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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而来的曙光全文阅读

作者:SS狙击手     穿越而来的曙光txt下载     穿越而来的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四章 陈小毛的回忆

    readx;走出自己院子的大门,陈小毛不由得向附近打量了一下。他记得前几年这里都是注满了庄客,佃户、长工、短工,这时候都会扛着农具从寨门出去到田间地头打理田块,那些农具往往都是些木锄木镐,要是要找他家借铸铁锄头镐头的,都是要放东西作抵押的,否则就有可能被动了歪脑筋的人偷走了拿去换钱。

    不过现在寨子里很多地方都是空着的,自从髡人去年到了这里之后,一开始附近的老百姓还都往他寨子里跑,想要躲过海贼的掳掠。结果自从张如松联系上髡人双方和解之后,竟然就这么没事了。髡人们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大张旗鼓地在登陆的地方建立起了一座小城,而且在县令周晋峰的默许下,老百姓甚至还可以到那些海贼的地方打工了。

    自然,一开始是肯定没有人去东方港打零工的,毕竟在大家的理念中,这些人都是海贼,在安允反击海贼的战斗里许多寨子派出去的乡勇或死活被抓,一时间这些髡人的形象传得青面獠牙,夜能止啼。可是过了段时间,竟然髡人释放了很多被抓的乡勇。这些乡勇中有的在战斗中还受了伤,甚至有的还是致命伤,比逃回来又死掉的伤员还要重,偏偏都得到了髡人的救治,活下一条命来。这还不是最让人惊奇的,最让人惊奇的是,他们的回来竟然不是回归原来的生活继续在地主老爷的庄子里当佃户长短工,而是回来收拾自己仅有的东西,带上家人就投髡去了,临走前他们甚至还动员自己的亲朋好友跟自己一起去投髡。

    一开始这些人的投髡丝毫没有引起陈小毛的警惕,无非是这些人在贼营中受到了蛊惑。投贼这种事情以往在安允也常有发生,不过他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他们竟然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从贼,这些髡贼要女人倒是可以理解,要孩子干什么?一时间流言四起,什么髡贼妖言惑众,要用孩子提炼精油炼妖法,那些无帆无桨自行的铁船肯定都是用妖法驱动的,还有那些不用牛马牵引跑得比马还快的那些妖车自然也是如此。

    陈小毛从那时起就已经发觉这群髡人的异样,这伙人肯定不是海贼。他虽然只有三十多岁,但是海贼真是见多了,什么时候见过明明打赢了官军和乡勇还不到处卖平安银打家劫舍的海贼?他也有自己的乡勇,派出去攻打被放回来的一个佃户直接就来跟他辞行,感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带着女人和孩子就投了髡。他也仔细询问了,原来这群髡人不仅没有拿他们换赎金什么的,吃饭什么的竟然也不成问题,每顿竟然每人除了饭,还能有条小鱼。髡人还发了话,大量要人,是人就要,过来做工算工钱,小孩子也是跟着能吃饱饭。

    这让陈小毛闪出一丝奇怪的感觉,这些髡人不是海贼倒不是坏事,但是这样广纳贫民却也未必是件好事,似乎他们对人口的需求根本就没个顶,有多少就要多少,听说还教他们读书认字——一群穷泥腿子读书认字有什么用?难道是让他们一起去考秀才?如果这样大规模地收纳流民,这安南必将成为流民聚集之所,不仅粮价会飞升,人口的聚集也会造成瘟疫之类的流行病横行。

    不过这个多年悲剧聚集起来的经验在髡人这里没有实现,这群髡人管辖下的老百姓里面竟然连一次流行病都没有爆发过,什么瘟疫疟疾什么的在髡人的地盘上跟绝迹了似的。偶尔还经常能看到他原来寨子里的人在髡人的劳工队里当民夫筑路,不仅没有因为长期劳作变瘦,反而壮实了很多,脸上充满了自信的精气神,让他觉得和记忆中的判若两人。偶然等到髡人让他们休息的时候他也差人上去询问过了,原来男的主要是在劳工队里出工,女的就在纺织厂里做工,孩子直接进学堂,以后出了学堂就能直接进工厂上工。一个月工钱都有一两多到二两不等,夫妻两人一起的话就是三四两了。为了得到这个消息,他损失了几个短工,人家短工知道了髡人那里的待遇,直接就投髡了,甚至都没回寨子。反正短工手头也是一个子都没有的,几乎都是孑然一身,除了身上的那身破衣服,就是真的一文不名了。一直到后来有一天他的表弟亲自跑去打探才发现的真相,就连他的表弟都差点投髡了,因为髡人的一个小头目跟他表弟说,他这种认字会算账的在髡人那里工钱更高,一个月可以到二两五以上,要知道陈小毛一年才给他表弟二十两,在安允本地而言已经是很高的工钱了。这下陈小毛就懵了,一两银子在本地够一般的老百姓一家三口吃上三五个月了,这髡人的银子难道会生小银子的么?就算是会生小银子的也不能这么不当银子花啊。

    要说之前他是有点奇怪的感觉,现在冒出来的就是警惕感了,如此高昂的工资就算是放在安允的一般小门小户,都能够打动人,更不要说孩子还能免费进学校读书。虽然听说教的并不是些什么之乎者也亦乎哉之类的论语啥的,而是些什么“波破魔佛得特乐呢”的品音。既然连小门小户都能被吸引了去投髡,很快长期以来作为安允最让人头痛的流民问题就会彻底消失,从而演变成让人头痛的另一个极端——没人可雇。

    果然不久前髡人收粮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这个令自己尴尬的局面,连找人给髡人送粮都找不到。眼下他寨子里原来的一百三十户六百多人现在只剩下六十一户两百七十人,不仅自己多年打拼收来的田找不到长短工耕种,就连自己已经雇佣了的长工都在想要跟自己辞行去投髡。为此他也趁着那次卖粮跟髡人里的几个大头目聊过了,说元老院此时已经把安允流民中的九成都收纳到东方港了,现在的安允大户们招人都招不到了,自己那几块地怕是要无人耕种了。

    孙文彬当时就在附近检查粮食的质量,听说有vip客户讨论大批量出售粮食的事情,便也跑了过来。要知道元老院最担心的就是粮价飞涨,一般一个地区遭灾了,往往粮价就会飞涨,而东方港虽然没有遭灾,但是归化民的数量增长太快,粮食也成为了一个极大的掣肘。粮食的供给直接卡住了元老院下辖的人口数量的多少,而人口数量的多少直接限制了东方港的基础建设速度,时间拖得越久,就越能发生预想不到的困难——南蛮北犯和东方港保卫战都是如此。还好东方港的粮食供应是属于标准的计划体制,每人定量每月消耗多少粮食,每个归化民一个小本子,一顿多少饭都有定量,这才没有造成粮食短缺,让人口在有计划地增长,也就没有让粮价飞涨。但是由于南蛮北犯的缘故,南面的粮食供应渠道已经彻底断绝,在短时间里不可能恢复粮食生产,因而东方港也只好对安允收粮。

    听到了陈小毛的抱怨,孙文彬突然冒出来一个点子,提议由元老院农业部承包陈小毛的全部土地,按照当年的收成给陈小毛百分之五十的收益,如果减产或者绝收,那么至少保证陈小毛能够得到二百两银子的收入。这个提议让陈小毛无法拒绝,要知道每年官府收粮的时候可没什么人要粮食,都是收的银子,就算是你交粮上去,也是各种名义的粮耗,起码要吃掉你交上去的粮食中的一成。如果髡人能够保证自己至少能拿到二百两,倒也不错,反正眼下也没人耕种自己的田地,自己家里的短工和佃户几乎都跑完了,剩下的长工也不过是小猫三两只,等到期满了也是迟早要投髡的,还不如第一个吃螃蟹,就把自己的田地全部佃给这帮髡人好了。至少人家髡人收粮的时候从来不玩什么堆尖之类的龌龊把戏,更不要说跟自己谈这个事情的还是髡人五大头领中的两个,于是便痛痛快快地签了合同。

    可是髡人自从承包了他的地之后,也没怎么上心似的,刚过完年就来了个髡人的“季墅圆”——明明一点也不胖,丝毫都不圆,就如同他见到过的那些所谓圆老一样,又不圆又不老的,完全名不副实。这个技术圆带了四五个学徒在田间地头转了三四天后就走了,期间也不过是从一些产量不太好的田里取了些土,扯了一些稻草梗就回东方港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这雨季马上就要来了,种稻子的时间简直就是近在咫尺,但是却丝毫不见髡人有动静,陈小毛现在按耐不住了。虽说髡人许诺了他至少今年能收入二百两银子,但是这些人的身份依旧是贼,并且还是漂洋过海从海外而来的。虽然口口声声说跟自己同文同种,但是海贼山贼不也跟自己一样同文同种?就算是有合同,如果这帮髡人突然有天退走海外,自己这地没种,上哪儿找髡人要钱去?总不能捡块石头去打天吧?

    陈小毛顺着坑坑洼洼的小道一路走上了髡人修筑的大道,虽然这大道也是土路,但是怎么就跟自己寨子的土路截然不同呢?又没有坑坑洼洼,又不是到处长草,笔直的从东方港延伸而来,又向着安允城延伸而去,而且宽度相当适合,四辆大车并行也不会造成困扰。想到这里他不由回头看了看自己寨门口一直延伸过来的路,歪歪扭扭,满是车辙印和脚印,到处杂草丛生。乍一看上去,跟自己田间地头的田垄几乎没什么区别。他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抬头张望了一下,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路边挂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一排大字“要想富,先修路,保护道路是安允人民的共同利益所在。”他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条路的确给整个安允的九村十八寨带来了充分的便利,至少这几个月来他寨子里串亲戚的其他乡民是越来越多了。要是放在以前,光是想想从遮天蔽日的林间小道中经过都有些让人不寒而栗,更不要说现在要去的东方港几个月前还是一片砂石遍布的荒滩和丛林。

    正在思考间,从东边远处出现了一群人,陈小毛定睛一看,竟然是一群髡人的民夫,带头一人穿着一身绿色的对襟小褂——他知道那叫元老装,在髡人那边也只有元老有这衣服穿。这些人肩上扛着农具,锄头铲子镐头一应俱全,还不知道是要去哪里上工。很快在队伍的后面出现了十来辆大车,车上推着许多灰蓬蓬的布袋,装的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最后面跟着几辆运砖的车辆,他全然不知道这些髡人来这边干什么,几百人带着农具迈着近乎统一的步伐,口中唱着歌,

    “身上沾泥花脸上挂汗花

    为了一个梦进城闯天下

    昨天我是农民今天当工人

    城市的新主人意气风发

    兄弟姐妹把胸膛挺起来

    历经艰辛不怕风吹雨打

    相信自己的力量相信未来

    我们的人生一样好年华

    你也有思念我也有牵挂

    一年忙在外谁能不想家

    为了咱们父母为了咱的娃

    也为了更多的高楼大厦

    兄弟姐妹把歌儿唱起来

    用那汗花擦亮霓虹彩霞

    相信自己的力量相信未来

    我们的人生一样好年华”

    陈小毛听着听着愣住了,这些人明明是群穷泥腿子,是自己最看不起的底层农民,怎么到髡人那里转了一圈就都学会唱歌了?而且现在看他们走路和扛农具的动作简直是整齐划一,要说放在城西千户所,千户所的军户都比不上,这样一群民夫现在一个个大声唱着歌,劲头十足地沿着大道走过来。陈小毛定睛一看,其中颇有几个熟面孔,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圆老明显也是个熟人,就是过完年后来他地头到处看过一次的那个技术员。技术员明显也看到了一身短装明显是准备出去的陈小毛,在走过他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大声喊了一声“立——定!”民夫们几乎是整齐地踏了四步停了下来。接着技术员向前走了几步,对陈小毛点了点头,“陈员外,去哪里啊?我们这是来到陈家寨施工的,既然碰到了就不去府上叨扰了,我们接下来就要开始施工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公交车 1

    readx;“施工??”陈小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种地吗?施工算怎么回事啊?”

    这时陈小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髡人已经在他的地里用石灰粉分割成了许多块,这些民夫们很快就开始按照石灰粉的分割线开始开挖起来了,其间还有几个民夫中的小头目,正在指挥这些民夫如何沿着石灰线开挖。

    他愣在当场,过了一阵,这才幡然醒悟,连忙跑上前去拉住技术员问道,“这位师傅,这在田里开挖是干什么用啊?我这田这样一挖不是都乱了吗?”说着他又猛然放开了手,这个人可是正正经经的髡人,招惹不得,要是惹毛了人家,还不当场就杀自己的头啊?反正这段时间杀土匪也杀的多了,要是万一杀了他还办个通匪,那可如何是好?

    “这些都是你陈家的田,不是你陈家的田我们已经事先就区分开了,不会弄错的。”

    “可是这开挖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挖?”陈小毛有点语无伦次了,要知道这田虽然都是陈家的,但是还是他陈家底下几大家的,田契什么的都已经写好了的,若是被髡人这么一挖,以后还怎么区分啊?

    “这是修筑水道,要保证水源供应。”技术员从身上的地图筒里抽出一张图纸,打开来展示给陈小毛看,陈小毛哪里看得懂地图?只知道上面到处都是线条,圈圈线线的看得眼睛都晕了。“从这里到这里是一条主水道,保证整个农场的水源供应,然后从主水道分支出去的小水道负责给农作物供水。另外还要开挖排水沟,防止过度积水造成作物被水浸泡而死。你的这块还有这块就是经常因为积水而歉收甚至绝收的,还有这块地,”技术员说着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区块,陈小毛慢慢也从地图上看出点门道了,而且他很明显就看出了一块差不多二十亩的区域,这是他当时花了六十两从一个外地来安允开辟新田的福佬手里买的。但是自从开辟出新田后,就一直没怎么种成过稻子,种下去的要不就是长不活,好不容易长活的稻子穗又小又扁,跟绝收没区别。“因为这块地的地块比较低,下面没有地下水,因此有些盐碱化,就算是种下稻子也长不出来的。”

    陈小毛点了点头,这算是他最失败的一次投资了,这六十两买的地绝对是买亏了。但是让他觉得吃惊的是,这个技术员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在说话,“我们检测过这块地的ph值,明显偏高,要不就要调配酸性药剂来中和,但是我们现阶段没有足够的化学药剂,就只能把这块土都挖走,另外改善排水,用正常土壤回填。”

    “您……”陈小毛不由有些结巴了,“您是说这块地还有得救?”

    “当然啊,你看,这块地旁边的几块区域都很还过得去,唯独这一块最糟糕,主要就是因为平时的积水都集中到了这里,日晒后水分蒸发,矿物质和盐就沉积在这块地里,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情况,估计在开辟这块地之前这里就已经很长时间如此了。”

    陈小毛此时心头天雷滚滚,他知道这群髡人精于奇技淫巧,各种产品一应俱全,现在他庄子上的庄客都能够花一笔不太高的钱从东方港过来的行商手中买到以前花银子也买不到的好农具、日用品,这段时间来剿匪的髡人又让他们这些安允的原住民知道了东方港这些中国人的军力远胜朝廷的军户,哪怕是最强的也比不上。现在他面前这个稚气未脱的髡人看起来不过十**岁,面色白净没有胡须,想来也是个半大小子,偏偏人家对于农作方面的事情似乎什么都知道。观其手脚并不粗大,肤色白皙绝不似经常劳作之人,但是人家又是如何得知如此众多之事情的?而且在纸面上画图,按照纸面上的东西来劳作……这不是纸上谈兵吗?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看过的《三国演义》中的马谡,要是万一搞得不好绝收了,二百两银子拿不拿得到也就算了,田都给挖坏了怎么补回去啊?

    “你放心!陈先生!我们元老院的政策你是知道的,”技术员在陈小毛肩膀上拍了拍,老气横秋地说道,“我们不会欺骗人民,不会给人民群众造成损失的,我们肯定会负责的。”

    陈小毛怎么可能放心?但是他又不敢跟面前这个年轻髡人争执,便草草点了点头,告别了这个髡人,连忙走到了路的对面,得赶紧赶公交车去东方港。他不知道髡人在玩什么,好端端的宽路,不允许随便乱走,行驶的车辆必须走在路的右侧,谁走到左侧,车辆就会被穿着黑色制服头上戴着白色斗笠的“交通警察”给扣押,驾车的人也会被送到劳动营参与一天的劳作作为惩戒。这个举措一开始搞得人心惶惶,都以为髡人又要玩什么幺蛾子了,虽然古话说大路通天各走一边,人家怎么走那就由人家去走嘛,以前都说髡人除了管天管地,对人吃喝拉撒都给管上了。现在更是怎么行车也要管上,这些髡人管得还真是宽。

    他的身后是一个大木牌,牌子上写着许多小字,上面有个大大的奇怪字,有人告诉过他这是髡人的一,但是一不是横着的么?这个竖着的也是一?旁边还写着“路公交车”,下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小字,都是地名,最右边写着武安村,最左边写着东方港换乘站。中间有一个用白底黑字写出来的“陈家寨”三个字尤为明显,这个他倒是清楚,说的是这个公交站的名字就是陈家寨站,每天都有许多贩夫走卒搭乘公交车过来,到他庄子上卖东方港的产品或者收购庄子里的土特产去东方港贩售。

    现在他身后就有个小贩怀里抱着一只小猪,背上背着一个很大的背篓,里面还有两只小猪正在背篓里,前脚正搭在背篓的边框向着外面探头探脑四处打量。不时传来的猪满足的哼哼声,伴随着时不时飘过来的猪屎臭味,让陈小毛不觉有些感觉不适,心里念叨着等下要和这个人与三只猪同一车过去吗?

    正在这时,那个髡人技术员又走了过来,不过明显他的目标不是陈小毛,而是这个小商贩。走到近前,技术员向这个小贩点了点头问道:“你这猪怎么卖的?”

    小贩一愣,不由得有些踌躇地望向陈小毛,这可是刚刚不久前在他庄子上低价收的猪,要是价格说高了怕陈小毛会插嘴打破,价格说低了自己的利润又会受到冲击,一时间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技术员望了一眼陈小毛,扭头望了一下陈家寨,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就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用铅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小心地撕下来递给这个小贩。小贩明显不认识字,还没等他犹豫,技术员就已经在说话了,“是这样的,我看你的这几只猪不错,你又是在路的这边等车,应该是要去城西农贸市场去贩卖吧?要是愿意的话送到农委会的养殖场去吧,让他们检测一下,如果猪种不错的话他们会给你开个好价钱的。”

    “你们还养猪?”陈小毛几乎脱口而出问道,“你们养猪干什么?”

    “吃啊。”技术员一脸惊奇地望着陈小毛,“我们养猪当然是养肥了吃啊,等红烧肉都等了几个月了,眼下就等着猪长大了,真怀念猪快长。你先忙,我得去检查施工状况了,万一挖错了就麻烦了。”说着技术员朝他摆了摆手转身就走回陈家寨方向去了。

    “猪快长又是啥?”小贩嘟哝着,眼睛望向陈小毛,陈小毛不由得耸了耸肩,跟髡人打交道打多了,不自觉也学会了一些髡人的动作出来,“我不知道,大概是让猪长得快的东西吧?”说着陈小毛脸上浮现出憧憬的神色,“要是真有那东西就好了,假如真能有一年出栏的猪,光是想想也能让我有些小激动啊……”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了叮当叮当的铃声。一辆三头水牛拉着的巨大牛车正在向这里开来。这就是髡人搞出来的“公交车”现在想来,应该叫公交牛车。这种由水牛牵引的车辆底盘是钢铁的骨架,车厢是有顶棚半封闭的,从后门上下车。车厢长七米,宽两米,有二十个座位,另外过道的位置还可以站人,一般最大可以搭载三十人上下。车厢的外壁上还有坚固的铁钩,车顶上还可以放置物品,一般来说一辆公交牛车可以承载四到四点五吨的重量。而且车辆的轮毂使用了轴承,牛拉车远不像本时空的那些车辆一般费力,三头牛就能拉着这辆车以六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行驶。

    车辆慢慢靠拢到路边,赶车的人拉了拉牛的缰绳,牛便老实地停了下来,左顾右盼着。赶车的人从车上跳下来,从车下的水箱里接了一些水,给三头牛都喂了水,又在牛的头上摸了摸。陈小毛这时才看到,这个赶车的人只有一只手,他的左手从小臂向下就突兀地没有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是光从他右胸口缀着的一块蓝色的上面有星星的标识就能猜得出这个人以前肯定是吃公家饭的。

    上了公交车,车前面有几个位置是空着的,陈小毛稍微打量了一下车内,抱着猪的小贩在车后门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连忙向前几步,直接坐到了赶车的座位后的位置坐了下来。不过车前方又飘来一阵阵牛粪的味道,低头一看,赶车的正在一只手艰难地拿着铲子把牛粪铲起来抛到路边的杂草堆里去。

    赶车的人做完这些,然后熟练地用一只手爬上赶车的位置,接着扬了扬缰绳。他都没有扬鞭子什么的,牛就自己开始走了起来,车辆也缓缓地开始向前移动起来。

    “师傅,赶车很久了吧?”陈小毛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跟赶车的师傅聊聊天。

    赶车的点了点头,“有一个月了。”这个回答让陈小毛一愣,才一个月就这么熟练了?看起来和牛的配合默契是一个月里能够养成的吗?

    他觉得这个话题可能持续不下去了,便换了个话题,“师傅你这手是怎么回事啊?”

    “我这手啊?”赶车的扬了扬断了的左手笑了笑说道,“几个月前我在陆军里当兵,东方港保卫战那天晚上,在五星广场上跟一个迈德诺水手面对面,他一狼牙棒打过来,我一格挡没挡住,被砸到了这手,后来送到军医那里,首长说我这手粉碎性啥的,反正是治不好了,就给锯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陈小毛听得是毛骨悚然,“那天晚上砰砰啪啪地打了一晚上,听说死伤了好多人哦。”

    “是啊,我们班里面就死了六个,残了三个,偏偏还有一个人连皮都没伤到,真是运气。”说着他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那个迈德诺水手呢?”

