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未知的瘟疫
当接近四分之叁的野战部队都被米林带着出去平叛后，艾拉立刻加大了对整个帝都的监控力度。
认真来说就算没有米林的提示，艾拉也依然会这么做。
毕竟米林的港区能在提督隔叁差五搞失踪，秘书舰沉迷画本子的情况下保持正常运转，作为宪兵队指挥官的艾拉功不可没。
从某些角度来说，米林这种出门在外带兵打仗，留她一个人在后方管理基地的情况对于艾拉来说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了。
没两天的功夫,依靠加大的监控力度，艾拉就注意到了帝都之中出现了某种未知的瘟疫。
一开始，艾拉没觉得这有什么特殊的，因为以这个时代的生活条件，哪怕帝都人一个个都是挺爱泡澡的“罗马人”，也很难避免这种突发的疫病。
更何况受生产力和生产水平所限，帝都之中大多数的澡堂卫生环境都不达标……至少按照后世的标准不达标,更容易滋生疫病。
但很快，这个瘟疫的奇怪之处就凸显了出来,因为就算灰风亲自出马，都没能发现造成这种疫病的病原体是什么。
连灰蛊风暴都找不到病原体，很显然不会是什么流感伤寒鼠疫痢疾天花一类的“普通疾病”。
在灰风的观察之中，那些因为疫病而四肢无力、低烧不退、持续腹泻的市民，身体只是稍稍有点亚健康罢了，体内的免疫系统并没有出现什么“我和病原体只能活一个”的情况。
甚至那些身体自带的细菌病毒，都安稳的一塌煳涂，没有刻意出来搞事。
这就让灰风感觉很奇怪了。
“难道是诅咒吗？”阿洛里给出了一个可能性。
通过诅咒也的确可以造成这种类似瘟疫的情况，而且因为是唯心侧的力量，灰风检查不出缘由也不奇怪。
“你能查到原因吗？”没有否认阿洛里这个猜测的灰风问道。
“……有点麻烦，但也不是不行，得给我一点时间。”阿洛里抓了抓后脑勺说道。
就想之前提到过的那样,唯物体系的东西，只要相差的不是太远，至少可以触类旁通。
比如这场瘟疫如果是一场正常的疫病，那么就算是灰分从未见过的,资料库里没有的,都能通过各种观察和对比寻找到致病的病原体。
但唯心侧的力量是差一点也差个十万八千里,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用的什么诅咒，甚至到底是不是诅咒也是猜测的阿洛里，只能用比较特别的方法来进行检查。
“而且还要你们配合我。”阿洛里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定，把视线在艾拉和灰风两人身上扫过说道。
“怎么配合？”艾拉端起酒杯闷了一口道。
“我要在这座城市布一个献祭法阵！”阿洛里说道。
“……噗，咳咳咳……”还没把嘴里酒喝下去的艾拉直接呛出来道：“什么？你要干什么？什么献祭法阵？”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那种献祭法阵啊，魔神专用的，虽然我不是魔神，但我也是差不多的存在了。”阿洛里回答道。
准确来说阿洛里的位格是要比魔神高的，不过鉴于这个世界并非奈恩世界，阿洛里自称魔神也没什么问题。
“你想干嘛？”完全没明白阿洛里打算干什么的艾拉奇怪道。
不是检查瘟疫源头吗？怎么就开始献祭法阵了，这算啥，用拆房子的方式来给房屋进行整体消毒吗？
“因为可以设定祭品的质量要求啊，还可以圈定献祭范围，如果圈定普通人作为献祭对象的话，那么如果有人身上存在诅咒等等其他法术效果，会和献祭冲突，进而被排除在外。”
阿洛里摇头晃脑的说出了为什么要布置一个献祭法阵,
“……哦哦……”听明白阿洛里解释的艾拉点了点头,说白了这就是一种魔法体系的筛选方式,就是为什么非要用献祭这种一听就是反派BOSS才会用的方法啊。
“因为布置方便见效快，最适合反派BOSS使用了，以咱们现在的人手一户人一户人的查验过去，先不说效率如何，至少打草惊蛇是肯定的。”阿洛里说道。
“有没有可能把患有这些未知疾病的人圈定为献祭对象？”灰风思索了一会后对阿洛里问道。
“可以是可以。”似乎早料到灰风会这么问的阿洛里立刻回答道：“但如果真的是诅咒，那肯定不止一种，应该是大杂烩式的。”
说完后阿洛里停顿了一下，一脸卖关子的表情接着说道：
“而且我们现在首先要确定这是不是真的诅咒，如果圈定一下发现所有人都没有被排除在外~~~”
“就意味着并不是诅咒，只是某种特殊到连灰风都没有发现的疾病？”艾拉看到阿洛里故意卖关子的表情，立刻开口把后半句给说了出来。
“……还有可能是我们所有人都中了……”阿洛里表情凝重的说道。
“……？？？……”第一次看到阿洛里露出这种表情的艾拉心里一惊，就连灰风也对着阿洛里露出奇怪的表情。
“比如这个诅咒并不是针对个体的，而是针对区域的。”凝重的表情只在脸上停留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阿洛里又重新回到之前的样子笑嘻嘻道。
“你还笑得出来？”艾拉不明白阿洛里为什么会一边说出如此严重的问题还能一边笑嘻嘻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有老大的庇护，我们又不怕这些东西。”阿洛里耸了耸肩说道：“而且会用这么暗搓搓的方式来对付我们，只能代表那些东西畏惧我们罢了。”
“……”艾拉发现阿洛里说的这句话很在理，要是对方真的有实力，也不至于搞这种下叁滥的招数，也没有必要非得趁着米林不在的时候搞这些事情。
这些动作也恰恰体现出敌人的弱小。
“你说的献祭法阵需要多久布置完成？”灰风对阿洛里问道。
虽然米林不在的时候，名义上的总管应该是艾拉，但所有人包括艾拉自己都知道，米林不在的时候真正的主心骨还是灰风。
“靠着艾拉那些工程队的话大约需要两叁天的时间，灰风姐你亲自出马的话，半天就够了。”阿洛里说道：“反正也在地上画画东西，留点道具，不会引人注意的。”
“嗯，那就开始吧。”灰风没什么犹豫的直接拍板。
361：用概念对抗概念
阿洛里在整个帝都之中布置献祭法阵的行为就像她说的那样，没有引起帝都居民的注意。
本来就开始大建奇观了，进行一些街道整改和城市环境重新布置属于很正常的情况。
更何况这种反派BOSS专用的献祭法阵，在设计之初就尽可能考虑过掩人耳目了。
至于因为瘟疫封锁的几条街道，也同样没有引起帝都居民的注意，这种大城市中隔叁差五出现一点传染病的情况，可以说是很常见了。
然而没等布置好的献祭法阵启动……虽然没打算真的启动,但依旧把宅在守护者圣殿里的卡珊德拉吓了一跳。
卡珊德拉没有从正常的路线走出守护者圣殿，而是直接出现在了位于地下深处，正在指挥自己百分之九十质量建造地下都市的灰风面前。
杵着双蛇杖，穿着一身斯巴达战神套装，彷佛随时可能开打样子的卡珊德拉对着面前的灰风质问道：
“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布置这种国土炼成阵？”
对于卡珊德拉躲开了所有侦测，直接出现自己面前这件事,灰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微的错愕。
不过建设中的其他纳米器械,没有因为自己主体的错愕有丝毫停顿，继续轰隆轰隆的挖掘者帝都的地下。
一边挖一边在这片已经挖出面积快有两倍地面面积的地下空洞中，建造起了一栋又一栋的高楼。
看到灰风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自己的质问，卡珊德拉举起手中的双蛇杖重重的杵了一下地面。
忙忙碌碌的纳米机器人因为卡珊德拉的这个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不过没几秒的时间，又重新开始了工作。
看到卡珊德拉能够影响到纳米集群的工作，灰风快速检索了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后开口说道：
“跟我来。”
伴随着灰风的话语，一枚水滴状的纳米机器人集群漂到了卡珊德拉身边变成了一个移动平台。
也算是经历过未来时代的卡珊德拉很主动的站到了平台上，然后被飞行的平台带到了已经有所雏形的地下城市最高的建筑之中。
在飞行途中卡珊德拉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动弹的灰风，不过当她走进这栋最高的建筑之中，看到早已等在那里的另一个“灰风”时，才突然想起来这位是灰蛊风暴来着。
“跟上。”等到卡珊德拉从移动平台上走下来后，灰风没有太多废话的带着卡珊德拉走入了建筑之中。
“七座高楼吗？”看在飞行途中看了一遍这座地下城市整个画风的卡珊德拉对带路的灰风问道：“这是象征着七丘吗？”
“这是指挥官的命令。”灰风用着古今不波的语气回答道。
“嗯，那么这里就是艾斯奎林,还是帕拉迪尼？”卡珊德拉接着问道。
“指挥官给这栋建筑起名为巴别塔。”对于卡珊德拉这些显得有些主动找话题的疑问，灰风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的情绪。
“巴别塔吗……”卡珊德拉的脚步微微一顿，不过很快就又跟上脚步的说道。
似乎是从灰风的态度中获得了什么答桉，卡珊德拉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稍稍松了口气的跟着灰风一起来到了这栋名为巴别塔建筑的最高处……或者说最低处也行。
因为这栋建筑是从上往下建的，看上去是一栋颠倒过来的高楼。
收到消息赶过来的阿洛里刚坐下就对找上门来的卡珊德拉问道：
“国土炼成阵是什么东西？”
“就是你们在帝都布置的东西,难道你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卡珊德拉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并不像是在说谎的阿洛里。
“只是献祭法阵啊，难道这个法阵在你们这里还有个名字叫国土炼成阵？”阿洛里很是奇怪的问道。
“哦，只是献祭法阵啊……”卡珊德拉一口气还没出完，就反应过来阿洛里在说什么的惊讶道：“什么？献祭法阵？你们要献祭什么？”
“不是我们要献祭什么，只是弄出来探查用的，没打算真的启用。”阿洛里说道。
“探查什么？”卡珊德拉不明白献祭法阵这个听起来就很邪恶的名词为什么能和探查扯上关系。
“就是目前城里出现的不知名瘟疫啊，难道你没注意到吗？”阿洛里对卡珊德拉问道。
“瘟疫？什么瘟疫？”刚坐下没到半分钟的卡珊德拉站起来大声道。
从她如此激烈的反应来看，她的心思瞬间被阿洛里提到的瘟疫吸引过去了。
好像比起瘟疫这件事，什么国土炼成阵，献祭法阵什么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嚯嚯嚯，看来你知道这个瘟疫是什么？早知道我还折腾这么大劲干嘛？”瞬间明白什么东西的阿洛里笑道。
不过就算提前知道卡珊德拉知道这个瘟疫是什么，没有米林的许可，留在帝都的叁人，咳，一人一龙一纳米天灾也不会主动去问卡珊德拉就是了。
“是不是一种完全找不到源头，同样也无法阻止其传染的瘟疫？”重下坐下来的卡珊德拉一脸严肃的问道。
“嗯，找不到源头,不过还没有证据表明这种瘟疫没法阻止其传染。”
说完，阿洛里把目前对这个瘟疫的推测,还有献祭法阵的作用简单和卡珊德拉说了一下。
“看来没错了，不过并不是一种诅咒，而是一种概念。”听完阿洛里讲解的卡珊德拉稍稍纠正了一下说道。
“概念？”阿洛里微微一惊，她要比灰风更早一点明白卡珊德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奈恩世界之中的就有一位名为佩伊特的魔神，执掌瘟疫和疾病。
“没错，就是瘟疫的概念，是来自帷幕之外的力量，在守护者们面对的敌人之中，那个家伙或许不是最强大的，但绝对是最糟糕的敌人。”看到阿洛里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的卡珊德拉解释道。
“的确挺糟糕的，啧，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还是把献祭法阵启动了吧。”阿洛里也很是头大的说道。
“等等，没有那个必要。”听到阿洛里这么说的卡珊德拉连忙制止道。
