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魂器
伏地魔在前面引路。
他们在霍格沃茨空无一人的走廊前行，那些肖像画里的人像全部被吓得四处乱窜。
他问道：
“我们一定要这么做？”
“嗯，对，我们必须这么做，并且你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感觉到另一个魂器被弄碎了。”
何港拍了拍伏地魔的肩膀，他让后者遣散了刚才聚集起来的食死徒，反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用不了那么多人。
“我知道你杀了不少人，当然，真要说来我见过的死亡也绝不在少数。”
“可是老实说，就算没有死神这种东西盯着你，分裂灵魂依旧是非常不可靠、非常危险的追求永生的手段。”
“即使是比你们这个世界更高级的文明，灵魂也是人类最核心最不可触碰的禁区。”
“你有些过于大胆了，里德尔，你看有那么多人在禁书上留下了魂器的制作方法，但这世上除了持有魔法石的那几个老不死，还有几个获得了长生？”
何港在开导伏地魔。
死神的威胁可不是说说而已。
让伏地魔的灵魂归一，只能有两个方法。
其一是把所有的魂器重新集齐，然后进行某些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的咒语或者炼金手段把这些灵魂碎片进行回收且弥补。
但这种手段且不说能不能找到那些被学术界普遍认为不存在的、修复灵魂的咒语，就算成功修复了，估计也会留下难以愈合的伤害。
而且不要忘记，伏地魔魂器已经被消灭了一部分了。
比如汤姆.里德尔的日记。
它是五十年前伏地魔学生时期留下的，伏地魔喜欢收集有纪念性和象征意义的物品作为他的魂器，因为这本日记可以证明他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身份，所以被做成魂器来保存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后来被卢修斯·马尔福塞给金妮·韦斯莱，毁坏于密室，在霍格沃茨密室被主角三人组用蛇怪的牙刺穿销毁。
再比如马沃罗.冈特的戒指。
这玩意儿是伏地魔外祖父马沃罗·冈特的遗物，上面镶嵌着一块刻着佩弗利尔饰章的黑宝石，一直是冈特家族的传家宝，被马沃罗·冈特看的比自己儿女的生命还要重要，一直藏在冈特小屋旧址，被邓布利多在冈特家族老宅中找到后用格兰芬多宝剑摧毁，但同时也中了伏地魔在戒指上下的魔咒，并最终导致了邓布利多的死亡。
说来估摸着邓布利多就是被这东西害死了之后才被系统召唤到副本世界去的。
毕竟伏地魔也有说过，他掘了邓布利多的坟，结果只见到老魔杖和一些随身物品，尸体的影子都没见着。
而第二种方法就是直接摧毁所有魂器，然后何港使用【波斯古经】帮助伏地魔稳定身躯、修复灵魂并把他的一切状态回归汤姆.里德尔的时候。
何港给伏地魔说过两个方法的利弊。
他毫无疑问选择了后者。
“我以前创造过六个魂器，在着手制造第七份的时候遇到了波特一家，并在那里断送了巅峰时期的事业。”
伏地魔说，
“但现在想想，这可能是……天命吧。”
“嗯……老实说你已经把第七份魂器制造出来了。”
何港撇了撇嘴。
他说，
“你那时候想弄死小哈利，结果被索命咒反弹把自己差点弄死，就是那时候，你的一部分灵魂附着在了波特的身上，这就是你俩偶尔能思想链接的原因。”
他们已经走到了三楼。
楼道两侧的盔甲里传出窃窃私语的声音，这些声音被翻译之后相当粗鲁。
在HP原本世界观和时间线里，哈利.波特的妈妈当年为救哈利波特而死于伏地魔的杀戮咒下，给了哈利“爱”的保护并留存在其血液里，导致伏地魔第二个杀戮咒反弹到自己身上而使伏地魔灵魂分裂，无意中将哈利制作为魂器。霍格沃茨决战前夕哈利得知自己是魂器并意识到自己的使命，应约到禁林找伏地魔决战，灵魂碎片因没有保护而被伏地魔无意中亲手销毁。
现在何港来了这个世界，估计不会再这么搞了。
哈利是魂器这事儿邓布利多其实老早就知道，在他的计划里，可怜的小哈利就像一只小猪，一直被养到过年，然后一刀捅死，扳倒伏地魔的大业就成了。
他最开始可没预料到伏地魔的魔咒居然没能把哈利杀死。
何港准备把小哈利用一些道具保护一下，免得真不小心被弄死了。
好到是主角三人组，鬼知道会不会和这个平行宇宙的运行有什么特殊的关联。
“我把拉文克劳的冠冕放在了一间有求必应屋里，这个屋子能给予你想要的一切……物质上和知识上的，但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就不太可能出现。”
伏地魔说，他走到一堵墙前面，手指触碰，那墙面就出现了一扇富丽堂皇的大门。
他看了眼何港，
“我以前借阅过禁书区里有关魂器的部分，但并不完整，其余的部分我就是从这里面拿到的。”
“连这种巫师界的秘辛都能给出来？”
“对，这间屋子有一些古老的魔法。”
“麻瓜学术界的知识呢？”
“也可以吧，你知道艾萨克.牛顿吗？”
“知道，你们英吉利最牛逼的科学家嘛，几乎任何一个当时已经出现的学科都有他的身影。”
“他是一个巫师，而且是纯血种巫师，只是那个姓氏太小众，而且后来断代了。还在霍格沃茨当过占卜课教授，时常进入有求必应屋。”
伏地魔说起这事儿也有些唏嘘。
他说，
“1986年的时候，我弄死了最后一个牛顿家在巫师界的旁系后裔。”
“呃……”
何港挠了挠后脑勺，
“那……你这会儿开门的时候能要求它把杨-米尔斯理论和质量缺口假设给做一个完整的论证吗？”
“杨……什么？”
“使用非阿贝尔李群描述基本粒子的行为。”
“……”
伏地魔没有接话。
他已经很久没有同人说过这么长的一段毫无营养的废话了，虽然确实让他身心愉悦。
他把门推开。
就在同一时间。
一股难言的恐怖出现伏地魔的面孔上。
第一百八十章 有求必应屋的诡异灰雾
骤然的痛苦从伏地魔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涌现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就要骤停，周围的法力都在暴乱。
大口地喘气，伏地魔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见到在一片密林中的湖泊。
一个老人，两个男孩……不，两个少年。
哈利.波特……
还有他的追随者……
伏地魔几乎要无法忍受身上的剧痛。
他只见到一柄辉煌的宝剑绽开璀璨炸裂的光，狠狠刺入一个……古老的小盒子里。
那是？
那是什么？
“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他轻声吐出几个词汇，回忆一遍又一遍地涌现，但在这记忆之中，总有些他认为不该出现的东西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是……无数色彩斑斓的、像是海洋生物的腕足在记忆最浅显的边沿蠕动。
怎么回事……？
以前从没注意到……
随着格兰芬多宝剑的深入，挂坠盒里面那些被保护得很好的力量正在被驱散、被毁灭。
我的灵魂……
伏地魔的意识轻颤了一下。
现在，他的灵魂越发碎裂。
理智也在破碎。
但是……记忆中那些诡异的边沿，究竟藏着何等的……不可直视？
那些究竟是什么？
在似乎无止境的痛苦中，伏地魔的意识骤然回到自己的身体中。
他瘫坐在有求必应屋的门口。
身后大门轰然紧闭。
眼睛瞪大。
他突然意识到……有一股常人无法见到的浓雾在这整个巨大的魔法空间中升起。
这雾……
“小心灰雾。”
伏地魔抬头看向谁出这句话的面色严峻的何港。
后者已经全副武装，身上穿着整体呈现深蓝接近于黑曜的战衣，戴着远比拉文克劳冠冕要华丽、力量恢宏的皇冕，身后还有如血那般鲜艳的披风在招展。
何港还始终牢记着【诺登斯的复苏】中标注为异常危险的红色的提示，即【小心灰雾】。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诡异宛若虚无血肉般翻腾的灰雾……居然会出现在这个世界。
而且还是在伏地魔的某个魂器被摧毁的刹那，在有求必应屋里升腾起来的。
对，刚才，邓布利多带着罗恩找到了流落在外的哈利和赫敏，并在何港的示意下使用格兰芬多宝剑如原剧情那般摧毁了斯莱特林挂坠盒。
那里面正寄居着伏地魔的一片灵魂。
而在何港踏入这个空间的时候，这里都还没有雾气，甚至无比干燥，空气中布满腐朽的粉尘，好像只要一点火星便能彻底引爆。
【噌——】
海兽之殇宛若星光，一点点汇聚出现在他的手里，并在彻底显形时发出金属的嗡鸣。
“站在我身后，里德尔。”
何港拉起伏地魔，往几乎泄力休克的后者口中滴入了几滴生命泉水精华。
顷刻间，后者便变得神采奕奕，连灵魂碎片被摧毁的痛苦都得到了彻底的解决。
“好东西，比魔法师更优秀的长生药。”
“就你喝的那一滴，够换七根老魔杖的。”
何港翻了个白眼。
他需要全神贯注。
眼看的灰雾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其中气流异常诡异，像极了副本世界那些拟态血肉的雾气。
血肉、内脏……
这很不详。
HP原生世界不该有这样的鬼东西。
莫非……有东西跟着他们从“门”的那边过来了？
何港越发严肃。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简直不敢想象。
污秽的传播速度、感染能力无比恐怖。
而且没有没有生物能够产生抗体，是否被感染纯粹判定理智。
一旦真有概念类污秽或者感染型污秽出现在这个季节……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是系统？！
还是……？
祂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何港越发惊疑。
他看向伏地魔，并小心翼翼地在无数杂物堆积而成的城市山峦般的过道中挪过。
他问道：
“这些灰雾，你以前就能见到吗？”
“我见过很多雾，但像这样的……”
伏地魔瞳孔收缩，
“从没有过。”
“从没有过……”
何港重复了一遍。
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是从他和邓布利多出现在这个世界开始，还是从伏地魔失去了第三个魂器开始？
“你会意识到你身边那些食死徒和普通人有某些不同吗？”
何港再次出生询问。
他想起了卡罗兄妹。
这两人看上去甚至可以说与人类毫无关联。
还有黑湖之下生满触手的巨大生物。
究竟是这个世界隐藏着什么，还是……有什么随何港两人来到了这个世界？
“食死徒，我的追随者……”
“我们因为利益而聚集在一起，恐惧、权利、力量……这些都是他们所奢求的，除此以外，他们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伏地魔仔细回想。
确信他身边的黑魔法使用者没什么怪异的地方。
其实何港也认为那种诡异的变化可能与黑魔法无关，毕竟最强大的黑巫师便是伏地魔，如果黑巫师都会在他眼中变成那副鬼样子，那伏地魔为什么没有变？
那……是什么？
“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了，便召集你的那些追随者，我要一个一个地看。”
何港说。
他挥枪击散了一簇聚在一起的灰雾，那团已经成了固体的东西从血肉状搅碎，成了四散的絮状。
轻微到几乎不可察觉的哀嚎响了大概一秒钟。
这些雾，有活性！
