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嫣微笑着走过去，当站在测试灵根属性的罗盘面前，她有些迟疑。
旁边在看着的人却都替她着急了，有人开口催促：
“赶紧的啊，剩你最后一个了？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对啊对啊，这一届的新人，好像都没什么特殊的，十几个单灵根，罕见的冰灵根，再有就是全灵根，这么多人测试下来，感觉个个都厉害，又不见得有多厉害。”
要说这些新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寻来，如果刚开始不行，也不可能通知他们翻山越岭跑来这里。
除非是宗门出现人员紧缺，那就是名额不足的时候，这番需要宗门的人到外面去四处宣传，但近几年，踏入凌云门的人不要太多，还大多都是慕名前来，凌云门几位长老并不担心无人拜师。
反倒是有些长老提出限额，都说是没那么多功夫授业解惑。
说到底还是怕人多。
此刻众人看着红衣灼灼的女孩，发现她犹犹豫豫，似乎是不敢把手放在罗盘上，有人忍不住吐槽了，道是你穿得这般一枝独秀，还害怕自己比别人差吗？
执事也开口询问，“最后一个新人弟子，为何不测试？”
谢凌嫣道，“我怕这罗盘被我毁了。”
执事：“……”
众：“……”
有人起哄问，“小师妹要不要这么自信？”
谢凌嫣一脸无辜，她想，我没开玩笑。
褚飞霜道，谢师妹你还真是会折磨人。
居临修道，“要不，褚师姐你过去拿起她的手按上去。”
褚飞霜拒绝，“我可不敢。”
别看谢凌嫣是个新人，实际上她比在场的任何人经历都足够丰富多彩，人家凭一己之力冲破南境城门，直逼皇城，试问谁有她能耐？
卓青玄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何怔住了。”
褚飞霜道，“莫非她后悔来这里了？”
卓青玄：“……”
事实上谢凌嫣在想事，她在想过去的纷繁，看过去的尘烟。
彼时入门踏白阶，道一阶一红尘。
那蜿蜒而上的石阶，隐没在云烟尘外。
她来后，一待就是数年。
彼时的人生，浅淡如山间云烟，如拂过世间的微风，明明没有激烈动荡，却又见波澜海啸在翻滚席卷。
来此是归处，也是去处。
当初是去处。
如今是归处。
她想起了曾经说过的话，彼时缓缓地抬步踏上阶梯，拾起一阶又一阶，然后道意法则在识海里渐渐聚拢成形。
从凌云诀到九天诀，再到皇者天下三剑。
当初通过己心会悟创造的悉数收入掌中。
此前化形。
此刻画意。
她周身隐隐约约浮现层层无穷灵力，那充盈磅礴的灵力一点一点漫溢向四周，悄无声息融合于天地间。
旁观者不知道她在做何想，只是觉得快要被她气死了。
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慌，有人都想转身走了，可又觉得不甘心，至于为何会觉得不甘，他们也不知道，也许是为这女孩的特立独行；也许是为她的自信。
执事问，“新人弟子，可是有疑惑？”
谢凌嫣回神道，“没有，我马上参与测试。”
她也不耗着大家伙了，这人嘛，都有好奇心，要是看不到她测试结果，这些人是不会罢休的。
她抬起手，轻轻放在罗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