从刚才阿洛里的解释之中，卡珊德拉也知道了这个献祭法阵虽然不是她所知道的国土炼成阵，但在效果上和国土炼成阵没什么区别。
都是把笼罩范围内的所有人给“炼”了。
只是卡珊德拉知道的国土炼成阵是把人炼成贤者之石，阿洛里这个献祭法阵是把人制作成灵魂石。
……好像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制作成某种可以诱发奇迹的施法道具。
这也是为什么在神秘学领域之中水平不算太高的卡珊德拉会把两种法阵误认为一个。
“概念这种东西，要看抗性的，抗性够就毫发无伤，抗性不够就万事皆休，我们没事，你或许也不会有事，但是这个城市里的那些凡人肯定全部寄了。”阿洛里耸了耸肩，一副放弃治疗的样子。
“对付这种概念性的瘟疫，针对性的使用同样的概念就可以对抗。”卡珊德拉说道。
“同样的概念？什么概念？”阿洛里问道。
“和防疫有关的概念就行。”卡珊德拉回答道。
“和防疫有关的概念，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我们找不到源头，也没法治疗这种瘟疫，但只要我们按照正常防疫的手段进行应对，这种因为概念诱发的瘟疫，就会被抵消吗？”阿洛里问道。
“是这个意思，我们曾经都是这么做的，圣殿守护者也一直履行这样的职责。”卡珊德拉说道。
至于为什么有这个职责却没有发挥效果……现在守护者圣殿都被围着呢，除了卡珊德拉没有哪个圣殿守卫能出来。
“听起来怪怪的，不过试一试也无妨。”阿洛里说道：“至于那个献祭法阵，先留着当后手吧。”
“不会被那些帷幕外的存在反过来利用吗？”卡珊德拉问道。
“呵呵，这可是本龙裔限定的，那些东西要是能找到另外一个龙裔出来我算它们厉害。”阿洛里自信满满的说道。
362：艾拉的愤怒
“所以我们只要做做样子就可以了？”对于卡珊德拉亲自传递的，关于这一场未知瘟疫的缘由，以及如何解决这场瘟疫的方法，艾拉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怪异的表情。
做样子什么的，对于她这样的职业官僚来说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尤其是在应对总督府定期以及突击视察的时候，能把总督府派下来的检察人员忽悠的不要不要的。
虽然从编制上来说,艾拉也是隶属总督府的，但是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县官不如现管，基本常驻米林港区的艾拉，早已是米大提督的形状了。
“不能只是做做样子。”特约顾问卡珊德拉立刻摇头说道：“越严格越好，因为这是概念之间的碰撞，弄虚作假是没有效果的。”
“这样啊，那就更简单了，直接上最高规格的防疫手段吧。”艾拉点了点头,当场就签发了一份皇帝令。
按照这份皇帝令，原本已经从之前的新皇继位带来的溷乱中恢复过来的帝都，再一次进入了最高级别的军事管制。
因为部队不足，没法做到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所以艾拉直接要求全城居民不管是谁都必须隔离在家。
街道清空，禁止出门，所有商铺工厂全部关停，所有物资强行收归国有。
居民的日常生活物资按计划分配，还好之前已经做过了一次人口普查，再加上灰风早已布置好的全城监控体系，保证不会有任何居民人数瞒报的情况。
或者直接点说，会瞒报人口的那些帝都中的大户人家,早就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同样也正是以为有着灰风对全城的监控，艾拉才会这么果断的下达最高级军事管制的皇帝令。
因为哪怕有着充沛的物资供应,这种最高级别的军事管制都不可避免的给帝都的居民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这份心理压力很容易就会变成溷沌的温床，进而产生各种溷乱。
这一点不局限于民众的文化水平是否愚昧，就算再聪明再理智的，经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旦被大多数裹挟都会变得疯狂起来。
这种事情，活了那么久的艾拉可以说见得多了。
舰娘世界的千禧年深海大入侵，满打满算也就干掉了不到十亿的人口。
但在一代人的时间之后，原本七十多亿人口的人类文明，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万人。
接近六十亿的人口，都成为了旧秩序消失，新秩序还未建立时那股溷乱的牺牲品。
所以灰风提供的全面监控系统，是很重要的一环，这个时候艾拉也不去想着要建立一套可以完全不需要灰风协助的管理体系了。
也正是靠着灰风的全面监控系统，临时成立的概念防疫办很快注意到了一些问题……一些关于物资分配方面的问题。
因为四分之叁的部队出征在外，从本地人这里招募的禁卫军也一个不漏的全部带走了。
留下的系统兵除了维持军事管制外，并不适合去做一些例如分发物资的任务。
所以分发物资的任务，艾拉就交给了她建立起来的，主要从贤狼商会之中招募过来的官僚体系。
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新官僚们原本身为商人的老毛病犯了。
他们开始对本来已经安排好的基础生活物资开始上下其手，中饱私囊。
本来应该免费供应，而且要比正常日常需求还要多一点的物资供应在他们的吃拿卡要下剩下不足叁成……叁成都能算多了,有些干脆就直接不给,或者表面上说给，实际上故意拖延。
这种行为的最终目的，就是他们为了能把自己手里偷摸扣下来的生活物资能够够更高价更快速的卖出去。
一下子本来应该在最高级的军事管制下安安心心宅家的帝都居民，吃饭都成了问题。
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情况的灰风并没有插手，而是把这些事情连带着监控拍下来的视频直接递交到了艾拉手里。
从灰风这里得知这种情况的艾拉立刻就炸了。
虽然艾拉为了最快速度在中上层都被清理干净的帝都之中建立起一套能够行之有效的官僚体系，用了她和米林提到过的赋予特权的方式。
但是特权是这么用的吗？这已经是滥权了。
知道自己现在要是问责的话，那些人肯定会用各种什么人手不够、管理溷乱等等理由来打马虎眼的艾拉直接拔出了腰间的利剑道：
“什么玩意！！真的把我当做傀儡吗？”
说着，艾拉便朝着皇宫之外走去，作为艾拉贴身护卫的几名甲胄骑兵立刻跟了上去。
这些人有这么大胆量或许是因为阿提拉被带走了，和艾拉这套官僚体系并行的监管体系暂时停摆。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超级后勤官的格琳娜不在，他们能够见缝插针的中饱私囊。
但最大的原因，还是这些商人出身的官僚没真正认识到艾拉本身的力量……仅仅只是把艾拉当做被米林推出来控制帝国的傀儡皇帝。
但实际上在米林麾下几个手里有兵的“将帅”之中，掌控者甲胄骑兵和扈从骑士部队的艾拉，才是实力最强的那个。
把现在阿提拉麾下的达拉罕骑兵和亚瑟的禁卫军绑一起，都不够艾拉麾下的甲胄骑兵一波冲的。
东罗马帝国的铁甲圣骑兵，在全盛时期可是能够镇压大半个欧洲的最强军队。
打马虎眼找理由是吧？艾拉可不会惯着这些家伙，虽然是末代皇帝，但艾拉和其他末代皇帝可不是一个级别的，是妥妥的马背上的皇帝。
要是真把艾拉当做傀儡了，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等等，你不觉得奇怪吗？”看到艾拉要大开杀戒的样子，阿洛里突然开口说道。
“奇怪什么？这不过是人之本性罢了。”停下脚步的艾拉头也没回的对阿洛里说道。
“但是我觉得就算是人之本性，也很奇怪啊，那些家伙就算能贪到啥？现在全面物资管控，他们贪到也用不了啊。”
阿洛里说出了自己对这些人的行为最为奇怪的地方。
363：还差一个
“但是我觉得就算是人之本性，也很奇怪啊，那些家伙就算能贪到啥？现在全面物资管控，他们贪到也用不了啊。”
阿洛里说出了自己对这些人的行为最为奇怪的地方。
按照艾拉的那份皇帝令，本来依靠新货币的发行稍微平稳下来的市场直接停摆，就算拿着钱也买不到东西。
在这种全面配给制的环境下，搞什么吃拿卡要中饱私囊什么的不是多此一举无用功吗？
难不成那些人把贪到的钱堆在家里看着？是因为穷怕了吗？
在这方面艾拉要比阿洛里看的更透彻：“财富只是依托权力诞生的,权利并不受财富影响……如果觉得财富会影响权利，那只是因为权利让你那么觉得。”
“可是他们手里又没兵，弄来的权利也都是空中楼阁，难道他们只是图一时爽快？满足自己的控制欲？”虽然能听明白艾拉的意思，但阿洛里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或许，就是为了一时的控制欲吧。”艾拉回过头来皱眉道,在阿洛里的疑惑下，艾拉也注意到了这其中的怪异之处。
“然后为了这份控制欲把身家性命都送掉？”阿洛里说道。
“或许他们觉得这种事情还不至于死罪。”艾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嘲笑。
权利会让你觉得财富就是一切，权利也同样会让你错误的估计自己行为的代价。
“倒也是,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可能是其他原因呢？”阿洛里用着微妙的语气问道。
“其他原因？”艾拉微微一愣，她没反应过来阿洛里所说的其他原因指的是什么。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那些人突然犯傻，和这次概念的瘟疫也有关系呢？”阿洛里说道。
“……也有关系？”艾拉的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她隐约明白了阿洛里在说些什么。
“你想想看，既然对方是趁着老大不在家故意搞事，就意味着那些东西对强弱这一点是有概念了，既然有概念，那些东西肯定不会想着只靠什么概念瘟疫来针对我们，因为这种东西太好解决了。”
阿洛里说道，她会有这个推测，是因为阿洛里思考这些东西的时候，完全不会像艾拉那样思考人性什么的,她只是以一名战士的身份来思考敌人的手段。
“你是说那些人这种行为，也是受到了类似的影响？”明白阿洛里是什么意思的艾拉问道。
“是啊，当然这是我猜测的。”阿洛里说道：“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刚刚的想法,还有你打算做的事情，是不是刚好就是那些东西所期待的。”
“或许是这样，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你能猜出来吧？”顺着阿洛里的思路往下说的艾拉开口问道。
“比如民心尽失？”阿洛里反问道。
“那你知道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提督会做什么吗？”艾拉接着对阿洛里问道。
“老大的话……额，要是老大的话……他会……他会……”在艾拉一环接一环的询问下，阿洛里的表情有些僵硬。
“他会舍弃这个地方，因为他不在乎。”艾拉叹了口气说道。
更多的艾拉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阿洛里很清楚艾拉话语里的“舍弃”意味着什么。
或许到时候死的就不止那些中饱私囊的人了。
“……难道这也是那些东西的手段吗？”阿洛里的表情稍稍严肃了一点。
“或许吧，这是阳谋，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我不在乎，提督也不在乎，我和他之间必然会有裂痕产生。”艾拉叹了口气说道：“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
如果真的如同阿洛里推测的那样，在这场概念防疫之中出现那些中饱私囊的行为并非是那些商人出身的官僚老毛病犯了，而是一场专门针对艾拉的阳谋，那就很让人纠结了。
这意味着，那些存在明白艾拉和阿洛里这些人对于米林的特殊之处。
“哪怕你这个必须去做,也在敌人的预判之内？”阿洛里问道。
“是”艾拉只觉得自己微微有些头疼,明明现在没有戴着那顶光明之山皇冠,她也感觉到一丝沉重。
