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饥民夜袭
“虽然好像走出来了，可是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怪？”
车队前行中，何港眉头皱起来，这四周的街景确实比刚才多了些变化，只是依旧充满死性。
令人绝望到窒息的寂静伴随着方才爆炸与厉火焚烧掀起到空中的灰烬缓缓飘落。
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那些飘落的灰烬就像……一场雪。
“天要黑了。”
戴安娜突然说。
她在车上的时候穿着厚实的黑色大衣，星光冠冕闪烁一点一点的细微光芒。
此时，她抬头，去透过车窗看被阴霾覆盖了的天空。
何港看了眼时间。
确实，已经不早了。
六点多了。
“法拉盛的面积并没有这么庞大，刚才的事件影响了我们的前行速度。”
“但最好还是不要夜间活动。”
何港决定只要天色彻底暗下来，就立刻寻找一片空地，用卡车圈出一片区域来。
相比满目疮痍的俄罗斯，也相比遍地堡垒的加拿大，纽约乃至整个美国好像受到的破坏并不算很大。
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找到破坏。
但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惊悚。
那……这里的人呢？
消失了？
“停下，把车开过来，然后点燃篝火并树其旗帜，我们等天亮了再继续前进。”
何港大声说，他又对汉考克说，
“给特拉维斯发消息，让他带一半的天使编队来法拉盛边缘，随时准备支援。”
恩洛斯基地现在有足足四支、28人次的天使，其中有三支小队的平均等阶超过黄金。
特拉维斯所属的原编队则要相对发展迟滞很多，全都还是白银阶。
车队很快围拢。
用魔法燃烧起的篝火好像永不熄灭一般把热传播到每一个十字军的身上。
他们的等级太低了。
行走一整日，都有些疲倦。
“给，我们前段时间在西伯利亚猎到的。”
何港把新鲜的驼鹿肉分给戴安娜和汉考克让他们自己动手炙烤。
说来奇怪。
到了晚上，那些阴霾反而变得死气沉沉，不再那么活跃，形状也从内脏、器官甚至人面散开，变得不规则起来。
像是一场很高的雾。
如此，群星才能够把些微的光洒在地上，让地球不至于陷入彻底的、纯粹的黑暗中。
“周围连一只老鼠都看不到，路边也没有植被。”
汉考克把驼鹿肉伸到火焰上方烤得滋滋冒油，他环视周围几十个十字军围绕同一个篝火旁形成的小型聚落，说道，
“它们绝对是被某些东西杀死了。”
绝大多数野兽不会被污染。
除非它们死掉了。
反正到现在为止，何港没有见到过被污染变异的野兽，除了一些算是半污秽的老鼠和美洲狮。
几十俩车围拢在一起。
篝火的光从里面向上，落到天穹的阴霾上。
当十字军们把背包打开，拿出密封好的生肉的时候……
幽暗如图沼泽的地面突然变得凹凸不平，那些白天时候只在路边可以见到一点的活性血肉像是从分子间隙之中钻了出来，然后在车队之外汇聚。
这些东西沿着卡车的轮轴、车窗的框架、路边废墟的钢铁凸起，像潮水那样流过。
腐臭的味道渲染了深沉的墨绿，随着热气像雾一样飘起来。
但这些活性血肉好像无法触碰火光。
当它们的一部分进入光照的范围，就像是烈阳中放大镜下的卫生纸那样，刹那间便冒出刺鼻的黑烟，血肉都宛若被烧焦了那样卷曲起来。
【啪嚓——】
【轰——】
数十台、上百台强光灯在车顶猛然被打开。
一瞬间，有刺鼻气味的黑烟简直像是一大团乙烯被扔入火山口那样源源不断升起来。
伴随着的还有窃窃私语一样的痛苦嘶吼与咒骂和只剩下一地焦炭迅速向后躲闪灯光的活性血肉。
“我就说晚上会有东西来偷袭。”
“砰——”
装了白兰地的玻璃瓶猛地砸在那一团活性血肉前面的强光里，飞溅的液体狠狠淋满了那些焦炭状物质。
何港用朗基努斯之枪指着面前好像海洋从四面八方包围了整个车队的活性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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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血肉翻滚的时候，里面就有眼球、嘴唇和牙齿从内部涌到表面，然后又被血肉拉扯到内部。
何港试图查看这东西的属性。
【破晓之时——饥民】
【描述：这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个集群，你当前的属性判定远远低语集群属性判定，所以无法显示具体属性。】
【破晓之时】是这东西的前缀，大概隶属于某个与破晓相关的神袛。
饥民……
大概是说它们非常饥饿？
活性血肉聚集在一起，无数人类的肢体从它的内部翻涌着出现到这东西的表面，然后又很快融化成液体，像水球落入湖面一样融入活性血肉之中。
无数手臂就这样从里面伸出来，向何港的方向探，又在强光的外面停住，一张又一张嘴出现在这些手臂的表面，发出毫无意义的惨嚎，说出不存在于任何一个文明的词汇。
“它们很饿。”
【啪——】
戴安娜把刚才没烤的驼鹿肉扔下去，然后数不胜数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和人类口舌就去争强这块生肉。
片刻，那一块活性血肉又趋于平静。
“这里的生物大概被这东西吃光了，老鼠、鳄鱼、蛇，甚至植物和污秽，全都进了它们的肚子。”
汉考克说。
他有些一筹莫展。
这东西看上去就像液体，估计很难用纯粹的力量去杀死。
大概还是需要让何港或者戴安娜来动手。
“它们惧怕光，又渴望光。”
何港饶有兴致，他看着活性血肉的每一个部分肢体都在不断地尝试去触碰强光的边缘，又被灼烧得飞快向后逃跑。
“你，过来试一下净化能不能驱逐这些东西。”
他让一个僧侣过来。
净化技能使用，令人心旷神怡的能量波呈现出弧形向外蔓延。
触碰到活性血肉表面甚至连个涟漪都没能激荡起来。
“准备白磷燃烧弹吧。”
何港吩咐说。
他不太敢用厉火。
这里的活性血肉蔓延出去就像一片湖泊，和白天时候在路边见到的血肉泡沫完全不同。
这样大范围的厉火恐怕就算是邓布利多也没办法熄灭，搞不好最后会蔓延到恩洛斯基地。
第一百二十章 行进
白磷弹燃烧，血肉刹那间被穿透。
高达一千摄氏度的高温足以杀死任何没有脱离常规碳基生物范畴的污秽。
名为【饥民】的活性血肉也是如此。
只是它们好像依旧具备理智。
甚至知道思考。
这些液体般的集合体在瞬间便壮士断腕，强行割裂被白磷沾到的肢体，顺着角落缝隙、管道，瞬间消失。
那些被割裂的部分则好像溺毙之人一样伸出胡乱挥舞的手臂，表面长出四处张望的、布满血丝的眼球，发出猛然尖利起来的惨叫。
然后，被烧成焦炭。
“这东西大概就是让法拉盛见不到丝毫生机的罪魁祸首，只是很难想象，如此脆弱、如此弱小的集合体，究竟是如何杀死或者驱逐那些大污秽的。”
何港眉头微皱。
想象一下吧，自由女神像的前身畸变女神像，仅仅是黄金阶大污秽，便巨大无比，能够轻易摧毁一片城区，还用有【法律】这样堪称污秽bug的恐怖技能。
即使当时因为纽约还在新手村，有系统的保护机制压抑了畸变女神像的等阶，但就算是比畸变女神像弱小五倍的污秽，这些活性血肉估计也很难处理。
除非它们还有某些诡异的特性没有被何港发现。
“把五百人分成三个编队，分别守夜三分之一时间，直到天亮，这些东西防不胜防一定要让强光持续照射。”
何港说。
他、戴安娜、汉考克三人又回到最中心的篝火旁，重新取出生肉来炙烤。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种不安还是如影随形。”
“确实，我也总觉得危险还没有离开。”
汉考克附和何港的话。
他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这个污秽血肉集合体，和你们以前在曼哈顿见到过的血肉天灾是不是……有那么点相似？”
戴安娜突然幽幽地说。
她的半张脸隐藏在火光摇曳的阴影中，突然像是在狰狞地笑。
再仔细看，又恢复了正常。
何港和汉考克对视一眼。
确实，【破晓之时——饥民】与血肉天灾有非常强的相似度。
但怎么说呢……
后者明显是一个可能拥有统一疯狂意识体的、等阶可能达到了史诗乃至传奇的超级大污秽。
细想，这样的东西其实不该出现在前段时间的纽约。当时的倒计时还远远没有结束，整个市区出现最多的就是等级五六级甚至只有两三级的夜魇。
它们是连黑铁后缀都无法获得的无评级污秽，相比血肉天灾和心脏伊索斯这种像是神话中走出要毁天灭地的魔物根本没法比。
而【破晓之时——饥民】作为和血肉天灾相似的集合体，怎么说呢……
从卖相来看就拉胯了很多。
完全没有血肉天灾那种强行揉杂无数尸体碎块为一体的惊悚，而仅仅是让人不安的慌张。
而且虽然两者的意志都相当驳杂，但这【饥民】明显无法统一活性血肉的每一个部分。
否则那些被抛弃的血肉部分就不会爆发出与人类类似的求生欲，生出伪足去挥舞想要抓住些什么。
不过本质来说，两者都是血肉集合体这一点倒的确颇为相似。
一夜无事。
由于轮番守夜，实际上随行的十字军精神也还算不错，只是有些黑眼圈，走起来来也有些摇摆，像是骨质疏松的感觉。
当天空再次投下灰蒙蒙、温吞吞的阳光，穹顶的阴霾猛地生出杂乱无规律的器官，无数双眼睛从群星所在的那些位置钻出来，然后一晃而逝。
一阵风。
有漫天如雪的灰烬从东边刮起来，又落在车队旁边。
“清理血肉残骸，用汽油进行焚烧。”
有编队随行的拓荒军团成员大声吆喝。
他们这段时间一般被要求待在驾驶室里，只有在这种善后工作的时候会出来进行协助。
拓荒军团中大多数是半兽人，这些绿皮肤的家伙相当强壮，可以轻易把数百斤的血肉焦炭轻易搬到一边。
毕竟等级高，属性也就高。
“我们距离苦难之母的距离最多还有十来公里，这个距离已经走出法拉盛了，”
何港指着地图，
“我们要不要等一下特拉维斯的援军？”
“他们可以在特殊环境飞行不用等也能追上。”
汉考克在路边嘘嘘，冲劲在沥青路面砸出半米深的小洞。
还好，戴安娜还在车上睡觉。
路边还有会在晚上聚成【破晓之时——饥民】的活性血肉，不过在白天，它们的活性好像非常弱。
简直像是死物。
“这东西可能也是苦难之母苏醒的产物，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汉考克抖了抖家伙，提起裤子说。
何港耸了耸肩，脸上作出无所谓的表情：
“这玩意儿有点弱小，恐怕就算是拓荒军团遇到了也能全身而退。”
确实是，拓荒军团的成员几乎囊括了每一个现有的兵种，能对这种血肉集合体造成致命伤害的毫无疑问要属地狱的歌革，这种长相美丽身材火辣的低阶恶魔实际上是地狱中的中产阶级，可以熟练运用几乎所有中低阶火焰魔法。
车队很快出发。
依旧是何港所在的吉普车开路。
现在，地面不再平坦。
