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六章 两难
红月的反问让他一愣，是不需要害怕他，也许是见多了人们害怕的目光，遇到正常的目光也不容易。
他看着红月的目光渐渐的有了兴趣，无界上前迈了一步，很是警惕的挡住了那人的目光。
红月也意识到自己太想当然了，刚才他是想抽练自己的本源么？
“你是谁？”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好像连普通人都赶不上的男子。
可能是无界受伤再加上气势内敛的缘故，总之这个主人目前感觉无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无界嘴角微微翘起，“我是谁你不知道？”气势瞬间爆发，虽不至于让高坐在王位上那人身体倒飞出去，但确实让他衣角掀起，整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稳住身形。
他再看向无界的眼神就变了，“主神？”这句话让无界也暗暗吃惊，他们这个虚空不是称呼长老的么？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主神？
“你怎么知道？”这话问的很直接，对方听了嘴角一翘，很没有征兆的一个光球砸了过来。
无界带着红月瞬间撕开周围的空间走了进去。
再出来时就在那人的身边。
还不等红月反应过来，无界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脖子。
那人不服气的扭动着，看向无界的眼中尽是仇恨。
无界淡淡一笑，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不服气？”那就打到你服气。
无界伸手将他扔了出去，整个大殿被砸出了一个大大的深坑。
让人意外的是，刚才还一副快要死了的人，这会周身气势变强了不少，一点没有伤害的从坑中爬了起来。
无界神色未变，“辛无？”应该不是，但时差也差不了多远。
“玉芒。”他淡淡的开口，并没有多说什么，一眨眼一个带着电弧的光球又砸了过来。
红月有些无语了，刚才无界相当于变相的放过了这个人，怎么还不识好歹的攻击呢。
无界一甩手，将这个攻击卸了去，玉芒一间，脸色阴郁了不少。
“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们这才刚见面，话都没有说多少，哪来的仇恨呢？
“辛无不是死在你们手上么？”显然这是个消息不灵光的。
红月想都没想，张口说到：“鱼长老说辛无没死，你不知道么？”
玉芒一怔，鱼长老？没死？辛无么？不可能！自己都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了，原来即便是在外虚空他也能感受到的。
红月见他变换的脸，就知道这个人不相信自己，“鱼长老是长老殿的，还是你们这个虚空的造物之主。”
也不知道他们这里是不是叫造物之主。
玉芒伸手又是一个更大的攻击，“你们休想骗我，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们之间的生命联系断了。”最后一句话带着无尽的仇恨一般被嘶吼了出来。
红月这个时候也茫然了，到底是死没死啊。
玉芒见两人都不相信，心里的愤恨不减反增，一伸手竟然发出去两个攻击，无界一伸手卸去了攻击之后，伸手抵挡红月的攻击，竟然发现红月那边完全不用自己出手，攻击走到半路就不知怎的化解的无影无踪。
红月眼睛瞪的很大，不知道怎么回事。
玉芒生气的连发数个攻击，都莫名其妙的被卸了去。
“你应该知道，现在你根本奈何不了我们。”无界此时的身体已经到了临界点了，再抵挡的话可能就要转吸收这个虚空的能量了。
玉芒喘着粗气，没有再攻击，嘴角冷笑，讥讽的说到：“你们打的好算盘，原来是有高手庇佑。”他恨恨的甩了甩衣袖，将大殿的地面恢复平整。
然后一脸警备的看着无界两人。
无界淡定的带着红月走到大殿中央的位置，回头看了一眼玉芒，撕裂虚空就垮了进去。
这次不同于以往，两人直接除了这个世界。
一站到虚空，周围就开始塌陷，“那个世界？”红月不敢想象所有的声明被空间塌陷吸附进去的场面。
“我做了稳固，他们那边没事。”无界说的有气无力，红月见他状态不好，伸手就往无界的身体里输送本源之气，希望能让他稍微好受一点。
“不用了。”就他的伤势而言，这些都是徒劳的。
无界盘膝而坐，开始从这个虚空抽取空间大道的力量。
一开始根本就不顺利，两方之间奋力拉扯，可能是这个虚空真的太弱了，最后无界还是吸收了不少道文和道韵。
吸收完之后，无界脸上一点喜色也没有，他担忧的看了看虚空，对着红月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红月很少见无界这个样子，她心里有些慌。
无界环顾了一下四周道：“空间更加不稳定了。”
红月一听，有些慌张，“那怎么办？”
无界听了眼神幽远，没有说什么。
怎么办？见过鱼长老之后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虚空大道的主神估计已然是存活的不多了。
要不鱼长老不会这么不择手段的拓展自己虚空的物种。
这本身就是一种强占的种族生机。
如果这个虚空真的不能维持了，也许就是自己需要做出觉动的时候了。
这时候他甚至觉得辛无当初并不是想让红月过来，他是想让自己过来的，过来填补这个虚空的道文和道韵。
要说别的大道可能相差很大，但是空间和时间基本上差别并不大。
无界不敢让自己的眼神透露出任何的信息，它怕红月接受不了。
他自己也没有想明白，他为了大义，为了苍生，留在了这个虚空，红月回去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前路虽然已经注定了，但是他还是觉得有希望的。
他们在一起想办法，红月最后剩下一条命不难，但是在这里几乎就是死路一条了。
他能相信谁？辛无？鱼长老？
显然不可能！
红月完全不知道无界的想法，她还对这个虚空的亿万生灵感到可惜。
这个虚空和自己的虚空完全不一样，它已经具备了很高的智慧。
他们现在还没有见到这位幕后的实际操控者，怎么做都还是不知道的，也许他们能拯救这些生灵呢，只是自己虚空里的生灵呢？红月陷入了沉默。
第两百八十七章 迷茫
无界稍微回复了一些，就带着红月开始了漫长的虚空跋涉。
“我们难道还能回去？”开到他们要去的方向，红月很不解，他们现在去虚空屏障有用？
无界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他没有办法在这个虚空吸收太多的道文和道韵。
甚至他都避免和红月十指相握，因为这样会加速情之一道的成长，显然在这个虚空是不行的。
他们走了大约两天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应该知道你们走不了。”淡淡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当时无界带着红月去见他的那种轻松。
“辛无？你怎么？”红月虽然听到鱼长老说他根本不会死，但是这才几天，怎么就生龙活虎的拦住他们的去路了呢。
“不用害怕，他勉强算是辛无吧。”无界站在红月身边，讥讽的说到，显然是没有忘了当时辛无的突然出手。
“你呢？”辛无淡淡的笑着，还撇了一眼红月，显然是在威胁无界，他想无界肯定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告诉红月吧。
无界面无表情，如果辛无说，那也是无可奈何早晚要知道的。
辛无没有死追着这个问题不放，他拼了命的在虚空缝隙里逃出来可不是为了在这里和他们废话的。
“你们不能走。”他的态度强横，甚至还伸手凭空凝聚了一把刀。
“你的目的。”无界看着他手里的武器问到。
“相信你们自己也到打听到了一些，我要你们都留在这里。”他此时也不再藏着掖着，反正是在自己的地盘。
“我们留在这里做什么，我留下，无界走。”红月上前一步挡在无界身前。
刚才她看到无界的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整双手苍白的根本不像是他的手一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她习惯站在无界身后，却没有好好看一下无界到底是什么情况。
红月心里有些自责，但现在也不是自责的时候。
“无界可不能走，现在他的作用可是比你大。”辛无说的面无表情，他也不想这样，但是自己的虚空自己知道，这样也仅仅是饮鸩止渴。
“为什么？”红月有些惊慌的咆哮了一句，她以为自己才是被送上死刑台的那个，现在怎么还有无界事？
“因为这个虚空啊。”辛无说的很是冷酷，但是无界分明听出了些许的勉强和无助。
“你应该知道，这没有什么用的。”无界难得的劝慰道，不是因为他不想伸手拯救这些生灵，而是这个虚空已经没有办法停止衰败了。
“有没有用我不管，但是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放弃。”辛无的目光坚定，他是不会让无界离开的，红月走了，他还有时间抓回来，但是无界走了，他可能撑不到那时候了。
“你是不是想将那里所有的主神都转过来，弥补这些消散的凝聚不起来的大道？”无界淡淡的问道，好像也没有要辛无的答案，“所以你让你的分身在尝试无数的本源融合，衍射出大道的融合，虽然是不伦不类，但是能活着就行？”
无界说的平平淡淡，但是听在辛无耳朵里确是满满的佩服，见小知大，他不需要再收集什么消息了，他已经完全的掌握了这个虚空的情况，并且完全的了解了辛无接下来的动作。
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和辛无商量过怎么脱身。
只是有些担心红月。
辛无是绝对不会放红月离开的，自己更不会。
“是的，虽然很困难，但是你们的主神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生机。”辛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你还有很多的能量可以穿梭虚空屏障？”这根本不可能，这次是辛无不知道准备了多少岁月的手笔，就这样，站在红月他们眼前的辛无也已经不是当年的辛无了，能量可能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
“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其实辛无也不想，但是他没有办法。
他初到那个虚空的时候，那里正式一片鸿蒙，什么都没有，后来无界和寸昼几乎同时诞生，他相当于陪伴着他们慢慢的圆满的，现在却要彻底将他们打散，这种心痛他很难形容，更不会说出口，但是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当时他的虚空还没有到如今的程度，他觉得自己可以打破虚空的屏障，让两个虚空彻底融合，那所有的生灵都可以生存，没有什么牺牲一说，大家都不必面临生死抉择。
但现实往往并不是如此的，无界所在的虚空太过于刚硬，摒弃了所有的情之一道，辛无的虚空衰败的太快，两个虚空已经完全没有可能融合了。
一旦虚空屏障收到破坏，那就不是融合了，那是赤裸裸的吞噬和消散。
辛无不敢赌，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什么时候开始？”无界已经从心里完全放弃反抗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红月送回去，至于说以后辛无会不会再将红月绑过来，那就不是无界能再管的了。
“你这么迫不及待？”这完全不是无界的做法风格。
辛无一脸警惕的看着无界，可惜归可惜，不舍归不舍，但是他不会让步，“你别耍什么花招。”