    “哪个?”赶车的一头雾水,“哪个迈德诺水手?”

    “就是砸坏你手的那个啊。”陈小毛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啊……就在后面,你刚才买票的时候就是他收的钱。”赶车的笑了笑,对着后面喊了一嗓子,“大乔,今天多少票了?”

    “六十五个了,咱们今天赚了三毛六。”被叫做大乔的人大声回答道,说话的声音里充斥着夹生的普通话。陈小毛愕然望去,原来是个剃了光头的蓝眼睛迈德诺人。这个水手跟赶车的差不多,他断了右手,应该也是在战斗中受的伤。

    “那……”陈小毛愕然了,“你们两个不应该是死仇么?怎么……”

    “该打到死是吧?”赶车的笑了起来,“大乔,咱们俩这仇怕是没法了了,哈哈。”

    大乔也笑了起来,“这好日子过起来了,干嘛还打死打活的?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大兄弟,”赶车的扭过头望着陈小毛笑着说道,“打仗那是政客的事情,当兵的和当兵的有啥仇?我和他一起承包这辆车,伤残军人身份又不用交管理费,又不用交押金的,就是每个月交一次车辆使用费就好了,一个月下来稳赚不少,干嘛还要打死打活的?好好活着,比报什么仇都管用。”

第二百五十六章 公交车 2

    readx;打仗的故事陈小毛也听了不知道多少,无论是北面往南逃的北方军户口中被称为鞑子的雅吉尔人还是平时乡勇所说的海盗山贼,哪里都是不死不休的,什么时候……这迈德诺人还可以在武朝找活干了?这……这还是武朝的天下吗?

    但是他已经不想再问下去了,眼前这个脸上露着笑容的车把式每到一站,都会快乐地跳下车,用他那仅存的右手欢快的给牛喂水,或者喂点草,要不就是亲热地在牛的头上轻轻地摸一摸。而这个被成为大乔的迈德诺人则面露笑容地在公交车的过道中不时走来走去,快要到站就会热情地报站,就算是有人疑惑地问他到哪里了,他也会微笑的用他那并不熟练的普通话给人进行讲解。

    “师傅,你们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陈小毛看了一阵,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心底的疑惑,出声问道。

    “开心?”车把式笑了笑,又向后面问道,“大乔,今天有多少了?”

    “已经五角六分了,再卖上四角四分,今天就是一块了!”大乔快乐地冲他招了招手,“下午还可以跑一班,应该今天两块没多少问题。”

    “你们一天就能挣两块?”车上有人好奇地问道,“那一个月下来不是六十多块啊?”

    “不是你那么算的,老乡!”大乔继续用他那别扭的普通话解释道,“一天两块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但是车辆租用费要花到八角一天,每个月还要扣房贷和养老保险,积累下来一个月也只有十多块的样子。”

    “养老保险?”有人对这个词表示出了浓厚的兴趣,“不都是养儿防老吗?怎么髡贼还管养老吗?”旁边的人立刻踢了他一脚,这人也立刻明白了自己嘴贱,连忙又问道,“髡人这养老是怎么算的啊?”

    “这个啊,”大乔笑了笑,“就是每个月从工资里扣除一些钱,等到五十岁的时候就能每个月不用干活也能从元老院领到一笔钱,能保证以后都有饭吃。”

    “一直到死吗?”有人对此表示了质疑,“髡人又不是你的爹妈,又不是你儿子,还管你养老啊?”

    “就是,这年头儿子都不一定靠得住。”

    大乔也只能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但是首长说的,元老院不会骗我们,如果我们不想入养老保险,随时可以把钱取出来,按银行算利息返还。”

    “银行又是什么?”

    “就是钱庄,”一旁有知道这个的连忙插口道,“髡人现在搞了个高德钱庄。”

    “高德不是粮行吗?怎么又变成钱庄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高德钱庄挺不错的,如果有要卖货的,先得到髡人的估价处先估价,然后就能在估价处拿到一个小折子,上面有人的名字什么的。”说话的也是个行商,看他那晒得黝黑的脸和挂在他窗外的大背篓就看得出来,“拿着这个折子到了高德钱庄就能把钱取出来了,而且这个折子也不要丢,你还可以继续用,如果有多的钱还可以存在里面,钱庄每个月会给三厘五的息钱。”

    “切,你就吹吧,钱存在钱庄里不是每个月都要花保管费的吗?怎么还能有息钱了?你当是放贷呢?”

    “是真的,上个月我卖了点东西,得了三块,去摸奖得了十块,十三块就放在高德银行里没提取,这个月过来的时候就多了钱了。”

    “是吗?”一行人顿时都来了精神,连忙凑了上来打听起来,“多少钱啊?”

    “钱不多,才十三两银子你能有多少息钱?几分钱罢了,但是你的钱要是放在家里,可不会生小银子啊。”

    “你们啊,”大乔在一旁笑了起来,“要是存定期的话就要高很多了,假如说五十块存在银行里存活期,三个月下来不过五分钱,要是存三个月定期,就是两毛八了。”

    一群人的兴致都跳了起来,纷纷向大乔询问起怎么存钱起来,把刚才对养老保险的好奇都给忘了。

    公交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就已经开始经过溪山烈士陵园,陵园前的海潮寺现在开始有一些信众经常会来庙里烧香许愿,还愿的人也有不少,看来是他们之前的许愿都差不多成功了。红色的院墙上用石灰写着“宗教自由,信仰自由”,另一边则写着“海潮寺僧众坚决支持元老院的决议!”。从海潮寺旁边的侧门里走出来一队庙里的僧人,穿着僧人的衣服,肩扛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在一个穿着五条衣的和尚带领下顺着大道朝着东方港方向走去,口中异口同声地大声念诵经文。

    “稽首本然清净地无尽佛藏大慈尊

    南方世界涌香云香雨花云及花雨

    宝雨宝云无数种为祥为瑞遍庄严

    天人问佛是何因佛言地藏菩萨至

    三世如来同赞叹十方菩萨共皈依

    我今宿植善因缘称扬地藏真功德

    慈因积善,誓救众生,

    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

    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

    智慧音里,吉祥云中,

    为阎浮提苦众生,作大证明功德主。

    大悲大愿,大圣大慈,

    本尊地藏菩萨摩诃萨。”

    这里面不少人不久前还是横行安允的土匪,杀人劫道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虽不说止孩夜啼,好歹也还是能吓得人远远见到就逃开的。但是眼下一个个穿着僧衣扛着工具行走在东方港的大道上,丝毫没有让人有半点害怕的感觉。相反,许多信众和香客纷纷在路的两边向这些僧人们合十行礼,就连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小孩子也会跟在他们身后蹦蹦跳跳地跟着背诵经文。

    海潮寺现在已经有了一百多僧众,除了已经改名为圆通的一路烟手下那几十人外,这段时间抓回来的土匪中颇有不少是被裹挟进匪帮的,有的甚至还在剿匪行动中为元老院军队提供帮助。经过反间谍处与检察院的几次审核之后,这些被迫加入匪帮的前土匪们获得了有限的自由,他们可以以僧人的身份在海潮寺中自由活动,但是不能逃跑,一年后才能完全恢复自由。

    对于这个安排是执委会开会讨论后决定的,就算这些人本质再好,在匪帮中总会或多或少地学会一些坏习惯,要是完全不做筛选就放掉了,万一对社会作出有害的事情来,可就是怪罪元老院失察了。但是要是一股脑都送去劳动营未免又太不留情面,其中甚至还有一些立功人员。最后执委会决定把这些人都送到海潮寺接受为期一年的宗教熏陶,毕竟佛法这种与世无争的宗教还是能改变人的。

    藕益大师现在每天都是乐不可支,他从没想到过自己当时从北方南下的好奇之旅,到现在竟然能演变到如此成功的地步,虽然眼下一百多僧人中颇有不少是在他寺庙里呆上一年就要离开的,但是现在把善意的种子种在他们的心里,迟早都是有会要开花的那天的,广结善缘末了总是有机会能让人离苦得乐的。

    根据元老院的法律,元老院治下的土地都要进行国有化收购,不允许私人拥有土地,这样的话,在设置工业区居住区农业区时就不至于受到土地所有权的掣肘。但是这给海潮寺也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一般来说寺庙都有自己的寺庙经济,本时空的寺庙主要都是购买寺庙附近的土地,然后租佃给农民耕种来获取一些利益用以维持寺庙的正常开支,但是元老院手下土地都是国有化的,没有土地就没有资金获得方式。而想要通过老百姓的捐赠……以现有元老院治下百姓的购买力而言暂时还不是很够,因而藕益智旭的海潮寺在剿匪后一度发生了银根紧缺的尴尬现象。现阶段藕益大师对于怎么去弄钱养活这一百多号人开始有些头疼了,只能天天带着他们以僧人劳工队的名义按照民政委员会的要求去工地出工,这样就能够不花钱吃到饭,还能得到一些宗教津贴。他知道现在这些僧人在自己管辖下几乎全是因为元老院的余威尚存,要是等到他们对于元老院的惧怕逐渐减少,就有可能会要质疑他对海潮寺领导的正确性了。

    尽管如此,藕益大师依旧每天脸上堆满了笑容带头领着僧人们诵着经文前往工地干活,在大家休息的时候他还要给在场的工人讲经。虽然听的人不多,好歹也比自己当时在海潮寺门口讲经是要多出很多,这让他充分感受到了信众扩大的阶段性成果。

    陈小毛虽然不认识这个大和尚,但是看得出来这脸上自信和成功的微笑,肯定是这庙里的住持,他笑着对藕益大师双手合十施了一礼,继续放眼望向溪山烈士陵园。陵园的门口两名穿着蓝色礼服头戴白色大盖帽的陆战队员,腰间缠着一条白色的武装带,正在以一秒一步的机械步慢慢在陵园门口来回走着巡逻。这两个陆战队员是特地选出来的仪仗队员,身材算是“非常高大”的一米六五,又是带着白色的大盖帽,因此在普遍一米五左右的老百姓面前显得尤为鹤立鸡群。

    这些仪仗队的陆战队员并不是花瓶,他们每天在这烈士陵园大门口巡逻第一是显示元老院的威严,第二是维持这个片区的治安,他们腰上可是有手枪的,这里是公众场合,这种指向性好的手枪会比较适合,此外他们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监督海潮寺里的这些“僧众”,尽管都是些经过审查的前土匪,但是土匪毕竟还是土匪,这一年里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定。

    烈士陵园前是一片庄稼地,这片庄稼地之大,让陈小毛不由有些咋舌,足有上千亩,大部分都是旱地,种着各种各样从没见过的作物,绿油油的一大片甚是好看。其中还有好几大块地里种着的作物,挂着许多红色的尖果实,他不由有些猜想会不会很甜呢?接着又有几大块作物映入眼帘,里面种着藤一样的作物,爬满了搭好的架子,上面结着的果实也是形态各异,他认出了黄瓜丝瓜等好几种蔬菜,可是却又有不少蔬菜——明显看得出来是蔬菜,比如说圆乎乎的绿色蔬菜,看起来像是白菜的;还有的在藤上挂着红红绿绿的圆果实,完全不知道是些什么蔬菜,让他一时间觉得口水在往外流,甚至都想要试试是什么味道了。不过这些庄稼地都有栅栏将其与道路和其他路边设施隔开,人想要翻越进去是相当不容易的,另外每两百尺左右就会有一个塔台,上面站着一个拿着火铳的髡兵,警惕地关注着四周——看来是吃不到了。

    紧接着他又看到了庄稼地中央有一条水渠,灰色的石质水渠,大约宽六七尺,中间流淌着从河道里引来的水,在农场中转了一个圈,然后从道路底下穿过了一个涵洞,向西一直延伸过去,想必是直接通到海里去了。这样的水渠非常方便,可以通过小的灌溉渠道给沿途所有的区块进行供水,方便灌溉和排水,一点也不像自己家里。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农田,一直以来,陈家的几户都为了自己的田块经常吵吵嚷嚷,往往为了抢水跟外面的人吵架,甚至于大打出手。要是有一条这样的灌溉渠道,何止与此呢?对了,那个季墅圆不是说要建立一条灌溉渠道吗?他猛然醒悟过来,这是大好事啊……平时总是要趁着旱季抢修灌溉渠道,现在髡人一下子来了好几百人给自己修水利,自己竟然还要傻兮兮的跑去找髡人的大头目,这不是犯傻吗?髡人们想怎么修就怎么修吧,亏本生意他们肯定是不会做的,至于陈家的那些本家兄弟们想要找麻烦,就让他们去找髡人的麻烦好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里一阵轻松,本来想要回家,但是却听得大乔在用普通话报站了,“终点站东方港城西换乘站就要到了,请大家收拾好随身的行礼,做好下车准备,感谢大家乘坐本次一路公交车,祝大家旅途愉快。”

    这都到了?陈小毛不由微微一笑,左右看了看,既然都到了东方港,反正都出来了,不如去城里逛一圈吧。

第二百五十七章 火车

    readx;陈小毛下得公交车,旁边是一个几亩地大的空场,远处空场上停着好几辆公交车,牛和马都已经被卸了下来,在一旁的兽栏里休息,有的在吃草,有的喝水,也有趴在地上休息的。.d.几个车把式和售票员在公交车旁边聊天,不远处还有人正在给草料槽里填料。

    不远处一个女人正提着一个小篮子,篮子上盖着一块做工看上去就很精细的小毛巾,从篮子一侧偏出来的一个玻璃瓶口和上面的软木塞看得出是一瓶髡人的流行饮料——盐汽水。这个女人大概二十三四岁,穿着一身安南的奥黛,自从大量的安南人被吸纳入东方港以来,安南服饰已经逐渐开始出现在东方港的大街小巷,连服装厂都开始小批量生产了。有时候就连元老区也有赶时髦的女元老穿着,当然由于奥黛不像旗袍,开衩太高,因此一般里面都还是旧时空的打底衣裤之类的。

    但是这个女人却是很标准的安南穿法,白色奥黛上织了一朵花,腰上还缠了一根白色的腰带,下面穿着黑色的裤子,脚上穿着制鞋厂大批量生产的黑色布鞋,头上戴着的是编织厂编的斗笠。这个女人提着篮子走到了大乔身边,跟大乔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在公交停车场前,看着那个车把式把车熟练地停在了停车场里,然后又把牛都解了下来,牵到了牛棚里。

    车把式见到女人,面露喜色,快步跑了过来。这个女子是这次占城港保卫战后用粮食换回来的难民之一,她的家人在漫长的行军路上已经全部都死在南蛮手中,她本来也想一死了之,但是解救她们的这些奇怪的中国人却把她们都带到了这个位于武朝的东方港里,经过了净化和文化培训之后,她们被安排到了东方港的各个岗位上进行了工作。在安南和旧时空的越南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男人虽然都说是一家之主,但是女人还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作为男人的附属而存在的。往往男人在家里喝茶聊天打麻将,女人却在外面耕田劳作,这让从旧时空穿越来的绝大多数元老都忿忿不平。因此安南女人的普通文化培训之外,还有一个专门的女权宣传教程,并且是必修课,虽然不是宣讲什么男女平等,但是也不至于让她们继续维持男尊女卑的这种逆来顺受的思维惯性。

    这个女人叫陈氏芳,是通过民政委员会下属的婚介部门介绍认识的车把式,一开始她觉得自己克死了一家老小,不愿意开始新的生活,对于相亲是非常抵触的,可是这群中国人的相亲弄得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首先他们会把未婚女子按照年龄分成几个组,每组十个人左右,然后让女子坐成一条线。接着安排未婚男子上前来自我介绍,讲述自己的故事和自己擅长的事情以及现在在东方港的工作,包括月收入什么的,如果有意愿的女子就举起一个红牌子。接着举了红牌子的女子就要跟那个男子讲述自己的故事什么的,一直到双方你情我愿了之后就可以到婚姻登记处去登记结婚了。

    不过一开始这种集体相亲遇到了很大的阻力,问题不在男子方面,而是女子,本时空的女子不像旧时空,让她们挑男人那简直跟要了命似的,有时候上来十七八个男人都不见一个举牌子的。禹沙搞得莫名其妙,最初他以为是这些女人不想结婚,到了后来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偶然遇到了杜彦德,聊起这事的时候被一旁的曹湘偶然一语道破天机,“你以为旧时空的那些相亲节目都是真的啊?正经女人有几个会这样挑男人啊?都是假的啦,那些女人肯定是不好意思举牌子。”禹沙被说得醍醐灌顶,回去后跟部门里商讨后就更改了规则。所有女子在男子登场后都要举起牌子,在男子进行自我介绍中觉得不满意的就可以把牌子放下来。

    这样一来,果然成功地让很多女子成功地相亲成功了。

    要说这个车把式,叫做郑阿大,在东方港保卫战中受了伤,没了左手。元老院对于伤残军人是有许多照顾的,比如说按照伤情一次性给予的伤残补助,每月一块的伤残津贴,伤残军人统一安置房,免税等等一系列优惠政策下,他依旧三次相亲都没能成功,原本心灰意冷的他决定最后一次试试看时偶然撞上了陈氏芳。陈氏芳的前面那个男人在为了保护她的时候就被南蛮砍掉了左手,在满场的行军途中生死不知,后来又通过几次民政委员会的寻亲活动都没能找到,也只能确定是死了。她一眼看到郑阿大,就想起了自己的男人,未免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男人,竟然就这么戏剧性地两个人到了一起。

    郑阿大原本以为自己残废了,这辈子就注定要孤独终老的,结果没曾想到元老院居然帮他找到了个老婆,不由得干劲十足。听说元老院需要大量的车把式,这个曾经在武安村里赶过大车的前车把式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做的工作。陈氏芳是过来给他送午餐的,由于她在食品厂工作,因此可以用内部员工价购买盐汽水和玉米饼,因此她经常会借着中午休息的时间送吃的过来给丈夫。如果方便的话,甚至还会给大乔也带一份,当然,她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打断郑阿大手的人就是大乔。

    这时一个警察正从远处走了过来,看到了盐汽水,于是便走了过来,向陈氏芳敬了个礼,“你好,请出示您的证件。”

    陈氏芳笑着点了点头,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小竹牌递了过去。警察仔细看了看小竹牌,竹牌的外侧刻着一张图片,是和面前这个女人有**分相似,脸上的痣或者其他特点都在竹牌上的画上画着,一目了然。下面写着竹牌持有者的名字,“陈氏芳”,另外还有一圈编号,“001002162811150143”。

    “哦,你是二区的?”警察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牌子反过来,背面刻着的是工作单位和入职时间,“食品厂,封装车间。”

    警察把牌子递了回去,“请出示一下盐汽水的购买证明。”在东方港盐汽水属于管控物资,这是没办法,现阶段小苏打的产量实在太低,盐汽水主要是供应给东方钢铁厂和铸造厂五金厂这些条件差温度高的地方,一般老百姓连买都没地方买。

    陈氏芳笑了笑,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警察。警察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上面是一则收条,还有食品厂的盖章。警察也笑了笑,把收条递回给陈氏芳,再次敬了个礼,“感谢您的配合,没事了。”说着又向后面正在走过来的郑阿大敬了个礼,“感谢你为元老院和人民服役!”接着就转身走开了。

    陈小毛看得一阵迷糊,他不知道盐汽水这种管控物资在这里的珍稀程度,如果是花钱能买到的也就算了,至少是有计划的,但是如果是被从车间里偷出来的,那么盗窃者就要准备进劳动营劳动十五天和开除归化民身份了。这时为了杜绝在旧时空国营企业中常见的“拿公家东西不算偷”的行为在本时空出现,更何况本时空元老院资产可是属于元老院的,连元老都要打报告才能拿到。

    陈氏芳笑着拿起盖在篮子上的毛巾,给郑阿大脸上擦掉了汗,从篮子里掏出两个玉米饼递给他。玉米饼是这次农场大丰收后的产品,这次丰收获得的玉米简直是以堆积如山来形容了,食品仓库里堆满了打包的和没打包的玉米、玉米棒,以至于近一段时间特侦队被调了几个狙击手过来拿仓库里的老鼠来练枪,颇锻炼出来好几个特级射手。

    因为国人对于玉米粒很少有直接当饭吃的习惯,因此食品厂将一部分玉米粒磨成了玉米面,然后调和了之后做各种食物,例如玉米窝头、玉米饼,食品厂的这些玉米产品因为放了糖,味道相当不错,归化民已经接受并适应了这种食物。更有趣的是,不知道汤帅从哪里找来了墨西哥玉米饼的做法,在食堂里做了几次鸡肉taco(墨西哥玉米饼的名字),尽管由于里面需要肉、洋葱、番茄甚至还要放沙司,制作不易,但是却受到了吃到taco的元老们一致好评,纷纷表示愿意出钱请汤帅多做几个。

    眼下陈氏芳拿给郑阿大的当然不可能是taco,只是一般的流水线生产出来的普通玉米饼,由于其味道鲜美香脆受到了归化民的追捧,现在也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

    陈小毛不知道他们在吃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傻站着也挺没意思的,就向着远处的东方港城门走了过去。很快就有两条铁条出现在他的眼中,过年前他来售粮的时候还没看到这样的铁条,好奇心促使他停了下来仔细打量起来。这两条铁条的粗细是一致的,而且下面大,上面略小,而且顶上是平的。两根铁条同时向北和向南延伸,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延绵多少里。铁条下面是摆得整整齐齐的木头,这些木头也是粗细一致,密密麻麻摆在铁条的下面,就好像楼梯一样。来来往往的人从这条横跨马路的铁楼梯上走过,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看一看的行为,看来他们对这个已经司空见惯了。

