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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S狙击手     穿越而来的曙光txt下载     穿越而来的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零四章 攻城 2

    由于云梯沉重,因此只能捡着比较好一点的路面行进,搬运的士兵被暴雨淋得全身发抖,看东西都看不清,被这群弓手一冲,许多人站立不稳不是崴了脚掉到壕沟边就是被沉重的云梯砸倒在地爬不起来,接着又被人踩着云梯过来,连爬都爬不起来。(.)

    工兵队的人刚刚把第三道壕沟里填了两条路出来,就被指挥的军官抓壮丁让他们把工具丢掉,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武器去攻城。现在云梯在第三道壕沟的两条路附近被堵住,然后又遭了火炮的射击,已经没办法往前前进了,至于用来撞击城墙的攻城车以及楼车基本上都被堵在第二第三道壕沟附近,因为没有了继续开路的工兵,他们在泥泞而又非常崎岖的泥地中已经寸步难行,无法再前进一步。

    “喵的!该怎么办?”钱龙舟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的指挥了,他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一开始聚集在他身边观战的元老们都已经散开了,元老的武器是在场所有人中最精良的了,在这种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时候元老们都不得不投入战斗中去了。他旁边已经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参谋人员了,这些参谋人员现在也是一个个脸色发白,被暴雨淋得落汤鸡一般狼狈。

    “钱指挥官,”旁边一个带着些奇怪口音的声音冒出来,钱龙舟扭头一看原来是丸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神一下就安宁下来了,丸山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表情,反而是一副安定的表情。“还请不要太过担心,若要是让士兵看到了,难免会扰乱军心。”说着丸山还朝着不远处正在手忙脚乱装填子弹的士兵悄悄努了努嘴。

    钱龙舟也转过头看了看那边的士兵,大雨早就把白色盔套给淋得透湿,里面藤盔的颜色也因为湿布的缘故而被凸显出来,在盔套上显出一条条的痕迹。士兵们身上的军装也全然没有了平时整齐的大红色,而是一种被水浸湿后的暗红色,衣服因为大幅度地动作而变得皱巴巴的,白色长裤也因为硝烟与雨水变得黑一块灰一块的,几乎快要看不出原色了,帆布作战靴早就全部湿透了,木制靴底在石板上滑溜溜的,不时有士兵在城墙上会要作出惊险的动作,到现在倒是还没有人掉下城墙去。

    看到外面乱糟糟的情形,钱龙舟点了点头,但是也是面有忧色,苦笑一下跟丸山说道,“这现在外面战斗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怎么能不担心?”

    “下面战斗虽然激烈,但是我军所遭遇的威胁并不大。<>”丸山摸了摸已经被剃掉所有胡子的下巴——他还很不习惯没有了胡子的感觉,顺手又摸了摸同样被剃光了的头顶——归化民净化工作是个让土著非常恼火的事情,虽然知道剃头发是为了保护健康根治寄生虫,但是这帮剃头发的家伙未免也干得太好了,整个头上几乎只剩下了眉毛还在,若要是发现了在眉毛中也有寄生虫和虫卵的话,就连眉毛也不能幸免。现在外籍军团里面颇有几个倒霉蛋就是在净化中被发现眉毛中有“不干净”的东西,因而整个头上跟个鸡蛋一般光溜溜的。

    丸山摸不到胡子,就干笑了两声,“指挥官别看城下满是敌人,可是这些敌人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器来威胁城墙上的守军,唯一能够造成杀伤的是弓箭手。我们现在已经把弓手队打得落荒而逃了,只要防着不让南岸军的步兵搭人墙攀上城墙即可。”

    钱龙舟愣了愣,“参谋长你说的倒是没错,可是现在下面有这么多人,远处还有……”说着望了望西面的官道入口,但是随着乌云团飘过去,已经把光线都给遮没了,连那边有多少人都看不清楚了。“反正肯定还有那么多敌人在靠拢,就算是我们能够把前面这些敌人都杀死,他们的尸体也能堆上城墙了。”说着他又指了指在第二三道壕沟附近的攻城车,“若要是他们把这些东西运抵城下,我们怕是就守不住了。”