大量腐蚀的痕迹，大量石块破碎。
像是一只淌血的异形母皇从这里走过一样。
而且这只异形母皇还得是加大号几十上百米高那种。
还好，车队里没一辆车的底盘都是超高的那种，不至于抛锚在这里。
“看那儿。”
汉考克指了指两栋倒塌并互相碰撞然后支撑起来的大厦，在这两栋大厦的阴影中，两团无比巨大的活性血肉好像泾与渭一样互相交融、互相又分离。
只是每一次它们的触碰，都会有无数的嘴出现在体表，在对方身上狠狠撕咬一块下来。
“这些东西居然不是一个阵营的？”
何港觉得惊奇。
他以前从没见过低阶污秽之间厮杀。
相比之下，大多数低阶污秽都不会自相残杀，而只会互相戒备。
【砰——】
汽车突然停下。
何港看前方，什么都没有。
再看司机，正想询问发生了什么。
却见坐在前座的哪里还是刚才的十字军！
那分明是一个蛞蝓脑袋的粘稠怪物！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诡龙
“F**K！这鬼东西他妈怎么回事，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
汉考克的反应看上去比何港和戴安娜都要大得多。
虽然从没对任何人说起过，但作为在他的家乡拥有覆灭一个小国力量的超人，汉考克其实也是有恐惧的东西的。
那些湿滑粘腻的生物最能引起汉考克的恐慌与紧张。
这只仿佛寄生在十字军身上、只露出脑袋的巨大深红色蛞蝓用它的四只触角在笼子内部四处触碰。
它朝着周围的众人露出细密如锯齿且有整整三圈整齐排布的牙齿，半透明的皮肤能轻易看到里面没有骨骼保护的、与人类大脑类似的器官。
“令人作呕的生物。”
何港查看这东西的属性。
【背弃了苦难之母的异教徒】
至于属性，好像被一层灰蒙蒙的东西遮住，连系统都无法真正探查。
但可以确定，这些异教徒的面板并不豪华，甚至可以说相当拉胯。
在意识到有某些事情发生之后，赶过来的一小队十字军就轻而易举制服了这只怪物。
它就好像突然出现在车里。
原本的十字军好像早就在被慢慢侵蚀，然后突然之间，体内的某些东西爆发，从脖颈处，整个脑袋都被瞬间啃噬掉。
现在，人类的身体对它来说就像一具外骨骼装甲，蛞蝓脑袋露出装甲的上部，令人作呕。
“我们正在接近雷鸣的源头……”
“那就把它杀死，然后僧侣务必对每一个十字军使用净化，把他们体内可能藏了的东西全部清除掉。”
何港拉住一个十字军，
“对了，试试看用食盐能不能把这东西杀死。”
突然，巨大的声音让地面的灰尘都震动。
【轰隆！！！】
雷鸣近在咫尺！
然后，在何港和戴安娜都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的时候，数十挺经过了附魔的重机枪同时开火！
枪炮声交织在一起，居然短时间内和雷鸣不相上下！
他们回头。
那是……龙？
“吼——！”
无比庞大龙形怪物的咆哮居然便是雷鸣，混杂着它苍劲有力的心跳。
它投下巨大的阴影，几乎遮蔽小半个街区。
它扇动巨大的翼，那上面有倒勾，居然挂着几十上百具人类的身体，每一具尸体的心脏都暴露在外，有细小的血管状器官链接着这些心脏和龙翼。
这些心脏还在跳动！
他们被挂在那巨大而腐朽的翼上，不死不活，大脑不再思考、却依旧有无意识的灵魂始终被囚禁在肉体上，使其不至于崩溃。
通俗地说，那都是植物人。
这诡异的黑色巨龙用自己强大的灵魂控制这些植物人的身体，然后让这肉体化作自己身体的一个器官。
何港甚至可以想象，有些人被挂上这腐朽之翼时，还活着、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和意志，也曾抵抗也曾哀嚎也曾痛不欲生。
他只要想起那诡异的一幕就会不寒而栗——
黑夜下，有痛苦的低语在湖水下的空洞响起，匍匐在巨岩上舔舐血肉的巨龙对自己双翼上的痛苦囚徒偶尔投去冰冷的目光……
这巨龙喷吐而出的龙炎温度甚至能够熔化青铜，落在地面，石块就瞬间红亮，然后化作滚滚岩浆，沿着污水口流淌。
“唳——！！”
破空声响彻云霄。
连宛若活性血肉的阴霾都被惊动，巨大的阴影微微颤栗。
一道流光自龙炎中射出。
那是一柄瑰丽的剑！
弑神之剑！
这剑不可阻挡无坚不摧。
居然生生破开如此高温的龙炎，瞬间刺入巨龙的头颅，然后穿透而过！
在这之后，这恐怖的武器又向天空飞去数万米，才终于停滞，而后像导弹一样落向地面。
巨大的身形在天空翻滚哀嚎落到地面，高温熔化石块化作岩浆，伤口瞬间碳化，居然不见流出丝毫鲜血。
这巨龙的生命力，称得上是这世间仅有。谷
龙炎与明光散尽，戴安娜来不及细看，便伸手拔出何港佩戴的海兽之殇，要杀死这翻腾惨嚎的巨龙。
“铛！！”
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
巨大的力量把戴安娜反震出去，身体翻滚着被砸向天空。
雄壮黑色的身影从灰尘与岩浆中带着红亮的光泽，也被砸向相反的方向。
戴安娜稳住身形。
她牙关紧咬，且皱眉。
弑神之剑在这时候回到她手里。
对何港来说，这场战斗的爆发似乎毫无预兆。
但对法拉盛内的污秽来说，暗流早已汹涌。
暴风雨终将来临。
这头巨龙的骤然出现，便是暴雨的征兆！
没有丝毫停留，只瞬间，戴安娜与那黑色诡异巨龙又扑向对方，数十倍音速让他们的征战简直不能被凡人所观察。
戴安娜不计代价地碰撞诡异巨龙的身体鳞甲，居然逐渐让那坚硬鳞甲的表面出现了丝丝裂缝。
“这东西的身上有神的气息！”
戴安娜在天空咆哮。
她看上去应对得还算轻松，
“但它不是神！”
巨龙头颅的伤口愈合，它虎视眈眈，要把所有人的尸体挂在自己腐朽的翼上。
二三十米的巨大身体在天空浮沉。
它更像是僵尸。
双目无神。
偶尔还能见到瞳子里晃过的斑驳触手。
而在整个街区的地下，不可名状令人不安的东西在扭曲颤抖，那是从不知何处渗透蔓延到法拉盛街区的……活性血肉。
【饥民】也在蠢蠢欲动。
何等的诡异。
破碎的野兽海鱼内脏、半凝固的褐色鲜血、缠绕不清的腕足触手、巨大翻滚的无神眼珠、扭曲的植物躯干、干瘪枯竭不可触碰的腐朽肢体，还有不知道来自何种生物残缺的大脑，猩红与褐色在暗黄的大地中翻滚，整个街区都在这瞬间被剧烈的意志侵袭。
有皇家十字军的成员在这汹涌如远古时期单细胞吞噬有机质的狂潮般的意志大海中疯狂，他们好像听到无止境的低语与梦呓，于是把自身投入这疯狂诡异的信仰中。
这个时候的活性血肉好像格外凶残。
它们在车队下方的土地里汹涌澎湃。
“轰——！！”
似乎海底幽蓝的光芒刺破褐黄的大地，在戴安娜的周围猛然绽出。
那是海兽之殇自带的技能。
【利维坦咆哮】
效果是召唤海洋中最古老的力量来冲击大范围的敌人。
反正基础属性判定越高，伤害就越高。
以戴安娜的属性来判定，这个群体技能甚至可以当做毁天灭地的禁术。
借着这光，在远处阴霾透出的昏暗光火里，还未照耀的阴影中有数不清的巨大身影在徘徊。
那是……更多的龙！
好像数不胜数！
被食盐逐渐渗透的巨大蛞蝓在发出某些令人不安的低语。
它的眼睛里居然罕见地看到一丝诡异的、类似向往与渴求的神采！
何港和汉考克来到低空。
他们低头俯瞰如无穷巨蟒向整个车队侵袭而来的无尽血肉，沸腾、扭曲，无尽的低语从这些血肉每一刻都在进化而出又瞬间凋零的声带中响起。
但接着，有龙与猛然伸出的腕足厮杀！
有烈焰在焚烧干枯的血液。
有利爪要刺穿残破的大脑。
两个污秽群体，好像在战斗？
第一百二十二章 血肉巨卵
【绝望黑龙“模因阻止”——畸变分裂体】〖钻石〗〖中〗
【描述：如你所见，创造这诡物的存在正是神话中将要要在“模因阻止”事件中预兆一切的黑龙。祂像大多数高位一样被污染，并从深渊中重新走出来，然后创造了这些拥有祂部分力量的“木偶”。
描述：物极必反。
描述：潘多拉。
等级：61
力量：214.5
耐力：505.125
体力：Min+
理智：0〖“模因阻止”在分割出这些弱小的肢体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过要赐予它们灵魂，所以它们的理智将恒等于0。〗
天赋1：不详（理智为负数的污秽的能力，当有人念出祂们的真名或位格，都将遭受程度不一的厄运。）
天赋2：诅咒龙躯（这被污染的诡物不断吸食世间的绝望并增强自身的诅咒与污浊，初始力量+100、初始耐力+200。）
天赋3：黯龙（体力低于Min时触发该天赋，驱散包括减速、虚弱、致死等异常状态且回复自身20%体力，并提升自身30%力量、20%耐力，且不可驱散。）
技能1：毁灭龙爪（召唤充盈着诅咒之力的幻化利爪，对前方极大范围造成巨大伤害，并有对受击单位施加持续30s的“诅咒”状态。）（诅咒状态：降低20％理智，并降低20％体力恢复速度。）
技能2：毁灭（当有生命进入一定范围，主动进入攻击状态，力量+50％。）
技能3：诅咒侵袭（任何防御都无法抵挡诅咒的侵蚀，该单位的攻击将有70%几率将敌方身上随机1个增益Buff转化为“诅咒”。）
技能4：超级自愈（体力恢复速度在任何时候都会获得400％的提升。）】
这是和戴安娜作战的诡龙的属性。
拉胯的面板让何港这种没啥见识的人都为之撇嘴。
就纯纯MT呗。
难怪能靠着两百多的力量和戴安娜打得有来有回，原来纯靠五百多的耐力撑起来的体力数值在挨打啊。
再看远处张牙舞爪在活性血肉中嘎嘎乱杀的一大群小一号的诡龙，大多是黄金阶，铂金阶都很少。
而且与眼前这一头不同，它们的翅膀上没有悬挂人类尸体，也并没有对人类展现出这么巨大的敌意，甚至偶尔还会避开车队所在的位置，避免和十字军们发生正面冲突。
“这些东西确实有些像龙，但给我更多的感觉是……嗯……怎么说呢，”
汉考克抓耳挠腮，他没有准备去帮戴安娜，就这么一头钻石中攻击能力绝对垫底的诡物，恐怕很难对神奇女侠造成丝毫伤害。
他犹豫了一下，说，
“龙身上落下来的脚皮之类的？”
龙之心就在汉考克身上。
所以他对这种生物还算是敏感。
所有的活性血肉都在沸腾。
那些诡龙就是朝着它们来的。
烈焰熊熊，四处弥漫着生肉被烧焦的腥臭。
突然，光消失了。
只剩下一片黑暗。
【轰——】
不需要指令，十字军们自发打开了强光灯。
所有人都看着一个方向。
正是他们原本的目的。
何港也在看着那里。
一枚……恐怕有五百米那么高大的卵！
斑驳、色彩鲜艳。
粗大的血管像树根那样从底部蔓延上去、缓缓跃动。
巨大的压迫感骤然传出来。
何港感受那伫立在西方废墟上的血肉巨卵，它的包裹之中，有某个……十分疲惫的东西好像要苏醒了。
何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它很疲惫的。
只知道，那种疲惫感只刹那间便感染了周围除了戴安娜和汉考克之外的所有人。
在黑暗的深空下，恍然间，有汹涌的心脏跳动声响起。
【噗咚——】
【噗咚——】
【噗咚——】
……
这声音仿佛撼动天地的巨大战鼓，在世界的中心昂扬，伴随着一收一缩整个世界所有素的被动状态。
某个恐怖的生物就要诞生了。
那头诡龙挣脱了戴安娜。
它猛然回首，昂首尖啸，口中的火焰像液体那样流出来，又淌在地上。