    正思考间,陈小毛突然看到南面远处有一条烟柱升了起来,他不由有些紧张,正待说话,却看到刚才检查陈氏芳证件的警察瞥了一眼烟柱,然后又转过身向着其他方向走了过去。陈小毛突然觉得这个烟柱肯定是正常的,不然髡人的捕快不可能不当回事走开的。渐渐的,他发现这个烟柱是移动的,貌似喷烟的东西正在向这边移动。再过了一阵,他听到了尖啸声。

    第一次听到尖啸声的他吓得一哆嗦,还好手里没有什么东西,不然恐怕就要掉在地上了。这时铁楼梯附近的一个小房间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左右看了看,把两根竖起来的木棍放了下来,拦住了马路的两侧,行人和车辆都停在了木棍的两旁,没人站在那条铁楼梯上。过了一阵,就有一个怪物顺着这个铁楼梯过来了,这个怪物是黑色的,前端是一个巨大的圆筒,圆筒下方是十个大铁轮,有一根摇臂伸了出来,在搅动着轮子转动着,圆筒的最前方有一个小烟囱,正在向着天上喷出黑色的烟柱。看来刚才看到的烟柱就是这个怪物喷出来的。这个怪物哼哧哼哧地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在陈小毛的眼中越变越大,最后他终于看出了这个怪物的尺寸,足有八丈长,一丈多宽,圆筒的后面有一个小房间,是钢铁制成的,两个人正倚在房间的窗口上,脑袋偏出来向前看,估计是被前面喷出来的烟挡住了视线。两个人脸上黑漆漆的,能够看到汗水流下来一道道的印子,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烟熏的。左边的这个人手上抓着一根横着的绳子,在横跨马路前,轻轻地拉了一下那根绳子,就看到烟囱后面突然升腾起一阵白烟,接着又听到了和刚才一样的尖啸声。

    怪物的后面拖着几个大号的车厢,都是足有十丈长,宽度也是一丈多,车厢的窗子都是没有玻璃的,跟公交车一样,里面的人也有一些脸上有被烟熏出来的黑色,不过明显都是一些干活的粗人,谁也不在乎。最后一节车厢却和前面的三节车厢完全不同,这节车厢明显外面的木材都是新的,不过因为东方港缺乏油漆,因此都没有进行涂漆,但是都用焦油进行了防腐处理。车厢的窗框上有透明的玻璃,明显能看到里面的人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聊天,也有人在吃东西,还有嗑瓜子花生的,一副游玩的表情。

    “这是何物?”陈小毛不由得愕然,脱口而出。

    “这个啊?”一旁路过的一个归化民笑了笑,说道,“这是火车啊,喏!再往北一里路就是东方港城西火车站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反扒的元老

    readx;城西换乘中心是包包的杰作,在他发展公共交通的理念驱使下,执委会批准了公交换乘站的设计方案。百度搜索:58看书复制网址访问城西火车站所在的位置与公交总站所在位置的距离仅仅五百米左右,这样搭乘公交车而来的人可以在城西火车站搭乘南来北往的火车轻松到达盐村工业区和北桥头镇。在他的设计方案中还要铺设一条客运铁路前往安允县城,甚至还要以安允县城继续向北直接连通北海建立交通网。当然这时候还无法实现,毕竟北海还在武朝政府手中,并且尽管有岑敏的保证,武朝如果对东方港有敌对行为之前肯定会想办法告知,但是如此巨大的投资不能随便乱扔,否则一旦武朝针对元老院展开战争,那么可想而知,沿途所有的铁轨肯定会被撬走,这对于元老院而言绝对是无法承受的损失。匹格逗跑持许讲功

    格匹摇赋合番儿国尽管现在而言公交系统和铁路线路只是呈t字型展开于东方港城外,城内也没有公交线路,但是公交线路却成功地带动了安允境内的人口流动性。每天搭乘公交车前来东方港找活的安允农民数量与日俱增,而且不仅是男性,女性的数量也开始增长,毕竟在东方港,女人的工资和男人的一样高,让女人在家干活已经成为了极大的浪费。另外公交车的成功也让土著看到了大型运载车辆的优势,虽然髡人的那种不需要牛马牵引的车辆偶然也会在路上轰鸣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奔驰而过,但是那定是髡人的不传之秘,眼下只要能够从髡人那里买来这种“公交车”改装一下,定然就可以用来运输货物和人,可比现在普遍使用的大车运载量高出六倍还不止。

    陈小毛正在大张嘴巴看着这个喷着黑烟,黑烟里还时不时喷出火苗的巨兽拖着几节车厢轰鸣着从面前经过,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不少如同看热闹一样挤在前面的,还有人正在朝着火车招手。更多的人在一里外的“火车站”里对这火车翘首相望。量定摇眼刻寓儿功

    格量摇赋合外讲母火车站是一个露天的台子,长度比火车还要长出几十丈,台子建立在火车轨道旁,高约两三尺,灰色的地面如同一整块石头。人群拥立在台子上,一个个都规规矩矩地排着队,前面有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头戴着大盖帽,手中挥舞着一白一红两面旗帜。陈小毛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给火车发信号,火车上的人一阵操作,这长长的火车就慢慢停了下来,停在了火车站的站台旁。接着车上的人如同蚂蚁一样从车上下来,然后车下的人也如同蚂蚁一样涌上车。很快陈小毛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后面那节明显装潢精美的车厢极少有人上去,也没有什么人从上面下来。

    这时陈小毛突然觉得腰间异动,连忙回头,路上人和车都匆匆过往,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拦路的杆子已经升起来了。他突然心头一紧,自己腰间的腰带里还有几块碎银子,连忙伸手一摸,果然被偷了,连忙左右观望。大约一丈多远的地方一个年轻人正在快步向西走去,陈小毛也不管是不是他偷的,就大声对着那边喊道,“偷我银子的!站住!”量匹心跑考更睡里

    量匹心跑考更睡里“现在放弃抵抗还来得及,不然的话,我敢保证一定会劳作至死的。”沈彬冷笑了一声,警告了一句。

    代格摇眼持许秀里果然那个年轻人匆匆一回头,脸上充满惊愕之色,连忙拔腿就跑。这下再清楚不过了,肯定就是偷了自己银子的贼,连忙拔腿就追。

    还没追出几丈远,忽然路边几个蹲着的人忽然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摔,就拦住了陈小毛,“干什么?干什么?”定匹昵跑合减儿国

    格匹价眼考更儿国“就是,你把我手里的东西撞到地上了,摔坏了,要赔!”

    “快点,这可是二十两银子买来的,可是嘉靖年间的东西!快给钱!”格定心方持番睡母

    定量心眼持减儿养陈小毛低头一看,原来是个瓷碗,他当然知道这肯定不值这个价格,但是这几个人必定和刚才偷自己东西的人是一起的。不过眼下偷东西的贼已经跑出去快要六七丈远了,自己这肯定追不上了,而眼前这几个人却又挡住了自己。

    定量心眼持减儿养还没追出几丈远,忽然路边几个蹲着的人忽然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摔,就拦住了陈小毛,“干什么?干什么?”

    不远处的警察瞥了一眼,又转过身假装没看到,慢慢走开了。陈小毛不由心如死灰,没想到安允县城里经常能够看到的事情在这东方港城外也能遇到,正在思索这次要赔多少钱的时候,忽然间远处正在奔逃的贼被两个蹲在路边吃饼的人跳起身来按倒在地上。其中一个人从长袍的里面掏出了个银灰色的东西,两下就把这个贼双手扣在背后。陈小毛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副精巧的手铐。代代昵方刻番秀里

    量代价跑持外儿母“快帮忙!有人抓我!”贼被压在身下,身体扭动,丝毫不停歇,还在大声吆喝着,呼叫支援。果然,这几个拦住陈小毛的人转过身来从腰间抽出匕首短棍铁尺什么的就逼了上去。在他们看来,六七个人对付两个怎么也都能够轻松搞定的。

    不过压住贼的人丝毫不畏惧,一脚踢在贼的脑袋上,登时就把这个贼给踢晕了过去。接着这个人站起身来,把裹在外面的长袍脱掉丢在一旁,里面竟然也是一身警服,肩膀上有好几颗星星,一看就是个髡人里的官。警服的腰间还系着一条白色的皮带,皮带上挂着一串奇怪的东西。这个人左手从腰带上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右手从后面抽出一根小棍子,这根小棍子长不过三分之二尺的样子,通体黑漆漆的。陈小毛见这人一手握着小圆筒,另一手执着小黑棍,也不知道是打算干什么,但是见到这旁边六七个人狞笑着围了上去,也怕他吃亏,不由也往前走了几步。格代心赋考寓讲养

    量匹摇方复更讲母“你也是警察?”为首的一人指了指他,“你是刘队手下的人吗?他没跟你打招呼说这一块儿我们已经拜了山头吗?”

    “小刘这个王八蛋果然被收买了。”那个拿着棍子的人冷笑了一声,用小黑棍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愣在当场的巡警,“他呢?也收买了?”匹格昵赋持更也国

    匹格昵赋持更也国这时陈小毛突然觉得腰间异动,连忙回头,路上人和车都匆匆过往,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拦路的杆子已经升起来了。他突然心头一紧,自己腰间的腰带里还有几块碎银子,连忙伸手一摸,果然被偷了,连忙左右观望。大约一丈多远的地方一个年轻人正在快步向西走去,陈小毛也不管是不是他偷的,就大声对着那边喊道,“偷我银子的!站住!”

    定代逗方考减秀国“马巡长,当然也是拜过山头的,你是谁的手下?你的上司没跟你说过吗?”

    “哦?”拿棍子的人笑了起来,转头望向身后那个还踩着小偷的人,那人也笑了起来,顺手把自己的长衫也给脱掉放在一旁,身上竟然也是一身警服。“看来咱们的廉政工作还真是千疮百孔啊……你跟他说吧!”格匹价眼考番讲母

    格代心方复外讲功“我是东方港警察总部的总指挥沈彬,我们前几天听说最近这换乘站附近盗窃敲诈案件正在逐步上升,特地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看来我还真找到问题所在了。”

    “总指挥?干什么的?”几个混混不由得有点发愣,但是一旁还在发愣的警察倒是先反应过来了,连忙冲上来跪在沈彬脚下,“首长!首长!我是要服从命令啊,刘队长说不准我们管这边的盗窃事情啊。”匹量昵眼考许也里

    格匹价眼复寓讲里首长?这下几个混混总算是知道自己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了,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东方港里的元老,可是刘队长不是说元老都是忙得很的人,从来不用到外面来的吗?

    格匹价眼复寓讲里尽管现在而言公交系统和铁路线路只是呈t字型展开于东方港城外,城内也没有公交线路,但是公交线路却成功地带动了安允境内的人口流动性。每天搭乘公交车前来东方港找活的安允农民数量与日俱增,而且不仅是男性,女性的数量也开始增长,毕竟在东方港,女人的工资和男人的一样高,让女人在家干活已经成为了极大的浪费。另外公交车的成功也让土著看到了大型运载车辆的优势,虽然髡人的那种不需要牛马牵引的车辆偶然也会在路上轰鸣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奔驰而过,但是那定是髡人的不传之秘,眼下只要能够从髡人那里买来这种“公交车”改装一下,定然就可以用来运输货物和人,可比现在普遍使用的大车运载量高出六倍还不止。

    “盗窃,作为惩戒是要在劳动营里呆上十五天,而你们这些敢于为虎作伥,并且有涉黑性质的小团伙,可是元老院打击的头号目标。”格格摇方合减也里

    定格摇赋合番儿母几个混混不由得腿脚发软,劳动营在他们眼中一直以来就是臭名昭著的地狱,北桥头镇被判处劳动苦役的人中有一些已经被释放,在他们的口中劳动营简直就等同于死亡营。每天都有劳作到死的人被从营地里抬出去进行掩埋,还有试图逃跑的人被当众吊死在劳动营旁边的树林边。时不时会有特侦队的狙击手击毙掉他们中间有逃跑意图的人,或者随时可能会有违反工作章程的囚犯被当众绑在鞭刑场上接受鞭刑。这些传闻在这些犯罪嫌疑人之间越传越烈,现在更是谈之色变。

    眼前这个元老突然说起这个,让他们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生命似乎就要走到尽头了一般。当下为首一人手执一尺多长的铁尺,迎面冲了上去,毕竟即使是元老,这也只有两个人,自己这边六七人无论如何都还是有机会的。眼前这两个元老手中完全没有让人谈之色变的六星连珠手铳,只要打翻了他们赶紧逃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匹格逗跑考外睡国

    定定价跑考外秀国不过沈彬丝毫不介意,只是把左手上的小圆筒按了下来,一道淡黄色的雾从小圆筒的顶端喷射出来,准确地糊了拿铁尺的人一脸。只见那人手中铁尺一丢,双手捂住了眼睛,口中突然发出了尖嚎,伴随着的还有剧烈的咳嗽。接着他就搓揉着自己的连,痛苦地在地上打起滚来。

    “现在放弃抵抗还来得及,不然的话,我敢保证一定会劳作至死的。”沈彬冷笑了一声,警告了一句。格量昵赋刻外秀国

    格量昵赋刻外秀国“你也是警察?”为首的一人指了指他,“你是刘队手下的人吗?他没跟你打招呼说这一块儿我们已经拜了山头吗?”

    代匹心眼合更儿里“快跑!”在地上的人顾不得眼睛里的剧痛,大声地吼了一声。

    剩下的几个混混此时才清醒过来,面前只有两个人,他们就算打不过,只要分开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始跑,就听得一阵“不许动”的吼声,原来不经意间早有许多没有穿制服的警察悄悄围了上来,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这些便衣警察早就一拥而上把他们都按住了。格格逗眼持寓也母

    量量昵润合外讲里“你好,我是东方港警察总部的总指挥沈彬,你是?”沈彬一边说话一边走到陈小毛身边,“我刚才看到这个小偷从你身上偷走了银子,你清点一下,看看是不是这些。”说着沈彬把手里的一个小布包递了上来。陈小毛几乎按捺不住心头的狂喜,连忙打开一看,果然是他自己的东西,里面还有一枚印章。

    “我们接到城西群众举报,说这边的警察不作为,甚至为犯罪份子打掩护,马巡长,刚才这个盗窃犯也已经指认过你了,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一个便衣警察走上前去,把那个穿着制服的马巡长拉了起来。这时随着一阵铃铛响,两匹马正拉着一辆四轮马车过来。匹代心跑复许也国

    定代昵眼合减也母“我没有,我没有参与他们,他们是在乱咬人,我是警察,怎么能跟他们同流合污啊?”马巡长急得语无伦次,双腿不由筛糠一般的颤抖,但是旁边的警察根本就不听他辩解,把他拉起来,麻利的扯下他身上的警械,抽掉他肩上的警衔,三下五除二就塞进了马车里。

    定代昵眼合减也母城西换乘中心是包包的杰作,在他发展公共交通的理念驱使下,执委会批准了公交换乘站的设计方案。城西火车站所在的位置与公交总站所在位置的距离仅仅五百米左右,这样搭乘公交车而来的人可以在城西火车站搭乘南来北往的火车轻松到达盐村工业区和北桥头镇。在他的设计方案中还要铺设一条客运铁路前往安允县城,甚至还要以安允县城继续向北直接连通北海建立交通网。当然这时候还无法实现,毕竟北海还在武朝政府手中,并且尽管有岑敏的保证,武朝如果对东方港有敌对行为之前肯定会想办法告知,但是如此巨大的投资不能随便乱扔,否则一旦武朝针对元老院展开战争,那么可想而知,沿途所有的铁轨肯定会被撬走,这对于元老院而言绝对是无法承受的损失。

    沈彬几下攀上了马车顶上,对着正在慢慢拥过来的人群双手抱拳道,“各位朋友们,大家好,我代表东方港警察系统向大家道歉了,这段时间以来,一小撮**分子假借手头的权力,和犯罪份子同流合污,让城西一带犯罪率攀升,给本地的人民生命财产安全造成了很大的威胁。我作为警察系统的最高管理人员,向大家保证,任何在东方港进行犯罪活动的人,都将受到法律的严惩。也希望大家支持警察工作,对于犯罪行动踊跃举报,任何不作为的警察,都将被驱逐出警察队伍!”量代逗方合许也功

    匹量心跑持减睡里下面的百姓们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陈小毛也只是轻笑了一下。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偷盗的人每到一地,都要先跟当地的捕快那里拜山头,商定偷盗所得的钱财按照一定比例分给捕快,这样的话捕快就算撞上这些拜过山头的人在行窃也不会道破,更不要抓捕,就算抓住了,惩罚起来也只是做足样子罢了。更何况有时候要是遇到有权有势的捕快头子,甚至还要在苦主身上再讹上一笔。眼下虽然这个元老带了这么多警察雷霆版地扫灭了这群小偷,但是这真是属于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情况,等到这些警察一走,迟早还要再来更多拜山头的贼人。

    陈小毛叹了口气,把刚才失而复得的钱袋小心地收到了衣服里面,然后往东方港里面走去。他身后的沈彬正在跟人打电话,“没错,是的,西站这边的警察的确是被小偷收买了,不仅不作为,还为虎作伥。这事情你等下写个报告移交到检察院去,告他们渎职,妨碍司法公正。”格定逗赋合番也国

    量定昵方刻寓睡养挂掉电话的谭炼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实上这事情根本就没有超出她的预料,只是没想到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就有人被腐化。仅仅是因为元老院这段时间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剿匪上,忽视了警察队伍中某些害群之马。这次沈彬的前来,就是因为前不久一个老妇人来到警察总部拦车告状,险些被沈彬的车撞到,从而导致了这批犯罪份子的落网。

第二百五十九章 蔻驰警车上的谈话

    readx;要说什么最能够造成执政者和百姓之间的隔阂,那绝对是**,就好像是一杯清水中的老鼠屎一样显眼。自从东方港建立的第一天起,防止**就是警察的重要任务之一。相比同时空的所有政权,元老院的清廉已经是相当强的了,所有公务员在入职之前都要签防止**宣言,并且也被告知,一旦他们涉及**,除了开除公职之外,还要被彻底取消归化民身份,永远逐出元老院的势力范围。这群警察的快速**的确让沈彬感觉好像是被狠狠扇了一耳光一般,仅仅是一个月左右,西城区派出所所长级别的警察都已经被收买了,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他一开始接到举报的时候还不怎么相信,还曾经派了一个警察去调查情况,但是那警察现在想来也已经被收买了,回来汇报说没有问题。

    沈彬现在心里充满了郁闷,坐在马车的车座上,头靠在车窗边眼睛瞥着不时晃动两下的景物。西城区派出所所长是个归化民,还是从军队体系中抽过来的,但是很明显这个旧军队体系里的人被腐化的速度要远超自己的想象。一个派出所所长的警衔是警督,手下管理二十个警察,一个月工资算起来也有五块左右,竟然被收买了,那他们需要花多少钱来收买这些警察?如果花了这么多钱收买警察还有利润可以赚钱,那么每天要给老百姓带来多少损失?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狠狠在马车的车厢上敲了一拳。

    他所坐的是一辆东方港车辆厂生产出来的通用型马车,因为命名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因此负责“发明”这个四轮马车的元老直接称之为“coach”,而后被直接成为蔻驰马车。这种蔻驰马车长五米,宽二点四米,一般由两到三匹马来拉。旧时空的这种四轮马车因为轮子是直接在车下,又没有轴承,因而往往需要四到六匹马来拖曳前进。蔻驰马车的空车重量是五百五十公斤,因为大量地使用了钢铁件而整体减轻了车体的重量。车内可以安排双排座或者三排座,可以搭乘六到十五人,可以搭载两吨左右的重物行进,紧急情况下还可以通过专用挂架拖在载重卡车后面行驶。但是由于没有橡胶,车辆在行驶过程中的颠簸是显而易见的,即使是被归化民称之为“比平静的湖面还要平整”的东方港公路上行驶,依旧会发出各种吱吱嘎嘎的声音,并且还能颠得乘坐者满身的不舒服。

    此时坐在沈彬对面的是一个同属警察系统的元老,看他肩膀上的警衔就可知是一个地区指挥级的警察。他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的一脸英气勃发的样子,现在正在有些戏谑地望着沈彬,“怎么了?就这么个事情就恼火了?”

    “当然恼火,老子辛辛苦苦一个一个地选拔出来的警察,居然只花了一个月就变成了蛀虫,你说恼火不恼火?”沈彬往椅背上一靠,在胸前的口袋里拍了拍,但是发现没有烟,不由有些郁闷地长处了一口气,“到了这个地方,要什么没什么,现在更是不得烟抽,早知道就不穿越了。”

    “呵呵,都穿过来了再说就晚了,这儿可没后悔药卖的。”对面的年轻人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芙蓉王,打开来丢了一只给沈彬。

    沈彬顿时眼睛都亮了,“芙蓉王?你怎么还有这个?你带了多少啊?”

