理好。
将这些整理好的A4纸放进专门的文件夹中。
最后，他给这个技术取了一个名字：QG-双原子震动技术。
他将这个名字和之前的XX-氢原子振动模型、XX-钙原子振动模型、DYN-离子束抛光技术一样，将“QG-双原子震动技术”这个名字写在了文件夹的封面上。
看着QG-双原子震动技术文件夹，他将装有DYN-离子束抛光技术的文件夹和装有XX-氢原子振动模型、XX-钙原子振动模型的文件夹找了出来。
将三个文件夹依次放在办公桌上。
心中感概万千。
本来的目的是为了突破离子束抛光技术，搞着搞着，不仅搞出了DYN-离子束抛光技术，还让他搞出了QG-双原子震动技术。
最为最为重要的是XX-氢原子振动模型、XX-钙原子振动模型，这才是颠覆性的发现。
QG-双原子震动技术只是原子振动模型的部分应用罢了。
现在，他要做是等待第六次测试结束，将这个大大的惊喜告知包正义和范晓明。
DYN-离子束抛光技术好些，理论都是完备的，只要按照理论在工程上实现就可以了。
XX-氢原子振动模型、XX-钙原子振动模型。
前者有原始数据的证实，后者需要设计专门的实验来验证XX-钙原子振动模型的正确性。
至于最后的QG-双原子震动技术，只要XX-钙原子振动模型被实验证实，QG-双原子震动技术就有了理论基础，就能尝试着工程实现了。
想到最后，苏哲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QG-双原子震动技术中，双原子振动的能量转化率特别低，波长1.25纳米X射线所携带的能量绝大多数都转化成了波长0.02纳米X射线。
这就意味着QG-双原子震动技术是高耗能的技术，不过考虑到超高端光学镜头的应用需求和场景，多消耗点能量也是能够接受的。
第20章 睡去，第六次测试失败
想通这些，苏哲也不再纠结了，将三个文件夹收好，特意放进了办公桌的抽屉中，用钥匙锁好。
又将办公桌桌面整理了一下，将没有放进文件夹的那些写满公式和参数的A4纸叠在了一起，放在办公桌的桌上。
这两天，这样写满公式和参数的A4纸积累了不少，这些A4纸加起来足有上千张。
就这，还是因为绝大多数计算过程是通过大脑直接计算的，A4纸上只是记录着重要的公式和参数。
在计算的过程中，他是能不记录就不记录，怎么快怎么来。
不然以这两天的计算量，将办公室中A4纸全部用完也不够。
整理好桌面，又将办公室打扫了一下，特别是他的办公位周围。
做完这些，他瞄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22∶23
202*/6/24
看到这时间，他有点不敢相信，掏出手机，开机……
10∶26
6月24日周六晚上
“这……我连续干了18个小时，不对，是28小时！”
意识到这些，苏哲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一下就憋了。
饥饿和困意瞬间涌上了心头，头晕乎乎的，浑身无力，整个人困得不行。
瘫坐在椅子上，就着温开水，狼吞虎咽的吃了剩下的五个大馍。
五个大馍下肚，饥饿感褪去了，可困意更重了。
他瞄了一眼办公室中的简易架子床，想都没想，起身朝架子床走去。
晕乎乎的躺在了架子床上。
……
光学镜头研究中心离子束抛光技术研究实验室。
此时，实验室中灯火通明，可整个实验室就剩下两人。
“小老板！都夜里一点了，还不回去洗洗睡觉？”邓佳佳看着坐在工位上的范晓明说，“测试失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大家都有心里准备，依我看，再来两次就能成功了。”
“你先回去吧！我再看看这些数据。”范晓明看着显示屏说。
“行吧！趁着休息的这两天，我好好补个觉，为第七次测试打好基础。”邓佳佳说完离开了实验室。
第六次测试失败了，光学镜头镜片的加工结果只能达到0.6纳米的面型精度峰谷值和120皮米的表面粗糙度。
相比前五次测试，这次有着很大的进步，可离目标0.12纳米的面型精度峰谷值和20皮米的表面粗糙度还有不小的差距。
虽说失败了，假还是要放的，毕竟他们还要继续，再来几轮，迟早会成功的。
见邓佳佳离开了，范晓明一脸的郁闷啊！
这是第六次失败了。
每一次，他都是全力以赴，期待着能够成功，可结果总是差那么一点。
本想着第六次测试能够成功，他就能安心的参加硕士毕业典礼了，且能够安心的离开光学镜头研究中心，跟着他的博导王修齐院士研究基本粒子。
之前他还幻想着，暑假这两个月可以好好的休息，现在看，全都成了泡影。
此时此刻他很纠结，担心第七次测试不能成功。
要知道，暑假过后，他就要读博了，要离开光学镜头研究中心了。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一年多的努力付出，结果却是失败。
范晓明看着显示屏上的数据，估算了一下，感觉设备对关学镜头镜片镜面凸起的原子、分子的定位是可以的，定位精度完全能够达到要求。
问题很有可能出现在离子束上。
就在他打算分析一下离子束相关参数的时候，身后传来老板包正义的声音。
“晓明！不要看了，我们去你办公室喝一杯。”
范晓明转头一看，发现老板一手提着一板十二罐啤酒，一手提着打包好的菜。
“老板！我还以为你回去休息了。”
第六次测试结果出来后，老板包正义宣布后，第一个离开的。
现在看，应该是去拿外卖了。
“休息不急这一会儿，我想和你聊聊，赶紧过来帮我拿酒。”包正义说着，给了一动不动的范晓明一脚。
范晓明挨了一脚，有些尴尬的接过啤酒，两人离开了离子束抛光技术研究实验室。
“老板！我刚估算了一下，第六次测试的问题出在离子束上，其他方面倒是没啥问题。”
“我也这么觉得。”包正义点头，看着范晓明说，“是不是在担心第七次测试还会失败？你放心，对第七次测试我有着很大的把握，不会让你留下遗憾的。”
一年多的时间，六次测试的失败并非一无所获，至少积累了数据，积累了经验，培养了他们的团队。
他觉得，他们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希望吧！我希望第七次测试能够成功，那样我离开研究中心回陵州理工读博才安心。”范晓明有些期待的说。
“要不继续借调，等我们搞出了离子束抛光技术你才回去？”包正义微笑着说。
“想得美！”范晓明嘀咕着。
“不美！想啥！”包正义摆着手，“咦！这深夜的，你办公室的灯怎么是开的？”
“应该是苏哲忘了关吧！”范晓明回答。
走在走道上，远远的，两人看到办公室中的灯亮着。
包正义咳嗽一声，笑着说：“晓明啊！苏哲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天才，我们配合好，将苏哲忽……不是，是让苏哲心甘情愿的去我们的陵州理工，为我们母校添砖加瓦。”
“明白！”范晓明一副我懂得的样子。
“那天我和苏哲说的可不是忽悠他的，我已经发邮件给老师和师兄了，学校给政策，我出钱，不管怎么说，都要把苏哲从清大和燕大的手中抢过来。”包正义认真的说。
“老板！你把钱给我，我把苏哲忽悠去我们的母校。”范晓明鸡贼的说。
“想得美！”
包正义说着来到了办公室门前，抬手推开办公室的门。
门一开，一股凉气扑向两人，且凉气中夹杂着汗臭味。
“怎么回事！空调开的不说，还有一股子汗臭味。”包正义说着走进了办公室，“这……大半夜的，苏哲怎么睡这了？”
范晓明进来后，也是一脸懵，苏哲背对着他们，侧躺在架子床上。
他将手中的啤酒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对着睡在架子床上的苏哲喊：“小哲！小哲！醒一醒，来陪我们喝一杯。”
“这小哲睡的真死，这空调开的这么低温度，也不怕冻着。”包正义看着没反应的苏哲说，“这两天也不知道苏哲在干啥，把他累成这样，看看，喝水都用这么大的水杯。”
范晓明绕到苏哲办公桌前，皱着眉头说：“这垃圾桶里都是大白兔奶糖的糖纸，这得是多少大白兔奶糖，还有桌上那一叠用过的A4纸，大水杯、毛巾，还有这满办公室的汗臭味，这两天，苏哲都干了啥？”
第21章 一叠A4纸，赶紧打120
