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演员和导演梦
“你在干嘛呢？”
林南音躺在床上，忍不住发了条微信过去。她刚才又和宁婉儿吵架了。
起因是吃饭的时候宁婉儿又提起了她哥哥，唉声叹气了许久，又强调了找对象绝对不能找明星。
林南音放下碗，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我哥他也是为了事业，不回家过年就不回来了呗！”
宁婉儿几乎立刻就把火力集中在了林南音的身上：“事业？我们家的钱够他大手大脚花一辈子都绰绰有余，真不知道他这么拼是为了什么！而且当个明星而已，我还以为他是要竞选总统了呢！”
林南音瘪了瘪嘴：“又不是所有人都是为了赚钱，我哥的梦想就是拍戏啊！”
“梦想？你随便去大街上抓个人问问，他们的梦想是什么？肯定是赚钱买房养家糊口！
要不是我们家里不缺钱，你们兄妹俩哪能这么轻松追求梦想！他倒好，为了梦想家都不回了！”
周瑾的梦想是什么呢？自己的梦想又是什么呢？林南音在床上打着滚。她觉得周瑾就是想做大明星，这人的眼睛里都是野心和欲望。
至于自己，她还真有一个从小到大藏在心里的梦想。说出来估计能把宁婉儿给气死。
“准备睡觉。小姐姐还没睡？”周瑾躺在床上，窗外的星空明亮得有些晃眼睛。
“和家里人吵架了，你还是学生吧？”
“我不是学生，我都工作了，”周瑾换了个姿势：“大过年的吵什么架？”
“就是些小事儿！对了，你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啊，演员，你信吗？”
“不信，你要是演员怎么可能追星……不过小演员的话也有可能，你该不会是准备蹭周瑾的热度吧？”
“对啊，我这人为了红可是可以不择手段的，蹭热度算什么，被金主潜规则都没事儿。”
林南音没和对方瞎扯了：“得了吧你，金主也不会看上你！而且周瑾他现在是偶像，绝对不可能谈恋爱的，你就算蹭热度，他公司也不允许。”
“你对娱乐圈挺了解的嘛。”周瑾笑了起来。
“饭圈混多了都知道，而且我其实有一个梦想，也和娱乐圈有关系。”
哦？周瑾被挑起了兴趣，自己的粉丝也要进军娱乐圈了？“能和我说说么，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合作呢！”
“我想做导演。”林南音第一次和除了她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提起这个梦想：“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讲故事。不过我要真做了导演，你这种蹭热度的演员我可不要！”
“大导演别啊，我还准备抱大腿呢！”没想到这位粉丝想做导演，周瑾倒是觉得真成了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儿。娱乐圈多一条人脉就是多一条路。
“不过我也只能想想，我妈肯定不同意的，她早就给我规划好了人生。嫁一个门当户对的男生，继承家里的生意，结婚生子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林南音打完这段话之后，自己都觉得无趣。
一眼就能望到底的人生，就像是一潭死水。
周瑾虽然不知道这个粉丝长什么样，有着什么样的家庭，却特别能理解她。因为他和对方差不多，从前世到现在他的梦想都是做演员。虽然现在他的野心更大了。
“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连爱情都不能自己去选择，活着就太无趣了。”
林南音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我这重点可不是爱情，算了，我也快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那你呢，作为一个不入流的小演员，你对爱情是什么看法？”
为什么他们会聊到爱情？周瑾不解，却还是认真地思考了问题。
“作为一个不入流还喜欢蹭热度的小演员，我肯定要找一个能给我资源和帮助的女朋友了。天后啊，大导演啊，富婆啊都不错。”
林南音那边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你这人心术不正，肯定不能红的，我以后做了导演也不会给你开后门！”
“谁跟你说的，娱乐圈越不要脸越能红。大导演，我红了你可就用不起了！”
两人就这样瞎扯到了深夜，周瑾这还是重生之后第一次和人这么随心所欲地聊天。不用端着偶像包袱，想什么就说什么。
结果第二天周瑾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原本约好出去逛街的秦雪也已经在他家帮忙做饭了。除夕夜，对于他们这个南方家庭来说，并没有吃饺子的习惯。
“你总算醒了，你在公司不会也这样吧？”李秀梅看到周瑾起床之后，问道。
“怎么可能，我比赛的时候早上六点就要去训练。做明星也不轻松。”
这个时候，周瑾的电话响了起来，是纪小鸟打过来的。难不成是给自己拜年的，也太早了吧？
“喂。”周瑾懒洋洋地说。
“哎哟，大过年的没点精神气！你明天回公司！”
“我不是还有假期么……”
“明天《XQ》杂志的专访，你自己看着办。我可没忘记，我当初签下你你的目标是什么。怎么拿了冠军之后就吊儿郎当了。”
“我马上订机票，明天早上我回来，没问题吧？”周瑾立刻改了口，有工作了他肯定不会放弃。
《XQ》杂志在纸媒时代并不出名，不过它的电子版出现之后因为其辛辣的点评、搞事情的采访问题、以及对明星的犀利吐槽让它脱颖而出，一瞬间变成了许多网民的下饭杂志。
周瑾就记得，某个当红女明星接受采访，对方竟然直接问她：“海角论坛爆出了你老公早年被人x的视频，你知道吗？”那个女明星当场就炸了。
所以《XQ》对很多明星来说又爱又恨，接受他们的专访意味着曝光度和话题度。可谁知道对方又准备了什么样的大礼包呢！
“没问题，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准备问题。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流量上他们专访，面对的可都是枪林弹雨。你要是回答好了，你的粉丝群也可以扩展。”
“放心好了，我还怕他们太温和了没话题度呢！不过他们为什么会临时找我做专访？”
第71章 我可以做你助理吗
面对周瑾的疑问，纪小鸟轻描淡写地说：
“有个艺人临时有事儿去不了，xq的人喜欢蹭热度你也知道。你最近热度那么高就换你了。对我们来说是双赢啊，自然就答应了。”
周瑾回头便把这事儿告诉了李秀梅。
“你明天就要走了？”李秀梅叹了口气，又夹了一块鱼肉到周瑾的碗里。电视机里传来了春晚的声音。
今晚的开场曲竟然是如今的四大流量唱的，自己以后是不是也有机会上去了？周瑾忍不住想道。
“啊，对，明天有个采访。”周瑾回过神来，从美梦里醒来。
秦雪在一边偷看着周瑾，她看起来心不在焉的，仿佛有什么心事儿。“你也太忙了吧，一年到头都没休息时间。”
“我经纪人还说我吊儿郎当呢！现在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了，我要是没什么作品，过不了多久就销声匿迹了。”
李秀梅微微抿嘴：“你们现在的明星就是太浮躁了，看看以前的大明星，一年出部电影就行，也不用到处去跑什么综艺拍广告。”
“没办法，当年就只有电视，现在是网络时代了，娱乐选择太多了。我最近也反思了一下，自己不能太高冷，偶尔也得和粉丝们互动互动。”
“你现在不是挺好的么，那么累做什么。”作为一个母亲，李秀梅觉得周瑾太拼了。她要是认识宁婉儿，两个人说不定有共同语言呢！
“我没退路，我既然选择了做明星，就要在这条路上走到顶峰。要不然就浪费了这张脸了。”周瑾转过头，盯着电视机里的春晚画面：“妈，你以后肯定能在春晚看到我的身影。”
李秀梅诧异地看着周瑾，半晌之后才说道：“你……行吧，男人要是没点事业心就废了，妈就等着你上春晚光宗耀祖了！到时候，我就把全县城的人都请来吃饭！”
秦雪听得热血沸腾，没想到当年那个被人瞧不起的童年伙伴，如今这么耀眼。
“周瑾哥，我之前看到你经纪人在给你招助理，你看我合适不？”
她把自己从昨晚就开始酝酿的问题，终于说了出来。私心吗？秦雪承认是有的，她想呆在周瑾身边。更多的却是她看到周瑾之后，也想去龙城闯一闯。要不然她就真的做一辈子厂妹了。
周瑾还没说话，李秀梅就开口道：“我觉得挺好的，小雪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又了解你的生活习惯。而且我知道，小雪这人勤快又能干，吃苦耐劳。不过你这助理工资不低吧？”
“工资挺高的，每年还有福利和分成。”周瑾实话实说：“不过工作内容很辛苦，我去哪里拍戏都得跟着。有时候拍到深夜，你也没法睡觉。不过你要是来的话，我肯定会多照顾你的。”
秦雪对周瑾来说，的确是做助理的好对象。两个人足够了解，不至于背地里插刀。
“我不怕吃苦，”秦雪还担心周瑾会拒绝自己呢：“而且工作的时候你也不用特别照顾我，我可没外表这么软弱呢！”
周瑾被秦雪给逗乐了。“那好，明天你就和我一起飞龙城吧！”
吃过饭之后，周瑾忽然问道：“妈，我们家里有没有饺子皮和肉馅啊？”
“有啊，之前买了点，准备给你做蒸饺的。你是明早要吃吗，那我现在去包。”
“不是，我拿来摆拍的。”周瑾一本正经地说：“今天除夕我怎么也得发条微博，就发个我自己包饺子的图吧！”
“你会么？”秦雪好奇地问：“要不要我这个助理替你摆拍！”
“呵呵，你瑾哥我除了是个明星，还是个厨子。包饺子有什么难的。”
为了怕被黑子说成是摆拍，周瑾还特意拍成了个短视频，最后自己拿着一个圆鼓鼓的饺子做了个比心的动作：
新年快乐哟！听说吃到我亲手包的饺子，明年运气爆棚哦！
底下的评论永远是黑子来得最快，周瑾都担心他们哪天被自己吸粉了。
周瑾就是傻：呵呵，又要开始营销居家好男人人设了？蓉城那边可没有过年吃饺子的习惯，故意拍的吧，真是心机。
“他们这些人说话真刻薄。”靠在周瑾身边的秦雪看着评论直皱眉，为什么有些人这么恶毒。
“这还算轻的了，我有一点举动他们都能分析出一堆我心机的理由。我要是每天都去在意喷我的话，我早就气死了。”
“看来我是做不了明星，有人朋友圈里骂我一句我都能气哭的。”秦雪不忍心看底下的评论了。
周瑾倒是满脸无所谓，你们骂呗，反正是给我增加热度，骂得过分了还可以用来卖惨抵制网络暴力呢！
点开八组，周瑾一眼就看到和自己有关的帖子。
周瑾的新年祝福，包的饺子好可爱啊！
一楼：还以为周瑾他闭关了呢，看背景他应该是回家了吧？
二楼：好像是的，不过我听到爆料，周瑾好像要临时顶替李正正上这期《XQ》的专访，新年特刊呢！
三楼：楼上认真的？我期待李正正好久了，他这种搞笑艺人上专访才有意思啊，怎么又换流量了。
四楼：周瑾顶替李正正？XQ疯了吧！就周瑾那闷葫芦矫情故作高冷的性格，有什么节目效果！等采访出来之后，等着全网嘲吧！
103楼：楼主能不能出来控楼？不是说饺子么，怎么开始讨论一个莫须有的爆料了！
……
999楼：真的上XQ了，爆料厉害了，我是来许愿升职加薪的……
“我是顶替李正正的？”周瑾给纪小鸟发了条消息。