    “你想什么呢?仔细看看,文清烟……我是没有其他盒子装了,随便用芙蓉王的盒子装了几根就出来了。”说话的元老是张涛,张涛在穿越前也是一名警察,自从他大舅子何滚龙听说了可以穿越后,就鼓动他辞职一起穿越。他一开始也是以为大概是传销之类的洗脑活动,等到看到虫洞的时候也是如同大多数元老一样呆立当场。反倒是他妻子何莎莎兴高采烈的,要知道穿越前那段时间各种清穿剧活跃电视屏幕,把大多数观众都洗脑了,都觉得只要是穿越到了古代就能成神。架不住妻子和岳父全家的鼓动,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跟岳父全家一起穿越。事实上他心里还有点小心思,古代可是出了名的大丈夫三妻四妾很平常的时代,自己到了那里,且不说多娶几个老婆,多娶回来两个小妾什么的也不在话下。要是岳父有意见,大不了就在外面金屋藏娇,反正本时空没有什么拍摄器材、手机定位工具啥的,以自己当警察多年的侦查经验反侦察麻溜得很。

    但是等到穿越过来后,夫妻二人都傻了眼,何莎莎期盼的那帮阿哥们现在一个个留着老鼠尾巴一样的辫子还在白山黑水间里当野人杀人如麻呢,要是自己过去还不给人家当了奴隶使?至于张涛,则更是差点瞎了氪金狗眼,现在能看到的女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几乎就没一个能看上眼的。诸多失望之后,他们也只剩下埋头苦干,争取共同努力把元老院发展壮大了,以图将来了。

    元老院体系里当过警察的元老不多,像张涛这种在派出所混迹六七年的警察则是更少。因此他一来就被元老院赋予重任,直接给了个地区指挥的头衔,几乎是仅次于沈彬的最高指挥了。前段时间张涛被安排到北桥头镇当派出所所长,谭炼当指导员,后来因为谭炼一旦出门就会引发事故,不得不把谭炼调回东方港。张涛便成了北桥头镇唯一的一个元老警察,不过在周伯通的协助下,倒也把北桥头镇管得井井有条。但是随着占城港之乱后,大批的安南民众、商人和安南军队的涌入,北桥头镇的人口数量直接提升了一倍还不止,并且占地面积也有了极大的提升,这使得北桥头镇的治安管理遇到了一个瓶颈。并且随着安南人的增多,东方港的人来管理安南土地上的城市,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因此东方港宣布撤回北桥头镇派出所,将北桥头镇交还安南新军进行管辖。

    不过可想而知,安南新军的素质肯定比不了专职治安的警察,导致派出所撤销后北桥头镇的犯罪率正在逐步回升,有的安南富商已经开始上东方港执委会,希望东方港重新接管北桥头镇的治安工作。

    自从险些在警察总部门口撞翻老太太的沈彬接到了举报之后简直暴跳如雷,号称清正廉明的东方港里竟然出现了警匪勾结沆瀣一气的现象。沈彬原本是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的,但是偶然来总指挥办公室串门子的张涛却提议,反正没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换个便装过去城西看看情况。有事就现场办公,没事的话还可以顺便到农贸市场上去买点水果蔬菜什么的,毕竟天天吃汤帅做的各种花样的鱼还是腻味了。

    “我说,这边得有元老坐镇,不然话这群犯罪份子拖人下水的本事实在太强了。”沈彬点燃了烟,一口猛吸了一半,“你反正那边北桥头镇暂时撤编了,你干脆先到城西派出所来管下吧?”

    “这个倒是没问题,但是我要一个人。”张涛也抽了一口烟,对着窗外吐了个烟圈,“把周伯通给我调过来,我要升他为派出所副指导员。”

    “周伯通?”沈彬不由得迟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你是说以前武安村的那个教头?”

    张涛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个人是个当警察的好材料,正义感很强,而且很有原则,那时候在武安村被文新奕给赶了出来。我觉得以后他是个有发展前途的好警察。”

    “这个问题不大,另外你就带个周伯通空降下去?不带点嫡系?”

    “我们元老有个什么嫡系啊?”张涛不由得白了一眼沈彬,“还不都是为元老院服务?搞嫡系就是和元老院做对啊。不过说起来,那时候跟周伯通一起从武安村出来的人里面有几个蛮合适当警察的,要是方便的话,不妨帮我也调过来。”

    “这个没问题,可以直接问周伯通什么人合适,让他选人就行了,这些人是归化民,咱们到底还是有些看不透他们。”沈彬把烟抽到了烫嘴巴的地步了这才在车厢的烟灰缸里摁灭了丢进去。“不过这城西派出所可就得你好好看着,不能再出这种事情了,要是让人给报上去了,元老院肯定要给我们整个警察系统穿小鞋。”

    “不是吧?”张涛不由愕然,“给我们穿小鞋就能杜绝**?朱元璋对贪官还剥皮实草呢,明末不照样**横行,以至于朱由检在死前还要说‘朕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由此可见光有重刑是对付不了贪官的。”

    “你这话就不对了,正是因为我们对于这些贪污**行为的轻微刑罚,这才导致城西派出所出现这样的情形,我觉得这次要处理就要从严从重从快处理,让老百姓看得出来我们是真正为人民服务的政权。”

    “我们是为元老院服务的政权,不是为人民服务好吧?”张涛有些不以为然。

    沈彬这时脸色开始有些阴沉下来了,“张元老,这点上我必须给你敲警钟,我们虽然是元老,但是警务工作是要面对全社会全人民的,为人民服务永远是警察的宗旨,你要是认为元老永远比人民高于一等,那么我就必须提醒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张涛脸色一白,他刚才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沈彬居然如此正经地开始说教了,连忙坐直了表现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能够得到那个虫洞来到这个时空的,但是我们必须要清楚,我们不会无缘无故来到这个世界的。”沈彬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是反应过度了,“我来自湘潭,《湘潭县志》中记载,1649年正月二十一日清军攻入湘潭,南明督师何腾蛟被俘。清郑亲王济尔哈朗下令屠城,‘屠至二十六日封刀,二十九日方止’。湘潭城中百姓几乎全被杀光,城中不满百人。像这样的屠杀不仅在湘潭,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哪一次不是数万数十万汉人被屠杀?国家不强盛就要遭外敌入侵,日本侵略,南京大屠杀,也都是国家不强盛的结果。我有种感觉,我们的到来是被安排的,要制止清军南下,防止那场甲申国难。”

    “不可想象……1649年,只有二十年了哦?”张涛突然发出感慨,“现在可是1629年了哦,时间紧迫啊。”

    “是啊,以前还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但是这次看到南蛮一路屠杀安南百姓的照片,又看到土匪掠杀安允百姓,简直是惨不忍睹。想要对付清军或者南蛮这样的土蛮,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不然就只能坚守城墙听任他们在城市附近掠夺、屠杀百姓,憋屈啊!这次占城港保卫战的时候我们的部队只能守在城墙上,东方港保卫战更是直接打到城里面来了,没有力量就会被人踩在脚下啊。”

    “可是工业发展总是要分步骤的啊。”张涛耸了耸肩道,“总不能一出来直接飞机坦克大炮吧?”

    “是啊,发展工业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安全,不论是治安还是国防安全,国防安全可以保证我们的工业投资不会被丢到水里,而治安则是直接保证为我们提供工业农业产和生活资料的百姓们能安居乐业。所以说,为人民服务,就是为元老院服务,保障了人民的财产生命安全,就是保证了元老院的安全,三百六十行,出不出状元我管不到,但是三百六十行各行各业都是必不可少的,每个人做好手头自己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为元老院服务。”沈彬说着,又习惯性地在口袋里掏了掏,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对了,我没烟了,再来根。”

    张涛冲他摆了摆手,指了指外面,“都回到总部了,别抽了,咱们这里可是禁烟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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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东方港谍影 3

    readx;陈小毛很快就走到了火车站旁边,许多人现在正在售票厅门口买票,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正在人群外面游走,不时注视一下人群中的异动。复制网址访问

    他原本也没有打算坐火车,只是来火车站看看热闹而已,走一走过场罢了。火车大概停了几分钟,只见前面腾起一股白雾,接着又传来了之前的尖啸声。手里拿着铁皮喇叭,穿着灰色制服的人游走于站台之间,不时把铁皮喇叭放在嘴前吆喝两声,“火车马上就要开车了啊!买好了票前往盐村工业区的人请抓紧时间检票上车啊!火车不等人啊!马上就要开车啦!”

    又过了两分钟,随着一声汽笛的尖啸声,只见另一列火车冒着黑烟喘着粗气拖着一长串车厢从北面沿着铁路缓缓驶入了对面的站台。很快乘客大多已经登车了的火车开始穿着粗气,缓缓地向前挪动起来,一时间白汽弥漫了整个站台。又有工作人员在大声喊道:“前往北桥头镇的火车已经进站,请工作人员做好接车准备,买好了票准备前往北桥头镇的旅客请抓紧时间检票上车。”

    几个穿着橙黄色背心的人正在站台下的轨道旁来回奔走,不时用锤子敲几下某个轮子,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陈小毛觉得看得差不多了,也想要往北桥头镇去看看,听说那是安南的土地,自己还从来没有去过这么远的地方,以前从自己庄子里去一趟安允县城办点事都要花差不多一天的时间,现在这才到中午,这都已经到了海边的东方港城外了。髡人修筑的这些路还真是方便啊,要是能够买一台劳斯莱斯就好了,听说只要脚踏即可前进后退行进自如,现在髡人又到处都修了道路,一天跑遍安允也不是难事。

    看到从盐村工业区的火车上下来的人时,陈小毛又一次被吓了一跳,足有三四百人之多,许多人穿着工作服,前面几节车厢的人还被煤烟熏得脸都是黑色的,头发也被吹得竖了起来。下车的基本上都是刚刚下班的归化民工人,归功于现在盐村工业区里所有的工厂都是二十四小时三班倒,所有的工人虽然连轴转相当辛苦,但是他们的工资也比之前的有所上涨,根据元老院工资线标准,普通工人每天八小时,一天按三十个小时计算,时薪是一分,那么一个月就能拿到二点四元,这当然没有包括加班费,和其他一些津贴或者补贴,如果再有熟练使用三百个常用汉字的文化津贴,一个月都能凑到三块五左右。

    本时空可没有大礼拜,就连星期日休息的理念都没有,无论是元老还是归化民,劳动营里的劳改份子就更不要说了,都是三百六十五天工作的。不过由于本时空根本就没有什么休星期天的说法,归化民对于天天上班丝毫没有抵触。要知道他们之前当农民的时候,都是每天都要到地里去干活的,天天在地里刨食吃的归化民们根本就不会抱怨工作时间长的。因此元老自然也不好意思休星期天,只好跟着一块儿继续劳动。再说了,这些归化民基本上都是穷怕了的,有时候一年都存不下三钱银子来,这天天干一些不是特别辛苦的活,一个月下来就能发二三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脱离苦海的象征了,让他们不拿工资去休息还不得跟你玩命。要知道过年时那段时间原本是分批休假的,结果绝大多数的归化民都坚持在自己岗位上工作——都看上了节假日工资翻倍的福利,以至于到了最后,大多数归化民还是按照正常上班时间保持在工作岗位加班。

    陈小毛跟着一大群归化民工人涌入了车厢,他几乎根本用不着走路,前后左右的人把他挤得几乎离地,连腿都不用抬,就这么直接进了车厢了。

    车厢里有些座位,都是木板搭出来的,都已经满满地坐了人。但是更多的地方没有座位,或者凳子已经坏掉了,于是整个车厢都是人挨人人挤人地塞得满满的,进了车厢,焦油的臭味、人身上的汗味、工作服上的油臭味几乎是霎那间充斥了陈小毛的鼻腔,加上人群的拥挤,让他感觉简直喘不过气来。

    “真够挤的!”陈小毛不由有些发牢骚起来,他好歹也算是陈家寨的话事人,外出的时候虽说不是前呼后拥,仆佣成群,但是什么时候跟这么多大老粗挤在一个如此拥挤的空间过啊?

    “还请让让!”一个衣服上满是油渍的工人徒劳地挥了挥手,“借过一下。”

    “都这么挤了就别动了吧,下一站是终点站,直接终点站下吧?”旁边有人发起了牢骚,“都这么多人了,还在里面挤来挤去的搞什么啊?”

    “我老婆在外面要我先下车啊,这车还没开,不算车票的。”工人连忙辩解,但是招来了旁边一众人的白眼。

    “你老婆叫你下车,那你上车干什么啊?你现在挤上了火车,现在大家都进来了你又要出去,多折腾啊!”

    “就是,都上来了,就别下去了,我们让位置也不容易啊!现在这边又没有山贼,大不了叫你老婆做公交车去北桥头镇就好了,你怕什么?”

    “我哪里是想上来的啊?”这个工人满脸无奈,“我是来送我大舅子去北桥头镇的,结果让人直接卷起来就上车了,现在连下车都下不了啊!我老婆等我一起去食堂呢!”

    “嘿!大柱子,快下来啊!”窗口传来了女人的呼唤,工人继续一脸无奈地冲着外面喊道:“我下不来啊!车上都挤满了,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还落脚的地方呢!我刚刚抬起来脚,现在就没地方放了!”

    “哈哈!怪不得这车上没女人,要不是一趟火车坐下来没准老婆都给别人挤跑了,哈哈!”

    那个工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着窗外又喊道,“老婆,你先回去吧!我先到北桥头镇然后再回来吧。”

    这时火车再次发出了“呜——”的尖啸声,接着陈小毛就觉得自己往后一倒,在他眼中所有人也是随之往后一倒,不过好在车厢里满满当当地塞满了人,谁也没有摔倒在地上。紧接着他就看到窗外的人群和景物开始往后慢慢退了起来,还有几个站在站台边的灰制服正在想着车行方向轻轻地挥舞着手中的绿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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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火车还得多加几班才行,你看每天火车在三个站之间来回都是满载的。”杨铭焕看了看挤得满满的火车扭头跟谢明芳耸了耸肩说道,他现在总算有点空,终于和谢明芳出来逛逛街。

    这条铁路是东方港最引以为傲的工程之一,从最南面的北桥头镇一直向北直达东方港,期间穿过孙文彬的东方港农场南部部分和最让后人觉得颇为神秘的沙洲靶场——这可是元老院绝大多数跨时代武器的诞生地,尽管后来大部分的军工企业都已经搬迁到前六路眼的山寨——现在已经被改名为邦克山,但是所有的武器试射和检验都还是在这里进行的。铁路到达东方港后又在东方港西站继续向北延伸一直到盐村工业区站,由于最初的铁路使用的是木质轨道,不能给正经八百的火车使用,因此又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把这些木质轨道换成了铁轨,这才通车。

    “你可别忘了,我们这条铁轨最重要的还是用来运送物资的啊,无论是向南对付安南或者是向北对付武朝,这可都是生命线啊!运人在现在而言只是一个附加功能罢了,”谢明芳不在乎地看了看被挤得满满的火车车厢,“要知道以前中国刚刚铺设铁路的时候可都是闷罐子,里面的条件可比现在要糟糕多了,你看我们火车最后可还有vip车厢呢!”

    “哈哈,”杨铭焕笑了起来,“也不知道vip车厢的收益怎么样。”

    “肯定很好,”谢明芳指了指后面的vip车厢,“你看那么多人,每个人的车票可是前面车厢的十倍哦。要是全都换成vip车厢的话,保证赚的盆盈钵满。”

    “那也得有人坐才行,现阶段可都是工人为火车乘客的主力,”杨铭焕悄悄凑到谢明芳身后在她头顶轻轻嗅了一下,“好香,你那里还有旧时空的洗发水啊?”

    “哪里啊!”谢明芳刚刚被赞美了一句马上就忘记了刚才还在讨论火车,“那些洗发水早就没有啦!完全没往这上面想,谁能想到要到这里会没地方买洗发水啊,”说着还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还好咱们有这么多人一起穿越,牛人大神还挺多的。我这是雪繁星造的淡香型洗发水啦,现在东方港的女元老都在用这个。”

    “她还弄出洗发水了?”杨铭焕有些惊异,雪繁星他不是没见过,一个外貌挺可爱的女孩子,经常穿着一身公主裙,听说她特地带了十套公主裙参与的穿越,而且她最著名壮举是把她六个银行的信用卡合计二十多万额度全部刷空,居然全部买了香水,整个东方港里只有她的香水是最多的,而且以昂贵的法国香水为主。现在作为日化部门化妆品方面的主管元老,雪繁星对于香水的开发和洗发水的开发两手齐抓,听说香水方面还没有多大的成效,但是眼下看来洗发水的成效要远远走在前面了。

    “是啊!”谢明芳得意的甩了甩脑袋后的马尾巴,这个简单的动作顿时让杨铭焕眼中冒出了不少的星星,“你们男的没人用?”

    “没有听说,要是说女元老都在用的话,老杜应该也知道啊,他老婆不是女元老啊?还有他女儿,怎么都没听他提起过。”

    “这个啊,”谢明芳耸了耸肩,“可能是他们自己还带了不少洗发水吧?你觉得我今天穿的衣服怎么样?”

    “今天的衣服?”杨铭焕不由得现在才低头看了看谢明芳的衣服,“这连衣裙是本地产的吧?”

    “那当然,”杨铭焕听到谢明芳的话,不由得暗中撇撇嘴,这衣服的料子简直就是棉布,没什么旧时空的各种料子,什么的确良晴纶啥的全没有,当然就是本市空的产物。但是他心里又有些异样的感觉,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却又说不上来。

    “嘿!谢明芳!”不远处有人在打招呼,谢明芳偏过头去一看,不远处几个女元老正在走过来,“哦!是你们啊!”

    谢明芳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见那几个女元老笑了起来,“这就是那身新衣服吗?”说着呼啦一下凑了过来上下打量起来。

    杨铭焕一脸无语,他完全看不出这身衣服有什么新奇的地方。事实上这身衣服是马科斯——斯顿的私人裁缝做的,自从斯顿被俘然后又被“无产阶级劳苦大众”批斗之后,就和几个船长投奔了元老院,至少要先保着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他们现在在一艘几乎完整被俘的霸主级战舰上对元老院的海军军官进行培训——现在元老管这战舰叫做胜利级,以纪念东方港保卫战的胜利。

    马科斯在服装制作上的技能很快就被发掘出来,然后进入了服装厂。但是服装厂这种模板化生产对他而言发挥不出什么作用来,但是偶然有一天服装厂主管雪漫偶然发现马科斯正在偷偷制作一件衣服,检查后发现这竟然是一件后世被成为晚礼服的长裙。雪漫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经过询问,这才知道他根据平时经常在服装厂附近出没的女元老身上的裙装产生的灵感做出了这么一身长裙,没过多久,他就成了东方港大多数未婚女元老的私人裁缝。事实上他暗地里有大多数人所不知道的秘密,他其实是个迈德诺间谍,女元老也是元老,对于元老院的一些决议往往很随意地在制作或者等待的空闲进行讨论。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女元老们无心之间已经泄漏了很多的秘密出去了,其中就包括了前一段时间剿匪导致整个东方港城内防御空闲以及现阶段发现了石油。马科斯并不用操心石油是什么,但是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这个被叫做石油的东西对于这帮奇怪的元老而言非常重要,所以一股脑先传出去,情报反正传出去了,就不是自己要操心的事情了,就该迈德诺的智囊们去操心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袭营 2

    readx;袁绍看着公孙瓒的队伍就在前方,而且自己的大将麴义已是死在了公孙瓒的手上,当即大怒,拔出了宝剑,对着自己的兵士喊道:“弟兄们,冲啊!”

    杀声冲天!公孙瓒此时斩了麴义,也是豪气万丈,当即也是舞起了手中的双头矛,对着自己的兵士喊道:“兄弟们,袁绍就在眼前,拿下了袁绍,北方便是我们的了,安享富贵!”

    “冲啊!”公孙瓒的阵营也是拿起了武器向着袁绍的冀州兵冲了过去,火光摇曳,闪耀着众人的脸上,都是兴奋的光芒。

    然而随着一股股血流的冲天而起,两军已是对接,开始了原始的厮杀。

    袁绍部队冲在前面的都是jing锐的骑兵,而淳于琼也是一马当先,顿时闯入了公孙瓒的步兵中,有如人之境。而公孙瓒对接着却是幽州的步兵,相比着冀州骑兵,还是有着不少的差距。所以一时间,袁绍的兵士尽是夺在了上风。

    而公孙瓒此时见着自己的部队处处落在下风,便是喝道:“弓箭手列阵!”话语一落,便是出了数百的弓箭手在公孙瓒的身后,公孙瓒见着,便是对着弓箭手说道:“,对着袁绍的骑兵放箭。”

    这时弓箭手的头领眉头一紧,便是说道:“主公,现在我们的部曲和着袁绍的骑兵太过相近,如果现在放箭的话,我们也是必然会有大片的死伤。”

    公孙瓒听着,当即大怒,便是说道:“让你放箭,你就放便是了,说的这些废话。用我们的步兵,来换袁绍的骑兵,这对着我们也是一个有益的事情!”当即,公孙瓒怕伤着自己的爱将严纲,便是派人将严纲从前线给拽了回来。

    看着严纲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公孙瓒见着弓箭手们还是没有动手,似乎在哪里踌躇,当即驱马来到了这个士兵头领的面前,一枪将这个弓箭手的头颅挑在了枪下,鲜血顿时化成了一团血雾,头颅不停地在地上打着转。

    公孙瓒大声怒骂:“竟然如此贻误战机,这个损失你担待的了么!”

    而众人此时眼睛之中露出了恐惧的神情,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似乎第一次看见了主公如此有如恶魔一般。

    公孙瓒却是不顾众人的眼神,挥舞着手中的双头矛,大怒说道:“放箭!若是违抗命令着,有如此人,立杀赦!”

    终于,箭矢破空而去!数百支箭,化作漫天的箭雨,向着前沿的士兵交接厮杀之地袭去!只听“噗、噗、噗”的声响,利箭顿时穿透了数人的身体,一团团的血雾,不光有着袁绍的骑兵,还是有着公孙瓒自己的步兵。

    顿时之间,两军交接的地方便是成了修罗地狱,血雾四处的弥漫,血腥气四溢。不断有着士兵中箭倒下,甚至有的人都是已经被乱箭shè成了刺猬。骑兵们中箭也是纷纷落马,一时间损失惨重。

    而在公孙瓒前方拼命的步兵也是没有料到自己竟然成了公孙瓒的牺牲品,自己死在敌方的手里尚且不说,现在竟然是死在自己的人手中!

    士兵们都是心凉了半截,我们这些士兵的xing命,难道在你公孙瓒的眼中竟然是如此的不值钱吗!当即一个士兵看着自己的身后箭如雨下,便是转过了身,对着身后大声喊道:

    “不要放了,还有着我们的许多弟兄,这是残杀……”而这个士兵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支利箭便是从此人的印堂中shè入,从着后脑劲shè而出,带出了红红的血液和白白的脑浆。

    而这个士兵已是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奈、不可思议和恐惧的神情,便是如此的死去。

    又是一轮的箭雨!似乎比着之前密了!

