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被挖灵根的天才(35)
第181章被挖灵根的天才(35)
危子瑜先是愣了下,很快明白楼妆此举是何目的。
他放下筷子哒哒跑到楼妆跟前,动作颇为夸张地抱住楼妆的手臂,晃了又晃。
“师父你对我真好,徒儿无以为报,不如以......”
楼妆一根手指抵着他的脑门把人推开,正色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你如今已经七岁,男女授受不亲。”
危子瑜眼里飞快闪过什么:“可是师父是师父啊,不是别人。”
他才不管什么“七岁不同席”、“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世俗大道理。
若是可以,他想每时每刻都和师父贴贴,一刻也不分开。
楼妆竟无话可说,半天憋出一句:“日后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危子瑜一脸坚定,握拳道:“师父放心吧,就算我长大了,也一定和师父最亲。”
楼妆挑了下眉:“说到就要做到,言而无信不可取。”
危子瑜满口应下,又靠了过来,仗着自己年纪小不懂事和师父贴贴蹭蹭。
“徒儿说话算话,世上所有人都比不上师父,徒儿最喜欢师父啦~”
楼妆听了心里舒畅万分,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又不着痕迹压下。
他是背着她偷糖吃了吗?含糖量过高了些。
“行了,等五天后考察日结束我就带你离开,你准备一下,需要的东西都放储物袋里。”
危子瑜脆生生应下,用完早膳后去上早课,早课结束后忙里忙外开始收拾东西。
五天后考察日结束,楼妆带他离开圣灵宗。
前几日他们曾探讨过,决定第一关前往玄武城。
位于玄武城的临江阁将于一月后举办一场拍卖会,届时会有不少奇珍异宝出现。
楼妆向来喜欢搜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自然不可缺席了。
经过主峰时,大长老迎面走来,见楼妆和危子瑜两人皆一袭月白衣衫,挑了下眉:“这就走了?”
楼妆颔首。
“何时回来?”大长老双手环胸,“这考察日每半年一次,若是少了你,补考的弟子起码少了大半。”
楼妆嘴角抽了下:“你要是不会说就别说话。”
大长老轻哼一声,她素来知晓楼妆那张嘴有多厉害,索性放弃同她斗嘴,扬了扬手里的请帖。
“也不知哪家皇室递来的请帖,宗主让我决定,我懒得去,直接让褚璞瑜带弟子们去了。”
楼妆只看了一眼,也没在意:“我们先走了。”
大长老挥挥手,等二人御剑离开,才乘着仙鹤离开。
“小五走了,小二也不在,就还剩那两个老男人了。”
她幽幽叹一口气:“惨是真的惨,都没人陪我这个老人家唠嗑了。”
岁月如流,白驹过隙。
这是楼妆和危子瑜离开圣灵宗四处游历的第十五个年头。
早在游历的第二年危子瑜就顺利突破了金丹期,如今已是元婴初期的修为。
楼妆这些年修炼也不曾懈怠过,只是越往上突破越难,如今是炼虚中期。
这些年除去闭关修炼的日子,两人都在四处游玩。
他们尝过玄武城的鲜花饼,体验过白虎城的天贶(kuang)节......
南泽大陆的许多城池都留下他们走过的痕迹。
第182章 被挖灵根的天才(36)
如今他们在天水城,距离朱雀城极近的一座小城。
前些日子他们途经此处,发现天水城有妖兽作祟的痕迹,便停留在此地,暗中观察。
天水城百姓的口风很紧,危子瑜废了不少力气才从街边的小乞丐口中挖出一些消息。
最近一个月以来天水城有不少人离奇失踪,又在几天后出现在家门口。
只是他们是以尸体的方式回归。
这些人被吸干了精气,浑身枯瘦如柴,只剩下一张皮包骨,不少人见了当场吓晕过去。
共同管理天水城的冯、高、丛、淡四大家族当即下了封口令,并暗中遣人调查此事。
只是这些天他们一无所获,还牵连家族中的弟子无辜丧命。
眼看着人死的越来越多,他们请来了玄天宗大长老门下弟子,斥重金请他们捉住那暗中使坏的东西。
谁知那玄天宗弟子是个虚有其表的,当那只修行有千年的妖兽出现时,竟当场吓得尿了裤子。
自己出了丑还不算,连带着害死不少同行的四大家族弟子。
妖兽没捉住,又添了这么多条人命,四大家族心里头不舒服,不乐意付报酬。
玄天宗弟子性子冲,当场将丛家继承人打了个半死,抢了报酬扬长而去。
楼妆从危子瑜口中得知这一消息,气极反笑:“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玄天宗是排在圣灵宗后面的宗门,向来喜欢和圣灵宗争高下,还总是使些歪门邪道。
几十年前玄天宗宗主被几位长老怂恿,跑来跟圣灵宗争地盘,被宗主和包括楼妆在内的几位长老打得满头包。
两大宗门起了冲突,玄天宗落荒而逃的消息很快传遍南泽大陆,玄天宗也成为诸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玄天宗也因此沉寂安分了许久,这些年他们忍得艰难,终于忍不住冒出头搞事了。
已及冠两年,生得俊美无俦的男子一手托着腮,专注的眉眼昳丽秾稠,眸光流转间让人移不开眼。
他轻笑一声,视线不曾从楼妆身上移开,只温声道:“师父打算如何?”
楼妆沉吟片刻,不答反问:“你打算如何?”