“是啊，他临时有事儿，你怎么知道的。”纪小鸟正在老家喝酒呢！
“看网上的爆料，这次采访我的人是谁啊？”
“好像是他们主编，那个最看不惯流量的女人。”
周瑾心凉了几分，自己这不是撞枪眼上了么。那边纪小鸟大概是猜到了周瑾的心情，又敷衍地安慰几句：
“你也别太悲观，毕竟你是上升期艺人，把你得罪狠了对他们也不好。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不是去做采访么，怎么说得来和赴刑场一样！
第72章 告别过去
“我知道了，反正不是直播，他们也会剪辑的吧？我到时候随机应变就行。”
“对了，我差点忘了件事儿。你刚才发的那个短视频我看了，有点意思。你以后可以多发点这种自己做饭和吃东西的视频，粉丝也爱看，又比发自拍接地气。”
周瑾应了下来，什么时候能上个做菜的综艺让自己露一手呢！
纪小鸟继续看春晚了，哎呀，这几年的小品真是越来越难看了……
秦雪坐在周瑾的身边，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看着周瑾玩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不是梁宇么？”李秀梅忽然开口，语气很是惊喜：“他多少年没唱过歌了，哎你有机会拿到他的签名不？”
周瑾都差点忘了，自己这妈妈还是影帝的粉丝呢！“我都没机会和人家同台，至于一起合作的事情，目前来说不大可能。”
想了想，应该不会有梁宇主演的电影邀请自己……
“这样啊，”李秀梅明显有些失望：“看来你还是要努力啊，你马上要拍的是个网剧？都不上电视的啊？”
“是啊，你手机上只要下了视频软件就可以看了。到时候我再帮你充个会员，你就可以提前看了。”
“只能网上看啊，我那几个老朋友都看不到你了，我怎么去得瑟呢……”
第二天白天周瑾起的特别早，大概六点钟就醒了。他伸了个懒腰，外面竟然还有小孩儿放炮的声音。
大年初一的街上还挺热闹的，嘻嘻哈哈的人们都朝着县城里唯一的寺庙方向赶去。
“周，周瑾！”忽然，背后响起了一个粗犷的声音。
周瑾回头一看，街对面有一个穿得像个粽子的高个子男生正在朝他挥手。
“你干嘛呢，人家现在是大明星，怎么可能还认得你！走吧，去吃早饭了！”男生旁边挽着手的女朋友催促道。
周瑾走了过去，看到熟人之后分外惊喜：“马哥，好久不见了啊！”
马哥叫什么名字，周瑾不知道，旁人都这么叫他。他们认识的时候正是周瑾最叛逆的时候。
“哎呀，你叫我小马好了，叫什么哥呢！”马哥有些不好意思，他看到周瑾之后心里是紧张的。像他女朋友说的，他生怕自己这多年前的兄弟看不起自己了。
“说什么呢，马哥吃早饭没，一起去喝碗羊肉汤吧！这位是嫂子吧？”周瑾转向了旁边那个女人。
对方脸一红，娇羞地嗯了一声。一对比，觉得自己男人真是太难看了。
马哥干笑了一声：“咱们兄弟俩去吃点东西，好好叙叙旧。”倒是让他女朋友先回去了。
各自要了碗羊肉汤之后，马哥才开口道：“当初我们认识，是因为我放学后堵你吧？”
“不是，”周瑾摇了摇头，他记忆力还是很好的：“是你看到我被人在校门口暴打，你来帮我。”
“对对对，我记起来了。你那个时候多瘦小一人，硬是被五个人群殴都不服输，我记得你浑身是血。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你是个狠人！”
“哈哈，”周瑾大笑起来，那应该是自己第一次尝试反抗，没想到就被个混混头子给看到了。“你来帮我把他们暴打了一顿，我就跟着你混了。那个时候还真是纯粹。”
羊肉汤上来了，老板娘多看了周瑾几眼，给他的那一碗羊肉是马哥的两倍。
“我挺后悔的，就不该让你跟我混，之前你比赛时候不就被人骂了么？”马哥抽了根烟，即便是留有刀疤的脸上，这个时候也没有了戾气。和当年那个提着板砖砸人的混混，相去甚远。
“有啥后悔的。”周瑾摆了摆手：“和你们一起挺有意思的，目标明确，为了钱为了兄弟为了女人。也没什么勾心斗角，干净利落。那段日子我还挺开心的。”
马哥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在寒风中打了个哆嗦，把羽绒服又拉紧了一些。完全不像当年那个大冬天穿破洞牛仔裤的人了。
“当年啊，咱们年纪小是可以不在乎这些。不过我怎么都没想到，你现在都成大明星了。你不知道，我跟我同事说我认识你的时候，他们都说我吹牛呢！”
“你现在做什么呢？”周瑾顿了顿，问道。
马哥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修车，咱们县城里最大的汽修店里上班。工资也还行，我老婆就是店里的收银员，我们都订婚了。”
“挺好的，”周瑾一开始还以为对方还在混社会呢。“有个稳定的工作，幸福的家庭，你也算人生赢家了。趁现在攒点钱，以后去做生意也好。”
“恩，我也这么想的，以后啊去盘个小店面，自己干。我这人也知道自己的本事儿，不想着大富大贵，不饿着老婆孩子就好。”马哥是活得越来越清醒了。“不过周瑾你啊，一定要努力往上爬，替我们这里的人争气。谁说小地方出来的人就没见识了，谁说当过混混的人就没办法出头了！你得让他们看看，不管什么出身，都能成大明星！”
“马哥，”周瑾弯起嘴角，眼神变得愈发坚定。“你放心，我这人最不知足了，不站在最顶端我是不会停下脚步的。到时候你可以告诉他们，看到没，那个娱乐圈第一人以前跟我混过！”
……
告别了母亲之后，周瑾和秦雪坐上了飞机。看到熟悉的小县城在云雾里越来越不清晰，周瑾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早知道就该强迫李秀梅去龙城了，也有个照应。
“阿姨她习惯了老家，一时半会儿也不愿意去大城市。”秦雪就像是有读心术一样。
“她这个年纪的人就是这样，什么都是老的好，还不是习惯了。
我把你的情况和我经纪人说了，下飞机他就会和你谈待遇。
我这个经纪人啊，高材生，小心眼，铁公鸡。你和他说话的时候多留个心眼。”
秦雪啊了一声，有些迷茫：“这，你们关系不好么……”
“挺好的，他这人就是利益至上，少了点人情味。你可别被他忽悠了，给你个低工资。”
秦雪噗嗤一声笑了：“放心好了，我也在外面打过工的，可不是什么小女生了。”
第73章 我就是看不惯你
“这里真繁华。”秦雪站在周瑾的身边，看着大街上的高楼大厦发呆。这里晚上肯定就和电视剧里的摩登城市一样吧！
“那是自然，龙城和申城可是我们国家最发达的两个城市。生活节奏也快，可没有你在蓉城那么惬意了。”
秦雪这个时候拉了下周瑾的衣袖，下意识地抬高了声音：“你看，那是你的海报呢！”
周瑾很是淡定，应该是粉丝买的广告。有段时间地铁里都是他的海报。“嗯，习惯就好。你以后也要和我一样，别大惊小怪的，不然会被同行笑话的。走，我们先回公司。”
那边纪小鸟在和秦雪谈工作，而周瑾则是开始看《XQ》前几期的采访了。
上一期他们采访的是一个刚在宫斗剧里爆红的新人，不过问的问题也是一针见血。什么你出道快二十年了现在才在一部有抄袭风波的电视剧里翻身，有什么感想。他都很好奇那个女艺人是如何保持微笑，而不是直接甩头就走的。
再上一期采访的人竟然是梁宇，结合他最近的曝光，恐怕是有什么新电影就要上了。不过XQ对这种德高望重的艺人就客气多了，顶多问了他私生活的八卦。
“唉，看来我今天要面对腥风血雨了。”周瑾放下了手机，有些头疼。他刚才去看了Xq的官博，下面的回复几乎都是黑子的狂欢。这群人可是很期待xq把他从头到脚都戏谑一番。
不过作为周瑾的铁杆粉丝，林南音此时此刻并不知道这次的采访。严格来说，她是完全没有时间去了解采访。
各式各样的应酬，她从昨天开始家里就没有消停过。不停歇的登门拜访，她的脸都快要僵住了。
“怎么了，不耐烦了？我和你父亲白手起家的时候出去应酬，比这个辛苦多了！”宁婉儿总是能保证一边婉约地笑一边对自己的女儿冷嘲热讽。
林南音心中叹气，这个时候多想掏出手机找那个不知名的小演员倾诉。不过他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肯定会说，多好的机会啊，要是他在肯定去巴结大人物了巴拉巴拉。
周瑾打了个喷嚏，大概是有人在思念自己吧？毕竟我这么帅。
“你这个助理太好了，”纪小鸟堆着笑走了出来：“简直就是完美的人选。小雪啊，待会儿我们一起去《XQ》的总部。”
纪小鸟转向了周瑾：“放轻松，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死得壮烈一点。实际上躺平任嘲的艺人，还能得到路人的怜爱呢！”
“我只希望她不要空穴来风地嘲讽我。”
纪小鸟拍了拍周瑾的肩膀：“你的希望会落空的，我听说这个女主编好像特别喜欢李正正。你这次顶替了他，自己看着办吧……”
“又不是我让李正正出事儿的，”周瑾一脸懵逼，这都什么事儿啊：“今早xq官宣之后，我微博都快被他粉丝给攻陷了。”
“这么夸张，”纪小鸟满脸质疑：“你粉丝战斗力那么强，该不会是水军下场了吧？这个李正正，自己放鸽子还要黑你一把，呵呵，这笔账我记下了！”
xq的工作室离他们公司还挺近的，三人开着车很快就到了。
“sushi姐，周瑾和他经纪人已经来了。”小助理在这个女人身边瑟瑟发抖。
sushi哦了一声，依旧盯着自己的稿子：“我还没写完呢，让他们等一等。约好的时间不是还有一刻钟么，有没有准时的概念。现在的流量，真是没规矩！”
“他们只是来早了，又不是迟到……”小助理嘀咕了一声。
“什么？”sushi抬高了声音，小助理立刻识趣地退了出去。
“我们是不是很不受待见。”秦雪小声说：“除了个助理，就没别的工作人员搭理我们了。周瑾哥不是很红么？”
“大牌杂志是这样的，故作高冷。”纪小鸟一脸看透了世态炎凉的表情：“他们见过的艺人太多了，何况xq向来不喜欢流量，周瑾再红也没有作品。”
“他们不是挺爱邀请流量的么？”周瑾讥讽地一笑，“我懂了，就是想要流量的热度，又要迎合观众的喜好。”
“bingo，又当又立！”纪小鸟朝着周瑾竖起了大拇指：“谁让咱们也想要热度呢！”
十五分钟之后，一头黑色长发的sushi穿着黑丝踩着一双红底高跟鞋走了出来。她很高……气场的优势掩盖了她平凡的相貌。
“你好，我是sushi，xq的主编，很高兴你接受我的采访。”她伸出手，公事公办地说。
“能够收到你们的邀请，我很荣幸……”周瑾正说着客套话，却被sushi直接打断了。
“这些就不用了，我们节目向来不讲究客套。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开始了。”
“不需要先看下问题吗？”纪小鸟忽然问道。
sushi冷笑一声，甚至都没有给纪小鸟一个眼神。
“我们追求的是艺人真实的反应，看了问题之后不就是比演技了？难道你作为经纪人，接下通告之前都没了解过吗？”
周瑾的笑容收敛了起来，五官变得凌冽了很多。“我经纪人只是担心你们的问题话题度不够。不过看主编的态度，应该不用这个顾虑了，开始采访吧！”
秦雪和纪小鸟坐在底下，两人的表情都很难看。纪小鸟还挺佩服周瑾能够沉住气的，原本以为他要暴走了。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啊，好像特别不待见我们。不是她让我们来参加节目么？”秦雪嘟囔着嘴，看到这么帅气的周瑾都这么刻薄，这个老女人该不会是尼姑吧！
