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名为慈悲的谎言
总算赶上了,即便一护能否修炼成功都对计划没有实质性的影响,可他能在最后关头掌握卍解,还是让夜一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心情大好的她连一护那些愚蠢的问题都不怎么生气了。
“我只需要解决掉朽木白哉吗?那剩下的人怎么办?”
“那些不用你管,还有你要牢记一点,等会在场有个光头老爷子,一定不要对他出刀,一定……”
就在二人头顶双极之丘顶端,京乐春水可能都想不到,到现在为止夜一还打算让一护参合到这件事中,并且,还没将完整的计划告知对方。
要是等会一护跑来和他宣个战什么的,估计他又会陷入短暂的思索中了。
虽然不知道夜一现在人具体在哪,不过对方应该已经偷偷摸到附近了吧,就等他和浮竹的行动开始。
可现在负责第一步的他们似乎出了点问题,浮竹到现在都还没个影子,只是早些时候让仙太郎告诉他“一定会在行刑前赶到的。”
说是一定,可用了赶这个字,其实就表明有不确定性吧。即使对浮竹很信任,春水心中还是隐隐有丝不安,假如浮竹真的没赶上要怎么办?
露琪亚也被暗示押送了过来,春水只是偏头看了眼,还有她身后闲庭信步走来的白哉。
忏罪宫离双极之丘本来就不远,两道卍解释放的灵压动静也不小,一个是朽木白哉,另一个虽说有点陌生,但能肯定是阿散井恋次。
二人交战的原因就是因为露琪亚吧,从白哉紧跟着的动作,他应该是负责护送的那位。也就是说,恋次是想救人的一方。
可仅从想法来说,这两人说不定是没有分歧的。春水注意到白哉和往日有些不同,那条没怎么离身的罕见围巾——银白风花纱,此时并没围在他的脖颈之上。
忘了吗?恐怕是送人了吧,春水微笑着转过头,将贴身的名贵之物送给对手,朽木家应该没有这样的传统,如果是白哉的个人行为的话,恐怕是对败给他的阿散井的一种认同吧,认同的究竟是实力还是其它什么,谁知道呢。
反正,是个违心的家伙就是了……
白哉的确是个违心的人,他自己也清楚,所以即便已经有了决心,到了这他还是不敢再看露琪亚一眼。身后响起的那声细微的“大哥”更是让他觉得折磨,不禁加快脚步逃离这两难的处境。
在场的人中,能看透白哉这份想法的绝对不多,至少露琪亚是没法知晓的。否则的话,她应该不会把后面的话咽回去的。
“恋次还活着吗?”
“能不能请您放过一护他们。”
等等诸如此类的请求到了嘴边,可看着白哉有些决绝的背影,露琪亚怎么都讲不出口了。
就算讲出来也没有用的,因为,大哥已经拒绝了,在她请求前就拒绝了。
已经放弃了,被固定这双极邢架底部,露琪亚仰视着这高得不像话的邢架,马上就会死在这了吧。
直到最后,我也还是没能力改变,任何一件事,都没有做好……
就这样吧,正当露琪亚放弃,并在心中向海燕、一护以及为了她身处险境的人道歉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意外地给她带来希望。
“朽木露琪亚,你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山本总队长,露琪亚有些不相信,愿意在最后倾听自己的居然会是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总队长。
“我能向您请求一件事吗?”
“我不保证一定会答应。”
这样的回答已经足够令露琪亚感到欣慰了,没有说一定会同意,但也没有说一定不会同意。
“我死后,能请您把一护,就是那些旅祸放回去吗?”露琪亚继续说道:“虽然他们是来救我的,可如果我死了,他们没成功也不算做错吧?”
“拜托您了,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了!”
露琪亚的请求迟迟没有回应,这才是正常的。碎蜂抱着胳膊不屑地笑了笑,从那些人踏入瀞灵廷那刻起,他们就在不断做着错事。
放旅祸走?怎么可能!他们一个都别想离开,包括四枫院夜一,百年前的事她绝不会允许再发生一次。
“好吧,就照你说的,等行刑后,就会放那些旅祸回去。”山本倒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回答。
就算是露琪亚,也从没想过会这么顺利,顺利地有些不真实。
“真,真的,太感谢您了。”
露琪亚喊着泪的感谢到,在场的虎彻勇音本来就不喜欢刑场这种地方,见露琪亚这个样子就更难受了。
“真过分,明明就没想让他们活着回去……”
勇音的低语也引起了卯之花的注意,还好的是,露琪亚似乎并没有听到这些话。
“这不叫过分,勇音。既然结局已经注定,至少要让她没什么牵挂,尽量让她走得安心。”
如果这都叫过分的话,那数千年前的总队长都不知该如何去形容了,对这个代表着瀞灵廷历史的男人来说,这绝对不是过分。
“这叫慈悲。”
慈悲吗?没有经历过那段历史的勇音自然不能理解的,当然,慈悲这句话也只是卯之花自己的感慨罢了。
可是,这真的仅仅是名为慈悲的谎言吗?
春水看着正指挥行刑开始的山本,或许不仅仅是那些旅祸,就连露琪亚都能活下来,这也是老师你想到过的场景吧?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如果露琪亚的行刑真的成功了,山老头会不会把那些旅祸放回去?这是句谎言,但也可能不是。
还是挺想看看的,不过,感受着周围开始不安分起来的灵压,春水还是在心中催促着浮竹,可别让我真的看到这一幕啊……
“队长!”
“嗯,行刑估计马上就要开始了。”
四十六室前,日番谷也察觉到了异常,那股古老沉睡的灵压正一点点苏醒的压迫感。
“没办法了,直接闯进去!”
日番谷一刀将面前紧闭着的大门切开,擅闯四十六室,如果没有正当理由的话估计他就是第二个被极刑的人了。
可不这样做的话,所有人都会是双极的猎物!这场行刑必须要终止,哪怕是挟持那四十六个贤者,他都一定要阻止!
第二百七十七章 让人无法拒绝的合作
恶鬼,就是不怕黑暗的吧?
阎魔蟋蟀,这是清虫的卍解,借由刀镡上的圆环创造出的空间,除非握着清虫,否则在空间内的人都会被剥夺除触觉外的一切感觉。
东仙觉得这是最能让人体会他痛苦的卍解,除了刻骨铭心的痛苦与孤独的恐惧外,再没有多余的事物。
只是,更木剑八还是抓到了他。如果第一次是靠着对刺进身体的触感,那这第二次又该怎么解释呢?明明他还没砍到,对方就提前抓到了他。
果然,恶鬼是不怕黑暗的。
又是一刀落下,东仙再也无力维持阎魔蟋蟀,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和只是受了点轻伤的更木相比,真是狼狈太多了。
可是,东仙不想要倒下,尤其是在更木剑八面前,那真是太讽刺了。
“还,还没完呢……”
“我已经玩腻,我对半死不活的人没兴趣。”更木一脸不以为然,“我要走了,毕竟,要是砍死你就没意思了,毕竟,死了的话就再也砍不了了。”
就是这样,他才无法忍受。仅仅因为喜欢战斗,就刻意掀起战斗,没有立场就没有正义可言,仅仅是因为一句可笑的兴趣!
恶鬼不是不怕黑暗,而是享受黑暗。
东仙挥着刀,如同回光返照似的再次冲向更木,只有这个人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输,只有这个恶鬼,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接受对方的施舍!
可惜,早被仇恨所支配的他又有什么立场可言呢,毕竟,在他再次不知死活地向更木发动进攻时,双极就已经启动了。
牵制更木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可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从双极刑架的底部突然升起三个方块,露琪亚只觉得手腕一轻,双手便不受控制的张开,整个人在木块的牵引下,缓缓升到邢架最高处。
与此同时,对面的长矛也产生了变化,矛杆上缠着的粗绳从底部旋转着缓缓展开,远远望上去,就跟一只向上移动的章鱼似的。
长杆上的粗绳一圈圈解开,直到最后一圈,这些粗绳突然崩得笔直,径直飞下双极之丘,如一杆杆长枪刺进地面。
仅仅开始解放就有如此声势,大前田用手挡在脸前,骤然卷起的狂风让他有些张不开眼睛。
这风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大前田看着毛尖微沉,指向邢架上露琪亚的双极,他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仅仅这样,双极未免有些名不副实,让人失望。
“双极已经解放了。”
“我现在就能去救露琪亚了吧,夜一小姐?”
双极之丘下的树丛中,用围巾遮住面容的夜一无奈地看了眼一护,“你刚刚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当然听了啊,双极解放就是救露琪亚的时候。”一护理所当然地说着,这的的确确是夜一的原话,没有一点添油加醋。
这是实话,可只是一部分。夜一摇摇头,“你要破坏邢架才能救出露琪亚,可要破坏邢架,一定要在双极解放时,先破坏长矛。”
话还没说完,一股热浪从头顶猛地灌下,二人齐齐抬头望去,赤红色的火光迅速扩散,似乎要将天空都烧红似的。
“真的有人帮我们破坏长矛么?夜一小姐。”
夜一没有回答,而是在心里嘀咕着春水和浮竹,这两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春水眼见着双极长矛被火焰围绕,并且一点点变化形状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夜一拜托他的事并不是救露琪亚,而是毁去双极。要做到这点有两个条件,一是有四枫院家的灵具,并有至少两位领悟卍解的人,通过斩魄刀将灵力输入其中。
第二点则是时机,只有在双极被解放后,才能使用灵具,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这才是他会答应协助夜一的原因,毁去双极能否救露琪亚?这可不一定,尤其在行刑时大部分队长在场的情况下,要从瀞灵廷中心位置的双极之丘带走露琪亚,几乎是痴心妄想。
说白了,夜一,或者应该说浦原想做的事,是阻止极刑,也就是春水一直觉得诡异的地方。
触犯了法规的露琪亚被处罚没有问题,问题是出在极刑本身,它是不应该用在朽木露琪亚身上,但却实实在在出现的刑罚。
如果有围绕着露琪亚的阴谋,那极刑本身应该就是不可或缺的条件,打破这一点后,这些阴谋的实施者也会相应浮出水面做出应对吧,毕竟,双极在瀞灵廷中是独一份的存在。
同样的,春水也知道这样的计划对夜一来说意味着什么。按照约定,夜一也会尽力带走露琪亚,可实际上完全等同于自投罗网,这是一次将她自己都赌上的行动。
如果那些幕后黑手没有出现,别说露琪亚,夜一更是没可能活下去。
所以,夜一想要证明的,不外乎是有人想要露琪亚死,但一定要是被双极杀死,否则的话,他反而会出面阻止这件事。
当然了,夜一可能不会如约出现,那就是单纯的把一群小鬼送到瀞灵廷去送死,然后毁掉双极,再顺便陷害他和浮竹。
先不说浦原为什么盯上了他和浮竹,单单就陷害这点,凭他和浮竹两人的份量,就算毁了双极,可只要第一时间把情况向山老头和盘托出,最多也就是小惩大诫罢了。
况且,这样的配合也太好了,四十六室与浦原喜助,一个负责营造诡异的气氛,另一个就适当抛出答案,真要如此的话,如果四十六室不能给出极刑的必要理由,山老头估计是不会接受的。
这样的计划真的很难被拒绝,真有支一直隐藏着的势力的话,揪出来最大的收益方其实是瀞灵廷,承担风险最多的却是代表浦原的夜一。
“那就是双极吗?真是太惊人了。”
一旁的七绪自言自语地惊叹着,此刻的双极已经化为一只正缓缓张开翅膀的火凤,和最早的长矛相比半点杀伐之气,反倒让人觉得有些崇高与神圣。
春水扶了扶头上的斗笠,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完全解放的双极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所以,浮竹到底在哪呢?不会是想在最后时刻闪亮登场吧。
应该,不会吧……
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还有新的一天
“这不像有人在阻止双极解放的样子啊,夜一小姐。”
双极之丘下,如果不是夜一用手拦着,一护估计早就冲出去了,头顶那只火凤看上去实在太危险了。
什么叫不像?完全就是没人在阻止啊!
