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气变现
等到杜涛和木青子出现，现场又是一阵高潮。不知不觉，品牌方展示出来的样品都已经被采购一空。
“瑾哥，我们能和你合影吗？”几个小粉丝忽然凑了上来，紧张地问。
周瑾立刻答应了：“当然没问题了。”
几个小粉丝激动地跳了起来，连忙站在了周瑾的身边。
拍照结束之后，粉丝看着照片笑着说：“我们和瑾哥你合影真的是自讨苦吃。感觉自己好丑！”
一个长得还挺漂亮的女生点了点头：“就是啊，我觉得我平时自拍有6分的，现在一对比就是4分了。”
有粉丝开头之后，接着来合影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一个个把周瑾聚拢在中间，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间。
他这边的粉丝，简直比其他八个人加起来还要多。
杜匪的目光飘了过去，很是羡慕。
“妹妹，你这么急是做什么啊，现在可是下班高峰期，堵车太正常了。”司机悠悠地说，对于堵车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林南音拿出镜子，看看自己，才接着说道：
“去见一个明星，如果迟了的话他说不定就离开了。”
司机哦了一声，接着又回头看了眼林南音：“你竟然也追星啊？”
听到这句话的林南音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你是觉得追星女孩都比较，幼稚么还是？”
“那倒不是，”司机摆了摆手，“我也追星啊，不过我喜欢的都是体育明星。这就是个人兴趣爱好嘛！不过我觉得你这么漂亮，比好多明星都好看，追他们做什么！”
林南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作为一个女性，还是很喜欢别人夸奖自己漂亮的。
“因为那个明星比我要好看那么一点点。”
林南音看到前面的车开始挪动了之后，终于是开心了一些。
“终于没人了。”周瑾有气无力地说，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明星出门要全副武装了。他觉得自己眼睛都快要被相机给桥下了。
陆小博把手放在了周瑾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你叹气做什么，这可是甜蜜的烦恼。你信不信，你们家超话现在肯定热闹非凡，一下子多么那么多新鲜的照片。”
周瑾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那个微博又不是我在弄，我都没登录过呢！至于超话什么的，我也不了解。”
“我们活动应该快结束了，”杜匪靠了过来。他应该是今天现场来的粉丝第二多的。可见他上一期吸了多少粉。“都已经快8点了。”
杜涛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小伙子们，我们要准备回去了，觉得今天的活动如何啊？”
“站台果然就是全程站着啊，我脚都快要麻木了。”陆小博委屈地说。
杜涛微微摇头：“你这还没出道哦，就开始叫苦连跌了。以后类似的活动多的是，回去之后，你们也要多加锻炼身体了。”
准备转身的九个练习生，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清脆有力的声音：
“周瑾，等一下！”
周瑾转过头，便看到了一个流苏般的黑色长发随风飘扬，整张脸精致得像是画卷里走出来的女生，奔向了自己。
这是他的粉丝？说是某个明星他都相信。
“给我签名吧！”林南音干净利落地说，丝毫没有那种粉丝见到偶像的激动，更像是在布置任务一样。
这让周瑾很是新奇，他接过对方手里的照片，笑着说：“这是我的照片还挺好看的，你是我粉丝？”
“算是吧，觉得你长得好看，赏心悦目。能不能转变成死忠粉，就看你后面的表现了。”林南音抬起头骄傲地说。她的头刚好在周瑾下巴的位置，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她甚至能闻到周瑾衣领处淡淡的味道。
“那我可得好好加油了，要不然这么优质的女粉丝失去就是我最大的损失。”周瑾签好名字之后，俏皮地说。
“那是自然，本姑娘看上的明星屈指可数！你是不是要回去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之后，林南音就这么雷厉风行地转身离开了。
周瑾整个人都有些懵了，难道他们不应该合影一张，然后粉丝感动地大哭么？至少也得崇拜得多看自己啊？现在的粉丝都不走程序了？
“其实我可以等合影之后再走。”周瑾轻咳了一声。
“不用了，我不喜欢拍照。”林南音消失在了人群中。
其他练习生和杜涛都大笑了起来。
“你这个粉丝真有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明星呢！”杜匪笑得脸都红了。
杜涛这个时候摸着下巴，却在绞尽脑汁地思考，这个女生他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离开万象城的时候，李姐找上了周瑾。
“我看过你的节目，我和青子都觉得你很有才华，原创的两首歌都很棒。”
周瑾并不意外李姐来找上自己，如果他没有记错，此时的木青子还在为新专辑收歌。她今天看到自己的人气和他之前节目上的表现，产生兴趣很正常。
“都是运气而已，李姐你过奖了。”周瑾谦虚地说。
“旋律我是听得出来的，你有才华我很清楚。其实吧，像你这样的艺人，节目期间人气高很正常。可是节目结束，没有后续的资源跟上，人气也会慢慢地流失。
如果你愿意的话，青子她的回归专辑也快要面市了，有没有想过给她写首歌呢？”
周瑾笑了起来，故作激动地说：“真的吗？可是给木姐写歌的人应该很多吧，也轮不到我。”
“我们只需要真正有才华的人，如果你有好的歌可以发给我们。选中之后，我们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李姐的声音还是那么得温柔，“你应该知道，能够出现在青子的专辑里，对你的实力也是一种认可。”
“我回去之后，会试一试。”周瑾答应了下来。
李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等到周瑾回到车上，陆小博好奇地问：“刚刚李姐叫你做什么啊？”
不等周瑾开口，坐他们前面的杜匪就抢先说道：“小博，别人的私事你也关心！瑾哥你不用搭理他。”
第26章 联欢晚会
陆小博哦了一声，倒是闭嘴了。
周瑾这个时候把手放在了椅背上，接着慢慢地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李姐说让我给他们写写歌试试，能不能过也不一定呢！”
“可以啊，要是过了的话，那就厉害了！”陆小博激动地都出现星星眼了。
旁边的杜匪先是一惊，随后也露出了恭喜的笑容：“瑾哥你果然厉害，都有人找你约歌了。”
周瑾立刻甩了甩头发，自信地说：“没办法，谁让哥有才呢！”
车里立刻就充斥着男生们的欢声笑语。
第二天起床之后，周瑾来到餐厅，就发现这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弥漫着新年的气氛。
提前一步来到餐厅的陆小博朝着周瑾招了招手，等到他坐下之后，才一边啃着油条一边问：“老周，今天联欢晚会，你准备了什么节目啊？”
周瑾立刻神秘地一笑：“等到时候就知道了。”
“啧啧啧，还保密啊！”陆小博瘪了瘪嘴，“像我多么耿直，直接告诉你，我准备了个魔术！”
然而周瑾却直接笑了出来：“魔术？我还以为你要去来一段单口相声呢！”
面对自己好哥们儿的嘲笑，陆小博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告诉你，我以前可是学过魔术的，到时候你看了就知道了！”
周瑾敷衍地点了点头，吸了口被红油浸透的面条。这麻辣牛肉面还挺正宗的。
“行，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对了，老杜他怎么没来吃饭啊？”陆小博看着自己旁边空荡荡的座位，忍不住问道。
“他自己买了个面包，现在应该又去排练了。他好像挺重视这次晚会的。”周瑾如实说道。
正在喝豆浆的陆小博差点被呛住了：“我的妈，不过是个晚会，他这么认真啊！难怪人家进步这么大！”
“那是啊，人家可是有目标有追求的，不像你，成天浑浑噩噩。咱们节目也都过半了，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吗？”
这应该是周瑾第一次和陆小博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素来嬉皮笑脸的陆小博，也懒得沉默了一分钟。
直到他嘴里的吸管再也吸不上一滴豆浆之后，他才张嘴说道：“如果能成团的话，这两年就听公司安排呗！如果不能的话，我挺想做个搞笑艺人上综艺的。我虽然单纯吧，也不傻，知道自己没办法像你一样做个人气偶像。”
周瑾嗯了一声，眼睛里流露出欣赏的目光。“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嘛，不过做搞笑艺人也没那么轻松，能不能成为综艺常驻MC都是问题。”
“是啊，而且我们节目结束之后，还有没有粉丝也说不准。所以混娱乐圈真难，特别是我们这种没背景的人。当然了你不一样，你这张脸太好了！”
……
晚上七点，联欢晚会准时开始了，35个练习生坐在一个大房间里，热热闹闹地等到导师和总导演出现。虽然依旧有摄影师拍摄，可他们的心情比录节目要轻松多了。
率先进来的杜涛今天也穿得很是喜庆，大红色的外套，感觉随时都能去上春晚了。
“大家好，今天你们就不要叫我什么杜老师了，叫我一声涛哥就好。”
底下齐刷刷的一片涛哥。
“你们也看到我背后的一排屏幕了，上面是每个练习生给我的关键词，你们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吧！”
35个代表了他们表演节目的关键词出现在了大屏幕之上。
像陆小博的，周瑾一眼就猜出来了，“见证奇迹”太明显了。
至于什么歌名这种，也容易猜到。
过了一分钟，杜涛才接着问道：“你们想看哪个关键词？”
“老周，哪个是你的啊？”这个时候陆小博凑过来问道。
周瑾把他的头给推开之后，才说道：“你自己猜呗，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难不成是性感撩人？”
陆小博不出意外地被周瑾敲了下脑袋。
看到这一幕的杜匪笑了起来：“我觉得应该是大时代吧？”
周瑾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的关键词应该很不容易被人猜到。
最后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性感撩人”。
这个时候，周瑾旁边的杜匪站了起来。这个结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性感这个词语感觉和杜匪完全不沾边啊！
就连杜涛也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没想到是杜匪啊，我现在很期待你会带来怎样的节目。”
杜匪这个时候站在舞台中央，忽然脱掉了自己的外套，里面竟然是一整套亮闪闪的皮衣皮裤。
伴随着背景音乐动感的鼓点，一记太空滑步点燃了全场的气氛。
当杜匪一边甩着电臀，一边高歌的时候，气氛到达了最高潮。
不得不说，杜匪今天的表演的确让人眼前一亮，至于喜不喜欢就因人而异了。