【昂——】
高昂的龙吟。
然后所有诡龙都朝着巨卵发动进攻。
军队之中传出惊呼。
又有些十字军的脑袋被啃噬掉，一种深红色的蛞蝓从里面爬出来。
这些蛞蝓摇摆、触角户型触碰，口中发出窃窃私语和诡异像是音乐的词汇。
何港注视着巨大的血肉之卵。
表面的血肉仿佛在燃烧、血管里有汩汩的液体在流淌，还有一直注视会让人陷入眩晕之中的诡异纹路。
这枚卵……
好像生根了。
何港打了个冷战。
他有些退缩。
他看不到它的属性。
但能见到，那些从地下延伸出来的血管正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混乱。
伴随着每一声心跳，何港都感觉自己浑身在颤栗。
他曾见识米迦勒这样状若神明的存在、也曾杀死食肉者这样永坠黑暗的伏行混沌。
但眼前这血肉巨卵……
巨大的压迫。
巨大的疯狂在里面孕育。
他打开任务面板。
苦难之母的位置标注已经与血肉之卵彻底重合！
恍然见，似乎有光自阴霾后面的穹顶汇聚，灰色、白色的光芒像星系悬臂那样从四周延伸过来。
灰白光芒在穹顶汇聚，仿佛迷雾，越来越浓郁，直到似乎连天空都不能支撑它们的重量，旋转缭绕着轰然落下。
然后在落下的过程中成了一片混沌的颜色。
而下方，正是那如今已然冷却凝固、表面有着古老苍茫纹路的血肉巨卵！
无穷尽的混沌颜色被送入这卵中，里面已经在浑浑噩噩下生长成型的生物似乎受到感召，猛然睁开了如烈日般灼灼生辉的双眸！
那双眼睛即使隔着厚重如山的壳，也将太阳般的光投到外面。
活性血肉在欢呼雀跃。
一双双手臂去触碰这光，然后瞬间熔化！
烈日般的双眸骤然爆发光芒，与穹顶落下的混沌色光柱相呼应。
接着，光芒猛地收敛。
一切归于黑暗。
巨大的卵，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无数只黑色的、由植物藤蔓与血肉斑驳腕足绞在一起组成的触手两沿，居然要把这坚韧到几乎不可摧毁的血肉外壳撕裂！
第一百二十三章 苦难之母（1）
“系统日志：警告，你的理智在摇摆！”
“系统日志：警告，你的理智在摇摆！”
“系统日志：警告，你的理智在摇摆！”
……
“系统日志：你的双眼在受到伤害。”
“系统日志：你的体力流失速度增加100％。”
……
那东西在破壳而出。
也在同时，巨大的不安几乎淹没了所有人。
天际之下，数以百计的诡龙在嘶吼着喷吐出火焰，它们坚不可摧的鳞甲碎裂，从里面流淌出滚烫的、红亮的、像是岩浆那般的血液。
这些血液中好像有一张张憔悴、彷徨的面孔在惨叫，张大他们的嘴巴要从一层膜里面钻出来。
“不要出来，不要出来，不要出来……”
何港忍不住在祈祷。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在向苦难之母祈祷。
当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很快用牙齿去咬自己的舌尖，伴随着剧痛与口腔中鲜血的腥甜味道，他很快坚定下来并认为自己不该向这个已经被污染的神袛祷告。
向污秽祷告只会陷入对某些真理盲目追求的疯狂中去。
正在从血肉巨卵里钻出来的东西，有无与伦比的诡异与恐怖。
“那东西正是我们的目标。”
何港唤回来戴安娜与汉考克，他们动手清理掉军队中出现的莫名被感染的十字军，用眼角的余光去观摩诡龙对巨卵的攻击。
火焰、利爪，对那层宛若血肉的卵壳好像完全不起作用。
苦难之母正在尝试从里面走出来。
“它还在成长。”
戴安娜一剑斩落一只蛞蝓的脑袋，然后用火焰把它焚烧成一滩黑色的灰烬。
她说，
“虽然能看出来操纵这些龙的东西很想杀死卵里的生物，但那生物还在成长，卵的体型也还在愈发恐怖。”
确实，哪怕已经开始有诡异斑驳的粗大腕足从卵的缝隙中探出来，并缠绕住一只又一只诡龙，可那里面令人不安的生物还在发育。
血肉沸腾着成长。
缝隙越来越大。
探出来的腕足满天挥舞。
有刺痛灵魂的尖啸响起。
如无数支长笛在演奏某种只存在于更高等非人生物社会体系中的乐章。
诡异、繁杂、音素达到上千种的音节伴随着如笛子长鸣的乐曲在任何一片空间响起。
或者，这不是声音。
而是意志。
是苦难之母那驳杂、疯狂的恐怖意志在空气中传播，感染并让意志不坚定这堕入黑暗。
有些可以被人类或灵长类哺乳动物的大脑理解的音节夹在在晦涩的音素之中，只是更加刺耳、更加让人狂躁。
何港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的大脑已经开始超负荷。
他突然意识到，哪怕是无意义的呻吟，也该是某种与同类交流的语言。
苦难之母连同过往一切恐怖的大污秽所发出的、直接作用在意志与灵魂上的诡异呓语中那些不必理解的音节，必然有着某些独特的含义。
隐隐有些不安。
何港的思维开始极限运转。
他看到有年轻的女性僧侣在坚毅十字军们面前扯掉自己的衣物，然后用牙齿咬破指尖在洁白的布料上涂上抽象的符号或图案。
雅文吧
如无数条长蛇扭曲缠绕在一起。
只看一眼这艺术灵感迸发的创作，便让人几乎发疯。
其他僧侣立刻使用净化，却无法改善这种状况。
这是他们第一次遭遇这种令人不安的群体判定。
“我来！”
戴安娜持剑迎上。
半神的躯壳居然真的阻挡住那些让人发疯的意志流。
本陷入癫狂的僧侣在苦难之母那疯狂混乱的意志冲击散去之后，很快昏迷过去。
何港起身，长靴踩在已经碎裂的地面上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他脱下披风，盖住衣衫褴褛、身上满是被抓挠出来伤痕的女性僧侣。
昂首，透过余光去看像是以一己之力应战邪神的戴安娜。
她杀入龙群。
闪避诡龙喷吐的火焰，然后用拥有弑神伟力的长剑轻而易举地割断并焚烧一段又一段或粘稠、或干枯的腕足。
苦难之母在惨嚎，祂探出来的腕足如曾一度横行纽约的半植物有机体一般，生物的界限已经彻底消失。
或许不是祂像它们。
而是它们像祂。
战况陷入焦灼。
苦难之母正在愈发用力地撕裂蛋壳。
所有人现在都能见到祂那令人畏惧的身影。
怎么回事？
居然……又是类似α的东西？
祂就像是如传说中奇美拉或相柳那样，一个身体被多个疯狂的意志支配。
戴安娜的攻击好像让这巨大的堕落神袛感到愤怒。
祂挣扎着从缝隙中挤出来。
像是一滩液体。
却又坚不可摧。
五对类皮革质的翼状物和五组从主体中萌发出来的触手在这巨大的生物周身挥舞。
这些翼状物张开，左侧如主体一样被纯粹的黑暗覆盖、右侧凹凸不平筋膜相连有腐朽的血肉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那只钻石阶诡龙的身体猛然生长出健壮的、人类的四肢，虽然不伦不类且让人感到紧张，却居然能轻而易举地折断苦难之母伸过来要包裹它的腕足。
但即使是从蛋壳中挤出来的、让人不安的巨大生物，好像意志也不同一。
祂的腕足触须之间争斗杀伐，像是无数头巨大的乌贼在晦暗的天空之中缠绕、要拼尽全力杀死对方。
如此诡异驳杂的存在自我厮杀，自身爆发的力量居然让阴霾逐渐散去。
祂不断浮现在体表的无数只眼睛在彻底挤出卵壳后，爆发出太阳那般的光芒。
这光芒温暖、明亮。
却让人无比的不适。
那些名为【饥民】的活性血肉在这光芒的照耀下显示出恐怖的活力，居然重新融合成一股洋流，朝着苦难之母的方向涌去。
同一时间，好像有某些事情发生在恒星之上，来自太阳日冕层的带电粒子流汹涌澎湃地覆盖过苦难之母的周身，紧贴表皮擦着地球的边缘向更深的星空发散。
细微的电流闪光出现在这巨大的诡异污秽身边。
祂的每一寸血肉都在哀嚎。
又像是在欢欣鼓舞。
这一天形状诡异的、看不出究竟是植物还是动物的血肉混合诡物，居然在空中成了一颗丑陋的、令人好像看到太阳那般灼目的女人头颅。
第一百二十四章 苦难之母（2）
“这就是苦难之母真正的形象？”
何港只感到反胃。
这颗头颅无比庞大，直径可能超过五百米，飘浮在空中，整个面部腐烂的皮肤都是由蠕动的粗大血肉触手组成。
丑陋、衰老、狰狞。
还有……无边的光明。
从这颗被无数簇状触手支撑起来、由皮质翼状物包裹的头颅明明那么诡异，却散发着如太阳那般温暖明亮的光。
在这光的照耀下，活性血肉奋不顾身前仆后继地通过垂落到地面的巨大触手融入苦难之母的身躯。
祂于是越发庞大、越发不可理喻。
“那些蛞蝓，它们好像……很痛苦！”
汉考克闷声惊呼。
何港闻讯看去。
果然，那些已经被控制的、寄生在一些十字军体内的蛞蝓居然真的痛苦地四面摇摆，整个身体都开始出现滚烫的水泡，爆开又愈合，然后继续爆开。
红色、黄色的浓稠液体流了一地。
“苦难之母和这些蛞蝓、诡龙不是同一阵营的污秽，它们的关系像是敌对。”
何港迅速让人把这些被感染的十字军隔离起来。
却没有注意到，即使已经有成员因为被寄生而死去，但人数非但没少，反而更多。
“系统日志：你的体力在下降。”
“系统日志：你的体力在下降。”
……
“系统日志：你的体力值当前为Max。”
“系统日志：你的体力在下降。”
……
这光好像在伤害他们。
何港还没反应过来。
突然，就有一个本来就已经异常疲惫的十字军倒在地上。
旁边的同伴连忙去搀扶。
却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悚到尖叫。
“他！他化了！”
他嘶吼。
何港和汉考克对视一眼。
他们甚至来不及再去看天空正与苦难之母征伐的戴安娜，赶紧赶了过去。
只一眼，就san值狂掉。
一滩液体般的血肉从那个十字军的战衣里流出来。
和活性血肉【饥民】如出一辙！
还能听到这个十字军的哀嚎，他的嘴在那滩血肉中沉浮，并哀求死亡。
伴随着光的吸引，这滩血肉不受控制地向苦难之母流淌。
“你还有自己的意志吗，回答我。”
何港很快冷静下来。
他大概知道达拉斯为何如此安静了也大概知道这里的人类去了哪里。
“我有还意志的自我……”
虽然回答了何港的问题，但他的意志、逻辑都已经十分混乱。
“你正在不受控制地被拖向苦难之母，我们本该在这时候杀死你，但你的形态有很大的参考价值。”
何港有点犹豫，他看了眼周围眼神坚定的十字军，叹了口气，
“你愿意……以这种姿态活着吗，或许我们在未来有希望能拯救你。”
这个十字军大概是体力瞬间清零，然后判定失败，被苦难之母拖进了堕落的深渊。
就像这里其他那些【饥民】一样。
但老实说这种形态……何港也很少见到。
被污染之后，除了逻辑、语言有些混乱，居然还保持有自己的意志与思维，只是无法操控自己的身躯。
这样的特例相当具有研究价值。
有些十字军士兵的眼神有些黯淡。
他们认为应该赐予这个堕落的同伴以最有尊严的死亡。
而不是像个小白鼠一样被解剖。
但那张依旧在血肉中浮沉的嘴开口说：
“献身，为领主，为未来。”
然后，他的声音沉寂下来。
“用最坚固的容器把他装起来，他的思维还在，意味着灵魂还在，等我们能够招募大天使，便能够以人类的形态复活他。”
何港吩咐其他十字军。
这些士兵眼睛中终于有了一些光亮。
恩洛斯大陆的大天使和这个世界的天使不同。
