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公平的核心是不平均
刘永志立马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等着秦森的解惑。
秦森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首先要搞明白，为什么制药产业这么多年来都在不断的进行着革新，就是因为实行了两票制度。”
简短的开场就让刘永志看到了秦森的专业能力，“对，秦总说得没错！”
“一般来说，医疗产品从出厂到最后到患者手里，要经过全国、省级、市级等多个层级的医药代理商。然后在这个过程中，还要打通医院、医生的重重关系网。”秦森直言不讳道。
刘永志对此很有经验，他点了点头，“一个药品出厂10元，60元卖给全国总代理商，然后总代理卖给省代理100，省代理卖给市代理110，市代理卖给医院120，也就是最终的招标价。”
秦森笑了笑，“但是你忽略了一点，药厂若是直供，这是一个很大的数字，需要缴纳17%的增值税，再加上25%的企业所得税。扣除之后，药厂的利润就所剩无几了，恐怕连宣传和公关的成本都不够。”
行业里心照不宣的秘密被秦森直白的说了出来，刘永志也更加相信秦森的实力了。
他接过话来，“没错，为了减少自己的税费，代理商要求药厂先卖给过票公司，然后过票公司再卖给代理商。总代理商再以同样卖给省级代理。这样税费成本的承担就由总代理商转移到了过票公司了。”
秦森点着头，“其实刘总你的公司说白了就是一个庞大的代理公司，而这个公司的性质就决定了你上不了市，也不会获得资本的青睐。”
满怀希望的刘永志在听到秦森的话之后，面色一怔，感觉自己的敲钟梦就要随着这夏季的晚风烟消云散了。
秦森看着他一脸沮丧的表情，说道：“但是代理也有一种切实可行的上市办法，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一点。”
刘永志眼睛一亮，连忙将手机凑到了秦森的嘴边。
秦森不急不忙地说着：“这个办法就是做渠道变革。”
做了一辈子医代的刘永志在听到这个新名词之后，满脸都写着不理解，问：“秦总，什么是渠道变革？”
“再打个比方，原来我们要吃饭，只能去下馆子或者去拨打商家的电话。”秦森顿了顿，问道：“现在呢？”
一旁的女生回答道：“点外卖。”
秦森点着头，“食物还是由那家餐馆供给，但送到消费者手上的方式却发生了变化，这就是一次渠道变革。”
刘永志大概明白了秦森的意思，但他还是问道：“秦总，我们做医代的可和餐饮不一样。”
秦森掏出香烟，傅乾峰见状连忙上前点燃，“你有淮南地区46%的医代资源，要把这些资源组建成一家公司，我相信你已经完成了这一步。”
刘永志点头，“是的。”
“我从你刚刚这份资料来看，你目前有117家下线，我们把每家下线都看成一个渠道，让他们每家都出两百万，那就是两亿三千四百万的启动资金。”
“这笔钱拿来干嘛？”刘永志追问道：“我不用他们出，自己也能凑够这些。”
秦森摇头，解释着：“你用这两个多亿直接去收购一家上游估值五个亿左右的公司，占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但必须要找到避免关联交易的方法。因为只有上游有药字号的企业才能够上市。”
“你听出我说的重点了吗？”秦森反问着：“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
刘永志惊讶道：“要让渠道出钱？”
“对。”秦森接着说道：“股东一定要出钱。当然你作为整合的发起者，你也要出钱。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记着，就算有人跟你出款金额一样，你所占的股份也务必要多一点。”
刘永志感到很迷惑，“那这样的方式会不会有点不公平？”
“股权激励的核心是要公平，而公平的核心是不平均。平均才是世界上最大的不公平。”秦森振振有词地说着：“所以每个渠道的代表都要出钱，哪怕出二十万、五十万都可以。”
“那如果我完成了这一步，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呢？”
“接下来你就可以去对接任何一家资方了。”秦森沉着地说着：“带上你的账本、带上你的资源，他们会给你的上市铺平道路。”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刘永志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秦森，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苦苦追寻的资本之路竟然在眼前这位年轻人的嘴里找到了方向。
“秦总，你真的是神了！”刘永志忍不住感叹：“我果然没找错人！”
秦森笑了笑，“也谢谢刘总安排的这次团建。”
刘永志哈哈大笑起来，“希望我们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斯坦逊期待你的到来。”秦森接过了女生手中的鱼胶，刚准备离开，可他却发现少了一份礼物。
按照来之前傅乾峰的说法，李巧思应该也有一份。
不过，他也不好直接问，便对傅乾峰说道：“傅总，那这边没事了，我们就回去了？”
傅乾峰还沉浸在秦森又一轮的惊世骇俗的商业眼光中，他点着头，“好。”
可他看见秦森只抱着一个木盒的时候，心中也挺纳闷。
出于傅乾峰的身份，他也不可能开口，于是便说道：“那刘总，我们就先走了？”
刘永志更是把秦森的话当成了商业圣经，正反复听着录音，“好的，您二位慢走。”
秦傅面面相觑，傅乾峰说道：“待会我补给你。”
秦森笑了笑，“傅总这不是见外了吗？”
“哈哈哈……”傅乾峰提醒着：“要不先把这箱宝贝放我车上？可不是每个人都有黄唇鱼胶的。”
秦森低头看了看，“还是你想得周到。”
两人回到了河岸篝火的聚会点，楚沁看到秦森回来得如此之快，不由得微微一怔。
秦森来到刚刚的座位旁，看到楚沁坐在上面，还没开口，就听见楚沁问道：“这么快就解决了？”
第76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傅乾峰又是对秦森一番吹捧，“楚总，您可是不知道。秦总真是神了！三言两语就给了出路，我从业这么多年来，还没见过这么有本事的人呢！”
秦森摆着手，“诶，傅总可别抬举我了。刚刚说的都是些基本操作，不值一提。”
傅乾峰惊呼一声，“这都只是基本操作？那高端的会是什么样啊！”
“傅总，我有些工作要跟秦总交代一下。”楚沁平静地说着。
傅乾峰也是个聪明人，“那我过去看看烤肉怎么样了，听秦总的课，就是饿得快！”
等傅乾峰走后，楚沁缓缓地说着：“没想到你还真有本事，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
秦森坐在了一旁，说：“我也没想到你会答应这样变相的请客。原来你不是告诉我不能拿吗？”
楚沁摇着头，“淮南制药和青牧不同。”
“有什么不同？”秦森不解。
“青牧当时是已经向斯坦逊发出了邀请，而斯坦逊恐怕不会选择淮南制药。”楚沁冷冷地说着：“原因也很简单，斯坦逊不会在一家要在七八年后才能看到收益的企业上投入过多的精力。”
秦森在心中盘算了一会儿，按照他刚刚的说法，刘永志要整合资源再到让渠道出钱，最后上市，一切都顺风顺水的话，没有个七八年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我刚刚说的办法？”秦森好奇道。
楚沁侧脸看向了秦森，“医代上市想要上市，不就只能通过上游收购这一个方法吗？”
秦森被说得哑口无言，看来楚沁能坐上总裁的位置，除了她的背景之外，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看来你很了解斯坦逊。”秦森故意说道。
楚沁喝了一口冰镇的苏打水，道：“我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了，当然了解了。”
秦森的眼睛溜溜直转，他再问道：“你真的了解？”
楚沁被秦森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说道：“那你说说我不知道的地方。”
“就比如我？”
“你有什么好了解的。”楚沁转回了头，慢悠悠地说着：“你是副总裁，是研究院的理事。进公司第一天就惊艳全场，刚刚傅乾峰还直夸你惊为天人。”
秦森懒洋洋地抽着烟，“那前面这些人呢？”
“谁？”
秦森目光一转，看中了属于自己管辖的投资部总监段鸿博，“老段这人在斯坦逊里面排得上号吗？”
楚沁淡淡地说着：“各部门总监只能算作是班长，不管权力大小，只要他的名片上印着的XX部总监，其实在待遇上都差不多。比如段鸿博，又或者刘曼丽。”
秦森又问：“那傅乾峰呢？”
“他可以算得上排长。”楚沁顿了半秒，“你也一样。”
秦森看向了楚沁那冷艳的侧脸，“你呢？”
“我只能算作是连长。”
秦森对于最后的回答有些困惑，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在他看到的斯坦逊章程里，楚沁可是有着召开临时股东大会权利的人。
“你太谦虚了。”秦森笑着说道：“我看你至少也抵得上一名上校吧？”
“董事、执行董事、董事总经理才等同于少校、中校以及上校。”楚沁边说边竖起了三根手指，条理清晰地说道：“如果在我们公司能坐到董事总经理的位置，他所拥有的权力和资源往往与小型投资基金或小投行的合作伙伴是相当的。”
“那在这之上呢？”
楚沁答道：“合伙人是能左右一场投资的少将。在此之上，如果是投资合伙人，那他就是一位功勋卓著、资历颇深的上将。”
秦森入行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有趣的比喻，又问：“不会还有元帅吧？”
“当然有。”楚沁缓缓地说着：“创始合伙人和管理合伙人就是元帅。”
“两者有什么不同？”
楚沁耐着性子，见外地说着：“京城斯坦逊的创始人是李伯益，他的家族就是创始合伙人。而管理合伙人则是大洋彼岸的斯坦逊家族。”
秦森思考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问着：“那排长能不能当元帅呢？”
楚沁的眼里闪过一丝狐疑，她放下了手中的苏打水，问：“你想干嘛？”
秦森淡淡地说道：“随口问问而已。”
“你有事情瞒着我。”
秦森一笑，“有吗？”
“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但是你想要取代李伯益成为京城斯坦逊的领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楚沁直白地说着。
秦森也不藏着掖着了，“是因为你不会同意展开临时股东大会吗？”
楚沁一惊，她能够感受到秦森心中的野望，“就算我同意了，王丽君也不会同意。”
秦森把这个名字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会儿，“就是和你抢舒窈的那位王董？”
“对，她是公司唯一一个持有10%以上股份的股东。”楚沁回答道：“你应该看过规则了，需要我和她同时提议，才能召开股东大会。”
秦森心中一喜，神色也放松了下来。
“你怎么还笑了？”楚沁不解。
“终于知道那拥有10%股份的人是谁了，难道还不能笑一笑？”
楚沁耐心地说着：“我在拍卖会上跟你说过，这个城市是需要融入的。王丽君作为李伯益最忠实的拥护者，她不可能出卖他。”
“在我看来，只是条件没够。”秦森很有信心地说着：“人总是有破绽的。”
楚沁见秦森不信，继续说道：“就算你能够劝得动王丽君，可就凭你一个人，又如何能够和李伯益所在的那个圈子斗？”
“你说的是三李一佟吗？”秦森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楚沁坚定地点头：“对。”
“那如果说我有其余二李和一佟的支持呢？”秦森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同样竖起三根手指，“李道恒、李公仁和佟九如，要是我能让他们三位都站在我这边，你觉得我有胜算吗？”
楚沁的瞳孔不断放大，她惊愕地打量着眼前的秦森，“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总，您的烤肉做好了！”李巧思在不远处喊着：“我这就给您送过来！”
秦森站了起来，对着错愕的楚沁，右手二指在太阳穴边潇洒一划，说道：“我是排长嘛！Salute！”
第77章 三连抽
“你等等。”
楚沁见秦森要走，跟着站起了身，说道：“跟我来。”
秦森笑着说道：“我要去吃烤肉了。”
“让你的秘书先烤着。”楚沁头也没回地说着：“待会还有节目看。”
秦森跟着楚沁朝营地的另一边走去，李巧思看了看秦森，有些奇怪的说道：“诶，秦总不是要吃烤肉的吗？”
傅乾峰也看到了两人的离开，笑着说道：“工作没谈完，肉就吃不下。小思秘书，要不先把这些肉分给大家吃了？”
李巧思回过神，“好的，傅总。我刚刚试过了，味道刚刚好。”
傅乾峰点着头，“你也别忙活了。我看你在烤架前站一晚上了，去歇歇。”
说着，他就在人群里搜索着，半晌叫了一声，“小楠，过来烤肉！”
……
蜿蜒曲折的山道并不是很好走，而且山里的天黑得很快，转眼之间，天就黑了下来。还好今天的月光足够明亮，才不至于让两人的速度慢下来。
“下午玩得挺开心？”楚沁问道。