“我的天，那真的是杜匪吗，我以为他被下降头了！”陆小博夸张地说。
“当然是他了，看来杜匪也有我们没看到的一面。”周瑾微笑着说。
陆小博嗯了一声，总觉得这个评价有点怪怪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家的尖叫声，联欢晚会嘛，最喜欢的就是劲歌热舞了，大家high起来才是！
杜涛嗷得叫了一声，才说道：“非常精彩的表演。杜匪我都没办法想象，你之前那文静的表现了，你每天会不会很压抑啊？”
面对杜涛的调侃，杜匪倒是轻描淡写地说：“那倒不会，我偶尔也会释放我内心的狂野。”
“好了，这第一个节目就让我们这么激动了，我越来越期待接下来的表演。大家还想看什么关键词？”杜涛接着问道。
下边的练习生们又议论了起来。
“我觉得千人千面这个关键词很有意思。”
“哈哈，我也一样，会不会是变脸啊？”
“对哦，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像。”
回到位置上的杜匪擦了擦汗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刚才没吓到你们吧？”
周瑾摇了摇头：“怎么会，很精彩的表演，看得我都想去跳舞了。”
“那我们下次有机会一起合作呗！”杜匪随意地说。
“估计也没这个机会了。”
话音刚落，杜涛就说出了第二个关键词。
“那就千人千面吧！”
第27章 千人千面
对于周瑾来说，表演应该是他生活中最大的乐趣了。
他的生活是平凡又无趣的，每天都在影视城和出租屋里穿梭。只有表演的时候，他才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
那个自己可能是王侯将相，可能是纨绔子弟，可能是某个洗心革面的老炮儿，也可能是浪迹天涯的渣男。
当然了，作为龙套，他大部分时候都在扮演者小厮，太监和尸体。
只有夜深人静，周瑾才可能站在镜子前面，回忆着主演们的代词，开始自己的表演。
那一刻，是他上辈子平庸的人生里唯一的高光。
“千人千面是谁的关键字呢，该不会自己忘了吧？”杜涛见没人反应，忍不住问道。
这个时候周瑾站了起来：“是我的。”
杜匪和陆小博对视一眼，还是陆小博先开口了。
“你说老周会表演什么，真的是变脸么？”
“变脸的确是蓉城的特色，”杜匪仔细地分析：“不过我没办法想象周瑾变脸，太违和了。”
“周瑾？好吧，你们这一个个给的关键词都太出人意料了，你这个千人千面到底是什么啊？”杜涛好奇地问。
“你看了就知道了。”周瑾神秘地说。
他转过身，背对着观众。舞台的灯光只剩下最中间的一束，落在了周瑾的身上。
没有音乐，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看来不是变脸了，有的人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当周瑾转过头来，脸还是那一张脸，只不过他整个人的表情出现了变化。
颓废的双眼，揉乱的头发，疲态和生活的折磨写在了这张脸上。恩，是一个致郁系的美少男。
然而他却满满地从包里掏出了一根烟，点燃，放进嘴里。烟火很刺眼，目光很不屑。
没有说一句话，周瑾掐灭烟之后，再度转身。
“他，他刚才好像变了个人。”一个练习生喃喃地说。
“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陆小博过了片刻，才开口道：“我都忘了他是周瑾了，说不出的感觉。最后他点烟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难受。”
“恩，他真厉害。”杜匪最后说道。
第二次回头。
乱了的头发理顺了，甚至可以用油光可鉴来形容。他坐在椅子上，右手摩挲着左手的无名指。
他抬头看了眼众人，那是一双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睛。轻蔑吗？也不是，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高高在上，只有养尊处优的人才有这般的气场。
半晌，嘴角微微一动：“I'mgonnamakehimanofferhecan'trefuse”。
周瑾再一次背对着他们，其他人心中的震撼也愈来愈深。
仿佛一个黑帮老大出现在自己眼前了一样，那种压迫感，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强大自信，如同真的。
“我的妈，我差点就跪下了。”陆小博捂着胸口，夸张地说。
“把他这一段播出的时候重点宣传吧！”总导演忽然开口道。
“可是不是说，要冷处理周瑾么？”助理不解地问。
“压不住的，这么精彩的片段不放出来观众也会认为我们是傻子。”
助理哦了一声，他还没有从周瑾前两个表演里脱离出来。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期待第三段演出了。
第三次转身，周瑾站了起来。他的右手握着电话，膝盖微微地弯曲。左手仿佛是支撑在一堵墙上。
他在等待对方接听电话，原本拳头状的左手慢慢地张开，手指毫无规律地划动着墙壁。
对方应该是接起了电话，周瑾的双腿一下子就打直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神里是期待和害怕：
“如果我有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半晌之后，所有人开始了疯狂地鼓掌。他们看着眼前的周瑾，都有些分不清他是谁了。是第一个生活落魄的中年男人？还是那个威严的黑帮老大？或者说，是一个对爱情小心翼翼又患得患失的男人。
不，他就是周瑾而已。
“太精彩的表演了，”杜涛真情实感地来到了周瑾旁边，第一次感觉到压力山大。现在的后辈都这么吓人吗？“我都没办法想象，这是你刚才的演出。我觉得就算是一些专业演员，也没办法像你这样。”
“那个等一下，”周瑾忽然说道：“我还有点没从角色里出来。”
过了片刻，周瑾才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其实是因为大家没看到过这样的我，所以会觉得惊喜。专业演员还是比我更厉害的。”
杜涛笑了起来：“但你还年轻，我现在很期待你以后的发展了。”
或许是周瑾的表演拔高了众人的口味，后面的节目就显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就连陆小博的魔术也没有引起轰动。
于是走下台的陆小博委屈地说：“老周都怪你，你表演之后，他们都对我的节目没兴趣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谁让你这个魔术这么水。我都看到你袖子里多了副扑克牌了。”
陆小博被噎得无话可说了。
表演节目结束之后，舞台上忽然多了一大堆东西，差不多挤满了整个舞台。
有篮球，有布偶，还有吉他等物件，看得他们一头雾水。
“这些又是什么，不会还有什么保留节目吧？”陆小博好奇地问。
“可能和帮帮唱有关？毕竟之前提过了。”周瑾分析道。
“有道理，应该是选择帮帮唱嘉宾。”杜匪也跟着附和。
这个时候，杜涛才给他们揭开了谜底：
“大家也知道，下一场公演将会是我们总决赛直播之前，最后一次的公演。我们呢，也给大家请来了在娱乐圈的师姐们，她们会和你们一起完成演出。
现在你们在舞台上看到的这些东西，都是她们每个人自己挑选出来的。你们每个人都可以选择一样，这将会决定你们下一场公演的队友和帮唱嘉宾。”
原本是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众人，一下子就认真了起来。
周瑾扫了眼舞台，数了下的确刚好是35件物品。
“我觉得我们可以挑看起来差不多的那种，比如这些毛绒公仔，肯定是一个人。”陆小博说道。
“你想多了，有些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你觉得喜欢哆啦A梦的女生，会买辛普森一家的玩偶？”
第28章 搭档
周瑾这个人没什么兴趣爱好，除了演戏。后来他才知道，原来爱吃也算是种爱好，便心安理得地做了个多年的吃货。
于是在这一堆堆积如山的礼物里，周瑾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挑了一包小浣熊的干脆面。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水浒的收集卡。
拿了个滑板的陆小博看了眼周瑾，神情复杂地说：“老周，你竟然选了这个……你难道不觉得，选这些吃的不靠谱么？”
“这有啥不靠谱的，”周瑾耸了耸肩，“我倒是觉得她和我一样，挺爱吃的。而且估计年龄差距也不大，会有共同语言。”
陆小博哑口无言，只得默默地抱着滑板坐下。
旁边的杜匪这个时候也挑选好了礼物，他选的是一盘专辑，是一个老牌歌手的专辑。
“我挺喜欢这张专辑的，里面有好多神曲。”
他这个选择的确比较安全，周瑾和陆小博都没任何的异议。
等到所有人挑选结束之后，杜涛这才笑眯眯地走上了舞台：
“接下来，我会把你们分成六个小组。分组的原则自然是来源于你们手中的礼物。
首先是周瑾，和你一起的队员有……”
当周瑾看到自己的五个队友之后，还是有些惊讶的。完全是之前自己没有合作过的选手，而且风格也很复杂。
其他人的心情也很纠结，一方面是搭上了周瑾，关注度上绝对不用发愁了。另一方面，正是因为有周瑾，他们甚至都担心自己完全被盖过了风头。
“我看看大家都选的是什么。”周瑾得体地问，他想从这些礼物的特点里判断下合作对象。
一本文青很爱的书，杨绛先生的《洗澡》。
一包种子，周瑾拿起包装看了眼，是月季花。
一盒猫罐头。
一张风景照，背景是碧蓝的湖水和一艘迎接日落的猪槽船。
一双芭蕾舞鞋。
最后就是这份方便面了。
周瑾捏着自己手里的干脆面，接着开口道：“感觉是一个挺爱生活的女孩，以前可能学过芭蕾舞，自己养了一只猫。和我们年纪也差不多。”
另外五人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千万别拘谨，大家现在是一个队的，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就好了。”
他们再次点头，沉默。
周瑾无可奈何地笑了，只能先给自己的队员们打气：“一首歌我们六个人唱，再加上一个帮唱嘉宾，可能分到的part不会太多，但我会给你们每个人都有单独的镜头，大家放心。”
在周瑾的安慰下，他们五人这才是稍微安心下来。
“明天你们的搭档就会来和你们见面了，当然了接下来就是选曲的时候了。”
话音落下，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了六首歌曲。放眼看去，里面既有脍炙人口的热门歌曲，也有偏冷门的好歌。周瑾几乎第一眼就找到了他心仪的曲目。
“不过这些歌不是你们选，是帮唱嘉宾选择。第一首歌，最近很火的一首歌，国风歌曲，选择的它的帮唱嘉宾是陆小博的搭档。”
陆小博有些惊讶，倒不是他觉得这首歌不好，只是风格有些不搭。“我，我都没唱过这类型的歌呢！”
杜涛安慰道：“所以我们这次的主题就是突破和创新，让你们走出自己的舒适区。”
这个时候周瑾却微微摇头，他不赞成这种观点。有些人特色就是那样，非要让他去改变创新泯然众人，不就是吃饱了没事儿么？
好在他自认为唱歌没什么特色，倒是不太担心。
“第二首歌《亡命之徒》，应该是这一期最冷门的一首歌了。这首歌的原唱，似乎也销声匿迹。不过我本人非常喜欢它。选中它的帮唱嘉宾，将会和周瑾合作。”
周瑾笑了，他没有想到这位搭档竟然和自己有着共同的音乐品味。