他们拥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能力，但或许并不如这里的天使那么强大。
而那些匪夷所思的能力中也包括“复活”这一项。
“所有人都躲到阴影中去，或者直接进入密闭车厢，这些光芒非常危险，长时间的接触会让人陷入某种属性判定，判定失败就会导致体力清零，然后被污染成这种液体状的血肉。”
何港看着那些如潮水般流向苦难之母的活性血肉，突然就感到一阵反胃。
他意识到，那些被熔化的人类，他们的意识无比清醒，却永远无法挣脱。
这种无助、这种不安、这种绝望……
“那就解脱他们吧……”
何港准备使用导弹把这里彻底清洗，当然，是在他们撤离之后。
这个世界的人类无法拯救。
如乌拉尔山脉中的骷髅山村。
死了、或者被污染了，那就是真的不再是人类了。
苦难之母究竟是什么……
何港眉头紧皱。
他已经认定，这个堕落的神袛便是当初让法拉盛陨落的罪魁祸首。
这样的大污秽密布整个美国，每一寸土地从天空到地核，都被彻底污浊了。
女妖拉弥亚唤醒祂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这光……
居然与圣光如此契合。
何港伸手到大盛的光芒底下，那只手被圣光覆盖，但圣光好像与苦难之母身上无数眼睛发出来的光芒出自同源。
居然在刹那间便融为一体，反过来灼烧何港的皮肤。
诡异。
太诡异了。
在灾难降临的时候，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汉考克，你能介入这场战斗吗？”
“可以，但我必须待在这儿。”
“为什么？”
“有东西还在暗处。”
汉考克压低声音。
他说的东西，是指还未露面的威胁。
他和戴安娜都感知到了。
但他们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此时，戴安娜像陨石那般轰击苦难之母的面部。
她甚至在与诡龙无意中达成了合作。
弑神之剑每一次斩断数十米长的触手，都能感受到苦难之母周身血肉的欢呼雀跃与渴求。
这些血肉为身体另一部分肢体的死去而……欢愉？
应该是吧。
真是诡异到令人作呕的个体。
戴安娜身上几乎有神明那般的光芒迸发。
她猛地拽住一根起码有十数米粗的腕足，整个苦难之母的身躯为之一滞。
“你真是神？”
她腰间的真言索套在发光，然后像长枪一样刺入这根粗壮的腕足。
【轰——】
无比庞大的身躯居然被戴安娜拖拽着一根腕足，猛地掼到地面。
“真令人作呕！”
【呲——】
弑神之剑一刀斩断那根最粗壮的腕足。
苦难之母发出巨大的哀嚎。
祂在地面挣扎，无数只触手挥舞的时候就绞死数只诡异。
第一百二十五章 苦难之母（3）
“戴安娜，好样的！”
眼看神奇女侠占据了上风，而且对苦难之母造成了无与伦比的伤害，何港和汉考克忍不住呐喊助威。
虽然让一个女人上去打打杀杀有些羞耻，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却在这时候，苦难之母用触手把戴安娜击飞。
有音爆带着音椎出现在远处的天空，但戴安娜很快重新掌握平衡，她只瞬间就在务无比庞大的动能中找到平衡点，双脚猛地用力，居然硬生生在空中扭转了身体。
【砰——】
十数米高的烟尘伴随着戴安娜被砸入一栋建筑升腾起来。
此时，苦难之母嘶吼着重新伫立起来。
祂由皮质翼状物作为框架，嵌入无数还有自我意识却无法操控身体的人类化作的活性血肉狂潮，形成巨大的头颅与狰狞的脸孔。
五组从透露下方伸出、细密扭曲的簇状触手又互相绞在一起形成更加簇状的腕足，以令人极度不安的姿态像一只站立的乌贼那样，把那颗巨大的腐烂头颅撑起来。
苦难之母以那张巨大的脸作出狰狞、愤怒的表情，口中嘶吼着令人眩晕的、人类音素无法表达的词汇。
那根断裂的触手又熔化成流淌的血肉，伸出无数只手臂、脚掌，像多足虫一样在地面爬行涌动着向苦难之母寻去。
“令人作呕。”
何港牙齿咬着牙齿。
苦难之母体表翻涌的血肉带起数不清的内部组织，尤其以密密麻麻睁开巨大的眼睛为主。
这些眼睛的瞳孔里都放射出太阳一样的光辉。
哪怕多藏在阴影中，栖身于车厢里，理智稳值相对较低的那些十字军也感觉有强烈的不安。
他们的心脏在超负荷运转，好像随时都会爆炸或者停摆。
他们无比疲倦，好像只要一进入温暖的阳光里就会立刻睡着。
他们在角落里蜷缩起来，因为周围的每一个方向、每一个缝隙，都好像有人在窃窃私语，引诱他们堕入黑暗。
何港
【轰隆隆——】
无数只扭曲绞结在一起的触手猛然探出去。
在空中舞动，像是某种诡异的、令人忍不住要跟着一起跳跃的舞蹈。
然后……
【噗嗤——】
【噗嗤——】
……
一只又一只诡龙的身体被轻易洞穿，然后腕足的尖端在这些诡龙的体内猛然爆开。
连带着它们坚不可摧的躯壳也轰然炸裂。
血色的细雾和红亮如熔岩的鲜血在空中爆开一团又一团巨大、绚丽的花。
越来越多嘈杂毫无意义的窃窃私语自苦难之母身体组成部分的活性血肉的口舌中传出来。
这声音让何港的san值都有些不稳定。
何港再次尝试去查看那苦难之母的属性。
【苦难之母】〖史诗〗〖上〗
其他属性则全部被屏蔽。
祂断了一根最大触手的颈部肉芽蠕动，简直不可名状，像是巨大的蛆虫在里面钻来钻去。
有液体状的活性血肉汇聚起来，要修复这触手。
苦难之母试图依靠自己更加强大、更加灵活的优势来先绞杀掉那些永远都在喷吐高温火焰的诡龙。
在遥远的西方天际。
那是阴霾蠕动的地方。谷
好像有一道……巨大的门。
门的那边，是一望无际猩红发臭的海洋。
巨大且优美的身影在门里不见一丝光亮的深渊划过。
苦难之母舒展着拖在身下布满各种器官组织的腕足触手，裹挟着几乎要摧毁世界的力量狠狠向眼前数十头夭绞的诡龙鞭笞过去。
在那些诡龙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有大团的不规则的肉块从地面升起来，如蝗虫般包裹着它们。
它这些肉块速度很快，看不清模样，但惊鸿一瞥却也的确恐怖骇人、像是不应出现在这世界的生物，并且在围绕诡龙的时候发出骇人的鲸鸣。
这些都是污秽。
是活性血肉的某种变体。
但隔着太远的距离，何港见不到它们的属性面板。
它们从地面那些黑暗裂缝的深处源源不断涌出，仿佛黑影侵占世界。
生长出的锋利的爪牙在比飞鸟还快的速度下，在诡龙们体表的鳞片上划过，迸出刺目的火花。
这些在苦难之母号召下从地下钻出的污秽，它们的等阶在黑铁至白银之间，有些巨大如虎鲸、有些狭长似海蛇。
总之，毫无规则、毫无定型、甚至不似同一生物物种。
“戴安娜在准备杀招了。”
何港眉头微皱，他没有看苦难之母与诡龙的纠缠，反而看向西方的门，那门同前日出现在恩洛斯基地上方的天门有很大相似。
只是有巨大的、不带丝毫情感的眼眸在那扇门的后面若隐若现。
那不是污秽。
也不是旧日。
前者的眼睛绝不对称，形态也称不上美观。后者的等阶能抵达史诗甚至都是一种奇迹。
所以那是什么？
这些诡龙是从里面出来的？
它们为什么与苦难之母为敌？
它们的目的是什么？
何港眉头依旧没有舒展，除了苦难之母与诡龙之间的征战，他还在看那些地下深渊的环境。
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巨大光幕出现在深渊洞口，周围满是几乎碎成渣滓的尸骸。
很难想象这里曾有多少人类死去。
他们大概在死前经历了非人的痛苦与折磨。
幽蓝的浮游状物体无序地漂浮在光幕的上面，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与苦难之母身上血肉涌动的旋律居然一致。
诡龙们的身体几乎燃烧起来，它们发出凄厉的咆哮，把攀附在身体上无止境的污秽烧焦。
骤然间，在戴安娜坠落灰尘中的阴影中，有巨大的红色眸子亮起。
连岩浆之血和苦难之母的光芒都照射不到的地方，仿佛巨兽破土而出。
悠远的鲸鸣以一种特殊的频率传入苦难之母的听觉器官，整个法拉盛都在翻滚。
似乎是在伴随着某个庞然大物的心跳在跃动。
这鲸鸣由某个不知名的巨兽发出！
超过百米长的利爪刺穿阴影，从黑暗中伸出，它无比锋锐，且势不可挡！
戴安娜就在这利爪的上空。
她毫发无损。
手中还握着……一柄权杖！
那是【苦难权杖】！
第一百二十六章 苦难之母（4）
【苦难权杖】〖史诗〗
【描述：
力量+37
耐力+37
理智上下限+20
效果1：使用者对一切秩序／正义／善良阵营生物／非生物造成伤害增加80％。
效果2：使用者获得增幅“绝对理智”“史诗”，且不可驳回、不可中止、不可矫正。
效果3：使用者自动精通一切波斯神系下属武术。
效果4：使用者有一定几率堕落为“魔鬼”生物序列。
技能1：苦难低语〖发动该技能时，使用者全属性判定×5，并检测周围1000尺范围所有生灵，所有非友方单位全属性判定÷2，综合判定若低于使用者判定后属性，则强制其陷入眩晕并进入苦难的幻象，期间无法思考、无法行动、无法反制、驳回绝对理智增幅、驳回异神增幅，持续时间30min，冷却时间12h。〗
技能2：苦难之召〖使用者的鲜血能唤出尘封神话中的恶魔或巨兽，这召唤物的等阶高于或等于史诗，不限制持续时间，但仅受命于召唤者30Min或直到敌人被杀死，之后需要献祭大量污秽对该召唤物进行驱逐。〗
技能3：禁咒〖每一次禁咒的使用都会引发不同的魔法效果，这个效果至少可以毁灭一座中型城池或者杀死一个钻石阶污秽。冷却时间1d〗】
属性面板很简单的一柄法杖。
本来应当交给邓布利多使用，但这次的行动被何港拿来作为一种多付苦难之母的手段。
此时那被戴安娜从波斯神话中召唤出来的巨兽还没有露出全貌。
仅一个照面，苦难之母那令人不安、永远在嘶吼的头颅就被从巨口贯穿到颈部，散发着腥臭的血液浸入大地中，用微弱的光照亮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深渊。
祂的血液居然与毒液相似！
只一个瞬间，深渊中就翻起暗流。
于是苦难之母愤怒地哀嚎。
杂乱无章地用头颅、用身躯去撞击去绞杀，似乎想要迅速结束战斗。
那头巨兽的肢体被攻击。
每一次触手的挥动，每一次锋利牙齿的撕咬，都有殷红的血在祂的身体上被带起。
猩红色的血液落在地上，高温就立刻熔练出岩浆的池子。
也在同时，戴安娜手持弑神之剑落在了苦难之母的头顶。
她正要刺入。
却又一次被巨大的力量甩开。
那巨兽终于从阴影中走出来。
是一头鹰！
翼展数千米、咆哮似鲸鸣的巨鹰！
何港看这“旧日”的名讳。
巨鹰，斯摩奇！
祂是神话巨鹏中最古老庞大的存在之一，即使比起中国古代的鲲鹏也不遑多让。在古波斯神话中，祂是大地、海洋和天空的结合体，住在知识之树的树顶，曾亲眼目睹世界的三次大毁灭。
斯摩奇与苦难之母眨眼间便厮杀在一起。
这种战斗简直不是人类能够介入。
戴安娜手中的弑神之剑甚至很难刺破附着在苦难之母真正核心之外的那层厚重血肉。
苦难之母如巨大利剑的腕足触手如利刃一般第一次划开了斯摩奇背部的鳞甲。