秦森越看周围的环境越觉得眼熟，听到楚沁这么一问，他似乎猜到了告密者的身份，回答道：“还行，就是舒窈有点怕水，一个劲儿地往后躲。”
楚沁幽幽地说着：“没往你怀里钻？”
秦森微微一怔，然后微笑着说道：“可能是白天人多，不好意思。”
“你还挺自信的。”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下午水战的湖边，秦森看着岸边停着的漂流艇，已经猜到了楚沁想要干嘛了。
他问：“玩？”
楚沁没有回话，她站在岸边，直接解开了西装外套上的纽扣。
“又来？”秦森暗忖道。
皎洁的月色晒在了那熟悉的白皙上，让秦森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刻板的西装西裤之下，竟然隐藏着一套淡灰色的高腰泳衣。
光滑如镜的后背反射着天上的月光，她就像是一尊女神，安静的伫立在无人的湖边。
可楚沁身上的伤似乎比在居酒屋那次还多了几处，她转头对秦森说着同样的话，“玩？”
成熟女人的挑逗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弄得秦森心如猫抓，他看着那匀称的身材，不免滚了滚喉咙。
楚沁小心翼翼地上了一艘双人艇，坐在艇里的她用手轻轻搅动着夜色下的水面。
秦森此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绅士风度，上了船，目光直直地盯着楚沁。
“她们是这样玩的吗？””楚沁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蘸了点水，弹在了秦森的脸上。
沁人心脾的清凉此刻也浇不灭心中的燥热了，看了一整天蜜桃长腿的秦森，被楚沁这么一逗，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楚沁看出了秦森心底的渴望与炙热，她那冰冷的脸上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抗拒，但还是保持着只可远观的神韵。
“诶，你不许过来。”
秦森僵在了小艇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就在下一秒，楚沁却把自己的身子往秦森的胸口一靠，依偎在了秦森的怀里，跟在居酒屋时一样，冷冷地说着：“吻我。”
她的唇无疑是诱人的，湿润得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秦森低头迎了上去，刚感受到37℃的温热，耳畔就听见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玩家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正当他想要孤军深入的时候，楚沁却从这难分难舍的亲吻中抽离，她凝视着一船之上的男人。
她小心翼翼地从艇上站了起来，腿部的发力让小艇荡出了层层涟漪。
秦森仰视着月光下的她，湖面的波光正荡漾在那绝美的容颜上。
“吻我。”楚沁再次说道。
秦森看着自己和楚沁的所处的位置，错愕地说着：“哪儿？”
楚沁淡淡一笑，指了指那被泳衣束缚着的腰身，秦森抱住了近在咫尺的她，狠狠地亲了上去。
楚沁把秦森的头搂在怀中，修长的手指伸进了秦森的头发之中，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中，竟然有滚烫的泪水滑落。
【最高次数已刷新】
【恭喜玩家获得三次抽奖机会】
【本轮抽奖共三次，是否抽奖？】
……
从小艇上下来，秦森是真的被撩拨得不上不下了。
楚沁重新穿上了那套刻板的西装，将那短暂的火热留在了这寂寥的夜色中。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等回到营地之后，大家都已经喝得七七八八的了。
李巧思眼尖，一看到秦森回来，就忙不迭地说着：“秦总，你试试这个！牛肉被吃完了，我特意给您留的五花肉。”
秦森接过了烤串，吃了一口，可能是在这个特殊的场景里，他甚至觉得口中平平无奇的猪肉都要香了不少。
“诶，这肉可以啊！”秦森赞叹道：“比平时在超市里面买的好多了。有股肉香味儿！”
秦森的话一出，所有人都吃了起来，一个个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刘曼丽走到秦森的身边，解释道：“各位老总，今天烤肉所选用的猪肉都来自青牧集团。”
“青牧不就是我们秦总的处女秀吗？”傅乾峰笑眯着眼，“没想到秦总给我们找来了这么优质的肉源！”
段鸿博作为秦森的下属，自然免不了拍马屁。
他抓住机会说道：“我这可真是沾了秦总的光啊！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猪肉！曼丽姐，您看能不能让食堂多采购一点？我付钱，带回去给家里人也尝尝！”
楚沁这时走了过来，对刘曼丽说道：“你让采购部的人和青牧联系一下，以后我们斯坦逊的食堂就让他们供给了。”
刘曼丽点着头，“好的，楚总。我这就去安排。”
楚沁也从烤架上拿了一串肉，尝过之后，说：“是跟平时的不一样。”
“各位，光喝酒吃肉是不是少了点风花雪月啊？”傅乾峰是个闲不住的人，他提议道：“要不我们弄点节目来看看？”
食色向来都是这种聚会的主题，一听傅乾峰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来了精神。
当然，要上台的并不是这些领导，而是他们的秘书。
“我先来打个样啊！”傅乾峰给他的秘书递了一个眼色，“小楠，你就给大家露一手。”
第78章 上面的手更黑
名叫小楠的秘书在听到傅乾峰的话后，放下了手中的生菜，走到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说道：“楚总、秦总、傅总以及各位领导，我没什么才艺，要不就给大家劈个叉吧！”
话音刚落，这位身材修长、身穿百褶裙的女孩便应声用一个标准的一字马就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秦森可算是开眼了，他碰了碰傅乾峰的胳膊，“傅总，你这秘书可以啊！”
“一般般吧！央舞毕业的，柔韧性是好了那么一点点。”傅乾峰笑咧着嘴，“秦总，待会就看您的秘书了。”
秦森这才反应过来，转头一看，只见李巧思一脸的错愕。
“你有什么才艺？”秦森问道。
李巧思以为今天就是来吃来玩的，听到秦森的突然点名，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为难地说着：“秦总，我好像没什么才艺。”
秦森笑了笑，说：“那你去房间歇着吧。”
“这能提前走吗？”
秦森从容地回应着：“可以，我们不勉强。”
李巧思仿佛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那秦总，我就先回房间了。”
“好。”
在众人对小楠的喝彩声中，李巧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地。
楚沁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见人走了之后，她低声说道：“你对你这秘书还挺上心的。”
秦森转头看向楚沁，见她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故意反问着：“你不是说我对所有女人都一样吗？”
楚沁白了秦森一眼，而后说道：“舒窈，你去唱首歌。”
说完这句，她也朝民宿的方向走去。
舒窈本以为自己会压轴出场，但听到楚沁的吩咐后，还是走向了刚刚小楠的位置。
傅乾峰觉察到两人的离开，而面对即将一展歌喉的舒窈，大家的兴趣似乎也没这么高了。
秦森本以为舒窈是五音不全，但傅乾峰的一句话一下子点醒了他，“唉，是时候换些新人了。”
说着，他就拍了拍秦森的胳膊，说：“秦总，要不我们也上去抽两口茄？”
“好。”
伴随着四人的离去，幽静的山谷里传来了舒窈的美妙歌声。
Pastlivescouldn'teverholdmedown
Lostloveissweeterwhenit'sfinallyfound
……
等秦森跟着傅乾峰回到民宿，他拿出了带来的威士忌和雪茄，邀请着：“坐，秦总。”
秦森往沙发上一靠，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傅总才是老茄客。”
这次没有人点茄了，两个大男人各自点了起来。
傅乾峰说道：“在斯坦逊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能和我这么对脾气的。秦总，你是第一位。”
秦森想着傅乾峰是斯坦逊里的老人，便说道：“傅总也是我难得一遇的朋友。”
爽朗的笑容浮现在傅乾峰的脸上，把小半杯威士忌递给秦森，“条件简陋了一些，等回城之后，我们再找个时间好好喝一喝。”
“上次你不是说过，喝酒这个东西是看人吗？”秦森举起了酒杯。
傅乾峰哈哈大笑起来，“对，人对了，就不在乎环境了。”
两人碰了杯，雪茄也在此刻抽上了。
秦森在楚沁那里得到了王丽君的初步消息，想着在正式接触前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但他也很聪明，知道贸然开口，势必会引起傅乾峰的怀疑，于是问道：“傅总，刘曼丽这人平时都这么为员工着想吗？连猪肉的品质都要挑？”
说道这里，傅乾峰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
秦森一看，就知道有戏，再问：“有故事？”
傅乾峰抽了一口茄，缓缓地说着：“人是自私的，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地为他人着想。”
“怎么说？”
“刘曼丽是行政总监，你应该清楚。只要斯坦逊每次招聘，猎头公司、招聘网站都会给她一笔回扣。钱虽然不多，但却是细水长流，一次五万八万的，钱包总会慢慢地鼓起来。”傅乾峰直言道。
这话虽然简短，但却是彻底颠覆了秦森对于这份职业的印象。
“但是今天青牧猪肉这件事我觉得回扣应该是不可能的。”傅乾峰接着说道：“毕竟肉对于我们公司来说，不是刚需。”
秦森点着头，“对，青牧也没有必要来讨好斯坦逊。”
“其实这个公司只要能坐到部门领导以上的位置，那他们每个人的手都会开始变得不干净。”傅乾峰说到这里，目光落在秦森身上。
秦森想到了那盒已经被自己收入囊中的鱼胶，问道：“傅总，你的礼物是什么？”
“哈哈哈，”傅乾峰笑了起来，将刘永志送给他的东西从行李箱里取了出来，说：“就是这个了。”
他直接在秦森面前打开，原来里面装着十二个小金条。
每块上面雕刻着生肖，从大小上来看，每块的重量应该在150克左右。
秦森淡淡地笑着：“刘永志真是有点意思，投其所好。知道你是做风控的，就送了保值的东西给你。”
“我就是好奇他给了楚沁什么好处。”傅乾峰猜想着：“你我礼物的价格都差不多，她的呢？”
秦森摇着头，“不知道。”
傅乾峰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为了这件事才走的。”
秦森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着：“工作上的事。对了，你刚刚说每个人都不干净，那董事会总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了吧？”
傅乾峰连连摆手，“上面的手更黑，只要稍有权势，就会削尖脑袋为自己谋利。”
秦森眉头紧锁，“又有故事？”
“据我所知，董事会里面的某位董事前不久刚购置了一套4200万的合院，就在懋源璟玺。”傅乾峰神秘地说道：“人工湖里有戏水的黑天鹅，南侧有一年四季精心打理的大花园。地下三层地上四层。但是据说也不会住进去，就是买着玩。”
他又顿了顿，笑道：“现在房子也不如以前了，到处在跌价，特别是这种大面积的豪宅，要想再出手更难了。你也是年薪千万的人，你舍得不吃不喝，用上4年的工资，去买一套根本不会去住的房子吗？”
秦森没有回答傅乾峰的问题，反而沉思了一会儿，直接说出了那人的名字，“你说的不会是王丽君吧？”
刚端起酒杯的傅乾峰连脸色都变了，他打量着眼前的秦森，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79章 自由与金钱
秦森根据楚沁提供的情报，对傅乾峰缓缓说道：“我们公司大大小小的股东也不少，但能有这样财力的，恐怕也只有这位唯一占股百分之十的王董了吧？”
傅乾峰听着秦森的描述，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讶，“想不到秦总不仅具有超凡的商业头脑，连这么细枝末节的事情都如数家珍。这才是你来公司的第一周，整个斯坦逊的秘密好像都被你掌控了。”
秦森端起了酒杯，笑着说道：“这不过是一种职业习惯而已。不过我有一件事情还是不清楚，还是要请教傅总。”
傅乾峰点着头，“请说。”
“我听舒秘书说过，王董是一个很少插手公司事务的人，只喜欢游山玩水。”秦森想起了自己和舒窈的第一次谈话，不由得问道：“那她是怎么得到董事会认可的呢？”
傅乾峰紧绷着眉头，回忆着：“我知道的情况是在京城斯坦逊成立之初，王丽君董事为了引进外资出了不少力，并且为京城斯坦逊拿到了牌照。你应该清楚，当初在这片土地上，就只有一个外国资本成功进入的案例。”
“就是上次在驴肉馆说的华金对吧？”秦森反问着。
