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美食
满满当当的,朱环点了一大桌子菜,看的王虎挺尴尬的,实在是太多了,还欧很多自己没有吃过的。
香酥酸甜的糖醋黄河大鲤鱼,微微弯曲,摆出一个鲤鱼跃龙门的姿势,圆圆圈的九转大肠,浓郁而又不失风味,不过下面的,王虎就不认识了。
朱环笑了笑,指着一道类似红烧肉的菜肴道:“此乃虎皮肉,相传为董小宛所创,是用上好的五花肉做的”。
而其中,一个条状小碗的,竟然大名鼎鼎的鱼翅,王虎也没有想到,从明朝的时候,就开始食用鱼翅了,几百年下来,怪不得不多了。
朱环推了推前面的一道菜,笑着说:“王虎,你尝尝这个菜,名为状元及第粥,是用上好的猪肉丸,猪粉肠,猪肝等做成的,最是鲜美了”。
王虎撇撇嘴,我又不是秀才,不等着考状元,和这个意义不大吧,不过人家是好意,也就接了过来,果然,味道非常的鲜美。
“王虎,你尝尝这个,洋芋呢,我跟你说,这可是从海外传进来的,产量很小的,脆脆的,味道很不错的,我最喜欢吃了”。
最怔了怔,王虎瞪大了眼睛,这洋芋,不就是后世的土豆吗,貌似,就是这个时候,传到国内的,果然是真的。
朱环夹了一点吃着,眯着眼睛问道:怎么样,好吃吧。
王虎的心思倒是不在这里,后世的时候,这土豆,煎炸烤炖涮煮什么样的没有吃过,关键是产量啊!于是问道:“朱环,这洋芋的产量如何”?
朱环回复道:“可能是水土不服的缘故,这个洋芋产量太低了,不过我喜欢吃,嘿嘿,在我们家的农庄种了不少的,你要是想吃,就跟我说”。
“那个,你能不能给我弄一点过来我想试着种一下”。的确是,海外传进来的物种,并不是在海外高产,挪进来就高产,那也是需要适应环境的。
王虎的打算就是,进行育种尽快让这作物,适应这里的土地,毕竟,这可是高产的东西,就好像玉米一样,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已经渐渐地适应了这里的气候环境,在好几个省份,都已经普及开来了,包括王虎这里。
听到这里,朱环倒是很开心的答应:“好啊,我家里还有好几种别的稀奇古怪的物种呢,一块给你弄一点,还有一种又青又红的东西,有点长,吃起来好辣好辣的,你要不要”。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吃那种东西的样子,朱环擦了擦嘴,狠辣,但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这不就是辣椒吗”。王虎点点头表示同意,来这里这么久了,王虎还真没吃过辣一点的东西,每一次吃饭,都好像缺点什么一样。
一顿饭吃到了下午,王虎也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东西,也是吃多了点,肚皮鼓鼓,坐在座位上直哼哼,惹得朱环娇笑不已,让伙计送来了两杯消食茶。
“那个,朱环,我该回去了”。王虎站起来道,心想下一次,也该送人家有点东西才行啊,毕竟帮了自己这么久。
只是送什么呢,虽然没有点破,但是王虎知道他是郡主,家里可谓是富可敌国,什么东西没见过,什么东西没吃过?
“要不,送她一面镜子”?现在人用的还是铜镜,照起来并不清楚,不像后世的玻璃镜,毛孔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不过想要做镜子,就需要先把玻璃做出来,可是,那玻璃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只能找一些烧窑的匠人,去实验吧,虽然王虎不会做,但是具体的大方向知道啊。
“王虎,你就坐这条船回去吧,这个包裹是我送给你的东西”。不由分说,等王虎上了船以后,朱环就让人吧包裹带上来船,带着一丝丝的不舍,看着船只远去。
王虎心中颇有点复杂,自己这还打算给她买点礼物呢,人家提前给自己送来了,包裹里是几份中午的时候,王虎喜欢吃的菜肴,然后就是两件锦缎袍子,王虎试了试,非常的舒适,大小竟然也非常的合适。
“你这样,会让我更愧疚的”。眼望繁星,王虎喃喃自语。
夜班的时候,王虎才赶到了家里,轻轻地开了门进去,确是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伏在桌上。
王虎推了推,喊道:“小兰,你怎么在这,这么困了还不去睡觉”?
小兰迷茫的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欣喜的喊道:“虎哥,你回来了,你不是说今天回来吗,我就想着,你回来万一没吃饭怎么办,就给你准备好了,只是不小心,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虎哥,你先做着休息一会,我去给你热一热”。
说完,小兰端着菜,就跑去了厨房了。
王虎本想说不吃了的,可惜这丫头,早就跑过去了,只好把朱环给打包的那几份菜,也端了过去。
“呀,虎哥,你带带什么好吃的,好香啊”!小兰捂着嘴,生怕口水流出来了。
“对了虎哥,刚才薛姐姐陪我等到子时呢,不过她明天还要算账的,就先回去了,我去把她喊过来”。小兰又风一般跑了过去,看到王虎颇为无语,人家刚刚睡下好不好,能有食欲?
不过这一次王虎倒是猜错了,没一会,薛梦蝶竟然神采奕奕的过来了,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吃,好像是她刚刚从外面回来一样。
“算你有良心,知道我在家辛苦,还带了好吃的回来”。薛梦蝶含糊不清的说,吃两口菜,喝一口水。
小兰也是,不过,她更在乎的是王虎吃饱了没有,更多的是给王虎不停的夹菜,那一碗米饭上,满满当当的都是肉食。
“你也吃,给我夹这么多都吃不完”。小丫头也喜欢吃肉,王虎就把那个虎皮肉给了她吃,乐的小丫头美滋滋的。
“哼,我先回去了”。薛梦蝶冷哼一声,不知道是吃饱了,还是看不惯两人互相夹菜的做派,一抹嘴就回去了。
倒是小兰嘿嘿一笑道:“虎哥,你说,薛姐姐是不是也喜欢你啊”。
王虎连连打住道:“你可别乱说,我们俩见面吵架的机会最多,她看见我就烦,还喜欢呢”。
“对了,小兰,这里还有几包点心,你明天拿给爹娘尝尝,府城的呢,好吃着呢”。
第七十九章 招人
韩氏乃是泗水村的一个村民,本来是去孙家寨的妹妹家里,走亲戚的,就听说了织布作坊要招人的消息。
泗水村距离利国码头不远,谋生的路子多一些,是以,韩氏家里比嫁到孙家寨的妹妹韩二妮强多了,这不,韩氏就带着一些过年才积攒下来的白面馒头,以及一吊肉,过来看看。
对于枣林村的作坊,韩氏也是听说过,但是到底是距离远了点,没有孙家寨的人了解的多,于是问道:“二妹,你说的是真的?一个月二两的银钱,还会有肉吃”?
对于这个,韩氏是有点不相信的,自己男人在码头上做活,累死累活的,一个月,好的时候一个月三两银子,不好的时候,连二两都不到呢。
“姐,我还能骗你不成,走,咱们快点去,名额不多,错过了就后悔死了”。韩二妮不由分说拉着姐姐就朝枣林村跑去。
现在村子里谁不知道在枣林村的作坊里做活轻松,月钱还丰厚,那里找这样好的地方去。
韩氏姐妹俩,在没嫁人之前,都是织布的好手,不过等赶到作坊外面的时候,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好几百号,而且很多人韩二妮都认识,那些人也是织布的好手,瞬间,畅快的心情,又变得坎坷起来。
韩二妮拉着姐姐,紧张的排着队伍,前面可是有着一百多号人呢,一直等到了中午时分,才轮到他们俩。
韩氏两人紧张的进了堂屋,看到里面面试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子,只是问了几个关于织布的问题,也就松了一口气。
很快,韩氏姐妹俩就听到一个让她们欣喜的声音:“好了,你们俩被录用了,后天一早辰时集合不得有误,未到者按开除论处”。
“姐姐,姐姐,我们被录取了呢,我们被录取了呢”。韩二妮拉着姐姐的手,兴奋的跟个孩子一样,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又蹦又跳的。
其实,不光是韩二妮,周围被录取上的,除了几个年纪大一点的,都是一阵欢呼雀跃。
谁料,忽然间,韩二妮砰地一声,栽倒在了地上吓得韩氏脸都白了,大喊着:“二妮,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韩二妮眼前一片金星,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着哭泣的姐姐说道:“我没事,姐,我就是饿的,这一激动就晕了”。
闻言,韩氏才松一口气,埋怨的说:“叫你不要又蹦又跳的,你偏不听,刚才吓死我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红色襦裙的女子,径直走来,皱这眉头问道:“钟鸣,怎么回事”?
这下可把韩氏姐妹俩吓坏了,战战兢兢的站起来,一脸拘谨的看着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女人,心里思量着,这人是谁,也有着一丝丝的害怕,生怕自己刚才因为昏倒了,惹得这女强人不快,把自己给撤了。
钟鸣老老实实的回答:“回总管,这人刚才貌似因为饿晕了,昏倒了”。
女子皱了皱眉头,说道:“饭团,你去把人扶到屋里去,记下她的牌号,先支给她十斤面,事后归还”。
“是”。饭团上前,扶着韩二妮,就去了旁边歇息。
韩二妮刚才可是吓坏了,一看那气场强大的女子,竟然是大总管,心里后悔死了,干嘛在这里又蹦又跳的啊,回家庆祝不行吗?
好在后面的话,让韩二妮开心不已。
“这位小姐,刚才那个红衣服的女的,是夫人吗,真漂亮,真是个好人呢”。看到饭团真的拎来了一袋面,韩二妮激动地都快哭了,这可是白面啊,自己过年都不舍得吃呢。
“恩,恩,二夫人最好了,也是最漂亮的,她可是大总管,以后你们要注意点啊”!被人叫做小姐,饭团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不过也别怪别人这也认为,原本饭团瘦削矮小,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衣服,现在呢,白白净净的,还有点婴儿肥,身上的衣服,可是小家碧玉型的,可是比一般的家里女孩子穿的强多了。
“恩,恩,我们记住了,谢谢小姐,我们先回去,不给你们添麻烦了”。韩二妮感激的说,在姐姐的搀扶下朝家赶去。
“姐姐,你看,那二夫人穿的裙子好漂亮啊,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够穿那么漂亮的裙子啊”。韩二妮羡慕的说,没有女人是不爱美的,不过,受限于经济条件而已。
韩氏张张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那一件裙子,他在码头上,见过一个官夫人,穿着一个差不多的,听说是要好几十两呢,吓死人了,自己一家一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
韩二妮一回到家里,就欣喜的大喊起来:“李用,我回来了,看看我带了什么回来了”?
李用惊疑的问:“哪里来的白面”?