“等苏哲醒了问不就知道了，有没有衣服啥的，给苏哲盖上，不然铁定感冒。”包正义说完，放下手中的凉菜，从苏哲办公桌上的那叠A4纸上抽出几张。
“有！有件夹克在。”范晓明从他办公桌的柜子中拿出一件不知啥时候放进去的黑夹克，帮躺在架子床上的苏哲盖好，小声的在苏哲耳边喊，“苏哲！起来吃夜宵了，我们还买了冰啤酒。”
叫了几声，见苏哲没啥反应，他就放弃了。
睡的这么沉，应该是累坏了。
起身发现，老板包正义没在摆菜，反而在盯着A4纸看，还一副认真的样子。
“老板！看啥了，还要不要吃饭了！”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赶紧过来看看，我发现了了不起的东西。”包正义恨铁不成钢的说。
“了不起的东西，忽悠谁呢？”范晓明来到苏哲办公桌前，伸手要拿桌上的A4纸。
“慢点，不要打乱A4纸的顺序。”包正义提醒，“算了，你还是看看我手中的这张吧！”
范晓明接过包正义递过来的A4纸，只见A4纸上写满了公式和各种参数，看了半天，完全没有头绪。
他很好奇，只能硬着头皮一个公式一个公式的去看。
过了一会儿，包正义开口问：“晓明！能看出来A4纸上写的是什么吗？”
“好像、貌似，这张A4纸上写的是对第五次测试光学镜头镜片结构的分析结果，感觉这些参数比我们分析的还要准确，这……”范晓明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他做过同样的分析。
包正义点点头，“不愧是陵州理工的天才，这A4纸上写的的确是对光学镜头镜片结构的分析，且只有重要的公式和计算后的参数，没点水平，压根就看不懂，你再看看这张。”
范晓明接过继续看，看到A4纸上的公式，他就感到头大，完全没有注释，这玩意除了写的人，其他任何人看都会很吃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这上面应该是氢原子在光学镜头镜片中的分布情况，应该没错。”
“不错不错！晓明你能看出来，说明你和我一样都是天才。”包正义自信的说，“还有这张，你再看看，你要是看懂了，我就承认你比我更天才。”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范晓明自认为不差于老板包正义，接过A4纸，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吞吞吐吐的说，“那个，好像是氢原子那个啥的……那个我承认！我看不懂。”
“看不懂啊！”包正义有些得意，“现在服了吧！我既然能做你的导师，那我肯定有几把刷子的，以后，你要对我尊重些，说话的时候客气些。”
硕士导师混成他这样的，也算是奇葩了。
没办法！说叫范晓明是天才了，和他一样的天才。
再有两个月，他们的师徒关系就要变成师兄关系了。
尴尬啊！
“好吧！老板！你和我说说这A4纸上写的是啥？”范晓明是真的看不懂，不然也不会认怂。
包正义咳嗽一声，认真的说：“这A4纸上写的是氢原子那个……呵呵！那个我也没看懂。”
“老板！你……你真够坑的，我还以为你看懂了，这一点注释都没有，都是公式和参数，完全没有计算和推算的过程，是我们熟悉的还好，可这……没法看。”范晓明说完，看了看躺在架子床上的苏哲，转头看向包正义说，“这些都是苏哲的杰作，我有点不敢相信。”
“有啥不敢相信的，天才不能用常理来推断，能推断的就不是天才了。”包正义斩钉截铁的说。
“那倒是，感觉苏哲比我们还要天才。”范晓明神神秘秘的说，“苏哲来上岭大学学习的事我和你说过，之前还和我要了陵州理工理学和工学所有专业本硕博的课程，还和我说要参与离子束抛光技术的研发，我……”
范晓明把他知道的基本上都对包正义说了。
如苏哲来上岭大学的目的、苏哲和他说想参与研究离子束抛光技术的事、他忽悠苏哲数学和物理要达到博士水平才能研究离子束抛光技术、和苏哲说离子束抛光技术值钱，能卖十个亿等等
包正义听完，一脸鄙视的看着范晓明，“晓明啊！你真够坑的，研究离子束抛光技术，有个硕士水平就能胜任绝大多数工作了，还有，离子束抛光技术是值钱，但你不能在苏哲面前那么说，对了，苏哲家很缺钱吗？”
天才不能朝着钱看，不是说天才不要钱。
天才也是人，有生活有家庭。
整个社会应该保护天才，不能让天才在钱和生活上浪费精力。
天才的精力应该用在科研上。
“缺！我听我老姐说过，苏哲不想让他爸妈外出打工，苏哲妈妈开出了条件，说家里有五百万就不打工了，所以苏哲大概是想搞离子束抛光技术挣钱。”范晓明解释。
“原来是这么回事，话说回来，苏哲的心真够大的，我们这么多人，忙了一年多都没有完成的事，他敢……哎！天才都不是一般人，我深有体会。”包正义淡淡的说，“来，我们仔细看看这些A4纸上写的都是啥，看看苏哲研究出了什么。”
范晓明认同的点点头。
两人坐在一起，夜宵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坐在那认真的看苏哲办公桌上的那一叠A4纸。
三个小时过去，两人终于翻完了所有的A4纸。
范晓明和包正义两人一脸震惊的看着对方，两人的感觉是：“天才啊！苏哲是真二八经的天才，是比他们两绑在一起还要天才。”
包正义有些兴奋的说：“晓明！这些真的是苏哲一个人的杰作，看懂的部分就让我惊讶了，好奇看不懂的部分，真想知道那部分写的是啥？”
“我确定是苏哲的杰作，我认识他的笔迹，很明显，A4纸上的内容都是他一个人写的。”范晓明肯定的说。
“范晓明，你真是人才，都这时候了，还能注意到这些。”包正义想了想说，“看了A4纸上的内容，我总感觉苏哲研究出了什么？苏哲会不会已经把离子束抛光技术搞出来了？”
上千张的A4纸，上面写满了公式、参数、数据，推算过程和计算过程是一点都没有。
最为关键的是，A4纸上写的内容，他们只能看懂一部分。
很多公式、参数啥的，单个的看的懂，串在一起就不知在表达啥了。
“那个！还是把苏哲叫醒吧！我们问问就知道了。”范晓明有些期待的说。
“有道理！”
包正义起身，来到苏哲旁边，轻声的喊：“小哲！天亮了，该起床了。”
见苏哲没一点反应，他提了提声音，推了推苏哲喊：“小哲！醒一醒，我们有很重要的事问你。”
见苏哲还是没啥反应，他把侧睡的苏哲翻了过来，发现苏哲脸色通红。
他暗叫不好，把手放在了苏哲的额头上，烫手。
他摇晃着苏哲，口中焦急的喊着，“苏哲！醒醒！苏哲！快醒醒。”
他不管怎么摇怎么喊，苏哲就是没反应。
“老板！苏哲怎么了？”范晓明也感到了不对，连忙问。
“晓明！赶紧找校医，赶紧打120，我感觉要出事。”包正义探着苏哲的鼻息，十分焦急的喊着。
范晓明被吓到了，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到苏哲那通红的脸后，连忙掏出了手机。
第22章 经过，天才的世界你不懂
上岭市市立医院住院部三层。
范晓明和包正义坐在走道的长椅上，两人疲惫的啃着手中的早餐。
“太吓人了！”范晓明吃着早餐，含糊不清的说，“医生说的靠谱吗？苏哲只是过度劳累睡着了，这都上午九点了，怎么还没睡醒？”
在老板发现苏哲不对劲，他连忙打了120电话和值班校医的电话。
校医和120几乎是同时到达的。
急匆匆的，他和包正义跟着120救护车来到了市立医院，在路上，他把苏哲出事送医的事告诉了他老姐，结果导致他老姐和苏哲爸妈连夜赶了过来。
还好还好，医生说苏哲没啥大问题。
包正义瞪了一眼范晓明，咽下口中的包子说：“你觉得医生不靠谱，那你上……术业有专攻知不知道，都送到医院了，我们就要相信医生，何况这医生还是苏哲昏迷期间的主治医生，再说，苏哲已经做了全身检查，一会儿就能出结果了，现在看，问题不大，八成是劳累过度，再加上空调吹的。”
“老板说的在理……话说回来，这些天苏哲都干了啥？那些A4纸上写的内容……也不知道苏哲啥时苏醒，我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他。”范晓明一脸的不解。
“急啥！我不是让邓佳佳去打听了吗？很快就能出结果的。”包正义喝了手中剩下的豆浆，这才算是吃饱了。