他是在自己高三那年听到这首歌的，那一天他坐在狭窄的房间里，透过锈迹斑斑的窗户，看到外面一个骑行，再渐渐远去的人。背后是吊顶风扇咿呀转动的声音，让被热气烦躁的他又渐渐平静了下来，甚至生出了仗剑走天涯的幻想。
当然了这首歌在前世也没有火，周瑾选择它其实是有点冒险的。好在这次阴差阳错，送到了他手里，就姑且算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你看起来很开心啊！”杜涛明显注意到了周瑾和陆小博拿到歌曲之后表情上的差异。
“对，因为我听过这首歌，很好听，而且原本就是合唱，改编起来也方便。”
分完了歌曲之后，已经是十点整了。众人也纷纷散去，回到了各自寝室。
“你今天拿到的那首歌我都没听过呢！”陆小博翻了个身子，忍不住问道。
“你还没睡啊？”床上的周瑾无奈地说。
“睡不着，想到马上就要跨年了，好激动！”
“至于吗，放一天假而已！”周瑾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答应了他们，他甚至想窝在宿舍呆一天。
“哈哈，我也挺激动的，毕竟能到处逛逛了。节目结束，可能就没机会了。”杜匪感慨道。
“怎么会呢，至少我们三个人不会。我们肯定是最好的兄弟，互帮互助！”
……
“哥，我已经到了。”万媛媛撩了撩头发，站在了楼下。“小周他？他知道什么啊，我看到工作人员了！”
挂掉了电话的万媛媛匆匆赶了上去，和一个挂着牌子的工作人员差点撞了个满怀。
“你好，你不是那个……”工作人员看到这张脸就反应过来：“万老师你来了，怎么不让我们节目组去接你呢！”
“不用叫我老师，就叫我媛媛好了。”万媛媛羞涩地说。“我的搭档是谁啊？”
“你待会儿进去就知道了，他们给你准备了个惊喜呢！”
“姐，六个大帅哥给你准备惊喜，可以啊！”助理小周笑着说。
“你闭嘴。”万媛媛在工作人员得带领下走进了大楼。“他们平时都在这里训练吗？”
“是的，然后住的地方在另外一边，每天两头跑，还是挺辛苦的。媛媛你能够来我们节目，我们导演可开心了。”
第29章 严格的排练
“她应该要来了吧？”几个练习生站在周瑾旁边，不确定地问。
“按照时间应该快来了，”周瑾这个时候蜷缩在钢琴背后，表情很是复杂。“不过我们躲在这里，确定不是给她一个惊吓么？”
想出这个主意的练习生摇了摇头，认真地说：“女生就喜欢这种，待会儿我们手机放一首《自新世界》，她肯定会来到钢琴这边。看到没人，说不定以为是闹鬼了呢，然后我们再一起跳出来！”
对方越说越激动，周瑾的表情却越发难看。他上辈子没追求过爱情，却也知道追女生不是这样追的。
“你这说的，我都有点毛骨悚然了。钢琴房的幽灵，不是校园经典鬼故事么！”另一个练习生摇了摇头，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
“你谈过恋爱吗？”周瑾突然问道。
“没有，”那人摇了摇头，“不过那是因为我没去找，要不然哥会没女朋友？”
周瑾叹了口气，认真地说：“我们就老老实实找个人弹钢琴欢迎她好了，吓着女生可不行。”
万媛媛走进了房间，便听到了悦耳的钢琴声。
接着一个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男生走了过来，微微一笑，朝她伸出了手：“你好，我是练习生周瑾。”
她知道周瑾，却没想到本人这么帅。一时之间少女心甚至都开始砰砰乱跳了。
“我是万媛媛，是雷霆文化的艺人。”
其他练习生也凑了过来，做起了自我介绍。
等到认识了所有人之后，万媛媛才笑着说：“我是一个演员，所以唱歌其实不太好，我就尽力不要给你们拖后腿了。”
“没事儿，我也不是实力派，我们可以在里面加入一些表演的成分。”周瑾对待女生总是温柔的。
万媛媛他不熟悉，听自己的队友说，是一个小艺人。不过鉴于她脸还不错，网上的人气也不低。去年拍了部网剧，算是有了热度。想必她来参加节目，也是为了刷脸的。
“你怎么想到选亡命之徒的。”周瑾坐下之后，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阳光落在他的头顶，活像是镀了一层金。
坐在他们对面的万媛媛笑容甜甜的，倒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因为我选的时候，就只有这首歌了。”万媛媛俏皮地说，看他们露出惊讶的表情之后，才补充道：“哈哈开玩笑的，就是觉得它好听啊。不过听过它的人并不多。”
周瑾举起了手：“我听过，也很喜欢。”
万媛媛眼睛一亮，她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是吗？那你是选中了我的什么礼物啊？我猜猜，该不会是那本书吧？”
周瑾摇了摇头，万媛媛比他想象中要活泼很多。不过毕竟是上节目，太文静了也不好。
“不是，我这人喜欢吃，就选了干脆面。”周瑾老实地说。
万媛媛捂着嘴笑了起来：“你竟然选了它啊？好意外，不过我以前特别爱买它。就是为了集卡。”
“恩，算是种情怀吧。”
接着其他练习生也和万媛媛聊了起来，这位演员小姐姐和他们相处得很是融洽。
万媛媛时不时瞥一眼发呆的周瑾，这人沉默寡言的时候也挺帅的。
不过等到了排练的时候，万媛媛就发现，周瑾可真是个魔鬼。
“万老师，虽然说咱们对演唱没什么要求，可是忘词不应该吧？”周瑾无奈地说。
其他练习生纷纷看戏，早就听说周瑾每次练习就是最严格的一个。今天才真正见识到了。
“所以说人家拿第一是应该的，对自己要求真高。”
“别提了，我觉得我已经超常发挥了，结果还是被他挑出了毛病。不过他真的好认真。”
“就是他对女嘉宾这样不太好吧，人家也就是走个流程，要是被气走了怎么办？”
万媛媛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剧组，被导演破口大骂的场景历历在目。
“不好意思，我有点紧张。”万媛媛咬着嘴唇。
“除了唱之外，我这边也想了个剧情，大家都过来听听。”
另外五个练习生也坐了过来，围拢在周瑾的身边。
“咱们六个人，是六个不同的职业。我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小镇青年，厌倦了日复一日的生活，从家里逃了出来。
你是一个事业有成的老板，然而遭遇中年危机的你，疲于应酬，想出来透透气。
……
最后，你是一个还在读书的学生。你失恋了，想要出去走一走。
我们六个人在公路相遇，都是亡命之徒。
至于万老师，你就是我们在逃亡的途中，遇到的最美丽的风景。你们觉得如何？”
万媛媛眨了眨眼睛，一只手撑着下巴，喃喃地说：“没想到你还挺文艺的。”
“我不是，我就是个俗人。”周瑾笑了笑。
另外五个练习生倒觉得很有意思，有一种拍mv的感觉。
“不过我们的身份怎么区别啊，总不能来一段旁白吧？”
“就从穿衣打扮上来吧，做一些特征上的区别。”周瑾见没人有意见，倒是放宽心了。
“挺有意思的，”万媛媛直接就答应下来，“你们如果没有合适的衣服，我可以帮你们提供。然后布景之类的，也可以帮忙。”
定下了方案之后，他们这一组又开始了忙碌的排练。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12月31日。
每年的这一天，各大酒店的房间都会处于一个供不应求的状态。
年轻人常去的酒吧，也已经预订满了位置。
周瑾他们三个人走在街头，拉拢了脖子上的围巾。
“我一开始戴围巾只是为了不被人认出来，现在才发现，这玩意儿防寒真牛逼。”又是一阵冷风吹过，陆小博打了个哆嗦。
“没办法，北方的冬天就是这么冷。”杜匪见怪不怪地说，“等到了春节的时候，更冷了，恨不得裹上几件棉衣。”
“还是室内好，有暖气，我都没感觉到冬天来临。”陆小博感慨道。
周瑾笑了笑，他当年第一次来龙城，还不习惯这里的暖气呢，总觉得干燥。现如今，却羡慕得很，希望老家也能有暖气。
这个时候，一个推着车的人忽然停在了他们仨面前。
“你，你是周瑾吧？”
第30章 他乡遇故知
周瑾的身子抖了一下，他取下了自己的墨镜，和这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对视了一眼。
“你是……”周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不知为何，陆小博有一种不安的心情。他用手轻轻地拉了下周瑾的袖子，接着说道：“走走走，又是认错人的，恐怕是骗子吧！”
被陆小博给强行推开的周瑾刚刚转身抬起左脚，他身后的杜匪却好奇地看向了这位年轻人。
“你是他的粉丝吗？”
陆小博一愣，随后有些郁闷地开口道：“老杜，你这是干什么呢！”
然而杜匪耸了耸肩，一本正经地说：“这又没有别人，对粉丝好点不挺正常的么？瑾哥一直以来，也是走的亲民路线啊！”
这个时候周瑾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他望着自己眼前的年轻人，低声说道：“没错，我就是周瑾，如果你要签名的话，我可以给你。”
然而那位年轻人却摆了摆手，激动地说：“周瑾，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黑子啊，当初咱们还一起打过架呢！我上次在手机上看到你，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周瑾的双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黑子，他在记忆里苦苦搜索这个名字，总算是想起了一点点的记忆。
杜匪惊讶地看了眼周瑾，他刚才的一系列小动作也尽收眼底。他走到了黑子的旁边，热情地说：“看来是老朋友了啊？瑾哥，朋友来咱们还是得好好招待，不如去附近的咖啡店喝点东西如何？”
黑子连连点头：“客气了客气了！”
只有陆小博，脸上一副不爽的神情。他看着自己旁边的杜匪，质问道：“你怎么就让他留下来了，你没看到老周他情况不对么？”
“我就是觉得朋友见面肯定高兴才对啊，”杜匪一脸委屈地说：“要不我让他马上走？”
“你都答应了再赶走他，要是传出去了该怎么说老周！”陆小博叹了口气，这杜匪平时比自己机灵多了，怎么今天有点反常呢！
周瑾这个时候走到黑子旁边，嘴角微微翘起，算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既然这么久不见了，那我们就好好叙叙旧吧！”
咖啡厅里弥漫着一股醇厚的香味，让人身体完全得放松下来。再搭配上一首空灵的国外民谣，让人变得如同猫一样慵懒。
坐在周瑾对面的黑子看起来有些拘谨，他坐在椅子上之后几乎就没有停止过抖腿。
“你怎么来龙城了？”周瑾打破了沉默，他的手轻轻地捧着杯子。
“来好久了，你还在读高三的时候我就来了。先是打工，后来又开始摆摊。虽然辛苦吧，但还是赚了点钱。”
“挺好的，”周瑾笑了笑：“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老乡。”
“就那样吧，我可比不上你，是要当大明星了吧？”黑子一脸的羡慕，“想当初……”
不过他这话没说出口，倒是自己掐断了。“你过年要回去么？”
“如果没什么事儿，应该要回去。”周瑾放开了杯子，身体靠在了椅背上。
“我都好几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那个鬼地方成什么样子了。”黑子叹了口气。
杜匪一直没说话，不过他的目光却在这两个人的身上来回移动。
“你们是高中同学吗？”杜匪趁着他们没说话之后，忍不住问道。
“不是，”黑子立刻就否定了这个猜想，“我初中就辍学了，怎么可能考上高中。”
杜匪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没说话了。
这个时候陆小博举起杯子，站了起来：“那个，今天不是跨年夜么，咱们老周又是他乡遇故知，我们都来喝一杯，庆祝庆祝！”