红色的鲜血带着岩浆般的炽热瞬间融化了前者的触手尖端。
但苦难之母的头颅张开自己如同菊花一样的血盆大口。
祂的舌头分成四瓣，浓烈的猩红色腐蚀液体从那里面喷出来，落到斯摩奇的伤口上面。
巨兽痛苦挣扎的身躯直接碾碎几乎无数建筑。
斯摩奇像是不屈的山神，一公里之高大的巨大身躯上爬满各种各样的血肉污秽。
它们之中也有些个体庞大到骇人听闻，甚至达到恐怖的数十米高度宛若酷斯拉那般紧紧攀附在前者体表。
污秽们在苦难之母的号召下拼命想刺穿这头周身散发着令它们恐慌且厌恶气息的带翼旧日的盔甲，却无法给祂造成丝毫伤害。
斯摩奇也完全不在意这些小东西，祂全神贯注地面对隐藏在无止境黑暗中已经彻底展露凶残暴戾的苦难之母。
无边的诡异和黑暗汹涌澎湃。
戴安娜还在寻找时机。
她的身上可不仅仅是苦难权杖。
带有绝对致死效果的弑神之剑才是她真正的仪仗。
苦难之母的力量属性不高。
但耐力却骇人听闻的程度，体力值之高几乎能够在任何非核武器的袭击中回复过来。
更多的污秽还在从地下涌来，那深渊好像无穷无尽，污秽们攀附着苦难之母伸出来的巨大无比的触手来到这个世界。
像是虫子在攀爬树根。
这些邪恶的生灵毫无理智地充当苦难之母的炮灰，汇聚成团狠狠撞向斯摩奇。
这场面简直是地裂山崩，天地变色。
两者的体型都已经超过千米级别。
横亘在那里，就像两座山峦在搏斗。
咆哮传遍整个法拉盛甚至整个纽约。
何港把手放在汉考克的肩膀上。
后者要随时准备支援戴安娜和戴安娜所召唤的神鹰斯摩奇。
愈来愈多的污秽从苦难之母脚下的深渊中，沿着那些树根一样的腕足向上攀爬。
斯摩奇遭遇上百头白银黄金污秽的围攻，它们悍不畏死地对祂发起冲锋，用自己的血液腐蚀前者的鳞甲。
祂长开双翼，却畏惧天空的阴霾而无法翱翔。
作为一种炮灰，这些污秽无疑是成功的。
它们悍不畏死，它们数不胜数。
但若是有普通人类见到，一定会惊恐地尖叫。
要知道，白银阶污秽已经能够轻而易举成为一座城市中的鬼魅中心。
而这里居然出现了上百头这样的污秽，而且数量还在不间断增加！
简直是恐怖！
斯摩奇撕碎一头又一头污秽的身躯，它们也丝毫不在意，似乎它们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死眼前的巨兽。
“我无法触碰到祂的核心！”
戴安娜寻求何港和汉考克的帮助，
“这怪物的外表附着着一层起码几十米厚的污浊血肉，弑神之剑根本无法真正伤害到祂！”
“那就让斯摩奇把路给你们打开！”
何港回应，他说，
“汉考克，你也去，这里有我。”
他终于决定让汉考克参战。
龙化的汉考克战斗力直逼史诗阶上级，即使是普通形态，他也已经站在了史诗之下的最高位置。
虽然明知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躁动。
但何港认为自己可以勉强抵挡。
他的属性并不算差。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有叛徒！
好似神袛下场。
龙化的汉考克虽然只是史诗下阶段，但两个生物序列的叠加却给了他足够匹敌史诗上阶的力量。
金色的骇人光芒刹那间弥漫半个天穹。
神鹰斯摩奇的每一个肢体部分都锋利无比、坚不可摧，可以对苦难之母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
祂从沉眠中苏醒，在黑暗里咆哮，只感觉眼前这有植物特征的血肉囊块有巨大的诡异在孕育。
戴安娜手握弑神之剑，她猛击腕璧，恐怖的能量波四散开来，居然刹那间摧毁并搅碎苦难之母周身一小部分散发出灼目光芒的眼睛。
在那些眼睛爆裂的同时，无数活性血肉便开始惨嚎哀鸣。
仿佛正是这光在赐予它们生命与污染，当光散去了，污染也就散去了，生命也就散去了。
思路客
一时之间，苦难之母已经陷入绝对的劣势。
远方天际。
巨大的瞳子近乎塞住了整个大门，其中有金色的光辉山水而过。
那后面的东西在窥探这里。
祂在观摩苦难之母的失败与死去。
而此时，恰恰在汉考克离开不久。
漫天大作的光芒散去。
何港吩咐所有人把车挪过来，聚成一个圆形，并让僧侣更加专注一些，以免有细小的污染源钻进来。
“不能睡觉，不能喧哗，发现身边任何人有异常都要立刻进行束缚并且上报给我。”
沿着阴影组成的走廊，何港小心地避让从苦难之母身上眼睛里爆射的阳光，他在动员剩下的十字军。
刚才的深红色蛞蝓杀死了不少士兵。
不过万幸，这东西对食盐的忍耐性非常低，甚至有一个十字军在喝下高浓度盐水后上吐下泻，排泄物是深红色的粘液。
那大概就是还未破壳的深红蛞蝓。
何港让人记下来。
“神色蛞蝓，寄生种污秽，惧盐，寄生形式未知，生长过程未知，预防措施未知。”
虽然知道盐是这东西的克星。
可总归不能随时随地带着盐巴，过半个小时猛吸一口吧。
要知道，食盐中的主要成分是钠，它约占盐主要成分的40%，吃盐越多流失的钙质就会越多，而且，高浓度食盐会抑制抗病能力，从而增加病毒和病菌在上呼吸道感染的机会。
反而得不偿失了。
毕竟这东西只出现这法拉盛。
何港也就没有深究。
可走过装满十字军的车厢，透过窗口往里面看，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很不对劲，很诡异。
“你们全部下车来，排成一队，然后依次报数，僧侣、司机也要一起报数。”
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可又确实有那种感觉，于是何港干脆让十字军依次报数，看是不是莫名其妙少一个。
总共两百辆重卡，后车厢全都改成了有座椅和武器支架的运兵舱。
每辆车载员二十五名皇家十字军、两个司机和两个魔法仙灵。
僧侣则是每四辆车有一个。
当然，魔法仙灵并不在报数的行列里。
后车厢打开，十字军们军整齐地在阴影中排列好队伍，他们的盔甲造型偏向于金色与蓝色，身后有大红色的披风，端地是个个身强体壮、一表人才。
站定的时候，他们就把盾立在地上，剑竖举在胸前。
居然真有那么一丝贵族的味道。
其实这也正常。
在恩洛斯大陆的城堡阵营里，皇家十字军本就是贵族子弟，有些像是古时安禄山的曳落河。
其实地球也有过十字军，不过不是皇家十字军，组成者也不是什么劳什子贵族。
他们是由天主教士兵组成的军队，曾参加十字军东征，士兵都佩有十字标志，因此称为十字军。当时他们东征的目的是保护朝圣者和反对吉哈德扩张，以及从***诸国手中拯救半奴隶与奴隶并缓解突厥人对君士坦丁堡的压力。
“报数。”
“一！”
“二！”
“三！”
“四”
“……”
“二十五！”
“二十六！”
“二十七！”
“二十八！”
“二十九！”
“三十！”
“报数完毕！应到三十人！实到三十人！请领主大人查验！”
“嗯好。”
何港见好像没少人，正准备挥手让他们回去车厢里。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子像是西伯利亚冬季寒风的冷意突然从脚脖子向上，瞬间扎入了他的天灵盖儿。
不对！
不对！
皇家十字军二十五人，僧侣一人，司机两人。
这加起来也才二十八个才对！
那……多出来的两个呢？
何港不寒而栗。
他看向眼前整整齐齐昂首挺胸站成一排的十字军，居然认为自己见了鬼一样。
“你们的小队长是谁？”
“是我，领主大人，我叫詹姆斯·赫尔佐格！”
“好的詹姆斯，你能认识你小队里的成员吗？”
“可以！”
“那你来看，这里面，有你不认识的人吗？”
何港把那个自称詹姆斯的小队长叫到身边，让他逐一辨认眼前的皇家十字军。
詹姆斯从左边走到右边。
又从右边走到左边。
他挠了挠后脑勺，回头看向何港：
“全部都认识，领主大人。”
“归队吧。”
何港阴沉着脸，他也在一个个十字军的面前站立，试图用系统来查看他们的面板可这些面板全都没有问题。
看来，大概是一个少见的概念类污秽。
邓布利多以前就遇到过一个。
这种污秽比常规污秽更加危险，通常对位等阶至少高两阶，而且污染性极强。
要知道邓布利多可是白银生灵，而且是非常擅长玩弄魔法和精神的巫师，却依旧在一个黑铁阶概念污秽的污染下差点堕落，还是及时进入了威斯敏特教堂才驳回了这个污染过程。
看来这个概念污秽大概是通过某种诡异的手段进入了车厢或者在不久前十字军下车布置炸药的时候进行了渗透。
它可以幻化、或者生长、再或者直接改变概念，让一个新的个体出现在那些真正的十字军旁边，并可以让这些十字军产生某种对他们的记忆。
这种手段有些像是何港使用诸天酒馆募集其他世界的生灵，也能够插入某些记忆。
“让所有魔法仙灵来我身边，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何港有些气急败坏，他说道，
“有叛徒！”
第一百二十八章 概念类污秽
他当然气急败坏了。
概念类污秽这种东西他遇到的次数并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没有选择他下手而是选择诸如领地居民或者出征士兵作为污染对象。
但从这些污秽整个污染过程和结果来看，最终必然还是为了散播感染，把受体变成新的污秽。
比如中止感染的邓布利多。
比如好些日子之前，抬头看天空之后全身器官都生长出五官、肺腑并拥有了自我疯狂意识的小孩。
雅文库
只是后者运气有些太差了。
当人们发现他被感染的时候，甚至已经来不及送进威斯敏特教堂，只能眼睁睁看着血肉模糊的内脏生长出细小的手足，撕破薄薄的血肉皮肤在地上蠕动四处逃窜。
如果不解决这个污秽，很可能因为污染易于传染的特性而传播到整支军队里。
何港有些后悔带上这些皇家十字军了。
他的本意是通过这次事件让他们迅速获得成长，并通过苦难之母和祂身边富集的低级污秽让他们狩猎大量经验，快速提高等级。
可现在看来，虽然活性血肉【饥民】提供了不少经验，却完全没有起到练兵的作用。
魔法仙灵很快得到何港的命令散开，她们去统计人数，并被要求把除开刚才因为蛞蝓寄生死亡后人数相对原来人数减少的队伍带到何港面前。
就算是，算上僧侣二十八人，如果牺牲两个那就还剩二十六人。
这种情况就带到何港这边来。
眼看汉考克、戴安娜和苦难权杖召唤的身影斯摩奇正与苦难之母奋战。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而且苦难之母浑身光芒大盛，无数活性血肉像是蠕虫一样从四面八方任何一个角落中爬出来，用它们生长出的人类手足又像攀爬又像流淌那样地汇入苦难之母的身体。
这让祂其实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这种情况下，何港觉得有必要铲除掉混在队伍里的污秽。
鬼知道这该死的概念类污秽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万一还有个什么致死机制被皇家十字军们触发，搞不好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这不数还好。