“嘿嘿,是二夫人给我的呢”。韩二妮一五一十的,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用也是吓了一跳,摸,摸韩二妮的身上道:“媳妇,你没事吧,没摔伤哪里吧”。
李用的举动让韩二妮含羞不已,连忙躲开,气呼呼的说:“你干嘛呀,大姐还在家里呢”。
“你们小两口亲热吧,我就先回去了,再不走,天就黑了”。韩氏笑着说道,看到二妹家里有了希望,她也跟着开心起来。
“姐”!韩二妮羞涩的喊了一句,好像自己赶大姐走一样。
“行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姐就先回去了,有时间再来看你们”。说完韩氏开始收拾自己的篮子,清了清好带回去。
韩二妮自然是不依,却是倔不过姐姐,最后硬是把白面分了一半,给她带了回去。
“二妮,你看你,以后去作坊里做工了,那里可不比家里,不能由着性子来知道吗,要老老实实的干活,人家二夫人对咱们这么好,咱们可要报答她们啊”!韩氏临走前,反复的叮嘱道。
“知道了姐姐,咱们两一块努力,嘿嘿”。韩二妮脸上,浮现着女孩该有的娇憨。
待韩氏走了以后,李用到了堂屋,给爹娘上了一道香。
晚上,李用两人,美美的吃了一顿白面馒头,那个香呢,回味无穷。
“媳妇,咱们要个孩子吧”。李用小声的贴着媳妇的耳朵说道,以前爹娘病重,连看病的钱都没有,两人也没敢要孩子,,他到现在还记得,爹临死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让他等安适了,一定要多要几个孩子,给李家传宗接代。
“恩”。韩二妮娇羞的说,自己男人在水泥作坊那里做工,即便是辛苦,但是月钱也一样丰厚,辛苦怕什么,就怕没地方辛苦。
李用大喜,抱着韩二妮,大步的朝里屋走去。
第八十章 吃肉
等韩氏回到泗水村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韩氏的男人赵大力,正在村口巴望着。
看到韩氏急匆匆的赶来,赵大力颇为不悦的说:“你怎么才回来啊,现在兵荒马乱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看到男人不悦,韩氏没敢说什么,低着头,拎着篮子就进了院子。
跟妹夫李用不同,赵大力这个人大男子主义的很,在家里说一不二。
看着篮子里的白面,赵大力疑惑的问:“媳妇,怎么回事,你不是妹夫家挺穷的吗,怎么还有白面给咱们”?
韩氏心中一喜,正好把事情跟丈夫说一说,道:”大力,枣林村听说过吗,那里办了一个很大的织布作坊,招了好几百人了,一个月二两的月钱,而且三天还有一顿肉吃,我和二妮都报名了,后天一早就开工,你说怎么样”?
韩氏已经在盘算了,到时候有了月钱,该置办点什么呢?
“不行”。赵大力想也别想,斩钉截铁的说。
韩氏惊愕的问:“为什么,人家孙家寨好多人选不上,哭的那叫一个惨啊,我能通过,干嘛不叫我去,一个月多二两银子呢,咱们的日子也好过的多。
谁料,赵大力大怒,说:“好什么好,现在我挣得银子不够你花的吗,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这事就这么定了,现在冰水已经化了,漕运大开,码头来往的船只会越来越多,下个月的工钱就多了”。
说完,赵大力一甩手,进了里屋睡觉去了。
“呜呜”。韩氏委屈的垂着头,抹着眼泪,却又无可奈何,只是感觉亏欠了二夫人的一番好意。
可是,韩氏却是不敢违背丈夫的意思,只好也上床,躺着睡觉。
很快,就到了报道的日子,一干女子都早早的来到作坊报道,韩二妮换上了过年才穿的那件衣服,虽然依旧破旧,但是浆洗的很是干净。
只是韩二妮此刻非常的焦急,因为马上就要到时间了,可是姐姐韩氏,依旧没有到来。
“不会是姐夫不让她来了吧”。韩二妮忽然想到,姐夫可是一个霸道的人,大男子主义,平常出门都会说道一二,这出门做工,一整天的不回家,指不定就不同意呢。
想到这里,韩二妮暗暗流泪,这么好的机会,姐夫怎么就不明白呢?
要说刚开始,王虎弄那个蜂窝煤作坊的时候,会有人怀疑,结果怎么样了,后来又弄了个肥皂作坊,现在枣林村一个个村民,富有的很,都快赶上县城的那些人了,明晃晃的事实,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再说了,都是相邻村寨的,大几百人,万一王虎敢欺骗,这家家口口的,能有好几千人,他还真敢杀光了不可。
“算了,怪姐姐没那个福分”。韩二妮擦了擦泪水,昂首挺胸的跟着人群朝里面走去。
很快,那个令自己敬仰的二夫人就来了,依旧是那么的青春靓丽,在上面讲了很多的注意事项,还有上下工的时间。
因为是第一天,韩二妮还是有点紧张,而且感觉,这织布机,跟自己家里的不太一样,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了,惊讶的发现,这织布机,竟然比家里的好用太多了,织出来的布匹,有紧密又结实,而且还是一倍宽。
韩二妮心里暗暗想到,副千户大人,果然厉害啊!怪不得人家能够做到副千户呢。
当韩二妮饿的头晕眼花的时候,一阵钟鸣之声响起,却是到了吃饭的时候了。
“各位听好了,到了吃饭的还是,你们有半个时辰的吃饭时间,大家拿起你们的餐碗,依次排队打饭,大人仁慈,今天第一天,会有肉吃,你们一定要好好干活,来报答大人”。
很快,就有管事,带着带着人群,依次开始打饭。
“咦,真的有肉啊,是肉啊”!
“呜呜,肉啊,真香,我都好久没有吃过肉了”。
“终于有肉吃了,感谢大人啊”!
......
不停的有人欢呼,有人哭泣,混着泪水,不停的吞咽着饭食。
韩二妮看着眼前的大片的肥肉,也是哭了,就是过年的时候,也没有吃过这么多的肉啊,夹了一块含在嘴里,真香啊,是肉的味道。
悄悄地拿出来手绢,韩二妮把剩下的肥肉,悄悄地包进去,藏在怀里,准备带回去给丈夫吃。
辛苦了一天,韩二妮虽然有些累,但是心中很是欢喜,说起来,在作坊里做了一天,还是比以前在家里要轻松有些的。
“大用,你看看,这是什么”?韩二妮欢喜的说,从怀里吧手绢拿出来。
“是肉的味道”。李用欣喜的打开手绢,露出里面肥嘟嘟的肉,捏了一块吃下去,真香。
不过很快,李用就反应过来,反问道:”二妮,你这肉哪里来的,你也吃”。
韩二妮得意的说:“这可是中午我们吃的午饭,可好吃了,我吃的饱饱的,我看这么多肉,我吃不完,就藏了一些留着给你吃的”。
李用捏了捏韩二妮的鼻子说道:“你呀,看看这是什么”?
却是看见,李用也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里面赫然也是肥肉片呢。
“二妮,我跟你说,今天我去报道的时候,正好赶上那边也在吃肉,我就留了一些给你,嘿嘿”。
李用和韩二妮互相看着,紧紧地抱着一起,却是都笑了。
“大用,你说,以后咱们的日子,会更好的吧”。韩二妮喃呢的说,夫妻俩都有了工作,月钱丰厚,让她看到了新的希望。
“会的,一定会的,我们会有新房子的,也会有一大群孩子的”。李用信誓旦旦的说。
“好了,咱们快吃肉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分开了韩二妮,李用嘿嘿一笑,再一次感觉,生活是那么的的美好。
“一个月二两月钱,两个人就是四两,一年下来,就是四十八两,两年就是九十六两”。李用艰难的算账,很快有欣喜起来,也许,自己家用不了两年,就可以住上新房了呢。
副千户大人可是说了,可以有折扣的呢。
韩二妮倒是吃吃一笑,笑着说道:“你傻了呢,这肉可不就是凉的呢”。
第八十一章 受欢迎的布匹
到了四月份,王家棉布便已经运送到了兖州城朱家布店,进行销售。
这比寻常的棉布,宽上一倍,立即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水车巷的司吏家的女人李氏,虽然家资不丰,却是个爱炫耀的性子,时常会逛一些布店,小首饰店之类的地方。
这一天,李氏就来到了朱家布店,很快就被一款新式棉布给吸引住了。
“老板,你这布倒是挺奇怪的啊,怎么会这么宽啊”!李氏疑惑的问,摸着这布匹,手感倒是极好的。
很快,掌柜的走了过来,颇有点得意的说:“这可是新上市的王家棉布,比平常的棉布宽一倍呢”。
说着,掌柜的还把声音提高了几分,好吸引别人的注意,还一边在棉布上比划着说:“你们看看,这棉布这么宽,裁剪的时候,自然是可以有更多的余地,以前边边角角的地方,也会变得更大,这样,还可以做很多东西呢”。
“而且你们看看,这前襟后襟都可以连成一片裁剪,不需要分两次裁剪成型后靠线缝合在一起,做衣服省时省力,而且少了一道缝线,也会更加的体面”。
“咦,果然是啊,这样可以省很多布料呢”。
“是啊是啊,你看看,这前襟和后襟连在一块,果然好看的多了”。
“哎,老板,给我来上三匹,我回家做几件新衣服去”。
......
掌柜的大嗓门,果然有了效果,很快,他的周围,就围着一圈的叽叽喳喳的女子,不停的询问着,爽快一点的就直接购买。
李氏是个精于裁剪的女人,这也是她会炫耀的资本,每每一件普通的棉布,她都可以做出来新意来,这会儿,有了更大更宽的棉布,有了更大的余地,自然是能够做的更加的漂亮,也是心动了。
于是,李氏问道:“掌柜的,这棉布怎么卖?多少钱一匹啊”?
“小娘子好眼光,这可是最新式的王家棉布,你看看,这么宽,裁剪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不是,做出来的衣服也好看,一两银子一匹”。
“能不能再便宜点啊,掌柜的,我可是老主顾了吧”。
“这可是新品啊,供不应求呢,哎,算了,看在你是老顾客的份上,少你二钱银子,九钱八分一匹如何”?
“那好,谢谢掌柜的,给我来一丈一尺”。
买了棉布以后,李氏就急匆匆的回家了,回到家以后,就拿起针线活计儿,开始做起新衣服来。果然,这宽步在裁剪的时候,余地更大,节约了不少的布料,而且前襟后襟连在一起,省事还好看,余料,还能给丈夫做一个小衫呢。
做好了新衣服以后,李氏试了试,越是越是满意,于是带上上个月买的那个银饰,一摇三晃的出门了。然后哪里有人多,就往哪里挤。
李氏附近的人,都是舒念的人,看见李氏过来了,纷纷赞道:“李娘子,又做新衣服了,这个百褶裙,可真是好看啊”。
住在李氏对面的客氏,平常就跟李氏喜好差不多,看到李氏身上这件新百褶裙,心里羡慕的近,不过,很快就发现了不同之处,问道:“李家娘子,你这衣服稀奇的很啊,这前襟后襟怎么说连一块的啊,中间怎么没有缝线啊”?