何港越发谨慎。
说不定这里还会有类似污秽的东西存在。
“在这边，我记得当时我并没有走得那么深入，而且我能听到它在呼唤我。”
伏地魔给何港引路。
他们最终在杂乱无章的杂物长廊尽头的鸟嘴雕像上找到了那个依然烨烨生辉的冠冕。
它的整体是白金的，中心镶嵌着蓝色的瑰丽宝石。
一行细小的铭文被雕琢在这个冠冕的底部。
但让何港惊诧的是，这冠冕的附近，雾气全部散开。
好像……在畏惧什么。
但这非凡不让他感到惊恐，反而松了一口气。
副本世界的灰雾可不会畏惧一个低魔世界的古老道具，哪怕这个道具的上面附着了一片黑魔王的灵魂。
这说明，这些灰雾并不是和他一同穿过“门”来到这个世界。
第一百八十一章 拉文克劳冠冕
弥漫在巨大封闭空间里的灰雾在蠕动着发生诸多令人生畏的变化。
一些被历代学生藏进来的东西——大群的炼金小玩具、被饿死之后血肉实体都被腐蚀到只剩下骨骼的神秘飞鸟、还保持着活性的曼德拉藤蔓，诸如此类。
都在四处奔逃。
好像有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在它们身后追赶。
何港正要伸手去拿那个看上去富丽堂皇、镶嵌着巨大蔚蓝色的冠冕。
但他突然滞住。
有那么一个瞬间，那颗巨大的宝石好像一颗非人类的眼球，爆出无数的血丝和令人不安的哀嚎。
细小的、像是猪带绦虫那样的白色丝状血肉结构从冠冕的各个缝隙中探出来，在灰雾之中挥舞。
拥有活性的雾似乎真的在恐惧。
那些细小到肉眼都很难见到的白色触手途经的位置便成了禁区。
“有点意思。”
何港眉头轻皱，海兽之殇震荡，利维坦的虚影若隐若现，
即使是这头神话中的海兽在被核弹轰成渣滓，又被也污秽支配者格拉基感染成大污秽，等阶也高达史诗。
这意味着祂在生前、全盛状态时很可能是一尊恐怖的传奇乃至神话生物。
如此存在的气息，哪怕仅仅是无意中遗留在武器里的虚影所散发，依旧让弥漫了整个有求必应屋的活性诡异灰雾为之战栗。
“圣光。”
伏地魔听到自己身边这个力量宛若神袛降世的年轻人轻轻吐出一个词汇。
接着，像是初生的太阳在眼前炸裂！
圣洁的、璀璨的光芒四射。
这些光敛在何港的右手上。
他猛地探出手去，圣光灼烧那些细小的寄生触手，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连带着如果放大之后会相当恐怖的哀嚎也在同时响起。
再收回的时候，冠冕也出现下他的手中了。
【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拉文克劳亲手雕琢的古老文字在冠冕的内测烨烨生辉，闪烁着发出星空般的光芒。
接着，不过片刻，这些明明是被深深刻入冠冕金属主体的文字的线条突然就活了过来。
像是一条又一条细小的蛇。
它们活动着重新排列，成了某种从未出现过的文字。
从未有过这样胡乱排列的字符能出现这世上。
何港却隐隐感到些许的熟悉。
他把冠冕拿起来，细细地看——
【......mglw'nafhfhthagn-ngahcf'ayak'vulgtmmvugtlag'n。】
在第一个有空隙作为字符隔断的完整词汇前面，存在着一小段明显有过剐蹭的痕迹。
像是……这冠冕的主人在刻意地隐藏什么。
拉文克劳……
智慧的拉文克劳。
无所不知的拉文克劳。
她……在这冠冕上留下了什么？
为什么连伏地魔曾经都没能见到的这一层字符会在这时候呈现？
这串字符是什么意思？
何港来不及多想。
不远处一堵似乎见不到穹顶的高墙突然发出咔擦咔擦仿若齿轮转动的声音。
有什么事物在上面发生。
“有人要进来了。”
伏地魔用接骨木魔杖在半空画出一个圆，这圆成型的刹那，他和何港的身形就从这屋子里隐去。
这里不能使用幻影移形，但其他魔咒基本没有问题，比如大范围隐形。
“我以为这里面有人的情况下，其他人没办法进来。”
何港握住拉文克劳的冠冕，系统日志每时每刻都在刷新，主要是这东西手魂器，本身就带有使持有者、受影响者san值波动的特性。
但何港毕竟等级放在那儿，不管是意志判定还是属性判定，这个属于伏地魔的魂器都很难真正影响到他。
伏地魔说：
“理论上是这样，但如果两个人的意图相似，就能够在有求必应屋已经开启的状态下再开启他。”
“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想的什么？”
“找个藏东西的地方。”
伏地魔耸了耸肩，他丑陋平滑的面孔作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把冠冕放进来的时候就这么想的。”
“行吧……小点儿声儿，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何港没再说什么。
果然，当齿轮转动的声音结束之后，就忽然有不曾出现的大门浮现在那堵高墙的表面。
但诡异的是，当这堵高墙出现的一刹那，整个有求必应屋内蠕动着的诡异灰雾就突然之间散去，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接着，那些本来突然出现活性并被某些恐怖物体追赶的玩具、骨骼之类，也在顷刻间停滞，然后散落一地。
“我记得就在这里面……”
“这里可真大。”
“那当然，这里边有许多宝贝，弗兰卡以前在这里找到过一个藏了许多金加隆的罐子。”
“……”
几个男孩女孩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大概是趁着教授们安排学生住处的时候不注意溜进来的。
他们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们先出去。”
何港示意伏地魔带路，他们先出去再说。
这里边始终有些诡异，那些灰雾去了哪里也未可知。
就算何港也不是那么愿意待在这里。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没有灰雾之后，这里显得宁静了许多，只是相当杂乱，堆积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纪的垃圾简直成了一座城市。
何港摩挲着拉文克劳冠冕上雕刻的文字。
现在，它又回到了原本的样子。
那串疯狂的字符消失不见了。
但何港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冠冕是拉文克劳学院的创建者——罗伊娜·拉文克劳的唯一一件遗物，原为罗伊娜·拉文克劳女儿格雷女士所藏，由伏地魔从阿尔巴尼亚的丛林中寻得。
后来伏地魔趁回霍格沃茨与邓布利多商谈教职时藏在有求比应屋
原著里，哈利.波特到达有求必应屋里时，正巧和马尔福等三人碰上，开始大战一场。马尔福的伙伴文森特·克拉布在攻击时无意放出了厉火，冠冕随后被厉火焚毁。
但现在这个世界，这个即使被圣光包裹着，依旧伸出细小白色寄生触手的冠冕明显更加坚韧。
何港很确信，以这个世界那些巫师学徒的法力释放出来的厉火根本不可能摧毁它。
大门就在眼前。
但诡异的事物有些太多了。
何港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有求必应屋。
他打了个寒颤。
第一百八十二章 藏在伏地魔记忆中的恐怖
带着冠冕，何港和伏地魔回到了校长办公室。
有个头发油腻的男人正在这里，把脸埋进冥想盆里，似乎在缅怀故人。
“西弗勒斯……”
在这里，伏地魔又回归了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黑魔王形象，他以严厉的措辞驱逐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很好，至少他的外貌没有诡异的变化。
何港撇了撇嘴。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双面间谍。
简称碟中谍。
他一方面是是凤凰社派驻食死徒的间谍。另一方面年轻的时候也曾当过伏地魔的间谍。
斯内普大概是食死徒中法力高强数一数二的存在了。
不过直到现在，伏地魔都还认为他是个忠犬。
“和你手底下的卡罗兄妹不同，西弗勒斯.斯内普虽然也是黑巫师，但在我眼中，他的外貌并没有太多的异于常人，除了更加阴翳。”
在斯内普悄声退下后，何港这么对邓布利多说。
实际上，在系统给他植入的记忆中，斯内普入学霍格沃茨的时间还要在何港之后。
也不知道在这个世界，系统是否也给那些教授植入了相同的记忆。
“即使在我的追随者中，卡罗兄妹也是最热衷于残暴血统论的那一部分。”
伏地魔说，
“相比之下，说起邪恶，可能很少有人能比他们更加邪恶了。”
你看伏地魔杀人杀得不少吧？
如果你站在一个法律健全的和平国度的角度来看确实如此，但如果你站在政权更迭的角度来看呢？
伏地魔追求权力、追求长生、追求力量。
他杀死麻瓜，推崇纯血。
像不像……二战时期的德国元首？
“你现在还剩下四个魂器，已经在这里的拉文克劳冠冕，在古灵阁中的赫奇帕奇金杯，大蛇纳吉尼，还有哈利.波特。”
何港把冠冕放置在烟雾缭绕的桌子上面，这些烟雾来自于旁边的冥想盆。
他说，
“我们需要把这些魂器全部摧毁，然后我再修补你的灵魂，令你重新完整。”
“可是，既然能直接让我完整，为什么还一定要摧毁这些魂器？”
闻言，何港幽幽地看了一眼伏地魔。
他舔了舔嘴唇，说：
“如果现在，你知道你只是一个替代品，复制品，并且可有可无，一生都被控制、以成全他人的价值，你会想做什么？”
“没人能安排我的人生。”
“如果呢？”
“我会把他们杀光，用最恶毒的咒语让他们的灵魂永远在痛苦中翻滚。”
伏地魔狭长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红光，但接着，红光消失。
他反应过来，猛得看向何港，
“你的意思是……”
“对，如果不把那些魂器毁掉，他们有可能会重新成为另一个完全和你无关的汤姆.里德尔，一样的天赋，一样的智慧……”
何港又看向放置在那里的冠冕，
“还有一样的凶残。”
“我可以认为你在夸我。”
“随便你。”
何港把冠冕抛给伏地魔，
“再看一眼你的一部分吧，我马上弄碎它。”
“没必要。”
伏地魔把自己曾经视若生命的魂器重新抛回来。
【噌——】
海兽之殇横斩而下。
连带着里面的灵魂碎块一起被粉碎，连怒吼和哀嚎都来不及发出。
伏地魔只觉得心神一颤。
几乎瞬间就要晕倒。
还好何港眼疾手快，喂了一些稀释的生命泉水精华。
“这柄枪在我们那个世界来自圣经中的海兽利维坦，论等级比起你们这儿的死亡圣器搞了可能十万八千里吧。”
何港解释说，
“所以很快，快到你几乎没有反应。”
说来，副本世界产出的大多数武装都能轻而易举地摧毁这个世界坚不可摧的魂器。
“不——”
“我看到一些东西！”
“有些记忆好像被藏起来了！”
伏地魔却发出低吼。
即使在生命泉水精华的帮助下稳定下来，但他的精神状况依旧不容乐观。
他的眼睛努力地睁大，里面有诡异的雾气在弥漫、缭绕，然后刹那间消失不见。
何港眉头紧皱。
他看着伏地魔几乎瘫在沙发里喃喃自语，口中呢喃着的内容像是梦呓。
刚才，邓布利多摧毁挂坠的时候，伏地魔好像也在记忆的深处见到了些许东西。
“能回想起来吗？”
“不行，很模糊，在边缘，回忆的边缘，很危险的东西正在那些黑暗的阴影中蠢蠢欲动……”
伏地魔挣扎着回答。
他似乎见到很恐怖的事物，但又好像只是虚晃一眼，只是片刻冷汗便浸湿了全身。
“魂器被摧毁的时候，你的精神会出现很巨大的波动，这种波动或许会让你见到某些……令人绝望的真相。”
何港把接骨木魔杖抵在伏地魔的太阳穴，犹豫片刻又放下来。
