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零食管控，我不欠你什么（一更）
沈彦慧离开的时候，砚灵兮远远地看到她去了一棵树下，树下有一个人的魂魄，只是那魂魄七零八碎，不成人样，神思恍惚，眼神呆滞。
砚灵兮收回目光。
所以说啊，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人在做，天在看，谁都逃不了。
钱凝思：【屈新荣的事，你有参与吗？】
不打折：【仙女疑惑jpg.】
不打折：【思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哎。】
钱凝思：【好，我知道了。】
肯定和这丫头有关。
钱凝思：【谢了。】
作为一个警察，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所有凶手都能落网，而砚灵兮的能力，帮了他们很多。
钱凝思：【要不是不好说，我真想给你申请个锦旗。】
不打折：【我可以做幕后英雄啊。】
砚灵兮并不觉得委屈，左右她挣钱的机会还多着呢，也不喜欢抛头露面，这样就很好。
话说起来，莫玄淮的事情还没忙完吗？这几天都没见到他。
不打折：【小助理，你的事忙完了吗？】
2X：【马上。】
砚灵兮笑了下，回了个“ok”的表情包。
她闲着没事，瘫在沙发上看电视，嘴巴不停地吃零食。
莫玄淮进来的时候，她正捏着辣条往嘴里送。
“你回来了？”砚灵兮撅着嘴巴，怕辣条的油滴在身上。
莫玄淮应了一声，把钥匙放在玄关的鞋柜上。
说来莫名其妙，砚灵兮把家里的钥匙都给了莫玄淮，有时候莫玄淮还会在她家留宿，因为他说，如果她有吩咐，他可以第一时间出现。
砚灵兮一想，好像是这个理哦。
莫玄淮走进，看到茶几上全是被拆开且已经吃空的零食袋，顿时皱眉道：“你又吃这么多零食。”
砚灵兮吮了吮手指：“......”
小助理哪都好，就是太唠叨，尤其爱管她吃零食的事。
莫玄淮站在她面前，身形高大，砚灵兮这样仰视着看，更能显示他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砚灵兮眨了眨眼，把辣条往前面一递：“吃吗？”
都是朋友，吃了就别生气了。
莫玄淮瞥了一眼，移开视线。
有点不易察觉的嫌弃。
嗯，莫玄淮一直很嫌弃这些垃圾食品。
“早饭吃了吗？”莫玄淮问。
砚灵兮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啊，好困。”
莫玄淮声音没有一点波澜：“别装。”
砚灵兮只好把打到一半的哈欠咽下去，撅着嘴巴，声音微若蚊呐：“没吃。”
莫玄淮皱眉：“为什么又不吃？”
砚灵兮老实说：“醒来就十点了，怎么吃啊。”
“你昨天几点睡的？”莫玄淮一边把茶几上的垃圾收进垃圾桶，一边询问。
砚灵兮说：“我昨天十二点就睡了。”
莫玄淮看了她一眼。
砚灵兮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她好像天生知道怎么让他心软。
莫玄淮无奈地笑了下，心想，下次绝对不能再惯着她给她买零食了。
但他自己也知道，只要砚灵兮一笑，他根本就撑不了多久。
尤其好不容易重逢，他更是想什么都顺着她。
为了防止砚灵兮晚上不吃饭，莫玄淮把她还没吃完的几个零食封好口，收起来。
砚灵兮眼巴巴地望着，湿漉漉的眼睛，像一只被欺负的小狗狗。
莫玄淮看了就心软，只能不看。
晚上是莫玄淮做的饭，他厨艺并不算好，只是能入口罢了。
但砚灵兮不挑食，依旧吃的很饱。
莫玄淮喂她吃了一粒消食片，问她：“要不要去散步？”
砚灵兮想了想，点点头：“走吧，不知道李婶今天来了没？我这几天都没和她一块跳舞，她肯定想我了。”
莫玄淮：“......”
两个人结伴去了广场，广场上已经跳了起来。
砚灵兮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高兴：“找到了！”
兴冲冲地跑过去，往李婶旁边一站，跟着扭了起来，还对李婶笑。
路灯亮堂的光照在她的小脸上，漂亮讨喜的不可思议。
李婶：“......小砚，你来了啊。”
“嗯！”
托了砚灵兮的福，李婶又看到了机器人是怎么跳舞的。
几天不见，小砚的四肢还是像新装的一样啊。
翌日。
砚灵兮要去摆摊。
砚灵兮坐在沙发上，看莫玄淮把她的东西都给收拾好。
经过某处时，忽然感觉到了一股鬼气。
砚灵兮皱着眉，循着鬼气走了过去。
看到某个小区门口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还有警车和警察。
最先走出来的是钱凝思，一身警服，英姿飒爽，身后是小李，铐着一个女孩。
女孩年纪不大，最多二十多岁，浑身是血，长着一张软萌娃娃脸，很漂亮，可是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神无波无澜，像一潭死水，整个人都散发着自暴自弃。
让砚灵兮驻足的却是，在不远处有一个鬼影。
男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长相还算周正，但砚灵兮一眼就看出，他生前没少做坏事。
最重要的是，男人身上的因果线显示，他是被那个被带走的女生杀死的。
“婶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唉，造孽啊，听说那小姑娘把她父亲给杀了，捅了几十刀，被发现的时候，人都凉透了。可那小姑娘也没跑，警察到的时候，她就坐在血泊里，身上全都是血，还在笑，大家都说她是不是疯了，太没人性了，连自己的父亲都能下得了手。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可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了，怎么也得相处点感情来吧！”
砚灵兮看了一眼鬼影。
鬼影仇恨地看着女孩的方向，看上去恨不得将人大卸八块，可是他魂魄不稳，能在白天出现已经不可思议了，更何况周围全都是警察，更是望而却步。
这时候，一个中年妇女跑了出来，哭的肝肠寸断，连站都站不稳了。
“唉，淑琴也是苦命，女儿杀了丈夫，以后她可怎么办啊。”
“蔓月，蔓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齐淑琴揪着胸口的衣服，痛苦地说。
郑蔓月扭头，垂着眼睛，声音很淡：“妈，我早就不欠你什么了。”
齐淑琴呼吸一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警车驶远。
第46章 供认不讳，抓到郑敬（二更）
“为什么杀人？”
审讯室内，郑蔓月坐在椅子上，双手被手铐铐着，对面是钱凝思和小李。
郑蔓月：“人是我杀的，你们该怎么判刑就怎么判刑。”
钱凝思：“原因呢？你和郑敬有什么冲突？”
郑蔓不正面回答，钱凝思问的问题她都会吭声，但从来只有一句话：人是我杀的。
对于罪行，她供认不讳，可是原因却不肯多说一句。
她也不在乎自己会被判多少年，能不能减刑，就算是判处死刑，她也无所谓。
“思姐，郑蔓月明显不配合，这可怎么办？”
钱凝思拧着眉头：“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据他们搜集到的资料来看，死者郑敬和齐淑琴是二婚，郑蔓月是齐淑琴前夫的孩子，齐淑琴嫁给郑敬后，还让郑蔓月改了姓氏。
郑敬口碑不错，对这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女儿也是很好，这十几年来郑蔓月的一切花销都是郑敬出的，而且听说，为了让郑蔓月有安全感，他们后来也没有再要孩子。
这么一个三好父亲，为什么郑蔓月会杀了他？
还是用那么残忍的方式。
钱凝思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现在还有点头皮发麻，郑敬的上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全都是伤口。
郑蔓月为什么要杀郑敬呢？
钱凝思忽然想起一个人，眼眸一亮。
“小李，我出去一趟，有进展及时通知我。”
“思姐，思姐！走的也太快了......”小李嘟囔着。
钱凝思坐上车，打火的同时，给砚灵兮去了个电话。
“喂，灵兮，你现在方便吗？我想找你说点事......好，那我们等会儿见。”
车子驶离出去，扬起一地尘土。
钱凝思很快就到了砚灵兮家里，按了门铃。
“唰——”
看到开门的人，钱凝思愣了一下。
“来找灵兮的？”莫玄淮侧身让路，“进来吧。”
钱凝思走进来。
砚灵兮：“思姐，你来了，赶紧坐。”
钱凝思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看到莫玄淮关了门，回来后极其自然地坐到砚灵兮的身边，有点懵地说：“你们，住在一起？”
“呃......”砚灵兮破天荒有点卡壳。
说是吧，他们还真不是；说不是吧，莫玄淮一周能有四天住在这里。
莫玄淮没说话，噙着得体的笑容，倒了一杯水给钱凝思。
钱凝思：“......”