夜一表面虽然在冷静地阻止着一护,可她心里那根弦也是绷紧了,春水和浮竹那两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夜一小姐!”
头顶突然响起一声嘹亮的凤鸣声,这如同处刑宣言的声音也让一护彻底无法忍耐。
“上!”
夜一也是食指一点,指着上方的已经煽动翅膀的火凤,好像恨不得一指头把它戳下来似的。
阻止双极,但不要站在邢架里,更不要像计划中那样先去破坏邢架,否则你就完了!
这些话只来得及在脑子里过一遍,夜一就发现一护已经不见人影了,这小子执行命令倒是很坚决,但就是有些坚决过头了。
关键时候还得看我的,夜一撸了撸袖子刚要直接冲上双极之丘,便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背着个像盾牌一样的东西,火急火燎地朝山顶跑去。
浮竹?他是睡过头了吗?!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草率呢?估计就是浦原在这,都会笑不出来的,就算笑,也是强颜欢笑……
邢架上的露琪亚可不知道有人在为自己的安全努力着,她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也只有这样,在这最后的时刻她才能看到海燕大人、一护、恋次等等,在她生命中留下重要痕迹的人。
我不感到恐惧也不觉得遗憾,因为,我从没后悔来到这里。
遗憾,不能再有遗憾了吧,一张张面孔在露琪亚眼前转过,世界重回黑暗,是时候该做个告别了吧。
可惜,双极那炽热的光似乎连片刻的安宁都不允许留给自己,于透过窗帘叫醒你,示意新一天到来的太阳不同,双极却在告诉你,你的生命到此结束了。
还真是讽刺,残酷的让人厌恶……
至少,在最后的时刻让我有片刻的安宁吧。露琪亚如是想着,漆黑的影子从上落下,明明一瞬间便将讨人厌的光驱散,但却给人的感觉落下得很慢,先是双脚,再是宽阔的胸膛……
是人吗?
“嗨,露琪亚。”
是人吧,还是很熟悉的人。露琪亚缓缓张开眼睛,她好怕张开眼睛后,看到的还是那耀眼的死亡。幸好,是死霸装,她第一次觉得死霸装是这么帅气,尤其是穿在这家伙身上。
“一护?”
“你那是什么蠢表情啊。”一护笑了笑,“这不是很正常吗?我说了,一定会把你救回去的。”
世界,好像又变得温柔起来了……
露琪亚没想过在最后关头,一护会以这种方式出现,下方的诸位队长更是想不到,尤其是碎蜂。
居然有人能用刀拦下双极,破坏力抵得过数百万把斩魄刀的双极之矛居然被一把斩魄刀挡下来了,这小鬼,到底是什么人!
队长如此,其它副队长就更不知该如何好了,阻拦,先不说尸魂界无法飞行,就是挡下了双极,这样的人要他们下意识都有些惧怕。
春水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双极毕竟不是武器,所以它的攻击目标一直是邢架之上的人,所以,与其说是一护阻拦了双极,不如说是双极主动退开,避免误伤的底限机制触发了。
不过,机会也就这一次了,沾染到双极的气息,如果还阻拦在邢架前,下一次它可就不会再手软了。
只是,它还有这个机会吗?
化身为火凤的双极之矛退开,或许是为了拉开距离再次发动攻击,至少一护是这样想的。
可能阻拦一次就能阻拦第二次,一护双手握刀,丝毫没有在意身后露琪亚的劝说,他这次也不会是仓促的应对,谁摧毁谁还不一定呢。
但似乎不需要他了,一条深蓝色的绳索突然缠住对方的脖子,绳头的长杆绕了一圈后,径直插在地面上。
沉寂许久的春水突然动了,一个瞬步上前,右手扶在长杆上,对同时快步赶到他身边的浮竹调侃道:“嗨,帅哥,你可让我好等啊。”
最后关头出现的确挺帅的,可作为等待者的他就有些煎熬了。而且,要不是一护突然出现的话,他和浮竹就不是耍帅,而是糗大了。
“对不起,解放花了我点时间。”浮竹也很惭愧,差一点,不,应该说是已经赶不上了,“不过,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那是?碎蜂看着浮竹砸在地上像是盾牌模样的东西,上面星分四位,弦月居中的图纹她实在太熟悉了,那是四枫院家的家徽!
天赐兵番四枫院,掌握诸多不为人知的灵具,并熟悉瀞灵廷自古流传的所有灵具的功能,那浮竹手里这件……
“阻止他们!这是要破坏双极!!”
碎蜂突然的喝声吓了旁边的大前田一跳,“什,什么?要我去?”
两个队长联手,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也不应该是他这个副队长能管的吧?所以,你是叫我去送死?
在场能阻止的春水和浮竹的,也只有同为队长的人。可对碎蜂和白哉来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真正有能力阻止的,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山本和卯之花好像就在等待这一刻似的,就眼睁睁看着浮竹和春水将他们的斩魄刀刺入木盾,紧接着同时向下一划。
两股灵力交织着,沿着长身迅速蔓延到空中的双极长矛。那只前一刻还威风凛凛的火凤似乎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拼命挣扎着,身上的火焰也随之被抖落。
最后,伴随一声悠长的风啼,身上的火焰完全消散,重新变回长矛的模样,矛杆从中折断,完全被摧毁了。
这就是夜一小姐讲过的破坏双极的方法吧?一护看着被毁去的长矛,脑海中再次想起夜一的叮嘱,那我接下来要……
“你要干什么?”露琪亚看着突然一个翻身,站在邢架上的一护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要毁掉这个邢架了。”
“住,住手,你是白痴吗!听我讲,你听我讲,这个邢架……”露琪亚慌张地解释着,只是一护似乎全都没听进去,双手握着斩月,狠狠向脚下的邢架刺去。
“你就好好看着吧。”
耀眼的白光将露琪亚吞没,但却不讨厌,和双极不同,这样的光就像初升的太阳。
会是新的一天吗?
一只手悄悄揽在她的腰间,等双眼再一次适应周围后,露琪亚眼前是蔚蓝的天,几朵白云悠闲地移动着,今天还真是个好天气啊。
“我能做到的,所以,我也一定能带你走,露琪亚。”
就和初升的太阳一样,刚刚的光代表着,她还有新的一天。
“恩。”
第二百七十九章 总队长的信号
双极之丘上的露琪亚如获新生,另一边,日番谷冬狮郎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一具、两具、三具、一共四十六具尸体,这到底是中央四十六室,还是地狱……
这里是瀞灵廷绝对的核心地带,总队长坐镇的一番队更是设立在不远处的山上。或许,任何一个死神都能将这里的四十六位贤者斩杀,可要如此这般无声无息,实在是恐怖。
“队长?”
“我们先过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外人做的吗?肯定不是,作为瀞灵廷最高的司法机构,普通死神一生中也就能接收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即便是队长,来到地下议事厅面见四十六位贤者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外人别说来到地下议事厅,只要他们表现出向四十六室移动的倾向,都会被第一时间阻拦,连最上面的大门估计都进不来。
所以,让这里遍布鲜血的肯定是死神,不,从他动手那刻起,他就已经放弃了死神的身份,主动选择站在了四十六室的对立面。
敌人,就隐藏在他们中间。
“似乎全是一种刀口?”松本不是四番队的队员,所以也不太肯定。
日番谷点点头,这可以说明,犯下这一切的是同一个人。紧接着,他用手抹了抹桌上的血迹,手上只留下些红黑的粉末。
“血已经干了,而且变黑有开裂的迹象,应该不是今天或是昨天被杀的。”日番谷也不是特别精通:“相对准确的时间估计只有找卯之花队长判断了。”
尸魂界的灵体在死后是无法留下尸体的,灵子会先进入失活状态趋于稳定,随着时间的推移,稳定性逐渐失效开始溃散,最终完全消失。
这个过程每个人都有所不同,灵力一定程度上可以延长但无法彻底阻止,如流魂街的普通平民,死后数天内尸体就会完全消散。
可如果是死神的话,保存数周,甚至数月都有可能。不是经常去分析和归纳,想从尸体的状态判断出死亡时间,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那十三层防护都是完好无损的,队长。”松本出声提醒道。
从四十六室外围一直到地下议事厅的路上,一共有十三层防护,他们刚刚进来时,这些防护都还正常运转,并没有被外力破坏的迹象。
而在三天前,也就是旅祸刚刚进入瀞灵廷,因为阿散井被打败发布战时特别命令后,中央四十六室就一直处于封闭状态中,任何人不得接近。
也就是说,至少在那之前四十六室里的人就被悉数斩杀,从那时开始的所有命令,都是一群死人发出的,包括提前朽木露琪亚的行刑时间!
究竟是谁干的,应该就是市丸银和蝶冢宏江那两个家伙吧。日番谷摇了摇头,眼下纠结凶手是谁似乎没什么意义。
如果这两个人不惜屠戮整个四十六室,犯下如此重罪都要推动极刑的进行,那此刻最应该做得就是阻止极刑,也就是他最初要做的事。
“我们快去双极之丘!”
极刑的命令是在半个月前下达的,只要能证实那个时间四十六室里的人已经死了,极刑这个诡异的命令自然就是假的。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四番队的卯之花队长!
“队长?”勇音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肉雫唼背上,卯之花队长的就跪坐在她身边。
“你醒了,勇音。”卯之花笑着说道:“看来刚刚你只是晕过去了,没受什么伤。”
“真的很抱歉,队长!”
身为副队长,居然连那个旅祸的一招都没接住,这让她感觉有些惭愧。
“不要紧,如果真让你去面对那个旅祸,反而是我们这些队长的耻辱了。”卯之花轻笑着回道,突然觉得身后有点动静,转头继续说道:“看来你早就醒了,志波副队长。”
“志波副队长?”勇音转过头,才发现趴在他们身后的志波海燕,正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们。
“啊!”
“小心点嘛。”海燕一把抓住差点掉下去的勇音,撇过脸不好意思的问道:“难道我很可怕吗?”
这倒不是可怕不可怕的原因,而是勇音清楚地记得,在她晕倒前就是阿散井副队长和志波副队长同时赶到,要带走朽木露琪亚。她自己,以及二番队的大前田副队长,一番队的雀部副队长就是在阻拦的途中被一护三下五除二给收拾了。
“现在,我开始相信你其实刚刚醒,而不是想偷袭我了。”卯之花转过头,将后背毫不设防地朝着海燕。
“我一直铭记着我是死神的身份。”海燕没有愧对这份信任,跪坐在卯之花背后诚恳地问道:“能否请卯之花队长不要去追捕露琪亚和恋次?拜托了!”