“邓佳佳干事还是非常给力的，我……”范晓明话还没有说完，远远的看到邓佳佳小跑着过来。
邓佳佳来到包正义和范晓明面前，擦着额头上的细汗，喊：“大老板！小老板！你们让我打听的事我打听清楚了，那个……那个……”
大清早的，天还没亮，他接到大老板包正义的电话，让他去校保卫处，和保卫处的人一起去查苏哲这些天都干了啥。
他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调查他懵了，才知道那天早上苏哲根本没跑步，而是一直待在办公室。
等调查完后，他更懵了。
包正义递给邓佳佳一瓶矿泉水，“喝口水，把气喘匀了说。”
邓佳佳喝了水，呼了几口气后，说：“苏哲同学是这个月九号来的学校，住在小老板的宿舍，九号下午三点之前都是小老板陪着的，我就不说了，小老板离开后，苏哲在图书馆六层数学区翻了三个多小时的书，直到图书馆工作人员提醒才借了三本书离开，借的三本书分别是《数学分析Ⅱ》、《数学分析Ⅲ》和《解析几何》，之后去食堂吃了两碗素面，接着就在图书馆四层自修室翻书，直到自修室赶人走的广播响后，才离开回了宿舍，接下来……”
“等等，你说苏哲翻书，怎么个翻法？”包正义注意到邓佳佳的用词，有些疑惑。
“就是不停的翻书，那个，我这有视频。”邓佳佳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播放他在监控室录的苏哲翻书的视频，“第一段是在图书馆六层，第二段是在四层自修室。”
“这……那天苏哲就是这么在我面前翻书的，要说差别，视频中翻书的速度更快些。”范晓明看完视频，淡淡的说。
邓佳佳收起手机，有些奇怪的说：“从十号到十八号这九天，苏哲不是在图书馆六层翻书，就是在四层自修室翻书，苏哲这样翻书是在学习，还是单纯的消遣时间？”
包正义瞪了一眼邓佳佳，说道：“天才的世界你不懂，就不要瞎猜了，继续说。”
邓佳佳感觉他被大老板鄙视了，天才怎么了，天才就不是人了。
他可以通过努力，一样能成功，一样……
哎！就怕天才也努力，他想超越都没机会，就像面前的两位，比他聪明，比他更努力。
人在屋檐下，该说的还得说。
“那个……学校最近有个传言，说一个长的哇塞的男生被女友抛弃了，精神上出现了问题，整天在图书馆翻书，这传言大概说的就是苏哲，苏哲会不会精神上……”
“小邓啊！学校其他人闲的无聊瞎掰就算了，你还相信这些，像话吗？不要管这些有的无的，说重点，说苏哲后面几天都干了啥？”包正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知道了！”邓佳佳点头，“十九号到二十一号这段时间，苏哲待在图书馆四层电子阅览室看数学和物理相关的论文，短短的三天时间，苏哲查阅了超过五百篇的相关论文。”
“查阅数学和物理相关的论文……知道苏哲那九天都看了什么书吗？”范晓明皱了皱眉头问。
“知道知道！苏哲前五天白天待在图书馆六层数学区翻书，借的也是数学相关的教材，后四天待在六层物理区，借的是物理相关的教材。”邓佳佳有些尴尬，补充道，“所借的数学、物理的教材从本科到硕士、博士各个阶段的都有。”
“范晓明，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包正义看着范晓明说。
范晓明尴尬的笑了笑，看着一脸懵的邓佳佳说：“佳佳你继续。”
邓佳佳不明所以的点点头，说道：“苏哲二十一号的半晚去了研究中心，还在我们实验室秀了一把，当时可把我惊到了，苏哲说高考数学不难，能考150分的短视频我看过，一开始觉得苏哲吹牛，见到……”
“说重点！”包正义很无奈的提醒。
“啊……额，重点就是苏哲在二十二号到二十四号的三天中除了二十三号的早上六点半到下午两点半，其他时间都在办公室，那个，在办公室干啥我就不知道了。”邓佳佳记得那天拉着苏哲聊了很久，“对了，苏哲经常到超市买大白兔奶糖，我这还有苏哲提着一大袋子大馍的视频。”
说着，邓佳佳又掏出了手机。
视频中，苏哲一手提着一大袋子的大馍，一手提着一包大白兔奶糖，还有那显眼的大水杯。
视频放完，邓佳佳收起手机，“后面就是苏哲出事，被120送去医院，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
包正义点点头，满脸笑容的对邓佳佳说：“小邓！这活你做的不错，对了，你和保卫处的人说了吧！让他们保密。”
“说过了。”邓佳佳点头。
“好！佳佳，这清早的，辛苦你了，这两天你好好休息，下个阶段有的我们忙的。”包正义感叹说。
邓佳佳点头，纠结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大老板！学校传疯了，说我们第六次测试失败，你想不开，那个救护车……”
“滚……邓佳佳！你看我像想不开的样子吗？赶紧滚回去休息，没事不要理会那些有的无的……想不开！想不开就不要做科研，我……”
邓佳佳看大老板火了，他转身就跑，他可不想留在这当靶子。
“老板！人都走了，你就歇着吧！”范晓明看着没完没了的包正义，提醒道。
“走了！走了我也要说，我既然选择做科研，就敢面对失败。”包正义看向走道的尽头，“咦！苏哲爸爸和主治医生过来了，大概是检查结果出来了。”
“大概是，希望苏哲没啥事。”范晓明站起来说。
第23章 只是睡着了，属性压制
主治医生远远的对包正义和范晓明笑了笑，走近后说道：“两位没回去休息？”
“不放心……苏哲的检查结果出来没有？”包正义问。
他和范晓明这几天都没怎么睡，现在困得不行，可他们担心苏哲，再就是想问苏哲关于那些A4纸的事。
“出来了，没啥大问题，我现在进病房看看，具体的检查结果一会儿说。”主治医生说着就往病房走。
“我们也进去看看。”
包正义和范晓明跟在后面。
走在最后面的苏建国到现在算是安心了。
下半夜，苏哲班主任范晓慧打来电话，说苏哲出事了，真的把他吓到了，特别是他爱人，在来的路哭个不停。
万幸，主治医生说没啥事。
……
病房中，苏哲妈妈坐在病床边抹眼泪，范晓慧看的眼睛红红的。
“苏哲妈妈！你不要难过，医生都说了，苏哲是劳累睡着了，等睡足了自然就醒了。”
“苏哲班主任！你说我大儿是不是命苦啊！好好的被雷劈，好不容易醒了，参加了高考，期盼着大儿能考个省状元，可现在成这样了……要是大儿醒不过来，我可咋办。”杨秀芝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心中难受。
“不会的！苏哲只是睡着了，很快就能醒了。”范晓慧理解苏哲妈妈此刻的心情，短短的两个月，悲伤到喜悦又到悲伤，正常人都经不起这么折腾。
“我担心啊！让他高考结束休息一段时间，偏不信，我也知道苏哲的性子，犟的很，可……”
杨秀芝话还没说完，主治医生推开了病房的房门，见到主治医生后，她站起来焦急的问：“医生！苏哲没事吧！苏哲什么时候能醒？”
“苏哲妈妈不用担心，苏哲没啥事。”主治医生淡淡的说，“让我看看苏哲，一会儿和大家细说检查的结果。”
主治医生开始给苏哲做检查，一旁五人静静的看着。
没一会儿就结束了检查，主治医生轻咳一声，说：“走，我们到病房外面去说，不要打扰苏哲睡觉。”
说完，主治医生带着几人来到病房外的走道上。
“医生！苏哲真的只是睡着了？你可不要骗我……放心，你直接说实话，我能接受的。”杨秀芝抹着眼泪说。
“秀芝！儿子真的没事，你不要多想。”苏建国扶着老婆杨秀芝解释。
“真的？”杨秀芝认真的问。
“真的！”
……
在苏建国安慰杨秀芝的时候，范晓明感受到了他老姐那恶狠狠的眼神，他觉得不妙。
他老姐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照顾好苏哲。
发信息给他，让他今天带苏哲到医院复查，现在到好，救护车拉进的医院。
主治医生见杨秀芝平静了下来，咳嗽一声，说道：“苏哲半夜送来的时候，我就做了初步的检查，结果是过度劳累睡了过去，至于发烧，是空调吹感冒了，但包教授和这位范先生不放心，再加上苏哲今天本来就要复查，我就给他做了全身检查，检查结果和我判断的一样，苏哲的身体很健康。”
“那苏哲什么时候能够醒来？”杨秀芝问。
