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最后的依靠
（感谢牧人818，wq64581521,满世界打飞机，ligcnpc几位兄弟的打赏，明天回家，没有时间码字，但是我也会尽量不断更。圣诞节，新年都是在外面过的，能够做到不断更，我很自豪，很骄傲。）
一开始，陈默给陶慧的印象是非常腼腆，非常安静。
一些男女之间的玩笑话就可以让他面红耳赤，这激发了她对他的征服欲。当然，这只是一种情感上的压迫，不涉及任何的色情味道。她喜欢看着他因为自己的话而害羞，而窘迫，这让她有一种精神上的愉悦感。
似乎也仅限于此。
他还很安静，每天一上班，他都会到资料室去抱一大堆的资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上一天。并且，她感觉，他不是那种漫无目的的浏览，而是真正的在系统化的吸收。两天的时间，他记在笔记本上面的东西就已经有了超过二十页。
她很好奇他的工作性质。她知道他一开始在翻译科上班，然后就被安排到了她的办公室，可是对他具体的工作性质，她一点也猜不到。
她以为他是一个深沉的人，内向的人。可是当她参加了采购部为他举行的晚宴，看见他跟任何人都谈笑风生，看到他跟他那漂亮的女朋友在大街上尽情地拥吻，看见他不知道从哪里开来的兰博基尼在夜晚的大街上放肆地飞驰。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
一个女人，当她对一个男人好奇的时候，她就不知不觉地陷入了自己编织的情网。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她知道，她喜欢跟他在一起。
她有老公，还有一个跟她一样漂亮的可爱女儿，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改变现状的生活。但是她觉得，她的生活里有了他，似乎变的更明亮了一些。
从小她就是一个乖巧的女孩。享受平静的，按部就班的生活。也是因为这样，她才能忍受她这份工作的寂寞。
是的，不仅仅是孤独。还有寂寞。
孤独的是身体，寂寞的是心灵。
因为工作的保密性质，她不能像其他同事一样随意串门，她的办公室楼梯口，永远有一个严肃的武警在看守。
她不能跟任何人谈论工作的事情。每当听到别人议论那些所谓的国际大事，她只能在内心淡淡地嘲笑他们的无知。
她比许多人都了解事情的本质，但是她只能将一切埋藏在自己的心里。
这些秘密就像她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消逝，开始变的苍老。
陈默刚好比她小12岁，对她来说，他是那么的新鲜。
他能被安排进自己的办公室，那就代表自己的这些秘密对他都可以敞开。能够有个人共享这些秘密，她觉得自己不再寂寞。
只是，自己的秘密他可以知道。对方却仍然是一个谜。
或许他跟自己的老公一样，都背负着不同的使命。但是她的老公比她还要苍老，他还新鲜。
她喜欢看他皱起眉头思考的样子，也喜欢看他因为自己的打扰，而松开了眉头，乖巧地替自己做事。
当然，她跟喜欢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跟他玩一些小暧昧，甚至是调戏。
她知道自己的**丰挺，知道自己的腰肢仍然婀娜。知道自己拥有一个形态完美的翘臀。她开始喜欢穿上贴身的衣服，有意无意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这些优点，更喜欢看他只敢悄悄地偷看自己的羞涩。
直到20世纪的最后一天，老公还在地球的另一边。她在晚上做了一个让人羞涩的梦。可是梦中的主角竟然不是自己的老公，而是充满了活力的他，她一下子惊醒了。
靠在床头，感受着下身湿漉漉的滑腻变的冰凉，她的身体却散发着滚滚的热浪。回想起这几天自己突然的变化，她羞愧地低声哭了起来。
自己这是中邪了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好一会儿。她才停止了哭泣，走进了卫生间。她脱去了全身的衣服，看着镜子里依旧完美的体型，她决定，自己应该变回原来的自己。
而在同一片夜空下，为了迎接新世纪到来的陈默跟黎珊，正在激烈地斗争着。他们在一开始就约好了，他们要从20世纪，一直作爱到21世纪，让一场欢愉跨越两个世纪。
他完全没有想到，在同一片夜空下，竟然会有人因为他而哭泣。
不是他没有关注她，在四天上班的时间，他也被她所诱惑，只是他从来就没有往其他的方面想。
他喜欢看她弯腰接水的时候，那丰润的大腿和翘臀。喜欢看她在自己的面前伸懒腰，将身体扭出一个完美的曲线。
但是，这一切仅限于欣赏，而不是占有。
而且他这段时间太忙了，忙着查看资料，忙着迎接从瑞士回来的刘夏和一一，忙着应付调皮的小妹，忙着各种朋友的应酬，也忙着与黎珊享受甜蜜的爱情。
在他的心里，完全没有属于陶慧的位置。
陶慧在第二天也终于迎接回了晚归的老公，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怀拥着可爱的女儿，她觉得拥有了整个世界。
陈默似乎已经被她遗忘，却也可能像一颗种子被埋葬，然后长出一朵美丽的花朵。
属于他们的故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最少是暂时结束。
老爷子最近一段时间的心情非常愉悦，陈默在这短短的四个月，已经完成了他对他最少四年的期待。看见了21世纪的第一缕阳光，他觉得自己的此生已经无憾。
后继有人，家庭和睦，这一切都让他再满足不过。乘着元旦的机会，他带着陈默拜访了不少的老友和亲朋，这是他四个月来第一次走出胡同，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活着走出来了。
对于自己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每次到了晚上睡觉，他都在担心，可能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他们去了许多戒备森严的大院，陈默也见到了许多往常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人，可是陈默的心里却没有半点开心，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爷爷在为自己尽最后一把力了。
今年他还能带着自己来联络感情，可是来年呢？他不敢去想。
陈默收获了几十张名片，这里面的大部分都是那些长辈的晚辈们赠予的，他很清楚这些名片的份量，除了将号码都存进了手机，把名片也都收了起来。即使他以后不打算动用这些名片，可是这也代表了他爷爷的一份心意，一份沉甸甸的心意。
（ps：这一章有些不太一样，想抒情一点文艺一点，结果对情节的推动不大。其实我写的还是挺开心的，因为这种写法也是我曾经喜欢的手法，只是更适合中短篇的爱情故事，不适合网文。大家不要怪我骗钱，其实就两千字，也影响不了什么，算是我偶尔酸一把，希望大家能喜欢。）(未完待续。)
第一四七章 病危
一个忙碌的元旦节终于过去，老爷子似乎也挥霍干净了自己的最后一点精力，变的越发衰弱了起来。大家的生活都回归了正常的轨道，热热闹闹的小院又只剩下了他们爷孙俩。
就连黎珊，也因为巴黎那边的一点事情，赶去了巴黎。
这天伺候了老爷子睡下，陈默就觉得他的状态有点不对，脸色蜡黄不说，就连出气也带着胸腔的共鸣。临睡前，陈默让他吸了一袋氧，看起来好了一些。
可是陈默不敢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因为看爷爷的样子，他似乎连摁呼叫器的力气都没有了。“爷爷，要不要去医院？”
“不去……了，别担心，……死不了。”
他虽然这样说，但是陈默却不敢放心。笑了笑说道：“我去把我那屋的暖气关了，跟您住一个屋，我也好久没有跟您睡了。”
这一次老爷子倒没有反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身边。陈默知道他这是许可了，回了自己的屋，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又关掉了他那屋暖气的阀门。
爷孙俩睡在一起，陈默不停地跟他聊天，谈着自己工作中遇到的事情，和对一些案例的分析。老爷子说话费劲，却会用手指回应他，两个人就这样交流着。
等到老爷子睡去，陈默仍然睁着眼看着屋顶，没有半点睡意。这些年来，爷爷已经成了他精神的寄托，他不敢想象失去了爷爷，自己以后的生活。
只有他，现在是必须依靠着自己，全心全意牵挂着自己。在生活中，自己是他的依靠，可是在精神上，他缺少自己的依靠。没有了他，自己连心归何处都不知道。
突然之间，他发现了周围似乎太安静了一点。他一下子坐起身来。却发现老爷子的呼吸越来越细，甚至都开始听不见了，而他本来已经干瘪，不停起伏的胸膛。也越来越平静。
他一下子大惊失色，连忙喊道：“爷爷，爷爷，”老爷子没有半点反应。他在医院也跟护士学过一些急救，连忙俯下身去。用手指扒开了他的嘴巴，捏住了爷爷的鼻子，开始给他做人工呼吸。
做了一个周期的人工呼吸，老爷子仍然没有半点反应。陈默的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有那么一瞬间完全失去了反应。随后又反应过来，连忙开始轻轻捶压他的心脏，然后又给他做人工呼吸。
这一次，终于有了一点效果，老爷子又开始自主呼吸了，他才连忙拿过了一袋氧气。插进了老爷子的鼻孔，剧烈地捏动氧气袋，开始给他输氧。
好一会儿，老爷子朦胧地睁开了眼睛，想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陈默看他醒来，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爷爷，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老爷子的手动了动，陈默连忙抓住，这才又想起打电话。手忙脚乱地将氧气袋一手捏着。一手抓过了床头的电话，直接拨打了协和医院的急救电话。“协和医院吗，立即过来东四九号院，病人刚才停止呼吸。现在抢救过来了，你们快过来。”
挂了电话，看着老爷子无神的眼睛，陈默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爷爷，不要死……我要你永远陪着我……”
“别……哭……，爷爷只……是睡了……一会儿。”
他这样一说。陈默越发哭的厉害了。刚才要不是自己警觉，自己可就真的永远失去了爷爷了。
“爷爷，你不要死，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真的是天大的秘密……”为了让自己的爷爷增加一点活下去的**，陈默是什么也顾不上了。
他紧紧抓住老爷子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爷爷，你知道吗？我知道未来十五年的变化，我知道未来的变化，从现在到2015年，发生的大事我都知道。我不要你死，我想跟你一起面对未来风风雨雨。只要你不死，你孙子一定可以成为世界首富，咱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老爷子果然被勾起了一丝兴趣，茫然的眼神也开始凝聚了起来。“未来……未来……”
陈默只知道嗯嗯地点头，眼泪哗哗地流着。“爷爷，你别死……别死……”
协和医院距离陈家小院只有一公里多，加上老爷子也是他们医院的重点关注对象，所以不到五分钟，院子外面就响起了一声救护车的鸣叫声。
陈默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只穿着**就跑了出去。他没有开院子的门，而是直接打开了车库的门。陈默叫了一声，顾不上招呼他们，又飞快地跑了回来。他生怕一转眼，自己的爷爷又不行了。
不一会儿，两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就抬着担架进了来。其中一个护士新打开了一份氧气，帮老爷子固定好。一个医生测起了血压，另一个根据陈默刚才所说的情况，开始跟老爷子抽血。
看着从老爷子的身上抽了一大针筒的血，陈默只感到一阵心痛。医生说道：“你爷爷的心脏现在活力不足，丑一点血出来可以增加心脏的活力。不用担心，一会儿到了医院，我们会再给他输血的。”
抢救了一番，陈默帮老爷子套上了一件外套，一个人就把他抱起来。老爷子现在的体重很轻，陈默根本就感觉不到重量。他抱着老爷子就往外跑，一个护士拿着氧气袋跟着，结果几个医生抬着空担架又着跑了回来。
看见陈默的样子，医生劝道：“小默，你别急，老爷子这边外面会照顾好的，你先回去穿好衣服，安顿好家里再过来。”
陈默这才发现自己赤脚跑进跑出，脚底不知道在哪里蹭掉了一大块，现在火辣辣地疼。由于只穿了**，现在也冻的发抖。
医生们将担架打开，陈默将老爷子放好，看见他这会儿还算不错，一句话也不说，回头又往屋里跑。慌慌张张地穿好了衣服，连脚都不洗，擦了一下，直接穿上了袜子，拿上了车钥匙就关上了门。
一路飞奔到了医院，刚好遇到了医生他们抬着老爷子下车。看见爷爷平稳的呼吸，他这才放下心来，跟进了急救室，他只觉得浑身一下子没劲了，全身冒着虚汗，无力地坐在了门口的排椅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了医生的声音，从椅子上一下子跳了起来，向里面望去。医生打开了门说道：“暂时没什么事情了，刚从你爷爷真的停止了呼吸吗？”
陈默点了点头，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错，你刚才临危不乱，也算拯救了你爷爷的生命了。他现在器官衰竭的厉害，呼吸机都不敢停了。”
人救下来了，他也轻松了许多，走了两步，回头说道：“你爷爷的入院手续还没有办，你带他的医疗本来了吗？”
“没有，明天再办可以吗？”
“也行……反正你爷爷的治疗费用，可以从拨款中直接结算。”他笑了一下说道：“你也去洗一把脸吧，刚才是不是吓坏了？”
陈默知道自己这会儿的形象不大好看，但是也懒得动弹。等护士推着他爷爷出来，进了一间高档病房，又帮他连上了各种设备。陈默一直趴在床边，贪婪地看着他爷爷的清瘦面孔，想深深地印在脑子里。
他爷爷张了张嘴，他连忙把耳朵凑到了他嘴边。只听他爷爷模糊不清地说道：“建军……”
陈默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记了通知其他的亲人，他爷爷显然怕他一个人压力太大，让他把他二叔也叫过来一起照顾。
陈默挤出一丝笑说道：“这里面不能打电话，我一会儿出去就给二叔打电话。爷爷，您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老爷子的嘴又张了张，陈默凑近了听他说着：“未来……你……知道？”
陈默重重地点了点头，只要能让老爷子有牵挂，有活下去的动力，他愿意把任何秘密跟他分享。
可是老爷子却沉默了下来，没有再问他任何问题。他也就趴在床边守候着老爷子，生怕一闭眼，就再也看不见他。
一直到了天亮，他这才打电话给了他二叔，他爸爸，还有干爹。想了想，他给大爷陈一华也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陈建军接到了电话，立即跟公司请了假，来到了医院。虽然这个父亲对他不太喜欢，但是也尽到了当父亲的责任，自己这个儿子再不成器，最起码也要当一个孝顺的儿子。
陈建国听到了老父亲半夜停止呼吸，还是靠陈默人工呼吸才救了过来，也是措手不及。元旦节他回京城，老父亲的身体看起来还不错，可是这没几天怎么就彻底地垮了？！他也跟油田党委请了假，买了回京的机票。
得到了消息的罗朝英赶到了医院，就抱怨地说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可是没有想到，平日里一贯冷淡的儿子，喊了一声妈，叫抱着她哭了起来。从她跟陈建国离婚，自己这个儿子再也没像现在这样软弱，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她一下子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他大声地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四八章 会议通知
（感谢满世界打飞机，ligcnpc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郝敏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看见陈默来上班了，当初在给陈默换工卡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蹊跷。在内部的系统里，陈默那个正科级的级别一直没有变，可是却被告知，给陈默办了一张黄色卡。
这种工卡一般只有正处级以上的官员可以佩戴，不仅不用上下班打卡，而且在公司查阅资料的级别也要高一级。
她原本以为陈默会偶尔才过来上班的，谁让他连个领导也没有呢！可是没有想到，陈默竟然每天都准时出现在公司，到下班才回去。
新年后上班的第一天，他又准时过来了。可是这一下子，又不见了人影。中午下班的时候，她看见了陶慧下楼，忍不住问道：“陶姐，你办公室那个陈默，怎么几天都没有来上班啊？”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有什么事吧。”其实陶慧知道，因为陈默第一天没有过来，她就忍不住打了电话给陈默，结果却被告知，他的爷爷病重了。可是陶慧就是不想告诉她，天天挺着对大胸在陈默面前献殷勤，早就让她有些看不惯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去探望一下他的爷爷呢？他又没有邀请自己，自己去的话，会不会有些不太好？她忍不住纠结了起来。