他的摄神取念并不算精通。
乱搞的话可能会把伏地魔弄成傻子。
他与是说，
“或者你能试试把这些记忆先抽出来。”
“不行，那些东西就附着在最深处。”
伏地魔挣扎片刻，终于恢复正常。
但眼底的心悸无法掩饰。
魂器被摧毁的时候他确实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却又无法描述、无法回忆起来。
何港查看他的属性，看是否能找出异样。
【伏地魔——汤姆.里德尔】〖白银〗
【身份：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黑巫师、食死徒领袖、两次巫师战争的发起者。
描述：伏地魔推崇并信奉“魔法就是力量”。唯一的愿望就是获得永生，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让整个世界臣服于他。
状态：饱腹、黑暗侵蚀、灵魂割裂。
等级：11
力量：10
耐力：9.75
体力：Max+
理智：2.4—11.3
天赋1：神话黑巫师
天赋2：蛇佬腔。
技能1：终极黑魔法精通。
技能2：高级白魔法精通。
技能3：黑魔法边界。
技能4：绝对理智。】
果然，找到了些许异常。
和之前的属性对比，如今否伏地魔失去了一个标注为【模因阻止】的状态和天赋，理智下限也降低了1。
问题会不会是出在这上面？
“让你的人把赫奇帕奇金杯带过来，我让邓布利多把哈利.波特带来，我们直接把所有魂器摧毁然后修复你的灵魂。”
何港下定决心这么做。
他也想看看，魂器完全摧毁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第一百八十三章 寄居冠冕的虫子
拉文克劳的冠冕的材质只是普通的金属，要单论坚韧程度甚至比不上当前麻瓜世界已经出现许久的诸多高强度合金。
海兽之殇噗嗤一声插进去。
发出像是没入血肉那般的声音。
然后，有黑色的粘稠液体源源不断地从那个裂隙中渗出来，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那串字符像是程序世界出了bug那样疯狂闪烁，从一个形状变成另一个形状。
在两种文字、两个字义之间跳转。
有女人的细细低语从冠冕的残骸中传出来。
她说出的每一个单词何港和伏地魔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却都是毫无意义的胡言乱语。
但其中充斥最多的词汇，大概是……
“虫子”。
接着，当代表伏地魔灵魂碎片的黑色粘稠液体彻底流净后，噗通一声，一团细小的迷雾喷涌出来，然后消失不见。
冠冕的裂痕处，像是皮肉被从里面顶起来，金属龟裂地更加严重，它似乎已经到了疲惫的边沿。
【咔擦——】
什么东西从里面顶了出来。
一颗满是复眼的头。
然后是……寄生在锋利口器里的白色丝状触手。
当它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何港倒吸一口冷气。
他强忍不安与令人作呕的恶心，用玻璃瓶把它罩住。
寄居在这魂器中的，居然是一只极度类似已经被污染了的马蝇之类的东西。
只是它的身上每一个裂缝都伸出可以清晰看到细小吸盘的白色触手。
落在地板上后，这东西还在挣扎扭曲，浑身沾着黑色的粘稠液体。
它口中发出的声音居然与人类相似，正是刚才那个说着混乱无序呓语的女声。
“你知道这东西？”
何港见着这只令人不安的虫子正用一种恐怖的姿势，在瓶子里透过玻璃看两人。
他尝试查看它的属性。
但根本无法显示。
伏地魔也觉得头皮发麻，一想到自己的灵魂碎片长久以来都和这么个鬼东西朝夕相处，居然觉得浑身冷意凛然，只感到一股子寒意从尾椎骨直上天灵盖。
他把冠冕剩下的部分狠狠地踢开，然后回答何港：
“没有，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我以为这是你们黑巫师最喜欢的套路。”
何港的言语间充满了对黑巫师的偏见。
但伏地魔没有辩解。
毕竟，有许多邪恶阴险的黑巫师确实脑子有点毛病，精神状况也出了许多问题。
这些黑巫师确实有些变态。
他倒是没有意识到在别人眼里，自己的风评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说，其他魂器里面……会不会也有这东西……？”
何港眉头紧皱。
可是，如果这种寄居的、能够发出人声的诡异虫子真的是每一个魂器都有的标配。
那为什么从没有过相关的记载？
且不说那些遥远古老的文献，哪怕现在估计还在巴伐利亚的主角三人组也在好几年前用密室里的蛇怪毒牙摧毁了伏地魔用作魂器的年轻时候的日记本。
如果真有这样的虫子爬出来，何港不认为他们会不说出去。
邓布利多也摧毁过一件魂器，虽然只是一枚戒指，但这种神秘侧的事物谁说每个变幻大小的能力？
“魂器是灵魂寄居的事物，任何一个选取魂器的巫师都会对那个物件进行不止一次的详细检查，以确保其中没有藏着什么危险的咒语和肮脏邪恶的东西。”
伏地魔解释说，
“一般来说，任何一件魂器都相当干净，而且因为有灵，甚至可能比妖精打造的那些器具还要干净一些。”
“它好像要死了。”
何港指了指玻璃瓶里的东西。
这只生长了翅膀但翅膀是血肉的肥硕虫子似乎是在钻出来后不久便要走到生命的尽头，浑身湿滑的褶皱出现一个又一个密集的小洞。
在那些洞里，顶端生长着口器和吸盘的白色丝状寄生触手探出一点来，它们被虫子表面的一层皮肤粘膜挡住，不得不哀嚎着向上顶。
这让得虫子整个身体都像是沸腾起来，出现无数个小小的、被粘膜包裹着脓包。
然后……
【砰！】
一声爆响。
整个玻璃瓶里都被一层有浓烈腥臭味道的模糊血肉糊满了。
此时，大门被人推开了。
何港揉了揉眼。
他看到，那个玻璃瓶突然变得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剩下。
没有得到两人的许可。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扭动着身姿走进来。
“主任……”
她极尽卑微，把自己的身体狠狠地弓下，几乎要触碰到伏地魔的脚尖，
“您要的东西我给您带来了，伟大的……”
“你先出去，我的贝拉特里克斯，我最忠实的伙伴。”
伏地魔接过一个镶嵌着诸多珠宝的盒子，他抚摸那个女人的脸颊，让她先出去。
但何港眉头皱得更紧。
这个女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是为数不多的女性食死徒之一。
她对伏地魔有一种仰慕式的迷恋，但因出生在古老而崇尚“永远纯粹”的纯血家族布莱克，不得不按照父母的意愿嫁给了莱斯特兰奇家族的长子罗道夫斯，一个她并不怎么了解的男人。
这个女人……
非常凶残。
异常忠诚。
而且足够邪恶。
但是让何港皱眉的不是这个。
而是……
“她的头发，你见到了吗……”
“是……无数根细小的触手……”
何港握住伏地魔的肩膀。
他突然注意到后者的身体异常滚烫，还在轻微地颤抖。
“我看到了。”
他说，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但以前从没这样过。”
刚才，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走进校长办公室的时候，她的身体好像发生了一些普通人无法察觉的变化。
以门为界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任何进入办公室的身体部分都在刹那和以前有些许的不同了。
虽然这些不同即使连何港也说不上来。
这个怪异的女人为何港带来了伏地魔的又一个魂器。
本来被保管在古灵阁的……赫奇帕奇金杯。
就在那个小盒子里。
第一百八十四章 真相
伏地魔热衷于各种传说中的物件。
尤其是霍格沃茨校史中出现过的那些事物。
斯莱特林挂坠盒、拉文克劳冠冕、赫奇帕奇金杯……
现存的、最能代表四位创校者的物件几乎都被他制作成了用以庇佑灵魂碎片的魂器。
除了格兰芬多的宝剑。
“这杯子的制造者是赫尔加·赫奇帕奇。”
伏地魔把那个烨烨生辉的金杯拿在手中把玩，这一次就没有了初见拉文克劳冠冕时的那种诡异现象。
它有两个精细加工过的纯金把手，杯身上雕着象征性的精美雕刻。
“据说这东西拥有有神奇而特殊的魔法，但我试了很多次，事实证明并没有。”
伏地魔把金杯递给何港，示意后者用海兽之殇切了它。
这个杯子对于霍格沃茨或者赫奇帕奇而言，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赫奇帕奇的后代把它一代一代传了下去。
也传给了赫普兹巴·史密斯，也就是赫奇帕奇的后代之一。
她把它保存起来，并向伏地魔展示，再也没有把金杯给他的子孙看一眼。
后来，伏地魔利用家养小精灵杀了她，把金杯作为自己的另一个魂器，并交给一个他最信任的食死徒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保管。
在原本的HP世界里，哈利.波特、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使用复方汤剂，成功进入到古灵阁金库里，得到了金杯，然后在密室里用蛇怪的毒牙销毁。
何港把它拿在手里。
很奇怪的金属。
触碰的时候并不让人感到冰冷，然后有些滚烫，捏在手中的质感也不硬，像是石墨。
【划拉——】
海兽之殇洞穿金杯，比洞穿一只黄金污秽的身体还要简单许多，甚至都未曾遭到丝毫阻碍。
这一次，何港早有预备，给伏地魔准备了一些药水，让他不至于丧失意志。
但后者终究还是免不了遭罪一番。
他又沉入了灵魂碎片被摧毁的痛苦所带来的强制回忆之中，像是有某个存在刻意往他的脑子里塞进去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
“你看到了什么？”
何港把一整瓶【阴影馈赠】倒进伏地魔嘴里，强迫他喝下去。
这种等级相当低的永久增幅药剂虽然对所有人都有效，但带来的痛苦也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
但万幸，伏地魔虽然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但毕竟见过了大风大浪，咬紧牙关承受了这种痛苦。
何港再次利用【阴影馈赠】所带来的【绝对理智】增幅，要让伏地魔看到他记忆深处藏着的恐怖究竟来自何处。
虽然本身的技能天赋中就有【绝对理智】这一词条，但谁都知道黑巫师的精神状况不是特别稳定。
鬼知道这种情况下伏地魔是否还能依旧保持理智。
这也是何港出手的原因。
“我看到了……”
“在记忆的缝隙和边沿中……”
“在以前从未注意到的角落里……”
“是……学生时代的悼词……”
“格兰芬多。”
“赫奇帕奇。”
“斯莱特林。”
“拉文克劳……”
“有东西在看我。”
“有东西在我耳畔低语。”
“滚开！”
“离我远点儿……”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在蛊惑什么，又或者在祈求什么……”
唰——
伏地魔的眼睛突然睁开。
那里面布满血丝。
他居然恢复了行动，并刹那间抓住了何港的手臂。
他状若癫狂，面上有无止境的恐怖，瞳子里好像有东西在游动。
“我看到了！”
他歇斯底里。
“我看到了！”
他面如癫狂。
他拉扯着何港，想要诉说刚才见到的恐怖，但那些词汇一出现在嘴边，就瞬间消失不见。
于是伏地魔的脸上涌现出无比的惊恐。