“谁让我们咖位小呢，她清楚我们舍不得这个通告。估计最后换上周瑾也不是她的意愿，所以她心里不舒服要发泄。”纪小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冷光之下，周瑾的脸更加立体和硬朗了。sushi望着周瑾，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她心里想道。
“周瑾，其实我是不愿意邀请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sushi咄咄逼人地看着周瑾。
“我猜猜，难道是担心我来了之后拉高了贵杂志请人的颜值要求？”
呵呵，还不是我抢走了你心爱的艺人机会……肤浅的女人啊！周瑾忍不住吐槽。
第74章 专访（上）
“不，只是因为你通告费低。”sushi甩了甩头发，一直注视着周瑾。可惜对方并没有出现生气的表情，让她有些失望。“让我们这一期的预算省了很多。”
虽然秦雪知道这向来是xq专访的风格，可是当那个被人吐槽的明星是自己的好友之后，听起来的感觉就不是好玩那么简单了。
“她真的很刻薄啊！”秦雪的小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纪小鸟点了点头：“她一向如此，偏偏网友们都喜欢她这种风格，不知道周瑾他随机应变的能力如何了。”
面对对方的调侃，周瑾目前还算冷静。毕竟他前世几乎每天都会被人嘲讽，那心理素质早就已经练出来了。不就是说我咖位低价格便宜么！
“是么，那我觉得我的性价比挺高的，毕竟物美价廉，和我一样的老百姓都喜欢。”
轻飘飘的回击让sushi有些措手不及，哼，小样儿，我这只是开胃菜而已。
sushi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台本，接着提问：
“你知道吗，最近我做了一个调查。大数据显示，你在偶像来了比赛期间一共上了80个热搜，在社交平台上提及次数过千万，朋友圈的活跃度也遥遥领先同期的艺人。你觉得这么高的人气，是来源于什么呢？”
很正经的一个问题，如果换作是别的节目，周瑾可能会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可眼前的这个人可是sushi，一个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的女人。
“我想你肯定会觉得，来源于我这张脸，引申出我除了脸一无是处。其次，两次出圈事件我都成功化解，最后还虐粉提纯。你会认为这是营销和卖惨对吧？”
看了眼sushi，她的表情仿佛是在说为什么你把我的台词都抢了。周瑾弯起嘴角，我把你们专访都研究透了，naive。
“不过我自己觉得，让他们喜欢的还是我的人格魅力和作品吧！”周瑾用一种欠揍的口吻说出，反而不会让人觉得他自大。
sushi打断了周瑾的话，弯起嘴角，兴奋地追问道：“人格魅力？你指的是目中无人，自以为是，自命清高的大魔王人设？你知道很多网友说你什么吗，认为你太装了，和你的家庭环境根本不符合！
一个父亲家暴，母亲软弱，还被同龄人欺凌的人，怎么可能做到你现在这么清高？你所谓的人设都是公司设计好的吧？如果是，我承认你的演技不错。
只不过偶像追求的是真实，你粉丝爱的是你，而不是你伪装的这层皮！”
咄咄逼人的sushi整个人的气焰又上涨了很多，她的手正在不自觉地颤抖。她相信这个时候要是有弹幕，肯定很多人在为她打call。
秦雪这个时候都快要窒息了，生怕台上的两个人扭打了起来。“周瑾哥他该怎么办啊，这话完全没办法接吧？”
只有纪小鸟，还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这已经算好的了，你不知道，有的问题更加刁钻。这种没实锤光凭推测的问题，还是可以应付过去的。”
周瑾皱了皱眉，被对方飞溅的口水给吓到了。不过偶像包袱让他忍了下来。
“我很好奇一点，主编你是什么样的家庭呢？哦，我之前查过，你出身书香门第，接受的是精英教育，三年前留学归来。像你这样出身的人难道不应该是理智冷静，温柔婉约么？为何你在节目里会用泼辣毒舌来形容自己？
当然了，我不是diss你，我只是想说明环境没那么重要。再说了，你所谓的目中无人自命清高我可不认同，那都是别人按在我头上的。
我就是比较自信而已。以前自卑被欺负，所以现在自信，不是很正常吗？
至于清高更谈不上，顶多算是有偶像包袱。”
周瑾的侃侃而谈再次化解危机，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笑了起来。少有人能够让sushi久攻不下的。
sushi连续两次的发问都没有占到便宜，让她也警惕了起来，看来这次的这个流量不是什么草包，自己要是掉以轻心的，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秦雪都差点要跳起来鼓掌了：“他真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都不知道网上有些人说他装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非得满口粗话，邋里邋遢才叫真性情么？他可是偶像，又不是地铁口卖艺的！”
纪小鸟轻咳了一声：“淡定，小心别人听到了给你扣一个职业歧视的帽子。”
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周瑾自己也很累。要不是为了话题度，他现在都想转头就走了。这种专访简直像在撕逼一样。
“ok，看来是网友对你的认识太片面了。不过你应该很感激你公司吧？从最帅大一新生，到连续上热搜，后来的身世反转简直是今年最亮眼的营销案例，再到前几天电视剧官宣前的绯闻事件。你觉得自己如果抛开这些营销，还能有现在的人气吗？”
这个时候纪小鸟忽然笑了起来，让他身边的秦雪很是不解。“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纪小鸟眯着眼睛，像只狐狸一样看着sushi。“你知道在这个节目被人嘲得最恨的是什么明星吗？”
“流量？没演技的扣图明星？”秦雪只能胡乱猜测。
“不不不，是有实锤的劣迹艺人。他们根本找不到周瑾实在的黑料，只能用自己的想象和猜测去攻击，杀伤力太低了。”
秦雪哦了一声，低声说：“为什么你一副可惜的样子……”
周瑾先是惊讶地张了张嘴，活像是被sushi这个问题给震住了一样。过了片刻，他才作答：
“先不提你指的这些是不是都是我公司营销的，就单单说营销这件事儿吧！要是没有营销，我们节目无人知晓，我写的歌也没人能听到。我觉得让好的东西被其他人了解，就是好的营销。相反嘛，你懂的。”
sushi彻底丢下了稿子，她看着周瑾，轻哼了一声。偷换概念，不提自己有没有营销，转而说营销这个概念。很多网友听了后恐怕会觉得你周瑾敢说话，甚至会先入为主，认为你就是好的营销吧？
不过他们的采访毕竟不是辩论，周瑾回答了问题之后，sushi也只能进入下一题。
“我公司有很多男性员工，他们对你这种偶像嗤之以鼻，很多网友也认为你很娘炮，败坏了社会风气，你还会继续我行我素吗？”
第75章 专访（下）
周瑾都快要翻白眼了，娘炮？WTF？现在的人都不看节目就开始指点江山了？还是说键盘侠脑补了自己穿女装唱歌的画面？而且这个问题也很贱啊，会不会继续。不管怎么回答，不都是默认了娘炮的前提么。
周瑾觉得自己可能没办法装绅士了。
“娘炮？等等，什么时候女人变成贬义词了，这不是性别歧视么？”周瑾看到sushi色变之后，接着说道：“开个玩笑，男性应该有阳刚之气我是赞同的。
说实在的，我一个曾经打群架混社会的人，竟然能够和娘炮扯上关系，我就姑且当作你们夸奖我改过自新了吧！”
sushi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奈何她真的没办法找到周瑾任何强有力的黑料，让她可以尽情嘲讽。
从外表到性格，从家庭到能力她都挖苦了一遍，结果觉得自己挺low的。
就和大街上对路人评头论足的大妈没什么区别。
“你应该清楚，作为一个流量的寿命很短的，低龄粉丝喜新厌旧的频率也高。你之前说过自己喜欢演戏，可是像你这种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去演戏，难道不是祸害观众么？
而且一出道就拿到了男主剧本，片方看中的应该是你的商业价值而不是你和这个角色的契合度吧？”
这应该是目前周瑾觉得sushi问得最好的一个问题了：流量粉丝多购买力强资本喜欢，流量演技差路人缘差观众不买账。片方发现没有流量拿不到投资和热度，有流量又没有口碑，几乎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局面。
“我承认，他们选我看中的就是我的热度。毕竟拍电视不是做慈善。与其选个人气不如我，演技也不一定比我好的人，还不如就我呢。毕竟物美价廉。
至于契合度，我看我上次发了照片之后大家还挺认可的。年纪上也很合适——我才18岁，也不会被骂装嫩。
如今电视剧马上开拍，我相信我的表现能够让导演信服。到时候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你好，旧时光》。”
sushi翻了个白眼：“你放心好了，这一段我会剪掉的，你这个广告太直白了。”
“看来sushi姐是暗示我打广告含蓄一点，我知道了。”周瑾笑着说。
sushi叹了口气，她发现自己和周瑾聊了这么久，非但没有挖掘出对方阴暗丑陋的一面，反而觉得这个流量还挺有想法的。她大概是病了。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你粉丝在微博上很关心的一个问题。你会谈恋爱吗？你应该知道，在几个偶像工业发达的国家，偶像谈恋爱是不被允许的。”
“当然不会了，”周瑾在镜头下的神情很是真挚，让人觉得他没有撒谎。“作为一个男人，我认为事业比爱情重要。而且有粉丝的爱，足够了。”
“他说的是真话么？”秦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正常人都知道是假的，”纪小鸟耸了耸肩：“事业比爱情重要我信，什么粉丝的爱，也就是粉丝会相信了。反正看破不点破嘛！”
“我倒觉得是真的，看他之前的比赛，他是真的很享受和粉丝的互动。”
周瑾和sushi采访结束之后，他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得赶紧回家冲个澡。妈的，简直和打仗一样，好在自己没有黑历史，要不然就麻烦了。
“你今天表现挺出人意料的。”整理稿子的sushi开口说道，她对周瑾的厌恶明显减轻了不少。
“我看了你们采访其他流量的视频，问的问题大同小异，我来之前也做了准备。”
“希望你把心思多用在业务上，”sushi叹了口气：“我不是看不惯你，只是看不惯流量霸占了各种资源又全部浪费的现象。”
周瑾很理解，他还是龙套的时候对流量简直恨之入骨。凭什么自己有演技有能力只能做背景，那些对着镜头说1234的人可以拿千万片酬。
“那我说不定会改变你对流量的看法。”周瑾自信地说。