老爷子在医院住了几天，身体慢慢又好了起来，让一众儿女的心又稍微宽慰了一点。可是他没住几天医院，又吵着要回家，还说出了要死也要死在家里的话。
所有人都劝不住他，只好又给他办了出院手续。不过这一次大家不敢马虎了，回家的时候就直接带了一个退休的医生跟着一起回来，还把家里的客房收拾了一间，专门给他住，贴身照顾老爷子。
陈默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将自己的被子搬到了老爷子的床上，只有每天陪着老爷子睡，他才能安心。
元月十六号，已经请假一周的陈建国启程回了汉江市。他是单位的一把手。恰逢年末，上上下下的事情都需要他的安排，脱岗了一周，已经不能再耽误下去。
陈建国回了汉江，黎珊才从法国回来。得知了老爷子经历了一次病危，她虽然也难受，但是对陈默目前的状态更加担心。
没有了以往的柔情蜜意，没有了无微不至的关怀，陈默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老爷子的身上。对她的忽视她并不在乎，但是他对爷爷的紧张已经有一种神经质的感觉了，这就让黎珊有些担心了。
生老病死这是人生都要经历的阶段，老爷子他一辈子不说成就非凡吧，最起码也是事业有成。现在家庭幸福，后继有人。自己又七十五岁了，即使现在去世，也算是喜丧了。
黎珊的外公外婆虽然还在活着，但是爷爷奶奶早已经去世了。不管亲人再悲痛，逝者已矣，后人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
但是陈默现在的样子就似乎爷爷病危，他也活不下去的模样，实在有些太矫情了。
一直以来，柔嘉都是陈默心中永远的痛，黎珊作为后来者。也刻意地忽视了陈默心中的这一段感情，所以她不能理解亲人的去世，对陈默心中的伤害。
她跟许多外人一样，只看到了陈默备受宠爱。是整个家族的宠儿。父母虽然离婚了，但是现在却得到了两个爸爸，两个妈妈的关爱，有时候，她甚至还羡慕陈默现在的处境。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不能理解陈默为什么如此紧张爷爷的生死。虽然不至于因为陈默照顾他爷爷忽视了自己而抱怨。但是确实也并没有把老爷子的病危当成多大的事情。
老爷子大脑恢复了清醒，但是生理机能已经彻底衰败，如今只能躺在床上，连床都下不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平时自己洗衣服都偷奸耍滑的陈默从不假手于人，帮着老爷子按摩擦身，端屎端尿，洗他的**裤，床单，一天24小时贴身照顾，不敢离开他一刻时间。还是罗朝英不忍见自己的儿子如此操劳，专门又请了一个护工来帮他。
陈默原本不愿意让护工近身照顾，但是几天下来，发现专业的护工确实要比自己专业，这才慢慢接受了护工的存在。
十七号，星期一。陈默一大早醒来，先帮老爷子换了纸尿裤，帮他洗脸，刷牙了，又收拾了屋子。到厨房里压上了一锅小米粥，然后自己才洗脸刷牙。
照顾老爷子的医生也起床了，先帮老爷子检查了一遍身体，这才出门去晨练。他在家里住着，至于请来的护工，由于住的不远，不需要再安排住的地方。
不一会儿，他二叔一家也都起了床。陈正要赶着去上学，来不及吃早饭，起床后就慌慌张张去搭公交车。他二婶看着饭已经做上了，就到胡同口去买了一袋子馒头，和几个咸鸭蛋回来。
等小米粥压好，陈默先盛了半碗，又剥了两个咸鸭蛋，用筷子捣碎，跟半碗小米粥搅在一起，先去喂了老爷子。
这几天，每天晚上陈默都在跟老爷子说着他从郎玉甫那里得到的记忆，这个倒没有目的性，反正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老爷子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虽然对陈默所说的事情有点难以接受，但是还是很愿意听陈默跟他说这些。
听到了未来十五年祖国的各方面变化，祖国的富强，老爷子浑浊的双眼总是变的发亮。看到他的这种变化，陈默总是感到很欣慰。只要老爷子能够撑下去，陪着他，他才不在乎这件事告诉老爷子会有什么危险。他也相信自己的爷爷，不会害了自己。
老爷子一直静静地听着，从来不发表任何意见。实际上，他现在说话已经十分困难。这次呼吸暂停，虽然及时抢救了回来，但是还是有些轻微中风的迹象，说话，行动已经大受影响。
老爷子吃了小半碗，就摇了摇头，不再吃了。陈默也不强免，他也知道，老爷子的生理机能衰竭，吃多了对他的身体更不好。
端着老爷子吃剩的饭回到了厨房，陈建军刚吃完了饭，问道：“小默，你刚调到宏观调控办公室去，就一下子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会不会对你的工作有影响？”
陈默现在的处境，陈建军还一无所知，他跟大部分人一样，都认为陈默只是换了个工作岗位，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知道实际情况。
陈默也不会当谁就说，自己现在是自由身了。这件事最好还是隐瞒起来，他以后跟俄罗斯方面打交道，有个中油在身后，比他单独行动，要好处理的多。
“没事，宏观调控办公室本来就很闲，别说请一个月的假，就是请半年的假，也没有什么事。我只要在年后参与进跟俄罗斯的谈判小组就可以了。”
陈建军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了，在这个侄儿面前，他这个当叔叔的，没有丝毫可以骄傲的地方。自己干了二十年，都还是个可有可无的副处级，平时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后勤工作。
可是这个侄儿才工作了不到半年，现在就帮中油联络了跟俄罗斯方面的合作，据说公司在期货市场今年赚了几十亿，就有自己侄儿的很大一部分功劳，奖金都要发上百万，这是自己怎么也比不上的。
他叹了口气说道：“那你在家里也不要忘了多看点这方面的资料，争取在未来的谈判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我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我们家还是要看你的了。”
他们去上班了，陈默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老爷子的书桌边。一边做着自己的事，一边跟老爷子说话。
他现在主要是在整理世界各地产油国的政治，经济，社会，民生，法律等各方面的资料。当然，目前主要的工作重心还是放在了俄罗斯方面。年后就要跟俄罗斯正式展开谈判，这件事倒没有放在陈默的心上，因为这件事面临的困难并不大，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他主要的目的是更清楚地了解俄罗斯各个方面的情况，争取在明年的时候，能够直接跟普京联系上，有个直接跟对方沟通的机会。自己具有未来的记忆，这些记忆不仅对自己，对国家有用，对于普京同样有用。加上自己代表了中油，代表了国家，要是能够直接获得这个强人的支持，以后在俄罗斯的发展会比现在要顺利的多。
九点多的时候，家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虽然因为老爷子的病危，这几天家里的客人不断，但是陈默怎么也没有想到，陆兵竟然会直接来自己的家里。而跟他一起来的中年人虽然没有明着说出自己的身份，但是陈默看见他坐的奥迪是ag6号码段，挡风玻璃的左下方还有一个国a的通行证，也知道了他的来历。
他们先到了老爷子的病床前问好，紧接着就通知陈默明天上午去参加一个会议。要是以陈默的心态，现在什么会议他都不想去参加，可是老爷子却赶着他去。
陆兵他们临走前，老爷子还抓住了那个中年人的手，艰难地说道：“回去告诉领导，我陈一舟有重大事务汇报。”
（今天中午一点到家，立刻先赶了这一章上来，写的有些零碎。不过在故事的转折点，想要加快速度，也有很多事情要介绍到……）(未完待续。)
第一四九章 老爷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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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不知道，自己的爷爷要汇报什么事务，但是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透露出来的未来。对于这一点，他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他相信，他爷爷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会比自己更老道。
自己告诉了他未来的国家领导人，告诉了他国家经济的多年持续发展，告诉了他资源物资，包括原油和矿产在内的价格飙升，也告诉了他后世一些耳熟能详的国际形势。
这些消息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只会让自己背负巨大的压力和责任，但是通过自己的爷爷口中说出来，对于他一个即将逝去的老人，国家只会尽力地挽救。
同时，他也能通过这次的机会，最后一次报效国家，同时为包括自己在内的亲人们留下最后一笔政治遗产。
现在，他知道了自己不会愿意一直在企业内待下去，而自己的爸爸和叔叔也都烂泥扶不上墙，他们也没有追求更高目标的心气，所以，注定这笔政治遗产的最大受益人，将会是自己的干爹康学东。
当然，自己的姑姑和自己也会在这次的行动中得到受益，这件事主要就看老爷子自己的意思了。不管是自己的干爹，还是自己的姑姑姑父他们得到受益，自己的好处都会少不了。
那位中年人这次前来的主要目的是陈默，他虽然知道陈一舟是国务院老干部管理处的离休官员，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的心中，一个行将就木的老爷子的重要性远远比不上一个如同初升朝阳的陈默。
听到了老爷子的请求，他还是只是一种应付差事的话语安慰道：“回去了之后，我一定会将您的意思传达给上级，尽快给您回复。”
但是不要说老爷子，就是陈默也可以看出他的敷衍。
等他们离开，陈默讥笑道：“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会错过一次多么好的机会。”
老爷子却宽容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道：“如果在……你姑姑……她们前面来，我还不想说的……太……透彻，一切……都看……看天意了。”
陈抗美和余国斌都是驻外的使馆高层。即使老爷子让陈默打了电话过去，但是她们想要回来，也必须要安排好手头的工作，跟上级申请。她们回来的日期已经确定好了，还要等十多天。预计会在过小年的前一天回到京城。
对于她们的未来，老爷子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因为余国斌的老父亲在外交部也是元老级人物，余国斌在他的余荫下如今已成为了正印大使。她们两个人现在的工作不错，干的也顺心，老爷子想她们回来，无非也只是跟她们好好分析一下未来的形势，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
相反，对于康学东，老爷子更加在乎。不管是中油。还是国油，在未来的时间里有无数的领导被糖衣炮弹攻下。石油企业的特殊性，让每个领导都有着巨额的财政支配权，像康学东现在，每年掌管的采购金额就从几年前的数十亿上升到了数百亿，按照陈默的说法，以后会上升到千亿，甚至万亿，再廉洁的人，面对这种腐蚀。也会不知不觉地腐化。
陈默在郎玉甫的记忆里知道，在十二年后，国内的原油进口额就会超过两千亿美元，这还仅仅是原油这一个方面。还有各种物资，技术，以及服务的费用，加起来即使没有这么高，恐怕也要上千亿美元了，老爷子很担心康学东也会在这股大潮中迷失了自己。
所以。他现在想利用自己的最后一点能力，为康学东创造一个新的局面，让他脱离这个泥潭。只要他过的好好的，以他的品行，自己这个陈家也不会衰落。
至于陈默，老爷子现在是没有一点担心的了。陈默既然对政治，对官场没有兴趣，一心想过的更自在一点，老爷子也就不会担心有谁会拿他开刀。只是当一个生意人，不要说老爷子没有敌人，就是有敌人，也不会特意来针对他。
而依靠他的先见之明，他注定这一生会过上高品质的生活。想到了这里，老爷子甚至有一些羡慕起陈默了，年轻真好啊！一切都还有机会，而自己，是彻底该跟这个世界告别了。
对于陈默得到郎玉甫的记忆，老爷子没有跟任何人说的念头，这是自己的孙子最大的底牌，他当然不会自掀底牌，让自己的家族落入一个被动的局面。
他只想利用自己的时日无多，尽可能地为国家的发展做出一点贡献，但是这种贡献是建立在相依相辅的大好局面下，而不是让自己人陷入困境。
所以，他不准备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陈抗美和康学东，毕竟在自己的心里，孙子陈默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学生和女儿，总还是要差一点。
爷孙俩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整天，达成了所有的共识。陈默对老爷子很放心，他相信，这件事情老爷子一定可以处理的很好，最少比自己加入情报组织，一次一点底透露一些信息要好的多。
晚上的时候，刘夏带着一一来到了小院，一一最近身体恢复的不错，虽然只是经过了第一阶段的治疗，最少也敢跑敢笑了。她这种病想治愈几乎没有可能，但是想让她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只要不在乎巨额的治疗费用，还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刘夏的情况却很不好，最近她的身体日渐一日地以看得见的速度在恶化。就连辛吉纳吉教授的实验室对她的情况都束手无策，她也绝了想要治疗的心。现在她的心里，唯一的牵挂也就是一一，要不是因为一一，她恐怕早就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稍晚一点的时候，康学东下班后也过来了。陈默他二婶马京帮忙，胡大妈主厨，做了一大桌的菜。还没有上桌，罗朝英和曹仲谋也赶了过来。
问候完了老爷子，罗朝英没有让陈默动手，自己喂起了老爷子，让他们几个男人一起喝点酒。她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天天神经崩成一条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所以故意让几个长辈灌他一点酒，让他好好睡一觉。
曹仲谋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美国，他是借着购买马种的机会去的美国，恰逢美国开放狩猎证，所以留在美国好好玩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他还带了一个制作好的灰熊标本，一个八叉的马鹿标本，放在了他的公司的大厅里，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就连京城的晚报，都报道了这个新闻，虽然有些人批判，但是大部分人都还是非常羡慕的。
狩猎这种事在国内还没有流行起来，但是因为有了他这个例子，不少有钱人都在向他咨询，准备找个机会再去潇洒一把。
不过现在美国已经不是狩猎的最佳时间了，他们将目标对准了非洲。在获得了坦桑尼亚的狩猎证之后，他们一大帮人约好了春节之后就启程去坦桑尼亚，准备在那边再猎一头狮子。
谈起这件事，几个男人都羡慕不已，特别是陈正，他这个年纪是藏不了一点事的，忍不住问道：“曹伯伯，那么打猎我能跟着一起去吗？我给您当小跟班，帮您扛枪。”
话没有说完，后脑勺就被他妈给狠狠拍了一巴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你，你一个学生，去打什么猎？！好好地给我去上学！这次期末考试敢再给我不及格，看我怎么收拾你！”
曹仲谋也笑了，说道：“你还是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重。等你放假了，让你哥也带你到国外去见识见识。”
“都拿我当小孩子哄，我哥都不愿意带我玩。”
陈默一听，也觉得过意不去了，自己的确是一直将他当小孩子对待，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平等的对话对象。想到了前一段时间他还为自己坐了班房，忍不住有些愧疚地说道：“谁说的，只是时间不凑巧罢了，等今年暑假，我肯定带你到处去逛逛。”
“为什么不是寒假？马上就是寒假了！”
大家一下都不说话了，马京又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爷爷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你不想着放假了好好伺候爷爷，想去哪里玩！寒假你不把你爷爷伺候好，看完不打断你的腿。”
陈默听到这样的话，只觉得心里一阵翻腾。自己说明年夏天带陈正出去玩，是不是潜意识里也清楚，自己的爷爷恐怕活不到那个时候呢？
陈建军连忙岔开了话题，跟曹仲谋和康学东敬起酒来。陈默也是酒入愁肠，酒不醉人人自醉，平时一斤多的酒量，今天喝了半斤就有些头晕了。