“玄天宗不是自诩他们是最厉害的宗门吗?咱们就狠狠打他的脸,捉住那妖兽,再揭穿他们的恶行。”
楼妆把玩着手中的灵器,口吻中带上几分赞许:“不错,孺子可教也。”
危子瑜眼底漾起欢喜,从怀里取出用油纸包裹得严实的东西,打开后推到楼妆跟前。
“这是我给师父买的如意糕,还热着,师父你尝尝。”
“如意糕?”楼妆笑了声,两指捻起一个塞嘴里,细细品尝,“名字寓意不错,味道也很好。”
危子瑜给楼妆斟了杯茶,可谓贴心至极:“师父慢点吃,喝口茶润润嗓子。”
乖徒弟如此殷勤,师父自然一一笑纳了。
两人在客栈待了一个白天,各自静心修炼,互不打扰。
等到夜静更阑之时,危子瑜掐着点起身,神识穿透墙壁来到隔壁。
楼妆早已熟睡,青丝披散,鸦羽般的眼睫在下眼睑落下一片阴影,睡颜恬静美好。
危子瑜眸光深了几分,推开窗从三楼一跃而下,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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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位面不会太长,下个位面写现代的吧,之前两个都是古代,现代古代穿插着写,另外大家想看什么可以在作话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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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被挖灵根的天才(37)
第183章被挖灵根的天才(37)
一声震响划破夜空,扰乱天水城诸多百姓的清梦。
他们从酣眠中惊醒,空旷的街道上再度响起妖兽的嘶吼声,几乎冲破耳膜。
大家靠在一起惶惶不安了许久,直到天色蒙蒙亮,确定了那妖兽不会再出现,才倒头睡去。
这时危子瑜已经带着妖兽来到四大家族执法堂,敲响门口的大鼓。
执法堂弟子揉着眼睛走出来,语气很不耐烦:“大早上的敲什么敲,不知道......”
目光触及危子瑜脚边长达数米的蛇妖,眼皮子跳了下:“敢问公子,这只蛇妖是?”
危子瑜双手负于身后,淡然一哂:“怎么,连这些天搅得天水城不得安宁的妖兽都认不识了?”
弟子急忙把危子瑜迎进执法堂,又差人请四大家族的人过来一趟。
四位家主先后来到执法堂。
看了眼被灵力困住,一双竖瞳阴鸷而疯狂的蛇妖,高家主最先开口:“这蛇妖是你捉住的?”
危子瑜挑眉,口吻漫不经心:“还不明显?”
高家主噎了下,经历过玄天宗弟子那件事,他们可不得提高警惕心。
这只蛇妖起码有上千年的修为,这小子能凭一己之力将其捉住,显然不是个好惹的。
思及此处,高家主笑了笑:“这位小友可否撤去灵力,我有些话要问它。”
修行千年的妖兽早已开了灵智,智力与成年人一般无二。
若不是危子瑜用灵力封了蛇妖的口,光是这一手捆猪的手法,它早就怒骂出声了。
危子瑜倒是干脆利落,一挥袖撤去灵力。
桀桀笑声回荡在执法堂内,不少修为尚浅的弟子被震得口鼻流血。
它吐着腥红的蛇信子,口吐人言:“冯英奕,你害得我好惨啊!”
冯家主听了这话猛一拍桌子,呵斥道:“你作恶多端也就罢了,为何还攀咬老夫的儿子?!”
蛇妖凄厉地笑着,竖瞳里满是怨恨:“攀咬?哈哈哈哈哈......”
“冯英奕骗我弃我,害得我腹中孩儿离我而去......如今他妻妾成群,有儿有女,可曾记得我那苦命的孩儿?”
“他说过不介意我妖兽的身份,答应要娶我为妻的。”
“我信了,可他却食言了。”
蛇妖声声泣血,竖瞳盯着冯家主,像是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男子。
它好像疯魔了一般:“再有一个月我的孩儿就能出世了,我梦见过它,它长得很漂亮,会很乖的唤我娘亲......”
蛇妖猛地抬高音调:“就是你儿子,他强行喂了我一碗药。”
“那药真的好苦,喝完之后我肚子好疼……等我再醒过来,孩子已经没了。”
蛇妖不顾捆缚在蛇身上的灵力,强行化为人形。
容貌美艳的女子嘴角溢出鲜血,偏执中带着癫狂。
“好疼啊......我好疼啊......可是冯英奕他连我孩儿的尸骨都没给我留下!”
“冯英奕他就是个负心汉!他不得好死!”
始终保持沉默的丛家主忍不住出声:“可你为何要杀那么多人?”
蛇妖似乎愣了下,胡乱擦去嘴边的鲜血,似魔怔了一般。
“天底下的负心汉都该死!”
“我不过略施小计,他们就跟我走了。”
第184章 被挖灵根的天才(38)
“我问他们会不会娶我为妻,他们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答应了。”
“可是当我显出原形,他们都指着我骂我是妖孽……”
蛇妖轻抚着自己妩媚的面庞,眼里流出两行血泪,顺着白皙的肌肤往下。
“他们爱我的容貌,却惧怕我的身份,所以我把他们吃了。”
蛇妖后半句话说得格外温柔,让在场的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淡家主气急败坏地质问:“冤有头债有主,明明是冯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为何要牵连其他人?”
蛇妖任由血泪从眼眶流出:“冯英奕身边有高人保护,我无法接近他。”
若非如此,她早就跟冯英奕同归于尽了。
丛家主拍着桌子叠声道:“荒唐!荒唐!”
拍案声吓了冯家主一跳,他自知理亏,便主动开口:“这件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淡家主强调:“不是给我们,是给天水城的百姓一个交代。”
若不是因为冯英奕始乱终弃,让这只蛇妖因爱生恨,哪会有这一箩筐的麻烦事。
冯家主面皮抽动两下,一颗心都在滴血。
冯英奕是他诸多儿子中天赋最好的,一直被当做继承人培养。
如今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就算他有心护他,也堵不住天水城这么多百姓的嘴。
众目睽睽下,冯家主再怎么愤怒,还是强撑着笑点头应下。
将蛇妖关进水牢等候处置,丛家主又将注意力放回到始终保持沉默的危子瑜身上。
“敢问小友师出何人?亦或者出自哪个宗门?”
危子瑜看完一场大戏,心情颇好,过分昳丽的眉眼舒展开来:“我是圣灵宗五长老门下弟子。”
南泽大陆谁人不知,圣灵宗五长老门下只有一位弟子,便是小小年纪已踏入元婴期的危子瑜。
饶是他们这些活了一两百年的老家伙,听了这话也狠狠吃了一惊。
高家主问得直白:“你是危子瑜?”