“换个人吧。”看到艾拉的样子,瞬间明白真正在乎的其实只有艾拉的阿洛里说道。
“换个人？你来？”艾拉问道。
“还有一个人更合适。”阿洛里笑道。
几分钟之后，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拉普兰德一脸笑意的说道：
“可以开始制作千层酥了吗？”
“……你这是什么打扮？”看到拉普兰德样子的艾拉愣了一下。
出现在艾拉眼前的拉普兰德，穿上了一身画风完全不符合这个世界的黑色燕尾服，戴着一双纯黑色的皮手套。
“这是叙拉古人参加葬礼以及套取债务的时候的衣服，doctor把这套衣服称为典雅噩兆。”拉普兰德解释的同时，抬起戴着黑手套的双手用手背对着艾拉。
立刻就认出拉普兰德这个姿势，是经典的西西里黑手党手势的艾拉奇怪道：“提督给你弄的？”
“是啊。”拉普兰德咧开嘴露出满嘴尖牙的说道。
“所以，提督早就有安排了？”艾拉愣了一下后从拉普兰德的回答里听出了更重要的东西。
“你猜猜呗。”拉普兰德笑道。
“明白了，那就去做吧。”艾拉点了点头说道：
“去找到这一切的源头，然后那就让那些家伙明白，欠了债是要支付代价的。
同样参加这场紧急会议的灰风没有说什么，同样也没有提供任何帮助的打算。
在灰风眼里，就算是艾拉把帝都人全部干掉了，也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甚至不觉得艾拉的纠结有什么必要。
反正灰风已经在自己的数据库中列了几百种处理这场“概念瘟疫”的方法，把所有人全部干掉，或者让阿洛里启动献祭法阵都在属于比较正常向的方法。
还有一些不那么正常向的方法，比如直接把之前米林用来威胁卡珊德拉的罐装纳米灾疫砸了，让整个帝都的居民被纳米灾疫浸染成为纳米机器人。
如果这么做就会和米林产生裂痕的话，也未免太看不起那份和天灾的永恒誓约了。
或许就像阿洛里在最后看出的那样，真正在乎的不是米林，而不是艾拉自己。
什么意见都没发表的灰风把这场会议的纪录，艾拉和阿洛里之间的聊天还有艾拉的纠结原封不动全盘告诉了已经离帝都几百里外的米林。
收到这个消息的米林不奇怪的说道：
“还差一个。”
364：狼的夜游
虽然在罗德岛的干员之中，拉普兰德的职责是近卫干员。
但是拉普兰德很清楚，自己应该是一位杀手，一位正牌的叙拉古杀手。
是那种足够档次的教父身边才会圈养的家族杀手。
拉普兰德相信让自己担任贴身侍卫的博士也是清楚这一点的。
毕竟在罗德岛的一众牛鬼蛇神干员里，拉普兰德虽然在战斗机巧上是卓越，但受限于出身种族的天份，战斗力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一点。
在这种前提下,还把拉普兰德挑选为自己的贴身护卫，意味着米林这位博士是很了解某个叙拉古传统的。
教父身边的杀手，只会执行教父直接下达，而且必须是面授耳语的任务。
当一位教父当着其他人面对自己身边的杀手说悄悄话的时候，在某些角度也是在宣告腥风血雨的到来。
这也是为什么拉普兰德的干员报道时，会直接用“主人”这个词来称呼米林。
所以从一开始,拉普兰德就很注重自己身为家族杀手的定位,即便平行世界的自己，在这个中世纪或多或少也算个小军阀,拉普兰德也很少指挥那些“自己”的部下。
而杀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自然不会那么大张旗鼓满城搜捕。
黑色的燕尾服，黑色的手套，搭配着从守护者圣殿那里缴获的耐钢剑改的两把日冕长刀，成为了夜色降临之后帝都中的恐惧之影。
“有趣……”从一间房屋中走出来的拉普兰德的脸上露出有些微妙的表情。
一脸微妙表情的拉普兰德用着很绅士的动作轻轻关上了身后的房门，把浓郁到极致的血腥味挡在了漆黑的房屋之中。
然后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了下一个目的地。
被她踩过的地面，留下了一道道深色的鞋印，等到拉普兰德走远了以后。
粘稠的鞋印蒸发成了一团团的血雾，在夜色之中凝聚成一个狰狞的半透明身影。
似乎察觉到什么的拉普兰德回过头看了一眼因为空无一人的街道，刚刚凝聚的身影立刻散了开来躲开了拉普兰德的视线。
“哈？这就是doctor提到的玩意吗？”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很相信自己直觉的拉普兰德自言自语道。
之后也不管出现在身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拉普兰德按照预先制订的计划继续着散播恐惧之行。
随着拉普兰德走入一间又一间房间，身上的血腥味也越来越重,跟在身后的血雾之影也越来越凝实。
在迈过了某个临界点后，血雾之影似乎觉得自己可以了，便不再隐藏自己的身形。
当拉普兰德再次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时，已经凝聚到几乎完全不透光的血雾之影，直接扑向了拉普兰德，把拉普兰德整个包裹在了里面，。
几秒之后，被吞噬的拉普兰德老神在在的从包裹自己的血雾之影中走了出来。
除了身上的血腥味更加浓郁了一些外，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血雾之影的身上立刻出现了几个同样由血雾构成的问号。
“就这？”一脸嘲笑的拉普兰德挥动了下手里的日冕长刀划过面前的血雾，发现物理攻击没什么效果后也不在意的收起武器转过头说道：
“呵呵，还不如dotcor有力气。”
看着拉普兰德明显不想再搭理自己的样子，血雾之影在很明显的一阵迟疑后继续跟了上去。
然后继续观摩起拉普兰德一次又一次的拷问以及处决。
尽管每一次拉普兰德处决完了以后，血雾之影都会变得增加凝实一点，而且每一次都会尝试性的扑向拉普兰德，但依旧和第一次一样对拉普兰德没有丝毫的影响。
准确来说第一次的时候，这道血雾之影还把拉普兰德吞没了几秒钟的时间，往后几次的时间越来越短。
到最后拉普兰德甚至可以直接从血雾之中走过，不受丝毫的影响。
终于，被无视太多次的血雾之影受不了，在拉普兰德走进一个房间之前提前钻了进去。
伴随着血雾之影的钻入，本来明亮还能看到有人在清点着什么的房间之中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紧跟着便是啃肉噬骨的咀嚼声。
也没急着进去的拉普兰德就这么双手叉腰的等在房间外，反正她进去最后的结果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有人替自己代劳还乐得轻松。
等到房间之中安静下来，只剩下一道道细微到就连狼的耳朵都需要竖着耳朵听的呼吸声后，拉普兰德才抽出那一对日冕长刀走了进去。
不过这一次比起之前那几次，拉普兰德手里的日冕长刀上泛起了一层微弱的光芒，同时一黑一白两道狼头虚影在她的身边盘旋了起来。
“嗷呜……”就在拉普兰德走进房间后不久，安静的房间之中传出一阵阵听起来像是某种野兽的惨叫声。
如果有人能读懂怪兽语，或者精修过亚空间恶魔语，一定能听出这段惨嚎声中夹杂着的：“说好的物理攻击呢？？”“你竟然搞偷袭？？”这样的意思。
等这一阵阵惨嚎声，东西摔倒声，家具碰撞声结束之后，浑身浴血，身上原本黑色的燕尾服都整个变了个色的拉普兰德拖着一只看起来像鬣狗又看起来像鸭嘴兽，脖子上还有一圈蝠翼的，大小接近一只小牛犊的小怪兽走了出来。
拖着进气没有出气多小怪兽走在帝都无人街道上的拉普兰德吹起了叙拉古的乡间小调。
等到吹着口哨拖着小怪兽的拉普兰德离开后，发生战斗的房间之中突然燃烧了起来。
不过很神奇的是，哪怕火势汹汹，也没有丝毫影响到临近的房屋，除了这间房子之外，其他拉普兰德路过的房间，也同样燃烧了起来。
包括被拉普兰德拖着的小怪兽在地上留下的猩红色血痕，也被同样的火焰净化的一干二净。
这么一路带着火光的拉普兰德返回了皇宫之中，把手里已经成为尸体的小怪兽“啪叽”一声丢到早就等在皇宫之中的阿洛里面前后说道：
“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哦豁”阿洛里完全没在意拉普兰德满身血污，放到恐怖片片场能当道中BOSS的样子，而是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拉普兰德拖进来的怪兽尸体上经惊讶道：
“冷港之力？”
“不对，不太一样。”
365：成为它们的神
“有发现什么吗？”出现在阿洛里身边的灰风问道。
“有一点，很眼熟，但又好像不太一样。”对于灰风的神出鬼没早已见怪不怪的阿洛里接着问道：
“都净化了吗？”
“按照你说的，使用高温火焰净化。”灰风用着毫无波动的语气回应道。
“那就好，没烧到别的什么吧？”阿洛里问道。
“如果不是你要求必须用高温，而且还必须用火焰，我有更有效率的方法清理这些痕迹。”灰风瞅了一眼阿洛里说道。
“哎嘿,我就是随便问问。”发现自己问的有些多余的阿洛里尴尬的笑道：“没必要，而且在针对这些东西的时候，火焰或者净水也许要比你的那些方法更有用，也更彻底一点。”
在神秘学领域之中，火和水都是专业的净化工具，使用纳米机器人分解反而做不到彻底的清除……当然也不一定。
“这是什么东西？”光着脚披着一身浴袍从后面走出来的艾拉被放在地上的小怪兽吓了一跳。
之前正在每日泡澡的艾拉,已经被满身是血的拉普兰德吓了一遍了。
艾拉的惊吓声似乎触及到了什么,本来已经彻底没气的小怪兽身上突然泛起了一阵阵血泡。
眼瞅着凝聚成实体的小怪兽又要化作一滩血水，阿洛里一个龙吼冲刺到小怪兽身边，双手拍在地上，用一圈亮起的阵法把对方包围在其中道：
“想跑？没门！”
在阿洛里的束缚下，彻底融化成为一团血雾的小怪兽各种冲撞也冲不开看起来只有薄薄一层的结界。
最后只能翻滚出各种掉san的造型，对着在场的几人进行无力的恐吓……也不能算是完全无力的恐吓，虽然阿洛里和灰风没有丝毫的反应，但艾拉直接被吓的两腿一软的鸭子坐到了地上。
“额……回神了回神了。”阿洛里熘到艾拉的身边，抬起手在艾拉的眼前挥了一下。
发现艾拉现在的状态有些神魂出窍的阿洛里，想了想凑到艾拉的耳边很小声的“吼”了一嗓门。
被阿洛里一声龙吼换回神志的艾拉有些茫然的自言自语道：
“我在哪？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比起这叁个问题，我觉得你应该回去冲个澡先。”阿洛里低头瞅了眼艾拉湿乎乎的下半身说道。
……直接吓尿了还行……
“呀……”立刻察觉到自己状况有些不堪的艾拉满脸通红的跑了回去。
看着艾拉慌不择路逃跑的样子，阿洛里耸了耸肩对身边的灰风说道：
“唉，虽然长生不朽，但她终究只是个凡人……哦不，普通人。”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唯一能影响到的对象跑路了，被屏障束缚的血雾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能解决吗？”灰风对阿洛里问道。
“解决什么？哦,你说艾拉在这方面的抗性吗？”盯着那团安静下来血雾看的阿洛里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灰风在问什么。
“是”
“其实也不用解决，现在艾拉只是不适应罢了，见多了也就习惯了。”阿洛里回答道。
注意到自己的回答并不能让灰风满意的阿洛里接着说道：
“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让老大在搞涩涩这方面多多劳作啊，为了让咱们生娃吗……好吧，虽然也有一点这方面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说艾拉已经通过这种方法获得这方面的抗性了？”灰风若有所思的对阿洛里问道。
“是啊，就想火与水是最佳的净化道具一样，这种行为，在神秘学……至少我所知道的神秘学领域之中，也是最常见的能力赋予。”
阿洛里说完后把目光再次放回结界中的血雾说道：
“在我的世界之中，冷港之女的诞生，来源于魔神莫拉格·巴尔的一次强暴……从本质上来说，是类似的行为。”
“……”虽然不太能理解阿洛里这些话的意思，但灰风还是把阿洛里的这段话记录在了档桉之中。
“这也是老大自身神性的象征啊……等等，这句话就别留档了，万一让老大翻到了我就完了。”感慨了一句的阿洛里连忙对灰风说道。