吃完了饭，他要去老爷子的身边睡，被罗朝英拉住了。“你喝了酒，别熏着你爷爷了。晚上我在这里照顾他，你自个儿回房去好好睡一觉。”
全家人都在，陈默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见小一一已经在自己的被窝里呼呼大睡。搂着她娇娇小小的身体，他望着房顶，心里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一五零章 康学东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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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京送走了罗朝英，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你看嫂子，手上戴的那个钻戒花了十八万，我嫁到你们陈家来，落到个什么？连个金项链都还是我自己买的。”
陈建军不理她这些牢骚话，说道：“知足吧你！嫂子一个月赚一百万，你一个月赚多少钱？两千多，能比吧你？我们陈家怎么了，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三环线上两套三居室，你数数整个京城，有几家可以做到的，更别说老爷子留下来的那点家业，最少也值几百万了。我们后勤部那个老部长，一心惦记着我的那副画，现在都出到八十万了，等老爷子过世了，把那副画卖给他，回头给你买了二十八万的，看你敢不敢戴出去。”
马京倒是没真的当回事，她的小日子比上不足，但是比下有余多了。只是跟罗朝英是妯娌，看到她的日子过的好，这心里自然有点酸溜溜的。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也比不上陈默，陈默是老爷子一把手教出来的。可是小正在学习方面实在不是一块材料，以后还指望着陈默这当哥哥的帮衬一二，所以，不管是对这个前嫂子，还是陈默这个侄儿，她也都面子上顺着。
“你要真敢买，老娘不把你手给剁了！”她想了想说道：“干脆我们也买辆车吧，小默这当侄儿的都买车了，我们都还没有一部车。再说老爷子现在身体不好，我们也要经常两边跑，买部车也不会闲着。”
陈建军笑道：“我早就留意好了，我们后勤部要处理一批车，其中有几辆是老式的奥迪100，虽然车型旧了一点，但是保养的都还不错，我了解了一下，十万块钱就差不多可以搞定。回头就置办一辆。”
“不许买，买什么破100啊，要买就买a6，你这当叔叔的不在乎。我这当婶婶还要脸呢！小默那车就要小三十万，你买辆十万块的算怎么回事？”
陈建军也感觉有些没脸，恼羞成怒地说道：“不跟你个败家娘们说了，我去看看老爷子。”
陈建军咚咚地跑了进去，马京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清楚自己这老公的性格，看来他也心动了。关掉了车库的门，她又看了看车库这里的位置，倒座房这里的房间格局有点小，放一辆车绰绰有余，可是放两部车就有些小了。看来还是要抓紧时间在新居那边赶快买个车库，省得以后买了车也没有地方停。
陈建军回到了正房却没有受到欢迎，康学东已经在老爷子的身边铺好了被子，准备陪着老爷子休息了。
保健医生又检查了一遍老爷子的身体，帮他连上了呼吸机。这才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房。
康学东为了照顾老爷子，晚上没有喝多少酒。进来之前，已经先洗脸刷牙了一次，就怕自己影响到了老爷子。
看见陈建军进来，他笑着说道：“建军，你去休息，老爷子我来照顾，我明天事情不多，你却还要上班。”
陈建军也知道，自己是上面有人管。下面有人顶，不像康学东就是部门的老大，时间都是自己安排的。不过，他毕竟还是老爷子的亲儿子。哪有自己去睡觉，让他来照顾的理。不过老爷子抬起手指指了一下康学东，他也只好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爷子的确是有许多话要跟康学东说，这些话，除了陈默，也不能让其他人听见。所以打发走了自己的儿子。
等康学东躺在了他身边，他艰难地开口了。“学东……”
康学东抓住了他的右手，陈默告诉了他，现在老爷子说话困难，很多时候就靠手势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手指点一下是同意，点两下就是不同意，简单明了。
“中油……未来……是……大泥潭。我想……让你去……机关。”
康学东大吃了一惊，不明白老爷子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意思。自己跟他一样，都是在这个行业已经度过了大半生了，现在调到其他的部门，岂不是一切要重头开始？
他坐起了身，依然攥着老爷子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老爷子一脸平静，微带着笑意。“一一有病，刘夏……也不太好，要花钱。以后……你掌权……小默……小默赚钱……你们父子俩齐心协力……”
“我是一个党员，有着党员的操守，我不认为自己会被糖衣炮弹腐蚀。”
“腐……败的……大环境。”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沟通，康学东才真正明白了老爷子想要表达的全部意思。无非就是中油这样的环境，不是自己能够抵抗诱惑就可以的，想要真真正正地做事，就必须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可是势力的建立，没有好处又怎么能拉拢住人？现在的中油就是一块大肥肉，以后会越来越肥，人在这种环境里，要想出污泥而不染简直是不可能的。
就拿康学东自己来说，以前也只是一千多的收入，可是手里却掌握着数以亿计的资金，每年奖金林林总总几十万，他也拿的理所当然。可是这几十万的收入真的全部是合法收入吗？他自己也不相信。虽然企业相对于机关有不一样的地方，但是他也清楚，包括自己在内的许多人，都没有资格有这么高的收入。
如果真的把个人收入跟业绩联系起来，赚钱了可以多拿钱，那么亏钱了呢？也没见一个人拿自己的钱给公司补上，而只是找借口将账目抹平。
（这些东西不能深写了，一笔带过吧……）
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老爷子觉得自己在企业，似乎不能对陈家有太大的帮助，或者直接说，不能对陈默有太多的帮助了。这一点让康学东十分迷惑。
因为老爷子从来就不是一个因小家舍大家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大转变呢？他又凭什么有把握，能将自己调到上级机关去呢？
更让他疑惑的是，陈默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为什么这一切不像老爷子的手臂，更像陈默的手法。虽然这个干儿子才刚刚进入社会，但是凭他在中油和别列佐夫斯基之间大胆的行为，康学东对他的能力就非常认可了。虽然这跟他在以往留下的印象不太一致，但是康学东也只是认为他真正地成熟了。
虽然老爷子跟他也说了许多方方面面的事情，但是他说话艰难，康学东也不忍一直让他辛苦，许多的疑问都还没有问出来。
不过他也不准备在继续问下去了，而是准备等到明天好好问一下陈默，这小子对里面的一些情况应该比自己要了解。
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起床了，来到了陈默的卧室，只见陈默和一一正在被窝里疯闹。看见康学东进来，一一连忙缩回到了被窝里，嘻嘻笑了起来。
康学东隔着被子在她身上轻轻拍了一下，笑道：“一大早就不乖了，衣服没穿都在闹，生病了又要打针。”
她钻出一个脑袋，笑嘻嘻地说道：“我不怕打针。”
一句话说的两个大人都有些心酸了，康学东拿过了她放在暖气片旁边的衣服笑说：“来，爸爸帮你穿衣服，快来，衣服还是暖和的。小默，你也快洗漱，我还有话问你。”
陈默嬉皮笑脸地问道：“什么事？”
康学东看着他的笑脸，却有一股怒气涌了上来，这小子老师给自己找麻烦，真是不教训都不行了。“废话那么多，快起床！”
陈默一边洗漱，一边想着昨天晚上爷爷会跟他说些什么。老爷子已经跟自己说好了，自己得到郎玉甫记忆的事情不会跟任何人说，他会把一些解释不清的地方埋藏起来，让自己充当他的一个代言人。
跟干爹的沟通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因为他以后将要扮演的角色，会决定今后自己的路有多宽阔。如果他能够掌权，自己也可以活的轻松许多，要是掌不了大权，自己也必须要谨慎再谨慎。
刘夏的觉轻，听见动静也起了床，带着一一在厨房里忙活起了早餐。康学东将陈默拉上，两个人一起出了门，去买馒头。
一一依在门口，轻声叮嘱着：“大默哥哥，记得给我买豆腐脑，我要甜的。”
“好，不会忘记的。”
虽然最近的京城天气不错，但是一大早，外面还是挺冷的，路上的行人也不多。一出门，康学东就问道：“你好好跟我说说，你爷爷为什么想到让我离开中油，去机关工作？”
“干爹，如果说以后中油的领导会被抓一小半，国油的领导会被抓一大半，你相信不相信？”
康学东被刺激到了，吸了一口凉气，却被呛的咳嗽了起来。他手指着陈默，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陈默连忙帮他在后背拍了两下，被他拦住。“好了，不要你拍了，我没被你呛死，也快被你拍死了。你给我好好说话，别在这里当什么神棍！”
“干爹，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正经过。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是现在我信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一章中午十二点，这个情节会马上过去了。不知道大家对这样的安排是什么样的意见，将一些对国家有利的信息尽早发布出去，自己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我就只有将事情安排在老爷子的身上了。大家有不同的意见，也可以跟我聊聊。）(未完待续。)
第一五一章 沟通
“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爷爷对未来的一些事情，似乎有了预见能力。”
康学东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又问：“什么样的预见能力，主要包括些什么方面？”
“各方面都有，但是主要还是集中在能源和经济方面，有一些事例已经得到了证实。”
“什么事例？”
“东南大案，叶利钦辞职……”
对于陈默说的话，康学东是一点也不相信，因为他比陈默更了解，自己这个老师的为人。如果这些事情真的是老师知道，他一定会首先告诉政府的相关部门，而不是将这些信息通过陈默的口中说出来。
但是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也不科学，陈默有顾虑是正常的。他还是个孩子，以后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如果因为具有这种能力，而受到了各方面太多的压力，这是包括他在内的亲人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现在讲这些事情通过老爷子的口中说出来，既能帮助到国家的发展，又能让陈默和自己以后的路更好走一点，所以自己的老师才把这件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
谁都知道，他现在已经行将就木。能够在临死之前帮到所有人，这件事他是一定会去做的。这一点连陈默也劝不住他，因为这是一个有着五十年党龄的老党员一生的理想和追求。
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达到所有人的愿望，还不会留下后顾之忧。
所以他看了一眼陈默，又转过头去，说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样我才好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接我们去开会了，你不想我在会场上，想帮你也帮不上吧！”
陈默楞了一下问道：“您也去参加今天的会议？”
“你说呢？”
陈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干爹实际上已经看穿了这一切，不过他并没有揭开。或许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相信这一切，但是更大的可能是，他根本不在乎这个秘密是藏在老爷子的手中还是在陈默的手中。
也许他更期待这个秘密是藏在陈默的手中，只有这样。他们可以利用的机会才会更多。
不管是什么样，他没有揭穿陈默的谎言，让陈默轻松了许多。陈默也不想欺骗他，如果他要刨根问底，陈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所以陈默也就不再借老爷子的口。而是直接叙述说道：“三年以后，国油与尤科斯公司的合作彻底失败。五年以后，才由俄罗斯方面重新规划了一条新的输油管道，起点从安加尔斯克改成了泰舍特，重点从预订的大青，改成了俄罗斯的远东港口纳霍德卡。当然，由于管道的规划从给一个国家供油变成了给多个国家供油，设计运输量也从三千万吨变成了八千万吨。”
“但是由于五年后的国际原油价格飞涨，我们国家每年要多向俄罗斯方面支付百亿美元的资金，一直到了十四年后。国际原油价格暴跌，从一百美元以上的价格跌到了五十美元以下，那个时候，我们才真正从被动的局面中脱离出来。”
“原油价格真的会涨到一百美元以上？”
“实际上，在八年后，原油价格最高的时候，达到了一百四十七美元一桶。”
康学东又问道：“既然这个行业大有可为，为什么会想着把我调到机关去？”
“此后的每一年，国家每年都要耗费大量的外汇储备在原油采购上，采购金额从几十亿美元到两千多亿美元。这么巨大的资金量，也构成了大量的职务犯罪，我们这个行业几乎是全国最显著的典型和雷区。干爹，当我已经掌握了巨额的财富的时候。需要的不是一个有钱的干爹，而是一个有权的干爹。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让你为我服务，而是我们父子俩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雨。”
“我还是没有理解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既然我知道了这一切，我又熟悉这个行业。为什么不能继续干下去？假如我掌握了大权，同样可以改变我们这个行业的一些歪风邪气。”
“当然，这的确是其中的一个选择，但是却是一条最困难的路。一一的病需要大量的金钱，即使辛吉纳吉教授帮我们节省了百分之八十的治疗费用，每年我们都还需要最低十万美元以上的治疗费用，以后可能会更高，当然，也有可能等到一一发育成熟，病就好了。可是这些花费该如何解释，即使您是清白的，所有的费用都是我拿出来的，这件事情也解释不清。其次，我们对未来最了解的方面就在于我们现在这个行业，假如我靠这个行业赚了无数的金钱，您又怎么解释您没有在这里面有任何的利益输送？”
“知道了未来的油价变化，轻而易举就可以成为这个世界最有钱的人，如果我也在这个行业，的确有些解释不清了。”
寒冷的清晨街头，晨练的老人，买饭的主妇，还有赶着上班的上班族们，都没有特别在意在街边边走边聊的父子俩。也根本不会想到，他们的口中正在谈论的事情会是如何的骇人听闻。
陈默看到自己的干爹有些意动，趁热打铁地说道：“爷爷了解的情况里，经济方面的局势变化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内容，而这些，都可以成为您在未来岗位上发挥的资本。干爹，爷爷所知道的都是一些宏观方面的大势，想要发挥这些信息的作用，就必须站在一个能够更好发挥这些信息作用的岗位上。”
“那么中油呢？因为这里会成为一个雷区，我们就当了逃兵？”
“干爹，身在局外，才能更好处理这里的情况，你自己也处在雷区，反而会缩手缩脚。”
两个人走到了市场边，康学东摆了摆手说道：“你去买东西，我在这里好好想一想。”
陈默点了点头，进去买了馒头，包子，还有一一最喜欢的豆腐脑，装进了保温桶，又赶紧出来。来的时候他们晃晃悠悠，回去可要快点了，在这零下的天气里，回去晚了，东西都凉了。
看见陈默又走了出来，康学东率先回头走去，看见陈默跟了上来，说道：“以后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说，你先跟我说说，今天的会议会讨论一些什么内容？”
从知道陈默会参加今天的会议，康学东就很清楚，这件事情又是他搞出来的。由国务院出面，三大油企都要派代表与会的会议，如果事先知道会议内容，也可以从容以对了。
“我在跟上级汇报的内容里，主要提了两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是油价的变化预测，我们如果想要节省更多的资金，就必须要尽快行动起来，获取更多的油源。现在的油价不到三十美元一桶，以后会涨到一百美元一桶以上，只是这个中间，我们需要额外付出的代价就有上万亿美元。其次我详细分析了一下普京这次上台后的一些施政方针，以及对国油现在规划的这条管道建设的悲观看法。”