怎么有一种“女主外男主内的感觉”？
算了，说不出来就不说吧，说不定是不方便呢。
钱凝思正色道：“灵兮，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关于郑蔓月的事？”砚灵兮反问。
“你怎么知道？”钱凝思问完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灵兮可是大师！
砚灵兮说：“你们抓郑蔓月的时候我看到了，还看到了郑敬的魂魄。”
“你看到了郑敬？”钱凝思激动地追问道。
砚灵兮点了点头：“但我和他没有交集。”
一般这种有因果纠缠的事，砚灵兮不会多管，但如果伤害到无辜的人，她就不会坐视不管了。
“怎么了？是郑蔓月出事了？”
钱凝思摇头，说道：“没有，她承认是她杀了郑敬，但无论怎么审问都不说原因，我直觉这件事有蹊跷。”
“她母亲问了吗？”
问了。
这也是她怀疑这事有蹊跷的原因。
她问齐淑琴：“据你所知，你女儿郑蔓月和你丈夫郑敬是否有矛盾？”
当时，齐淑琴的反应很奇怪，眼神闪躲，呼吸急促，短短一分钟，舔了五次嘴唇，抿了三次，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心理学上说，这是感到非常紧张和不自信，生怕自己“露怯”的表现。
“没、没有啊，我丈夫对我女儿很好的。”
钱凝思说：“所以我想说，灵兮，你能不能让我见郑敬一面？”
砚灵兮掐指一算，说道：“去郑敬家。”
郑敬家离这里并不算远，三人立马驱车过去。
因为出了人命，往常热闹的小区一片寂静。
小区是老小区，隔音不太好，站在门外，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
“......蔓月啊，你怎么那么狠？”
钱凝思敲了敲门。
齐淑琴很快就来开了门，眼睛红肿，鬓发凌乱：“钱警官？快请进来。”
坐下来，齐淑琴问钱凝思是不是有什么进展和通知。
砚灵兮视线落在齐淑琴旁边。
她面前，站着一个男人，和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里的男主人长的一模一样，显然正是郑敬。
“你这个贱人，看看你生出来的好女儿，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娶你，更应该把你那个贱女儿捂死！”
郑敬一身的血，配上狰狞的五官，简直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我告诉你，我绝不会放过你们母女俩的，我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尤其是郑蔓月那个贱人，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让她尝到千百倍的痛苦！”
郑敬身上的怨气在变浓，浑身被笼罩在几乎可以凝聚成实体的阴气中。
这是，变成厉鬼的前兆。
莫玄淮眯了眯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想到砚灵兮，又放下了手。
郑敬骂完，叉着腰扭头，忽然和砚灵兮的视线对个正着。
他吓了一跳，惊奇不已。
怎么感觉这女的能看到他？
不过这女的长的还真是漂亮，不知道有没有被...过？
莫玄淮脸色冷凝，冷凝地扯了下嘴角。
郑敬，呵。
砚灵兮不悦极了，她讨厌别人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她。
砚灵兮双手结印，速度飞快，掌心发出光芒，光芒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她双手一推，光芒从郑敬的头顶当空罩下。
郑敬不由得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哀嚎。
那并不是一张普通的网，每一根网线上都带着细微的雷霆之力。
只要和鬼有接触，那鬼必定能品尝到被天雷电击的滋味。
哀嚎一声接着一声。
砚灵兮摸了摸耳朵，真吵，看来还得打一顿。
齐淑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钱警官，这是？”
砚灵兮给了钱凝思一个眼神。
钱凝思了然：“她闹着玩的。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哦哦，好的。”齐淑琴把他们送出去，浑然不知自己的丈夫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奇怪，钱警官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第47章 有多狠打多狠，真相（一更）
“郑敬找到了吗？”钱凝思问。
砚灵兮点了点头，脸色不是太好看。
而且......莫玄淮的脸色同样的很不好看，有种世界就要灭绝的惊慌。
“发生什么事了？”钱凝思莫名有些小心翼翼地问。
很快，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到家之后，砚灵兮把郑敬往地上一摔。
钱凝思吓了一跳，认了出来：“郑敬？”
郑敬被困在灵网中，一边痛叫，一边警惕地问：“你们是谁？你们能看到我？”
砚灵兮用事实证明了，她不仅能看到他，还要打他呢！
砚灵兮冷着脸，召唤了七八只孤魂野鬼。
野鬼们猝然被召唤过来，还一脸懵逼，看到砚灵兮后，惊骇道：“玄术师？！”
反应过来后，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挣扎着要往外面跑。
“站住。”砚灵兮冷声道。
八只野鬼就僵住了，不敢再动。
“玄、玄术师大人，我们只是附近的野鬼，从来没有害过人啊，求你放过我们吧！”
砚灵兮指着郑敬，发号施令：“给我打，打的他再也不敢乱看。”
“啊？”野鬼们统统愣住。
砚灵兮说：“只要不打的魂飞魄散，有多狠给我打多狠。”她笑了笑，“谁敢不用力，我就让他也尝尝这灵网的滋味。”
话音刚落，野鬼们争先恐后地朝着郑敬扑了上去。
那灵网可是大杀器，他们才不要试！
“啊——别打了，别打！疼死我了！啊啊啊啊，好疼啊，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
野鬼们看了一眼砚灵兮，砚灵兮没说话，他们就懂了，接着打！
打到最后，郑敬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奄奄一息，进气少出气多。
砚灵兮笑盈盈的，脸颊上的酒窝很甜：“现在知道，要管好自己的眼睛了吗？”
“知、知道了，放过我吧......”郑敬试探地去拽砚灵兮的裤子，艰难地求饶，突然，“啊！”
砚灵兮踩着他的手，冷笑：“看来你并没有得到教训，还敢动手动脚？”
郑敬连忙说：“我得到教训了，得到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钱凝思咽了口唾沫：“没想到，灵兮这么狠啊。”
其实还好，只是砚灵兮长相偏甜，反差太大了而已。
莫玄淮：“不，她心善得很。”
若是他，定要将郑敬千刀万剐。
钱凝思：“......”
这是佩戴了几级滤镜啊？
砚灵兮移开脚，嫌弃地看了一眼鞋子，碰过郑敬的鞋子，她不想要了，直接甩进了垃圾桶。
“玄术师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野鬼们小心翼翼地问。
砚灵兮点了点头：“可以，不过要记得，不能害人。”
“是，是，我们从来没害过人的。”
砚灵兮挥了挥手，野鬼们生怕她会反悔似的，一溜烟儿地跑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停下，后怕地拍着胸口。
那屋里太可怕了，除了玄术师，还有一股强大到让人心悸的气场，他们根本不敢多待。
被砚灵兮教训了一顿，郑敬整个人都害怕地缩在了角落里，浑身发抖。
这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问吧。”砚灵兮对钱凝思说。
她心情不好，踢了踢莫玄淮的小腿：“我想吃零食。”
莫玄淮下意识就要拒绝，但临说出口，又改变了主意，去给她拿了一点零食。
砚灵兮撕开包装，吸了口果冻。
莫玄淮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要不开心，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砚灵兮失笑：“你怎么知道他会得到惩罚？”
莫玄淮说：“因为他要去地府，地府有酆都大帝管理，酆都大帝那么正直又厉害，当然会惩罚他。”
“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你见过酆都大帝似的。”砚灵兮笑着说。
莫玄淮挑了挑眉。
钱凝思：“郑敬，想必你也认识我吧？我是负责你案子的警官钱凝思，现在我问你的话，请一五一十得告诉我，不要隐瞒。”
郑敬惧怕地点了点头。
钱凝思问道：“你和郑蔓月是什么关系？”
“......父女关系，但没有血缘。”
“你们关系怎么样？”
“挺、挺好的。”
“既然挺好的，那她为什么要杀你？”
郑敬激动道：“因为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砚灵兮轻飘飘地瞥来一眼。
郑敬顿时瑟缩成一团。
钱凝思拍了拍桌子，凛然道：“安静！”
“我问你，你们当时在做什么？发生了什么让她决定对你下手？”
郑敬眼神闪烁，看了一眼砚灵兮。
他不能说，砚灵兮本就对他有意见，如果自己说了，绝不会有好下场，说不定还没法定郑蔓月的罪。
“我不知道，说不定、说不定她是对我心存不满，对，她一定是对我心存怨愤，我对她够仁至义尽的了，可她良心都被狗吃了，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钱凝思冷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以为你成了魂魄状态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钱凝思似有所指地看了眼砚灵兮，警告道：“你可想清楚，隐瞒的后果。灵兮对你动手，可没有犯法。”
砚灵兮配合地捏了个指诀，漂亮的指尖窜起一簇小火苗。
无声的威胁。
郑敬：“......”
鬼对玄术师是有天生的惧怕的，更何况，郑敬只是怨气重，有变成厉鬼的趋势，但现在，他并不是，也没有厉鬼的能耐。
就算有，现在也被砚灵兮打怕了。
钱凝思：“我再问一遍，当时你们在做什么？”
郑敬咬牙：“我什么都没做！”
钱凝思笑了一下，看向砚灵兮：“灵兮，麻烦你了。”
郑敬瞪大眼睛，竟然真的动手？！
“等一下，你这不是屈打成招吗？”
钱凝思没理他。
砚灵兮指尖的火焰变大，手法迅速地在空中画下一道灵符，一掌拍去。
郑敬眼睁睁看着那烨烨烞烞的火焰朝着自己“盖”了过来。
“等、等一下......啊啊啊！”
幽蓝的火焰如金蛇狂舞，郑敬的魂魄本就还不稳，遭受烈火焚烧，更是犹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啊啊啊好疼！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说，我说！”
砚灵兮故意停了一分钟才把火焰收起来。
没别的原因，就是讨厌郑敬。
火焰停下的时候，郑敬的哀嚎声还不绝于耳，魂魄受损，破破烂烂的。
他心中怨恨极了，没想到自己都成鬼了，还得再体验一次濒临死亡的感觉！
“说吧，当时你们在干什么？”
“我、我当时......准备、准备shang她......”
第48章 人渣的下场，十八层地狱（二更）
“你说什么！”
钱凝思震惊地站了起来：“她可是你女儿！”
郑敬说：“又不是亲生的。”
“你他妈的人渣！”钱凝思怒骂，气得浑身都在抖。
郑敬辩解道：“我又没强迫她，都是她自愿的！”
简直胡说八道！
郑蔓月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长的又漂亮，要什么样的男朋友没有，用得着找一个比自己大几十岁，还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的人？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真的是自愿的，郑蔓月又为何会杀了他？
钱凝思作为一个人民警察，真的看不得这种事！
人面兽心，丧尽天良的人渣！
钱凝思实在忍不住，快走几步，狠狠地踢向郑敬，可脚却从郑敬的身上穿了过去。
他妈的，揍都揍不了。
突然，肩膀被按住。
钱凝思扭头，看到了一脸冷凝的砚灵兮。
她说：“我来。”
郑敬真是怕了她了，她一靠近，身上就开始疼，惊恐地说：“你不能动我！我没有强迫她，都是她自愿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齐淑琴，她能给我作证！”
钱凝思：“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齐淑琴知道你强迫郑蔓月？”
郑敬抱着脑袋，瑟缩着说：“我没有强迫她，她是自愿的。”
砚灵兮面无表情地踹了郑敬一脚，正中胯部。
钱凝思踢不到，她踢得到。
“啊！”
郑敬面色骤变，捂着下身，大张着嘴巴，疼到声音都发不出来。
莫玄淮上前一步，扶住砚灵兮的肩膀，微微俯身，低下头，视线和她平行，柔声道：“灵兮，冷静点，他不值得你生气。”
砚灵兮咬着牙，黑亮的眼睛满是倔强。
“他该死！”
莫玄淮：“嗯，他是该死，但这种人，死对他反而是种解脱。”
他们所说的“死”指的并不是肉体的死亡，而是魂飞魄散，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倒不如将他送进地府，投入十八层地狱，各种刑罚全叫他受一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说对不对？”
砚灵兮一想，也是，就这么让郑敬死了也太便宜他了！
“对，我还有认识的阴差大人呢，我要和他说！”
莫玄淮摸了摸她的头：“嗯，肯定可以的。”
郑敬全都听在耳朵里，他胆战心惊地叫道：“我说了，我没有强迫她，她是自愿的！”
他不要魂飞魄散，也不要投入十八层地狱！
钱凝思：“你刚刚说齐淑琴也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的话，真不知道郑蔓月那个小姑娘是怎么忍受的......只是想想，钱凝思就心疼的要死。
“她当然知道，否则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郑敬说，“你们要怪不如去怪她，我才是无辜的，我根本就没有强迫过她，而且我现在都已经死过一次了，有再大的过错也该两清了！”
“两清你妈的个头！”钱凝思暴躁地骂道，“你死一万次也两清不了！”
钱凝思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会儿，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郑敬不想说，可是砚灵兮在旁边虎视眈眈，只能小声地说：“从四年前开始。”
四年前......
钱凝思回想了一下郑蔓月的资料。
郑蔓月今年二十岁，四年前，那岂不是说，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了？
“你还是人吗？四年前，她才十六岁，甚至都还没成年啊！”
郑敬说：“我又没逼她，我庇护她们母子俩，养着她们母子俩，她们付出一些东西不是应该的吗？”
钱凝思正要说话，余光忽然一花。
“砰——”
砚灵兮一把拿过墙边的扫把，朝着郑敬的头就劈了下去。
因为用的力气太大，扫把棍直接断成了两截。
郑敬感觉脑子都要被劈开了，他妈的，他今天一直在挨打！
“你娶了齐淑琴，你在外挣钱，她在内照顾你，她不欠你什么！”钱凝思说，“至于郑蔓月，你如果不想养她，你可以不养，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一个女孩！”
“她才二十岁啊......”