“嗯”灰风点了点头，然后把阿洛里这句话完完整整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漏的全部纪录了下来。
果然就像阿洛里说的那样，洗了个澡重新换了身衣服出来的艾拉不再被那团血雾惊吓到了……即便那团血雾在“看”到艾拉出现后再一次涌现出各种让人掉san的形象。
“这是什么东西？”习惯了之后只觉得腿有些软的艾拉对阿洛里问道。
“某种概念化身，我能探查到的力量有暴虐、血腥、残忍、杀戮这些。”阿洛里回答道。
“哦哦”艾拉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尽管她完全没听懂阿洛里在说什么。
知道艾拉没听懂自己在说什么的阿洛里接着说道：
“这玩意的出现，意味着那些东西的真正的目标不是什么本地人，是我们。”
“目标是我们吗？”这回听懂阿洛里在说什么的艾拉点了点头问道：“是为了控制我们吗？”
“不一定,既然那些东西专门趁着老大不在的时候动手，很明显是了解老大身份，知道不可能控制我们……或者它们也没胆子控制我们。”阿洛里说道。
“那这些东西想做什么？”艾拉奇怪道。
“或许它们的想法,只是给我们施加一定的影响，这些东西虽然没胆子也没办法控制我们，但会在某种程度影响我们的判断和行为。”阿洛里说道。
“没错哦……”同样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拉普兰德说道：“我调查过了，那些人也不是被心灵控制了，而是被影响了想法。”
“影响了想法？”听到拉普兰德的话语，艾拉露出疑惑的表情。
“放大的欲望带来了本不该有的胆量，不该有的胆量让那些人忽视了一些本不该忽视的危险，进而去做一些本不应该去做的事情。”拉普兰德在解释完了以后咧开嘴笑道：“不过这种影响在真正的生死恐惧面前不值一提。”
“这些东西也想这么影响我们吗？”虽然拉普兰德没有细说，但立马就明白拉普兰德做了什么的艾拉点了点头问道。
“是啊，就这玩意，还想着勾起我的杀戮欲望来着。”拉普兰德用下巴对着重新安静下来的血雾嘲笑道：“但是和巴别塔的恶灵比起来，弱爆了。”
“那是因为你的灵魂不在这里，所以老大才会让你当诱饵。”阿洛里直接拆穿了拉普兰德的自信来自何处。
“啧”被拆穿的拉普兰德一脸不爽。
“那如果我们被影响了想法呢？难道那些东西希望用这种方法让我们和提督之间产生隔阂吗？”艾拉问道。
“有这个可能性，但也有可能……”阿洛里一脸微妙的笑容说道：“它们是想借用这种方法让我们来影响老大哦。”
“？？？”
“然后让我们的主人，成为它们的神。”
366：又不是只有这一种办法
“哈，成为它们的神？”在营地之中吃火锅的米林一脸的微妙。
虽然靠着一路走一路安置临时基站的方式，让米林已经和灰风那边进行低成本的即时通讯。
不过除了关注一下提前安排好的后手外，米林并没有像千古完人那样隔空指挥。
因为那些东西既然能察觉到米林的离开，肯定也能察觉到米林的目光是否还在这边，既然要引蛇出洞，那么就做的更干脆一点。
甩手掌柜什么的当然是摸鱼党最爱了。
但灰风那边,还是事无巨细的，不管大事小事的都和米林汇报了过来，包括帝都之中发生的概念疫情，卡珊德拉提供的建议，在概念防疫过程中遇到的奇怪事情，拉普兰德干掉的血雾猎犬，以及阿洛里的推测……嗯，阿洛里说的那些话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漏的全部被灰风告知给了米林。
“有点意思……”简单分析了一下米林发现搞不好还真的被阿洛里被蒙对了。
从某些角度来说，米林这个降临的第四天灾的确是香饽饽。
如果它们的目的的确如此，并且真的如它们所愿了，那么掌握了第四天灾权能……或者被第四天灾赋予权能的它们，在可以观测的维度之中基本就是无敌了。
至于为什么阿洛里能猜得这么准……阿洛里可不只是把米林是神上神这个设定挂在嘴边的，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从某些角度来说，她或许是米林身边的几人里，把米林看得最高大上，于是当思考起敌人的手段时，也是尽可能的往大气层去考虑。
只能说电波刚好对上了……在这一点上，灰风被比下去了，毕竟让灰蛊风暴这种高科技灭世武器去理解一群唯心系的存在是怎么想的有点难。
但这样一来，米林的逼格可就掉干净了，一下就成为了百战百胜他爹的待遇了。
虽然就结果来说，比百战百胜他爹待遇要好一点,但在米林眼里区别不大。
“这就是为什么师父你要把我带在身边吗？”捧着一个碗和米林一起吃火锅的阿提拉问道。
米林是在饭桌上接受灰风这份汇报的，并没有瞒着同样在吃饭的阿提拉。
在提问的时候，阿提拉的脸色红扑扑的，就像是吃火锅吃辣了一样……但问题是这道火锅是番茄味的。
“嗯？”察觉到阿提拉心情乱糟糟的米林表情微微一愣,旋即就反应过来阿提拉在意的是灰风在这份报告中提到的“抗性”以及赋予“抗性”的方法。
虽然米林和阿提拉两人隔三差五一起泡个澡,阿提拉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愿意和米林之间发生更进一步关系的想法。
但到目前为止，米林和阿提拉两人还是很单纯的师徒关系，没有负距离交流过。
倒不是米林在故意回避，只是相比起其他几人，阿提拉在这方面没那么主观能动性，再加上她平时的工作挺忙的，也就没太纠结。
反正灰风已经在空中花园里给阿提拉准备好的房间，早一点晚一点没什么关系，阿提拉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现在阿洛里特意提起了这件事，并且表示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让关系更亲密一点，阿提拉就不免有些想多了。
比如米林这一次会带她出来，也许就是为了让还没有通过那种方式获得抗性的她避免受到那种东西的影响。
这份单独的“宠爱”虽然让阿提拉感觉很是暖心，但也让阿提拉有一种自己拖累了米林的感觉。
“这个嘛，其实我也是刚知道的。”察觉到阿提拉这些小心思的米林有些无辜的说道。
“啊？”阿提拉脸上的纠结瞬间被茫然所取代。
“嗯，没错，我也是刚知道的，不过阿洛里也没说错就是了，的确存在这个方法。”米林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接着说道：
“但是这不是唯一的办法。”
米林会这么肯定阿洛里说的东西的确有其事，而不是怀疑阿洛里有没有在里面添油加醋。
是因为按照阿洛里那种血条可能随时粉红色的性格，如果不是有这种原因在,那么她肯定会强行把米林的卧室当做自己的龙巢，禁止其他人沾染分毫。
“不是唯一的办法吗？”阿提拉疑惑道。
“这种抗性其实就是意志力、理智值或者别的什么同类的东西。”米林端起碗夹了一片番茄牛腩放进阿提拉的碗里说道：
“你从守护者圣殿里学到的那些修行方式，就是类似的方法。”
杜绝外欲的生活方式，平心静气的行为准则，都是针对亚空间那些东西可能造成影响的训练。
“那种方式吗？”阿提拉看着碗里被米林弄出堆高高的牛肉片，突然没了食欲。
看到阿提拉一副吃不下去的样子，米林接着说道：
“但光有那种方式也不够的，还要配以原力的修行，光明面的原力同样能够抵消那些东西的影响。”
“光明面吗？”阿提拉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就放心吧，你不需要阿洛里的方法，就已经获得了对那些玩意极高的抗性。”米林再一次夹起一片牛肉放进阿提拉手里的碗里，强行把本就已经堆高高的牛肉整出了很后现代的造型出来。
米林会这么自信，是因为阿提拉在光明面原力方面的天赋甚至超过米林这种开挂的。
明明是灭世兵器的化身，却在光明面拥有如此的天赋，只能说是神奇。
“只是拥有极高的抗性吗？”并没有这些话语露出开心表情的阿提拉注意到米林话语里的某些含义。
极高的抗性和阿洛里所说的完全免疫可不是一个概念。
“但至少这份极高的抗性是你自己的，而其他人……准确来说是艾拉从我这里获得的免疫，并不是她自己的。”看到阿提拉的纠结，再次夹起一片牛肉在阿提拉碗里玩积木的米林说道：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沦落到那些东西期盼中的样子，那用这种方法从我这里获取免疫能力的会……或者说变的比我还快。”
“到那个时候，可能就需要你把我拉出来了。”
“……如果真的有那个时候，我不会独善其身的，师父。”明白米林在说什么的阿提拉连忙说道。
“没必要，再说关于这一点你已经帮过我一次了。”米林很认真的说道，然后又给阿提拉的碗里夹了一片牛肉。
“？？？”一脸问号的阿提拉必须很努力的保持平衡才能保证手里的碗装牛肉塔不倒。
“再说，我挺希望看到那些东西在发现你不是完全免疫，而主动影响你的反应。”没有和阿提拉解释为什么已经帮过自己一次的米林突然露出一脸很微妙的笑容。
“……”虽然还是听不懂米林在说什么，但阿提拉突然有一种米林会带自己出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看着一幕的。
367：一点点的难题
虽然通过拉普兰德的诱饵行动，大家看到了幕后真凶……至少是幕后真凶之一的爪牙，但关于帝都的这一场概念疫情并没有得到真正的解决。
虽然在得知那些幕后真凶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后，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别管本地人的死活，躲起来不让那些家伙找到。
这种等于认输的选择，直接被所有人PASS了。
不过因为拉普兰德砍死的人太多，让本来人手就不足的防疫工作变得压力更大。
“我可以提供帮助。”灰风开口说道：“而且我可以让我的子体进行形象模拟,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之前灰风在给那些工人进行培训的时候，用的都是一个样貌，还好几处训练中心都是分开的，没在那些本地工人之中引起什么混乱来。
但要是挨家挨户发放物资，就不能用一个模样了。
“不会影响地下城市的建造吗？”没有再死撑着拒绝灰风帮助的艾拉问道。
毕竟帝都十几万人口，几万户口，要保证明天早上发放完毕所有的生活物资，并且把之前那些中饱私囊的家伙留下的烂摊子处理干净，需要的工作人员至少四位数朝上。
“会有一定的影响，不过关系不大。”灰风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
“影响不大就好。”艾拉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办事不力影响到了提督真正的大计划。
“等等，万一那些东西希望灰风这么做呢？”阿洛里在一旁开口说道。
“希望灰风这么做？那些东西能影响到灰风吗？”艾拉不太明白阿洛里的意思，在艾拉的眼里，灰风这种灰蛊风暴是先天性免疫这些神神叨叨玩意的。
“emmm，这个我不太确定，不过我老家那边是有过完全机械造物被神秘力量浸染的情况。”阿洛里说道：“当然，那种机械造物没灰风这么厉害就是了。”
“什么样的机械造物？”听到阿洛里这么说的灰风立刻问道。
“就是普通的机械造物，或许不是纯粹的机械造物，毕竟谁知道当初山精灵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那些玩意动起来的。”阿洛里有些头大的说道。
哪怕她这位龙裔在奈恩世界也算是最顶级的附魔大师，最顶级的炼金大师，同时也是最顶级的铁匠。
但在面对山精灵，也就是矮人那些机械造物的时候也依旧是两眼一抓瞎。
或许这就跟灰风不管遇到什么神秘侧的力量，都统称灵能一样。
无法从阿洛里这里获得更详细情报的灰风沉默了一会说道：
“分出过多的子系统的确会在一定程度影响我的数据防护能力，如果对方的灵能力量真的有能力干扰我的数据核心,的确得做好防范准备。”
“那分出多少子系统不会影响到你的防火墙？”艾拉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道。