无界听了哈哈大笑，笑声里轻松惬意好像没有任何烦恼。
辛无也被他看的有些懊恼，“不耍花招最好。”
边上的红月心里很慌，她一直希望能稍微镇定一些，为什么无界和辛无的对话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呢？
“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是的，她猜到了，但是她怎么也不想这么想，她求助的握住无界的手，她想听到无界的反对，不是她想的那样。
“傻丫头，等会见机行事。”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红月一个劲的摇头，明明没有什么，但是眼泪好像不听话的一直流。
无界有些叹息的擦掉了红月脸上的泪水，什么也没有。
辛无看着他俩的互动，这些时间他还是等得了的。
“我要去虚空屏障，你知道，哪里才是对整个虚空最真切的存在，在那里会事半功倍。”无界淡淡的说到。
第两百八十八章 无界身死？
辛无皱了皱眉头，讲自己手里的刀散去，无界说的没错，但是为什么他隐隐感觉不应该去那里呢。
“我有什么本事，你一清二楚，即便是你现在修为不如从前，看顾我补大道还是没有任何的难度的。”无界说的很隐晦，他不想让红月的内心现在就崩塌。
辛无想想也是，于是再次点头确认道：“你别耍什么花招。”
无界笑笑没有回话，拉着红月就往虚空屏障哪里飞去，一路上虽然他们都是飞行，虽然已经很慢了，但是还是很快就到了虚空屏障了。
辛无站在很远的地方，他知道，无界和红月肯定要别离的，作为那么长的岁月的朋友，他不能放过无界的命，但是这点便利还是可以的。
“等会我将自己的意识封存，你拿到之后，顺着通道一路向前，别回头。”无界面色平静，但是说出的话却很严肃。
红月这时候已经泣不成声，她一个劲的摇头，她不能让无界自己一个人葬身在这异虚空。
“听话，这是唯一能救你我的方法，还记得我们刚开始想见的时候，我是个什么吗？”无界伸手摸了摸红月如缎的长发，有些怀念的说到。
红月用力的点点头，她害怕，害怕无界这是在骗她，可是她该相信那一丝的渺茫吗？“你不骗我？”嘶哑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好像不是她的声音一样。
“不会的，我还想和你游尽无尽虚空呢，怎么会半途扔下你一人呢。”他目光坚定，希望能给红月更多的安全。
红月心里难受，但是她也知道，这时候不是放任悲伤的时候。
“好，我等你回归。”红月握住无界的手，紧紧的，不想分开，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握住这双手呢。
辛无自始至终都没有打扰他们话别，无界知道，他不能再等了，对着远处的辛无招手，示意他站到更远处，辛无虽然很诧异，但是没有反驳，但是他刚转身没有多久，就想起来红月还在无界的身边，是不是将红月也带到一边来。
刚转身辛无就愣住了，稳住身形向往冲，发现周围居然已经不再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远处的无界这时候周身的道文和道韵开始消散，红月紧紧的站在虚空屏障跟前，一点点的往屏障里走，谁能告诉辛无这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况？
无界还没有到达虚空的层次，他还没有能融化虚空屏障的能力。
这其实完全的是个巧合，以无界的能力是不能撕开虚空屏障，但也得看是什么样的虚空屏障，这个虚空快死了，这样的屏障对于拼了命的无界来说还是不那么难以达到。
辛无很不甘的看着红月一点点的跨越这边的虚空屏障，他很不甘心，但是他不敢冲破无界的消散疆域，这里变全部都是无界道文和道韵在不断的编制弥补这虚空的大道，要是强行打断的话后果不敢设想。
他去哪里再找一个无界？这个虚空也会受到更严厉的打击。
所以他看向红月的眼睛赤红，但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能寄希望于红月被自己的虚空排斥在外，等无界补完了大道，他再去一趟虚空缝隙，将红月带回来。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便彻底的让他抓狂了，红月为什么没有任何的障碍的就跨越了对面的虚空屏障？
当时自己将她带出来费了多大的劲，要知道这么轻松，当时为何还那么费事呢。
辛无看到这里就像吐血。
不知道是不是红月到了对面的虚空无界就放心了似的，道文和道韵突然间充满了无界的周围，几乎看不进他的身形了。
无数的道温和道韵融入到虚空，但是好像作用并不大。
辛无顾不得红月的情况，盘膝而坐，细细的感受达到的变化，他
片刻之后他复杂的睁开双眼，看向正在消散道文和道韵的无界。
这些道文和道韵果然对自己的虚空有用，但也仅仅是有用，连阻止自己虚空的衰败都不能，只能是衰败的慢一些。
可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辛无一开始以为只要补足了大道，那虚空会慢慢缓过气来的，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是无界本身的道韵和道文太过于稀少了？
这点辛无可能比无界了解的都多。
虚空和世界一样，都有无数个，在这无数个虚空里，无界的空间大道积蓄的能量绝对是顶尖的，他找不到比无界更适合的人了，但是这样的人都不能挽救自己的虚空，和让辛无有了片刻的沮丧和迷茫。
他甩了甩头，以后还有别的可能不是么？最起码红月的情之一道就是最具有生机的大道。
他透过光幕看向对面的虚空，红月已经完全到了对面的虚空了。
他眼里散发着汹涌成竹的志在必得。
无界的道文和道韵很快就消散在了这个虚空里，等最后一个道文融入到虚空之后，辛无等了许久才动身前往当时红月消失的那片光幕处。
红月穿过自己虚空的虚空屏障都很诧异，怎么这么容易就过去了？这其实和当时红月吸收了那个淡影有关，她本身的身体和灵魂都沾染上了虚空的气息，自然就没有什么虚空屏障之说了。
她一回到自己的虚空，握着小石头闪身就进了自己的小世界，完全不看自己的世界有什么变化，闪身就出现在了小院子里。
“哇”的一声红月就痛哭出声，有对自己的懊恼，有对无界的不舍和伤心。
她修为太低了，疏于修炼的结果就是她只能让被人挡在她的身前，她也想要保护别人怎么办呢？
可是到头来怎么会这样呢？
红月握着小石头，泪水滴在上面，啥那间就被泪水吸收了，然后小石头表面泛起一层红色的光雾。
红月自己找来针线，用心的缝了一个荷包，将小石头放进去，然后又变了一根绳子将荷包系挂在自己的胸前。
她走到哪，她就带着无界到哪。
红月知道，现在也不是自己放任伤心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需要找到她爹，问问这些事情该怎么办。
第两百八十九章 形势严峻
红月一路的跨越虚空，现在她也不知道造物之主是在梦珈山还是在主神殿。
红月先去了主神殿，她所有的传讯符都在跨越虚空屏障的时候被损坏了。
主神殿里，寸昼看着大道骤然间的气势变弱了，很是不解，无界出事了？应该不可能啊，这种程度的变化显然是已经伤到了本源了。
正在寸昼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红月闯了进来，寸昼看到红月后还有一阵的错愕，“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红月脸上显然一僵，“我不能回来？”
“不是，你知道造物之主都没有办法帮你，你是怎么回来的？无界呢？”他还想问问无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空间大道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知道是不是虚空大道的变化，还不等红月回答，周围的空间便开始泛起微波，紧接着，造物之主和苍吾都出现了。
“红月？”两人看到红月显然也很是吃惊，不知道眼前是个什么情况，大道的变化难道和红月有关？
“你怎么回来的？”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毕竟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做到这个事情。
红月强压住心头的悲伤，将小石头取出来。
还不等她说话，造物之主眼神一缩，苍吾则眼睛瞪得大大的，惊呼出声：“无界？”
寸昼更是直接一步跨到红月的身边，拿起那个石头问道：“怎么回事？”
“对面的虚空出现问题了，空间已经不稳到，随便的撕裂虚空都能造成周围的空间塌陷。”众人听到这里齐齐惊呼，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就是辛无到这边来的原因么？
“更糟糕的是，它已经苍老到不可逆转了，但是虚空不死心，它不想死，也不想看着他们的亿万生灵就此灭亡，于是它开始了各种的自救。”红月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她想起了无界散去自己的那一幕，心里住不住的疼。
“无界就是它目前急需要的，它需要无界的道文和道韵，来维持它的空间稳定。”红月还没有说完寸昼就皱着眉头抢话道：“他们是不同的道文和道韵，怎么能融合呢？”
红月惨然一笑，“他们早就做着这个打算了，连不同本源的人类都被他们制造出来了，融合大道是必然的，无界就是大道融合的一个初步的探索，事实证明，它确实是有效，确实是能减缓它的衰败。”红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还有她最担心的没有说。
众人看她的神情也知道，“他们的主神？”苍吾问道。
其实这个答案已经在他的心里了，只不过是验证一下。
“他们的主神，主要大道的主神都已经不在了，我不知道像辛无这样的人有多少。”红月知道这不会是结束，这仅仅是开始。
一场关于生存机会的争夺。
“这么说我们这些主神道最后都有可能被压着去对面的虚空，成全它们的想法，最后它依然会走向灭亡，至于我们的虚空，它根本不考虑不说，我们自己的虚空在这种情况下估计还撑不过对面的虚空。”寸昼声音有点大，他在大殿里来回的走动，显然是心绪不平。
苍吾坐在自己的神座上，双手握在一起，大拇指不停地转动，显然心里也在飞快的盘算着这件事情。
造物之主则自己坐在大殿右边一点的椅子上，没有说话，陷入了沉思。
“我还遇到了他们的造物之主。”红月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说了什么？”造物之主一抬眼，很是惊讶的问道。
“没有什么，很是奇怪的是，他为了养一些鸡鸭，专门建造了和我们虚空大道和环境基本相似的一个小虚空。”红月相信自己阐述的很是清晰了。
造物之主一听就明白了，“打的好主意。”寸昼和苍吾都看向他。
“所料不错，这个人应该是想把我们这边当做他最后的避难所，他在抽取我们这边虚空生物的本源，看看融合后在不同虚空下生活的情况。”
红月听了直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再加上当时鱼长老的表情和迫切的表现，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这是杀鸡取卵，难道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是致命的打击么？”想到那么多主神被觊觎，他就觉得一阵愤怒。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红月不确定，毕竟伸手的不是鱼长老，是辛无，显然后者的手段更激烈一些。
“看来他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造物之主略有所思的说到。