相较于疑惑的口吻,更多的是陈述与肯定。
危子瑜懒洋洋嗯了声,屈指弹去广袖上并不存在的细尘,起身准备离开。
丛家主见状急忙开口:“小友请留步!”
危子瑜脚下一顿,神色似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点师父该运动完了,他得回去给师父做早膳。
长指把玩着腰间楼妆赠予他的玉牌,男子低沉的嗓音透着股冷意:“有事?”
对上危子瑜极具压迫感的双眸,丛家主竟有种想要后退的冲动。
但是想到家中重病在床的长子,他还是忍住了,用恳切的语气:“敢问楼长老是否在天水城?”
危子瑜一个冷眼过去:“问我师父作甚?”
丛家主咳了一声,厚着脸皮:“是这样的,我想请楼长老帮我看看我那长子......”
危子瑜打断他,只问了句:“被玄天宗弟子打伤的那个?”
丛家主有些尴尬:“正是。”
“我回去问问。”危子瑜只留下这一句便离开了。
冯家主冷哼一声:“小小年纪,不过资质好了点,就如此目中无人,以后还了得?”
淡家主回怼道:“你有那挑拨离间的功夫,还不如回去想想该怎么处理蛇妖这件事。”
第185章 被挖灵根的天才(39)
第185章被挖灵根的天才(39)
冯家主面子挂不住,沉着脸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执法堂。
高家主捋着长须,一脸高深莫测:“想必蛇妖被捉一事已经传开了,得赶紧给死者一个公道。”
另二位家主点头称是,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算计和幸灾乐祸。
天水城四大家族向来是彼此合作又彼此牵制的关系,一切以利益为先。
眼下冯家出了事,虽然他们几家多少受了点影响,但得到的好处更多。
说句不厚道的话,他们还得谢谢那只蛇妖。
这边几位家主各怀心思,盘算着如何从冯家身上咬下一块肉,那边危子瑜已经回了客栈。
楼妆正沉浸在吸白狐的快乐当中,银莹在她手里“啾唧”直叫唤。
听到开门声楼妆抬眸看去,见来人是危子瑜,楼妆略微直起身子:“结束了?”
银莹趁机逃离楼妆的魔爪,哧溜钻进床底。
危子瑜一撩袍角坐下,将事情经过详尽地叙述一遍。
末了他感叹一句,余光关注着楼妆的神情:“总归还是姓冯的做错了,若我有了心爱之人,定会一心一意待她。”
楼妆将危子瑜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唇角动了下,面上不动声色:“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危子瑜埋头喝了口茶,不免有些气馁烦闷。
师父性情冷清淡漠,从未听她提过有关情爱的话题。
在危子瑜看来,便是楼妆还未开窍。
他不止一次暗示过,甚至暗戳戳表明心意。
也不知师父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每次语气平静得让他很难生出再上前一步的勇气。
危子瑜轻叹一口气,坚强地收拾好碎了一地的少男心。
反正日子还长着呢,师父总会发现他的真心。
危子瑜从未想过楼妆身边会出现其他人。
从他对楼妆动了心思的那一刻起,就将楼妆扒拉到了自己的领地范围内,将其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了。
师父是他的。
若是有不长眼的,直接杀了便是。
师父心悦的人只能是他。
未来举办结侣大典的道侣,也一定是他。
偏执的情绪一闪而逝,危子瑜眸光沉沉,语调却格外温柔,同楼妆说起丛家主的请求。
楼妆不假思索便应下了:“正好我明天有时间。”
这在危子瑜的意料之中:“我这就给丛家主传信。”
“你再提醒他们一句,别忘了去玄天宗要回那些酬金。”
危子瑜一一应下。
用传信纸鹤给丛家主递了话,次日便有丛府的车架过来接楼妆和危子瑜。
由四只灵兽拉着的车架渐渐远去,百姓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去年冯家少爷儿子出生,还在城门口布施呢,谁能想到他大善人的皮子底下还藏了一层臭烘烘的皮呢。”
“虽然妖兽没几个好东西,但冯家少爷此举实在不厚道啊,如果不是他负了人家,那妖兽也不会害死那么多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死的那些人都是心甘情愿跟妖兽在一块儿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胡说八道呢你,哪个男人不偷腥啊,冯家是什么人家,怎么能让一个妖兽进门。”
第186章 被挖灵根的天才(40)
“说的也是,冯家少爷虽然做得不对,可又不是他逼着蛇妖去害人的。”
“停停停!你们都别吵了,反正这几天判决就下来了,咱们只管等着就是了。”
“......”
天水城百姓们就蛇妖一事各执己见,议论纷纷,楼妆和危子瑜已经到了丛府。
丛大少爷丛秉的卧房里,楼妆灵力查探结束,丛夫人迫不及待开口:“长老能否治好我儿的病?”
楼妆收拢广袖,面容精致冷清:“他中了天心兰的毒,毒解了就能醒过来。”
丛夫人按捺着喜极而泣的冲动,用帕子擦拭眼泪:“还请长老......赐下丹药。”
楼妆取出一个青色小瓷瓶,递给丛家主:“每日三粒,连服三日即可。”
丛家主连声应好,旋即又问:“那楼长老你们何时离开天水城?”
楼妆心中盘算一番:“半月后。”
“既然楼长老你们还有半个月才离开,不如就住在丛家,总比客栈住得舒服些。”
楼妆瘫着脸,警惕心瞬间拉到满格,手指蠢蠢欲动:“你想把我们扣下?”
丛家主刚落下一半的心又提了起来,讪笑两声。
“楼长老何出此言,您是丛家的贵客,我只是担心您住得不舒坦......”
楼妆看他这张老脸就烦,抬脚就往外走,危子瑜紧随其后。
“没事别来找我,有事也别来找我。”
丛家主:“......”
走到门口,楼妆不忘提醒:“等会儿让人把酬金送到福缘客栈,还有之前捉蛇妖的酬金,也一并送来。”
丛家主:“......”