    李园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棚子里站着的几个军官与钱龙舟,稍微顿了顿,然后凑到钱龙舟身边耳语道,“弹药快要用完了。”

    “什么?”钱龙舟的眼睛立刻就瞪大了,“我们在战前不是储备了一次战役级别的弹药储备吗?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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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很正常好吧?”李园一脸无奈,“我们总共也就储备了八十万发子弹,折合下来全沙巴克里七百多人满打满算也就是每人一千发左右,这已经是超过战役级别的弹药储备了。<>可是你当机枪是不要用子弹的啊?”说着他指了指机枪发射位置,“现在两个机枪组已经没有备用枪管了,还有一门机枪更换枪管不及时发生了枪管炸裂的事件,已经不能使用了。要知道我们的一个机枪组带的备用枪管足够发射一万发子弹的,现在下雨的时候每个士兵脸上都被硝烟熏得发黑啊!”

    钱龙舟有点心里发毛,光是机枪都已经打完了几万发子弹了,下面的敌人还跟捅了蚂蚁窝一样密密麻麻的,跟不是爹养娘生似的,这么打下去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我们呼叫增援吧?”李园心里也有些担心了,盯着钱龙舟,钱龙舟也是看着他。要说现在不呼叫增援吧?敌人真的就在脚下,不要命地冲过来,如同无穷无尽一般。

    丸山在一旁摇了摇头,“我军战局虽是紧张,但远未到危急的地步。”说着他还指了指外面乱糟糟的攻城场面,“敌人远道而来,乃是疲兵,我军以逸待劳。对方损失已经是非常惨重,士气已经是到了最低之时。”

    钱龙舟对于这个士气都不怎么敢相信了,要说如今战场上躺着的死尸至少已经是几千人了,以前大图书馆信誓旦旦的超过百分之十伤亡就一定会崩溃的定论早就被所有看到战局的元老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眼下这敌人的伤亡率怕是早就超过百分之五十了,尤其是最早投入战斗的序列伤亡率几乎都超过百分之九十,就算是二战时的日军怕是也达不到这种伤亡率而不崩溃了。

    赵喜敏此时心里简直凉透了,他现在正带着自己的亲卫队骑着马在官道入口旁刚刚开辟出来的一小块林子里看着战场上情况。即便是暴雨时光线很糟糕,但是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如今战场上已经没有了有效的指挥,如果不是他的那些军法队和督战队在顶着,怕是军队早就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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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伟此时还躺在不远处的车里,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军团的指挥能力——赵喜敏把他所有的战兵队全部派出去了,在前面送死的基本上都是他的军队,他的心远比赵喜敏还要凉。<>他倒是不会为了士兵的生死而担心,他担心的是那些老兵,这些可是他自己费尽心力培养出来的战兵,如今就这么被派到最前面去送死。简直就是用等量的黄金去换等量的粪土——而且听从前面回来的军官说他们压根儿就没对城墙上的人造成什么杀伤,只是在不停地被打死。没有了这些战兵,尤其是没有了老兵,他就算是补充了新兵,以后也要至少好几年才能恢复战斗力来。更别说现在安南皇帝都换了人,以后兵部会不会给自己补兵真的只有天知道了。他虽然担心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手脚都断掉了的他连起身逃跑的能力都没有,参谋官又被赵喜敏给挖走了,如今赵喜敏还在指挥着他的军队在前面送死呢。

    赵喜敏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仗都打到这个份上了——身边的参谋官正在把战场上搜集来的情报汇总禀报给他,被他派在最前面的辅兵十不存一,阮伟的战兵队伤亡率也超过了六成,这些他不怎么担心。让他担心的是督战队开始有了伤亡。城墙上的火炮对着弓手队的射击让紧跟在后面的督战队损失了不少人,连督战队的军官也被打死当场,弓手队趁着督战队混乱的时候溃逃,造成了战场上的混乱局面。