这种时候就凸现了话唠的好处，有陆小博在，黑子几乎都没有时间和周瑾单独聊天了。而刚才一个人沉思的周瑾，似乎也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一顿饭之后，周瑾一个人把黑子送了出去。
“你专门来找我的吗？”周瑾忽然问道，他的声音有些冷风的味道。
“那个，瑾哥啊，如今你可是大明星了，我平时也没有机会碰到你。今天纯粹是意外！不过想不到啊，以前的那个小混混，摇身一变就是男神了。”
黑子靠在一根电线杆下面，鹅黄色的灯光下，一张脸显得更加黝黑了。不过他眼睛里的得意，却很是明显。
看来自己重生之后变了张脸，过去的经历也没有变？周瑾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个想法之后，才缓缓开口道：
“过去的事情都是过去，我也不会否认。没别的事儿，我就走了。”
黑子看着周瑾，对方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
“我怕了，你就不说了吗？”
伴随着一声轻笑，周瑾消失在了黑子的视线之中。他看着这个潇洒的背影，愈发觉得曾经的少年如今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重新回到咖啡厅，扑面而来的暖气让周瑾冻得通红的脸缓和了一些。
他猛地灌下了半杯咖啡，才擦着嘴角说道：“我们接下来是什么活动来着。”
陆小博和杜匪对视了一眼，然后杜匪说道：
“零点的时候，去广场倒计时，然后再去通宵唱歌。现在的话，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随便大家安排。”
周瑾眼珠子一转，建议道：“明天我们还要继续排练，不如就现在去唱歌，然后晚上回酒店睡觉吧？”
“我没什么问题，”陆小博立刻说道，“老杜你觉得呢？”
“你们都没问题的话我也没事儿啊！”杜匪笑了笑，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个时候，恐怕所有的KTV都预订满了吧？”
“没事儿，我们就去一个个问呗，就当作消磨时间好了。”
接连三次的拒绝之后，周瑾他们硬着头皮来到了第四家店。这应该是附近最贵的一个KTV了，当年的周瑾几次路过，看到门口的标价就赶紧加快脚步离开了。生怕多看一眼，就要收费。
现如今，他们也算是小有名气，底气也足了很多。
“老板，还有空位吗？”
第31章 跨年夜
“你们没预订？”门口的服务员看着这三个裹着围巾低着头的年轻人，总觉得他们很可疑。不过刚才问话的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没，就是临时想唱歌。”杜匪解释道。
服务员摇了摇头：“不好意思，今天特殊情况，我们的房间都已经预订满了。而且我估计，这整个龙城，也没一家不需要预订就能唱的地儿。你们三位，可以去找别的娱乐活动。”
周瑾拍了拍陆小博的肩膀：“算了，我们就随便找个大排档吃点东西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房间出来，准备买点零食的林南音一抬头就看到了周瑾。
她是从周瑾的身形上认出了对方。
“你怎么来了？”林南音尽量克制地问。
周瑾也认出了对方，毕竟像她这么有个性的粉丝如今不多了。
“今天我们放假，就出来跨年了。”
杜匪和陆小博一脸懵逼，怎么今天周瑾一晚上都在见熟人啊！
“哦哦，你们是要来唱歌么？”林南音也认出了另外两个练习生。只不过他们并不能进入她的法眼。
“对啊，不过我们没提前预订，只能去吃大排档了。”陆小博做作地叹息了一声。
林南音笑了笑，接着说道：“要不你们和我一起？我今天就是和同学出来唱歌，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这个时候杜匪看了眼服务员，问了一句：“可以吗？”
服务员立刻恭敬地说：“当然没问题了，林小姐包下的是我们这里最大的房间。”
于是他们三个练习生就这么跟着林南音走了进去。
陆小博悄悄地问：“老实交代，这个人是谁？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感觉比好多女明星都要漂亮。”
杜匪也投过来八卦的目光。
这个时候周瑾半分无奈半分骄傲地说：“没什么，就是我一个粉丝。”
“啧啧啧，难不成帅哥的粉丝颜值也高？我的女粉丝里怎么就没她这么好看的！”陆小博羡慕地说。他的话让林南音听见之后，那边传来了她悦耳的笑声。
“可能美女没爆照呢！”杜匪笑着说。
当林南音推开门之后，沙发上坐着的三个女生都站了起来。大概是没有想到，为什么自己这白富美室友出去一趟，还领了三个人高马大的型男回来。
“南音，他们是？”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小鹿乱撞地问道。
“他们啊，他们是我的朋友。待会儿他们取下围巾，你们不要尖叫，也不要拍照哦！”
这个时候一个胖胖的女生切了一声，不服气地说：“这年头帅哥还见得少么，老娘可不会那么花痴！”
等到周瑾取下围巾，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之后，刚才那个清高的胖女生直接就捂着胸口，晕倒在了沙发上。
嘴里还喃喃地念着周瑾的名字。
“她是你的脑残粉，”林南音笑着替周瑾他们解释：“我知道你也是从她嘴里安利的。”
周瑾点了点头，落落大方地说：“你们好我是周瑾，目前是一个练习生。”
陆小博和杜匪也跟着做了个自用介绍。
房间里另外的三个女生都快要疯掉了，她们完全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视频里的偶像，竟然会和她们一起唱K。这难道不是某一个新的综艺节目吗？
“那个，你能给我签个名吗？”胖女生终于是苏醒了过来，她花痴地看着周瑾，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话。
周瑾点了点头，大方地说：“当然没问题了，你需要我签在哪里？”
“哪里都可以吗？”胖女生眼前一亮，激动地说。
多年以来养成的谨慎让周瑾立刻补充道：“最好还是签在正经的地方。”
已经悄悄地解开衣扣的胖女生哦了一声，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签这上面吧，我可以一个月不洗脸了。”
周瑾的神情有些复杂，这个场面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粉丝狂热的一面。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没问题。”周瑾在对方的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胖女生激动地开始在沙发上打滚了。
握着话筒的林南音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接着对周瑾说道：“刚好是模特，你要一起唱么？”
戴眼镜的女生在阴影处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瘪嘴暗笑。明明就是自己调上去的！
周瑾嗯了一声，没觉得有任何的问题。“当然ok了，不过这首歌竟然都在KTV上有了。”
“毕竟这是我们龙城更新曲库最快的一家店了。”
陆小博和杜匪很快也融入了他们的气氛。毕竟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玩高兴了之后大家也就忘了彼此的身份。
还有十分钟到零点的时候，陆小博激动地吼了一嗓子：“我们该去倒数了！”
“走走走，去跨年咯！”
七个人浩浩荡荡地冲了出去。
当他们来到广场上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人满为患了。在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陪同自己的朋友、爱人或者家人的身上。压根没人注意到人群里多了三个小明星。
林南音这个时候靠在周瑾的身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好像，有些热。
“你是第一次跨年吗？”林南音开口问道。
周瑾眨了眨眼，周围太吵了，他没听见。
“你是第一次跨年吗！”林南音加大了声音，她的室友都笑了起来。
“对，我以前只过春节，你们城里人还是洋气！”周瑾难得开玩笑，看得出来他现在心情不错。
林南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轻轻地抓住周瑾的衣袖，接着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和陌生人出来跨年。”
“我们还只是陌生人啊！”陆小博张大了眼镜，虽然他们不知道林南音的身份，却觉得这个爽朗大方的女生很有趣。
“暂时算是朋友了吧！”林南音俏皮地说。
周瑾看着四周，有欢声笑语的朋友，有温柔对视的情侣，也有一两个落单却不寂寞的人。
原来，这就是龙城的元旦。
“倒数了！10987！”
“321！”
伴随着新年的钟声，周瑾迎来了自己重生之后的第二年。
最后林南音好像说了什么，他没听清。
第32章 原来是个演技派
元旦放假推迟了节目录制，然后每周的更新却是依旧。
粉丝们准时地打开企鹅视频，期待着今晚的结果。
虽然剧透早就满天飞，提前知晓了最终的晋级名单。依旧有不少观众，抱着一丝希望。
当然了，最让他们期待的还是提前爆出来的节目预告。
林南音点开预告一看，就看到了周瑾点烟的画面。虽然就是一闪而过的静态，那颓废的神色依旧狠狠地抓住了她的眼球。
她没想到，周瑾竟然还能有这样的表现？不过她到底是在做什么，硬照？
这个时候点开弹幕一看，林南音发现绝大多数的人和她都有同样的问题。
“哥哥点烟的样子也好迷人啊，我的屏幕都已经湿了！”
“看看这忧郁的小眼神，苏到我了！”
“我是个男生，可我竟然被迷到了怎么回事？”
“好了，我们都知道好看，不过瑾哥这是在干嘛？看预告这一期后面是他们的联欢晚会，瑾哥这是表演拍照么？”
“哈哈哈，他这是表演自己无论什么角度都这么帅吧！”
林南音摸着下巴，周瑾真的只是拍照么？她总觉得这个人又会给自己惊喜。
等到节目正式上线，林南音2倍速看完了前面的淘汰环节，直接到了联欢晚会。
果不其然，他们中间去万象城活动的画面并没有剪辑进去。
当周瑾上台表演的时候，无数看视频的粉丝心都提了起来。
千人千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短短三分钟的表演，却让林南音彻底转变了对周瑾的看法。
她没有想到，这个一直以来都用脸来吸引人气的练习生，竟然还有这么精湛的演技。
当她点开八组一看，首页果不其然又被这一期的偶像来了刷屏。只不过顶在最上面飘红的帖子，题目就引起了舒适：
“千人千面？周瑾这演技碉堡了！”
主楼倒是从每一帧的截图开始头头是道的分析。林南音理论知识没这么强，不过她的直观感受就是，当她看到每一张图的时候，都能相信周瑾这个角色。
就仿佛他本来就是那个角色了一样。
一楼：惊呆了，看完节目我立刻刷八组，就知道有帖子分析！
二楼：泻药，不好意思，走错片场了……我是电影学院的学生，不得不说周瑾这个表演很有意思。我肤浅地推测，他应该是一个体验派的演员，不然他表演结束也不会让自己歇一会儿，抽离角色了。
五楼：我不懂演技，但我觉得他在上面好迷人啊，还有他念台词的时候，三个场景语气都完全不同。感觉比市面上好多演员都要好！
十楼：顶锅盖说一句，他这演技肯定磨练了很久。要不然，他真的就是天才了！