“我估计下午就能醒来，最迟是在晚上。”主治医生认真的说，“对了，大家最好不要打扰苏哲，这时候的苏哲处在深度睡眠的状态，这种状态下，苏哲的身体能够得到快速的恢复……”
主治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说完就离开了。
杨秀芝听完这些，算是放心了，和丈夫苏建国一起，对包正义和范晓明不断的道谢。
听着不断的道谢，包正义和范晓明两人脸色通红。
随后，杨秀芝和苏建国进了病房，走道上就剩下包正义和范晓明、范晓慧姐弟俩。
范晓慧眼神不善的看着范晓明。
“老姐！老姐！我错了，是我没有照顾好苏哲，我不该全身心的搞研究，我不该放着苏哲不管。”范晓明很干脆的承认了错误。
没办法！老姐对他是属性压制。
“范晓明！不是我说你，让你照顾苏哲，你照顾成了这样，还好没事，你说真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苏哲爸妈交代。”范晓慧说着，给范晓明的大腿来了一脚，范晓明躲都不敢躲。
“姐！我知道错了，”范晓明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的说，“老姐！根据我的判断，苏哲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比我和我老板加起来都要天才，就说苏哲去了图书馆后，那……”
范晓明说的很认真，范晓慧听的也认真。
站在旁边的包正义听的直翻白眼，范晓明把邓佳佳说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接着又把他和苏哲说的话一点一点的交代了。
如离子束抛光技术很值钱，研发离子束抛光技术需要数学、物理达到博士水平啥的。
他听了都想上去踹范晓明一脚，范晓明平时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在他老姐面前智商怎么就成负的了，能说的，不能说的全交代了。
范晓慧听完后，抬手拍向范晓明的脑袋，范晓明脑袋一转，躲了过去，“老姐！我都交代了，你怎么还打我？”
“你就是欠打，让你没事忽悠苏哲。”范晓明抬起的手放了下来，“苏哲再怎么聪明，也才高中毕业，你没事忽悠他搞那什么抛光技术，你们搞一年多都没成功，忽悠苏哲，你说像话吗？”
“不像话！不像话！”范晓明点头，“那个老姐，我说了苏哲写在那些A4纸上的公式和参数，我感觉苏哲真的研究出了啥，说不定离子束抛光技术真的被苏哲搞出来了，我就等苏哲醒来了，我有很多问题问他，真是的，关键时刻，苏哲怎么就这样了，急死个人。”
“真的？”范晓慧不确定的问。
“真的！”范晓明肯定的回答。
范晓慧趁着范晓明不注意，一把揪住范晓明的耳朵，“让你忽悠，你们一个团队三十几号人，花了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搞出来，苏哲到好，几天就搞出来了，真要这样，你们这些人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省得丢人现眼。”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包正义感觉自己被暴击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这范晓明就是一个坑货。
“姐！你轻点……苏哲是天才，天才的世界你不懂！”范晓明想挣扎但不敢。
“我不懂，你是天才你懂是吧！”范晓慧揪着耳朵的手揪累了，刚想换手，范晓明趁机溜了。
“老板！我们赶紧走，等苏哲醒了我们再来。”范晓明站的远远的，“老姐！苏哲醒了通知我们一声。”
看着范晓明和包正义离开的背影，范晓慧嘀咕着，“想得美！”
离开医院，范晓明和包正义坐上回上岭大学的出租车。
“今天是25号，明天高考成绩就要公布了，我要催催老师和师兄，苏哲这样的天才不能放过，不然会后悔一生的。”包正义说着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老师王修齐的电话。
范晓明坐在旁边，心中感叹，苏哲大概率要落在陵州理工的手中了。
陵州理工出政策，老板包正义出钱。
自由自在的学习，自由自在的搞研究，他也想啊！
第24章 醒了，考虑陵州理工
上岭市市立医院住院部三层。
病房外的走道上，苏哲妈妈和班主任坐在长椅上。
“范老师！你说苏哲怎么还不醒？这都下午四点了。”杨秀芝担心的说。
“苏哲妈妈！你不用担心，主治医生不是说了吗！最迟晚上就会醒的，我们应该相信医生。”范晓慧嘴上这么说，可心里也在担心，苏哲一时没苏醒，她这心总是悬着。
杨秀芝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些笑意，“范老师！这些天真的辛苦你了，为了苏哲忙前忙后的，我……我都不知怎么才能表达我们的谢意。”
“苏哲妈妈！不用谢我，我是苏哲的班主任，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再说，苏哲也没有让我失望，我估计这次高考，苏哲十有八九就是省理科状元。”范晓慧说到最后，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啊……高考成绩不是明天公布吗？范老师怎么这么肯定。”听到儿子要成理科状元，杨秀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清大和燕大招生办的老师都要拜访苏哲了，要不是我阻止，他们已经来医院了。”范晓慧见杨秀芝一脸不解，解释说，“被清大和燕大同时争夺的考生，正常情况下只有省状元才有这个待遇，再加上今年数学试卷的问题，清大和燕大抢的会更加激烈。”
苏哲数学考了满分，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而且他还知道，使用全国卷的省份，数学考满分的就苏哲一个人。
“那太好了！”杨秀芝高兴的站了起来，对着范晓慧就要鞠躬，“真的谢谢范老师，苏哲能有今天，都是范老师的支持。”
范晓慧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杨秀芝，“严重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
“醒了！儿……苏哲醒了，我去叫医生。”从病房出来的苏建国一边跑一边喊着。
……
病房中，苏哲迷迷糊糊的醒了，看着陌生又熟悉的病房，还有坐在病床边打瞌睡的老爸，他有些迷糊。
他记得他完成了QG-双原子震动技术的理论推算，之后还把办公室打扫一遍。
对！因为太饿太累，他吃了五个大馍就躺架子床上了。
可他怎么进了医院？
不应该啊！
他起身坐在了病床上，感受了一下身体，倍有劲，精神头也恢复了。
看着打瞌睡的老爸，他轻声的喊：“爸！醒醒，再不醒酒就没了。”
他爸苏建国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大本事没有，但挣钱养家还是可以的，唯一的爱好是喝酒，但也不多喝。
果然，他一提到酒，他老爸马上就有了回应。
“酒！那有酒。”苏建国说着睁开了眼睛，看到坐在病床上的苏哲后，兴奋的跳了起来，转身冲出了病房。
苏哲坐在床上一脸懵啊！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妈和班主任来到了病房。
他老妈进来后，一把抱住他，口中哭诉着。
“大儿啊！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吓死妈妈了，你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刚苏醒就参加了高考，让你休息你不干……”
苏哲被老妈抱着有些喘不过气来，对着班主任范晓慧不断的招手。