李氏得意的瞥了周围一眼,声音提了几个分贝说道:“这你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可是朱家布店最新式的棉布,比平常的棉布宽一倍呢,裁剪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这布宽了,前襟后襟不就连在一块了吗,自然是不需要缝合了”。
李氏的话,却是引起了更大的关注,心里面很是美滋滋了一把。
“竟然还有这样的棉布啊,好新奇啊”。
“是啊,这样做起来好看多了,我也想要一匹”。
“哎,我姐家的女儿,过些天出嫁呢,我这就给她们说说,用这个棉布做衣服,肯定会更加好看的”。
李氏却是更加的得意了,扭着腰肢,招摇过市,感觉自己引领了时代的潮流。
很快,口口相传,王家棉布,便在兖州城流行开来,越加的受到好评,好评多了,也是更加的好卖了,很快,一万匹的棉布,竟然不到半月,就卖光了,掌柜的连忙联系王虎,让他尽快再运送一批过来。
王虎也很是高兴,这一个月下来,可是近一万五千匹布,刨去人工成本,以及各项开支,最后一个月,差不多能够得来一切五百两的利润。
王虎也没有想到,原本打算帮助纪奴娇她们的,一个织布机,竟然也成了自己的一个大进项了。
“这就是王家棉布啊,果然很宽啊”!朱环美滋滋的看着这些棉布,那高兴劲儿,好像是自己织出来的一样。
“小梅,等下你吩咐下去,就用这,棉布,给我做几身衣服我看看,效果怎么样”?
“恩,也给你做一身”。
小梅心中一喜,赶紧感谢道:“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朱环忽然说道:“小梅,你说,咱们偷偷的,去王虎那里看看怎么样,胖掌柜说了,他那里好玩的地方挺多的呢,我想去看看他那个织布机,还有香皂,我想看看他这么做的,好神奇呀”。
朱环喜滋滋的说着,可是把秀梅吓坏了,紧张的说:“郡主,不要了吧,上次咱们出去,都差点让王爷逮到了,可吓死我了,要真逮住了,王爷还不扒了我的皮啊”!
虽然小妹说的夸张,但是被打一顿,是少不了的。
朱环大眼睛一转,来了注意:“你看,这春暖花开,到了踏青的时候了,咱们就说去踏青去了,怕什么,出了事,我替你担着,保证没人打你”。
朱环大包大揽的说着,小梅心里倒是把王虎骂了几十遍了,哼,坏家伙,竟然敢勾引郡主殿下,回头就让王爷去收拾你。
“我,我,郡主,咱们还是先等等吧,我听说最近王爷心情不好,昨天还发了脾气呢”。小梅劝阻的说,都怪那个王虎,看着就像是好人。每次见到的时候,两人都会拌嘴几句。
不过,小梅也不得不承认,王虎是个挺有能力的人,而且也挺会做官的吗,短短时间,就升为副千户了。
不过,很快小梅就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万一郡主跟王虎结合了,自己岂不是也要跟着过去?
第八十二章 剿匪计划
很快,时间到了五月份,王虎把重心转移到了护卫队上面,经过几个月的训练,新的护卫队成员,已经渐渐地跟得上了,有了老护卫队的帮扶,技能提升很快。
于是,王虎直接下令,在境内开始剿匪,除去之前剿灭的匪徒,还有几股小的匪徒,人数都在二三十人左右。
现有护卫队人员,二百六十人,分为三队,每队一股,三天之内,大获全胜,损失极小。
殷县令这次倒是爽快,提供了不少的粮草过来,毕竟他治下,如果没有了匪徒之害,在政绩上,也可以大大的描述一笔。
张准那里,王虎也没放过,该提的器械,一样不少,即便是有些,还没有自己打造的好。
区区数日,境内的匪徒,就被清扫一块,王虎就把目标,瞄向了峄县。
在峄县同样有数股匪徒,除了被攻破的抱犊山以外,还有两处大的山头,五处小的劫匪之窝。
剿匪不仅能够练兵,还能缴获大量的物资,正是王虎所希望的,只有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护卫队的成员,才会成为真正的战士。
只不过,王虎到了峄县的时候,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接待,只有两个吏员,趾高气昂的在一边闲聊,却也不搭理王虎。
“我都说了,我们家大人体察民情去了,少不得三五日呢,你就别等了”。吏员阴阳怪气的说道。
王虎直接大怒,一马鞭子抽了过去,道:“好你个吏员,在本大人面前拒不见礼,还肆口撒谎,真当我是好欺负不成”?
啪啪啪几鞭子下去,两个吏员顿时被抽的嗷嗷叫,心里也是害怕了,自己乃是一个不入流的吏员,而对方,乃是大明从五品的高官,随便撵撵一个小指头,都能弄死自己。
这个时候,吏员才暗暗后悔,悔不该为了些许好处,做了这般得罪人的事情来。
挨了打,吏员变得老老实实的,一瘸一拐的带着王虎,去了后衙。
县衙的二堂里,知县和县丞坐在那里,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大笑着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却是看见王虎忽然间走了进来,微微惊愕,随即又变得面如常色。
那知县徐明贵,缕着胡子坐在主位上,直视王虎,好像在等着他下跪行礼一般。
明末文贵武贱,武官地位地下,一般来说,即便是武官的品级高一些,面对文官的时候,依旧要下跪行礼的。
看到徐明贵如此做派,王虎心中大骂不已,一个畏畏缩缩的无能之辈,还让自己下跪行礼,怎么有这个脸的。
之前丁玲那些人的事情,就让王虎看出来,这徐明贵也算是个酒囊饭袋,区区小事都做不少,以至于十数人自杀,数十人逃离。
知县大人,本官特意来通知你一声,不日本官将会在峄县境内剿匪,到时候,还请知县大人,提供一些粮草供给。
刚才在厅里等待的时候,王虎就想明白了,这徐明贵想空手套白狼呢,既不想提供粮草,还想王虎帮他剿匪,偏偏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臭架势。
说完,王虎便大步走了出去。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莽夫,什么态度这是”。知县徐明贵气的胡子都快瞪起来了,对着旁边的县丞李虎哇哇大叫。
一片的县丞李虎劝道:“大人,稍安勿躁,何必跟一个武人置气啊,这些人都是一通臭脾气,咱们安坐,等那王虎被碰的头破血流的时候,看他还怎么嚣张”。
徐明贵倒是皱着眉头说:‘’不过,我听说这厮手下有几百战兵,武力不俗,藤县境内的数股匪徒,都被剿灭的干干净净”。
李虎闻言呵呵一笑道:“大人,如果那王虎麾下真的这么英勇,岂不也是好事一桩,剿灭匪徒,大人也爱大功一件啊,到时候咱们随便弄点粮草酒肉什么的给他不就完了”。
徐明贵老眼忽然间迸发出精明的光芒,不错,就这么办,剿灭了匪徒,我在给你庆功,到时候召集那些乡绅,平摊一下,自己都不用出的。
“大人,你看看那老头什么做派,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朝廷一品大员呢,恬不知耻的”。李小伟气愤的说,最看不惯当官的这番做派。
“哼,真想蹦了那个老家伙,大人,你不知道,我听杨彪兄弟说过,这知县也不是个好东西,五十多的老头子,还娶了八房小妾,最小的才十九,真是个禽兽”。
李小伟满脸的气氛,骂骂咧咧的一路,随即又好奇的转头问道:“大人,你就不生气吗”?
王虎笑了笑,说:“生气?怎么不生气?可是,生气又有什么用?是上去凑他一顿,还是用鸟铳,把他的脑袋打破?咱们干好咱们的,等到他仰望我的时候,收拾他还不是给你收拾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王虎自信满满的说,现在的情况,不是说杀几个领头的,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的,不然崇祯杀了那么多大官,为什么一点没有改变,发了越来越烈,情况越来越差?
踏着夕阳,晚霞披身,李小伟这一刻感觉,王虎的形象,好高大。
回去以后,王虎还没有宣布,李小伟就把受委屈的事情说了出来,熊亮几人都气的不行,高福还言道,不行就不去替他们剿匪了。
王虎清了清嗓子,说:“大家静一静,我首先要说的是,在咱们剿匪,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咱们自己,首先,剿匪可以获得大量的粮草财货,这些老护卫队的成员都是知道的,还有就是,练军,只有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才能成为真正的战士,咱们现在面对只是匪徒,以后呢,对手会越来越强,有大批的流贼,有凶狠的鞑子,咱们不变强的话,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灰飞烟灭的结果,想想河南府,想想辽东的情况,想想咱们现在的生活,你们愿意变成那样吗”?
“不愿意,不愿意”!
“我也不愿意,这里是咱们的家乡,有咱们的父母兄弟姐妹,有咱们的产业,只有咱们变强了,才能守护得了这里,所以,我们要变强,变得比所有人都强”。
“变强,变强”!
呼声不断。
第八十三章 二龙山
二龙山,却不是顾名思义,并不是山脉的走势像龙,至于为什么这么叫,都是一代代传下来的,早就忘记了。
二龙山虽然不高,却地势险峻,在两山之间,有一次平地,却是二龙寨的所在,大当家乃是李伟,号称龙王,身高九尺,使得一杆大戟,力大无比。
山上有能战之士一百零八人,却是模仿宋时梁山泊好汉模样,却没有行那行侠仗义之事,山上非战斗人员不多,养下的人数倒是不少,有老弱六十多人,来做一些打扫,做饭,喂马等活计,另有三百女子,为其俘获,供其享乐,单单龙王就有女二十人,每个皆是从村寨里抢掠而来的妙龄少女,至于因为受辱而死的,却是不计其数,这二龙山虽然没有抱犊山的规模大,却是县城内,最臭名昭著的一处地方。
而偏偏,这李伟乃是孔友德叛乱时的逃兵,因为怕被追责,跑到了这里躲藏,干起来抢家劫舍的勾当。
虽然二龙山人数不多,却偏偏有着五门的虎蹲炮,每每被剿时,都是因为虎蹲炮一响,就把官军给吓跑了,久而久之,就再也没有了剿匪的队伍敢来了。
“大哥,我听说,最近藤县的那个王虎,要来咱们这里剿匪,是不是要小心的,派点兄弟们下山盯着点”。说话的乃是田明,是一个瘦弱的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却因为读过书,脑子灵活,屡屡奉策,被奉为二当家。
“无妨,咱们的虎蹲炮可不是吃素的,每次大炮一响,那些官军还不是吓得屁滚尿流的,哈哈”。李伟坐在首座上,哈哈大笑,对于官军,非常的鄙视。
纪律涣散,良莠不齐,战斗力不行,遇风而逃,对于这些,李伟可是清楚的很,对于怎么对付官军,那可谓是经验丰富。
田明摇摇头,建议道:“大哥,话说这样说不假,可是我听闻这王虎不简单,一个月扫清了藤县境内所有的山寨势力,还有去年在攻打抱犊山的时候,也是出了大力的。
李伟闻言,点点头说:“也好,六子,你带几个人下山,去盯着点,有什么事,立即来报”。
虽然李伟不太相信田明说的,但是小心无大错,自己这片基业,白花花的银子,漂亮的女人,自己可舍不得丢弃,还是小心点为妙。
“是,大当家放心”。那名叫六子的人,带了几个兄弟,直接下山了。
“这里就是二龙山了”?早在上个月的时候,王虎就把杨彪派了过来,摸查这边的情况。
“是的大人,此处便是二龙山,据说当初山寨可没有这么险峻,乃是上一代大当家和这一代大当家,驱使大量民壮,挖掘而成的,就变成了这上山一条道”。
顿了顿,杨彪接着介绍的说:“此处可战人员一百零八人,剩下的皆是老弱妇孺,多达几百人,供其驱使,山寨内有虎蹲炮五门,却是其杀手锏,每次对付官军的时候,无往而不利,趁着打炮让官军胆寒,继而率众冲杀一番”。
王虎眯着眼睛打量此处,的确,虎蹲炮是个不小的麻烦,特别是山上对山下,有着太大的优势,而对于自己来说,就是很大的劣势了。
“李小伟”。王虎回身,喊了一句。
李小伟闻言,立即跑了过来,说:“大人,有什么吩咐”?