原来,是卯之花队长出手拦下的志波副队长吗?勇音朝下看了看,他们前进的方向的确不是四番队,严格来说,四番队是在他们后方。
应该是队长先将伤员送回四番队,然后再去找阿散井副队长,在她成为副队长百年多的时光里,只见卯之花队长出过一次手,那次是为了制止宏江和更木剑八的战斗。
只是现在,形势已经紧迫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们并不是去找阿散井和朽木露琪亚的。”谁知卯之花给出了完全不同的回答,就连听到这话的海燕,都是一副意想不到的表情。
“感受下周围的灵压吧。”
先是双极之丘那边,两股强大的灵压完全不分伯仲,其中一股来自于朽木队长,另一股就是刚刚打败自己的旅祸吧。
而就在另一边,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灵压,炙热、古老,甚至都不用去感受,光是上方那似乎都快被烤化的天空,都让人心惊胆战。
“那,那是……”
“山本总队长。”海燕肯定地回答道,只是看他的表情,也凝重到了极点。
“所以你该明白的,志波副队长。”卯之花点点头,继续轻声说道:“这是个信号,你们可以把朽木露琪亚从双极邢架上救下,但不代表能救下她的性命。”
“结论,如果你们无法给出她必须活下来的结论,那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们是绝对无法踏出瀞灵廷的,绝对。”
第二百八十章 恶作剧的界限
虽然调皮鬼容易被长者教训,可他们才是最懂那些长者的人。
春水就是这样的调皮鬼,因此他拦住了想在双极之丘救援海燕的浮竹,继续呆在那的话,山老头可绝不会留情的。
从何时开始呢?可能是蓝染被杀开始,也可能早在市丸银那看似对付旅祸,实则放跑他们的怪异举动,或者更早,早到朽木露琪亚被带回瀞灵廷开始,山本就对瀞灵廷内部的不寻常有察觉了吧?
具体的时间只有山本自己知道,不过春水能肯定的是,身为总队长的山老头或许固执,但绝对不是没有智虑的人。
对露琪亚实施极刑的确有问题,可对方本就触犯瀞灵廷的法规,要归咎责任的话,最多也就是四十六室的处罚有些过度。
因此,山本是不会为露琪亚求情,或者以此开始对四十六室问责。说白了,就是露琪亚的份量太轻了。
可是,当夜一等人入侵瀞灵廷后情况就又不同了,春水能看出对方的行为是在向他们示好,山本不可能看不出来。
这也是他没有下达必杀命令的原因吧,不管夜一是在于瀞灵廷内某个未知的势力对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假象,是浦原对护廷十三队内部的一次分裂,对山本来说都无关紧要。
对山本来说,这一切的交集点很明显都是朽木露琪亚,不管有多少人,在最后时刻都要跳出来的。
夜一想用破坏双极到底是要帮助瀞灵廷找到隐藏的毒瘤?还是说,只是单纯营造气氛造成瀞灵廷的内斗?他需要的只是个结果,这个混乱的局面他可以放任,也可以制止,在任何时候。
他有这个自信,整个瀞灵廷中也只有山老头能有这个定力,这是独属于他的处理方式。
就像山本刚刚在双极之丘时说过的;“劫走罪人的是副队长,杀了他们自然有人能顶替,一会再跟他们慢慢算账就好了。”
他无法接受的是队长做出类似的事,破坏双极还能是恶作剧,可要直接协助劫走罪人的旅祸和副队长,那就等于站在了旅祸那边。
恶作剧无论结果如何都能小惩大诫,可要是直接出现偏向,后果就完全不同了。
春水很庆幸,眼前的山老头虽然再次解放流刃若火,看上去很吓人的样子,但其实还只是在告诫他和浮竹罢了,当然这小小的惩罚也不是那么好受就是了。
这个期限会到露琪亚踏到瀞灵廷边界为止,夜一自己也很清楚,如果到那时都没她口中的毒瘤出现,那就要到算账的时候了。
他和浮竹可没办法真的拦住山老头,就算可以,瀞灵廷中可还有个老前辈的,虽然容易被人忽略就是了。
丛春水记事起,卯之花烈可就是四番队的队长了……
不过,春水口中的老前辈却没为最后的算账行动,或者说,还没到时候。
“就算是绝对,我都要去做,放我下去吧,卯之花队长!”
卯之花当然不会把山本总队长的心思告诉海燕,不过,她觉得就算说了,也不会改变对方的想法。
“为什么不尝试另一种方法呢,志波副队长?”卯之花轻声说道:“既然你觉得有错误正在发生,那就告诉我们究竟错在哪里了,你还是名死神,不是吗?”
“我们究竟谁才陷入了盲目的执著,亲自去证实一下好了。”
勇音看了眼卯之花,又把视线转移到志波海燕身上,这莫名的紧张感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她觉得志波副队长不会听队长的话吗?
虽然她不再畏惧战斗了,可还是不喜欢,真的不喜欢。
“如果没法证实呢?”海燕谨慎地问道。
“那只能说明你被欺骗了吧。”卯之花说着,突然站起身:“如果这里都没法找到答案,就没有其它地方满足条件了。”
这里?勇音撇头往下看了眼,八边形的巨大白色建筑在瀞灵廷也是独一份的,中央四十六室!
“果然是破坏双极,怪不得在旅祸分散后,夜一迟迟没有行动。”四十六室最深处,蓝染好像早就猜到夜一会破坏双极似的。
“所以,你是来不及阻止呢?还是,开始时没想到浦原是这样的计划?”宏江笑着问道,感觉像是在暗示蓝染是在嘴硬似的。
“这会是最合理的计划,可如果是浦原喜助的话,说不定会做出让人出乎意料的举动,比如直接去忏罪宫救走朽木露琪亚。”蓝染好像并没有听出宏江的言外之意,反倒出言夸奖到:“东仙需要时刻关注忏罪宫周围的情况,银的话也要盯着你的举动。毕竟,加上宏江你的话,是很可能联合夜一救走朽木露琪亚的。”
说白了,还是人手不够的原因。多处抛出诱饵是为了隐藏真实目的,很老套的方式但却足够有效。
“不过,这样反倒帮了我的忙也说不定。”蓝染说着,撇了旁边的宏江一眼:“毕竟,崩玉的存在或许是镜花水月无法遮掩的。”
宏江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确,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这话的确是他讲给蓝染听的,当然,也可能不是谎言,按照前世的发展,蓝染屠杀四十六室做好撤离的准备,明显也是想到过不能无声无息地夺走崩玉的可能性嘛。
“不如说,没这种可能性四十六室就不用全灭。”蓝染点破了宏江的小心思,继续说道:“可没了他们这里要安静很多,我可没有在责怪你的意思,宏江。”
明明是谨慎却说得这么洒脱,顺便还调侃了下自己,宏江心里默默吐槽着蓝染,刚要出言回击,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来。
虽然很微弱,可他还是察觉到屋外的动静,小鬼来得比想象中的早了一点。
差点被吉良给引走了,日番谷心里怒声责怪着自己,居然都快到四十六室门口他才反应过来这点。
吉良可是一直跟随着市丸银的,或许是他屠杀了整个四十六室,可顶多就是一个帮凶。
突然出现在四十六室如果是要把自己引开,那很可能作为主谋的蝶冢宏江和市丸银被自己堵在四十六室里了。
就在地下议事厅的底部,日番谷看着眼前明亮安静的山洞,如果那两个家伙还在四十六室,就只能是作为禁地供四十六室诸位贤者休息的清净塔居林!
就在里面那间木屋里吗?正当日番谷伸手准备好随时拔出冰轮丸时,对面的屋子里突然走出一个人,对方身后还跟着个人,只是看不清面容。
“你果然在这,蝶冢宏江!”
日番谷咬着牙,如同一只愤怒的幼狮盯着走出屋子的宏江。可当另一个人也走出屋子,保留在灯火下时,他脸上的愤怒瞬间一扫而空。
宏江身后的人居然不是市丸银,而是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人,怎么可能是他!
“蓝染队长!”
第二百八十一章 崇拜,是距离理解最远的感情
蓝染惣右介,三天前日番谷还亲眼见过这个人的尸体,为其感到过悲哀。
一个本该死的人现在就站在面前,还是跟在他遗书中的幕后黑手?不,如果说蓝染还活着,那封遗书也就是彻头彻尾的笑话了……
此刻的日番谷有些乱,也可以说,从雏森对他挥刀那晚起,他的心就再没有平静过了。
正是这份乱,才让他即便是第一个站在宏江和蓝染面前的人,却还感觉置身在一团乱流中。
正是这份乱,才让他一直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居然一直跟着个人。那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牵挂,即便这样都没有发现,作为一个队长来说,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蓝染队长!”
雏森?身后的声音让日番谷如梦初醒,那是雏森的声音吗?
可没等他回头确认,雏森的背影就从指间溜走,她似乎重新回到往日轻松快乐的样子,但只有这次,日番谷其实不希望她再次找到依靠。
“蓝染队长,真的是你吗?”雏森跑到蓝染面前,好想扑到蓝染队长的怀里,但却又不敢,生怕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自己的幻想,轻轻一碰就化为泡影。
“好久不见,雏森。”
的确是蓝染队长的声音,那种温暖的感觉让雏森侥幸地伸出双手,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抓到了,雏森下意识攥紧手里的羽织,即使眼泪已经模糊了视野但却不会再害怕了,因为她已经确定了,面前的蓝染队长是真实存在的。
就是真实存在,所以才令人恐惧,日番谷一遍遍叫喊着雏森的名字,可对方似乎与世隔绝一般,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不管蓝染惣右介之前是什么样,可从他死而复生那一刻,往日的印象就对他完全不适用了。一个用假死隐藏在四十六室的人,他的恐怖要远超市丸银!
看着蓝染那双修长的手揽住雏森的瞬间,日番谷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必须要把雏森带离蓝染身边。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哦~”
忘了还有这家伙的存在了,日番谷猛地转身的同时离开刚刚站着的地方,一脸警惕的看着弯下腰的市丸银,这个人才是最应该出现在这的人。
市丸银似乎并不在意日番谷无礼的举动,看他的表情,其实更像从背后突然吓人一跳后,为自己的恶作剧开心的孩子。
“别这么害怕,我可是一片好心,如果你轻举妄动的话,说不定雏森会受伤呦。”
日番谷眉头紧皱,这种事不说他也知道,可明知道蓝染有问题还把雏森放在那里吗?让她成为蓝染挟持的人质?除了他之外,还会有人在意雏森的死活吗?
“哎呀呀,实在是抱歉。”市丸银突然地道歉让日番谷心瞬间一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锋利的刀刃刺穿雏森的胸膛,握着那把刀的人正是蓝染!
“你动不动,好像并没什么区别。”
“蓝!染!!”
日番谷怒吼着,拔刀直接冲向蓝染,一刀毫不犹豫斩向对方的脖子。
蓝染只是一个转身就躲过这一刀,留给日番谷的只有口吐鲜血的雏森,以及找不出一点责怪的双眸,里面仿佛还留着蓝染的影子。
“在杀了你之前,我姑且最后问你一次,蓝染。”日番谷低着头,冷声问道:“不管你欺骗我们是为了什么,可你应该很明白,雏森对你的崇拜,她是不会对你有任何阻碍的,为什么还要伤害他。”
“这我都知道,在没有比崇拜自己的人更容易控制的了,因此我才会挑选她做部下。至于为什么要杀她……”蓝染轻哼一声,“你找不出我杀她的原因,同样,也没有不杀她的原因。”
“你在开什么玩笑!”
“无法理解,对吗?我其实一直都不想骗人,只是,你们都无法理解我真正的模样。”蓝染直接迎上日番谷那快要被怒火吞没的双眼,如一位师长在教导自己的学生:“日番谷,有件事你要记住了。”
“崇拜,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所以,就算利用,雏森都一直是距离蓝染最遥远的人吗?不杀是仁慈,杀了也无关痛痒……
“浑蛋!”