难怪，她的眼神悲伤又苍凉，对自己最后的判刑也没有丝毫在意，因为对她来说，最后坐不坐牢，活着还是死去，都没什么意义了。
钱凝思：“灵兮，你先看着他，我得回去了。”
砚灵兮点了点头。
等钱凝思离开后，她回房间去拿了一根灵香，这种灵香可以修复魂魄的损伤，正适合郑敬。
砚灵兮拿着一根香，用打火机点燃，把燃烧的灵香放在郑敬面前。
这是什么？
郑敬警惕地看着那根香，很快就发现，这香燃烧后，他身上的疼痛立刻消了很多。
“你、你为什么给我用这个？”郑敬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没错？”
莫玄淮冷笑了下。
算了，不阻拦她了，让她发泄一下怒气吧，别气坏了身子。
砚灵兮没回答他，只是看着他，等到他伤好得差不多了，又召唤了孤魂野鬼。
“给我打，只要不打死就行。”
哀嚎遍野。
砚灵兮烦得很，命令道：“给我堵上他的嘴。”
有个极有眼色的野鬼立刻把自己的袜子脱下来，塞进了郑敬的嘴里。
那味道，郑敬顿时恶心地翻白眼，想吐又吐不出来。
等郑敬被打的只剩一口气的时候，砚灵兮就再点上一根灵香，修复他的损伤。等好了，孤魂野鬼们再继续打。
孤魂野鬼们在旁边，也汲取了灵香的益处，所以动起手来也就更不遗余力。
一次又一次，郑敬都麻木了。
砚灵兮坐在沙发上，表情很不开心。
莫玄淮抬手按住她的手，哄道：“要不要吃零食？我去给你拿好不好？”
砚灵兮恹恹地摇了摇头：“不想吃。”
莫玄淮看了一眼郑敬。
已经麻木了的郑敬突然抖了一下，一股寒气从背后冒起，浑身发冷。
钱凝思赶回了警局，吩咐小李把郑蔓月带进审讯室。
“把审讯室的监控关掉。”
小李疑惑：“啊？”
钱凝思没有给她解释，径直进了审讯室。
郑蔓月一切都配合，也从来没有试图逃跑过，只是无论怎么问，都只有一句话——人是我杀的。
第49章 她被亲手推进地狱（一更）
钱凝思本来是想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了她杀害郑敬的原因。
可是话到嘴边，又迟疑了。
郑蔓月宁愿坐牢，都不愿意透露分毫，她就这么说出来，对她真的好吗？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即便她让小李关了监控，没有其他人能听到她们的谈话。
可是，有错的明明是郑敬，为什么受伤的却是郑蔓月呢？
她的创伤，或许一辈子都解不了。
钱凝思没问，转头走了，她向上头申请，要带郑蔓月去一个地方。
按理来说，这是不可以的，但在钱凝思的再三保证之下，又在钱凝思爷爷的担保之下，上头终于同意了。
钱凝思家里有背景，爷爷的身份还不低。
只是郑蔓月手上会一直带着手铐。
“你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儿吗？”钱凝思问。
郑蔓月低着头，古井无波。
她不在乎，就算现在拉她去枪毙，她也不会在乎的。
钱凝思愈发心疼。
钱凝思带郑蔓月去的地方正是砚灵兮家里。
站在门外，钱凝思对郑蔓月说：“你做好心理准备。”
郑蔓月没有反应。
莫玄淮从里面打开门。
钱凝思带着郑蔓月进去。
“放过我吧呜呜呜，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郑蔓月忽然一僵，猛地抬起头来。
她听到了郑敬的声音！
怎么可能，郑敬没有死？不，她明明确认了郑敬没有呼吸的！
看清情况后，郑蔓月却愣住了。
她皱起秀气的眉毛。
真的是郑敬。
可是和她想象中的场景一点都不一样。
郑敬还是那天的穿着，甚至连血迹都还在，可是整个人都特别狼狈，如丧家之犬一般，被好几个男人揍得跪地求饶。
郑蔓月有些恍惚。
在他们家，郑敬代表着绝对的权威，说一不二的权利，他似乎总是高高在上，仿佛她的母亲和她都是他可以随意玩弄的奴隶。
郑蔓月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狼狈，不堪又没有尊严的样子。
“他......没死？”郑蔓月喃喃道。
钱凝思：“不，他已经死了。”
郑蔓月扭头，茫然地看着她：“死了？可是他明明就在我的眼前啊。”
“他死了，死在你的手里。你现在看到的，是他的魂魄。也就是我们俗称的‘鬼’。”
郑蔓月有些回不过神来，鬼？
“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钱凝思点了点头，指着郑敬和那几个兢兢业业的孤魂野鬼：“有的，他们都是鬼。”
郑蔓月愣愣地“哦”了一声。
她直勾勾地看着郑敬。
郑敬根本没发现她来了，光顾着求饶了。
这时，手上忽然一轻。
郑蔓月低头，默了一下后问道：“你就这么给我打开，不会有事吗？”
钱凝思对她轻笑：“又没人看到。”
郑蔓月看向砚灵兮和莫玄淮，难倒这也不是人吗？
钱凝思：“......这两位是人。”
“哦。”
“郑敬还是灵兮抓到的。”钱凝思说，“这是砚灵兮，这是莫玄淮。灵兮是个玄术师。”
郑蔓月似懂非懂。
这时，郑敬终于发现了郑蔓月，顿时暴怒，挣扎着想要扑过来。
“郑蔓月？郑蔓月！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害死我了，你也得下来陪我！你别想摆脱我，你这个贱人！”
郑蔓月并没有被吓到。
一来她连杀人都敢，已经没什么怕的了；二来郑敬刚一动，就又被那几个孤魂野鬼按了下去，一顿狠揍。
郑蔓月问：“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不然的话，没必要对死者拳打脚踢。
钱凝思抿唇，点了点头。
郑蔓月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手里放着一颗果冻。
“吃吧，是甜的。”砚灵兮说。
郑蔓月伸手接过来，盯着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一下，道了声“谢谢”后，撕开吃了。
嚼着嚼着眼里却落了泪。
“你，你别哭啊，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口味？我还有很多，你想吃哪个？我都给你行不行？你别哭了。”砚灵兮慌张道，跑去把零食柜里的果冻全都拿过来推到郑蔓月面前。
郑蔓月哽咽道：“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很喜欢。”
砚灵兮把果冻随手给了莫玄淮，对郑蔓月说：“你别怕，我很厉害的，他伤害不了你的，他敢动，我就让人打他。”
似乎是为了响应砚灵兮的话，野鬼们下手更狠了，郑敬的痛呼声都有气无力的。
郑蔓月笑：“我不怕。”
她长的很好看，气质沉静，这么一笑，梨花带雨的，让人怜爱。
钱凝思：“蔓月，你要不要说出来？当时那个人渣想要对你做什么，其实我们能猜到，所以你完全可以主张防卫过当。”
“而且他长期对你实施性侵害，你可以告他。”莫玄淮说。
他不爱多管闲事，这世间的事，冥冥中自有定数，他只需要决定最后的结果就行了，但砚灵兮显然很在乎这件事，那他也只能参与。
“谢谢你们，但结果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重要。”郑蔓月说，“即便是在牢里过一辈子，也没什么。”
砚灵兮：“不行！”
郑蔓月错愕抬头。
砚灵兮很气：“这都是他的错，你不能用他的错惩罚你自己！你才二十岁，还有大好的未来，蔓月，你得为自己而活。”
郑蔓月几乎有些无措，喃喃道：“我能为自己而活吗？”
她的妈妈是个典型的小女人，没有主见，骨头很软，胆子也很小。
“蔓月，你要听话，你听话爸爸才不会把我们赶出去。”
“蔓月，如果你是个男孩该多好啊。”
“蔓月，如果你是个男孩，你和妈妈的处境都会好很多的。”
从小，她就是听着这样的话长大的，以至于造成了她敏感自卑的性格。
后来，齐淑琴和她亲生父亲离了婚，带着她嫁给了郑敬。
所有人都说，她是一个拖油瓶。
妈妈的话也变成了：
“蔓月，你要听你爸爸的话知道吗？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千万不能反抗！否则我们又会没有家的。”
十六岁的郑蔓月生怕给妈妈和养父添麻烦，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她不知道，郑敬是个恶魔。
第一次被侵犯的时候，她其实从门缝里看到她妈妈了。
可她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向齐淑琴求救。
可齐淑琴，她的妈妈，并没有救她。
她被亲手推进了地狱。
第50章 原来果冻这么甜，做个了结（二更）
“当然可以！”砚灵兮和钱凝思异口同声，语气很重，生怕郑蔓月不相信。
郑蔓月眼神茫然，诺诺道：“可是我这么脏......”
“你在胡说什么？”砚灵兮说，“你干净的很！”
钱凝思：“是啊，蔓月，你不能这么说，脏的人是郑敬那个人渣，不是你，你很干净，很美好，你不能被他困着。”
砚灵兮握着郑蔓月的手说：“你恨郑敬对不对？那你更要活得漂亮，你活的越好，他才会越痛苦。”
郑蔓月迟疑地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
钱凝思说：“说不说出来都是你才能决定的，我们劝你也不是说一定要你说出来，毕竟没人真的能不介意。我们只是想让你多爱自己一点，不要丧失对生活的希望。”
砚灵兮说：“你要是生气的话，我就想办法，让你也能打到他，但你打完就不要再把他放在心里了，他不值得的，好不好？”
郑蔓月看了一眼郑敬。
他还在挨打，砚灵兮不发话，野鬼们根本不敢停下。
以前无可撼动的人，不仅被她杀了，还像条狗一样任人宰割。
郑蔓月忽然笑了一下：“不用了，他不值得我动手。”
砚灵兮笑起来：“这就对了，喏，再吃一个果冻。”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果冻，递给郑蔓月。
郑蔓月含进嘴里，原来抛开一切认真地品尝的时候，会发现，真的很甜很甜。
过了一会儿，郑蔓月说：“我想见见......我妈，可以吗？”
钱凝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你真的要见她？”
郑蔓月点了点头：“嗯，做个了结也好。”
“好吧。”
郑蔓月坐起来：“那咱们走吧。”
砚灵兮把她拉回去：“你坐着，我让人把她带过来。”
郑蔓月：“不用，我过去就好了，带过来还挺麻烦的。”
“没关系，女孩子本来就是要被宠的啊。”
郑蔓月愣了一下，心里涌入一股暖流，没有再说什么，就让她任性一次吧。
砚灵兮看向莫玄淮，眨了眨眼。
“好，我派人去接。”
砚灵兮笑起来。
看到她这么开心的模样，莫玄淮终于松了口气。
他们不知道莫玄淮是怎么和齐淑琴说的，反正没多久齐淑琴就被带来了。莫玄淮的人似乎没说是怎么回事，跟强盗似的直接就把人薅来了。
齐淑琴被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架着，满脸惊恐：“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家没钱，绑架我拿不到钱的！而且我家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把人带进屋里，两个黑衣人和莫玄淮打了声招呼，功成身退。
齐淑琴被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抬头，就看到了本该在警局的郑蔓月。
“蔓月？你怎么会在这？”
齐淑琴想冲过来，被砚灵兮和钱凝思双双挡住：“有话就站在这说。”
“妈。”郑蔓月轻声叫道。
齐淑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蔓月......”
