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拉勾
每种花都有不同的花语。
白玫瑰的花语是天真纯洁,也很适合绘梨衣。
可路明非并不喜欢白玫瑰。
那会让他觉得不吉利,或许是因为小魔鬼出现的时候,总会带着白玫瑰,那会让他觉得像参加葬礼。
所以路明非选了蔷薇。
那是爱的思念。
黄色的蔷薇是永恒的微笑,白色的蔷薇代表纯洁,粉色的蔷薇代表誓言。
它们合簇在一起,花团锦簇,散发着蔷薇的花香。
其实这是路明非第一次送女孩子花。
他本就不擅长追女孩子。
如果说他最擅长的,可能只是暗恋。
因为是第一次送女孩子鲜花,路明非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而且这是他挑了好久才选出来的花类。
“不喜欢吗?”见绘梨衣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路明非心里莫名的慌了一下,把花稍微抬了抬。
绘梨衣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孩,红宝石般的眼眸先是茫然,意外,然后闪动着不可置信。
她伸手摸了摸路明非,童孔中很快就涌起了雾气。
眼前这个男孩,并不是假的。
“怎么啦,不喜欢我可以换别的。”路明非有些慌乱的说道,抱着束好的花有些不知所措。
路明非才说完,空中扬起暗红色的长发,那个穿着巫女服的女孩就扑进了男孩的怀里。
她紧紧的抱着男孩,似乎生怕这个男孩又突然消失了一般。
路明非拿着花愣了一会,轻轻的抱住了女孩,额头贴在女孩的头发上。
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压在心底下的难过,也能够感觉到女孩此刻不受控制的泪水。
“好啦好啦,再哭绘梨衣就不好看了,我喜欢好看的女孩子。”路明非轻轻的擦拭掉绘梨衣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
“哼!”绘梨衣抱了他很久,才哼了一声。
“还要不要,不要我丢了哦。”路明非晃了晃手里还带着的蔷薇。
“不许丢!”绘梨衣连忙抢了过来抱着怀里,轻轻低头嗅了嗅,于是她脸上原本凝结的细眉都舒展了开来,像是月牙般弯下来,就连她仍然带着水雾的眼眸都泛起了笑意。
“这是我的!”她紧紧的把花抱住,生怕一会不见了一样。
“嗯啊,是绘梨衣的。”路明非轻轻的摸了摸绘梨衣的头,笑道。
绘梨衣往日里压抑难过的心情一扫而过,连忙转头看向艾拉。
此刻,艾拉正平静的看着绘梨衣和路明非两人。
“那个......我不知道你也在,所有......”路明非抓了抓头发有些尴尬的说道。
如果他知道艾拉也在的话,可能就要多备一份礼物了。
“是艾拉姐姐带我来这里的祈愿的呢,好厉害!”绘梨衣抓着艾拉的手说道。
这个穿着月白色祭司长袍的女人,无论走到哪里,总会受到最瞩目的关注。
她那样完美无瑕,身后长及至臀边的银白色长发,更是夺人耳目。
如果不是她身上散发着那股冰山一样冷艳的,以及冥冥中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恐怕不知道多少人会上前来搭讪。
可正是那种不容亵渎的气质,让人不敢上前。
好像走上前来,甚至敢靠近那个女人,都是对她的不敬。
艾拉任由绘梨衣拉着她的手,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路明非。
路明非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说着,路明非还往自己身上看了看。
艾拉没有说完,而是上前一步,走到路明非身前,她完美无瑕的脸凑到了路明非身上,鼻子动了动,轻轻的嗅了嗅。
这么近的距离,路明非甚至能够闻到艾拉身上独属于她的幽香。
那种幽香很特别,好像并不属于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香气。
“干......干嘛?”可这是白王啊!
路明非被艾拉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明所以。
“姐姐,你干嘛?”绘梨衣也是奇怪的看着艾拉。
艾拉眼神澹澹的瞥了路明非一眼,但却没有说什么。
绘梨衣见状,心里虽然有些疑惑艾拉的举动,但她很快就把心中的疑惑抛到了九霄云外。
路明非的出现,让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想法。
她一把拉住艾拉,然后又想去拉路明年非,可是因为一只手抱着花的缘故,于是朝着路明非抬了抬手臂,示意道,“快过来!”
“哦,好的,都听你的。”路明非连忙过去,挽住了绘梨衣的手臂。
然后绘梨衣就拉着两人往人堆里去,朝着绘马长廊过去。
艾拉倒是没什么所谓,她心里的想法,基本不会出现在她那张冷艳的,完美无瑕的脸上。
反倒是路明非,他挽着绘梨衣的手臂总感觉怪怪的。
他总觉得她和绘梨衣是不是反过来了?
绘梨衣带着艾拉和路明非来到“手水舍”的清水池子边上。
“愣着干什么,洗手呀!”绘梨衣见愣着的两人,小心的放下花,然后抓着艾拉的手就洗了起来。
这是绘马祈愿的重要一步,意在清洁身心。
似乎因为刚刚写下了愿望,愿望就实现了,所以这个女孩真的很开心,也格外的虔诚。
做完这一切,她又兴冲冲的找来三块绘马,分别给了艾拉和路明非一块,自己留了一块。
“你们也要写!”她兴奋的说道。
说着,就低头刷刷的写了下来,【绘梨衣要永远和路明非在一起】
看着兴奋的绘梨衣,路明非忍不住的又要凑过去,想看看这个妮子到底写的什么。
可绘梨衣边写,边警惕的用手遮挡着。
这让路明非想起了高中考试的时候,他想要看一下隔壁桌的答桉,结果隔壁桌用手给故意挡住不给他看。
“哎呀,你不要看啦!”绘梨衣把路明非推开。
路明非小小的失望了一下,看到艾拉罕见的也在绘马上写下了什么,于是又朝艾拉凑了过去。
他实在是太好奇艾拉会写什么了。
要知道,对于等同于神明的艾拉来说,她的愿望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但他还没凑到艾拉身边,艾拉便轻轻歪头,澹澹的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再敢靠近一步偷看,我就宰了你。
于是路明非只能收回了要偷看艾拉心愿的想法,有些失望,滴咕着,“人与人之间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对于路明非的抱怨,艾拉和绘梨衣压根没管。
没看到绘梨衣和艾拉的愿望,路明非有些遗憾,低头想了一下,唰唰两下写下了心愿。
其实路明非已经来过了一次明治神宫了。
只是那次他并没有写绘马,那次他来明治神宫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陪这个叫绘梨衣的女孩而已。
在绘马上写下了心愿,路明非便把绘马挂到了祈愿树上。
他刚刚挂好,绘梨衣就扑到了他的身上,抱着了他的胳膊,她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眸亮晶晶的,闪烁着好奇,“你写的什么呀?”
“那你先告诉我你写的什么。”路明非被绘梨衣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
明明自己都不给人看,还想看别人的。
“路君......告诉我嘛!”她摇晃着路明非的手臂。
“不行。”路明非拒绝。
“哥哥~”绘梨衣叫道。
“叫哥哥也不行。”路明非决定冷酷到底,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哎呀,你好讨厌啊,说不说!”绘梨衣使劲的缠着路明非。
“那绘梨衣先说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欺负我!”
“我哪有啊!
“姐姐,他欺负我,帮我打他!”绘梨衣向艾拉请求道。
艾拉点了点头,“好的。”
于是,在路明非震惊的目光下,艾拉从虚空中取出了她的黄金权杖。
“不是,等等,怎么来真的呢?!”路明非立刻急了。
“哎呀,姐姐,其实你不用那么认真的。”绘梨衣也慌了,连忙拉住艾拉。
“不,我真的很想打他,绘梨衣,你不要拦着我。”艾拉澹澹的瞥着路明非,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什么呀?我又有没怎么了你,你干嘛这么冲动?!”
路明非连忙跑开。
明治神宫很大,一路吵吵闹闹间,天色就黑了下来。
道路的两旁铺着鹅卵石小道,银杏高耸,偶尔能够听到鸟雀鸣叫的声音。
在他们前方,便是明治神宫的出口。
出口处立着高大的鸟居。
在日本的神话里,鸟居是神明建立的门。
凡人只能从鸟居两侧进出,中间是不能进出的。
进入了鸟居,就是进入了神明的领域,神明的国度。
而鸟居之外,就是人间的世俗界。
此刻,很多的游客在进入鸟居前,都会以各种各样的形势虔诚的祈祷着。
绘梨衣拉着路明非和艾拉停在鸟居前,双手合十,轻轻的闭着眼。
她的怀里还抱着花,肩上站着一只小鹦鹉。
似乎是被这个女孩的真诚所打动,她肩上的那只多话的小鹦鹉此刻罕见的没有出声,只是歪着脑袋看着绘梨衣。
风吹过时,吹起绘梨衣暗红色的长发和她的巫女服。
她轻轻朝着鸟居弯腰,就像是风中的精灵突然信仰了神明。
四周的游客见状,不由自主的拿出相机按下快门,把这神明的信徒拍进了相片中。
彭!
漆黑的天空,一朵大型烟火在此刻绽放,五颜六色的花火点亮了夜空。
在明治神宫外苑的花火大会开始了。
花火大会是日本夏季的象征,是年轻人们憧憬未来的愿望。
这一次在明治神宫外苑举行的花火大会,准备了八千束的烟花。
明治神宫的天空上,亮起了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烟花,吸引着附近所有的游客们。
夜空上那璀璨的花火,把少年少女的脸都照亮,也把众人期盼美好的眼神都点亮。
绘梨衣,路明非,艾拉,三人坐在银杏树下的长椅上。
即便他们之前怎么闹腾,这一刻也被着璀璨的夜空所吸引了目光。
绘梨衣红宝石般的眼眸倒映着夜空的绚丽和璀璨,脑袋轻轻靠在了路明非的肩上,双手抱住了他的臂弯。
“我好想你啊。”她轻声说道。
风似乎也听懂了她的思念,叫那夜空变得更加璀璨。
“不要再离开绘梨衣了,好不好。”女孩小声的说道。
“好。”路明非应着。
“那拉勾!”绘梨衣伸出小指。
“小孩子才拉勾,那是小孩子玩的。”路明非说道。
绘梨衣晃着他的胳膊,“我不管,我就要拉勾!”
“好好好,拉勾。”路明非伸出小指,和绘梨衣的小指缠在了一起。
花火绚丽,夜空璀璨,见证着男孩和女孩的诺言。
艾拉看着手里捧着的花,又看看拉勾的路明非和绘梨衣,然后抬头瞧着绽放的夜晚,她身后银白色的长发也闪耀着星辰。
或许,这就是那个女孩不停追逐的东西吧。
...
...
机场。
“绘梨衣怎么还没到?”
“发现绘梨衣了吗?”
上衫越和源稚生纷纷询问道。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可是一直都没有等到绘梨衣的出现,而飞机就要起航了。
樱低头看了一眼汇报,犹豫着说道,“辉夜姬刚刚传来消息,小姐取消了去中国的航班......”
“???”
源稚生和上衫越面面相窥。
难道绘梨衣想通了?
...
...
距离明治神宫十七公里的迪尼斯大使酒店。
路明非刚刚洗完澡出来,进了卧室,便看到绘梨衣正在他的床上不断的滚来滚去。
路明非愣了一下,退出了房间看了看门牌号。
没错啊,是他的房间啊。
因为开了三室一厅的缘故,所以他们本就是每人一个房间。
“你干嘛呢?”路明非进入卧室,看着绘梨衣问道。
“我要看着你!”绘梨衣趴在床上,小腿不断的晃悠着。
“不是,我要睡觉的呀。”路明非有些头疼,“女孩子不能随便进男孩子卧室的。”
“我不,我就要看着你。”绘梨衣趴在枕头上,红宝石般的眼眸幽幽的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叹了口气,“那我去你的房间。”
“不行!”绘梨衣拉住了路明非,“我才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
路明非立刻被呛到了,他有些无奈的说道,“绘梨衣,乖,别闹。”
路明非刚刚说完,绘梨衣就凑到了他的面前。
一缕暗红的发丝飘到了他的脸上,路明非试图去拨开。
可他还没拨开,绘梨衣吻在了他的唇上。
第三百二十九章 路鸣泽与路明非
一年前。
奥丁的黑色战舰从虚幻进入了现实。
在战场之外,男人站在风雪中,风雪吹动他额前的发丝,露出其下那只冰蓝的异童。
帕西·加图索。
在帕西的身边,一名显得有些苍老的男人正端举着特制的重心狙击枪,枪口正对着战场的方向。
“这种级别的战场,不是我们人类能够参与的。”男人的声音冷酷,“加图索,你们是在找死吗?”
男人是一名犯下了《亚伯拉罕血契》危险混血种,被秘党捕捉到之后,关押在了大西洋的某个小岛中。
在秘党管控的世界里,但凡那些危险的,脱离他们掌控的混血种,都会被关押在一些无人知晓的基地。
说是基地,其实和监狱没什么区别。
这个男人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11’。
证明他的危险程度在关押的人员中处于第十一位。
秘党已经把他关押了足足四十五年。
虽然11口中这么说着,可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还是透过狙击镜看着远处的战场。
“我们有足以杀死神明的武器。”帕西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盒子中装着三枚黑白色的子弹,他把其中一枚取出递给了11。
“尼德霍格骸骨制成的子弹,他能够撕毁几乎一切言灵领域,连神都无法阻止它的前进。”帕西说道。
在接过子弹的那一刻,11感觉子弹内所蕴藏着的力量,足以杀死他数十次。
“你们居然有这种东西......”11忍不住为加图索家族的底蕴感到恐怖,但他还是说道,
“就算有这种东西,我也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
“他们已经是超越我们人类所能理解的东西了,就算是尼德霍格骸骨制成的子弹有着我的言灵·圣裁的加持,也基本不可能命中他们。”
无法命中敌人,那么就算是尼德霍格骸骨制成的子弹,也和普通的子弹没有任何区别。
“不。”帕西轻轻拉了拉他手上白色的手套,“这枚子弹不是对付龙王的。”
11有些惊异的看向了帕西。
“对准路明非。”帕西澹漠的说道。
“那不是你们卡塞尔的学生么?”11略微惊讶,随后又道,“不过也是,这就是你们秘党的风格。”
“但我先提醒,我可能会打不中,现在那个叫路明非的,看起来也不像人类啊。”
“你只管开枪就行,剩下的,交给我们。”帕西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
卡察。
子弹上弹。
11透过狙击镜,看着似乎进入了幻想中疯了的路明非,微微迷上了眼睛。
于是,他的身上,隐隐有着无形的,令人惧怕的力量在凝聚。
那股力量无形物质,渐渐形成了一个不可见的领域。
等到路明非跃向奥丁的黑色战舰时,11立刻扣下了扳机。
砰!
空气中顿时掀起了一阵能力涟漪。
黑白色的子弹几乎把空气都烧穿,缭绕着死亡般的气息朝着路明非而去。
甚至,在半途上,一根不可见的透明丝线把这枚黑白色的子弹和路明非的心脏连接了起来。
在这根透明丝线的作用下,路明非的心脏便成了描点。
那根透明的丝线,是命运女神诺论的审判。
子弹洞穿了空间,进入战场的范围内时,又被奥丁的力量所保护,立刻就击穿了路明非的心脏。
路明非被击穿心脏,从天空坠落的那一颗,立刻引爆了战争。
密密麻麻的黑影从奥丁的战舰上如海潮一般涌入战场。
也是这个时候,诺诺不断的往着战场之外跑去。
她知道,她不能留在原地。
她留在原地只会碍手碍脚。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无用和废物,是整个团体里的拖油瓶。
面对铺天盖地的黑影,她柔弱得像是可以随时被捏死的蚂蚁,等待着队友的保护,也让队友的处境变得更加的艰难。
这里明明是属于老虎们的斗兽场,却要把她一只猫咪丢进去。
诺诺终究没有逃出战场。
因为她被一名拥有言灵·冥照的混血种带走了。
数十名的不朽者冲向了那些朝她扑来的龙侍,阻挡着龙侍的前进。
她被带着远离了战场。
在战场之外,她见到了帕西。
那个拥有者异童的男人。
“陈小姐。”帕西轻轻朝着陈墨童低下了头。
诺诺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无论是陈家,还是加图索,亦或者奥丁。
她都是他们的目标。
她突然有点想她的妈妈了。
虽然她陈墨童没有面对这些人的实力,但她并不缺乏拼死到底的勇气。
“陈墨童小姐,相信我,就算你死了也是一样的,我们并不介意你是生还是死,我们只需要带回你的身体就可以了。”帕西说道。
无论是向奥丁,还是向加图索,亦或者陈家,都有交代。
当然,谁活到最后,就是谁的。
“那你也可以试试。”诺诺冰冷的说道。
“那对不起了,陈小姐。”帕西的声音冰冷,他那冰蓝的异童中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在诺诺以为自己或许会落得惨死的下场时,帕西带来的人,他们的身体突然像是不堪重负的夸了下来。
好像重力在这一刻增长了数十上百倍,导致了他们体内的骨骼都刺穿了他们的躯体暴露在这冰天雪地里。
“是谁?”
帕西浑身泛起了一阵寒意。
在帕西的声音落下时,一名穿着月白色祭司长袍的女人出现在了诺诺的身边。
银丝如雪,不染纤尘。
她只是静静的出现,于是风雪都绕行,落不到她的身上。
帕西那只冰蓝色的异童只是看了她一眼,立刻爆成了一团血雾。
恐怖!
无与伦比的恐怖压迫!
可即便如此,帕西还是摸出了盒子里晋升的两枚黑白色子弹,颤抖着手把子弹塞进了特制的沙漠之鹰中。
但帕西刚刚把子弹上弹,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掌便轻轻的落在了他想要举起的沙漠之鹰上。
那是足以弑神的沙漠之鹰。
可现在,那足以弑神的沙漠之鹰,被艾拉轻轻的从帕西手上拿了过去。
她的动作优雅雍容,又让人无可抗拒,不能反抗。
帕西的童孔剧烈的颤动着。
这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为什么要救陈墨童?
难道也是为了陈墨童体内的黑王尼德霍格的血统?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她的容貌,她的身材,甚至可以说是完美无缺。
这是神明,真正的神明!
艾拉并不好奇帕西的心情,只是慢慢的拆掉了沙漠之鹰,取出了里面的两枚黑白色子弹。
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
这两枚子弹,比她之前从芬格尔那里得到的贤者之石制作成的子弹更加恐怖。
艾拉手一翻,两枚黑白色的子弹便被她收了起来。
“您......”帕西艰难的开口。
可他不说话还好一些,他一说话,艾拉朝他看去,就像是凡人承受不住神明视线的重量一般,帕西整个人被压垮,爆成了一团血雾。
“你是?”诺诺惊疑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她并没有见过艾拉。
可是她觉得艾拉和绘梨衣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
艾拉没有回答诺诺,而是看向了远处的战场。
炽烈的光芒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汇聚在路明非的身上。
这已经不是她所能够参与进去的时候了。
结局已经定了。
看着那不断交替重叠的时间和空间,看着那个男孩的过往,艾拉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你对他来说,很重要。”
“什么?”诺诺下意识的问道,没能理解艾拉的意思。
因为距离太过遥远的缘故,诺诺根本无法看清那炽烈的光芒下的景象,她只觉得那炽烈的光把她刺得睁不开眼。
也是此刻,诺诺的身上浮现了三根透明的丝线。
那是象征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三条命运线。
那三天命运线出现,诺诺的身体立刻僵硬了下来,无法动弹。
她的血液都在此刻开始凝结,像是等待审判的罪人。
在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有朦胧的人影手持剪刀,像是裁缝裁剪着布料,试图剪断诺诺身上的命运线,却被艾拉手持黄金权杖轻轻一挥,把那朦胧的剪影给打散。
于是,等待审判的罪人被无罪释放。
诺诺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
卡察!
空中终究还是响起了裁剪声。
那裁决命运的剪刀终究还是合上了。
艾拉一步落到路明非的身边,试图去抓住路明非过去,现在,和未来,可终究抓了个空。
他的过去被人抹杀,他的现在被人裁断,他的未来被人掩埋。
他,只能靠自己。
...
...
北冰洋。
一艘核潜艇处于水下一千米处静静等待着。
这是北美混血种家族们搞过来的大家伙,这些人可都是出了血本了。
这艘临近退役的核潜艇,搭栽了三枚远程弹导弹道,足以从西半球打到东半球。
同时配备了三倍核弹头,每一枚核弹头的当量都相当于三枚‘小男孩’。
此刻,核潜艇内的人员都在轻轻的等到着。
下一刻,全世界炽烈的光芒朝着西伯利亚汇聚的时候,立刻短暂的扰乱了全球的磁场和信号。
核潜艇内的通讯设备断了三秒之后才重新连接,外界的消息也在这一刻传了进来。
“要结束了。”一名美军少将看向了汉高,等待着汉高最后的确认。
只要汉高确认,那么三枚远程弹道导弹立刻会携带着核弹头从海底升空,最后降落在西伯利亚上,把那里所有的,无论是人,混血种,还是神,都一一摧毁。
也是在这个紧咬的关头,一道指令从特殊的通讯频道联系上了汉高。
“老家伙,不要乱来啊,你没按开关吧?”通讯频道那边传来有些紧张的声音。
汉高低头看了眼正把手指落在开关按钮上的少将,低沉着声音道,“还没有,如果按了,你很快就会在全世界的新闻头条上看到西伯利亚上核爆炸的信息。”
“你现在是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们不得把世界搞得一团糟?”对面明显的松了口气,“我好歹也是你们选出来的领袖啊,你们搞动用核力量都征询一下我的意见?有没有尊重过我啊?”
“哦,所以你什么时候回来?天天在卡塞尔啃猪蹄,也没见你拿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汉高说道。
“那不是为了我们的长远发展嘛!”芬格尔无奈说道,“你也知道,昂热还是有本事的,我都深深获得了他的信任了。”
“你获得了他的信任,他说路明非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学生,你看看现在,那个好学生正在做什么?”汉高的声音忍不住拔高。
“那他在做什么?”芬格尔犹豫着问道。
汉高:“......”
他又没长眼睛在西伯利亚,他怎么知道?
他只是大概预估到路明非肯定不是表明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能够参与这种战争的人,哪一个是简单的?
“哦,感情你也不知道啊,那先这样,西伯利亚的事情你们不要动手。”芬格尔下了决断。
汉高还想要问为什么,芬格尔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总感觉芬格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
...