    说起打仗这事情,他也算是戎马一生了,攻的城合起来也有不少了,就连来这里的路上还攻了不少的堡寨和小城勒索军粮与钱财。但是从来就没有遇到过现在这样厉害的硬茬子,和他的军队相比,面前的敌人简直就是没有伤亡,而且他们的武器之犀利远远超过南岸军,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按照命令来攻打占城港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赵喜敏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迈德诺人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些敌人的力量强大,这才让十万大军东进?让南岸军前来送死?若要是迈德诺人一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的话,他们根本就是来送死的,这些敌人远远超过南岸军的武器屠杀他们根本就如同喝稀饭一般简单,从他这里看,就算不用千里镜,也能够看到毫不停歇的火铳和火炮在射击个不停的,整座堡垒一早就被暴雨的雨雾所包裹,可是发射的火光还在不停地闪烁着光点,就好像是乌云中翻滚的雷电一般让他觉得背心冰凉。

    是不是应该要留下一股力量免得自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呢?赵喜敏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就现在这个局势而言,他纯粹是靠消耗阮伟的部队才让军队抵近到得城下的,随着阮伟的军队损失越来越大,迟早要崩溃。等到那时候,是让自己的军队顶上去继续攻城呢?还是直接撤退逃跑?

    这些敌人凶悍异常,阮伟的军队崩溃了的话,就会由自己的军队来面对他们。阮伟的军队损失根本不算什么,他肯定不用觉得肉痛,但是如果是自己的军队来主攻,那么他能不能受得起这样的伤亡率?让他心里没底的是这样的军队规模是不是能够占领这座堡垒?而且就算是他能够攻占这座堡垒,阮福源还有多少这样的军队?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堡垒?更可怕的是作为阮逆主城的占城港里会有多少这样的军队?会不会也如同这些军队一样可怕?光是围攻这座小堡垒就已经死伤了这么多人,他到时候还有没有足够的军队来进攻?别说进攻,阮逆至少还有几万人的大军,若要是他带着军队打回来,自己剩下的军队能不能守住都是个大问题。

    那么如果带着自己的军队逃跑呢?把阮伟跟他的军队丢在这里,他带着自己的几万人。有人马就有筹码,若是能够把握住这几万人,到哪里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如若是西进夺取一座安南的城市,安南肯定无法平定自己,到头来只能招安,等到那时,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而且就算是新皇帝不乐意,不愿意招安自己,派迈德诺人来攻击自己,大不了向北去投靠北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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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让开!都让开!”随着后面的人大声吼叫着,前面正在被暴打的士兵们纷纷回头看,原来是后面运送云梯的人已经抬着云梯冲了上来,这让战场上的南岸军士兵士气为之一振。此前他们都是一直在挨打,有了云梯,就能搭上城墙,至少能够跟敌人真刀真枪地对面交手,不再如同现在这般憋屈地被人打了。

    士兵们兴奋地搭着手,把刚刚运上来的六七座云梯送到了最前面,在一阵号子声中,他们把云梯纷纷架了起来,有的士兵直接趴在云梯上,被直接顶上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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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被暴雨淋得落汤鸡一般,云梯上的士兵依旧是一脸的兴奋状,第一个攻占城墙的人赏银百两,这么多钱该怎么花呢?他们丝毫不担心敌人会不会抵抗什么的,要知道使用火铳的军队一般都是拳脚功夫稀松,真要是面对面格斗的时候他们往往都是丢枪逃跑的,若要是第一个冲上城头,保不齐就是得百两赏银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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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攻城 3