王虎指了指一处山崖道:“看见那边山崖上的树了吗,你去带人侦查一下,是否可藏人”?
虎蹲炮的射程,只有三四百米,王虎断定,其安放的位置,就在寨门附近,而那出断崖延伸出来的树木,距离寨门,不足百步,如果能够有一个神射手埋伏此处,对于其,定然是一个大的威胁。
“是,大人”。李小伟兴奋的回答,很快就带着麾下几名护卫队成员,跑了过去。
没一会,倒是杨彪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对着王虎道:“大人,有人下山而来,就三个人,是不是抓起来”。
王虎哈哈一笑道:“还真是瞌睡了来送枕头,当然要抓,不过注意了,最好留一个活口”。
“得咧,大人,你就等着吧”。杨彪嘿嘿一笑,领命而去。
很快,三个被绑的人,被押了上来,跪伏在王虎的面前。
王虎指了指其中高大的一个男子问道:“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高大哥冷哼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王虎却是笑了,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二龙山,却是还有这等忠诚之士,二牛,交给你了,要不先是削成**,不过注意,可别死了”。
杨二牛闻言,立即吩咐左右,押下去。
“别,别,大人等等,我说,我说”。六子一听人棍,就心慌的面如土色,连连跪在地上开口求饶。
“无耻的东西”。王虎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狠狠地骂道:“你要是真的用刑也不开口,我还敬你是条汉子,饶你一命,可惜,外面硬的却是如纸一般啊,还不速速道来”!
六子急忙说道:“回大人,小的名字李留,外号六子”。
王虎紧接着说:“那我问你,这山寨里有人员多少,武器如何,你们大当家叫什么,如有一句不实,就肖你一只胳膊,你可要想好了,说错了四句,你就成人棍了”。
六子跪在地上连称不敢,回道:“回大人,小的肯定实话实说”。
“杨二牛,把另外两人也押上来”。等另外两人也到齐了以后,王虎淡淡的说:“你们三个听好了,我现在问一句,你们回答,谁要是回答的好,回答的正确,我就放了你,谁回答的少,那么,就像这棵树一样”。
说话间,王虎拔出腰刀,对着旁边的一手臂粗的树木砍去,却是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六子三人吓得连连颤抖,自己的脖子再硬,还能硬过树木不成?
“那么,我问你们,你们山寨,是不是有虎蹲炮”?王虎笑吟吟的问道。
“有”!
“有”!
“没有”!
后押上来的两人回答有,而六子却是回答的不一样,没有。
面对数到目光袭来,六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第八十四章 山上有炮
“啊”!一声惨叫传来,伴随着血肉翻飞,只见六子的一只胳膊,瞬间被斩飞,掉落在地上,鲜血彪飞。
因为被绑,六子哀嚎着,想要去捂住自己流血的胳膊,却是做不到,只能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另外两人因为距离近,被喷了一脸的血,吓得啊啊大叫,跪在地上,身躯颤抖,惧怕不已。
“说,山上到底有没有虎蹲炮”?王虎沉声的问。
“有,有,有”!这一次的回答倒是一致。
“那还有多少火药炮弹,山上可有会筑炮,会制作火药炮弹的匠人”?
“没有这样的匠人,我们山上的炮弹,还是当年带上山的,到现在已经用的七七八八的了,再加上上次因为库房漏雨,湿了火药,已经打不了几发了”。
“大人,我还知道,大当家秘密藏银子的地方,那是我无意中听到的”。
“大人,我知道,山寨中,还有新劫掠的几个女子,保证是原装货,妙龄少女,到了山上我就献给大人你享用”。
“我知道,我知道,大人,山寨有一个老头,铸刀术非常的厉害,据说是祖传的,到了山上我就带给大人”。
“大人”......
有了六子的前车之鉴,三人都争先恐后的回答,连山寨的一些秘辛都说了出来,就生怕那把刀,会落到自己身上。
“行了,杨二牛,先把人带下去吧,给这个六子包扎一下,别死了”。王虎吩咐下去。
杨二牛也明白,这三人只好还有用处,自然是“好生”对待一番,只要别死了就行。
就在这时,李小伟也带着人回来复命:“大人,下官看过了,那棵树的距离是正正好,可惜,只能容两人在上面,再多的话,恐怕那树枝会承受不住,断裂下去的”。
那处地方,距离下面可是有着几十米高呢,掉下去还不得摔成肉饼啊!
“那行,李小伟,你带着一个射击最好的队员,隐藏在那里,等匪徒推出来虎蹲炮的时候,就专门照着他们的炮手打”。等他们的炮手都死光了,你们虎蹲炮也就成了摆设了。王虎心中倒是一喜,自己队伍里,现在还没有火炮的存在,现在倒是应了那句,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唯一遗憾的是,山寨里,没有会造炮的匠人。
“放心吧大人,保证完成任务”。李小伟喜滋滋的,领着一个队友,就上去了。
“熊亮听令,你带着人了去攻上去,那李伟定然会把虎蹲炮拉出来,到时候你们就撤,这虎蹲炮打不远,而且他们的炮弹不多,咱们就等,他们一开炮,咱们就跑,消耗了他们的弹炮,咱们在冲上去”。
很快,熊亮就带着一队人,越过山石,穿越树林中的小道,朝山上攻去。
王虎带着火铳队,紧随其后,在后面由杨二牛带着剩下的队伍。
“大人,你看,快到山门了”。熊亮指了指前面,一个木制的巨大的山门说道。
王虎自然是也看的清清楚楚,山门前面,还有数人在来来回回的巡视,守卫的还算是森严。
“大人,还是我带着人冲上去吧,不是说好的,让我先上去吗”。熊亮听到王虎要带着人先冲上去,立即表示不同意,生怕会有危险。
王虎摆摆手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而且,你又不会打铳,指挥不了他们”。
这熊亮仗着自己身高体胖的,不论是长枪还是腰刀,舞的那叫一个厉害,可惜,就是看不上火铳,认为那是烧火棍一样的东西,不顶用。
今天是火铳队第一次实战,王虎不盯着点,实在是放心不下了。
很快,火铳队分为三队,在王虎的带领下,朝前逼去。
“所有人检查火绳火药,随时准备发射”。王虎“大大咧咧”的进攻,很快就被发现了,门前门后的一干匪徒,嗷嗷叫的杀了过来,寨门两侧的角楼上,还有两个弓箭手护卫两侧,箭羽连珠。
弓箭的射程可是没有鸟铳远的,一干箭矢便在王虎前面不远处,轻飘飘的落下,却是没有伤到一人。
“听我命令,准备,放”。面对冲过来的数十人,王虎一声令下,射击。
很快,第一队设计完毕,后撤,二队变前队,继续射击,然后第三队补上,依次循环。
瞬间,砰砰砰声不绝于耳,眼前也飘起一阵阵的白色烟雾。
但烟雾散尽,之间前面不远处,十数人哀嚎着躺在地上,满身的鲜血,滚来滚去,也有幸运的白打中脑袋或者心脏,当场毙命,也少了痛苦的哀嚎感,要知道,受了枪伤的,十有八九救不过来,况且,这山寨有没有医士还不知道呢。
仅剩的几人,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转瞬间,躲在寨门后面不出来了。
王虎倒是没有妄动,谁知道这寨门后面,是不是隐藏这虎蹲炮呢。
果然,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寨门大开,数十人冲了出来,却没有冲下来,而是护在左右,而中间分开。
这个时候,一个非常魁梧之人,身后有数人,抬着五架虎蹲炮而来,在寨门外一字排开,黑洞洞的对着下面的王虎一干人。
就在寨门打开的时候,王虎就带着兴冲冲的火铳队,撤了下来,撤到安全的地带。
“轰隆隆”......
果然,没一会,五发炮弹,呼啸而来,落在前面不远处,还有打在旁边树上的,碗口粗的树木,被直接打断,看的一干护卫队的成员,脸白如纸,这火炮的威力好大。
王虎可是见过核武器的家伙,(当然,电视上的)不过这些护卫队的人,就不一样了,连火铳都没见过几次,别说火炮了,一个个后怕不已。
“砰砰”。不过,随着两声枪响,那五名炮手,却是有一人倒地,当场毙命。
一时间,李伟大惊,派人四处查看,什么地方在打枪,同时把自己隐藏起来,这枪能够打到炮手,自然也是能够打到自己。
“大当家,在那边,在哪悬崖边的树上,有两个人”。很快就有眼尖的匪徒,发现了李小伟两人的踪迹。
“不好了,队长,咱们被发现了,你快撤,我阻挡一会”。
“不行,我是队长,你要听我的,你先撤”。
就在两人争论的时候,一轮箭雨落下,很可惜,因为距离过远,没有一只箭矢,能够射到树上来的。
这一下,李小伟可是来了精神,你打不到我,我却能够打得到你,看我不虐死你们,嘿嘿。
第八十五章 攻破
一阵炮响过后,硝烟弥漫,李伟兴奋的大叫,远远地望去,树木东倒西歪的,就是不知道,下面的官军,被炸死多少个。
“继续,开炮,炸死他们”。李伟挥舞着腰刀,命令道。随即,虎蹲炮砰砰砰,响个不停。
李小伟那边,毕竟角度不好,不能覆盖所有的区域,不过,却已经干掉了两个炮手,四个山贼了。
“大当家,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跑来,连滚带爬的,一脸的惊慌失措。
“狗东西,怎么回事,慌里慌张的,不说个所以然来,定不饶你”。李伟愤怒的一脚踹了过去,这才刚刚开打呢,你就来降大家伙的士气,砍了他的心思都有了。
管事吓得跪在地上,喊道:“大当家,不好了,库房里的火药都过水了,湿了,不能用了”。
李伟大吃一惊,怎么可能,这预计的,还能放个五六十炮的,这也是李伟对抗官军的资本,现在你给我说过水了,不能用了,是何居心?
李伟不相信,拔腿就朝库房跑去,果然,库房上面,破了一个大洞,下面的火药处,甚至是还有积水呢。
看这模样,大概是之前下大雪的时候,就压坏了的,竟然没有上报,没有修理,李伟气的,一脚把管事踢飞了出去,撞在墙角,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哼,我就不相信,你还有三头六臂不成”。李伟冷哼一声,带着人又冲了出去,官军的德行,他最清楚了,有火铳又怎么了,只要自己带人能够冲过去,那火铳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好用呢。
到时候官军必然会崩溃,自己乘势追击,大败官军,李伟相信,只要是大败了此处的官军,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敢来这里的。
对于这片山林,没有人会比李伟更加的熟悉了,李伟决定,带着人从树林中穿行,看你的火铳还怎么用。
听着屋子里好像没有了声音,管事睁开眼,小眼睛四处瞅了瞅,确定没人以后,直接爬了起来,朝自己的房子跑去。
官军势大,管事感觉,这次肯定怼不过了,那么,不如提前跑路呢。
自己手里攒了不少的银子,背着包裹,就顺着后山的小路,逃命而去。
李小伟想象的很丰满,而现实很骨感,他来回库房的这一段时间,王虎早就带着火铳队,逼了上来,寨门附近,已经没有一个能够站立起来的人了。
,刚才还打得很爽的李小伟,这会儿却是皱着眉头,脸上不悦,寨门已经被攻破了,自己这边的视野,可多数自己人,还打个屁啊!