傅乾峰点头承认，而秦森此刻也在反复思考着傅乾峰所说的话，看来王丽君的来头还真不小。
“其实我们斯坦逊在这些年的发展里，是离不开京城各级领导的帮助的。”傅乾峰深有感触地说道：“从最开始的红雨香山到现在的金融巨舰，斯坦逊走过的每一步，都凝聚了我们斯坦逊人前仆后继的汗水与努力。”
作为国内响当当的资本方，斯坦逊虽然有着无数光鲜亮丽的外资光环，但它从本质里来看还是一家地地道道的本土企业。
秦森微微笑着：“看来傅总对斯坦逊的感情也很深，有着很强的归属感。”
“人这一辈子就只有几个转折点，只要选对了路，那就会青云直上达到人生的顶峰。”傅乾峰毫不避讳地说着：“我原来也只是一家小投行的合伙人，但在进入斯坦逊之后，它给了我更广阔的舞台和更多的机遇。每个金融人都想进入这个平台一展抱负，可是这样的机会随着斯坦逊的日益成熟，反而变得越来越少。”
秦森在没进公司之前，他也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进入斯坦逊这样的大公司，成为别人眼中这个行业里的佼佼者。
可真当他身居高位、知道真相之后，他又发现这个外人梦寐以求的平台，竟然是由无数血汗钱以及谎言所筑成的高楼。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
而秦森要做的并不是要这座摩天大楼在新时代的阳光中轰然倒塌，而是要它改名易帜。
现在他从傅乾峰的口中又进一步得到了有用的信息，眼下摆在秦森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难题了。
一就是说服楚沁，让她同意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其二便是找到王丽君让她向斯坦逊的最高领袖李伯益发难。
想到这里，他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对傅乾峰说：“傅总，谢谢你的酒和雪茄。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傅乾峰起身，“好，我们下次再聚。”
等从傅乾峰的房间里出来，秦森一手拿着还没有抽完的雪茄，一边走向了楚沁的房间。
站在房间门口，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扣响了房门。
在这样的寂静中，他听到了门上猫眼被打开的声音，而后才是开门。
楚沁换上一身真丝睡裙，她看着秦森，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而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她侧身让秦森进了屋，然后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一搭，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秦森与她对坐着，扫视着楚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说道：“如果我要给斯坦逊换一个领袖，你愿意帮我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吗？”
直白的问话让楚沁如同惊弓之鸟，虽然在早些时候她已经听出了秦森的野心，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然会如此光明正大地来找自己商量这件事。
楚沁往后一仰，不急不忙的说着：“我凭什么帮你？”
秦森并没有从她身上的伤开始说起，而是从一个投资者的角度承诺着给楚沁好处，“刚刚也说过了，我已经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只要你肯帮忙，我可以向你保证，今后你在斯坦逊的一切待遇都不会改变。你还是连长，还是这个公司唯一的总裁。”
楚沁看着势在必得的秦森，抿嘴说道：“你给出的条件，我现在已经拥有了。我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风险，去实现你的野心。”
秦森很清楚楚沁不是一个轻易就能搞定的女人，身居高位多年的她似乎对于这样的画饼早已见怪不怪。
秦森淡淡一笑，“人活在这个世上不就是为了自由吗？现在斯坦逊总裁的身份就像是一道束缚着你的枷锁。而今后的斯坦逊总裁，能给你最大的自由度，让你做你想要做的事情。我想，这才是你这辈子追寻的财富吧？”
自由这两个字，在楚沁的眼里，似乎比金钱还要珍贵。
她双手环胸，真丝长裙下勾勒出了高耸的轮廓。
秦森不急不忙地说道：“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也这么多年了，傀儡的滋味恐怕不好受。但比起回家之后面对那个心理扭曲的怪物，恐怕这才是你永远的痛。”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之所以会答应这次的团建，并不是为了刘永志那微不足道的礼物，而是想暂时逃离那个让你恐惧的家，对吧？”
情深意切的谈话瞬间击中楚沁的软肋，她高昂着头，努力不让眼角的泪水滑落。
但向来有理智的楚沁还是问道：“就算你坐上了董事会主席的位置，这个公司它还是姓李。你为它赚的每一分钱，依旧会进入他们家的口袋。这又是何必呢？”
秦森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此时胜券在握的表情已经跃然于脸上。
只见他缓缓地说着：“我既然有把握坐上那个位置，就一定有办法把京城斯坦逊真正的改姓秦。”
第80章 重要线索
第二天清晨，秦森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醒来。
离开了城市的喧嚣，他听到了外面的鸟儿和昆虫的叫声，不由得换上了短裤短袖，打算用爬山的方式度过团建的自由活动时间。
昨晚楚沁虽然没有明说会帮助秦森召开临时股东大会，不过秦森从她眼眶中的热泪就可以看出，这件事情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等回去之后，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了。”秦森关上房门，心中暗自盘算。
当他路过楚沁房间门口时，那扇昨晚被自己敲开的门，依旧紧锁。
他微微叹着气，说：“女人有时候还真不好搞。”
等走出民宿，秦森向一旁的小山坡走去。
许久未曾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让他整个人都精神了，嗅着那从泥土中传来的清香，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刚走了两步，他便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并不是背影吸引了他的目光，而是那淡紫色瑜伽裤下丰腴的臀部着实惹人眼球。
“曼丽姐，早啊！”秦森见四下无人，便喊着当初两人约定的称呼。
刘曼丽扭头看到是秦森之后，脸上又洋溢起了标志性的笑容，“秦总，早啊。”
秦森快步走了上去，笑道：“这么早就出来爬山啊？”
刘曼丽笑了笑，“到了我这个年纪比不上那些小姑娘了，不付出双倍的努力，我的身材怕是要走样了。”
“那我们一起走一走？”
刘曼丽点着头，“好啊。”
两人朝半山腰走去，一路上的翠绿以及身边的那一抹淡紫让秦森的心情大好，他笑着说道：“这次团建很不错，我可是差点就错过了。”
刘曼丽微微笑着：“你们这些领导平时工作都忙，难道有时间大家一起出来玩一玩，放松一下心情，回去之后也好更好的工作嘛。”
“这句话说得倒是很有道理。”秦森点着头：“休息就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工作也是为了更好的休息。要是人人都有你这种心态，就不会有这么多抱怨了。”
“秦总真是能说会道。”刘曼丽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对了，小思转正的事情已经办理妥当了。按照公司的规定，她的薪酬将在下个月进行调整。”
秦森好奇地问道：“那她现在的工资是多少？”
刘曼丽如实地回答着：“在斯坦逊实习期，我们行政的实习工资是两千六百块一个月。但是转正之后，特别是成为了你的秘书，她的工资能到两万五千元一个月。”
近乎十倍的工资增长让秦森比较满意，他说到：“好，辛苦你了。”
“秦总这么说就见外了，能服务好你们这些老总，就是我们行政人事部最开心的事情呢。”刘曼丽浅浅笑着。
两人继续往山顶攀登，许久没有进行过锻炼的秦森此时已经是筋疲力尽，口干舌燥。
刘曼丽很有眼力见儿，看着秦森气喘吁吁的样子，便递上了那瓶还没有开封的矿泉水，说道：“秦总，我们先歇一会儿？”
一生要强的秦森连连摆手，说：“马上就要到了，中途停下来，要想再上去，可就难了。”
刘曼丽或许是真的对自己的身材有着很高的要求，两人都是走的同样的路程，她除了有了一头蒙蒙的细汗外，并没有其它的反应，想必也是经常健身的缘故。
秦森看着刘曼丽轻松的神情，不由得暗自感叹道：“以后还是要多加锻炼才行，不然有了钱，身体垮了，那还怎么享受呢？”
【检测到玩家主动要求，已为你开始训练项目】
【玩家每一次和刘曼丽运动完成后，都将获得一百万的奖励】
听到系统的提示，秦森顿时精神一振。
他看着一旁的刘曼丽，眼睛一转，问道：“曼丽姐，平时你经常健身吧？”
“对呀，下班之后没什么事，我就去健身房里泡着。”刘曼丽回答着。
秦森眉头一挑，“难怪你身材保持得这么好呢！不如你下次教教我？”
刘曼丽看着秦森高大的身材，笑着说道：“好啊，没问题。”
秦森现在不差钱，但他差的也是钱。
就跟昨晚楚沁说的一样，要想真正掌控斯坦逊，光是一个董事会主席的职务恐怕还不行。
他现在除了千万年薪之外，还有三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一是和舒窈单独相处，其二就是李巧思的夸赞，最后便是和刘曼丽一起运动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干劲十足，连声说道：“走，我们看谁最先登上山顶！你先走！”
勾勒身材的瑜伽裤不断指引着秦森前进的方向，有了奖励的加成以及美好事物的诱惑，枯燥的
爬山似乎在此刻也变得没有那么无聊了。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秦森收到了他锻炼之后的第一份一百万奖励。
刘曼丽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干劲依然十足的秦森，不禁竖起了大拇指，“秦总，你这后半段爆发真是厉害呀！我都快追不上你了！”
秦森调整着呼吸，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还是你带得好，我好久都没有爬过山了，等回去之后，可真要好好练一练才行！”
刘曼丽淡淡一笑，“没问题，以后我就是你的私教了。”
“那感情好，”秦森满意的笑着，他看着山脚下的风景，终于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你有三次抽奖机会即将过期】
【是否进行抽奖？】
脑海里突然想起了系统的提示，秦森这才想起昨天和楚沁在船上嬉戏之后所获得的机会。
“抽！”秦森在心里暗想道。
第一次的抽奖就为秦森带来了一匹汗血宝马。
在急需资金的情况下，他也很期待本轮三连抽的结果。
转盘在他的脑海中快速的出现，依旧是那么的熟悉，一个个模糊的奖励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
直到转盘停下，中奖结果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恭喜玩家获得S.T.DUPONT打火机一个】
【恭喜玩家获得内联升手工布鞋一双】
秦森在看到前两个奖励之后，他的眉毛都要拧到了一起。
“这算是什么奖励？”
不过，在看到第三个奖品的时候，他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恭喜玩家获得王丽君重要线索一份】
第81章 如何把秘书带回家
从民宿出发，已经是下午一点过了。
开着车的李巧思难掩心中的愉快，开心地说着：“秦总，这次团建可太有意思了！”
坐在后排的秦森正在为系统提供的线索而苦恼，被标明重要线索的选项里，打开之后竟然只出现了三个字：李道恒。
这让秦森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断回忆起这位什么都要讲个规矩的老爷子，更加不知道他和王丽君之间究竟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眼下的突破口就只能放在另外两人的身上。
一是佟九如，二就是李公仁。
不过秦森也不想贸然去见佟九如。
因此，在权衡利弊之后，他最终选择了李公仁。
李巧思通过后视镜看着一脸严肃的秦森，还以为是说错了话，连忙说道：“秦总，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秦森见她一脸委屈和害怕，连忙问道：“怎么了?”