    六七条云梯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同时送上十个人左右。m手打首发】{看最新章节请到:}外籍军团的士兵在训练的时候刺刀拼刺就是重点训练项目,即便是仓促上马的新组建连队前身也是伊藤军团的老兵,长枪拼刺也丝毫不落下风,这时用起刺刀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在云梯上满心欢喜的士兵看着敌人的步兵越来越近,心中反而越来越担心,面前的这些拿着火枪的敌人丝毫没有败逃的迹象,他们手里的火枪枪口和平时所见的那些鸟枪火铳截然不同,上面竟然插着乌漆抹黑的枪尖,看起来应该是可以当作长枪来突刺的。果然他们下一步的动作就是突刺动作——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面对在搭过来的云梯上趴着的敌人动作都是完全一样的。这些刺刀丝毫不锋利,可是捅在身上却是实打实的一刀两洞——这些刺刀跟以前装备的双刃刺刀完全不同,这可是三棱刺刀,靠的就是动能用以穿透防护。

    被扎中的士兵立刻一声惨叫就捂着胸口趴在了云梯上,倒不是他们不掉下去,而是这些刺刀被骨头卡住了而拔不出来。熟练的老兵连忙一脚踹在敌人身上把刺刀拔了出来,新兵则是手忙脚乱地拿着步枪往后扯。好在这些敌人被扎到之后基本上立刻就失去了战斗力,即算当场没有死的也没有了继续向上爬的能力,掉落的尸体砸到了下面的人,堆在了城墙下原本就堆了好几层的尸体上,没有掉落的人还苟延残喘地趴在楼梯上,堵住了后面继续向上爬的通道。

    王晓静正在给手枪换上了一个新弹匣,忽然听得“哐当”一声响,猛抬头就正见到一台云梯的上部搭在了她面前的垛口边。两个安南兵正趴在云梯上,被刚才的巨震震得一时间抱不稳。这一停歇,他们两人连忙手里拿着刀就往上爬。旁边的男元老正被其他位置吸引了注意力,正朝着城墙下的一个手舞足蹈的家伙开枪——这动作一般在战场上容易被人认作发布命令中的军官。王晓静不由得心头一喜,这不是让自己有着开枪的机会吗?她不由得兴奋地抬枪对着最前面的安南兵就扣动了扳机,但是马上就听到了咔哒一声,竟然忘记上膛了,她心里一惊,连忙伸手去拉套筒。

    此时的瓢泼大雨中,所有人全身都被淋了个透湿,王晓静手上的皮肤原本就比较光滑,又全是雨水和汗水的混合物,再加上这格洛克手枪的套筒上没有纹路,光滑得很,一时间根本抓不住套筒,滑了好几下都没能给手枪上膛。她心头不由得一阵懊悔,刚才打完子弹后的空仓挂机让她一时手贱就给复位了,早知道等现在复位就恰逢其时。

    现在她身边又没有其他人,叫人明显来不及了——那两个安南兵兴奋得嗷嗷直叫,加快动作顺着云梯往上爬,最前面一个已经跳下了垛口,挥舞着刀就冲了过来。女孩子打架这事情上总有点怂,看到刀挥了过来,王晓静不由得眼睛一闭,就连挂在胸口上的“光荣弹”也忘了拉。

    正在闭眼等死之际,她却听得一声惨叫,不由得睁眼一看,面前这个安南兵已经被一把指挥刀戳翻在地,手里的刀已经掉到城墙外去了。正在发愣,就听的有人在大喊,“退后!退后!让我来!”接着王晓静就看到了一个头戴藤盔穿着红色军服的外籍军团军人脚踩着那个安南兵,想要把指挥刀拔出来。

    刚才他刺出那一刀的力量未免太大,刀刃已经被卡在了那个倒霉蛋的肋骨之间拔不出来,眼瞧着又有一个安南兵在楼梯上滑了几下,终于爬上了垛口,举着刀哇呀呀叫着冲了上来,这军人从枪套里拔出自己的转轮手枪,对着那个安南兵啪啪就是两枪。被打中的安南兵身子一歪就从城墙内侧掉了下去,趴在城墙下的积水中不再动了。