“无界……。”她早就将石头收起来了。
“你不是拿着他的本源了么，只要是有足够的时间，他还是能活过来的。”三人都很悲伤，但是这个仅仅是惋惜占多一些，毕竟他们这些主神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等待了。
无界之前已经消散过一次了，这次竟然还能凝结出这个石头，他们也是很诧异的。
造物之主想了想，提醒红月道：“用本源之力温养，这样它自己恢复生机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恢复的时间也会快上不少。”
红月听了依言照做，直接将这石头放在了自己的丹田里。
这块石头很是自然的就到了红月的丹田，众人竟然完全没有觉得诧异。
丹田里，灵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小石头，整个人淡淡的，没有说话，只是叹息了一声，然后又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造物之主对苍吾道：“我们怎么做？”
苍吾也没有推诿，直接道：“保住所有的主神。”
这是他们目前最主要的事情。
红月见这些人明显是将自己忘了，她好不容易才回来不说，辛无肯定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还有我呢。”红月弱弱的提醒道。
寸昼站到红月边上，“你从现在开始就和我形影不离，估计辛无现在的修为带你走的可能性也不大。”
红月摇了摇头，“可能他带走我的可能性比原来还大。”
寸昼显然是不相信，想要反驳。
红月很是委屈的说到：“之前吞噬过一个透明的影子，可能是和虚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我穿越虚空屏障，完全没有问题。”
第两百九十章 世俗界
三人一听，全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红月，他们被困在虚空屏障之内，就像是一个天然不可跨越的鸿沟，这个人居然说自己可以轻轻松松就跨过去，这个真是……。
“辛无本身就是对面的虚空所化，所以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穿越虚空屏障完全不是问题，所以我觉得我得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提升自己的修为，这样我才勉强能自保，不至于给我们这边的虚空造成什么损失。”这是红月完全不愿意看到的，自己哪怕消散，她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原因，给这个虚空千千万万的生灵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造物之主点点头，没有说话，苍吾和寸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处置她。
“你跟着我。”造物之主思索了片刻之后就对红月说到。
红月想了想，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
“那我们去哪里？梦珈山？辛无找去了怎么办？”
她担心辛无不择手段将远古世界毁了怎么办？再加上还有一个母神的猪队友。
“我们不去梦珈山，我们去世俗，和顺子一起。”造物之主觉得还是在一起比较保险，顺子现在离开远古大陆都很困难，主神殿是可以待的，但是别的世界想都不要想，虚空要是知道造物之主打算着让顺子代替它，那顺子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毁灭。
“我娘……。”这是个很麻烦的选择，造物之主周身气势完全冷了下去，“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
这个母神现在是不能放任了，必须要做些什么了，只是他不方便给在场的众人说罢了。
红月见造物之主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就知道这肯定是下定决心严惩了，要不也不会避讳什么。
红月点头，心里有些发虚，毕竟是自己的娘啊，这样逼迫他爹是不是太不孝了。
当然这个想法也仅仅是在脑子里想想罢了，毕竟现在的形式可不允许她烂好人。
苍吾看着这规则神殿，对寸昼道：“你去帮我驻守梦珈山，我在这里将规则稍微的改动一下，要不整个虚空都会遭殃的，无界现在有一部分道韵和道文消散在异虚空，这肯定是会影响规则平衡的。”说到这里他突然怔住了，然后问造物之主：“辛无是不是打算让他们的虚空现在融合我们的大道，等到将来这个虚空真的活不下去的时候，在将两个虚空融合？”
造物之主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一层，本能的就想说：“不可能吧。”但是转念又想了想，有什么不可能的？
自己还认为大道不可能被对面的虚空认可呢？谁知道就是认可了，当然这里边有虚空意识的推波助澜，但是根本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
能融合代表了，两个虚空也是存在可能的。
“他真是个疯子。”在短暂的错愕之后，造物之主由衷的说到。
寸昼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我能守住梦珈山么？”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怕单独面对辛无。
“他现在的修为没有原来的三份之一，要是没有我带他穿越我们这边的虚空屏障的话，仅靠他自己的力量是回不去的。”其实红月还真的小看了辛无，上次是造物之主和苍吾、寸昼无界他们的出现让辛无不得不耗损本源。
正常情况下的话，带走寸昼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前提是寸昼不反抗，寸昼本来就是最古老的主神，手段层出不穷，根本不会束手就擒，所以辛无选在对寸昼动手的话，大部分可能就是有去无回。
三人商定好之后，造物之主带着红月就回了远古大陆。
“爹，我是不是得封印自己的修为？”红月有些惆怅的看着眼前的蜘蛛网。
造物之主没有说话，虚空点了几下，然后对着红月的眉间一点，顿时红月觉得自己的修为直接就是练气中期的样子。
她瞪大眼睛看着造物之主，不满的嚷嚷道：“爹，你好歹让我修为高一点啊，这点修为能做什么？”
造物之主没好气的说到：“不需要你做什么，你现在的修为，炼气期和神族修为对你提高自己的修为没有任何的影响，你现在主要是靠体验，靠感悟。”
说着造物之主一把拉着红月跨越到了远古大陆。
眼前恢弘的建筑让红月感觉自己之前好像遇到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爹，这是哪里？我以前怎么听都没有听过这个城池的名字，扬水城。”
“这里根本不是天辰大陆。”她要是能听过就怪了，她根本就没有到其他大陆游历过，怎么会知道呢？
“那这是哪里？”为什么到这个地方来？对顺子的修为好？红月不相信，顺子最好的修炼场所是在虚空。
那是为了躲避她娘？肯定是了，看来他爹还是有所顾虑。
看着红月一脸玩味的样子，造物之主知道她在想什么，毕竟是自己养起来的闺女。
“收起你那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之所以现在不想将她逼得太狠是因为最后顺子还得需要她。”红月听了解释就知道，她爹可不是一个做亏本生意的人，怪不得母神这么嚣张，原来是有所依仗。
看来是和自己一样，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罢了，最后的命运注定了。
红月想到这里有点心疼她娘了。
叹息了一口气，她还是心疼心疼自己吧。
红月想了想自己的小石头，自始至终陪着自己的就只有无界吧。
两人没有任何阻拦的进了城，障眼法，低级的术法罢了。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家经营的是一间书肆。
铺子里来往的人不多，很是安静，顺子就坐在高高的后台里，安静的沉思。
听到动静，本能的说了句：“您需要什么书？”
见没有收到回复，抬起头来看了看，第一眼就看到了红月，眼眶就红了。
红月以为得是高兴的抱着自己呢，怎么红了眼呢？
红月赶紧绕到台子后边，握着顺子的手道：“怎么了这是？见到姐高兴的？”
顺子用力的点了点头。
第两百九十一章 红尘事
“我听说你被别人带到了对面的虚空，爹回来长吁短叹了好久，但是没有任何办法。”顺子一股脑的说着，完全没有在意造物之主已经完全黑了的脸。
红月有些感动的看着顺子，“姐知道。”自己有这么多人的关心，红月觉得她没有什么好抱怨和遗憾的。
为了自己爱的人，牺牲算什么呢，未来的命运也变得不那么苦了。
红月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那里只剩下一个荷包了，小石头已经被她放到了小世界，在那里可是比外边安全多了。
有些人终究会再相遇。
造物之主见姐弟俩在一起说个不停，这个时间店里的没有人，他就索性关了店门，带着红月和顺子去了城里的酒楼，好好的吃一顿。
他们都已经辟谷，上次吃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爹，没有必要。”红月看着兴致勃勃的造物之主出言阻止。
“咱们家以前没有钱，你们姐弟俩过的很憋屈，现在我们不在乎这些了，但是有些遗憾，爹还是想要去做。”这话说的好像是真的把红月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
想到从前，红月也默默的没有说话，乖乖的跟在造物之主身后。
“姐，爹这是了却之前的心愿。”顺子见红月不说话了，以为她生气了，出言解释，希望父女两人不要因为这个误会。
“姐明白。”红月拍了拍顺子的手。
这顿饭吃的很高兴，好像真的是回到了之前在牧云城的日子，只是没有娘，两个孩子都自然的当她去当值了。
回到书肆，造物之主交代了一声就出去了。
红月翘了翘嘴角，对着顺子说：“爹经常不在？”不是说好了要保护顺子的么。
“我也不知道爹在哪里，但是往往我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爹第一时间就能赶来。”
红月听着这话，显然是已经有过这样的情形了。
不知道当时的情况，红月也不方便再多说什么。
而后的日子，就是姐弟俩轮流着看顾铺子，书在这个世界还是很值钱的，除了书生，一般来的人很少。
即便是书生，也有一部分因为家境的原因，会借回去抄，抄完了再还回来。
当然了，借也不是无偿的，每天都收铜板的。
红月看着一个个书生，有的年轻，有的已经一把年纪，还醉心于科举，长叹着摇头，这样的人也许真的没有天分，为什么不放弃呢。
顺子听到他姐的长叹，再看看来人就知道是为什么，“有些人是真的官迷，有些人是真的心怀天下，有的是真的仅仅为了一个功名，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罢了。”
红月笑呵呵的看着顺子，“哎呦，你都会感慨了。”说完轻声笑了起来。
顺子别扭的抬头道：“我都比你高了，早就是大人了，你怎么还是看我像是小孩子。”语气里尽是不满。
“是是是，我们顺子是大人了。”红月一边笑一边承认，让她的话大大打了折扣。
顺子索性不再理他姐，去后院修炼去了。
红月看着顺子的背影，有些感慨，这样的日子再久一点多好啊。
顺子现在的修为增长的太快了，用不了多久，相信就是他们分别的时候了。
“看什么？”造物之主从门外进来，就看到红月盯着后院发呆。