二人离开了丛家,几个瞬移便回了福缘客栈。
楼妆看向西南方向,天水城外的山顶上,灵气比前几日更加充沛了。
楼妆通过传音玉牌把危子瑜叫到跟前来,两人并肩站在窗边。
“天水山的秘境快开了,就在这几日,届时你过去瞧瞧。”
危子瑜转眸,入目是楼妆乌黑柔软的长发,一根白玉簪子简单精美。
眨眼时眼睫颤动,像是有一根羽毛轻扫过他的心房,唤起一阵颤栗。
危子瑜心知楼妆让他进秘境是为了锻炼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听说天水山秘境中有不少奇珍异兽,我给师父带一只回来?”
楼妆还没开口呢,床底下竖起耳朵偷听的银莹先炸毛了。
“啾唧!”
臭小子!主人是我的,你不许带别的毛茸茸回来!
危子瑜听到动静扭头看过去,见银莹从床底钻出一个小脑袋瓜,冲着他龇牙咧嘴,自以为凶狠无比。
楼妆见状不禁扶额,银莹真是越来越幼稚了:“你不必管它,进了秘境后安全第一。”
危子瑜十分享受师父的关怀,眼底有暗光,克制着将师父拥入怀中的冲动,温吞应下。
三天后,丛家主遣人到福缘客栈告知楼妆丛秉已经醒来的消息,同时天水山秘境开启。
危子瑜同师父告别,御剑前往天水山。
天水山秘境于十天后关闭,危子瑜掐着时间出来。
将昨夜编好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储物袋,才御剑赶往福缘客栈。
抵达福缘客栈门口,危子瑜收了剑便瞧见他心心念念的师父。
师父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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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子瑜(扛着醋桶拎着剑):我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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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个世界女扮男装,昨天的评论我看这个比较多,女尊和校园也会写的,晚安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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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被挖灵根的天才(41)
第187章被挖灵根的天才(41)
那男子生了副清俊模样,笑起来十分无害。
他在同楼妆说话,从危子瑜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瞧见男子泛红的耳廓。
危子瑜:“!!!”
这副矫揉造作的样子,不正是他的翻版么?
危机感这不就来了。
危子瑜瞳孔隐约浮现暗红,戾气横生。
师父向来吃软不吃硬,他熟知这一点才让师父对他愈发亲近。
如今出现一个和他很像的,师父会像对他那样对待其他人吗?
危子瑜向来做事心中有成算,习惯将一切尽握掌中,这次却不确定了。
因为他亲眼目睹,师父因为那人一句话笑了起来。
红唇勾起,眉眼漾起笑痕,冲淡了她疏淡的气质,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沉溺其中。
危子瑜心猛地下沉,唇畔的弧度却愈发的温柔。
他轻唤一声:“师父。”
师父循声看了过来,轻挑眉梢:“回来了。”
危子瑜笑着应了声,从储物袋里取出草编兔子,放在楼妆掌心。
楼妆收拢五指,感受着掌心的存在,莫名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这是我用灵草的叶子编成的,师父喜欢吗?”
楼妆顿了顿,颔首道:“喜欢。”
两人仿佛默契地忽视了一旁的男子,两相对视,似有复杂的情愫氤氲其间。
丛秉见状眸光深了深,声线清润:“这位就是楼姑娘的徒弟吗?”
危子瑜当场表演一个瞬间变脸,面无表情地看向丛秉:“你是?”
丛秉又不是蠢人,自然觉察到对方的敌意。
可他也不胆怯,直视危子瑜:“在下丛秉,多亏了楼姑娘出手相救,今日丛某才能好好站在这里。”
危子瑜哂笑,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挤到两人中间,把他们俩隔开。
“师父素来心地良善,这些年救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不必放在心上。”
丛秉微笑相对:“救命之恩当......”
危子瑜扭头高声喊一句:“师父!”
楼妆:“怎么了?”
“我在秘境里得了不少好东西,咱们回房间,我想给你瞧瞧。”
相较于和陌生人差不多的丛秉,楼妆显然是向着危子瑜的。
她不假思索地应下,对丛秉说道:“再过两日我们便离开天水城,若有要事可让丛家主传信来。”
而不是让丛秉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三天两头往福缘客栈跑,用各种理由请她去丛府。
不是丛夫人身体不适,请她去府上瞧瞧,就是丛家主在府中设宴,感谢她救了丛秉一命。
楼妆一一推拒了。
身体不舒服请大夫,找她干什么。
再者双方早已钱货两讫,她给了丹药,从家给了酬金,彼此两清,无需设宴言谢。
丛家此举实在让楼妆有些烦躁,如今危子瑜出了秘境,这两天就收拾收拾离开天水城。
丛秉脸上笑容微敛,最终还是答应了,行礼后转身离开。
危子瑜则拉着楼妆直往三楼去。
“咣啷”一声甩上房门,楼妆手指搭在手腕上,轻蹭两下:“吃火药了,用这么大力气。”
危子瑜低头看去,见楼妆的手腕红了一圈,是他方才情绪激动下的杰作。
第188章 被挖灵根的天才(42)
第188章被挖灵根的天才(42)
他也顾不上坐下了,直接蹲在楼妆腿边,下巴抵在楼妆腿上。
长指握住楼妆的手腕,轻轻揉按,语气里满满的歉意。
“对不起师父,是我不好,你打我吧。”说着仰起头闭上眼,一副任其发落的架势。
楼妆敛眸,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危子瑜的相貌无疑是最上乘的,眉目漆黑,凤眸狭长,连唇瓣的颜色都是恰到好处的淡粉。
昳丽的面庞宛若浓墨重彩,给楼妆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
楼妆轻抿了下唇,手腕的皮肤贴着男子的掌心,炙热滚烫,教她不自在地转动了两下。
危子瑜忙问:“疼?”
楼妆不着痕迹抽回手,心里越是慌得一批,越像个面瘫。
她道:“不疼了,你不是说要给我看你得来的那些东西的么?”
先前那番话只是个借口,他只是想让丛秉赶紧滚远点。
但这不影响危子瑜将他所得分享给楼妆。
储物袋打开,天材地宝、灵花灵草呼啦啦摆了一桌。
危子瑜托着腮,扬扬下巴:“师父想要什么?”
楼妆视线扫过:“当真?”