康学东点了点头问道：“那你跟我好好说一说，不管是你写在纸上的，还是心理知道却有顾虑不好解释的，都说给我听听。”
一直回到了家里，陈默还没有把这件事讲完，不过他们也不急，先伺候了老爷子吃饭。刘夏由于自己身体不好，所以一般时候，都不会靠近老爷子，也只有他们两个大男人来伺候老爷子了。
等大家都吃过了早饭，陈建军他们急急忙忙赶去上班，康学东打发走了老医生。“许医生，您可以出门去逛一会儿，九点钟回来就可以了。”
这个许医生也是人老成精，虽然在陈家住着，每隔两个小时帮老爷子检查一遍身体，不过却很少有存在感。一般情况下，陈默就很轻易地忽视了家里还多了一个人。
所以听见了康学东的话，他也知道有些话他作为一个外人在旁边不好说，所以笑着说道：“没关系，我到街口小店区侃侃大山，一会儿再回来陪老爷子。”
当着老爷子的面，陈默跟康学东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讨论了起来。陈默虽然有一大堆的记忆，但是缺少在生活中，工作中的经历，很多时候，只能靠从宏观的角度来忽悠人，一说到细节方面，他就没招了。
但是康学东不一样，他具有丰富的专业知识以及斗争经验，所以很快就按照陈默的汇报情况，准备了一大篇应对的腹稿，最起码在一会儿的会议上，他比其他人要更有优势。
老爷子看着他们两个认真的讨论，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八点三十分，梁浩看着康学东跟陈默坐上了前来接他们的小车，立刻开车跟在了他们的后面。看着方向盘前面贴着的通行标志，他的内心一直在沸腾着。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个住板房的穷人家孩子，今天也有机会踏足在那中枢之地，跟领导们近距离接触。虽然他只是个司机，不可能得到接见，但是只是这样，也足以让他兴奋的了。
（对你们来说，这里只是情节的发展，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更改了自己的大纲。原本康学东是想安排成陈默公司的总经理，但是这个身份变化对陈默的帮助，肯定没有现在这样的安排更好。只是我又要捋大纲了，痛苦……）(未完待续。)
第一五二章 高层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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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办公室，没有豪华的装饰，没有舒适的座椅，但是因为所在的位置不同，赋予了这间办公室不同寻常的厚重感。
对于领导们来说，这是一次普通的碰头协调会。针对陈默汇报的情况，又经过了多位专家的论证，证实了陈默这份情报的重要性，所以才有了这次的协调会。
与会的代表共有五个方面，三家重要的油企，还有情报部门和牵头的国五院。看着坐在会议桌顶端的那位领导人，陈默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因为在元旦期间，陈默甚至还到了他在南长街那个戒备森严家里面做客。不过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拉关系的时刻，他只有在工作上发挥更大的作用，才能得到对方的重视。
在会议主持人宣读了关于这次会议的主题，介绍了与会的代表后，领导人首先发言了。他首先回顾了一下国家在过去的经验和收获，对未来进行了展望，然后就直接进入了主题。
“当今时下，我们国家的发展面临着复杂的国际形势和变化多端的经济形态，在我们国家的经济进入快速发展期的今天，我们不能只顾着眼前的利益，而忽视了对未来的投资。工业的发展是我们在十三届三中全会以来制定的基本国策，我们应该坚守信念，抛弃一切杂念，将我们的经济指标提上去，让人民的生活富裕起来。石油作为工业发展的血脉，在各行各业的工业进程里，都是不可忽视的一环。从93年到现在，我们从一个原油出口国变成了一个原油进口国，进口的份额越来越大，在刚刚过去的99年，进口量超过了三千六百万吨。可是我们在境外的份额油才多少？只有不到六百万吨！刚好是我们进口量的六分之一。可是我问了一下我们明年的进口量，按照我们现今的发展速度，今年的进口量预计将超过七千万吨，但是大部分的原油都需要从别人的手里购买。我们自己掌握的份额油所占的比例将更一步下滑。”
“我不想对在座的诸位施加更大的压力，可是如何进一步优化产业结构，扩大行业的影响力，是历史和人民对你们的期待。我们在座的所有人身上，都背负着整个行业发展的重任。这不仅仅是我们的职业责任，更是我们作为一个中华儿女应尽的义务。今天，我们都需要摒弃门户之见，开诚布公，将所有的问题都摊开来谈，我今天就坐在这里，有外部困难我给你们解决困难，要支持我给你们提供支持，再也不能让石油的供应成为我们经济发展的瓶颈，为我们的经济发展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
所有的人都鼓起了掌。但是他大手一挥，说道：“不要来这些虚的，我要的是实际行动。张部长，你先来，将你们和政策研究室的研究报告跟大家汇报一下，让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个数。”
这位张部长是陈默在情报部的大boss，也曾经在郑总的办公室跟他见过一次。当初陈默还跟他提条件，想要一副特权车牌，他也答应了陈默。但是等陈默去报到以后，才明白。自己实在有些太狂妄了。不要说他现在只是一个情报搜集员，哪怕他现在有他干爹康学东的级别，在他的面前，仍然只是一个小角色。
张部长从他旁边的包里拿出了一叠资料。坐在他身后墙边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就立刻接过了这叠资料，给在座的每个人发了一份。
陈默大致浏览了一下，这个里面的内容跟陈默当初给出的情报已经大相径庭，针对陈默当初给出的情报，后续进行了广泛的深入研究，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有陈默的影子。不过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陈默当初给出的情报，所以陈默的内心还是挺自豪的。
与会的将近二十个人之中，陈默是级别最低的一个，不要说他了，就是康学东在这里面也几乎是级别最低的，如果不是因为陈默开始是他的下属，恐怕他都没有资格参与今天的会议。
等大家都拿到了资料，张部长才说道：“从上个世纪开始，石油被应用到工业发展进程中，就只有一分是经济，九分都是政治。各级政府无一不将石油作为自己最有力的武器，应对多变的国际形势。所以，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我们的企业在国际市场的行动，这是客观原因。目前，中东的石油份额几乎已经被瓜分一空，北非和东南亚地区的优质轻质油更是被西方的公司牢牢把持住，而在非洲其他地区和南美地区，政局的不稳以及落后的配套设施，都给我们的市场开拓增加了许多困难。我查了一下资料，你们三家油企从93年到现在，所有的对外投资中，目前只有秘鲁的塔拉拉油田项目是完全收回了投资，实现完全盈利。这种发展模式虽然受到了规模的制约，但是对我们原油提供，却是一个有效的补充。”
“根据我们在全球的调查，对世界各地的投资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目前主要的产油国之中，委内瑞拉、加拿大、泰国、巴布亚新几内亚、苏丹以及哈萨克斯坦这几个国家可以成为我们下一阶段重点的公关对象，此外，在西非的安哥拉，虽然内战还没有平息，但是交战双方都已经将斗争的重心放在了原油开发方面，针对境外投资者给出了安全保障，这里的原油品质较高，也是值得投资的重要区域。关于更进一步的细节情况，我们已经做了详细的汇总，你们几家公司如果有意，都可以向我们进行细致的了解。”
大家都点了点头，国油的邹总问道：“我这里面并没有发现对俄罗斯的分析，作为我们的邻居，全球第七大产油国，这究竟是你们故意而为，还是疏忽呢？”
“这一点，我希望由中油的陈默同志向大家进行解释。他虽然只是一个年轻人，但是对于俄罗斯目前的情况，却有着不同寻常的见解，他对俄罗斯目前国内的一些看法，也对我们这些老家伙有很深的触动。暂停跟俄罗斯尤科斯公司关于输油管道的谈判，就是我们在看到了他的分析之后，给出的意见。我知道，这样对国油回事一个巨大的损失，毕竟你们在这个项目上已经有了六年的研究和投入。但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更全面地了解俄罗斯的形势，对于我们以后的计划才能有更积极的作用。”
邹总不以为然地瞥了一眼陈默，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他也知道陈默的身份，说起来，陈一舟也算是他的老师，所以他也想听听陈默在这件事情上的看法。不过他宁愿相信，这是陈一舟在背后的指点，也不敢认同陈默这个年轻人有资格坐在会议桌的旁边。
陈默看了看张部长，没有想到他会让自己在今天的会议上发言，他也根本没有准备，所以一时之间比较愕然。看到张部长点了点头，而领导的目光也盯了过来，他才赶紧筹措语言，准备发言。
不过面对着大家的注视，他还是紧张了起来，大脑里面空白一片。“各位领导，大家好。”
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的嗓音似乎已经破裂，干哑无神，大家都宽容地笑了起来。康学东打开了他面前的一瓶矿泉水，低声说道：“喝口水，别紧张。”
陈默也顾不得大家的目光，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又说道：“小子由于机缘巧合，跟俄罗斯的别列佐夫斯基有过两次长谈，加上跟他接触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他跟俄罗斯其他实权人物的交流，所以从另一个角度对俄罗斯目前的状况有一些了解，一些浅见之言，希望大家不要笑话。”
经过了这一会而的调整，陈默感到自己的心跳终于平静了下来，说出来的话也不再干巴巴的了。“从91年苏联分裂，他们在经济发展中采用的休克疗法失败，俄罗斯的政坛就进入了混乱的战国时代。在这个过程中，在经济发展方面，公转私的暗箱操作，造就了现在的寡头时代。叶利钦的急功近利，以及他利用寡头来控制国内局势的做法，在过去的几年中，并没有给俄罗斯带来更好的发展。但是他毕竟还是稳定了国内整体经济形势，更是为俄罗斯带来了一个可以改变未来的强势领导人。对于我们来说，普京只是一个幸进者，一个运气逆天的政治人物，但是对于俄罗斯来说，他这样一个领导人的出现，只是必然的结果。”
“由于资历浅，所以他必须依靠强力的手腕的稳定形势，这在他去年刚刚坐上总理宝座，就强力打压车臣**武装就可以看的出来。也许强势并不是他的性格，但是这却是他必不可少的标签，只有给了下层民众强烈的信心，他的位置才可以坐的稳。而这样的标签，注定会被他利用一生，所以，我们就需要根据他的性格，来制定下一步针对俄罗斯的商业计划。”(未完待续。)
第一五三章 时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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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油的一位领导至于等到了陈默的话告一段落，才说道：“你的话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普京现在只是一个代总统，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能坐稳总统的位置。在最近一期的民意调查中，俄共的久加诺夫民意支持率就比普京要高，而普里马科夫虽然在民意调查中的选票低于普京，但是他仍然是总统最有力的竞争者，如果我们将所有的筹码都放在普京的身上，他若竞选失败，会对我们两国的关系产生深远的影响。”
这个问题陈默不好回答了，不过张部长接下了他的话说道：“民意调查只是西方的一种普选预测，而俄罗斯显然还不具备真正的民主土壤。俄共带给俄罗斯人民的伤害还没有痊愈，普通大众对选举的参与也远远不能跟操纵了媒体的寡头们相比。不论是自由派，还是寡头们，都不会允许俄共重新上台，所以俄共的威胁不必在意。因为谁都知道，只要俄共上台，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清算过去几年的旧账，没有人干承担这样的结果。”
“至于普里马科夫，他在竞选杜马主席失败以后，就对总统的位置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了，就我们的调查结果，他甚至有意退出总统选举了。所以，普京的对手虽然多，但是真正能够对他形成威胁的，却不多。”
哪位领导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既然是这样，我也没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了。”
张部长点了点头，陈默才又说道：“根据俄罗斯目前国内的一些主要矛盾，我们可以发现，曾经在改革初期稳定局面的寡头们，由于占有了太多的社会资源，已经成为了制约俄罗斯发展的赘瘤，普京在稳定了局面以后，肯定要针对这些寡头来一次清理。那么。我们要如何利用这次机会，获取更大的利益，就需要认真考虑了。而此前与普京站在对立面寡头们的一些合作，就必须要重新规划。否则的话，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邹总问道：“你是不是特指了我们与尤科斯公司洽谈的输油管道的合作？”
陈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我的话里包含了对这个合作的悲观，但是没有特指。虽然这次关于输油管道合作项目是中俄之间具有代表性的项目，但是目前面临的困难。不是我们单方面行动就能够解决的。”
邹总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们目前遭遇了不少困难和挫折，但是双方政府的重视下，这个项目仍然在稳步推进，我想知道，你对这个项目悲观的依据。”
虽然对陈默的话有些不喜，但是邹总身为一个高级领导，还是有容人之量的。跟陈默说话的语气，仍然保持着温和有礼。
陈默虽然知道他在后来成为了一个典型人物，但是却不清楚具体的原因，这个时候看着他。只觉得他是一个很有威严和人格魅力的人。
“有三个原因，让我对这次的合作项目不报希望。第一，尤科斯公司的老板霍多尔夫斯基跟普京的恩怨。霍多尔夫斯基的确是一个很能干的人物，在短短十年的时间里，就从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变成了俄罗斯的首富。可是他的财富大多是在公转私的进程里得到的，禁不起深究。而他为了保护他的财产，积极投身政治，不仅支持了大批了从政者，甚至自己都要参加这次的总统大选。我只能说，他已经被他的成功冲昏了头脑。我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选择他的这一步棋吧？！一手掌握巨额的财富，一手还想掌握俄罗斯的大权，这是要有多大的神经才能。才敢做的事！他这样做只会有一个后果，那就是普京坐稳了位置后，第一个就会拿他开刀，所以你们现在跟他的合作，似乎进展的非常顺利，却只不过是俄罗斯政府针对尤科斯公司的缓兵之计。如果我们不更改合作对象，我相信，这条管道十年后仍然建不成。”
康学东说道：“让你分析事实，不是让你进行判断，你只需要把你的理由说出来就好了，你的判断只会影响大家的思路。”
郑总笑道：“学东你也不要说他，我觉得陈默说的挺好的。你继续说，我们都不影响你。”中油和国油虽然是兄弟单位，但是毕竟也是竞争对手，陈默这样说国油，只会让郑总觉得开心。
陈默却没有想到这一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二个原因就是其他石油公司与尤科斯公司的貌合神离以及俄罗斯国有管道公司与油轮公司的利益之争。起点设在安加尔斯克，这里虽然距离我国更近，却主要是尤科斯公司的产油地。从秋明油田和鄂木斯克油田虽然有管道通往安加尔斯克，但是其他公司所占的份额太少，造成了其他公司对这个计划都有其它的想法。安加尔斯克到大青两千四百公里，按照每年三千万吨的运输设计，整个投资只需要十几亿美元，利益太少，也让俄罗斯杜马对这个计划兴趣不大。”
“众所周知，俄罗斯实行的是油田私有化，管道国有化的管理模式，虽然石油产量都被私有公司控制，但是想要运出俄罗斯，却必须依靠国有控股的管道公司。如果有其它国家想在这个里面做文章，只需要一个利益更大化的计划，就可以促使俄罗斯杜马否决我们的这个项目。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个原因了。”
“美国在八年前就提出了太平洋方案，想要通过购买俄罗斯的石油，注入他们在阿拉斯加和加州的废油井里，增强自己国家的石油储备。而日本也一直在积极寻求从西西伯利亚开发一条直通纳霍德卡的输油管道，增加国内的供应量，与他们一样想法的还有韩国。所以，安大线输油管道的项目，在一开始就受到了这几个国家的影响，因为这样的设计运输量，只够满足我们的需要，而不能满足他们的需要。我们如果想要尽快让这个计划落到实处，就必须要解决现在面临的这三个难题。我的话完了。”
大领导问道：“既然你已经指出了问题，想必对如何解决也应该有点心得了吧？”