李巧思慌张地说道：“是不是昨天晚上我走了之后，别人的秘书都上去表演了，所以你不高兴了……”
秦森淡然地笑着：“小思，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不比任何人差。昨天晚上是我让你提前离开的，没事的。”
李巧思这才放下心来，“那秦总，我们现在是回公司吗？”
秦森看了看时间，想着从密云回去也快三点钟了，再晚一点就会遇上下班的晚高峰，于是便说道：“今天你就提前下班吧！”
李巧思面露喜色，“那我先把你送回公司？还是回家？”
秦森摆了摆手，“我们先到天通苑，待会儿我自己开车走。”
听到秦森的安排，李巧思就把目的地设置成了天通苑，奔驰车这才上了快速路。
天通苑可以说是京城人口最多的社区，在这里有着操着天南地北口音的人。
大部分都是进京来谋生的，他们把这个庞大的社区当成了临时的家。
租住在这里的绝大部分人一个月的收入大概就在三四千块钱。
当然，他们也希望有朝一日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早日搬离这座人窟，真正地在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里安家落户。
秦森再一次来到了天通苑，看到自己以前居住的地方，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
他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只不过他比大多数人都要幸运，得到了系统的眷顾，从而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
李巧思特别小心，这还是她头一次开着这辆豪车回去，生怕被碰着或者刮着了，连踩油门的脚都僵硬了不少。
等来到李巧思租住的合租房楼下，她才如释重负，转过身对秦森说道：“秦总，我到了。”
秦森透过车窗瞧了瞧，点着头，“对了，你转正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李巧思的兴奋劲儿差点就要冲破奔驰的车顶，她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连说道：“谢谢秦总！谢谢秦总！”
秦森笑着说道：“你本来就很优秀啊！以后继续努力。”
“我一定会的！”
两人下了车，秦森准备独自开车去找李公仁。
李巧思刚走到楼下，整个人都惊呆了。
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被扔在了垃圾桶旁，连自己最喜欢的毛绒小熊都未能幸免。
刚拉开车门的秦森看到了李巧思微微发抖的背影，便走了过去，看着一地的狼藉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巧思蹲了下来，捡起了小熊，将它抱在了怀里。
秦森问道：“押金退给你了没？”
李巧思摇着头，解释道：“当初二房东要我押三付一，我没这么多钱。好说歹说才让我每月一付。我想着等这个月发了工资就把欠的租金给补上，可……”
秦森二话没说就拎起了地上的编织袋和行李箱，朝车走去，一边说道：“我们先给你找个地方住。”
李巧思急得直起身，哽咽着问道：“秦总，我们去哪儿？”
秦森开打了后备箱，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两个购物袋，分别是早上抽奖得来的打火机和布鞋。
他也没多想，直接将李巧思仅有的几件东西都给塞了进去。
李巧思此时来到车旁，秦森的脑海里那套早就谋划已久的计划启动了。
“我在酒店有一套长租的套房，要是你愿意的话，可以先住在那里。”秦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李巧思抿着嘴，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那好吧秦总。不过……”
“不过什么？”秦森笑道。
“我会把住的这几天的钱算给你的，”李巧思较真地说着：“等我发了工资就给你。”
秦森点着头，“好。”
两人又上了车，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秦森开车。
他一路把车开到了宝格丽酒店门口，李巧思看着高档的门口都傻眼了，问：“秦总，你说的套房是在这里吗？”
“是啊。”秦森看着李巧思慌张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我几乎不来，你可以安心住着。”
说着，他就要下车。
李巧思却是一把抓住了秦森的手臂，用力的摇着脑袋说道：“这地方实在是太贵了，我可没有那么多钱。”
“没关系。”秦森继续说道：“我都付过钱了。”
李巧思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脸的纠结，“要不我去找一家快捷酒店吧！汉庭的长租房也挺便宜的。”
秦森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想起还有个地方不要钱。”
李巧思眨着眼，“还有不要钱的？”
秦森故意说道：“我家。”
“啊？那我就更不能去了。那是你的家，我只是你的下属，要是被你女朋友知道了，会解释不清楚的。”
“我有两套房子，一套是公司的，一套是自己的。”秦森又把车子开了起来，一边说道：“另外啊，我还没有女朋友。”
李巧思吃惊地看着秦森，“秦总，你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啊。”秦森坚定地回答着：“怎么了？”
“不是，我...我只是想问问，你那边的房租要多少？”李巧思紧张到连说话都结巴了，“你可以租给我一间吗？我会按市价付给你的。”
奔驰从宝格丽的大门口开了出去，向着新城国际的方向驶去，秦森说道：“你先去看看合不合适再说吧！”
第82章 花儿也无情了
秦森带着李巧思来到了那套属于自己的公寓里。
一进门，李巧思就被极简的装修风格所吸引住了。
比起她原来那套只有七八平米的小房间，眼前的这套公寓简直就是豪宅。
在这里，她不用再跟别人共用一个厨房，也不用特意等到所有人都睡着了之后才去洗澡，更不用明天早起一小时去抢卫生间了。
秦森介绍道：“一楼是客厅、厨房、卫生间和洗衣房，卧室在二楼。”
李巧思惊讶地微张着嘴，秦森解释道：“这里的物业也很方便，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打电话过去。”
说着，他就坐在了沙发上，说：“要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现在问。”
李巧思走到了秦森的身前，双手抱胸，那双没有一寸多余的美腿前后交叉着，一脸的忐忑，“秦总，你的家好漂亮啊！”
秦森笑了笑，“那你满意吗？”
“满意是满意，可这里租金不便宜吧？”李巧思惋惜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说：“就算是我转正了，恐怕也付不起房租吧？”
秦森摆着手，“你转正之后一个月是两万五。”
“两万...五？！”李巧思左手比二，右手比五，“这么多钱？”
“你的能力不止这个数！”秦森看了看时间，虽然他也想多看几眼高挑的李巧思，但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便站了起来，说：“没问题的话，就住下来。我平时也没回来。”
说着，他就朝门口走去。
李巧思跟了两步，问：“秦总！这房租收我多少啊？”
“你先住着再说。”秦森淡淡地笑着：“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你放心，我不会弄坏里面的东西的！”李巧思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我也不会带别人来的。”
秦森笑了笑，“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李巧思柳眉拧着。
“每天帮我做一份早饭，你做的三明治很好吃。”
李巧思已经是第三次听秦森这么说了，一开始她还以为是秦森在敷衍她，但这一次她真的听进去了，“好，我会做的！其实我不只会做三明治……”
秦森微微笑着，打断了李巧思的话，说：“小思，你真比一般人都要优秀。要相信自己，困难只是暂时的，你一定会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的。”
“恩！”
秦森说完便出了门，只留给了李巧思一个洒脱的背影。
砰。
听到关门声后，李巧思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她脱下了高跟鞋，赤着双足在宽敞的客厅里转着圈，活像一只快活的精灵，“这是梦吗？这不是梦吧？！”
她又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儿，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了最真挚的情感，喃喃自语道：“秦总对我真是太好了！”
……
下午五点半，秦森就来到了通州马场。
他走进了熟悉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还在跟工人对账的李公仁。
“三爷。”秦森打着招呼，“没打扰到您吧？”
“嘿！我说是谁来了呢！”李公仁见到秦森的到来，笑呵呵地说着：“吃了吗？”
秦森答道：“还没呢。”
“那你等会，我把这里弄完，然后我俩就喝一杯。”
“好嘞。”
秦森坐在了八仙桌的一方，一看桌上的单据，原来是这次收马的回执单。
他在一张单据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再仔细一瞧，在关税那一栏盖了已收讫的字样。
再看四十二万的金额，他不禁滚了滚喉咙。
“三爷，这钱我可得给你。”秦森连忙说道。
李公仁摘下了眼镜，看着那张回执单，笑着说道：“也没几个钱，不用计较了。”
“一码归一码，您帮了我这么大的忙，钱是肯定要给的。不能让您吃亏，不是吗？”
李公仁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还真见外啊！行吧，你要给就给吧！”
秦森问着一旁的工作人员，“可以转账吗？”
“可以。”
李公仁好奇地问着：“怎么想起今天过来了？不光是为了你的马吧？”
秦森转完账之后，说道：“其实今天来找您，是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李公仁摸出了烟，将工作人员打发走，说：“谁？”
“王丽君，您知道吗？”秦森直白地问着。
“小君啊，知道。”李公仁如实地说着：“她比我小十七八岁，怎么了？你找她有事？”
秦森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连忙给李公仁点了烟，“三爷，您能联系到她吗？”