“我是就是师父的,师父想要什么都行。”包括他这个人。
楼妆也不客气,开始挑挑拣拣。
最后她只拿了几株灵草,用来炼丹。
危子瑜有些不高兴:“师父就拿这几个?”
他还打算把这些都给师父的。
楼妆一挥袖,将桌上的东西团吧团吧一股脑塞进危子瑜的储物袋里:“自己留着。”
危子瑜只得作罢,装作不经意地问:“师父,那个叫丛秉的找你有什么事儿吗?”
楼妆一听人提起丛秉就蹙起眉头,语气淡了几分:“说他娘设了宴,邀我过府一聚。”
危子瑜将楼妆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面色稍缓:“师父不想去就不去。”
“我没答应。”楼妆喝了口茶,方才应付丛秉,她嘴都说干了,“我怀疑丛秉另有所图。”
危子瑜挺直了脊梁,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楼妆正色道:“丛家一定是看上了我的丹药,想让我把丹方交出来,好从中牟利。”
危子瑜:“???”
楼妆掷地有声:“姓丛的老头子拉不下这个脸,又不好让丛夫人过来,只能让丛秉过来。”
危子瑜:“......”
楼妆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轻敲了下。
“如此看来丛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赶紧收拾收拾,早些离开天水城。”
这一番话让危子瑜哭笑不得,好在他的目的达到了,成功让楼妆对丛家生出警戒。
危子瑜以拳抵唇轻咳一声,遮挡住上扬的唇角,却难遮掩眼角眉梢透露出来的笑意。
“好,咱们尽快离开。”
楼妆说让丛家主有事给她传信是客气话,谁知丛家主竟当了真。
下午申时,有传信纸鹤落在窗前。
楼妆展开一看,是丛家主的来信。
信中丛家主说丛秉回去后突然陷入了昏迷,他请来了不少大夫,也瞧不出是何缘故。
丛家主走投无路,只能请楼妆去丛家一趟。
危子瑜见楼妆眼底有冷意,默默给丛家主记了一笔。
第189章 被挖灵根的天才(43)
第189章被挖灵根的天才(43)
危子瑜试探询问:“要不咱们推拒了,直接离开?”
楼妆啪一声将信纸拍桌上,笑得意味不明:“去,为什么不去。”
她倒想看看,丛家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夜过去,次日一早就有丛家的车架停在福缘客栈门口。
楼妆下楼时顺手把危子瑜带上了,两人上了车架,直奔丛家而去。
丛家主一早就等在了门口,等楼妆出现立刻迎了上来,态度殷勤,称得上谄媚。
“楼长老,劳烦您跑这一趟。”
楼妆斜了他一眼:“你很闲?”
丛家主愣了下:“啊?”
楼妆双手环胸:“你儿子卧病在床,你不陪你儿子,反而来迎接我这个客人,你不闲谁闲?”
丛家主一时无语凝噎,讷讷说不出话。
楼妆怼完人心情畅快许多,抬步跨过门槛:“走吧,带我看看你儿子。”
丛家主心里松了口气,忙领着楼妆与危子瑜来到丛秉的住处。
灵力查探过丛秉的情况,楼妆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大碍,应该是体内余毒发作。”
“余毒发作?”丛家主此时也顾不上楼妆的眼神是否含有深意,“楼长老,请您救救我儿!”
楼妆暗啧了一声,装得倒挺像:“府上有炼丹室么?借我一用。”
“有的!有的!”
丛家主忙点头,让下人领楼妆去炼丹室,看了眼危子瑜:“楼长老很快就回来,要不您在这儿稍歇片刻?”
话都被他说了,危子瑜还能说什么?
危子瑜掀起眼皮,双眸幽暗深邃,仿佛看破了丛家主的小心思。
直看得丛家主心脏砰砰跳,危子瑜才漫不经心嗯了声,挥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丛家主额头青筋直跳,想到眼前之人是楼妆的徒弟,又挤出一抹笑,大步离开了卧房。
一时间,这一片空间内只余下危子瑜、丛秉及两个伺候的丫鬟。
危子瑜端起茶盏,杯盖刮去茶面上的浮沫,沉声开口。
“别装了,就算你晕倒十次一百次,我师父都不会心疼一下的。”
卧房里静得闻针可落,还是丛秉最先忍耐不住,腾的坐起身。
丛秉面色依旧惨白,像是扑了厚厚一层脂粉,用来掩盖脸上的血色:“你怎么知道我是装晕?”
危子瑜嗤笑一声,眼中流露出讥诮之色:“也就你们觉得自个儿演得很像。”
“你为何如此针对我?”丛秉十分不解,他从小到大都被人恭维着,不免有些愤然,“我只是想再见一次楼姑娘。”
“砰”一声,危子瑜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眸光犹如利剑:“你爹唤我师父楼长老,你唤我师父楼姑娘......”
危子瑜笑了声,语气危险:“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称呼我师父?!”
男人的杀意不加掩饰,直奔丛秉而去。
若不是担心给师父惹麻烦,以丛秉屡次出现在楼妆面前,还试图更进一步的举动,危子瑜早就一刀了结了他。
盯着危子瑜看了半晌,丛秉脑中飞快闪过什么,蓦地豁然明了。
“你是不是......喜欢楼姑娘?”
第190章 被挖灵根的天才(44)
第190章被挖灵根的天才(44)
危子瑜睇他一眼,还不算太蠢。
“既然你已知晓,劝你知难而退,离我师父远些。”
丛秉怒极反笑,脑子一热口不择言道:“她好像并不知晓你对她的感情。”
“如今楼姑娘只是你师父,师徒相恋本就有悖伦理,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而且她身边不可能永远没有道侣,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是我?”
像楼妆这般优秀的人,向来不乏追求者。
只是楼妆通通不予理会,长此以往那些人便知难而退了。
丛秉接近楼妆也不单是因为感情,更多的是为了家族的利益。
丛家在天水城是四大家族之一,可放到南泽大陆,连三等家族都排不上。
楼妆的出现让他们捕获到一个契机。
一个让丛家一飞冲天,成为一等大家族的机会。
相较于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利益,那点微薄的欢喜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危子瑜将丛秉眼中的野心和谋算一览无遗,当下一道灵力甩了过去。
他眼瞳变得暗红,看起来诡谲而阴鸷:“谁给你的胆子,敢觊觎她,算计她?”