看完了帖子之后，林南音对后面的节目都没什么兴趣了。她没想到，周瑾竟然演技这么好。她以为周瑾会走传统偶像的路线，唱歌综艺偶尔参演商业大片，尽可能挖掘商业价值。
然而今天来看，恐怕他的目标并不是做个偶像。
“老周，你又上热搜了。”陆小博忽然凑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的？”周瑾反问道。
陆小博嘿嘿地一笑：“刚刚我听到几个工作人员说的，好多人都说你演技好呢！你说，会不会有哪个导演看了你这个片段，给你抛来橄榄枝了？”
周瑾摇了摇头：“你就做梦吧，哪有这么容易。大家就是对我期望不高，所以评价才会好的。”
背对着他们的杜匪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
最后一次的公演现场定在了一个学校礼堂里。
“你说为什么这一次要选在学校啊？”走在林荫小路上，陆小博一脸的茫然。
“大概是因为，年轻人比较多？”周瑾也没有个确切的答案。
这个时候杜匪上前一步，好奇地问：“你排练得如何了？”
“感觉还行。”周瑾想起了万媛媛那张脸，忍不住笑了。这些天他们都彩排到深夜，万媛媛都瘦了一圈了。
来到了早就已经清场的礼堂，周瑾便听到了总导演他们在聊天。
“今天都是在校的学生，应该没多少粉丝了吧？”助理好奇地问。
总导演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公平性也会好一点。”
……
晚上七点，整个礼堂已经坐满了人。在场的大学生们有一半都看过这个节目，这个时候也拿出了横幅和应援，支持自己喜爱的练习生。
没看过节目的小王同学，看了眼自己两边的女同学，低声问道：“你们支持的这个国民男神是谁啊？”
女同学转过头，压制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
“周瑾，是一个实力和颜值并存的练习生。真的很厉害！”
“周瑾？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小王同学挠了挠头，心里有些紧张。这还是第一次有女生这么热情地和自己说话呢。
“你是不是在微博上看过他的热搜？”女同学与有荣焉地问。
然而小王同学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我基本不玩微博的，不过我关注的几个公众号，写过他。”
“一样的一样的，”女同学这个时候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小挂件：“这个是我们粉丝后援会送的，上面是老大的Q版人物。送给你。”
小王同学脸一红，颤抖着收下了挂件：“那个，我待会儿会给他投票的。”
谁知道女同学却自豪地说：“不用啦，你看了他的表演肯定也会投他的，跟着你的感觉走！”
这一次开场表演的是顾春阳，他上台的时候虽然也有嘘声，不过看他的样子已经做好了准备。
接连三个表演之后，小王同学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个周瑾，还没上场啊？”
“应该快了，”女同学也很焦急。“该不会是压轴表演吧？”
话音刚落，穿得花花绿绿的杜涛就激动地宣布：“接下来要表演的这一组，我相信很多人都十分期待。一边是今年的人气王，另一边是去年从偶像剧里脱颖而出，被大家寄予厚望的人气小花。他们之间又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呢？”
第33章 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我都没听过这首歌。”一直以来都是跟风听流行曲的小王同学，不好意思地说。
旁边的女同学笑了笑，也尴尬地说：“其实我也没听过，反正我们老大他每次选歌，都比较剑走偏锋。当然了，这次是女嘉宾选的。”
舞台左侧，首先出来的是一个学生打扮的练习生。为了讨巧，他甚至穿上了这个大学的校服，让底下的学生会心一笑。
“没想到我们校服还挺好看的。”
“那你也不看看是谁穿的！话说周瑾也会这么穿吗？”
大学生坐在台阶上，耳边是形形色色的噪音。老师的高谈阔论，宿舍里此起彼伏的游戏声，同学之间对就业的忧虑。
他忽然站了起来，骑着车奔向舞台中央。
“他们这是舞台剧吗？”小王同学不解地问，他还以为就是单纯地唱歌呢！
“大概吧，我也不懂，不过我其实也想像他这样，不管不顾地前往远方……”
第二个练习生穿着笔挺的西装，金边眼镜，腋下还夹了精致的公文包。一看就是个社会精英。
他拿着酒杯一杯又一杯，家里的妻子望眼欲穿，频频吵架。他扔掉了公文包，脱下了外套，跑向了舞台中央。
当周瑾出场的时候，全场的尖叫声到达了高潮。
当然了，也和他的服装有关系。纯色背心，大裤衩，人字拖，鸡窝头，蹲在地上端着泡面。
周瑾把手插进了裤兜，一番摸索之后，只摸到了一团揉乱的卷纸。
现场的粉丝都炸了，他们不敢相信，这种打扮下的周瑾，竟然还是那么好看！
“抱歉，我以后再也不说宅男丑了。原来只要你脸长得好看，穿得再邋遢，还是帅……”
“我的天，但愿这一期结束之后周瑾的打扮不会变成潮流。我无法想象那些颜值不高的人穿成这样的画面，太可怕了！”
“瑾哥你的偶像包袱呢！不过背心透出来的肌肉好好看，想舔……”
这个时候背景音乐响起，周瑾麻木的瞳孔终于转动起来，然后奔向舞台中央。
到了周瑾这一段的时候，他反常地唱起了rap，就连底下的陆小博都惊呆了。不过陆小博这才明白，为什么周瑾前些天会专程来请教自己。
为什么拼了命地工作拼了命地追梦
到头来原地没有动过
为什么万里晴空下的面孔
庸庸碌碌不开心地锁着眉头要向谁哭诉
为什么想去看场电影
该死的台风偏偏选在每一个的周末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穷得发疯
有人富有把钞票当作了枕头
为什么新闻里鼻酸故事只为了
偷面包给妈妈充饥的小偷
……
这应该是周瑾第一次尝试说唱，和陆小博比起来有些稚嫩。不过现场听的人却觉得，这一次他念白的感情，比以往歌唱的时候更加投入。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之后我鼻子酸酸的。”
农村长大的小王同学忽然开口道。
女同学点了点头：“他们配合真的挺好的，女嘉宾也没有宣兵夺主。”
杜涛舒了口气，走上了舞台：“说实话，当我看到你们会唱这首歌的时候，我挺期待的。因为它的原唱就很经典了。
你们今天的表现没有让我失望。不知道三位导师，有什么要说的。”
郑虹第一个点评道：“说实话，我们作为一个偶像节目，不是比谁的唱功更好，我觉得看的是舞台的表现力。那我必须说，今天这个舞台是我录节目以来最好的一个。
你们加入表演的元素就算了，还没有忘记舞蹈。非常棒！最后周瑾，你的rap不是很地道，但我就是喜欢！你这么帅，怎么说都skr！”
从一开始对周瑾的偏见，到现在成了周瑾的颜粉，郑虹可以说非常真实了。
听到点评的周瑾也很开心地笑了。
另外两个导师也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不过都点出了周瑾的说唱还有进步的空间。
陆小博瘪了瘪嘴，颇有些替自己的好哥们儿打抱不平：“说要创新的是你们，现在创新又挑刺的还是你们！”
后台等待的杜匪笑着说：“你们发现没有，周瑾他演这种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就特别自然。”
“他演技是真的好，我估计节目结束，他就要去做演员了。”
“也是，”杜匪赞同地说，“不过这么活灵活现，肯定少不了生活的积累。”
最终，周瑾依旧拿下了最终的人气王，不过这一次表演出彩的杜匪仅仅和他差距了五十票。
“老杜可以啊，你今晚的表现真的好！”陆小博真心实意地恭喜他。然后又转向周瑾：“你丫的，都开始抢我饭碗了！”
杜匪挠了挠头：“主要是我的帮唱嘉宾很厉害，她唱歌是真的好听。”
周瑾微微一笑：“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投给你。”
听到这句话的杜匪立刻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整个舞台都不如你，瑾哥你就别取笑我了！”
三人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宿舍，从他们今天的表现来看，下一期的淘汰应该问题不大。
躺在床上的杜匪忽然问道：“瑾哥，你为什么要选那么一个角色啊，还大裤衩人字拖，你就不怕偶像包袱掉了？”
此时还在发呆的周瑾的回过神来，轻声说：
“就觉得挺有挑战性的，至于偶像包袱？我这么帅的人，不管怎么穿都好看吧？”
杜匪一愣，在黑暗中看不出他的表情，不过他的声音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
“也对，你这种颜值，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对了瑾哥，你以前读书的时候应该也很多人追吧？”
床上的周瑾轻笑了一声，语气却有些生硬了。“还好，毕竟我是越长做好看的类型。不过你好像对我过去很感兴趣啊？”
“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杜匪轻描淡写地说：“毕竟瑾哥你表演那么出彩，肯定有很丰富的生活经历。”
这个时候陆小博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滴乖乖，你们还不睡觉么，我都要困死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有什么好讨论的！”
第34章 来自嘻哈圈的鄙视
翌日清晨，周瑾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来电显示。
一个未接电话，联系人是母亲，时间是昨晚11点。
周瑾几乎没怎么犹豫，就重新拨了过去。
过了片刻，电话那头传来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机械式女声。
真是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的这个小插曲，让周瑾这一天似乎都不怎么安稳。
一开始是总导演找到了周瑾，低声说道：“你昨天公演的时候，有学生偷偷地拍了视频，现在都传到网上去了。然后好多人都说你这一期的表现不好。”
正在压腿的周瑾转过身来，他看了眼自己身后的总导演，笑着说：“是么？只不过节目组应该会删掉的吧？”
“视频已经删了，”虽然周瑾不会签约帝国传媒，不过他如今的人气也让节目组不敢去黑他。“只不过网上的言论已经传播开了，现在很多人都说你不会rap结果还拿了第一，肯定有黑幕。”
周瑾挺直了身子，理直气壮地说：“等他们看了下一期的视频就知道了，导演你放心，这影响不到我心情。”
看着周瑾这淡定的样子，导演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作了。
“你有这个态度就好，毕竟做艺人的，最重要的就是心理素质。看看现在当红的明星，哪个没被骂过？”
等到总导演离开之后，陆小博又赶了过来。
“对了，你知道咱们下一期的内容是什么吗？”
周瑾摇了摇头：“怎么了，你又打听到小道消息了？”
一脸神秘的陆小博笑着说：“那是自然，而且这次的消息千真万确，我是从我经纪人那里听到的。他今早来看我了。”
忽然陆小博话锋一转，有几分忐忑地说：“对了，他还跟我说，让你总决赛的时候千万不要唱rap了。好多嘻哈粉丝，都说你侮辱了他们，你这种软绵绵的说唱根本不配叫rap。他还给我看了你最新的微博评论。”