“这有点困难。”李公仁抽了一口烟，回答道：“她这人吧，爱玩。经常不在国内。我和她也就前年过年的时候才见过。要不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在电话里面说？”
李公仁的说法和舒窈的吻合，可这就让秦森犯了难。
这么大的事情不是电话里就能说明白的。
李公仁看着秦森那忧心忡忡的模样，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遇到大难题了，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秦森一五一十地讲出了事情的缘由，李公仁在听到之后，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一种惋惜。
“你爸当初应该找我嘛！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会支持他的啊！”李公仁气得直拍大腿，“你现在的意思是，你要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秦森坚定地点着头，“对。我和佟爷那边也讲好了，他也会支持我。现在就是要王丽君王董同意召开股东大会才行。”
李公仁猛抽了一口荷花，抽得火星直跳。
半晌，他缓缓地说着：“你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能让王丽君回来。”
秦森已经知道是李道恒了，但他还是问道：“谁？”
“道恒嘛！”李公仁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步，“可是要让他开口找王丽君也是件难事啊！”
秦森起身，问道：“他们俩有过节？”
“男女之间哪来的过节？”李公仁笑着说道：“有的只有爱和恨嘛！”
“啊？”
“道恒他家是大院的嘛！在那个年代里，最看不起的就是投机倒把的商人了。”李公仁回忆着：“王丽君呢自然就入不了他家老爷子的眼睛了。”
李公仁接着说道：“一来二去，流水无意了，花儿也无情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秦森明白了个大概，“看来还真挺难开口。”
李公仁眼睛一转，说：“这样，你先去买点东西，我把道恒约到马场来。”
秦森连连点头，“买什么？”
“内联升的布鞋。”李公仁补充道：“道恒就喜欢这个牌子的。记着，要44码的。”
秦森睁大了眼睛，他想到了自己在后备箱里看到的东西，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第83章 莫道桑榆晚
秦森现在的心情就跟眼前铜锅里的水一样，七上八下。
他看着滚滚翻动的清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跟李道恒开口。
脚边就放着系统所赠送的布鞋，跟他预想的一样，连尺码都能对上。
但他总觉得，求人办事只送一双鞋，似乎不体面。
毕竟刘永志找自己办事的时候，可是送了几十万的鱼胶。
但李公仁却告诉他，有时候送礼并不在乎价值多少，而是一份情谊。
嘻嘻哈哈的笑声从房间外面传来，坐在凳子上的秦森立马起身，向着门口看去。
随着门帘被撩开，他看见李道恒在李公仁的陪同下进了屋，李公仁笑着说道：“我刚刚才让工人杀了一只羊，新鲜的。”
李道恒一眼就看到了秦森的在场，他扭头看向身边的李公仁，又意味深长地说着：“这个天吃锅子是不是燥了一点？”
李公仁哈哈大笑，“好肉什么时候吃都合适。我马场里面的羊可是一点饲料都没喂过的。天天不跑上五公里，我都不让它们回圈里!
“夸张了！夸张了！”李道恒笑眯着眼，他转而看向不远处的秦森，打个招呼，“小秦，来了啊！”
秦森点着头，“四爷，好久不见。”
李公仁接过话来，“老四，我跟你说，小秦他买了匹马，这马可有的说头了。等赶明儿隔离结束，你可一定要来马场看一看这匹马的风采。那马长得真是俊俏。”
说了等于没说的话似乎是李公仁一贯的说话风格，李道恒笑呵呵地说着：“能让你都这么夸奖的，那肯定是一匹好马。”
三人坐在了马场的餐厅里，李公仁叫人送来了两瓶菊花白，打开盖子，道：“今天难得小秦来一趟，咱们仨就喝一点儿。”
“可以。”李道恒答应着：“不过要先订量，就这两瓶，不能多了。”
“没问题。”李公仁打趣地说着：“我俩喝一瓶，小秦分一瓶，这不是刚好吗？”
等酒倒进了杯里，李公仁率先举杯，说：“今天我们不聊别的，纯吃肉、只喝酒，顺带着拉点家常。小秦，你可不许嫌我们两个老头啰嗦呀！”
“不会，不会。听您二位说说话，就能长见识。”秦森接过话来，“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
三人碰了杯，第一片羊尾油也下了锅。
李公仁看向李道恒，问道：“你还记得那谁吗？”
“谁？”
“就是我们年轻的时候，在东来顺片羊的那个小师傅。”李公仁缓缓地说道：“那时候，他不是经常会多送我们一两片羊肉吗？”
“对，有这么一回事。”李道恒回答道：“估摸着年纪，他也快五十了吧？”
“可不是吗？我昨天还在大栅栏那边看到他了。”李公仁又道：“哎你猜怎么着，那小子活得倒是精神。我问他手艺传给后辈没有，他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想学，也就荒废了。”
李道恒为李公仁斟满了一杯，说道：“有些老的东西年轻人是不愿意学。钱少，活又累。哪有我们当初那阵的干劲儿！”
“对吧！”李公仁眼睛一转，他又说着：“那你还记得那谁吗？”
秦森知道王丽君的名字即将出现在这场饭局上，顿时有些忐忑。
“你说话能不能别总老说一半呀！”李道恒笑眯着眼，对秦森说着：“老三说话就是这样，你以后接触多了就知道了。”
秦森微微笑着。
李公仁发着烟，试探性地问道：“就是那谁嘛！原来经常来找你的那个！可是你家老爷子不同意，后来就出国了。”
李道恒脸色一沉，皱眉道：“好端端的提那谁干嘛嘛！”
“这不是说些老话吗？”李公仁双手拱着火，笑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我都是大半个身子都埋入土的人了，难道还过不去？”
“这话我就不爱听！”李道恒抽了一口烟，“我们爷们儿是那样的人吗？哪怕她现在就出现在我眼前，这杯酒我还是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喝下去。”
说着，李道恒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公仁见他把杯子放稳之后，问道：“那我真把她叫过来了？”
李道恒一下子慌张了起来，他打量着只有三人的餐厅，“她来了？”
“小秦，你瞧瞧。”李公仁打趣地说道：“男人就是嘴硬，到老都是这样。”
李道恒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秦森，又看了看不断递话的李公仁，顿时明白了什么，“这是一场鸿门宴啊！”
“其实呢这局是我攒的，我想让你帮小秦一个忙。”李公仁缓缓地说着：“把王丽君叫回来，小秦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李道恒满脸疑惑，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是同一件事，面对不同人，也要挑不同的重点来说。
秦森也知道李道恒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就把李伯益如何欺骗小老板以及购房者的经历说了一遍，最后回到用这笔钱成立了京城红雨香山集团，到后面斯坦逊的事情上来。
李道恒听得气得直拍大腿，“那些年我就纳闷，高碑店那么好一块地方，怎么说烂尾就烂尾了。当时可是不少领导牵头做的这件事情，原来症结在这里呢！”
秦森平静地说道：“当然，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些私人恩怨。我听三爷说，只有您能把王丽君找回来。四爷，如果您方便的话，我希望您能帮这个忙。”
说完，他就举起了酒杯，等待着李道恒的回应。
李道恒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秦森那真挚的双眼，说道：“电话我可以帮你打，至于她回不回来，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对于李道恒的出手相助，秦森打心底里十分感激，他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四爷，谢谢您。不管这件事成功与否，我都会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李道恒起身，手中却没有拿着酒杯，说道：“既然是酒，那就要留到庆功的时候再喝。我先去打电话，你们先吃着。”
说着他就走出了餐厅。
李公仁见事情已经成功了大半，拍着秦森的肩膀说道：“你拜托我的事，我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谢谢三爷。”
李公仁又顿了顿，说：“正所谓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该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第84章 倒计时开始
京城机场公务机航站楼，VVIP7号休息室。
秦森正坐在红木的沙发上，等待着王丽君的湾流落地。
在这里，不用挤在吵闹的候机大厅之中两眼紧盯着电子屏幕，竖着双耳去听广播，傻傻地等在闸口。
只需要坐在一百来平方的休息室里，翻阅着桌上的杂志，看看落地玻璃窗外的风景，踩着柔软的羊毛地毯，安静而惬意地等着地服人员前来通知就行。
休息室的冰箱里有不少免费的饮料，除了可乐、椰汁之外，还有一些啤酒等软饮料。
除此之外，精致的点心也能陪秦森度过枯燥而乏味的等待时光，吃上两口，全当打发时间。
伴随着王丽君的到来，秦森的改姓易帜计划也正式进入倒计时了。
每个人都有梦想，想要变有钱，也想让人看得起。
只是这些关于年轻时的美好幻想，随着工作生活、随着结婚生子，都蒸发进了空气里，埋藏在了睡梦中。
秦森也不例外，只不过他比一般人都要幸运，他的梦没有被蒸发埋藏，反而越加趋于现实。
大约在15分钟之后，地服小姐姐走进了休息室，对秦森说道：“秦先生，湾流G650已经降落了，正在跑道上滑行。”
秦森站了起来，整理了衣服，对舒窈和李巧思说道：“差不多了，走。”
舒窈作为王丽君在京城斯坦逊的秘书，她自然要来接机。
而李巧思作为秦森的小跟班，肯定也免不了。
唯独楚沁在知道王丽君要回来之后，可能是碍于身份的原因，她并没有一同前来。
二人跟着站了起来，紧跟着秦森的脚步，走出休息室，前往摆渡车。
停机坪上已经站着十来位来自斯坦逊的员工，他们个个手里都捧着一束鲜花，翘首以待公司最大董事的到来。
五步舷梯从湾流打开的舱门中放了下来，众人纷纷往门口处看去，等待着王丽君的出现。