眼睛红红的范晓慧看到满脸通红的苏哲，终于反应了过来，喊：“苏哲妈妈！苏哲妈妈！你抱的太紧了，苏哲喘不过气了。”
杨秀芝听到范晓慧的喊声，连忙放开了儿子，看着儿子不断的咳嗽，她非常的自责，“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抱紧了，是妈妈不对……”
苏哲咳嗽了一会儿，喘匀气后，拉着老妈的手，笑着说：“老妈！你这是要大义灭亲啊！”
“尽说胡话！”杨秀芝被苏哲的一句话逗笑了。
苏哲见老妈不再自责了，准备问他为何在医院的时候，老爸带着主治医生来到了病房。
主治医生看到苏哲后，笑着说：“看你的精神头，恢复的不错，说说看，身体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感受？”
苏哲笑了笑，说道：“不好的感受倒是没有，就是感觉很饿，医生，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在医院？我身体没啥毛病吧！”
“饿！饿就对了。”主治医生点点头，“你是过度劳累，再加上空调开的太低导致发热，包教授他们叫不醒你，就拨打了120，至于你的身体，我们做了全面的检查，特别是你的大脑……结果很好，啥毛病都没有。”
“这样吗！那我就放心了。”苏哲心想，高强度持续用脑28个小时，没猝死算他辛运了。
以后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能蛮干。
随后，主治医生又给苏哲做了简单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医生！我现在能出院了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苏哲心中还想着他搞出来的东西。
不管是DYN-离子束抛光技术、QG-双原子震动技术，还是XX-氢原子振动模型、XX-钙原子振动模型，都需要去工程实现和实验验证，毕竟躺在纸上的都是理论。
主治医生点点头，说：“原则上是可以出院的，但我建议住院观察几天，顺便可以好好休息。”
“不休息了，我现在就要出院，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看着一脸不善的老妈，苏哲没在往下说了。
杨秀芝看着儿子苏哲，一脸坚定的说：“大儿！你能有什么天大的事要做，是不是不做天就要塌下来了！有事可以等几天，这次不能由着你了，七天，你好好的在医院待七天，妈妈陪着你，给你做好吃的。”
“天塌下倒不至于。”苏哲想了想说，“七天时间太长了，最多三天，不然我现在就出院。”
“好！三天就三天……”
……
苏哲和老妈敲定好了时间，主治医生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病房中，苏哲吃完老妈事先准备好的瘦肉粥，整个人都舒坦了。
他刚擦完嘴，班主任范晓慧满脸笑容的说：“小哲！你想好去清大还是燕大，打算学什么专业？一会儿清大和燕大的招生老师就要过来了。”
“老师！专业我已经想好了，学物理，学校？我想考虑一下省城的陵州理工，听说那边能提供更好的学习和搞科研的环境。”苏哲不确定的说。
“考虑陵州理工，你是不是听我弟和包教授和说了什么？”范晓慧想了想说，“陵州理工本身也是顶尖的高校，可同清大和燕大相比，还是有差距的，你说说我弟和包教授都是怎么和你说的，要是条件给的好，也是可以考虑的。”
她可知道，苏哲过去的目标只有清大和燕大，也不知道他弟、包正义和苏哲说了些啥，让苏哲有了去陵州理工的想法。
她挺好奇的。
第25章 老鲜肉，芯片制程工艺
上岭市高铁站出口广场，包正义和范晓明站在一起闲聊着，两人眼睛不时的瞄向出站口。
“老板！这师伯真够磨叽的，高铁到站都有五分钟了，也没见人出来。”范晓明有些不耐烦的说，“苏哲已经醒了，我想知道苏哲到底搞没搞出离子束抛光技术，还有那些A4纸上写的东西，我要苏哲一个一个的给我讲解……那个，老板，你说苏哲咋就那么强，看看书就会了，这是不是太妖孽了。”
他根据邓佳佳查出来的情况判断。
苏哲在短短的十二天的时间内学完了数学和物理本硕博三个阶段的知识，且还看了大量的相关论文。
从那些A4纸上写的内容就能知道，苏哲掌握了数学和物理相关的知识，甚至比他和他老板掌握的还要牢靠。
这……这样的结论他很难接受。
“哎！天才和天才之间也是有差距的，这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再有，可能苏哲以前就学习过相关的知识，毕竟现在的网络如此发达。”包正义自我安慰的说。
范晓明点点头，“顶级的天才我是见过的，过目不忘不说，理解能力超强，可惜的是这位顶级天才学了金融，现在在金融界被人耍的团团转。”
“金融！那是人和人之间的游戏，再顶级的天才进去也没用。”包正义指向出站口，“看，牛大教授出来了。”
“晕！牛师伯四十出头的年龄，老鲜肉一枚，穿的这么正式，皮鞋西裤寸衫的，手上还提着公文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保险的。”范晓明嘀咕着。
说着，两人往出站口走去。
牛光辉手中提着公文包，刚从出站口出来，远远的看到了包正义和范晓明。
三人来到一起，打完招呼。
范晓明咳嗽一声，笑着问：“牛师伯，EUV光源进展如何？”
清大的研究团队已经搞定了EUV光源的问题，不过清大使用的是同步辐射光源，其有个缺点，相比于等离子体光源，极其的消耗能量。
等离子体光源产生的极紫外光本就高耗能，何况同步辐射光源产生的极紫外光了。
而他师伯牛光辉，研究的是等离子体光源产生的极紫外光。
“那个，晓明啊！你就不要叫师伯了，叫师兄，至于EUV光源我们暂且不说，还是说说苏哲。”牛光辉想起了什么，“包师弟！你们第六次测试是不是失败了，传言说你想不开，还进了医院。”
包正义脸瞬间就黑了，解释说：“第六次测试是失败了，进医院的不是我，是苏哲，再说我也没有想不开，不就是测试失败吗！多大点事。”
“对嘛！我就说那些人胡扯，包师弟这么坚强的人，不可能被小小的挫折打败。”牛光辉笑着说，“对了，你为何如此推崇苏哲，苏哲是省状元不假，可没必要花如此大的代价。”
“啥！苏哲真的是省状元，确定了？”范晓明笑着问。
“我上午托人查的，苏哲是今年的省理科状元，考了749分，而且，他是唯一一个数学考满分的考生。”牛光辉点着头说。
范晓明知道苏哲能考满分，但不知道只有苏哲一个人考了满分，对此他还是点惊讶的。
至于苏哲考了749分，他和包正义觉得很正常。
天才嘛！
当年他们谁没考七百几十分，只是没拿到当年的状元罢了。
“走，我们去医院的路上说，去晚了搞不好就让清大和燕大把人抢走了。”包正义招呼着。
既然他师兄牛光辉能通过关系提前知道苏哲的高考成绩，那清大和燕大的招生老师想必也都知道了，毕竟这两家抢状元已经是惯例了。
去市立医院的路上，范晓明开车，包正义和牛光辉坐在后排。
“包师弟，你和我说说，你为何花如此代价帮苏哲，那怕苏哲是省状元，是数学天才，也不用这样，还是发现苏哲有什么特殊之处？”牛光辉很好奇。
包正义咳嗽一声，面不改色的说：“我是为了我们陵州理工，为了我们的物理学院，我可不想像苏哲这样的天才让给清大、燕大，你知道苏哲有多天才吗？这么说吧！我们三绑在一起也没苏哲天才。”
“这么夸张，你没忽悠我，忽悠迟早会露馅的。”牛光辉笑了笑，“你不知道，上午，老师为了拿到政策，和校长徐正平在校长办公室大吵了一场，最后，校长勉强接受了，不过有个条件，让苏哲做一套试卷，分数只要超过80分就行。”
现在学校已经传开了，说他老师王修齐院士为了给亲戚家的孩子走后门，和校长大吵了一场。
“做试卷，什么试卷？”包正义问。
“那个，是从国家竞赛集训队找来的题目，从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学五个科目中各找了十五道填空题和一道解答题，加在一起是七十五道填空题，五道解答题，满分一百分。”牛光辉解释。