“哼，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希望你下次上我节目，我可以不用吐槽你。”
等到周瑾回到了纪小鸟的身边之后，他才开口问道：“最后你们又说了什么？”
“就说希望我能加强业务能力，做一个有实力的流量。”
“可以啊小子，能够让sushi说出这种话，看来她还真的对你改观了。该不会是又被你颜值征服了吧？”
“怎么会，她都没正眼瞧我，又不是所有人都是颜控。”周瑾伸了个懒腰，走进保姆车之后彻底卸下了偶像包袱。整个人大张着腿，瘫坐在后排。“我好几次都想打人了，这都什么问题，感觉就是把黑子常常骂的那些汇总了起来。”
“这不是挺好的么！”纪小鸟心情愉快地哼哼：“相当于回应了黑子。估计播出之后，也能够让男观众对你改观了。”
“但愿吧，不过我只要有人喜欢就会有人黑，太正常了。要真没黑子了，说明我过气了。”
秦雪捂着嘴笑了起来。纪小鸟挑了挑眉：“你要是真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我什么时候去剧组？在这之前我还能好好休息么？”相比于录制这种抓眼球的专访，显然拍电视更让他感兴趣。
纪小鸟顿了顿，说了一个可怕的事实。“明天开机，我本来准备待会儿告诉你的。导演想尽早拍完，刚好赶在今年六月份毕业季上映。”
“好吧，看来我今年是没有休息日了！我们剧组在哪里啊？”周瑾认命地说。
“一个私立高中，国内挺多青春剧都在那儿取景。不过现在放假，你也不用担心被学生围观。”
周瑾嗯了一声：“那你会让我粉丝来探班么？我看她们还挺期待的。”
“应该会，也算是回馈粉丝的福利。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比赛期间那个一直给你投票的土豪粉，我们准备安排她和你吃顿饭。”
“没问题，大粉福利不是挺正常的么，你安排就好，协调好时间。”周瑾说完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了。
“你到时候见了人家态度好一点，毕竟给你花了那么多钱。不过也不能太随便，有些粉丝发现偶像太平易近人，就没那种距离美了。你得把握好这个度。”
“怎么听起来就跟头牌一样，又要让客人欢心，又不能跟外面的妖艳贱货一样……”
第76章 大晚上讨论剧本
回公司吃了晚饭之后，周瑾便和纪小鸟一起，前往了剧组所在的高中。
翻新过的教学楼依旧充斥着浓浓的历史韵味，走在里面颇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周瑾猜测这应该是导演选在这里拍戏的缘故。
明亮的路灯下，秦雪正在用手机和他们定下的酒店沟通。
“虽然说我们开车过来也就两个小时，可要是遇到下班高峰期堵车就麻烦了。所以最后剧组一致要求，大家都在学校附近的酒店住下。”纪小鸟替周瑾解释道。
“挺好的，早上也可以多睡一会儿。”周瑾逛了一圈，熟悉了整个学校的环境之后才回到酒店。
纪小鸟给周瑾安排的是一个单人间，算不上多豪华，至少干净宽敞。至于秦雪，则是和其他艺人的助理一起住在了二楼。
“剧本你应该已经看过一遍了，明天拍第一场戏放松就好。我们的导演也知道你是流量明星，对你演技没什么要求的。”
周瑾皱了皱眉：“你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真的好么？”
“哈哈，至少你不用文替他们就谢天谢地了。”纪小鸟笑着说。
坐在沙发上的周瑾拿出笔在剧本上写写画画：“对了，我们明天拍摄是现场收音，还是后期配音？”
纪小鸟有些意外，没想到周瑾会关心这个问题。“肯定是后期配音，校园剧网剧，怎么可能现场收音。”
周瑾哦了一声，略微有些失望。
纪小鸟离开之后，周瑾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床上，颇有些无聊。
想了想，问候了一下秦雪的状况，得知她安然住下之后周瑾才放下心来。
“咚咚咚”，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周瑾有些疑惑，第一反应会不会是粉丝？不过转念一想，他们的行踪应该还没有暴露，粉丝也赶不过来。
他打开门一看，对门口穿着一身运动装的田飞飞有些意外。
她的脸红彤彤的，还在不停地喘着气。
“飞姐，你这是刚去跑了步？”虽然周瑾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间点来找自己，不过他还是确认走廊上没有人跟拍之后才侧过身子让田飞飞进来了。
田飞飞注意到了周瑾的动作，表情略微有些郁闷。
她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一点儿客套都没有。“刚去学校的操场跑了会儿步，想感受下校园生活。”
周瑾注意到，田飞飞比过年前自己见着的时候要胖了些，婴儿肥的脸蛋儿更加明显了。
“你这是故意增肥了？”周瑾见田飞飞坐下之后就毫不客气地吃着自己桌上的水果，忍不住问道。
“对啊，”田飞飞啃了一口苹果，咀嚼下去之后才说道：“我看了剧本，感觉自己太瘦了，没那种少女感。我可不想被人说成是装嫩或者营养不良呢！”
“没想到飞姐这么敬业，”周瑾笑了笑，并没有掩盖住自己写写画画的剧本。“所以其实你来找我是准备和我聊戏的？”
“差不多吧，”田飞飞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我们不是要演一对情侣么，而且还是小男生小女生那种，我实在没有经验。”
不过田飞飞说完之后，立刻补充了一句：“你可别误会了，我不是假戏真做的意思。”
周瑾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知道，所以飞姐你现在是还在找感觉吗？”
“我其实还挺担心的，”田飞飞收敛起了自己脸上的笑意：“好久没演现代剧了，有些不适应。再加上你的粉丝战斗力那么强，我要是没演好你女朋友，怕是要被他们手撕了吧？”
“怎么会！”周瑾微微摇头：“他们都觉得我能和你搭戏很幸运呢，毕竟这是我第一部戏。”
田飞飞放下了苹果，用卫生纸小心翼翼地擦手：“对啊，你第一次拍戏，不紧张吗？”
“还好，本来是有些紧张的，等我经纪人告诉我，导演对我的演技没任何要求之后我就放心了。”
田飞飞差点笑喷了：“我的天，纪哥他真是敢说。不过我看过你的比赛，你有一场演戏的时候演技挺好的。”
周瑾哦了一声，淡淡地说：“是吗，我还以为你都没时间看这种节目呢！”
“我助理在看，我就跟着看了会儿，我还挺期待和你的对手戏。”田飞飞看着周瑾，甩了甩头发。
“我也很期待。只不过天色不早了，飞姐还不回房间休息吗？”
田飞飞站了起来，她瞥了眼周瑾，挥了挥手：“哎呀，我都忘记看时间了！那你也早点休息。”
等田飞飞离开了之后，周瑾把她来看自己这件事告诉了纪小鸟。
那边还在泡脚的纪小鸟激动得差点没把手机掉进热水里。“你没和她发生什么吧？”
“没有……”周瑾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满脸黑线：“就随便聊了聊剧本。”
“那就好，她应该是红姐安排来的，想和你炒作。你现在处于人气上升期，她呢，不上不下位置很尴尬，正好需要利用你的流量。所以你们两个捆绑，吃亏的是你，你也清楚。
好在今晚她见你完全没这个意思，应该近期之内不会来找你了。”
“或许她只是真的随便来聊聊天而已。”
“怎么可能！大哥，这可是娱乐圈，哪有什么纯洁的感情。你要是个没名气的新人，看她会不会搭理你。
你要是真配合了她，到时候你的粉丝变成cp粉最后转而去粉她，你就亏死了！不说了，你早点休息，拍戏可是很辛苦的。”
田飞飞的目的周瑾很清楚，可惜和她炒作这种对他而言没有好处的事情，他除非脑子瓦特了才会去做。
不过想到他们公司的一姐跑来暗示自己，还是有一些莫名的爽快。
切换回小号之后，周瑾发现沉寂了几天的锦瑟南音给自己发来了消息：
“小演员，最近忙什么呢？”
“进剧组了，准备拍戏。大导演这是要内定我做男主了么？”
“你也有戏拍啊，看来这年头演员的门槛越来越低了。有没有看到什么漂亮的演员小姐姐啊？”
“倒是有漂亮的小姐姐来追求我呢，可惜被我拒绝了，毕竟我在事业的上升期，不能被爱情影响。”
“得了吧你，就知道吹牛！”林南音穿着睡衣在床上翻滚。她哥哥回国了，自己也终于可以享受假期。“小演员，你在哪里拍戏啊，要不要我来探班？”
“不用了我不好意思，”周瑾弯起嘴角：“等我拿了影帝再说吧！”
第77章 走进剧组
小张导演是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的，不过从业以来他拍了三部网剧，在豆豉上的评分都没有超过5分，这让他很郁闷。
以至于他接手《你好，旧时光》的时候惊讶极了。
“为什么是我。”小张导演有种走了狗屎运的感觉。
不过没什么资历的他在选角上没有任何的主动权，看到男主被空降成一个横空出世的流量明星之后，只能叹气。
“你说咱们这部剧评分能及格么？”小张导演望向了他的助手。
“不大可能，”助手也很绝望：“你应该知道有流量评分就得自动降两分。而且这个周瑾都没演过戏，对他的演技你也别抱期望了。”
“你说得对，”小张导演郁闷地坐在早点店吃着包子。“虽然说咱们这只是校园剧，可你要让他一个门外汉演出清爽阳光毫不做作的感觉，是不可能的。”
“没事儿，反正是制片人的要求，咱们就当作是赚粉丝钱就行。”助手倒是想得轻巧。
正在给周瑾买早点的秦雪从他们身边经过，听到了这段对话之后莫名有些生气。这些人真的是太看不起周瑾了！
小张导演摇了摇头：“可不能这样，我不能坏了这系列的口碑。唉，只能希望其他演员能好一点了。”
周瑾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听着秦雪的吐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不挺正常的么，我看你朋友圈也会吐槽你喜欢的电视剧被某个流量毁了。”
秦雪瘪了瘪嘴，生气地说：“那是他们真的没演技，你又不一样。不过那个导演还是挺负责的，看他那个意思，还是想把电视剧拍好的。”
“那就好，”周瑾擦了擦嘴，心情很是不错。“我们准备去剧组吧，不管别人怎么看，等他们看了我们的表演之后就会知道我的实力如何了。”
来到剧组之后，周瑾注意到周围似乎坐着的很多演员先前都还没精打采的，这个时候眼睛一亮，忽然就兴奋了起来。
“那不是周瑾么？”
“可不是，你难道没看之前他的新闻么？他拿下这个角色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我听说原本这个角色也是可以试镜的，后来他直接空降了。”一个男演员低声说，看周瑾的眼神也充满了嫉妒。
“那能怎样，人家人气在那里。得了，你小声点，要是被他听见了你可没什么好果子。”
周瑾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还和秦雪有说有笑的。这些人的反应他都预料到了，或者说，自己曾经也是坐在那里羡慕嫉妒恨的一员。
“我怎么感觉大家都挺看不上你的。”秦雪小声地问。
“谁让我没试镜就成男主了，又没有作品，完全没说服力。”周瑾转过头，和小张导演打了个招呼：“导演好，我是周瑾。”