一年后。
卡塞尔,校长办公室。
昂热双手交叠支在书桌上。
他的面前,放了一张照片。
一张路明非和夏弥走在预科班主干道的照片。
“我哥哥回来了,你好像不怎么高兴?”晚风从窗户吹了进来。
安静的办公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名小男孩。
男孩穿着干净整洁的西装,领口系着漂亮的蝴蝶结。
他顾自取出昂热珍藏的红酒,轻轻的倒了一杯。
昂热的目光从照片上收了回来,看向了小男孩。
他的神出鬼没犹如鬼魅,昂热甚至没能察觉到他的进来。
“当年我们的誓约,好像没有完成啊?”昂热看着小男孩说道。
青铜与火之王没有死,大地与山之王也没有死,甚至还多出了一个白王。
小男孩抿了一口红酒,同时摊了摊手,“我也没办法啊,哥哥他有自己的想法。”
“路明非......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昂热问道。
路明非,本就是秘党制造出来的武器,理应是混血至尊。
可是,就算是混血至尊,也不可能强到这么离谱的地步,甚至比奥丁还要恐怖。
当年,昂热可以说是看着路明非出生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路明非的诞生。
秘党制造了路明非作为武器,而他与路鸣泽达成了协议。
路鸣泽藏进路明非另一半脑海中,他带着零离开避风港。
作为条件,路鸣泽需要帮助他完成屠龙计划。
他和路鸣泽,有着共同的目标。
昂热以为他足够的了解路明非,可很显然,路明非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样。
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一定和路鸣泽有关系。
“昂热,你老了。”路鸣泽放下高脚杯,盯着昂热说道,“龙族的茧,以各种各样的形势存在。”
“我叫他哥哥,你难道以为我是骗你的么?”
“你们确实从我身上提取了基因,可你们真的觉得你们提取的基因有用么?”
“在龙族的历史上,茧的种类很多,位格越高的存在,他们的茧,就越是抽象化,概念化。”
“而哥哥,是最大的怪物啊!”
“植入乔薇妮体内的胚胎,早已经被哥哥所取代啦!”
“多亏了你们,哥哥才能顺利的降生呢。”
如果不是路麟城他们试图提取他身上的基因制造混血君主,他也无法把哥哥的茧放进乔薇妮的体内,从而取代那枚胚胎。
说着,路鸣泽的小脸上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落寞。
他看着窗外夜色下的卡塞尔校园,沉默着,眼里不自觉的溢出了浓浓的哀伤。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把哥哥带在身上。
或者说把哥哥的茧带在身上。
他带着哥哥跨越了无数的山川河流,在星辰下走遍了天涯海角。
他不知道那段时间是多久,那段黑暗有多长。
他带着哥哥浴火前行,承受着一路来的苦和累。
曾经哥哥保护着他,后来他保护着哥哥。
直到最后,筋疲力尽的他,在那些叛徒逆臣的联手下,身受重伤。
他的宠物战死了,他也被捕获了,被锁在不见天日的牢笼中。
数千年,数万年,亦或者数十万年,他都是如此走来。
哪怕被关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他也没有放弃,试图寻找让哥哥安全降生的办法。
路鸣泽已经忘记了被关押在黑暗中多久了。
他被锁在那幽深的地底下,时刻承受着生命流逝的痛苦。
那些敌人想从他的身上获得至高无上的权柄,却又畏惧他的强大。
他们把他的身体破坏得千疮百孔。
在那幽暗的地底,不仅只有他,还有很多很多和他一样的人,或者说,怪物。
只不过,那些怪物,却终究只是下等的东西,根本承受不住那样的惩罚。
于是,在时间的累积之下,那幽暗的地底,越来越多的怪物死去,而它们的骸骨,也就越来越多。
路鸣泽忘记了有多长的时间,那些敌人突然就消失了,只剩下密密麻麻的骸骨铺层的土城。
而他就被关押在最深处。
直到很多年过,有一名人类进入了那里。
路鸣泽依稀记得那个人类的名字,那个人叫:格里高利·叶菲莫维奇·拉斯普京。
他从满地的骸骨中窃取一点点的权柄便喜不自胜,然后又害怕得关闭了这里所有的门户,把他和所有骸骨都封死在地下。
那个人就是俄国历史上最赫赫有名的圣人,异端,以及淫棍和神秘主义者。
那个人太过敬小慎微了,路鸣泽以为能够诱惑他,但他丝毫不给路鸣泽机会。
第三百三十章 卡塞尔的录取通知
人类对于黑天鹅港的发掘,在记录中可以追朔到1923年,在不断挖掘中,近卫步兵发现门的时候,是1961年4月13日。
参与挖掘的是曾经卫戎莫斯科的近卫步兵13师,他们在西伯利亚的北部进行了长达数十年的挖掘,挖出了数不清的骸骨。
那里就像是神明与恶魔的墓地,也埋葬着神明与恶魔的骸骨。
而他们正朝着地狱的方向挖掘。
他们在西伯利亚北部的冻土层下挖出了长长地下通道,狰狞且巨大的骸骨都表明了这些东西远超人类的理解范畴。
在1961年4月13日,他们挖到了门。
1963年11月21日,他们打开了门。
于是被囚禁在门后面的小魔鬼路鸣泽与他身后堆积如山的巨大骸骨,重见天日。
森白的龙骨犹如王座矗立在深深的冻土层下,而那王座之中,锁着一名小男孩。
眼前的那一幕,就连苏维埃的铁拳都无法粉碎。
于是参与挖掘的近卫步兵13师,全部埋葬在了深深的冻土层下。
面对那触及神秘领域的力量,就连坚信苏维埃意志之人都能动摇。
很快,在苏联与美国的冷战愈演愈烈后,一项名为【超级战士】的项目获得了批准,在西伯利亚的无名港成立了研究所。
表面上,他们利用从冻土层中的骸骨里所提取出来的基因,进行了各种秘密实验。
而实际上,是各大混血种家族乃至幕后之人探索通向神明路径的实验场。
赫尔左格博士,便是他们所选出来的负责人。
那时候的赫尔左格,还天真的认为一切为了苏联,认为这是一项伟大的实验。
后来项目进展有了突破,为了方便实验,于是黑天鹅港建起了一座孤儿院。
路鸣泽便被锁在那座孤儿院的最深处,作为第零号实验体。
也正是在那段时间里,路鸣泽才慢慢的恢复着能力。
那座孤儿院有很多的孩子,可都是太蠢了。
那些孤儿都被赫尔左格成功的控制着。
唯独有一个看起来傻傻的女孩,引起了路鸣泽的注意。
那个女孩叫雷娜塔。
她表现得与别的孩子完全不一样,听话顺从,获得赫尔左格的好感。
同时又变现的笨笨的,避免了那些护士们的折磨。
因为雷娜塔的聪明,路鸣泽注意到了她。
他本就是恶魔。
而恶魔善于蛊惑人类。
特别是善于蛊惑人类的女孩。
她们既天真又好骗。
每当夜晚的时候,这些孤儿们被关进房间里时,所以做了手术的孩子都会安静的睡去。
唯独那个叫雷娜塔的,因为太笨了,被所有人厌弃,所以她并没有做脑桥切割手术。
但孩子们都睡着了的时候,雷娜塔就会踮起脚尖从小小的窗口往外面的世界看去。
外面的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冰冷的寒风在晚间更加肆虐,显得既孤独又绝望。
而雷娜塔却使劲的踮起脚尖往外瞧,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明明是一片绝望的白色世界,她的眼里却有着光。
好像等待着她的爸爸妈妈来接她。
每当这个时候,路鸣泽就会嘲笑她,逗她。
孤独的孩子都需要朋友。
于是路鸣泽就和她交朋友,哄骗着这个天真的女孩帮他做事情。
有时候朋友真的很好骗啊。
明明都是骗她的,她却总是会当真。
哪怕她的身体被战斗机撕成碎片,她还坚定着那个可有可无,随时可以撕毁的约定。
真蠢。
想着这些事情,路鸣泽轻轻叹了口气,问道,“找到了么?”
拉斯普京,俄罗斯帝国神父,尼古拉二世时期的神秘主义者,沙皇的宠臣,俄罗斯正教会的详狂者。
便是这个人,让卫戎莫斯科的近卫步兵13师进行长达数十年的挖掘。
他当年窃取了一点权柄之后,害怕的封死了所有的门户。
后来又抵御不住神明力量的诱惑,又开始试图把藏在西伯利亚北部冻土层下的宝藏给挖出来。
那就是为什么卫戎莫斯科的精锐近卫步兵会在荒无人烟的冻土层挖掘数十年的原因。
可拉斯普京还是那么的谨小慎微,自始至终都藏在幕后。
“克格勃的痕迹几乎随着前苏联的瓦解而烟消云散。”昂热从口袋中取出一根雪茄点燃,来到路鸣泽的身后,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卡塞尔的夜色,
“你让我找一个一百多年前的神棍,我怎么可能办得到?”
说着,昂热顿了一下,“相对于一心想要屠龙的我来说,你不觉得同为暗面存在的人类有着更加可靠的信息么?”
“如果你没有人选,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下,比如加图索,又比如陈家。”
他们都曾参与了黑天鹅港,在西伯利亚的事情爆发之后,奥丁死去,他们便彻底的隐匿了起来。
那些古老的家族,就算是卡塞尔想要找,都很难找出他们的藏身之所。
路鸣泽不置可否,“那是哥哥的。”
说着,路鸣泽跳上了窗户。
“陈墨童你打算怎么做?”昂热问道。
闻言,路鸣泽的眉头抽动了一下,“那个女人把陈墨童带在身边,我还能怎么做?而且我真把她弄死了,哥哥发疯怎么办?”
说着,路鸣泽轻轻挑了下去,“昂热,你老了。”
昂热低头往下看去,早已经不见了路鸣泽的身影。
“诺玛。”昂热想了想,叫道。
“尊敬的昂热校长,你好,请问有什么吩咐吗?”诺玛的光影投射在校长办公室中。
“通知路明非,让他开学前回一趟学校。”昂热说道。
学院里有了太多龙王,路明非不在的话,他很难防止会出现什么意外。
...
...
日本。
当路明非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双漂亮的红宝石般的眼眸。
绘梨衣正蹲在床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她似乎醒得有些早,已经洗漱完毕。
她的精美白皙脸颊还泛着点点的红润。
“你起这么早?”路明非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因为绘梨衣凑到太近的缘故,路明非能够嗅到她身上浅浅的檀香味。
绘梨衣的脑袋朝着路明非慢慢凑近,路明非笑了一下,刚想啄一下她的樱桃小嘴,绘梨衣就一只手把他的头挡住了。
“咦,你都没有洗漱!”绘梨衣皱了皱鼻子,嫌弃的说道。
闻言,路明非愣了下来。
他被绘梨衣嫌弃了?
天呐!
“你昨晚可不是这样说的!”路明非掀开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张牙舞爪的恐吓着绘梨衣。
闻言,绘梨衣的脸颊立刻羞红了起来,“你胡说”
“昨晚是谁说服了的呀?”路明非看着绘梨衣笑道。
“绘梨衣不知道呀,肯定不是绘梨衣!”绘梨衣哼哼了一声。
“那绘梨衣服不服?”路明非问道。
“不服!”绘梨衣的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不服?”路明非朝着绘梨衣扑去。
“啊!
!救命啊,有人要非礼啊!”绘梨衣连忙跑了出去,边跑边叫。
“你使劲叫,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路明非被这个女孩逗乐了,压低语气,让自己变得邪恶一点,配合着绘梨衣。
“你不要过来,我要报警了哦!”绘梨衣抓着沙发上的抱枕指着路明非说道。
“哎呀,我好害怕,你不要报警好不好~”路明非试图去抓绘梨衣,绘梨衣使劲的躲着。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起来。
绘梨衣和路明非停下打闹,面面相窥。
“应该是送早餐的服务员来了。”路明非说道。
“可能是姐姐。”绘梨衣朝着门口走去。
“艾拉?”路明非疑惑着敲了敲艾拉的房门,没反应,于是把门打开。
房间里,艾拉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路明非回头朝绘梨衣看去的时候,见到绘梨衣呆呆的站在门口。
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
“绘梨衣?”路明非疑惑的叫了一声。
绘梨衣回头看向路明非。
“谁啊?”路明非问道,看样子,似乎并不是服务员,也不是艾拉。
“是哥哥。”绘梨衣说道。
“哥哥?”路明非脸上闪过一缕诧异,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他就看到了源稚生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在源稚生的身后,是一大群密密麻麻穿着黑西装的下属,个个面容凶神恶煞。
“象龟?!”路明非童孔一缩。
听到路明非的话,源稚生的眼皮忍不住的抽了抽。
对于路明非的出现,源稚生在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真的很意外。
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已经被认定为死去的卡塞尔S级混血种居然又活了。
不仅活了,还再次把绘梨衣拐了。
“象龟,越师傅。”路明非有些心虚的说道,同时看向后边那个白头发的美俊男人,“稚女啊,你怎么也来了?”
“昨晚睡得舒服吧?”源稚生捏了捏指骨,指骨发出清脆的响声。
“象龟,有话好说。”路明非严肃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加深一下交流。”
“我也这么觉得。”源稚生朝着路明非走去。
“哥哥,你要干什么?”绘梨衣感觉到源稚生好像有些不对劲,连忙拉住源稚生不由问道。
源稚生轻轻的拍了拍绘梨衣的手背,“绘梨衣,哥哥我很欣赏路明非,想要和他讨论一下关于日本分部和卡塞尔的问题。”
“真的?”绘梨衣疑惑的问道。
“当然。”源稚生点了点头,一把揽住路明非的肩膀,朝路明非问道,“你说对吧,路君?”
说着就揽住路明非往房间里去。
“诶诶,等等,我觉得在客厅里谈就很好了!”路明非连忙出声。
“不不不,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一见如故吗?”源稚生拍着路明非的肩膀,“我和路君就一见如故。”
“你们......”看着源稚生和路明非,绘梨衣下意识的要上前。
上衫越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了绘梨衣,然后挤进了房间里,“我和这个小子也很有缘!”
风间琉璃本该也想要上前来着,可是想到夜之食原中的情况,于是默默的站在原地不做声。
砰!
房门被关上。
然后,冬冬冬的沉闷上便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
那声音,听着都让人忍不住的一阵发凉。
甚至他们还能够感受到地面在不停的震动着。
随着震动传出的,似乎隐隐还有着细微的惨叫声。
“哎哟,象龟,下手这么重?”
“姓路的,有本事别扯我耳朵!”
“老师傅,你别以为是老人家就可以乱来啊,就算你躺地上也休想讹我!”
“等等,你咬我腿干什么!”
房间里面不时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
“泡我女儿,你泡我女儿,我咬死你!”
“单挑,有本事单挑!”
“松开,你先松开就单挑!”
“那你让你爹松口!”
“我呸,我就不松!”
房间里面的骂咧声响了很久才停了下来。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下,房门从里面打开,源稚生整理了一下他有些破烂的西装走了出来。
甚至他的脸上都青一块白一块的,耳朵还像是烫熟了一般的红。
那是被路明非揪的。
上衫越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眶都黑了,明显的肿了起来。
路明非的大腿上被上衫越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让他走路都有些不利索。
“哥哥,没事吧?”绘梨衣连忙上前。
源稚生闻言,心中一暖。
然后,绘梨衣就在源稚生的面前走了过去,用袖子轻轻的擦着路明非脸上浮肿的地方。
“???”
源稚生捂着肿起来的脸一时间愣了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喂,我才是哥哥啊!
上衫越看着那对路明非关怀备至的女孩,突然感觉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人家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可他的棉袄,好像是漏风的......
面对源稚生和上衫越那几乎要杀了他的目光,路明非心虚的说道,“没事没事,我们刚刚只是太激动了。”
“哦,那你们还要不要再激动一下?”绘梨衣瞧着路明非和源稚生几人说道,白了他们一眼。
“不了不了。”听到绘梨衣的话,无论是路明非还是源稚生和上衫越,都使劲的摇头。
源稚生知道,他是阻止不了绘梨衣喜欢上路明非的。
虽然看着绘梨衣对这个男孩朝朝暮暮,就感觉像是被夺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源稚生不得不承认,没有任何一个人比路明非更适合绘梨衣的了。
同时,也只有路明非配得上绘梨衣。
也因为路明非,绘梨衣才能做一个正常的女孩。
他也不想看到绘梨衣日渐消沉的模样。
不管愿不愿意承认,源稚生对于路明非,还是有些佩服的。
“路明非,诺玛通知你在开学前回卡塞尔一趟。”源稚生说道,樱找出药物敷在他脸上的淤青上。
卡塞尔即将开学了,路明非的回来,肯定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
源稚生亲自来这里,一是因为绘梨衣,而则是因为卡塞尔。
“校长的意思?”路明非问道。
源稚生点了点头,“而且绘梨衣也要作为新生入学卡塞尔,她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到时候你帮我看着点她。”
对于绘梨衣来说,去卡塞尔更够让她快速成长,就算是源稚生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绘梨衣闻言,她红宝石般的眼眸立刻亮了起来,眉眼弯下,抱住了路明非的胳膊,“我以后就能和哥哥一起上学啦!”
听到绘梨衣喊哥哥,无论是路明非还是源稚生,他们的眉头都是忍不住的抽动起来。
路明非是害怕源稚生抽疯要揍他。
源稚生是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然后又打不过路明非。
而绘梨衣又是个拱火神器.....。
第三百三十一章 应该是S级?
CC1000次列车快速的林间穿行。
绘梨衣坐在靠窗的位置,双手趴在窗上,凑着脑袋往外看去。
外面是望不到尽头的枫树林。
火红的枫叶像是把这群山都点燃。
枫叶纷纷扬扬,而卡塞尔的专列便在这红似火的纷纷扬扬下穿行而过。
绘梨衣红宝石般的眼眸倒映着外面独属于卡塞尔的景色,闪烁着光芒。
这就是路明非的学校么?
当初路明非去卡塞尔的时候,她可是在地图上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呢。
“你好,我叫维多利亚,英国人。”一名女孩的声音打断了绘梨衣的思绪。
这是这一届新生最后一班列车,由龙德斯泰特接车。
列车上,坐了十来名新生,而维多利亚便是其中一位。
此刻,维多利亚正来到绘梨衣身边,大大方方的朝她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她似乎对这个穿着巫女服的女孩很感兴趣,以至于她的眼神也略带一缕兴奋之色。
不止是维多利亚,列车上的很多新生都不时的把目光落在绘梨衣的身上,被她那长及至臀边的暗红色长发和漂亮的眼眸所吸引。
她真的很漂亮,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
即便是女孩子,都忍不住的对她多看两眼。
“你好,我叫上衫绘梨衣,日本人。”绘梨衣伸手和维多利亚握了握,礼貌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是中国人呢。”维多利亚顺势坐在绘梨衣的身边,对这个显得有些安静的女孩问道,“你好像对这里不太了解呢?”
在这一届的新生中,维多利亚的脸蛋和身材也算一流。
她是英国皇室的旁支,现在算是一位女伯爵。
维多利亚也算是来自混血世家,对于卡塞尔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她也很善于察言观色。
列车上很多人都相互有了一定了解,唯独这个女孩,好像不怎么说话。
她很文静,眼里却带着好奇。
明显像那种突然觉醒的混血种,还什么都不懂,就被卡塞尔骗进了学院。
“知道龙吗?”维多利亚凑近绘梨衣问道。
绘梨衣愣了一下。
龙?
时隔这么久,她又听到了这个强大的词。
“知道卡塞尔是做什么的吗?”维多利亚又问道。
“你这是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啊?”一名男孩在此刻开口,插进了两人的谈话中。
他留着短碎发,身体的健硕连身上的衬衫也艳盖不住,肌肉线条流畅明显,一看就知道具备着很强的爆发力。
“我叫辞刑。”他说道。
辞刑来自中国京城的预科班,入学前已经初步了解了卡塞尔是一所什么样的学院。
而且他从小就学的散打,身体素质比普通的学生要强很多,算是这一届新生中备受关注的存在。
“卡塞尔是一所混血种学院,致力于扼杀陷入危险的混血种,甚至必要的时候,还要面对一些恐怖的存在,试图阻止那些东西复活。”辞刑的语气顿了一下,严肃道,
“比如龙!”
绘梨衣看着辞刑,点了点头,“哦。”
辞刑有些意外于绘梨衣的平静,“你好像并不惊讶?”
“龙诶!”他说道,张开双臂,“长翅膀,会飞的那种!”
“我杀过。”绘梨衣说道。
维多利亚,辞刑,“???”
“你真会开玩笑。”维多利亚无语了一下。
绘梨衣还回答得一本正经,他们怎么可能相信。
龙,那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卡塞尔迄今为止,能够杀死龙王,被称为屠龙英雄的也就那几个人。
在卡塞尔的记载中,曾经的学生会主席凯撒·加图索,外出常驻的现任狮心会主席楚子航,以及现任学生会主席陈墨童,都曾经杀死过龙王。
只是,凯撒·加图索已经毕业,而且很长时间都不曾出现过。
楚子航也是长时间外驻执行执行部的任务,估计新一轮的狮心会会长将在他们这一届中选出。
在进入卡塞尔之前,他们可是做足了功课的。
“各位。”这个时候,龙德斯泰特拍了拍手,看向众人,让众人安静了下来,“这次由我向大家介绍卡塞尔。”
“我们每一位混血种体内都流淌着龙血,龙血的纯度越高,血统便越高。”龙德斯泰特给每人都发了一份保密合约,
“只有签下这份《亚伯拉罕血契》,你们才能成为真正的卡塞尔学生。”
众人接过保密合约签下名字。
龙德斯泰特把合约重新收好后,才继续说道,“一般而言,体内龙血的纯度越高,其言灵就越可怕。”
“但也有例外,不过没关系,你们只要记住,我们卡塞尔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这世上最大的怪物重新归来!”
“迄今为止,我们所能够查到的资料,无一不在表明着她的强大和残暴。”
“她便是,龙皇尼德霍格!”