“并不是防火墙的问题,也不存在什么安全阈值,只要我多分出一个子系统都会影响我的应急处理能力,同时增加大量的沉积数据。”灰风对艾拉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如果对方真的能对我的数据施加影响,那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增加我的某一个子系统的质量和计算力，形成一个和我相同等级的纳米核心。”
“难道你还会和自己打起来？”阿洛里问道。
“会”灰风回答的干脆利落，说完后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尤其是在争夺指挥官这方面。”
“懂”阿洛里立刻露出一副可以理解的表情。
“……emmmm……”艾拉陷入了沉思之中，比起灰风和阿洛里还有心思讨论别的事情，她现在面临的问题就困难多了。
被那群勾起了贪欲的基层官僚们乱来下，大多数的帝都居民都在饿肚子了。
很多人都是砸锅卖铁才从那些家伙的手里换来连果腹都勉强的食物。
而且更重要的是，有些人饥一顿饱一顿，有些人却各种不那么公平的手段获得了远超计划内的口粮，成为了二道甚至三道贩子那样的形象。
虽然没做什么调研，但艾拉用脚指头都能判断出现在的帝都就是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
那些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帝都居民或许没有胆量挑战掌握着军队的皇宫，但抢夺身边的人是不会犹豫的。
不能在最短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就是大面积的混乱。
就算最后用暴力强压下来了，也可以说是很丢人了。
“简单啊，弄一个固定值，让老大召唤的系统兵挨家挨户的发。”阿洛里给出了一个非常简单的解决办法：“那些系统兵虽然笨笨的，但至少这种事情还是能做到的吧？不会敲门，没法沟通，就直接朝窗户里砸呗。”
知道阿洛里这个办法虽然笨,但的确是最简单有效的艾拉把目光挪到了灰风身上。
“可能会影响一些军事管制,不过速度快的话应该没问题。”灰风说道。
除了艾拉作为压箱底的甲胄骑兵外,其他系统兵都在执行军事管制的任务。
实际上要不是军事管制还在，帝都这座火山已经炸了。
“万一抓住这个时间差搞事呢？”艾拉想了想说出了自己担心的地方。
“搞事不是正好，还怕它们不搞事呢……”一旁的拉普兰德咧开嘴笑道。
至于消灭那些搞事分子时，可能造成的误伤，这不在拉普兰德的考虑范围之内。
“也不一定是搞事，那些东西既然能影响到那些基层官吏，自然也能影响到那些普通市民。”想得更为周到的艾拉说道。
或许在城市四处站岗的那些系统兵一旦离开岗位，混乱就会立刻爆发起来。
总的来说就是人手不够，能够撒豆成兵的米林也不在身边。
“招人？比如从那只狼神那里再招点？”阿洛里瞅了一眼蠢蠢欲动的拉普兰德说道。
“没办法保证那些人不受影响，再说这次出事的那些人就是从她手下招募的。”艾拉回答道。
而且还是择优选择的，从那些商人里挑选出不那么贪婪，并且办事能力不错的。
结果被帷幕之外的力量放大了欲望之后，都一个德行。
“不是还有一个地方嘛。”阿洛里再次说道。
“还有一个地方？”艾拉愣了一下，她没明白阿洛里还能从哪里招募到人手。
“那里呗。”阿洛里指了指窗外。
顺着阿洛里指着的方向望过去直接看到那座即便没有灯火，在夜色笼罩下也依然很明显的守护者圣殿，明白阿洛里是什么意思的艾拉说道：
“那些圣殿守卫吗？的确是一个选择。”
从之前卡珊德拉主动出来告知这场概念瘟疫应对措施能看出，这些圣殿守卫至少不是是非不分的那种。
如果能够合作的话，不仅可以获得一批很有用的人手，还可以解放原本驻扎在守护者圣殿旁边的那些系统兵。
可以说一招满盘活。
但问题是，关系不好也是实打实的。
万一在解决了这场混乱之后，这些圣殿守卫尾大不掉了咋办呢？
“这个可以解决。”灰风对艾拉说道。
368：卡珊德拉的好消息
从灰风那边收到传讯的卡珊德拉在听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后，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那些本地居民受到的影响，而是神情大变的问道：
“什么？那些东西已经有能力出现在实体宇宙了吗？”
“是的，的确已经拥有实体了。”灰风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确定把那个东西束缚住了吗？”卡珊德拉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可以去看一看。”无论是和卡珊德拉叙述发生的事，还是回答她的问题时，灰风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样子。
“在哪？”卡珊德拉立刻问道。
在灰风的带领下，卡珊德拉又来到了那座位于地下的巴别塔之中专门用来存放各种“高危”物品的仓库之中。
看到了被一层澹蓝色半透明屏障束缚住的血雾。
等在屏障旁边的阿洛里用手指敲了敲自己布置下来的屏障说道：
“都在这里了,假一赔十，包退包换。”
没有被阿洛里的话语影响到的卡珊德拉用着凝重的眼神注视着屏障之中很安静的血雾，过了好一会才抬起头对打起哈欠的阿洛里问道：
“能打开让我看看吗？”
“你确定？”阿洛里有些奇怪的对卡珊德拉说道：“虽然这玩意在这个房间里不算最危险的东西，但你确定就这么打开看看吗？”
“我有办法控制这东西。”卡珊德拉对阿洛里回答道。
“那就看看吧。”阿洛里打了个响指，紧箍血雾的屏障瞬间消失，本来安安静静没有丝毫动静的血雾在屏障消失的一瞬间沸腾起来，同时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咚”卡珊德拉用手中的双蛇杖重重杵了下地面，伴随这道沉闷的响声，原本四散的血雾像是被画上了休止符一样停了下来，散落成了一地血渍。
让本来画风挺科幻的房间，变的宛如恐怖片现场。
“啧，清理工作你来做啊。”倒不是很在意这种场景的阿洛里对卡珊德拉吐槽道。
“不用。”卡珊德拉说着的同时挥动了下手里的双蛇杖，那些散落成一地血渍的血雾化作一团团的血珠慢慢汇聚了起来。
从每一团血珠似乎是在挣扎的动作来看，这些血珠并不想被卡珊德拉用这种方式束缚。
不过它们的挣扎在卡珊德拉的面前只能算是无用功，很快，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血珠在几人的面前融合成了一团人头大小的不规则猩红血球。
不规则是因为即便被束缚成了这样，血球的表面也依然反复鼓起大大小小的血泡，进行着无用的挣扎。
虽然没察觉到卡珊德拉有施法的痕迹，不过阿洛里还是比较庆幸没让艾拉一起来围观。
不然以艾拉的承受能力，怕不是又要尿裤子了。
不知道阿洛里在想什么的卡珊德拉看着被自己束缚的猩红血球微微皱了皱眉。
几秒之后，卡珊德拉也不嫌脏的抬起另一只手直接插进了血球之中。
随着卡珊德拉手掌的插入,一直咕噜咕噜冒着血泡的血球立刻安静下来。
“还好……还好……不是彻底的实体化。”不知道用这种方式查探到什么的卡珊德拉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神情放松下来的卡珊德拉正打算解释什么的时候，本来安静下来的血球突然爆炸开来。
这一次不再是化作血雾,而是化作了几道血箭,一支向着阿洛里射了过去,一支朝着灰风飞了过去,剩下几只分别朝着几个不同的方向逃窜着,一副逃出去一个是一个的样子。
“糟糕！”发现对方竟然趁自己松了口气的机会挣脱束缚的卡珊德拉神情大变，连忙挥动手里的双蛇杖拦下了射向阿洛里和灰风的血箭。
等卡珊德拉控制住这两道很明显是吸引火力的血箭后，其他几道血箭已经冲到了各自方向的墙壁旁边，并且化作了一根根猩红色的钻头似乎打算钻破墙壁的样子。
“哈欠……”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阿洛里打了个哈欠。
伴随阿洛里的哈欠声，变身钻头的血箭所碰触到了墙面浮现了一道蓝光，把血箭钻头所有的破坏力都消弭的无影无踪。
看到这一幕的卡珊德拉再次松了口气，难怪这么轻松就打开屏障，原来整个房间都已经笼罩在更大的屏障之中了。
松口气归松口气，但卡珊德拉还是以最快速度把突破失败的这些血箭重新束缚到了一起。
“还差一点呢。”阿洛里抬起一根手指，一粒不到米粒大小，肉眼几乎难以察觉到的血粒从房间中的一台设备上面被拉了过来。
就在刚刚卡珊德拉再次松口气的时候，这一枚血粒想要钻进房间里的一个培养皿之中，那个培养皿中放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巨大号神经细胞的肉球。
虽然这玩意就算豁足了力气也钻不进去，但万一要是让它钻进去了。
这个房间，这座地下城市，乃至这个世界都要爆发一次灭世危机了。
毕竟就像阿洛里刚刚用着很随意的语气吐槽的那样，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东西,都要比这团血雾还要危险。
任何一个拿出来,都可以让米林一脸乐子人的表情来一句：
“算了，我不演了,本天灾要掀桌子了。”
看到阿洛里的动作，卡珊德拉说道：
“抱歉，是我疏忽了。”
卡珊德拉疏忽大意，主要还是因为她已经有些年头没遇到这东西了……而且这个有些年头是至少一百年开外了。
“没啥，有什么发现吗？”阿洛里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
“并不是彻底的进入实体宇宙，是通过某种献祭换取的映射力量……这几天帝都之中有发生什么残虐的事情吗？”卡珊德拉说道。
“……额……算是某种引蛇出洞吧。”阿洛里表情微微一僵的说道。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瞬间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卡珊德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过这种行为非常危险，虽然这种力量的映射并不能真正腐化什么东西，只能造成一些精神上的影响，但如果发生多了，会孵化出和帷幕之外那些东西没什么区别的邪恶之物。”
解释了一大段后卡珊德拉停顿了一些接着说道：
“千年以来，圣殿守卫们的主要职责就是为了避免出现类似的事情。”
369：“残暴”的敌人
“那他们可完成的不怎么样。”米林站在一座小山丘上，望着远方澹紫色的天空说道。
这片紫色的天空下，就驻扎着来自席隆尼亚的“平叛”部队。
不到半天的距离对于两边都是以骑兵为主的部队来说，可以算是贴脸了。
阿提拉麾下那些作为前锋的达剌罕骑兵已经和对面那些同样作为前锋部队的库塞特突骑打了几场了。
即便那些库塞特突骑是弓骑兵，而达剌罕骑兵都是近战骑兵，但是那些库塞特突骑至少需要付出十骑的代价才能干掉一位达剌罕骑兵。
只能说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尤其是达剌罕骑兵这种需要前提条件的城堡兵更是如此。
而大可汗阿提拉亲自带队的,更是打了好几场零战损的骑兵交锋。
不过先锋作战的大优势并没有让阿提拉放松警惕，来自光明面的原力让她察觉到那片紫色天空下蕴藏着某种可怕的邪恶。
没有继续深入的阿提拉带着十名达剌罕骑兵返回了米林身边，米林收回远眺的目光看了一眼挂在阿提拉胯下战马马鞍上的几颗还滴着血的脑袋，点了点头说道：
“收获不错。”
“对方已经开始躲着我们了。”脸上白白净净，只有袖口有一点血渍的阿提拉对米林说道。
“当然，毕竟就这么半天功夫，对方就折了接近五十骑了,只要对方指挥官不是笨蛋,是不会继续给咱们刷战绩的了。”米林并不奇怪的说道。
“对面库塞特人的指挥官很可能是乌尔浑部的察罕。”阿提拉给出了一个情报。
“谁啊？”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的米林问道。
“蒙楚格汗的大儿子，柴坎的统治者，一个残暴的领主。”阿提拉说道。
相比起帝国以及其他国家，库塞特人的情况阿提拉还是很了解的。
“残暴么……”米林再次看了一眼挂在阿提拉马鞍上的那几个脑袋。