“哦，爹，没什么，就是看顺子。”突然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你还操心顺子，先操心一下你吧。”造物之主看着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怎么了？”为什么那个表情看着她，她做错什么了？
“怎么了？你来这里做什么的？感悟啊。”说着好像感悟就像是大白菜，满地都是一样。
红月撇了撇她爹，也没有说话，这时候反驳显然是火上浇油。
造物之主冷哼一声就往后院去了。
出了前堂的门，造物之主脸上的愤怒就消失了。
一声轻微不可闻的轻叹发出，这些孩子们都鬼精鬼精的，顺子的事情红月显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心里泛起酸楚，难道主神就不能活的像人一样？难道他们为了苍生就必须要枉顾生死？
不忿归不忿，但是他同样记得自己的责任，他不忍看着苍生涂炭。
一切都在顺子身上，如果他能成功的话，说不定红月也能保住一命。
红月看着她爹去了后院，才想起来顺子的事情自己还没有问呢。
“果然是老狐狸。”她喃喃的说着，完全没有因为说的是她爹而有任何的嘴下留情。
傍晚的时候，有一个妇人来还书，红月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多看了两眼。
许是红月的注视让她不自在，“我家官人今天病了，这本书今天抄完了，我们来还。”说着将租借的钱放在了柜台上。
红月点了一下头，就开始检查书页的情况，一般的书生都很爱惜书本，基本上没有什么耗损。
还不等红月检查完，外边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响乐起来：“董娘子，来还书了？”
红月不用抬头就知道这肯定就是一个浪荡子了，红尘自有红尘事，她没必要出手，于是没有抬头，依然检查着手里的书。
“吆，今天柜台里站着的怎么不是顺子那小子，还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红月乍一听这话，还有点错愕，这是在调戏自己么？
她抬起头来，看向来人，是个富贵公子，外表也不差，要是那两个黑眼圈不那么明显的话。
红月没有理会那男子，对妇人道：“可以了。”然后就将押金拿出来返还给妇人。
妇人快速的拿了银钱，快步的向外走。
“哎，董家娘子，这么急匆匆的做什么？你相公进来如何啊。”话语里没有什么毛病，但是那赤裸裸的眼神让人生厌。
“我家相公安好，多谢沈公子惦念。”妇人虽然慌张，但是料定大庭广众之下，这个人应该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那沈公子看了看自己拦住的妇人，又看了看红月，嘿嘿一笑，对着妇人说：“你赶快回家去吧，董秀才应该是急等着娘子回家呢。”说完还暧昧的笑了笑。
第两百九十二章 被调戏
惹得他周围的下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妇人如蒙大赦，附身行了个礼就慌忙走了。
沈公子自认为很是风流倜傥的拿了个扇子，几步就走到了红月身边，红月借着规整书籍的动作，堪堪的避开了沈公子伸过来的手，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再想要不要出手的时候，耳朵里传来了造物之主的声音：“不要扰乱一方。”
红月嘴角冷笑，她可不想忍着。
可能是看红月躲开了，沈公子玩味的看着红月，倒也不再上前。
“小娘子是这家的什么人？以前怎么没有见过。”沈公子装作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笑容温和的问道。
“你很像知道？”红月看向沈公子的眼神，让沈公子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一样。
他心里开始有些打怵了，美人虽好，但是前提是自己能惹得起。
她难道是江湖人士？江湖人士自己也不是不能招惹，就怕是别的。
沈公子咽了咽唾沫，恭敬了不少，“求仙子赎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认错的态度很是诚恳，红月冷哼了一声，一甩手，众人就出现在外边的大街上，沈公子周围的跟班这时候还有些懵。
“公子，怎么回事？”周围的家丁惊慌的问道。
沈公子一脸阴郁，怎么就阴沟里翻船了呢，自己小小的扬水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尊大神？
可能被吵得有些烦，沈公子大喝一声：“闭嘴！走！”不一会儿一群人就消失在街角了。
红月看了他们一眼，冷哼了一声，还想调戏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了别惹事。”造物之主从后院走进来，埋怨红月刚才的行为。
“你这样，让我们怎么在这里待？”
“这样不更好么？以后就没有人欺负你们了，我可是个大靠山。”红月得意的说到，别以为她不知道她爹的想法，息事宁人么？没门。
“世俗只有世俗的法则，我们不能管的太多。”造物之主见红月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苦口婆心的对红月解释。
怎么突然间感觉心累呢，这丫头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这个年纪和父母杠上了呢。
“爹，你想过么，我要是不出手，刚才的妇人就遭殃了，我们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么？”红月很是不忿，为什么不能管？
他们不是最应该主张正义的么？
“可是你看不见的地方呢？一因一果，总有定数的。”造物之主说的有些感慨，没有人能无视这种恶行。
“你总看到眼前，却没有想到以后，有些时候，你以为的好心并不一定对别人有好的影响。”造物之主见红月不说话，又接着说了一句。
红月也知道自己刚才被沈公子看自己的眼神激怒了。
可是她的加入怎么能说彻底的改变了那一因一果呢？
虽然没有说，造物之主还是看出来红月并没有听到心里去。
叹了一口气道：“你去后边好好想想，我看一会铺子。”
“哦。”红月应了一声，倒是很听话的去了后院。
“姐，你惹爹生气了？”顺子这时候从自己的厢房伸出头来，小声的问道。
“你不好好修炼，还分心关心这个？”红月眉毛微挑，看着顺子的眼神也不怎么友好。
“我这不是怕姐姐你一开始适应不了，分了一部分神识看着你，以免有什么意外么。”顺子怯怯的说着，有些害怕红月的样子。
红月的心里已经软的一塌糊涂了，但她还是板着脸道：“快去修炼。”
“哦。”顺子应了一声，但是还是没有把头缩回去。
“快去啊。”红月催促着，光嘴上答应有什么用。
顺子顿了顿，他其实是想看姐姐回房了再去修炼的，谁知道还被埋怨了。
他缩回脖子，刚才沈公子的那个样子他是看到了的，别说姐姐了，要是他在场，连让这个人进都不让他进来。
红月回到房间，自己倒了一杯茶，此时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和造物之主吵架时的样子。
那妇人的命运确实是因为自己有了改变，但是却不是好的改变，今天不出意外的话，那家人就会出现变故了。
哎，真的不能随便的沾染因果。
红月喝完了茶，一个闪身就出了屋子。
她静静的站在沈府的门前，这里有一个初级的防御阵法，看来这个沈家也是有修炼人士的，怪不得那沈公子见自己的气势就叫自己仙子呢。
红月伸手捏了个法诀，隐身就进了沈府。
找了一圈才发现沈公子这个时候正在沈老爷的书房里。
“爹，怎么办？你得救救儿子呀。”一边说一边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完全没有了在大街上装大爷的样子。
“那仙子不是没有说怎么处置你么，可能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呢？”沈老爷知道这些仙人大多醉心于修炼，对于世俗的事务插手极少。
“爹，你不知道，那个眼神，就好像是要吃了儿子一样，爹啊，你去求老祖宗，让他老人家出手，一定能将那个仙子制服的。”红月听到这里微微惊讶，她以为沈公子已经被自己镇住了，短时间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
谁知道她还招人来制服自己，看来当时真的不该手下留情。
“不行，老祖正在关键时期，我们家族能不能在扬水城保持超然的地位就看老祖这次能不能进阶了。”沈老爷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沈公子的提议。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情或是环节他没有说，平时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还想随着性子来，完全不可能。
先不说对方的修为如何，就是这个时间就不合适。
老祖要是能冲击上元婴，那自己家族在整个扬水城将会是超级家族的存在，要是老祖失败的话，现在嫡系子孙里修为最高的就是自己的三弟，筑基期，这样的修为完全不能庇佑家族。
现在扬水城里的大家族基本上都有两到三位的金丹强者坐镇，自己家老祖要不是触摸到了元婴的门槛，说不定自己家族就要被挤出扬水城一流家族了。
第两百九十三章 上门找麻烦的
那沈公子自始至终也没有请来自己家的老祖，很是不甘心，当然这些红月是不知道的，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在乎，谁会在乎实力差距如此之大的敌意呢。
红月依旧在自己的书肆里度日，这期间顺子的修为增进了不少，很显然的顺子和自己修炼的完全不一样，她也没有机会指点顺子。
一日午后，顺子难得没有修炼，他很是好奇的问红月：“姐，难道你都不用修炼的么？”她姐大部分时间都帮他守店了。
其实他是不怎么愿意让姐姐守店的，那些书生号称是读圣贤书，可是看他姐姐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喜欢。
“姐姐这就是在修炼啊。”有些事情还不是顺子现在能明白的。
“哦，可是姐，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呢？”不用打坐也叫修炼。
“我现在啊，我自己也不知道。”她摩挲着手上的镯子，大道啊，谁知道呢。
沈公子是没有请动自己的老祖，但是不妨碍他瞎编造谣啊。
当老祖真的找上他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心虚的。
为了报仇，他身边的小厮给他出了个主意，天下熙熙皆为利往，老祖不出手，是因为利益不够，要是有能让老祖心动的利益，相信自己不用去找老祖，老祖就会来找他。
果然灵验了。他颤巍巍的回到：“是的，那个女子年纪很轻，但是修为已经是老祖之上了，如果说没有什么异宝怎么都不可能。”
这点他说的是实话，至于他怎么感觉出两者之间的差距的，他家老祖是不可能举手投足之间就将自己扫地出门的。
沈家老祖眼神微眯，没有说话，显然是在思考着可行性。
他满是皱纹的脸上也说明了他肯定会去试探一番的，这把年纪了，进阶元婴确保无误才行，一旦失利，失去的可是他的命，还有整个家族的势力。
沈公子没有灵根，无法修炼，拳脚功夫也不行，但是常年混迹各种场合，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在行，他一看老者的样子就知道此事能成，心中高兴不已，使劲的压抑着。
也许是觉得这个不学无术的家族子弟看着太糟心了，老祖让沈公子出去了，自己在房间思量着怎么可行。
两日之后，红月的小店迎来了一个老者，这还是红月第一次在扬水城见到修炼之人，只是这个人修为太低了。