陈默却知道，今天自己出的风头已经够多了，如果自己在这样一群领导面前班门弄斧，那就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自己有再多设想，也是建立在自己熟知未来的基础上。对方只要问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做，自己就捉瞎了，所以，该低调还是要低调。
他摇了摇头说道：“能够看到这些问题，不代表我能解决这些问题，一切还需要领导们的筹划。我只希望能够给各位领导当一个冲锋陷阵的小兵，按照各位的领导的意思，为促进石油行业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康学东这才放下心来，暗暗赞扬了陈默一番。他今天给各位领导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在以后日子里，也会受益无穷了。
张部长接着说道：“听到陈默的分析，我想起了最近发生的另一件事情。尤科斯公司拉拢了一帮欧洲的投资者，在摩尔曼斯克搞了一个总投资额高达45亿美元的项目。但是这个项目却没有邀请管道运输公司参与，这显然引起了后者的不满，也引起了俄罗斯政府的不满。如果尤科斯公司一意孤行，我相信，俄罗斯各界一定不会让尤科斯的日子太好过。”
邹总说道：“这件事我也了解一部分，也的确造成了我们现在的项目在审核的过程中被刁难。但是我还是有一些疑问，对于这一件利国利民，双方都有利的事情，俄罗斯政府针对愿意砍断吗？”
郑总笑着说道：“老邹，你可不要把俄罗斯政坛的一些人的觉悟看的太高，石油早一点晚一点卖出去，对他们的影响不大，甚至以后油价飙升，会成为他们的成绩。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如果不在油价还在20多美元的时候加大供应量，等到油价升上四十美元，五十美元，我们就需要额外多支付许多成本了。”
邹总叹了一声：“时不我待啊……”
大领导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我们每个人都要有时不我待的紧迫感。我看了陈默这个年轻人对于未来油价的分析，认为他说的非常有道理。只是对他所说的油价会上升到一百美元以上持保留意见，如果油价真的升上那么贵，那我们岂不是大部分人都用不起油了！不过如果真的成为现实，对我们的经济发展会是一个很大的负担。所以我们要大胆假设，小心论证，争取在未来的变化之前，有一整套的解决方案。”
众人都点了点头，他又说道：“老郑，我还听说你们中油今年在期货市场盈利了好几亿美元，就是受了陈默的启发啊！这样看来，陈默这个年轻人可是一个福将，你可要用好他。”(未完待续。)
第一五四章 出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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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也没有想到，他会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替自己说话，心中忍不住涌起了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激荡。有他的这一句话，自己以后在这个行业，那可真的是横行无忌了，不要说在中油了，就是去了国油，去了海油，他们也不敢忽视自己。
自己以后想要在国外发展，从国外尽可能获取一些油田，将原油供应给国内。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是给自己开了一张通行证，根本不用发愁原油卖不出去了。
郑总对陈默的底细非常清楚，也知道他在情报部门已经挂了号，笑着说道：“对于有功之臣，我们当然也不敢轻怠。不过，陈默这个年轻人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我们中油的庙太小，容不下这尊菩萨，现在也只能尽可能为他创造更好一点的发展条件。”
大领导来了兴趣，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郑总看了一眼陈默，决定还是再帮他一下。“陈默对市场发展，对期货金融市场，都有着敏锐的触觉，他在跟俄罗斯的别列佐夫斯基的交际中，也展现了良好的大局观和精准的定位，将他固定在中油的范围内，实在有些屈才了。而他也有一些自己的规划，所以为了不限制他的发展，我已经将他安排在了一个闲职部门，只是挂了一个名，实际上，将他放飞了。”
大领导显然对这其中的关节也非常了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陈默现在只是中油的合作者，而不是职工了？”
看到郑总点了点头，他又转头问陈默：“说说看，你具体是怎么想的。要是真值得鼓励，我这边也给你开个绿灯。”
除了中油的四个领导。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包括张部长。他可是知道，陈默在中油很受重视，又经常有跟境外同行交流的机会。才把陈默收了进来。而他也做的很不错，目前汇报的几个情报，都非常受重视，特别是他提前了一个多月就告诉了国内俄罗斯未来的政局变化，让有关部门从容以对。也节省了不少的资源。可是这才几天啊，怎么就撂担子了呢？
陈默想了想才说道：“目前我们的几家油企都是政府控股，所以也造成了我们在境外投资面临着重重困难和刁难。在这样的局势下，如果有一个私人的油企出现在境外的市场，想必可以得到更多的投资机会。所以，我想在这个方面试试。”
“那你的资金来源怎么解决？随便控股一座油田，成本都是数亿数十亿美元，个人资本在这里面可以产生的作用是非常小的。”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但是我有自己的办法。并且这笔资金光明正大，不会让境外的同行怀疑是国内扶持的我。”
郑总笑道：“这小子的金融投资本事可是了不得。他现在是没有本钱，所以还不觉得，假如他要是在境外融资超过一亿美元，想赚上亿美元，也不是太大的困难。只是金融市场变幻莫测，这一行可没有常胜将军，所以我也替这小子捏着一把汗。”
陈默说道：“我们都很清楚，做这一行，其实钱并不是最主要的条件，更多的是看关系和手段。我目前对在俄罗斯开展的计划有非常大的兴趣。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在这个行业内编织更大的关系网。”
看到大领导脸上的疑惑还没有消除，郑总又介绍说道：“陈默跟俄罗斯的别列佐夫斯基非常投缘，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对方的乘龙快婿。我们现在在跟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合作中，陈默每吨原油有两美元的收入，这就让他每年有超过两百万美元的收益。加上他跟别列佐夫斯基还有一个合作项目，据说也可以收入几百万英镑，所以，起动资金的问题。他算是已经解决了。”
大领导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别列佐夫斯基这个人我也见过，是一个非常难搞的人。你能得到他的青睐，这也是缘分。不过，你可不要不要被他的糖衣炮弹攻陷，做出让长辈蒙羞的事情啊！”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请领导放心，我会始终记得，自己是一个中国人！”
张部长给他递过去了一张纸条，他看过了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将纸条夹在了自己面前的文件夹中。他也没有想到，陈默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早就被情报部门吸收进去了，这样的话，他对陈默的立场就没有丝毫担心了。
“好好干，我对你的想法也非常有兴趣。由于历史的原因，我们国家的私人资本只有二十年的发展，还没有度过积累期，所以在国际上还没有任何私人资本在这个资本密集的行业的发展。你有信心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也期望你能做出一番成绩来，做到国家发展与个人事业的共同腾飞。”
陈默站起身来，向他微微鞠了一躬。“谢谢领导的鼓励，这也是我一生的理想！”
既然是碰头协调会，当然不可能只讨论陈默的事情。能源管理办公室的会议主持人很快将议题转到了别处，开始搜集各方面对与俄罗斯的合作项目的意见。
各方面的领导也都是有备而来，提交了一份份的意见稿。能源管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将所有的意见稿搜集完毕，还要经过整理，以及跟各方面的人员讨论解决方案。
最后，主持人安排说道：“这次的领导层会议就先开到这里，接下来，我们会安排三个工作小组，分别进入三家公司进行磋商，研究接下来的对策和具体方案。虽然临近春节了，可是大家都不能放松，争取用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建立一份能够禁得住推敲的，科学化的方案出来。”
大领导也点了点头说道：“届时的碰头会我还会继续参加，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早日改变我们石油行业在国际市场的被动局面，降低我们的运营成本，保证我们的原油供应。”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陈默第一次参加的高层会议结束了。跟在康学东的身后出了会议室，陈默仍然还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觉得一切太不可思议了。今天的这场会议，最出风头的恐怕就是他了，因为除了几位主要领导，其他与会的领导都没有发言权。他干爹康学东坐了一上午，连一次发言的机会都没有，唯一说的一句话，还是在告诫陈默的时候大胆说的。而自己呢，可谓是大出风头，这样真的不好啊！木秀于林可不是什么好事。
坐上了回家的车，听到陈默的感叹，康学东笑了起来。“能够有这个心态，那是最好的。我也没有想到今天的会议级别会这么高，自己连发言的权利都没有，不过还好，你自己也撑了下来。现在你在领导这里已经挂上了名号，以后行事也就有了更多的保障。不过我还是要送你一句话：不骄不躁，稳步发展。可不要因为今天被重视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会的，干爹。”
可是当两个人心情愉悦地回到家中，还没有下车，就听见了一一撕心裂肺地哭声，胡大妈在车库门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耐心地哄着她。陈默和康学东大吃一惊，连忙就往屋里跑，却听见胡大妈叫道：“不是老爷子，是一一妈妈，她刚才晕倒了，被送到了医院。”
一一哭着挣脱了胡大妈，抱着康学东的腿哭道：“爸爸，爸爸，我要妈妈……”
康学东抱起了她轻声安慰道：“一一不哭，爸爸带你去找妈妈，不过我们先去看看爷爷好不好？”
一一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陈默立即叫住了梁浩，让他调头。“谁跟着去了医院？”
“刚才珊珊过来了，刚好碰到这件事，是她跟着去了医院。”
陈默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跟着康学东进了里屋，只见医生正在给老爷子输氧，看见陈默他们进来，立刻挥了挥手指。“去……医院。”
等医生忙完，陈默连忙叫他出来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干妈怎么会突然晕倒？”
医生有些赧然地说道：“好好的突然就说肚子痛，我还没有来得及上前去看，她就晕倒了。一直到救护车来，我都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陈默跟康学东又急匆匆地回到了院子里，胡大妈还在屋檐下抹着眼泪。陈默交代说道：“胡大妈，别哭了。老爷子跟一一都不能挨饿，您赶紧做饭，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刚坐上车，精力交瘁的一一在康学东的怀里就睡着了，康学东一语不发，脸色阴郁地望着车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医院，给黎珊打了电话，陈默他们立刻赶到了中心手术室的外面。看见陈默他们到来，黎珊终于松了口气，眼泪汪汪地说道：“阿姨的情况不太好。”
她就是不说，陈默跟康学东也知道刘夏的情况好不了。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她的病情会来的这么让人猝不及防。
康学东忙着在各种文件上签字，陈默抱着一一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眼角还挂着泪珠的一一，陈默的心脏突然被揪紧，鼻子一酸，也流下泪来。
（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晚了，下一章还是中午十二点。）(未完待续。)
第一五五章 伤逝
七年多以前，柔嘉也是这样躺在自己的怀里，抛下了自己离去。这次虽然不是一一，但是想到一一可能会成为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陈默就忍不住心酸无比。
黎珊帮着陈默擦了擦眼泪说道：“你不要太担心，阿姨会吉人天相的。”
陈默摇了摇头，一点也不相信她的安慰。他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医生早就说过，干妈的病是不发作没事，一发作就很严重。我们其实都有心理准备了，只是想到一一今年才七岁，就要失去妈妈了，我这心里就很难受。”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一直呆立在窗口康学东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医生面前。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敢问出口，医生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节哀顺变……”
陈默怀里的一一突然之间醒了过来，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罗朝英是通过她请来的那个护工知道了刘夏昏迷的事情，可是没有想到，等她匆匆忙赶到了医院，竟然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她跟刘夏是二十多年的交情了，想到自己的好友就这样离去，她也忍不住抱着一一就哭了起来。
“我苦命的妹子啊，……你怎么忍心就这样走了啊！一一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就让她没了妈啊！”
看见她哭，一一有些被吓住了，反而安慰起了她。“大妈不哭，一一也不哭了。”
在她天真的心里，似乎还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到她如此“懂事”，所有人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康学东面对着墙，一直低着头，可是从他微微耸动的肩膀也可以看出，他的痛苦比任何人都要深。
陈默走到了他的身后，刚想要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嘶哑着说道：“别来打扰我！”他一下子闪进了手术室，将门砰地一声关上。
刚刚进入新世纪，老爷子那边还在牵挂着所有人的心。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刘夏竟然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先一步离去。
直到整理她的遗物的时候，康学东才发现了她早就写好的遗书。看到抬头上面那句致我最心爱的学东，坚强如他也忍不住躲在房间里哭了一夜。
他从来就没有责怪过她，即使她的身体有病。连着生了两个女儿也都被遗传下来了病因。因为是她带给了他新的生活和希望，带给了他完美的家庭生活和精神享受。
他是出身农村的穷小子，她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因为那场革命走到了一起。他像保护仙女一样守护着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而她看上了他的上进心，主动向他敞开了心扉。
在农田里，在晒场上，在炕头昏暗的灯光下，她一点一滴地教授他被中断的学业，让他在将近三十岁的时候。还能重新走进大学的校园，开始新的生活。没有她，他会跟他的兄弟姐妹们一样，永远只是一个摆弄着几亩农田的庄稼汉。
她彻底改变了自己，可是自己又给了她什么？自己什么也没有给她，甚至在这最后的几年都没有给她足够的温暖和爱护。