但何港更加惊恐！
周围，空气中的每一个缝隙之间，都在挤出一个又一个苍白的眼球那些眼球虚幻无比，死死盯住两人。
这是……
污秽？！
不对。
这个世界没有污秽。
不对！
“告诉我，你到底见到了什么。”
何港把海兽之殇狠狠立在地面，那些眼球好像感到畏惧，一个个退散开去。
他低声询问伏地魔。
后者缓了起码好几分钟，才终于能够开口说话。
他说：
“我依稀见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世界的真相？”
何港心中一凛，他随即开口追问，
“是什么？”
他心中有无数念头在转。
但都无法升起来。
像是潜意识里有东西在压抑这些怪异的想法。
这种感觉非常危险、非常诡异、非常恐怖。
“你知道，我曾分裂灵魂，创造了第一个魂器……一个日记本。”
“对，几年前好像被哈利.波特在密室里用蛇怪的牙齿刺穿了，蛇怪的毒液能摧毁魂器。”
“确实……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伏地魔摆了摆手，
“我是全世界最高深的摄神取念大师，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当我查看自己的记忆，却始终感觉差了许多细节。”
“你的意思是……少了些记忆？”
“对，不是被遗忘，而是真正的有记忆被从脑海中剥离，全世界没有哪个巫师能把我的记忆剥离出来，哪怕如今这个状态的邓布利多也不行，所以我猜测，很可能是我自己做了这一件事。”
伏地魔压低了声音，
“而记忆的不连贯，就出现在……我分裂出第一个魂器之后。”
他的眼睛里开始闪烁一些莫名的光芒。
第一个魂器。
汤姆.里德尔的日记。
“所以……？”
“所以在刚才，你摧毁赫奇帕奇金杯的时候，我找回了一部分这样的记忆，并感到深深的恐惧。”
伏地魔说，
“当灵魂裂开，意志也会逐渐疯狂，在疯狂的堕落道路上，最终会逐渐触及某些令人作呕的真相。”
他停顿片刻，说：
“在灵魂逐渐分裂后，我见到的世界开始逐渐变得诡异扭曲，就像刚才我们经历的那些一样，直到有什么东西让我去追逐……那四位的遗物。”
那四位自然便是霍格沃茨的创始者。
何港大概理解伏地魔的意思。
他分裂灵魂创造魂器，虽然获得了可能的长生，却也让自己的理智狂跌。
理智狂跌，在某些世界意味着……
直面疯狂尽头的真相。
也即是【堕落】。
第一百八十四章 理智下限0.9
有什么东西让伏地魔使用霍格沃茨四位创始者留下的、拥有象征意义的物品去制造魂器。
并且随着他确实这么去做了之后，伏地魔对那些在开始分裂灵魂之后才见到的诡异事物逐渐产生了类似抗体的东西。
那么现在，真正的问题出现了并被抓住了。
“那些我们能见到，但其他人无法见到的事物是什么。”
“是何等的存在在你制造魂器的道路上引导你。”
“霍格沃茨的四位创始者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身份。”
“还有……为什么某些黑巫师会在我们严重成了那样诡异莫名的形态。”
何港提出四个问题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
忽然，那被海兽之殇摧毁搅碎的赫奇帕奇金杯的裂口中传出了似曾相识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女声，而是男性的音调。
低沉。
阴翳。
幽远。
像是响起在世界的彼岸。
令人惶恐不安。
同样的，这些词汇明明是字正腔圆的近现代英语，却以一种毫无语法排序的方式杂乱无章地响起在室内。
“虫子，又是虫子。”
伏地魔握着接骨木魔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几乎已经能够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噗嗤——】
在这一刹那，金杯的材质像是成了血肉或者皮肤一样的东西。
有诡异邪恶的生命在表面之下躁动。
沿着缺口流淌出来的黑色粘稠液体干涸之后，在金杯表面形成一层膜。
随着噗嗤一声，一颗小小的物体正像是异形破开人类胸膛那样，顶破金杯外的金属和黑色粘稠液体干涸之后留下的粘膜。
它比方才从拉文克劳冠冕中钻出来的诡异马蝇还要骇人，虽然细小肥硕，却生长得像极了蠕动的蛆虫，只是那虫子的前半部分居然是一个人类男性的脑袋！
“那不是人类脑袋。”
【咔擦——】
海兽之殇用尖端贯穿这只虫子，把它死死钉在地面，这可悲丑陋的东西从腹部猛得发出毫无意义的、由各种各样名词组成的哀嚎。
圣光随着何港的手臂蔓延到海兽之殇的枪体，然后猛得向下。
像是被汹涌的烈焰灼烧。
这只虫子在灼热的圣光中化作黑色的灰烬。
灰烬里还夹杂着男人的惨叫。
何港说：
“你没看清，这东西真正的复眼和口器其实生长在它的腹部，那颗人类头颅大概只是一种伪装。”
“这些虫子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何港舔了舔嘴唇，他突然查看伏地魔的属性面板。
理智值剩余【1.9——11.3】。
果然，在赫奇帕奇金杯被摧毁后，伏地魔的理智值下限又降低了0.5个单位。
如此可以推断，一个灵魂碎片能够为他维持0.5的理智下限。
等等。
何港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已经被摧毁了几个魂器？”
他开口询问。
伏地魔丝毫没有思索：
“除了纳吉尼和你说的寄居在哈利.波特身体里的那两片，基本已经全部销毁了。”
那些魂器中藏着的灵魂碎片虽然已经被分割出去，但终究还是和伏地魔有所关联。
每一次魂器被销毁，都会让他感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也就是有何港给他的药剂，否则仅仅是销毁魂器的这份痛苦，恐怕都能让一个人变成疯子。
更何况本质来说伏地魔已经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虽然他的身体经历过一次重生变得年轻了许多，但精神始终已经开始有些萎靡。
两个魂器。
1.9的理智下限。
每次销毁魂器，理智下限都会降低0.5。
何港好像抓到点什么。
如果，再对伏地魔剩余的魂器进行销毁，那么……
他的理智值下限最终会稳定在0.9。
不到1。
这不是一个……很正常的数据。
除非是真正被现代社会物欲横流冲昏了头脑磨平了心智的普通麻瓜，很少有人的理智会低于1。
如当初何港和其余七十亿普通人降临副本世界，其中也有大半人口理智下限达到了这个最低的整数。
而伏地魔，他不但是有史以来最邪恶的黑巫师，还本身就能见到某些诡异的事物。
这种情况下，他的理智下限如果掉到1之下，会发生什么？
“系统，还能调阅资料库吗？”
何港选择再咨询一下系统。
毕竟虽然这个系统不怎么信得过也不太靠谱，但终归是类似超级计算器的东西，能够知道许多何港不知道的东西。
【87％资料可调阅。】
“我想知道七十亿副本开启的时候，初时降临的人类平均理智下限是多少。”
【查询中，请稍等……】
【查询完毕。】
【求生者初始平均理智为“0.97——4.31”。】
“在这个平行世界，如果理智下限低于1，会发生什么？”
【当前平行世界求生者理智下限低于1，则会增加150％被“模因阻止”发现的几率，一旦发现，则将迎来不等量的绝对致死事件。】
“如果原住民理智下限低于1呢？”
【权限不足，无法查询。】
系统日志只显示这么一句话作为结尾，接着，代表系统的计算机头像便暗淡下来。
祂自我下线了。
系统对任何信息、资料的权限都无穷高。
这是政府部门总结出来的。
最直观的表现便是祂几乎能给出任何存在的属性面板。
一般来说，当系统对某项资料显示权限不足，只有那么几种可能。
首先当然是祂真的没有权限。
但这种情况很显然不会应用到伏地魔身上。
第二种情况便是词条“模因阻止”的变种，也即是系统对人类的某种意识保护，意味着这个信息一旦被告知便有可能面临某种极致的危险。
那么，系统是认为这个讯息如果被何港得知，后者会有面临绝对致死事件的危险？
“你先不要去摧毁纳吉尼体内的灵魂碎片，我有些不好的猜测。”
何港招呼伏地魔，
“我会让邓布利多暂时留在这边，然后我自己回去一趟，带些可能用得上的东西过来。”
“什么东西？”
“避免你堕落成污秽的东西。”
“污秽是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何港摆了摆手。
他很担心在彻底摧毁魂器之后，伏地魔会刹那间堕落成某种灭世的污秽。
如血肉天灾那般，把整个伦敦化作人间炼狱。
可惜，污秽十字没有带在身上。
第一百八十五章 哈利.波特
“事情就是这样了。”
通讯设备里传来何港的声音，他说他将要立刻返回污秽废土一趟。
并把在霍格沃茨遭遇的一切、自己的猜想和伏地魔的记忆全部告知了邓布利多。
“说到那些寄居在魂器里的虫子，有件事情大概得让你知晓。”
邓布利多礼貌地推辞了赫敏.格兰杰隔着餐桌递过来的烤鹌鹑，对何港说道，
“我亲手用格兰芬多的宝剑刺穿了那个被封藏了伏地魔灵魂碎片的斯莱特林挂坠盒，当时发生了一些非常奇妙的变化，像是两个不知道何种生物的虚影在两件道具的上方斗争，并最后以格兰芬多宝剑代表的白色光影获得胜利，斯莱特林挂坠盒也应声碎裂。”
“不过……在伏地魔的灵魂碎片发出某些骇人的惨嚎、好像例行公事一般的蛊惑言语等固定节目结束，大概在盒子破碎之后的五分钟不到，也有一只绝不可能存在这个世上的虫子从挂坠盒里爬出来……”
“……不，波特先生，你吃吧谢谢……对，土豆泥可以来一点，格兰杰小姐，他们家的土豆泥很不错……”
“说到哪儿了？”
“啊……对，虫子，说来古怪，只有我见到那只虫子从裂缝里爬出来，长了一堆人类的手臂，跟蜈蚣一样，波特先生和他的朋友一致认为没什么虫子。”
“嗯……对，是这样……”
“好的，好的，你放心，这边完了之后我就回去霍格沃茨，并直接召开新闻发布会。”
“没问题。”
等何港那边下线，邓布利多耸了耸肩，然后关掉了通讯设备。
在喝下过量的生命泉水精华之后，他的心态也变得年轻了许多。
这里是迪安森林。
格洛斯特郡的这片古老林地曾是皇家狩猎场，这里的树木也曾被用来制造都铎王朝的战船。
如今，这里是赏秋叶的理想地点。
当然不是现在这个季候。
但也差不多了，邓布利多用魔法把这里变得暖和了许多。
自从第二次巫师战争开始，黑巫师们开始不择手段、滥杀无辜。
英伦三岛的凡人麻瓜变得人心惶惶，他们甚至在传言是开膛手杰克重生归来了。
邓布利多的法力相当高深。
他让这里变得温暖无比。
橡木、山毛榉和甜栗子混合在一起，创造出从锈黄色到金色的缤纷色彩。
他们可以步行或者骑自行车游遍迪安森林。不过，沿途得注意可能会出没的野猪。
就是在这里，罗恩依靠某个小玩意儿带着邓布利多找到了逃亡在外、狼狈不堪的哈利.波特和赫敏.格兰杰。
“这个，你有办法修复吗，教授？”
哈利好像对邓布利多能够回来感到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怨恨。
他把自己断成两截的魔杖掏出来展示给邓布利多看，他说，
“修好它，求你了。”
冬青木和凤凰尾羽魔杖几乎断成了两截。
一根脆弱的凤凰羽毛把两截维系在一起，木头已经完全断裂了。哈利把它捧到手中，好像捧着一个受了重伤的生命一样。
在刚知道魔杖断掉的时候，他几乎无法思考，脑子里一片慌乱和恐惧，还有些隐隐约约让他自己都感到恐惧和陌生的凶戾想法。
然后他把魔杖递给了邓布利多。
“很有意义的魔杖，哈利。”