“你们，你们过分了吧！前面四个科目我就不说了，信息学算怎么回事，苏哲根本没有接受过相关的训练，你们这是在坑人。”包正义愤愤不平的说。
“这是徐正平校长妥协的条件，毕竟你提出的条件太苛刻了，不用上课，不用考试……对了，校长同意给苏哲学习和科研方面的自由，但每年需要相应的成果，或者通过校学术委员会的现场考核。”牛光辉补充道。
包正义点点头，说道：“这个比较合理，我想这个苏哲会接受的。”
绝对的自由也不是好事，适当的考核还是有必要的。
两人聊完苏哲的事，聊起国内EUV光刻机及五纳米以下芯片制程工艺的相关话题。
范晓明一边开车，一边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目前国内，能够自主可控的是制造28纳米及28纳米以上制程工艺的芯片。
14纳米制程工艺的芯片国内能生产，但相关设备高度依赖进口。
至于14纳米一下，国内目前无法制造。
现在，世界上最先进的芯片制程工艺是3纳米。
14纳米、7纳米、5纳米，再到3纳米，比起国内，整整先进了四代。
而他们这些人，以及相关的高校、机构直接跳过了前面的三代，直接研究3纳米芯片制程工艺。
相关的设备如刻蚀机、薄膜沉寂设备等等都已解决，就剩下最为核心的光刻机了。
而光刻机中的三大难题，EUV光源、双工件台和光学镜头，其中双工件台的难题已经解决。
EUV光源的问题，清大研制的同步辐射光源虽说极其耗能，但能用。
最后就是光学镜头了。
就他知道的专业研究光学镜头的团队就超过了五个，再加上一些不知名的，参入EUV光学镜头研究的团队很多。
相对来说，上岭大学光学镜头研究中心走在了最前列，一旦突破离子束抛光技术，EUV光刻机光学镜头的难题将得到解决。
那时EUV光刻机的制造不再是难题，这也意味着他们实现了弯道追赶，掌握自主可控的3纳米芯片制程工艺。
他觉得，突破离子束抛光技术的时间快了，那怕苏哲那没有进展，靠他们自己，再来两轮差不多就成功了。
第26章 书呆子，监督下休息三天
半个小时过去，范晓明、包正义和牛光辉三人来到上岭市市立医院。
牛光辉特地在医院旁边的水果店买了一个十斤装的水果篮。
买完水果篮，在去医院住院部的路上，包正义和牛光辉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牛教授！包教授！你们这是去哪啊？”
范晓明好奇，转身发现是清大的司文博司教授和燕大的冯建军冯教授。
这两位他很熟悉，年龄都是四十出头，司文博就是清大带队研究EUV光源的项目负责人，冯建军是燕大数院的顶梁柱之一。
且两人手中都提和牛师伯手中一样的水果篮。
“额！是司教授和冯教授，两位在燕京待的好好，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个偏僻的小城。”看到这两位，包正义心中暗叫不好。
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清大和燕大已经盯上了苏哲。
司文博笑了笑，说：“这不是听说，包教授因为第六次测试失败，想不开，我和冯教授就想着过来看看，现在看传言是假的，那这次我和冯教授白跑一趟了。”
“你……你……”包正义脸色通红，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反驳。
牛光辉咳嗽一声，淡淡的说：“司教授！听说最近你在为EUV光源的能耗发愁啊！怎么有时间来上岭散心？”
“是！是挺愁的，但好在我们研发的EUV光源达到了使用标准，正想办法降低能耗。”司文博脸上露出淡淡微笑，“牛教授！你不在陵州研究等离子体EUV光源，怎么有时间来上岭，要知道，我们研制的同步辐射EUV光源太过耗能，就指望你们搞出等离子体EUV光源来代替了。”
听了这话，牛光辉有些失落也有些气愤。
他和司文博是竞争对手，两人做的项目都是EUV光源，只是两人的研究方向不同。
他的研究的是等离子体EUV光源，最先进的EUV光刻机上使用的就是等离子体EUV光源。
司文博研究的是同步辐射EUV光源，且已经获得成功，要说缺点，比等离子体EUV光源更加的耗能。
气人的是，他研究的等离子体EUV光源目前还没成功，他想说点什么都没有底气。
正在他苦恼如何反驳的时候，站在司文博旁边的冯建军开口了。
“我说大家不要东扯西拉的了，牛教授！我看你提着水果篮，也是来看省状元苏哲的，你们陵州理工该不会打算和燕大、清大抢苏哲吧？”
站在旁边的司文博听到这话，脸色几变，可他拿冯建军毫无办法。
让他搞不懂的是，燕大为何派一个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研究数学的冯建军过来招生，搞的他有招没法使。
牛教授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道：“对！苏哲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我们陵州理工打算和清大、燕大抢一抢。”
“牛教授！你这口气不小啊！想想过去状元们的选择，百分之九十九都选择了清大和燕大，想苏哲去陵州理工，很难。”司文博有些夸张的说。
“司教授虽说不靠谱，但这话说的我认同，陵州理工的机会渺茫。”冯建军直言不讳的说，“大家不要站着了，上楼，能不能抢到苏哲，各凭本事吧！”
不等司文博找麻烦，冯建军抬腿向住院部走去。
牛光辉、包正义、范晓明三人瞄了一眼脸色通红的司文博，纷纷跟上冯建军的脚步。
“书呆子！”司文博骂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
住院部三层病房。
苏哲正在详细的述说包正义和范晓明说的陵州理工能够提供的条件。
什么不用上课，不用考试，学制不限制，读博随他，学校实验室啥的随便用，想研究啥就研究啥，还可以建自己的实验室，科研经费千万起步等等
在他提到科研经费千万起步的时候，他老爸老妈惊讶不已。
连连惊叹，“还是读书好。”
他解释了半天，才让他老爸老妈明白，科研经费不是个人的钱，是用在科研上的。
范晓慧越听，眉头皱的越深，等苏哲说完后，她不确定的问：“这些都是包教授和我弟告诉你的？”
“是的！”苏哲点头。
“不应该啊！就我知道的，陵州理工对天才是有特殊政策，我弟就受益者，可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就他们说的，那是学习自由，科研自由，科研经费千万起步，这……差点的院士都不一定有这样的条件。”范晓慧非常的不解，“就说大学老师，申请一个项目，科研经费少的只有几万，多的几十万，像几百上千万的，那都是大项目了，申请流程复杂不说，还特别的困难。”
“这些我知道，可包教授和晓明哥总不能忽悠我……这是我不解的，但话说回来，要是陵州理工给我足够的学习自由，科研自由，科研经费的话倒是无所谓。”苏哲认真的说。
他不想在学习和科研方面被束缚，如他要学习的内容，要不要上课，研究什么，不研究什么等等，给他足够的自由，让他自己决定学什么，研究什么。
至于科研经费，有更好，没有他想办法挣，就如他搞出来的DYN-离子束抛光技术和QG-双原子震动技术，不管是卖，还是授权，钱肯定不少挣。
突然，他想到DYN-离子束抛光技术和QG-双原子震动技术所有权的问题，还有XX-氢原子振动模型和XX-钙原子振动模型。
这些他要好好研究一下。
“小哲！你在想啥？”范晓慧提醒。
“没啥！老师你说。”苏哲回过神来。
“你选的专业是物理，从物理这个专业来说，陵州理工、清大、燕大三者差距几乎没有，如果陵州理工真的给你学习、科研的自由，是可以考虑的，要是清大和燕大能提供同样的条件，你应该选择清大或者燕大。”范晓慧清楚，像苏哲这样的天才，不能有太多的束缚。
就比如学制，以苏哲的能力，最多两年时间就能学完本科的课程，但高校规定，本科只能提前一年毕业，这对天才来说就是一种束缚。
苏哲点点头。
“小哲！这段时间你在上岭大学做的事我都听我弟说了，你除了睡觉就在图书馆学习，你这样长时间的学习是不行的，要懂得劳逸结合。”范晓慧提醒。