日番谷终于被怒火所吞噬,长刀卷起冰暴瞬间席卷众人所在的位置,连给予宏江和蓝染片刻安宁的木屋都被夷为平地。
“可怕可怕,他似乎并不认同你的话哦,蓝染队长。”市丸银笑着对出现在他身边的蓝染说道,这样的程度连吓人都做不到。
“半真半假的话,信和不信都有可能,不认同也很正常。”宏江不以为然的说道,如果市丸银没记错的,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对日番谷的赞同,可能不算,但至少不是责怪。
如果没有这一刀,以雏森桃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继续留在护廷十三队,一个注定会帮蓝染说话的人,瀞灵廷不会有她生活的空间。
崇拜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可利用,却是扎根于理解长出的罪恶之花,蓝染太了解雏森桃了。
他可不是个嗜杀之人,不杀的仁慈估计就是他给利用了雏森桃的报酬。也可能,这是为了能继续利用雏森桃,具体的原因只有蓝染自己知道,可是,他的选择就是不杀,有原因的不杀。
蓝染似乎明白宏江话里的潜意思,出口问道:“但你和我的距离就不是简单的一刀能断绝的了,宏江。”
三人简短的交谈并没有落到日番谷耳中,就算听见了,大概率也是无法理解的,他对瀞灵廷的复杂还是缺乏认识。
他能看到的只有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雏森,听到的也只有蓝染对雏森存在的不屑一顾。
“卍解……”
冷风凛冽,夹杂着碎冰突然席卷整个洞穴,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层层冰碴,在宏江三人面前堆积。
一对冰翼在日番谷背后张开,此刻的他仿佛自身化为一条冰龙,一呼一吸之间,周围的冰层就会厚上一层。
“大红莲冰轮丸!”
第二百八十二章 浑然不觉的梦
“如果你倒在这,雏森就没一点存活的可能了,带她去治疗吧,冬狮郎。”
宏江好心提醒着日番谷,希望对方不要被愤怒吞噬理智,因而失去真正应该珍惜的东西。
可就像上次一样,无论是带有威胁和嘲讽的提醒,还是好声劝说,日番谷都像正处在叛逆期的小鬼一样都不进去。
“我说过要杀了你的,蓝染。”
“不要说得那么恶狠狠的嘛。”蓝染轻声说着,日番谷明明没看到他动,可下一秒蓝染就突兀的站在他面前,“这样,反而会显得你底气不足。”
怎么会?日番谷虽说有些惊讶,可下意识还是出了刀,‘杀了蓝染’可绝不是故作凶狠,而是他真的会这么做!
“可惜……”这一刀甚至都没来得及挥出,日番谷就觉得身体无法动弹了,蓝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尽力转头也只能看到半个身影,也只有一眼,便被扬起的血花遮掩,那是他自己的鲜血。
“宏江你似乎并不擅长教导学生。”蓝染缓缓呼出一口白气,“不过托你的福,能让我们看到这别样的景致,尽管还没到季节,但这时能看到冰也不错。”
这也能怪我吗?宏江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擅长就不擅长吧,有些缺陷可不是言语就能弥补的。
“该把人交给我了吧?”
“哦?这是要催我离开吗?”蓝染转过身,离开已经只剩一块高台的木屋,“也是时候了,我们走吧,银。”
“你似乎搞错先后顺序了……”宏江话还没讲完,突然回头望向洞穴入口的地方,“谁!”等看清来人后,宏江眉头下意识一皱:“花姐?”
出现在入口的正是卯之花和海燕等人,海燕一副要拔刀冲上来的样子,不过却被卯之花伸手拦在身后。
“你们果然在这,宏江,还有……”卯之花视线一扫,最终停留在后方蓝染身上,只是看她的样子,并没有多么惊讶:“还有蓝染队长。不,现在已经不该用‘队长’称呼你了,大逆不道之人——蓝染惣右介。”
“你好啊,卯之花队长。”蓝染也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如果瀞灵廷中有人能在中了镜花水月的前提下,发现他是假死,那这个人一定是眼前的卯之花烈。
“花姐,你怎么找到这的?”
“瀞灵廷中,无论以什么理由都完全禁止进入的区域,只有这个清净塔居林了。既然蓝染这么费劲心机地做了个精巧的尸体人偶躲起来,那就一定会来这个瀞灵廷最安全,最难被发现的地方。”
卯之花很坦然地回答了宏江的问题,同样的,她也有问题要问宏江:“那你呢,躲在这是为了什么呢?”
“救人。”
“救人?”卯之花有些奇怪,蓝染和市丸银你要救的是哪个?这两个人又有哪个像人质了?
宏江虽然一直没多少实话,可这么粗陋的谎言他还是说不出来的。如果这不是谎言的话,那……
“虽然宏江也能解释,可由我来说明会更清楚。”蓝染语气轻松,好像和卯之花等人并没有冲突:“首先,你弄错了两个地方。其一,我来这里并非为了藏身。其二,这也不是什么尸体人偶。”
蓝染说着,突然抬起手,手上正是卯之花所说的那个精巧的尸体人偶,但它不是应该好好放在四番队的吗?!
“他,他几时……”
“几时?我其实一直都把它拿在手上的,只不过在刚才那一瞬间前,不想让你们看到而已。”
蓝染的话彻底把勇音搞糊涂了,她虽然只是个副队长,但还是能看到蓝染刚刚并没有移动过,手上更没有这么让人在意的东西。
“这,这到底是……”
“揭晓谜底了,看好,我要解开了。”蓝染伸手把手上毫无生机的尸体伸出去,尽量让卯之花等人看清楚:“破碎吧,镜花水月。”
怎么可能!虎彻勇音揉了揉眼睛,她很确定自己没有眨眼,可蓝染手上为什么是把刀,还有,那具尸体去哪了?
卯之花也不遑多让,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可她那惊慌的神色是如何都掩藏不住的,这不是什么把戏,是真的,蓝染手上的尸体变成了刀,或者说,它原本就是刀。
“我的斩魄刀镜花水月,它的能力是完全催眠。”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能轻举妄动的原因了。”宏江轻叹道:“因为,我根本找不到那个人被他藏在哪了,就算她在我面前,我也一样找不到。”
找不到?卯之花注意到宏江的用词,不是看不到、听不到或者感知不到,找不到的意思,明明存在,可就是发现不了,无论通过怎么样的途径。
完全催眠,到底是怎么样的能力?!
“可,作为流水系的斩魄刀,镜花水月会以雾和水流的乱反射来扰乱敌人,使其陷入自相残杀,这不是蓝染队长自己说的吗?”勇音下意识地向卯之花询问道:“他还召集我们这些副队长,亲自演示过啊。”
亲自演示过?勇音这些副队长也确认过这个能力,卯之花仔细想了想,他们这些队长何尝又没确定过镜花水月的能力,如果那些都是假的,就像刚刚的尸体那样……
“原来是这样,其实那是,催眠的仪式吧?”卯之花看着宏江说道,宏江也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想法。
“完全催眠可以支配人的五感,使其对外观、形态、质量、触感、声音乃至味道产生误判,将目标视为敌人。”蓝染说着,将镜花水月缓缓收回刀鞘:“也就是说,可以把苍蝇当做巨龙,把沼泽当做花圃,把蝶冢宏江当做蓝染惣右介,也说不定呢。”
这最后一句是怎么回事!宏江看着下意识后退一步的勇音和海燕,摆着手说道:“别紧张,保持冷静!一定要冷静,记住,现在至少有三个人是你们的同伴。”
“可有两个人是你们的敌人,你们却无法判断。”蓝染接着宏江的话,继续说道:“只要看过一次,就会从那一刻开始被完全催眠。此后,每当我解放镜花水月时,那个人就会陷入完全催眠。”
这一下,勇音和海燕就变得更紧张了,毕竟他们无法确定,蓝染虽然刚刚解开了镜花水月,但是不是又解放了它。
不过,卯之花似乎注意到了不寻常的地方,只要看过一次就被完全催眠,那她和宏江中招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包括更木剑八,也是被完全催眠的。
究竟有多少人看过镜花水月的解放呢?这点卯之花不能确定,可如果蓝染呃描述没有问题的话,有个人是绝对不可能被催眠的。
“换言之,如果没看到……”
“看来被你发现了,没看到就自然不会被完全催眠。”蓝染笑着,完全没有要掩饰的意思:“所以,身为盲人的东仙要,也是我的部下。”
第二百八十三章 过于迅速的重逢
果然,还有个东仙要,他现在就隐藏在清净塔居林?还是,在外面呢?
在外面吧,卯之花右脚向前一步,侧着身右手握上刀柄。如果东仙要一直在外面,目标很明显就是朽木露琪亚了,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在这里能阻止蓝染也能起到一样的效果。
“别动,花姐。”宏江抓住卯之花的手腕:“如果在这里动手,我不得不阻止你。”
“蝶,蝶冢大人,队长,你们……”宏江这个举动让勇音一下子慌张了起来,想劝架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你清楚后果吗?”
“清楚,但我不想有遗憾,能争取到的我都想尽量争取。”宏江点点头,笑着说道:“这个坏习惯估计永远都改不掉了。”
说白了,就是贪心!卯之花白了宏江一眼,如果因此让蓝染的阴谋得逞,宏江也绝对不会好过。
“哦?”市丸银感受到衣袖中细微的震动,右手一伸,一条白布像条白蛇似的从他袖口钻出,以极快的速度将他和蓝染包围:“是时候要走了,蓝染队长。”
宏江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直视着蓝染:“按照约定,是不是该把人交给我了?”
“过去你没有好好遵守约定,不过这次,你的确表达了你的诚意。”蓝染说着,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别过了,卯之花队长。还有,我觉得我们还会有再见的时候,对吗,宏江?”
围绕着蓝染二人的白布越转越快,在一阵刺眼的光芒后,这个清净塔居林也只剩下宏江四人了。
“喵,喵喵!”
一阵凄厉的猫叫声从头顶传来,宏江抬头一看,正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志波都,直到这一刻,他心里最后一块石头才算落下了。
“小,小夜……”勇音看着一跃而起的宏江,嘴里傻傻地念叨着这只猫的名字。
我看到的都是假的,我还在完全催眠中,对吧?这就是宏江哪怕要与卯之花队长为敌,也要放走蓝染救得人?这是人!?
就算再爱猫也要有个限度吧!为了只猫就放走那么危险的敌人,他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如果真是猫的话,也太过于离谱了。就算是宏江,也不能贪心到这个程度。可也是因为宏江,这只猫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卯之花还记得蓝染最后的话,他和宏江的约定似乎不止一个……
“蝶冢大人,你,你怎么能……”宏江没有理说话都不利索的勇音,把手里的笼子往海燕的方向一丢:“接好了,为了都的安危我可没少费功夫,你别手抖了。”
“都?都!!”海燕还真手抖了,笼子在他手里跳了几个来回才被牢牢抓住。笼子里的黑猫正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都?”笼子里的黑猫连忙点了点头,甚至还探出肉嘟嘟的爪子,似乎想要拥抱海燕的样子。
的确是都,是我的妻子志波都,可她为什么成这个样子了?!
“我需要个解释,蝶……”
“现在没时间!”海燕话都没说完,宏江便先发制人回绝了他,匆匆忙忙向洞口的方向走去,“这里就留给你善后了,花姐,我去救另一个人。”
“真的是去救吗?”卯之花轻声问道,宏江身形随之一顿,“你是重新变回了死神的身份,还是,一直都是?”
“我一直在瀞灵廷中,不是死神,还是什么呢?”宏江偏过头,“放心吧,我不会让蓝染踏出瀞灵廷的大门的,还有……”
“谢谢你带海燕来这,花姐。”
一直都是吗?卯之花嘴角一弯,这个小子不管说什么都像谎话,可同时,又像是实话,就再信他一次吧。
“队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立刻确定蓝染、市丸银、东仙要三人的位置,同时搜索所有队长、副队长还有旅祸的位置,将我们在此了解的一切传话给他们。”
“是!”