可是,自己千辛万苦才下来的,再返回的话也不容易,恐怕回去以后,山寨已经被大人平息了,想想也很恼火啊!
当王虎破开寨门的时候,李伟就带着众人,急匆匆而来,挥舞着腰刀长枪,吼叫着,喊杀声震天。
“预备,第一排,准备,放”。
“第二排准备,放”!
“第三排准备,放”!
“熊亮,带人冲上去,反抗者格杀勿论”!
很快,熊亮就带着护卫队冲了上去,杨二牛紧随其后,进行包抄。
王虎带着火铳队,换上腰刀,对刚才中弹的匪徒进行补刀,即便是看着不动的,也要补一次。
之前有一次剿匪的时候,就是因为杨二牛大意了,以为倒地的就是死了,结果冲过去以后没注意,有两个匪徒摸着刀,站了起来,在后面砍了过来,偷袭之下,一名护卫队被砍成重伤。
哈哈,死吧,都去死吧!李伟眼见大势已去,跑的比兔子还快,还一把火点燃看库房。
虽然库房的火药湿了,但是在库房燃烧之下,必然会发生大爆炸的。
李伟狗贼,哪里跑!李伟的身形,太过于魁梧了,以至于像是鹤立鸡群一样,非常的明显。
熊亮直接持着长枪,扑了上来,随即乒乒乓乓的打斗起来。李伟手上也是一把长兵器大戟,势大力沉,一向以力量自傲的熊亮,竟然有隐隐被压一头的趋势。
吼!熊亮大吼一声,手中的长枪勾住大戟,死死缠住,继而欺身上前,沙包大的拳头朝李伟的面门砸去。
李伟也不甘示弱,也同样丢了大戟,挥舞着拳头,迎了上去,只听砰的一声,两个沙包大的拳头,撞在一起,李伟身子一阵摇晃,而熊亮却是连连退后好几步,差一点栽倒。
见此机会,李伟一个翻身,大戟也不要了,就朝后面跑去,眼看着就要被包围了,莽夫才会纠缠不清呢。
李伟恨极了王虎,他心中暗暗发誓,只要自己这次逃出去以后,就潜伏到枣林村附近,发誓要把他的亲人,一个个都弄死。
砰。一声枪响,还没跑过二十步的李伟,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双目圆睁,非常的不甘心啊。
我武力非凡,怎么可能会死的,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龙王啊,我是龙王。
只可惜李伟已经喊不出来了,后背殷红的血液迸发,流了一地,颤抖的身躯也渐渐地不动了。
这一幕看的熊亮目瞪口呆的,作为护卫队第一猛士,熊亮一直颇为自傲,有点大败天下无敌手的感觉。
可惜,今天遇到了对手,比自己还要强大的李伟,不仅是力量,还是大戟技术,都是在自己之上。熊亮甚至是认为,如果只有自己和李伟两个人的话,时间久了,自己必败,甚至是有被杀的可能性。
只是,这么强大的一个人物,就被王虎这样,轻飘飘的一枪给秒杀了?
熊亮心里苦涩的很,原来,火铳也有厉害的啊,自己以前在外面见识过得那些火铳,根本跟这个没法比。
以前王虎让熊亮练习火铳的时候,他总会找理由推诿,人物火铳也就那么一回事,到了战场上,还不是需要个人的勇武和拼杀。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错了,他决定回去以后,就好好的练习,不会就从头开始。
王虎可没注意的熊亮的心思,因为李伟的死,山寨是更加的混乱了。
第八十六章 缴获
“一群蠢笨的官军,就知道从前面进攻,还不知道,这后山也有一条小路吧”。管事美滋滋的想着,自己有五六十两银子,又在隔壁房子里搜刮了一番,弄来几串珍珠和一个金锭,见差不多了,就赶紧朝后山跑去。
和前面打的如火如荼不同,后山静悄悄的,除了一些鸟鸣虫叫,再也没有了别的声音。
就在管事觉得自己安全的时候,一根寒光闪闪的长枪,对准了自己。
那长枪就像是毒蛇一样,吓得管事一个转身,朝后跑去。
只可惜他看不见,后面依旧有数根长枪伸出,管事转身,直接自己迎了上去,身体直接被数根长枪刺穿,登时就没有了呼吸。
“队长,你看这人傻乎乎的,自己就跑过来寻死,不用咱们动手了”。一个护卫队成员,笑嘻嘻的对着高福说道,简直是太有趣了。
高福把眼一瞪,厉声喊道:“少说话,赶紧把尸体处理一下,前面打得火热,肯定会有人从这边逃跑的,倒时候漏了一个人,要你好看”。
很快,两名护卫队成员,架着毙命的管事,抬到了树林中掩埋,另外有人过来,把血迹给盖住了。
果然,没一会,就一阵嘈杂声传来,却是见到,两名山贼,骑着高头战马,慌里慌张的朝着这边走来,因为小路崎岖,跑不起来,也只能是走的,不过到了山下,换成了平坦大路,那么,战马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这也是这两名匪徒,敢于骑着战马下山的原因。就在高福挥手,准备冲上去的时候,就被人拉住了。
“李队长,你怎么来了”?高福回头一看,竟然是李小伟。
“高队长,稍安勿躁,看我的”。李小伟嘿嘿一笑,举起鸟铳,对准其中一名匪徒。
要知道,这距离可是只有三四十步,对于李小伟来说,有太大的优势了,直接砰的一声,那匪徒的脑袋,就像是破碎的西瓜一样,直接栽了下来,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
跟随李小伟的那名火铳队员,也同样开枪了,不过,对准的不是脑袋,而是身子,他可没有十分的命中率。
不过,这名匪徒哀嚎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大叫,显然受了重伤,却是没有死。
高福直接带人冲了过去,一枪刺进了匪徒的脖颈,瞬间毙命。
就在这时,又从山上冲下来数人,看到这一幕以后,吓得肝胆俱裂,连忙朝旁边的树林里钻去。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高福带着人,早就埋伏在这树林里的,才刚刚钻进去,就被绞杀。
一连绞杀了四五股逃跑的匪徒,高福就带着人从后山冲了上去。
“轰隆隆”......
库房终究是爆炸了,之前因为李伟的缘故,没有及时救火,以至于后面,火势大增的时候,王虎就不敢派人去救了,而且还令人都躲了起来。
库房的大爆炸,还震塌了旁边的几间屋子,马厩,和铁匠铺。这让王虎愤恨不已,因为库房里,还有不少的好东西,盔甲,刀剑,以及被褥等物质。
好在金银钱货以及粮草不在这边,不然王虎鞭尸的心都有了。
做错了事总是要还的,而还的,即使他们的命。王虎早就了解过,这二龙山上,一百零八个成员,没有一个是干净人,手上都有数条人命,残害百姓,罪不可赦。
所以,在匪徒跪地求饶的时候,王虎一概不准,直接枪杀。
虽然占尽了优势,王虎还是决定,五人一小队的进行搜查,以减少伤亡。
很快,山寨内的匪徒,被屠杀的一干二净。
“钟鸣”。王虎大喊了一声。
“学生在”!钟鸣之前一直呆在最后面,这会儿战斗结束,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收缴物资,组织人手,把能用的东西都拉回去”。
“杨二牛,收拢护卫队战死成员,救治伤者”。
“高福,你带人在附近巡逻警戒,以免有漏网之鱼”。
很快,王虎的一道道命令下达,众人开始忙碌起来,去又不凌乱。
很快,钟鸣就一脸苦涩的走了过来,禀告道:“大人,此间有女子三百一十八名,该如何处置,是否交由当地官府”?
“走,去看看”。王虎一脸的惊诧,这小小的山寨,一共才一百零八匪徒,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女子存在,比之前诺大的抱犊山还要多。
“这些该杀的匪徒,竟然劫掠了这么多的女子,真是该死”。打开几个房门以后,陆陆续续出来很多眼神麻木的女子,得知自己被救了,也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还有一些女子还好,看到一群官军冲来,都大哭起来。
王虎让其站好,有愿意回家的,可以一人带着一两银子回家。
“大人,不好办啊,还有一百多名女子不愿意回家,怎么办啊”?钟鸣一脸的难看,他还没处理过这种事情呢。
王虎却是大气的,大手一挥:“都带回去”。
钟鸣倒是愣住了,反问道:“大人,都带回去,咱们要这么多女人干什么呀”。
在钟鸣心里,就应该交给官府来处理,这么多女子,每天的粮食消耗也不少,自己这边怎么养,看来大人还是心太软啊!