“我知道我知道，我女儿都认识你，人气很高的明星。”小张导演顿了顿，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夸周瑾了：“你别紧张，咱们这就是网剧，你放轻松随性演就好。”
这个时候剧组里的这些不知名的小演员们突然都骚动了起来，他们一起伸长了脖子，看向了远处。田飞飞这个时候挎着包，姿态轻盈地走了过来。
“田飞飞，我女神！虽然胖了点，可更加可爱了！”一个小男生激动地说，他长得挺朴素的，看起来和路人甲一样。
“能不能别这么激动，咱们好歹也是电影学院的学生，矜持点！”一个梳着马尾的女演员提醒道，当田飞飞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她立刻绽开了笑容：“飞飞姐好，我是凌翔茜的扮演者……”
田飞飞嘴皮子动了动，笑容有些浅薄，“你好。”然后就径直离开了，和昨晚见周瑾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果然是我们这里最大牌的演员，你说要是以后碰上了当红小花，她们得多傲啊！”秦雪眨巴着眼睛。
“等以后碰上了就知道了，我去和她打个招呼毕竟是一个公司的。”
周瑾顺势走到了田飞飞旁边：“飞姐好久不见了。”
田飞飞的目光冷了下来，不过还是保持着微笑：“是啊，我们过年之后还没见过呢，你看起来又变帅了。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让张导满意。”
小张导演尴尬地笑了笑，怎么感觉这两个演员的关系有点怪怪的。“那个既然人都来齐了，我们就开始吧！道具组，开始准备！演员准备化妆！”
给周瑾化妆的是一个胖胖的妹子，笑起来很和善。“你这皮肤太好了，都不需要上妆了。”
周瑾倒是松了口气：“我作为男人，还是不怎么习惯化妆。”
妹子咯咯咯地笑着：“演员为了上镜，化妆是必须的。不过你比我想象中要平易近人很多呢！”
“我私底下还是挺好说话的，舞台上才张扬一些。”周瑾一直以来对这些幕后工作者都很尊敬。他才不会说，是因为他们拿的工资比龙套还高呢！
“有些演员可不好伺候，脾气特别大，自己又没有多红。”妹子啧了一声，意有所指。
这个时候小张导演转了过来，那边场地已经布置好了，他来看看演员。“第一场戏就在这里拍，是一段采访，大家就当作被街头采访了一样，反应一定要真实！”
随后他来到了周瑾旁边，和颜悦色地说：“到时候我们有提词板的，你不用担心。”
周瑾哭笑不得，他们导演可真是把他当成是个吉祥物了吧。
“台词我都背下来了，导演你放心，我会配合你的。”
小张导演笑而不语，他可没把周瑾的话当真。有态度可不代表有能力啊！
“各部门准备如何了？”看到演员都化妆结束，小张导演问道。
“道具组准备完毕！”
“灯光组准备完毕！”
“摄影组也ok了！”
伴随着场记的打板，拍摄开始了。
镜头对准了凌翔茜的演员，她看起来很紧张，反而增添了几分真实性。
“你高中时候有没有过你很喜欢，但不是真心喜欢你的人？”
第78章 相信你的角色
“卡！”
小张导演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你的眼神如果再多点感情就好了。我们再试一试。”
女演员点了点头，又进入了状态。
“我觉得她刚才说得挺有感情的。”秦雪悄悄地说，感觉这个导演好严格。
“凌翔茜这个角色挺有意思的，”周瑾笑着替秦雪解释道，他注意到自己一说话就有人盯着他。这群电影学院的学生还真是幼稚。“她很要强，很多话都憋在心里不愿意说出口。刚刚那句话是她成年之后对自己当年的释然吧！她念台词的时候其实可以更果决一点。”
小张导演都听愣了，旁边的助手暗搓搓地说：“他这是场外救助了哪个大神，怎么说得有板有眼的。”
“这个吧，可能是刚好结合了他的经历？不过这小子还去看了别的角色，有点意思。”
刚才那个长相普通的男演员啧了一声，颇有些不服气地说：“他懂什么，我看都是胡说八道。谁说她释然了，我看就是余情未了！咱可是电影学院的学生，比他专业！”
这孩子，小张导演和助手都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大学生，不成熟。
秦雪有些不服气，却被周瑾给拉住了。他侧身来到那个男演员面前，也不生气，这人应该是自己剧里发小蒋川的演员吧？形象上倒是挺合适。
“我也是传媒大学的，没比你们学校不专业吧？”
“你又不是表演系的！”
“哦，那是我分数挺高的，我妈觉得读表演系吃亏。”
“……”男演员终于无话可说了。
那边扮演凌翔茜的女演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撩起了自己的头发，一身香水味扑到了周瑾身上：“我觉得你说得对。”
第二遍的她结合了周瑾的话，效果果然好了很多，眼里甚至还有了波澜。
“非常不错，接下来就周瑾你吧，台词也不多。”
周瑾点了点头，自然地走到了镜头下。他低下头，摸了下自己的耳朵，这是他入戏的习惯性动作。
“加油！”扮演凌翔茜的女演员挥了挥拳头。
穿着衬衫的林杨褪去了稚气，对着镜头很是青涩。
“每个人在高中，都有一特喜欢的姑娘吧！”
说完之后，又腼腆地一笑。
“很好，非常好。”小张导演一定认真地学习过《精彩极了和糟糕透了》，这个时候能一本正经地说彩虹屁。
周瑾都无语了，这一句台词只要是个普通话标准的帅哥，不磕巴地念完就ok了，完全没有技术含量。
这个时候秦雪也眼巴巴地说：“你说得挺好的呀！”
“够了……你这么说我感觉自己太卑微了。”周瑾叹了口气，果然大家对自己的期望都很低啊。
后续的几个重要演员都过了之后，他们第一场拍摄也告一段落。
“大家休息一下，田飞飞你准备一下，接下来主要都是你的戏份。”
周瑾坐在一边，看着田飞飞和那些老戏骨对戏挺羡慕的。
“别郁闷，你下次找一部大男主的戏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凌翔茜的女演员坐到了他们边上。那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女生，她的身上有着一种不服一切的气息。“我这个角色比你戏份更少呢！”
周瑾弯起嘴角：“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宋郦，不是美丽的丽，多了个包耳旁。”宋郦咧嘴一笑：“我以前也是这样，我去年拍第一部戏，本来有五分钟独角戏的。结果被导演剪了，只剩下一个背影，快气死我了！”
“你看来演艺生涯挺丰富的。”周瑾侧过头说。
“那是，别看我长得小，我都大三了，算起来你得叫我学姐呢！可惜啊，姐姐我没你十分之一红！”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特别自然，丝毫没有让人不舒服的语气。就连秦雪，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对了说回这剧，接下来一大段都是关于文理分科的吧？”
“是啊，我们的数学竞赛大神余周周要去读文科，从他舅舅舅妈到老师同学，都在劝他呢！也只有我演的林杨高兴，因为文科重点班就一个，他也去学文两人就能分在一起了。”周瑾讲起剧本，眼睛都亮了。
“我看过你们的剧本，”说起戏的时候宋郦挺激动的：“里面好多台词我都挺心塞的。我以前高中就读文科，里面都说理科好就业！”
“这不是实话么，”周瑾笑了起来：“不过文理也没有优劣，说到底还是你喜欢哪科或者你适合哪科。凌翔茜不是也读了文科？”
“她是迫不得已吧，跟不上理科。可惜来了个余周周和她竞争唯一的北大保送名额，这角色太惨了。而且，我挺不能理解她的。”
“为什么？”那边田飞飞又被叫停了，她和老戏骨的对手戏似乎并不是那么顺利。周瑾估摸着到自己的镜头还得等段时间。“你演一个角色，你必须相信他，代入他，这样观众才会认为你就是他。”
“体验派啊！”宋郦笑了笑：“她的经历和我差距太大了。天之娇女，从小成绩优异，家庭条件好。可是她妈妈也太狠了吧，默写台词错两个要骂她。为了让老师照顾，还走关系让女儿当班长。每天都强调她必须考第一，我要是凌翔茜，我早就不干了！”
周瑾接过宋郦手里的剧本，粗略地看了一遍，才说道：“你看，她选文科之后和余周周说过，她不会让余周周抢走自己的保送资格。她本人就很要强，她的性格来源于家庭环境，也促成了她后续的每一步。
她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随着剧情不断地拉紧，最后断掉，那是高潮。在这之前，你只能隐忍。
我和林杨也差远了，他可是官二代大学霸，轻轻松松上清华北大那种，长得又帅。（宋郦：你也很帅）所以他喜欢余周周，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去追求，因为他不怕被拒绝。他是一个犯什么错都有退路的人，
开明的父母又让他和个小太阳一样。所以我在剧里的表演，我会更放松更张扬，因为我就是林杨了。”
宋郦和秦雪都惊呆了，或许周瑾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可是他讲戏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
第79章 戏里戏外
等到周瑾这边和宋郦聊完，那边的田飞飞总算是通过了。
小张导演猛喝了一口枸杞水，接着说道：“好了好了，今天上午的进度还不错，大家准备吃午饭吧！”
秦雪这个时候跑到后勤那里给周瑾要来了盒饭，小张导演的助手看到之后，笑着说：
“你们没自己准备吃的啊？”
他的印象里，这些流量明星都会去酒店订外卖的。
“没啊，周瑾哥他说了，就跟着剧组吃就行了。”
助手哦了一声，退到了一边。
接到盒饭的周瑾也很淡定，小白菜土豆丝还有个卤鸡腿，已经很豪华了。果然这男主待遇就不一样啊。
这边小张导演走了过来：“我们毕竟是网剧，预算呢不是很充足。所以我就在后勤上收紧了一点，在道具上更用心，大家多多体谅。”
宋郦这个时候也端着盒饭坐到了周瑾边上，那个扮演蒋川的男生凑了过来：“还以为大明星会有特殊待遇呢！”
周瑾笑了笑：“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新人，怎么可能会有特殊待遇。”
“得了，我刚才听了你们说的，你这人也不算是绣花枕头。我们后面一起的戏份也挺多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秦雪啧了一声：“那还不是你先来挑事儿的！”
对方瘪了瘪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周瑾正准备开口，结果却被小张导演给叫到了一边。
“下午的话主要是你的戏份，没问题吧？”
周瑾点了点头：“只要和我搭戏的演员没问题，我就没什么问题。”
“很有自信啊小伙子！”小张导演砸吧着嘴：“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说错台词，都能过的。”
周瑾也没反驳，等到小张导演看了他的演出之后，一切的质疑都迎刃而解了。
……
纪小鸟私底下联系了土豪粉林南音，当然了他并不知道林南音还有个微博小号的事情。
“你好，我是周瑾的经纪人。”