一数吓一跳。
最后聚集在何港面前的十字军居然只有不到一千人。
其他车厢里的十字军都或多或少增添了那么一两个人头的数量。
何港只得暂时下令让其他队伍全部待在车厢里等待检查。
这倒是一度引起了皇家十字军的恐慌情绪，虽然何港不允许说出去这件事情，但在这个世道待了两天也看了些资料，一些聪明点的家伙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虽然如此，军队还是没有哗变。
只是相对刚才吵闹喧嚣了些许。
毕竟不是现代意义上的、接受过同一纪律训练的军队，作为封建时代用以同异族作战的精锐，他们的作战能力在恩洛斯的统治者眼里是远远高于纪律性的。
等被唤出来的十字军齐了之后，何港长出了口气。
他拿出两盏灯。
两盏马灯。
相比之下，对抗这种污秽最好的手段当然是依赖【污秽十字】建造的大教堂，可以阻挡一切污秽和污秽力量的侵入，除非被从外面直接毁灭，否则就绝对安全。
毕竟【污秽十字】从描述来看就知道曾经好歹是史诗阶的道具。
道具的价值一般大于装备。
比如【龙之心】和【美杜莎鳞片】。
【污秽】十字也一样，在它没有被污染的时候作为一个史诗道具，使用价值绝对可以达到传奇阶。
虽然无法再找到这样的好东西，但类似的何港还是有一些的。
比如眼前两盏马灯。
【嚎哭者的星火】〖黄金〗
【描述：加拿大最后的幸存者曾经历过一些很苦难的日子在这些日子里，他们整日哀嚎痛苦，并在绝望与痛苦里死去。这些死去的嚎哭者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精神里，并最终机缘巧合形成了这盏马灯。
理智恢复速度+5％
效果1：点燃马灯，你将能够创造一片100×100的能够被灯火照亮的区域。在这片区域里，你的经验获取速度提升50％。
效果2：在灯火照亮的范围里，嚎哭者的希望难以动摇，他们生前最后的执念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能够驱逐一切看不见摸不着的邪恶。你能够驱逐还未发生的污染或者主动驱逐所有等阶不高于“模因阻止”的污秽。】
这是在【最后的堡垒】附近，击杀骷髅天使的时候获得的道具。
到现在为止，何港还没有使用过这东西。
但确实很适合用在当下。
果然，两盏马灯点燃，虽然灯光有些灰暗，甚至在苦难之母浑身宛若太阳般的光芒下显得微不足道，但不管何港也好，还是皇家十字军也罢，居然都感到那种不安的感觉被驱逐。
词条【你能够驱逐还未发生的污染或者主动驱逐所有等阶不高于“模因阻止”的污秽】非常好。
只是不知道那个“模因阻止”到底是哪个阶段。
这种小陷阱有时候也可以要了人的命。
不过至少现在看来，那个在队伍里肆虐的概念类污秽大概是被囊括其中的。
何港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
隔离污染，保护剩下的士兵。
这时候他才走向离这里最近的车厢。
但就在这时候，好像有人在何港耳朵后面说话，而且这语言他可以听懂，只是下一个字刚刚听进去，上一个字就又被彻底忘记。
何港没管，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几乎随时都在发生，而且无法避免。
他攀到车窗向里面看。
十字军们都相当稳重。
他们坐在长椅上，盾与剑倚靠在墙边，眼睑低垂，头也低垂，只是全身都隐藏在阴影中，平添了一丝诡异与恐怖。
何港一个个数人头。
又多了一个。
他不信邪，重新数一遍。
数到最后的时候，一股子阴冷的风好像拂过灵魂，诡异开始在蔓延。
比上一次数又多了一个！
突然，那些头颅低垂的十字军抬头。
他们整齐地看向何港。
嘴角扯出血，伤口蔓延到脸颊两边，做出狰狞的笑，鲜血顺着就流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数一遍，多一个
那骇人的模样竟然生生让何港后退了两步。
可总归是在这所有人都死于非命的末世摸爬滚打混迹了许久，虽然时时都有大佬照应，如前期有邓布利多教授护佑，后来又有汉考克步步紧随，没有经受过太多的磋磨。
可见到过诡异恐怖的东西也算比比皆是。
要论诡异，哪个污秽比得上至今仍在何港心里像跟刺一样的博物馆事件，时刻想起依旧让他不寒而栗。
若论血腥，又有什么污秽能比得上被无数尸体强行杂糅在一起的血肉天灾，那鬼东西身上的好些尸体甚至好像还没有完全死去，挂着流出体外的内脏肠子哀嚎不已。
再说恐怖，污秽利维坦也好、伊索斯心脏也罢，这些史诗甚至传奇的大污秽哪个不必眼前场面恐怖万分。
很快，何港缓过神来。
他噌地从系统背包里抽出朗基努斯之枪。
这黄金阶的武器碎片虽然已经大大跟不上他如今的战斗能力与格斗烈度，可总归是圣物碎片，坚不可摧，哪怕被史诗污秽利维坦撕咬也没见丝毫伤痕。
他干脆利落地把这段时间收获的有抵御污秽入侵、防止理智摇摆、增强精神强度的道具佩戴在身上，一时间叮当作响，披金挂银，活生生像个上世纪末突然富裕起来的暴发户，整个人都显得珠光宝气起来。
“等回了城里，你们应该知道怎么跟其他人分享本领主是怎么处理这事情的吧。”
何港把一条带有【抵挡邪恶／混乱／黑暗阵营力量】词条的大金链子取下来收回背包，这东西属实碍事儿了些。
他回头看向齐刷刷看着这边的一千多人说，
“我马上要去处理掉这次的诡异事件，你们切记不能靠近。”
末世里的娱乐节目很少。
恩洛斯基地基本成了一个专门为战争而存在的后勤保障，领民的娱乐活动那是相当匮乏，大多数人甚至只能下工回家晚上六点半就开始造小人儿。
这种情况下，城里名人的花边新闻也成了村头巷尾的谈资。
而且和我大中国不一样。
不只是大妈阿婆参与其中，连一些晚上下工闲得无聊的汉子也甘愿搬个小板凳磕着瓜子儿听那些闲言闲语。
要说瓜子儿可是个好东西啊。
这玩意儿恩洛斯居然也有，还成为特产跟着一些家眷一起被召唤到了这世上。
所以何港穿金戴银像个暴发户的样子要是被某个很会素描的十字军或者僧侣画下来，拿回去风言风语一番，搞不好花边新闻就得变了味儿。
且不提这些。
何港小心翼翼地走到车厢门口，哐当一声把金属大门拉开。
微弱的光就照了进去。
那些十字军还是那么带着血淋淋的狰狞笑意盯着他，眼睛直勾勾地像是里面根本没有神采。
“每一次数人头都会比上一次更多一个，你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何港倒是不怕，他双属性在全身利维坦套装的加持下已经堪堪达到了没有龙华状态的汉考克的强度，再加上一大堆法器道具，普通小污秽撞上他就跟三文鱼在海里撞了艘核潜艇一样，当场就得粉身碎骨化作杨柳风飘絮。
就算面对概念类污秽的时候，那也是相当于陆上鼠式超重型，任你风吹雨打去。
他不信邪地端着朗基努斯之枪再数了一遍，这一次他还一直注意着究竟是哪里多了个人。
果然，数完之后又多了一个。
可根本没看到这东西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就好像本来就在那里。
“这种情况就好像逻辑混乱，要么就是记忆篡改，系统日志肯定会留下相应线索。”
他查看日志。
果然，里面好几页新刷出来的信息。
时间节点刚好是这几次数人头的时候。
“你的理智稳值在受到影响，增加0.1。”
“你的理智稳值在受到影响，增加0.2。”
“你的理智稳值在受到影响，减少0.1。”
“……”
……
每一个时间节点都有大量的讯息涌入。
何港不信邪，又数了一遍。
这一次，他同时注意日志面板和人数变动。
可即使观测到系统日志面板发出了警告信号，也的确又增加了一人，却始终没有观测到这个人究竟从哪里增加、怎么增加的。
这更平添了一丝诡异。
“你们，还能听懂我说话并作出相应的身体指令吗？”
毫无疑问，鸦雀无声。
这些皇家十字军还是那么看着何港，只是相比刚才，他们的甚至要更加前倾一些。
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这个概念类污秽的发生触发途经便是去数被感染群体的数量？
可是触发的结果呢？
何港有些不明所以。
到现在为止，好像还没有得到任何可能的结果。
可他又不敢真的做得太离谱。
恩洛斯大陆募集到的士兵终归和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有血有肉还有灵魂。
要是直接把这一车士兵作为小白鼠，军队哗变什么的自然不可能，可一些流言蜚语肯定少不了。
毕竟兵营召唤的士兵初始忠诚度很难达到100％。
当然，也有办法去救助这些十字军，比如【波斯古经】的【诸神祝福】。
【治愈机体上的一切伤病，包括但不限于诅咒、绝对致死事件、“模因阻止”友谊，并为被救治者提供10％—1％全属性永久加成，基础属性越高，则加成越低。冷却时间10d。】
可这个技能过于珍贵。
上一次使用机会给了一个重伤垂死的能天使。
而且眼看戴安娜、汉考克联合波斯身影斯摩奇都有些拿苦难之母束手无策，戴安娜甚至受了些伤。
所以这个技能肯定是要预留下来应对可能的危机的。
不管戴安娜也好，还是汉考克也罢，优先级都高了皇家十字军好几个层次。
最终何港还是狠下心。
他对外面没有被感染、所以即便被数了很多遍也没有问题的小队说道：
“这一支队伍已经被彻底感染了，我可能会杀死他们让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不过，所有因为感染而死的士兵都会得到烈士的身份，他们的家人会得到一笔很丰厚的抚恤金。”
第一百三十章 诡异黑影
何港觉得自己从不是什么好人。
但也称不上恶人。
不像有些被下半身支配的脑瘫智障儿，得了兵营募集了生灵哪怕是半人马都想提枪上阵大战一场，他勉强也算得上一个合格的领主吧。
至少从没想过让自己当个末世里快活的小皇帝。
恩洛斯的领民也活了个人模狗样。
所以他虽然还是决定把这车十字军当做小白鼠，却也做足了他们后事的安排，至少让其他十字军知道自己就算死了家人也能过得很好。
确实有点虚伪伪善了。
这还不都怪系统把这些兵营招募的低阶单位赋予了灵魂和智慧。
何港心里吐槽。
要都是些机器人那样没有自我意识只知道服从命令的人偶该多好？
他直接拎着卡车去到一边。
然后直接拆掉了车厢，把所有面目狰狞的皇家十字军连带着他们的座椅放置在一片被拆成废墟的空地里。
一遍一遍地数。
三十个。
三十五个。
四十个。
四十五个。
……
一直到九十九个。
每数一遍，何港的心悸感就愈重一分。
那种像是拂过灵魂的阴冷和寒意就愈发旺盛。
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现在，九十九个面目完全不同皇家十字军就在他的面前。
只是这些十字军的动作已经近乎于疯狂和张牙舞爪，简直像是被定格在原地的丧尸，从四面八方把何港围在中间。