王虎嘿嘿一笑,道:“老钟啊,你看,咱们织布作坊那边看起来多,可还是紧俏的很啊,这些人,大部分都会织布吧,带回去以后,也能有大用的,再说了,前车之鉴,就知县那人,能怎么处置,他根本就不会过问”。
钟鸣闻言也是,继而缕着胡须大笑起来,果然不愧是大人啊,想的就是周到。
很快,缴获的战马余额都拉上来了,虽然只有区区十来匹,那也是战马啊,况且,积少成多,这里十来匹,那里十来匹,用不上多久,王虎相信,自己麾下,就能够做到一人一马了。
金银粮食,自然是不用多说,钟鸣调集的牛车马车,就派上了用场,很快就被装上车,全部运了回去。
至于那些老弱,王虎一个没要,都让他们回家了,再说了这些人就算是带回去,也没什么用,不过,有技术的匠人除外。
王虎分出一部分人,护送钟鸣回去,其余的人,继续进发。
第八十七章 送船来了
二龙山的匪徒被剿灭以后,百姓拍手称快,知县徐明贵却是尴尬了。
二龙山的匪徒凶残成性,而且有虎蹲炮的存在,是以,多次围剿皆无功而返,这也是之前王虎去的时候,他冷淡以对的原因。
既然注定会失败的,徐明贵还那么热情干嘛,不看你笑话就不错了。
谁知道,王虎竟然胜了,还是大胜,先不说缴获多少物资,就是那剿匪的功劳,亦是不小。
当王虎带人回城的时候,受到了人们的热烈欢迎,还有乡绅带着人,挑着粮草,牛羊过来庆贺。
“千户大人辛苦了,本官替治下百姓,谢过了”。徐明贵虽然内心羞噪,但是,心里极其强大,面露微笑,对着王虎深戢一下。
“知县大人客气了,匪徒残暴,人人得而诛之”。既然徐明贵低头了,王虎自然是不会追着不放,文官最是好脸面,万一逼急了他,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徐明贵携着王虎,进了后堂,待入座以后,就吩咐左右,上茶,上好茶。
品着新茶,徐明贵兴奋的说:“千户大人,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
王虎倒也没有隐瞒,因为根本没有必要,说:“二龙山的匪徒以灭,接下来就是扫清其他匪徒的时候了,定然要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把这些残暴的匪徒杀个干干净净”。
在后世的还是,王虎看到小说,电视剧,说一些侠盗,劫富济贫的很多。可是到了这里,王虎才知道,那些都是杜撰的,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侠盗,有的只是贪婪残暴的匪徒,他们对上官军也许会惧怕,但是对上百姓的时候,那叫一个趾高气昂,杀人如杀鸡一般,还有以杀人取乐者。
是以,对着这些匪徒,王虎下令,全部绞杀,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对了,徐知县,这善后工作,就拜托你了,还有就是粮草方面了,不能让兄弟们饿着肚子剿匪吧”。其实,对于王虎来说,最不好处理的,就是那些老弱了,还有那些库房里的垃圾武器,对于这些,王虎都交给徐明贵来处理。
“好说,好说,包在本官身上”。徐明贵面带微笑,其实内心却是把王虎给骂死了,匪徒窝里的缴获你怎么不提,让我给你擦屁股,哼,不过,看在功劳的份上,帮你一把。
如果境内匪徒被清扫一空,治下清明,这可是大大的政绩,在这个硝烟四起的时代,那个地方没有匪徒,那个地方没有祸乱。
如果自己这里没有,那么,定然会如一颗闪耀的星星一般,会在巡抚大人心中,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印记,也许,下一次,自己还能提个一级呢。
“还有那些下人,一个个的还要我送回去,真是不如死了算了,麻烦”。徐明贵心中骂道,不过一想到上次自己收的那个小处女,就是从那里面挑出来的,不由得有点兴奋起来,没错,也许还能再找几个呢,养在候衙,嘿嘿。
王虎可不管徐明贵有什么龌蹉的想法,只要他答应粮草的时候,那就好办了。
峄x县境内最大的匪徒抱犊山以及二龙山都已经被剿灭,剩下的都是一些小的匪徒,王虎如上次一样,直接兵分三路,杨二牛,熊亮和高福,一人领一队,李小伟的火铳队,随机支援。
小的匪徒窝,也只是三四十人,甚至是还有二十来人的,杨彪早就把情况给摸清楚了,一队的护卫队也有五六十人呢,加上李小伟的火铳队,难度简直是太小了。
历时五天,五股匪徒被歼灭,余下一股,被吓得的战战兢兢,连夜逃出峄县境内,自此,境内安定,百姓欢呼。
王虎这一次没有回县城,也没有必要回去了,直接带着大批的战利品,以及徐明贵送来的粮草,直接回家了。
这一次出来剿匪,前前后后花费了二十天左右,剿灭匪徒四百多人,练军的同时,也让火铳队表现出应有的价值。
不过,王虎还是有点不满意的,一个是,现在火铳队,除了少数人以外,射击水平还是不行,另一个就是,现在的鸟铳,属于火绳枪,现在天气晴朗还好,万一到了阴雨天气,就算是报废了,会打湿火绳,不能用的。
最让王虎高兴的是在,这一次的剿匪行动,共获得战马三十匹。要知道这里是山X东地界,不是靠近蒙古的边境以及辽东,战马奇缺,就算是花钱购买,也是非常的麻烦的。
峄x县境内的民户居多,没有军户压迫的那么狠,生活还是过得去的,是以,这劫匪的老巢,也是丰厚的很,金银就不好说了,光是粮食,就缴获了上千石,绵延的大车,延续了好长。
而这一次王虎匆匆的返回,还有一事,那就是上次王虎升副千户,沿河防守官的时候,答应下拨的三条船,终于给拨下来了。
这可是历时好几个月呢,王虎估计,要不是自己和巡抚搭上了关系,这船,估计还早着呢。
以前的时候,村子里还是有着不少的木船的,不过后来连打渔,巡检司的都要过来收税,一天下来,也就刚刚够税钱的,还打个屁啊,一个月下来,连一张新渔网的钱都攒不够,还打什么鱼啊,渐渐地,船只没有了,渔网也破了,这就是王虎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场景。
那时候王虎还曾怀疑,为什么靠着大湖,却是少有人去打渔,即便是有,也只是在岸边附近,或者夜里。
不过现在自然是不用担心了,王虎是从五品的副千户,比那些巡检的品级,可是大得多了。
这一次送来的船只,倒不是那种小小尖尖的巡检船,而是大蓬船,有点像小的运兵船,一只船只上面,足以坐得下五六十人。
而这一次押送的人员,除了官面上的人以外,还有一个老熟人,那就是朱大有了。
王虎也没想到他回来,热情的打着招呼:“朱大哥,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没有事的话,我喊上胖掌柜,咱们三个喝几杯”?
第八十八章 阳谋
对于前来运送船只的官员,王虎自然是热情的款待一番,鸡鸭鱼肉,样样俱全,临走时一人还有一份“心意”,一行人可谓是满意极了。
新船到手,其实,也不算是新船,看样子就是翻新的,不过王虎也无所谓,能够有就不错了,接下来就要试试,性能如何了。
都是在湖边长大的,就没不会划船的,即便是这个船,大了一点,于是王虎就把杨二牛几人给派了出去,试船。
“老弟啊,你那棉布还真是不错,我看过了,比江南的棉布也是丝毫不差,怎么样,匀我一些”?朱大有赞叹的道,没想到王虎脸这方面都有所涉猎,那棉布宽上一倍,即便是在江南,销售也会十分的好的。
王虎苦笑一声,道:“朱大哥,按理说,你开口,我一定要答应的,可是,现在的产量,也仅仅够朱家布店那边的销售,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扩大作坊的,到时候新出产的,就匀给你销售”。
不过很快,王虎疑惑的问:“朱大哥,这棉布运送到江南,费用不小吧,你这运过去赚不了多少吧”。
朱大有嘿嘿一笑道:“谁说我一定要运到江南了,就徐x州以及安x徽这些地方,都满不了的”。
这一次,王虎没有话说了,人家的经济范围很广呢。
想想之前的蜂窝煤,想想肥皂,以及现在的棉布,偏偏麾下护卫队也强悍,朱大有叹息一声,有时候,太有能力,也是错的。
王虎一愣,这说的正高兴呢,你叹息什么啊。
顿了顿,朱大有才小声的说:“老弟,你最近风头太盛,而根基太浅,有人想要对付你了”。
王虎闻言大吃一惊,急忙问道:“那巡抚大人是什么意思,只要巡抚大人能够保下,银子不是问题”。
王虎心中,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可是,不发展的这么快,能行吗,慢吞吞的,低调发展,发展个二三十年,还有个屁用啊,那时候早就是鞑子的天下了,到时候就是想高调也高调不起来了。
朱大有摇摇头说道:“不是钱的问题,这一次那些人的官职,可不比我大哥低多少,而且,人家这一次用的可是阳谋,大哥也不好做的太明显的”。
“什么阳谋”?王虎愤恨的问道,这才刚刚发展起来一点点,又有人看在眼里了,想伸手。
“年初的时候,李贼攻破中都凤阳,你也知道了吧,陛下现在觉得抽调山x东,江c浙,湖x广等地的兵马,前去支援,务必要吧流贼击败,斩杀贼首,以慰藉列祖列宗”。
一说这个,王虎貌似想起来了,不过,只是知道这件事而已,具体的情形如何,倒是不清楚的。
不过,王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会抽调自己以及麾下的护卫队参与前去剿贼,现在自己手上的兵力可不多,到时候万一自己战死在沙场上,那么,自己手里的这些产业,恐怕一个都剩不下,甚至是,父母都会有危险。
王虎低着头,他不知道,这次朱大典有没有参与进来,是不是也想进来捞一笔,分一杯羹。
抿了一口酒,朱大有幽幽的说:“所以啊老弟,低调,以后要低调,这一次啊,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只要你能活着回来,大哥就有办法保你”。
说完,朱大有起身,准备告辞,王虎急忙追上去,塞了两张银票过去。
虽然不知道这是朱大典有没有参与其中,有没有这个意思,但是现在,的确是没有别的人,可以让王虎依靠了,算是赌一把吧。
不过王虎想着,最多这事,朱大典只是静观其变而已,自己的产业,他早就通过朱大有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了,要是想要的话,早就动手了,还会等到现在?
不过如果自己真的死在了战场上,王虎估计,到时候朱大典定然也会跳进来分一杯羹的。
王虎打算,等熊亮回来的时候,商议一番,至于爹娘,现在还不是告诉的时候,毕竟上面具体的,还没有定下来。
当王虎回到湖边的时候,立马留怔住了,因为两艘船在前面,一艘船在后面,被拉着,显然是,出了什么故障了。
看到这里,王虎忍不住破口大骂:“什么东西,送来的船是纸糊的不行,这刚刚试了试,就不行了”?
很快,杨二牛一行就靠岸了,高福急忙冲了过来,跪在王虎的面前,羞愧的说:“大人,下官有愧啊,第一次行船,就出了问题,船底漏水呢”。
王虎把高福扶了起来,说:“这又不是你的原因才漏水的,承认什么错误,行了,先回去休息吧”。
王虎恨恨的说:“要不是腾不出手来,非得让薛梦蝶造几艘又大又坚固的船来不可”。
“对啊,怎么给忘了呢”。王虎忽然间,欣喜的想到,这薛梦蝶不就是自称造船大师吗,这修补船只,定然是会的。
想到这里,王虎u就急匆匆的回去了,去作坊找薛梦蝶去了。
砰的一声,王虎推门而入,却是看到薛梦蝶伏在按上,正在写写画画,显然还是挺忙的。
“咦,千户大人,怎么有空到这来了”?薛梦蝶抬头一看是王虎,眼睛一闪,随即冷嘲热讽的说。
薛梦蝶感觉自己上了王虎的当了,这作坊一个接着一个,光是算账,天天都要累死了,而且,账目繁琐,有时候晚上还要加班才行。
一想到这里,薛梦蝶就气的不行,腮帮鼓鼓的,大眼睛瞪着,关键是,这么久了,王虎都不关心关心,也不怕自己卷了钱跑了。
“额,这个,回头我就会给你配几个人,怎么样?这一次是我疏忽了”。王虎翻了翻账本,豁然开朗啊,急着密密麻麻的账本,看起来都费劲,别说记录算账了。
看到王虎服软了,薛梦蝶高傲的头一抬,心中美滋滋的,哼,平常硬气的,现在还不是来求我。
不过,薛梦蝶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问道:“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的,有事吧”?
第八十九章 打击
王虎是见过账本的,以前的时候,家里就有一本账,写的可谓是密密麻麻,比如某年某月某日买入什么东西,花费了多少银钱,收入又是多少,进库多少银钱。
详细是非常的详细,开支的缘由,时间,地点什么的,购买的什么物品,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太繁琐了,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字,看上半天都会头晕脑胀的,就是不知道密集恐惧症的人,会不会晕了。
王虎是真心佩服那些师爷,账房这些人,天天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账目也记得清清楚楚。不过,正因为繁琐,能够动手脚的地方也非常的多,也就是做假账。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纰漏”?薛梦蝶撇着嘴问道,还以为王虎来,是来挑刺的呢。
王虎没有回答,反问道:“薛梦蝶,你在南方,不知道接触过阿拉伯数字没有?用阿拉伯数字记账的话,明显的会简单很多”。
这次轮到薛梦蝶惊讶了,问道:“你竟然也知道阿拉伯数字”?
薛梦蝶是是在学习造船的时候,接触到了,也喜欢上来这种简化的数字,因为这样计算起来,更加的简单明了,也更加的快捷。
王虎一听薛梦蝶知道,那就好办了,紧接着说:“你看,这账本密密麻麻的,太繁琐了,想要查一下某天的账,都非常的困难,不过,咱们可以用阿拉伯数字做账啊”!