然而，让秦森意外的是，五分钟过去了，却没有一个人从楼梯上下来。
而是有两个空姐正站在了舷梯的边缘，双手交叉在小腹前，嘴角带着一丝灿烂的微笑。
“这老太太还挺摆谱的啊！”秦森在心里暗暗说道。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有一位空姐迎了上来，身子微微前倾，热情地说道：“秦先生，请您登机。”
秦森皱了皱眉头，问：“怎么了？”
“您上去就知道了。”
秦森看向了身边的舒窈，在场所有人里面，只有她的关系是和王丽君最为熟悉的了，说：“那舒秘书跟我一起吧！”
舒窈兴奋地点着头，可空姐一句话就将秦森拉了回来，“您一个人登机就可以了。”
秦森讪讪一笑，“你们先等着，我亲自去请她。”
说完，他就跟着空姐的脚步，登上了这架涂装着斯坦逊集团logo的湾流G650。
走进机舱，扑面而来的是由实木所打造的操作间，充满着质感。
修长的机内空间里面被安置了8个沙发位，另外还有一张足以坐下三到四个人的真皮沙发。
被抛光的实木餐桌上铺好了菱形图案的桌布，上面还放着一些没有吃完的食物。
王丽君这次回国带了不少人，机上的人在见到秦森之后，纷纷停下了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向他点头问好。
秦森点头回应后，他继续跟着空姐走向了中段，打开滑门之后，空姐说道：“秦先生，里面请。”
“好。”
随着秦森踏入卧室套房一般的空间，身后的滑门却被空姐关上了。
“你就是秦森？”
一声问话让秦森注意到了一侧沙发上坐着的女人，第一眼就落在了那右手无名指上鸽子蛋大小的钻戒上。
再一猜年纪，应该35岁左右。
“我是秦森。请问您是？”秦森知道她不是王丽君，但能出现在这架飞机上的，肯定不简单。
女人笑了笑，走到秦森的面前，大方地伸出手，“我是柳泽月。”
秦森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人保持着匀称的体态，白衬衫的扣子不知是没扣好，还是故意的，胸前的一道深深的沟壑若隐若现。
而紧身牛仔裤将那双浑圆的大腿完美地包裹了起来，更显蜜桃的挺翘。
秦森握住了半掌，“您好。请问王董……”
“我奶奶没回来。”柳泽月直白地说着：“不过她已经全权委托我处理董事会的事情了。”
说着，她就出示了一份委托函，交给了秦森。
秦森结果后，发现这是一份传真，粗略地一扫，由最初的惊讶到窃喜只用了三秒。
只见委托函上写道：
本人因身体原因不能出席斯坦逊投资集团京城公司召开的临时股东大会。
特委托柳泽月女士出席并对所有议项行使表决权，并代表本人进行磋商、签署文件以及处理一切与此事有关的事务。
代理人的一切行为均代表本人，与本人的行为具有同样的法律效力，本人承担代理人行为的全部法律后果。
有关议题表决意见如下：同意撤换京城斯坦逊董事局主席李伯益的一切权利和职务。
本委托书至本次临时股东大会结束时自行失效。
王丽君
秦森激动地凝视着柳泽月，“谢……”
话还没说出口，柳泽月就把秦森手中的委托函抽走，装进了一旁的爱马仕包里，又从里面拿出了另一份文件，交给了秦森，说：“秦总，这份委托函生效的条件，是要您签署了这份文件才行。”
秦森的笑容顿时僵住了，拿着那张纸就往沙发上一坐，开始认真研究起来。
大约十来分钟之后，他终于知道王丽君要什么了。
原来这位不愿露面的王丽君是要秦森保证在撤换主席之后，她的一切利益不变，包括所持有的股份比例，也包括不得修改斯坦逊的任何章程。
秦森把A4纸放在了桌上，说道：“没问题。这些本来就是应该能得到保证的。”
柳泽月递给了秦森一支钢笔，签字之后，她又把文件收好，说：“好了，我们下去吧。”
秦森点着头，热情地说着：“柳女士，欢迎您来京城。”
第85章 真金白银的协议
泰丰楼外，两辆奔驰正停在路边。
秦森给李巧思安排着工作，“待会儿你回到公司，前台有一个快递，你把它交给段鸿博。”
秦森口中的快递其实就是马沙基提交上来的洗脚城投资计划书。
他在听到秦森的建议之后，进行了迅速的扩张，用几乎全部身家又收购了两家洗脚城，都打上了金色港湾的招牌。
里面的服务项目，也是按照秦森的建议压低了价格，提高了服务质量，这也让马沙基尝到了甜头。
可是私人老板的财富积累速度远远没有这些资本来得快。思虑再三之下，他还是通过曹寅虎找到了秦森，从而拥抱了资本。
秦森也很仗义，对这位朋友伸出了援手，毕竟按照他现有的权利来看，低于四千五百万的投资，只需要他点头即可。
再者，他也在挑选属于自己的人。
如果段鸿博能在斯坦逊从来都没有涉足的领域上与自己站在同一战线，就说明这位投资总监值得培养。
“好的，秦总。”李巧思应了一声，然后问道：“那我晚点再来接你吗？”
秦森想了一想，“不用。如果有需要，我会提前通知你。”
“好。”
秦森下了车，正巧碰到柳泽月正在和舒窈说着什么。
他朝那边走了几步，就听到柳泽月在说“半年没见，你又变漂亮了”之类的话语。
舒窈微笑着点着头，还亲密的称呼柳泽月为小月姐。
从这么看来，这位具有双重身份的秘书，来头着实不小。
秦森见两人谈得差不多了，这才走了过去，“柳女士，要不我们先进去？”
柳泽月点着头，看向舒窈，“那我们空了再聊。”
“好的，”舒窈开心地说着：“小月姐，欢迎你回来。”
两拨人分别之后，秦森和柳泽月便走进了泰丰楼。
中午的局是由李道恒再三叮嘱过的，一旦见到王丽君，就把她带到这里来。
恐怕让他没想到的是，多少年没见的朋友并没有回来，这让秦森也不知道李道恒等会儿的心情会是什么样的。
两人跟着服务员的指引来到了包厢，敲门之后，秦森让柳泽月先进去。
李道恒在听到有人敲门的时候就起身，不过当他看到来的人是柳泽月时，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不知是喜是悲了。
秦森注意到李道恒今天特意换上了崭新的白衬衣，连头发都是精心打理过的，从昨天的胡同大爷一下子变成了洋派的老先生。
“小月，你怎么回来啦？”李道恒勉强笑了笑，问着：“路上辛苦了吧？来快点坐！”
柳泽月微微笑着，“恒爷爷，你的身体还是这么硬朗呀！”
“唉不行了！这人一上了年纪是哪哪儿都不舒服！”李道恒三缄其口，并没有问王丽君没有回来的原因。
三人落座后，柳泽月拿着一杯茶，对李道恒说道：“我奶奶她嫌跨洋的飞机时间太久了，加上她年纪大了，也不愿意颠簸，所以就没回来。”
李道恒在听到原因之后，脸上僵硬的笑容轻松了不少，附和道：“也对。大家都这把岁数了，也不愿意折腾。”
“所以她在接到你的电话后，就让我作为代表回来了。”柳泽月缓缓地说着：“我昨天刚好在港岛，要是你的电话晚打一秒钟，恐怕我现在已经去斯里兰卡的路上了。”
“所以说这就是缘分。”李道恒举起了手中的杯子，很是热情地说道：“欢迎回来。”
两人碰了杯，李道恒关切地问道：“小秦的事情能解决吗？”
柳泽月不太乐观，“恒爷爷，恐怕你不清楚斯坦逊内部的情况。秦总要办的事情需要两个人同时同意，一是我奶奶，二就是李家的孙儿媳妇楚沁。”
说着，她将目光投向了秦森，“秦总，你能搞定楚沁吗？”
李道恒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秦森，毕竟这个电话是他拉下老脸打的，要是秦森没能坐上董事局主席的位置，打的可是两家人的脸。
秦森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想起那天晚上楚沁的眼泪，心中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楚沁那儿倒是没什么问题。我现在担心的是股东大会的投票结果。”
按照斯坦逊的章程，要撤换现任主席，必须获得半数以上的支持票。
秦森在查阅之后，他发现拥有投票权的，一共有11人，也就是要有6人支持他。
除去现有的一票，他还需要争取到5人才行。
柳泽月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直白地问着：“这些倒不是问题。你还记得飞机上的人吗？”
秦森点头。
“那是我临时成立的律师团，协议已经起草完了，剩下的只需要找五个人签字就行。”柳泽月缓缓地说着。
秦森追问道：“就是我刚刚签的那份吗？”
“是，也不是。”
秦森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柳泽月解释道：“你签的那份是基于恒爷爷的面子以及我奶奶的情谊，而剩下的五份，是要真金白银的。”
秦森立马就明白了柳泽月的意思。
但李道恒听着两人的对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一身正气的他问道：“小月，你们究竟在打什么算盘？违法乱纪的事情可不能做啊！”
柳泽月微笑着，一对虎牙让成熟的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可爱。
她解释道：“恒爷爷，秦总想要坐上董事局主席的位置，肯定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谁也不想冒着得罪李伯益的风险，平白无故地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的。”
眼见事情被说开，秦森也不拐弯抹角了，直白地问着：“多少钱？”
“我们商量的是在确保签字董事已有利益不变的情况下，用五百万换一张支持票。”柳泽月平静地说着：“秦总，这笔钱，你可得准备好了。”
秦森在脑海里盘算了一会儿，在加载系统的这六天里，他获得的现金一共有1900万。
柳泽月看着秦森皱眉的样子，还以为是这笔资金让秦森打了退堂鼓。
“当然，你要是现在不太方便，这一个月，我都会在京城等你。”
第86章 搞钱大计
搞钱对于现在的秦森来说，不是难事。
轻松一点的，就找李巧思打打王者。
稍微难点的，就把舒窈单独约出来，看场电影，吃顿晚饭。
最不济，也是最费体力的，就去找刘曼丽运动运动。
他颇有底气地对柳泽月说道：“我会在最短时间里凑够这笔费用，你请放心。”
柳泽月思忖片刻，“秦总，有件事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请说。”
“就算你用这样的方式报了仇，如愿坐上董事局主席的职位。但你要清楚，这家斯坦逊它还是属于李伯益的，你以后赚的每一分钱，都会进入李家的口袋。”
面对和楚沁一样的提醒，秦森回答道：“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口气吗？现在我就要把这口气给顺了！至于以后的事情，就像今天这顿饭一样，要一口口吃，一步步看。”
柳泽月听着秦森豁达的态度，顿时笑了起来，说道：“我下午就开始联系那些有交情的股东。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秦森举杯道：“麻烦你了。”
李道恒看着两人聊的差不多了，说道：“那我们开席吧！小月，这可是泰丰楼的招牌菜，锅烧肘子。你奶奶原来就好这一口，你尝尝。”
说着，他就给柳泽月夹了一块，柳泽月连忙道谢，“谢谢你，恒爷爷。”
秦森没有动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中在盘算着：“我的搞钱大计要抓紧了。”
......