坐在家里翻看着专业书籍的林南音点开消息，发现有人从粉丝群里给自己发来私信了。
周瑾的经纪人？怎么会找上自己，该不会是她的身份暴露了吧？也不对，为了不让人察觉自己的身份，她把自己的微博小号和土豪粉名字都改了，有联系的记录也全部删除。
“在的，有什么事吗？”
“你在比赛期间一直支持周瑾，周瑾本人和我都对你非常感激，所以想安排你们见个面吃顿饭，你觉得如何？”
纪小鸟私以为对面的土豪粉已经欢天喜地了，任何一个粉丝拥有和明星见面的机会都会开心得不能自己吧！
然而那头的林南音却沉默了下来。单独得见面？为什么她脑子里会浮现出约会这个词语。
“我不确定我有没有时间。”林南音思考了半天，把这句话敲打了出去。
纪小鸟懵了，WTF，这是被拒绝了？难不成这个土豪粉这么快就爬墙了吗？
“你不用担心隐私问题，你和他的见面肯定会选择一个隐秘的地点，也不会被记者发现。就是单纯的粉丝福利。”
“是这样的啊，”林南音纠结了一下，抬头看到周瑾的海报之后，才做下了决定：“好吧，我这个周末有空可以吗？”
“应该没问题，我会让他提前和剧组商量。”纪小鸟总算是松了口气，要是真的被拒绝了就太丢人了。
“他已经进剧组了啊，所以要拍那部网剧是吗？”
“没错，《你好，旧时光》的小说你看过吧？没看过也无所谓，剧情很简单的，就是一群孩子在振华高中的喜怒哀乐。到时候上映的时候，你也别错过了。”
林南音嗯了一声，这个时候她怎么看书都看不进去了。最后无奈之下把书丢到了一边，娴熟地切换小号，给周瑾发了个消息过去：
“小演员，你会和粉丝见面吗？算了，你这种人估计连粉丝都没有。”
周瑾这个时候自然是没有空看手机的，因为他现在正在演戏。
穿着一身浅蓝色校服的周瑾喝了一口面汤，舔了舔舌头很是满足。他那样子把围观的演员都逗笑了。
“真喝了啊，嘴上还有油呢！”
“不过我看他那样子自己就觉得饿了，真好喝么？”
导演的助手悄悄地说：“道具组准备的就是碗倒了辣椒油的温水，一点都不好喝！”
放下塑料饭盒的周瑾自鸣得意地说：
“从现在开始的二十分钟里，我将知道余周周所做的每一件事儿。”
说完之后，故意侧头看向正在擦嘴的发小蒋川。蒋川一脸的嫌弃和不相信。
周瑾回过头，自信地笑着：
“七点，起床洗漱。”
“七点五分，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画报。桌子上放着豆奶还有面包。”
“七点十五下楼上学，这一路上会遇到三个红灯，等经过第三个的时候，刚好要变成黄灯。”
“周周从来不会抢灯，这个时候她会抬头看看天，看看路边的行人，往来的上班族还有学生。然后经过十字路口，大概到了七点二十五，她会经过这儿。”
“哎，3，2，1。”周瑾看着自己的电子表，打了个响指，这个时候镜头就应该转向田飞飞穿着校服从他们身边经过的画面。
周瑾扭过头看着田飞飞的方向，迎着阳光明媚地一笑。
“我都以为田飞飞真的站那里了。”
“哎哟我的妈，要是周瑾对我这么一笑，我心早就被勾走了！”
蒋川痴痴地望着周瑾，鼓着掌：“情圣，情圣啊！”
“过了！”小张导演很满意，周瑾的表现出人意料，而且相当敬业。台词说得更是流利无比，没有卡顿。
他激动地走到周瑾身边：“不错不错，既然你状态挺好，我就接着拍你的戏份。”
周瑾应了下来。
“怎么样和他对戏什么感觉？”宋郦好奇地望向自己的同学。
蒋川的演员打了个哆嗦：“挺可怕的，我和他说话的时候都忘了自己在演戏了，就觉得我是蒋川他是林杨。他是不是受过专业训练啊！”
秦雪立刻澄清：“没有没有，都是天赋而已！”
只有周瑾知道，唯手熟尔。
第80章 主题曲
周瑾接连拍到了快五点，小张导演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
没办法，谁让其他演员需要反复拍三五次，甚至更多，而周瑾几乎是一条过呢！
“导演，你是不是对他的要求太宽松了。”助手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忍不住问道。
旁边的小张导演还在看着摄像机，听到了助手的话之后忍不住说道：“你说什么？我对他的要求太低了？我一开始对他的要求是低，不过现在来看，他的演技应该是比在座的年轻演员都要厉害的。不信你自己看。”
助手看着一个个片段，在视频中，周瑾的很多细节都被放大，更加能看出他的掌控力。
“你看了之后有什么想法？”小张导演这个时候就像是一个等待学生反馈的老师一样。
“很自然，看不出他在演戏。很多小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和人物特别契合。”
助手说完这段话之后自己都惊了，自己竟然会用这种话来形容一个流量明星，活久见啊！
小张导演点了点头：“他演我们这部戏可惜了，林杨这个角色很讨喜，伟光正作者亲儿子。不过不够复杂，发挥不出他的演技。”
“可能再复杂，他也hold不住了。”助手小声地说。
“也有可能，”小张导演点了点头：“至少他在我们这部剧里这个演戏够用了。我现在总算不用担心，我们的剧会因为他拖后腿了。”
然而助手却没有导演这么乐观：“那可不一定，他的黑子和粉丝一样多，到时候肯定会挑刺的。不过能免费给我们热度，这笔买卖划算！”
这个时候演蒋川的演员有些不好意思地来到了周瑾边上。他长得挺不好看的，优势就是符合这个角色一看就像个路人。劣势呢，大概剧红了也很难被人记住。
他一直以来都有个观点，长得好看的演员是花瓶，只有他这样不好看的才是演技派。然而今天和周瑾合作之后，他发现自己肤浅了。
“早上那事儿是我的问题，我以为你根本不会演戏。”
“所以你现在觉得我演技还不错？”周瑾一边看剧本一边说。
“是啊，我都怀疑你是科班出身了。你应该没少研究这个角色吧，和你一起演戏我就感觉自己被你带着走了。”对方叹了口气，这种被碾压的感觉很丧。
周瑾挑了挑眉，自己当年反复揣摩影帝们的演技时也常常会有这种挫败感。不过这样，进步得也迅速。他双手叉腰，站在台阶上，轻笑着说：
“演技是相互成全，你还需要努力。今天就当作我免费调教你的演技，你回去之后还得好好琢磨。”
对方红着脸嗯了一声，愈发觉得自己早上鄙视周瑾的行为是那么丢人。
宋郦看到自己这同学红着脸跑回来，问道：“你怎么了，还没开春呢！”
“我要回去好好研究蒋川这个角色，不能给周瑾拖后腿了！”
“神经！”宋郦摇了摇头，上午不知道是谁瞧不起周瑾呢！
男人都是善变的。
得益于周瑾的超常发挥，剧组竟然提前收工了。正准备和秦雪一起往酒店走的周瑾，却被小张导演神秘兮兮地拉到了一边。
“秦小姐，周瑾他接下来没别的安排吗？”
秦雪看了眼今日行程，摇了摇头。
“那就好，”小张导演满意地说：“周瑾，请你吃个饭，我有事和你说。”
周瑾看了眼秦雪，点了点头：“那你先回酒店吧，自己记得吃饭。”
小张导演选在了剧组附近的一家餐厅，保险起见，周瑾依旧是乔装打扮进来的。等到了包间之后，他才慢慢地褪下了伪装。
看到小张导演跃跃欲试的表情，周瑾开口问道：
“导演找我是剧组的事情吗？”
“算是吧，”小张导演这个时候把公文包放到了自己的胸前，然后把桌子用卫生纸擦了一遍。“我记得你会唱歌是吧？”
周瑾点了点头：“唱功一般，不过我原创能力还不错。”
小张导演笑了起来，这年头有调音师在，管你唱功如何呢！这创作能力才重要啊！
“那就好！是这样的，”小张导演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我们这部电视剧呢，原本定下的主题曲是田飞飞唱的。不过我现在觉得，她那首作为片尾曲挺好，想让你写一首主题曲，然后你来唱。”
说实话周瑾一开始接这部戏的时候他就想过对方会不会找自己创作主题曲，毕竟他出圈靠的也是自己写的歌。某种程度上，他的创作才华比演技更服众。
不过后来一直没人提，他还以为是投资人有自己的想法呢！
“为什么会想到让我来唱主题曲？田飞飞她咖位比我大吧？”
“主要是我一开始对你期待比较低，担心你这个角色演不好又唱主题曲，观众肯定不买账。
不过今天来看，你演技是绰绰有余的。再加上原订的主题曲听起来比较普通。”
“能不能让我听一下曲子？你们应该有伴奏了吧？”周瑾好奇地问。
小张导演点了点头，打开了手机，开始播放原来的主题曲。
周瑾听完之后，对旋律没有任何印象，只能说好听，但不抓耳。“很流水线的制作。”周瑾委婉地说。
“是的，我专门去听了你创作的歌，感觉差距还挺大的。投资人那边对这个提议也很满意，他们认为你的人气很适合唱主题曲。”
他在前世找一首合适的歌完全没问题，只不过……“田飞飞知道自己要唱主题曲吗？”
“她经纪人应该知道。”小张导演顿了顿：“不过换主题曲这种事不算新鲜，她应该能理解。再说了，你们不是一个公司的吗？”
周瑾扶了扶额头，他们可不是一个经纪人啊。纪小鸟和红姐之间，现在可是一山不容二虎的状态。
“我回去问一下我经纪人，明天给你答复，可以吗导演？”
小张导演点了点头：“尽快回复吧，毕竟你创作主题曲还需要时间。”
第81章 兄妹
周瑾回到酒店先去洗了一个澡，他今天剧组里忙了一天，一身臭汗。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想起来应该给纪小鸟说一下主题曲的事情。
纪小鸟这个时候正在外面谈合作，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年级有些大的中间妇女。不过看着她耳朵上吊着的硕大的珠宝吊坠，就知道这人很有钱。
“纪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们公司的代言人选择非常慎重。我们看中的是国民度和带货能力。前者周瑾并不具备你也清楚，至于后者的话，目前也看不出来。”
“他的新歌如今已经是年度销售榜第二了，这个成绩证明他的粉丝购买力是很强的。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他比赛，我们投票都是真金白银，而周瑾的票数一直遥遥领先。”
“那都是选秀时期的事儿了，那个时候的粉丝容易打鸡血。”对方停顿了几秒钟，接着说：“不过如果说让他做我们下线某个产品的代言人，倒是可以考虑。”
纪小鸟告别了对方之后有些郁闷，比赛之后他们还没拿出任何有份量的作品，现在好一点的合作又都回到了观望态度。
这个时候纪小鸟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之后那边传来了周瑾慵懒的声音：
“刚才导演找我了，让我给他写主题曲。”
“好事儿啊，”纪小鸟感觉这是今天他最高兴的一条消息了：“写一首好听的歌对你和这部剧都是好事儿！你答应了吧？”
“还没呢，”周瑾躺在床上，双腿富有节奏性地抖动着：“原本定下来的主题曲是给田飞飞的，现在让我写的话，也是给我唱……”
纪小鸟明白了，不过他可没有周瑾想得那么复杂：
“所以呢，你这是觉得于心不忍？哥哥，你现在可是做明星不是做圣人。这么好的一个资源你不要？你以为你让出去之后田飞飞和红姐会感谢你么？她们只会高兴，一个威胁到自己的后辈夭折了！”
纪小鸟慷慨激扬的声音让周瑾觉得话筒那边都开始喷口水了。他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
“我可没说过不要这个资源，只是打电话让你想想怎么面对红姐。”