如今的微博都是纪小鸟在替他运营，周瑾对此毫不知情。“哦，说来听听。”
看到周瑾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陆小博都不知道该说他心态好，还是破罐子破摔了。
“特别难听，说你就是长得好看才有这么多粉丝，侮辱了华夏娱乐圈。还有人说你先前的表演也一般，都是靠买通稿吹的。然后很多地下的嘻哈歌手也跑了出来，说你一点都不real，已经成了圈内的笑柄。”
周瑾听了之后其实不算意外，他虽然没混过那个圈子，上辈子倒也道听途说过。像他这种卖脸卖人设的偶像，的确会被他们鄙视。只不过全盘推翻，认为他毫无实力，那就是搞笑了。
“你不也唱么，你觉得我侮辱你喜欢的嘻哈了吗？”
“我觉得还行啊，换作你们组其他人估计还没你好呢！而且我也是练习生啊，一样被他们看不起。不过我基本功扎实，那些人也找不到潮的点儿。”陆小博耸了耸肩，满脸无奈。
“那不就得了，”周瑾淡定地说：“他们带节奏就带呗，等节目播出，观众自然会有判断。至于说我实力不济的人，那就走着瞧好了。”
陆小博感觉周瑾的眼睛里仿佛出现了火花。“我怎么被你带跑了，我是来和你说下一期录制的。我们周五的时候节目组会带我们去坐游轮。然后在上面公布最后参加总决赛的22个人。
接着还有明星来探班，好像还会有家人采访环节。”
就连听到自己被黑的消息都无动于衷的周瑾，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脸色却变了。
“家人采访？那又是什么东西。”
“大部分选秀节目都有啊，就是去我们家里，采访亲戚朋友，然后给你加油助威啥的。到时候估计还会配一个悲伤的BGM吧！”
等到陆小博离开了之后，周瑾把手放在栏杆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略显苍白的脸，看上去有些像中世纪的吸血鬼。
七月娱乐的老板这个时候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活像是一座冰山。
“他们节目组怎么搞的，不是不能流出视频的么？”
对面的纪小鸟原本干瘦的脸现在看起来倒是丰满了很多。谁让他如今在公司的待遇直线上升，俨然成了这里的金牌经纪人。
然而纪小鸟依旧没有收新的艺人，专心带周瑾一个人。
放下手机，努力让自己不化身喷子的纪小鸟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毕竟在学校里，没办法跟体育馆一样严格。其实视频流出也挺正常的，只不过没想到传播得这么快，背后肯定有人推波助澜。”
“这不明摆着么，而且百分百是别的公司下场了。他们这些大公司的风头，全被咱们的艺人抢了，心里肯定不舒服。就是那些嘻哈歌手怎么也来凑热闹。”
“因为偶像处于鄙视链的最底层，也是这几年偶像基本成了没实力人气高的代名词了。”纪小鸟挠了挠头，心想周瑾就不该创新，老老实实唱歌跳舞不就好了。
“这马上就要总决赛了，但愿不要有影响。”老板还想抱紧周瑾这棵摇钱树呢。如今已经有不少微商产品找周瑾代言了，给的钱也多，不过都被纪小鸟给推了。
“这次顶多就是嘲他不会说唱，路人又不傻。我倒是有个想法，周瑾他不是已经在节目里发了两首原创么，咱们和企鹅视频联系一下，趁机发两首单曲。”
原本已经葛优瘫的老板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两颗眼睛都变成了铜钱。“这个主意不错，这两首歌反响很好。趁着热度推出，不就是打了那群说周瑾没实力的黑子的脸？”
纪小鸟笑了起来：“送上门的热度不能不利用。只不过，临近总决赛，恐怕各家公司的骚操作都要粉墨登场了。”
老板一阵头疼，自己这种无欲无求的佛系老板真是太难得了。“周瑾没什么黑料吧？我之前投资的那个文艺片导演，绝对不用有黑历史的艺人。”
第35章 不服输
纪小鸟放下了手中转动的圆珠笔，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应该没有，他可是正儿八经考进传媒大学的，又不是街上找的混混。”
龙城的冬天并不是那么好过。实际上这个位于北方的城市，环境差，人多房价贵，冬冷夏热，几乎让人在第一时间内找不到一个优点。
却又因为它举足轻重的地位，让无数的外乡人背井离乡，也要试一试自己能不能在这个城市活下去。
当周瑾走在初晨的街上时，他呼出的每一口气，仿佛都凝结在了空中。
几个穿着厚厚的棉衣，骑着自行车的学生从他身边走过。他们有说有笑，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那被冻得通红的脸蛋儿。
“卖红薯咯！”
远处传来了小贩的吆喝声，周瑾把手揣进了口袋里，从里面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钞票，递给了对方。“一个红薯。”
“好嘞！”小贩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心情，“帅哥这是去上学么？”
大概在他看来，早上七点钟出现在龙城街头的年轻人都是学生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谁闲着没事儿，来这个地方溜达。
“对，去上学的。”周瑾淡定地说，握着热气腾腾的红薯，仿佛是回到了自己家那个西南小镇上。
“都不背书包啊，你在哪读书啊？”小贩见周瑾没走，倒是和他攀谈了起来。对于他而言，和这种长得好看的小年轻聊天，已经是大清早非常愉悦的事情了。
“传媒大学。”周瑾啃了一口红薯，甜甜的，暖暖的，昨夜失眠的疲倦，仿佛就随着这一口红薯下肚了。
陆小博他们绝对想不到，周瑾竟然会自己在大清早偷偷跑出去买红薯。
告别了小贩之后，周瑾一路小跑，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一个女生忽然叫了一声，然后停在了周瑾的正前方。
“你，你是周瑾吗？”她惊讶地问道。
周瑾没想到自己在大清早还能碰见认识自己的人，真是他以前那个小龙套没办法体验的。一种小媳妇终于熬成婆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不要告诉其他人。”周瑾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女生的脸红通通的，在寒风中不住地跳跃着。她现在幸福得快要晕厥过去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出门上学，竟然能遇到明星，还是她最近喜欢的明星。她为了支持周瑾，甚至把他代言的运动型饮料买了一箱回去。
“能不能给我个签名。”女生小声地问道，生怕自己的要求太过分，把周瑾给吓跑了。
“当然没问题了。”周瑾淡定地说，脸上的笑容让女生的呼吸愈发得快速。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温柔，又这么帅气的男人！
“谢谢！”拿着签名的手还在发抖，女生看着离去的周瑾，忽然大声说了一句：“网上那些黑你的人不要在意，他们就是嫉妒你而已！哥哥你下次用你的强项，让他们闭嘴惊艳。”
周瑾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转过头，勾起了嘴角：
“我会让他们亲口承认，我就是名副其实的冠军。”
自信的男生很帅，本来就很帅的男生自信起来简直要人命了。女生几乎当场就停止了呼吸。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喘着气说道：
“妈妈，我恋爱了！”
回去之后，周瑾便开始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他听过的嘻哈歌曲。他一直以来就是个执拗的人，说难听点就是牛脾气。
别人说他长得丑只能做龙套，他就是不愿意放弃，甚至连幕后的机会也不要。
如今这些人认为他唱的rap难听，他就要唱出一首让所有人闭嘴的歌。
等到陆小博醒来的时候，发现周瑾的床已经空了。结果在外面的草坪上找到了周瑾。
谁能想到他竟然就像是在练习口语一样得锻练自己的说唱技巧。
“你真拼啊！”陆小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周瑾脸上的黑眼圈异常瞩目。
“还有两个星期就是总决赛，再不拼就没机会了。”周瑾说罢之后，继续自己的练习。
“可是你这人气，妥妥的冠军啊！现在都是onepick了，你的唯粉应该是最多的。”
“我不想出道之后就被挂上一个没实力的标签。而且人气这种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谁都说不准。”
周瑾不是第一次看选秀节目，最后大跌眼镜的投票结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谁能保证某些公司不会最后关头下场呢？
毕竟只要是真金白银地开会员投票，也不算违背了比赛规定。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不过你这么练习太没效率了，我来教你点小技巧……”
杜匪站在宿舍的窗户边上，眺望着远方。然后腾的一下，拉下了窗帘。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录制节目的日子，硕果仅存的35名练习生站在了游轮之上。
一个练习生靠着栏杆，看着江边的风景，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我们会离开龙城，来到申城录制节目。不过申城真是繁华，这江边全都是高楼大厦。”
“龙城不也一样，你就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陆小博调侃着他。
周瑾以前来过申城，因为他跑龙套的影视城离申城挺近的。他记得自己有一段时间实在是接不到戏，没钱了，跑来申城投奔了自己一个同学。
不过他被那个在高新区上班的白领同学冷嘲热讽了一通，最后带着满身的耻辱离开了这个欲望都市。
如今来到申城，周瑾觉得连天空都明亮了很多。扑面而来的江风甚至让人神清气爽。
“好了各位，我知道接下来我就要宣布淘汰的名单，你们每个人都说一句话吧。无论什么内容，就是心里话。”
这是他们唯一一次没有在公布结果以前，组织练习生们看昨天的视频。甚至所有工作人员都没有告知他们网上的反馈。
用总导演的话说，这一期他想拍一些真情流露的东西，不希望网上的言论影响了练习生。
第一个出来说话的人，是周瑾。
周瑾面对着镜头，背后就是华夏最高的建筑。
第36章 大家都爱努力的人
“如果没参加这个节目，我现在应该正在教室里上课。当然了，应该是假装听课，实际上在玩手机。
我的梦想是做一个演员，没参加节目，我最终应该只能从龙套做起。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被人关注到。
所以我觉得我很幸运，能够上节目，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不过我想证明一点，我周瑾不靠脸吃饭，靠的是实力。”
总导演欣慰地点头，看来上次的舆论对周瑾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要不然他也不会特地说这些话了。
实际上昨天节目播出之后，大家对他的骂声就小多了，因为他们发现，这首歌竟然又是周瑾的原创。在才华面前，演唱的瑕疵也变得微不足道。