他捧在手心,甘愿放下身段撒娇卖痴,连表达心意都怕吓着的人,丛秉竟然对她生出这么恶心的想法。
灵力为刃,重重砸到床上,若不是丛秉躲得快,就被切成两半了。
两个未曾修炼的丫鬟何曾见过这般场面,腿一软跪倒地上,吓得大声尖叫。
危子瑜缓缓起身,月白长袍无风自动,整个人暴虐中透着股邪气。
“还敢躲?”他轻笑一声,轻舔下唇,“再躲一下,死的就不止你一个了。”
说话间,玄铁剑出现在危子瑜手中。
冰蓝色的灵力缠绕剑身,凝成一条冰龙,直奔丛秉而去。
危子瑜唇畔含笑,神情惬意地欣赏着丛秉被冰龙击中,瞬间被寒冰包裹的一幕。
两个丫鬟受不住惊吓,当场晕厥了过去。
长指轻掸广袖,危子瑜想着要不要再进一步,直接让丛秉消失在这世上,身后传来一道暴喝声。
“你对我儿干了什么?!”
危子瑜分辨出来人是丛家主,不缓不急转身,悠然的神态在看见楼妆那一刻凝固在脸上。
空气中虽没有血腥味,但周遭被破坏的一切足以证明这里曾经历过一场对峙。
或者说,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危子瑜喉咙有些发干,握着剑的手陡然松开,玄铁剑落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
他张了张嘴,听见自己的声音:“师、师父。”
丛家主看着被封在寒冰中的丛秉,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
他一手扶着门框,颤颤巍巍指着危子瑜:“竖子你怎敢......”
楼妆早已没了最一开始的惊讶,冷静问道:“他怎么你了?”
丛家主不可置信地看向楼妆,压抑着怒气:“受到伤害的分明是我儿,楼长老你未免太过偏颇了些。”
楼妆肃色道:“我家徒儿性情向来乖顺听话,定是你儿子挑衅在先,我徒儿忍无可忍才会出手。”
丛家主瞳孔地震:“你......你们......”
第191章 被挖灵根的天才(45)
第191章被挖灵根的天才(45)
没给丛家主说话的机会,只听危子瑜捂着胸口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
“师父。”危子瑜胡乱擦去嘴角的鲜血,红了眼眶,瞧着格外委屈,“他骗你,他们都在骗你。”
丛家主见势不好,忙抬高了声音,试图盖住危子瑜的:“你莫要胡说八道,我儿身体如何我还不清楚?”
危子瑜眨了眨眼,眼睫略微濡湿:“你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你们就是看师父心软好欺负,想借此道德绑架,狮子大开口索要好处。”
楼·心软·好欺负·妆:“......”
“楼长老,你的徒弟对我儿这般,还不许我为我儿讨回公道吗?”
楼妆抿了下唇,十分诚恳:“你要是真担心你儿子,就该想办法让他出来。”
被寒冰从头包到脚,不死也得半残。
丛家主表情微滞,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
楼妆掏出小本本开始算账:“方才我徒儿说,你们算计本长老?”
“本长老还想着是不是之前的丹药出了问题,才导致丛秉晕过去。”
“真白费了本长老一片好心,救回来一个白眼狼,还被两个老白眼狼讹上了。”
老白眼狼丛家主丛夫人:“......”
楼妆招了招手,让危子瑜到跟前来,灵力流转,面色愈发沉冷。
“你还想给你儿子讨公道,我倒想问问,你儿子伤了我的徒弟,又该如何?”
丛家主觑了眼床上的冰块人,心中暗骂一声。
他们先前不是说好了吗,只需惹怒危子瑜,其余的不要多说不要多做。
楼妆背后可是圣灵宗,圣灵宗宗主和长老最是护短,若是让他们知晓,丛家多半会彻底消失在这世上。
丛家主很快做出了决定。
失去一个天赋颇好的儿子和家族灭亡,他肯定选择前者。
丛家主不顾一旁拼命使眼色的丛夫人开口道:“是老夫教子无方,还请楼长老和危小友大人不记小人过。”
楼妆看了眼危子瑜。
原本一脸散漫的危子瑜立刻作西子捧心状,比女子还要矫揉做作。
他轻哼一声,靠在楼妆身上:“师父,我好疼。”
楼妆:“......”他怕不是个精分吧。
丛家主一口血哽在喉头,还得强颜欢笑:“前些日子丛家得了一颗赤阳珠,便赠予危小友,当作赔礼了。”
赤阳珠,价值数十万块上品灵石的好东西。
危子瑜偷看楼妆一眼,恰好对上她似笑非笑的双眸,浑身一僵,立刻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接过丛家主递上的赤阳珠,楼妆瞥了眼床上的冰块人,想了想还是表示一番,给了丛家主一瓶丹药。
“这寒冰蕴含灵力,若是疼得实在受不住了,可服用此丹药,切记不可多食。”
等楼妆带着危子瑜离开,丛家主打开瓷瓶闻了下,发现是极品丹药,顿时喜上眉梢。
一旁捂脸哭泣的丛夫人见了哭得好大声:“老爷您忘了秉儿了吗?”