可能是想一上来就占据优势，沈家老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上来就对红月道：“你欺负我家孩子？”
一句话问的红月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这是哪门的问话。
“敢问老丈，您家孩子姓甚名谁？”姓名都不说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恩怨呢？
其实红月也隐隐有感觉，毕竟她来到这里，得罪的也就一个沈公子，她以为对方最起码是个懂得进退的人，现在看来不是，对方就是个傻大胆，不畏生死啊。
想到这，红月噗嗤笑了，也不想和这个人绕弯子了。
不等老者回答，红月道：“您是沈公子家人？”
老者见红月笑了，还直接道出了因缘，也不再掩饰，自己来之前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光霹雳珠就准备了十个，十个一起爆炸，即便是元婴后期也不一定能受得了。
这个丫头年级轻轻，肯定没有那么高的修为，在霹雳珠的威力下，不死也得脱层皮，即便是有什么法宝，也不见得不受伤，只要是受伤了，自己再使出另外一个杀手锏，那样不管什么样的宝贝都是自己的了。
“明人不说暗话，小姑娘肯定是身怀异宝，我也不占你便宜，你开价多少，我不还价。”
红月听了想笑，但是忍住了。‘’
难道脑子有病是会传染的？自己凭什么让给他，他那里来的勇气呢？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沈公子会是那个样子。
红月眉毛微皱，装作不情愿的样子说到：“我不知道老丈在说什么。您要看书么？要看书请进不看书的话也请您让一让，小店还得做生意呢。”
红月不想这么客气，但是她家的店还得开，在这里打一架，保不齐就破坏了这里的书什么的，影响她家的生意。
老者一听，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心知这个小姑娘倒是傲气的很，完全没有将自己看在眼里，面上也不生气，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红月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在憋着什么招呢，不慌不忙的收拾自己手里的活，余光注意着老者。
在老者拿出来那些霹雳球的时候她的脸色就阴了下来，这里是闹市，虽然自己的书肆没有多少人，但是这个东西一旦爆炸了，那么方圆五里之内应该是无一生还的可能。
这个人可是真狠啊。
“老丈想要在这里动手么？”红月一改刚才笑眯眯的模样，一脸严肃的问道。
老者以为红月是怕了，“怎么？怕了？我在这里动手难道不行？还要你的答应？”说着就想将自己手里的霹雳球扔出去，他知道这个霹雳球完全不会对红月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也只是想吓一下这个小姑娘罢了。
“老丈难道一点也不在乎这街上的百姓？”红月见他动作不止，已经有些生气了，这是赤裸裸的草菅人命。
“百姓？你是在说笑话么？我们修仙之人与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些蝼蚁罢了，有什么好顾忌的。”说完手里的霹雳球就抛了出去。
红月伸手一抓，霹雳球就完全跑到红月的手里，老者面色大变，自己竟然已经控制不了霹雳球了。
“蝼蚁？在我眼里你和蝼蚁也差不多，要不你试试这个的滋味？”说着就将手中的霹雳球又让回到了老者的身边，老者吓得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不停后退。
但是这个霹雳球好像是开了灵智一般，追着老者不放，老者这时候已经完全慌了神，正在惊骇之间，这个霹雳球就爆炸了。
红月已经控制了爆炸范围，仅仅就是老者的周围，这样攻击在老者身上的伤害就大了很多。
当爆炸的烟雾散去，一个浑身衣衫褴褛的老头出现在红月的眼前。
第两百九十四章 跟爹走
“好狠的丫头。”眼里狠毒的看着红月，好像要将红月挫骨扬灰一样。
“我狠？”红月听得嫣然一笑，好吧，狠就狠吧，她也算不得圣母一样的好人。
老者身上最大的底牌已经没有了，方才他之所以受伤轻微，是因为他把打算炸红月时用的护身符用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了，没有和红月废话，转身就走。
红月很是轻蔑的说了一声，“我让你走了么？”
老者的背影显然是顿了一下，他现在心里是真的怕，这个丫头绝对不是元婴期，刚才她控制霹雳球的手段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关键是自己没有在这里感受到任何的灵力。
“回去管好你家子子孙孙，不要出来为非作歹，要是让我碰见，你知道后果的，沈家就都等着清算得了。”红月说的轻巧，可是老者听得犹如霹雳响彻耳边，甚至微微颤抖了一下，脚步快速的消失在街角。
红月看了看自己的书肆，幸好刚才没有什么损失，要是这个老头不识好歹，破坏了书肆，今天他也不用走了。
顺子在后院知道前院发生的事情，但是也没有过来说什么，他姐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然后他就美美的修炼去了。
红月依旧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感觉自己好像是步入了老年人的生活节奏。
另一边，沈家老祖回到自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沈公子叫到自己房间，打的只剩下一口气才被抬出来。
家主不知道怎么回事，过来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自己儿子的不甘心，得罪了扬水城的隐形大佬。
他很纳闷，怎么突然就多了个修为这么厉害的小姑娘呢？
看来外边的修真界果真是竞争激烈。
自己老祖辛辛苦苦一生，也就是堪堪摸到了元婴的边，别人年纪轻轻就轻轻松松的赶超了不说，还超过了很多。
这深深的刺激了沈家家主，以至于后来，沈家家主致力于寻找家族有天赋子弟着重培养，到真是给他培养出来几个英年豪杰。
沈家神真的蛰伏下来了。
红月完全就没有把这个小家族放在心上，那日过了便再没有记起过。
书肆的日子很是无聊，陪着红月度日的就是书架上的一本本书籍。
也许是走过千山万水的原因，这些书红月读起来的感触颇多。
造物之主进到书肆里，看到的就是红月拿着一本书啧啧个不停。
“这是怎么了？”
红月一听就知道是她爹。
“爹，你来接我的班的么？可是现在还不到时间啊。”红月看了看外边的太阳说到。
“我不是来接班的，我是来问问你修炼的怎么样了。”看红月的样子就知道没有什么进展，所以造物之主这句话说得就带着一点挖苦的意思。
红月不好意思的摇头，“什么收获也没有。”
“那跟爹来，咱们俩今天就在这个扬水城好好转转，你来了还没有好好逛过这个城的吧。”
这话听着很贴心，但是红月知道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看来自己没有进展，造物之主也慌了啊。
“爹，你不看看顺子的修炼么？”红月噘着嘴，有些勉强的说到。
“心里不平衡？”造物之主听到红月的话，脸上笑意明显，逗弄般的问红月。
“嗯，他是爹亲生的，总感觉爹会多疼一些。”红月还没有说完，造物之主一巴掌轻轻的拍在了红月的后脑勺上。
“小没有良心的，我对待你们姐弟两个可是没有什么不同。”说着看向红月的眼里满是伤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红月不愿意去想。
“怎么不是？爹不承认罢了。”红月说完了头扭向一边，不想再搭理造物之主的样子。
“闺女啊，你以后还有可能活下来，但是顺子的希望是渺茫的，即便是活着也和死了差不多，这是你们的命运，爹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还没有好的办法。”说完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红月听完心里也不好受，她爹说的这些她知道，但是不知道自己也能活，但是顺子是为什么呢？
“顺子知道么？”红月问道。
“不知道。”造物之主沉沉的说到。
“不允许，不同意，不去行不行。”红月知道这很无礼，但是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顺子出事。
“走吧，别说这些没用的，你麻利的把自己这一摊子弄明白了，你弟那边也才能帮上忙。”造物之主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到。
“我能帮上什么忙？顺子是不是就不用去虚空了？”红月跟在造物之主身后，一脸希望的问道。
造物之主不愿意打击她的积极性，“到时候就知道了，前提是你不废柴，明白么？”
红月满心斗志的说到：“那需要到达什么程度？无界那样的？”眼神紧盯着造物之主。
“无界？不行。”想都没有想，造物之主就拒绝了，无界现在还不是一个小石头躺在红月的小世界里么。
“我师父？”红月想不到比他还厉害的人了。
“你被辛无掠走的时候，你师父有什么办法么？”一句话就说到了红月的痛处，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师父是没有办法，还是不想救她。
造物之主见红月低沉下来的脸就知道这个丫头在想什么。
一拍红月的肩膀，“你在想什么呢，苍吾可不是不想救你，是他真的不行，你爹我都没能救得了你，你还指望苍吾？”
“那我要到达什么程度？你这样的么？你不是也没有办法应对虚空，所以才有了我和顺子么？”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她爹这是生生的毁了她的希望么？
“那比我厉害不就行了？”造物之主看着红月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到。
“比你厉害？你现在的修为怎么精进的？我要比你厉害，还不如你现在努力呢，这样更节省时间不说，救顺子的可能性更大。”红月一边分析，一边和造物之主白扯这其中的关系。
“你也努力不是双保险么。”造物之主打趣的对红月道，但是他没告诉红月的是，他的修为已经不能精进分毫了，这就是顺子来到这个世界的代价。
第两百九十五章 爷俩逛街
造物之主没有给任何人说这些事情，但是他知道母神肯定是觉察到什么了。
红月跟在造物之主的后面，两人慢悠悠的走在城里，就像是遛弯的大爷带着自己的孩子，完全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街上人不多，来来往往的倒是显得热闹。
“丫头，你看那边是卖牲畜的，你想吃什么，爹给你买。”说的很轻巧，红月白了白眼，现在她已经不吃这些东西了，难道还要配合一下她爹？
“怎么？不喜欢？”造物之主明显的感觉到红月的情绪了，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不会在自己跟前隐藏情绪了。
“你觉得牲畜本来就是被我们吃的么？”造物之主没有回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了，不是还有妖修，对于普通的人来说，他们倒是妖修的食物了。”红月回到。
“嗯，造成一切的原因就是实力。”这话听得红月皱了皱眉，这不像是她爹的风格。
他从来不会推崇武力的。
“不赞同爹的话？”造物之主没有听见红月的回答，张口问道。