她的心里比谁都苦，可是她却从来没有一丝抱怨，她一直迁就着自己，顺从着自己，所有的痛苦自己承受。却给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他理所应该地享受着她深沉的爱意。
直到现在永远失去了她，他才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一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女人了。
中油在得到了刘夏去世的消息，成立了一个治丧委员会。并且专门安排了陈建军帮着康学东处理所有的杂事。陈建军本来就在后勤部，天天接触这样的事情，所以安排的井井有条。
在陈抗美的要求下，遗体告别仪式被安排在了小年的前一天，因为那天她才能从墨西哥回来。而在她之前，薇薇已经带着纳斯佳从美国赶了回来。
康学东老家来的人挺多。毕竟他也是康家混的最有出息的一个。就连他老家的县政府，都还专程派人过来送上了红包。康学东没让亲戚们去住驻京办事处，而是将他们全部安排在了家里。
陈家小院也住满了，陈默陪着他爷爷住在一起，所以他的卧室被薇薇和纳斯佳占据了。两个女孩子非常过分地将他的床上用品更换一空，换成了充满少女心的床单被罩，最后更是夸张地将里面的布置也给改了。
她们的这一行为遭到了黎珊的深恶痛绝，却赢得了小沫儿和一一的喜欢。也正是有了她们两个活宝，一一虽然在想起妈妈的时候还会哭一场，但是总还是被她们逗的开心起来。
至于小沫儿，原本就跟个野丫头一样，这一下更是无法无天了，连她妈的话都不听了。不过她还是有害怕的人，每次看到罗朝英，她都乖巧地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一唯一的舅舅刘冬也从南方回来了京城，他跟刘夏一样，身体不太好，特别受不了京城的寒冷，每天都待在房间里。
刘冬没有孩子，也离了婚，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阴郁。不过他对一一十分地疼爱，见面就抱着一一流了一会儿眼泪，掏了一张五十万的存折非要塞给康学东，说留着给一一看病。
他在南方鹏城大学当教授，虽然孤身一人，花不了多少钱，但是这些钱怕也是他一生的积蓄了。更让陈默意外的是，他竟然也写了一份遗嘱，还在公证部门公证了，他如果死后，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一一。
陈默看他对一一如此疼爱，原本还想跟他多亲近一下，可是却被他主动疏离。他似乎不愿意跟任何人接触，包括康学东，只有面对一一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才散发出一丝温暖。
见他这个样子，陈默也不愿意多打扰他，只是让薇薇多带着一一去看看他。一一性格恬静，又非常敏感，所以虽然他看起来有些吓人，但是一一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是真的爱护，倒也跟他待的下去。
陈默在见了他一面后，后面就只跟他见了一次，就是带他到柔嘉跟给刘夏准备的墓**去看了一眼。这块墓地是刘夏选的，当初在给柔嘉买墓地的时候，就买了连着的两块墓地，现在派上了用场。
刘冬盯着柔嘉的照片看了半天，问道：“这里的墓地不便宜吧？”
“我们买的早，当初也不算贵，现在价格比较高。”
“一死方休，死了埋在哪里都一样……这个伤心地，我恐怕是不会回来了。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恐怕也活不久了，我只希望，能够等到一一长大了，到我的坟前告诉我，她长大了。”
陈默肯定地说道：“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会让一一开开心心地长大成人。”
他又盯着柔嘉的照片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不过很显然，他也只是将陈默的话当成了安慰，不敢相信他的话。
腊月22一大早，陈默的姑姑陈抗美和姑父余国斌终于回来了。陈默帮着他二叔在殡仪馆安排告别会场，没有时间去接人，梁浩代替大家去接的他们。
一到殡仪馆，陈抗美就扑到棺材前面大哭了起来，她的哭声也引起了罗朝英，马京她们的痛哭，一一看着棺材里动也不动的妈妈，更是挣扎着想要妈妈，她似乎也明白了过来，她永远失去了妈妈。
陈默这一周都没有休息好，这一刻只感到一阵恍惚，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他二叔的悼念词，女人们的哭泣声，都似乎从天边传来。
迷迷糊糊地结束了告别仪式，陈默只会机械地以孝子的身份跟大家行礼。火化的时候陈默没有敢去看，更不愿意亲眼看到自己的干妈变成了一捧骨灰，直到他们将骨灰装进了骨灰盒，他才过去将骨灰盒紧紧抱在了怀里。
坐上了早已租好的大巴车，早已哭累的一一终于不再嚎啕大哭了，看着陈默怀里的骨灰盒，她哽咽着问道：“大默哥哥，妈妈是不是在里面。”
陈默点了点头，她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趴在陈默的胳膊上，有些害怕却又有些依恋地看着骨灰盒，一声声喊着：“妈妈，你出来……妈妈，你出来……”
这种呜咽引得所有人都闻之落泪，陈默将头埋在她身后，任由眼泪哗哗地流。
汽车到了福田公墓，这里的工作人员对生离死别已经司空见惯，逝者亲人的生离死别引不起他们半点共鸣。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程序，不到一个小时，一座新的墓地以及墓碑就已经修好。
陈默看到两座墓地靠在一起就觉得难受，一个人抱着一一躲在了一边。看着这满园荒凉景象，他的内心也一阵荒凉。
中午在酒店里他都没有吃下什么东西，也没有喝酒，在酒店坐了一会儿，就带着睡着的一一先回了家。
黎珊格外担心陈默的精神状态，在他看过了老爷子以后，逼着他也去睡一会儿。陈默躺在床上，觉得毫无睡意，脑海里一直闪现着柔嘉和刘夏的笑容，却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一五六章 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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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琳，为什么同是阿姨，埃文表现的那么忧伤，而你却似乎毫不在意呢？”
“不，亲爱的。我只是不喜欢把悲伤一直放在心上。逝去的阿姨是我尊敬的长辈，这一点不会改变，安葬她的那天，你不是也看见我为她哭泣了吗？”
“好吧，可是你现在似乎表现的太过于活跃了一点……”
“那是因为我想把这里悲伤的气氛都驱散开……我讨厌这样的感觉，对我来说，逝者已矣，珍惜眼前人才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不是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快去换衣服，今天那两只笨猪又请我们去迪吧玩，我们又可以享受一个美好的夜晚了。”
一听到又可以出去玩，纳斯佳也顾不上纠结了，立刻拉开了衣柜，开始选择晚上的服装。“我真是太喜欢中国了，上次我跟我爸爸一起来中国，还以为中国是个落后的地方，可是来了之后才知道，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到处都是热闹的夜店，凌晨的大街上还有各种各样的美食，每个层次的服装店简直开遍全城，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比不上的。”
余薇薇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全世界唯一可以和中国的城市相比的，只有一个曼哈顿，不过……还有小日本他们的生活也很丰富。”
“听说那里是男人的天堂……”
余薇薇哼了一声说道：“却是女人的地狱。啊……亲爱的，你不能穿的如此暴露，你这样会迷死所有的中国男人的……”
听到余薇薇的夸奖，纳斯佳甜甜地笑了起来。“还包括你这个中国的女人！”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余薇薇一把拉过，覆盖上了她的丰唇。
从回到国内，余薇薇就跟陈默的一帮狐朋狗友混在了一起，今天跟着王炜他们去飙车，明天跟着
朱少伟他们去泡吧，后天又跟着摇滚乐队去演出。每天的节目安排的满满的。
纳斯佳原本生活在夜生活比较冷清的俄罗斯，后来又生活在了伦敦，不管是莫斯科，还是伦敦。还是欧洲的其他城市，都缺少中国的城市特有的热闹。所以来到了中国，就连在街边吃一串糖葫芦，臭豆腐，都让她觉得十分开心。
欧洲的大部分城市。除了特有的一些场合，一到晚上就空空荡荡。可是京城不一样，越是到了晚上，越是热闹，大街小巷挤满了人，到处都是酒吧，歌厅，餐馆。不要说纳斯佳了，就连她的两个保镖，都喜欢上了现在的生活。
马上就要到冬假了。余薇薇只需要请一周的假，就可以等到三月初再去学校上课，所以又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她们两个每天上午睡着懒觉，到了中午才起来吃饭。下午逗逗两个小孩子，带着她们两个出去逛逛，既满足了自己，也让小沫儿和一一都十分开心。
到了晚上，各种各样的节目等着她们，由于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也没有人担心她们的安全。没有约束着她们，别提她们玩的有多开心了。
陈默这段时间却没有玩的兴致，关于跟俄罗斯方面的合作进入了紧张的筹备阶段，他和康学东都愿意用繁忙的工作来麻醉自己。白天带带两个孩子。晚上就跟康学东钻进房间里研究着各种应对方案。
除了这些，他们还要时刻关注着能源小组办公室牵头的政策研究方案，这对他们现在的工作也有着指导性的作用。
康学东确实要比陈默经验丰富的多，他没有对陈默刨根问底，似乎认同了所有的信息都是在床上几乎不能动的陈一舟说的，却也从陈默这里得到了更多的信息。并且针对性地给出了各种应对方案，这些对陈默的帮助不是一般的大。
陈默甚至愿意相信，依靠他干爹教他的这些计谋，他几乎可以将别列佐夫斯基银行里的现金都自愿地交到他的手里，还要对他感恩戴德。
当然，看着现在住在他家里的纳斯佳的份上，他也不会这么做。他不用骗任何人，只要耐心地过上几年，就可以暴富起来，有什么必要去走歪门邪道呢？
二月二号，农历腊月二十七，陈默意外地款待了中油后勤部的两位同事和已经升任翻译科科长的赵晓莉。在此之前，他的工资卡里就打进了属于他的三个月工资，其中一个月的是工资，剩下两个月的是年终奖，加在一起也只有六千。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笔奖金，一下子让他跨入了富翁的行列，整整一百万人民币，还是可以免税的，因为中油已经帮他交了税。
后勤部的工作人员带来的是一袋米，一袋面，两桶食用油，一张加油卡，还有不少的肉类，这是公司的福利。
而赵晓莉则递给了陈默一个大红包，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大红包。前面三个月的工资是公司总部的福利，而赵晓莉带来的红包却是部门以及科室的福利，这比总部的四千块钱可要丰厚的多了，因为这是将近两万块，厚厚的两叠已经没有红包可以装的下，所以只是用红纸包了一下。
陈默满打满算在公司工作了四个月，就拿了六个月的工资一万两千块，还有部门的福利又是将近两万，算起来都三万多了。至于送来的这些年货，也要花不少钱，所以许多人宁愿工资低一点也要到国企上班，相比私企，国企的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加上福利就不低了！
至于那一百万，陈默根本就没有往里面计算，因为这笔钱对于陈默来说，不仅不多，反而太少了，即使按照百分之一的提成给陈默信息费，中油最起码也要付给陈默好几千万，现在这一百万，跟打发叫花子差不多了。
从刘夏出殡那天回来，陈抗美只是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陷入了繁忙的工作交接。余家的行势不比陈家小，甚至因为人多一些，他们住的四合院也更大一些。余老爷子身体还很好，这套四合院他们也还能住不少年。
陈抗美她们在余家大院有两间房，在外交部大院也有一套住房。只是外交部大院的房子长时间没人住，又不想没了人气，就租给了单位里的几个年轻人。
余薇薇在陈家没人管，才不愿意回到十几个人一起住的余家被人管。她跟纳斯佳住一起，在陈家自由自在，要是回了余家被其他人知道，恐怕老爷子会直接把她的腿打断。
陈抗美和余国斌工作忙，也没时间管她，不过等到忙完了，自然要找她算账了。
不过等她们两个来到陈家，就被陈默和康学东拉到了老爷子的面前。听到老爷子开个头，陈默和康学东你一言我一语把老爷子的“特异功能”介绍了一番，两个人都傻了眼。
她们两个可不像康学东，对陈默的异样早有察觉，所以直接怀疑到了陈默的身上。而是真的以为老爷子有了特异功能，对未来一些大事有了预感。
被康学东和陈默狂轰滥炸了一个晚上，她们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陈家。她们已经忘了这次来是想找女儿算账，让余薇薇又逃过了一劫。
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自己老爷子的身上，任谁也接受不了啊！她们又不是那些愚民，而是接受了唯物主义教育，科学教育，以及完整的社会发展史的知识分子。
所以她们更难接受现在发生的一切，但是如果不相信，她们又如何解释陈默以此已经赚了二十万美元的现实呢？！
说到陈默的投资，他在伦敦期货市场的投资已经全部撤了出来，实打实的盈利超过了二十万。他最近一直还在观察，随时准备再次入市。之所以没有直接转下空单，是因为期货市场可能受到中油的大笔资金的影响，已经与他的记忆有些许差别。
在他的记忆里，这次的油价没有上升到三十美元，可是现实是，他的多单还没有交割，原油的三个月短期期货价就已经上升到了三十美元以上，现货价虽然略有滞后，但是升上三十美元的关口也是指日可待。
所以他也打电话给了别列佐夫斯基，让他晚一点再进去。这少许的差别，陈默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想通了。中油数亿美元的大手笔操作要是不能影响市场的少许价格浮动，那才是怪事了。
不过由于没有太多的利好消息，价格的上升还缺少更多的支撑力，等到中油的仓单进入交割期，想必市场的价格就会有更大的变化。
所以，他直接让别列佐夫斯基和张松以最高额度开出了空单。果然，等到了中油也跟着开始做空，油价立刻被打压了下来，虽然目前下跌的幅度不大，但是陈默已经非常满意了。
只要油价涨跌的大势不变，他就有信心面对任何困难。如果这个行业被他这个蝴蝶的翅膀影响的大变，那他就只能在其他行业发展了。可是其他行业他完全没有基础，就是投资，也只能当一个混吃等死的投资者了，不可能再体验的到生活的紧张与刺激。(未完待续。)
第一五七章 责任转移
早上醒来，陈默洗漱完毕，穿好了衣服出来，荣静已经将粥煮上了。临近年底，陈建国在单位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处理，所以在参加完了刘夏的葬礼之后，就一个人回了汉江市。不过小沫儿和荣静留在了京城，替他在老爷子面前尽孝。
医生，护工，还有陈建军一家和陈默，老爷子的身边一大堆人。荣静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每天就帮着胡大妈给全家人做做饭，照顾照顾孩子。
陈默拎上了保温桶，到市场上去买了一些馒头和小孩子喜欢的早餐，甜点。等到回来的时候，发现胡同口竟然停了两辆武警的专车，一帮武警在对进出胡同口的每个人进行盘查。
看看车牌，再看看挡风玻璃下面的标志，陈默就明白了过来，老爷子散发出去的消息终于得到了领导的重视。现在这样大的阵仗，恐怕就是为大领导一会来家里做准备了。
除了陈家，这个胡同里还住了两家也有不小的权势，不过他们两家最近可没有陈家这么多事，能够吸引大领导前来的，也就只有他们家了。
对此，陈默有些兴奋，却也有些担心，兴奋的是老爷子把属于他的重担接了过去，以后自己可以轻装上阵。却又担心哪里露了马脚，将这件事情扩大化了。
一个神棍，一个有预知能力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弊大于利。虽然可以预先知道一些未来的发展，让国家有了准备。却也给高层领导坚定的信念开了一道口子，让他们对未来有了一种操纵感，可能会做出一些错误的选择。
不过对这种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陈默也不愿意去多想，收拾了心思，跟武警们交涉了一番，进了胡同。
家里果然来了几个“熟人”。他们倒也没有夸张地到处检查，闹的鸡飞狗跳，但是也外松内紧，不遗漏一个安全死角。
家里最被关注的就是纳斯佳和她的两个保镖了，纳斯佳昨天晚上玩到了半夜才回来，现在被吵起来，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两个保镖却盯着一大帮彪悍的战士，显得格外严肃。
康学东和陈建军都是聪明人，哪怕今天是上班的最后一天，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安排。但是他们也毫不犹豫地打电话回了公司，不准备再去上班了。能够在大领导的面前录一次面，那是比上十年班都要有用的事情。