“杜匪，你有什么要说的？”总导演看向了杜匪，昨天之后，杜匪的支持率是越来越高，现在已经稳住了第二的位置。更不要提昨晚的几个正面热搜，让他吸了不少路人粉。
对于这个签了合同的练习生，节目组也在暗中扶持。
“我是一个挺自卑的人，从小到大都是那种透明的体质。常常有人说，老师只会记住学习最好和最调皮的学生。我就是那种不会被记住的人。
一开始参加节目，我以为我会第一批被淘汰，没想到一路走到了现在。
我相信，有很多和我一样平凡的人。你们不要灰心，说不定哪天就和我一样，发现了自己的闪光点。”
“他说的真好啊，好感人，我都想给他投票了。”陆小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比我会说。”周瑾的目光一直盯着外面。
35个人都说完了之后，他们这才告别了甲板上的冷风，回到了温暖的船舱。
总导演很快就宣布完了投票结果，被淘汰的人忍不住哭了。
他们在总决赛之前，就差了临门一脚。
而周瑾依旧高居人气榜首。当然了，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这个结果。
“老周，我发现这一期杜匪和你的差距变小了。”一直以来大大咧咧的陆小博竟然敏锐地发现了这个细节。
然而周瑾却很淡定：“很正常，他上一期表现那么出彩，人气走高是正常的。”
“你怎么没一点危机意识啊？”
陆小博不解地说。
“我这不是还领先着么，而且我总不能说去逼着别人给我投票吧，平常心就好。”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啊？”陆小博一脸困惑。
“你不是和我说有个明星嘉宾么，怎么自己就忘了。”周瑾满脸的无奈。
陆小博挠了挠后脑勺，很是委屈。“我这人记性本来就不好，不过会是哪位明星啊？”
推开门之后，一个高个子，英姿飒爽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外。
他穿着一身紧致的西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精英气质。他仿佛不像是来参加节目，更像是个要去商务谈判的总裁。
“我的天，竟然是钟云天！”
钟云天，如今华夏电视剧一哥。每年黄金档上，你都能看到他熟悉的面孔。
他是各种仙侠剧里风度翩翩的大师兄，他是狗血豪门剧里的大总裁，他是校园言情剧里的富二代校草。
人气高，片酬高，知名度高，可以说是如今中生代如日中天的男明星了。
周瑾和他，甚至有过一面之缘。他和钟云天合作过。那是一部校园剧，周瑾是欺负了女主的混混。钟云天有一幕是救女主暴打混混，没想到竟然真的对周瑾一阵拳打脚踢。
当时的解释是为了更加真实，后来周瑾了解到纯粹是钟云天那天心情不好，就拿他出气了。后来给了他五千块的补偿，周瑾当时还很高兴呢。
如今又看到对方，周瑾不禁感慨世事无常。
“大家好，我是钟云天，我也是你们节目的忠实观众。”
这个时候最喜欢接话的陆小博立刻问道：“钟老师，那你pick的是我们当中的谁啊？”
钟云天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了杜匪身上。
“我自己就属于努力型的演员，我特别欣赏杜匪。”
杜匪脸一红，激动地说：“谢谢老师，我也是你的粉丝，你的电视剧我都看过。”
周瑾轻笑一声，钟云天是帝国传媒的艺人，他选杜匪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杜匪那样子，也太夸张了吧？很多人都知道，钟云天电视剧有保证，可挤破头也没能进入电影圈。正是因为导演们觉得他在电视剧里已经定了型，对于钟云天来说，他是很不愿意提及自己的电视剧。
果然，钟云天的表情就没那么高兴了。
好在他作为一个成熟的艺人心理素质很好，立刻就进入了流程。
“我来这里呢，也就是来探探班，和你们聊聊天，让你们在总决赛之前能够放轻松。”
“老师，你以前参加过类似的比赛么？”顾春阳开口问道，他如今人气滑落到了第九名，必须得多说话，争取更多的镜头。
“我啊，我是被星探发现出道的，没参加选秀节目。不过我认识不少圈内的朋友，都是选秀出身。他们都和我说，最后的决赛放轻松，反而可以创造奇迹。”
过了一会儿，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在钟云天的耳边小声说话。
钟云天点了点头，接着转向了所有练习生。
“大家这个时候应该饿了吧？节目组和我说，你们选手当中北方人比较多，我呢刚好也是个北方人。所以我接下来就给大家包饺子，怎么样？”
“好好好，我最喜欢吃饺子了！”
就连周瑾，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舔了下嘴唇。实不相瞒，作为一个纯正的南方人，周瑾对面食情有独钟。面条，饺子，包子什么的都是他的最爱。
陆小博看到了他的表情，笑了起来：“我发现你就是个吃货。只有吃东西的时候，才没那么高冷。”
周瑾挑了挑眉，觉得陆小博的话有失偏颇。他至少在熟人面前，还是很和善的。
“有没有人会擀面的？”钟云天问道。
人群中的杜匪立刻站了出来：“我会我会，我在家里常常陪我奶奶包饺子。”
第37章 家人
“你不去帮忙么？”陆小博看着唯二和自己坐一起发呆的周瑾，忍不住问道。他是实实在在不会做饭，不敢去添乱。
“人都这么多了，也不缺我一个。”周瑾看着那些环绕在钟云天身边的练习生们，低声说。
“老周，我觉得你有时候挺奇怪的。从节目第一期开始，你的目标就是冠军，特别强势，我就觉得你是个有野心的人。
不过嘛，接触久了之后发现你好像本能地排斥一些东西。大家都知道，去帮忙有镜头不说，还能让观众有好感，你偏偏不去。”
“我一开始也以为你是傻子呢，”周瑾笑了起来：“再说了，除了第一个提出帮忙的人，后面的人谁会关注。”
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很快就包好了饺子。钟云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没想到大家都这么积极啊！那我就来煮水饺了！”
这个时候杜匪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室友，笑着说：“老师，他们两个刚才不是没来包饺子么，不如让他们煮吧！”
说罢还特意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专程替自己的室友创造机会。
“我不会啊！”陆小博连连摇头，他就连煮面都把握不好时间，更不要提煮饺子了。
倒是周瑾，淡定地走过去，一个个扔进锅里之后，顺便还给每个人的碗里娴熟地放好了蘸料。
“你这手法看起来会做饭啊！”钟云天诧异地问道。
周瑾嗯了一声：“会做些家常菜。”
一顿饭之后，终于是来到了万众期待的环节。
背景音乐里传来的BGM哀婉动人，还没开始，就已经让人有了几分愁思。
钟云天这个时候站在大屏幕前，低声说：“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几个月的时间，几乎没怎么回家。唯一放假的那一天，也只有几个本地人回去了。
所以节目组这一次专程去采访了大家的家人，让他们为你们总决赛加油打气！”
话音落下，绝大多数的练习生都激动地欢呼起来。有人甚至咬着嘴唇，难受地说：
“参加节目之前，我都在国外做练习生，我都已经三年没见过父母了。”
陆小博也有激动：“老师，那能不能先看我家的视频啊！”
浅笑着的钟云天点了点头，直接答应了下来：“当然没问题了，陆小博，好，找到了。”
点开视频之后，十多个人挤满了整个屏幕。站在最中间的应该是陆小博的父亲，和他的眉眼就有几分相似。
“小博可以啊，你小子混娱乐圈还混出点名堂了！你别有压力，不管最后什么名次，你已经是我们的骄傲了！你妈最近出去打牌，提起你都倍有面子！”
不过最让人瞩目的还是他背景的酒柜，上面摆放着不少名贵的红酒。等到陆小博的父亲转了一圈，他们可以确认陆小博的家是一个三层的别墅了。
“好家伙，富二代啊！”杜匪拍了拍陆小博的肩膀，羡慕地说。
周瑾也很羡慕，光是这张脸给他带来的变化就足以改变他的人生。更不要说赢在起跑线了。
“还好还好啦，我这人很低调的，你们这么说我都害羞了。”
接下来到了杜匪的视频，周瑾站在他身后，注意到杜匪的身子立刻往前倾了几分，两只手支撑在桌子上，很是期待。
普通的三口之家，不过唯一让人意外的是，杜匪的父亲竟然是个音乐老师。
他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杜匪啊，我看了你的表演，还不错。比起在我身边的时候有进步了。不过你这基本功还是不够扎实，一定要努力知道不！
别以为你现在的成绩就可以骄傲了，你不是还没得第一么？从小到大，我对你的要求就是第一，总决赛继续努力！”
钟云天笑得有些尴尬：“看得出来你父亲对你很严格啊！不过虎父无犬子，是好事儿。”
杜匪无奈地说：“他一直都这样，我习惯了。”
当所有人都看完了自己的视频之后，只剩下周瑾一个人窝在沙发里，仿佛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
“老周，该看你的了，你是没睡好吗？”陆小博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周瑾回过神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没什么，刚才在想事情。”
当钟云天点开视频的一刹那，周瑾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为什么非得要去采访家人呢？
李秀梅坐在翻皮不知道多少次的沙发上，一口红唇的她顶着一个波浪头，在这个西南小镇上算是时尚人士了。
她的双指之间夹克一根烟，目光斜视着眼前采访的人，左手正在一下一下极为规律地敲打着皮包的金属扣子。大红色的指甲落在假冒的香奈儿铭牌上，显得格外浓重。
她吹了口烟：“我就是周瑾的母亲。”
采访的人算是见过世面了，所以这个时候还算是稳定。
“李秀梅女士对吧，周瑾他在我们节目上的表现你看过吧？”
“没有，他不是在读书么，怎么去参加节目了？”李秀梅翻了个白眼，把已经快要燃尽的烟头给碾灭了。
“你不知道啊，他最近在网上挺火的，咱们节目叫做……”
“我不上网，”李秀梅站了起来，提起了自己99买的香奈儿包包：“如果你们想来骗钱就走吧，我没钱，我还要去做生意呢！今天周末，生意好！”
“大姐，”采访的人很是无奈，为什么李秀梅会如此不配合呢，“我们不是骗子，我刚刚不是给你看过我的证件了吗？”
他灵机一动，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迅速点开企鹅视频。这个时候人气王的好处就出来了，点击量最高的cut就是周瑾的表演。根本不需要特意去找。
“你看看，这就是你儿子周瑾，他现在是我们节目人气最高的选手。而且他在整个网络上，都很有热度。”
李秀梅半信半疑地接过了手机：“哎哟，还是水果牌的，我拿着都不踏实。他很有名？怎么没见他上电视呢……”
这个时候窗外传来了一声质朴的呼唤：“老板娘，啷个没开门喃今天！娃儿要买东西！”
李秀梅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吼锤子哦！老子今天休息！”
采访的人打了个哆嗦，这民风还挺彪悍啊……
第38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老周，你不要紧吧？”
陆小博看了眼周瑾，视频还没开始，周瑾就怪怪的。
“没事儿。”周瑾已经快要神游天外了，看到背景里家中熟悉的物件，他可以确定，即便是自己变了张脸，他的过去也没有变。
不知道该高兴还是……