郑蔓月咬了下唇，让自己无视她的眼泪：“妈，那句话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一次，现在我再说一次。”
齐淑琴心脏狂跳，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不要说。”
“妈，我不欠你什么了。”
齐淑琴大叫：“蔓月！”
郑蔓月平静道：“虽然你从未说过，但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也是把我当拖油瓶的，我怕被你抛弃，所以从小谨言慎行，什么都不敢反抗。我知道，你胆小，所以你也不敢反抗郑敬，我都理解，你的养育之恩我很感激，可是我被郑敬侵犯的这几年，再大的恩情也该还清了。妈，我真的不欠你什么了。”
齐淑琴是个很矛盾的人，好的不彻底，坏的也不彻底。
她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被郑敬侵犯四年，假装不知道；也能在郑蔓月生病的时候，彻夜不休地照顾她，最后把自己累倒。
“蔓月，不要，不要！”
郑蔓月：“等我从牢里出来，我会挣钱，负责你的赡养费，但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的了，我们也不要再见面。”
齐淑琴痛苦：“不，不，蔓月，不要这么对妈妈，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啊.......”
砚灵兮按了按自己的手，否则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朝齐淑琴那张厚脸上甩过去。
说的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结果还不是看着女儿被毁掉。
郑蔓月躲开她的视线，说道：“我会上诉，郑敬意图强迫我，我是防卫过当，同时会上交证据，证明他这四年都对我实施性侵害。”
“你有证据？”钱凝思问。
郑蔓月点了点头，或许她天生就是个怪物吧，前期惊慌恐惧之后，她就偷偷买了个监控器，这些年录下了不少证据。
原本只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后来却发了狠，她不要告郑敬，她要郑敬死。
即使同归于尽，她也不在乎。
“蔓月，不要，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妈妈要怎么做人啊？妈妈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
郑蔓月没有吭声，只是心更冷了。
砚灵兮冷笑了一声，突然发话；“齐淑琴是吧？你想不想见见你的丈夫？”
齐淑琴泪眼朦胧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砚灵兮本来没想让她见到郑敬的，但现在她实在忍不了了。
她嫌弃地塞了张符给齐淑琴。
齐淑琴只觉眼前一变，脸色骤变：“郑、郑敬？！”
怎么会？他怎么会还活着？
“鬼啊！”
砚灵兮扯了扯嘴角：“看来你还没傻到底，他确实是鬼。看到他的样子了吗？作孽太多的人，死了也没好下场。”
齐淑琴抖着下巴，惊恐地看着砚灵兮。
“郑敬是主谋，你是帮凶，人间的法律可能动不了你，但这些全都被记在功劳簿中，你逃不掉的。”砚灵兮一字一句地说，空灵的嗓音回荡在齐淑琴的脑海中，震得她回不过神来。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人理她。
“我是迫不得已，蔓月，你相信妈妈，妈妈是爱你的！可是如果我们不顺着他的话，我们都会被赶出去的，那时候，我们母女俩怎么活啊？你能理解妈妈的，对不对？”
郑蔓月看着她，不自觉地咬住口腔内侧。
“我不理解。”她冷冷地说，顿了顿，又清楚地说了一遍，“我不理解。”
齐淑琴愣住。
“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们的母女情分，早该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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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一更）
郑蔓月从未说过这么狠的话。
心里有难过伤心，但更多的，竟然是解脱。
她再也不用做什么都要考虑齐淑琴了。
这句话说出来，她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郑蔓月被带回了警局，这次，她异常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人是我杀的，可我是为了保护自己。郑敬是个混蛋，这几年来，他一直对我实施性侵害，那天他又想强迫我，我忍无可忍，才挣扎的，没想到防卫过当，致使了他的死亡。”
“也就是说你是激情杀人？没有密谋的话，为什么你会有刀呢？”
“那是我买来用给自己的，一直放在我的枕头下。”
“......好的，我知道了。”
郑蔓月把监控的放置位置告诉了钱凝思，钱凝思和小李过去拿了回来。
监控视频都被存在一个U盘里，一个内存为1T的U盘，几乎快要被塞满。
由此可见，郑蔓月这些年遭受到的侵害到底有多少！
看过视频的警员全都愤怒了，这他妈得是千年的人渣吧？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之前他们觉得郑蔓月杀了人还能这么冷静，肯定是心理变态，现在却心疼极了，和她说话都会不由自主地放轻声音。
小李特意倒了杯牛奶给她：“喝这个吧。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你和我说，我也尽量给你弄来，你......你要开心点。”
郑蔓月轻笑了下，声音很软：“谢谢。”
多好的女孩子啊。
小李背过身去，抹了把眼泪。
开庭那天齐淑琴没去，反倒是和她没关系的砚灵兮去了。
我国刑法规定，过失致人死亡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但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一个自十六岁就遭受养父侵害的女孩，谁能不心疼呢？
而且，在开庭前一晚，砚灵兮就让几个法官梦到了郑敬死不悔改的模样。别看只是一个梦，对法官的影响还真不小呢。
最后，郑蔓月被判了一年半有期徒刑，如果表现得好，还可以减刑。
被带走的时候，郑蔓月对钱凝思和砚灵兮说了声谢谢。
中午，钱凝思请砚灵兮吃饭，说她帮了自己很大的忙。
砚灵兮还是那句话，谁让她是贯彻爱与正义的火箭小分队队长呢。
吃完饭后，砚灵兮就回了家。
郑敬还在角落里挨打，野鬼们现在都习惯每天揍他了，要是不揍的话还会感觉少了点什么。
突然，房间内涌起一阵黑雾，逐渐凝聚成人形。
野鬼们动作一顿，瑟瑟发抖地抱在一块。
这这这这这是谁？好恐怖！妈妈救命！
“阴差大人？你来了。”砚灵兮惊讶道。
阴差点了点头，问道：“最近过得如何？心情好吗？”
阴差还带寒暄的？
砚灵兮没多想，她自己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还好，你呢？”
“我也还好。”
“哦。对了，阴差大人，你来是干嘛的？”
阴差指了指郑敬：“我是来带他走的。”
砚灵兮讶异地挑了下眉，来的这么快。
“阴差大人，这人罪大恶极，你可千万不能放过他。”
阴差大人：“我都知道，放心。”
“你怎么知道的？”砚灵兮问。
阴差淡声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也是。
砚灵兮：“那你带他走吧。”
三秒后。
砚灵兮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愣着干嘛呢？
“不好意思，走神了。”阴差说。
阴差还会走神？
砚灵兮被逗笑了，眼神清澈，笑容灿烂。
阴差大人把郑敬带走了。
野鬼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砚灵兮的眼神更敬佩了，可不是谁都能有资格和阴差关系这么好的！
“老大，那个鳖孙被带走了，您还需要我们吗？”
真不舍得啊，砚灵兮是个好老大，虽说是个玄术师，但从没对他们动过手，而且他们还能住在这里面，免了风吹雨淋，还每天都能吸灵香，简直是天堂般的日子！
砚灵兮：“你们这些天干得不错。”
“嘿嘿，以后再有这种差事，您尽管吩咐。”
砚灵兮思考了一下，她现在人间有助理，阴间也得有助理才行。
像这种揍鬼的事，总不能叫莫玄淮和柯元思去干。
“说说吧，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贤，您叫我小罗就行。”说话的是叫她老大和说尽管吩咐的那个鬼，挺有领导才能。
其他鬼们也依次介绍了一下自己。
砚灵兮说：“我这人没什么规矩，也没什么要求你们的，唯一的一点，不准害人。谁敢害人，一次机会都没有，直接处死。”
威慑过后，就是施恩，恩威并济才能留住人才。
“当然，如果你们乖乖的，我会给你们烧纸钱元宝，还有灵香，好处多着呢。”
“嗯嗯，老大，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乖乖的！”
“对，您叫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叫我们往南我们绝不往北！”
砚灵兮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着罗贤说：“你就当他们的头吧，管好他们，有问题我就找你，有意见吗？”
罗贤很激动：“没有没有，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难以置信，他们真的抱上大腿了！
砚灵兮把罗贤他们安排在了另一间客房，幸好房子够大，不然还得委屈他们住客厅了。
再说郑敬。
他被从砚灵兮家带走，刚一出门，就看到了不远处一身黑衣，腰缠勾魂索，手执哭丧棒的阴差，头戴高帽，上有“天下太平”四个大字。
原来是黑无常！
一脸凶相的黑无常这时却异常恭敬地对着那位阴差鞠躬：“王上。”
“阴差”颔首。
黑无常甩出勾魂索，郑敬便被捆住，拉着往前走。
“此人罪大恶极，刀山火海下油锅，刑罚统统都受一遍，待洗清罪孽后，打入畜生道。”
黑无常：“是。”
郑敬想要辩驳，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在不断后退，自己随着勾魂索，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
“不，不！”
黑无常的声音显得那么悠远阴森：“别挣扎了，王上已经定了你的罪，你永生永世都翻不了身了。”
叮！
厉鬼勾魂，无常索命，生人远离，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第52章 死夫卖活妻（二更）
转眼到了十一国庆节。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莫玄淮担心砚灵兮一下接收太多负能量，心态爆炸，便提议去游玩。
那些景点肯定是不能去的，一到假期，全国各地的景点都是人山人海，说是看景，不如说是看人。
但也真的不知道去哪儿好了。
柯元思还发了个求助的朋友圈，最后有个伯伯告诉他们，乡下环境不错，依山傍水，风清气爽，如果他们去的话，他家的房子可以借给他们住。
这个去处不错，就当是农家乐了。
这次去的人一共有四个，砚灵兮，莫玄淮，柯元思，徐雪莹。
因为怕十月一号出行的人太多造成堵车，他们前一天就驱车准备前往乡下了。
伯伯的老家名叫东溪村，一眼望去，大片的翠色，清风徐来，整个人都舒爽了。
砚灵兮张开双手，好好地感受了一下。
还是自然风舒服。
空调虽然凉快，但吹多了总觉得头疼。
几个人下了车，把房子收拾了一下——当然，最主要是柯元思和徐雪莹收拾。
大佬怎么会屈尊降贵地收拾屋子呢？
大佬都是躺在躺椅上，吃着果冻，吹着凉风，享受的人！
好在房子定期都有人打扫，还罩着防尘袋，其实也没多脏。
接近中午的时候，她们要去买一些食材，因为要做饭。
伯伯的房子因为大，所以是在村庄的边缘，他们往中心区走，慢慢地开始听到有似有若无的嚎哭声。
“哎，年轻人，你们是打哪儿来的？”旁边一个婶子见他们是陌生面孔，好奇地问了一句。
砚灵兮眼睛完成月牙形状：“婶子，我们是从雁城来玩的。我听到前面有哭声，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得不说，她的长相太有先天优势了。
婶子都不舍得对她说重话，心善地劝道：“小姑娘，你们来的不巧，村子里的卢老头死了，他家里正办丧事呢，你们最好还是换一个地方玩。”
出来玩却碰到丧事，也算是晦气了。
柯元思问：“丧事？是生病去世了吗？”