“是啊，它因为你的那些秘密计划而永远离开我了。”
对邓布利多的愤怒像岩浆一样喷发出来，灼烫着哈利.波特的内心，湮灭了所有其他感情。
在这个世界，哈利.波特所遭遇的和罗琳的HP世界没什么两样。
他们带着踏上了逃亡且寻找、毁灭魂器的道路。
只是这道路异常坎坷。
不久前，就在罗恩出现在格里莫广场12号那天，他和赫敏.格兰杰一起去到了戈德里克山谷，也就是他的故乡。
纯粹是出于绝望，他们才说服自己相信了戈德里克山谷藏有答案，相信这都是邓布利多安排的秘密行动路线，要他们去那里。
然而没有地图，没有计划。
邓布利多让他们在黑暗中摸索，独自对付未知的、想象不到的恐怖，没有援助。
什么都没解释，什么都没提供，他们没有宝剑，哈利还在那里失去了魔杖。
这一路他们经历了太多的苦楚。
即使何港都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磋磨。
“我很抱歉，哈利。”
邓布利多抚摸那支断掉的魔杖，虽然像是陷入了回忆，双眼却隐晦地看着那个面色阴沉、几乎已经被愤怒和怨恨冲昏了头脑的年轻人。
他突然注意到，同样这么做的，还有一直和哈利在一起的赫敏.格兰杰。
她一直很聪明。
现在，她的表情虽然温柔、和平，眼睛里却充斥着某种坚硬如铁的警觉。
“在过去，伏地魔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为了让他永远不能再活过来，我们付出了许多，我、小天狼星、还有你的父母……”
邓布利多把断掉的魔杖放在桌子上，手中蕴含巨大魔力的接骨木魔杖转了一圈，甚至没有念出魔咒，边有璀璨的星火落在它的断口。
然后像是神迹。
断裂的魔杖居然开始自我修复。
断裂重合、凤凰尾羽散发出似乎在燃烧一样的火花。
像是浴火重生。
“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他以这样的话来结尾。
“就像你对格林德沃说的那样？”
赫敏的音调拔高了。
好像在刻意嘲讽抨击邓布利多不切实际的、纯粹站在大义上对哈利的裹挟。
“对。”
出乎意料的，邓布利多完全没有反驳，
“就像我和格林德沃说的那样。”
他承认的很干脆。
“我们在这儿冒着生命危险抵抗黑魔法，而你呢，想我们这么大的时候，跟他的新密友凑在一起，谋划着要统治麻瓜。”
哈利的声音听上去更加刻薄了。
“哦……”
罗恩在旁边发出一声怪叫。
他无法想象哈利居然敢这么对邓布利多。
“你该冷静点儿，哈利。”
邓布利多把修复好的魔杖递给后者，接骨木魔杖却没有放下。
在他的视线中，随着怨气与愤怒的爆发、积攒，哈利.波特的额头那一道闪电形状的疤痕正缓慢地裂开。
露出里面红白相间的脑组织。
似乎没有头骨。
有一个细小的、诡异的东西在缓慢地向外钻。
哈利.波特，他好像被污染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争吵
眼前的一幕异常诡异。
周围的气氛好像突然受到了某些事物的感召在，整个陷入了令人不安的寂静与彷徨中。
黑暗、寒冷逐渐从四面八方原本就该降临的冬季中渗透出来。
邓布利多见着哈利额头裂开的伤疤随着哈利情绪的变动而变动。
愤怒、高昂的时候，哈利的理智会下降，这时候变会有诡异的变化出现在那个疤痕里。
而当这个少年人冷静些许的时候，疤痕周围的一切又会回归原样。
只是看赫敏和罗恩的眼神……
他们似乎见不到这诡异的变化？
邓布利多不做声色。
在污秽废土搏杀这么长的时间，他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等诡异事物的处理方式。
越是慎重对待，越是容易进一步诱发更恐怖的概念。
但就在对面，赫敏.格兰杰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有关过往的回忆。
那些回忆明明那么真切，却在这世界忽然有些不大的变化。
正是这些变化让她恐惧地颤抖——
一个黑发孤儿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的头颅撞向一堵火车站台上的砖墙，透过鲜血她可以窥见他额头上模糊的印记。
恐怖的群鸟炮弹一般袭击女贞路上的一栋住宅，房屋之主绝望地想要隔绝它们带来的信息，因为仅仅一窥就可以致人疯狂。
白发苍苍的骷髅般的老者，不断对着空无一人之处叫嚷着无意义的词语：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对，出现在赫敏.格兰看脑子里的事物居然全是哈利.波特曾作为巫师学徒一路经历的事情。
这些事情本该无比正常，但现在突然回想，居然显得那个诡异。
哈利还在慷慨激昂地用言语来抨击邓布利多。
后者仍然笑眯眯地坦然面对。
当然，所有人都不知道有莹绿色的光芒在邓布利多的老魔杖上闪烁萦绕。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旦眼前这个可怜的男孩堕落成某种非人的玩意儿，他立刻就会用最凶猛的禁咒将其挫骨扬灰！
“不会是这样的，哈利，邓布利多教授后来转变了！就是这么简单！也许他十七岁时是相信过这些东西，但他后来毕生都与黑魔法做斗争。”
赫敏强忍着因为方才那些回忆闪烁之后产生的强烈不安，直视哈利那张在回忆里无数出出现的面孔，劝阻道，
“是邓布利多教授阻止了格林德沃，是他总是支持保护麻瓜和麻瓜出身者的权益，是他从一开始就在抵抗神秘人，并且为打败神秘人而死……抱歉，我无意冒犯。”
“没关系，反正我当时确实是死了。”
邓布利多示意赫敏不用顾忌自己的感受。
“看看你要我做什么，教授！冒生命危险，一次又一次！‘别指望我解释一切，只要盲目相信我，相信我自有把握，相信我！’，这就是你要我做的？‘尽管我不相信你！从来不让你知道全部真相！从来不！’，看啊，你让我在无知中去送死！”
哈利直接无视了赫敏。
魔杖的被损坏让他几乎崩溃。
如果何港在这里切能够见到他的属性面板，就会发现，这种崩溃是直接体现在理智值上的。
哈利.波特的理智已经跌落到了一种极其危险的程度。
“我很想向你解释，哈利，但现在不是时候。”
邓布利多知道自己不能说更多了，有什么东西正在哈利的体内蠢蠢欲动。
那东西绝不仅仅是伏地魔的灵魂碎片，而更像是……某种概念类污秽。
就像曾经，邓布利多自己遭遇的那一只、至今为止都还未曾知晓名讳的黑铁概念类污秽。
哈利于是也不再说话。
他的理智开始逐渐趋于稳定。
有许多人就是这样，一旦发泄之后，躁动的情绪就会很快稳定下来。
整个林间小屋逐渐便安静下来。
气氛诡异地有些让人不安。
但邓布利多始终保持了某种……紧绷状态，虽然难以察觉，但赫敏何等聪明，几乎只要细心观察，很轻松就发现了他的警觉。
不远处，一本崭新的书摊开放在不远处。
书脊坚硬，显然没有打开过现在正被一个坚韧的、鼓鼓囊囊的牛皮袋子压在某一页。
那一页，是少年邓布利多和他那英俊的同伴，因为某个久已遗忘的笑话而开怀大笑。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说来，邓布利多其实还能够使用某个技能，暂时召唤已经死去的格林德沃灵魂来帮助他战斗，只是从没有这么做过。
在邓布利多和罗恩来到之前，哈利与赫敏正在关于这本书里的内容讨论邓布利多。
说是讨论，其实更像是哈利单方面的抨击。
“把那个递给我一下，谢谢。”
邓布利多对罗恩说，他指着那本书里的某个书签一样的东西。
是一封信。
“好，好的。”
罗恩把它递给他。
邓布利多展开书信。
不详的黑色稀薄雾气从这些字体上氤氲升起。
这些文字之中蕴含的概念好像在散发出随时能令人堕落的讯息。
简直无孔不入。
这个世界怎么了……
【盖勒特——
你提到巫师统治是为了麻瓜自身的利益——我认为这是关键的一点。
是的，我们被赋予能力，是的，这能力赋予我们统治的权力，但它同时包含了对被统治者的责任。
我们必须强调这一点，并以此作为事业的基石。遭到反对时（那是必然会有的），它必须成为我们所有论辩的基础。
我们争取统治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因此，当遇到抵抗时，我们只能使用必要的武力，而不能过当。
——阿不思】
一封邓布利多年轻时候写给格林德沃的密信，那时候他们还很青涩，互相都在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和所谓更伟大的利益而奋斗。
“我理解哈利你为什么那么想。”
邓布利多小心地斟酌自己要用的词汇，好像在应付毕业答辩，
“轮谁见到这样的文字都会感到气愤……但事实上，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我和格林德沃分道扬镳了，我们的利益并不一致。”
“可是……”
哈利还想说什么。
但他的额头又开始裂开那般的疼痛。
第一百八十七章 蛇与狮子
邓布利多激动得声音都变了，他的魔法刹那间失效，于是林间小屋轰然消失、温暖的气候从迪安森林消失。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好像站在一片白色的空虚中对视着，就像苍茫天宇下的昆虫一样渺小。
不管藏在哈利体内的概念类污秽或者其他的什么鬼东西是什么，现在那东西都引起了另一个东西的注意。
伏地魔的灵魂碎片。
哈利的额头疼痛，只能是伏地魔通过那片灵魂在没有预谋下的链接导致的。
两个不怎么干净的东西会争夺这个男孩的脑子。
虽然这可能很危险。
但总好过直接堕落成诡异的事物。
在邓布利多咒语结果溃散后，这儿冷得够呛，树木也是银装素裹，但至少能挡风。
找到哈利和赫敏之前，他们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帐篷里，蜷在后者擅长营造的那些明亮的蓝色火苗旁边取暖。
这些火苗非常有用，可以舀起来放在瓶子里随身携带。
当时哈利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短暂但严重的疾病后在休养康复，赫敏的关怀强化了这种感觉。
他的脑子时常疼得厉害。
而且除了在链接伏地魔脑子的时候看到的那些令人不安的杀人场面外，还偶尔会见到一些不知道来自哪里的画面。
令人作呕。
四处是残肢断臂，四处是鲜血横流。
在某些山、海与荒原互相融合交杂在一起的大环境中，生长着山羊脑袋的人型生物从水下走出、无数吸盘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巨大触须在堆满血肉模糊肉块的山顶探出来胡乱挥舞。
这些画面时而模糊不清，时而又清晰得让哈利几乎要崩溃。
山羊脑袋的生物好像数量无法计算，永远都重复着一些诡异莫名的词汇。
这词汇以人类的大脑根本没有办法去理解，甚至仅仅在哈利的脑子里响起都让他几乎要痛苦地死掉。
赫敏常常以为他又在私下沟通伏地魔的大脑以获取情报。
还为此生过气。
她不知道他在面临什么。
现在是下午，天空中又飘起雪花，连他们所在的这片有遮挡的空地也撒上了一层晶粉。
方才燃起的篝火突然更加明亮一下，把赫敏和罗恩吓得够呛。
那堆火焰跳跃着，丝毫没有受到大雪的影响，反而不受控制地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
那形状，有浓烈的人体器官、内脏化的趋势。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两个人。
他突然意识到，这团火的变化，他们也能看到！