    只听惨叫声四起,又是有着数的敌人和自己人中箭倒下!而淳于琼此时也是冲在前面,也是挥舞着手中的铁枪,来抵挡着这漫天的箭雨。

    终于,淳于琼看着箭雨太过密集,而自己的人也是死伤不少,重要的是公孙瓒现在是不要命的打法,杀敌一千,宁愿自损八百!淳于琼看着公孙瓒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现在由于被着步兵挡住,若想前进,却是不能,但是留在了此处,只怕会被公孙瓒的箭雨消灭个干净。

    当即淳于琼便是调转了马头,对着众人说道:“弟兄,先撤,不若都是会死在了此处!”接着众士兵便都是掉转了马头,向着身后撤去。而袁绍将这一切都是看在眼里,也是对着公孙瓒的做法感到不齿,当即说道:“弓箭手,做好掩护!”

    袁绍的话音一落,便也是出了数百的士兵拉满了弓箭,对准了公孙瓒的士兵。只是等待着袁绍的命令出。

    而公孙瓒这时看着淳于琼已是退兵,心中大喜,说道:“来,弟兄们,我们冲!一股作气拿下袁绍!”

    而严纲此时想要拦,却是已然拦不住冲动的公孙瓒了!严纲此时法,也是只有咬了咬牙,率众跟了上去。袁绍看着公孙瓒跟来,心生一计,便是对着众弓箭手说道:“听好了,一轮箭雨之后,你们也是撤退,不可恋战,知道么?”

    “诺!”众人齐声应道,袁绍点头,这时便是带着士兵便是向后撤退,跑着时候,袁绍看着淳于琼已是追了上来,便是对着淳于琼小声说道,一会如此如此。

    而淳于琼听后,眼神一亮,便是点头答应。已是明白了自己主公的战略意图。

    公孙瓒看着袁绍撤退,是自信心极度的膨胀,大声吆喝:“追!莫让跑了!”

    而公孙瓒的话语未落,只听“嗖”的一声,一箭沿着自己的面颊处shè过。险些被这一箭shè在了马下,这个时候,原来公孙瓒等人已是进入了袁绍弓箭手的shè程范围,所以,一时之间,袁绍的弓箭手开始了shè击,顿时箭如雨下,shè杀了不少公孙瓒的士兵。

    而公孙瓒没有注意,便是险些命丧在箭雨之下。却说袁绍弓箭手shè完了箭之后,全部都是掉头就走!

    公孙瓒看着哪里肯放?便又是率着兵众追来。就这样,袁绍在前面跑,公孙瓒就在后面追,场面也倒是好看。

    终于,袁绍的用心就要实现了!因为此时高览和着许攸的部队已是赶到了前线。而这个时候,让高览和许攸吃惊的是自己的主公——袁绍竟然是率着众士兵向着自己奔来,难道是兵败了?这是高览和许攸看到公孙瓒第一时间心中的想法。

    而袁绍这时看着高览和许攸的部队终于前来,心中的石头也是落在了地。当即袁绍便是对着高览许攸喊道:“公孙瓒的追兵就在身后,准备作战!”

    而高览和许攸正是一头雾水的时候,袁绍这时看了眼淳于琼,淳于琼便是点头示意,对着身后的将士喊道:“众将士听令,左军跟着我往东撤,右军跟着主公往西撤,知道了么!”

    “诺!”响声震天。

    说着袁绍和淳于琼便是分道扬镳,分别向着东西撤去。顿时之间,袁绍的大军被分开了两半,分别向着东西两个方向驶去。将中间给空了出来。

    瞬息之间,高览和许攸便是看着追来的公孙瓒的大军了!许攸这时见着,已是明白了主公的意图,那便是现在围攻公孙瓒!当即许攸便是下令:

    “弓箭手,弩手准备!”

    而这个时候,袁绍和淳于琼也是列好了阵型,都是喊道:“弓箭手,弩手走到最前,准备战斗!”

    却说公孙瓒严纲等人正是一路追赶,眼看着就是要追上的时候便是现袁绍的部曲突然分开,向着东西两个方向移动。公孙瓒便是没哟想的太多,心中暗道:这个袁绍也是到了穷途末路,竟然已是分流逃命。

    公孙瓒这一下是不客气,说道:“,都是跟上!”接着公孙瓒的追兵的步伐越来越。而就在袁绍和淳于琼分流完毕的时候,将中间空出来时,公孙瓒已是傻了眼!

    因为面前竟然是军容齐整的袁绍大军!此时许攸和高览笑眯眯的看着公孙瓒,说道:“公孙瓒,你竟然这么着急过来找死?”

    说着,许攸的一声令下,箭矢数,向着公孙瓒的追兵袭去!

    而此时公孙瓒打掉了数支向着自己袭来的箭矢,正想要命令下去,准备和着许攸的后军对攻的时候,突然之间,东方和西方竟然shè来了数的箭矢!

    漫天的箭雨,向着公孙瓒的大军袭来!鲜血四溅,惨叫声不觉于耳,公孙瓒三面受敌,损伤数。而这突然之间漫天的箭雨,让公孙瓒的部曲死亡大半。这个时候,公孙瓒的有的士兵竟然jing神崩溃,尤其是之前在最前线的那些被自己人斩杀的那些士兵,都是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落荒而逃。

    边跑便是大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而袁绍看着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当即抽出了自己腰中的宝剑,下达了命令:“三军听令,拿起武器,现在到了和公孙瓒一绝死战的时候了!”

    “冲啊!”马蹄声轰隆,高览,淳于琼,袁绍三方的部队,都是士气正旺的向着公孙瓒的士兵袭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 袭营 3

    ();    “开炮!”随着炮手把火把塞到火炮的药锅上,炮口火光一闪,硝烟喷射而出,密集的弹雨顿时射向墙外空旷区域里的新军士兵。

    喷射而出的霰弹不比那颗保龄球,既看不到,又无法估计弹道,能不能不被打到几乎全凭运气,当即在最前方还没来得及转向的新军阵列里顿时就倒下了十多个新军。钱龙舟因为站在队列的最左侧,距离开炮的墙头相当远,因而没有被刚才的霰弹打到。但是依旧因为紧张,整个背上都已经被汗湿了,嘴上叼着的烟已经快要烧到嘴巴了,现在虽然口里的烟有点烫嘴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如同没有什么知觉一样侧着头盯着城头。

    这个军营是在钱龙舟的监督下建立的,当时在有公主的财力物力支持下,一切都是用的最好的。墙体是用夯实的黄土填充,外面加上一层青砖。上面的步道是青石板铺设而成,为了方便以后作战方便,特地在四角都设立了炮位。但是钱龙舟万万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成了攻击这个卫所城的人,而新军的敌人此时正盘踞在城头,而且他们刚刚拖进去的大炮因为已经进入城墙遮蔽范围,因而没有遭到步枪的射击,已经快速完成了那两门六磅炮的装填,顺着当时为了方便大炮上城头而专门修建的斜坡推上了城头,居高临下开始对着新军和陆军开炮起来。

    新军由于距离城墙只有一百三四十米,因而第一个遭到了霰弹的射击,受到了不小的伤亡。由于他们从建军开始就没有跟大炮打过对仗,现在突然间被霰弹这么一轰,顿时就开始发生了躁动,就算是钱龙舟现在没动,也已经镇不住部队了。并且每个人都能看见墙头的禁军正在忙碌地装填着炮弹,等他们完成了肯定又是一炮,当下士兵们都是左顾右盼地有些不知所措,原本算是整齐的射击阵列顿时变得歪歪扭扭的。

    “开枪!压制墙头!”刘利华大吼一声,右手指向墙头的一个炮位,顿时他的阵列里爆发出一阵发射声。

    炮位上原本几个在扒着垛口往外张望的士兵身中数弹,歪歪斜斜地躺倒在炮位旁,鲜血四溅。一旁的炮手也有好多中了弹,手中的东西洒落一地,旁边的几个没有中弹的也吓得把手里的东西一丢就躲到防盾后面去了。炮位上到处横卧着尸体,装填工具、弹药散落了一地。

    “快!”一个小校挥舞着大刀,大声地吼道:“快装填!现在只有大炮能打到他们!”愣生生地又把几个躲在防盾后面的炮手赶了出去。

    “你!去盯着叛军,要是他们朝这边放铳,就叫我们!”小校指着一旁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兵大声吼道。“盯紧了,要是叛军放铳,一定要叫我们!”

    所谓久病成良医,被新军的步枪打得多了,没死的也就总结出了不少经验,这些“火铳”虽然能够射击很远的距离,但是现在使用黑色火药作为发射药的子弹速度还是低于火棉作为发射药的。眼下城头到陆军阵列的距离有足足三四百米,子弹从发射到命中,足足有一秒左右的时间。

    “放铳了!”那个小兵眼尖,看到远处蓝色军服阵列中喷射出一阵硝烟,连忙大喊一声就往女墙下一趴。旁边的兵士们虽然都在持续地进行装填工作,但是一个个都是心不在焉的,时刻都把注意力放在这个担任瞭望手的小兵身上。眼下听到说放铳了,一个个都是眼疾手快把手里的东西一丢,不是往女墙下一钻就是缩到防盾后去了,虽然样子狼狈不堪,工具弹药也丢得七零八落,但是却真的连一个被打中的都没有。待到一阵噼噼啪啪的弹雨打中青砖墙体和防盾的声音发出之后,这些感觉死里逃生的炮手们一个个欢呼了起来,这下有了躲避叛军射击的办法,一个个干起活来特别有劲,七手八脚地又开始装填大炮来了。

    “哎呦!”钱龙舟嘴边的烟头终于烫到了嘴巴,连忙把烟头吐到地上,大声喊道,“退回去!退回去!回到林边去!”

    林边距离城头足有三百多米,眼下这种六磅炮钱龙舟也比较熟悉,除了装填实心弹可能能够打到四百米左右,霰弹的距离大概只有两百米不到的样子。退到林边就基本上安全了,只要盯着点不被保龄球砸个正着就行。

    眼看着新军士兵一个个转身拖着伤员快步跑向远处,城头上探头探脑的禁军和一部分已经逃进军营的厢军都在高声叫好,俨然一副守城成功的样子。结果没想到这边在三百米左右的陆军第三连再次对着城头来了一个齐射,当场又打翻了十多个。

    “刘利华!把你的部队先撤回来吧!”步话机里传来了钱龙舟的呼叫,钱龙舟此时正轻轻地搓着嘴巴上刚刚被烫出来的泡,一肚子的憋屈。

    “好的,再来一个齐射!”话音未落,只见城头上火光一闪,接着传来了炮声,又是一个黑漆漆的保龄球对着陆军的阵列飞了过来。刘利华说话间就觉得炮弹飞行的方向貌似就是对着自己,吓得冷汗顿时就把背上给浸透了。这种炮弹虽然看起来飞得慢,但是上面带的动能太可怕了,虽然看着在地上蹦跶着向前滚动,但是却能够扫倒一切前进路线上的生物,尤其是对于眼下这种密集阵列一旦被命中就立刻会被扫出一个血胡同来。

    刘利华顿时觉得想要尿遁,但是因为自己这元老形象又不能乱动,一时间只得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在泥地上跳跃的保龄球,看自己的反应速度够不够了。伴随着一阵枪响,密集的子弹再一次扫过城头,但是不怕死的敌人已经基本上都死完了,剩下的都是不怎么敢探头的敌人了,因而这次射击并没有造成多少杀伤效果。相比之下,下一秒钟一头扎进陆军阵列的那颗圆形炮弹就要狠多了,六个士兵当场就被打死在自己的位置上,鲜血和躯体碎片四射,劈头盖脸地溅了刘利华一脸。

    “退回去!退回去!”刘利华连忙转身大声吼道,脚底下软绵绵地,低头一看,不知道是谁的手落在地上,当时就觉得一阵难以抑制的呕吐感。可是还没来得及等他吐出来,一旁一个全身是血的士兵一边尖叫着一边抓住了他“救救我!救救我!我看不到了!”

    刘利华定睛一看,原来是这个士兵眼睛被鲜血糊住了,什么都看不到,惊慌失措地到处乱抓。他连忙一手搀住了这个士兵,快步往树林里跑去。

    “坦克怎么还没上来!”步话机里传来了钱龙舟的吼声,听到了声音的马林明一肚子憋屈。他不是不愿意快点赶到,但是在这茂密的树林里,从河边到营区直线距离也有差不多一两公里,前面虽然有自动伐木机在开路,但是也快不到哪里去,眼下两个小时了也只前进了一公里多一点。而且由于坦克的悬挂完全就是刚性悬挂,在里面的炮组成员已经下去步行了,里面的几个车组成员一个个被又颠又撞的晕头转向。这还是在有简易道路的条件下,前面的自动伐木机会将伐倒的树木砍成四米左右的小段直接铺设在地上,坦克和车辆都可以在这样的路上行驶。原本按照计划是要让坦克在白天尽可能近地靠近到树林的边缘,在夜间则打开探照灯掩护步兵冲锋的。但是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为了打乱安南军队的屠杀计划,新军和陆军的步兵不得不提前十个小时开始行动。

    但是谁也没想到禁军的炮兵这么快就找到了办法弥补双方火力之间的差距,而且很快就成功地给进攻的新军与元老院陆军造成了伤亡。此时虽然步兵都已经撤回了树林,城头的炮兵无法再准确射击,但是躲在树林中的步兵也很难用手里的步枪射击四百米左右城头人大小的目标了。一时间双方谁也不能威胁谁。

    当然,凡是总是有点例外的,眼下特侦队的人里面倒是带了两支狙击步枪,射程800米的狙击步枪在这种距离正是发挥威力的绝好时机,两名归化民狙击手立刻在一旁的元老观测手的指引下开始了狙击。“距离!四百三十五米,西侧城头炮位,戴头盔的小将,无风。”

    “看到目标。”狙击手没花半秒钟就找到了目标,瞄准镜里的目标未免也太显眼了,这些看到敌人都逃进树林的安南兵将此时一个个觉得完全没有威胁了,得意忘形地在墙边扒着垛口对着这边指指点点。这个小将其实不过是个百户,但是为了炫耀自己的身份,特地穿了一身亮银甲,此时在狙击手的瞄准镜里简直能更清楚了。

    “稳住!”观测手说道,过了半秒,确信目标不会移动了,当即轻轻命令道:“准备好就开枪!”

    “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这种旧时空的24狙击步枪枪管长度虽然不如元老院步枪和1628步枪长,但是使用的颗粒发射药效果要远远超过黑色火药,因此枪声远比一般的步枪要清脆得多。

    观测镜中的那个小校突然间身后血花四溅,抱着胸口在墙头晃了几步,然后翻过女墙直接掉在了城外。几乎与此同时,不远处又是一声步枪的脆响,远处一个手握着旗杆军官打扮的家伙四脚朝天直接从步道掉到城内去了。

    城头的兵士们顿时都吓傻了,这么远居然还能如此精准地击中想要打的人,他们一个个惊恐地再一次躲在了女墙后,只是悄悄探头向外张望。

    “快装炮!”一个小将半跪在女墙后,挥舞着长刀,大声冲着几个还在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炮手们吼道,结果话音未落,随着“噗”的一声响,一颗子弹击中了他身边青砖,被打碎的石块碎片如同一堆霰弹,直接扫倒了他连同他旁边三四个兵士。此时城头的人再也不敢如此猖狂,一个个都躲在女墙后面不再敢乱动,谁也不再探头出去看外面的情形。

    城头的人都缩在墙后,而树林里的步兵们则在等着坦克。双方一时间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安静状态下,除了时不时会响起一声的清脆枪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快点!快点!”阮明方时不时掀起轿帘来催促一下轿夫,他前面是一个百人队,临时从城守府找来的倒霉鬼。要知道一听说是新军在攻击军营,城守连连推脱,不愿意派出军队出去送死。阮明方不得不动了动自己的官威,这才调用了差不多五百人过来去增援俘虏营,要知道城守跟他说,眼下整个占城港里也只有这么多部队可供使用,剩下的,守城怕是都不够了。

    这些援军也知道自己是去增援俘虏营的,谁敢大大咧咧的去对付前段时间把占城港打得灰头土脸的新军啊?这一大帮子人一路走走停停的,一个小时都没走到。

    随着渐渐的前面枪声渐息,援军们也感觉到了枪声不再响,一个个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是安南军队打赢了还是打输了,越走越担心。担任斥候的兵士骑着马在前面走走停停地探路,生怕遭遇到新军。

    太监的轿子跟在阮明方的轿子后面,他其实心里也没底,要说新军跟官军打起来的话,自己虽然是皇帝的旗号,但是真打起来谁还顾得上旗号啊?要是运气不好,被新军一通暴扁,自己这可上哪儿说理去啊?正想着,前方队伍突然停住了,一阵嘈杂声传来,“什么?叛军败逃了?”

    “啊!太好了!叛军败逃了!快去掩杀一阵!”

    原来新军败退了!宣旨太监心头是一松,他倒是乐见于此,反正官军打赢了这里还是官军的地方,自己上前宣个旨,双方就按照皇帝旨意和解,自己就算名利双收了。但是阮明方心头却是一跳,他不是不知道新军的战斗力如何,此时虽然新军已经败逃,但是屠杀战俘的事情肯定来不及了,要是把这些新军战俘真给放了,自己之前的算计不就泡汤了,当下不由得开始想起该怎么拖慢前去俘虏营的速度来。塔文:

第二百七十章 坦克显威

    ();    不多时,援军就赶到了新军军营的卫所城前,浩浩荡荡的好几百人都停在卫所城门口,一个先锋走到城门下冲着上面大喊道:“开门开门!我们是占城港的城防厢军,开门让我们进去!”

    城头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既没有看到人,也没有听到声音。阮明方不由有些奇怪,把手伸出轿帘做了个落轿的手势。几个轿夫连忙把轿子轻轻放了下来,一个轿夫快步上前伸手想要搀扶正打算走出来的阮明方。

    “目标,六百四十米,方位零八一,轿子里的人,瞄准!”观测手轻轻地报出参数。

    “看到目标,已瞄准……”射手轻轻说道。

    “无风,随时可以开火。”

    射手指头搭在扳机上,开始慢慢施力,接着扣下了扳机。也就在同时,突然间两个狙击位之间的风锥突然间转向东面,三杯测速仪也迅速的转动起来。“该死的,突然起风了!”

    话音未落,瞄准镜和观测镜中那顶轿子的前半部分突然爆裂开来,轿顶突然断掉了一个支撑脚,轰然砸了下来,把旁边几个人都砸到了。不过眼下这个轿顶本来重量也不过三四十斤,带着上面装潢的琉璃什么的也不过五十多斤,没有谁被砸伤。

    阮明方刚才正打算出来呵斥一下城门上的人,但是就在自己刚刚站直身子的那一霎那,身后的轿子突然爆裂开来,这明显不是意外,他顿时就被吓出一身冷汗,身上的锦袍上顿时被砸下来的轿顶撕裂了好几处。还没等到反应过来,身边突然有个轿夫捂住胸口猛然砸倒在他身边。这下再清楚不过了,是有新军的火铳在朝着自己开火,而且目标肯定就是自己。

    他也算得上是半个枭雄了,刚才的两发弹丸明显来自右侧,当下二话不说直接往地上一趴手脚并用就爬到轿子的左边去了。

    “失去目标,”狙击手说道,观测手丝毫不浪费时间,继续指示道,“后面的轿子,直接射杀!”狙击手连忙开始瞄准。

    正在这时,阮明方已经爬到了安全的地方,身旁的人也开始知道了尽管叛军被“击退”,但是依旧有足够的能力威胁到自己,一时间哭爹喊娘的就往城门冲,一时间城门拍得山响,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甚至已经被挤死在门上,如同一个布娃娃一般挤在门上都掉不下来。

    “公公!”阮明方连滚带爬地冲到太监的轿子前大声喊道:“快出来躲起来!叛军!”

    话音未落,就见轿子这边的窗子鲜血飞溅,他连忙凑上前去,掀开帘子往里一看,这个死太监已经半个脑袋都没了,身体一歪,右手向前一伸,一包百味鲜顺着袖口掉了出来,摔在地上哗啦一下掉了一地。

    阮明方也顾不得这转手可达百多两的味精,当即就躲在轿子后面把身上的锦袍一脱,往地上一摔,然后冲着身边几个慌乱的亲兵大吼道:“我们快走!回占城港去!”

    于此同时,一里多外突然传来了严重不和谐的锯木声,而且这种锯木声绝对不同于自己以前见过的拉大锯,似乎是几十个人同时拉大锯一般声音丝毫没有间歇。这奇怪的声音一时间让人都忘记了自己还在威胁中,都呆呆站在原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树林边缘。

    一辆黄色的奇怪大车,上面的玻璃房子里坐着一个人,这辆大车没有轮子,而是长着两个巨大的脚板,在地上缓慢地行走着。玻璃房子旁边是一个巨大的铁手臂,铁手臂上紧紧抓着一棵一尺多粗的大树,如同捏着一根木棍一般,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观看下大摇大摆地把这棵大树的枝叶砍掉丢到一旁,然后锯成好几段,丢在身后的地上。

    “这是何物?”阮明方和身边的亲兵们不由呆立当场,一个个如同梦游般地看着这台可怕的妖车。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这是什么,另一个让他们更想不通的东西又从后面冒了出来。

    一个巨大的铁车,很明显看得出这整辆车都是由铁板制成,也没有轮子,倒是长着跟前面那妖车差不多的两条大脚板,正踏着前面怪车丢在地上的木头一路冲了出来!