说着,王虎拿出来一张竹纸出来,在最顶端写上年月日,然后在横竖列好表格一般,在下面,写上进项,多少,后面写上那个作坊的进项。
支出也写明白,写上支出多少,购买的东西是什么,花费几何,用于干什么。
“这样都用阿拉伯数字写出来,一目了然清清楚楚,想知道哪天的花费情况,几个呼吸间都能找得到”。
薛梦蝶原本还不屑一顾的,你一个没出过远门的人,听说过阿拉伯数字就很不错了,还能有什么好建议。
不过很快,薛梦蝶就不淡定了了,因为随着王虎的展示,她感觉的到,果真是说的那样,一目了然。
如果这样做出来的账本的话,定然是做起来简单,查起来也简单了。
薛梦蝶不得不佩服的说:“真不知道你那脑袋怎么长的,这样的方法都想得到”。
薛梦蝶把之前的账本抱了出来,还想把之前的账本统统换一遍,就被王虎给止住了,这么多,要换到什么时候,而且现在忙得很,哪有时间?
王虎被这么一闹,差点忘了正事了,于是说:“薛梦蝶,那个大蓬船你懂不懂,好像有点渗水,你去看看”。
闻言,薛梦蝶不屑的说:“小小的大蓬船而已,都没什么难的,你找人弄点树脂熬化了,抹上就行了”。
王虎撇撇嘴,果然啊,这妮子还是傲的不行啊,特别是她熟知的行业。眼尖薛梦蝶不想动弹,王虎决定,非得打击打击她不行,而且,还要在她熟知的行业里。
嘴角微扬,王虎说道:“你说你会造船,那么,你见过真正的大船吗?就那几百吨几千吨的帆船,也叫做大船,你见过钢铁巨舰吗,你见过百万吨的巨无霸吗?还有一种可以在水下也可以航行的船只,你见过吗”?
薛梦蝶满脸涨红,气道:“你骗人,你说谎,钢铁做的船怎么可以航行?吹牛”。
王虎也不理会她,紧接着说:“不说那些久远的,既然你会造海船,那么,你对大海了解多少?,你知道什么是季风吗,什么是洋流,什么是信风,为什么没有风帆的时候,船只依旧可以航行,为什么四季的风向不一样,就好像下南洋的时候,出航和返回的时间,都是固定的几个月”?
“你在江南,一个是见过弗兰基人吧,你知道他们的家乡吗,你去过欧洲吗,你知道美洲的淘金潮吗,你知道岛国有海量的银矿吗”?
“我们的福船,还有三桅杆船,为什么火炮都安放在船头,而弗兰基人的战船,会安放在两侧吗”?
王虎言辞犀利,炮语连珠,听的薛梦蝶目瞪口呆,想要反驳,可是张张嘴,却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刚开始你那钢铁巨舰是吹牛,可是接下来的,就不是了,虽然很多东西,她没听懂,但是看得出来,王虎没有说谎。
这一刻,薛梦蝶心里,忽然间,有点慌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竟然在他眼前,一文不值吗?
虽然薛梦蝶最近安分了不少,但是,王虎知道,这女人是个高傲的人,是那种高傲到骨子里的人,她高傲的不是她的身份,不是她的漂亮脸蛋魔鬼身材,而是她的学识,她的造船技艺。
在这个年代,能够读书有学问的女子,都是少数,更别说是这种会造船的罕见的学识了,有可能是国内独一份也说不定。
就好像李清照一样,即便是命运多舛,诸多不幸,但是在诗词学识一块,依旧是自傲的。
想让她们这种人低头,那么就只有一种方法,你比她们懂得更多,比她们更专业。
“你,你是不是听别人说的,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薛梦蝶努努嘴,艰难的说着。
不过来到这里,她对王虎,也是了解了不少的,之前这里没落了,闭塞的很,一般客船都不会停靠这里的,他一个当年还成为二傻子的人,怎么可能知道的。
薛梦蝶是个出过海的人,王虎说的,有些她是知道的,但是却不明白是什么道理,想问问,又张不开嘴。
而且她出海,最远据去过南洋和岛国,对于弗兰基国,自然是不在丝毫,而且,很多经常跑海的人,都不知道,她想不明白,王虎亅怎么知道的。
忽然间,薛梦蝶心里觉得委屈,趴在书桌上,大哭起来,泪水浸湿了竹纸,那黑色的墨汁,沾染到了衣袖上,一片乌黑。
王虎也愣住了,这个女人一向不是很坚强吗,怎么今天就哭了呢,就哭了呢,自己该怎么办?哄女孩子,王虎不会啊!
第九十章 托付
过了好一会,薛梦蝶才止住了哭泣,直瞪瞪的看着王虎,那眼神里,有失落,有委屈,还有一丝丝的倔强。
王虎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姑奶奶你可是停了呢,刚才饭团还跑进来问是怎么回事,看到王虎在这里,才红着脸跑出去,还贴心的把门给带上了。
王虎心里一叹,得了,误会了。
“走吧,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薛梦蝶站了起来,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没想到越擦越脏,成了大花猫了。
这要是出门,还不被笑话死,王虎赶紧拿出来手绢,准备给她擦擦。
“你,你想干嘛”。薛梦蝶看着王虎走来,忽然间有点害怕,莫名其妙的后退了一步,要不是有椅子拦住,早就摔倒了。
王虎叹了口气,你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你心里就没点数吗,说:“你看看你的袖子,都是墨汁,擦得脸上都是,这要是出门怎么能行”。
薛梦蝶看了看黑漆漆的衣袖,忽然想到自己之前擦脸来着,顿时想象得到,自己脸上,定然是黑白一片。
想到这里,薛梦蝶顿时羞恼起来,对着王虎吼道:“你,你不准看,你赶紧转过去”。
说着,薛梦蝶朝屋角的脸盆跑去,幸好屋子里还有水,使劲的揉洗着。
然后,薛梦蝶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小的铜镜,照了照,确定脸上没有黑点了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前面的王虎,薛梦蝶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才自己的囧样肯定都被他看见了,鼓着腮帮狠狠地瞪着他。
“走吧,大小姐,这磨磨蹭蹭的,一上午都过去了”。王虎率先朝外走去,薛梦蝶又担心的照了照铜镜,才小跑着跟了过去。
薛梦蝶不愧是造船的行家,对于这种小船,也是熟稔的很,一眼就看出来是什么毛病了,指挥者一干护卫队,进行修补。
还别说,三下五除二,用不不到一个时辰,船只修好了,在一个个护卫队赞誉中,薛梦蝶那高傲的头颅,又昂了起来,走到王虎身边的时候,还冷哼了一声。
不理会这个女人的小姿态,王虎带着人继续下水,划船捕鱼是一回事,这水上作战,又是另一回事了。
微x山湖上芦苇荡不少,总有少股的贼人,聚集在这里,打劫过往的船只,这些人虽然不多,但是水性极好,稍有不敌,就会跳水遁走,虽然巡逻司来回巡视,依旧没有扫清这些人。
王虎的实职,可是沿河防守官。就是要守卫这一段水路以及陆路的,对付贼人,是最基本的职责。
以前的时候,没有船只,王虎也没在意,毕竟人家只湖里穿梭,就算是看见了,也打不着啊,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况且以后自己还打算建码头的,到时候来往的船只会很多,有了这些人,也是一个隐患。
不过,在这之前,就要练好本事了,不是说你在陆地上多么有能耐,倒是水上还是那样,就好像火铳,在飘飘荡荡的水面上,就算是李小伟这样的射击高手,恐怕也很难打中的。
很快,政令就下来了,因为流贼势大,需要调集山x东,江浙,湖广等地的官军,围剿高迎祥一干流贼,势必要一举击溃他们。
让王虎记得的是,这一次皇帝升了朱大典的官职,兼任漕运总督,以及庐,扬等地巡抚,而且这一次带队的,就是朱大典朱巡抚。
原本王虎还以为,这一次带队的乃是总兵刘泽清呢,这个人王虎不熟悉,但是他的人品极差,贪婪成性,还胆小怕事,真要是坑了自己,那才叫麻烦呢,一个不慎就是个死。
除了朱大典的本部人马一千五百人以外,还会抽调三千人,组成四千多人的大军,奔赴战场。而这三千人,则是从济南卫,济宁左卫等卫所征集,除此之外,还会召集一千的民壮,作为辅兵,以运送辎重粮草。
傍晚,村外的小树林,石桌旁,王虎和熊亮,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几样小菜,还有一坛子清酒。
“什么?要去剿匪?那真是太好了”。听说王虎要跟着巡抚去凤阳剿匪,熊亮高兴的手舞足蹈的,,一方面有战功,另一方面,熊亮就是一个好斗之人,一听战斗浑身血液沸腾。
等熊亮的兴奋劲过去以后,王虎才平静的说:“亮子,这一次,我不打算带你去”。
谁知道熊亮激动的立马站了起来,大声喊道:“为什么,在咱们护卫队里面,俺熊亮最不怕的就是战斗,我早就盼着去杀流贼了,大人,咱们从小一块长大,你可不能不照顾我啊”!
王虎被说的哭笑不得,不应该是,咱们是发小,我照顾你,让你不上战场吗?
王虎把激动的熊亮拉住,坐了下来,带他平静了,才小声的说:“这一次流贼势大,非常的危险,我知道你不在乎危险,可是,你应该知道,咱们千户所属于守御千户所,按道理,召集卫所兵助剿,是摊不到咱们头上的,要去也是济x宁左卫那些人去的,这次,我被人坑了。你看咱们的作坊一个接着一个,都是赚钱的买卖,有些人看着眼红了,所以,就想着除掉我,所以,上战场是最好的一种方法,到时候战死了,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不过我要是死了,恐怕咱们这里的作坊产业,一个都留不住,你也说了,咱们从小一块长大,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我会给你留下一些人,到时候,万一我战死了,你就带着钱,护送我家人去江南,找一个新的地方安家,以咱们现在的银子,平平淡淡的话,也够花一辈子的了”。
“我,我,虎哥,要不让我去,你留在家里”。熊亮愤恨的说,以前穷的饿死的时候没人问,现在稍微露出了一点银货,那帮饿狼就急吼吼的跳出来,准备生吞活剥的。
王虎压压手道:“人家点名要我去的,而且是上面的人,我是不去不行的,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王虎心里也是憋屈的很,凭什么啊,有了点战果,你们就想夺。好在这一次带队的是朱大典,王虎感觉,自己活下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只要是挺过了这一次,哼,咱们走着瞧!