丛家主没好气地说道:“他事没办成也就罢了,还害得老夫损失了一颗赤阳珠。”
“可是秉儿是无辜的,都是楼妆的那个徒弟……”
第192章 被挖灵根的天才(46)
看了眼已经解冻,躺床上死生不知的丛秉,丛家主将“冷酷无情”四个字儿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瓶丹药给他也没什么用,我还有其他用途,至于秉儿......”丛家主沉吟片刻,“等他好些了,送去守家庙罢。”
丛夫人听了这话,感觉天都塌了。
偏生丛家主毫无所觉,满心都是得到极品丹药的狂喜,吩咐下去后便拿着丹药匆匆离开。
丛夫人见人始终不回头,又趴到丛秉床前哀哭。
一喜一悲,倒是讽刺极了。
再说楼妆和危子瑜出了从父,几个瞬移回了福缘客栈。
一路上楼妆始终保持沉默,任危子瑜说什么始终瘫着个脸,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危子瑜心慌不已,一进房间就要去拉楼妆的手,将声线放软到极致:“师父~”
却被楼妆一巴掌拍开,啪一声可响。
楼妆坐下,对面是蔫巴巴站着不知所措的危子瑜。
“师父我错了。”
认错倒是认得干脆,还知道拿捏她的软肋。
“我胸口好疼,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吐了血的缘故。”
危子瑜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楼妆就浑身冒火。
她扬眉:“真疼?”
危子瑜重重点头,比真金白银还真。
楼妆抬手,示意他站到跟前来。
危子瑜心中一喜,以为楼妆打算原谅他了,三两步走上前,欢喜地问道:“师父,你这是要......啊!”
危子瑜痛呼一声,捂着胸口踉跄几步,神情愕然:“师父你打我?”
楼妆眯眼:“满嘴溜火车的小骗子,我为什么不能打你?”
危子瑜不懂火车是何意,但“小骗子”三个字犹如一道惊雷,炸得他头皮发麻。
他动了动唇:“师父......”
面对危子瑜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眼神,楼妆丝毫不为所动。
“你修为远在丛秉之上,你告诉我,他是怎么伤到你的?”
危子瑜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他趁我毫无防备之时对我下手。”
楼妆气极反笑:“我怎么不知你警惕心低成这样了?”
危子瑜放下捂着胸口的手,指尖有些发颤。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儿可能没那么容易过去。
可他仍觉得自己没做错。
凡是觊觎师父的,都该死。
嗒嗒两声,楼妆指尖轻扣桌面:“你今天这招,倒是让我想起你五六岁的时候。”
危子瑜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次危承基夜里跑来你的住处,用灵器伤了你......”
危子瑜努力微笑:“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不记得了?”
“那时我还奇怪,院子四周有阵法,为什么危承基这么轻易就进来了。”
楼妆抬眸看向危子瑜:“是你放他进来的吧?”
“至于被灵器伤了肺腑,说不定也是假的。”
若不是亲眼瞧见危子瑜暴虐的那一面,楼妆还真以为她这徒弟是个纯良无害的好孩子了。
被楼妆亲手揭下那一层羊皮,露出大尾巴狼的真面目,危子瑜面色隐隐发白,哼哧半天憋出一句“师父我错了”。
楼妆冷哼一声:“你当然错了。”
把她当猴耍,自然要付出代价。
楼妆在储物袋里翻找一圈,取出一物放在地上。
她扬了扬下巴:“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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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子瑜:看我的羊皮,可白,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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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姝:羊皮缝死了,顺手打了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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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被挖灵根的天才(47)
第193章被挖灵根的天才(47)
楼妆扬扬下巴:“跪吧。”
上个世界面前这人可答应她了,若是再惹她生气,就跪搓衣板。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答应了的话就要做到。
危子瑜看着紧贴着脚尖的搓衣板,喉结滚动两下:“师父你......让我跪这个?”
楼妆颔首:“一个时辰。”
危子瑜视线凝在楼妆脸上,试图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很遗憾,楼妆是认真的。
危子瑜默了片刻,抿唇弯腰捡起搓衣板,闷声闷气:“好,徒儿这就去跪。”
说完他抱着搓衣板走到墙角,把搓衣板搁地上,一撩袍角啪叽跪了下去。
膝盖猛一下有点疼。
但只要师父能消气,他是心甘情愿的。
楼妆饮完一杯茶,抬眼看向危子瑜。
那背影,瞧着像是被恶霸欺负了的小可怜。
这么多年,不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前两个世界,楼妆多少抱着点养崽崽的心态。
不论对方做什么,只要在楼妆的忍受范围内,她基本都会包容他。
但这次她不会了。
再这么下去,这小子都无法无天了。
小智稚嫩的声音响起:“主人你现在变得好温柔哦~”
它可没忘记,主人手底下那些士兵一个个被主人训得哭爹喊娘。
再硬的刺头儿也被磨去了棱角,每次见了主人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违反军规,惹主人生气,几万米一圈的训练场跑一百圈了解一下。
跪搓衣板什么的,压根算不上惩罚。
“主人,这是你跟危子瑜之间的情趣吗?”
楼妆:“???”
胡说八道什么。
楼妆直接关了智脑,趁这一个时辰将随身背包和储物袋收拾了一番。
一个时辰结束,楼妆挺直脊梁作出一副严师姿态:“过来。”
危子瑜扶墙站起来,走到楼妆跟前委屈巴巴地看她一眼,又垂下头。
楼妆唇角动了下:“知道错了吗?”
危子瑜:“错了。”
“知道错了......”楼妆十分欣慰,话未说完就被危子瑜振振有词地打断,“但是我不会改的!”
楼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危子瑜理直气壮:“丛秉他对师父心怀不轨,该打!”
“看来一个时辰搓衣板白跪了。”
“就算师父再让我跪一个时辰我也认了,下次若是再见到他,我还是会打他。”
“我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危子瑜怔了下:“不然?”
楼妆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来。
尽管跟楼妆僵持着,危子瑜还是听话地走上前。
楼妆屈指弹了下他的额头,没好气道:“我气的是你对我不说实话,还以伤害自己为代价达到目的。”
“你显露真性情,我还能把你撵走不成?”
“收你为徒这么多年,我可有一日没护着你?”