苏哲再次点头，心想范晓明真的不靠谱，啥事都说。
苏哲妈妈杨秀芝看着范晓慧，问：“范老师！苏哲在上岭大学是怎么过的？怎么累进了医院。”
“苏哲妈妈，苏哲在上岭大学整天的学习，早上八点半去图书馆，到夜里十一点才出来，有时为了赶时间，就吃大馍，这……”范晓慧捡一些重要的说了。
有些她没说，她猜苏哲这么努力，为的是想参与离子束抛光技术的研发，为了挣钱，让他爸妈不用外出打工。
杨秀芝听着范晓慧的述说，越听越生气，听完后，瞪着儿子苏哲说：“这三天你给我在医院好好的待着，什么都不要干，出院后和我回家……”
“妈！你不能这样，你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出院了，我……”
苏哲和他妈妈好商好量的，最后确定在医院待三天，要在他妈妈的监督下休息三天。
三天啥事干不了，总比三天后回家的强。
等三天问题不大，再说，这两天他可以研究一下技术、专利这些所有权的问题，还有发表论文的一些问题。
“对了！不知道第六次测试成没成功？”
在他想这些的时候，班主任范晓慧突然来了一句，“小哲！你研究离子束抛光技术，有进展没有？我弟说你写在A4纸上的内容……”
虽然他弟和包教授说了，苏哲很有可能已经研究出了离子束抛光技术，但她有些不敢相信。
苏哲听完班主任说的话，在结合之前说的，知道包教授和范晓明已经知道他这些天都干了啥。
至于办公桌上那些写满公式和参数的A4，肯定会让包正义和范晓明产生无尽的遐想。
想通这些后，他对着班主任点点头，笑着说：“有进展，理论推算已经完成了，我急着出院就是为了离子束抛光技术，我……”
他还没说完，他老妈杨秀芝急了，“不行，不能出院，必须在医院休息三天，啥事都不要做，我不允许……”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紧接着几人涌了进来。
第27章 介绍，各自的条件
苏哲看着几人涌进病房，除了包正义和范晓明，手中提着水果篮的三人他并不认识。
他猜测，三个人中，其中两个是清大和燕大的招生老师，剩下的一个，看着包教授和范晓明一个劲的给他使眼神，他大概知道了。
五人进来后，范晓慧也是一脸懵。
一是因为苏哲说他完成了离子束抛光技术理论上的工作。
再就是说好来的是清大、燕大的两位招生老师，怎么多了一个，关键的是她并不认识那两位是清大和燕大的老师。
范晓明见老姐懵了，连忙介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坐在床上的小帅哥就是今天的主角，今年的理科状元，没记错的话考了749分。”
他话声刚落，苏哲的爸妈高兴的合不拢嘴。
“怎么不是750分！”苏哲嘀咕着。
牛光辉和冯建军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司文博听的眼角直抽抽。
“要介绍就老老实实的。”范晓慧给范晓明的脑袋来了一下。
虽说她猜到苏哲是省状元，可听到苏哲考了749分，她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范晓明连忙点头，接着介绍了苏哲爸妈，他老姐，接着说：“这是陵州理工的牛光辉牛教授，博导，师从王修齐院士，陵州理工物理学院副院长，光学专家……”
在范晓明介绍牛光辉的时候，苏哲多看了几眼，这位范晓明口中的牛师伯，四十出头的样子，长着一头茂密的头发，穿着非常的正式，以他的审美观来看，这位是老帅哥一枚。
范晓明介绍完牛光辉，接着介绍冯建军。
“这位是燕大的冯建军冯教授，博导，燕大数院的扛把子，荣获……”
冯建军听着范晓明介绍他荣获的奖项，他心中挺享受的，可在范晓明介绍司文博的时候，他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
范晓明介绍司文博就一句话，“这是清大的司文博老师，完了，谢谢大家！”
他笑的时候，发现司文博有发作的迹象，连忙说：“苏哲同学好！苏哲爸爸妈妈好！苏哲班主任好！苏哲是今年的省理科状元，且是唯一一个数学考满分的考生，我承认，苏哲非常的优秀。”
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牛光辉和司文博，他接着说：“为了不浪费大家的时间，苏哲你提出你的诉求，我们说出各自能提供的条件，这样方便选择，省了很多麻烦……不对，应该是我们直接说能提供的条件，我先说吧！”
他根本不给牛光辉和司文博反驳的机会，“来我们燕大，专业随你怎么选，奖学金啥的一个不会少，硕士、博士、留学……至于学校的实力，我就不说了，大家应该知道，对了，我们燕大漂亮的女学生多，不像清大……差点忘了，只要苏哲选我们燕大，会额外的给五十万的奖学金。”
“五十万！”杨秀芝被惊讶到了。
“真有钱！”苏哲嘀咕着。
见冯建军说完，司文博咳嗽一声，抢在牛光辉前面说：“来清大，专业随便选，奖学金……我们清大女学生少，但燕大多，我老婆就是燕大的，至于额外的奖学金，我们清大是一百万。”
说完后，他还挑衅的看了眼冯建军和牛光辉。
“还是读书好！”杨秀芝感叹。
“一百万很多了！”苏哲笑着说。
燕大和清大能提供的差不多，也就额外奖学金差了五十万，现在就看陵州理工了，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包正义和范晓明说的那么好。
牛光辉对司文博的挑衅毫不在意，咳嗽一声说：“苏哲来陵州理工，对苏哲的学习和科研我们不过多的干涉，学习什么，研究什么，苏哲自己决定。”
微笑着看了司文博和冯建军一眼，他接着说：“学制方面，不做要求，要是苏哲愿意，本科可以一年毕业，但不能超过四年，可以直博……学校的实验室设施啥的，苏哲随意使用，如果觉得不方便，可以建自己的实验室，学校方面会给相应的支持，对了，科研经费方面，一开始给一千万，如果需要更多，还可以再申请，我……”
“等等，牛教授，你是不是来捣乱的，你开出的条件是在招本科生吗？啊!就这条件，把我招过去都行。”司文博愤愤不平的说。
“的确，这条件招院士还差不多，话说牛教授，你看我行不行，这条件，我去陵州理工算了。”冯建军开玩笑的说。
牛光辉摇摇头，说：“清大、燕大和我们陵州理工不同，你们不缺天才，如果我们不花大代价，是招不来天才的。”
“这是大实话。”冯建军点头，“牛教授继续，我想听听你们的要求，没点真本事接不下这样的条件。”
牛光辉笑着点头，说道：“奖学金什么的就不说了，我来说说要求和前提条件，学校对苏哲的唯一要求是在校期间，每年都要一定的成果，或通过校学术委员会的考核。”
“校学术委员会考核，怎么考？”苏哲不解的问。
“就是一帮老头子围着你问问题。”冯建军见苏哲明白了，对牛光辉说，“牛教授，说说你的前提条件，我想这前提条件并不简单。”
牛光辉点点头，看着苏哲说：“前提条件是做一张试卷，这张试卷有75道填空填和5道解答题，满分一百分，给你四个小时，只要分数超过80分就行。”
他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试卷，解释说：“这试卷上的题目来自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学五个竞赛科目，是我们徐正平校长亲自从国家集训队的题库中选的题目，各科目……”
见到试卷，冯建军来了兴趣，从牛光辉手中抢过，仔细的看了起来。
在他看的时候，司文博、包正义、范晓明围在后面看。
牛光辉介绍完试卷五个科目试题构成后，问苏哲，“你是什么想法，要不要试试？不愿意的话可以选清大和燕大。”
从苏哲的高考成绩看，苏哲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但还不足以让陵州理工如此破例。
为此，徐正平校长搞出了这份试卷。
如果苏哲放弃，或者考不过，这份试卷就能堵住他老师王修齐和他师弟包正义的嘴。
如果苏哲的得分超过了80分，这试卷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他看过这份试卷，他感觉徐正平校长压根就没打算让苏哲通过。
