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乔予吹干头发，收拾好一切，上床躺下，关掉台灯，就听身边的人幽幽开口。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说你婚礼上，两家人座位怎么摆？谁上谁下，谁前谁后啊？”
乔予翻身，闭上眸子，“早点休息，对宝宝好。”
翌日，乔琳是被乔予的电话铃声吵醒的。
“小予，接电话。”
乔予在床头柜上摸索，拿到手机，眯着眼睛，按了接听。
“乔予，现在方便说话吗？”
陌生的男声，让她微微蹙眉，“不方便。”
说完，就挂了电话，手机滑落到枕边，又响起铃声。
乔予强撑着坐了起来，翻身下床，拿起手机走到浴室，“喂？”
语气很冲。
“怎么了？一大早上火气就这么大。”
电话那头的莫舒的声音温柔中还带着点笑意。
“没睡醒，被吵醒了，这么早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还早吗？我快到你家了。”
乔予脑子还有些懵，“这么早，你来我家做什么？”
“昨晚你爸爸打电话给我让我早上来吃早饭。”
“哦，好，我洗漱一下。”
“如果实在困，再去睡一会儿。”
“不了，睡不着。”
乔予的起床气还是蛮严重的，不过也是她昨晚忘记开勿扰了。
挂断电话，乔予洗漱后从浴室出来，想起第一通电话，看了看陌生的电话号码。
犹豫片刻，还是拨了过去。
“喂。”
电话那边的人低吟：“是我，张锋。”
乔予略迟疑，“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在机场。”那边的人短暂沉默，“我要出国了。”
“嗯，祝你顺利。”
说完，乔予就准备挂电话。
“我知道你对我的印象不深，但还是希望你能记得我，我叫张锋，你的初中、高中、大学校友，曾经很喜欢你。”
乔予还想说声谢谢，电话那头已经是一片忙音了。
“谁打来的？”
乔琳伸手揉了揉眼睛，探头来问。
“校友。”乔予收起手机，没多说，“快起床，今天还要去试礼服。”
到楼下，乔佑正坐在落地窗边玩平板，乔爸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
门外有车子驶进的声音，乔予走出去，就看见莫舒穿着一件浅色的高领毛衣，外搭一件卡其色的长款风衣，徐徐走来。
“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帅是真的，但感觉不怎么抗寒。
莫舒出门前觉得要是乔予看到他这样，肯定会扑进他怀里，没想到关注的点会是他冷不冷。
“不冷。”
伸手握住她的手，拉着人进屋。
换上鞋，乔云天走来过来，“小莫来了，陪我下盘棋。”
莫舒点头答好。
“爸，要吃饭了，吃完再下吧。”
彼时乔琳也下来了，周文锦招呼乔爸吃饭。
“好吧，吃完再下。”
这边收拾好餐桌，乔予拉着莫舒坐下，一顿早餐吃得热闹。
饭后，莫舒陪乔爸下棋，乔予上楼陪乔琳化妆，收拾。
“婚纱应该试过几次了吧，不用化了，走吧。”
乔予看她费力地画眼线，看着都累。
“我必须要以最美的妆容去驾驭我的婚纱。”
乔予瘫坐在床上，随意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无聊地翻看。
“一会姐夫要来吗？”
“嗯，最后一次试礼服他肯定要来啊！”
乔予点头，“化完了吗？”
“你急什么？”
乔予起身，看了看时间，“是你太拖沓。”
“对了，你昨晚是说明早回学校吗？”
“嗯，怎么了？”
“你男朋友周一上班，今晚应该就必须回去，你不跟他一起？”
这事乔予倒是没和莫舒讨论过，上次就是乔予自己回去的，这次……
“你们学校停水停电，如果你跟他一起回去，说不定还能享受一夜二人世界。”
乔予干咳两声，没搭话。
“你弄吧，我下去等你。”
下楼，看见莫舒和她爸在下棋，她没上去凑热闹，她不太会下棋，从小对格子类型的游戏都没兴趣。
“小予，给你爸他们端杯茶去。”
李姨从厨房出来，把茶递到她手上，乔予只好硬着头皮接过。
“去啊，愣着做什么？”
“哦，好。”
乔予端着茶去过，“爸，喝茶。”
乔予给她倒上茶，视线有意无意落在棋盘上，围棋，她是一点都不懂。
送完茶，她就准备走，被莫舒伸手拉住，“坐会儿。”
说着拍了拍他身旁的位子。
乔予满脸拒绝，就听见乔云天说出她的内心独白，“小予不会下棋，看不懂。”
对上莫舒询问的眼光，她连连点头，认同乔爸的话。
“小莫，有时间教教她，下棋有利于修身养性，比打电子游戏好多了。”
莫舒侧头看着乔予，笑着答好。
“还是不用折腾了，我实在学不会。”
小时候乔云天最先教她下象棋，简单得一些规则她还是记得住。
例如，“马走日，象走田”之类的，但没有那种布局的概念，后来乔云天还培养她去下围棋，说什么要懂得“势”，最后连基本的规则她都云里雾里的。
乔予挣脱开莫舒的手，逃到沙发，抱着电脑装作忙碌的样子，余光看着窗边的两个男人，把头埋低。
“小予从小就不喜欢下棋，一是坐不住，二就是不懂什么是放长线钓大鱼，不过倒是踏实，在画画上还是很有天赋的。”
乔云天的声音不低，乔予听得很清楚。
“她做她喜欢的事就很好，如果实在不喜欢，也没必要一定会。”
这话说得好，乔予默默在心里为他竖大拇子。
“你不能总是惯着她，本来脾气就倔，你再这样惯着，以后还了得。”
莫舒笑着，回头和她对视一眼，乔予眼神躲闪，抱着电脑如无其事上楼。
乔云天看着她的背影，笑着玩笑，“还说不得了。”
“有这么一个人让我惯着是我的幸运。”
“你这孩子，以后就知道了。”
莫舒笑着，“阿予很有分寸，我就怕她跟我太客气。”
说到这儿，乔云天倒是点了点头，“她就是有点慢热，慢慢来吧。”
九点左右，张逸来接他们去试礼服。
“爸妈都过去了吗？”
乔琳一下楼，张逸就迎上去搂住她的腰，“都到了，走吧。”
一家人浩浩荡荡出门，乔予拉着乔爸坐莫舒的车，周文锦带着乔佑坐张逸的车。
到婚纱店，乔予就被堂姐拉进去试礼服，莫舒自觉地坐在一旁，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