红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是惊讶于爹竟然能认可实力至上，我不是去补足大道么？你不是觉得情之一道是很重要的么？那同样智慧和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在遇到比自己修为高的人的时候，也是有险胜一说的，情之一道在其中多少都有点作用的。”
红月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说，有时候情之一道确实能帮助人们补足实力不足的缺陷。
造物之主却是摇了摇头，“不论什么，只要是最后的胜利者就是实力者。”
红月显然是不赞同的样子。
“那没有卷入纷争的人，活下来的有可能就是完全没有一点点修为的人呢？也是实力者？”红月想了想问道。
“是啊，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实力仅仅是修为么？不是的，运气，智慧，甚至是世俗中的圆滑，都是实力。”造物之主说的很是低沉，红月能明白这个话的用意。
她陷入了沉思，造物之主在前边走着，完全不再搭理红月。
还是熙熙攘攘的街市，红月看到的普普通通的人也许就是这世间最有实力的人，因为自己和造物之主，甚至是即将取代虚空的顺子，都是即将赴死之人，但是这些人却可以生活的无忧无虑。
生活中的纷纷扰扰填满了他们的生活，但是无论如何，他们在认真的活着，天道也好，虚空也好，主神也好，就是为了他们纷纷扰扰的生活努力着。
“爹，突然觉得有了修为也不见得是好事呢。”造物之主听了哈哈笑了两声。
为什么不是好事，他知道红月的意思。
两个人走到一处相对寂静的街巷，来来往往的人很少，红月伸头瞧了瞧，远处有几个孩童在打闹，却是没几个大人。
“这是城里仆役住的地方。”造物之主感慨的说到。
红月想起自己在牧云城的家，一时之间也是感慨不已，“爹，你会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好？还是蒋家的车夫好？”
“我啊，哪个都不喜欢。”造物之主说的很是轻松，没有敷衍的意思。
“那你喜欢哪个？”红月有些意外，还有别的选择？
“我喜欢蒋老爷的生活。”这个答案也不在红月的想法里。
“蒋老爷肯定羡慕现在的你。”红月撇撇嘴，这个真的是解不开的死循环啊。
“是啊，我们总是看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心生向往，却从来忽略自己手里的东西。”远处两个孩童正在争夺一个果子，地上还有被扔下的糖葫芦。
红月从来不认为别人的东西就是好的，同样，她也不会觉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么不能争取的。
随心就好。
造物之主隐晦的看着红月的腕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儿女啊！
红月跟在造物之主身后，东张西望，根本没关注她爹的身影有些萧条。
两人穿过了外边的坊市，到了城内繁华的街巷。
“爹，这里可是比我们家那边繁华多了，你为什么不将书肆开在这个地方呢？”红月这一会就看到了好几辆马车过去了。
“你爹又不是为了挣钱。”造物之主看着红月羡慕的看着路边店铺的样子，摇头笑了笑，这个丫头要是是个普通人，定是一个努力生活的人。
“那倒是，我们不缺钱。”说着红月满足的笑了笑，曾经自己也是为了钱发愁的，现在这些都是云烟了。
“不发愁就满足了？”
“那当然了，这还不是好事么？”
红月的反问显然是让造物之主一滞，某种程度上来说却是是好事，最起码对百姓之家是的。
“却也不错。”
爷俩一个背着手，一个东张西望，什么也没有买就又回了书肆。
“好了，你看店吧，我去后院。”说完造物之主就走了。
红月连叫住他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不是让我沉淀一下自己的感悟么？”她嘀咕道。
显然是对她爹的做法不怎么赞同。
站在柜台后边看不到外边街上的情形，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逛街的原因，红月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心浮气躁。
她拿了个凳子坐在店门口，为了不是太惹眼，她使了个障眼法，外人是看不见她的。
要是不用障眼法的话，这会大街上的人估计都会惊讶吧，书肆门口做个姑娘，成何体统。
红月看到来往的大人和孩子，一时之间又觉得可爱，他们有不同的人生，但是不管是什么行为，不管是什么人生，都是在大道之下，不会超脱出去的。
这个宇宙能超脱的估计也就是虚空自己了吧。
红月一边悠哉的看着来往的行人，一边天马星空的想着，一时之间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腕间。
无数的道文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消散在空气中，连同道韵也在消失。
造物之主在后院，看着前边的情形，心里有些欢喜，但更多的却是说不清楚的情绪，有些难过吧，毕竟孩子离开自己的时间又进了一步。
红月此时的心情却是轻松无比，她竟然觉得自己也不是这世间最惨的，当然也没有觉得自己比这大街上的人高贵了多少，大家一样为了生命在努力罢了。
第两百九十六章 虚空可不是娘
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道日落，红月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路上渐渐稀少的行人，原来看看人间百态真的是能让人心情变好啊。
红月这个新的嗜好也是没谁了。
造物之主见红月关了店门回到后院，示意她去看下顺子，然后就自己回屋了。
红月有些莫名的看着她爹的背影，看顺子做什么，这个点他不是在修炼么，去敲门不是打扰他么。
红月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等夜幕完全黑了之后才去敲了顺子的门。
“谁？”顺子的声音有些沙哑。
红月心里一凛，这是怎么了？
“你姐。”红月说的有点急，伸手就想要推门，但是奈何门上锁了，这是怎么回事？原来从来不上锁的呀，家里就三人，一般她爹还不在家，这是不让自己进去么？
“怎么了顺子？”红月不放心的问道。
“没什么姐，我马上就出去。”顺子瓮声瓮气的说，红月心里却并不相信。
不大会儿功夫顺子就开门了，红月刚开始关注的不是顺子的修为又精进了，而是顺子那浑身破破烂烂的样子。
“怎么了？”这看来刚才他确实是受伤了。
“我没见你出去啊，再说这扬水城也没有能伤害你的呀。”红月围着顺子看了又看，不明白怎么在家里还受伤了呢？
“姐，我好像是知道了什么。”顺子说着整个人晃了晃，看来是伤的不轻。
“先回去躺着，你从头和姐说。”红月看着顺子的样子有点揪心，扶着他进了房间。
顺子躺在床上，看着红月紧张的样子，探了探身子说到：“姐，我没有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那你怎么受的伤呢？”红月想不明白。
“我……我不知道怎么修炼的时候，稀里糊涂就进到了一个很怪异的空间里，本来我是打算今天冲击大乘期的，没想到遇到了这些。”顺子没有说是什么，但是红月已经猜到了，没想到这时候它就觉察到了。
红月看向顺子的眼神带着担忧，“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红月没有见过虚空，他们都以为虚空只是一股意志，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它虽然没有像对面虚空一样已然能人形行走，但是差距应该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我看到了娘。”顺子一句话惊得红月长大了嘴，半晌才问道：“谁？”
“娘！”顺子看着姐姐的样子，和自己一样，自己看到娘的时候应该比这个还震惊。
“娘没有伤害你吧。”红月关心则乱，问了一句废话。
看顺子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没有受伤害的样子。
顺子低着头没有说话，显然还是伤心了。
红月一样，但是心念又一想，之前她娘也没有手下留情不是么。
“她说了什么？”红月担心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现在顺子真的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她现在有点担心老爹都护不住顺子了。
“没说什么，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听见了爹咳了一声，然后我的意识就回来了，然后你就开门了。”顺子说的很明白，但是红月还有疑惑，显然这些疑惑顺子也不知道。
“你好好休息，我等会再来看你。”红月给顺子塞了塞被角就出去了，也没有看顺子表情一瞬间的僵硬。
红月出了顺子房门，接着就敲了造物之主的门，“爹，我进去了。”她知道她爹肯定是在打坐，也不管打扰不打扰了，就进去了。
“爹，你知道吧。”红月进门就问了一句，造物之主完全没有惊讶的样子，显然是之前的事情他比红月知道的多。
“坐，顺子的情况怎么样了？”造物之主显然是更关心顺子的情况。
红月面色阴沉，“伤倒是不怎么严重，就是看着整个人受打击倒是不清。”说完了，红月还有些懊恼的长叹了一声。
造物之主瞥了红月一眼问道：“没有别的情况么？”
红月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了啊，顺子进到陌生空间的事情，造物之主应该比自己清楚吧。
“顺子没有什么异样么？”造物之主提醒道。
“没有啊。”红月刚才看到顺子的样子就很着急了，哪里还有心思关心他的表情。
造物之主冷哼一声，吓得红月一个激灵，这是怎么了。
“不是针对你。”造物之主说着对着虚空就是一抓，然后一个虚影凭空出现。
红月看到这个很是眼熟，她身体里就曾经消化过一个这个东西。
“这是？”红月刚才是真的没有看见。
“这是虚空的爪牙。”造物之主冷冷的说到。
手一攥，这个虚影就消失不见了，连声惊呼都没有发出来。
“那个……那个，顺子说是娘。”红月咽了咽口水对着造物之主说到，她爹刚才一眼不眨的样子着实是让她有点害怕。
这个不是修为上的害怕，是来自从小受到的那种威压。
对父母天生的敬畏。
“只不过是傀儡罢了。”造物之主说的模棱两可。
“那我娘是不是一开始就是虚空的分身呢？”毕竟顺子这自带的属性可是虚空独一份的。
“不是。”造物之主斩钉截铁的说到。
这个他可以肯定，当时的红月娘确确实实仅仅就是母神，至于现在的虚空，造物之主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看穿了他，怎么能让虚空摸清楚底细呢，有些手段不是不用，是要用在刀刃上。
“那爹，顺子在这里还安全么？”红月最关心这个了，不行就去主神殿吧。
“没事，它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呢，你得相信爹。”造物之主说的如此恳切，红月倒是不好再说些别的。
“那好吧，我再去看看顺子。”显然刚才的虚影应该是和顺子有关。
“去吧。”造物之主挥挥手，倒是没有挽留，有些话不说不代表红月不知道，有些话说明了也没有什么意义，还是能做一些就做一些，拔一把钉子，孩子们以后的路能走的顺利些。
在红月离开这个房间之后，造物之主一个闪身也离开了。
第两百九十七章 原来这就是《玄经》
红月连敲门也没有敲门就进了顺子的房间。
这时候顺子的气息比之前更弱了。
“刚才是不是你这里出了问题？”红月知道眼前就是自己弟弟，毕竟自己爹也不是吃素的。