第九十一章 出发
毛爷爷说的好,枪杆子里出政权,只要手里的人多了,战斗力强大,到时候别人说话,都要掂量掂量的。
到了后期,为什么左良玉等人,甚至是可以甩圣旨于不顾,崇祯还不敢吧他们怎么样,还不是因为他们手握重兵,离了这些人,大明朝最后的可战之师也没有了,所以,到了后期,崇祯也是憋屈的很,对于这些实权的武将,可谓是又恨又气,还不得不哄着,当然是拿钱粮哄着,结果,还一个敢战的也没有。
这一次王虎也做了一些计划和安排,到时候裹挟一些流民回来,还有工匠,自己这边人还是太少了。
中原之地,大战四起,很多富户早就逃离了,剩下的都是那些苦哈哈,能够有饱饭吃,王虎估计,就这一条,都能吸引到足够的人来。
到时候人多了,兵源多了,王虎就不信了,谁还敢把自己怎么样。
回到老家,王虎把出征的事情一说,王明还好,军户的身份,让他明白,早晚是要上战场的,几年前,他也是上过几次战场的,还好运气好,只是受伤了而已。
王明是平静,可是刘氏和小兰却是吓坏了,那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唰唰都往外流。
“行了行了,都被哭了,哭什么哭,这就是命,军户就是要出征打仗的,况且虎子还是大明武官,上官有令,他敢不从吗”?
王明虽然看起来平静,可是到底家里就剩下这一棵独苗了,手背微微颤抖,好一会才平复过来。
王明到底是上过战场的,拉着王虎,交代了好久,都是一些战场上的注意事项,王虎也不厌其烦的应着,虽然很多东西不一样了,自己根本就用不上。
虽然盔甲齐全,刘氏还是带着小兰,缝制了一身的棉甲,穿在里面,多了一道保障。
这一去,怕是要半年左右,王虎把事情一一道交代了一边,又单独叮嘱了熊亮一次,才算放心下来。
七月十五,王虎安排熊亮留守,自己带着杨二牛,高福,李小伟等人,率二百护卫队,朝济x宁左卫进发,来和大军汇合,当然,那几个虎蹲炮,自然是也要带着的。
队伍出发的那一天,所有人都停止了工作,夹道欢送,安定富足的生活,都是王虎带来的,所有人都明白,自然是期望他能够平安归来,立功归来。
王虎是渡船而过的,不过,在湖中间,遇到了一艘熟悉的船只,虽然没有停留,却是放下一艘小船,船上劲装打扮的四人,很快追了上来。
王虎得知,这四人,乃是朱环精心挑选出来的四名护卫,为的就是来保护自己的安全,不由得望着远去的大船,叹息一声。
很快,王虎就在济x宁左卫,汇合了大军,跟随大军,浩浩荡荡的朝南进发。
大军里面为首的自然是巡抚朱大典,而下面还有总兵刘泽清一干人,王虎猜测,也许就是这些人,想置自己于死地的,
朱大典乃是漕运总督,是以,在辎重方面的优势很大,可以让粮草,以水路托运,减轻了辎重的负担,行进速度自然是大增,一天可行进五十里。
数日以后,大军到达凤阳,所见之处,皆是残瓦断壁,狼藉四起,大片大片的流民,沿着运河背上,或者南下,以求活路,凤阳被攻破,遭到屠城,血流成河,城内尸横遍野,犹如地狱,能够逃出去的人,可谓十不存一。
看到这一幕,王虎也是愤怒极了,这流贼,就像是蝗虫过境一般,寸草不生,一个地方吃完了,就换一个地方。
朱大典的脸色,也非常的难看,皇帝令他坐镇凤阳,协助卢象升剿匪,可是眼下,人都没了,坐镇还有何意义。不过圣旨在此,他也不敢不尊。
高迎祥一干流贼,攻破了凤阳,劫掠了金银粮草以后,早就跑的一干二净,撤到河X南府,准备进攻洛阳,要是能够攻破古都洛阳,定然会天下震动。
休息了一日,朱大典擂鼓聚将,众人皆按时入帐,听候差遣。
“什么,曹总兵竟然战死了”?刘泽清跳了出来,不敢置信的问道,曹文诏勇猛异常,带领的也是虎狼之师,数年来,大的流贼抱头鼠窜,没想到竟然会战死了。
朱大典要留守凤阳,留下自己的本部人马,剩下的由刘泽清带领,去洛阳,跟卢象升汇合。
现在卢象升已经升迁,去掉了巡抚之职,升为右副都御使,擢兵部侍郎,总理江x北,河x南,山x东,湖x广,四x川等地军务。
是以,现在卢象升传令下来,让刘泽清带人前来汝州汇合,以合击流贼,痛击匪首。
“一切安全第一”。朱大典临行前,单独召见了王虎。
翌日,刘泽清就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朝汝州进发,一路上使者不断,传达着命令。
王虎总感觉,那刘泽清的眼神不对,更加剧了心中的想法,难道,这幕后的黑手,真的是他?
好在大队的流贼,已经到了洛阳附近,这一路上,虽然也遇到了流贼,也就是几十人的小股部队,倒是没有什么危险。
进了河x南境内,却是更加的衰败了,王虎骑在马上,四野望去,毫无人烟。一个个破败的村庄,里面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粮食,库房干净的老鼠都饿死了。
看到如此破败的景象,杨二牛感慨的说:“以前以为咱们哪里够穷困的了,没想到这里,比咱们哪里差了不止一筹,那时候咱们至少还能活下去,在这里,只有等死的命”。
高福也是拼命的点点头,还有一干护卫队成员,眼中都是震惊之色,也暗暗决定,一定要保护好家园,要是有流贼敢去劫掠,拼了命也要保护住。
倒是王阔一路上安静的多,带着杨彪远远地打探情况,不停的传递消息。
随着离汝州越来越近,遇到得流贼也是越来越多,刚开始还只是几十人的小队,远远地吊在大军的后面。可是到了后面,越积越多,多达几百人的时候,就让王虎感觉到了不安。
第九十二章 大战起
王虎急忙的夹马前去,跟刘泽清禀告:“总兵大人,不能再往前走了,有埋伏”。
王阔虽然多年不上战场,却也是曾经的精锐夜不收,不是一干农民军可比的,很快就侦查到了流贼的动向。
刘泽清一看是王虎,大怒道:“你这贪生怕死之人,竟然敢动摇军心,来人呢,拉下去,军法从事”。
王虎心中一怒,自己好意来提醒,这货竟然问都不问,就要置自己的罪,果然是要处心积虑的想要害死自己。
就在这时,探马来报,附近发现流贼过万,已经把大军团团围住,这个时候,刘泽清才慌了神,连处置王虎的心思也没有了。
刘泽清可是有名的刘跑跑,遇到不敌,见风而逃,数次置友军于不顾,导致大败。
自从曹文诏战死以后,流贼的胆子也是大多了,以前都不敢正面也官军抗衡的,现在却是心思十足,曹文诏的死,让他们感觉到,官军也不过如此,况且流贼人数众多,声势浩大,也能够吼住不少的官军,比如刘泽清这样的。
“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来人,再探,流贼有多少人,在何方”?刘泽清慌里慌张的下着命令,看的王虎直皱眉,大战将起,主将都慌神了,这还怎么打。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王虎建议道:“总兵大人,北面有一处村落,咱们可以到那边驻守,流贼虽然声势浩大,但是都是一帮乌合之众,只要咱们打退他们的第一波进攻,定会退去的”。
至于到底会不会退,王虎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刘泽清以信心,不然这货万一跑了,自己也麻烦了。
“对,对,还是王千户你有心,这次回去,定然把你的千户给扶正了”。刘泽清咳了咳,避免了之前的尴尬,下令道。
很快,刘泽清带着人,朝北方移去,入住村庄,让麾下兵士,开始加强外围的墙壁,防御流贼。
要说这次刘泽清也是下了本钱的,带着三十门的虎蹲炮前来,此刻一一陈列在前,倒也气势非凡。
李守英原本只是老营的一个队长,因为斩杀了官军的一个游击,升了官职,可以统领二千人马,这些可都是能战之士,老营兵马,还有一千的骑兵队伍,裹挟这上万的流民,声势浩大的朝着刘泽清这边而来。
自从上次杀了那个游击将军以后,李守英可谓是春风得意,面对官军的时候,心里的那股恐惧感也消失了,在他眼里,官军不再是不可战胜的。
就在李守英准备前去洛阳,和大部队汇合的时候,就得到下面人来报,说是遇到一股大明官军,人数不是很多,二三千人,就起了心思,打算歼了这股官军,好回去领赏。
对于官军的套路,李守英可谓是清楚的很,只要让流民先冲击一阵,冲破了官军的阵型,就大事可期了,况且,还有二千的老营兄弟压阵呢。
这些老营的兄弟,可不比官军差,甚至是更胜一筹呢。
很快,得到官军驻守村寨以后,李守英就下令攻击。
瞬间,源源不断的流民,被驱赶着,朝着官军这边跑来,手里的武器,可谓是五花八门,有刀有剑,有棍棒也有镰刀......
“开炮,给我开炮,狠狠地轰死他们,给我打”。虎蹲炮一字排开,已经被团团围住,刘泽清也明白,不打退流贼的话,自己就是想跑也没地方可跑,于是,眼看着流民冲了上来,下令炮击。
“轰隆隆”......
很快,爆炸声四起,轰隆隆不断,数十枚炮弹,落在流民队伍中,所过之处,残肢断臂,鲜血彪飞,只是一瞬间,上百人倒地不起。
“大炮,官军有大炮”!
“快跑啊,官军大炮来了”!
“打炮了,打炮了”!
地上哀嚎的流民,更增加了流民的恐惧,虽然流贼队伍不断地壮大,但是鲜有火器,更别说火炮了,就是攻破城池的时候,缴获了不少,却也是不会使用。
很快,李守英就带着人,斩杀了数十个转身想跑的流民,大声喊道:“火炮只能打两轮而已,只要咱们冲的快,就能击败狗官军,兄弟们冲啊,杀了够官军,吃香的喝辣的,还重重有赏”。
在李守英的血腥镇压以及奖励刺激下,流民队伍经过骚乱,又开始朝前跑去,还哇哇的大叫着,来给自己提士气。
就在虎蹲炮第二次发威的时候,王虎也开始下令开炮了。
王虎驻守在村子的东面,五门虎蹲炮也是一字排开,黑洞洞的炮口,频出火舌。
虎蹲炮后面是五十名火铳手,分为三排,准备完毕。
“火铳队,准备,射击”!很快,当流民接近一百步的时候,王虎就下令射击,瞬间,砰砰砰声响起,白烟散尽,一排十数人倒地不起,不停的哀嚎着。
已经不需要王虎刻意指挥,第一排射击完毕,第二排上,然后是第三排。
流民大片大片的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看着数不胜数的流民,连王虎都有点紧张起来,更别说下面的护卫队成员了,上万人的压迫感,还是非常强的。
不过,随着流民一个个的倒下,护卫队的信心大增,也没有了刚才的紧张,一个个放松下来,射击的准头,反而更精确了。
火铳的不断射击,仅仅几十步的距离,就倒下了数以百计的流民,加上火炮轰击而死的,那就更多了。
“长枪兵准备,火铳兵靠后”。随着流民越来越近,王虎紧握长枪,定在了最起码,大喊:“杀贼”!
上百杆长枪,一同刺出,噗噗的入肉声不绝于耳,虽然护卫队的人只练了一招,刺,但也足够了,一杆杆长枪,直朝流贼的咽喉,心脏等要害部位刺去,只要被刺中,少有能活命的。
其他几面,没有王虎这样的精良鸟铳,但是三眼铳也是不少。这三眼铳虽然射击距离近,但是威力巨大,打在人身上,能把人打成筛子一样,而且是群击。
“杀”!很快,流民队伍,就撞向了官军,白刃战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