婶子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鄙夷：“哪儿啊？那卢老头是个酒鬼，天天喝，夜夜喝，这不，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喝死了。今天一早，她媳妇起来的时候，发现人就躺在堂屋地上，人早就凉了！”
砚灵兮没有一点同情，这种人就是自己找死。
和婶子打听了一下村里的超市在哪儿，道过谢后，四人就前往超市，准备今天的食材。
经过卢老头的家，家里人已经把白灯笼挂了起来，家人亲属都披着一身孝服，哭得不能自已。
村里死人的时候，需要停尸三天，三天后再下葬。
这也是为什么婶子劝他们换个地方去玩的原因。
“说真的，要不是这段时间在灵兮身边见过很多大场面，我一定会害怕的。”柯元思说。
买完菜回来，又经过卢家。
突然，哭声中夹杂着惊慌声：“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人群之中，一个妇人突然晕了过去，子女全都担心地围在她身边。
“快掐人中！”
“xx，你跑得快，快去村头叫大夫过来！”
然而，还没等那年轻人去叫大夫，妇人猛地睁开了眼。
“妈，你吓死我了！我知道爸去了你伤心，你也不能不爱惜自己啊！”卢玲玲哭着说。
卢老头的儿子卢军说：“玲玲，你让开，我先把妈抱进去，让她躺着休息一下。”
卢玲玲擦了擦眼泪，让开身子。
卢军伸手要去抱卢母，却反被卢母一掌推开。
众人惊愕看去。
却发现卢母与平时的模样完全不同，瞳孔极黑，面容严肃。
“我乃宋老太爷！卢福已经在阴间把陈氏卖给我当小妾了，你们不要缚着她不放，尽快把人给我送下来！”
陈氏，正是卢母。
村里的老人骇道：“这、这莫不是中邪了吧？”
“肯定是中邪了，你们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胡话！”
而“卢母”说完话之后，就又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妈？妈！”卢玲玲哭道，“各位叔婆，我妈这可怎么办啊？”
刚才那一幕，真的是把她吓到了。
“你们先把你妈抬进去。”有个婆婆说，“隔壁村里有个神婆，我去把她请过来。”
“好，好，谢谢周奶奶。”
柯元思：“这是不是刺激大发，疯了呀？不过确实有点寒毛直竖，灵兮，你觉得呢？难道真是鬼魂作祟？”
在周遭闹哄哄的环境中，砚灵兮掐指一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这是什么破运气，出来玩也能遇到这种事！
“先回去，吃完饭过来看看他们请的神婆有没有用。”
此言一出，柯元思和徐雪莹顿时震惊：“还真是有鬼作祟？”
“那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看看啊？”
砚灵兮摇了摇头：“先去吃饭。”
他们回去，用最快的速度吃了饭，然后又赶到了卢家。
因为卢母“中邪”那一幕，卢家外面围了许多人，也有些嫌晦气的，远远地站着。
他们到的时候，正遇上神婆跳大神。
神婆有两把刷子，但功力还不足以化解卢母的“中邪”。
砚灵兮垫着脚，探着脑袋看了一眼，卢母的魂魄已经不在了。
不止如此，卢老头以及“宋老太爷”的魂魄均不在此处。
现在首要的是，先招魂。
神婆拿着桃木剑，喝了一口符水，猛地喷出去，嘴里念念有词。
“神神叨叨的，她能行吗？”柯元思嘀咕了一句。
徐雪莹也说：“是啊，怎么感觉那么复杂？我看灵兮抓鬼什么的都特别简单又轻松啊。”
突然，神婆的桃木剑被一团鬼火包围，“唰”地一下变成残骸。
神婆也吐出了一口血。
“苗婆婆！”
神婆喘了口气，擦掉嘴角的血迹，忌惮地说：“不行，对方的实力太过强大，我不是对手。”
砚灵兮也看出来了，那什么宋老太爷是个有点道行的鬼，难怪，大白天的就敢附于人身。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破坏了她游玩的兴致，真是该死。
第53章 丧尽天良，终于得救（一更）
“这可怎么办啊！”卢玲玲没忍住哭了出来，“难道就这么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妈再也醒不过来吗？”
卢军神色沉痛：“玲玲，冷静点，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个神婆不行，他就再去找，一定会有能行的！
“让我来试试吧。”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了好几个陌生面孔，漂亮的漂亮，帅气的帅气，让人眼前一亮。
“你们是谁？”卢军问，“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柯元思：“我们是来东溪村游玩避暑的，正好遇到了你家的事情，灵兮很厉害，你们让她试试吧。”
卢军皱眉：“你们几个小孩就不要添乱了，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砚灵兮淡声道：“如果你们想看着你们的母亲死的话，可以把我赶出去。”
她冷静自持，信誓旦旦，下意识地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你真的能行？”
不管怎么说，她看起来太年轻太漂亮了，连神婆都不行，她一个小姑娘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砚灵兮不耐道：“不要浪费时间了，去给我拿件她的衣服。”
卢玲玲看了她哥一眼，卢军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去拿吧。”
“算你还没晕头。”砚灵兮说，她可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谓的证明在自己能不能行上。
接过卢母的衣服，砚灵兮把事先准备好的招魂香拿出来，同时点燃招魂香和衣服。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降临，气魄来临，魂兮归来。天清地明阴浊阳清，开我发眼法耳阴阳分明，急急如律令，开！”
与此同时，深山之中。
卢母被一个男人压着，无法动弹，她悲怆地大喊：“卢福，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王八蛋，放开我！”
按住她的男人正是刚刚死去的卢福。
他们面前还有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男人，一身长衫，下巴留着胡子，正是“宋老太爷”。
“卢福，你行不行？你这媳妇不听你管啊。”
卢福陪笑道：“宋老太爷，您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让她老老实实地伺候您！”
“卢福，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卢母大哭。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卢福活着的时候她没享到什么福，死了还要被他卖给别人当小妾！
真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死了？老婆子，你给我老实点，你真是个猪脑子，跟了宋老太爷有什么不好的？吃香的喝辣的，我也能跟着享享福！”卢福真是想不通，要不说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
卢母破口大骂：“要跟你去跟，我又没死，我是个活生生的人，凭什么被你卖给别人！”
卢福没了耐心：“反正你现在也逃不了，还不如想不开点。”
卢母瞪着卢福，目眦欲裂，真恨不得让他再死一次。
“去，伺候宋老太爷去。”
“不，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放开我！卢福，你丧尽天良！”
这老婆子真倔！
卢福看到宋老太爷已经皱眉了，突然计上心头，讨好地说：“宋老太爷，要不您就这么来？就当情趣了不是？”
宋老太爷“哎”了一声，有些意动。
卢母僵住，挣扎着向前爬去，可是却被卢福牢牢地桎梏着，只能绝望地伸着手向前。
......谁能来救救她啊？
宋老太爷走过来，正要动手。
忽然，卢母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一股莫名但强大的力量推了起来。
方才好像不可撼动的卢福像一片枯叶一般，轻而易举地就被推开，无论他再如何想要压制她，都敌不过那股莫名的力量。
卢母心里一喜，难道她得救了吗？
“怎么回事？宋老太爷，难道那个神婆这么厉害？”
宋老太爷：“不可能，那个神婆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卢福：“那这是怎么回事？”
宋老太爷神色凝重，五指成爪，一把抓住了卢母的手腕。
“！！！”
砚灵兮眯着眼，冷笑一声：“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拿出自己的朱砂笔，在衣服外画了个阵法。
最后一笔落下，阵法发出耀眼的光芒。
与此同时，宋老太爷突然感觉握着卢母手腕的地方发出剧烈的疼痛，下意识松开，看到手掌像是被腐蚀一般，变得焦黑。
“好厉害的法术！”
眼看着卢母就要逃走，卢福急切地想要去抓，被宋老太爷制止：“没用的，对方请了很厉害的人，或许是玄术师，你不是对手的。”
“这、这可怎么办？”实际上，卢福根本不知道玄术师是什么，但连宋老太爷都忌惮的人，他肯定也不是对手。
卢母被带走的速度非常之快，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啊，动了！”卢玲玲惊呼一声，担忧地叫了一声，“妈？妈，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卢母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女儿的面孔，意识到自己逃出生天，难以自已地哭了出来：“玲玲！”
卢母醒了，但砚灵兮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又画了一个阵法，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先前的第一个阵法是招卢母的魂，同时，她也知道，那个宋老太爷一定不会轻易放卢母离开，只要他敢动手，一定会留下痕迹。
而这“痕迹”，就是他迈向死亡的第一步。
“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宋老太爷惊恐地说。
他试图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可他除了能说话，什么都做不了。
“你这个傻子，赶紧救我啊！”
卢福后退一步，转身跑了。
宋老太爷：“......”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到了卢家。
“嗨。”
一个漂亮的过分的小姑娘歪着脑袋，朝他挥了挥手。
宋老太爷震惊：“你看得到我？你是阴阳眼？”
唉，只要第一次见她的，不论是人还是鬼，都会怀疑她的能力。
难道长的太漂亮且太年轻有为也是一种罪过吗？
“不止哦。”砚灵兮俏皮地摇了摇头。
宋老太爷愣了一下：“你还做了什么？”
砚灵兮挑了下眉。
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雪莹捂着嘴巴“哇哦”了一声，感叹道，灵兮好帅啊。
想嫁！
第54章 一见生财，别爱我没结果（二更）
宋老太爷就明白了，招魂以及抓他过来，全都是砚灵兮所做的事情。
玄术界什么时候有了个这么厉害的女玄术师？从来没听过！
宋老太爷思索着逃出生天的办法，看来这个小妾只能放弃了。
这个仇他记下了，迟早有一天要报回来。
他浑浊的眼睛转个不停。
砚灵兮好心劝道：“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打不过我。如果我一不小心，打得你魂飞魄散，那......”
宋老太爷：“......”
卢玲玲卢军已经在这段时间得知自己的母亲发生了什么事，闻言气愤道：“这种害人的鬼，还留着干什么？就该魂飞魄散！”
“砚小姐，还有我父亲，您有办法抓到他吗？”
砚灵兮：“如果能呢？你们想把他怎样？”
卢军愣了一下，茫然道：“这......我也不知道。”
卢福虽说是他们的父亲，但从小就没怎么管过他们，吃喝拉撒全是卢母一人管，他们对卢福的感情也不是很深，但再怎么浅薄，卢福也终究是他们的父亲。
可谁能想到，他为了富贵，竟然能做出把还活的好好的妻子买给别人做小妾的事！
他喏喏地说不出话，反倒是卢玲玲，发了狠地说：“最好也打的他魂飞魄散！”
“玲玲？你......”