见小院这里被戒严，纳斯佳她们被严格限制起来。余薇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猜到了大半。所以她提出带几位国际友人去宾馆开房，既不会让纳斯佳感觉难受，也给警卫人员减少了工作。
这一点得到了领头的侯主任的许可，让他们几个先离去。他们刚走，陈抗美和余国斌就过来了。见到余薇薇不在。余国斌忍不住苦笑着说：“这个丫头，真是个鬼灵精啊！”神情里既有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欣慰与自得。
全家最放松的就属老爷子和两个小孩子。两个小孩子是还不懂事，但是老爷子却是已经对什么都不在乎了。
见到了侯主任。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早上的时候，还多吃了一点饭，精神也好了许多。虽然还不能坐起身。但是说话也不用再说两个字就要一喘气，一句话说半天了。
看他这个样子，陈默更担心了。他宁愿老爷子虚弱一点，多活一段时间，也不愿意他过分透支自己的身体。
但是这件事他实在管不到。
那边的领导一出门，这边就收到了消息，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一贯叛逆的陈正今天也把他的鸟窝发型梳的直直的，从不打扮的马京今天也在房间里捯饬了半天。
荣静给两个小孩子特意都加了一件厚衣服，牵着她们两个的手，跟着大家一起到了院子门口，一起等待着领导的到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着紧张与兴奋的神色，就连康学东，也觉得自己的心跳跳的厉害，呼吸也粗了许多。今天的这次见面，关系到他以后的职业变化，想着自己快五十岁了，还有机会重新选择一次自己的人生，怎么能不激动？
一辆警车开道，后面跟着一辆中巴车，缓缓停在了陈家小院的门口。车门打开后，跟陈默想的不一样，没有警卫的出现，那张熟悉的面孔直接就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由于已经清场，其他的警卫也没有过来打扰他们，只是在周边警戒着。陈抗美和余国斌领头，其次是陈建军，然后才是康学东，最后是陈默，大家依次上前握手。
跟着从中巴车上又下来了几个领导，陈默在里面发现有两位都是下一届领导班子的成员，看起来，他们对这次的见面也是非常重视的。
陈抗美将家里面的所有人都介绍了一遍，带着大家一起进了院子，直奔老爷子的房间。
老爷子的卧室本来就不小，为了迎接他们的到来，又特意把里面清理了一遍。由于不知道他们会来多少人，所以把一些家具都搬到了书房，预留了足够的位置。
一阵寒暄后，马京和荣静就带着孩子们出去，除了各位领导，陈家这边还有五个人留在了房间里。大家都以老爷子为中心，坐在了床的周围，只有大领导拉着老爷子的手，坐在了床边，还在聊着天。
眼见大家都准备好了，老爷子伸手指了指陈默，他立即会意地从墙边来到了床头，在老爷子的身边蹲了下来。却被大领导拉着手臂笑说：“过来，我们一起坐下，这床这么大，哪里容不下你一个孩子。”
陈默只有用脚蹬着地，屁股轻轻落在床边。大家安静了下来，老爷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房间里比较安静，大家也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我是一个有着五十年党龄的老党员，一生信仰马克思主义和**，相信科学。可是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事是解释不清的，却让我这个老朽在临死之前遇上了。各位领导可以只当过来听老朽讲了一个故事，也可以当老朽临死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只是我这个老朽一生拧巴，有些话憋在心里憋不下去，也不想带到棺材里去。如果我的话能够对国家的发展起到一点贡献，也满足了我这辈子最后的愿望了。”
老爷子的这番话说的很慢，断断续续，但是每个人都认真地倾听者，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
“也许是我曾经多次进入假死的状态，也许人类真的拥有灵魂，从秋天的时候，我就断断续续会感觉到……或许是看到一些未来发生的片段，有些是如同在做梦，有些却深刻地镌刻在我的脑子里。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开始并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是出现的多了，我也留意了起来，并且还进行了一番验证。”
他又剧烈地**了起来，陈默立刻将准备好的氧气袋要给他插上。他摇了摇头，制止了陈默的行动，却也说不出话来，只好用手示意了一下陈默，让他替自己说。
面对着一众大佬，陈默的心里也紧张万分，握着爷爷干瘪的手，却又似乎给了他无数的力量。“爷爷能感觉到很多事情，但是许多都没有也不可能得到验证，因为这些都是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但是从夏天到现在，我们也验证了一些事情是真实的，所以爷爷才决定将这些信息整理一下，报告给国家，希望能够让国家的发展少走一些弯路。”
“那有哪些事情是得到证实的呢？”
“石油的价格会上升，我用两万多美元，这几个月就赚到了二十万美元。普京成为俄罗斯的总统，实际上我们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众人都吸了一口冷气，陈默又说道：“明年我们国家会成功申奥，小布什会成为美国总统，在他之后，美国将迎来第一个黑人总统叫奥巴马，他们每个人都当了八年总统。我们国家的经济会持续腾飞，在2010年超过日本，成为第二大经济体，但是政府卖地引起的房地产热会成为制约经济的一个沉重包袱。”
“由于我们国家成为了世界工厂，所以几乎所有的原材料都价格飞涨，矿石，石油的价格都翻了几倍，大量的增益被国外的公司掠夺。国家穷怕了，以前是外汇储备一直不够用，可是以后却积压了数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没有地方花。主要就是这几个方面的预测，我在我爷爷的监督下，也整理了一份清单，将所有的预测列了一份清单，希望能够对国家的发展有些帮助。”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你和你爷爷可就立了大功了啊！我甚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了解，未来的世界会是一个什么样子了！”
陈默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给每个人递了一份。“这些是我自己打出来的，我家里就有打印机，所以还没有其他人看过这些东西。”
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他，都沉浸在了这份匪夷所思的资料里。
（终于写完了这个转折，后面也不会再涉及这么多政治方面的东西，不敢写的深入了，被和谐，写的浅了等于隔靴搔痒，真是为难。现在的陈默就等于拿到了免死金牌，这就足够了。）(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章 又一场葬礼
二月十三日凌晨六点五十四分，属于陈一舟的生命特征终于完全消失，平静了整整一夜的病房里传来了所有人的痛哭声。
余薇薇再也没有了一向的坚强洒脱，嚎啕大哭了起来。陈抗美也失去一贯的优雅，纵情地哭泣着。失去了老父亲，对她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她从此以后，也会是一个无父无母的人。再也没有了精神上的依靠，也失去了自己的根。
陈建国还比较矜持一点，只是任由满脸的泪水流下，可是一向畏惧老爷子如虎的陈建军，这一刻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连夜从南方赶回来的罗朝英，虽然跟陈建国已经离婚，但是却一直将老爷子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尊敬。趴在病床边，看着老爷子的遗容，也是放声痛哭起来。
所有的人都在痛哭，只有陈默木然不动，抓着爷爷逐渐冰冷的手，仿佛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他想哭，心中却堵的哭不出来，身心麻木的已经失去了控制。
“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这是爷爷临死之前留给自己的话，一直到死，他都还在坚守着他心中的信念，可是陈默现在却已经万念俱灰。
他一直很畏惧爷爷的死亡，但是在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却再也没有了半点恐惧。只是自己的心，也似乎随着爷爷离去。人活一辈子，究竟是图个啥呢？
周围的哭泣声仿佛是从天边传来，他只感到无尽的冰冷。这种寒冷似乎已经冻住了他的思维，让他呈现出一种思维的空白感，脑袋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以为自己已经成熟，特别是在得到郎玉甫的记忆后，他认真比较了两个人的人生，觉得自己相比四十多岁的郎玉甫，都不显得幼稚。
而在自己吸收了他的一部分记忆之后，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从容面对人生的任何考验。可是现在。他知道，他错了。
爷爷的离去就让他感到了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这一切，自己只能像个蜗牛一样。躲进自己厚厚的壳里，不想去理会外面的一切。
陈一舟去世的消息也随着亲人们的哭泣，被传到了京城的每个角落。大多数人得到了这个消息，都忍不住松了口气，对于这样一个“妖孽”活在这个世上。他们都有一种说不清的恐惧感。
是的，他们需要这些“预见”的信息，但是绝对不希望有一个可以超越现实，威胁到自己的人物的存在。现在这样的结果，也是所有人乐意见到的。
领导在起床后接到了这个消息，独自在书房坐了足足十分钟，然后才走出了书房，吩咐了下去。“妥善安排好陈老先生的后事，对于他在此前的要求，尽量给予满足。安排好我的工作行程。预留好时间，我要亲自参加他的追悼会。”
同样的话也在其他领导的传达下被安排了下来，一些不知情的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一个离休的副部级领导的去世，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多大佬的关注，让他们怎么也想不通。
但是这次的追悼会虽然安排了电视台摄像，却没有安排播出，注定了这个消息也只是在上层人物之间流传。
老爷子是国管老干部，他的去世程序一切由政府安排。哪怕是陈建国兄弟俩，在这件事情上。都没有太多的话语权。
追悼会的日期第二天就被安排了下来，在一周后的20号，同日将火化，入殓。将被安葬在八宝山公墓。
陈一山作为陈家年龄最长的长辈，按照陈一舟的遗嘱，主持了遗产的分割。这一点，所有人在之前就达成了一致，所以没有出现一般家族争家产的丑陋大戏。
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陈默的神经。因为从昨天开始，他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以他跟爷爷的感情，却没有嚎啕大哭，整个人似乎失去了精气神，好像一个行尸走肉。
已经两天了，他都没有吃一点东西，就是勉强喝了一点水。即使今天分家产，他也不肯从医院回来，执意留在了医院。他的精神状态让所有人都担心不已，但是却也无计可施。因为谁都知道，他就是个犟筋，要是惹着了他，恐怕又要闹个好几年不理人。
陈建国不敢管，罗朝英不敢管，其他人业不好插手。还是陈抗美说道：“还是我去劝他吧，东西我们分了，让他回来给我们收拾，给他找点事做，也不至于一直憋在那里。”
康学东也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这小子犯起倔，还这要几个人才收拾的了他。”
可是陈抗美她们到了医院，陈默却没有半点反抗，就跟着她们回了家。所有人在正房等着，他一个人钻进了书房，按照清单将所有的东西分开，交到了每个人的手里。
所有人心里一松，却听见了从书房里传来了撕心裂肺地哭声，让所有人都为之心酸，几个女人又都哭了起来。
陈一山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别去管他，让他哭出来就好了。”
一阵大哭之后，书房里逐渐没有了声音，罗朝英有些担心，打开门偷偷看了一眼，只见他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脑袋放在膝盖上，已经睡着了。
也是有了这次的痛哭和睡眠，后面的几天，陈默变的正常了许多。也能按时吃点东西了，就是整夜整夜地不肯睡觉，每天整理着他爷爷的遗物。
黎珊这几天心里一直非常焦躁，眼见就要到她去上学的时间了，可是陈默现在这个样子，让她实在不能放心。她将机票又重新签了两张，改成了22号的，这样在老爷子的追悼会之后，还能陪陈默两天。
她也想过干脆今年不去上学了，推后一年，可是又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只想等着陈默赶快走出痛苦。
老爷子的追悼会如期在八宝山举行，不管是中油，国油，还是海油，地质大学都派了代表参加。加上老爷子的老朋友和老同事，陈家的亲朋好友，来的人可不少。
不过最让人咋舌的就的领导人们竟然也来了一大半，让所有参加追悼会的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任谁也没有想到，老爷子的葬礼会惊动了他们，并且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陈默的一帮朋友原本并没有将他的家世当一回事，可是这次以后，各个都在重新调整对陈默的定位。
就连曹仲谋也没有想到，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罗朝英虽然得到了陈默向她透露的消息，不过这些消息实在太过于惊人，一直没有敢跟曹仲谋说。看到眼前出现的情况，她更是坚定下来，这件事不能外传。
从莫斯科赶到京城来参加谈判的别列佐夫斯基，也参加了今天的追悼会，看到这么多的领导人出现，也是份外吃惊。以前他只是把陈默当成了一个潜力股，可是现在，他已经决定将陈默地位再次提高。
为此，他也让雅宾洛夫斯基在京城为他联络，准备在京城这里也买一套豪宅，作为他以后在京城的据点。
将石油公司的经营重心转移到中国来，并不是一个困难的选择。如今的中国，经济上升的速度有目共睹，以后这里的石油需求会越来越大，销售方面根本不用发愁。关键的是，如今俄罗斯与中国的关系也在升温，与中国的合作还没有太多政治桎梏，比跟西方公司的合作更符合俄罗斯的整体利益。
年前刚刚从医院出院的齐明远，今天也坐着轮椅过来了。他早就知道陈默已经调出了翻译科，心里还以为这是康学东在为他以后管理翻译科做准备，所以看在康学东是他未来领导的份上，他也来参加了追悼会。
当他看到那一个个步入灵堂的领导人，他就已经失去了在跟陈默别风头的心气。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在他心中已经过气的老头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行势。陈默有这样的后台，只需要一根小指，就可以将他彻底碾压。想到自己以前的行为，他真的感到了后怕。
不论与会的各位心里有什么想法，现在的陈默对他们都没有半点关注。失去了爷爷，让他甚至有一种避世的心理，这个时候，他不想关注任何事情。
火化，安葬，老干部管理局的人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老爷子被安葬在公墓的墓北一墓区，墓地长八米，宽八米，这样的规格在以前可能嫌小，但是在墓地越来越紧张的今天，已经是很高的规格了。
原本陈家还想将老爷子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但是现在国家这样安排，陈家两兄弟也只能跟着办，他们还专程回了一趟老家，将陈默奶奶的骨灰也迁移了过来，跟着老爷子一同下葬。
连续一周的折腾，所有人都有些受不了。特别是陈默，这七八天就好好睡了一觉，从公墓回来，就发起了高烧，人事不知了。(未完待续。)
第一六零章 分手？
（感谢大大的馒头，一叶知秋，满世界打飞机的打赏，谢谢你们。）
罗朝英将几盒饭菜放在了副驾驶位上，开着奔驰一路飞奔，回到了小院。老爷子昨天安葬，因为按照国家的规格进行，所以并没有招待各位来宾。
那些同事也就算了，但是街坊邻居，亲朋好友这些，都还是要款待一番。所以今天中午在酒店里也安排了几十桌，款待大家。只是家里还躺着一个，罗朝英也没心情应酬，等到一开席，就从酒店赶了回来。