    这辆车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也能够看得出至少有差不多四丈长一丈二宽,一丈五高,最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无论是之前的大力锯木车还是后面这台全钢铁壳车,都没有轮子。没有轮子也就算了,竟然两台车都没有牛马牵引,更没有看到后面跟着人推动,就好像这车自己能走一般。

    “车上有炮!”突然城头上有人发出惊呼,他们也看到了从树林里突然钻出来的这两辆妖车,虽然第一辆举重若轻地挥舞着大树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后面的那辆大铁车上那门大炮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更深。

    “快!把霰弹掏出来!换实心弹!”炮长不由得大吼起来,“快把那大铁车打掉,不然的话等他靠近过来我们都得死!”正说话间,从一旁的树林里又跑出来十多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兵士,熟练地从车体后方爬上了那辆大铁车。

    陆军的炮手们爬上了坦克,手脚麻利地拆掉了高低机和方向机的锁定机构,开始检查火炮的运转和清理炮膛起来。机枪手则开始检查起机枪的枪膛和开始从坦克里往发射平台上搬运弹药。

    “喵的!我们的炮总算来了!”旁边的士兵们发出了感叹,一旁的钱龙舟恶狠狠地冲着远处的城墙挥了挥手,“你们死定了!”

    刘利华冲身边隐蔽在树后的陆军士兵们挥了挥手,“集合!准备出击!”陆军士兵们纷纷点头,开始检查身上的装备和手里的步枪起来。

    “前进一百米!”马林明在步话机里吼出了声,这倒不是他喜欢吼,而是车里充满了各种嘈杂的机械噪音,身边的士兵们往外搬运弹药的喊声,被发动机的油烟又熏得喉咙发痛。这车虽然也是五对负重轮,但是比以前服役时开过的五九主战坦克要辛苦多了,虽然那也是五对负重轮,但是光是当时让他们深恶痛绝的减震,跟现在这种完全没有减震的天启坦克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坦克向前隆隆前行,这块区域算是平整,抖动得不是很厉害,但是依旧让马林明的头盔在舱板上撞了好几下,眼冒金星的挺不好受。

    坦克后面则是长长的步兵队伍,钱龙舟命令新军的士兵紧紧跟在坦克后面。眼下黑漆漆的坦克在草地上向前隆隆开进,后面密密麻麻的红衣士兵紧跟在后,让卫所城上的兵丁们一个个不寒而栗。最让他们心惊不已的是上面的火炮旁边好几个人在操作着,并且口径丝毫不比自己的大炮小。不过明显这个铁车上抖动很厉害,有两个蓝衣士兵站立不稳直接掉落车下,然后又重新爬上车。

    坦克抖动着开到了距离城墙两百二十多米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上面的炮手们吁了一口气,稍微扶着坦克喘了喘气,立刻开始给火炮装填起来。

    “轰!”随着一声炮响,本时空第一次反装甲作战算是第一次打响。实心弹飞出了炮膛,在空中划出一道不能更标准的抛物线,狠狠砸在了距离坦克前方十五米左右的地方。接着第二炮也发射了,这枚炮弹击中了坦克,在坦克的左侧装甲板上砸出了一个坑,没有击穿坦克的装甲。

    城头的炮手们一个个呆滞了,这辆战车竟然不是包得铁皮,刚才实心弹砸在坦克装甲板上当的那声几乎所有城头的人都听到了,这车竟然真的是全铁壳的。眼下他们手中威力最大而且之前还逼退了新军的只有这两门六磅炮了,此时这六磅炮无法击毁这辆大铁车,又如何是好?

    车顶的炮手们忙碌的装填着炮弹,看他们的动作娴熟,明显比自己这边的炮手熟练多了。

    “装填完毕!”装填手大吼道,同时转身跑到了防盾后面。发射手迅速扳开引火孔上的击锤,把一块火帽安置在上面,然后把拉绳抓在手里。观瞄手在一旁横举着一米测距机——这是军工委的光学器材厂仿制的本时空产品,虽然本时空的磨镜机精度和旧时空的相比可谓千差万别,但是这区区几百米来说根本就不成问题。

    “距离两百四十米!”观瞄手开始报出数值,“方位零八六,城头东炮位,瞄准!”

    炮手飞快的转动着高低机和方向机,让火炮瞄准了目标。城头炮位上的炮手们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火炮还可以这样瞄准?他们的大炮都是和炮车固定死了的,如果要转向或者俯仰射击,则需要搬动整台炮车,可是眼前这大铁车上的炮竟然完全不需要大铁车转动,就能够转向自己这边。等到那根粗大的长炮管炮口慢慢变成一个圆时,他们才幡然醒悟过来——自己被瞄准了!

    一时间炮位的士兵们哭爹叫娘地往外跑,遇到同伴摔倒了也没人敢扶。敌人的“火铳”威力已经大的惊人了,这火炮威力自然是差不到哪儿去的,还是先逃了靠得住。

    “开炮!”炮长检查了瞄准状况,大声命令道。发射手狠狠拉绳,只见炮口火光一闪,整门大炮往后一坐,这后坐力之大,就连液压缓冲炮架也无法完全减消掉,整个车体都往后一沉。

    九十毫米直径的圆球飞出炮口,狠狠地砸在城墙上,当即就把城墙外的青砖给砸了好几块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土。

    “装填榴弹!”炮长一看击中的位置不错,立刻下达了下一个命令。一个士兵把一颗铁壳的圆球从弹药箱里拿了出来,“距离两百四十米!两格半!”

    弹药手用一把刀把榴弹上的铜片拧了拧。

    因为本时空弹簧不过关,所以无法使用触发引信,只能用一种相当原始的定时引信。整颗炮弹是一个铸铁的圆球,里面装填的是苦味酸,这种威力超过黑色火药很多倍的猛炸药能够造成可怕的杀伤力。而它的引爆方式格外的不同,是通过旋转铜制旋钮把导火索缠在雷管的外壁上,根据导火索的标准燃烧速度去匹配炮弹的标准飞行时间,在理想状态下可让炮弹在准确的距离发生爆炸。铸铁的外壳上布满了预制破片,能够保证在爆炸范围三十米内不会出现幸存的有生目标。

    “炮口抬高两度。”操作手很快把炮口对准了之前对准的位置,然后又抬高两度。

    一旁的装填手迅速的用沾了水的羊毛毡伸到炮管中,熄灭了残存的火星,接着再用干燥的羊毛毡吸掉了炮管内残存的水,接着用推杆把一个标准的绸布发射药包塞进了炮管,推到底。这个动作堪称奢侈,绸布在本时空是绝对的奢侈品,用来包发射药更是暴殄天物的做法。不过绸布能够吸潮,保存时又不容易破损,在利刃下又很容易被戳破,燃烧时又能快速燃烧掉而不残留,因而绸布成了定装包裹发射药的不二选择。

    发射手见到装填手完成了发射药装填,扳起火门上的击锤,用锋利的长钉从火门上戳破了发射药包,放置了火帽,做好了发射准备。随着一阵滚动的声音,那枚榴弹被装填手用推杆塞进了炮管。

    “完成装填!”“开火!”

    硝烟中喷射而出的炮弹这次直接飞向炮位,掠过女墙上方,就在垛口的位置爆炸开来。暴风骤雨一般的弹片霎那间扫倒了旁边所有的人,巨大的威力没留下几个活着的禁军士兵,无论是不是躲在防盾后面,所有的人都在那一瞬间被炸死。苦味酸的燃烧迅速爆发开来,直接引燃了还在旁边安置的火药桶,顿时间一个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剧烈的冲击波把一切没有被固定的东西冲得飞了出去,待到硝烟散去,整个炮位上除了一门被炸得横卧在墙头扭扭歪歪的铜炮外,只剩下了一个大坑。塔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袭营 4

    ();    此时城门口呆立着的一众援军才幡然醒悟,眼前这台妖车能发射的炮弹可不是一个大铁球,而是会爆炸的!刚才的剧烈爆炸结果虽然被他们面前的城墙遮蔽了不少,但是还是有几个倒霉鬼被炸飞的砖块或者各种建筑残骸砸到了,有的被直接打死当场,更多的则是头破血流甚是吓人。

    艘科科仇最羽封克诺情我技

    也不知道是谁先“嗷”的叫了起来,接着就有人在大喊快逃,很快来增援的几百人顿时如同炸了窝一般疯狂地往东跑。他们的狂奔虽然给阮明方等一众人带来了不少麻烦,其中还有两三个亲兵被人潮挤翻踩死踩伤,但是却也在一定程度上救了阮明方的命。负责指引射击的观测手有几次已经识别出了那个之前从轿子里出来没被打中此时又脱掉了罩袍的幸运儿,但是很快就被蜂拥的人潮给遮盖掉了,根本就无法进行射击。

    对于向占城港逃跑的人,坦克上的炮组丝毫没有兴趣进行射击,这次营救新军俘虏最重要的就是减少俘虏营附近的交火。他们用榴弹射击城头的炮位也是不得已之举,眼下既然这个炮位已经被摧毁了,剩下的那个炮位上的炮手和旁边的兵士们早就跑了一个干净。

    卫所城里的人一个个惊慌失措,刚开始还自以为找到了对付新军的精良武器,更一度打死不少新军士兵,把他们逼得退回林际。还没等他们来得及沾沾自喜,竟然从树林里蹿出来一头钢铁怪物,完全不惧怕自己的大炮。不怕大炮也就算了,这个厚皮脸还是个牙齿非常尖利的可怕怪物。它身上搭载的大炮不仅可以轻松而准确地打到城头,而且第二枚炮弹直接爆炸开来,让炮位的炮手们死伤惨重。现在但凡是看到这个钢铁怪物的兵士们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第二炮马上打过来。

    事实上第二枚炮弹的装填工作早就装填完成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得到开炮的许可。钱龙舟在第二枚炮弹爆炸后就直接爬上了车顶,制止了炮兵的下一次射击,原因无他,担心误伤。要知道俘虏被关押的区域在靠近北面城墙的西北区域,刚才炮兵虽然射击的是东北区域,但是不排除会有误伤的可能,现在的俘虏一个个都是极度营养不良,而且就算是体质再好的人,也无法在爆裂的榴弹碎片下翻腾躲闪,因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停止射击。

    “老马!老马!”钱龙舟大力地敲击着坦克的甲板,但是里面没有声音,就连柴油机的轰鸣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老马!在干什么?”

    向上打开的舱门被匆忙打开了,一个人影突然冲了出来,“坦克受损了!”接着他冲到坦克后方,对着刘利华所在的位置拼命挥手。

    “怎么了?”钱龙舟连忙快步跑上前去,在那人肩上一拍,等到那人转过头来时不由得大吃一惊,“老马?你搞什么鬼?”

    这个藤盔破裂了不少地方身上伤了好几处地方的人正是马林明,此时他的脸上到处是鲜血,也不知道是他本人的还是别人的,手上破了不少地方,右臂上还有不少被烫伤的痕迹。

    “我搞什么鬼?”马林明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脚下的“天启坦克”就大吼道,“没有焊条焊接就给我搞什么铆接,结果刚才车体中了一弹。”

    “不是没有击穿吗?”钱龙舟不由一愣,“没击穿怎么也伤到里面的人了?”

    “是没击穿,谁告诉你没击穿就不会伤到里面的人了?”说着马林明冲着跑过来的几个陆军传令兵喊道,“快上来几个人,把里面的伤员抬出去!”

    说着他又转过来望着钱龙舟,“的确没击穿,但是炮弹的动能直接传递给了坦克,坦克着弹点附近的铆钉都给弹飞了,铆钉和被打飞的碎片在里面乱飞。”接着他拉上来一个正在登车的后勤兵,打开舱盖朝里面指了指,“里面有两个伤员,操作手伤得很重,搬运的时候注意点,最好让医护兵先进来抢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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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马林明抬头看了看炮位上几个目瞪口呆的炮手,“你们怎么还不开炮?要是再吃一发实心弹,里面肯定要死人了!开炮啊!”

    看着两个元老发布的截然相反的命令,一众炮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报告首长,新军的这位首长说不要开炮了,怕会误伤俘虏。”

    “我去!”马林明扭头看了看,冲后面的机枪手吼道:“大炮会误伤,机枪不会啊!用机枪压制城头的那个炮位啊!要是让他们再打上一炮,就不要混了!”

    机枪手们如梦初醒地点了点头,马上开始进行射击准备。很快城头几个探头探脑张望的禁军士兵立刻就成了替罪羊,这边才刚刚抬头,就遭到了机枪的密集射击。机枪不比步枪,一般来说一个人要是被机枪打中的话,往往不是一个伤口,而是好几个伤口,往往他们醒悟到自己被枪打的时候已经吃了三四发子弹了。随着这边几个倒霉鬼的死,城头现在别说是试图开炮还击了,就连下面缩着的军官想要叫人上去装填也根本叫不动人。

    “大人,我们跑了吧!”一个亲兵跟禁军的头领请示道,“叛军的力量未免也太强了,我们撤吧?趁着叛军还没合围,赶紧逃到占城港去,要是等到他们合围了,我们怕是逃不掉了!”

    要是放在平时,区区三百多人包围四百多人的卫所城简直不亚于笑话,简直不亚于用双手去掐死一头牛。可是现在的新军不仅有着强悍的火器,精良的训练,还有能自己行走的大炮,此时更是出现了能够延绵不绝发射的火枪,这还要不要人活了?人家一个人就能顶自己这边十个人,三百多人包围这个卫所城根本就不在话下。而且以刚才在城头爆炸的炮弹而言,这城墙根本就不结实,如果他们持续地朝一块墙轰个三四炮的样子,卫所城墙怕是都要倒塌,到那时候城门一下子打不开,所有安南军都将被堵在城里。就算拉近了能够杀伤几十个新军,但是肯定得不到什么好处,比较起来,趁着新军部队还没包抄到卫所城的城门口,赶紧开门逃掉才是正招。

    想到这里,这禁军的将军倒也不逞一时之勇,当下吩咐手下兵丁准备开城门,自己马上换上了一套兵丁的衣服——反正现在死人到处都是,扒两件衣服跟玩似的。

    “俘虏营的门开了!”步话机里再次传来了特侦队的呼叫,“大批兵士从里面涌出……”

    “观测手测距!”在一旁坐着让医护兵包扎的马林明一蹦就起来了,“还敢冲锋!打死他喵了个咪的!”一边吼着一边手舞足蹈的,不经意间把医护兵手里的绷带都打飞了,说着他又冲着机枪手吼道:“准备射击!自由开火!”

    “距离三百八十五米!设定榴弹!”观测手几乎是马上就报出了参数。弹药手也是立马就从弹药箱里掏出了个圆乎乎的榴弹,用专用工具——其实就是把五金厂生产的一字改锥将雷管上的引信旋转至设定距离,开始了装填。

    机枪首先爆发出了怒吼,但是由于车头是朝着南面的,两侧的机枪只有左侧的那门才能射击,右侧的机枪则完全看不到目标,只能继续警戒和压制城头。尽管开火的只有一门机枪,但是对付那蜂拥的人群简直就是如同用镰刀割麦子一样,如果不是每个供弹板上只能装20发子弹,另外发射一百发就要更换枪管,估计死伤数量会呈直线上升。

    禁军的头领此时心里暗暗叫苦,这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毫无斗志直往占城港狂逃,跟一群被狼猎杀的羊一般任人宰割。但是卫所城是肯定守不住的,眼下已经逃出来了,就只能玩了命地往远处逃,不希望跑得过新军的子弹,只要跑得过自己手下这群禁军就好吧。

    “停止射击!”钱龙舟听到机枪声连忙从新军队列里跑了过来,冲着上面的机枪手疯狂地挥舞双手,正赶上马林明的一声大吼:“开炮!”

    一股浓厚的硝烟顿时遮盖了炮前方,喷射的硝烟中榴弹径直飞向远处蜂拥的人群,接着在空中轰然一声爆炸开来,弹片四射,苦味酸的大火直接落地熊熊燃烧起来。不过让所有人简直惊掉下巴的事情出现了,远处溃逃的安南士兵们连一个都没有倒下,只是一个个低头奋力狂逃,唯恐被打中。

    “怎么回事?”钱龙舟和马林明两人都目瞪口呆,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梦里的爆炸竟然连一个受伤的安南兵都没有。

    “谁设定的榴弹,提早爆炸了!”步话机里传来了北纬的声音,“提早了至少一百米!”

    原来刚才弹药手太过于兴奋,以至于一直记着第一发榴弹设置的两百五十米,便自然而然地把第二发榴弹的爆炸距离也设置成了两百五十米,结果提前了整整一百米爆炸开来,就算是后世的榴弹爆炸也不太能波及到一百米,更不要说此时装填的还是比梯恩梯黑索金更原始的黄色炸药了。而钱龙舟和马林明两人和炮弹飞行方向呈一条直线,看不出距离,只有北纬的位置位于战场的东侧,才观测出榴弹爆炸的距离提前了。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钱龙舟连忙高声吼道,但是马上被马林明更大声的吼声压过了,“继续射击!不许停!快换枪管!继续射击!”

    元老院军队讲究的是服从元老院的指挥,在这些士兵的眼中元老院和元老是划等号的,更不要说这两个元老一个是新军的总指挥,另一个是指挥这辆坦克的,两个人在士兵们眼里可都是能够发号施令的,但是现在两个元老发出了截然相反的命令,这可让他们犯上了难。

    “你在搞什么?你这么继续射击,他们要是又逃回去怎么办?”钱龙舟吼道,“逃回去屠杀俘虏或者用俘虏作为人质,我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不可能!这些人是已经吓破了胆了!宜将剩勇追穷寇,现在不把他们杀破胆,以后还会再挑衅我们,更不要说刚才他们还用大炮射击过我们的人,造成了十多人的伤亡!不把他们反抗的勇气彻底扑灭,以后总有一天还要朝我们下手的!”

    “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屠杀的!屠杀那么多的安南兵士对新军的建设毫无意义!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同室操戈,我们不要建立一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新军!”

    马林明一把扯下头上是不是还会遮挡视线的绷带往地上一丢狠狠踩上了一脚大声吼道,“我去!这算什么内行外行?这叫碾压!我们有这个能力就能碾压他们,如果他们有能力还不马上就会碾压我们?”

    “我不管!必须立刻停止射击!”正说着,坦克上的机枪手一脸苦相地望着两个正在争吵的元老,“报告首长,敌人已经逃出射程了,打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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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愕然抬头望过去,果然那群跑得顾头不顾腚的敌人早就远远地逃往占城港了。

    “新军集合!”钱龙舟冲着坦克后面大喊道:“成三路纵队,目标俘虏营,跑步!跑!”

    穿着红色军装的新军士兵立刻跟着钱龙舟身后跑步前往俘虏营,三路纵队浩浩荡荡的在空旷的野地上行进着,远处奔逃的禁军士兵一阵惊呼,“叛军追来了!快跑!”

    不过除了踩踏死伤了几个人之外,这些已经跑出三四百米新军倒是没有再遭受什么伤害了。卫所城门口的两扇大门被推开到不能再打开的地步了,门口七零八落地横躺着不少尸体,期间还有一些没死的在哀嚎着,两顶轿子横倒在坑坑洼洼的大道上,鲜血遍地。旗帜兵器掉得到处都是,早就被踩踏得不成原形。钱龙舟稍微顿了一下,冲着大门指了指,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大喊道:“进城!救人!”塔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清扫俘虏营

    ();    新军的步兵们跑步穿过了六米长的卫所城门洞,前方一片豁然开朗。门洞的左边是几栋小营房,从外面摆设的东西来看,似乎里面住的人比较尊贵。不过此时这些小营房门窗大开,里面的家具摆设凌乱不堪,明显被人胡乱翻找过一通。衣服和破损的物品被丢得满地都是。

    “一连警戒!一排向左,二排向右,三排继续向前推进到俘虏营旁形成警戒圈!”钱龙舟紧跟在队伍后面,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发布着命令。

    很快一连一排在排长的带领下向左跑步前进,开始起军官区域,不过明显军官跑得很彻底,除了在区域里发现了几具明显死于刀伤的禁军士兵尸体外,什么都没有发现。第二排则散开,按照五人一组开始在士兵区里进行起来。第三排在行进队列前方展开,平端步枪,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着,步枪前明晃晃的刺刀寒光凌冽,让人不寒而栗。

    “喵的,跟日本鬼子进村一样了。”钱龙舟撇了撇嘴说道,要不是新军士兵穿的是红色作战服,怕是真的可能被认为是鬼子进村了。

    “报告!发现大量伤员。”阮文玉跑了过来,他刚刚带领第二排彻底过士兵区,士兵区的面积要比军官区大不少,刚才的战斗中己方的火力输出给安南军队带来了巨大的杀伤。眼下士兵区里躺着大量的伤员,足有六七十人。其中大多数都是中了步枪子弹,也有在榴弹爆炸时被纷飞的弹片炸伤或者被苦味酸的烈火烧伤的,他们没有军医进行医治,当下也只能把伤员全部集中在士兵区里。至于死者,很干脆地被抛弃在墙角下,直接堆成了很大一个尸堆。

    刚才禁军撤退时——或者说逃跑时更恰当,这些本时空的天子亲军根本就没有不抛弃不放弃的理念。如果带上这些麻烦的伤兵,那么肯定会拖慢逃亡的速度,说不定还会被新军追上围剿,因此抛弃伤兵的命令在这里被执行地非常彻底,凡是不能跟上撤退步伐的伤兵,绝对不等,能扔则扔。至于这些伤员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他们根本就不关心,谁让你受伤?

    “第二连上城墙!潜在威胁!建立防线!”钱龙舟冲着城墙上面大声吼道,“注意,发现潜在威胁,可以先开枪!”

    “是!”牛金星立刻带着第二排顺着缓坡跑上城墙。“散开!每具尸体都要检查!”