“哥，你在迟疑什么？如果就这么放过他，他以后再来打妈的主意怎么办？”
砚灵兮：“商量好了吗？”
卢军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背过身，对卢玲玲说：“你决定吧，我不管了。”
卢玲玲：“商量好了，砚小姐，请你一定要解决他们，不能再让我妈有危险，报酬你要多少都行，只要我能拿得出来全都给你。”
砚灵兮打了个响指，真上道！
砚灵兮往旁边伸手，莫玄淮把她的朱砂笔递过去。
同样的，卢福的魂魄也要招过来，但是呢，不是普通的招魂阵，而是专门对付某些小人的拘魂阵。
这两个阵法有什么区别呢？
别看只有一字之差，区别可大了。
招魂阵更为温和，相当于一个引路人；而拘魂阵则是，胆敢反抗，杀无赦。
不出所料，察觉到有人要对付自己，卢福的第一反应便是挣扎反抗逃跑。
“砰——”
碎成渣渣了。
可怜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惹得是多么恐怖的人。
“完成。”砚灵兮说，“放心吧，以后卢福没法再对你们做什么了。”
“谢谢，真的很谢谢你，砚小姐。”卢玲玲感激道。
柯元思及时地补充一句：“钱到账就行了。”
砚灵兮给了他一个夸奖的眼神。
柯元思心思澎湃，几乎要热泪盈眶，他终于被夸了！
“至于你，宋老太爷，强买强卖，你也不无辜啊。”砚灵兮嗓音清透，好整以暇地说。
宋老太爷咽了口唾沫。
砚灵兮问：“你做鬼有段时间了吧？不去投胎，倒想着当土大王？”
宋老太爷逐渐忐忑：“砚、砚小姐，不，大师，大师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卢福那小子，我以前从没干过这种事的，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从未干过？未必吧。”砚灵兮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莫玄淮淡淡抬眼。
宋老太爷察觉到一股莫大的压力，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我、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大师您就绕过我这一回吧！”
事实上，宋老太爷确实不是第一回做这种事。
他经验丰富，会找到刚死的已婚男人，利用对方刚死，和妻子的婚姻关系还没有解除的漏洞，用荣华富贵去诱惑对方把妻子卖给他。
但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做。
一来太过丧尽天良；二来这一切都会记录在功劳簿上，对投胎都有莫大的影响。
“我又不是法官，决定不了你的下场。”砚灵兮说，突然，拿拳头砸了一下手掌心，仿佛才想起来的样子，“不过我认识一个阴差，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处置你。”
莫玄淮眼神动了一下，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他手指快速地捏了个诀，微弱的光芒一闪而过。
阴差？
这个可恶的女人还认识阴差？！
宋老太爷想逃，可是砚灵兮的速度太快了，眨眼之间，房间内已经多了个人。
“哎？”砚灵兮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
来人一身白衣，头顶长帽，上有“一见发财”四字，笑颜常开，倒有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只不过没人会真的以为他温柔。
“白无常？”砚灵兮奇怪道，“之前的那位阴差大人呢？”
说到这里，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有问过那位阴差的名字。
白无常笑道：“他有别的事要做，您有何事，吩咐我也是一样的。”
砚灵兮若有所思。
先前她以为，那位阴差只是个小喽啰。毕竟世界这么大，不可能只靠黑白无常勾魂，地府还有许许多多的阴差，只不过黑白无常是所有阴差的老大。
但他竟然能找到白无常做“替身”。
......不一般啊。
“喏，就是他。”砚灵兮用下巴指了指宋老太爷。
白无常看了一眼宋老太爷。
宋老太爷瑟缩了一下，神色畏怯。
这世上没有鬼会不害怕黑白无常！
砚灵兮说：“这人多次利用漏洞，强买强卖人口，人家还活着呢，他就惦记上了，你们地府人员也不管管？”
白无常笑容不变：“是我们的疏忽。”
砚灵兮：“那他就交给你了？”
白无常颔首：“好的，一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砚灵兮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业务有点问题，但态度很好。
白无常却没动，而是问道：“砚小姐，可有话要我带给他？”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砚灵兮破天荒愣了一下。
带什么话？
她和那位阴差大人已经熟悉到一面不见都要人带话的地步了吗？
砚灵兮茫然地眨了眨眼。
白无常笑：“请说，我一定带到。”
“呃......让他吃好喝好，保重身体？”砚灵兮说的很没底气。
白无常笑了一下：“好的，想必他听到一定会高兴的。”
砚灵兮：“......哦。”
白无常把宋老太爷带走了。
而卢玲玲等人是看不到白无常的，只能看到砚灵兮对着空气说话，纷纷咽了口唾沫，直到此时才敢出声。
这个时候，所有人看砚灵兮的眼神都已经blingbling闪着崇拜的光芒了。
其中尤以神婆反应最大，“呲溜”一下跪在砚灵兮面前。
“大师，请您......”
话还没送完，砚灵兮打断：“不收徒。”
说完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高冷的背影。
别爱我，没结果。
第55章 你更合我的心意，霉运附体（一更）
其后的几天倒是没有再发生别的事，不然砚灵兮真的要生气了。
不得不说，东溪村的环境是真的不错，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砚灵兮去山上采过蘑菇和果子，也去小溪里摸过小鱼小虾。
都不舍得走了。
莫玄淮：“以后你想来，我还陪你来，好不好？”
砚灵兮皱了皱鼻子，说了声好。
回去的时候是莫玄淮开车，砚灵兮坐在副驾驶，柯元思和徐雪莹坐在后座。
回到雁城，砚灵兮休息了一天，然后就去长安街摆摊了。
“小砚，你终于来了！”旁边的大婶喜出望外。
砚灵兮笑眯眯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婶子。”
自上次之后，砚灵兮已经好久没来摆摊了，婶子也没机会向她道谢，盼了好久，终于把她盼来了。
“你今天才来，婶子也没能给你好好道个谢，用了你那个符，我孙子的病立马就好了，你可真神。”
砚灵兮：“不用谢呀，那天婶子帮了我，那是我的回礼。”
婶子笑得合不拢嘴，从自己推车下面拿了一包瓜子给她：“吃完再给婶子要。”
砚灵兮乖乖点头：“好，谢谢婶子。”
真乖。
婶子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
砚灵兮把塑料袋打开，抓了一把给莫玄淮：“吃吧，别客气，这都是师父我靠人格魅力换来的。”
莫玄淮轻笑。
一向不喜欢吃零食的他敬业没有拒绝，修长的手指轻轻用力，饱满的瓜子仁就露了出来。
但他没吃，而是把瓜子仁放到了纸巾上。
砚灵兮“咔嚓咔嚓”地嗑瓜子，见此问道：“你喜欢这样吃啊？不过一下子全吃进去确实更爽。”
莫玄淮没解释，继续兢兢业业地剥瓜子，剥了一小把之后递到砚灵兮面前，嗓音温柔：“吃吧。”
“给我的？”砚灵兮着实有点惊着了，“你不吃吗？”
莫玄淮摇头：“我不喜欢吃。”
砚灵兮不客气地一把抓过来，仰头倒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我何德何能，竟然能收你当助理！”
莫玄淮笑了下，突然问道：“我和柯元思，哪个更合你的心意？”
莫名有种“你更喜欢爸爸还是更喜欢妈妈”的既视感。
砚灵兮脱口而出：“你！绝对是你！”
“阿嚏——”
柯元思揉了揉鼻子，又摸了摸发烫的耳朵，是不是有人在骂他？
莫玄淮满意了，继续剥瓜子。
这时候，来了今天的第一个顾客。
是个女生，来求姻缘的。
“小姐姐，你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找到男朋友啊？”女生苦恼地说，“我都二十七了，还没谈过恋爱，我家里一直在催，弄得我也开始焦虑，我要是再不找男朋友，他们就要给我安排相亲了......可我又不想去相亲。”
砚灵兮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情况了，然后把纸和笔给了她：“凭直觉，写三个字。”
女生稍加思索，很快写出了三个字——缘，恋，合。
砚灵兮一拿到就“啧”了一声，下下签啊。
女生紧张道：“小姐姐，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下下签，你听听签文：一心两事，一事两心，新花枯树，直待交春。能听出来吧？”砚灵兮说，“你现在心思并不在恋爱上，心不专注，太操之过急，反而难以得到结果。”
女生张了张嘴：“这......”
砚灵兮继续说：“你看你写的这三个字，中心是恋爱不假，可前后，一个缘分，一个合适，这两样都是强求不来的。”
“那、那我是要孤独终老了吗？”
砚灵兮失笑：“怎么可能？只是让你不必劳心费力，终有斗转星回之时，放轻松。”
女生苦笑：“我倒是想放轻松，可我家人不同意啊。”
砚灵兮就看不得女生不高兴，想了想，掏出朱砂笔，三两笔迅速画了个桃花符：“桃花符，给你，能让你们早点见面，但能不能成，还是要靠你们自己。”
“谢谢。”女生双手接了过来，“真的很谢谢。”
砚灵兮摆摆手：“回去之后可以和父母好好谈一谈，他们希望的是你幸福，而不是你结婚。好好谈，他们未必不能理解。”
女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嗯，我回去一定和他们好好聊一聊。谢谢你，我现在轻松多了。”
女生问多少钱。
砚灵兮指了下符：“算上符，520，凑个吉祥数。”
五百块对女生不算什么，而且光凭她现在轻松多了就值这个价钱，很利落地付了钱。
莫玄淮问：“你还会算姻缘？”
砚灵兮一副‘你在开玩笑’的表情：“我什么不会？”
“我的错，我说错了。”莫玄淮无条件认错。
砚灵兮气哼哼：“说话小心点，小心我炒掉你。”
莫玄淮把再次剥好的瓜子递过去，开玩笑道：“把我炒掉，谁给你剥瓜子？”
也是，砚灵兮想了想说：“那算了，先不炒掉你。”
她说了那么一会儿话，又吃了这么多瓜子，嘴巴开始干了。
“去给我买杯水。”砚灵兮示意莫玄淮看前面，正前面是一家饮品店，“我要芒果果茶，加冰。”
莫玄淮拍拍手，站起来，任劳任怨地去给她买果茶。
“您好，需要点什么？”
莫玄淮言简意赅：“一杯芒果果茶，少冰。”
“好的，请稍等。”
店员是个女生，神色憔悴，说完话目光就有点发直。
莫玄淮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想了想，他老大可一直说他们是“贯彻爱与正义的火箭小分队”，便多说了一句：“建议你去对面算一卦。”
付喜燕愣住：“啊？”
莫玄淮却没有再多说。
付喜燕一头雾水，也没有放在心上。
果茶很快做好，莫玄淮提起就走了。
“哎？喜燕，你给错了，这杯才是芒果果茶，刚刚那是柠檬红茶。”
“啊？我弄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付喜燕惊慌道。
“没事，我看那个帅哥就在对面，你去给他换一下就行了。”
付喜燕连连点头：“好的，我马上就去！”
付喜燕提着芒果果茶，赶紧追上去：“先生，不好意思，刚刚是我疏忽了，这杯才是芒果果茶。”
砚灵兮刚把柠檬红茶拿到手里，闻言，庆幸自己还没打开。
“给你。”
“实在抱歉，都是我的疏忽，给您造成不便了。”
砚灵兮摇了摇头。
“等等！”
砚灵兮站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付喜燕：“你这是......霉运附体啊。”
脑门比黑炭还黑，这得倒霉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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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到达两千三的时候，再加更，这次不限定时间了，唉，为了满足你们我也是很没有底线了
第56章 威胁，得救（二更）
付喜燕一愣：“什么？你怎么知道？”
砚灵兮给她指了指自己的布幡。
啊，这就是最近挺有名的那个大师吧？
付喜燕有点防备：“哦，我、我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说完拔腿就跑，好像身后有狼追似的。
“......”砚灵兮无语地问莫玄淮，“她是把我当江湖骗子了吗？”
莫玄淮说：“是她没眼光。”
砚灵兮低头看了看自己：“我很像骗子吗？”
她有点接受不了，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迫不及待远离她的。
哼，不高兴了。
砚灵兮跑去婶子摊前：“婶子，我看起来很像骗子吗？”
“胡说，我们小砚长这么漂亮，哪里像骗子了？”婶子现在已经把砚灵兮当自己女儿了，无条件宠爱。
就是嘛。
气归气，砚灵兮还是打算抽个时间去找一下付喜燕，她脑门黑的让她都看不下去。
这霉运，说轻了是喝口凉水塞个牙，说重了，因此丧命的也不是没有。
这时，婶子又说：“不过你也别生她的气，听说这小姑娘被骗钱了，肯定得警惕些。”
“被骗钱了？”砚灵兮反问。
“听说是这样，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我每回见她，她都一副很憔悴的样子，看得人心疼。”
砚灵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摸着下巴看对面。
她视力好，能看到付喜燕表情恍惚，工作态度很认真，但心绪沉重，长期下去，只怕心理也会出现问题。
砚灵兮问莫玄淮：“刚刚你去买果茶的时候，有注意她吗？”
莫玄淮说：“只看出精神不太好。”
就真的神奇，竟然能有人脑门的黑气能比黑炭还黑，挺少见的。
一天十卦，是砚灵兮的规矩。
十卦一到，砚灵兮就让莫玄淮收摊了。
“走，去对面。”
“一个冰淇淋。”砚灵兮说。
付喜燕一愣，随后回过神来问：“只要一个冰淇淋吗？”
“对。”
“好的，请这边付一下款。”
莫玄淮自觉掏出手机，付款。
“小姐姐，我没有说笑，你现在霉运附体，不能再放任下去了。”砚灵兮说。
付喜燕看了她一眼，抿唇，看起来是想把他们赶出去，但又不好赶的表情。
砚灵兮耸了耸肩：“看来你还是不信。”
付喜燕把冰淇淋递过来：“您的冰淇淋好了。”
好嘛，搭理都不想搭理。
砚灵兮算了一下，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能先退一步：“好，我也不勉强你，但你听我一句话，晚上回家的时候，不要走小路，同时，无论听到身后有什么声音，尤其是叫你名字的声音，绝对不要回头。”
说的好渗人啊。
付喜燕怯怯地点了下头：“好的，谢谢你。”
砚灵兮和莫玄淮离开了，付喜燕松了一口气。
店长过来说：“你认识他们？”
付喜燕摇摇头：“不认识，那个小姐姐说我霉运附体，还说什么晚上回家有人叫我名字一定不能回头。”
店长：“她真是这样说的？那我觉得你还是信一下吧。喜燕，你是最近来的，不知道，她在长安街挺有名的，每次都能算对，你回家真的要小心点。要不这样吧，今天你就提早回去吧？”
付喜燕连忙摇头：“不用，店长，我可以的。”
提早回去就要少好几个小时的工资，她还欠着那么多钱，没有资格提早回去。
见她坚持，店长只好说：“好吧。”
晚上十二点，接班的人来了。
付喜燕把制服换下来，背着包回家去了。
走出长安街，喧嚣声渐消。
付喜燕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来催还债的。
“宋姐，你再宽限我一段日子吧，我最近真的在努力打工，一定可以还上的，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付喜燕脸上的血色褪尽：“不，宋姐，我不能这么做......我会还钱的，我一定会还钱的，绝对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们，但我不会这么做，绝对不！”
付喜燕沿着嘴唇，听到对方撂下一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很害怕，可宋姐提出的要求她也绝对不能答应。
阿娴，如果你在就好了......