“这里就交给我吧,我现在就为日番谷队长和雏森副队长做紧急救护。”卯之花边说边拔出她的斩魄刀,明明低着头,背后却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还有想要离开的志波副队长,你也来帮我。”
“可!……”
“没什么可的,接下来的战斗你参与进去只会让宏江分心,志波三席的状态,也应该去四番队查看一番吧?”
“但……”志波海燕似乎还有话说,可卯之花并没有给他机会:“对了,这不是建议,而是命令哦。你只要说执行,或者不执行,就好了。”
“我……”海燕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怕的气氛到底是怎么会是,“我明白了,卯之花队长。”
有些分别只是暂时的,人们渴望着重逢,可有时,却不想重逢到来的如此之快。
“这是,双极之丘?”阿散井恋次看着一片荒凉的空地,远处被打断横梁的巨大邢架还矗立在那。
他是负责带露琪亚逃离瀞灵廷的,可眼见要到瀞灵壁了,却遇上满身伤痕的东仙队长,对方抽出一条白布将他和露琪亚缠绕,下一秒居然就再次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是中了什么奇怪的鬼道吗?恋次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才刚向右转了九十度,就看到个橘色头发的家伙,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
一护这个蠢货既然在,那应该是真的在双极之丘了,可……
“为什么你会回来啊,浑蛋!”一护指着恋次怒吼道,他辛辛苦苦刚刚打败朽木白哉,就要去和恋次会和,结果这家伙居然就出现了,真是够体贴啊,就是有些过分了!
“你以为我想啊,蠢货!”恋次同样吼叫着回击:“你知道跑那么远有多辛苦吗!”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也想知道,你觉得我很想再看到你这张蠢得要死的脸嘛!”
可,这样的重逢就是出现了,虽然很难接受,但远没有分别那样令人心痛。
“你还是这么精神啊,阿散井。”
“蓝,蓝染队长。”恋次回头看去,印象中的那张脸和这声音完全吻合,“你怎么会在这?”
明明是重逢,却为何有种从未见过的陌生感,这样的重逢远比分别要危险得多。
第二百八十四章 真正的敌人
“放下朽木露琪亚,然后退下吧。”蓝染没有回答恋次的问题,以一种不可违背的姿态命令道。
“喂,恋次,这家伙到底是敌是友?”一护警惕了起来,从恋次最初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认识这个叫蓝染的人的。只是,对方虽然看上去平易近人,但那种摆明要争夺露琪亚的姿态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可,我想应该是敌人吧?”恋次皱着眉推测道,转声对蓝染说道:“我想得应该没错吧,蓝染队长。”
“询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蓝染推了推眼镜,这也算回答了恋次的问题:“我说了,你放下朽木露琪亚之后就可以退下了,你应该听得很清楚,阿散井。”
此话一出,恋次反而把怀里的露琪亚抱得更紧了,不管是什么人,都别想让他再一次放下露琪亚!
“恋次,你还能再跑一次吧?”一护明白了恋次的态度,卍解后反而变得像一把没始解的斩魄刀的天锁斩月,斜指着对面的蓝染等人。
“当然没问题,倒是你。”恋次嘴角一弯,强笑着说道:“刚和朽木队长打完,别连一刀都接不下来。”
“怎么可能,所以,别让我再在这看到你了。”
“当然不会。”
话音刚落,二人便一先一后向蓝染的方向冲去。一护在前,双手持刀直对蓝染三人,恋次在后,抱着露琪亚稍微绕开,看得出他的目的就是要带露琪亚离开。
“还真是天真。”市丸银轻笑着,右手已经握在刀柄上,虽然一个牵制一个逃离的战术没有问题,可不管从人数还是实力上,这种行为都太愚蠢了。
东仙要也偏过头,看得出来,他的目标是阿散井恋次。
“勇气可嘉。”
蓝染缓缓抬起左手,市丸银见此便松开了自己的斩魄刀,看来蓝染队长要亲自出手了,这个小鬼,还真是可怜呢。
没有防备,一护看着近在咫尺却连刀都没有拔出来的蓝染不由得心中一喜,先解决一个!
一根手指却突兀地横天锁斩月前,连白哉都无法抵挡的刀刃斩在上面,却只是发出“叮”的一声。
怎么回事!一护心中大惊,还来不及反应,面前这个带着眼镜如一位学者般温文尔雅的男人便食指一扣,随意得就像走动时挥了下手似的。任凭他如何用力,手中的天锁斩月就像转动的时针一样偏转了过去。
那是什么?虽说要带露琪亚走,可恋次还是尽量关注了一护的情况。虽说调侃一护别一刀都接不住,可看着对方真的被蓝染横刀一击腰斩,向下倒去时,他内心却没一点开心的感觉。
“你在往哪看,阿散井?”
蓝染!恋次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刚刚才对一护出完刀,他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前方?
转过头,恋次并没有看到令他胆战心惊的蓝染,只是,那往地上掉的是手吗?而且,还是我的手?!
“恋次!”
背后升起一道血柱,恋次就这样倒在了露琪亚面前,那双眼直到闭上前都似乎在对她说话,“逃,不要被我身后那个男人给抓到,逃!”
但,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露琪亚仰视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蓝染,甚至连对方刀尖上滴下的鲜血都能看到。她真的想逃离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可也只能想想罢了。
好想跟夜一大人一起离开啊。
“当初我不是不想带你离开,只是,如果把你也一起带走就没人能守护四枫院家了。你是我最看好的人,把二番队交给你我才放心,碎蜂。”
夜一大人的话似乎还回荡在耳边,碎蜂忍不住笑了笑,转而又轻叹一口气。即便如此,也想跟在夜一大人身边。
不过,这次也算跟夜一大人取得了联系,碎蜂捡起地上的队长羽织,认真地拍打了两下,但既然对方给了自己命令,她就要严格执行下去,不能让夜一大人失望。
接下来,就要掩护夜一大人离开了吧,用什么借口呢?被她甩开了?这样也不错,反正我一直都比不上夜一大人,她才是最完美的。
说谎这种事似乎总是能无师自通,短短的时间里,碎蜂就已经想好了她失败的所有借口,什么旅祸、瀞灵廷的法规之类的,早就被她自动抛在脑后了。
“护廷十三队的各位队长与副队长、代理副队长……”
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碎蜂眉头一皱,专门用来联络的天挺空罗,这时候她不是很想听到新的命令。
“还有,各位旅祸……”
嗯?似乎有点不一样,难道说?
“我是四番队副队长虎彻勇音,以下是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与我虎彻勇音的紧急留言,以我二人的性命保证,下面我要讲的都是事实。”
“能听到这番话的诸位都不是敌人,我们真正的敌人另有其人,接下来我会详细说明情况……”
接下来的话碎蜂还在听着,只是她已经开始动起来了。
夜一大人,您不用再离开瀞灵廷了!二番队在您手上才是最合适的!!
终于!另一边京乐春水在听到蓝染惣右介这个名字后,也是心里一松,终于不用再和山老头打了。对对方来说可能这只是热身,可对他还有浮竹来说,太辛苦了!
“现在怎么办,山老头?”春水喘着粗气,表情倒是很轻松地看着山本,“我们似乎不应该再打下去了。”
山本没有回答,只是刀刃上已经消失的火焰已经表示了他的态度,瀞灵廷真正隐藏的毒瘤既然已经被找了出来,那接下来就是要算总账了。
屠杀整个四十六室,另一边的浮竹在听到这时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和春水想过蓝染有问题,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疯狂,居然在他们眼皮底下屠杀了整个四十六室。
还有,那个完全催眠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蝶冢宏江已赶往阻止,请各位予以协助……”
正在一番队山本卧室中的宏江,听到脑海中的传讯也是一阵唏嘘,他已经很久没被协助过了。
“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真的好吗,老师?”
第二百八十五章 真相
“是害怕吗?”蓝染审视着瘫坐在地的露琪亚,“还是说,因为受制于我的灵压所以全身不能动弹了。”
可能二者都有,其实他并没有过分释放自己的灵压,否则一护和恋次也不可能有勇气对他出刀。但对露琪亚来说,队长级的灵压还是太难承受了。
“其实你不用怕,你要是能自己站立的话,我也能轻松一点。”
蓝染说着,捏着露琪亚脖子上的颈环,像牵一只小狗似得将露琪亚拎了起来。
“放,放手……”
一护挣扎着想站起来,只是,此时的他光是发出声音都相当艰难了。
“还有意识吗?真是可怜。”蓝染看着一护,好心劝说道:“生命力跟实力不符,反而会成为缺陷,现在你的脊柱大概只能勉强维持着相连的状态,再怎么想起来都是徒劳的。这并非精神论,从结构上来说就不可能。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太勉强。”
如果这番理智的劝说能起作用,那一护估计连尸魂界都不会来,更别谈说出这番话的蓝染也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还真是奇怪,我很好奇浦原喜助究竟跟你说了什么?才会让你如此彻底地执行他的命令。”
“什么执行命令?”
“恩?难道不是浦原喜助命令你们夺回朽木露琪亚的吗?看你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明白。”蓝染说着,扶了扶脸上的眼镜,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看他的样子其实一点都没有感到奇怪。
“没有理由的苦难实在让人可悲,还有点时间,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吧。”
死神有四种基本的战斗方法,分别为斩术、白打、鬼道以及瞬步,这四种战斗方法很大程度决定了死神间的强弱。只是,每种战斗方法都存在着极限强度,换句话说,那就是一个死神所能到达的极限。
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可蓝染所讲的一护也能大概听明白,一直听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直到对方开始讲到有没有能突破极限的方法……
“方法当然有,但仅有一个。那就是死神的虚化。”
死神的虚化?一护下意识想到自己意识中那个白色的家伙,那就是虚化吗?要突破极限就要变成那么恐怖的东西?!
蓝染似乎没有注意到一护的异常:“死神的虚化,虚的死神化。借助去除两种极端个体间的界限,让其能够向着更高的境界发展,这种方法在理论上已经被证实可行。”
“而我对虚的死神化尤为关注,曾经也数次将接近死神的虚送了出去。不过,要称它们为新物种还为时尚早。”蓝染说着,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哀伤,语气也低落起来:“或因为无知,或由于伦理,我以外的那些人要么对此横加阻拦,要么暗中使坏,到最后一个可行的办法都没找到。”
“只有浦原喜助,百年前他便造出了一种物质,能在一瞬间接触虚与死神的界限,完全超越了尸魂界的常识,并将其命名为崩玉。”
“那是种非常危险的物质,我想他大概是这样想的,也因此,他试图破坏过崩玉,但结果却失败了。无奈之下他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给崩玉施加护壁,将其藏于别的灵魂深处。”
听到这,露琪亚和一护二人脸色齐齐一变,虽然仅仅就差一个肯定,可崩玉所在的地点已经很明显了。
“你也明白了吧,他当时选择的隐藏之处,就是朽木露琪亚你。”蓝染瞥了露琪亚一眼,继续说道:“仅仅这样还不够,就算他藏下崩玉时你还没进入瀞灵廷,可要找到你也不是难事。”
“为此,他不惜找来早早就离开瀞灵廷,同样寻找突破死神极限方法的蝶冢宏江,返回瀞灵廷对你进行间接的保护,甚至在必要之时,做好强行将你带出瀞灵廷的打算。”
什么?蝶冢大哥是来保护我的?