    “大人!救命啊!”忽然间从左边的营妓区冲出来几个女人,衣服凌乱不堪。身后还跟着几个手里提刀的禁军士兵,恶狠狠的满脸都是杀气,不过一看到前面竟然是好几百穿着红色军装的新军,顿时就吓尿了,连忙把手里的武器往身边一丢,跪地连连磕头求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几个女人一见刚才提刀要杀自己的人全都跪在地上求饶,当下也连忙跪下,“还请大人给小女子做主啊!他们要杀我们!”

    钱龙舟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身后的新军士兵里面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黎氏艳!你怎么在这里?”

    “黎蛋!你没在这里?”黎氏艳简直快要昏过去了,她和黎明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早就定了娃娃亲的。谁知去年南蛮北犯时他们的村子突然遭到了南蛮的袭击,黎蛋和黎氏艳两人都被南蛮裹挟北上。虽然两人都是在北上的队伍中,并且同时在占城港被救,但是由于人数实在巨大,两人都不知道对方还活着。后来登记失踪人口数据库时,两人又都之记得找自己的家人,却忘了互相寻找。一直到占城港之乱后,黎氏艳偶然在街上捡到一张新军撤离时掉下的名册纸,上面竟然就有黎蛋的名字——虽然刘秀已经给黎蛋改了名字叫做黎明,但是当时入伍登记的时候黎明还是没记得住自己的名字,只好顺口报了黎蛋这个老名字。

    黎氏艳举目无亲,又阴差阳错地没能跟上撤往北桥头镇的最后一波,捡到了这张名册的她只知道黎蛋入伍了新军,但是却不知道黎蛋跟着新军主力北上北桥头镇了。后来偶然有听说有一百多新军俘虏被抓的黎氏艳没有办法,就跑到新军军营前到处找人询问有没有一个叫做黎蛋的新军俘虏。

    一个禁军小将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孤苦无依的女人,通过假装善意询问了解了许多黎蛋的特点,然后让人在新军军营里假装黎蛋,骗取黎氏艳进俘虏营当营妓。这个小将始终没有让黎氏艳靠近那个假冒的“黎蛋”,更何况全是瘦骨嶙峋的俘虏,就算是站在面前也认不出来,黎氏艳于是稀里糊涂地就在这俘虏营里当了几个月的营妓,受尽了禁军的欺凌,却还以为那个禁军小将一直在悄悄照顾黎蛋,直到刚才,眼前这群威风凛凛的红衣士兵中突然有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一时间悔恨、痛苦的感觉充斥了黎氏艳的心头,当下站起来就往一旁的墙冲了过去。几乎所有人都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站在最前面的钱龙舟眼疾手快,伸手就拉住了黎氏艳的手,愣生生把她拉倒在地。“黎明!快过来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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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这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黎氏艳要自杀,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拉住了黎氏艳的手。但是马上他就被钱龙舟一脚踹得跪在地上,“抱住啊!你这么拉拉得住个屁!她这是真的要自杀!死了的话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着他转头望向后面的新军队列吼道,“黎明同班!都过来,接收俘虏,给我把黎明的老婆拉住了!死了的话你们全班都要倒霉!”

    说完刚一抬头,却看到牛金星正跟着第二连的官兵都蹲在墙头看这里发愣,当下又吼了起来:“看看看!看肥皂剧啊!建立防线!敌人靠近了算谁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牛金星吓得一哆嗦,连忙手舞足蹈地指挥第二连散开,沿着城墙开始起来。钱龙舟看到他们开始干活了,立刻又发布了下一道命令,“第三连,剩下的打开俘虏营大门!检查俘虏情况!”

    几个士兵快步上前,用刺刀挑断了俘虏营门口挂着大锁的粗铁链,接着扯开了大门,接着所有人就愣在那里。

    俘虏营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的尸体,有的身上有刀伤,有的身上扎着好几支箭,更多的人只是躺在地上,连死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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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知救护队!叫后勤连!”钱龙舟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身上带着的步话机,冲着墙头一阵大吼。第二连的旗手立刻开始举起红绿两色小旗开始对着远处的树林打起旗语来。

    要知道步话机数量有限,里面的硅基元件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发展出来,通讯电台在短时间里也不会装备到排级单位,因此连排级之间传送消息更多情况下只能通过旗语来进行传达,更何况本时空的战争最先进的武器无非是以火枪为代表的滑膛武器,刀枪棍棒弓箭火铳往往不会容易伤及旗语兵,因此大力推广旗语往往比增加传令兵数量要好很多。

    元老院陆军和海军可不同于日本陆海军,虽然为了争夺预算什么的经常也会出现争吵甚至可能发生全武行,但是陆海军最终还是要服从元老院的指挥的,并且陆海军的指挥是通过参谋长联席会议来进行协调的,因此不会出现日本那种陆军一个标准海军一个标准的情况,无论陆海空装备都是统一制式统一标准。因而就连现在的元老院军队标准旗语也是统一的,无论是海军还是陆军,使用的都是同一种标准的旗语,以保证陆海军协同作战的时候不会产生交流上的困扰。

    远处树林边缘一阵忙乱,很快就有上百抬着担架推着大车的后勤兵往这边跑来。里面还有不少穿着白色坎肩的医护兵,他们的坎肩上用大大的红色在胸前和背后印刷着十字,手中提着大大小小的医疗装备包,里面的东西其实不多,在旧时空看来无非是缝合针、碘酒、酒精、脱脂棉、绷带和剪刀这一类常见医疗器械和原料。但是放在本时空,这就是能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第三连把整个俘虏营里了一遍,里面的伤员,其实也说不上伤员,基本上都是营养不良的俘虏,一个个瘦骨嶙峋的无力走动甚至连爬行的力气都不怎么够,因而在禁军撤退时的屠杀中根本就无力反抗,哪怕受到了平时不会致命的伤也死了。

    “安南军队在撤退时原本打算把这里的俘虏屠杀干净的,但是被我们的攻击吓破了胆,至来得及杀死最外面的十多个人就逃掉了,眼下有十五名俘虏被杀死了,剩下的九十六名俘虏没有受伤。”阮文玉站在钱龙舟身边跟他汇报着。“现在城墙上是一二连在进行警戒,侦察兵已经跟随溃兵去侦察了,他们直接逃进了占城港城,现在城门也关闭了,城墙上到处是厢军,估计已经开始防御了。”

    钱龙舟点了点头,眼睛望向俘虏营里,这破破烂烂的俘虏营里臭气哄哄的,十五具尸体被摆在一旁,用从军官区搜出来的几张桌布床单盖了起来。另外几个营妓在一旁搂着自己的家人在那里恸哭,她们运气算不错,家人竟然一个都没死,大概她们当营妓家人还是受到了点照顾的。

    不远处四五个禁军俘虏被排排站在墙根处,眼睛被蒙上了布,全身抖抖索索个不停。此时他们的五十米远处站着十个全副武装的新军士兵,一旁的牛金星手中提着指挥刀,正望着钱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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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龙舟冲着牛金星点了点头,后者立刻举起了手里的指挥刀大吼道:“根据安南法律!滥杀无辜者,杀!瞄准!”

    是个士兵立刻举起了手里的步枪开始瞄准,那四五个俘虏早已吓得腿肚子抖个不停,眼下一听说杀,吓得就直接摊在地上。“开枪!”

    随着一阵发射的爆响,这几个俘虏有的惨叫,有的直接一声不吭就摔倒在地上。牛金星走上前去,用手里的指挥刀在每个俘虏身上戳了一刀,以保证都死了。

    “总指挥,这些伤员怎么办?”牛金星一边擦拭着指挥刀上的血迹一边走过来问道,“干脆一起都杀了吧?”

    这个提议让钱龙舟犯了难,这几个被枪毙的俘虏之前也是屠杀新军俘虏营的人之一,后来没能跟上大部队,就想要杀掉营妓,被抓住后当然是直接枪毙。但是这些伤员呢?

    “长官!这些伤员肯定也参与了平时对新军俘虏的虐待和残害,”阮文玉也一路跑下来一路大喊道,跑到钱龙舟身边凑在他耳边情深说道,“必须要把他们杀死,不然的话新军士兵都会有怨言的!”

    说是没错,但是钱龙舟脑袋里满是不屠杀俘虏的旧时空想法,对于屠杀伤员这种旧时空大反派才会下达的命令,现在根本就说不出来。“早就跟你说过,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人类对于异端往往都是非常残酷的。”一旁突然有人说话了,钱龙舟愕然回头一看,原来是马林明。现在的马林明虽然狼狈不堪,头上厚厚地绑着绷带如同一个印度阿三一般,上身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到处都缠着绷带,有的地方还微微渗出一丝血迹。

    “碾压对手是所有势力都会做的事情,日内瓦公约是因为所有人都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这才作出的,这里只有我们的力量最强大。这些安南人尽管知道他们斗不过我们,依然会如此残忍对待我们的俘虏,我们根本没必要去遵循一个不存在的日内瓦公约。依我的想法,这些伤员杀倒是不用杀,我们就把他们丢在这里就行了。”

    钱龙舟点了点头,转身对旁边的几个新军军官说道:“打扫战场!准备撤离!把这些安南伤员丢在这里,这不是我们要处理的事情!”塔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顺化惊变 1

    ();    一名侍卫端起长枪对着靶子刺了过去,旁边的新军军官大声喊道:“对!就是这样!”说着走上前去,抓住长枪的枪头向下移动了一下,“刺这里!这里是心脏,一旦刺中对方就很容易马上死亡,或者再下一些,肝脏也可以让对方迅速失血致死。复制网址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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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殿下,”女官站在姱公主身边轻声说道,“这等格斗技艺为何要教与这些宫中侍卫习之?”

    “这事情你不懂,”公主轻轻笑了笑,“宫中侍卫都乃皇家之人,往往皆是忠诚可靠之人,平时所学之技艺皆不是如中国人传授之制胜诀窍,往往都以武勇拼杀,如若突临战阵,大多数时候都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习得中国人的格斗技巧,至少要少损失许多。我记得钱先生说过,质量上的优势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消数量上的优势的,他说战场上的转折往往就是一两个士兵不经意的小动作。因此能够让侍卫们有更好的战斗技巧对于保护父皇是有好处的。”

    自从上次公主府遇刺之后,虽然姱公主没有伤到分毫,但是却还是遵照阮福源的意思,直接搬到了皇宫大内里住下来,现在每天就住在皇后的寝宫旁边。自从阮福源和姱公主谈过话之后,双方的隔阂也烟消云散,近期来阮福源还经常到她的寝宫里来见她,跟她讨论那些中国人的奇闻轶事。她看得出来阮福源对于中国人的治国之策很有兴趣,尤其是听说中国人不光管人家吃饭睡觉,就和拉屎撒尿都要管得死死的,觉得甚是惊奇。姱公主已经写了一份建议,要在顺化城里禁止人随地便溺,并且要从东方港引入一个工厂,让本地百姓能够在顺化找到工作。但是右相前段时间过来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这份建议书,对此右相只是苦笑着摇头,引入工厂这事势必要动到六部利益集团的蛋糕。中国人的工厂是出了名的有利润,如果真的运转起来获利了,这些利益集团不会考虑引入生产线,而是想办法直接占有这个工厂,就如同占有占城港控制权一样。

    至于禁止人随意便溺,这事情也是困难重重,早几年阮福源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法令,但是执行不下去。这顺化城没有下水道排污系统,更没有化粪池,如果不允许随意倾倒排泄,那就只能出钱修筑下水道。工部可是等着这种大工程望眼欲穿,只要工部的算盘一响,那可真是白银万两啊。近年来南蛮屡次北犯,安南国的收入日渐减少,现在光是给下面这群吃饭不干活的官发薪水户部就已经叫苦不迭了,哪里还有这种闲钱去搞下水道排污系统?

    想到这里,姱公主不由得叹气摇了摇头,原本她是打算今年年初开始就在占城港开始修建下水道和供水系统的,结果六部这么一折腾,她占城港的所有权都没有了,还把她的新军污蔑成叛军,要不是她一早就把钱交给东方港代管,怕是新军都要解散了。

    不过尽管新军被六部官僚污蔑为叛军,但是在宫内给她提供保护的这个班的新军还是安全的,他们此时不再穿着招摇的红色新军制服,而是穿着和宫中侍卫一样的衣服。不过区别还是挺大的,他们按照操典,执勤时必须戴藤盔,使用的武器依旧是元老院步枪,为了凸显武力,在执勤时步枪上都是装着刺刀的,另外脚上穿得也不是和宫中侍卫一样的布靴,而是东方港产的帆布靴。尽管元老对于这种帆布木底靴毁誉参半,但是对于本时空的土著而言,还从来没有穿过如此舒适的鞋子,并且几乎什么情况下都适合,尤其是木制硬底对于行军打仗特别适合。

    对于武器,姱公主还特地请阮福源下了命令,让工部把那批之前她从占城港送来的武器全部交到宫里。工部手里除了占城港送来的转轮手枪和九毫米手枪弹之外,还有上次扣押阮文玉他们的十多支元老院步枪,这次一起被送到了皇宫里。元老院步枪的子弹基本上都报废了,纸质弹壳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防潮,但是却架不住直接泡在水中,里面的发射药全部受潮失效。不过好在元老院步枪最重要的是火帽,火帽这东西新军的士兵们身上多得是,多的甚至带了两百个,发射药公主手里有配方,自己调制就是了。至于铅弹头,这东西更加没有什么难度,只要是个圆的就行,几个士兵身上还有专门制作铅弹头的工具,铅这种贱金属获得的渠道很多,根本不成问题,因此这批元老院步枪在保养过之后很快就可以投入使用。

    作为手枪弹药的九毫米子弹就不同于纸壳子弹,这种铜壳弹密封很好,虽然是复装弹,可是防潮效果一流,在检查过之后,试射的子弹全部可以打响,这让阮福源都不由惊异,现在阮福源经常在腰间别上一把转轮手枪,要知道作为一个戎马皇帝,这种威力强劲的武器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更何况还有保险,只要不用时关上保险,基本上不会产生误伤现象。唯一让人觉得可惜的就是这样好的武器现在已经买不到了,现在安南和中国人关系因为占城港的缘故正在交恶,甚至可能接下来还会更加恶化,这些武器只能先装备给宫中较为精锐的一些侍卫来使用,这些侍卫现在已经全部被调到宫内,直属公主管辖,俨然又是一支新军的做派,每天站队列,学习格斗拼刺和步枪射击。

    姱公主此时并不知道她的新军给阮福源惹了多大的麻烦,现在阮福源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的肉一般。他面前的一众官僚群情激奋,口中动则以安南国威要挟阮福源出兵平定叛军,包围东方港,让东方港赔付战争赔款。

    眼下右相也只能在一旁苦笑,这段时间和公主的交谈让他对东方港的实力有了更新的了解,尤其是新军的战力与安南国战力最强的禁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兵部提出的派遣八千禁军去平定占城港乱局的计划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个笑话,且不说现在兵部自己就知道占城港新军已经扩充至六七百人,尚有一千新兵还在新兵营里进行训练。这八千禁军派去攻打新军,能回来多少可得看禁军的逃兵能跑多快。

    更别提现在新军已经夺占了界河南岸附近的新军军营,那个军营根本就是根据中国人提供的图纸进行建设的,虽然是个临时建筑,但是对于安南军队来说毕竟还是个堡垒。新军手中有射程很远的武器,现在又有堡垒可以防御,更别提还有战报中提到的自行炮车,全身是铁壳,连炮击都不怕,这样的敌人兵部尚书竟然能够全然不放在眼里,这已经超过正常的范畴了,并且就户部尚书表示讨伐经费不是问题那股财大气粗的样子跟前次小肚鸡肠地样子判若两人,兵部尚书甚至说不要钱也要打仗,六部之间必然达成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协议。只是现在下面很多官员都在以安南国威来逼宫,就算有几个大臣试图说上一句话,也立刻因为官阶问题被人驳斥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此时六部派系的官员们相互看了一眼,其中几人悄悄点了点头,于是礼部尚书向前走了一步说道,“皇上,此事直接关系到我安南国威,如果此次叛军事情得不到解决,那么今后叛军皆会以此为榜样,屡次挑衅我安南国威。长此以往,我安南国将不国也,如若微臣在此时不表态,今后史书之中必将微臣当作罪臣,因此微臣请辞礼部尚书一职,望皇上批准!”

    “臣请辞去吏部尚书一职,望皇上批准!”接下来六部的尚书和侍郎一行十多个官员马上用撂挑子的行动直接开始逼迫阮福源下旨平定占城港之乱。

    阮福源此时头都快爆了,他知道这个平占城港之乱的旨意不能下,否则就是“昏庸之举”,但是眼下这六部官员们竟然在此时同时提出辞去官衔致仕返乡,这简直就是逼宫!他不由偏头望向右相,右相此时还是只能苦笑着摇头,还没等右相说话,左相突然跟着向前一步,“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如若不能平定占城港之乱,必将伤我安南军民之心,让外人观我安南乃软弱可欺之国,就连武朝上国也会以为我安南软弱可欺,如若收回册封,那么北逆甚至可能获得武朝之增援,灭我安南之朝食。如皇上不允平定,那么我安南岌岌可危,微臣身为左相,如若见安南如履薄冰而不劝阻,必将成为后世之乱臣贼子,因而微臣于此请辞左相一职,致仕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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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仕致仕!你们一个个就想要打新军,想要打东方港,你们就不知道东方港有多强的力量吗?”阮福源突然暴跳起来,指着下面请求致仕的群臣们,“你以为你们派个八千多人就能消灭这新军?新军乃我安南之精锐!寡人正欲大力发展新军替换掉兵部的这些无用之辈!你们连南蛮北犯之时与南蛮大战一场的勇气都没有,而新军仅仅两百多人就能击溃一支千人的蛮军,又能以新军数百人之力守住占城港,让上万蛮军都无法靠近占城港之城墙!你们是不是认为兵部的这八千兵士能够当得了上万蛮军了?既是如此!蛮军北犯之时你们到哪里去了?寡人每次询问退蛮之计时你们为何一言不发?”

    说着阮福源又一次向前走了好几步,一直走到台阶下,站在那里右手食指一一指点这些请求致仕的官员,心中翻腾不已,口中不由久久不能发声。再过了一阵,他如同作出一项重要的决定一般恶狠狠地吼道:“尔等想要致仕!寡人允了!现在就给出去!不要再让寡人看到尔等!天下读书人多了,半部论语治天下!离开了尔等,寡人这安南就转不动了?正如中国人所说的,死了张屠夫,不吃有毛猪!尔等要走就走,离开尔等,我安南只会更好!”

    说着阮福源袖子一甩直接从大殿里走了出去,临了走出去又转了回来,站在大殿门口吼道:“从今往后,任何人胆敢在朝堂之上妄议占城港新军之事,一律作乱臣贼子,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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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此事不妥,”姱公主坐在阮福源对面,轻声说道,“六部连横已久,早已成一大派系,连女儿从占城港发出之战报都能截停,由此可见其根茎早已深入皇宫大内。再加上其为了封锁消息还敢于派出刺客刺杀皇室,其胆识怕是早已超过臣子之所为。父皇此次一口气将六部之人全部批准致仕,只怕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啊。”

    “狗急跳墙?能跳到什么程度?我皇宫之中卫士就有一千五百人,”阮福源不在乎地笑了笑,“我安南国虽小,但是也不是没有兵符就能随意调兵的,若是随意调动兵力,视同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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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公主点了点头,“只是还是要当心一点,毕竟小心无大碍。”

    话音未落,忽然听得宫外一阵嘈杂声,两人心头一紧,连忙快步跑出门来。这时已经是夜间,外面的夜空竟然微微发亮,似乎是有什么在熊熊燃烧一般,非常嘈杂的声音从西北方向传来,其中还时不时掺杂有喊杀声。

    “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帝指着身边候着的一个小太监吩咐道,“你去看一下,快去!”

    “喏!”小太监连忙跑出去了。公主和皇帝两人面面相觑,这中午才把六部集团给铲了,晚上就出事了,哪有这么快的?难道这是六部蓄谋已久的作乱?突然间十多个护卫揪着一个小太监冲进了院子里,为首一人戴着藤盔,藤盔前方是公主家徽。他快步上前,见到皇帝和公主连忙立正敬礼道:“报告!刚刚抓到一个内奸,这个小太监正要往外发射焰火!”正说着,这个小太监突然挣脱了两旁的侍卫,从腰间抽出一支锋利的匕首对着皇帝冲了过来,口中突然大喝道:“天诛国贼!阮福源受死!”两旁的护卫一时之间反应不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太监距离阮福源已经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了,所有人只来得及听到公主的一声惊叫“父皇!”

第二百七十七章 密道 1

    ();    “散开!散开!所有人给我去找阮福源!抓住国贼阮福源者,赏银百两!”一个禁军小校站在宫门口大声吼道:“任何斩获侍卫首级者,每个首级三两。zha4ngdegao不得点火焚烧房屋,任何敢于奸淫者,杀无赦!”

    皇宫不同于顺化城,顺化城里的老百姓在这些禁军的眼中是灰一般的存在,但是皇宫里都是宫女太监,这些人服侍的技能不是一两年里可以培养出来的,如果一口气在这里面烧杀抢掠,接下来迈德诺人送来的黎氏后人来到皇宫中就会出现无人服侍的尴尬状况。并且皇宫里珍宝遍地,如果让禁军士兵在这里随意劫掠放火烧城,流失皇宫珍宝都是小事,这种砖木结构的皇宫若是烧了起来,不给烧成一片废墟不算完,因此还是在军营中动员的时候就已经严令禁止在城内放火和随意杀人,不封刀这个奖赏是对皇宫城外的。

    不过宫内侍卫不在保护范围之内,由于禁军已经杀入皇宫,宫内侍卫们有的还在做最后的抵抗,有的则是跪地投降。跪地投降的优先被砍掉了脑袋,这种暴行直接就导致了后面的宫内侍卫知道了难逃一死,不如跟禁军拼个鱼死网破。宫内侍卫原本就是从武功最好的禁军中选拔出来的,这下这些宫内侍卫开始玩命了,就轮到禁军兵士们的伤亡率直线上升了。更不要说宫内侍卫这段时间受到了新军的格斗训练,就算是脑袋里全是水泥的也听进去了该怎么杀人,现在这种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情形下,反而出现了三四个宫内侍卫追着十多个禁军士兵满街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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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宫内侍卫的数量实在是太少,当据险而守的城门被攻破之后,源源不断涌入的禁军士兵最终还是用数量成功地压倒了质量。

    “阮福源在哪里?姱公主在哪里?”左相气急败坏地冲着几个志同道合一起造反的官员们吼道,“我们死伤上千禁军,好不容易攻入这皇宫里,怎么就找不到阮福源了?”