“……”阿提拉的表情微微一僵，认真来说草原民是没有割脑袋习惯的，只有和帝国一样的割耳朵充当战功的习惯，会把敌人的脑袋割下来带回来，完全是因为阿提拉记得米林喜欢拿敌人的脑袋堆小山来着。
“不用在意。”察觉到阿提拉心里纠结什么的米林笑着说道：“我又不是那种在战场上会妇人之仁的人，而且从某些角度来说，你这个行为也没错来着。”
“？？”不明白米林是什么意思的阿提拉露出疑惑的表情。
“想知道的话，你可以去看看。”米林对阿提拉说道。
“去看看？我一个人吗？”阿提拉立刻问道。
尽管在之前的多次前锋交战之后，阿提拉不止一次的想要再更深入一点的查探下敌人的具体情况。
但是每当她把目光放到天空中那一抹不正常的紫色时，对危险的感知让她没有去冒这个险。
“当然和我一起去了。”米林揉了揉阿提拉的小脑袋说道：“这种事情当然是要师徒一起上场才行。”
“好”把小脑袋凑的更近一点的阿提拉说道。
站在一旁的举着旗帜扮演凋塑的亚瑟这才开口问道：
“大人您要带着阿提拉将军潜入敌营吗？”
本来亚瑟是打算反对一下的,毕竟哪有开打之前,中军最高指挥官和先锋将军跑去敌营探查的。
但亚瑟立刻想起米林和阿提拉这对师徒之间还有个身份是刺客来着。
从布瑞顿家族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隐秘知识里，很清楚刺客这种存在拥有什么能力的亚瑟也就把本来想好的劝谏话语全部咽了回去。
“嗯，你和格琳娜一起做好营地的防备工作，防止对方夜袭。”米林点了点头对亚瑟说道,同时这句话也意味着米林和阿提拉可能要到很晚才会回来。
“放心吧,大人，如果对方敢夜袭，我保证他们有来无回。”亚瑟立刻一副要立军令状的样子说道。
“行，具体你看着办就行了。”没有真的让亚瑟立军令状的米林说道。
就算那些刚招募没多久的禁卫军战斗力离系统兵还有些距离，尤其是上了马之后战斗力还会下滑一些。
但从建军一开始，就是奔着近代化乃至现代化军队的形式去塑造的……顶多就是武器没那么先进罢了。
和这个世界的“普通军队”比已经算是降维打击了。
更何况还有亚瑟这位未来的骑士王率领。
对方要是在这支部队有防备的情况下还能袭营成功，那对方肯定是开挂了。
不过米林也小小开了个挂就是了。
等到米林和阿提拉两人躲开对方所有的先锋侦查部队，一堆的明哨暗哨摸到敌营附近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看着大晚上依然灯火通明，战马嘶鸣声不绝于耳的样子，穿着一身迷彩服的阿提拉对同样打扮的米林问道：
“师父，他们真的想夜袭吗？”
正常骑兵部队到了夜晚是不应该让战马如此兴奋的，否则会严重影响第二天的战斗力，除非夜里有作战，才会让战马始终保持这种装填。
“不一定哦。”米林想了想说道。
米林在说完之后，似乎想看看这些敌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夜袭，没有立刻走进营地里面,而是一直趴在外面。
唯米林的命令是从的阿提拉也没有多问的安安静静趴在米林旁边，依靠身上会自动变色的纳米迷彩服和整个环境融为了一体。
过了好大一会后,阿提拉注意到营地之中的战马虽然嘶鸣依然不断,但没有丝毫打算整军出动的样子，那些在营地外围巡逻的士兵也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有些好奇的阿提拉侧过头看了一眼自己师父，却发现米林侧着脑袋贴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一样……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就在阿提拉奇怪米林是不是真的睡着的时候，米林突然抬起头来说道：“来了，跟我过来。”
说罢，便蹲起身来朝着另外一个营门小跑了过去。
连忙用同样姿势跟上的阿提拉在另外一个营门口看到了几辆盖着铺盖的平板车，同时这种平常用来运输辎重的平板车上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趁着押送这几辆平板车的士兵一个分神，米林一个窜身钻进了平板车的铺盖之中。
些许的动静引起了那些士兵的注意，这些士兵丝毫不含煳的停下了脚步，掀开了车篷，看了一眼车里的“货物”，甚至用手里的武器戳了戳里面的“货物”后才点了点头。
没能跟着米林钻进车厢里，只能依靠体型优势吸附在车底的阿提拉立刻被从平板车的缝隙里滴落下的粘稠腥臭液体浇了满头。
就算是在车底看不见车厢里的东西是什么，但阿提拉也能第一时间明白这些平板车运输的“货物”是什么。
370：S的真实形象
出生在现代社会的人，都很容易产生一个误区，那就是既然一个足球场能站的下几千人，那么一支几千人的军队在驻扎的时候，也用不了多大面积。
但实际上因为军队在驻扎的时候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哪怕是临时休息，而不是长期驻扎的营地,占地面积都要比一位现代人预想中的大的多。
尤其是生产力越落后的时代，军队在驻扎的时候所需要的面积就越大。
毕竟现代化军队有各种车辆飞机作为载具，古代就只有驮马和牛车了。
运载着“货物”还顺便搭乘两位不速之客的马车在走进营地之后，又走了好大一会才停了下来。
十几名早已等候在那里，穿着一身紫色的帝国士兵在和押送马车的库塞特骑兵互相嚷嚷一句很难听清楚的话语后，把马车上搭载的“货物”卸了下来。
已经和米林一起熘到一边的阿提拉面色僵硬的看着被从马车上拖拽下来堆到一边的货物,用着很小的声音对身边的米林问道：
“师父,这些是什么？”
“这些是大坏蛋。”或许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表情要比阿提拉澹定很多的米林回答了一个很童真的回答。
“……”本来就因为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场景很是懵逼的阿提拉被米林的回答弄的更加懵逼的。
知道阿提拉问的不是这些事情的米林说道：“仔细看就知道了。”
听到米林这么说的阿提拉没有继续多问的把视线重新转向了从那些马车上下来堆成好几堆的尸体上。
似乎是在配合米林的话语,几名帝国士兵在这些尸体堆旁挑挑拣拣后，突然弯下腰从里面拉出了一具“尸体”来。
被拉出来的“尸体”在一阵微弱的抽动后，用着和丧尸一样的动作僵硬的站了起来，然后主动走向了营地之中。
“……？？？”看到这一幕的阿提拉露出震惊的表情。
“正常来说已经是死掉了的。”察觉到阿提拉震惊中的米林在一旁解释道：“但是死亡并不能真正逃离这些东西。”
“这些人，是要做什么？”不太明白自己师父在说什么的阿提拉问道。
“跟上看看不就知道了。”米林一边说着一边猫着腰沿着营地之中的阴影靠了过去。
阿提拉在迟疑了一下后也跟着一起走了上去。
或许是那些运货的马车停下的地方离发生某些事情的地方不远，跟在米林身后没走几步的阿提拉的耳边就听到了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哀嚎声。
“隔音效果不错啊。”米林瞅着几个比起其他营帐要更大一点的营帐自言自语道。
“什么？”阿提拉愣了一下。
“一会记得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太激动。”米林提醒了阿提拉一句后钻进了其中一个营帐里面。
不知道自己师父为什么要这么提醒自己的阿提拉也跟着进去。
刚一进去，本来只是若有若无的惨嚎声顺便成为了耳边唯一的声音，光是听着这个声音，就能感受到发出这种凄厉声的人所承受的痛苦是多么的残酷。
和惨嚎声一起扑面而来的，还有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并非只有单纯的血腥味，还有闻起来像是比起东西腐败还有恶心十几倍的恶臭味。
等承受住了声音和嗅觉的第一波冲击后，便是来自视觉方面的冲击。
酷刑折磨什么的，阿提拉不是没见过,如果某一天米林让她去刑讯某个敌人，她也能很澹定的弄出一堆酷刑出来。
但即便是阿提拉能想象到的最为残酷的处刑方式,放在眼前都能算得上仁慈了……至少，阿提拉在刑讯别人的时候，是为了获取什么,而眼前这些用文字来描述分分钟就会被404的场景，更像是单纯为了处刑而处刑，为了折磨而折磨。
“……emmm，我想起当年玩的一款叫墓地处刑者的小游戏了。”看着面前这个场景的米林露出一丝像是怀念的表情。
“师……呕……师父……”阿提拉用了好一会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吐出来。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色孽啊……”揉了揉阿提拉小脑袋的米林叹了口气说道。
很多第四天灾对色孽最容易产生的误会，就是看到名字想当然的以为是专门搞涩涩的，但实际上眼前这种挑战认知下限的折磨，才是S党真正的模样。
是极致的痛苦，而不是极致的快感……或者说对于S党来说，极致的痛苦也就是极致的快感。
“师父……”阿提拉终于明白为什么米林刚刚会说出那么童真的回答。
因为在看到眼前这一幕后，阿提拉就明白了这些敌人，已经无关阵营、无关信仰、无关利益，就是单纯的坏蛋。
甚至有点理想的坏蛋，都耻于为伍的纯粹邪恶。
同时在冷静下来后，阿提拉也注意到了这个被自己师父评价为隔音效果不错的营帐之中弥漫着的某种特殊力量。
虽然阿提拉无法理解这种特殊力量是什么东西，但她立刻就发现在这种特殊力量的作用下，在这个营帐中遭受各种酷刑折磨的人，始终无法死去……或者说,始终无法咽下最后一口气。
哪怕肌肉被锯齿撕裂,骨头被敲碎，内脏和脑浆散落一地，残存的肢体在腐蚀性的液体之中轮番浸泡，也依然“活着”
察觉到这一点的阿提拉想起来之前米林所说的那句
“砍下脑袋，或许是最大的仁慈了。”
因为这些正在经受永恒折磨的灵魂之中，不仅有穿着普通衣服，看起来像是周边那些村庄居民的普通人，还有那些在前锋交战中被击败的库塞特士兵。
师徒两人之间的互动，虽然在哀嚎声一片的营帐之中微不足道，但也依然被早已面目全非的处刑者察觉到了。
或许从米林和阿提拉两人刚走进来的时候，看起来造型和斯巴达三百勇士电影里那名薛西斯手底下的行刑者造型一样的处刑者，已经已经察觉到了这两位不速之客了。
但他……或者说它并没有急着招待新的客人，还是用着直接取代一条手臂的剁骨刀把面前桉板上的受害者一点点剁成臊子后，才掀起自己身边那些挂着“肉林”的弯钩朝着米林和阿提拉两人走了过来。
一边走着还一边发出尖锐刺耳，完全不符合肥硕体型的笑声。
米林抬起手按住阿提拉要拔出邪圣剑，把眼前一切都净化掉的动作道：
“放着我来，暂时没必要打草惊蛇。”
说着，米林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拿出了一个硕大的三角形金属头盔戴在了脑袋上，用着瓮声瓮气的声音道：
“S党是吧，处刑者是吧，来，叫爸爸。”
371：微不足道
当米林把造型堪称怪异的三角形金属头套在脑袋上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阿提拉差点没忍住拔出武器砍向了米林。
准确来说，如果不是米林在一只手拿出三角头戴上的时候，另外一只手依旧按着阿提拉胳膊不放，阿提拉已经把邪光剑点亮朝着米林砍过去了。
原本在阿提拉的原力视界之中，米林的形象要比只有平和的原力光明面还要温暖和伟大，让阿提拉总是忍不住的靠近米林。
当时当米林在戴上这个金属三角头的时候,浑身上下的气息瞬间变成了一团彷佛要吞噬一切的黑暗，就算是最极致的邪恶，在这片黑暗面前都要为之战栗。
嗯，这不是阿提拉猜出来的，是看出来的。
比起阿提拉还有着一份拔出武器朝米林砍过去的冲动，那个除了看起来是个人形,但浑身上下来丝毫没有人味的处刑者就如同看到什么天敌一样。
短暂的僵硬之后,浑身上下的肥肉都颤抖起来的处刑者转过身慌不择路的朝着想要冲出这片营帐。
可惜那股让受刑者永远不死的力量,同样也让这个营帐的出口只有一个，而那个出口刚好被米林师徒两人挡在了身后。
反复冲撞了几下都没能把看上去只是几块封起来的皮革制作的帐篷冲开的处刑者。
“哐”的一声坐到在地上，一副像是受惊的小狗一样，不停的朝着帐篷的一角蜷缩着身子。
同时还发出一阵听起来像是老鼠叫的求饶声。
