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丹局的公主跟我长得如此相像?”宋戚乐将小画翻来覆去的观察,不明所云。
是画师画错了吧......宋戚乐下意识猜测,但是丹局昭来年间已经是三十一年前了呀,这画师总不可能有预知之力吧。
纪沉骁走下来:“我也想知道,不然也不会带你来这里。而且如今丹局已经是晓定年间,画上的容延公主已经是丹局的现任女帝了。兴许有巧合的可能性,但我并不认可,所以我问的每一个问题,你都必须好好回答——宋戚乐,你去过丹局吗?”
说着,他挥袖轻轻施灵,宋戚乐的身后突然出现一把奇怪的太师椅,莫名的吸力让她往后一跌,就坐在上面,双手被把手窜出来的木条圈住,腰际亦然。
“嗯!?哪来的椅子!?”宋戚乐猛惊,待反应过来已经被椅子困住,越挣扎越栓得牢固。
“是宝物万刑椅,在它千万个令人于死地的手法上,我最喜欢万刑椅有着鉴别真假之语的能力。”纪沉骁俯身正视宋戚乐,勾起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紫眸晦暗深邃,薄唇轻启,“所以小孩,你要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宋戚乐幽幽盯着他,勾唇冷笑:“好啊,不过老男人,等我从椅子上起来,你就死定了。”
敢把本姑娘捆在这个血腥味老大的破椅子上,什么令人死地的手法,吓唬谁!!
纪沉骁挑眉:“我的生死,等你能完好无损从椅子上起来再说吧。所以你,去过丹局吗?”
“没去过。”
“真的不认识丹局女帝黎容延吗?”
“不认识。”
“那宋掌门有去过丹局吗?”
“你自个儿问我爹去,我不知道。”
接连三次对答,万刑椅都没有反应,可见宋戚乐言出都为真话,这般之下,纪沉骁不由沉思。
他又问:“请问家母何许人也?”
据纪沉骁所知,宋掌门的夫人很少出现在大众眼前,身份背景更是难以寻及,很难不让人起疑。
宋戚乐眸中微沉,半晌后回道;
“普通寒门何氏出身,何澜。阿娘身体不好,很少出门,这也值得你怀疑?”
“简单问问问罢了。”
“所以....”宋戚乐踹了踹纪沉骁几脚,有些不耐烦,“你还有多少问题啊,很烦人。”
他没躲开,笑了笑,俯下身,双手把在万刑椅的扶手上,与她面对面,近在咫尺的距离。
“小孩好像都很没有耐心.....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接吻是什么感觉?”
嗯!!?
宋戚乐本能往后一缩,蹙眉疑惑问道:“什么.....接吻?纪沉骁,你吃错药了?”
纪沉骁:“在箫娘公馆那次,你喂我吃了辣椒油之后,武圆说我们接吻了,但是我没有这段记忆,所以很好奇。”
“我那是帮你解辣,不然你指不定就是世上少有几人被辣死的人了,早知现在如此,当初就该让你辣着。”
说着,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摇了摇头叹气。
见此,纪沉骁紫瞳下移,嘴角勾起温柔又朦胧的浅笑,竟然朝着宋戚乐的唇瓣而去,她似乎在一瞬间就被紫罗兰的淡淡香气所包围,如同悬浮在幽谷空兰的深渊之中。
再怎么说,宋戚乐也是身经百战,面对美人计,也是游刃有余!
眨眼间之间,她猛地撇过头,微微仰首低眸,纤长的羽睫映下来的阴翳犹如蝶翼轻扑,明艳清眸夹杂着几分轻蔑和冷傲,皓齿吐字:“老男人,你要做什么?”
纪沉骁:“你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便自己找答案。”
“我说过的吧,我对你不感兴趣。”宋戚乐一笑百媚,丝毫不给他面子,“我宋戚乐,不跟没兴趣的老男人接吻,是原则。”
闻之,他愣了愣,遂顿悟一般笑着沉默了刹那,低声再次开口:
“那这样呢?”
话音一落,纪沉骁周身灵气瞬间萦绕,衣袂、发丝被气流波动,眨眼间轻烟灵丝散去,在宋戚乐眼前的男人顿时换了一副模样,令她震惊到墨瞳猛缩!
不,并不是换了一副模样,是升华!
柔软又耀眼的金丝卷发,更加白皙细腻的肌肤,精致挺拔的五官如刀削般锋锐俊朗,尤其堪比山峰一样高挺的鼻梁,英气十足的眉弓下深邃眼眶,茂密羽睫微颤,紫眸幽光似琉璃晶石般璀璨。
即使这般尖削骨感的精美容貌,轮廓仍有工整柔和的含蓄俊秀,哪怕是静止伫立,亦宛如绝世纯美。
这这这...这就是纪沉骁的真实模样吗?!天哪......
宋戚乐呆呆盯着他,像极了一个没骨气的痴汉,就差流口水了。
纪沉骁压眸轻笑,樱花色的唇微张,齿如齐贝:“宋戚乐,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已经开始对我感兴趣了,对吧?”
说着,他覆手盖住宋戚乐的颈侧,微微扬起她的下颌,缓缓凑近,慢慢吻上去......
“唔......”宋戚乐头一次被人如此拿捏,竟还不争气地闭上了眼睛,红透了脸颊。
救命。
她心暗道。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进鸟啭声。
宋戚乐半醒半梦睁开眼,从伏溪别院的躺椅上坐起来,她还感觉脑袋上有不少星星点点在转悠,朦朦胧胧地自言自语道:“啊....刚才果然只是个梦,好悬。”
“不是梦哦。”
纪沉骁踏步进来,站在门口一身峻拔,但金发纯美之像已经被他再次用易容术覆盖住了,还是一开始普通却肃秘的模样。
想起刚才的一切竟然不是梦,宋戚乐顿时黑脸,低声嘀咕着:“好想去死......”
纪沉骁:“你现在是兵人府重点督察对象,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让你死,包括你自己。所以,你要是休息好了,就随我一同出去,我派人备马送你回阆城。”
到了大门口,纪沉骁先一步上了马,武圆武方也皆上马,伴在他的两侧,似乎有急迫的行程。
“你不留在督军台?”宋戚乐还没上马,站在一旁,侧身看他。
问出口就后悔了,毕竟堂堂兵人府少主的行迹,问了白问,多此一举,他肯定不会透露。
“不留。”纪沉骁拽着缰绳,马蹄往前踏了两步,横身在宋戚乐面前,他低首瞧她,丝毫没有犹豫出口,“我回长安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