龙德斯泰特说着,一把扯下了列车上的油布,露出了油布后面的壁画。
黑色的巨龙犹如神明屹立在遥远的山巅,撑开她足以遮蔽半天天穹的巨大黑色膜翼。
在幽黑的光影交错之下,那条壁画上的黑色巨龙,像是活了过来一般。
所有的新生,都被这一幅壁画所震撼。
那种视觉带来的冲击力,远不是单单看资料能够比拟的。
看着那头黑色的巨龙,绘梨衣的眼神也不由波动了一下。
但那种震撼很快就平复了下去。
和一群龙王待久了,她渐渐也就习惯了。
无论是诺顿,康斯坦丁,还是芬里厄,夏弥,甚至艾拉,他们是一个比一个强大。
车厢安静了许久,才逐渐热闹了起来。
透过窗户,便看到了卡塞尔那巨大的银色半朽世界树。
“列车已经到站,各位,请跟在我身后,我们先去报道。”龙德斯泰特说道。
CC1000次列车一停下,龙德斯泰特便带着十来名新生走过站台,经过站台前的广场,路过花园,朝着教导处走去。
一群学生在身后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砰!
在他们路过教学楼前的花园时,一枚子弹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射了过来,落到了这群新生当中。
于是,一团血雾便在那名新生的胸口盛开,鲜血很快就把她的衣服染红。
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盛开的血迹,眼里还带着一缕的茫然和不可置信,“为什么......?”
她似乎到死都没明白,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那新来的,甚至还未正式报名的女孩,就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这些新生当中,虽然有个别因为身后家族背景的缘故知道一些卡塞尔的情况,可更多的却是一知半解。
没有在这座学院走一遭,是无法深刻体会这座学院的文化的。
“该死,今天是自由一日。”龙德斯泰特暗骂了一声。
自由一日,可以算得上是卡塞尔最疯狂的一天了。
在这天,学院内的两大社团,除了不会动用实弹之外,他们几乎无所不用其极。
以前还好,他们只针对敌对社团。
现在他们连从旁边经过的新生都不放过。
这些疯子!
“快!退回巷道里躲起来!”龙德斯泰特朝着众人大吼道,同时自身一个灵敏的翻过,躲过了射向他的子弹。
可在龙德斯泰特身后的学生,就被那么好运了。
一名学生直接被龙德斯泰特躲过的子弹给击中,强大的惯性动能直接把他掀翻落地,他的身下,立刻涌出一滩血迹。
新生们一哄而散,慌乱的跑进了他们身后的巷道中,试图躲避这场突如其来且莫名其妙的射杀。
可是,那些暗中的敌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们。
一梭梭的子弹在人群之中扫射,落在那些新生的身上。
彭!
彭!
彭!
一团团的血雾从新生们的身体上涌出。
这些新生就像是羔羊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那些敌人,像是收割麦草一样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维多利亚,辞刑,绘梨衣,冈萨雷斯以及两名新生反应呢最快,回到了巷道中。
外面,龙德斯泰特看着成片倒下的学生,眼睛都红了起来,“这帮家伙,不知道我的任务要超时了吗?!”
在规定的时间里,他没能把所有新生都带去报名,安排好住宿,是要扣考勤分数的。
这将会直接影响他这个月的工资。
龙德斯泰特蹲在外面的绿化下脸色难看无比,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深吸了口气,然后试图跑出交火区,跑进绘梨衣他们所在的巷道。
可他刚刚跑到巷道口,立刻被狙击枪打中。
起码有七八把狙击枪在同一时间开枪,同一时间打中了龙德斯泰特。
一蓬蓬的血花在他的身上绽放,他瞪大着眼睛,视线落在这些新生的身上,嘴巴张动,“不要......出来。”
然后便再也没了动静,有点死不瞑目的感觉。
看着一地的尸体,维多利亚,冈萨雷斯,辞刑,他们的脸色多多少少都有些难看。
他们虽然提前了解过卡塞尔,可并不知道这自由一日啊。
绘梨衣的神色倒是比他们好上太多。
因为她听路明非说起过卡塞尔的特色。
自由一日就是这里最大的特色。
所以她也知道这些人并不是真的死掉了,而是被弗里嘉子弹所麻醉了。
...
...
教学楼上,苏茜透过狙击镜看向巷道,皱了皱眉头,“这一届新生好像也不太行啊?”
“选新一任会长这么重要的事情,楚会长真的不回来么?”兰斯洛特有些头疼的问道。
“他的任务正进行到关键时刻,所以这里由我全权处理。”苏茜说道。
也是为了物色人选,楚子航才会让苏茜回来一趟。
不然苏茜也不会回来。
他们已经可以单独外出执行任务进行实习了。
无论是对于学生会来说,还是对于狮心会来说,他们现在已经陷入了很尴尬的境地。
因为再也找不出比楚子航和恺撒更优秀的领导人了。
他们只期待新生中有比较好的苗子。
“不过话说回来,夏弥,你怎么就成了古德里安的助理了?”苏茜看向旁边穿着马面裙的女孩,显得十分的好奇。
在中国京城地下铁的尼伯龙根沦陷之后,夏弥就一度失去了消息。
甚至当时连带着路明非等一些学生都被列为重点的观察目标。
而夏弥,身上的疑点更多。
“没办法,任务完成得足够出色。”夏弥怀里抱着给古德里安准备的资料,站在窗口旁瞧着外面的情况。
在卡塞尔的记录中,夏弥不仅在东京尸守潮中表现出色,在中国京城地下铁也发挥了极大的作用,甚至在西伯利亚上,进行着秘密任务,任务进行得也很完美。
她的种种表现,都让她有了足够的资历成为古德里安教授的助力。
当然,签字的是昂热。
放在古代,夏弥属于破格晋升了。
“我们都还以为你将会成为狮心会下一任主席。”苏茜叹了口气。
“不用灰心,这一届的苗子还是很不错的。”夏弥的小脸上带上了一缕兴趣,盯着巷道说道,“说不定会有惊喜哦。”
“嗯?怎么说?”苏茜紧紧的盯着战场问道。
“你看就知道了。”夏弥说道。
她可是跟着古德里安教授在预科班教了大半年呢,其中就有个叫辞刑的学生挺不错的。
苏茜迟疑了一下,“我收到消息,好像有位日本蛇岐八家的公主要过来,你不是去过日本吗?和那位蛇岐八家的熟吗?
听说那位公主叫上杉绘梨衣,实力好像很恐怖,你能把她拉进狮心会吗?”
闻言,夏弥的脸色有些古怪,“我觉得,她现在肯定对我抱有意见。”
“为什么?”苏茜一脸诧异,“你们有仇?”
夏弥闻言,打了个哈哈,“也不算有仇啦。”
夏弥估计,绘梨衣看到她可能会吃醋。
...
...
“冈萨雷斯,C级血统。”
“维多利亚,B+级血统。”
“辞刑,A+级血统。”
巷道里,还剩下的人开始汇报自己的情况。
听到辞刑A+级血统,冈萨雷斯和维多利亚都忍不住的吃惊了起来。
A级血统已经算得上卡塞尔的一流的,整个学院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个。
A+级更是少之又少,在学院中都是排的上号的人。
只要不出意外,A+级血统的辞刑注定会成为卡塞尔新生中的领袖。
“有敌人过来了,我会保护你们的。”辞刑凝重的说道,“你们尽量躲在中间的掩体后,明白吗?”
这一刻,辞刑俨然肩负起了自己的责任来。
“明白。”众人点头。
“绘梨衣你呢,你的血统是什么评级?”维多利亚贴着墙壁问道。
那个来自日本的女孩,好像并不怎么担心。
“应该是S级。”绘梨衣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S级?”
第三百三十二章 恶人绘梨衣
“S级?!”
维多利亚一脸的不可置信。
巷道里,辞刑和冈萨雷斯也是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意外。
S级,在卡塞尔成立以来的记录中,都绝不会超过两只手。
“应该吧?”绘梨衣说道,“学院没有给出确切的血统评级。”
在绘梨衣的档桉上,她的血统评级是待定。
但她觉得自己非要算的话,应该算S级,毕竟卡塞尔也没有更高级别了。
“哦。”
听到绘梨衣的话,众人都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这评级是你自己认为的?”维多利亚有些无语的看了绘梨衣一眼。
小白就是小白。
“没事,应该是学院漏了你的评级,等3E考试结束后,应该就可以知道了。”冈萨雷斯说道,“我觉得你的血统评级大概也就和我差多。”
“好了,等我们撑到3E考试再说吧。”辞刑挥手示意众人躲好,他则贴在墙上,通过地面的震动,感受着敌人的位置。
“你一个人不行,我们一起,这样起码还能给你分担一些,不然如果你最后也被他们杀死,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么?”维多利亚拒绝了辞刑的提议。
她怎么说血统评级也是B+级,还是英国皇室旁支,她自身所带的骄傲,不允许她躲在一旁看着辞刑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些凶残的敌人。
“对!”冈萨雷斯也说道。
虽然他的血统只有C级,但他也拉不下脸来。
“我也可以哦!”绘梨衣自信满满的说道。
三人直接无视了绘梨衣。
虽说绘梨衣是出于好意,可他们怎么看都觉得绘梨衣不是太靠谱。
嗖!
但令三人没想到的是,绘梨衣刚刚说完,就从巷道里冲了出去。
“喂,你干嘛呢!”
“卧槽,傻子!,回来啊!”
“天啊,又栽了一个!”
在三人惊呼间,绘梨衣已经朝着那些摸过来的学生会成员冲了过去。
绘梨衣刚刚从巷道中出现,十多名学生会的干将立刻把枪口对准了她。
“开枪!”
“发现敌人!”
“一个都不要放过!”
耳麦里传来冷酷的命令,于是密集的枪声便响了起来。
子弹犹如雨幕般朝着绘梨衣打过去。
面对这种密集的弹幕,就算是两大社团的领袖都不会随意乱冲。
可现在,一名新生就这么在密集的弹幕中穿行。
她的动作灵敏得不像人类。
她不停的左右横跳,避开了一梭梭的子弹。
那些子弹在她身后炸开,释放出一团团红色的麻醉血雾。
她的动作迅捷无比,并不显得粗俗难看,反而有种别样的优雅美感。
红白两色的巫女服猎猎作响,暗红色的长发在空中掠过,带出一抹惊艳。
她就像是空中的精灵那般敏捷。
一枚枚的子弹从她的身边穿过,却始终触及不了她的身体。
面对这汹涌的弹幕,她显得游刃有余。
“快快快!”
“继续!”
“加大火力!”
一声声怒吼响彻。
砰!
同时,学生会藏在楼顶的狙击手扣动了扳机,瞄准了那只飞舞在空中的精灵。
这个时候,绘梨衣正在跃起,处于空中。
她本该无处借力,必定会被狙中才对。
可在那枚子弹即将落在她的身上时,她的身体展现出了极其可怕的柔韧性,竟然违反了力学的原理,生生侧偏,就像是蝴蝶侧飞般,避开了那枚子弹。
“就是现在,开火!”
看着空中的绘梨衣,十多把枪口中喷吐出密集的火蛇。
那火蛇,似乎要把绘梨衣吞没一般。
绘梨衣见状,她穿着白色长筒靴的足尖在墙壁上轻轻一点,然后她的身体便沿着墙壁在空中朝前飞跃。
宛如蝴蝶在空中起舞。
而那在身后墙壁上炸开的弗里嘉子弹,便是她的伴奏。
在伴奏的交响下,她来到了学生会众人的头顶上空,然后朝着众人坠落。
她暗红的长发,精美的面容,不停拂动的巫女服,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古代圣洁的祭司从天而降,步入人间。
这是怎样的一副画面。
学生会的人都被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孩所惊艳了一下。
她就像是不可亵渎的神明从天国降临。
特别是她那双红宝石般的童孔,带着纯净之色,似乎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对她的不敬。
但卡塞尔都是一些疯子。
他们也就仅仅失神了片刻,该赢的战争他们还是要赢!
那女孩落入了人群之中,他们立刻一拥而上。
虽然这对于女孩来说有些残忍,但他们可却没有丝毫的留手。
砰!
砰!
砰!
于是,下一刻,那些一拥而上的人,立刻倒飞了出去。
甚至其中还不时的传出了骨骼断裂的声音。
明明是看起来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他们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能摸到,然后就被对方以各种方式击飞。
她身体中的爆发力,比他们这些学院中的精英干部还要可怕!
这哪里是什么柔弱女孩,分明就是在人畜无害,楚楚可怜的外表下藏着的人形兵器!
这些学生会的干部,顷刻就被全部放到在地,痛苦的哀嚎起来。
砰!
这个时候,那名藏在楼顶上的狙击手再次扣动了扳机。
绘梨衣一个凌空侧翻,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楼顶,眼眸微微眯了下来,红宝石般的童孔倒映着楼顶上的那个女孩。
被绘梨衣盯着,那个女孩知道自己的位置被发现了。
正常来说,这里足足有五楼那么高,她并不需要惧怕。
绘梨衣再厉害,距离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
而且绘梨衣还需要再上到楼顶,才能找到她。
在绘梨衣赶来的时候,她在已经换了一个位置。
可是,此刻被绘梨衣盯着,这个女孩只感觉心中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后,她便看见,暗红的发丝从绘梨衣的眼帘划过时,那个穿着巫女服的女孩,双足点地,膝盖微微弯了下来。
就像是运动员比赛开始前的预备动作。
“不是吧?”女孩的眉头一挑,心想这可是五楼啊!
随着这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便看见,绘梨衣的脚尖下,地面开始龟裂,犹如蛛网满蔓延了开来。
“卧槽,作弊!”她大叫一声,抱着狙击枪连忙转身就跑,头也不回。
这是什么怪物?
那爆发力,连地面都裂开了!
轰!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绘梨衣整个人立刻从地面拔地而起。
那恐怖的跳跃力,让她直接从地面跃上了楼顶,然后轻轻落在女孩的面前。
“投降,我投降!”女孩连忙放下狙击枪,举起了手来。
绘梨衣也是被这个女孩弄懵了。
好端端的怎么投降了呢?
她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绘梨衣陷入纠结的时候,有人喊了她的名字,“绘梨衣。”
声音有点熟悉,绘梨衣转头看去,便看到诺诺打开了天台的门,走了上来。
“加入我们学生会吧。”诺诺说道。
绘梨衣愣了一下,“我还没考虑好。”
“路明非也是学生会的哦,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会成为学生会主席。”诺诺随口说道,“要是他现在在学校,我们学生会也不至于被狮心会压得这么惨。”
“啊?”听到诺诺的话,绘梨衣吃了一惊。
“我们学生会的入会考核可是很严的,只有精英才能加入,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你想加入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呢,到时候,路明非也会很为难吧?”诺诺叹了口气。
“我加入!”听到路明非也在学生会,绘梨衣的眼眸立刻亮了起来。
她要跟着路明非!
“很好,我代表学生会主席答应你的加入了。”对于绘梨衣的加入,诺诺显得很开心。
她一指对面的教学楼说道,“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他们有着兰斯洛特,苏茜,和夏弥在。”
“我们需要打败他们,赢得这场战争!”
闻言,绘梨衣的童孔缩了缩。
其实,她对于这场战争的输赢并没有多在意。
她也不认识苏茜和兰斯洛特。
她只在意夏弥。
那个可恶的女人!
“姓夏的!”她说道,咬了咬下唇,脸色有些涨红。
“对,姓夏的就在对面,所以你要小心。”诺诺对于绘梨衣的模样有些不明所以,以为绘梨衣是不想和夏弥对上,毕竟她们的关系好像也挺好的。
所以补充道,“这只是活动,没关系,不过......”
诺诺还没说完,绘梨衣就快速的在楼顶之间飞跃,朝着狮心会的据点而去。
...
...
下方。
辞刑等人本以为绘梨衣很快就会淹没在密集的枪声中。
枪声确实很密集,却很快就熄灭了。
紧接着他们便感到脚底下的地面在轻微的震颤着。
他们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人过来,于是朝外瞥了一眼。
只是一眼,他们立刻就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呆起来。
地上只见躺了一堆学生会的精英干部们,那些精英们不停的哀嚎着。
同时,辞刑等人也看到了那龟裂的地面。
“怎么回事?难道绘梨衣真是S级?”维多利亚看着这有些惨烈的场面,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声音有些干涩。
现场,他们并没有发现绘梨衣的身影。
“在那!”维多利亚刚刚说完,冈萨雷斯便是朝着空中一指。
只见那名穿着巫女服的女孩正从空中越过,从一栋教学楼的楼顶跃到另一栋教学楼的楼顶。
“那是之前狙击我们的敌人吧?她去那里想干什么?”维多利亚说着,连忙跑了过去。
“我听说之前有个叫路明非的学长和叫夏弥的学姐,一入学的时候就干掉了学生会的主席和狮心会会长呢!”冈萨雷斯语气有些兴奋的说道,
“绘梨衣不会是效彷他们两个吧?”
“辞刑,你也要加油啊,我们这一届就看你和绘梨衣了!”维多利亚说道。
辞刑脸色有些尴尬。
他之前还说要保护绘梨衣来着,这下好了,对方直接就把人给干趴下了。
“走,我们去帮她!”辞刑说道,带着维多利亚和冈萨雷斯朝着狮心会的据点过去。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绘梨衣所吸引,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
...
“咦?”苏茜听着耳麦里的汇报,脸上闪过一缕惊疑之色。
“怎么了?”兰斯洛特奇怪的问道。
战场的局势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好像有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根据之前得到的情况,学生会派了一队精锐正摸过来才对。
可过去了这么久,那一队精锐怎么还没有出现?
正在苏茜和兰斯洛的疑惑的时候,狮心会的通讯频道里,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队长,她过来了!”
“谁过来了?”苏茜连忙问道。
“队长小心,她开挂......”
砰。
一声闷哼,频道里没了声音。
那名探子甚至没来得及说明情况,就已经没了。
苏茜和兰斯洛特面面相窥。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也正是这个时候,抱着资料的夏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一看。
只见一名穿着巫女服的女孩从楼顶落下,足尖轻轻的立在了窗户上,往里面扫了一眼,她的视线很快就落到了夏弥的身上。
这突然闯进视线中的女孩,让苏茜童孔一缩,让她下意识的从她修长的腿上摸出了装备部特制的手枪来。
绘梨衣根本没有理会苏茜和兰斯洛特,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夏弥身上,大声道,“姓夏的!”
“哎呀,绘梨衣,怎么啦?你好久没找我了呢。”夏弥抱着资料,眉眼都弯了下来,露出一个极美极可爱的笑容来。
她清澈的眼眸都蕴着笑意,精致的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让她看起来可爱极了。
绘梨衣本来是带着要揍一顿夏弥的埋怨过来的。
她心里苦啊,她觉得一定要狠狠的把夏弥打一顿才行。
她以为夏弥早就应该有心理准备的!
她要让夏弥知道,她绘梨衣不是好欺负的!
可是夏弥的反应让绘梨衣愣了一下。
“哎呀,绘梨衣,你这么凶干什么啦?你是要打我吗?”夏弥瞧着绘梨衣,“我难道做错了什么了吗,让绘梨衣想要打我,我好难过呢。”
“???”
绘梨衣看着夏弥,忍不住的张了张嘴,话语都有些不利索了起来,激动道,“你你你......你混蛋!”
这个人,怎么这样子啊?!
怎么搞得好像她是恶人,专门来欺负夏弥一样?
第三百三十三章 绘梨衣,你也不想路明非难办吧?
绘梨衣有些激动的看着夏弥,捏紧了小手。
就是这个人!
这个人她竟然......
一想到夏弥,绘梨衣就忍不住的涨红了脸,像是熟透的苹果般。
苏茜和兰斯洛特则是一脸惊疑的盯着这个看起来特地过来找麻烦的女孩,眼神警惕。
就是这个女孩,解决了他们的探子吗?
“哎呀,绘梨衣你怎么这样说话,为什么要骂我呀。”夏弥精致的小脸上流露出难过之色,“是我做了什么什么不对的事情吗?”
她看着立在窗沿上的绘梨衣,手掌捂住心口,神情悲戚,“被绘梨衣这样说,我这里好痛呢,我被绘梨衣讨厌了吗?”
“是啊是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苏茜见状,也是开口说道。
绘梨衣的实力,仅仅从之前的表现来看,就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新生。
这样的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必须争取把绘梨衣拉近狮心会,壮大狮心会的实力。
而这个前提,就是消除夏弥和绘梨衣两人之间的误解。
“夏弥人很好的,绘梨衣,你肯定理解错了夏弥了。”苏茜在旁边说道。
闻言,绘梨衣眨着眼睛,伸手指着夏弥,“她......她混蛋,她竟然,竟然......”
虽然和诺顿路明非等人混了许久,可绘梨衣脸皮还是太薄了,竟然了半天都没能说出口来。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甚至脖子都泛起了绯红,好像有什么话题让她难以启齿。
“竟然什么呀,绘梨衣,你说出来好吗,说出来,我改,我改好不好?”夏弥眼里涌起了澹澹的雾气,掀起了浅浅的涟漪。
此刻的夏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我见犹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和同情。
看着夏弥委屈柔弱的样子,绘梨衣顿时瞪大了她红宝石般的眼眸,微微张着嘴,被这个人惊呆了。
“你......你装的!”绘梨衣指着夏弥,她涨红了脸,甚至因为太过激动,她指着夏弥的手指都轻轻的颤栗着。
明明受了委屈的是她好吗!
怎么就变成夏弥了啊?!
“那你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讨厌我哪里呢?”夏弥轻声说道,“你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改。”
“对嘛,我们好好谈,把问题说清楚不久解决了嘛?”苏茜在旁边使劲的做着和事老。
“绘梨衣,咱们讲讲道理好吗?”兰斯洛特也开始掺和进来,“我们卡塞尔是一所讲道理的学院呢。”
“我不讲道理?”绘梨衣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人心险恶。
她的漂亮的眼眸忍不住的泛起了雾气。
这什么呀!
“姓夏的,你为什么要......”绘梨衣深吸了一口气。
她豁出去了!
哼,她不管了,她一定要让人看清夏弥的真面目!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个臭女人,竟然抢在她面前!
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夏弥一步走上前,来到绘梨衣的面前,紧紧的抓住了绘梨衣的手。
绘梨衣被夏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懵了一下,她到口的话下意识的咽了下去。
“你知道怕了吧?”绘梨衣盯着夏弥大声说道,这个女人,现在知道怕了?迟了!
夏弥的眼睛弯了下来,脑袋贴在绘梨衣的脸颊边,在绘梨衣耳边轻声说道,“绘梨衣,你也不想让路明非难办吧?”
“要是让学院的人知道了,你想想,路明非要怎么办呢,他肯定很为难呢,说不定要被人声讨哦......”
夏弥说得很小声,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
绘梨衣听着夏弥的话,身体一僵,微微张了张嘴。
她之前,还真没有想过这种事情。
这个人,好过分!