随着数量的增加，他们的面部表情、肢体动作都在变得愈发凶狞恐怖令人不安，甚至身上的战甲披风都变得破败腐烂、传出阵阵腥臭。
不能再往下数了！
有个声音在何港心里响起。
他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可想起这些低级、低阶皇家十字军的属性，就算他们全部被污染了又怎么样？
他们能给何港带来的威胁和一大群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夜魇差不了多少。
“一、二、三……”
何港又点起数来。
只是这一次，好像全世界的风声都停了，整个法拉盛除了围攻苦难之母的战斗声音外，就只剩下他低声念诵数字的声音。
他数得很慢。
并且【波斯古经】已经准备就绪，这是除了【朗基努斯之枪】之外，何港迄今为止唯一可以阻挡绝对致死事件的道具。
当然，还有已经被服用了的【利维坦的安息】。
这个即使放在系统商店也价值七位数的史诗级消耗品给何港增加了一条生命。
“……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
数字越是往后，周围的温度就越低，但何港如今的体质甚至能直接去南极裸奔，这点降温着实算不了什么。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当数到此时。
何港停顿了一下，他看着列在最后一位的、表情简直像是小丑复生那般诡异夸张狰狞的皇家十字军，没由来地打了个冷颤。
“一百！”
他数完。
话音刚落。
就有骤变发生。
面前僵硬无比的、原本像是木偶那样死气沉沉只是作出狰狞表情和诡异肢体动作的皇家十字军，居然像是前线人偶那样以诡异的动作扭动他们身上每一个关节。
甚至有人连带着脑袋都从脖子那里扭了个三百六十度回旋，然后卡崩一声，干脆利落地掉了下来。
只是那脑袋掉下来，站立着的尸体居然没有如泉血涌，动脉支脉全部干涸枯竭。
但那无头尸身却僵硬地捡起头颅，又是卡崩一声安了回去。
何港正要动手杀死这些诡异的东西。
突然，那颗人头居然……收敛了狰狞的表情，满目的惊惶失措、痛苦万分。
他哑着嗓子嘶吼诸如“痛啊”、“妈妈”、“杀死我吧”之类的话语，居然还能听到一些关于美国现代城市的名讳！
很快，另外九十九个行动诡异的皇家十字军也发生了异变。
他们虽然步调彷徨地朝着何港围上来，却仅仅是身体，那颗嘴角血淋淋的脑袋居然像是活了过来一样！
他们嘴里嘟囔着、嘶吼着、哀嚎着，从只言片语中何港判断这些意志居然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更恐怖的是，他们好像在某个时刻经历了仿若一万年乃至永恒的寂寞、孤独与黑暗，甚至直到现在都还处在疯狂的边缘。
这些皇家十字军围绕着何港
他们没有发起进攻，只是不断地开口哀嚎，令人不安到了极点，身上的皮肤也开始化作液体那般的形状熔化滴落，像有生命那样融合在一起流进下水道中。
当皮肤全部被剥落，何港依旧冷眼旁观。
然后是深红色的干涸血肉。
也开始熔化。
接着是全身的血管神经、内脏器官。
然后他们除了脑袋就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
这个骨头架子也开始熔化。
最后，地上沾满了一滩一滩各种诡异颜色的粘稠液体，何港面前也只剩下依旧在哀嚎并且像群疯子一样不断喃喃胡说着以前这个世界人类世界生活的琐事的透露。
这些头颅飘浮在半空。
围着何港转圈。
他们好的有自己的意志，又好像还沉浸在某种痛苦中。
但何港却突然有了一些恐怖的猜测。
【砰——】
炸裂声简直震耳欲聋。
一百颗头颅在半空猛地碰撞在一起，居然在刹那间就像是破碎的一样，里面的脑髓居然是液体状。
这些液体没有四溅。
一张又一张嘴唇出现在猛然融在一起的脑浆子表面，然后被翻滚的液体拉入内部又送出来。
它们还在哀嚎。
还在倾诉。
但这些液体中正在一个何港隐约可以见到的影子的包裹下逐渐减少，其中的量缓慢地渗透进影子的全身。
这个影子的身体于是愈发凝实。
也不能说是凝实吧。
只是不再那么飘忽隐约。
随着脑浆的减少，那些哀嚎与倾诉也逐渐消失了。
在何港面前大概二三十米远的地方，站着一只形状居然像极了人类的、形体巨大的黑影污秽。
这污秽和单看各个肢体和人类一模一样。
只是眼睛极小、嘴巴极大。
手臂也长得拖到了地面。
它见何港在看它。
居然露出一个恐怖的笑容。
第一百三十一章 供奉者
这个巨大的黑影可能有十多米高。
不细数完全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嘴巴鼻子配对在它的侧脸，而且由于面部极其突出，何港站在正面居然一时没有看清它居然还有那么多五官混乱排布。
“令人作呕的污秽生物。”
何港啐一口。
他迸发辉煌的圣光，附着在朗基努斯之枪的锋刃上，连带着整个圣物的碎片都烨烨生辉。
如今，倒是可以看到这污秽的属性面板了。
【破晓之时——供奉者】〖白银阶污秽〗〖已触发〗
【描述：如你所见，在“模因阻止”事件降临之前，整个法拉盛曾陷入某种诡异的状态，在这个状态中，不同的人类最终被污染成了不同的污秽。
苦难之母曾许诺他们永恒的生命和无尽的力量，但在“模因阻止”事件降临前夕，有更大的灾难降临法拉盛。于是供奉者在这场灾难中成了某种诡异的概念污秽。
等级：43
力量：63
耐力：51
体力—耐久：Max+
理智：-10——10〖供奉者的存在形式受“灵魂”影响，它所收纳的灵魂理智将决定它的理智。〗
天赋1：不详（理智为负数的污秽以及其承载的真名拥有者的能力，当有人念出祂们的真名或位格，都将遭受程度不一的厄运。）
天赋2：魂归我（接近一定距离，理智低于0.5的个体都会获得理智迅速下降的负增益，当理智下降至0.5以下，该个体将有可能不可逆地从皮肤开始腐烂溃败，直到仅剩下灵魂，且灵魂会在短时间内融入供奉者的身体，并始终拥有自己的感官与意识。）
技能1：尖啸（自身属性判定增加50％，发出拥有属性判定效果的尖啸，对大范围属性判低于自身属性判定的生物造成理智摇摆效果。）
技能2：深度催眠（催眠与精神攻击、灵魂攻击、理智摇摆等手段不同，几乎不可避免，除非理智数值远远高于使用者。深度催眠状态下，被催眠者会在极短时间内被植入较小部分记忆。）
技能3：唤醒（唤醒一切沉寂的灵魂，并让这些灵魂回想起沉寂时期经历的黑暗，然后无止境地折磨这些灵魂。灵魂被收纳时越是痛苦，则供奉者越是强大。）（触发后已禁止使用。）】
这个前缀为破晓之时的污秽，供奉者，大概便是前面整支队伍遇到的概念类污秽的触发结果了。
只是没想到，居然才是……白银污秽。
虽说等级高了些许。
属性面板只是后缀了〖已触发〗三个字，却没有赘述它的触发过程和诱导原因。
这倒是让何港有些不知所措。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救活剩下那些被感染的十字军了。
供奉者伸出长而细的手臂，何港细看，那居然是不知道多少只手臂被碾碎然后绞在一起成的糅合物
这个世界的污秽诡异真真令人作呕反胃。
好像不与人类肢体内脏或者五官相联，就不能称得上被感染了一样。
所有污秽都有极强的“趋人性”。
虽然不是真的变作人类的模样，却也确实在哥哥肢体外貌表现上趋向于演化出不规则、不规律的人类身体组织。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刻意让人类感到恐惧一样。
“来一支小队，利用圣光附着的武装尝试杀死这东西。”
何港大声让身后没有被感染的十字军小队走出来一支。
从属性面板来看，在供奉者彻底成型后，感染能力便基本上没了再使用的可能。
何港也想看看一支由一百个皇家十字军、一个僧侣组成的标准护卫小队能不能对付这种高等级低等阶的污秽。
按理来说，如果皇家十字军的等级提上来了，那这样一支队伍对标的应该是同等级的黄金阶污秽，毕竟单兵作战能力强、又会在后期配备足够数量和质量的、附着了圣光的现代武器。
可当前因为交战较少，这一批皇家十字军的等级居然才不过达到了平均10级，双属性也不过才堪堪摸到15的边缘。
而且因为皇家十字军按分类来说是重甲盾兵，同一时间能够攻击到敌人的不过堪堪几人，可能会在交战的时候由此导致非常严重的战斗力溢出。
眼前这个污秽双属性不算高，虽然可能让僧侣给它碰一下当场就得饮恨，但皇家十字军毕竟是职业MT，又有好几个免伤技能、天赋加持，大概不会当场战死。
“我给你们掠阵，能杀则杀，不能杀也无所谓。”
何港提醒说，
“一切以安全为重。”
“遵领主命！”
基础属性最高的单兵会被选作这样一个队伍的领袖，这支队伍的领袖何港有些印象。
相比其他人高马大一米九两米的皇家十字军，他显得矮小精壮。
连刻画了尖锐十字的巨型盾牌让他拄在地面，也显得更加磅礴、更加坚不可摧。
那黑影只是张牙舞爪。
不逃也不主动上前厮杀。
它的身上长满了五官，被黑色遮蔽着，不细看还看不出来。
哀嚎的声音简直像是进入了坐得满满当当的农场流水宴上，不绝于耳。
何港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着急忙慌地再次查看供奉者的属性面板。
【唤醒】
【唤醒一切沉寂的灵魂，并让这些灵魂回想起沉寂时期经历的黑暗，然后无止境地折磨这些灵魂。灵魂被收纳时越是痛苦，则供奉者越是强大。）】
这个技能再次引起他的注意。
唤醒……
“唤醒……？”
他总认为有些不对劲。
【唤醒一切沉寂的灵魂】
唤醒一切沉寂的灵魂……
他好像抓到了点什么。
刚才是数到一百人的时候，概念类污秽才被触发然后最终酿成了这么一尊供奉者吧？
对，确实是一百人。
本来是二十五人的皇家十字军。
唤醒沉寂的灵魂。
“灵魂！”
何港猛地睁大眼睛！
他突然有些不寒而栗！
募集一个皇家十字军所需要的资源若干，但最重要的就是……
四单位“灵魂”！
他好像意识到什么。
看向正以严密军阵围拢供奉者的小队，又看向身后整齐站立成队列的更多皇家十字军。
召唤他们的“灵魂”并不是类似募集令那样的凭证！
而是……组成单位！
第一百三十二章 练兵
何港被这突然涌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他迅速平复自己。
免得理智陷入动荡。
难怪，难怪这些被招募的兵种单位都有属于自己的想法、意志和灵魂。
原来系统直接把这个世界死去人的灵魂作为了组成那些兵种单位的构件！
所以……
“所以我这段时间招募的一切兵种，实际上都可以看作是这个世界人类的延续。”
“不对，不对。”
“供奉者的词条有些“沉寂的灵魂”，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提供给系统的“灵魂”实际上仅仅单纯起到了构筑基础的作用，而占据兵种单位自我意志的，其实是某种聚合物。”