“没事儿，”纪小鸟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和她本来就不对付。不过这次拿了主题曲，她肯定会在别的地方给我们下绊子……呵，女人啊！”
“红姐手下可还有我们公司一哥刘大为吧，不过他应该没必要和我撕资源。”周瑾想了想，艺人之间的斗争无外乎都是为了资源。只不过自己手上的存活，刘大为还真看不上。
“现在是不会，谁说得准以后呢！这个主题曲你可得好好准备，一定要让人有共鸣。至于和电视剧内容有没有关系那不重要，歌红了对电视剧帮助才是最大的！”纪小鸟劈哩叭啦地说了一大通，才想起来问他今天剧组的情况：
“你今天感觉如何啊？小雪她给我发了微信，我都没来得及看。”
“挺好的，要不是我演技出众，导演也不会对我特殊优待。按照这个进度，一个月就能拍完了。”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剧组里都是专业演员和科班学生，多和他们学习交流。你要是真的能成为演员，我就能省一半心。”
挂断电话之后周瑾坐在床上想歌的同时切换了小号，屏幕上弹出了林南音上午发来的消息。
粉丝见面？
“当然没有了，我这种只能当背景板的小演员哪里去找粉丝。”
“哟，谁给你发消息啊，笑得这么开心。”林南音哥哥靠在门边，穿着一身睡衣。这个人无论怎么穿，都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个网友……还有你每次出现在我门口的时候能不能敲敲门？”
楼下传来了宁婉儿的声音：“你们两个待会儿都下来喝杯牛奶！”
大哥毫不在意地走到了林南音旁边，想要揉自己妹妹头发却被林南音给嫌弃地躲开了：
“想当年你小时候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得叫……哎，物是人非啊，妹妹也长大了……”
“你去了一次伦敦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还有我听说你又换了个超模女友？”林南音对她这个大哥的感情很复杂。
这个人一方面对自己很好是个妹控，另一方面又特别贱，而且和她妈一样八卦。自己高中时候被个男生追，那个时候已经一炮而红的大哥竟然把人家打了一顿，差点就上社会新闻了。
“没有，就是那女的看见我迈不开腿了，我就大发慈悲和她睡了一晚上。”大哥一脸自己做好事儿的样子让林南音无语。
“算了，你的私生活太乱了，要不是你现在地位高，还有爸妈的关系在那儿，国内媒体早就把你给扒光了。”
“那有什么，我没结婚，换女朋友不是很正常么，顶多是滥情又不是出轨。反正每年三金提名都有我，商业活动也是我压轴，寂寞如雪啊！”
林南音不准备和他说话了，什么时候能出个和她哥扳手腕的新人呢？算了，自己又在做梦了。
她无视掉自己大哥的存在，全心全意地开始和她的“小明星”聊天了：
“真可怜，要不我给你买点粉丝吧？”
“大导演，你可怜我的时候不想想自己？你和你爸妈说你的真实想法了吗？”周瑾总是能精准补刀。
林南音顿时语塞，她如果告诉宁婉儿自己要做导演，恐怕她明天就要被逐出林家了。
“没有呢，我现在就偷偷摸摸在网上报了班。所以我还想挺羡慕你的，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不像我，”
“只能继承家产。”大哥坏笑着说。
“你又看我发消息！”林南音暴怒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站你旁边，我以为这是你默许了。”大哥耸了耸肩一脸无辜：“不过这个小明星又是谁啊，你怎么最近沉迷追星？”
“他也是周瑾的粉丝，聊得来就加上了。和他聊天挺有趣的，他也不知道我身份，可以随便说。”
“那周瑾呢，还真是比赛完就没兴趣了？你们这些秀粉太真实了！”
“没有啊，周瑾我欣赏看好他，他挺有个人魅力的。至于这个小明星，就跟个好朋友一样。”
“我还以为你喜欢周瑾呢！”大哥的语气明显放松了一些。
“怎么可能！”林南音笃定地说：“我才不可能喜欢明星呢！”
大哥走出房间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做你想做的事情。”
“什么？”林南音愣住了。
“做你想做的事情，有什么事儿都有哥哥我给你扛着呢！”
第82章 事与愿违
不知不觉周瑾在剧组都呆了六天了。
初六的时候，街上的大部分店铺都已经开张。龙城这个外来人口众多的城市，这个时候又充满了生机。
周瑾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其他人演戏，而秦雪则是孜孜不倦地刷手机：
“你在看什么呢？”周瑾忍不住问道。
“看论坛上对你的讨论，”秦雪头都没有抬起来：“今天是企鹅视频上你广告的日子，你不会忘了吧？”
他还真的忘了，自己这几天就在不停地选歌和拍戏中来回切换，整个人忙得和个陀螺一样。一想到明天还要去见粉丝，他就感觉自己快被生活榨干了。
“哦，今天就初六了，过得真快，难怪我妈今天朋友圈还在转发什么神呢……”
周瑾伸长了脖子，也想看看大家有什么评价。
主题：李涛，锦鲤现在能跻身四大流量么？和梁宇一起拍广告什么水平？
1楼：锦鲤是谁？你区代号变换太快，我都跟不上时代了。
2楼：一楼姐姐很久没来了吧，巨C粉觉得锦旗不好听，强迫官方改成锦鲤了。碰瓷锦鲤大王，这家粉脸比城墙厚！
3楼：zj有实绩么？有代言么？一番电影十亿票房有吗？年度剧王有吗？没有就别碰瓷四大！
4楼：捆绑上位，多熟悉的套路，当年四大花不就绑了两个成六大花了么！路人听多了就真以为他们是一个档了。
5楼：抱走大花，流量粉你们撕别提花！
8楼：四大流量有五个不是常识么，我觉得锦鲤挺好的，至少长得帅不娘炮！
15楼：都没人骂楼主？梁宇什么时候和锦鲤拍广告了，这家粉碰瓷太吓人了吧？那是系列广告，分开拍的！锦鲤怕是给梁宇舔脚都没资格！
……
已封楼。
周瑾看完之后，听到秦雪叹了口气。
“怎么了？”周瑾好笑地问。
“发这个帖子的明显不是你粉丝啊，一看就是带节奏的……”秦雪快气死了，她以为很多人会夸周瑾，没想到黑子倾巢而出了。
“黑子可不管这些，习惯就好。反正他们怎么喷，广告也会放一天。看到他们跳脚又无可奈何，我挺开心的！”
秦雪从这个角度一想，发现还真是，顿时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小张导演朝着周瑾招了招手：“你最近主题曲写得如何了？”
“快了，三天之内就可以完成。”
“行，我相信你的水平。对了你和田飞飞关系不错吧，她最近好像状态不对啊，按理来说她的演技不是这样的。”小张导演坐在摄像机前很是郁闷，原本担心的男主发挥出彩，然而有信心的女主却频频失误。
“可能是工作太忙，想得太多了。”周瑾笑了笑：“不过飞飞姐经验丰富，导演提醒她一下她能明白的。”
田飞飞最近的确过得不好。
周瑾来七月娱乐面试的第一天，她走进公司，就看到了这个抱着吉他唱歌的男生。
矫情，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后来这个男生一路过关斩将，拿下选秀冠军之后，田飞飞才意识到公司来了个厉害的后辈。
她不想做被拍在沙滩上的前浪。
“公司决定让你和周瑾一起拍《你好，旧时光》。”红姐揉了揉太阳穴，势头正盛的纪小鸟让她很苦恼。
“周瑾？”田飞飞皱了皱眉：“就那个靠着一张脸夺冠的新人？我能拒绝么？”
“不能，”杨红是个微胖的女人，说话总是不急不缓，可做事却狠辣果决。“你还要和他套近乎，女艺人和男流量炒作最划算了。吸粉不说，最后发现是炒作大家也会骂男方同情你，路人好感也上去了。”
“你让我倒贴？”田飞飞有些不悦，自己好歹也是个有名有姓的小小花了。
“说得这么难听做什么，”杨红给自己倒了杯茶：“这叫利用他的热度。要是他愿意谈恋爱，你就和他逢场作戏几个月，他长得好看你也不吃亏。要是他不愿意，你就保持暧昧呗！
男人都不会拒绝的，他这种小年轻可没那么清醒的脑子。到时候你借着他人气上位，再一脚踢开多好！你放心，拍完之后我再去买点他演技差没人品配不上你的通稿，你们的关系就可以结束了。”
当然了，最后这成了杨红的一厢情愿，田飞飞还真的被拒绝了。
“呵呵，看来是纪小鸟提的醒，这人以前闷声不响的，没想到咬人还挺疼。那你就好好演戏，让大家看看你和他的差距有多大。到时候我就可以买通稿卖惨，说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你多好的演技也拯救不了流量。路人一同情，你的知名度也上去了。”
田飞飞照做了，可她发现周瑾的演技不亚于自己甚至好过自己的时候，她真的崩溃了。
为什么！
让她和杨红彻底绝望的一根稻草，来源于小张导演的骚操作。
“什么，主题曲给周瑾？不是说好了给我们吗？”
“是投资人的决定，而且周瑾的演技高于我们的预期，也不用担心宣传的反作用了。”
“演技？流量明星的演技还不是你们这些导演闭眼吹出来的！”杨红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可是飞飞她的确也准备了很久。”
“我们让她唱片尾曲，这个其实也不错，每一集结束都会播放的！”
“那就，谢谢导演了。”杨红咬牙切齿地说。
挂断电话之后，她直接把桌子上的文件给全部扔了！口头约定果然都不靠谱，自己当时就应该把这条写进合同里的！
周瑾，周瑾，都怪这个周瑾！自从这个人来了公司，她手底下的艺人发展就越来越不好，这人是在吸收别人的气运吗！
还有那个纪小鸟，明明就是被自己踩在脚下的loser，如今却处处和自己争锋。
老娘这第一经纪人的名号都不稳了！
“咚咚咚。”
“谁啊？”杨红换上了寻常的语调，立马开始收拾地上的文件。
“红姐是我，小鸟！”纪小鸟吹着口哨推门而入：“哟，这风大的，东西都落地上了啊！我和周瑾商量了，他写两首歌一个自己唱，一个给飞飞姐。原来的主题曲太难听了！”
“谢，谢。”
第83章 有人黑也有人爱
纪小鸟看到红姐吃瘪的样子还是挺高兴的。要是自己的艺人被欺负了，他还无动于衷，那就真的太窝囊了，不是他的性格。
这个时候红姐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接着说道：“你真的不打算再带点新人？哪有你这种只带一个艺人的经纪人。”
“他一个人就能完成业绩，我也没必要再带新人了。”纪小鸟围绕着红姐的办公桌转了一圈。
“他现在是挺红的，可谁能说的准以后呢？去年也有个靠网剧大红大紫的新人，结果一年不到就销声匿迹了，这在业内太正常了。
而且大家都说偶像元年，可是啊我们国家连个打歌平台都没有，怎么持续热度。
我作为过来人，也是希望你可以多点准备，别埋没了你的经纪人才能。”
“谢谢红姐的经验，”纪小鸟人畜无害地笑着：“不过我这人就把宝押在周瑾身上了，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
“今天这场戏比较重要，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来！”小张导演坐在摄像机后面，一脸认真地说。
宋郦看着周瑾，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周瑾莫名其妙地嗯了一声：“什么怎么了？”