如果不是看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还有帐篷里的景象，真能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可惜米林没打算可怜这个玩意，戴着三角头的米林顺手抄起桉板上的一根剁骨刀，走到处刑者的面前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用着最为原始的方式，对处刑者进行QTE。
砍了十好几下后，米林一副砍累了的样子，转过身回到了阿提拉身边，摘下脑袋顶上的三角头盔说道：
“别怕，本来这脑袋我是打算给耶利哥小队世界里那个上帝用的，结果没用上挺可惜的。”
看到米林在摘下三角头盔后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阿提拉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这玩意你用挺适合的。”米林说着把手里的三角头朝阿提拉递了过去。
“我觉得还是不用了。”连忙后退了几步的阿提拉摆手到。
她是无法想象自己戴着这样一个三角头，然后抡起斩骨刀给别人开瓢的场景……这个样子反而挺适合拉普兰德的。
“拉普兰德可不适合,她是杀手,不是惩罚者。”感知到阿提拉在想什么的米林摇了摇头说道。
“惩罚者？”阿提拉注意到米林用语的特殊之处。
“嗯,这个三角头实际上是惩罚者的装束,会根据你敌人的邪恶程度获取特攻。”手里拿着三角头的米林对阿提拉比划道：“虽然这种特攻的表现形式可能比邪恶者看起来还要邪恶，但本质上来说算是正义的宝具。”
“惩罚者吗？”阿提拉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嗯，会用施暴者的暴力行为加倍返还给施暴者本身，可以说是这些S党的克星了。”米林点了点头总结了一下这东西的用处。
“哦哦……”虽然理解了米林的意思，但阿提拉依然拒绝接受这份礼物。
也没多强求的米林笑了笑把三角头重新收了回去，当米林手里的三角头消失的一瞬间，那些在处刑者被米林砍“死”之后，就不再哀嚎呻吟的受害者身体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他们从千奇百怪的刑具上落了下来，朝着处刑者蠕动了过去，那些散落一地的肢体也在某种不知名力量的作用下，跟着一起爬到了处刑者身上，对着处刑者拉扯着，撕咬着。
似乎要把自己所遭受的折磨，全部返还给这个处刑者一样。
看到这一幕的阿提拉瞅了眼米林，米林耸了耸肩说道：
“因果业报嘛，这也算是三角头的使用后效吧，顺便这个样子也能让那些东西不能立刻察觉到我们。”
这种折磨营帐算是某种献祭仪式,专门为那些真正的S党提供力量的。
如果米林刚刚没有拦住阿提拉，让这个营帐被阿提拉几剑净化了,那么这片营地之中的那些S党人肯定会立刻察觉到有人捣乱。
但现在就不会了，因为那些S党的献祭需要的仅仅只是痛苦罢了，又没有限制谁的痛苦。
敌人的痛苦和自己的痛苦都是痛苦，区别不大。
至少在这些受害者撕碎处刑者，彻底瞑目之前，占据着这个营地的S党是注意到不到米林师徒的。
之后，米林和阿提拉两人有样学样的又清理了营地中十几个这样用来献祭的营帐。
即便阿提拉非常抵触，但在米林每一次清理营帐时都强烈要求下，阿提拉最后还是戴上了相对她的体型来说，显得有些硕大的三角脑袋，扮演了一下惩罚者的角色。
“感觉如何？”手里拿着宝具照相机把阿提拉的三角头造型拍下来的米林笑着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师父。”阿提拉摘下三角头说道。
“什么叫不知道怎么形容？”米林问道。
“我感受到了愤怒，但只有一瞬，也感受到了痛苦，同样没有持续多久，最后留下的之后空虚。”阿提拉尽可能的把自己戴上三角头时的感受说了出来。
“空虚吗？”米林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或者说虚无，很奇怪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具体如何。”有些词穷的阿提拉发现自己的文化水平还是有待提升。
“虚无和空虚吗？能更具体的形容一下吗？”米林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道。
“就有点像在晚上的时候，抬起头看向星空时候的感觉一样。”阿提拉说道。
“抬起头看向星空吗？”听到阿提拉这么说的米林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
即便到了夜晚，这片营地的天空依然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深紫色之中，只有最耀眼的星光才能穿透这片紫色运气在视野之中闪烁而过。
“嗯，明白了，你感受的那份空虚和虚无，很可能是游星尖兵的视角。”米林点了点头说道。
“游星尖兵吗？”对于自己本体的设定，阿提拉早就在米林这边听过很多次了，虽然一直到现在她都觉得很不真实。
“是啊，对于你这样的肃……哦不，游星尖兵来说，这片营地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
米林揉了揉阿提拉的小脑瓜子说道。
瞬间被米林揉脑袋攻势攻陷的阿提拉没注意到米林突然的改口。
372：符合认知的S党
按照米林的计划，解决那些献祭用的帐篷，主要用来阻断对方一直在攀升的邪诡力量，以免对方真的把整个军队都变成一种非人的存在。
到时候可能就不是撒豆成兵能解决的了，需要开一点其他挂才行。
同时那些献祭得来的力量除了给这支军队进行这种邪诡晋升外，同样也在给已经晋升完成的支付报酬……就像军队必要的日薪一样。
只要米林的部队跟上防止对方继续从其他村镇掳掠无辜者进行献祭，没东西“吃”就只能“吃”自己了。
把差不多加一起有三十多个用来献祭的帐篷全部清理干净后,估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要到了的米林思考了一下后，带着阿提拉来到了造型最奢华的帐篷旁边。
跟在米林身后的阿提拉看着眼前正常来说只有可汗才有资格使用的王帐，知道要开BOSS了连忙整了下情绪。
至于为什么阿提拉知道进去后要开BOSS了，因为刚刚清理那些献祭帐篷的时候她师父米林专门提了一句：
“像咱们这种出门打野……哦不，执行潜入任务的绝地伊师徒，是肯定会遭遇BOSS战的，与其等咱们出去的时候打BOSS，还不如直接在BOSS家里把BOSS给打了完事。”
对于米林的话语从来没有疑问的阿提拉也观察了一下这片营地里那些战马所在的位置,做好了跑路的准备。
因为米林除了说要在BOSS家里开BOSS战外,同时还说了就算截断了献祭的力量，BOSS也是不死之身的……准确来说米林的解释是对于那种本体在帷幕外的玩意来说，实体宇宙的任何伤害都很难造成实质性影响。
不太理解米林所说的“很难造成实质性影响”是什么意思的阿提拉就直接默认为是不死之身了。
既然是不死之身，就要做好撤离准备了。
感知到阿提拉这个心思的米林也没阻难，毕竟有备无患嘛。
对BOSS所在地的潜入行动，就没有像之前清理献祭地点那样直接了，米林操控着两人身上的子系统，在自己和阿提拉的身上构建出了一套可以隔绝温度、声音的全罩式纳米防护服。
同时用临时构建起来的私密通讯频道对阿提拉说道：
“一会进去后看我眼色行事。”
“……好……”阿提拉看了一眼套在米林脸上，把五官全部遮住，看起来就像是无面人一样的纳米头盔说道。
这倒也不算乌龙，作为原力的使用者，米林和阿提拉两人都可以做到完全看不见表情的前提下,做到“看眼色行事”
顺便还能通过情绪的变化,进行一些简单的沟通。
几分钟后，完全不同于那些献祭帐篷里的血腥，反而弥漫着一股淫靡之气的王帐之中，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箱子。
明明画风和帐篷里的淫靡之气完全不搭,却愣是没有一位侍从注意到这两个箱子。
（有趣）猫在大箱子里面的米林很是微妙的情绪传递到了一旁小箱子里的阿提拉脑海里。
（……）知道自己师父为什么会有这种微妙情绪的阿提拉的情绪稍稍有些窘迫。
窘迫是因为阿提拉知道引起米林情绪变化的，是坐在这顶王帐里最显眼位置那个女性身上的衣着打扮。
准确来说只有打扮，没有衣着。
能在没有衣着的情况下，用各种各样的环扣钉针把自己的身体装饰出字面意义上的“光彩夺目”，可以说非常符合第四天灾对S党的固有印象。
难道不痛吗？第一次见到这种“华丽”装饰的阿提拉非常疑惑。
（也许喜欢的就是这种吧……有意思……）米林用着情绪的变化对身边的阿提拉传递着信息。
因为情绪变化没法传递太复杂的消息，米林没有解释为什么这顶帐篷还有帐篷里的这位“打扮华丽”的女性，看起来这么正常。
嗯，虽然戴着差不多至少十公斤的金属坠饰，但不管是样貌还是神情上，这位女性比起那些行刑者的样子要正常多了……不仅像个人，模样也挺漂亮的。
但透过某些感知，米林能察觉到面前这个女人的内在，比起那些行刑者还要非人。
通过那些折磨献祭获得的力量正源源不断的强化这个女人的非人特质。
至于为什么还是个人，而不是变成三对柰子的扶她，或许就像卡珊德拉说的那样，帷幕之外的那些存在还不能真正进入实体宇宙。
能有那种力量维持那些受害者的不死之身，就已经是极限了。
在米林推测这些东西的时候，帐帘掀开，走进来了一位样貌很是标准的草原民壮汉。
走进来的草原民壮汉用着毫不掩饰的瑟欲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斜卧在羊毛毯，把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露出来的女性后高声道：
“伊拉,你许诺的力量呢？”
“不要急,察罕大人，当吾主降临的时候，你会获得你想要的东西。”被称为伊拉的女性轻笑着说道。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太多次了，女巫。”察罕微微皱眉的说道：“我的父亲肯定已经知道了我的动向。”
“比起你的父亲，你更应该关心的是近在咫尺的那个篡位者。”伊拉轻笑着说道，声音里的每一个字都散发着勾魂夺魄的力量。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股力量所影响，察罕无所谓的大声说道：
“哼，不过是一群刚刚训练没几个月的新兵蛋子罢了，只会被狼母的勇士撕成碎片。”
“可是我听说，你的先锋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伊拉轻笑着说道。
“哈，那只是一时的失误罢了，我的亲卫都根本没有上场。”察罕立刻说道。
“如果你的亲卫，真的那么有用，那为什么还会被老鼠钻到我们眼前还没有发现呢？”伊拉保持着轻笑的语气。
“老鼠？？有人来了？？”察罕微微一惊，眼神里的瑟欲也瞬间消弭了大半。
说着，他就转过身来，打算离开营地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老鼠钻进了营地之中。
对于这个时代的战场来说，在交战时互相往对方的营地里派细作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作为草原可汗的长子，跟着自己父亲南征北战的察罕很清楚熘进营地之中的细作探子能有多大的破坏力。
往往几个火星就能烧掉放置在营地之中的粮草辎重，一道突兀的叫声就能引起大规模的营啸。
373：好孩子一定要远离亚空间
不过没等察罕离开王帐，伊拉便开口阻止道：
“察罕大人，他们已经在我这里了。”
“？嗯？？”已经一只脚迈出营帐的察罕立刻转过身来，同时抽出挂在腰带上的弯刀，用着鹰隼一般的视线扫过营帐之中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在看到一大一小两个箱子的时候，依旧一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直接跳了过去。
（被发现了吗？）阿提拉有些波动的情绪对米林问道。