“就像血肉天灾？”
何港突然有点不敢想下去。
这样说来，那系统岂不也是某种另类的污秽？只是邪神侵染血肉，而祂侵染灵魂。
不能再想下去了。
何港咬舌尖。
他刹那间用摄神取念把这段记忆封存起来，免得触犯了某些忌讳。
这也的确是正确的。
因为就在他使用摄神取念的时候，在阴霾之外，有什么庞大宛如星辰的东西在移动。
而当他封禁了自己相关的记忆，那东西又陷入了沉眠。
“刚才……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何港兀自言语。
虽然记忆被封禁，但他也知晓要用上摄神取念的讯息得有多么危险，于是也就不再多想。
转而看向眼前一百名低级皇家十字军对高等级白银污秽供奉者的围剿。
却说那污秽供奉者。
虽然是白银污秽，丢了多数的人性和理智，但掠了无辜之人的灵魂为基石，终归要受到其桎梏。
所以偶尔还是能表达震惊、恐惧、紧张等等人类才有的感情和情绪，这也是它的理智会在负数与正数之间摇摆的原因。
而当它理智在正数时，居然畏惧死亡、感到恐惧，尤其认为一旁虎视眈眈的何港简直高山仰止不可战胜。
如此一来，居然在和一群低阶低级十字军战斗的时候也处处分心，平白挨了不少刀子。
污秽供奉者越战越心惊，又见到远处苦难之母正被三个气机丝毫不弱于祂的生灵围攻，就更总是战战兢兢，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被疯狂意志操控，但身体负伤愈发得多。
而反观进退有序、互为犄角的皇家十字军，三人一组九人一队，互相提携互相帮扶，污秽供奉者的攻击手段又相当单一，挥舞的血肉手臂都被厚重的盾牌死死挡住，抽回去的时候又被狠狠砍上几刀。
哪怕是污秽供奉者唯一在正面接触战时拿得出手的技能【尖啸】也只在初次使用时震伤了正前方一片扇形区域的战士。
有僧侣在旁边辅助，这些伤者也性命无虞。
皇家十字军们在矮小精壮的领袖带领下越战越勇，围绕在污秽供奉者的身旁，一部分高举大盾牌防止后者从上方使用血肉腕足偷袭，一部分挥刀猛砍下盘，又一部分协助举盾者扛下所有伤害。
他们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手中单刃长刀或劈或刺，好似随手施为，但却大开大阖，每一招都举重若轻，迅若奔雷。谷
更可怕的是，明明看上去杂乱无章，却又配合默契，好像每一个都是机器上的齿轮，没有哪一个步骤发生错误。
最要紧的怕就是那些举盾者了。
这几分钟一过，他们就明显感觉力气有些跟不上了，每一次血肉手臂与他们手中金属大盾的碰撞，都是靠着怒吼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给挤出来，脑袋嗡嗡直响。
再怎么配合默契。
再怎么天赋异禀。
再怎么MT。
他们始终力量不过一十五，哪里可能是力量高达六十出头的污秽供奉者的敌手。
而且那血肉手臂坚硬如钢铁，又坚韧如成绞的蛛丝，难以瞬间磨灭，力量磅礴宛若大海。
简直要了人老命。
不过毕竟训练有素，而且意志极度顽强，居然硬生生顶住，以一种数十人强行盾牌压制的方式让污秽供奉者动无可动。
钉在最前面、承受伤害最多的正是领袖奥古斯汀和另一个基础属性相对最高的比尔。
他们等级超过15，双属性也堪堪超过20。
但也被血肉长臂撞击盾牌传来的力量振波荡得手臂发麻、骨骼微微碎裂。
这两人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只能靠着本能挡了污秽供奉者几招几式。
眼看着便要被污秽供奉者依靠蛮横不可理喻的力量当场震杀。
斜刺里突然杀出几个十字军。
他们居然各自手持转动得嗡嗡作响的电锯，这电锯附着了圣光，转动的时候便辉光大盛。
又有几个巨盾十字军赶紧冲上来轮换他们的位置。
随着电锯猛然落在污秽供奉者那被黑暗笼罩、像是血肉干涸生长出坚硬角质鳞片、鳞片缝隙渗透出尸水的腿部血肉。
刹那间，像是化脓那般浓稠可憎的腐败绿色腥臭液体就四处飞溅，还好僧侣早有准备，使用净化才让刚刚顶上来的十字军没有被溅落一身。
这些液体里面可能有大量感染源，能不沾染最好还是不要沾染得好。
污秽供奉者许是吃痛。
正处在正数理智值的它骤然被几把圣光电锯砍到肢体，身体里的血肉一阵翻涌，面部五官四处游走，居然去到身体各个部位，同每一个十字军面对面！
它的每一张口都发出惨号。
然后上百双和它巨大身体格格不入的人类肢体从体表探出来，居然像是发了狂的夜猫或者狗熊那样，或是用锋利坚硬的指甲抓挠、或是用紧握的铁拳痛击。
这一切说长实短。
围拢在污秽供奉者身边的几十个皇家十字军闪避不及，居然被生生击飞。
还好他们的生命力极度顽强，哪怕肋骨根根断裂，带回去让僧侣医治一下也能重新归队。
受创的污秽供奉者好像完全失去了理智归正的能力。
它的面色、眼神乃至于嘶吼都变得欢愉，因为痛苦和即将带来的恐惧死亡而兴奋。
这诡异的东西生长出诡异的肢体，不伦不类，就要向着受创的十字军们而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苦难荆棘
“好了，就这样吧。”
锋锐、闪烁着刺目寒光的长枪透体而过，朗基努斯直接穿透了污秽供奉者的身体，向上从胸膛下方插入，又从颈椎插出。
这枪的周身都散发着圣光。
不知何时，何港已经出现在皇家十字军们面前，他看着生命依旧旺盛的污秽供奉者。
【轰——】
一巴掌。
它从胸膛开始，以上的整个躯体都被轰击成血舞。
掌风向后逼，居然又撞倒了一堵本就摇摇欲坠布满裂缝的墙壁。
这下，这鬼东西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们做得不错，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倒最适合三人一小队的组合模式。”
何港收回朗基努斯之枪，准备等下好好看看这污秽供奉者给自己爆了些什么。
他从系统背包拿出可以擦拭污染源的【裹尸布】，把朗基努斯之枪身上沾了的血和碎肉擦干净。
“虽然这污秽只是白银阶，对比你们的等阶来说并不算高，但它的等级所带来的属性加成足够碾压好几百个杂乱无章的、和十字军有相似属性的毫无配合的乱军。”
“回去之后我会招募更多皇家十字军，并在成长起来之前交由拓荒军团统领，等你们的等级到了40级，我会把你们和其他一些中高阶兵种混合编制成禁卫军。”
何港虽然是说给在场皇家十字军听，眼睛却死死看着苦难之母与另外三个史诗战力的征伐。
还好，这场战斗离这里很远，几乎已经出了法拉盛的范围。
眼看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何港干脆查看起污秽供奉者给自己爆出来的装备和道具看有没有能够解决当下这种情况的。
按照没有点明的规律来说，一个敌对生物爆出来的道具会有极大纪律能够解除该生物所造成的某些可逆损伤。
这是政府部门通过文件下发的攻略之一。
很多人也确实验证了这一点。
比如不久前内部论坛就有分享，有个世界的主题是【异兽入侵】，这个世界领主领民被一条属性诡异的毒蛇咬了一口，三天之内就会从人彻底褪去种族限制成为一条蟒蛇，这个领主得知消息去杀死了那条毒舌，爆出了一个不知名材质的神像，只要靠近那神像并虔心祈祷，居然就能解除蛇毒，还能强化领民基础属性。
再比如中部论坛某个日本领主分享的一个讯息，那个领主被送到副本的时候正在中国旅游，又恰好是在故宫。
更不巧的是，世界主题还是【百鬼夜行】这种公认难度最顶级的副本。
他旗下有一大批领民被恶鬼附身，混入领地中制造混乱、四处杀人，毫无办法限制。
这个日本人只得带着他招募的兵种“阴阳师”找到了恶鬼的老巢，剿杀了数十上百的恶鬼，从它们爆的道具中找到了解决方法，乃是一种符水，稀释之后让人服下，就能短时间内百邪不侵。
污秽供奉者只是白银污秽，虽然等级高，可确实在污秽中的地位不算高。
【信徒之冕】、【血宝石戒指】、【金刚手镯】……
一小堆何港现在完全看不上眼的青铜白银装备，几瓶有很大限制的永久增幅药剂。
还有就是一些有较小增幅效果的道具。
没有能够有效解决当前困境的道具或者消耗品。
“你们退回去。”
何港让前面这一支经历了战斗之后气喘吁吁、在严寒里浑身冒着白色雾气的战队撤回阴影中去。
然后，他又提了一辆重卡过来。
【砰——】
重卡整个碎开。
“一、二、三……”
他再次诱发污秽供奉者。
牺牲一小部分人，拯救绝大多数人，站在被牺牲人的角度来看确实难以接受。
但你毕竟是绝大多数人。
“灵魂”的数量确实还很多，但每一个都有自己该去的地方，而且后面不可能只开恩洛斯一个基地。
何港也不可能把那将近四千个皇家十字军全部折在这里。
一个供奉者被杀死找不到需要的东西，那就两个。两个不行那就三个。
不信爆不出来。
数人头，手起刀落。
数人头，手起刀落。
数人头，手起刀落。
如此反复三次。
居然才拿到了第一件可以接触寄生或者说感染的道具。
【苦难荆棘】〖黄金〗
【描述：信奉“模因阻止”的教会曾在法拉盛横行，彼时乃“模因阻止”事件降临前夕。秩序崩坏的同时，人类的物资补给已经完全断绝，活在这里的饥民们加入了教会，并最终升华。而教会里供奉神袛的那一部分却在最终被抛弃，并永恒背负苦难之母赐予的荆棘，享受永世的痛苦。
注意：长期持有者必陷病痛。
注意：长期持有者必丧至亲。
注意：长期持有者必死于非命。
注意：你持有它的时间最好不要超过3d，否则你将遭到厄运的眷顾，厄运强度受持有时间影响。
效果1：这是苦难之母用权柄赐予的、极致绝望的厄运荆棘，任何持有者都会陷入至少一天时间的厄运考验，哪怕他已经丢失了它。
效果2：持有者能够同灵魂沟通，但这种沟通非常危险。当心，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技能1：以暴制暴〖用更加暴力的感官去交换污染，苦难荆棘对一切污染源都趋之若鹜，它能够祛除周围一定范围内任何有机体身上的污染，但这个过程将让这个有机体的灵魂感到无与伦比的痛苦。〗
技能2：投掷〖除了是一件厄运象征之外，你还可以用它来砸死别人，当然，由于你的运气很差，肯定砸不中。〗】
这是一丛满是尖刺的植物，冷而锋利，让人忍不住敬而远之。
何港把这东西拿在手里，尝试着激活【以暴制暴】。
技能反胃不过几十平米，只有一部分一部分地驱逐污染了。
但终归是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过来，把这东西拿着。”
何港让一个僧侣过来拿着苦难荆棘，然后持续激活技能。
他准过把所有被感染的皇家十字军先搬过来，等污染被去掉了再自己走开。
至于为什么不自己用……
他的命还蛮金贵的。
而且苦难之母如果被攻略了，少不得有个装备开箱过程，万一roll个辣鸡装备或者道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