他把手伸进一个被施展了魔法的包裹，那里面有巨大的空间，能够放置许多死物。
然后，直到握住某件冰冷的金属器具，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那是……
何港送给他的苦难权杖。
这世界不对！
邓布利多早有所感。
“有东西在靠近……”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比伏地魔还要危险的东西。”
哈利说话的时候，漫天的雪花就被震荡着作出不规则的形状。
他抱着头，几乎要痛得在地上打滚。赫敏变出一条湿热的毛巾去擦拭他额头渗出来的冷汗。
邓布利多伸手，但随后止住了要阻止的念头。
被感染者任何时候都是非常危险的。
一旦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都有可能翠花感染进度，促使感染完成。
“你能看到是什么东西吗？”
邓布利多低声询问。
他手中的接骨木魔杖尖端正散发出璀璨的星光，似乎另一端正连接着整个星空。
何港已经返回那个世界去取放置在教堂里的污秽十字，只要哈利能坚持到他回来，再用污秽十字建立一座附带词条“绝对净化”的教堂，就能驱逐附着在哈利身上的脏东西。
但这种事情，邓布利多可没办法帮忙。
“不知道，看不清。”
“不对，不对！”
“是蛇……”
“还有……”
“猫？！”
哈利的声音越发恐惧，他好像见到某些他本就知道的、但又永远无法想象的事物，惊恐而彷徨，周围突然掀起狂风。
骇人的兽鸣在四处回荡。
蛇，猫？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被放置在不远处篝火旁虽然被摧毁但已经被用咒语清洗了之后的斯莱特林挂坠盒，又看了一眼正被好整以暇挂在一颗橡树枝上的格兰芬多宝剑。
他和赫敏对视一眼。
斯莱特林的象征是蛇。
格兰芬多的象征是狮子。
狮子毫无疑问是猫科动物。
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铁甲护身！”
赫敏突然念出咒语，她比邓布利多更加急躁，瞬间便施展了诸多防御型咒语。
罗恩惊恐地指着一处地方，他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那是什么？！”
他说。
所有人都往那个方向看去。
山林从远处到近处，一片片倒塌碎裂，像是有见不到的庞然大物在迅速靠近。
“霍格沃茨……”
“创始者……”
“传授知识……”
“污染……”
“黑巫师……”
“非人……”
“诡异……”
邓布利多以所有人都无法听到的声音念叨一些词汇，他严阵以待，砍死衰老瘦弱的身体里实际上蕴藏着能够徒手掀翻山脉的力量。
他好像从无数杂乱的线条中抓到某些诡异的真相，眼睛里的蓝色光芒一闪而过。
“教授！”
赫敏大喊。
那些见不到的庞然大物已经很近了。
“教授！！”
罗恩放下哈利，他突然发现幻影移形不能再使用，声音更加惊悚。
【轰——】
当面前的山林轰然碎裂。
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一股狂风骤然向四周散落。
邓布利多手中举着一支形状怪异、由金属和木干组成的权杖。
是苦难权杖！
一支恐恐怖的利爪从权杖顶端的大片璀璨光芒中探出来，狠狠刺向天空。
这支利爪可能有三十米那么长。
黑色、锋利、闪烁着金属的光芒。
有无穷无尽的黑色粘稠液体自它刺向的天空向下淌，像天在流血。
“你们终于忍不住了……”
邓布利多使用苦难权杖召唤出一只还未知晓名讳的高位，凶猛的气息四散开来。
他的苍发狂舞。
“来！”
他的另一只手里，是一部全新的手机。
“鱼儿上钩了吗？”
何港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一扇光门出现在远处。
第一百八十八章 魔龙
冬日的迪安森林寂静而荒凉。
但今天却喧哗异常，仿佛诺曼底登陆的战场被搬过来到了这里。
罗恩发出惊悚的呼叫。
他那张还长了许多雀斑的脸骤然间变得苍白无比，喉结剧烈地滚动。
在他瞪大的、惊恐的眼睛倒影里，有投下巨大压抑感的利爪猛得撑在众人一侧，它落地的时候整个森林都在颤抖。
窸窸窣窣的雪刹那间落了遍地。
“梅林啊……”
他发出无意识的、惊惶的呻吟。
杂乱的头发都因为剧烈的颤抖而晃动。
他低声说，
“那是什么……”
“动动你的脑子好吗，罗恩，听邓布利多教授说的，还有他的动作也知道那东西是他召唤出来的某种异界生物啊……”
赫敏小心翼翼地把浑身滚烫、额头上鲜血淋漓仿佛要裂开、几乎丧失了理智的哈利扶起来，并给他喂了一小口热水，她瞪了一眼罗恩，显然对方才后者扔下哈利的举动感到些许不满，
“哈利的情况很糟糕，快过来帮忙！”
“哦，来了！”
罗恩咽了口唾沫，他蹑手蹑脚地去帮助赫敏搀扶其瘫软在篝火附近的雪堆里的哈利.波特。
后者嘴里还嘟囔着某些意义不清的词汇。
“四个……”
“……信奉……”
“侵蚀……”
……
在正严阵以待、在眨眼间便树立起上百层比这个世界最古老最宏伟墓葬还要坚固的防御魔法的邓布利多严重，哈利的额头已经裂开。
那道闪电状的疤痕里，有什么肉乎乎、软绵绵的诡异事物在蠕动着探出令人作呕的脑袋。
那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脑袋像极了人、蛇混合的产物，面部平坦，吐出分叉的信子。
只是罗恩和赫敏还完全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在他们的挚友身上发生。
或许也不一定。
赫敏大概是知道些什么的。
邓布利多很会察言观色，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虽然依旧温柔体贴，但在照顾几乎失去自我行动能力的哈利的时候，赫敏眼中的不安、厌恶正在逐渐积攒。
尽管依旧微不可查，但邓布利多确信她见到了些什么。
高昂刺耳的兽鸣正在这周围响彻。
还有普通人见不到的巨大事物正疯狂地撞击周围的防御魔法。
当然虽然普通人见不到，但邓布利多可以。
那是两头……形状异常怪异的庞然大物。
最丑陋的六眼巨蛛在两者的面前也简直像是小巫见大巫。
即使以一个黑巫师的目光来看，它们的存在也是极不合理的、极令人不安的。
两头巨大诡物的身体高度都远不是普通的地球上该有的动物那样的体型，它们伫立在黄昏的、下着暴雪的森林中，就像两座山峦。
其中一头似蛇，却生长着被浓浓雾气笼罩着的头颅，那头颅肿大，直径可能有数十米，灰雾中偶尔露出的隐隐约约的轮廓却像极了五官粗大的巨人。
它的体表密布着令人心生恐惧的、胡乱舞动的手臂，像是活人被生生剥离了肢体然后嫁接在上面一样。
这条蛇的头部在这里，尾部却在森林的另一端，诡异的是似乎只有头部靠下一点的身体部分才有实体，后面的部分像是虚幻，竟然与密密麻麻的高大树木重合在一起。
而另一头巨大诡物，是一头形象恐怖的怪异猫科动物。
“大概算是猫科动物吧。”
邓布利多连自言自语都有些迟疑。
因为这东西的身体腐烂得太严重了些，体表的皮肉统统翻滚起来，细小的、和它完全不配套的内脏器官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挂在那上面。
和臃肿得像是巨人观一样的身体完全不成正比的纤细、小巧头颅上面没有一丝血肉，仅仅是森森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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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的胸膛有一道巨大的伤口。
是苦难权杖召唤的可怖高位造成的伤害。
那高位正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威严挥洒到这个绝对陌生的世界。
祂的身体正逐渐从那片光辉中挤出来。
“虽然不知道它们之间究竟有何等的联系，但我知道，当所有的魂器都一个又一个地被摧毁，那么当我们把眼睛盯上最后的那两个，藏在背后的东西终归会跳出来。”
不远处不被察觉角落里打开的光门里，何港踏出来。
除了罗恩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主角三人组中的智力担当赫敏.格兰杰猛得瞪大了眼睛。
一扇门？
那是什么魔法？
幻影移形？
门钥匙？
还是……
什么别的东西？
也在此时，苦难权杖召唤的光辉里，一只恢宏伟大的生灵缓慢舒展祂的身躯。
那是……
体态威严、夭绞神异的巨龙！
祂拥有三个头颅，每个头颅的形态都不尽相同，口中或是喷吐着火焰、或是喷吐着寒霜、再或是喷吐着黑金的爆裂能量。
祂伫立在那里，就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峦。
与那些诡异的巨大事物不同，这头巨龙是真真正正的实体，几乎是祂一出现，立马就被几乎全世界所有拥有卫星系统或者能量检测手段的组织捕捉到。
全世界都在震动。
魔龙阿兹·达卡哈！
阿兹·达卡哈是波斯拜火教中最强大的魔龙，因为有三个头，也叫“三头魔龙”。祂被描绘为“三头、三口、六目，有上千变化的妖魔”，是拜火教七柱恶神中代表“恶念”的一柱。
这魔龙初一出现，巨大宛若六座房袛的眸子便带着凶猛的暴戾恣睢视向了近处还在不间断轰击邓布利多树立起的数百道防御魔法的巨大诡物。
“那两个东西我根本无法查看属性，系统甚至不对它们产证反应，但从它们的攻击力度和体型来看，估计都很难抵达史诗。”
何港作出判断，
“大概相当于钻石阶，而且可以动用的力量很少，似乎只有进入我们周围一定范围，它们的肉体力量才能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
非常诡异的设定。
说不出来有股子什么味儿。
但三头魔龙阿兹·达卡哈已经探出利爪轻而易举地捏住了那条诡蟒的七寸。
然后……
一点点塞进了喷吐火焰的那张巨口里！
诡异生物分离挣扎，巨尾横扫让无数树木轰然倒塌。
它引以为傲的力量在三头魔龙面前简直是个笑话。
然后是根本不可能逃脱的诡猫。
也是相同的手法，魔龙瞬间把它吞噬殆尽。
但这些做完后，还不算。
阿兹·达卡哈突然抬头直直看向天空。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逃跑的魔龙
阿兹·达卡哈的等阶高达传奇。
祂被苦难权杖召唤出来的目的是“杀死两个巨型诡物”。
现在，只是眨眼之间，这个目的便达成了。
还同时完成了步骤“献祭大量被污染祭品”的要求。
祂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脱离苦难权杖的控制，成为给这整个世界带来绝望与死亡的魔鬼。
或者回到出来时的领域，重新做一个死宅。
当然，大多数邪恶／混乱阵营的高位都不会选择后者。
但非常反常的。
传奇阶三头魔龙阿兹·达卡哈只是昂首见了一眼天空，祂的一个头颅便轰然爆炸，血肉四处飞溅，然后另外两个头颅以呕吐的方式狠狠地吐出两具短短片刻便已经只剩下累累白骨的巨大尸体。
接着祂便如逃一般地回到了那片还未散去的光辉里。
罗恩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达自己的情绪了，他只觉得今天所见的事物超出了自己毕生能够想象的最大的恐怖。