“看你的样子似乎不相信?”蓝染看着露琪亚,“蝶冢宏江离开瀞灵廷的七十二年中一直没有找到突破死神极限的方式,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找错了方向。所以,他会接受浦原的委托一点都不奇怪。”
“所以,蝶冢大哥一开始也是想要我死……”
蓝染点点头,“宏江对崩玉的渴望不亚于我,只是,他不愿与任何人分享。为此,他不惜拘束志波都,和我联合将志波海燕送进蛆虫之巢,为得就是隐藏你的存在,直到他找到取出你灵魂中崩玉的方法。”
露琪亚这边还没什么反应,一护那里却先骂了起来:“浑蛋,都是一群浑蛋!”,朽木白哉、蝶冢宏江,这两个被露琪亚叫做大哥的人一个比一个过分,他们真得懂身为大哥的责任吗?
“你怪他也无可厚非,毕竟,如果没有他你也不会来到这里。可朽木露琪亚,你该怀着感激之情。”蓝染转过头,朝着露琪亚继续说道:“因为宏江的干扰,等我找到你时,你已经消失在现世了。”
“普通灵骸由高浓度灵子构成,所以瀞灵廷能捕捉到义骸的全部行动,找不到,只能是浦原喜助所为。借由他开发出不含灵子的灵子体,屏蔽瀞灵廷的探查,同时进入其中的死神灵力会不停分解,最后魂魄完全失去灵力,从死神变为常人。”
蓝染感慨道:“差一点你就能活下去了,朽木露琪亚。对我来说,那会是永远的遗憾,可对你来说,应该值得去感谢吧。”
感谢?露琪亚此刻双眼无神,回想起在现世的一切,初次面对浦原,对方伸出援手时的场景,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对方为她设计好的路。
甚至,从连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便被这一群素味蒙面的人规划好了路……
连生命,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些人支配了。
想想曾经想放弃生命的做法,露琪亚都觉得有些可笑了,从一开始我的生命就不属于我,活着或是死去,都由不得我,任性。
犹如一只笼中鸟一样。
第二百五十六章 吾心繁花,映月自简
犹如笼中鸟一样,立足的枝丫、嘴边的清泉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虚假的,它们是专为自己存在的,但又不属于自己。
有什么真相可并不美丽,或者说,真相绝大多数都是如此。蓝染看着已经深深陷入怀疑的露琪亚,世界如笼,笼中鸟又何止朽木露琪亚一个。
不说掌控世界,绝大多数人都想掌控自己,可惜的是他们其实并没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事,心性与实力不符,都是妄想而已。
所以,其实完全不用悲伤或是怀疑。蓝染想了想,如果仅仅这样就迷茫起来,那如他、如浦原喜助、如蝶冢宏江这样的人又该如何自处?尤其是后两者,明明可以走出牢笼,却又亲手为自己画下束缚,不是更为可悲吗?
抛弃妄想、接受缺陷同样是优良的品格。
“露,露琪亚,别听他的,露琪亚!”一护拼命向露琪亚挪动着,他不知道蝶冢宏江对露琪亚意味什么,但他能体会一点对方的心情,是欺骗吧。
对他来说,只有浦原喜助算是欺骗了他。可对露琪亚而言,她的过去满是欺骗与利用,这很难接受,也很可怜……
“你要相,相信我,就算没有浦原先生,我还是会来救你的,还有石田、茶渡、井上,我们,我们都会来救你的!还有,咳咳!”
一护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不适合大声说话,可,他一定要这样,他一定要把这份心意传递给露琪亚,无论有多少人操控了你的人生,都无法操控同伴对你的心意。
他、石田、茶渡还有井上来到瀞灵廷可不是为了什么崩玉,就是因为你是朽木露琪亚我们就一定不会放弃你。还有恋次,这份不掺加任何杂质的心意,一定要传达到露琪亚那里去!
的确传达到了,露琪亚缓缓转过头,她有点明白一护在讲什么了。只是,这份心意似乎传达的范围过于大了,另一个人也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一护身上。
“能接收死神灵力的高灵资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从一个普通死神到能打败朽木白哉的地步。”蓝染轻轻松松就讲出了一护的经历,同时反问道:“你觉得这一切都只是偶然吗,旅祸少年?”
“什么?”一护霎时间脸都白了,出生在现世的他应该与瀞灵廷没有任何关系才对,可是,不知为何,他居然有点相信蓝染接下来所说的也是真相。
如果他说出来后,我还能有刚刚的自信吗?
这个问题悄悄出现在一护心中,但应该暂时没有答案了。地面微微一阵,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蓝染背后。
感觉有三米高吧?身穿着队长羽织,但与一护见过的任何一个队长都不同,对方居然长着一颗狼的脑袋。
柏村在感受到山本的灵压后就暂时摆脱了更木剑八,可没等他赶去协助元柳斋大人,勇音的传音就到了,敌人居然是蓝染和东仙。
“蓝染!”毫不犹豫的一刀斩出,柏村并没有怀疑传音的真假,就算有怀疑,眼前发生的一切就足以打消一切怀疑!
又一位队长的出现给了一护希望,可转眼间这份希望就被打破,只见蓝染侧过身子,左手恰到好处地捏在头顶的刀刃上,柏村手上的巨刀便无法再寸尽半分。
“看来,时间有些不够了。”蓝染都没看身后的柏村一眼,对一护轻轻一笑:“留到下次吧。”
“你以为还有下次吗?蓝染!”
柏村同时一拳挥出,也没见蓝染有避让的动作,但这全力的一拳就是落了个空。
“原谅我的无礼吧,柏村,我说过时间有些不够了,所以,就不跟你叙旧了。”
柏村寻声找去,刚刚还在他面前的蓝染居然已经到了东仙身边,下一刻,四周便升起黑色的墙壁,将他围困其中,这是!
“破道九十,黑棺!”
连九十号的破道都能舍弃吟唱,真是可怕。市丸银看着被黑棺包围的柏村,这些人根本不懂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怪物。
“唉?”市丸银揉了揉眼睛,是我眼花了吗?还是柏村左阵的实力也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九十号的破道居然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就连当事人的柏村都有些惊讶,明明黑棺那惊人的束缚力都已经奏效,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利刃甚至让他心底生出一股凉意,但下一刻已经成型的黑棺就这样溃散了,莫名其妙,就像一次失败的鬼道一样。
“果然。”蓝染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当然,这不代表他无法驾驭九十号破道,只是有个比他更精通的人在罢了。
抓着露琪亚的手突然一松,一柄漆黑的短刃几乎是贴着蓝染收回的手指划过的。
“这次怎么不再用手接一次?”
“你来得有些慢了,宏江。”蓝染后撤一步,收回的右手倒是携着斩魄刀再次向前,“真是漂亮的破道释放。”
“去洗了个头。”宏江没有看侧面的蓝染,右手顺势将露琪亚拦在怀中的同时,甲鬼化为拳套带在他的左手上,对着蓝染斩来的刀就是一拳:“不过,你的破道还真不怎么样呢,刚刚的黑棺只有正常威力的三分之一。”
市丸银总算明白了,不是自己眼花也不是柏村实力高强,而是刚刚有两次黑棺一前一后释放,威力相当却一大一小,没等里层黑棺发动进攻,外层黑棺就将其攻破,彼此互相抵消,里面的柏村自然没事。
的确值得敬佩,看他的样子也很得意。可,市丸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宏江,笑着调侃道:“抓着我的手有这么开心吗,蝶冢先生?”
眼前的画面再次发生变化,远处的蓝染和露琪亚被六根木刺怀绕。眼前却是市丸银那张熟悉的笑脸,和那指着自己的短刃。
“射杀他,神枪。”
宏江及时伸掌挡在自己面前,虽不至于被突然伸长的神枪刺穿,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
“别让我飞出去,柏村!”
“交给我吧!”
柏村来到宏江背后,双手抵在胸前把宏江稳稳接住,巨大的冲击力让二人在地上滑行一段距离,直到双极之丘边缘才将将停了下来。
有厚肉垫子,宏江并没有因为冲击力受什么伤,连忙从对方胸口上坐起,但蓝染那只如树枝般的右手已经刺进了露琪亚的胸膛。
“这就是崩玉,没想到是这么小的东西。”蓝染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此刻被他拿在右手上,蕴含异样光芒的珠子就是崩玉!
露琪亚胸口上的破洞也在慢慢愈合。
“魂魄本身完好无损,还真是惊人的技术。”蓝染感慨了句后,突然转头看向宏江。
“你想干什么,蓝染?”宏江心里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取出崩玉,露琪亚是死是活应该再没关系了才对,可看蓝染的样子,难道?
“这与我们约定的可不一样,你又违约了,宏江。”
“蓝染……”
“既然做了舍弃,就要好好执行下去,你不能拯救所有人。”蓝染说着,将露琪亚向后一丢:“杀了他,银。”
“你敢?市丸银!”
宏江的威胁并没有起到作用,市丸银偏了偏头,似乎在表示为什么不敢的意思,手上的斩魄刀绕过肩膀直指身后半空中的露琪亚:“射杀他,神枪。”
宏江刚要行动,只是另一个人比他还要快,一句简单的“交给我”去足够让他信任,交给他才是对的。
这是谁的胸膛,还有这声音。露琪亚缓缓抬起头,是一张她很熟悉却从未想过的脸:“大,大哥?”
“露琪亚就交给我。”白哉紧紧握着神枪,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视线移到宏江身上:“那三个人就交给你了,一定不能让他们离开,蝶冢宏江!”
“交给我吧。”
“你也喜欢说大话了吗,宏江?”蓝染扶了扶眼镜,语气中满是失望,摇了摇头,似乎这并不是他熟悉的蝶冢宏江似的。
“我一直阻止你取出崩玉,并不仅仅是因为它很危险。”宏江低着头,将背上的长条布袋取下:“还因为,你不取出崩玉,我对你无可奈何,可是一旦崩玉取出,拼尽所有,我也要将你留下。”
“哦?”蓝染说着,语调拉得很长,似乎很不相信的样子。
“以镜花水月的能力,如果你放弃露琪亚离开瀞灵廷并不是难事,我也没有违背约定,放你离开瀞灵廷。所以,先违约的是你,蓝染惣右介!”
宏江说着,左手猛地用力,长条布袋顿时碎开,露出里面装着的东西,一把,斩魄刀?
黑鞘银柄,看起来是把长刀,应该是把斩魄刀吧?在场的人脑海中都浮现出这样的问题,可蝶冢宏江的斩魄刀不是已经解放了吗?!
是虚张声势吗?还是说,真的?市丸银回想着宏江刚刚说过的话,如果这把斩魄刀是真的,那对方刚刚那些话就不一定是大话了。
“你们三个,全都会死在这!”
宏江说着,右手狠狠抓在亮银色的刀柄上,如雪般洁白的刀身缓缓出鞘。
“吾心繁花,映月自简。吾身束流,无拘则利。”
“月镰灵切!”