付喜燕眼泪不断地涌出来，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并未听到身后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口鼻忽然被一只大手捂住，付喜燕猝然一惊，“唔唔”地挣扎着，可对方显然是个男人，力气太大，完全地压制着她，把她拖到了旁边的灌木丛中。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滚开，滚开啊！”
付喜燕眼泪留的越来越凶，高声大喊：“救命，救命......啊！”
男人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再喊一句试试？不过你喊也没事，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
付喜燕的脸迅速地肿了起来，她哽咽着说：“你放开我！”
“放开，这可不行。”
“你到底要做什么？”付喜燕崩溃地问，“你要钱吗？我通通给你好不好？不够我也可以回去去给你拿，求求你放过我吧！”
“那可不行，谁让你不听话呢？”男人说。
不听...话？
付喜燕灵光一闪：“你是宋姐派来的人？”
男人狞笑一声：“看来你还不算太傻，不过现在也晚了。”
说罢，他大手一扬，付喜燕身上的衣服就被撕裂了。
付喜燕大叫一声：“不要——”
“啪！”
男人毫不怜惜地又给了她一巴掌：“闭嘴！”
付喜燕充耳不闻，继续呼救，如果能有一个人听到也是好的，她不能放弃希望。
男人不悦地“啧”了一声，捂住她的嘴，以至于她就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不，不要！
难道她今天真的只能这样了吗？不，她不能！
救命，谁能来救救她啊......
就在付喜燕绝望之际，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
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凭空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一颗树上，直接晕了过去。
付喜燕浑身发抖，满脸泪痕，回不过神来。
“喜燕，快跑！”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付喜燕扭头一看，愣住：“阿娴？”
可是，阿娴不是死了吗？
第57章 不听灵兮话，吃亏在眼前（一更）
“喜燕，你能看到我？”常娴也愣了一下。
付喜燕顾不得其他的，连忙问道：“阿娴，你没死？你还活着，太好了！阿娴，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常娴打断她：“喜燕，先别说其他的，我怕他随时会醒过来，你快跑。”
“对，对，我们一起跑。”付喜燕伸手去拉常娴的手，然而手却从常娴的胳膊上径直穿了过去。
她顿时愣住。
“阿娴，这是怎么回事......”
常娴咬了下嘴唇，说：“喜燕，你先起来，我们先走，先去安全的地方。”
付喜燕茫然地站起来，跟在常娴的身后，一直跑到家的附近，停下来的时候气喘吁吁，可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常娴身上。
她这一路看得清清楚楚，常娴是飘过来的。
“阿娴，你...你是鬼吗？”付喜燕犹豫地问。
常娴点了点头，忐忑地问：“喜燕，你是不是怕我了？”
付喜燕摇摇头：“没有，我们是朋友，我怎么会怕你呢？我只是......”
她只是还以为阿娴没有死，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只是没想到，世上真的有鬼。”
常娴苦笑：“我也没有想到。”
付喜燕望着她，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不过是强忍着：“阿娴，你一直跟着我吗？”
常娴说：“我有时候会跟着你，有时候会跟着我爸妈。今天时间太晚，我看你一直没回来，就去找你，没想到正好看到那个男人想要强迫你。”
“所以你就救了我。”付喜燕咬着嘴唇，“阿娴，谢谢你。可是为什么你之前都不露面呢？”
常娴说：“你以前是看不到我的，估计刚刚也是太担心激发出了力量，这不受我的控制。”
付喜燕似懂非懂，直到此时，心跳还没有平复下来。
“喜燕，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能自己一个人走夜路。”常娴担忧地交代。
付喜燕忽然激动地说：“阿娴，这不是意外！那个男人是宋姐派来的！”
常娴一愣，随即表情大变，惨白如纸：“又是她......她为什么这么狠，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呢？”
付喜燕也想起了什么，哽咽出声：“她害死了你，现在又想来害我！阿娴，我真的好后悔啊，当初的我们，怎么就那么傻呢？有时候，我真想着，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常娴也没忍住泪水，她死死咬着唇，劝道：“喜燕，你不要这样想。你知道吗，我自杀以后，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明明是我的错，惩罚却让我的家人来受过，我真的很痛苦，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喜燕，你别步我的后尘......”
付喜燕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哭了好一会儿后，她吸着鼻子说：“阿娴，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
常娴眼眶含泪，却还是笑了一下：“这就对了。”
付喜燕：“只是不知道，他们还要害多少人才甘心。”
想到宋姐他们，常娴也叹了口气。
“别想那么多了，喜燕，先回家去，好好睡一觉。”
付喜燕：“那你和我一起吗？”
“好。”
匆忙洗漱过后，付喜燕躺在床上，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是身体也累，心里也累，没几分钟就昏昏欲睡了。
“喜燕，明天你要是看不到我了，别慌张，我也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常娴说。
付喜燕点了点头：“好。”
她闭上眼睛，向上天祈祷，明天一定要让她还能看到阿娴啊。
想着想着，她就睡了过去。
翌日。
砚灵兮很少连续两天都去摆摊，但她惦记着付喜燕，她昨晚算到付喜燕命格有微妙的变化，她有点好奇，于是决定今天再去。
“一杯桃桃奶昔，加冰。”
声音有些熟悉，付喜燕一抬头，看到了砚灵兮：“好的，请这边付一下款。”
“好奇怪啊。”
付喜燕抬头，疑惑地看向砚灵兮。
砚灵兮胳膊支在吧台上，眼神意味深长：“你昨晚没听我的话是吗？”
付喜燕第一反应是什么话，随即就回想起来——不要走小路，有人叫名字不要搭理。
还没等她有反应，便听砚灵兮又说了一句吓得她冷汗直冒的话：“你昨晚，遇鬼了吧？”
付喜燕呼吸一滞，眼神闪烁：“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砚灵兮白皙的手指敲着吧台，自说自话：“但很奇怪，对方并没有伤害你，反而救了你，是你认识的人？”
付喜燕呼吸愈发急促，无意识地咬着口腔内侧。
全中！
她心跳地越来越快，砚灵兮是不是要抓阿娴？听说他们这些大师都对鬼深恶痛绝，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付喜燕语气加快，“这是你的桃桃奶昔，请拿好慢走。”
“你不用怕我，我没想到对你做什么。”砚灵兮说。
但付喜燕表情没有丝毫动摇，摆明了自己的态度，绝不会信她半分。
砚灵兮接过来奶昔，突然眼神看向某处：“看来就是她了。”
付喜燕抬头一看，面色骤变：“阿娴，快跑！”
常娴不明所以，但下意识信任付喜燕，拔腿就跑。
砚灵兮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人真的很善良的。
可是有一只鬼，就在自己的面前跑来跑去，一副心虚的样子，她怎么能坐视不管？
砚灵兮拔腿追了上去。
“阿娴！”付喜燕连假都来不及请，直接就跑了出去。
砚灵兮不想引起恐慌，所以等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才动手抓住常娴。
“阿娴！”付喜燕气喘吁吁，连忙跑过来，二话不说，直接跪下，“求求你，不要伤害她，阿娴不是坏鬼，她没有害过人。”
砚灵兮吓了一跳，连忙躲开：“你赶紧起来，不要害我啊！”
无缘无故受人跪拜，可是会折寿的。
“求求你，不要伤害阿娴，她真的没有害过人，只要你能放过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付喜燕充耳不闻，一直在恳求。
砚灵兮无奈：“你先起来，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她能感觉到，这是一只新鬼，身上只有鬼气，没有煞气，也就是说，付喜燕说的是真的，常娴没有害过人。
“但我需要你们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
因为常娴身上有因果线，且砚灵兮发现，她们两人的命格有微妙的相似。
第58章 裸贷，狼心狗肺（二更）
“你真的不会伤害阿娴吗？”
砚灵兮摇头，保证道：“只要她不伤人，我就不会伤害她。”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砚灵兮还把常娴给放开了。
反正她随时可以再抓。
没办法，无敌就是这么的寂寞。
可是两个人还是很防备，在砚灵兮看来，都有点被迫害妄想症了。
她想了想，把罗贤叫了过来。
同为鬼类，罗贤的话她们应该会信吧？
罗贤是飘过来的，很激动地对砚灵兮说：“老大，我来了！您有什么吩咐？”
砚灵兮指着对面，认真地说：“和她们说，我是个好人，不随便打鬼的。”
罗贤这才看向对面的两个女生，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嗨，你们好，我是罗贤。”
付喜燕和常娴从罗贤出现就一副愣愣的样子，此时终于回过神来，倒抽一口冷气：“你、你是鬼？”
罗贤笑眯眯的，穿了一身潮牌衣裳，别提有多人模狗样了。
自从跟了砚灵兮，他们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都穿上潮牌了。
“对啊，你不也是吗？干嘛这么惊讶？”罗贤看着常娴问。
常娴点了点头，但她还是除了自己，第一次见鬼。
尤其是，这只鬼还和玄术师很亲近的样子......不符合常识啊。
砚灵兮轻咳一声。
罗贤立刻立正，用最诚恳的表情说：“我老大真的是个好人，她是不会随便打鬼的。”
因为她打起鬼来，绝不随便，都是往死里打。
具体例子请参考郑敬。
有了罗贤的证明，付喜燕和常娴果然不再防备砚灵兮，也肯说出自己的故事了。
听完之后，真的很难保持心情平静。
付喜燕和常娴是好朋友，两人从小学就是同学，最后还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不是重点大学，但也是一本，一切都是那么好，可有一天，这一切都毁了。
宋媚是她们的学姐，长得漂亮，很受男生欢迎，但她和女生的关系也很好，明明是大四的学姐，对她们两个新生却一见如故，还请她们吃饭，请她们出去玩，真的就完全挑不出错的感觉。
那时候有人劝诫她们，不要和宋媚走太近，说宋媚被大款包养，想小三上位，但没成功，还被原配当面打过。
她们却觉得这人是背后嚼舌根的那种人，很不高兴。
有一天，宋媚突然跑来找她们，脸上带着青青紫紫的伤，头发衣裳凌乱不堪，留着眼泪恳求她们能借给她一些钱。
平时她们被宋媚多加照顾，眼下宋媚遇到困难，她们当然不能视而不见，见死不救。
可是宋媚说，她需要一百万。
付喜燕和常娴都是小康家庭，几千块还行，一百万就算是倾家荡产都拿不出来。
可是宋媚直接给她们跪下磕头，声泪俱下地说：“喜燕，常娴，求你们帮帮我吧，如果我拿不出来，我就活不成了，求你们了，以后我当牛做马报答你们，可以吗？”
付喜燕和常娴耳根子都软，说：“我们想帮你，可是我们总共也没有那么多钱啊......”