    那些官员们也是一个个脸色黯然的,“我等也不知道啊,靖难军从昨晚开始就在最短时间里包围了皇宫,保证没有人能够从皇宫里逃出去。破城后又严密封锁了所有的皇宫出路,只有进去的没有出来的,但是却不知道阮福源和姱公主什么时候逃了。”

    “是啊,现在三千多间房子全部搜过了,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被集中在大殿附近一一甄别,不过我们有人专门在那里粗略看过一次,没有阮福源。”

    “那么新军的逆贼呢?”左相突然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连忙问道,“新军的逆贼有没有发现尸体?”

    “新军的逆贼?”几个官员面面相觑,“倒是内城破城之时在城门附近有兵士发现了几支新军的鸟枪,不过尸体穿的衣服都是如同宫内侍卫所穿一般无二。”

    “工部尚书呢?”左相连忙问道,同时又对旁边几个官员说道,“你们让禁军在宫内仔细搜索,若是老夫没有想错,新军定是保护阮逆从密道逃跑了。你们去查一查到底有多少新军鸟枪被缴获了,快去!”

    这几个官员立刻转身去忙去了。工部尚书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左相大人!找下官所为何事?”

    左相一看工部尚书来了,连忙问道,“你们当时送进皇宫的鸟枪有多少支?手铳又有多少支?”

    工部尚书眼睛瞪得溜圆,“我怎么知道?这事情一直是侍郎在主管。”

    “那工部侍郎呢?”左相不由有些恼怒,直接问道。

    “攻城还没开始就死了,”一旁有人说道,“是城楼上的鸟枪打死的。”

    “给我仔细搜!一定要给我把阮福源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个东西占据皇位作威作福几十年,”左相在原地转了一圈,“现在总算要他倒霉了!”

    旁边服侍的小将连忙禀报道:“听说阮逆在攻城初始就已经受伤了,应该逃不远,还有小太监说曾经被叫去请太医,不过太医不敢出去所以还不知道阮逆的伤势如何。”

    左相不由面露喜色,“攻城初始就已受伤,怪不得守城守得一塌糊涂,仅仅一个晚上就攻下了皇宫,传令三军!”他连忙冲身边几个等候命令的禁军小校们大声说道:“既然阮逆已经受伤,想必伤势极重,派人仔细排查。另外让人询问宫中太监宫女可有秘道或是密室,挖地三尺也要把阮逆给找出来!”一众小校连忙领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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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黑的甬道中,几个侍卫正弓着腰抬着一条担架在里面费力的行走着。这条甬道并不高,最高不过一米七,虽然这些侍卫一个个身高不过一米六,但是总还是对于可能碰到头感到很紧张。他们的腰间都缠着布腰带,腰带上都别着一支转轮手枪。在前面大约十米左右还有开路的人,开路的人手里拿着的也是转轮手枪,在这种狭窄的甬道里,使用手枪是最适合的,无论是快速瞄准还是转动身体,手枪都丝毫不会影响使用。

    队伍中间走着几个女子,她们都没有穿着安南常见的奥黛,而是穿得和普通侍卫差不多的衣服,头发盘了起来,用头巾包裹着,只要不开口说话,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来。但是这些女子大多都有一条白色的元老院武装带,武装带上是硬帆布枪套,枪套中都装着手枪。走在最前面的女子豁然就是姱公主,此时她神情极其紧张地盯着前面担架上的阮福源。自从她的父亲在战斗开始时中了一箭之后,刚开始还只是略有些行动不便而已,但是没过多久,撤退到内城的时候,阮福源就已经开始有些站不稳的迹象了,等到下面城门开始出现不安全迹象时,阮福源已经开始有些犯糊涂了。到了现在,阮福源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昏迷了过去。好在姱公主知道这条从皇宫西面的花园假山下有条密道,不然的话怕是要被作乱的禁军给来个瓮中捉鳖了。

    说起来也算天注定,这条密道原本是十多年前姱公主自己主持开挖的,为的是在不惊动阮福源和宫内守卫的情况下偷偷出去玩而开挖的,用的是公主自己的“零花钱”雇佣的太监。事实上阮福源很清楚这条密道,并且是他直接掏的银子让太监们去帮忙开挖的,待到挖好后,这些太监都被集中使用,以保证不会把密道的存在透露出去。就算这个办法不奏效,但是现在禁军还不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因此新军还有足够的时间断后。

    新军的兵士们把仅有的一些大号手榴弹埋设在秘道入口附近,禁军对于这种诡雷是丝毫没有戒心的,一旦触发爆炸之后,就会让这些用普通石板敷设的秘道坍塌。并且新军的诡雷设置得绝对没良心,向前大概四十米左右还设置了一个爆炸点。并且这个爆炸点一旦爆炸,就会引起至少二十米左右的甬道的坍塌,这样两轮爆炸之后,至少要拖慢追兵三四个时辰的速度。等到追兵找到密道的出口时,他们早就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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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后面负责断后的是新军的六名士兵与五名侍卫,在战斗中有十三名会使用步枪的侍卫与三名新军士兵阵亡,现在只剩下一个新军班长带着这十一个能够熟练使用步枪的手下。还是在城门口发生战斗起,姱公主就知道城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当下就下令带着步枪撤。除了掉落在城门处的那些步枪之外,其他的步枪都已经回收了,现在用来抬着阮福源的担架就是用步枪抬着的。

    姱公主对于这次政变全然没有心理准备,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占城港,因为被刺杀的缘故,公主府也不能回,现在更是政变,父亲的生命危在旦夕。她不由悄悄黯然垂泪,心道还好母亲早早就离世了。

    “公主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该去哪里?”班长连忙凑了上来轻声问道。

    姱公主只是摇了摇头,继续低着头向前走。

    “公主殿下,我们要不北上吧,如果能够联系到和北逆对峙的南岸军大帅林将军的话,应该是可以让南岸军的五万人南下平叛的。”

    “是啊,公主殿下,林将军一直以来都是国之栋梁,屡次受到皇上封赏,手下五万精锐军马,若是南下平乱,应是能够快刀斩乱麻的。”

    “不过皇上的伤势怕是不能拖了。”医护兵在旁边幽幽冒出了一句,“皇上所中之毒种类尚不清楚,虽然我已经为皇上把毒血放掉了,但是还不知道是不是弄干净了,我觉得如果想要有救的话,最好还是能够赶往东方港,那里的元老医生很厉害的,我们这些医护兵学习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就已经足够救死扶伤了,元老医生就更不用说了。”

    “是啊……”新军班长也说道,“下官也是觉得去东方港投奔元老院才是最重要的,那里有我们的部队,另外还有公主殿下的财力,我们甚至还有能力夺回占城港,以占城港为根基重新夺回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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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的步伐突然一停,后面的人连忙刹脚,走得快的几个还撞在了一起,新军班长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让公主眼前豁然开朗。要说起来一点都没错,自己能够从这乱军之中脱逃出来,除了这条密道之外,更重要的是元老院训练出来的新军,和元老院提供的精锐武器。现在自己还有一座银山在元老院的那里存放着,假如自己能够回到东方港,迅速扩充军队——这根本不成问题,南蛮北犯给占城港带来了大量的人力,扩建军队根本就不是难事。而武器对于东方港的生产体系来说也不是问题,她的义妹辜晴倩曾经跟她保证过,只要她需要,每个月可以提供两百支步枪给新军使用,如果从东方港购买子弹的话,价格还可以更优惠一些。并且辜晴倩还有意无意地跟她透露过,现在被她当成军国利器的元老院步枪在元老院的装备体系里甚至只是垫底的装备。这个她倒是深有体会,比起元老院步枪的装一发打一发而言,稍后几个月出来的转轮手枪则可以噼里啪啦嘭地连打六枪,并且两者威力几乎不相伯仲,射击距离上手枪虽然稍逊一筹,但是手枪携带起来可远比长达一米五的步枪方便太多了。

    更何况眼下父亲受了伤,虽然现在呼吸平稳,但是难保后面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出现。从顺化到东方港虽然有几百里,但是沿途驿站应该还不知道兵变的消息,通过驿站换马应该能够用很快的时间赶往东方港。如果是北上找林将军,这些手握重权的大将们往往功高震主,他们不作乱就已经很客气了,如果知道顺化爆发兵变,直接把他们抓起来送回顺化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这样一比较,虽然东方港北桥头镇只有区区几百人,但是这些自己的军队要远远比那些驻守藩镇的大将们靠得住,“谁都靠不住,只有自己靠得住!”姱公主不由得暗暗下定决心,抬头对着新军班长说道,“我们去东方港,让我们去夺回占城港,夺回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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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相大人!左相大人!”一个穿着满是污渍官袍的官跑了过来,沿途欢快地又喊又叫,“找到阮逆的逃跑路线了,有几个太监曾经看到一些人提着鸟铳抬着个穿黄袍的去了后花园!”

    “穿黄袍的!”左相一下子蹦了起来,“这整个皇宫里除了阮逆,还有谁敢穿黄袍的?快去!叫人去后花园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左相大人!”又有人跑了过来,“有两个老太监说在后花园里有条密道!阮逆定是从那里逃跑了!”

    正在这时,城门口传来一阵锣响,一个传令兵快步跑来,“主事大人!迈德诺人的陆战队送了一个人来,说是黎氏后裔。”

    “终于来了!”左相不由长吁一口气,冲着身边的传令兵喊道:“快去把礼部尚书叫来,就说故人来访!”

第二百七十九章 皇帝的金库

    ();    当拿着锄头铲子的御花园管事太监们赶来把被埋在地道中的几个龙骑兵全部挖出来的时候,大多早就已经落了气,只有一个运气极好的被隔离在一个还算坚固的甬道里没有被埋。

    稍加清理之后,罗素特地在旁边围观的安南禁军士兵里抓了十个人,让他们打着火把在前面开路,端着手枪和匕首的迈德诺龙骑兵在后面跟着,这次的选择的迈德诺人都是身材略微矮小点的,大概是一米六左右,这样的身高还可以佩戴头盔,万一在近距离里遭遇了敌人,搏斗时有头盔的还是要占便宜一些。不过仅仅往前行进了三十多米,新军埋设的第二枚诡雷立刻让他们明白了头盔这东西在爆炸面前根本就毫无作用的。

    第二枚手榴弹的位置非常损,会被点燃的引信用一根细竹管套住了,这根差不多两米长的细竹管将导火索的火光完美地遮住了,导火索将死神的倒计时传到了行进方向的后方,手榴弹同样是在墙上一个小洞里用导火索拉住在斜上方,导火索一旦被点燃,这颗与旧时空铅球大小差不多的手榴弹就会滚落在地上,接着迅速爆炸开来。虽然黑色火药装填的这些手榴弹爆炸力并不大,不过在这种狭窄的通道中却能够让冲击波在短时间里来回震荡,加上又无处躲避,第二颗手榴弹的爆炸成功地把在后面的小心警戒的三四个迈德诺龙骑兵迅速送上了西天,同时又一次成功地造成了地道的坍塌。这次罗素倒是没再一次被从洞口被气流冲飞,他很有预见性地站在了一旁,看着地洞里一口气同时被冲得飞出来两名士兵。

    “将军,怎么办?”一旁的侍从连忙问道,罗素此时也是一筹莫展,他还从来没有和这样的敌人打过这样的仗。他派进去的兵士无不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无论是骑马还是步行,都是作战的老手,更何况大多还是百战生还的精锐,平时作战时这些人都是被派在最前方当作斥候使用的,眼下这敌人毛都还没见到一个,就已经死了二十多个了,这得是多么阴险的敌人啊?

    “还能怎么办?继续把人救出来,再派人去!”罗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也不希望再派自己人去送死,但是眼下已经死伤这么多人了,若要是就这么算了,迈德诺精锐的陆战队龙骑兵脸面以后要往哪儿摆?更何况到现在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如此阴险狡诈的敌人这可是头一次遇到。他心底里也冒出了一股要在这些敌人面前挣回脸面的想法来,要知道作为军人,尤其是作为迈德诺的精锐,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御花园的管事太监们又花了大半个小时左右,这才把在里面被埋着的人挖出来,除了在最前面的两个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安南禁军士兵和最后面三四个被炸得晕乎乎的龙骑兵之外,中间一段被埋着的人无论是龙骑兵还是安南禁军,反正是无一生还。

    这个时候还敢于在旁边看热闹的安南人都已经跑没影了,谁都不愿意被下一个抓去开路,就连负责押送这些太监过来干活的禁军都跑没了。

    “这位将军!”一个四十来岁模样的太监凑了过来,“这里有个人想要跟将军说话。”

    罗素偏过头来,远处还有一个也是四十来岁的太监在远处,手里拄着一把锄头,正惴惴不安地望着这边。“什么事情?有话快说。”

    “将军!”那个太监连忙点头哈腰地凑过来,“将军为何不让兵士用灯笼开路?”

    这话一下就把罗素点醒了,手下们都是点着火把进去的,那种狭窄的地方火把火焰很低,燎自己毛发不说,还很容易点燃预先埋设在甬道顶端的导火索——人在行进中很少会对自己头顶的东西保持关注的。要是换成灯笼,不光照明要方便点,同时也不会点燃头顶不显眼的导火索,自然要安全很多。

    当下便马上吩咐这个太监去找灯笼,这皇宫里灯笼倒是很容易找到的,但是灯笼到了之后罗素却发现找不到在前面开路的安南人了。“安南兵呢?怎么一个安南兵都没有了?”

    “将军,禁军现在都去内库保护清点了。”一个小太监连忙禀报道,倒是再一次点醒了罗素,自己千里兼程赶来顺化就是来夺取皇帝的财富的,怎么被这么炸了两下就搞得本末倒置了?他几乎是一跃而起,冲着身边的传令兵吼道:“一排二排快点集合!去内库!保护里面的财产!三排!你们负责这里的清理和搜索工作!”

    “将军!内库在什么方向?”一二排的指挥官连忙询问道,把卡洛斯罗素问得张目结舌,他们一进皇宫就被带到这里来了,皇宫的地形又不熟悉,这下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

    “将军,小的知道在哪里。”一旁的一个小太监眼力价极好,一看就知道这些穿甲的迈德诺兵将跟安南人肯定尿不到一个壶里,让他们打起来,自己才有好处得。果然如他所想,罗素当下就点了头,“好的,你带路,等下要是能及时赶到,算你的大功一件,奖你五十两银子!”

    一个小太监在宫里的俸禄不过是一个月一两二钱银子罢了,这里只是带个路就有五十两银子,当下小太监脸笑得跟绽开的菊花一般,连忙带着一二排的七十多人就往内库方向跑去了。

    当龙骑兵赶到内库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五十多个禁军士兵正提着武器守在内库院子门口,看到这七十多个迈德诺的龙骑兵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当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职责所在,他们也不能把这些迈德诺人放进去,当下挡住了大门,大声喊道:“站住!这里是安南军国重地!不允许进入!”

    随着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许多迈德诺的龙骑兵已经把手枪拔了出来,有的甚至双持,后面一些的举着长枪,有的提着喇叭口滑膛枪,直接就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这帮挡住大门的禁军。

    禁军士兵们都傻了,这不是友军吗?怎么突然就枪口相向了?这帮迈德诺龙骑兵一直以来都是名声在外的,他们在战斗中是通过骑乘马匹快速机动,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突破敌人的防御薄弱区域,马上可以作战,下地则直接作为步兵投入战斗。这支龙骑兵的火器装备非常精锐——以本时空的标准而言,在曾经对付土蛮对尼西亚城交易站的围攻以及随后的大规模反攻中立下过赫赫功勋,这些禁军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他们在土蛮北犯时对土蛮的军队只是望风而逃,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眼前这些人可是跟南蛮真刀真枪对着干过的,自己绝对不是龙骑兵的对手。

    “诸位稍安勿躁!”一个户部的官员连忙跑了过来,双手一通狂舞,“不要激动!”他跑到迈德诺人面前连连施礼道:“诸位客军至此,远道而来辛苦,不如跟本官到一旁先休息一阵?我等还在打开内库大门。”

    内库的大门此时还是锁着的,由于这是皇帝的藏宝洞,都说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因此内库的大门设置了好几道大锁,禁军的攻城队在内库大门口撞了小半个钟头都没有撞开大门,于是就改为撞墙,但是撞开后发现墙里面居然还有一层铁板,根本就没有用,当下只能叫人去询问被抓的太监里谁知道怎么开门的去了。这里前脚刚走,后脚迈德诺龙骑兵就赶来了,而且直接就把武器给掏出来了,一副不接管内库誓不罢休的样子。

    银库里的银子有多少他们谁也不知道,但是作为安南皇帝,阮福源的内库里怎么也应该有个几十万两银子吧?迈德诺人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之所以日夜兼程赶来就是为了夺取安南的内库,要知道光是支持这场叛乱就已经先期投入了数万两的活动经费,等把黎氏后人这个安南代言人送到顺化后还需要在支付十五万两给安南军队作为军费攻打东方港。要拨出这笔钱真心不容易,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从安南前皇帝的荷包里掏出来,这样不仅迈德诺人不需要掏一个子,还能小赚一笔,更能够用安南人的钱让安南人去为自己流血,自己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但是安南官僚早就盯上这笔银子了,安南国库空虚的事情世人皆知,那时候阮福源还在皇位的时候六部就经常为了国库里的钱打嘴皮仗,一个个都皇帝面前哭穷,眼珠子就盯着内库里的银子,都想着要把皇帝内库里的银子掏出来挥霍。现在可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顶着满门抄斩的风险把皇帝拉下了马,怎么能把内库里的银子交给迈德诺人去挥霍呢?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情绝对不甘啊!

    先想着把迈德诺人拖在御花园里,让他们先捣鼓一阵,这边赶紧往外搬银子,能搬多少算多少,谁知道几个时辰下来连门都打不开。而且还不知道这帮迈德诺人怎么收到了风,已经赶来了,当下只能见招拆招,先糊弄下再说。

    “这是黎氏的银子!打开的时候我们迈德诺龙骑兵当然要在场!你们怎么能悄悄打开、”龙骑兵的排长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指责这几个脸上时红时白的安南官员们叫道。

    “这位小将军!这笔银子是逆贼阮福源从安南国库里偷出来的,安南民不聊生势如水火,我们要靠这些银子去拯救万民苍生啊!”户部尚书连忙解释道,但是总觉得自己脸上在发烧。

    “这我不管!我等奉上头的命令,保护这笔银子不被侵犯,就是死也不能让一分银子从里面流失出去,准备战斗!”随着排长的一声令下,旁边的龙骑兵们纷纷抄起了手里的武器。

    “胡闹!这是我安南之皇宫,在我安南之领土,尔等安敢造次?”左相本来就为这批碍事的恼火,好不容易支开了他们却打不开银库大门,现在看到迈德诺人的龙骑兵竟然在他面前准备要动手,当下大吼一声,“来人啊!”

    这时足有两三百安南禁军从内库的院子里涌了出来,原来为了保护银库安南官僚们早就调动了好几个百人队在这里做准备了,现在一看迈德诺人要动粗,当下也干脆展示出自己的肌肉来。

    禁军是安南军队里装备最精良训练最好的军队,这群兵士是禁军南北大营总指挥手下的亲兵,由于北营统帅在战斗开始就已经被击毙,当下全部统归南营管辖。这些士兵们拿着的武器跟那些厢军的截然不同,手里的大多是钢刀和锋利的钢矛,也有很多神机营的兵士,手里拿着神机武器——虽然只是些三眼铳鸟枪之类的武器,但是在这近距离里真要是打起来的话也不见得会吃亏。

    眼看战斗一触即发,又有人在远处高声喝道:“都把武器放下!”众人一愣,都把手里的武器放了下来,转头一看,原来是卡洛斯罗素。他从听说了被禁军挡在银库门外之后就马上赶过来了,看到战斗还没有打起来,当下也长嘘了一口气,还好没打起来。这笔银子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等着安南兵士为他们赴汤蹈火,要是今天为了银子杀个你死我活,以后还用什么名义驱使这群安南人去送死?银子这东西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反正迈德诺商人很会玩把戏,要是真没有弄到,总是有办法从谈判桌上弄回来的。

    “这样吧,既然里面的银子有一些是出自安南国库的,那么打开后一半的银子就归安南户部,剩下的还是原封不动交给黎氏皇子吧?”罗素脑袋一转马上就想出了个折衷的办法。双方为此又争执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最终还是通过了这个决议。

    几个掌管银库钥匙的太监终于姗姗来迟,在一众人的催促下这才极不情愿地掏出了钥匙,但是却推说钥匙有问题打不开门。罗素已经是火冒三丈了,当下抽出匕首直接戳死了一个不肯开门的太监,这下把剩下的太监都吓坏了,连忙三下五除二,纷纷掏出钥匙,几个人一起合力之下终于打开了银库的六七把锁,又扭开了许多暗藏的机关,随着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这道厚重的银库大门终于被推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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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而来的曙光介绍:
三个发现了虫洞的宅男偶然得到了一个虫洞,他们并没有进行他们的小规模多次双向穿越,反而组织起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乌合之众,登上了一条近乎报废的万吨轮。不过新世界并不是那么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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