“怎么样，”采访的人见李秀梅看完了视频，急切地问道。“是不是觉得很骄傲？”
李秀梅放下了手机和包包，一屁股陷进了沙发里。“这孩子，全身上下挺贵的吧，他哪里来的钱啊？”
“啊？”采访的人呆住了，感觉自己和李秀梅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这些衣服都是节目组提供的。而且你儿子他以后出道就是明星了，能赚很多钱的。”
“明星？”李秀梅夸张地捂着胸口，像是要晕过去了一样。“你可别骗我，明星哪是那么容易的。”
采访的人笑着说：“周瑾他长相那么出众，天生就是做明星的。大姐，你有没有什么话，相对周瑾说。马上就是总决赛了，给他加油打气。”
这个时候在他的示意下，摄影师才打开了相机，把镜头对准了这个浓妆艳抹，却并不漂亮的女人。
脾气暴躁的李秀梅面对镜头的时候怯懦了，她张了张嘴，半天没有发出声音。
“大姐别紧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周瑾听到你的声音，肯定会高兴的。”
“那个，周瑾啊，妈妈没想到你去参加节目了。你说你怎么不打个电话说一声呢，我去找学生捣鼓捣鼓，也能在手机上看你啊……”
“大姐，我们时长有限，你就说说对他的祝福好了。”
视频上，李秀梅的脸出现了。还是熟悉的样子。
周瑾轻笑了一声，这个女人永远不会忘记的事情就是化妆。用她的话说，这是对顾客的尊重。
一个没什么人光顾的杂货店有什么顾客。
“周瑾，马上就要总决赛了。妈妈希望你能有个好成绩。”
果然，周瑾眼神里微弱的火苗熄灭了，又回归了之前的淡漠。他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
“那我们能不能接着采访周瑾的父亲呢……”
“老周，你怎么了？”陆小博感觉周瑾的身子猛地地抖了一下，吓他一跳。
“站久了，腿有点麻。”
李秀梅瘪着嘴，有些不开心：“只能长话短说吗？我其实有挺多话想和他说的，不用当着面反而轻松些……”
“周瑾，马上就要总决赛了，妈妈一直以来也没有给过你太多的帮助。为了赚钱，很多时候都忽略了你，也不知道你的喜好。这次能看到你上节目，我真的很自豪。
妈妈希望你能有个好成绩，不过就算失败了也不怕，咱们还年轻呢！”
“老师，这样可以了吗？”李秀梅紧张地问。
“不错了，我们回去再剪辑一下。那我们能不能接着采访周瑾的父亲呢？”
李秀梅的脸一下子就垮了，她看着这位采访自己的人，冷漠地说：“一个死人有什么采访的价值。”
短暂的沉默之后，摄影师关掉了相机。“大姐，这个我们不知情，不好意思。不过周瑾他父亲，是怎么走的啊？”
“你们是访谈类节目么？无可奉告！”李秀梅背过身子，提起了包包，就要赶客。
钟云天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周瑾的身上。
这么好看的脸，他多少年都没见过了，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一张有辨识度的脸。他作为圈内人，几乎可以肯定，周瑾只要有人愿意捧，肯定能红。
不过前提是他没什么黑历史。
视频中的李秀梅端坐在镜头中间，一板一眼地说：
“十四岁那年，孩子的父亲就走了，是我一个人带大周瑾的。不过周瑾他是个坚强的孩子，从来没有让我操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瑾的身上。
有惊诧的，有同情的。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周瑾呼了口气，在万众期待中开了口：“对，我父亲走了，不过没什么可怜的，我都习惯了。”
录制结束，一群人坐着车回到了龙城。
陆小博坐在周瑾的身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憋着不说不像你的性格。”周瑾睁开了眼睛，看起来和个没事人一样。
“你怎么没说过你家里的事情……”
“有什么好说的，要是第一期说还能立一个悲情的人设，吸引点目光。后面再说就会被骂卖惨了。”
陆小博被堵得说不出话。
“你，你看起来已经没事儿了。”
“废话，都这么多年了，习惯了。不过我还是头一次听到她这么平静地说出来。”
“什么？”陆小博感觉自己脑容量太小，快要被绕晕了。
“没什么。”周瑾闭着眼睛，他有种预感，这一次的视频只是个预告而已。
两天后。
正在准备期末考试的林南音听到室友发出了一声惨叫。
“怎么了，还不好好复习，难不成又准备补考？”林南音放下了手里的高等数学。
“崩了，人设崩了！”
室友叫得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哪个亲戚被崩了呢！
“什么人设，你在说什么啊？”林南音皱起眉头，凑到了她身边。当她看到屏幕上大大的一个“爆”的时候，眼前一黑。
周瑾社会哥。
这都是什么东西？林南音心情复杂地点开了这个热搜，出现在热门第一条的是某个著名八卦大V。
八一八：
@练习生周瑾，惊天大料，偶像来了人气选手，最帅大一新生，成名之前竟然混过社会？听说还是当地有名的小头目，打架斗殴样样精通，难怪当初那么容易就反击了顾春阳。
@顾春阳028你应该庆幸周瑾克制了本性，要不然你就不是被打一拳那么简单了。
根据知情人士爆料，周瑾读中学的时候，成绩很差，和当地的小混混关系很好。不少同学都被他欺负过，而且他曾经还把人打进过医院。
这样一个品行恶劣的人，怎么能做偶像？这不是影响广大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吗？我提议，取消他的比赛资格，谁知道他有没有粘上黄赌毒了呢！
林南音的手往下一滑，又是个爆料的人，题目更加惊悚：
“父亲离世或许是造成周瑾扭曲人格的原因？可怜却不值得同情！”
第39章 全网黑
林南音的室友低声说道：
“周瑾他不会有事儿吧？我们上次见他的时候，我觉得他挺开朗的一个人……现在他……”
“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林南音撩起了自己的头发，“不过这件事儿发酵得这么快，恐怕他马上就知道了。”
室友叹了口气，想想自己要是被人这么骂，恐怕早就已经崩溃了。
林南音欲言又止，只得继续浏览其他的爆料。
不得不说，这次爆料的人应该预谋了很久，竟然还专门去周瑾的家乡，采访了当事人。
此时最热门的一个视频。就是对周瑾当年的中学班主任的采访。
“王老师好，你是周瑾读书时候的班主任对吧？”
刚刚从办公室出来的王老师点了点头，大概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人端着摄像机拜访，竟然还紧张地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
“啊对，有什么事儿吗？”
背后的一些学生都竖起了耳朵，他们这里有不少人都认识周瑾。特别是几个女生，脸上都浮现出了害羞的红晕。
“周瑾以前读书的时候是怎样的一个学生呢？”
“他啊，等我想想，那个你们是什么报纸啊？”
八卦记者笑着说：“老师，我们是正经的新媒体，这次就想了解周瑾的过去，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周瑾他初一的时候还是个好孩子的，不过后来，可能是家庭原因吧，性情大变。和外面的人厮混在一起。”
班主任叹了口气，一脸的遗憾。
“外面的人？是指社会上的混混吗？”
班主任看到对方鼓励的眼神，点了点头：“对，的确是混混。那段时间每天下午放学之后，他都和那些混混在一起，还去打群架。用我们这边的话说，就是扛把子。”
林南音关掉了视频，心情很是复杂。
她这个时候甚至都不敢去各大论坛了，不用想都知道周瑾正在遭受口诛笔伐。
原本在安安心心刷着综艺新闻的小芳，忽然看到论坛多了一个帖子：
震惊！上升期小生混混出身，品行恶劣，还怎么做偶像！
文章第一句话就定下了基调，可以说写得非常好了：
众所周知，偶像卖的是人设，是梦想。作为一个偶像要做的就是洁身自好，品行优良。结果现在最火的练习生周瑾，以前竟然是个社会小混混？天天在舞台上装模作样，真是委屈你了！
文章后面把网上的所有爆料都贴了上去，几乎可以确定，周瑾以前的确不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怀着一种悲痛的心情，小芳鼓起勇气看评论。毕竟周瑾一直以来在八组的风评颇好，几乎全都是他的安利贴。
然而现实却给了小芳一个响亮的巴掌。
二楼：我早就看出来了，上次打架的时候没看到他动手多么干脆么，行家啊！
三楼：现在的小明星真的是努力卖人设，又不知道删掉黑历史。一天到晚看到他的安利就恶心，除了颜值还有什么？
四楼：顶锅盖说一句，他颜值真的帅，演技也不差啊！不过做偶像的话，的确不能有这么多黑历史。
七楼：孽力回馈了！他家粉丝多跳啊，整天和流量比演技，拉踩中生吹盛世美颜，我还以为周皇这是要一统娱乐圈了呢！可惜啊，你们家哥哥就是个小瘪三，不知道还有多少黑历史呢！对于这种劣迹艺人，全网举报不谢！
当然了，还是有粉丝苦苦挣扎，不过都被喷的遍体鳞伤了。
13楼：最赞什么意思？墙倒众人推？到底是动了谁的奶酪了，全网黑有意思？老周他颜值还需要吹？演技也有目共睹，才华也不差，不知道怎么在你们眼里就不值一提了！至于黑历史，目前来看老周以前是混混，实锤，躺平任嘲。不过有些人YY他吸毒的，造谣举报了不谢！
小芳疯了一般地关掉了八组，瞅了眼自己加的粉丝群，几乎都是一片哀嚎。
以往大家常用的控评手段，这个时候和被营销号带了节奏的路人比起来，是那么得微不足道。
“对了，你是周瑾的粉丝对吧？”
“啊，谁说的，我不是我不是，我都不认识这个人。你也知道我这人只混欧美圈的，国内的明星还真瞧不上！”
“哈哈，也是，主要看到你用过他的表情包。啧啧啧，这个娘炮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就是长得帅么，不知道那些脑残粉是不是没见过爷们儿。你不知道，我们直男论坛现在是一片狂欢呢！”
“是吗，给我看看！啊，全都是骂他的啊！”
“废话，之前唱rap的时候就被嘲过了，那水平还比不上我们水区的老哥。要说多帅吧，在我们男人眼里就那样，整天在舞台上扭来扭去，没个人样！像我这种，才有男人味儿吧！”
小芳听着身边魔幻的对话，又去看了眼那位满脸横肉的老兄，彻底地崩溃了。
“偶像来了的火爆，刺激了很多小生粉，钢铁直男，高贵路人。在这一刻，周瑾终于是迎来了全网的唾弃。
他的爆红，始于颜值，如今也终于颜值。”
正在听电台的司机皱了皱眉，这个人是谁啊，说个不停。坐在后座的林南音冷冷地说：“龙城影视基地。”
大哥看着自己面前的林南音，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斜视着她。
“南音，你入戏了，不过是一个小明星而已。”
“有人在故意抹黑他，他的确有黑历史，但绝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又不是出轨或者吸毒了。”
“是啊，肯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而且和上次的是同一批人。马上总决赛，这些公司下场不是很正常吗？”
林南音跺了跺脚：“那你能不能……”
然而大哥却打断她的话
：“这点儿舆论压力都承受不了，他还做什么明星。没有大料的实锤，顶多就是败了路人缘而已。”
“那他该怎么办？”林南音现在倒是冷静了下来。
“两个办法，一个当做不知道。当红明星里还有做过太妹的人呢，又不稀奇。等几天之后，网友就忘了。以后要是出了作品，还能洗白。另一个嘛，就是出来回应。不过要是说得不好，没准还会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