从泰丰楼出来，秦森也没有让李巧思来接自己，而是把李道恒送上车之后，打了一个出租。
柳泽月依言去找信得过的股东，两人也互留了联系方式，以便联系。
等他回到公司，已经是下午两点过。
而他所计划的搞钱大计也正式拉开帷幕。
秦森决定从最简单的李巧思开始，只要自己发挥稳定，换来几声夸奖应该不成问题。
“就玩两把吧！”秦森暗自说道：“两把搞它600万，这不过分吧？”
当他来到办公室前，早已等候多时的李巧思连忙站了起来，说：“秦总，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秦森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说：“来，我们来复习一下蓝buff的刷新时间。”
李巧思虽然会了意，但却站在原地不动。
秦森见她一反常态的模样，有些奇怪，“怎么了？”
“秦总，我能不能跟你请个假啊？”李巧思竖起一根手指，急切地说道：“就一天！”
现在正是秦森急着用钱的时候，听到李巧思这么说，还是关切地问着：“出什么事了吗？”
李巧思哭丧着脸，连声线都抖了，说：“我妈来电话，让我回金陵看看我爸。他脑溢血住了院，不知道能不能......”
秦森微微一怔，“一天肯定不行。”
李巧思一听秦森这么说，咬了咬下唇，说：“好，我明白了。我这就给妈说一声。”
秦森笑了笑，“你明白什么了？”
“大家对于我当上秘书本就有很多风言风语了，现在我又临时请假，闲话肯定少不了。”李巧思自顾自地说着：“秦总，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秦森摇着头，“我的意思是你父亲生病了，你回去一天怎么行呢？你放心地回去，公司这边也没什么事情。”
李巧思那泪汪汪的大眼睛凝望着眼前的男人。
秦森从兜里摸出了钱包，拿了三千块钱放在了李巧思的桌上，“钱你拿着。另外，让行政给你订一张机票。公司这边我也不会说你是请假，而是出差。”
李巧思想着秦森已经给自己提供了住处，还给自己准了假，连连拒绝着：“秦总，这钱我不能要！”
“没钱怎么回去呢？”秦森微微一笑，说：“如果你在那面遇到什么麻烦，或者钱方面有困难，给我打电话，我转给你。”
说着，他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李巧思看着桌子上红彤彤的钞票，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呢喃着：“他对我太好了。”
坐在老板椅上的秦森挠着头，李巧思这条搞钱线路看来是泡汤了，他总不能让她在这种极度担忧的情况下还陪自己打游戏。
思前想后，他决定跳过舒窈，去找刘曼丽。
于是他拨通了刘曼丽的手机，“刘总监，下班之后有时间吗？”
“秦总？有什么事吗？”刘曼丽意外道。
“锻炼身体嘛！”秦森直白地说着：“昨天爬了山，今天感觉还要再练练。”
刘曼丽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那我先把女儿送到她外婆家，你看行吗？”
“女儿？”
“是啊，我和前夫离婚了。孩子判给了她爸爸，今天说好我去接她看电影的......”
秦森算是傻眼了，“没看出来你都有孩子了啊！”
“3岁。”刘曼丽回答道：“没事的，秦总。最多半个小时我就可以脱身。”
秦森明白母爱对于一个孩子成长的重要性，“没事，我们改天再约也是一样的。”
“真没事，秦总！”
秦森当然也明白刘曼丽的恳切是迫于职位的差距和职场的压力，他缓缓地说着：“曼丽姐，你我就不用客气了。你先陪孩子，我这儿不着急。”
“那好吧。我下次一定陪你。”
电话挂断后，秦森放躺了椅子，“就剩舒窈了。我找个什么理由呢？”
他拿起手机，翻阅着最近上映的电影，可越看越觉得自己不能去单独约舒窈。
“找她也是一件麻烦事啊！”秦森坐直了身子，“关系一般、交情一般，就连称呼也一般。贸然去约她，要是她说出去了，又是一件解释不清楚的事情了。”
秦森又点燃了一支烟，看着这间偌大的办公室，陷入了沉思。
只是数秒后，他就有了新的想法。
秦森来到了保险箱旁边，按下了密码，从里面取出了那对紫檀核桃。
“找谁呢？”
这又是一个问题。
李公仁和李道恒已经帮过秦森了，目前这个节骨眼再去找他们明显不合适。
他拿着核桃在办公室里踱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名字。
最终一个名字成为了秦森的最好选择，心中暗道：“就找他了！”
第87章 格局要打开
现在能解决秦森燃眉之急的并不是手机里面那两百多号联系人，也不是曾经用迈凯轮换核桃的张青牧。
摆在他眼前的唯一选择，只有当初看出那对核桃是紫檀的佟九如了。
秦森在京城玫瑰园19号别墅内，安静地等着佟九如的回来。
既然是有求于人秦森自然不能空手而来。
他除了带来了核桃，还和普通人一样，买了些水果以及茶叶。
“秦先生，老爷子等会儿就回来了。”保姆阿姨又给秦森续上了一杯清水，“要不我再给你切两块哈密瓜？这瓜可是从TLF那边送来的，可甜了！”
秦森已经喝了四五杯水了，礼貌的拒绝了她的好意：“不用麻烦了，我坐一会儿就走。谢谢！”
“既然来了，还走什么呀！晚上就在我家吃饭。”
说话间的工夫，今天的主角佟九如终于登场了。
他走到秦森面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说道：“等久了吧？刚刚和几个老哥们儿下了两盘棋，他们死活不肯放我离开，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脱了身。”
秦森起身说道：“我也刚到，佟爷，冒昧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佟九如扫了一下桌上已经被喝掉一半的茶水壶，就知道秦森等了很久了。
但他也没有戳破而是示意秦森坐下，然后才开口说道：“你怎么来了？”
借钱，自然是难以启齿的事情，何况秦森借的还不是一个小数目。
佟九如见秦森送来的见面礼，半开玩笑地说着：“我身体可好着呢，用不着你送水果来看我。”
风趣幽默的对话一下子让秦森轻松了下来，他将兜里的紫檀核桃拿了出来放在桌上，“佟爷，今天来找您，我是想用这对核桃作为抵押，向您借一点钱。”
佟九如见秦森开门见山，他也直白地问道：“要多少？”
秦森想着一般人借钱的规律，那就是放大自己的需求。
如果只想借一千块，那开口的时候便要借两千，因为大多数人只会借给你一半的钱。
“一千万。”
佟九如听到了这个数字，却是一点都不意外，他摸出了两支烟，递给秦森之后，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也不会轻易来找我，这笔钱我给你。”
秦森被这突如其来的答应弄的有点懵，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千万竟然会这么快就来了。
“佟爷，难道您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借这笔钱吗？”秦森疑惑地问道。
佟九如哈哈笑道：“如果你今天像一般人来找我，只为了几万块钱，我可能还要想一下你的用途。但是，你借的是一千万，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不必问你用来干什么。”
秦森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他本来想给佟九如许诺要以三倍银行的利息来计算这笔借款。
但如今听到佟九如如此痛快地同意，他的格局也打开了，并没有明说这件事，只是打算等事情结束后，再给佟九如一份丰厚的回报。
“谢谢，真的太谢谢您了！”
“我待会儿就让人给你打款，至于这对核桃……”
秦森把一对核桃推到了佟九如的面前，“这算是我的担保。空手套白狼的事情我不愿意做，也不符合我一贯的做事风格。”
佟九如见秦森这么懂规矩，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那我就替你暂时保管。等你的资金周转过来之后，你再来取。”
“好。”秦森点头。
“人情这东西就是要你来我往，走得多了，感情也就浓了。我既然当初在车上答应过你，就一定会帮助你。”佟九如坚定地说道：“下一次，你别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假把式了，只要你来，我能帮上忙的，都会答应。”
佟九如说着，还特意指了指秦森带来的那些水果和茶叶。
秦森不知道该如何感谢眼前的这位老大爷，在他的身上，他看到了说一不二的威严，也看到了守信的品格。
“明白了，下次我就只带上我的诚意和对您的感谢。”
佟九如拍了拍秦森的肩膀，“聪明。”
叮叮叮。
秦森的手机在此刻响了，他拿出一看，原来是柳泽月打过来的。
“我先去接个电话。”
佟九如点着头，“好。”
秦森往外走了几步，一接通手机，就听到了柳泽月传来的喜讯，“秦总，剩下的五票我已经帮你搞定了。”
秦森大喜过望，他直言道：“钱的事情我也已经搞定了。你可以安排他们签协议了。”
柳泽月诧异道：“两千五百万？这么快就能解决？”
“当然，钱不是最重要的问题。”秦森会有底气地说着。
“既然第一步已经完成，那么接下来我们要考虑第二步的事情了。”柳泽月缓缓地说道：“要撤换现在的董事局主席，就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秦森微微皱眉，“比如呢？”
“比如他没有给公司带来利益，又或者他损害了股东的权利。要不然就是身体原因，不能继续担任这个职务。”柳泽月罗列了一串可供选择的理由，嘱咐道：“你可要好好想一想。”
秦森听了柳泽月的话，点了点头，“好，我考虑一下。”
挂断电话，秦森仔细想了想，觉得前几条，并不符合真实的状况。
斯坦逊现在是蒸蒸日上，大小股东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都赚得盆满钵满，那就只剩下身体条件这一个选项了。
而最清楚李伯益身体状况的，就只有楚沁了。
他转过身，朝着佟九如走去，说道：“佟爷，今晚我就不能陪您吃饭了。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急着处理。”
佟九如也没有过多地挽留，“好，办正事要紧。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
“等我这件事办完，我一定请您喝酒。”秦森感谢地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哎别急。”佟九如拦住了秦森，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我先帮你把事情落实了。”
说着他就拨通了一个号码，简短地说着：“你们准备一千万的资金，我待会儿给你们个账号。下午五点前把钱打进去。”
然后他找秦森要了银行账号，秦森再次道别之后，这才走出了别墅。
与此同时，他也拨通了楚沁的手机，“晚上一起吃个饭？我有件事想要麻烦你。”
第88章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盘古七星酒店楼下，早到的秦森已经抽了两支烟了。
他想起楚沁喜欢吃日料，所以就决定在京都怀石花传日餐厅里正式请她吃个饭。
作为京城里最顶级的日料，秦森自认为所选的这家餐厅完全符合了楚沁对于环境和菜品的各种需求。
大约晚上七点过，熟悉的埃尔法出现在秦森的面前。
楚沁下车之后，对司机嘱咐了几句，这才朝秦森走来。
“来了啊？”秦森掐熄了手中的第三支香烟，一脸的倦意。
楚沁看着地上的烟头，就知道秦森心中的焦虑。
再看了看他整个人的状态，也猜到了虽然一天没在公司看见他人，但却在外面奔波了一整日的事情。
其实她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秦森请自己吃饭的目的。
柳泽月的回京无疑是坐实了秦森在密云民宿里说的那番话，她也对眼前的男人有了新的认识。
“恩。”楚沁点着头，“怎么不去老秋那里？”
“我听说这里也不错。”秦森回答道：“换换口味也行嘛！”
楚沁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和秦森一起上了电梯，直奔21层。
两人一出电梯门，一位穿着和服的女孩微笑着，用不太流利的中文打招呼：“欢迎光临。”
这家店的服务员大多是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在国内的留学生，就跟这里的食材来自空运一样，尽可能地保持着原汁原味。
秦森站在了店门口，发现这家店没有大堂，只有6间包厢。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妹子就跪在了地上，示意秦森脱鞋进入。