第二百八十七章 当死神挥起镰刀
白色的刀刃在空中弯曲,拉长,容易一轮倒挂的弯月。同时,宏江手中的刀柄也被他拉长,连在弯月之上,共同化作一把长柄镰刀。
“原来,如此。”蓝染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和自己扯上关系后,还觉得自己能留在瀞灵廷。两把斩魄刀,任何怀疑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不过,也只有他总是能给我惊喜了。笑容再次出现,蓝染很高兴,宏江还是那个孤傲的人,用自己来替他开路,狂妄但又让人生不起气来。
此时的双极之丘尽是一片鸦雀无声,市丸银看着如同立于弯月,周身散发说不出的神秘气息的宏江,连呼吸都下意识得谨慎起来。
斩魄刀的解放不单单是获取各种不同的能力,更是死神能将自身灵压再次提升的重要手段。
也因此,包括队长在内,一般死神在解放斩魄刀后自身的灵压都会更具压迫力。可此时的宏江却不同,灵压比起之前非但没有提升,反而在市丸银的感知中要弱了一些。
好似没有一丝波澜的,大海?是的,市丸银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大海没有一点波澜本身就不正常,它爆发出滔天巨浪虽说骇人,可如死了一般得静止却更让人觉得压抑。
突然,宏江那对细眸突然移到他身上,“就先从你开始。”
退!心中有个声音似乎在尖叫着,可市丸银的身体却如同上好发条的机器,按照预定好的动作开始运转。
完全未知,不光是这把名为月镰灵切的斩魄刀的能力,甚至连拥有两把斩魄刀的蝶冢宏江,他的力量、速度、等等一切都变得未知。
如果要找出唯一不变的,那就是对方的习惯!善于揣测并引导对手心理的宏江,不可能没想过面对未知,我会选择退后观察。
市丸抬起右手,说不清是他的神枪先朝着宏江,还是宏江先出现在他面前,他只是觉得对方不会给他过多反应时间,反而会从正面进攻,严格来说,这是次赌博。
好在赌对了,虽说正面迎击也可能被对方考虑到,可如果第一击便让宏江占据上风,连更木剑八都很难招架的攻势,市丸银可不觉得自己能招架下来。
所以,主动迎击或许无法胜利,可这是最可能不失败的方式!“射杀他,神枪。”,在蝶冢宏江面前,越是防守越是危险。
可是,宏江好像宁愿中刀也不愿意放过他一样,手中的镰刀微微一转,从下到上斜向对面的市丸银斩去?
就算能碰到神枪令其改变轨迹,但以神枪的速度,目标也只是从宏江的心脏变成了咽喉而已。
是另一把,能够变成防御力惊人的黑袍的刀吧。或许大部分人都会被宏江突然出现的第二把斩魄刀完全吸引注意力,可市丸银却从不敢忘记。
只要宏江防御,那依靠神枪的力量还是能击退对方,同时,市丸银也能借力后退,将双方的距离尽可能拉开。不防御的话,那也只是以伤换伤,有蓝染和东仙在一旁虎视眈眈,这样的做法可谓愚蠢至极。
应该是安全的,可,市丸银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原因。
“习惯。”
那如皎月般的镰刀的确打在了伸长的神枪上,只是神枪却没有因此改变轨迹,如同没有实体的虚影一般,直接穿过了神枪。
“什么!”市丸银大惊失色,他的刀尖都已经刺破宏江的死霸装了,却突然恢复了短刀的模样,始解居然没有经过他就自己结束了!
退!这个声音从来没有消失过,这一次也确实控制了他的双脚。只是,来不及了,那轮曾被宏江踩在脚下的弯月,已经刺进了他的身体……
“银!”
东仙要刚要去帮忙,却被蓝染拦在了身后,那柄巨大的镰刀的确穿过了市丸银的身体,可是却没有血,所以市丸银并没有受伤。
可是,银身上涌出的,像是白烟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感知上,似乎是灵力?
的确是灵力,市丸银此刻的感觉真是难受极了,体内的灵压不受控制的从伤口,不,他甚至连伤口都没有,灵压就是从刚刚宏江斩过的地方溃散。
止不住的虚弱感迅速从上身扩散,明明感到意识很清醒,但他就是逐渐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如同一个只能睁眼的病人,缓缓瘫倒下去。
“面对未知,习惯才是最可怕,市丸。”宏江把手上的镰刀抗在肩头,如同一尊明月环身的神明:“神枪的特性让你在进攻时几乎不会移动,这份进退自如你太适应了,也最终会害了你。”
“好好体会露琪亚刚刚的绝望吧,这里才是你的归宿。”宏江说着,突然望向不远处的东仙要:“同样,也是你的。”
露琪亚抱着满身是血的朽木白哉,耳边是宏江蕴藏怒火的声音,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流,被他叫做两个大哥的人都没有放弃他,可……
终于知道刚刚市丸银看到的是怎样的一双眼睛了,完全得死寂,从里面你只能看到你自己那张布满细汗的脸,只是……
“蝶,蝶冢……”柏村觉得握刀的手都有些麻了,断断续续,紧张地说道:“东仙在你的,后面!”
“我……”宏江沉声吐出第一个字,同时他的肩膀也微微动了一下。同样的选择现在给到了柏村,到底是跑?还是迎击?
“知道啊!”
威风拂面,吹起蓝染眼前的棕色发丝,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黑色的瞳孔向内一收,这应该是他数百年中最接近惊恐的表现了。
“看你的样子。”宏江转过头,“好像没有被吓到。”
“蓝染大人!”东仙要大叫着,本来他要趁蓝染大人发动镜花水月时偷袭宏江,谁能想到对方明明看着柏村,人却瞬步移动到了另一边的蓝染面前。
“放心,这次不是你。”
“退后,东仙!”
东仙要还没反应过来,宏江便冲到他面前。下意识竖劈过去,宏江顺着头顶的刀刃身子一低,一转,手中的镰刀靠着锁骨,银色的长杆在胸前一转,打在东仙的刀背之上。
东仙催之向前一道,刚要起身,宏江就如同一游蛇游到他背后,一脚踩在东仙背上,此刻的他就如同跪倒在行刑架上的死囚。
一轮弦月缓缓被宏江举上天空,那也头顶必会降下的铡刀。
“我说过,下一个就是你。”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主谋,伏诛?
忏悔?还是愤恨?这些心情都未出现在东仙要内心中,准确来说,是还来不及有任何想法,宏江手中那柄镰刀就落在他的头上。
和市丸银一样,他有足够的时间去体味各式各样的心情,这也是他接下来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举措了。
“到你了。”宏江低着头,似乎很嫌弃似的将东仙要一脚踢开,没有指名道姓,可在场的人都明白他在和谁说话。
“留我到最后,这可不是明智之举。真正的未知,从出现的那刻起就不存在了。”
“所以,你都明白什么了?”
“不要被你的刀刃碰到。”蓝染后退一步,上身微微后倾,那诡异的月刃几乎是贴着他的喉咙扫过。
宏江左手一推一拉,像是割稻子一样要将蓝染懒腰斩断。而蓝染仿佛早早便猜到他这份心思,躲过横斩的同时,脚尖一抬,身影飘忽闪到宏江右边。
“当然,我看到的也可能是假象,可,对真实还是要保持一定的敬畏之心。”蓝染的语气很轻松,右手的镜花水月闪电般斩出,“其次,我很好奇,你的甲鬼还能解放吗,宏江?”
乒!亮银色的长柄与刀刃碰撞,绽出一团火星的同时,二人谁都奈何不了谁。
“你没那个实力好奇。”
“可能我有呢?”
蓝染也不急躁,镜花水月突然一转,贴着长柄刀锋扫向宏江的右手。
宛如指甲划过玻璃般刺耳的声音令宏江眉头一皱,想要推开右边的蓝染,可手中的镰刀却被对方的斩魄刀死死压住,刀刃透着寒光,转瞬间就要穿过他的右手。
手接镜花水月?开什么玩笑,蓝染不敢空手接他的刀,同样,他这样做就要做好被削掉所有手指的打算。
千钧一发之际,宏江做了个大胆的举动,只见他右手突然一放,身体以左手为支点轻轻一转背对蓝染的同时,手中的长杆像是跷跷板一样,借着蓝染的力量顺势转到对方身后。
右肩顶着蓝染的后背,那把长柄镰刀被宏江反握在背后,刀刃正对蓝染,留给他的空隙一瞬间居然只有左边了。
只是,宏江似乎不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握刀的姿势虽然有些别扭,可简单的拉刀做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成功了!另一边柏村激动地攥紧拳头,刚刚他还在为宏江担心着,毕竟越是庞大的武器在灵活方面就越是缺失,先前被蓝染贴身后,他并不觉得宏江有机会反击。
只是,镰刀似乎和其它长兵器不同,借助旋转躲避后,还能第一时间发起反击,这样的特点是长枪之类根本无法做到的。
和有破军之势的其它长武器不同,镰刀的勾、斩甚至困,中距离上势如破竹,可在短距离更有诡异难料的特点,这些都被宏江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只要斩到,无论是市丸银还是东仙都立刻便失去了战斗能力,蓝染,也应该不会例外!
斩到了!不,没有?那道攻无不克的月刃明明都要碰到蓝染了,可对方就硬生生消失了。
瞬步?不,明明都没有施展瞬步的空间了!柏村迅速扫视过四周,到底在哪?
前后左右都被封锁,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一处了吧。宏江抬头一看,蓝染果然就在那。
“慌不择路了吗?”
“破道五十四,废炎。”
蓝染好像早就猜到会被宏江发现似的,几乎对方抬头的瞬间,左手一甩,一道团圆盘状的火焰便朝宏江飞去。
宏江不躲不饶,迎着已经到面前的废炎就是一刀,原本只要碰触到敌人灵压就会爆开扩散的五十四号破道,居然像凝固了一般被一刀切为两半,下一秒便化为两团白雾消失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
这样的鬼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威胁到宏江,可借此机会蓝染也从危险的半空中落下,同时,对宏江这把奇特的斩魄刀也有了新的猜想。
“灵力溃散,姑且就这样命名吧,只是先前你终止了银的神枪,这就有两种可能了。”
“哦?你想到的两种可能都是错的。”
低头躲过宏江迎面的一记横斩,蓝染似乎有些畏惧的样子,不再趁机向宏江出刀,只是顺着宏江挥斩的反方向拉开距离。
镰刀的独特构造的确能避免其它长武器的缺点,可它并非没有弱点,只要是挥斩,横向朝相反方向拉开距离,无论是以旋转调整方向还是及时收到,再次发动攻击的时间间隔都比较长。
“的确有这种可能,所以,到底这把刀是斩灵力?还是斩鬼道呢?”蓝染背着手,望着远处将镰刀收在背后的宏江:“再或者,两个都不对?”
“你的好奇心还真是旺盛,不如好好让我斩一刀,你死前我会让你没有遗憾的!”
“那就有些耗时间了。”
“我有很多时间。”
蓝染轻笑着摇摇头:“可我没有,是时候离开了。”
他们的瞬步不相上下,剑术不分高下,蓝染的镜花水月被彻底封锁,就算短时间无法分出胜负,可要走就是在说大话了。
“你以为……”宏江不屑地说着,只是话还没说完,头顶的天空居然扭曲起来,一道缝隙缓缓张开,如同无形的巨人正在打哈欠似的。
黑腔,虚!
在场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柏村和宏江更是齐齐向远处的蓝染掠去。
不仅仅他们,隐藏在周围许久的人,此刻都向蓝染冲去。为首的夜一和碎蜂更是将速度发挥到极致。
路过蓝染是,限制灵压的灵具分别被拷在他左右两手的手腕上,二人心有灵犀似的齐齐一拉,她们身后的蓝染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出从空中坠下的光柱的范围。
“费了这么多功夫,怎么可能让你走?”夜一掐着倒在地上的蓝染的脖子,明明笑着,语气却异常凶狠:“你那两个废物手下不知道能不能把你救出去,赶在你的行刑前。”
虚腔开得太过突然,导致她和碎蜂没办法把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市丸银和东仙要一起拖出来。
不过,主谋已经在她们手上,那两个家伙根本不足为虑。和百年前不同,蓝染这次是彻彻底底失败了。
只是,真得如此吗?
第二百八十九章 立于天上、端坐中央
“呼,呼!呼!!”