尤其是依旧还沾染在四处山林的横飞血肉。
“果然，你们霍格沃茨的四个吉祥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港开始着手打扫附近。
虽然两头诡物的尸体血肉在离他们较远的位置不会影响到这附近的生态系统，甚至对于几乎所有事物的发展来说它们称得上根本不存在。
但魔龙的一颗头颅炸开，其中的血肉蕴含恐怖的活性，哪怕是一滴还带有活性的鲜血也可能引发一场足以在泰晤士河报上等上头条的生化危机异种入侵事件。
邓布利多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算是站在传统巫师最顶尖的那么一小撮人了，谁知道这个世界居然也如此诡异，居然藏着这么多的阴暗。
他说：
“斯莱特林的蛇，和格兰芬多的狮子，都出现了，但暂时还不知道这些鬼东西出现的规律。”
“除了知道可能和伏地魔的灵魂碎片有关。”
何港补充。
邓布利多颔首认同：
“对，除了可能和伏地魔的灵魂碎片有关。”
早在邓布利多见到了从斯莱特林挂坠盒里窜出来的虫子之后，他和何港就已经在开始复盘在这个季节遭遇的诡异了。
仿佛一切都与黑魔法有关。
而所有黑魔法、所有线索、所有关系脉络，都指向了伏地魔的魂器。
但魂器终究只是一个器物这个器物里面装着的，是伏地魔的灵魂碎片！
如果诡异的发生与魂器本身无关，那么便必定与伏地魔的灵魂碎片相关。
而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当另外几个以死物为容器的魂器被摧毁，以活体做容器的灵魂碎片便会成为诡异背后的事物最看重的东西。
纳吉尼和哈利。
何港和邓布利多选择了以后者作为诱饵。
邓布利多一次又一次暴露自己对哈利的杀意，这种杀意隐藏得很深，罗恩和哈利都无法感受。
但赫敏.格兰杰很轻松便察觉到了。
这也是她一直让哈利少说些抨击邓布利多的话的原因。
如果触怒了这位公认的、有史以来虽强大的白巫师，他们三个怎么才能死里逃生？
“他们怎么办？”
何港指了指主角三人组。
老实说，除了里面的赫敏.格兰杰还算有点儿用之外，另外两人的魔法造诣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巫师学徒。
即使是从基地学院里开设的巫师班里随便抽一个半吊子巫师也比他俩娴熟。
说直白点，何港甚至觉得他们不配被收编。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那干脆就先祛除了哈利体内寄生的灵魂碎片吧。”
邓布利多随手布置了一个隔音魔咒，说道，
“你也见到了，他额头的伤口好像要裂开，里面探出来一个虫子的脑袋，这和其他魂器被摧毁的时候我们见到的场景非常相似……或许我们可以再做一次实验，看这些诡异的虫子究竟与魂器的材质有关，还是与灵魂碎片有关。”
“你不怕你的得意门生被弄死了？”
“我承认对哈利感到愧疚，但如果牺牲一个人就能够阻止某些足够能摧毁世界的东西，那又有谁是不能牺牲的呢？”
邓布利多非常坦然。
在他本来的计划里，哈利就是要死在伏地魔的手中的。
就像书里面斯内普说的那句话。
他把哈利.波特当成一头猪养肥了，就杀了。
主角三人组只觉得心惊肉跳。
在邓布利多静音前，他们只听到那个东方人说了一句“他们怎么办？”
这种话，怎么听都是要杀人灭口的前奏。
“其实我们有更好的法子。”
何港把一个巨大的十字从系统背包里面取出来，然后举起在邓布利多面前，他说，
“污秽十字，还记得吗，这东西曾救了你的命。”
“有印象。”
邓布利多没有否认。
这个道具的等阶虽然不高，而且获得的时间也相当靠前，但在何港的道具体系里始终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一环。
【安置在300×300的空地中，能够凭空创造一个纯粹的、不被任何污秽侵入的教堂。】
换这个词条在任何世界都生效。
在这里也一样。
要知道，这种特性本来绝对不该存在于黄金阶道具的说明中。
但考虑到污秽十字的描述里，它曾是一个史诗道具，那就可以理解了。
一般来说，道具的价值要高于装备一个等阶。
也就是说，污秽十字在被损坏之前的价值至少等同于一件传奇阶装备。
到现在为止，何港手里还没一件传奇武器呢。
“我们可以把哈利.波特转移到那个教堂里面去，这样就有几率能够驱逐他身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何港说，
“当然，我不能确定是否能够成功，毕竟词条上说的是【不被污秽侵入】，我也不知道他身上寄生的是什么，算不算污秽。”
也在此时，刚才陷入昏迷状态失去意识的哈利.波特醒了过来。
他慌张地四处张望。
身上几乎被汗水打湿。
在这样的气候中，那些汗水迅速凝结成冰，让他冻的直哆嗦。
“我刚才看到……”
“一条龙，我知道。”
罗恩摆了摆手。
但哈利说：
“不，是一条蛇和一只狮子……”
第一百九十章 海姆达尔苏醒
“小港离开的时候已经给出了指示，你们知道怎么做吧？”
“了解。”
“清楚。”
“知道。”
“……”
污秽十字被挪走后，威斯敏特教堂彻底消失，现在戴安娜等人只能在临时兴建的大殿里举行会议。
前些日，海姆达尔因为与某个污秽神袛作战而陷入昏迷，何港回来之后使用道具让他苏醒了。
“海姆达尔。”
戴安娜在本属于领主、即何港的主位上向面色异常严峻的海姆达尔颔首，她示意后者对他和何港共同达成的意见进行汇总。
清了清嗓子，海姆达尔站了起来。
他把金色璀璨的头盔放在直立着的金色长剑上方，露出侧脸上血肉淋漓无法愈合的伤口和遮蔽伤口的白色纱布。
他说：
“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在我们的日程等级里面仅次于攻略甲代世界、着手恢复粮食生产。”
甲代世界。
即何港和邓布利多现在正在进行攻略的HP世界，这个过程如今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周还多，甚至就何港本人刚才的说辞来看，还将要持续相当长的时间。
何港没有像众人隐瞒自己将要对某些平行世界进行攻略的事实。
按照攻略顺序，这些世界的名称将会按照甲乙丙丁戊来排列，直到最后拍无可排才会开启下一序列。
攻略HP世界虽然其他人无法进行协助，但相对来说确实是当前整个基地最要紧的事情。
毕竟一旦攻略成功，就能够选择直接把整个基地转移过去，然后关闭“门”，彻底断绝和这个诡异世界的联系。
至于恢复粮食生产……
有些遥遥无期。
整个美洲大陆都陷入了诡异而死寂的冰河世纪。
连诸多弱小的污秽都很难忍受的寒流正一遍又一遍地在美洲大陆的地表扫荡。
现在，基地的学者正在对温室作物进行大范围推广。
但效果聊胜于无。
主要是温室作物的产值过低。
而且也根本没有那么大的空余面积来进行温室改造。
“请宪兵队把这栋建筑和建筑附近五百米内的所有人员迁出。”
海姆达尔对戴安娜说。
后者立刻安排下去。
然后，海姆达尔才缓缓作出下一个动作。
他缓慢地把侧脸上的纱布用炽热的烈火焚烧，灰烬沿着他的脸庞掉落，然后在寒冷到刺骨的空气中消失。
原本安静的大殿中突然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
有些基地兵营募集触发特殊效果时招募的女性英雄级单位甚至发出被压低的冷呼。
他的侧脸……
哪里是什么血肉淋漓。
那分明是几乎宛若液体那般附着在面骨上的活性血肉！
这些活性血肉还生长在海姆达尔的身上，吸收他的养分而活跃异常。
表面有一层迅速自愈生成的皮肤粘膜。
但又不断有细小的人类肢体从里面探出来，张开或是掌心、或是脚底的眼睛四处张望。
这些诡异的东西顶破那层粘膜，于是血液流淌下来，但又刹那间干涸。
令人不安的形象出现在大殿中，似乎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许多。
“从法拉盛走出来的东西……”
海姆达尔举剑，削下侧脸的整块活性血肉，那团巨大的血肉在他手心发出轻微的时候尖叫和蛊惑人心的女声，然后迅速腐败烂掉。
他的伤口处肉芽蠕动，身体组织迅速填补空缺，瞬间焕然如新。
但不到片刻，那里的血肉便又熔化开来。
海姆达尔于是重新取出绷带缓慢地把它遮掩起来。
再细看，那哪里是什么绷带。
分明是可以抑制污秽生长发生的腐臭裹尸布！
“觉得眼熟吗？”
海姆达尔说，他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整个身体都因为痛苦而颤抖，
“正是那些法拉盛的活性血肉，或者说……破晓之时的饥民。”
“你被感染了？”
汉考克眉头紧皱。
他在海姆达尔在昏迷中的时候去看望过几次，那时候后者身上完全没有异常，除了偶尔会无意识地说出某些怪异的词汇。
感染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基地里这么多人，总有些不那么爱守规矩。
被感染者也是屡见不鲜。
除非非常靠近威斯敏特教堂，否则基本上全部被感染者在短时间内迅速化作令人作呕的污秽生物。
没有一个特例。
哪怕仅仅是一个黑铁概念污秽的感染，学院的学者们也根本找不到丝毫解决的方法和手段。
毕竟概念污秽的触发条件非常容易，但要想解决却必须找到“结”，即触发条件和触发结果之后，再对症下药。
所以即便是戴安娜和汉考克，平时在战斗的时候也会非常谨慎，以免不幸被感染。
海姆达尔看向汉考克。
半晌。
他摇了摇头，说：
“不是感染。”
“那是什么？”
“同化。”
他的声音低沉而深邃，但同化二字一出，整个建筑内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同化。
这个词条……
很少见。
但也意味着，无药可救。
毕竟即使污秽十字也不能净化非类污秽的事物。
“你们在法拉盛杀死了一个大污秽，名讳是苦难之母，真实身份是世界树的根须。”
海姆达尔没有再理会汉考克，而是开口说道，
“但你们没杀干净。”
“怎么会……？”
“不是没杀干净，而是……没有找到另一个大污秽。”
海姆达尔猛地挥舞长剑，璀璨的金色光点就出现在大殿的中央。
那里出现了一副类似树木的画卷。
每一个枝丫都是一个名讳。
而最中间的主干，是奥丁。
“奥丁是众神之父，诸神之王。”
海姆达尔说，接着，有光沿着奥丁眼神出去的丝线点亮其他的名讳。
但其中一条在中间又重新暗淡下去。
海姆达尔接着说，
“光明之神，巴德尔，祂是光明之神，也是春天与喜悦之神，甚至被视为光的拟人化。他的父亲是阿萨神族的神王奥丁，母亲是神后弗丽嘉，他和黑暗之神霍德尔是孪生兄弟。巴德尔英俊、天真、愉快，他的金色头发和白皙的脸庞像是永远在放射光芒。万物皆热爱他，而他也热爱万物。”
“你的意思是说，达拉斯里的东西，是堕落的巴德尔？”
又有人出声。
是统管天使的路德维希，他对异神有所耳闻，
“可是，我记得巴德尔已经死了。”
“对，可那里并不是祂，而是祂的子嗣。”
海姆达尔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是凡赛提，最终之战的临阵脱逃者。”
第一百九十一章 堕落公正之神凡赛提的威胁
底下再次传出窃窃私语的声音。
在经历了法拉盛之行，又进行了针对苦难之母的战役后，基地内的几乎所有高层都有过一段时间系统性的对北欧神话的学习和研究。
所以凡赛提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但老实说，也不怎么令人印象深刻。