等两人脱完鞋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将鞋子放好，随后才带着二人前往了预定的包厢。
一进包厢门，秦森就看见了一张长长的朱漆桌子。
在这张桌子的尽头，有一面落地的大窗户，就算坐在矮小的桌前，也能一览京城夜晚的霓虹。
秦森对于用餐环境很满意，当然，他订的餐标也是夜间场最贵的，5000元一人。
两人还是像在居酒屋时对坐着，三分钟之后，又有两名妹子端来了日料里的先付。
先付也就是中餐里面的凉菜、西餐里面的前菜。
亮晶晶的水晶杯里装着新鲜的海胆，与此同时一边还有三张金箔正整齐地码放着。
其中妹子将两人的酒杯斟满，然后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在门边接着跪着。
秦森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东西，不过楚沁显然不是第一次。
她熟练地先托起了金箔，又将鹅黄色的海胆从杯子里捞了出来，放在了金箔之上，然后将它卷了起来，最后再送进了嘴里。
“这个海胆还行。”楚沁尝过之后，说道：“挺新鲜的，还带着一丝甘甜。”
秦森依瓢画葫芦，果真尝到了一股鲜甜。
这家店的上菜是一道道上的，只有等顾客吃完上一道，再摇铃之后，下一道菜才会送上桌。
楚沁并没有让门口的两个妹子上菜，而是对她们说道：“我们要谈点事情，麻烦关一下门。”
两个妹子在听到楚沁的话后，鞠躬退了出去，并且拉上了木质的滑门。
“我还以为晚上你要和柳泽月吃饭。”楚沁很直接地说道。
秦森摇着头，“她在帮我处理事情。”
楚沁擦了擦嘴，反问着：“秦森，你究竟是什么来头？连柳泽月都回来了，显然她是得到了王丽君的首肯。”
“我就是一个想当元帅的排长嘛！”秦森自嘲道：“还能有什么来头？”
“佟九如、李公仁、李道恒，加上现在的王丽君。”楚沁细数着，“他们可都是当年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会为了你与相识多年的李伯益反目，你到底有什么天大的本事？”
秦森在榻榻米上一屁股坐下，淡淡地说道：“相识不一定相知嘛！当所有的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刻，斯坦逊的出身就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了。”
“恩？”
前晚在民宿里，秦森站在楚沁的立场上，想要让她答应召开股东大会。
而现在，秦森见所有的条件已经成熟，他这才说出了自己和李伯益之间的恩恩怨怨。
楚沁听后，心都收紧了，两只眼瞪得滚圆，头皮更是阵阵发麻。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考虑，她终究是李家的人。就算有了秦森的保证，她还是摆脱不了和李思源的婚姻关系。
她的眼神有些迟疑，可是当她看到秦森灼灼的目光时，却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想要我干什么？”
“第一，同意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秦森顿了顿，“第二，告诉我李伯益现在的身体状况。”
他接着说道：“我来公司这几天，从来没有听过有人提起他。甚至在佟、李那里也没有听到有关于他的近况。斯坦逊这条金融巨鳄的领头人究竟是怎么了？”
楚沁瞬间明白了秦森的用意，她追问道：“你已经搞定票数了？”
“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相比之下，我更想从你这里得到李伯益的消息。”
楚沁喝了一口清酒，甘冽的酒水入喉后，她才说出了一直没有露面的李伯益的下落，“301医院，老年肿瘤内科。”
秦森一怔，并不是因为李伯益所在的科室，而是因为这家医院正是当初薛予诺脚崴了去的那家。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也或许是秦森的歪打正着，他几次接近事情的真相，可每次都只差那么一点。
不过，这一次，他绝不会错过。
“什么病？”秦森冷声道。
“直肠癌中期。”
秦森的眼珠子溜溜直转，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他倾斜。
他起身探过那朱漆长桌，逼近一桌之隔的楚沁，“能拿出他的病历吗？”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楚沁有些不适应，更有些胆寒。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沉，整个人都懵了，慌忙端起桌上的酒喝了起来，掩饰着心里的紧张。
她从未想到眼前这位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小分析师，正逐步走向常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那清澈的双眸微微合拢，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眨动着。
不知道是不是不敢开口，楚沁只是用点头回应了秦森的提问。
叮叮当。
一阵摇铃声把闭着眼的楚沁惊醒，当她再次看到秦森时，眼前的男人已经端坐在自己的对面。
“先吃饭，”秦森简短地说着：“然后我们去医院。”
“女士，下一道菜是特级金枪鱼大腩刺身。”服务生依旧跪在门口，询问着：“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楚沁此时已经是魂不附体，她被镇静自若的秦森吓了一跳，“好...好。”
第89章 这不还有你吗
医院向来是一个由希望与绝望交织而成的地方。
产科里每天都会迎来新的小生命，家人们把人世间所有的爱都倾注在这些咿呀哭啼的孩子身上。
婴儿房里一尘不染，初到世上的他们都裹在白色的襁褓里，一个挨着一个地睡着了。
风在窗外吹动着老树的枝叶，但这个世界还没有惊动他们，他们睡得很安稳，睡在了那甜甜的梦里。
可当秦森来到老年肿瘤科的时候，却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生离死别的痛苦。
寂静的楼道里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走廊的一头只有一个病人在叫喊，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听起来更像是一声惊呼，而不是一声痛苦的呻吟。
而另一头却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是亲人对逝者的挽留与不舍。年轻的护士还在偷偷抹着眼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似乎见惯了这样的离别，站在过道处，等着告别的结束。
楚沁领着秦森继续往前走，在经过护士站的时候，护士站了出来，叫住了楚沁，说：“楚小姐，现在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了。”
楚沁看了看手上的满钻那不勒斯皇后表，将手中的鲜花交给了值班护士，故意问道：“周主任还在吗？”
小护士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周主任早就下班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楚沁扭头看到秦森一眼，而后说着：“我想问问老爷子的情况。我最近很忙，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小护士自然是认识李伯益和楚沁的，连忙道：“今天值班的何医生也知道老爷子身体的状况，不如我带你们去找找他？”
楚沁点着头，“好麻烦你了。”
两人跟着小护士的脚步走进了医生办公室，小护士敲门之后介绍着：“何医生，这位是三十九床病人的家属。他们想要咨询一下病人的情况，您看您现在方便吗？”
何志国三十五岁左右，熬红了的双眼正讲述着他一日的疲惫。
在听到小护士的话后，他微微点头，又重复了一遍，“三十九床对吧？”
“是的。”小护士帮忙说道：“李伯益。”
何志国在电脑上查询一阵之后，面对楚沁说道：“病人的年纪比较大，我们采取的是保守治疗。没有进行切除的手术。一是怕他身体状况承受不了术后的创伤，而是怕免疫系统下降之后，癌细胞的扩散。”
说着，他就取下了眼镜，问着：“你们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楚沁坐在了椅子上，“何医生，我想问问老爷子这个病究竟还能有多少时间？”
“原则上来说，如果病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可能还能活两年。”何志国坦承地说着：“如果病情继续恶化的话，恐怕没多少日子了。”
“那我们能不能出国治疗？”楚沁继续演着戏，“不论多少钱，我们一定会尽可能地治好他。”
“家属的选择我们医生无权干涉，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能经历长途颠簸的。”何志国缓缓地说着：“而且我们301医院也算是这方面的王牌。我个人的建议是还是保持现有的治疗方案。”
楚沁在听到何志国的解释之后，嘴角竟然有一抹不经意察觉的笑意，接着说道：“何医生，那我们能不能复印一下老爷子的检查报告单？我们拿去询问之后，再看看是不是要出国治疗。”
一晚上的重点终于来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秦森此时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能拿到李伯益的检查报告，那对于他来说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去召开临时股东大会，从而获得董事局主席的位置。
“当然可以了。”何志国爽快地答应着，“你带上户口本、身份证以及一切有关的身份证明材料，去找复印处。他们会给你提供想要的东西的。”
他又顿了顿，接着说道：“明天早上吧，复印处八点半就上班了。”
楚沁点头感谢着：“何医生，这么晚还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了。”
何志国摆着手，“没事。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这个病啊，是有点折磨人。”
两人走出了办公室，在进入电梯后，秦森对楚沁说道：“住院志、医嘱单、化验单、医学影像检查资料，这些东西还要麻烦你明天一早再跑一趟了。”
楚沁谨慎地问着：“你准备多久召开大会？”
事到如今，秦森反而轻松了，他反问着：“这不是需要你决定的吗？”
楚沁有些出神，但半秒之后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刚刚你都说了时间了，还让我决定？”
秦森笑了笑，“和聪明的女人沟通起来，的确不费劲。”
叮。
等电梯到了楼下，秦森找了一个开阔无人的地方，这才拨通了柳泽月的电话。
有了上一次奔驰录音事件，他就吸取了教训，不会让别人再抓到他的把柄。
他为了彻底打消楚沁和柳泽月双方的顾虑，直接打开免提，“柳女士，我这边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我想明天一早就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电话那头的柳泽月听到秦森的话语，先是一惊，而后再次确认着：“楚沁真答应了？”
秦森没有回答，而是将手机递到了楚沁的面前。
“恩。”
细若蚊蝇的回答还是让柳泽月听得清清楚楚，她回答道：“明早10点，我们在第一会议室不见不散。”
“好。”
电话挂断之后，秦森点燃了烟，两个人就这么站在了路灯下，只有两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秦森，我想问问你接下来的打算。”楚沁询问道：“你要明白，只要明天的会议一通过，这绝对会在斯坦逊内部，甚至是在业内都会掀起滔天的巨浪。”
秦森单手插着兜，风轻云淡地说着：“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还有什么怕的呢？”
“真不怕？”
秦森微微笑着，指着地上那重叠的影子说道：“这不还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