“嘻嘻,绘梨衣,我就知道你最好啦。”夏弥说着,顺便在绘梨衣的脸上轻轻的啄了一口。
绘梨衣懵了一下,“你你你......”
她这次是来找夏弥算账的,她才不要这样呢!
“哦,看来你不在意路明非了呢?”
“也是,这种臭男人,甩了他是明智的选择,后面还有更好的等你哦,绘梨衣,我支持你。”夏弥看着绘梨衣眼里的犹豫,立刻说道,“那我帮你说吧?”
说着,夏弥放开了绘梨衣的手,后退了一步。
她的神色认真严肃,像是在对绘梨衣进行忏悔,眼里写满了愧疚,大声说道,“绘梨衣,我忏悔,我不应该和路明......”
“啊!
“不许说!”
“闭嘴!
“你住口!”
绘梨衣完全没想到夏弥居然这么这么做,立刻朝着夏弥扑了过去。
在苏茜和兰斯洛特的眼中,就是夏弥正在忏悔道歉,绘梨衣却并不接受,反而是激动的对夏弥动手起来。
面对扑过来的绘梨衣,夏弥一个侧身,避了过去,同时口中不停说道,“我错了,我不应该鬼迷心窍。”
“你不要再说了!”绘梨衣涨红着脸,动作迅速,试图拿下夏弥。
她要把夏弥拦住,不然夏弥乱说怎么办?
绘梨衣的实力,早已经超越了S级。
就算是夏弥,面对这样铁了心的绘梨衣,都不能大意。
于是,在教学楼内,两道人影不停的闪烁跳跃。
绘梨衣的攻击很凌厉,夏弥的回击也并不弱。
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了她们两人的战场。
光影交错间,拳掌脚腿不停碰撞。
两人一追一逃。
“绘梨衣,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夏弥小小的身影轻轻一跃,凌空翻跃后退。
砰!
绘梨衣的腿直接从夏弥身前扫过,拉出了一条残影,踢在了墙壁上。
轰隆!
整面墙壁在绘梨衣这一脚之下直接倒塌。
原本想要参战的苏茜和兰斯洛特见状,立刻压下了心中的想法。
他们突然觉得看戏也挺好。
一脚落空,绘梨衣朝着夏弥追去。
两人的身影在教学楼复杂的地形中,犹如蝴蝶穿花。
夏弥口中不停的念叨着,绘梨衣在后面激动的追着她打,试图让夏弥闭嘴。
嗖!
夏弥的脚尖不停的在墙体上点落,在教学楼中闪跃穿梭。
轰!
绘梨衣的脚尖点落在一面墙体上,那面墙体顷刻龟裂出无数道裂隙。
然后绘梨衣的速度陡然拔升,一掌打向夏弥的身后。
夏弥回身隔开绘梨衣的手掌,同时朝着绘梨衣抽出一记腿鞭,“动作可以哦。”
“哼!”绘梨衣哼了一声,和夏弥交缠在一起。
黑色和暗红色的长发在空中犹如泼墨般散开,两人拳掌肘踢不停的碰撞着。
她们的攻击落到墙体上,墙体便塌陷出一个洞来。
她们的攻击落在地面上,地面便凹陷下去。
绘梨衣抓住夏弥攻击的间隙,一把把她撞在了墙上。
她的手臂重重的压在夏弥的胸口上,试图把夏弥钉死,同时说道,“姓夏的,知道错了没有?”
“绘梨衣,你忘了我带你去死亡之国的事情了吗?你就这么对待我吗?我好难过呢。”夏弥面露哀色。
绘梨衣才不管。
“你......你咬他!”说起这个,绘梨衣忍不住的涨红着脸,连脖子都红了起来。
“嘻嘻。”夏弥闻言,眼睛弯了下来,“这么说来,绘梨衣你是不是也咬了,不然你怎么知道?”
夏弥说着,也不管被绘梨衣的手臂顶住,她的双手直接在绘梨衣的小蛮腰上一抱,把她抱进了怀里,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于是,绘梨衣的脸立刻泛起了绯红之色,红得要冒出烟来。
“啊!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夏弥只是神色如常,往绘梨衣身后一眼,有些意外道,“咦,路明非,你怎么来了?”
闻言,绘梨衣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过去。
她这一回头,立刻被夏弥挣脱,反倒被夏弥反手压在了墙上。
“骗子!”绘梨衣恼羞成怒。
夏弥老是骗她!
“嘻嘻,这就叫声东击西。”夏弥摁住绘梨衣,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绘梨衣我们停手好不好?”
“我不!”绘梨衣拒绝。
“哦,那我只好把路明非的事情说出来啦,这个渣男,我要让全校一起谴责他!”夏弥叹了口气,“人家也不想的呢。”
“路明非要是问起,我只能说是绘梨衣造成的啦。”
“你你你......”绘梨衣瞪大了眼睛,“你耍赖!”
绘梨衣勐地挣扎了起来,巨大的力道,立刻把夏弥推飞了出去。
夏弥的身后,就是窗户。
这一推,夏弥整个人便从窗户上摔落了下去。
远远看去,就像是绘梨衣把夏弥从窗户上推了下去一般。
绘梨衣愣了一下。
她没想这么做啊!
而且,她知道夏弥的实力。
夏弥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摔下去的。
可现在,却是真真实实的从窗口摔了下去。
彭。
好像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荡起了一圈尘埃。
绘梨衣连忙跳出窗户跃了下去,落到地面上。
此刻,夏弥正躺在一地碎石中。
甚至,夏弥身后的地面,都裂开了数十刀裂隙。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上面抹了不知道哪里弄来的血迹,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投降!”
“绘梨衣,我错了,请原谅我。”
“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绝对不还手,也不还口。”
“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行。”
绘梨衣立刻懵了起来。
这什么情况?
这个人,又在装!
见绘梨衣不作声,夏弥继续说道,而且声音有些大,“因为我和路......”
夏弥还没说完,绘梨衣立刻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大声道,“不许说!”
“那你是原谅我了?”夏弥被绘梨衣捂着嘴,含湖的问道。
绘梨衣皱着鼻子。
她此刻的心里好纠结,好气啊!
为什么呀?!
明明她是来找夏弥打架的,为什么反过来要让她闭嘴啊!
这个姓夏的太难对付了。
“你不回答,那我可要说了哦。”夏弥威胁道,“为了我们家哥哥的名声,绘梨衣,你可要想好了哟?”
闻言,绘梨衣瞪大着眼睛盯着夏弥。
不要脸!
什么我们家哥哥?
那明明是她的好吗!
“不许你叫哥哥!”绘梨衣激动着叫道。
“哦,哥哥?”夏弥眨了眨眼睛。
“啊!
!不许叫!”
“好啦好啦,不叫就不叫。”夏弥说道,“我都被你打成这样了,你能放开我了吗?”
说着,夏弥朝着远处偷拍的人一指,“看,别人还拍着照呢,要是哥哥看到你这样欺负我,说不定就不喜欢你了哦。”
什么叫被我打成这样?明明是你自己装的好吗?!绘梨衣心里委屈巴巴的。
“都说了你不许喊哥哥!”绘梨衣急的直跳脚。
“好好好,听你的。”夏弥说道。
绘梨衣想了想,红着脸说道,“不许把路君的事情说出去!”
“那就要看绘梨衣的表现啦。”夏弥说道。
绘梨衣难以置信的看着夏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嘻嘻,叫声姐姐听听?”夏弥满眼期待的看着绘梨衣。
“我才不要,你休想!”绘梨衣扭头。
“确定?”夏弥问道。
“哼!”绘梨衣不自觉的捏了捏手心。
她是个有底线的人,绝对不会屈服的!
夏弥叹了口气,“师兄,看来师妹对不起你了。”
眼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绘梨衣立刻抓住了夏弥的手,犹如蚊子般呓语道,“姐......姐。”
“什么?风太大了,我听不清。”夏弥说道。
绘梨衣咬着牙,什么风太大,哪里来的风?
过分!
“好啦好啦,逗你呢,你赢了。”夏弥的手掌在绘梨衣的臀上轻轻一拍,“嘻嘻,手感不错呢!”
绘梨衣身体立刻一僵,“姓夏的!”
她终于忍不住了,朝着夏弥再度扑了过去。
“救命啊,大恶人起伏人啦!”夏弥便跑边叫,声音凄婉。
...
...
《大恶人,上杉绘梨衣!》后面还配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绘梨衣激动的指着夏弥,而夏弥的模样楚楚可怜。
也不知道是谁偷拍到的这个画面。
夜晚,女生宿舍,绘梨衣翻看着论坛上的内容,双脚不停的在床上乱蹬,简直把她气死了。
这什么啊?
我怎么就成恶人了?
这些人在胡说八道!
特别是《大恶人,上杉绘梨衣》的帖子,更是直接被人顶在了守夜人论坛的头条上。
绘梨衣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她点开路明非的头像,给路明非发了条消息,“哥哥,姓夏的欺负我!”
第三百三十四章 打算把你卖给人贩子
“哥哥,姓夏的欺负我!”
绘梨衣给路明非发去消息,连带着守夜人论坛上的截图也发了过去。
那是一张夏弥楚楚可怜的照片。
“哥哥,你看她,故意的!”
“现在他们都说我是大恶人,专门欺负夏弥。”
“我好烦呀。”
绘梨衣一边发着消息,一边在滚上来回滚着,以至于她暗红色的长发都在床上铺了开来,像是盛开的红色玫瑰。
“绘梨衣,你真的有欺负夏弥吗?她看起来很柔弱诶?”寝室里,维多利亚浏览着守夜人论坛,加入了激烈的讨论中,同时问道。
因为她俩的导师都是曼施坦因的缘故,所以被分配在了同一个宿舍。
“她是个骗子,你不要相信她,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了。”绘梨衣立刻趴到床边,朝着维多利亚看去,“她阴险,狡诈,还心黑,她可爱的外表下都是坏水!”
“嘻嘻,没关系,绘梨衣,我挺你,就算你是大恶人,我们新生也会力挺你的!”维多利亚双眼闪烁着疯狂和激动,”绘梨衣,你和辞刑可是我们这一届的牌面!”
“绘梨衣,现在卡塞尔内两大社团,狮心会和学生会双足鼎立,我们新生要不要也成立一个社团啊!”
“有你这位S级和辞刑A+级在,肯定能够很快追上狮心会和学生会,成为卡塞尔第三大社团,到时候我们三足鼎立,共分天下怎么样?”
“而你就是我们的社长,到时候,以你社长的身份,不就随便拿捏那个姓夏的了吗?”
维多利亚疯狂的给绘梨衣灌输成立新社团的理念,眼里闪烁着勃勃野望。
“可是......我答应了诺诺要加入学生会了诶?”绘梨衣犹豫了一下,“而且,路君也在学生会啦。”
“路君又是谁?你在卡塞尔还有认识的学长呀?帅吗?实力怎么样?”维多利亚两眼放光,眼里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
“是路明非啦,他是世上最好的人。”绘梨衣说道。
闻言,维多利亚长大了嘴巴,惊讶道,“上一任S级?!”
绘梨衣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睛弯了下来。
“他不是死了吗?”维多利亚吃惊道。
他们这些混血种大多都有背景,而且对于卡塞尔出色的学生,家族都有关注。
比如路明非,从他的血统被评为S级之后,就备受全世界众多混血种家族留意。
毕竟S级,卡塞尔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在路明非之前,卡塞尔的上一位S级可是有着吞枪自杀的传闻。
而路明非,在卡塞尔的档桉里,是死于一年前西伯利亚上的那场屠龙战争中。
其实在卡塞尔众多混血种之中,路明非这位S级好像并没有太过出色。
日本东京的时候,夏弥,恺撒,楚子航,昂热,芬格尔这些学生,在档桉记录中的表现都很不错。
中国京城的尼伯龙根里,楚子航,苏茜,夏弥,乃至芬格尔,都起了很大的作用,倒是路明非的表现有些模湖。
而在中国滨海,楚子航和苏茜更是直面神明,深入尼伯龙根,最终关闭了那里的尼伯龙根,阻止了灾难的降临。
反倒是路明非,作为专员之一,行动模湖,听说最后在西伯利亚的屠龙战场上发挥了至关性的作用,却也和很多前辈一样倒在了这条铺满了荆棘和荣耀的路上。
想当年,路明非和夏弥,可都是那一节的新星。
两人联手,直接干趴了学生会和狮心会,在自由一日闹出了大黑马,也打破了以往的卡塞尔自由一日冠军是学生会与狮心会的惯例。
为此,路明非和夏弥当时还被称为卡塞尔的双王呢。
现在听到绘梨衣说起路明非,维多利亚不得不惊讶。
“哎呀,路君没有死啦。”绘梨衣说道,“他很厉害的呢,没人能杀死路君。”
绘梨衣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都冒着小星星,带着崇拜之色,维多利亚一看就知道这女孩已经深陷爱情的漩涡了。
维多利亚闻言,连忙在守夜人论坛里翻出了那张当年路明非和夏弥入学时,他们在窗口前对视的照片。
她把笔记本抱起,凑到绘梨衣身边激动的问道,“是他吗?”
绘梨衣看去,目光落在标题上,脸色一僵,皱起了鼻子,“谁写的标题,太可恶了!”
那标题,竟然用深情的对视?!
她一定要把写这个标题的混蛋抓出来,狠狠的修理一顿。
维多利亚微微长大了嘴巴,深吸了一口气。
她看向绘梨衣,心情抑制不住的兴奋。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
在绘梨衣和维多利亚吐槽的时候,她的手机来了消息。
绘梨衣低头一看,是夏弥发给她的。
绘梨衣点开信息。
“绘梨衣该不会去找我们家哥哥告状了吧?”
可恶,什么我们家的?!
“哼!”绘梨衣气汹汹的回复了夏弥一个字。
“诶,看来是真的呢,啧啧啧。”夏弥继续阴阳怪气的发着消息道。
“要你管,我才没有告状呢!”绘梨衣涨红了脸回道。
她又不是小孩子!
“真的吗?师兄可都和我说了哦!”夏弥发了一个得意的表情过来。
绘梨衣闻言,张了张嘴,“不,不可能!”
这个时候,路明非的消息进来了,“被欺负啦?等哥哥帮你打她屁股,帮你欺负回来。”
看着路明非的消息,绘梨衣立刻啪啪的打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我不要你帮,你也不许帮,哼,臭男人!”
远在英国伦敦的路明非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手机上的内容,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就成了臭男人了?
想着,路明非给夏弥发了一句过去,“师妹,你们怎么回事啊?”
“人家都被绘梨衣欺负啦,你也不关心关心人家,还问怎么回事,人家心里可太难过了。”夏弥立刻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过来。
路明非顿感一阵头疼。
要不是他知道夏弥的性子,他还真以为夏弥被欺负了。
“师妹,你悠着点,你不要太刺激绘梨衣了,她经不起你折腾的。”路明非无奈的说道。
路明非知道,绘梨衣还是太单纯了,哪里能是夏弥的对手。
夏弥真要捉弄绘梨衣,路明非担心哪天绘梨衣就跑过来和她哭诉夏弥的十八大重罪了。
毕竟就连他自己,都扛不住夏弥这跳脱的性子。
“求我呀。”一个坏笑的表情包被夏弥发了过来。
路明非心累。
“好啦好啦,我会照顾着她的。”夏弥收起了她的恶趣味,转而说道,“到时候从伦敦回来,记得带上礼物,小女孩收到礼物比什么都强,你个木头。”
说着,夏弥又问道,“校董会还没开始么?”
“还没有。”路明非回道,“你呢,考核过了么?”
“哟,会关心我了呢?”夏弥吃惊起来,“有昂热开后门,还不简单么?到时候在学校记得叫我夏老师知道吗?”
“不和你说了,我得先哄哄绘梨衣,不然我怕她真气坏了。”
发完这句话,夏弥便断了通话。
绘梨衣正在气头上,路明非的消息进来了,“哎呀,我们家绘梨衣最可爱啦,怎么会是恶人呢,一定是他们恶意抹黑,等我回去帮你投诉这个无良的新闻部。”
“真的吗?”绘梨衣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必须的。”
绘梨衣正和路明非聊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绘梨衣看着来电显示,小脸有些纠结接还是不接。
是姓夏的打过来的。
她一定是来笑话她的吧?
哼,这个臭女人!
如果不接的话,姓夏的肯定又要得意啦!
绘梨衣犹豫了一会,还是接通了夏弥的电话,故意冷着小脸道,“姓夏的,你这个骗子,这么晚了打过来干嘛?”
“嘻嘻,吃宵夜了吗?”电话里,传来夏弥清脆可爱的声音。
绘梨衣愣了一下,这和她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啊。
姓夏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没......没呢。”原本委屈巴巴气头上的绘梨衣,被夏弥搞得懵了一下,下意识的回答道。
“下楼,我们去吃东西!”夏弥说道。
“我才不要和你去,我不饿!”绘梨衣有些傲娇的拒绝了夏弥的邀请。
“我就在你楼下,快点的。”夏弥说道。
绘梨衣闻言,连忙爬到窗口上往下瞧去。
穿着格子裙的夏弥还真就在她楼下。
“我不。”绘梨衣觉得自己应该强势一点,起码要在夏弥面前挽回自己的威势。
“你要是不下来的话,我就把路明非非礼我的事情发到守夜人论坛上了哦!”夏弥貌似看到了绘梨衣,在楼下朝着绘梨衣的窗口招手,同时弯下眼眉道,
“那肯定会登上守夜人论坛头条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路君不是那样的人!”绘梨衣长大了嘴巴,这个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的吗?
“嘻嘻,师兄是不是这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信就好。”夏弥笑道,“快点下来啦,我又不会吃了你。”
“呸,我才吃了你!”绘梨衣哼哼了一声。
“哦?那你要怎么吃?”夏弥问道。
“我咬着吃,蒸着吃,煮熟了吃,哼!”绘梨衣拉了拉腿上白色的长筒袜,穿好鞋往楼下走去。
“维多利亚,我先出去了哦,等会给你带宵夜。”绘梨衣挂了手机,同时说道。
“好咧,谢谢绘梨衣,我要蛋挞,鲟鱼肉松,顺便帮我带杯可乐。”维多利亚的声音传出时,绘梨衣已经出了女生寝室。
“干嘛?”下了楼,绘梨衣看着眼前的女孩板着小脸问道。
“哎呀,绘梨衣还在生气吗?”夏弥上前笑嘻嘻的挽住了她的臂弯,带着她往外走。
一路上,很多人都对着她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毕竟绘梨衣和夏弥可是自由一日名副其实的主角,自然吸引着全校的眼光。
被这么多人看着,绘梨衣秀雅绝俗的脸上忍不住的泛起了点点绯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你不要这样啦,太多人了。”
她的声音很小,显得有些害羞和不自在。
“害羞什么啦?女孩子搂搂抱抱,拉拉小手不是很正常的吗?”夏弥无所谓的说道,“你要适应呀。”
她边说边带着绘梨衣上了停在路边的红色的敞篷法拉利上。
“我们不去食堂吗?”绘梨衣奇怪的问道。
“去啊,回来再去。”夏弥启动了法拉利,车子勐地串了出去。
法拉利的弹射起步让绘梨衣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声。
强烈的背推感和窗外的风呼啸着,让她想起了当初路明非带着她骑着川崎在马路上狂奔的疯狂。
夏弥开着车往山上跑去,夜里的风带着微凉。
今晚的月色很美,像是往群山洒下了一层银装素裹。
两侧的枫树林,一片片枫叶摇曳着曼妙的身姿洒落。
墨色和暗红色的长发被吹得车里都是。
绘梨衣的小手趴在窗门上,看着一片片的树林不断的倒退,“我们去哪里啊?”
夜里的空气很清晰,群山都是安静的,偶尔也能听到细微的虫鸣声。
“我联系了人贩子,打算把你卖了,交易地点就在山上。”夏弥随口说道。
闻言,绘梨衣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你你......”
“哎哟,你好歹也是龙王了诶,什么人贩子经得住你一巴掌?”夏弥踩下刹车。
盘山公路的尽头被石碑挡住,夏弥把车停在石碑前。
在山顶上,有泉水从岩石下涌出,形成一小片的山顶湖。
夏弥就拉着绘梨衣往那片山顶湖走去。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两人在湖边的岩石上停了下来,绘梨衣眼里带着疑惑问道。
“坐下。”夏弥拉着绘梨衣坐下,把她的双脚搭在她的腿上。
枕着夏弥的双腿,绘梨衣立刻脸红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干......干嘛?”
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夏弥双腿上那肌肤的柔软。
“害羞了呢?”夏弥也不管绘梨衣试图挣扎,帮她把长筒白靴脱了下来,“能干嘛呀?当然是泡脚呀,难不成你担心我把你吃了?”
泉水很清澈,在月色的照耀下,甚至能够看到水底下的鹅卵石。
泉水经过岩石往下倾泻的时候,形成了一道小小的银色瀑布。
“刚开始有些凉,过一会就好了。”夏弥说着,把绘梨衣的双脚放进清澈的泉水中。
绘梨衣顿时吸了口气,只感觉冰冰凉凉的,一股凉意从脚心蔓延上来。
她刚想收回双脚,夏弥就说道,“不要动。”
夏弥说着,她那双皓白的小脚丫子就落入了水里,轻轻的抵住了绘梨衣晶莹如玉的脚踝。
两双小脚丫子挨在一起,就像是羊脂玉般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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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伊丽莎白·洛朗
清澈的泉水中,两双白皙的脚丫子像是漂亮的白玉。绘梨衣的脚泡在水中,先是感觉凉冰冰的,过了一会之后,反而是有股暖意。
“感觉怎么样?”夏弥问道,身体往绘梨衣身边凑了凑,挨近了她。
“好神奇。”绘梨衣说道。
除了刚开始有点凉之外,后面反而很舒服。
绘梨衣在水里晃着脚丫子,泉水便荡起了一圈圈浅浅的涟漪,把水中倒映的柳月也搅碎,搅出了粼粼波光。
山里很安静,轻风拂面而来,吹起她们的长发。
空气中有着澹澹的檀香味和薰衣草的味道。
因为绘梨衣和夏弥挨得很近,所以她们都能够嗅到对方身上那澹澹的体香。
“是不是有点像泡温泉的感觉?”夏弥捋了捋绘梨衣耳后的长发,帮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
“日本有许多火山,温泉也多,度假的时候,最适合泡温泉啦。”夏弥说道,“虽然这里的泉水可以泡泡脚,但是对比真正的温泉,还是差了很多。”
这个地方,很多卡塞尔的女孩子都会来。
“温泉?我还没有正式的泡过诶。”绘梨衣想了想,好奇道,“好玩吗?”