路上，她又接到了小马打来的电话。“罗姐，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小马，你别急，我既然说了要投资，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只是现在网络泡沫太大，你也要省着点花钱啊！等家里的事情忙完，我会再去一趟你那里，多的钱我现在抽不出来，一千万以下，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那好，我等您的好消息。”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罗朝英的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现在的互联网行业，就是个拼命砸钱的行业。她手里虽然有一些钱，但是大部分都是股份和货物，现在进出口行业现在的门槛越来越高，曹仲谋那边又把大多数的流动资金都挪到房地产公司那边去了，现在她也确实拿不出来太多钱。
几百万，上千万的资金，对进出口行业可能还有大用，但是对于互联网企业来说，砸进去连个水花都看不见。只是儿子说了这家公司以后会有大的发展，现在投入一千万，以后会增值上千倍。
在这次投资之前，罗朝英就通过朋友了解了这家公司目前的股权情况，现在，他们的创业团队手中还有六成的股权，剩下的四成被以四百四十万美元的价格出让给了美国数据公司和香港的盈科数码。
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够以一千万人民币的价格。得到其中百分之十的股权，她就心满意足了。正因为这样，她这次去南方的接触非常顺利，包括美国数据和盈科数码也没有对这的各位提出异议。
他们只比自己早了两个月。就能以一百一十万的价位得到百分之十的股权，现在自己开价一千万，算起来也增值了不少。
至于儿子提到的杭城的那一家公司，罗朝英在了解了情况后，就退缩了。对方在去年就融资了五百万美元。上个月又刚刚融资了两千万美元，目前不缺小钱了，可是再多的钱自己也拿不出来，只好放弃。
这两家公司都已经在市场上证明了自己，反倒是在京城的这家公司，罗朝英有些看不准。要不是自己儿子当初的强调，她不能相信这一家只有两间办公室，八个人的皮包公司，以后会成为全国最大的互联网企业之一。
跟这个公司的创始人的接触更加顺利，因为对方跟自己也算老乡。陈家的祖籍是晋中，而他是杨泉人，老家距离不远。罗朝英虽然不会说那里的话，但是也曾经去过多次，对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还没有做成生意，先交了朋友。
他们的手头上现在有一百二十万美元的资金，暂时勉强够用，虽然对资金需求很大，但是公司成立才一个月。都还没有架构完成，暂时有再多的钱也没用。所以相互许诺，需要用钱的时候，第一选择就是对方。
将车在胡同里靠边停好。罗朝英提着食物推开了院子的门。这几天人来人往的，院子里显得杂乱无章，积雪也没有清除，被污泥染成灰黑色，让整个院子都显得无比破旧。
这个院子现在全部属于小默的了，她也有心再重新装修一遍。可是在内心核算了一下。要是整个修缮，又要花不少钱，手头上的钱有些紧张，只能晚一点再说了。
听见院子里的动静，黎珊跑出来看了一眼，见是罗朝英，点了点头说道：“阿姨，您这么早就回来了？”
罗朝英点了点头，将饭盒递给了她。“小默醒了没？”
“醒了，喝了点水，在床上憋汗。”
“你爸爸妈妈也在酒店，你要不要过去陪陪他们？”
“算了吧，我在这里还能躲个清静。”
进了里屋，陈默躲在被窝里，只露了一个头出来，脸上还有一丝不健康的潮红。看见罗朝英进来，他喊了一声妈，又闭上了眼。
“饿不饿？知道你胃口不好，我特意带回来了几个清淡的菜。”
陈默摇了摇头。罗朝英看儿子精神不佳，也就不再打扰他，跟黎珊说道：“珊珊，那你吃饭，不要管他了。”
陈默闭目养神，两个女人也找不到什么话说，房间里一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罗朝英性格刚强，比较霸道，黎珊却是个比较脱俗的小资女青年，两个人本来就有点八字不合，没有共同的话题。
等黎珊吃完了饭，收拾了饭盒，又给自己泡了一杯绿茶，陪着罗朝英坐了下来，一起看着电视。罗朝英才又问道：“珊珊，听说你明天就准备去巴黎了？”
黎珊点了点头。“本来是准备今天走的，把票换成了明天的了。”
“小默现在这个样子，你放心一走了之？”
黎珊低下头不说话了。罗朝英又说道：“你想去学建筑设计是好事，阿姨本来也是支持你的。但是小默他爷爷刚刚去世了，这个院子现在就是小默一个人住，多孤单的慌。你以后总归是要跟小默结婚的，现在一走两年，就不怕小默变心？”
听到说起了自己的事，陈默也睁开了眼睛。显得有些可怜兮兮地说道：“珊珊，咱不去巴黎了好不好？最少今年别去，明年的时候再去也不迟啊。”
“可是我已经跟我的教授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花了半年的功夫，说不去就不去，多不好！再说明年的时候，我这个教授说不定又接一个什么设计，没时间代课，那我就不是耽误一年了。”
陈默心头一阵烦闷，扭过了头，不理她了。
罗朝英劝道：“不一定非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离了张屠户难道我们就要吃带毛猪？只要有钱，什么样的教授找不到？”
“但是我上过这个教授的课，我的设计理念跟他的理念是一致的，她对我也非常重视，换个教授，我就不知道能不能适应了。”
黎珊也有些着急了，解释说道：“阿姨，您知道我们这是搞艺术的，需要的风格和个性，老师挑学生，学生也要碰个好老师。闲着这么好的机会，我真的舍不得放弃。”
“那你就舍得放弃我？！”
看见黎珊眼泪就要留下来了，罗朝英连忙解和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了。小默你也给我和气点，跟谁发脾气呢！”
她这样一说，陈默的犟劲也上来了。“走！你走！走了就不要回来！一个破学校有什么好去的？学了回来还不是当个没前途的设计师，有什么了不起！”
“那是我的追求！”黎珊哭了起来。
“就你有追求？谁没有追求！你体谅过我吗？！干妈死了，爷爷也死了，我都恨不得自己也死了才好。你只想着自己，有想过我的感受吗？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了！”说着陈默也哽咽了起来，将头蒙进了被窝，不让她们看见自己的泪水。
黎珊听到这样的指责，也叫了起来：“我自私？你怎么就不想想我花了半年的功夫才搞定了学校和教授，花费了多少的精力！现在四万美元的学费也交了，……我也没有想到爷爷会在这个时候去世。你就会指责我，那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好好想想？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想要我陪着你，可是我的……？！”
陈默被她吵的脑仁疼，闭上了眼睛，说道：“那我们分手吧！”
“什么？”黎珊楞了一下，扑在了陈默的身上。“你说什么？”
陈默逼着眼睛不去看她，说道：“那我们分手吧，我想要一个女朋友，能够时刻陪着我，关心我。可是你却还有自己的追求，我们没在一条路上了……分手吧！”
黎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没有想到，竟然会从陈默的口中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她的心如同刀割一般，感到了一阵刺心裂骨的疼。
罗朝英伸手在他身上打了一巴掌，骂道：“又犯浑了啊！臭小子！分手的话是随便说的！珊珊，别理他，他这会儿烧糊涂了，说的别扭话，当不得真。”
“别吵了！”一声大吼让两个女人都惊了一下。陈默忍着双鬓剧烈的疼痛说道：“反正就是一句话，你要去巴黎，我们就分手，留下来，我们就结婚。”
黎珊的心都揪了起来。一直以来，陈默都是照顾着她，体贴着她，这种决绝的态度让她觉得陌生，却更让她觉得愤怒。她从来没有想过跟他分手，除了他的心里还挂念着柔嘉，他几乎就是一个完美的男朋友。
可是他现在却在这关键的时候，逼着自己做出选择。不论哪种选择，都让黎珊觉得是那么为难啊！“这是一道选择题吗？”
“是的！”
“那我选择分手！”黎珊骄傲地抬起了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拿起了自己的包，就向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六一章 决定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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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朝英怎么也没有想到，三言两语一说，两个孩子就想到了要分手。这矛盾没有解决，反而给激化了。
这个时候，她当然不能让黎珊离开，不论黎珊怎么挣扎，也把她给拦了下来。接着她就立即给黎伯青和俞婷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只有她一个长辈在，她又是陈默的妈妈，总不能让他们以为自己欺负了他们家闺女。
俞婷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急了。她可是很喜欢陈默这个女婿的，为人稳重，也没有花花肠子，家底又厚实。分手容易，以后想在找个条件这样好的女婿可就难了。
拉着黎伯青从酒场上匆匆赶了过来，只见自己家闺女哭的梨花带雨，别提有多心疼了。
陈默刚才闹腾了一会儿，出了一身汗，这会儿也好的多了。他找了个羽绒服穿上，坐在单人沙发里，一语不发。
两个孩子都不说话，罗朝英也只好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俞婷绝对是旗帜鲜明地站在陈默的一头，说道：“罗姐，说起来也是我跟老黎没有给孩子教育好。就这一个闺女，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养成了她现在比较自我的性格。这个矛盾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小默以前还是比较支持她的，只是没想到赶上了老爷子离世，小默现在心里难受，想要珊珊多陪陪他，我也能理解。分手这件事我是不赞成的，这是人生大事，怎么能如此草率决定，您说是不是？”
“怎么不是呢！”罗朝英叹了口气说道：“这又不是感情不和，性格不合这些难以妥协的矛盾，只是为去巴黎上学的事情嘛，大不了让珊珊晚一年再去，你们怎么看？”
黎珊不服气地说道：“为什么是我妥协，不是黑狗妥协？是他要分手。又不是我要分手。”
“闭嘴！”俞婷在她肩头打了一巴掌，斥道：“你是上学，早一年晚一年影响不大。小默今年刚刚工作，正是重要的时候。耽误一年可能就是一辈子，这点你都想不通，还上个什么学？！”
“你就会向着他，什么时候都向着他，怎么就不替我想想？！我上这个学容易吗我。错过今年，还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个风格一致的教授了。”
“到底是上学重要还是小默重要？！”
黎珊一下子无语了，半晌才弱弱地说道：“我又没说要分手，是他无理取闹。”
陈默叹了口气说道：“阿姨，我这会儿难受的很，想到床上躺躺。这件事儿你们也无法调解，她在她的世界里，我在我的世界里，都有道理。关键的分歧还在是现在暂时分开，还是永久分开。反正我就在家里。她要留下，等爷爷孝期过了我们就领证，她要是走了，改天我就去找个愿意跟我拿证的。”
他摇晃了一下站起来，面对着黎伯青和俞婷鞠了一躬。“谢谢叔叔阿姨以前对我的照顾，只是我这会儿身体不好，失礼了。”
黎伯青叹了口气，扭头问道：“闺女，咱明年再去上学行不行？你也要体谅一下小默现在的心情啊！”
“你能找个跟你领证的，我难道就找不到？！你吓唬谁？！……你就会逼我。怎么不去欺负别人啊？！在柔嘉面前，你温顺的像个小狗，薇薇天天欺负你，你还乐呵呵的。偏偏就会对我耍性子！我告诉你，这个学我还就上定了，就你这个样儿，以后我还敢指望你吗？！”
黎珊抹了一把眼泪，又说道：“还没怎么样，就拿分手来吓唬人。你知道这有多伤人吗！好像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一样，我告诉你，离了你，我照样能活的好好的。”
俞婷啪地给了她一巴掌，斥道：“你跟谁耍狠！跟谁斗气！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们五年的感情都被狗吃了吗？！”
黎伯青拉住了她说道：“你也别动手，有话好好说。现在两个孩子都在气头上，你还在这里添油加醋。珊珊，爸爸问你，你真的想好了要跟小默分手吗？”
黎珊哭道：“是他要分手……呜……呜……呜……”
黎伯青又转头跟陈默说道：“小默，你也不要忘了过去五年你们之间的感情，直接就让珊珊在留学跟你之间选择。这样好不好，分手的话我们都不要说了，珊珊呢，继续去留学，至于将来会怎样，我们将来再说。到时候你们和好如初了，我们都皆大欢喜，要是你真的放弃了这段感情，也是珊珊自己的选择，叔叔阿姨也不会怪你。”
陈默叹了口气，向里屋走去。“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爱人？我真的一点也不明白。”
俞婷的心一颤，忍不住喊了一声：“小默……”
陈默头也不回说道：“阿姨，我要睡一觉，也许睡醒了，我就明白了。”
罗朝英开着车，车上坐了黎家的一家三口，一路上，大家都相对无言，只有黎珊不时传来一声抽泣声。
对于黎珊，罗朝英虽然算不上十分满意，却也还算喜欢。但是今天这个丫头确实让她有些失望了，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分清，什么对她才是最重要的。仅仅为了小默的一句分手，她就要强地要分个胜负，却不知道，胜利却代表着失败。
俞婷也在内心里暗骂女儿糊涂，这么好的一个男朋友，如果就这样放弃了，那真是太傻了。但是当着罗朝英的面，她又不能说的太直白，只能等一会儿到家了再好好劝她。
黎伯青也觉得可惜，他知道陈默的心思比较重，又比较偏激。自己的亲生爸爸都可以六七年不理，他就没有见过比他还偏激的人。但是，他的优点也有很多，在他看来，配自己家这个有点单纯的丫头刚刚好。
只是没有想到，送她出国留学，却成了他们分手的引子。他在心里难免在嘀咕，老爷子去世的时间实在太不凑巧了啊！
回到了家里，俞婷就开始跟黎珊上起了教育课。只是她的表达方式和方向有点不对，以一个小市民的角度分析陈默是一个多难得的佳偶，可是这样越说越是激起了黎珊的叛逆心理。
“妈，金钱什么时候成为了幸福与否的标准？黑狗有没有钱，关系真的很大吗？现在的问题是他想要我迁就他的人生，可是从一开始就一直是我迁就他，他从来不曾迁就过我。”
母女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在一个世界，也导致了她们的对话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黎伯青比自己的妻子要看的更清楚，也许是老丈人和女婿之间天然的分歧，他始终站在一个比较理性的立场在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交往。
陈默偏激的性格，固执的信念，或许在事业上是一个很好的辅助，但是在家庭生活方面，他不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因为他的骄傲注定他永远不会学会妥协。
也许暂时的分开还是一件好事，只有让陈默多受几次挫折，他才能真正学会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至于两个人以后的发展，更主要的还是看他们之间的感情。女儿是个感性的人，陈默却偏于理性，暂时的分开不会成为真正的变数。这一点，他比自己的女儿都看的清楚。
不可否认，黎珊是爱着陈默的，这一点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但是陈默对她的爱，却没有她这么纯粹，不仅仅因为他的心里还一直有着柔嘉，更因为在他的世界里，爱情从来都不是他最看重的东西。
黎珊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她常常在想，也许这是她的失败，因为她的魅力始终没有真正征服他。所以她想着自己要再去充电，深度挖掘自己的能力，当自己成为了一个有魅力的独，立的女性，对陈默的吸引力也会更大一点。
只是这一点，她羞于跟任何人说，即使是自己的爸妈。她虽然平凡，但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陈默现在逼她做出选择，这是要完全抹杀自己的个性，成为他的附庸，这一点，是她难以接受的。如果现在自己妥协，放弃了自己的立场，一辈子都会被他死死攥在手中。
所以哪怕现在是他最软弱的时候，她也不能顺着他。他们的未来还很长，两年的时间，在他们的生命力并不是一个很长的阶段。别看陈默现在嘴硬，但是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在感情方面，他的心没有那么大，即使他吵着要分手，也不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接受一个没感情的人。
或者说，即使他找了新女友，自己的重要性也要大于一个新人，她有很强的信心，重新得到他。因为他就是一个恋旧的人，要不然，一个死去的柔嘉，会一直成为他们之间最大的隔阂。
但是她却不知道，现在的陈默已经不是她熟悉的陈默，得到了另一个人的记忆，另一个人的生活经历，自然而然会受到另一个性格的干扰，虽然现在的陈默变化不大，但是他们的分开却是一个引子。当坚固的蛋壳被打破，离变质也就不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