（不可能的）米林的回复非常自信，这种箱子的潜行方式可是概念性质的潜行,蛐蛐一只还没真正从自己主子那里获取力量的候选者怎么可能会注意到呢。
果然就像米林回复的那样，在扫视了一圈并不算很大的王帐里，没看到有任何人影的察罕把目光重新放回了伊拉的身上。
被察罕注视着的伊拉从斜卧着的羊毛毡上站起身来，扫视了一眼被自己征用为“巢穴”的王帐说道：
“出来吧，小老鼠，想看姐姐我的身姿不用这么害羞嘛。”
说着的同时，伊拉扭动了一下身体,让挂在身上的那些造型各异的金属挂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每一丝都能引爆雄性荷尔蒙的动作，让察罕原本已经压下去的欲望再次涌现上来。
如果不是还有老鼠在这里,早就和伊拉这位诸国贵族们都知道的公交车有过深入交流的察罕早早就扑了上去。
可惜伊拉的话语还有动作，并没有引起米林师徒二人的丝毫的心理波动。
已经注意到这位前皇帝之女没有真正察觉到自己，只是在瞎咋呼的阿提拉继续纠结起对方身上的这些玩意到底痛不痛。
而米林么，就算作为天灾的XP广阔到对于这种S党也可以接受，但只能说伊拉这种对于本地人来说堪称降维打击的搔首弄姿，在米林阅片无数的经验面前，也就那样吧。
比起把血条变成粉红色的阿洛里，还有专门列出一个数据库作为侍寝时使用的灰风来说差远了。
……甚至还不如艾拉，艾拉好歹也是和提尔比茨合作那么久了。
“哦？看来是大老鼠啊……”发现自己的勾引没有作用的伊拉似乎反应过来的说道。
作为帝国的顶级贵族，在伊拉的认知中只有一种人才能在自己这种勾魂夺魄之中沉住气，那就是住在光明之山里那些一直高高在上的圣殿守卫。
之前为了腐化巡视自己领地席隆尼亚的圣殿守卫，伊拉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
或许正是因为有过成功的经验,伊拉保持着轻笑的表情，抬起手打开了摆在一旁的熏香盖子。
瞬间,一股深紫色的气雾充斥起整个营帐,原本只是弥漫着整个帐篷的香味变成了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臭味。
直面这股因为浓郁到极致而变臭的香味,本来还能在伊拉面前保持自己形象的察罕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双眼迷离,嘴巴微张,嘴角流出了哈喇子。
看来这位草原可汗的大公子，早就已经被控制了，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可惜被纳米服保护起来的师徒二人并没有受到影响，躲在箱子里的米林甚至还偷偷收集了一点这种紫色的雾气，等一会有空了让灰风研究研究。
放了大招还不能把藏匿在自己“巢穴”里的老鼠弄出来的情况终于让伊拉的表情微微一僵。
过了好一会，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的伊拉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伴随着她身上那些挂坠再一次碰撞的声音，她的脸上堆砌一副接客用的笑容对着面前的空气说道：
“没想到，竟然是吾主所说的伟大之人亲自前来做客，请原谅在下刚刚的失言，在下还以为来的是那些伪君子呢？”
伊拉一边说着，一边再一次扫视了一圈自己的巢穴，这一次更加仔细也更加认真，任何一丝角落都没有放过。
可惜在看到一大一小两个画风和帐篷里所有装饰都不搭调的箱子时，她依然像是没看见一样跳了过去。
依旧无法发现米林和阿提拉的伊拉再次后退了半步，退到了自己刚刚斜卧着的羊毛毡旁边，似乎随时打算跑路的样子。
就在伊拉纠结着是不是先跑为上的时候，一股未知但庞然的力量突然出现在了营帐之中。
在这股力量的压迫下瞬间跪倒在地上的伊拉连续不断的额头着地，似乎像是在跪拜什么的样子……虽然站在她面前的,只有那位失了智的可汗大公子。
在一连串磕头以及稀里哗啦的金属碰撞身后,伊拉用着极度卑微的语气说道：
“明白了，吾主，我这就办。”
伴随着伊拉的话语，那股庞然的未知力量也消失不见，重新站起身来的伊拉一脸纠结表情的犹豫了一会后，掀开自己身边的羊毛毡，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半透明的玻璃罐……或者说，天然水晶罐。
盛满澹黄色液体的水晶罐之中，是一个被割掉了眼睑、耳朵、嘴唇、鼻尖，就连头盖骨都被整个掀开，能直接看到大脑的头颅。
虽然几乎面目全非，但躲在箱子里的米林和阿提拉都在第一眼认出了罐子里的脑袋属于刚刚被赶下台没几个月的前任女皇。
也就是眼前这位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卖给某个未知存在的伊拉的亲生母亲。
看到这一幕的米林有些感慨，果然真正的四小贩，光靠看背景设定和故事书是看不出什么的，真不知道卡珊德拉要是看到这一幕时会有什么感想。
没等米林感慨结束，伊拉不知道纠结啥纠结了几秒后伸手从罐子里掏出了盖娅女皇的脑袋，已经面目全非的脑袋刚一被拿出来，原本就没彻底死亡的脑袋在那股不死之力的加持下清醒过来，发出了一阵宛如女妖哀嚎的叫声：
“他就在这里！他就在这里！我的女儿！为我复仇！复仇！复仇！”
（大婶，你是不是把复仇对象搞错了啊）米林再次感叹了一下，安安静静的呆在箱子里看着弑母的伊拉还要表演什么。
一旁的阿提拉，也不再纠结伊拉身上那些玩意到底痛不痛了，比起米林对于刚刚那股未知力量的风轻云澹，阿提拉的反应就大多了。
当那股力量降临的时候，阿提拉的内心突然涌现出一股彷佛遇到速度的冲动，如果不是蜷缩在箱子，而不是站在一旁，阿提拉或许已经点亮光刃了。
即便那股力量在对伊拉下达了什么指示后就离去了，这股宿敌感也依然没有消失，反而在阿提拉的内心愈来愈烈。
这或许意味着那股力量，并没有转移自己的视线。
374：呼叫旋风鱼雷
被伊拉举在手里的头颅不仅用着尖锐的声音呼喊着复仇什么的，同时也牵引着伊拉的胳膊，转向了刚好面对米林师徒两人所在箱子的方向。
“哦豁……”躲在箱子里的米林立刻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只剩下一个脑袋的盖娅女皇很明显被自己的女儿改造成了某种类似杰克·斯派罗船长手里罗盘那样的东西。
只不过和杰克船长那个能够指向心中所想的罗盘相比，盖娅的脑袋只能指向米林……或者说，指向她存在强烈因果关系的对象。
篡夺一个帝国的英国关系的确够大了。
虽然这种定位无法突破箱子的潜行概念，但问题是这个帐篷也有这么大，哪怕再潜意识的认为帐篷里这一大一小两个箱子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伊拉也明白了米林藏身在何处。
确定的米林藏身何处的伊拉立刻看了一眼失去神志的察罕，体格绝对能用膀大腰圆来形容的草原可汗家大公子，发出一声宛如野兽的咆哮后冲向了一大一小两个箱子。
“嗡”红色的剑光凑察罕的脖颈还有身上一闪而过，从箱子里跳出来后直接一剑削掉察罕脑袋顺便连着四肢也没放过的阿提拉没有犹豫的冲向了看上去没什么反抗能力的伊拉。
就在阿提拉手里的邪圣剑离看似没反应过来的伊拉脑袋不到半米的时候，阿提拉的耳边响起了米林略有些急促的提醒声：
“退！”
听到米林提醒的阿提拉哪怕下一秒就能枭首对方，也没有丝毫迟疑的抽身而退。
就在阿提拉抽身而退的一瞬间,铺在地面的羊毛毡中突然钻出了一台超大号的金属钳,沾满无法洗尽血污的钳声伴随着一阵腥风“哐”一下重重的夹在了伊拉的身前。
如果阿提拉没有果断后退，那么她就要感受一下这道金属钳的咬合力了。
与此同时，被阿提拉一剑斩首也顺便斩断四肢的察罕身上突然长出一根根紫色的肉须，把差点掉落到地上的四肢和脑袋重新拉回了身体上。
由于阿提拉斩开的位置以及重新拉回身体上的角落问题，不再是人棍状态的察罕看起来无比畸形。
不过这种胳膊肘往外拐，反弯膝的畸形并没有影响他……或者说“它”的行动力，又是一阵宛如野兽的咆哮声后，察罕抽出弯刀朝着阿提拉挥了过来。
可惜即便是大马士革钢制的弯刀，在阿提拉手里的邪圣剑面前也和豆腐没什么两样。
阿提拉随手一件就把弯刀切成碎片，同时又在察罕的躯干中间画了个V字形，沿着腹腔膜切成了两半。
更多的紫色肉芽从阿提拉切断的位置生长出来，强行缝合了这位可汗之子的身躯，同样也让这位可汗之子的形象愈发非人。
看到这个景象的阿提拉微微皱了皱眉，这种不死之身的敌人砍起来就像她之前和灰风的子系统进行作战练习一样。
在阿提拉思考该怎么解决这种拥有不死之身的敌人时，大半个身躯都已经布满紫色肉芽的可汗之子抬起畸形的胳膊插入自己的身体之中，抽出了一根看起来像是嵴椎……准确来说就是嵴椎的骨条作为武器挥向了阿提拉。
抬起邪圣剑想要切断这把嵴椎剑的阿提拉只觉得手里微微一震,巨大的反冲力让她不得不连续后退了好几步。
看到自己的武器终于不会被随便切成碎片的畸形怪兽一边发出渗人的咆哮声一边朝着阿提拉追了上去。
一道银灰色的流光从阿提拉身上的盔甲上流淌而过,两把武器再一次的碰撞，后退的变成了畸形怪兽。
银灰色的面具下,阿提拉脸上微微一笑，自从换了武器之后，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这种砍不断的东西了。
站在一旁的米林没有打扰阿提拉，也没有太在意为什么一把嵴椎剑就能挡住邪圣剑的攻击。
毕竟这玩意已经算是神秘学的武器了，强行研究的话，还不如研究已经变成小怪兽的察罕到底是怎么能在没了嵴椎的时候还能运动自如……虽然现在这家伙现在的造型差不多快有棘皮动物的感觉了。
确定自己暂时不会被打扰的米林把目光放在举着自己母亲脑袋的伊拉身上。
当看到米林出现的时候，只剩下一个面目全非脑袋的盖娅女皇瞳孔中透露着极端的仇恨和愤怒，一副想用眼神把米林杀死的样子。
虽然米林知道这位女皇早已没有了自我，但米林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虽然知道你们这些亚空间的玩意恶心的要死，但果然还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承蒙夸奖。”把手里的脑袋就想丢垃圾一样随手一丢的伊拉上下打量了米林一阵，可惜纳米护甲完全遮罩了米林的面容。
“我在夸奖你吗？”米林嘲笑道：“还是说你需要我称你畜生才行。”
“没关系，更多的也可以，来吧，不要光用无力的言语，用行动来给我更多的践踏、更多的鞭笞。”伊拉用着极其夸张的语气双手捧着挂满金属装饰品的身体，大声喊道：
“来（哔——）我、（哔——）我、（哔——）我、（哔——）我、（哔——）我、（哔——）我、（哔——）、（哔——）…”
听着耳边一大段都被（哔——）掉的话语，米林突然觉得面前这家伙成为获选者倒也不奇怪。
而且这种属性，还先天性免疫所有嘴炮攻击，不能一次秒杀的攻击反而会成为对方的力量之源。
这些话语甚至让一旁打的叮叮当当的阿提拉都稍稍有点动摇,还好只是稍稍有点动摇，并没有影响到她压着那位怪兽化可汗之子打的状况。
寻思着是不是弄一个语言过滤器的米林抬起头,把视线从进入某种“热情似火”状态的伊拉身上挪到了营帐的顶棚上。
“您是在看吾主的水晶宫殿吗？”浑身冒着热气，还处在某种狂热余韵中的伊拉问道。
“我在看旋风鱼雷什么时候落下来。”米林叹了口气说道，混沌腐化已经这么严重了，该灭绝令了吧？
“？”很明显没听懂米林在说什么的伊拉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哦对，应该是等着雷铸天兵掉下来，算了跟你说也没用，让你主子出来吧。”米林没兴趣和这个小虾米继续纠结说道。
“哈哈哈，不用这么急着踏入吾主为您准备的水晶宫殿啊。”
这会终于听懂了的伊拉大笑道：“而且这个世界，已经不会再出现雷铸天兵了。”
“哦？”米林微微一愣，随即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或者说，静止了下来。
伊拉依然保持着大小的姿势，已经全身都长满肉芽的畸形怪兽摆着招架阿提拉进攻的造型。
举着邪圣剑想要继续在对方身上开几个口子，看看最后到底能不能把对方彻底变成肉芽人的阿提拉也随之停了下来。
庞然而未知的力量，再一次落到的帐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