宋媚大喜过望，怕她们反悔，连忙说：“我有办法。我知道一个平台，可以借钱，最高能借二十万！”
常娴：“二十万？什么平台能借这么多？而且二十万，你也不够啊。”
“没事的，缺的那些我再去想别的办法。你们只要能帮我就好了。”
“这......好吧。”
宋媚让她们拿上身份证，带她们去了她在外面租的房子。
到了之后才说，那个平台是裸贷公司！
裸贷？！
付喜燕和常娴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可是宋媚百般恳求，跪下给她们磕头，额头都肿了，她们两个只能答应。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还上的，绝不会逾期的！”
就这样，两人被迫自愿地贷了裸贷。
可是后来她们才知道，宋媚之所以需要这一百万，是因为她又勾搭了一个大款，又被原配抓到了，原配还要求她把大款花在宋媚身上的一百万都还回去，否则就让人打断她的手脚。
至于那个裸贷，宋媚本人也贷了。
意料之中的，宋媚还不上。
而那个网贷公司，对她们说，只要她们能拉来人贷款，可以抵消她们的一部分贷款。
付喜燕和常娴做不到，这是害人，可宋媚沦陷了。
她甚至忘了，她们俩的钱都是因为她才借的，她成了施害者。
在常娴和付喜燕还不上又不愿意妥协的时候，安排了男人去找她们。
付喜燕因为和父母在一起，逃过一难。
可常娴不幸地落了单，那男人用贷款威胁她，让她用身体抵债，常娴不堪受辱，直接一头撞死，等被发现的时候，尸体早就凉了。
付喜燕越说越忍不住哭腔：“如果当时我们没有那么天真，阿娴就不会死......”
常娴担心地看着付喜燕。
比起她，付喜燕才是最难过的，因为她把自己的死的责任也揽在了身上。
“你们何止是天真，简直是蠢！”
砚灵兮毫不客气地大骂。
“裸贷你们也敢碰？随便一个人你们就敢信，还是二十万这样的大数额！我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就你们俩这个性子，就算这件事没吃亏，以后肯定也会因为这个吃大亏的。”
罗贤：“你们两个小姑娘啊，真是，唉。”
常娴羞愧地低下了头。
她以前的人生循规蹈矩，就这么一次大错，却让她失去性命，后悔终生。
“不过那个宋媚也是狼心狗肺。”罗贤说。
砚灵兮脸色很不好看，她觉得人好好活着是最基本的，可是很多人都做不到。
她问常娴：“你没想过报仇？”
她虽然是自杀，但身上有因果线，显然，另一端连着的就是宋媚。
宋媚害了她们俩，她就这么认了？
“想过，可是我只是一个魂魄，碰都碰不到她，怎么报仇？”常娴说。
砚灵兮看着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么惨，可却没有成为厉鬼的趋势。
常娴软弱，没脑子，智商低，可她不是坏人，心地善良。
“这种害人的公司，绝对不能继续存在。”
死在他们手里的人，绝不在少数。
而且，也不能再让人继续受害。
“你过来，听我的。这样去做......”
第59章 惯三，满墙的血手印（一更）
晚上九点钟。
宋媚洗好澡，穿着一身丝绸质地的吊带睡衣，往身上喷了点香水，然后点了一个香薰蜡烛。
这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
宋媚随手接起来：“喂。”
“宋姐，我又拉了两个，照片已经发你手机里了，我的贷款是不是能抵消了？”
宋媚在往腿上摸身体乳，闻言笑了一下：“小袁，你还清的只是前两天的，但这两天可还没有还清，还是要再接再厉啊。”
袁善洁沉默了一下：“宋姐，你不能这样。宋姐，你和上头说一下好不好，把我的贷款抵消吧，你放心，我不会跑的，我一定会继续为你们效劳，宋姐，我保证！”
宋媚轻笑：“小袁，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唉，算了，你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帮你和上头说一下，成不成功我就不能保证了。”
袁善洁大喜过望：“好好，谢谢宋姐。”
挂断电话之后，袁善洁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她听到外面传来怎么也压不住的父母的争吵声，又听到窗外有小孩的欢笑声，她忍无可忍，一把拿过旁边的剪刀，狠狠地插进了床铺里。
凭什么，凭什么只有她过的猪狗不如！
袁善洁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接通之后笑着说：“娜娜，是我，我听说你最近有些缺钱，我有个门路，不知道你用不用......”
另一边。
门铃响起，宋媚去开了门，娇笑着勾住男人的衣领：“志哥，你可来了。”
“有你这么个小妖精，我哪舍得不来啊？想我了吗？”
“人家想死你了......”
声音愈来愈小，随即是卧室的关门声，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若有若有的呻吟声。
此时的楼下。
常娴不安地扣着手指：“真的要这样吗？我怕我不行。”
砚灵兮说：“这有什么不行的？不就是吓个人吗？再说了，我还派了罗贤帮你。”
罗贤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心吧，有我在没意外。”
“我担心的是我自己，我没有吓人的经验。”
她还是人的时候，就没恶作剧过。
磨磨唧唧的，她在草丛里都喂了半个小时蚊子了，砚灵兮不耐烦了，直接大手一挥：“罗贤会，让他教你。”
常娴还想在说什么，但罗贤已经把她拉走了。
老大生气了，再不动手，下场凄惨的就要变成他们了。
常娴是真的不会，罗贤只能蹲在宋媚的门外，紧急补课。
“你想想看，她是害死你的人，也害了你的家庭，还有你最好的朋友，如果没有你，付喜燕就真的被糟蹋了，以她的性格，被糟蹋了之后的下场是什么？”
付喜燕会不堪受辱，步她的后尘。
她们两个的性格太像了。
常娴双手紧握，身体有细微的发抖。
她当然恨宋媚，怎么可能不恨？如果不是她，她和喜燕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会给家人带去伤害，不会只能生存在阴暗处，终日谴责自己！
常娴是家里的独生女，当初因为懦弱而选择一了百了，可是每次看到父母对着她的照片哭的时候，都痛的想要再死一次。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常娴猛地抬眼，眼中有红光一闪而过。
宋媚躺在床上，一条胳膊支起身体，眉头微蹙：“这么晚了，你还要走啊？”
志哥整了整衣服，头也没回：“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呢，刚刚发的信息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宋媚撇了撇嘴：“行吧，那你明天还来吗？”
志哥扭头，摸了一把她的身体：“当然来，不来你忍得住吗？”
“讨厌。”宋媚娇笑着锤了他一下，“路上小心。”
志哥走后，宋媚靠在床头，点了一支女士烟。
忽然，灯光闪烁，明明灭灭，最终“砰”地一下归于黑暗。
只剩下了宋媚手中女士烟那一点腥红的光。
怎么回事？跳闸了？
宋媚从床上下来，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趿拉着拖鞋去试外面的灯。
依旧没反应。
宋媚给物业打了个电话。
但很奇怪，一直都是“嘟——”声，却没人接。按理来说，这不应该，她住的是高档小区，物业是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的，绝不会出现这种物主有需要但找不到人的情况。
宋媚连续打了三四个，全都没人接。
正当她决定先去睡觉，明天再教训物业的时候，“啪”地一下，屋子里的灯光又全都亮了起来。
宋媚下意识眯起眼，然后慢慢把手放下，瞳孔却骤然一缩。
她家的墙上，全都是血淋淋的手印！
还有四个血红的大字——还我命来！
那鲜血还在往下滑着，留下一道斑驳的血痕，最终落在地板上，洇染出一团骇人的血迹。
宋媚瞳孔地震，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却发现每一面墙上都是如此。
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
“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宋媚剧烈地喘息着，下意识地要逃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她快走几步到了卧室门口，伸手去拧门把手。
却触摸到了粘稠滑腻的液体。
低头一看，满手都是血。
“啊！”
宋媚惊叫一声，吓得瘫软在地。
很快，她就发现墙上和家具上都开始冒血，源源不断的血，并且全都向她涌了过来。
就如同开闸的洪水，以势不可挡的攻势，瞬间到了宋媚的面前。
宋媚惊恐地后退，可是鲜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甚至开始漫过宋媚的口鼻。
粘稠的触感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塑料布，牢牢地缚住她的呼吸，宋媚逐渐呼吸困难，脸色涨红，翻着白眼。
濒临死亡的恐惧让她不受控制地流出了眼泪。
“救......救命......”
“啊——”
宋媚猛地坐了起来，心有余悸地看着手指上被烟灰烫出来的红色。
原来是梦。
她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
宋媚用手去擦口鼻，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种被鲜血缠住的感觉挥之不去，真让人恶心。
但她心跳平复了很多。
宋媚心情烦躁，起身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一抬头，却看到镜中是一个长发披肩，满脸血痕的女人，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题外话－－－－－－
应该不吓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