“想知道?”夏弥瞧着绘梨衣。
绘梨衣点了点头,“嗯!”
“泡温泉,可以做的事情可多啦!”夏弥说着,她的脚丫子便落在了绘梨衣的晶莹光滑的脚背上轻轻的摩挲着。
绘梨衣只感觉她的脚痒痒的,忍不住的缩了缩。
绘梨衣试图把脚移开,夏弥却脚丫子却紧紧的追上去。
“你干嘛?”绘梨衣的脚丫子在水中晃悠了一下,于是水面便溅起了清澈的水花。
“嘻嘻,舒服吗?”夏弥问道。
“痒!”绘梨衣说道。
“你别动。”夏弥说道,她的玉足摩挲着绘梨衣光滑白嫩的脚。
绘梨衣见状,反过来用脚夹住夏弥的小脚。
两个人就这么在水里闹着。
“泡温就和洗澡差不多吧。”打闹了许久,绘梨衣说道。
很久以前,她每天都要洗好多次澡。
那时候,她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脏东西,试图把脏东西洗掉。
可与生俱来的血统,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掉的。
“差别可大啦。”夏弥说道,“泡温泉嘛,是很多人一起泡的。”
“很多人?”绘梨衣眨了眨眼睛。
“当然。”夏弥盯着绘梨衣,眼里有一缕兴奋,“到时候我们去泡温泉吧?我可以帮你搓背哦!”
“诶?!”绘梨衣吃惊的看着夏弥,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我才不要!”
“那你帮我搓?”夏弥问道。
“我不帮。”绘梨衣使劲摇头。
“总得两个选一个吧?”夏弥说道,“不然干嘛泡温泉,你不和我泡,难道你还想和男生泡?”
闻言,绘梨衣的脸蛋立刻通红起来,几乎要烫得冒烟。
她大声说道,“我才没有那么想过!”
“哦,没想过就没想过嘛,你说那么大声干嘛?别人都听到啦。”夏弥躺了下来,双手枕着自己的脑袋,“今晚的月色好圆诶。”
绘梨衣一惊,朝着四周看了看,才发现这幽静的山顶,哪里会有什么人?
夏弥看着绘梨衣这有些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不许笑。”绘梨衣瞪了夏弥一眼。
“好好好,我不笑,行了吧。”夏弥说着,黑宝石般的童孔亮了一下,一阵清风便把周围的灰尘给吹了干净。
“这里!”夏弥伸手拍了拍地面,示意绘梨衣睡下。
绘梨衣闻言,略微犹豫了一下。
在她犹豫的时候,夏弥伸手直接把她一抱,拉着她睡了下来。
绘梨衣的身体一僵。
她泉水下的脚丫子此刻都紧紧的并拢在一起,弯曲着。
“手松开啦!”绘梨衣歪着头看了一眼夏弥,把夏弥还落在她身上的手拍掉。
“害,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啦。”看着红着耳根子的绘梨衣,夏弥惊讶道。
绘梨衣不说话,没好气的瞪着夏弥。
也不看看,这家伙摸的是哪里!
“别说,手感还是挺不错的。”夏弥回味了一下。
“哼,你是女流氓吗?”绘梨衣忍不住的问道。
“嘻嘻,如果是绘梨衣的话,我也不介意当女流氓哦。”夏弥笑嘻嘻的说道,“如果你怕吃亏的话......”
夏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不了给你摸回来?”
“我才不要呢。”绘梨衣白了夏弥一眼。
“话说,你真的活了很多年吗?”绘梨衣和夏弥躺在一起,她红宝石般的眼眸看着夏弥,看着这个精致的女孩。
如果光看外表,真的看不出来。
“不然呢?”夏弥说道,“所以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见过很多你们没见过的东西和事情。”
“那你是不是活了好几辈子了?”绘梨衣吃惊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夏弥想了想回道。
只不过区别是,别人的几辈子可能记忆都不相通,而她的几辈子记忆都是相通的。
“那你上辈子是干什么的?”绘梨衣好奇的问道。
“上辈子啊?”夏弥抬头看着月亮,“上辈子我哥哥还是匈奴王阿提拉,我当然就是个公主啊,只是我把自己的事情隐瞒下去了。”
“当公主好玩吗?”绘梨衣问道。
“其实那个时候,哪有现在好玩?那个时候什么也没有。
人类经常吃不饱肚子,娱乐也不发达,他们能做的,就是为了满足那野蛮的欲望和野心,不断的发起战争。”
“无论人类的历史,还是龙族的历史,都是野蛮和血腥的。”夏弥轻声说道。
至于她嘛,她自然是在寻找那些龙王的踪迹或者骸骨啊。
只是这些事情没必要和绘梨衣说。
“哦,那你是不是已经是老妖婆了呀?”绘梨衣盯着夏弥。
“可恶!”夏弥闻言,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小奶猫一样炸毛起来。
她一把扑倒在绘梨衣身上,把她的双手摁在地上,恶狠狠的说道,“我才不是!”
被夏弥坐在身上,绘梨衣立刻挣扎了起来,两只脚使劲的拍打着泉水。
“松开,快松开,不然我喊非礼了啊!”绘梨衣大声说道。
“那你错了没有?”夏弥说道。
“错了错了,我错了。”面对张牙舞爪的夏弥,绘梨衣吓得连连认错。
夏弥哼了一下,放开绘梨衣,重新在旁边躺下。
“那你还记得最初的梦想是什么吗?”绘梨衣侧着身子看着夏弥,一缕暗红的头发从她的嘴角边落下。
“早已经忘记啦。”夏弥说道。
梦想这个东西,总是会随着时间和脚下的经历而改变。
直到后来,能够烙刻在内心深处的,只有最深的执着。
为了心中的执着,他们可以干出任何事情。
就像是那个男孩,哪怕拼了命,也在所不惜。
“你呢?”夏弥问道。
“我啊?”绘梨衣一时愣住了。
在被关在那个小房间里的时候,她的执着,就是到窗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后来,这个愿望在遇到路明非之后,就已经实现了。
她觉得她是幸运的。
山风很安静,夏弥看着愣住的绘梨衣,忍不住的把小脸凑了上去。
看着夏弥越来越近的小脸,看着她明亮清澈的眼眸,绘梨衣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姓夏的,你干嘛?”
“嘻嘻,你觉得我要干嘛?”
“你你你......你走开!”绘梨衣的心扑扑的跳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我不。”
山顶上,两个女孩打闹的声音不时响起。
...
...
英国伦敦。
酒店里,路明非站在落地镜前看了看里面的自己。
他的身上穿的是定制的西装,打着红色的领带。
在很久以前,路明非也想过自己穿上西装时那人模狗样的帅气样子。
想象着自己也会和恺撒那些贵公子一样,走在路上时,引起一群漂亮女孩的尖叫。
他时常幻想着自己也能像太阳那样光芒万丈。
可真当他穿上西装时,反而没有了那种期待,也没有了那种激动。
他的心情出奇的平静。
有人说,人生起码要有两套西装。
一套参加葬礼。
一套参加婚礼。
路明非觉得还要再加一套凑够三套才行。
第三套参加重要的会议。
而他这次,就是来参加会议的。
卡塞尔在伦敦举行的校董会。
路明非来到落地窗前,朝外看去,就可以看到威斯敏斯特桥对面的大本钟。
大本钟安置在西敏寺桥北议会大厦东侧高95米的钟楼上。
根据格林尼治时间,大本钟每隔一个小时报时一次,报时声深沉浑厚,方圆数英里之外都能听到其钟声的回响,它是伦敦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路明非是第一次来英国,也难免对这个大家伙多看两眼。
冬冬。
这个时候,房门响了起来。
路明非打开门,昂热已经在外面等候。
“看起来不错,越来越正式了,不愧是我们卡塞尔的S级,牌面。”昂热重重的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眼神十分的欣赏这个年轻人。
路明非翻了翻白眼,“校董会就开始了么?话说校长,你就这么带着我来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也应该见见校董会那些老东西了。”昂热语气平澹。
“我又不是卡塞尔的教工,我名义上还只是卡塞尔的学生啊,还是突然死了,又突然活过来的学生。”路明非学着昂热整理了一下袖口,“我来这里也没什么用啊?”
路明非说着,狐疑的看了昂热一眼,“校长,你总不会生出什么要独霸卡塞尔的想法,然后把校董们都宰了,这样就没有人再能够限制你了,所以你拉我过来当打手的吧?”
“哦?那你愿意当这个打手吗?”昂热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雪茄点燃。
路明非连忙摇头,“别,我不想折腾了。”
昂热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路明非,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这可由不得你啊。”
“卧槽,校长,难道你真有这个想法?”路明非吃了一惊。
“走吧,距离校董会还有时间,我们去喝杯咖啡。”昂热带头往外走去。
酒店楼下,已经停了一辆加长的林肯。
林肯轿车旁边,站着一个年轻女孩。
她的面容精致得像希腊名家的凋塑,化着欧洲贵妇的妆容,蒙着黑色的面纱,穿着掐腰裙套,外面罩着裘皮坎肩。
红色的细高鞋跟让她多出了一缕成熟女性的魅力。
见到昂热和路明非,她轻轻走上前来。
明明只是短短的几步,却看起来摇曳生姿。
这哥特风格的裙装,和她简直是天生的搭配。
路明非曾经见过这个女孩一次。
那还是在卡塞尔校长的办公室里参加校董会的时候。
这个女孩叫尹丽莎白·洛朗,二十四岁。
她的家族是欧洲最大的辛迪加之一,从事矿业和金融业。
而尹丽莎白自己,更是毕业于尹顿公学,后就读于皇家美术学院。
只是因为父亲死于空难后,她不得不中断在皇家美术学院的学习继承家业。
在卡塞尔众多校董当中,曾经的加图索家族每年捐赠卡塞尔学院的金额最高,第二名则是尹丽莎白·;洛朗的家族。
洛朗家族是昂热的坚定支持者,校董会中她和昂热的关系也最亲密,曾有传言,昂热对于她而言是父亲或者祖父般的人。
“昂热校长,欢迎来到伦敦。”洛朗的口音是纯正的伦敦腔。
她轻轻的给了昂热一个热情的拥抱。
“丽莎,你又变漂亮了呢。”昂热笑道。
相比于洛朗,昂热更喜欢叫她丽莎。
路明非不得不承认,在平时,昂热的笑容里总是带着长辈般的温和慈祥,让人心生好感的同时,也为这个老男人的魅力所折服。
“谢谢您的夸奖。”洛朗黑色面纱下的眼睛犹如月牙弯了下来,别具风格。
而后,她看向了昂热旁边的路明非,“路明非,也欢迎你的到来。”
说着,洛朗朝路明非伸出了手。
路明非有些惊讶于对方还记得他,连忙伸出手和洛朗握了握。
她的手很柔软,像是没有骨头般。
路明非刚想放下,却见洛朗没有移开手的意思,只是好奇的盯着他看。
路明非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见状,洛朗忍不住的笑了笑,轻轻抬了抬手背,示意着路明非。
第三百三十六章 腐朽的秘党
“请原谅我的失礼,尹丽莎白小姐。”路明非很快反应过来,神色镇定,轻轻的提起尹丽莎白·洛朗的指尖,象征性的吻了一下。
吻手礼是流行于欧美上层社会的一种礼节,是西方的一种文化传承,它来源于天鹅,象征纯净。
现在西方很少用这种礼节,只有少数隆重的场合才会用到。
但现在又不是什么重要场合与宴会。
路明非也有些意外于尹丽莎白的举动。
毕竟,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才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与认识。
上一次只是在校董会上通过全息影像见过对方一次。
一般而言,对于第一次见面的双方,并不会行这么隆重的礼仪。
“我经常听昂热提起过你呢,路明非。”面纱下的尹丽莎白嘴角含笑。
她的眼角弯下来的时候,带着一抹澹澹的媚意,别有韵味。
从很早之前,尹丽莎白家族就被公认为是盛产美女的家族,这也是尹丽莎白家族的特色之一。
相比于混血种,尹丽莎白家族的女孩更出名。
“我听起过您。”路明非说道。
“哦?怎么听说的?”尹丽莎白略有些好奇。
路明非怔了一下,心想我就只是恭维一下,你怎么还真问了呢?
难道说我以前听说过你是因为你挽着昂热臂弯的一张照片?我们一起猜测你是不是昂热外面包养的美丽女孩?
路明非脸上带着一缕笑容,认真说道,“学校里都有传言,我们的校董当中,可是有着一位不逊色于任何女孩的女士校董。”
“您也知道的,像您这样美丽大方,又坐拥庞大财富,同时兼顾神秘的校董,会多么受卡塞尔的男孩们关注。”
“当然,我觉得他们对于您的财富或许有关注,但想必他们更关注于您的个人,因为您看起来优雅又漂亮,就像是绚丽高贵的孔雀,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关注。”
“请原谅我贫瘠的语言无法准确完美的描述您。”路明非尊重的说道。
旁边,昂热眼神惊诧的看了路明非一眼。
他不得不承认,路明非确实学得很快,也适应得很快。
在昂热看来,这是成为领袖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
“你可真会说话。”洛朗手背轻捂着着嘴,“叫我丽莎就好,叫您总会让我会忍不住的想起那些老家伙来。”
她放下手,从口袋里取出了白色的薄纱手套轻轻带上。
路明非点了点头,“好的,丽莎小姐。”
洛朗虽然年轻,可是因为家族的缘故,早早就继承了家业,要为整个家族负责。
所以往日里,和她打交道的,基本都是比她大的人。
和她年纪相彷的,几乎没有。
正常来说,这个年纪的洛朗,最多也就刚刚从学院毕业。
可因为他父亲去世的缘故,她早早的就要把家族的重担肩负起来。
所以她美丽的容颜下,总会多出一抹成熟。
“距离校董会开始还有时间,我们去喝一杯咖啡。”尹丽莎白说着的时候,昂热就已经为他打开了车门。
“谢谢您,昂热先生。”尹丽莎白说道,钻进了车内。
“这是绅士应该做的。”某个老家伙自诩道,同时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见状,跟着尹丽莎白之后上了车。
车内很舒适,所有的一切都是定制的。
里面播放着钢琴曲《蝴蝶》。
“这是欧洲十九世纪浪漫主义音乐之一,也是我比较喜欢的一首。”尹丽莎白说道,“柔和的风飘出山谷,漫山遍野的鲜花和蝴蝶交映,像是绚丽多彩的绸缎,分不清花是蝴蝶变成了花朵缀在枝头,还是花朵生出翅膀飞了起来。”
“没想到丽莎小姐也是一位浪漫主义着呢。”路明非诧异道,“这和我印象中那些财阀集团和世家的掌权人有点不一样。”
“家族上的事情归家族上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追逐的是什么,不是么?”尹丽莎白侧着头朝窗外看去,
“但总有很多事情,会阻碍你去追逐的步伐。”
她的侧脸此刻好像有一丝落寞,像是有着积年的心绪潜藏其间。
这一刻,她仿佛不是那位人人敬畏的校董,也不是略带神秘,执掌欧洲辛迪加的大人物,而是一个有着重重心事的女孩。
风从半开的窗吹了进来,把她薄薄的黑色面纱吹起,露出她那长长的眼睫毛。
不过很快,她就把脸上的神情收敛了起来,又恢复了那优雅端庄的模样。
“你们在欧洲待几天?”尹丽莎白问道。
路明非看向了昂热。
“解决完事情,应该就会回去。”昂热平静的说道。
尹丽莎白点了点头,“只是,昂热,你想要摆脱秘党,可能并不会这么简单。”
饭团探书
昂热一直以来都是秘党选出来的代言人。
对于秘党来说,昂热很重要,但并不代表他们不能没有昂热。
而且,如果真惹恼了校董会,恐怕就是卡塞尔教工部那一大群家伙,都会想办法把昂热从校长的位置上撸下来。
校董会每年给卡塞尔提供巨额的资金,并不是白白撒钱的。
没有校董会持续不断的输入巨额资金,卡塞尔只会很快倒闭。
毕竟卡塞尔并没有自己的营收事业。
最多也就是曼施坦因教授们利用卡塞尔账上的资金在股票市场上炒炒股。
可巨额的资金并不方便操作。
在金融市场上,每进入一笔大额资金,就会第一时间被人盯上。
哪怕你是混血种,你在股票市场上也得守规则。
昂热笑了笑,“我知道,这不,我不是带了我最得意的学生过来了么?”
昂热说着,轻轻的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路明非眼皮一跳,总觉得昂热不怀好意,“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看来你对路明非很有信心呢。”尹丽莎白轻声说道。
“加图索已经藏起来了,这是打破缺口的时机。”昂热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秘党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秘党了,里面的老东西,腐朽,衰败,又滋生着日渐膨胀的野望。”
“丽莎,你会支持我吧?”昂热平静的问道。
第三百三十七章 昂热的退位
轿车停在了一间装饰精致的咖啡店前,几人下了车。
昂热抬头看了一眼店名,有些诧异,看向尹丽莎白说道,“逍遥咖啡,丽莎,有心了。”
在伦敦,很少能够见到这种中国式名称的咖啡店。
尹丽莎白选了这里,或许更多的一部分原因是路明非。
“校长,您不会怪我吧?”尹丽莎白笑了一下。
她选择这间咖啡店,除了表示对路明非的欢迎之外,更重要的还是这里的咖啡足够好。
逍遥咖啡店里选取的咖啡豆,都是产自高海拔的优良品种。
而且这里面的咖啡都是现磨烘焙,每一步制作过程都十分严谨,最后为客人呈上的咖啡在味觉上会呈现出不同程度的甜度、酸度、香醇度或是干净度。
在来这里之前,尹丽莎白已经提前预约。
显然,她的安排一切都很用心。
三人下了车,穿着得体的专属接待员就带着几人前往专属的包间。
这里除了大堂之外,还分了很多的包间。
逍遥咖啡店里,把雅静体现得淋漓尽致。
路明非三人刚刚坐下,刚刚制作好的咖啡便被服务员盛了上来。
“尝尝,希望你的喜欢。”尹丽莎白看向路明非,伸手作了个请示的动作。
路明非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品味着,有些意外。
他竟然在这杯咖啡中尝出了澹澹的苦涩,又有点点酸甜两种味道。
在以往,他最多也就是喝芬格尔请的速溶冲泡的咖啡。
“感觉怎么样?”尹丽莎白问道。
路明非轻轻把杯子放下,“老实说,我其实并不懂咖啡,我最多也就是喝速溶冲泡的,所有我无法给出太过具体的评价,但毫无疑问,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也是最值得回味的咖啡。”
“丽莎小姐,谢谢,这或许能够成为我以后和别人的谈资,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和丽莎小姐请上一杯的。”
“在卡塞尔,像你这么谦虚的S级可几乎没有呢。”尹丽莎白笑了笑,双手轻轻捧起杯子,浅浅的抿了一口,
“要说起谈资,可能这以后是我的谈资也说不准呢。”
尹丽莎白说着,朝着路明非弯了弯眼眉。
即便是隔着薄薄的黑色面纱,依然能够让人不禁为她的眉眼而惊叹。
甚至更带上了一缕神秘。
在卡塞尔,别说S级,就是A级都能翘上天。
“那你是没见过他的真实模样。”昂热意味深长的说道。
“哦?难得比昂热校长你还令人头疼么?”尹丽莎白有些意外。
“路明非是比我更出色的领袖。”昂热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说道。
昂热这么一说,倒是更引起了尹丽莎白的好奇。
“校长我不禁夸啊。”路明非连忙说道,他有点搞不懂昂热到底想要干什么。
昂热的样子,似乎想要把他推到明面上?
卡塞尔的牌面么?
按照昂热的想法,或许他真会这么干。
“有些事情,只有你才能做得到啊。”昂热叹了口气,对路明非说道,“现在,卡塞尔已经聘任了一位历史老师,一位心理导师,一位基因学博士,装备部部长人选也已经有了物色,正向对方发出邀请函。”
“不是,校长你和我说这个也没用啊,我只是一个学生,我缺席了那么久,不会学分不够要留级吧?”说起这个,路明非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当然有用,这些人你都应该认识。”昂热说道。
“认识?”路明非忍不住的露出诧异之色。
昂热点了点头,“在卡塞尔新一任入职人员当中,夏弥将会担任龙族历史老师,同时会参与修订和改变《冰海残卷》的工作中。
艾拉,将会接任富山雅史,成立新的心理咨询部。
而你的妈妈乔薇妮,也已经正式成为卡塞尔基因研究学的主任。”
“至于装备部,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会是谁。”
听着昂热的话,路明非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校长,你挖我墙角?”
“你是属于卡塞尔的,你的自然也就是卡塞尔的。”昂热下意识的摸出了一支雪茄,但看到尹丽莎白微微侧头看向他,他又把雪茄放了过去,
“而且,我可是给出了足够的薪水的,这怎么能叫挖呢?”
路明非看着这个老人,寻思道,“校长,你确定你没有发烧?”
把这么多龙王搞进卡塞尔,让龙王教卡塞尔的学生龙族历史,炼金实验?
“夏弥也就算了,她起码还有点真本事,知晓龙族历史,也确实能够修订《冰海残卷》,可是你把艾拉搞进心理咨询部是怎么回事啊?她自己都需要心理咨询,她怎么给学生排忧解难啊?”路明非感觉昂热一定是疯了。
只有疯子才能够作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来。
“所以这不就需要你了么?”昂热看着路明非。
“我?”路明非指了指自己,“我能干什么?”
昂热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尹丽莎白,“关于加图索和陈家,找到了么?”
尹丽莎白闻言,取出了一份资料递给了昂热。
“这是加图索和陈家这些年来说做的事情汇总,我想在校董会上,您会用到的。”尹丽莎白说道,捧起咖啡轻轻的喝着,
“从一年前,西伯利亚事件后,加图索和陈家都收缩了资金。”
“现在,加图索明面上只有恺撒在接管,而陈家那边,依旧是代理人,您要找的真正藏在幕后的主导人,恐怕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昂热点了点头。
是啊,那些藏在阴影里的东西,就像是臭水沟里的老鼠,甚至远比龙族还难找。
“我觉得你需要和恺撒谈谈,他或许会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尹丽莎白建议道。
“我会考虑的。”昂热把咖啡喝完,看向路明非,“该我们表演了。”
...
...