顺子的眼神明显的自嘲了一下，他在懊恼自己的无能，但是面对姐姐，他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坦然的点了点头。
红月心疼的将顺子的头发理顺，责怪的说到：“刚才怎么不给姐姐说。”
顺子肯定不能告诉红月，他还怕这个东西再伤害自己的姐姐呢。
“下次，下次肯定告诉姐姐。”顺子虚弱的微笑了一下，对着红月说到。
红月知道顺子的顾虑，异身而处，她也会这样的。
正因为这样，红月愈发的心疼。
看顺子没什么事情，交代了一声，自己就回房了。
第二天，红月一早就开了书肆的门，一晚上她也没能静下心来打坐。
还不如坐在店门口看看来往的人群，心里安静些。
没有多大会功夫，顺子就从后院出来了，红月听到动静，转头一看是顺子，很是惊讶，“你不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我听见动静，就知道你没有睡好。”顺子明显的气色好了不少。
“今天想在店里待着？”红月知道昨天他的遭遇，知道一味的修炼并不一定能让自己的弟弟心里的郁结解开。
顺子点点头，做到柜台后面。
“姐，要是我们真的是这个小城里的一对普通姐弟多好？”顺子眼带羡慕的看着门外来往的人们。
“那姐就得担心我们俩的生计了。”红月有些好笑的对顺子说到。
“不用，我一个大小伙子能养的起姐姐。”顺子不服气的样子，好像是嫌弃姐姐看不起他。
“那我也不能让你养啊，我早晚要去夫家生活的。”红月好笑的看着顺子，但是心里暖暖的，这种感觉真好。
“夫家啊。”顺子一脸落寞，姐姐要是生在普通百姓家可不是得嫁人么。
“怎么？还想让姐姐当老姑娘，一直在家？”红月被这话逗笑了。
“是啊，老姑娘怎么了，我又不是养不起姐姐。”顺子低声嘀咕道，但是红月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到时候弟妹就得嫌弃我了。”说的一脸意味深长。
顺子却是不依，“怎么会，她不敢。”说完了一愣，怎么说到自己娶妻了，紧接着脸就红了。
“这么说我有弟妹了？”红月本来是打趣的话，谁知道顺子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一样，从脸红到了脖子。
有情况？
“真有人？”红月惊呼道。
除了最开始的兴奋到，紧接着就是更多的心疼和难过，这注定是没有结果的感情。
“没有。”顺子好似急忙撇清，他自己也知道，没有结果。
虽然姐姐和爹没有说过，但是他不傻，他怎么不知道呢，再说那个娘都告诉自己了。
他生来没有什么大的梦想，只要是能保护姐姐，保护爹和娘，这些算什么呢？
虽然娘已经不是原来的娘了，他心里的那个娘还依然在他的心里鲜活的存在着。
红月转头看向门外，“你看着嚷嚷人群，每个人有喜有悲，与我们一样，所以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顺子顺着红月的目光看出去，边点头边说道：“所以姐姐不生活在世俗界，也就不用嫁人了。”说着情绪就从低沉中走了出来。
红月见他开心的样子，摇摇头，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一会哭一会儿笑的。
此时的顺子只是希望看到红月的笑容，让自己感到些温暖罢了。
他也不是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
红月静静地坐在门口，倚在门框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内心一片宁静，好像是在世俗中找到了心安，手中的道文和道韵开始慢慢消散，就和昨天一样。
造物之主站在后院，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姐弟两的谈话他也听到了一些，有些事情他也想只顾着自己的孩子。
这好像也是一种奢望。
他佝偻着身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些红月姐弟都不知道。
平静的一天过去了。
顺子虽然没有在这短短的一天中修为有什么大的提升，但是红月感觉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红月晚上开始冥想，最近她总能想到前世的一些画面，断断续续的。
应该是那些散落在外面的种子开始枯萎了吧。
红月摩挲着自己的镯子，明显的细了不少，什么时候是终点呢，她不知道。
她闪身进了自己的小世界，这里已经完全和虚空没有任何区别了。
可能还有很多星星在发展成为小世界，紧接着就是成熟的世界。
这里的本源之气也在无形之中开始有规律的运转起来，无穷无尽的供给着整个虚空的生物。
是的，这里居然有生物了，红月看到了比空和下胡，但是她没有打扰那两个憨憨，它们悠哉的占据了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的土著人类还把这两个憨憨当成了图腾和信仰。
红月微笑的看着这一切，虚空中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可能是这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原因，红月竟然能感觉到虚空竟然也是有运行轨迹的。
它整个的运行规律竟然是《玄经》，这着实的惊讶到了红月。
原来仅能自己修炼的《玄经》竟然是虚空本身的功法么？
这是虚空自己演化的么？每个虚空不同还是所有的虚空都一样呢？
红月感觉自己好像隐隐的抓住了什么东西。
等红月从小世界出来的时候，外边的天已经大亮了。
红月开门到了造物之主门前，“爹，你在么？”红月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造物之主的声音铿锵有力，好像时刻在精力充沛的等待着红月一样。
红月开门进去，“爹一直在等我？”
造物之主摇摇头，“只是在准备东西。”
“一夜未睡？”其实应该是一夜没有打坐修炼？
打坐修炼其实也是一种休息。
“我们还需要睡觉？”造物之主笑呵呵的看了红月一眼，又低下头看自己手里的东西。
“那您也得休息呀。”红月知道，造物之主的压力其实并不小。
第两百九十八章 还是师父
“不需要，以后有的是时间休息，你来找我什么事情？”造物之主轻描淡写的就转换了话题，快的让红月来不及多想。
“我发现我的小世界运行规则竟然是《玄经》。”她皱着眉，这个确实是个大发现，但是她不确定造物之主知道不知道。
“然后呢？”造物之主依然没有抬头。
“然后我想知道，所有的虚空都是这样还是每个虚空不同？”红月满是疑问，希望造物之主能给自己答案。
“我回答不了你，我也不知道。”他与虚空始终是隔着一段距离，这段距离，他这辈子跨越不了了。
“那怎么办？我觉得这个很重要，要是都一样的话，我是不是就能救出顺子。”红月说的有些急切，她知道时间不多了，任何一丝可能都是一份希望。
“他不去你去？”造物之主觉得她说的有些可笑，再说红月去了也不行啊。
“我们都不去。”最终的目的不是为了让虚空不作死么？
他们既然能把握了虚空，为什么还要替换意志呢。
造物之主不知道是不是被说服了，久久没有说话。
“爹。”红月试探着问道。
“你去找寸昼。”造物之主给出了这个答案。
见红月没动，催促道：“这个虚空最了解虚空的，除了它的分身就是无界和寸昼了。”
红月了然，之前无界好像就说过。
她没有耽搁，一个闪身就离开了，在除了缘故大陆之后，她身上的封印就解开了，红月撕裂虚空，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主神殿。
这速度让红月有点不可思议，怎么回事？
来不及细想，红月找到寸昼：“我找你有事。”
寸昼看着她急急火火的样子问道：“什么事情？”
“我的小世界虚空的运行规则是《玄经》，我想知道所有的虚空都是，还是只有我自己的是。”红月一脸焦急，可能是关心则乱，寸昼来来回回的看了红月好几圈。
看的红月有点发毛，“你倒是说啊。”
“你自己练练不就知道了？”寸昼嫌弃的说到。
“练练？”红月反问。
“对啊，你脑子不在了？就是和虚空试着联系一下，要是能顺上去，不就是一样么？要是顺不上，找不到频率，不就是不一样？”寸昼懒得和她说，但是看她的样子，不说的详细一点，好像是不能让她明白。
红月恍然大悟，拍了自己的头一下，显然是钻了死胡同了，自己刚才竟然没有发现，但是为啥她爹让她来找寸昼呢？
她爹脑子也出走了？
“我爹让我来的。”红月委屈的说到。
寸昼鄙夷的神情太明显了，这么不友好。
“说你最了解虚空。”红月又加了一句。
“是最了解，要不是差点就被吃了，我就是虚空了。”寸昼没好气的说到。
红月不知道他怎么了，这会怎么火气这么大。
寸昼看着红月一脸懵懵的样子，也是心力憔悴，自己这里的气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
“虚空其实是多种意志的集合，在这种集合的意志之中诞生的灵智，其实没有什么好坏之分的。它可能本能就是吞噬，要想教化它，首先得让它知道什么是情理法。”
寸昼说完了停顿了一下，看红月点头了才继续说道：“所以，我们这些神也好，人也好，都没有办法改变它，顺子也不能，只能替代。”
寸昼说完，红月接着道：“融合了情之一道是不是就有教化的可能，顺子就不用去替代了。”
“那也只是可能，知道么，可能。”寸昼见她双眼冒光，很是不客气的说到。
“有可能也是希望不是么？”红月摸着自己的镯子，整个人开心的不行。
“其实，可能性还可以更大一点。”寸昼看着红月道。
“怎么大一点？”要是有这个办法，让她做什么都行。
“我死。”寸昼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红月却显然是震惊了。
“原来我和无界都在的话，我俩消散，应该更能增加你的可能。”寸昼解释道。
“但是无界到了对面，还消散在那里了，现在只剩下我自己了，我们最为最初的大道，本身沾染了一丝虚空的气息，这丝气息可以帮助虚空回归本初懵懂为开灵的状态。”寸昼有点意兴阑珊，怎么都是这么个命运和结局。
红月不敢开口让寸昼做什么，她做不到。
寸昼只需要遵循他的本心就可以了，什么决定她都支持。
“你不求我？”寸昼说到这里竟然挑眉笑着问红月。
红月摇头，“我希望你活着，我会努力的，还有时间不是么，我们也许都不用死呢。”
红月的话并没有让寸昼多开心，他鄙夷的看着红月：“自己都不知道哪会挂了，现在还来操心我。”
红月笑笑没说话，自己想问的都问清楚了，转身就像外走去。
“喂，你这就走了？”寸昼显然是不想红月走。
“你有事？”红月停住脚步转身问道。
“没有，你去找苍吾，他还有点手段。”至于是什么，他没必要说，苍吾那个家伙应该不会藏私。
红月有些问难，她不想去，她还记得师父放弃自己的那一刻。
“傻瓜。”寸昼看她站在原地，冷冷的说到。
红月看了寸昼一眼，没说话，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真是个狠心的丫头。”虽然嘴上说着怨愤的话，但是表情却是微笑着。
也许这也是一种很好的告别。
红月终究是找到了苍吾，在梦珈山，居然没有再主神殿。
“师父。”红月畏畏缩缩的站在苍吾的面前。
苍吾冷淡的点了点头，他就当是师徒缘分尽了吧。
“寸昼说您有办法能帮助顺子。”红月说的期期艾艾，看在别人眼里就是不情愿。
苍吾眼神有一瞬间的温柔，然后恢复了冷淡。
“那个不适合你和顺子，给你们说了反而会适得其反。”苍吾说这些是没打算告诉红月的。
有些事情自己做师父的去做就是了，离了自己的主神殿也不是不能运行。
相信那座神殿始终会在那里迎来它下一届的主人的。
第两百九十九章 无奈的生死离别
苍吾语气很平淡，但是听在红月的耳朵里，那就是拒绝，心里还是很难过的，没说说话，行了一个礼就出去了。
苍吾看着红月的背影微笑着，“小姑娘还是沉不住气啊。”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
红月从主神殿回来，又去了寸昼那里。