危子瑜捂着脑门,眨了眨眼,神情有些迷茫。
遇到楼妆之前,他从未感受到人的善意。
亲生父亲冷待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欺辱他,就连府中的下人都能随意践踏他。
更不要说之后几百年,不是觊觎他的天赋他的灵根,就是想将他除之而后快。
第194章 被挖灵根的天才(48)
危子瑜饱受世间诸多恶意,长此以往一颗心也变得坚硬起来。
起初他不知该如何与楼妆相处,假装被危承基的灵器伤了肺腑也只是单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
后来他摸清师父的脾性,知她吃软不吃硬,便习惯性地用伤害自己的办法博取师父的关切。
他又不是没疼过,一点内伤罢了,若能得到师父的温柔抚慰,什么都值得。
而现在师父却告诉他,他可以将真面目展示给她,也无需用苦肉计博取她的关怀。
危子瑜心跳得很快,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眼眶有些发胀,酸胀感让他快速眨了眨眼。
危子瑜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我......可以喜欢师父吗?”
说出这番话,危子瑜就后悔了,眼神闪躲地去看楼妆的反应。
他想起丛秉的话,师徒相恋有悖伦理,为世人所不容。
师父这般风光霁月之人,怎能承受他人非议。
他对此不抱太大希望,却又心怀希冀。
两股矛盾的想法让危子瑜心底升出阴暗的想法。
师父不答应也没关系。
他可以带师父回南溪峰,将她永远囚在他们一起生活的院子里。
左右师父时常闭关修炼,也没人怀疑,几十年几百年过去,师父总有爱上他的那一天。
危子瑜甚至连囚禁师父的锁链都想好去哪里找了。
最坚硬的材质,水火不侵,却又不会伤及师父脚踝的皮肤。
思绪越飘越远,偏执且充满占有欲的想法填满他的脑海。
额头蓦地一痛,危子瑜回过神来,对上楼妆意味不明的双眸。
“你在想什么?”楼妆问。
危子瑜眸光微闪,笑了一声道:“我在想,师父一定也喜欢我,对吗?”
楼妆起了逗弄的心思:“若我不答应,你又如何?”
“当然是......”到了嘴边的话打了个转,危子瑜嘴角噙着笑,“努力让师父喜欢上我。”
良久,楼妆始终没有开口。
危子瑜的心越来越往下沉,看楼妆的眼神愈发悲伤。
“师父我......”
楼妆轻叹一声,抬手触上男子的后颈,稍微使力让其倾下身。
“罢了,输给你了。”
嘴角一热,柔软如同果冻一般的触感让危子瑜倏然瞪大双眼。
砰砰砰——
心如鼓擂一般,快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周遭的空气里独属于师父身上的味道更加浓郁了。
危子瑜喘-息一声,尝试着深入。
男人在接吻这方面的天赋可以说是与生俱来,很快从一开始的青涩到后来的游刃有余。
一吻毕,危子瑜意犹未尽地轻吻着楼妆的唇角。
缠绵缱绻,狭长的眉眼尽是餍足。
他贴在楼妆耳畔,嗓音沙哑低沉:“师父,我很欢喜。”
楼妆微眯着眼,不动声色将缠在小腿上的精神力触手推开。
另一边是危子瑜。
想了想还是没推开,任由对方搂抱着自己。
精神极度放松,楼妆眼皮有些发沉,开始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间,她听见危子瑜的声音:“不过,师父为何如此熟练?”
第195章 被挖灵根的天才(49)
第195章被挖灵根的天才(49)
酸里酸气的口吻,让楼妆睡意散去几分。
她阖着眸稳如老狗:“天赋异禀。”
危子瑜把玩着楼妆腰间的玉牌,语气里的酸味少了几分:“哦,我还以为师父在我以前同他人亲近过。”
楼妆翻了个身,轻笑一声同他保证:“这辈子我只亲过你一个人。”
“这辈子?”危子瑜不依不饶,“难不成下辈子师父就不要我了?”
楼妆默了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他。
这一幕落入危子瑜眼中,就是楼妆迟疑了。
危子瑜长指缠上楼妆的,强行挤进指缝,与之十指相扣。
他轻哼一声,带了点鼻音:“说好了啊师父,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是我的。”
楼妆睁眼看他一眼,纵着他道:“好。”
心愿得到满足,怀里又是心爱之人,危子瑜蹭了蹭楼的发顶,安然睡去。
这一闭眼,再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醒来了就起床,待会儿出发下一站。”
危子瑜坐起身,朝不远处的师父张开双臂,晨起时沙哑的声线十分性感:“师父,抱~”
楼妆哪扛得住,上前抱了他一下,刚打算抽离,就被人堵住了嘴。
看见危子瑜眼中得逞的笑,楼妆抬手捏住他腰间紧致的肌肉,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顺时针扭了一圈。
危子瑜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皱起,松开楼妆抱怨道:“师父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楼妆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本就松散的发带彻底散开,墨黑长发披散在肩头,几缕青丝落入楼妆掌心。
面容昳丽的男子双眸含笑,眼底似藏着一片温柔星河。
美色诱人。
楼妆暗道,十分理智地将人推开:“油嘴滑舌,赶紧起来。”
危子瑜得了甜头,也不再磨叽,很快穿衣洗漱,退了房间离开天水城。
出了天水城城门,就有几个短打装扮的男人走上前,拦住楼妆二人的去路。
浑身肌肉,壮得跟小山似的男人朝危子瑜一拱手,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敬意。
“五少爷,老爷和夫人多年未见到您,想见您一面。”
五少爷?
楼妆转眸看向危子瑜,见他沉了脸色,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危子瑜脸色沉冷,玄铁剑出鞘:“我没那个闲工夫见他们,让开!”
男人并不畏惧,站在原地没动:“老爷说,如姨娘的坟该迁了。”
如姨娘,危子瑜的生母。
危子瑜对如姨娘没什么感情,但如姨娘对他有生育之恩,危家主拿如姨娘威胁他,不论如何他都得回去一趟。
“那就走一趟。”楼妆道。
危子瑜朝楼妆感激一笑,再看向男人时又面无表情:“带路吧。”
两人并八个危家护卫上了灵舟,直奔朱雀城危家而去。
一路上楼妆和危子瑜都待在房间里,门外有危家护卫守着,整艘灵舟十分安静。
房间里,楼妆手中捧着一颗透明的圆球,圆球里隐约可见一条通体赤红的小蛇。
小蛇在圆球内可自由游动,口吐人言:“多谢长老相救之恩。”
“你不必谢我,我只是看不惯冯家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