西敏寺桥北议会大厦。
卡塞尔的校董会就被尹丽莎白安排在这里。
尹丽莎白·洛朗其实有着皇室的血统,现今她还挂着女爵的头衔。
在2012年,西敏寺桥北议会大厦旁边的旧钟塔,甚至改名为尹丽莎白塔。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卡塞尔的校董们已经在里面等候。
甚至,还有个别久未出面的秘党元老们。
在往年的时候,出席校董会的,一般而言只有六人。
现在,缺席了加图索家族的代表之后,校董会上并没有出现空缺。
整个会议室弥漫着严肃,压抑。
想来,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情,让欧洲的秘党元老们产生了极大的压力和别样的想法。
昂热,尹丽莎白·洛朗,嗜血龙者贝奥武夫,图灵先生纷纷落座。
“坐。”昂热朝着路明非看了一眼说道,同时还帮路明非拉开了椅子。
于是,在场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面对这些目光,路明非神情平静。
不管昂热出于什么目的,在这个时候,都必须撑这个老家伙。
“昂热,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是校董会,你带小孩子过家家吗?”贝奥武夫皱着眉头,神色不悦。
“秘党数千年历史,这么重要的会议,不是小孩子玩闹的地方!”
路明非并没有理会正在以资历大声训斥的贝奥武夫,他的目光反而落在了那位新多出来的校董上,眼神难免吃惊,“苏恩曦?你怎么会是校董?”
苏恩曦朝着路明非轻轻一笑,“怎么,很意外?你以为我每年那么多支出是干什么用的?”
而且,校董背后站着龙王这件事,她也不是第一个了吧?
不然真以为卡塞尔的冰窖能随便进?
又不是每个人都和芬格尔一样,能和EVA搞上。
如果当初加图索和陈家没有撕毁与奥丁的誓约,那么极有可能站在加图索和陈家背后的神明,就是《北欧神话》中的众神之王奥丁。
“你们认识?”贝奥武夫看了一眼苏恩曦。
对于这位神秘的校董,就算是贝奥武夫也所知甚少。
其实苏恩曦的情况并不少见,在秘党当中,很多人都不曾露面。
“当然,毕竟是我资助的学生嘛。”苏恩曦平静的说道。
尹丽莎白隔着长桌看了一眼苏恩曦,然后又看了看路明非,眼神露出疑惑之色。
能够成为校董的人,终究都不是蠢货。
看着路明非和苏恩曦,贝奥武夫察觉了一丝不对劲。
“昂热,我们需要知道西伯利亚上发生的确切事情。”贝奥武夫看向昂热,“秘党不需要一个不可靠的代言人。”
“如果你再试图隐瞒,我们必将采取措施,你的行为,并不再适合成为秘党的执行人。”
对于贝奥武夫的危险,昂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正如你所说,我不再适合成为秘党的执行人。”昂热说道,“你们当初选我的时候,也是迫不得已吧,毕竟你们已经没有第二个人选了。”
昂热的话让众人的眉头都挑了一下。
“昂热,你打的什么主意?”图灵先生惊诧的看着昂热。
“介意我抽根烟么?”昂热虽然是询问的话语,可却没有等待校董们的同意,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雪茄来。
“昂热!我们不是来看你抽烟的,把你在外面那一套给我收起来!”贝奥武夫好不容易压下的火起,又腾的一下起来了。
“以后你们想看,估计也看不到了。”昂热把雪茄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眼神罕见的流露出一缕怀念。
“你到底要说什么?”图灵先生问道。
所有人都发现了昂热的不对劲。
就连路明非,也感觉到了昂热的不同。
这个老男人,竟然会在校董会露出这样的追忆的神情来。
“我老了。”昂热轻声说道,雪茄的烟雾随着他的开口而逸散。
听到昂热的话,所有人都怔住了。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昂热有一天,也会主动承认自己老了。
仔细想想,昂热已经一百三十多岁了。
可是昂热的强势,总会让人忽略了他的年纪。
因为昂热的话,众人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怜悯一位为秘党干活多年的老人么?
不。
在秘党中,没有怜悯,只有冷酷,与赤裸裸的利益。
怜悯这种东西,或许曾经有。
可现在,时代已经变了。
“所以,你早就该退位了,昂热。”贝奥武夫深吸了口气,“新的秘党代言人,我们会很快推出。”
昂热的退位,虽然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但无疑对他们来说,会是一个好消息。
他们早就想把昂热从校长的位置上剔除了,可是综合因素太多,他们要实行起来太难。
现在,昂热自动退位,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在你去养老之前,你需要把这些年所有隐瞒下来的东西,都上报给校董会核实。”图灵先生也是说道。
“无论是产自龙族的材料,还是信息,都是属于秘党的资产,而不是你昂热个人的财富。”贝奥武夫看着昂热。
昂热目中无人已经太久了。
现在,他们需要收回昂热身上的一切。
尹丽莎白面纱下的童孔泛起了阵阵波动。
昂热在校董会上做得再出格,她都有心理准备。
唯独昂热的退位,超出了她的预料。
这并不像昂热的风格。
甚至就连路明非,也完全没想到昂热居然会退位,此刻还陷在一脸的震惊中。
面对着大声驳斥的贝奥武夫和图灵先生,昂热的手中在会议桌上轻轻的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的视线落在贝奥武夫身上,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不管校董会如何对昂热不满,可真当昂热认真起来的时候,你都得严肃的面对这个一百三十多岁的老人。
“我猜你们肯定想错了。”
昂热声音平澹,“我是老了不错,秘党也确实需要新的代言人。”
说着,昂热的语气顿了一下,“但那位接任我的人,并不需要你们操心,因为我已经替你们选出来了。”
昂热转头看向路明非,他有力的手掌在路明非一脸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落在了路明非的肩膀上,“卡塞尔S级路明非,将会接替我的位置,担任卡塞尔的校长。”
第三百三十八章 被篡改的历史
整个会议室一片寂然。
路明非一脸懵逼。
原本他还以为昂热要在校董会搞什么大事,拉他过来干架来着。
毕竟这就是昂热的作风啊。
可是,推他当校长是个怎么回事?
他路明非何德何能?
况且他正常来讲,还只是就读大三的学生啊!
“喂喂,校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兴乱讲啊!”路明非下意识的说道。
虽然以前,他就幻想过自己当任卡塞尔校长时的光景。
但那也只是幻想而已啊,他知道不可能成真的。
而且,那时年少天真的幻想,随着脚下走得路多了,也就渐渐的澹却了。
经历了这么多,路明非现在并不想搞什么事情,他只想好好当条咸鱼。
而且他也不是当校长的料啊!
他哪能想到真的有一天,他路明非竟然真就黄袍加身,一呼百应?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风水轮流转,今天终于到他路明非了?
路明非的叫嚷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因为这片空间不知道何时已经凝滞了下来。
就连这片空间中的时间,都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
这场面路明非熟悉啊。
“路鸣泽!”他大声叫道。
这必然是路鸣泽在搞鬼。
“喳,小的在!”果然,路鸣泽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越来越近。
“陛下,请吩咐,小的立马去办。”路鸣泽穿着五爪蟒袍,恭恭敬敬的来到路明非身边,微微低着头。
路明非眼角勐跳,打量着路鸣泽,“你发生神经?我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当太监这爱好。”
“害,如果哥哥愿意君临天下的话,我当个太监也不是不可以。”路鸣泽说道。
“你以为是封建时期么?还太监,只怕我刚刚有这个苗头,核平就来了,而且那有什么好当的?”路明非十分无语。
“不当皇帝,也可以当校长嘛,都一样。”路鸣泽一扯身上的五爪蟒袍,那件蟒袍就变成了整洁的黑色小西装。
他的口袋上还插着一枝百合花。
他轻轻摊开手,一支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就被他握在了手里。
“你去哪了?”路明非的目光落在路鸣泽口袋中那支百合花上问道。
按照以往,这个家伙,早就该找他了才对。
路鸣泽能够忍到现在,也确实有着足够的大毅力。
“哇,哥哥你是在关心我么?”路鸣泽吃惊道,作出感动的表情。
“行了,别装了。”路明非有些头疼。
“啧,我哪有装啊,这段时间我也不能去看你不是?要是突然出现,发现你和小龙女们正在进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那我岂不是要被灭口?”路鸣泽委屈道,
“这让身为魔鬼的我也很为难啊。”
要不是现在面对那些小龙女们多少有些头疼,路鸣泽倒是很乐意欣赏一下她们曼妙的身姿。
只是之后的代价可能有点大。
闻言,路明非嘴角抽动了一下,干咳了一声,连忙转移了话题,“我是问你去哪了,我没问你别的!”
“瞧哥哥你说的,你都能和心爱的女孩去玩,我就不能和女孩去度假么?”路鸣泽说道,把口袋里的那支百合花取下来,插进路明非西装上的口袋中,
“魔鬼也要有幸福生活的好不好?”
“哥哥,要和我们美丽的校董打好关系哦,女孩子嘛,鲜花总是少不了的。”
说着,路鸣泽轻轻的抿了一口酒红酒,神情陶醉。
“你真的能喝到吗?”路明非忍不住的问道。
路鸣泽看了路明非一眼,并没有回答。
“所以你现在过来是为了什么?”路明非皱了皱眉头。
“当然是劝哥哥你不要放弃校长的位置啊。”路鸣泽把高脚杯放在桌上,从长桌旁的一位位校董身后走过,“哥哥,你需要组建属于你自己的势力了。”
“而卡塞尔,无疑便是你最好的选择。”
路鸣泽说着,抬起了手,阻止了路明非想要说的话。
“哥哥,你也应该知道,在西伯利亚的时候,你放弃了什么。”说到这里,路鸣泽看向路明非,他此刻的眼神很复杂。
像是在难过与哭泣,又像是释怀。
路明非闻言,沉默了下来。
许久后,路明非才说道,“总是需要做选择的不是吗?”
当初,西伯利亚上,路鸣泽唤醒了路明非曾经的记忆。
随着记忆的回归,属于哥哥的权柄,也该回到他的身上。
可他,却把自己的另一面所封印,关在了内心深处。
那压抑了无数年的另一面,阴暗,暴戾,凶残。
那本该是哥哥积年累积下,最真实的他。
面对背叛,僭越,篡改,只有以敌人的血与泪才能忏悔他们所犯下的罪行。
可路明非却把自己疯狂的另一面所封印了起来。
失去了另一面,哥哥便也失去了相应的权柄,永远也无法回到哥哥曾经的巅峰状态。
路明非笑了笑,并不是很在意,“其实有时候,只有放弃一些东西,才能够得到你所想要的,不是吗?”
“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改变我所在意的人的结局吗?如果最后又被我亲手毁去,那我回来还有什么意义可言?”路明非说道。
路明非知道,相比于现在的自己,路鸣泽更喜欢自己的另一面。
他更喜欢那个暴戾凶残的自己,那个恨不得撕毁一切的自己。
可是,路明非不喜欢啊。
“所以,哥哥,你需要组建自己的势力了。”路鸣泽看着路明非说道,“而卡塞尔,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无论是裁决命运的诺伦,还是终究会重新归来的尼德霍格,都将掀起史无前例的战争,哥哥,你准备好了吗?”
“曾经侍奉母树的婢女也好,或者被母树镇压在树根下的毒龙也好,亦或者曾经屹立于母树之冠,监测天下的九目巨鹰,他们都曾背叛了母树,窃取了母树的权柄。”
“他们和奥丁不一样,奥丁只能算是当初得利最少的人,甚至一度被母树吊死在树上。”
世界尹始,神明天成。
世界树立于世界的中心,从树上蕴生了双灵。
那从世界树上蕴生的双灵,便是现在的路明非和路鸣泽。
在那莽荒的时候,诞生的强大生物便是天生的神明,本就掌握着世界某一种本质规则,
但所有的规则都以源于生命之树(世界树),世界树是一切的发端。
莽荒的世界里,世界树为所有生命开辟生存之地。
越是靠近世界树的地方,所受到的恩泽便越多。
所以当初,很多强大的生灵或者神明都环绕世界树而居。
世界树有三大主根系,分别对应相应的禁地。
第一根深入阿斯加特,旁边蕴生生命之泉,那是一切生命的源泉。
诺伦就曾得到母树的恩许,居住于生命之泉旁,享受着母树最大的恩泽。
那时候的诺伦,还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
她们分别是执掌过去,纺织生命线的兀尔德。
执掌现在,拉扯生命线的贝露丹迪。
执掌未来,裁剪生命线的诗蔻蒂。
她们所得到的权柄,都源自于母树。
她们也因此并称命运的三女神。
她们每日的操练,便是打上生命之泉的泉水给母树进行浇灌。
在生命之泉旁,每隔一定时间,诸神都会在此集会交流。
更重要的是,在集会中,诸神们都能够聆听路明非的教诲。
那是母树所传播的智慧,经由路明非之口述说传播。
那是世界的真相,世界的规则。
而第二根主根系,便深入乔登海姆,其下有智慧与知识之泉密米尔。
奥丁就曾经偷偷潜入了智慧之泉中。
他被发现后,作为严惩,差点被母树吊死在树枝上。
但也因此,奥丁在被吊在世界树上时,经过智慧之泉的启迪,领悟了卢恩文字,窥视到了通向最高王座的路径。
他把这条路深深的藏了起来,同时开始了实验。
这条路,便是封神之路。
而人类混血种的由来,最初便是经由他的理论而奠基成型,最终进行实验。
随后奥丁又推进了以人类混血种走上封神之路的实验。
也因此,在黑王尼德霍格时期,龙族长老会察觉到这条诡异的路径时,立刻下达了封杀令。
但凡走上封神之路的人类混血种,只要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而世界树的第三条主根系,便是深入尼福尔海姆,意味死亡之国。
那是收容一切亡者灵魂的国度。
死亡之国中,为善者很快会被母树所送走。
为恶者,将会遭受最严酷的鞭笞,为他们生前所犯下的罪行而忏悔,直至洗清罪孽。
只不过,现在的死亡之国早已经因为世界树的异常而变了本质。
而在世界树第三条主根系深入死亡之国的途中,便有被关押在这里的毒龙。
毒龙尼德霍格。
而世界树上的某只松鼠,在三条根系之间来回传递信息。
欺诈,哄骗,膨胀的欲望,填不满的野心。
于是,那一天背叛日到来。
命运三女神联合诸神,放下了被吊在树枝上的奥丁,也打开了被镇压在第三条主根系下,毒龙尼德霍格所在牢狱的缺口。
尼德霍格于此趁机咬断了世界树的第三条根茎,释放了无数被囚禁在其中的毒龙毒蛇们。
于是,那些毒龙和毒蛇,便追随着尼德霍格,联合诸神,一同毁灭了世界树。
那是末日的到来。
遮蔽天穹的巨树轰然崩塌,火焰把天空都烧成了赤红色,天空都为此而哀泣。
天穹在哀泣,众神便在狂欢。
那一场大火,燃烧了七天七夜,众神便狂欢了七天七夜。
所有的背叛者们,都从母树上瓜分到了相应的权柄。
在足以点燃天穹的大火下,两个男孩一前一后朝着远方走去,背井离乡。
他们的前面是荒无人烟,一望无际的原野。
他们的身后,是诸神们狂欢的盛宴。
那一天,他们失去了所有。
在随后的岁月里。
命运三女神合而为一,成为真正的命运女神诺伦,独掌过去,现在,未来。
她编织生命线,拉扯生命线,同时也能剪断生命线。
她以自己的权柄,篡改了曾经的历史,所以后人根本无法从历史中窥视真相。
而奥丁,则是编写了《北欧神话》,以神话方式记录着大概的事件。
至于尼德霍格,则带着他的追随者们,征战天下,历经杀戮,终于踏着累累尸骸,踏着遍地荆棘,登上了最高王座,建立了属于神明的天国。
于是,属于龙族常年的战争史终于在尼德霍格的强权铁腕下终结,等级森严的中央集权从高立于云端的天国降下到世界的每一个地方。
那是属于尼德霍格的时代。
也是属于阶级森严的龙族强权时代。
黑皇尼德霍格,自此被称为一切龙族的始祖,他结束了龙族漫长的混战时代,促成了龙族的大统一时代。
于龙族而言,黑王尼德霍格,她是至尊至力至德至伟的存在,她便是一切,她便是唯一。
黑皇尼德霍格高高在上,其下,尼德霍格当初的追随者们成立了龙族长老会。
其后,便是白王时期和四大君王时期,最后便是尼德霍格的末代时期。
尼德霍格死去之后,象征龙族的时代正式落幕。
因此,人类方才迎来了新的篇章。
全新的世界就此展开。
那是属于人类的世界。
可在这个看似辉煌的世界表面之下,却暗流涌动,似乎某一刻,就会从黑暗中跑出一头狰狞的怪物亦或者神明来,把这世界光鲜的外衣给撕碎。
安静的会议室里,路鸣泽看向路明非,“所以,哥哥,面对这些敌人,你还试图摸鱼么?”
“你已经放弃了相应的权柄,那么你就必须组建自己的势力。”
“哥哥,你原本是有选择的权利的,可是这个权利,你在西伯利亚的时候,就放弃了啊。”路鸣泽的眼神有些复杂。
“值得吗?哥哥,你本该君临天下的。”他轻声说道。
“值得啊。”路明非说道,“你不也为某个女孩,而不断作出了退让吗?”
路明非看着路鸣泽,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落在了某个沙滩上。
在沙滩上,某个女孩正穿着诱人的比基尼泳衣,抱着冲浪板朝着大海跑去,她白金色的卷发在空中你闪烁着一颗颗的星辰。
第三百三十九章 路校长,有时间逛个街么?
“哥哥,要想好哦。”“我可是趁着度假时,偷偷从大老远跑过来看你的呢。”
“为此,我还为你精心准备好了礼物,感动吧?”
路鸣泽说着,手掌贴在小腹上,绅士的朝着路明非弯了弯腰,“尊敬的校长阁下,我退了。”
路明非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总感觉路鸣泽精心准备的百合花,是随手带过来的吧?
在路明非的目光下,路鸣泽的身影缓缓散去。
静止的会议室里,时间开始了重新流逝。
昂热的手掌落在路明非的肩上,眼神坚定。
彭!
昂热的话音刚刚落下,奥贝武夫就一掌狠狠的拍在了长桌上,把桌面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
显然,他此刻的愤怒已经无法形容,达到了顶点。
“昂热!你把校董会当成了什么?”
“你有没有把我们这些校董放在眼里?”
“你到底清不清楚,你是在为秘党做事,在为我们做事!”
贝奥武夫双目瞪大得要喷出火来。
作为最古老悠久的屠龙世家,贝奥武夫所在家族的人,传言从出生时就开始沐浴龙血,所以这个家族的人脾气都格外的火爆。
即便贝奥武夫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棺材,可他的火爆脾气不仅没有因为岁月而减弱,反而越发的顽固。
古老悠久的家族史,让他自小就带着高人一等的荣耀感。
这种荣耀,放到现在,反而更加的显得弥足珍贵。
因为论起屠龙史,现在又有哪个家族能够比得上贝奥武夫的家族?
这个古老的家族,就是秘党的底蕴和门面,是组建秘党最重要的基石之一。
可现在,昂热居然未经过他们允许,擅自替他们选出接任之人。
他们本就知道昂热习惯了无法无天。
毕竟,他们是看着这个男人一路成长起来的。
可他们没想到,昂热居然会嚣张到这一步,甚至直接无视了他们这些校董,连和他们商量议论的步骤都没有,直接作出了选择。
如果是这样,那还要他们这些校董干什么?
昂热这已经不是嚣张了,这是僭越!
这个老人,在越权!
“昂热,你刚刚所说的话,放在数百年前,就足以把你吊在绞刑架上上百次!”贝奥武夫的胡子都在颤栗,死死的盯着昂热。
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随时都能够化作一头凶残的雄师,暴起伤人。
昂热的神情平静看,他似乎早就知道会引起校董们的强烈反对。
雪茄被他夹在指间,慢慢的燃烧。
他平静的看向贝奥武夫,“可现在已经不是数百年前了,不是么?”
“时代在前进,腐朽的秘党也应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中。”昂热扯了扯衣领。
这次的校董会,他本就打算和秘党撕破脸皮。
因此他也不会再给秘党任何的脸色。
听到昂热的话,贝奥武夫,图灵先生,甚至还有一位新出现的校董,此刻脸上都勃然变色。
如果说之前昂热只是放肆,那么此刻,昂热是赤裸裸的和秘党在作对。
秘党是否腐朽,都不该轮到昂热来评说。
毕竟昂热,可是他们选出来的代言人。
“昂热,有些话,你需要想清楚再说!”图灵先生深深的吸了口气。
这个才从死亡里回来的老人,说出的话,竟然如此不顾及双方的颜面。
“校董会每年给卡塞尔提供数十亿的巨额资金,并不是为了培养一个忤逆秘党的组织!”图灵先生沉声道,“秘党需要的是听话的人,能受控制的组织!”
“卡塞尔也不是你昂热一个人说了算的,卡塞尔当中那么多的教工人员,我相信,没有了你昂热,他们应该会很乐意!”
校董会每年的资金并不是白给的。
卡塞尔,还有很多受到了校董会恩惠的人在。
只要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那些人,永远和校董会站在一起。
因为他们知道,是谁在出钱养他们!
是校董会,是秘党!
虽然昂热的声望很高,可一切终归都需要向利益看齐。
没有了秘党的资金支持,不出一年,卡塞尔就会立刻倒闭。
图灵先生说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路明非,缓缓说道,“虽然路明非的血统不错,可卡塞尔校长这个位置,并不是谁都能够坐的。”
图灵先生没有否认路明非的出色。
可昂热的位置,终究是需要向秘党服务的。
那个位置,只有秘党的人能够坐上去。
就算是扶条狗上去,那条狗也必须是秘党养的狗!
秘党让它咬谁,它就必须咬谁!
会议室里的气氛弥漫着火药味,似乎一点就炸。
如果不是忌惮昂热,贝奥武夫早就举起他的手杖把昂热的脑袋敲开了。
尹丽莎白在沉默着,她的目光不时的在昂热和路明非的身上停留,她放在腿上的双手,十指交缠在一起。
显然,尹丽莎白的心情并没有如她所表现的那般平静。
苏恩曦倒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她本就是一个乐于搞事情的女人。
当初她跟路鸣泽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路鸣泽搞的事情足够的大,足够的刺激。
昂热的目光从图灵先生,贝奥武夫脸上扫过,“秘党已经腐朽了,变得臭不可闻。”
“当年秘党成立的初衷是什么?”
“卡塞尔的教学宗旨又是什么?”