“你一直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你该不会是因为网上的话，心情不好吧？”
看来宋郦也在刷微博，她看到关于周瑾演技的问题又上了热搜。
而且还有个自称业内人士的爆料，说他有后台，拍的第一部戏就让公司一姐抬轿，而且还抢同门资源，人品恶劣。
谁都没想到，仅仅因为一个广告，负面热搜就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出现了。
然而周瑾摇了摇头：“没有，我比赛期间就被**惯了，现在早就见怪不怪。我就是在想他们现在都这么不看好我们这部剧，等播出之后会怎么说。”
宋郦痴痴地笑着：“他们啊到时候肯定是捏着鼻子看咯，想黑又无从下手，真的很痛苦啊！”
这个时候，正在给扮演米乔的演员讲戏的小张导演，却突然被自己的助手给叫停了。
“怎么了？”小张导演充满怨气地问道，显然很不满自己说话的时候被人给打断了。
助手这个时候悄悄地说：“那个好像是周瑾的粉丝知道了我们的行踪，现在来探班了。”
说完之后他又低声嘟囔了一句：“周瑾人挺不错的，不过流量粉丝是真的烦人。”
小张导演往外看了一眼，的确看到了二十来个人。里面竟然还有两个男生！
“他们看起来挺守规矩的，至少没有直接冲过来，就是远远地看着。”
助手瘪了瘪嘴，他们导演现在真是太喜欢周瑾了。“那要和周瑾说一声么？”
这个时候秦雪已经走了过来，她显然是知情者之一。她看着小张导演，颇有些抱歉地说：“主要是网上都在黑周瑾，粉丝担心影响了他拍戏，所以说来探望。不过他们给我们剧组准备了不少东西。”
助手和导演神情一变，忍不住问道：“什么东西？”
秦雪忍住不笑：“他们带了一个餐车，都是吃的，还有粉丝刚刚买的热食。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些护手霜之类的东西送给剧组的女演员。”
小张导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看着道具组还在准备，便说道：“行，让他们先过来吧！不过不能大呼小叫，要守规矩！”
秦雪嗯了一声，走到那边和织锦打了个招呼。
说实话，她一直以为织锦会是一个很强势的人，没想到实际上是个戴眼镜的软妹子。
“导演同意了，你们带着东西进来吧！不过要保持秩序，千万不要冲过去要签名什么的。”
织锦点了点头：“谢谢小雪姐，我们还担心进不来呢！放心好了，我们就把东西送了，然后在一边远远看就行。”
后面的粉丝都整齐划一地点头。
等到周瑾回头的时候，他这才看到秦雪给自己递过来一份脑花……
“这……你哪里弄来的？”看到撒满了辣椒的脑花，周瑾舔了舔嘴唇，不过龙城很少有人吃这个。
“你粉丝给你买的，他们都知道你喜欢吃这些麻辣的东西……还有兔头呢！”秦雪艳羡地说，最后眨着眼睛补充了一句：“而且他们今天就是专程过来给你加油的，让你好好拍戏，不要理会外界的声音。”
周瑾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说感动很矫情，可他现在的确鼻子有些酸酸的。
这个时候织锦已经靠着自己送过去的卤鸡腿收买了小张导演，借着他的喇叭吆喝了起来：
“各个部门的大哥哥大姐姐们，都休息一下吧，我们给大家准备水还有各种小吃，你们过年还在拍戏都辛苦了！”
这个时候先前对粉丝有偏见的助手，也乐呵地嚼着鸡块。
“他们还真有意思，带了这么东西过来。我还看到好多零食，这是搬来了个小卖部么！”
小张导演挑了挑眉，忽然问道：“你刚刚不是说他们粉丝最烦人么？”
“哎呀！”助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我这不是带了有色眼镜么，该打该打！”
这家伙打自己脸怎么这么熟练啊！
“那个把水递给我们灯光组的师傅！”织锦都来不及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了。
“没问题，你也辛苦了，自己喝点水。”
“好……”织锦忽然觉得这个声音不对劲，抬起头来，发现自己对面的竟然是周瑾。她一下子激动得说不出话了。其他粉丝也都站在那里，又期待又无措。
“怎么了，看到我都吓傻了？”周瑾微微一笑，然后先把水给了灯光组的师傅，再走了回去：“你们来什么目的我也猜到了，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放心好了，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强的。”
织锦点了点头，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对了，”后面的一个男生忽然迈了过来，然后拿出了一瓶药膏给周瑾：“你昨天微博晒的图大家看到你腿上有伤，专门给你买了这个，效果特别好。”
接过药膏的周瑾佩服不已，自己昨天觉得很久没发微博就晒了张自拍照，结果前两天拍戏时摔跤的淤青都被他们发现了……
第84章 十年后的自己
或许自己可以过段时间给粉丝写首歌了……
只不过这么高效率地出歌，而且质量还不错恐怕会被人怀疑的吧？想到这里，周瑾又把这个计划往后推了一些。他还是先确定电视剧的两首歌以及给木青子的歌吧！
小张导演啃完了鸡腿，打了一个饱嗝之后，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状态。
“虽然来探班的是人家周瑾的粉丝，可你们也都吃了人东西，一个个待会儿拍戏的时候都提起精神，别被笑话了。”
这个时候织锦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周瑾，对方高大的身材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那个瑾哥你待会儿有戏份吗？”
周瑾摇了摇头：“我今天都拍完了，你们来得实在是不凑巧。”
织锦哦了一声，还是有些失望的：“好吧，还以为能看到你表演呢！”
“这次的角色难度不大，”周瑾自信地说：“不过我个人觉得演的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后面的粉丝听到之后都充满了信心，要知道周瑾之前比赛时候答应的事情可都实现了。
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
“接下来要拍什么啊？”
织锦看到几个穿着校服的女生上去之后，好奇地问。她们的扮相真实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真的高中生。
“你看过小说吗？”
织锦嗯了一声：“听说瑾哥要拍，我就去找来看了。”
“那就好说了，”周瑾笑了起来：“米乔最后给大家摄影那段。”
这个时候扮演米乔的女演员已经站在了镜头下，她单薄的身子下充满着活力。在她对面的是那个热爱画画的同学。
“郑彦一同学，你有没有想象过十年后的自己是什么样？”
郑彦一皱了皱眉，余光瞥了眼自己桌上的漫画，又心虚地收了回去。
“考一个普通的大学，找一份不错的工作，最后还能娶一个漂亮的女朋友，生个小孩儿……”
现场的有些粉丝忽然笑了，这个答案也太真实了吧。织锦则是悄悄给自己的同伴科普：“米乔她得了绝症，她就想最后的时间把学校时光记录下来。”
米乔撅起嘴，显然有些不相信。“你真心的？”
郑彦一低下头：“我能随便想吗？”
“废话，梦想不就是没有前提和顾虑的，你最希望自己成为的样子。”
“漫画家，我一直想成为个漫画家……算了，画画又不是什么正经职业，我还是努力学习，好好上大学吧！”
“ok！非常好！”小张导演对这段很满意，他们的发挥非常不错。“接下来是米乔和楚天阔那段，你在广播室采访楚天阔。”
扮演楚天阔的不是电影学院的学生，严格来说，他出道比周瑾还要早些。不过一直没什么名气，而且用业内的话讲演戏没灵气。
几次ng之后，小张导演忽然朝着周瑾招了招手：“你之前和我说，你对剧里的每个角色都有研究，楚天阔如何呢？”
织锦等人伸长了脖子，看向周瑾。
周瑾点了点头：“如果你让我说别的角色我还没那个底气，楚天阔应该是除了林杨，我最了解的角色了。”
小张导演喜上眉梢，没有忘记能者多劳的优良美德：“行，那你来试试这一段，台词的话你不用背，主要看你的表情和细节上的处理。”
周瑾却还是拿过了台词，他的记忆力挺好的，要不然也不会读文科……
五分钟之后，重新睁开眼睛的周瑾气质也变了。他把原本敞开的校服重新系好，褶皱也都全部抹平了。原本凌乱的头发都被他按了下去，整个人一下子就成了个长相好看品学兼优的老实人。
“你之前不是让我想自己最感兴趣的东西吗？我之前以为是吃的，后来发现，我想知道他们心中十年后的自己是什么样的。”米乔和楚天阔相遇在广播室，她发现原本古板的学生会主席似乎也有另外一面。
周瑾腼腆地一笑，一边整理着桌子一边说：“真老土的问题。”
“你先回答问题。”
周瑾轻轻地拉出椅子坐下之后，清澈的双眼望着米乔手里的dv，最后很是坦荡地说：
“十年后，我想在一家外企，拿着还不错的工资。”
米乔愣住了，对方理直气壮的语气让她相信这就是楚天阔的想法。
“你怎么也想着这么平凡的未来啊？好歹也是我们振华第一，家境这么好……”
周瑾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苦笑了一声，非常轻声地念叨了“家境”二字，听不见声音，却可以看到他的口型。
他的目光躲开了镜头，开始有意识地看向天花板：
“难道过着平凡的日子不好吗？我们都是普通人罢了。”
“你不是喜欢电影？电影里的人生那么精彩！”米乔的演员这个时候被周瑾这种仿佛看破红尘的态度带入戏了，她忽然能理解米乔的愤怒。你这么优秀的人都自甘平庸不敢做梦，而我们这些普通人，而我这个将死之人想做梦却没时间了！
“爱好是爱好，不能耽误了正经事儿。”周瑾眼睑下垂，放在桌子上的两只手绞在了一起。
“什么是正经事？”
“学习。”
……
之前的男演员愣了许久，最后都有些无力了。为什么他就只想到背台词，在很多小细节却没有做到。这个周瑾！
“小张导演还满意吧？”按照周瑾的惯例，半分钟后他才开口。
“非常好，比我想象中完成得还好。其实楚天阔这个角色比林杨更复杂，可挖掘的东西更多……”小张导演后面的话不好说了，可惜周瑾的人气注定他不可能去演这个配角。
至于现场的粉丝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妈呀，这比他们想象得好多了。原本他们还觉得只要周瑾表现得不烂就可以闭眼吹，没想到让他们都震撼了。
“这演技我吹爆！”男粉丝激动地说。
“矜持点。”织锦克制住自己兴奋的内心，然后走到了秦雪旁边低语了起来。
秦雪眼睛一亮，弯起了嘴角。
周瑾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他还在反思自己刚才的缺点。
声音。
如果是梁宇或者林皇那种演员，他们扮演楚天阔和林杨绝对会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声线。自己在这方面专业度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