凡赛提是真理与正义之神。光明之神巴德尔和南娜之子。他的宫殿名为格利特尼尔，意即“闪耀、光亮”，因为此殿有着银色的屋顶和金色的柱子，散发着光芒，即使在远处也看得到。
但是在代表北欧神话终篇的诸神黄昏事件中，身为十二主神之一的凡赛提却没有出现在战场上。
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被提及。
再结合方才海姆达尔所说“最终之战的临阵脱逃者”，大概他那个世界还有许多隐秘没有被揭露。
在传说里，凡赛提出生之后，是北欧十二主神之一。
他的职务和战神提尔是相对的，提尔主持的是有关流血斗争的纷争。
而凡赛堤则是对需要调解的事务提出仲裁。
他是诸神中最聪明正直、善雄辩的一位，他的判决也绝对公正，没有人能违抗他的判决，违抗者将得到他正直不私的处罚──死亡。
所以最重要的誓言，常是指着他的名义发下的。
但不知为何，这样一位神力宏伟、公正严明的神袛在神话中的笔墨并不多。
“凡赛提是巴德尔的儿子，至少这一点，人类的神话故事还没有什么偏差。”
海姆达尔说。
很显然他想起了在神话中洛基与奥丁的关系，与他们那个世界双方的关系，简直大相径庭。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法拉盛那边的污秽绝对是凡赛提，而且祂的被污染程度相当高，战斗力甚至远超我和汉考克的总和。”
海姆达尔说，
“在战斗的过程中，祂还展示出了属于祂父亲光明之神巴德尔的部分权柄，尤其以一种同化性极强的光芒为主。”
“我知道那种光芒，我在一些家伙的记忆里见到过。”
汉考克说。
他也曾被何港安排去经历了许多来自法拉盛冤魂的记忆。
这些记忆中时常出现一种剧烈的阳光，并且大多是在记忆的最后出现。
这说明，见到光的一瞬间，那些人就死了。
“对。”
海姆达尔说，
“这光正是凡赛提用以同化整个法拉盛的武装。”
他娓娓道来。
结合那些死者的记忆和堕落凡赛提所透露的某些讯息。
众人才知道法拉盛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概在今年年初。
污秽开始出现在这个世界。
二三月份，有个怪异的东西出现在曼哈顿地区，当时几乎整个城区的人都被杀死并成了那东西的一部分。
“血肉天灾。”
汉考克低声说出祂的名讳。
那东西绝对是血肉天灾。
也在同时，某个新兴的教会从法拉盛出现，并迅速席卷整个城区，连许多教堂都改信了苦难之母。
当时的苦难教会确实做了许多事情，最显著的便是以某种未知的手段遏制住了迅速膨胀的血肉天灾。
但很快，问题便出现了。
苦难教会所在的法拉盛在三月爆发了一场饥荒。
这场饥荒非常恐怖，而且非常怪异。
外界的粮食一旦运进来，就会迅速腐败，如今看来是被苦难之母世界树根须以未知的手段汲取了所有的养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污秽对世界的入侵越发严重。
苦难教会很快堕落了。
他们开始做一些违背法律与人伦的审判和仲裁，但当时的人们似乎认为这非常正常。
这是典型的模因感染。
和概念类污秽的感染形式相似。
应该与公正之神凡赛提有关，祂的权柄本来就与审判、法律相关。
只是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但即使是这样，政府中似乎还依旧有些人在与苦难教会里面获得了苦难之母赐福的教会高层进行交易。
这些交易包含人口交易、大批量的物资交易等。
所有矛头都指向唤醒苦难之母这个终极目标。
“可是苦难之母是世界树的根须，和光明神巴德尔的子嗣公正之神凡赛提有什么关系？”
一个学者打断了海姆达尔的陈述。
海姆达尔点了点头，说：
“这正是我要说的，凡赛提是光明神的儿子，他掌管法律，于是北欧人在极夜的冬季不进行审判，他们认为阴沉的冬季不适合正义的判决。这促成了堕落之后的凡赛提篡夺光明神权柄的结果。而世界树根须当时正是极其虚弱的状况，极度需要太阳光的照射，但普通的阳光对祂而言根本没有丝毫帮助。”
“也就是说，凡赛提与世界树根须实际上是一种合作关系，前者为后者提供能量，甚至可能整个苦难教会都是凡赛提在背后进行操纵。”
戴安娜说出猜测。
海姆达尔颔首认同。
“可是，苦难之母能为祂提供什么？”
“权柄，永久性的权柄。”
海姆达尔目光沉沉，他说，
“在我们那个世界，神的权柄无法篡夺，但这个世界似乎并非如此，凡赛提既然能篡夺光明神的权柄，那为什么不能……再夺走其他神袛的呢？”
“可是……”
“世界树是很神奇的存在，甚至比神袛本身还要神奇，祂能够知晓一切，也是诸神力量的源泉，你说，如此一个赐予诸神一切的存在能够给予凡赛提什么？”
“你的意思是……”
“对，祂在贪图更多的神位。”
海姆达尔说。
他抬头看了眼厚实的穹顶，有些忧心忡忡，
“虽然我们这里并没有这个世界的神位，但是……你认为一个失去了理智的、彻底堕落的神袛是否还会思考那么多？”
又是一片哗然。
这是不是意味着，整个基地都处在一个至少是史诗阶的大污秽的威胁之下？
“我们或许能够把祂引进来。”
一个英雄级单位开口说。
他是皇家十字军中诞生的黄金阶单位，在这里也有一席之地。
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伊甸园守护天使。
祂的威严恢宏无比，即使处在化茧状态也能轻而易举隔着不知道多远摧毁铺天盖地的活性血肉。
如果堕落凡赛提胆敢进入城市。
迎接祂的将会是暴雨般的致死事件。
“恐怕……很困难。”
海姆达尔叹了口气，
“祂虽然没有理智，但恐惧这种感官依旧存在。”
第一百九十二章 漏掉了什么
“海姆达尔醒了。”
何港对邓布利多说，
“还记得法拉盛的大污秽吗？”
他们带着主角三人组前往霍格沃茨，从英格兰西南部的格洛斯特郡出发前往苏格兰北方。
倒是有许多人烟气。
这个平行世界的主题是HP世界，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最大的神秘事件莫过于一条偶尔出现在市中心的火龙。
或者一辆会飞的雪佛兰。
但是何港几乎可以确定，有无数的诡异正在阴暗处酝酿，一旦爆发出来……
那将是一场末日。
从三头魔龙阿兹·达卡哈的表现来看，霍格沃茨四位创始者的诡变体和诡物象征大概不会超过史诗，应该是连鹤岗都能单独对付的钻石事物。
但真正隐藏在究极幕后的东西绝对是与这个世界可能的至高神袛死神相同位格的存在。
至少是传奇。
甚至有可能是……神话阶。
至于更上面的阶级层次，系统至今为止都没有一个确切的讯息透露。
每一次对相关数据的咨询，都是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字符显示或者失声音符作为回答。
好像有什么大恐怖一般。
“记得，苦难之母，世界树根须。”
邓布利多说。
这个世界的巫师界在二十世纪之前都对神学有相当深的研究，因为中世纪有一个时期麻瓜普遍对巫师的不友好，让他们一度认为那些不会魔法的普通人是不是受到了什么神袛的启示。
这是一个从自我怀疑到自我肯定再到以自我为中心的纯血统发展格调。
邓布利多作为生在十九世纪的老人，自然也对神学多有涉猎。
他对北欧神话的了解甚至超过绝大多数专业学者。
“五张票，到伦敦国王十字站台……”
何港老老实实排队买票，然后转头对邓布利多说，
“苦难之母被我们弄死后，又出现了一个据说权柄是公正、法律的拥有神位的堕落神袛，据海姆达尔说是凡赛提，祂的力量有某种很强的同化性，把海姆达尔脸上的一块血肉同化成了活性血肉，我用了许多方法，包括生命泉水精华和波斯古经，收效都不明显，只是把本来昏迷的他唤醒了。”
“是那些被前缀破晓之时的活性血肉吗？”
“差不多吧。”
“虽然凡赛提是光明之神巴德尔的儿子，但北欧神系纪律严明，神格权柄互不相干，为什么祂能够执掌“光”？”
邓布利多看向何港。
他知道海姆达尔大概是有了些许猜测。
领着几人去候车厅坐下，何港说：
“海姆达尔说祂有某些方法能够掠夺权柄、融合神位，但需要世界树作为这个媒介。”
“媒介……”
邓布利多沉吟，
“我们杀死了苦难之母，捣毁了苦难之母的巢穴，又刚好在法拉盛的附近，祂会不会……”
“会。”
何港给出肯定的答复，
“所以我们得尽快完成这边的攻略任务，赶会基地进行布防，或者再组织一次针对高位的猎杀行动。”
百盟书
从海姆达尔给出的情报来看，凡赛提绝对是堕落的大污秽，而且祂的特性非常诡异，可能包含“法律”模因、“被污染阳光”模因、“同化”模因等诸多感染感染、入侵手段。
这样的东西比起只会一股子力气莽的血肉天灾更加恐怖。
祂毫无理智。
却又贪婪无比。
只要一想起这样疯狂的事物蛰伏在城市四周山脉的阴影中，何港就有些不寒而栗。
坐好后，有股子寒风从候车厅的不知道哪里刮进来。
罗恩.韦斯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何港和邓布利多的谈话并没有隐瞒他们，即使以小罗恩那令人堪忧的智商也能听懂这些词汇和信息的荒诞与不安。
神袛。
巴德尔。
凡赛提。
每一次词汇都会让人被当做神经病抓起来送进医院里。
但当它们全部连起来从眼前这两个人嘴里说出来，一切都有些……虚幻的真实感。
邓布利多隐隐有些不安。
他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东西。
但此时，车已经到了。
“说来为什么我们不用幻影移形？”
“霍格沃茨与霍格沃茨相关的一切地区都禁止幻影移形，古老的咒语一直在起作用，数百上千年来无数巫师在加固这些咒语，即使我们也很难突破那层桎梏。”
邓布利多向何港解释。
这意味着他们除了坐车之外，其实好像也没那么多的选择。
列车进站的时候，外面的风越发呼啸。
“凡赛提，是北欧神袛吧？”
何港突然说。
邓布利多愣了一下，然后回答：
“是。”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眼看气氛有点怪异。
刚苏醒似乎恢复了理智的哈利.波特适时插嘴：
“所以我们现在是准备回霍格沃茨？”
“伏地魔和另外两个诡物可能就在那里，而且老实说，这所学校给我的感觉非常诡异，也很有必要再回去一趟。”
何港解释说。
他并不吝于向主角三人组解释自己要做的一切，反正哪怕他们翻了天也不能参与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伏地魔？你确定吗？！”
赫敏的声音有点尖利，她好像有些刻意地说，
“我们刚解决了一个他的魂器，估计黑魔王正满世界找我们要挫骨扬灰，现在却要自投罗网跑回去？！”
何港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虽然哈利和罗恩没有听出来什么，但他很清楚，赫敏.格兰杰刚才说话……好像有些太故意了。
她本可以更加委婉。
以这个女孩的聪明程度也应该很清楚惹恼了何港与邓布利多会有什么下场。
“你说还是我说？”
“你来吧。”
邓布利多果断拒绝。
他把身子侧过去，闭上眼睛假寐。
“是这样。”
何港叹了口气，
“有件事情你们得知道，虽然可能有些难以接受，但现在伏地魔是我的人了。”
邓布利多睁眼看了何港一眼。
主角三人组的表情异常惊诧。
“还有，哈利的身上也有一片伏地魔的灵魂碎片，但就这样摧毁有些危险，而且可能会放出某些怪异的事物，所以我们必须和伏地魔处在一起，再进行某些仪式，才能把那东西除掉。”
何港把真相告诉主角三人组。
这些话本该邓布利多去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