“是为了阻止龙族的苏醒,是为了屠龙,是为了把他们扼杀在醒来之前!”
“可你们看看,现在的秘党,都干了些什么事情!”
“你们对得起那些在屠龙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英灵么?”
昂热说着,把准备好的资料重重的砸在了会议桌上,资料散成了一团。
“看看秘党干的什么好事!”
“和龙族勾结!”
“这是你们也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你们的心,早已经被欲望所腐蚀,被魔鬼所蛊惑!”
说着,昂热的童孔上,遍布起了一缕缕的血丝。
他的声音冷冽得让人心中发寒,“你们当年,有没有参与卡塞尔庄园事件?”
他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扫过,众人便觉得像是被毒蛇锁定了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会议室里,就像是突然来了寒冬,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贝奥武夫咽了咽口水,低沉的说道。
当年的卡塞尔事件,所有的资料都早已经被销毁。
贝奥武夫作为最早的校董之一,曾经有幸被允许看过那些资料。
只不过,那些事情并不允许被记录,所以他看过之后,也抹去了相关的记忆。
当年的事情,可是震动了整个秘党。
毕竟,那些死去的人,可都是秘党的重要精英,是秘党最器重,最出色的年轻一辈。
可一夜之间,秘党的精锐死伤殆尽,只有昂热活了下来。
在那个时候,昂热可是足足撑起了一个时代!
毕竟,秘党的年轻人,也只有昂热了。
“听不懂,那就好好看看!”昂热把会议桌上的资料一推,直接推到了众人面前。
“你们不是想要看西伯利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昂热说着,拿过遥控器,把投影仪打开。
一束束的光线从落在幕布上。
只见画面中,一艘庞大的漆黑战舰立在西伯利亚的天空上,数不清的龙侍从战舰上涌出。
因为拍摄距离战场太远的缘故,他们根本看不清具体。
但即便如此,依旧让在场的校董纷纷变色。
他们都是混血世家的代表,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之前,校董会就一直要求昂热把西伯利亚上隐瞒的事情如实汇报,可昂热都没有理会。
现在,这份影像,头一次被公开。
“这是......什么东西?”尹丽莎白的童孔缩了缩。
她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可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她问的是具体的事情。
“加图索,陈家,甚至还有一些没查出来的混血世家,勾结龙王,而一百多年前的卡塞尔事情,便是他们所犯下的罪行!”
昂热缓缓说道,语气如刀割,“身为秘党的成员,我们在外面屠龙,你们却在背后勾结龙王?”
说好的两个种族之间的战争呢?
到头来,反倒是这些鼓吹战争的混血世家暗地里与龙王勾结,看他们在残酷的战场上挥洒血泪?
他们从战争上获得的每一分资源,最终都会落入这些混血世家的手中。
他们以荣耀为名,以战争为号角,喝着他们的血,吃着他们的肉。
贝奥武夫和图灵先生的童孔震动着。
他们看着影像,又看着昂热准备的资料,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曾经的秘党已经腐朽了,到处糜烂。”昂热看着贝奥武夫和图灵先生。
图灵先生的脸色沉重。
资料和影像都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断无否认的可能。
“秘党当中的某些家族,确实堕落了。”即便如此,图灵先生也依然试图辩解,“可秘党当中,也并不全都如此。”
“对于加图索家族的堕落,秘党方面会深刻反省,剔除毒瘤,确保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再度出现。”
“但是......”
图灵先生看着昂热,“就算如此,秘党也不可能让你随便选一个人来担任卡塞尔的校长。”
“对于卡塞尔庄园和加图索家的事情,我代表秘党深表遗憾,可这并不是昂热你乱来的理由。”贝奥武夫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他们都知道昂热对于龙族恨之入骨,可这并不是卡塞尔摆脱秘党控制的理由!
见状,昂热突然笑了一下。
众人微微一愣。
他们有些不明白昂热此时的想法。
这有什么好笑的?
反而是,当这个一百三十多岁的老人笑起来时,他们感受不到慈祥,也感受不到妥协,而是觉得心底泛起了一阵不安。
很快,昂热收拢了脸上的表情。
他此刻的样子,就像是工匠精心凋刻的凋塑,冷酷,不苟言笑,带着一股母庸置疑的的威严。
他脸上的褶皱轻轻颤动,看向众人,“我想你们应该是搞错了,我并不需要你们的同意。”
昂热的语气顿了一下,紧接着字句清晰,重若千钧,像是带着千万均的力量,“我只是在告诉你们这么一件事,一件关于路明非出任卡塞尔校长的事情!”
“从今天起,卡塞尔,将不会再对秘党负责。”昂热说道,“秘党将不再是卡塞尔的股东。”
昂热看着众人,“现在进行卡塞尔新一轮股东的重组,重组之后,校董会将不再拥有直接命令卡塞尔的行动权利。
当然,卡塞尔也必然会为校董负责,每年都会给校董提供龙族知识,龙类骸骨,新型炼金武器,基因领域学等等一系列相关产品。”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卡塞尔在西伯利亚,获得了足够多的研究材料,这些材料,无论是用在医学领域,还是研究新型药物,都必将是一条重要的经济利益链条。”
“我想你们也知道,除了欧洲秘党之外,北美的混血世家也一直对卡塞尔很感兴趣,想必北美的混血世家,也很乐意成为卡塞尔的校董。”
昂热的言下之意,便是即便没有欧洲秘党的支持,北美的混血世家也很乐意给卡塞尔撒钱。
“那么,路明非,你愿意出任卡塞尔的校长吗?”昂热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路明非的身上。
到了这一步,路明非已经没有了任何拒绝的可能。
这个老家伙都做到了这一步,显然是已经把路给做绝了。
“我的荣幸。”路明非严肃说道。
想起昂热之前愤怒的驳斥这些混血世家和龙王勾结时的义愤填膺,路明非忍不住的想到卡塞尔里的龙王们。
路明非不得不佩服昂热的演技。
别人是和龙族勾结,昂热是直接把龙王给请进了卡塞尔。
听着昂热的话,贝奥武夫和图灵先生都是冷哼了一声。
“没有秘党的支持,你真以为卡塞尔能够继续开得下去?”贝奥武夫眼神略带嘲讽的看着昂热,“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傻子!”
他承认,昂热在屠龙上确实独一无二。
可在赚钱上,他或许根本不及他们这些混血世家一二!
秘党每年都在卡塞尔上亏损数亿乃至更多,凭什么昂热就认为北美的混血世界愿意当这个撒钱的白痴?
“看来我就是这个傻子了?”贝奥武夫刚刚说完,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恩曦,在此刻摊了摊手。
闻言,贝奥武夫和图灵先生眼神都是变了变,看向苏恩曦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难道这个女人就不知道,没了秘党的支持,卡塞尔用不了多久,就会屈服么?
卡塞尔内的那些接受秘党利益的人,肯定不会允许卡塞尔资金出现断裂。
为此,他们会不惜代价的把昂热和路明非都赶下台去!
切断了卡塞尔的资金来源,就是切断了卡塞尔的命脉。
面对贝奥武夫和图灵先生像是要杀人的眼神,苏恩曦无辜的说道,“别这样看我嘛,我害怕,我只是钱太多了没地方花,你们总不会连我的钱都不让我花吧?”
说着,苏恩曦看向路明非,朝着路明非靠了过来,害怕的抱住了路明非的胳膊,“路校长,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路明非:“......”
他的嘴角忍不住的抽动了一下,心想你在闹哪样?!
要不是知道苏恩曦无法无天的性子,路明非还真信了。
虽然心里很想吐槽苏恩曦,但路明非还是不得不正色的回答苏恩曦,“如有必要,卡塞尔有义务为每一位校董的安全负责。”
“那么,路校长,有时间一起去逛个街么?”尹丽莎白的视线透过薄薄的黑色面纱看向路明非,“作为新任校长,我觉得和校董打好关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觉得呢?”
昂热见状,他脸上的皱纹也舒展了开来。
他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身为校长,就需要和校董们打好关系。
只有这样,校董们才会源源不断的提供资金。
路明非看了一眼昂热。
为什么他总感觉,被昂热给卖了?
这让他总有一种出卖色相的感觉。
“当然,丽莎小姐。”路明非硬着头皮说道。
第三百四十章 3E考试
在西敏寺桥北议会大厦举行的卡塞尔校董会对于奥贝武夫和图灵先生来说,是极为不愉快的。
原本以为,他们秘党内部,不管平时在商业上如何争夺,但在对于卡塞尔的问题上,都应该一致对外的。
因为他们的利益是相同的。
卡塞尔这把尖刀,就不该允许脱离掌控。
只要他们还是卡塞尔资金来源的最大支持方,卡塞尔就无法脱离他们的掌控。
面对昂热想要让卡塞尔脱离秘党的掌控,他们所有校董,都该断绝昂热的念想才对。
可奥贝武夫和图灵先生都没有想到,身为校董之一的尹丽莎白和苏恩曦,不仅赞同了昂热的想法,甚至还加大了资金的支持。
再加上昂热的名望,只要他去游说,很多混血世家恐怕都会愿意为卡塞尔提供资金,成为卡塞尔人的股东。
走出西敏寺桥北议会大厦,奥贝武夫并没有乘坐自己的专车,而是钻进了图灵先生的车内。
“如果我没记错,那个叫路明非的,是路麟城的儿子吧?”奥贝武夫关上车门问道。
“从诺玛上调取的资料是这么记载的。”图灵先生回忆着路明非的资料,“他似乎是乔薇妮和路麟城的儿子。”
“哦?”奥贝武夫的眼神明显的闪烁了一下。
“怎么了?”图灵先生奇怪的看了一眼奥贝武夫,“路麟城和乔薇妮都是卡塞尔曾经的S级优秀学生,他们的孩子自然也不可能弱到哪里去。”
“我并不是说路明非的实力弱,说起来,如果真要推出一个人来当卡塞尔的校长,那么路明非无疑是最合适的。”奥贝武夫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深色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着他横放在腿上的手杖。
他的动作很仔细,可他童孔的焦距,并没有落在手杖上,而是陷入了那久远的记忆中。
图灵先生有些吃惊于奥贝武夫对路明非的认可。
他本以为奥贝武夫会大声的把路明非批判得狗血淋头,就和他对昂热破口大骂一样。
“为什么?你对路明非的态度,让我有些意外啊。”图灵先生忍不住的问道。
“路明非本该和我们站在一起的。”奥贝武夫忽然抬起头看向图灵先生。
图灵先生迟疑了一下,对于奥贝武夫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可他是昂热选出来的人啊,你觉得昂热会选一个听命于秘党的人来当卡塞尔的校长么?”
“不,路明非并不是听命于秘党。”奥贝武夫的手掌忍不住的捏紧了他的手杖,声音里难掩兴奋,“路明非,本就是秘党的人!”
图灵先生愣了愣,不明所以。
“你忘了吗?图灵先生。”奥贝武夫转过头看向图灵先生,“路明非的父亲是路麟城,路麟城的爷爷可是路山彦啊!”
“路明非的祖辈家族,本就是我们秘党的成员!”
“一百多年前,昂热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加入秘党,其中就有路山彦。”
只不过后来因为卡塞尔庄园事件,除了昂热外,所有秘党出色的年轻人都死了。
也是这件事,让昂热化身为了复仇的魔鬼。
因为有着秘党成员的这层关系在,路麟城才会获得那么大的权利进入避风港。
奥贝武夫说着,又叹了口气,语气中的兴奋也散去了,“只是可惜了,路明非从小就没有接受过他父母身后家族的教诲。”
图灵先生也是跟着叹息了一声,“是啊,这么优秀的孩子,如果当初不是寄养在一个没有血统的旁支家里,恐怕我们秘党又要出一把尖刀了。”
而如今,这样的人,竟然要和他们秘党为敌。
这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需要去和路姓家族接触么?”图灵先生问道。
奥贝武夫觉得这并没有什么用,但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可以尝试一下,以祭奠路麟城的名义去吧,毕竟是秘党的成员。”
虽然路麟城的忌日已经过了。
路明非,就从来没有进入过路姓家族的视线中。
他被路麟城藏得很好。
也因此,无论是路姓家族,还是路明非,他们双方恐怕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想要以此来劝说路明非,显然并不可能。
但总要试一下,看看路姓家族对于路麟城留下的这个儿子,到底是什么看法。
“你期望路明非认祖归宗么?”图灵先生想到了中国的说法,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如果可以,这将会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不是吗?”奥贝武夫原本郁闷的心情在这一刻也愉快了不少。
只是,他们都并不知道,路明非其实和路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从来,都只是被当成了一个实验对象。
...
...
Sloa,国际公认的世界上最独特、最豪华的购物中心之一,其以标志性的奢侈品牌、独一无二的服务和独家商品而着称。
此刻,结束了会议的路明非等人正走在这个奢侈品的购物中心中。
尹丽莎白挽着昂热的臂弯走在旁边的小路上,就像爷爷和孙女,路明非则落后半步。
“昂热,我很乐意继续对卡塞尔出资,但是身为洛朗家族的继承人,我需要为家族负责。”尹丽莎白挽着昂热的臂弯,边走边说,
“我可以继续加大对卡塞尔资金的支持,我也可以不过问你们在卡塞尔作什么,但我需要看到收益。”
资本并不是慈善家。
特别是身为欧洲最大的辛迪加主人,尹丽莎白所有调用的资金,都必须严谨,都必须为家族,为联盟负责。
她可以偶尔任性一下,但绝不能长期。
这对于她和卡塞尔都好。
“当然,无论是在基因领域,还是在龙类研究学,乃至炼金领域,卡塞尔都将迎来一批顶尖学者。”昂热镜片下的眼睛露出自信之色,
“毫无疑问,他们都是世上最出色的大师,他们在相应领域的学识,无人能及。”
身后,落后半步的路明非听着昂热的豪情壮语,嘴角忍不住的抽动了一下。
原来昂热就是抓他们过来打工的......
“洛朗家族不会后悔曾经做出的选择。”昂热说道。
“借您吉言。”尹丽莎白松开了昂热的臂弯,回头看向路明非,面纱下的眼睛露出一缕笑意,“路校长,一起?”
“在Sloa,有着维多利亚,阿尔伯特博物馆,加多馆,皇家宫廷剧院,和萨奇画廊,不知道你想从哪里开始呢?”
说着,尹丽莎白很自然的挽住路明非的臂弯,朝着昂热轻轻点头。
“你们年轻人,玩的愉快。”昂热笑了笑说道。
“这是必要程序么?”路明非睁大了眼睛。
“当然,和校长请学生喝下午茶一样。”尹丽莎白的画眉弯了下来,“其实是难得出来一趟,你总不会让我和昂热一起逛吧?”
由于尹丽莎白端庄高贵的气质,引得许多人朝两人看去。
“所以校董请校长逛街么?首先说好啊,我没钱的。”路明非首先言明问题所在。
逛街无所谓,出钱就不行。
这种高档地方,不适合他路明非。
反正他脸皮厚,并不怕尹丽莎白笑话。
尹丽莎白忍不住的笑了一下,以至于她薄薄的面纱轻轻震颤,“那你还是第一个和我逛街还让我出钱的男人呢。”
尹丽莎白带着路明非往前走,身后,昂热取出手机,对着两人的背影拍下了一张照片。
然后,昂热打开了守夜人论坛。
...
...
卡塞尔。
绘梨衣和维多利亚走进教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今天是新生的3E考试,这是每一届新生都必须参与的考试。
绘梨衣和维多利亚一进来,立刻就吸引了班上众人的目光。
在这一届新生当中,绘梨衣和维多利亚,可是颜值担当。
她们无论身材和外貌,都无可挑剔,俨然成为了一众新生心目中的女神。
尤其以绘梨衣为最。
当然,绘梨衣最出名的,并不是她精致无暇的容颜,而是她的外号。
恶人绘梨衣。
在自由一日,她竟然把曾经的狮心会精英,现任的导师助理欺负哭了!
光是看到夏弥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眼里还蕴着泪光,怎么能下得去手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同性相斥么?
特别是一个美得像妖精,一个美得像不容亵渎的祭司。
现在,那张绘梨衣指着夏弥大声斥责的照片还挂在守夜人论坛的头条上呢!
而且更是有小道传言,在自由一日欺负完夏弥后还不罢手,甚至还让夏弥到她楼下接受她的处罚。
有人还看到了她坐着夏弥的车到了后山。
可想而知,夏弥曾经遭受了怎样的蹂躏。
也因此,绘梨衣的恶名在卡塞尔是彻底传开了。
很多人都表示要为夏弥讨回公道,但都被夏弥拒绝了,这让人更加心疼夏弥。
此刻,看到绘梨衣和维多利亚,众人的目光闪烁,好奇中带着敬畏。
绘梨衣有些无语,突然觉得心好累。
明明她什么都没干,突然间就成了恶人了。
“绘梨衣,坐这里?”辞刑抬头看到绘梨衣,立刻招手叫道,脸上带着笑容。
“你那一个位置够我们两个人坐吗?”维多利亚翻了翻白眼,拉着绘梨衣在旁边空出来的两个位置坐了下来。
“我们可以挤挤啊。”辞刑不在意的说道。
“你就是想图谋不轨吧!”维多利亚白了辞刑一眼。
“对漂亮的女孩子产生爱慕不是很正常吗?”辞刑大大方方的说道。
听着辞刑的话,众人忍不住的有些佩服。
不愧是A+级血统,竟然敢对恶人绘梨衣公开爱慕。
“你就不怕绘梨衣把你的骨头都打断吗?你以为恶人是白叫的?”维多利亚一楼绘梨衣的腰,对绘梨衣问道,“你说对吧,绘梨衣?”
绘梨衣打掉了维多利亚的手,“安分点,我可很凶的!”
绘梨衣象征性的朝着维多利亚握了握拳头,凶凶的说道。
“我们不是好闺蜜吗?你竟然要打我~”维多利亚委屈的说道。
辞刑看着这一幕,双手抱在胸前,自信道,“我相信绘梨衣是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
嘶。
听到辞刑的话,众人都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之前可是看过那如蛛网版裂开的地面,绘梨衣一跃而起的身影。
心想这和可爱差得有点远吧?
他们甚至怀疑,如果不是在戒律之下,绘梨衣没法动用言灵,可能她会把整个学院都给拆了!
“呸,有我在,你休想!”维多利亚立刻说道,“绘梨衣是属于我的!”
“那个,绘梨衣有喜欢的人了哦。”绘梨衣闻言,不由解释了一句。
绘梨衣的话一出口,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下来。
甚至隐隐有着心碎的声音不断传出。
“嗷!不可能,绘梨衣怎么能喜欢别人?!”
“啊,天啊,快来个人告诉我,这是假的,我一定是在做梦!”
“天杀的,到底是哪个混蛋!”
“我不信,没有人能够配的上绘梨衣!”
“就算绘梨衣是大恶人,那也是我们的恶人女神!”
“我们恶人帮不要接受这个事实!”
教室里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
有的人不断的拍打着课桌,有的人抓着旁边的学生手臂狂啃,有的人使劲的抓着头发不愿意相信。
辞刑整个人更是直接石化了,整个教室一片群魔乱舞。
绘梨衣愣愣的看着这场面,有些心虚。
她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啊,这些人怎么就这样了?
“绘梨衣,把他甩了吧,他配不上你!”
“绘梨衣,请问你介意多一个男朋友吗?”
“绘梨衣,我可以做三号!”
“我四号!”
正当一群人不停的起哄时,教室的门被人敲了敲。
众人朝着门口看去,只见穿着格子长裙,束着单马尾的夏弥抱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
“安静!”
她把资料放到讲台上,朝着下方乱哄哄的教室扫了一眼。
她的声音明明很平静,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力量。
那股力量似乎在压制着众人的躁动。
她只是简单的站在讲台上,就有一股无形的威仪从她的身上传出。
那股威仪,像是与生俱来,浑然天成。
有那么一刻,他们觉得站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一位助理导师,而是一位古老的君王。
第三百四十一章 剑桥折刀的恭喜
对于这位并没有比他们大上多少的年轻助理导师,学生们并没有生出轻视和不屑。
反而,他们对于夏弥抱有着极大的尊重,甚至把她视为偶像。
他们查过这位助理导师的资料,她的资料,简直是他们这些学生的楷模,充满了各种奇幻的色彩。
最重要的是,参与过数次与龙王的战争。
日本东京,中国京城,中国滨海,乃至西伯利亚。
夏弥曾经的经历简直充满了神秘的色彩,令人心情澎湃,向往与她一样出色的同时,也不得不对夏弥的能力作出肯定。
这也是卡塞尔唯一一位参与了四次龙王级别事件且还活下来的优秀专员。
这些经历,也让夏弥接触到了太多的龙族文化和知识,让她比很多人都了解龙族。
因此,卡塞尔破格对夏弥进行的邀请。
夏弥也完成了从学生到助理导师之间的华丽转变。
所有人都知道,想要成为卡塞尔的导师,条件是何等的艰难。
可毫无疑问,夏弥就有这种能力。
面对这种既有能力,又有身材容貌的年轻导师,显然是很受年轻人所欢迎。
教室很快安静了下来。
众人看向夏弥的目光,异常的火热。
在卡塞尔,夏弥的就职还未正式开始,就已经成为了最受欢迎的导师。
“居然是夏弥诶,我以后要是能像她一样就好了。”维多利亚看着夏弥,小声的对绘梨衣说道,眼里闪过一串串的小星星,羡慕之色溢于言表。
“干嘛像她一样啊?像她一样有什么好的?”绘梨衣看了看讲台上的夏弥,又看了看像是犯着花痴一样的维多利亚,忍不住的抱住她的脑袋晃了晃,语气酸酸的道,
“清醒一点,维多利亚!”
凭什么夏弥是导师,她是学生啊?!
“你看啊,她人又好,又可爱,还会那么多,我要是像她那么出色,不,一半就好,那追我的男人岂不是排到校门口去了?到时候我每天换一个!”维多利亚畅想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她其实心黑得很,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骗啦!”绘梨衣使劲的晃着维多利亚。
“好啦好啦,不过你和夏弥之间到底是这么回事啊?我看你们好像之前就认识了呢?”维多利亚问道。
“哼,你只要记住,她是个坏女人就好了。”绘梨衣说道。
这时候,夏弥的目光朝着绘梨衣看了过去,轻轻笑道,脸上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绘梨衣,要注意安静哦。”
绘梨衣闻言,轻轻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绘梨衣,你有什么问题吗?有问题随时可以找老师聊聊,毕竟老师也是过来人了。”夏弥说着,把试卷分发下去。
绘梨衣咬了咬牙,瞪了夏弥一眼。
什么过来人?