夜一看着呼吸越来越重的蓝染,轻笑着调侃道:“原来你这张脸也会露出这么不甘的表情。”
“那你最好再仔细看看!”
唉?!声音有些不对劲,夜一保证自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蓝染那张脸就变成一个扎着黑色发辫后脑勺。
“死,死鱼眼?”
“蝶冢大人?”
二人对视一眼,将身下那个趴着的人翻了个个儿,可不就是宏江那张欲哭无泪的脸吗。
“你,你们,还开心吗?”
听到这话,夜一和碎蜂齐刷刷低下了头,生怕宏江看到她们那羞愧万分的表情。
“都低头干什么?放我起来啊!”
“哦,哦!”
这样的反应对前后两任二番队队长来说实在有些迟钝,可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了,自她们从背后扑倒宏江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宏江,退下!”山本厉声呵斥着想对笼罩蓝染三人光柱出刀的宏江,即便再不甘心,功亏一篑就是功亏一篑,结果已经无法改变了。
“哎……”
手中的镰刀还是没能斩下去,宏江长叹一声,而这一声也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到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这从黑腔降下的光柱名为反膜,是大虚要救同伴时才会用的。而只要被反膜包裹,光柱内外就形成了两个互不干扰的世界。
也就是说,即便正缓缓升起的蓝染就近在咫尺,可在场的人都没办法再伤他一根寒毛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进入黑腔去往虚圈,真是莫大的讽刺。
不过,这一切其实都是可以改变的,不说距离最近的宏江,就是一直隐匿在四周的其它人,在黑腔打开的一瞬间都能至少改变市丸银以及东仙要的位置。
可现在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被柏村架在刀下的是满身鲜血的朽木白哉,旁边的露琪亚看上去人都傻了。
射场和大前田两位副队长找上的是倒在地上的黑崎一护,那勉强连着的脊椎终于被他们联手,给彻底弄断了。
就连最有机会的宏江,也被夜一与碎蜂精妙的配合扑倒在地,即便亲手将市丸银和东仙要打败,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离开,没有一点办法。
除了添麻烦,他们这群人似乎什么都做不好,就连空中那第四道光柱到底是接谁,也只有很少人关注了,看上去只是个很普通的队员,与其说不在意,还不如说他们不想再次怒骂自己的无能了。
怎么会是普通的队员?一伸洁白的修身衣装,完全遮住左半边头颅的独角面具,乌鲁奇奥拉!没想到蓝染藏在了五番队。
“已经统治,不,应该说是改造了虚圈吗?”
“什么!”夜一瞳孔猛地收缩起来,她原以为蓝染只是以崩玉和大虚们合作:“你发现什么了?”
宏江没有回答夜一,同样无视了周围山本等人困惑的目光,抬起头望着以升至半空的蓝染,如同在宣战一般。
“就算手握整个虚圈我也不会放过你,这次你能逃,下次你还能逃去哪呢,蓝染!”
“逃吗?”蓝染摘下眼镜,似乎非常疲惫的样子:“你的确将我逼入了绝境呢,宏江。”
‘我会放你离开瀞灵廷的,就当是你替我除掉四十六室的报酬好了。’回想起在清净塔居林时宏江说的话,蓝染觉得这或许是宏江和他讲过为数不多的实话了。
他想过宏江能猜到他和虚圈的关系,进而发现他撤退的门不在地上,而是在天空中。三锁封三门这种鬼道他也是见过的,宏江会一点都不奇怪,而且以对方在鬼道上的造诣,有其它手段也很正常。
更改黑腔的位置,或者,确保有人能一瞬间击破鬼道,这是给他的两个选择。在这其中,蓝染早早就让虚圈中死神化已经很成熟的乌鲁奇奥拉来到瀞灵廷。
毕竟,在完全催眠的状态下,宏江只能提前布下可触发的鬼道,这样的鬼道没有本人的支持,破坏起来不会很难。
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那超乎常理的第二把斩魄刀,镜花水月的能力对其完全没有作用。
面对未知,习惯的确是最可怕的事。可对蓝染来说,突然的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当然,也让他感到惊喜。
还真是被放走的,不受镜花水月的控制,宏江完全可以截断他撤退的路,双方的胜负也决定彼此的生死,要带出崩玉就和胜负一般,五五之数罢了。
不过,胜负真的是五五之数吗?仅仅以之前的碰撞,在宏江已经要放了他们的前提下,他在战斗中的表现又有多少能作为参考呢?
浦原喜助在智商上要远超过他,作为朋友的蝶冢宏江,他距离死神的极限究竟有多近呢?真是令人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只是,你也过于骄傲了吧,宏江。”蓝染说着,他手上的眼镜突然被他捏碎:“即便近在咫尺,胜负已是往事,再无任何意义。”
“从一开始,天生就没有任何人。你、我,甚至是神。”
镜框的碎片从右手中一点点落下,蓝染左手抚上眼前的发丝,好像不愿让任何事物再挡住他的眼睛似的,将松散的棕发全部束在脑后。
“不过,这天上王座令人难以忍受的空档期即将结束。”蓝染那对眸子从未有过的冷峻,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完全摆脱过去的样子:“下一次,我将立于天上。”
你觉得,今后瀞灵廷还会容纳你的存在吗,宏江?
容纳这个词我已经忍受太久了,没有你,我会站在任何我想站在的地方。
太天真了,宏江。
“再见了,诸位死神,还有旅祸少年。以及,蝶冢宏江。”
你太了解这里了,蓝染再次望向地面上的宏江,从此刻起,你已经站在这里的中心了。
只是,要带着这些碌碌无为的人,就算是你,又能走多远呢?
“你真的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过去到现在都是如此。”
身后的黑腔一点点合上,那个承载了蓝染种种过往的地方彻底消失在他眼前。
“下一次,希望你依旧那么有趣,宏江。”
第二百九十章 医者仁心,蝶冢宏江?
“蓝染大人……”
没等单膝跪下的乌尔奇奥拉把话说完,蓝染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你这次做得很好,乌尔奇奥拉,先退下吧。”
“是!”
面对任何情况都能保持足够的冷静,这份特制让乌尔奇奥拉足以被委以重任,虽说直到最后都没出手,可对方的确是完美地执行了自己的任务。
待到乌尔奇奥拉离开,蓝染才转身来到靠墙坐着的市丸银二人身边:“灵压还在溃散吗,照这个速度应该还要半天时间,休息一天以作观察吧。”
“辛苦了,银。”蓝染点着头,目光又投向东仙要:“无需急躁,东仙,你的愿望必将实现。”
二人此刻似乎没办法说话,只能通过些细微的表情以作回应。
“带他们下去休息吧。”
“是!蓝染大人。”
修整、准备,夺取崩玉是至关重要的一步,由此开始,之后的每件事才会被赋予成功的可能,而这个过程,需要时间。
也是由此开始,被停止的时间会再次向前,手指用力,围绕着崩玉的透明壁垒在蓝染手上彻底消失,这流光溢彩的崩玉,就是未来。
……
“看到了吗?他的手汗都被我打出来了。可现在,已经没什么影响了吧……”
和虚圈相比,此时的瀞灵廷才更像是被笼罩在永远的黑夜中。宏江的毒舌第一次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反感,因为,比起他们做得事来说,这种话已经太温和了。
以至于四番队三席带着人赶来时,在场的队员都觉得有些不适应,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的吵,真是太奇怪了。
“柏村队长,您,您哪里受伤了吗?”
“我,我没事,站在这里太妨碍你们了吗?实在抱歉。”
“没,没有!”
队长、副队长,每个人都非常客气,甚至客气到让人觉得诡异的程度。虽然看上去都没受什么伤,可队员们都认为他们有必要接受一下精神检测。
“元柳斋老师……”春水低声想要问询些事,没等他说完,山本就出声了:“先去把五番队全部控制起来,还有中央四十六室,你和十四郎立刻去办吧。”
“好的。”
春水和浮竹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就分别离开了双极之丘。对山本来说,这次的碰撞可谓是惨败了,他得到了答案却没能给予一个结果,能让乱局瞬间终结是他应该做到的,做不到就是耻辱了。
好在,他从不缺继续前行的勇气,离开后的春水都觉得,先前自己的想法过于荒谬,如果山老头就这样倒下了,那才是真的可笑。
“雀部,去通知涅茧利,彻查从此刻之前至少一年,瀞灵廷周边的空间波动记录,最多只有两天时间。”
“是!”
“虽然蓝染惣右介已经离开,但为了防止其趁虚而入,瀞灵廷内的戒备依旧要进行下去。这件事就暂交二番队和七番队两队主要负责!”
山本的命令让碎蜂和柏村如释重负,齐齐向山本回应了一声后,就各自离开执行自己的任务去了。
“这里的伤员还有旅祸们的安排就交给你了,宏江。”山本说完,视线又转向夜一,语气比刚刚还要温和不少:“很久没见了,明天来一番队和我谈谈吧,和宏江一起过来。”
“就这样吧,你和宏江应该也有很多话要说,我就先走了。”
宏江和夜一齐齐鞠躬,直到山本离开后,二人才抬起头,对视了一眼。
“明天,去吗?”夜一含蓄的问道,怎么想山本都是要和他们算账的。
“难道你想山老头去四枫院家见你?反正我是不敢的。”
这倒也是实话,夜一眼睛一转,似乎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你说,老头刚刚的话是不是在暗示我们?还是?试探我们?”
暗示代表二人可以说假话,比如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有崩玉这种东西之类的,这不是为了让谁相信,而是给彼此留点情面。
试探就不一样,可以说假话可这个假话也不能太假,目的也不是有个说法,而是确定对她、宏江还有浦原对瀞灵廷的威胁究竟到何种程度。
这两种可能夜一也有些摸不准,如果浦原在这肯定能摸清山老头的心思,当然,不在也不要紧,现成就有个比他更懂山本心思的人在呢。
“你怎么想的,死鱼眼?”
久久没有回应,夜一疑惑的转过头,身边哪里还有宏江的影子,这个浑蛋居然敢无视我!
“阿散井副队长的刀伤主要在背后和肩膀,那个小鬼的脊柱应该已经断了,最后朽木队长伤口比较多,处理起来也要更小心一点!”
总往四番队跑的优势终于体现出来了,宏江虽然不会回道,可对伤势的判断绝对不亚于卯之花,当然,这也可能是剑术精湛所带来的。
不过这份知识究竟源自何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判断的确帮在场的四番队队员省了不少功夫。
“阿散井副队长已经完成了第六阶段的手术,现在可以准备移交了!”
“固定脊柱的工具没有带来吗?!”
“还没有!”
“那多来几个人帮忙,不能再让他动了!”
一护那边似乎有了不少麻烦,宏江快步赶去,白色的灵力线从他手上涌出,连在一护已经裸露出的脊柱上。
“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真是帮大忙了,蝶冢大人!”
不过这样似乎还不太够,宏江看着因为疼痛在微微抽搐的一护,看得出他是很努力了,可疼痛这种事,有时候还是需要点物理手段的。
“这样应该是完全没问题了。”
“蝶冢大人!”
旁边的四番队队员齐声打呼着,这么打真的没问题吗?不会还要开颅吧?
“放心吧,以这家伙的控制力,就是单纯的晕过去了,最多头上再起个包,没什么大事。”
赶到的夜一习以为常的说道,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要打死人容易,打不死人也很容易。
“我们可以开始为明天的事做准备了吧?”
“有什么可准备的?”宏江反问了句后,就又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留夜一自己愣在原地。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个心怀仁慈的医生了?难道,这就是为明天的试探在做准备?!会不会有些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