寸昼见到红月，也很奇怪，怎么就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呢。
红月扯了扯嘴角，“我师父没有给我说。”
寸昼听了喃喃道：“不应该啊。”
“到底是什么办法？”红月只能问寸昼了。
“就是苍吾配合着我，将众大道的运转稍微停滞一下，给你争取一点时间，主导虚空。”这对苍吾完全没有影响啊，怎么会拒绝呢。
“苍吾说为什么了么？”寸昼好奇的看着红月。
红月摇了摇头，“只说是不适合我俩。”
红月有些感叹，他们的师徒缘分已经尽了么？
师父何苦再这个时候做这些呢，自己早晚都要离开的，难道连装一装也不愿意么，想到这里，就难过的低下了头。
寸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她。
只是静静的坐在红月的身边。
“我师父真的不喜欢我么？我没有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啊。”红月还是想不通，纠结着。
寸昼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这个还得自己想通，但是他怎么感觉这里边有故事呢，要说苍吾不在乎红月，那不可能，要说为了月儿厌恶红月，也不是没有可能。
寸昼觉得这里边太复杂了，他甩了甩头，“想这些做什么，顺子和你的形势很严峻啊。”
红月瞥了一眼寸昼，她知道啊，哎，有个不怎么会安慰人的朋友，也是一种扎心啊。
“我先走了，我最近感觉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红月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到。
难得的寸昼笑嘻嘻的说到：“不要害怕，你的感觉是错误的。”
红月不解的看了看寸昼，以为寸昼不相信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出了主神殿。
等红月的身影看不到了，苍吾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寸昼的神殿里。
“你怎么无声无息的就出现了，怪吓人的。”寸昼埋怨道。
苍吾默默的看了寸昼一眼，有什么好埋怨的，他本身就是神，有什么好吓人的。
“我需要你的配合。”苍吾此时的心情也不好，说话语气生硬无比。
“这是怎么了，你们师徒俩当我这里是什么了，小的来了哭哭唧唧一通走了，老的来了还耍脾气。”寸昼看不惯苍吾的样子，自己的徒弟，还就只剩下这一个了，也不知道好好教导，有什么不能调和的，非得断绝师徒情分。
“我……”苍吾不知道怎么和寸昼说，他不想让红月知道这些，命运本来就很坎坷了，不需要再背负那么多了。
苍吾将一块小石头交给寸昼，寸昼在看到这个石头的时候也很是惊讶，“怎么回事？”无界走了，苍吾这是想要做什么？
“不要告诉红月，红月的时间不多了，在最后的时刻，红月应该会和虚空融合，到时候灵会替代她，红月也将完成自己的使命，我会散去周身的道文和道韵为红月争取更多的时间，时间越多，活的机会越大。”苍吾说的很平淡，但是寸昼听得一脸的不赞同。
“你自己怎么办？”他着急的问道。
“你呢？”苍吾看着寸昼一脸玩味。
寸昼一愣，对啊，自己也是啊，自己也没打算到时候独善其身啊。
“那你给我这个做什么？”寸昼伸出手掌，看向那颗小石头。
实际上那是韵魂石，蕴含着他们所有的意识，只要有这个，积蓄够了足够的道文和道韵，他们还可以存活的。
“把这个在合适的时候给红月吧，你的也一并，也许我们都能再重聚呢。”苍吾说的轻松，寸昼也是无奈一笑，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候呢，还不让自己给红月说苍吾的情况。
“顺子呢？”寸昼也不忍心看着那个少年化作一团不知所云的东西。
“顺子就得看造物之主了。”苍吾深深的除了一口气，顺子的事情他就是相插手也没有那个能力。
“难道就红月的手法不能救顺子？”寸昼说完就知道自己犯蠢了。
没有第二个苍吾也没有第二个寸昼，其他的主神都不行，即便是所有的主神加起来也不行。
寸昼也是无奈了，造物之主要是真的去了，那这个虚空即便是顺子没有牺牲，秩序也不敢说了，毕竟有了七情六欲的主神么做出什么，这个真是不好说。
寸昼沉默了，他们除了面对内部的矛盾，周围也在虎视眈眈，这个时候真的不适合造物之主的牺牲。
苍吾知道寸昼想到了什么，静静的出了寸昼的神殿，连道别也没有说。
红月回到了扬水城，她的修为增长了不少，在封印的时候能明显的感觉到。
她再次做到了书肆的门口的时候，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好像昨日还在岁月静好，今天就已经前无尽路的感觉。
坐在书肆的门口，静静的感受时间的流逝，好像也是一种内心的安宁，这是在安心的等待最后一刻么？
红月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造物之主做到红月的对面，“这来来回回的人很好看？”他问的声音很轻，让红月想了一会才明白。
她点点头，然后还加上了一个笑容。
造物之主和蔼的看着她，“不想笑就不要笑，不想去，爹也不逼你。”
红月认为这是造物之主说出的最大的让步了，那么多年的相伴，刚开始的时候她爹也不是这个态度，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好像是母神吧，红月好久没见到她了，感觉好像都有点忘了。
“爹，我本身是一颗种子，在远古大陆出生才有了这个机会能改变现状，怎么能放弃呢？我心有不甘也好，怎么样也好，但是路还是要走的，我也知道怎么走。”红月说的很矛盾，但是造物之主知道她说的就是内心的感受。
“孩子，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他们也是。”造物之主目光看向熙熙攘攘的大街，所有的人都一样，甚至所有的生灵都一样。
红月又想起了辛无的疯狂，心里赞同，点了点头。
第三百章 红月身死？（上）
红月和造物之主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外边的人依然来来往往，他们守护的，也是这些来来往往。
“爹，顺子还有多少时间？”红月轻轻的问了出来。
“你走了之后就是他了。”造物之主有些惆怅，这些孩子们都要走了。
“我师父他们可能有所行动。”红月在离开主神殿后，就想到了，虽然师徒缘分不长，但是她自认为还是了解苍吾的。
他们之间有误会也有隔阂，但是这些好像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师父想的她从来没有明白过。
寸昼给自己的小石头说明白了一切。
“所以爹得在这里看着，看着这虚空好好的运转，看着这亿万生灵依旧生机盎然。”明明是好事，但是红月却听出了无奈。
易地而处，她觉得爹肯定是不希望那个人是自己和顺子。
顺子走到造物之主身边，“爹，我自己去不行么，姐姐不能留下？”没有为自己思考分毫。
红月笑着呵斥道：“我还想着我自己去就行了呢，为什么还搭上你呢。”
顺子也是无奈一笑。
虚空中，无数的暗流开始翻涌。
寸昼看着主神殿外的虚影，冷哼了一声，对苍吾道：“这是沉不住气了。”
苍吾保持打坐的姿势，眼睛都没有睁开。
“不必理会。”
寸昼虽然心有戚戚，但是依然听了苍吾的话，闭上眼睛开始打坐。
一个月过去了，红月手腕间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情之一道的道文和道韵已经完全散于虚空之中了。
“要来了么？”红月喃喃的说到。
自己现在连主神的修为都没有，活下来的把握更是一成都没有。
还有最后的融合。
造物之主凭空出现在红月身边，“准备好了么？”
红月知道他问的什么，点了点头。
造物之主什么也没有说，拉起红月的胳膊就要走。
“爹，我呢？”顺子问道。
“你在这里好好待着，等到你姐完全融合了大道，到时候就轮到你了。”
话虽如此，但是顺子并不想自己等在这里，连自己姐姐的最后一程都没有办法送一送。
“我不，带我去吧，我会好好听话的。”他虽然如此说，但是也想着看看有什么机会能救下自己的姐姐。
造物之主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想法，想要一口拒绝，但是看到顺子的眼神，他心软了。
没有说什么。带着顺子和红月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虚空。
“爹，你稍微等一等。”红月说着将小世界从自己的神识里剥离出来，还是当初那个小石头的样子，但是已经不是无界的小石头了。
红月有些怀念的对造物之主说到：“将远古大陆上的生灵全都移到小世界里吧，那里的虚空按照《玄经》运转，即便是我融合失败了，也能为这个虚空留下一丝薪火。”
上次是有远古大陆，这次能有这么好的的运气么，他们谁也不知道。
造物之主接过这个小石头吗，平凡无奇的样子，竟然是一个虚空的雏形。
他沉默的点了点头，应允了红月的要求，确实是要做好后续的准备。
“准备好了么？”造物之主不舍的问道。
红月点了点头，她现在已经将自己的状态运转到最好了，修为怎么也精进不了了，想必这就是虚空的想法吧，允许她的存在，但是不能成长到危害虚空本身的程度。
不远的地方，苍吾和寸昼静静的站在一边，并没有上来和他们说话。
有时候无声胜有声，无言的告别更是将话都说尽的一种。
红月看了他们一眼，点了点头，就盘膝而坐，周身的《玄经》运转，本源之气开始外溢，她要凭借《玄经》的规律和虚空本源之气的感应，来捕捉虚空的痕迹。
然后和虚空融为一体，进而将情之一道融入虚空，这是她的使命。
《玄经》正在疯狂的运转，已经有点超过红月的负荷了，这具身体本身就是虚空尘埃所化，甚至说是虚空物质凝聚而成的，现在也开始像风化的石碑一样，掉落粒粒尘埃。
还是没有捕捉到痕迹，看来虚空也觉察到了，愈发的隐蔽了。
连大道运转的轨迹都几乎不可闻了。
红月又加快了《玄经》的运转，如果是现在能看到红月的骨头的话，整个骨头上都弥漫着点点白光，全部都是《玄经》的经文。
红月渐渐感受到虚空的气息了，看来还是不够。
她又加快了功法的运转，现在她的身体已经风化了不少，许多尘埃掉落在虚空里也开始按照一定的规律开始飘到远方，虽然虚空是黑色的，红月掉落的尘埃在离开身体的那一刹那也是黑色的。
整个过程耗用的时间并不长，等到红月的身体几乎已经剩下些许的骨头的时候，她终于捕捉到了虚空的轨迹，她将自己的神识融入到那片透明的几乎不存在的意志之中，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愤怒和嘲讽。
红月不管这些，回忆和感受自己的情之一道，然后将情之一道的道文和道韵痕迹，留在虚空的意志里。
然后红月并没有停下来，她开始用自己的神识运转《玄经》她想把《玄经》可在虚空的意志里，这样，以后修炼了《玄经》的人就可以控制虚空，而不需要顺子的牺牲了。
情之一道的融合很顺利，好像虚空也在等着这一步，但是当红月将《玄经》刻画的时候，虚空开始了剧烈的反抗。
甚至周围的空间都开始了颤动。
苍吾和寸昼没有想到红月前期这么顺利，现在才出现虚空的不稳定，两人互看一眼，都没有说话，眨眼间就有无数的道文和道韵开始从两人的身上涌出，朝着红月神识所在的地方开始聚集。
虚空显然是感受到了这股威胁，开始不再和红月纠缠，尝试着改变自己的轨迹，让苍吾和寸昼无法捕捉。
红月显然是不能让它如愿，成败就在此一举。
她的神识和虚空的意志死死的纠缠在一起，那种绞裂神魂的疼痛，让她即便是只剩下了的骨头都开始不稳定的颤抖。
造物之主上前一步，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顺子看着眼前的样子，手上青筋暴起，眼珠通红，他想上前去，但是造物之主的手死死的抓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