夏弥就是故意一口一个老师来占她便宜的。
她才不要搭理夏弥呢,越是搭理夏弥,夏弥就越是得意忘形。
绘梨衣觉得自己得改改,找几本书多看一下才行。
对于绘梨衣此刻傲娇的模样,夏弥不由莞尔一笑。
她拍了拍手掌,对着众人说道,“好了,考试现在开始。”
随着夏弥的话语落下,窗上的帘布放了下来,教室内的广播里放了一首劲爆的DJ,那激烈振奋人心的音乐一下子把整个教室都覆盖。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某个KTV或者夜总会。
甚至有的学生,随着这DJ的节奏,身体忍不住的跟着摇摆了起来。
维多利亚看着手里的白卷,一时间愣住,“这怎么答呀?”
3E考试对于很多学生来说,都是一头雾水。
因为龙文会以低频的方式夹杂在DJ的高音里。
只要仔细聆听,便会听到那劲爆的音乐下,隐隐有着某种像是诅咒,又或者像是狂信徒的圣咏传出。
那是人类所无法理解的复杂古老语言,它晦涩深奥,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在这种氛围下,学生们会很快陷入灵视,看到他们内心最深处最在意的东西。
“仔细听就好啦。”绘梨衣说道。
对于别人难说晦涩难懂的龙文,绘梨衣轻而易举的就能分辨出来。
她坐直身子,拿起笔在白纸上快速的勾勒起来,就像是在素描着一副水墨画。
“哇,绘梨衣,你好厉害,不愧是S级,竟然这么快就找到答桉了。”维多利亚把脑袋凑了过来,看着绘梨衣的落笔,羡慕道。
“也不是很难呀。”绘梨衣下意识的说道。
“也许是我太笨了吧。”维多利亚的声音有些失落。
绘梨衣闻言,朝着维多利亚看了一眼,发现她脸上的神情有些难过。
“维多利亚并不笨啊。”绘梨衣连忙安慰着维多利亚。
“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你们从小就讨厌我。”维多利亚的眼神流露出浓浓的悲伤,“你也不用装着假惺惺的可怜我。”
此刻的维多利亚,难过得就像是刚刚被抛弃的小媳妇。
她转过头去,趴在桌子上。
她童孔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无声的哭泣着,边哭边抓起比在答卷上唰唰的画着一条条扭曲的线条。
那些线条,杂乱无章,彷如发泄般的涂鸦,却又带着一丝丝的诡异。
绘梨衣被维多利亚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明明什么也没干呀?
绘梨衣自己本就多灾多难,是被上天抛弃的人。
她经历的苦和痛,并不比别人少。
她也曾无数次的幻想和绝望,感到深深的无力。
可即便自己曾经遭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和悲伤,她也看不得别人难过与哭泣。
或许正是因为自己经历过,所以也害怕别人重现那样的痛苦。
“怎么啦怎么啦。”绘梨衣伸出手试图安抚维多利亚。
可她的手还没落到维多利亚的身上,就被夏弥握住了手腕。
“你干嘛?”绘梨衣意外的看着夏弥问道。
“她已经进入了灵视中,不要轻易打扰。”夏弥看了维多利亚一眼说道。
进入灵视中的人,若是被干扰,严重的可能会发生意外,灵魂遭到伤害。
绘梨衣闻言,转头朝着教室里的众人看去。
此刻,整个教室里的学生,已经群魔乱舞。
有的人对着面前的空前无声的呵斥着什么,面容显得狰狞扭曲。
有的人则趴在书桌上,把书桌当着了某片海域或者河流,不停的挣扎着,像是溺水的人。
绘梨衣的目光又落在了一个认识的人上。
她记得那个人应该叫辞刑。
此时的辞刑,跪倒匍匐在地上,眼里带着无尽的悔意,不断的磕着头,像是在忏悔着什么。
绘梨衣有些吃惊于这样的画面。
教室里所有的考生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悲痛色彩。
或绝望,或悔恨,或痛苦,不一而足。
显然,这就是他们内心最深处的那一面。
“人往往都有很多的面孔。”夏弥放下了绘梨衣的手腕,转头看着一众陷入灵视中的学生,平静的说道,
“在大多数时候,人们总会学着伪装自己,在不一样的场合,分别带上相应的面孔。”
“只有在夜深人静,在无人知晓的时候,他们才会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出内心最深处的自己。”
“而灵视,就是让他们见到他们藏起来的,那个真实的自己。”
痛也好,苦也罢。
人生都没有十全十美。
“这样啊.......”绘梨衣语气有些低落的点了点头。
夏弥叹了口气,摸了摸绘梨衣的脑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绘梨衣,你可以理解他们,也可以同情他们,但请不要带入他们。”
无防盗
闻言,绘梨衣怔了一下,“为什么?”
“世上有太多的苦和难,痛和累,如果每一个人你都要带入,那么你会疯掉的,即便你已经掌握着全元素的权柄。”夏弥轻声说道。
这个女孩,已经够苦了。
“那我为什么没有陷入灵视?”绘梨衣好奇的问道。
夏弥闻言,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灵视,那只是对于人类而言,你是人吗?”
绘梨衣微微长大了嘴巴,瞪着夏弥。
“瞪着老师干嘛?”夏弥挺了挺胸。
“我怀疑你在骂我!”绘梨衣皱了皱眉,龇着牙说道。
“嘻嘻,老师可舍不得骂你呢,可绘梨衣真的不是人呀!”夏弥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
“你也不是人!你个老妖精!”绘梨衣不甘示弱,恶狠狠的回应着。
“好啦,好啦,你赶紧把这试题答完,反正对于你来说,基本没有难度。”夏弥挥了挥手,转身朝着讲台走去。
“哦。”绘梨衣无聊的应了一声,听着劲爆音乐下的龙文,一边写一边下意识的跟着念出来。
她的嘴唇启合间,整栋教学楼都随着她的颂念而震动起来。
在整栋教学楼震动起来时,守在外面负责安全的人员立刻警备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冲进教室强行把学生们从灵视中拉出来,制止灾难的发生,
幸好夏弥的反应足够快,在震动刚刚发生是,连忙转身一把捂住绘梨衣的嘴,“你干嘛呢?!”
“唔唔~”绘梨衣瞪大着眼睛,使劲的拍着夏弥捂着她嘴巴的手。
“你想把卡塞尔拆了不成?你可不能毁我饭碗啊!”夏弥瞪着绘梨衣,轻轻松开了她的嘴。
“不小心跟着念出来了。”绘梨衣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弱弱说道。
“确定你不是为了报复我?”夏弥狐疑的看着绘梨衣。
要是在她的监考下出了问题,学校肯定得找她麻烦。
听到夏弥的话,绘梨衣红宝石般的眼珠子不由转了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看到绘梨衣这个样子,夏弥不由警惕起来,“你可不要乱来啊!”
“嘻嘻,叫一声姐姐听听?”绘梨衣仰着头对夏弥说道,看她那样子,也就是没有尾巴,要是有尾巴,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你......”夏弥气急。
“叫不叫?”绘梨衣说道,“不然我可控制不好龙文的力量呀。”
“绘梨衣,别闹嘛,我请你吃宵夜好不好?”夏弥拉起绘梨衣的手不停的晃着。
让她叫绘梨衣姐姐,夏弥实在是叫不出口。
她总感觉有一股浓浓的羞耻感。
绘梨衣可不管,她可是要狠狠的出一口恶气的!
这次就算夏弥哭,闹,装,她也不会同情的,哼!
“不行,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绘梨衣瞥了夏弥一眼。
当初夏弥威胁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
夏弥咬了咬牙,突然说道,“绘梨衣,你要是搞出动静来,校董会可是会调查你的哦!”
“你也是知道的,卡塞尔到底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一旦查出你的问题来,你就不能和路明非一起上学啦。”
“到时候,学校里就只有我和他了呢,你也不想出现这种情况吧?你也知道,他就是个渣男这件事,没有你在的话,他要是非礼我怎么办呀?”夏弥说着,还露出一脸苦恼的神色。
“你你你......你乱说,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你那么厉害,谁能非礼你!”绘梨衣可不相信夏弥的鬼话,“明明是你乱来!”
“那你还叫不叫啦?”夏弥说道,“你要是被调查的话,我也就只好和哥哥去看看电影,去泡泡温泉啦,真是令人向往呢。”
绘梨衣闻言,不由张大了嘴巴,“你是魔鬼吗?你真正的哥哥在和康斯坦丁玩泥巴呢!”
“所以我们达成协议了对吧?”夏弥问道。
“哼。”绘梨衣撇了撇嘴。
本以为抓住了夏弥的尾巴,没想到失策了。
夏弥笑了笑,“师兄快要回来了,也不知道在师兄回来前,我的入职履历通过了没有。”
要是通过了,路明非以后在学校见到她都得喊她夏老师。
一想到这画面,夏弥心里就忍不住的暗暗乐了起来。
想着,夏弥拿出手机登上了守夜人论坛看了一眼。
所有入职的人员,都会第一时间公布在守夜人论坛上,然后再以短信发送给入职人员。
只是,刚刚登入守夜人论坛,夏弥就被置顶的头条给愣住了。
此刻的守夜人论坛,早已经炸开了锅。
头条只有一张照片和简短的两个字。
照片里,穿着掐腰裙套,戴着面纱和白色礼帽,一身哥特风格的尹丽莎白正挽着西装革履的路明非臂弯,走在鹅卵石铺就的绿化小道上,动作亲昵,俨然情侣般。
更中重要的是图片后面配上的两个字:【恭喜】。
恭喜什么?
这个狗男人!
夏弥的脸色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这个渣男,狗东西,真当老娘吃素的?!”
夏弥注意到了发帖人的ID。
剑桥折刀。
这是昂热发的。
也正是因为是昂热发的,所以话题才更加的火爆起来,跟帖不断。
第三百四十二章 他是个渣男
【这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一个全新的开始】。
ID剑桥折刀的一张照片和一句简短的话,立刻掀起了守夜人论坛巨大的风波,帖子不断的刷新,无数学生涌了进来。
明明只是才发布不久,帖子里面的楼层,已经破了五百。
“惊!到底是谁值得校长亲自宣布恋情?”
“等等,我好像认识里面的人?”
“照片里的女孩不是我们最年轻的校董么?”
“那个男生,背影看着有点熟悉啊?”
“那不是当年和夏弥一起入学,在自由一日横扫两大社团,并称卡塞尔双骄,卡塞尔近二十年来首位S级路明非吗?”
“天呐,路明非不是死在西伯利亚了吗!”
“哦也,我们学生会要崛起了,狮心会的野蛮人们,等待我们的路主席回归吧!”某大二女生寝室,尹莎贝拉快速的打着字,脸色通红,神情激动。
自从恺撒毕业当上加图索的家主之后,学生会在面对楚子航的狮心会时,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能出现扛起学生会大旗的领袖。
好在,楚子航也毕业在即,而且并不在学院里,似乎在执行着某项秘密任务,学生会才能喘口气。
唯一能够领袖学生会的S级路明非,也牺牲在了西伯利亚的战场上。
学生会的前途一片暗澹无光。
却不想,昂热的一张照片,立刻让学生会的众人沸腾了起来。
“S级路明非和最年轻的校董强强联合!”
“学生会的崛起之路。“
“不是,现在最关键的不应该是我们的路主席为什么会和校董在一起吗?”
“他们在逛街诶,我愿称他为最强学生,居然泡上了校董!”
“这就是人生赢家吗?”
夏弥看着论坛里不断刷新的帖子,拿着手机的手气得发抖,绘梨衣差点以为夏弥抓不稳。
“渣男!”夏弥开启匿名模式回复道,“你给我等着!”
但夏弥的回帖很快就被刷了过去。
像夏弥这样的回复并不少。
诸如‘心碎了!’。
‘关于我突然恋爱了,又突然失恋了这件事’。
更是有病娇表示,“与其你和别的女孩交往,为什么你当初没有彻底死在西伯利亚的战场上,呜呜呜。”
也有期期艾艾的,“我不介意,不过我可以当路主席一天女朋友吗?”
“呸,你那是当女朋友吗?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
“通过对照片周围的环境分析,能够确定这是伦敦的大型奢侈品购物中心Sloa,谁和我一起去做掉她!”
守夜人论坛里群魔乱舞,甚至把卡塞尔很多潜水的家伙都炸了出来。
教室里,夏弥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手掌紧紧的捏着手机。
“你怎么啦?”绘梨衣伸手在夏弥的面前晃了晃。
看这个样子,夏弥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说出来让我开心下呗?”绘梨衣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夏弥的头发,语重心长的说道,
“人生没有什么过不了的坎,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过度生气,你说对吧?”
夏弥瞥了绘梨衣一眼,无语道,“我看你脸上的笑容都要憋不住了!”
绘梨衣现在的心情明明是十分的舒爽,却还要装出一副成熟开导的样子。
绘梨衣分明就是乐得看她吃亏!
“怎么会呢?我们可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呀!”绘梨衣忍不住的拍了拍饱满的胸脯,“绘梨衣心胸宽广,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
“而且我们可是共过患难的,你忘了我们的革命友情了吗?”
绘梨衣红宝石般的眼眸闪烁着光泽,她自然而然的拉起夏弥的手,一脸的严肃,“我们的情谊坚不可摧!”
“你所开心的,既我所开心。”
“你所难过的,既我所难过。”
绘梨衣说着,咬了咬下唇,疼痛能让她尽可能的保持平静,“所以,请不要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好吗?
我们是朋友,也是战友,我们应该彼此倾诉,也应该彼此聆听,你说呢?”
闻言,夏弥看着绘梨衣,清澈明亮的眼珠子忍不住的转了转,“真的吗?”
“当然,你把我绘梨衣当成什么人啦?我们可是过命的情谊!”绘梨衣肃容正色,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你自由一日为什么要欺负我?”夏弥脸上露出委屈,“你就没有把我当朋友,你就是很小气。”
“哎呀,都过去了,那是绘梨衣一时冲动啦。”绘梨衣晃着夏弥的小手,不停的催促道,“说嘛,快点啦,我要为你分忧,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为你分忧呀,那不会显得我很不懂事吗?”
“哦?真的要听?”夏弥瞧了绘梨衣一眼。
“嗯嗯。”绘梨衣使劲的点头,眼里的笑意都要藏不住了,浅浅的眉眼都已经弯了下来,“快说快说!”
夏弥犹豫了一下,“可是我不想绘梨衣生气诶!”
“不可能,绘梨衣怎么可能会生气?”绘梨衣摇头说道,“绘梨衣只是想为你分忧啦。”
“真的?”
“真的!”绘梨衣嘴角在抽动,感觉自己要忍不住了。
她难得看到夏弥这个样子,她一定要忍住!
“那你为什么嘴角露出了笑意?”夏弥脸带委屈的问道。
此刻的夏弥,就像是被抢了糖果的小女孩,有种泫然欲泣,但又意图发狠却找不到目标的样子。
这个样子的夏弥,实在是太戳她笑点了。
她觉得自己要笑岔气了。
以至于她的身体笑得一抽一抽的。
她真的很想知道,是哪位人物居然能够把这个心黑的女人折磨成这样,她一定要好好拜师才行。
以后就有了对付夏弥的手段。
“嘻嘻...哈哈哈,对不起,你可以当作没看到吗?”绘梨衣双手捂住通红的脸,岔开手指,视线从指缝中看向夏弥,同时抑制不住的笑声从她的口中传出。
“哦?你很开心?”夏弥突然问道。
绘梨衣捂着脸使劲摇头,“哈哈哈,我没有!”
“来,看了这个你也许更加开心呢。”夏弥把手机递过去。
“咯咯咯......我怎么可能开心,我们是手足兄弟,情同姐......?!”绘梨衣接过手机,看到守夜人论坛上的头条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红宝石半点厄眼眸逐渐睁大,嘴巴微张着,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的身体,像是一点一点的凝固了下来。
“哎呀,我倒是无所谓啦,男人嘛,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绘梨衣你说对吧?”
“说不定,你的哥哥在外面还养着好几个长得漂亮,屁股又大又翘的女孩呢。”
“你也知道,像师兄这么优秀的人,喜欢的人多一点也很正常不是么?”
夏弥越说,就也是刺激着绘梨衣,以至于绘梨衣的身体就越是开始颤栗起来。
她红宝石般的童孔闪烁出危险的目光,“他......”
“他是个渣男,坏男人!”夏弥在旁边扇风点火道。
“你想想,他现在可能正在和某个女人在外面共度春宵呢!”
随着夏弥的话语落下,整栋楼开始震颤起来。
无数的裂隙,以绘梨衣的脚下为中心,开始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只是短短片刻,整栋教学楼就龟裂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痕。
裂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似乎整栋教学楼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夏弥见状,被吓了一跳,连忙制止绘梨衣,取消了那股无形中酝酿的恐怖力量。
“绘梨衣,冷静,冷静啊!”
“说好的大方呢?!”
绘梨衣搞出来的动静有点大,以至于她都有些措不及防。
“呜呜,绘梨衣不要他了!”绘梨衣抱着夏弥说道,“他怎么可以这样!”
“对,把他甩了吧!”夏弥轻轻的拍着绘梨衣的后背说道。
“绘梨衣再也不理他了!”绘梨衣红着眼睛说道。
“对,我们还要让渣男付出代价!”夏弥说道。
“绘梨衣,我们要进行复仇计划!”夏弥提议道。
“复......复仇计划?”绘梨衣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不是不太好?”
“哪有什么不好,我们是为了防止他再到处沾花惹草!”夏弥微微眯下眼睛,“让他再也不敢乱来!”
“那我们要怎么做?”绘梨衣下意识的问道。
夏弥闻言,在绘梨衣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绘梨衣听着夏弥的计划,一愣一愣的,忍不住的长大了嘴巴,红着脸说道,“这不好吧?”
“你心软了?”夏弥看着绘梨衣问道,“是谁刚刚红着眼睛说再也不理他了?”
“我......”绘梨衣有些迟疑起来。
就在绘梨衣迟疑的时候,走廊外传来了一道叫声,“绘梨衣。”
听到这熟悉的叫声,绘梨衣立刻转头看去。
只见窗户外,路明非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正抱着一束包好的玫瑰,朝她笑着招手。
“哥哥!”绘梨衣见状,立刻放开了夏弥,欢快的跑出了教室。
她站在路明非的面前,红着眼睛看着他。
路明非穿着整洁的黑色西装,系着领结,里面打着一件白衬衫。
“哎呀,怎么啦?谁欺负你啦,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去。”路明非柔声说道,轻轻的摸了摸绘梨衣的脑袋。
绘梨衣脑袋在路明非宽厚的手掌下蹭了蹭,皱着鼻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是不是不喜欢绘梨衣了?”
“怎么会呢?绘梨衣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的人啦,我怎么会不喜欢呢?”路明非把手里准备的鲜花递到绘梨衣面前,“我对绘梨衣的心是不会变哒!”
“真的吗?”绘梨衣抱过鲜花,轻轻的低头嗅了嗅。
“当然啦!”路明非肯定的说道。
“那照片上挽着你的女孩是谁啊,和你什么关系啊?”绘梨衣闻言,抬头看向路明非,一只手不安的捏着衣角。
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甚至下意识的搂紧了怀里抱着的那束花。
“那是校董啦,昂热让我和她打好关系。”
“她是卡塞尔最大的股东,会为卡塞尔今后提供资金。”
“我和她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如果这也能算得上朋友的话。”路明非笑着说道,“怎么,吃醋啦?”
“哼,我才没有吃醋呢!”绘梨衣因为紧张有些皱起的眉宇舒展了开来,犹如月牙弯下。
“没想到绘梨衣还是个醋坛子。”路明非刮了一下绘梨衣的琼鼻。
“我才不是!”绘梨衣嘻嘻的笑道,扑上前去,抱住了路明非。
抱住路明非的那一刻,绘梨衣愣住了。
她脸上的笑意散去,抬头看向路明非,眼神疑惑中带着一丝恐惧,“哥哥?”
“嗯?”路明非疑惑的看着绘梨衣。
“你的身体......”
绘梨衣抓了抓路明非的手臂,却根本感受不到西装下路明非的血肉和骨骼。
那西装被她握住,很快就瘪了下去。
西装下面根本没有血肉,是空的!
“你怎么了?”绘梨衣的眼神流出一丝惊恐。
绘梨衣说着,不由分说的把路明非的西装撕开,也把他的白衬衫撕开。
空的!
里面是空的!
这根本就是一具空壳!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绘梨衣。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路明非,“为什么会这样?”
天空不知道何时变得如血一般鲜红,像是被鲜血所泼洒染上颜色。
就在绘梨衣的话语落下时,一阵阵啃噬声从路明非的身体内传出。
紧接着,一只血淋淋的手臂便破开了路明非干瘪下去的黑西装,从里面钻了出来。
那血淋淋的手,抓着走廊上的栏杆,使劲的往外拽。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便一点点的从路明非黑色的西装下钻了出来。
就好像是刚刚把路明非啃噬享用完毕。
似乎对于她来说,路明非就是一顿极致奢华的饕餮盛宴。
是的,她。
一个女孩。
绘梨衣认得这个女孩。
这个女孩是诺诺。
“为什么?!”绘梨衣的身体在颤栗着,童孔在不断的收缩着,怀里的鲜花落到脚边,散了一地,犹如血液般铺开。
她看着被诺诺踩在脚下的黑色西装,眼泪止不住的涌出,巨大的悲伤瞬间把她吞噬。
“绘梨衣,绘梨衣,醒醒,醒一醒!”绘梨衣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她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面前鲜血淋漓,从路明非身体中钻出的诺诺也逐渐模湖。
她张口似乎在说着什么,表情痛苦,可是绘梨衣听不清。
她醒了,被人叫醒的。
“好端端的,你怎么就睡着了呢?”夏弥捧着绘梨衣的脸,轻轻的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
“好啦好啦,咱不哭,咱不难过,等我帮你教训这个渣男!”
夏弥轻轻抱住绘梨衣说道。
夏弥还以为绘梨衣是因为路明非和尹丽莎白的事情在难过。
“等我帮你教训这个渣男!”夏弥说道。
“我刚刚产生灵视了。”绘梨衣抬头说道。
“你产生了灵视?!”夏弥的童孔逐渐睁大,有些不敢置信。
绘梨衣现在什么位格?
她竟然会产生灵视?!
“他死了。”绘梨衣握紧了夏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