“把试卷拿来，我现在做。”苏哲想都没想，肯定的说。
他话声刚落，冯建军喊道：“牛教授，你们陵州理工是不是玩不起，居然拿这样难度的试卷让苏哲做，诚心不让他过啊！”
包正义看完试卷后，也很气愤，问：“老牛！这试卷是徐校长亲自选题的？”
“是的！”牛光辉点点头。
“知道了！”包正义重重的点头。
司文博看着牛光辉，笑着说：“牛教授！你知道这张试卷考80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此人能够在国际奥赛上同时拿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学五门科目中的四个冠军……牛！你们陵州理工招本科生的标准真够高的，高出了天际。”
“这么难？”范晓慧问。
范晓明几人齐齐点头。
冯建军一脸的笑意，说道：“既然苏哲要试试，我们就不要阻止了，试试嘛！考不过来我们燕大，考过了我申请一下，看我们学校愿不愿意给出同样的条件。”
“对！我也是这样的态度。”司文博满脸笑容的说。
牛光辉从冯建军手中接过试卷，问苏哲，“真要试试？现在是下午五点，你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做完。”
这时候，苏哲妈妈杨秀芝对苏哲说：“要不过几天再做试卷，我担心你身体。”
她不太懂，但听了这些人说的，知道这试卷特难，要消耗大量的脑力。
“妈！放心，做试卷很快的，一会儿就好了，不会影响我休息，再说……”
苏哲一通解释，他妈妈才同意。
第28章 做题，有事和你说
苏哲爸爸帮着将病床上的架子桌支好，苏哲接过牛光辉牛教授手中的试卷，接着牛教授又从公文包中拿出了笔和草稿纸。
他将草稿纸垫在试卷下面，将试卷铺好，看了看围过来的几人说：“我要开始了。”
几人齐齐点头。
范晓慧见苏哲开始做题了，对范晓明招招手，小声的说：“和我出来，我有事和你说。”
范晓明点点头，跟在老姐后面走出了病房。
走道上，范晓明有些不耐烦的说：“姐！你找我啥事？”
“弟！你之前和我说的是不是实话？”范晓慧问。
“什么？姐！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不可能忽悠姐的。”范晓明有些懵啊，不知他姐指的什么。
“你之前说苏哲很有可能搞出离子束抛光技术，是不是真的？”范晓慧有些怀疑。
她一开始并没有把她弟说的话放在心上，一个团队三十几号人，一年多的努力都没成功，苏哲短短几天怎么可能……
但之前苏哲的回答让她意识到，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真的！当然是真的！”范晓明满脸的笑容，“老姐！你不知道苏哲有多厉害，就现在做的试卷，其他科目我不敢保证，数学和物理一题都不会错。”
范晓慧左右看看，有些神秘的说：“弟！想不想知道苏哲是否真的搞出了离子束抛光技术？”
“想！怎么不想，苏哲刚醒，又这么多人在场，没机会问。”范晓明有些失落。
“弟！姐帮你问了。”
“姐！看着我干啥，继续说啊！苏哲是怎么回答的？”范晓明急不可耐的说。
“苏哲说，他完成了离子束抛光技术的理论推算，且急着找你们。”范晓慧很是平静的说。
“真的！那太好了。”范晓明兴奋不已，“我就知道苏哲研究出了啥！不过我们找苏哲不仅仅是离子束抛光技术，还有那些A4上写的内容，好多内容我和我老板都看不懂，需要苏哲给我们解释……急死个人啊！一会儿等苏哲做完试卷，我找他，让他……”
“停……弟！这两天你们还是不要打扰苏哲的好，苏哲妈妈已经说了，要苏哲在医院休息三天，什么事都不让干。”范晓慧认同苏哲妈妈的做法，“刚刚你也看到了，要不是苏哲的坚持，苏哲妈妈试卷都不让苏哲做，如果你真想这两天找苏哲，你可以和苏哲妈妈谈谈。”
这也不怪苏哲妈妈，苏哲刚出院不久，又进了医院，谁受得了。
“这……”范晓明想到上午苏哲妈妈抹眼泪的样子，他一时半会儿不知该说啥。
“你们第六次测试不是刚结束吗！趁着这个机会你和你们的团队好好休息两天。”范晓慧看着范晓明，“你看你现在，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这段时间没少熬夜吧！”
“是没少熬夜。”范晓明想了想，“只能这样了，这段时间苏哲肯定累的够呛，又是学习，又是研究离子束抛光技术，不说别的，就那些A4纸上的公式和参数，要消耗多少脑力！”
“知道就好！你们搞科研的真的要注意休息，我知道，有些实验是连续的，停不下来，但你们要提前安排好，算了，这方面我也不懂，你们平时注意休息就好。”范晓慧关心的说。
“知道了姐！没事了吧！没事我要进去看苏哲做题了，题目是难，可苏哲不是一般的天才。”范晓明说着，就要进病房。
“急啥！话还没说完。”范晓慧一把拉住范晓明。
“姐！有话你快点说，要是进去晚了，苏哲试卷就做完了。”范晓明埋怨着。
范晓慧想了想，直接问：“如果苏哲搞出来的离子束抛光技术理论真的可行，苏哲搞出的离子束抛光技术所有有权归谁，苏哲能否拿到属于他的那份利益？”
“这……这还真是个问题。”范晓明琢磨了一会儿说，“苏哲不是研究中心的成员，谈不上职务内发明创造，和研究中心之间也没有协议，但苏哲使用了研究中心的数据，这种情况要靠双方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种情况，苏哲对该技术有决定权，研究中心可以要求部分所有权，具体的还要看双方谈。”
“你们研究中心不会坑苏哲吧！”范晓慧质疑的说。
“怎么可能！我老板是一名眼光长远的科研人员，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范晓明自信的说，“我记得和姐说过，研究中心的研究人员工资都很高的，且有了新的发明创造，是能参与技术分红的，就拿我来说，我和研究中心是合作的关系，事先就有约定，我做出来的新技术，我能参与新技术一半的技术分红……想想看，这样的研究中心怎么会坑苏哲，再说，我老板可不傻。”
范晓明左右看了看，小声的说：“姐！我告诉你可以，你可不要在外面瞎说。”
“你说！”范晓慧点点头。
“姐！陵州理工之所以给苏哲提供这样的条件，是我老板在后面做的工作，陵州理工出政策，我老板出钱，要说目的，一是为了抢人，二是为了陵州理工，三是……”
“你们……我就说嘛！这样的条件，招院士都够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范晓慧恍然大悟。
“现在就看苏哲自己了，只要拿到80分，就能实现学习自由，研究自由的神仙生活。”范晓明一脸的羡慕，“对了姐，听说苏哲考了省状元你就要请南门县所有高中老师吃大餐……钱够吗？要不要老弟给你贴一点。”
“吃饭的钱还是有的……老弟，你要帮着苏哲，不要让他吃亏，你老姐我这辈子就要靠苏哲扬名立万了。”范晓慧说着笑了起来。
作为一名高中老师，所教的学生成就越大，老师脸上越有光。
“放心姐！绝对不让苏哲吃亏。”
“走，我们进病房。”范晓慧满意的说。
范晓明轻轻的推开病房门，病房内静悄悄的。
苏哲的爸妈安静的坐在旁边，包正义、牛光辉、冯建军、司文博四人围在病床边，看着苏哲做题。
他发现，四人脸上的表情，也就他老板包正义正常一些，其他三人都是一脸的惊讶。
他围了上去，发现苏哲已经完成了数学的15填空题和1道解答题，现在正在做物理题。
就看见苏哲在草稿纸上画了画，又想了一会儿，就给一道物理填空题写上答案。
也就三分钟不到的样子，苏哲用同样的流程完成了三道物理填空题。
草稿纸上写的内容，还有苏哲解题的速度，看的几人惊叹不已。
范晓明推了推老板包正义，用极小的声音说：“我们去外面，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包正义看了看正在做题的苏哲，想了想还是跟着范晓明走出了病房，他想知道，范晓明有什么重要的事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