    正在这时,后面又有几个安南兵快速爬上了云梯,这人很快就把自己手枪里的四发子弹打完了,撂翻了其中两个,但是后面还有两三个安南兵正爬上来,他不由郁闷地吼了一声,在戳在尸体上的指挥刀上徒劳地拔了两下,但是拔不出来。他没有选择,只得施展出在军体拳里学来的空手夺刀动作,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擒住最前面的那个安南兵握着刀的右手,身体一个逆时针转动一扭,把那人顺势甩下了城墙,同时又夺过了他手中的刀。

    后面的安南兵被这行云流水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上来,转眼就被他劈翻一个——这些安南的铁刀质量原本就糟糕,就算是劈人都很可能卷刃,现在他手中这刀上满是铁锈,一看就知道压根儿就没有过什么保养的,他这个劈砍虽然是一下放倒了一个敌人,但是刀也应声而断。

    “喵的!这都什么质量?”他一边忿忿地把手里这把断刀往地上一掼,又要上前去再夺一把,可是安南兵又不是傻子,哪里会让他再夺?向后退了一步,让他抓了个空,旁边一个安南兵顺势扑了上来,把他按在了地上,两人就在地上滚了起来,先前退后一步的安南兵连忙举刀作势就要砍下去。

    王晓静一开始的慌乱已经过去了,这前面一通交手,她也忙不迭地把手缩在袖子里,握住套筒上了膛。待得再抬头时看到这个情形,连忙啪啪两枪把站着的安南兵放倒,又上前放倒了正按着那个外籍军团军官的安南兵。云梯上一阵尖嚎,又有几个安南兵正在顺着云梯往上爬,王晓静低头问了一声,“你怎么样?没事吧?”

    阮文玉不由得一愣,他刚才已经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但是却又被自己刚刚救下的人救了,从声音听上去似乎还是个女子——这女子身形未免也太高大了吧?他还以为是个男元老呢。

    王晓静看他在那里发呆,稍微打量了一下,没看到什么外伤,便也不再说话,站起身来,对着云梯上的人一阵射击。云梯原本就只有不到六十厘米宽,上面又爬满了人,这一通打上去根本就没得地方躲,简直就跟打靶一般,一个弹匣没打完,云梯上就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就连旁边的人都退出了好几步,生怕被连带打中。

    阮文玉爬了起来,先费力地把指挥刀从那尸体上拔了出来插回刀鞘,又把之前掉落在城墙上的手枪捡了起来,把里面的子弹壳退了出来,换了六发子弹装进去,然后马上就往前凑到了云梯旁,准备向着下面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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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不远科方后察战月酷孤敌被扎中的士兵立刻一声惨叫就捂着胸口趴在了云梯上,倒不是他们不掉下去,而是这些刺刀被骨头卡住了而拔不出来。熟练的老兵连忙一脚踹在敌人身上把刺刀拔了出来,新兵则是手忙脚乱地拿着步枪往后扯。好在这些敌人被扎到之后基本上立刻就失去了战斗力,即算当场没有死的也没有了继续向上爬的能力,掉落的尸体砸到了下面的人,堆在了城墙下原本就堆了好几层的尸体上,没有掉落的人还苟延残喘地趴在楼梯上,堵住了后面继续向上爬的通道。

    不过空荡荡的云梯上一个人都没有,这让阮文玉不由得愣了一下,“人呢?”

    “下面不都是人吗?”王晓静笑了起来,顺手把手枪的弹匣退了出来,换了一个新弹匣进去,顺手把空仓挂机复位。阮文玉也笑了起来,“打他们太浪费子弹,”说着抬头看了看,自己那个连的位置士兵们纷纷在朝着城下开枪,雨水溅落城头激起的水雾中夹杂着大量的硝烟,不时闪着火光,一看就知道是打得接近白热化的情形。“首长,你这边没事了,我回去了,我等下派一个班过来支援你们这里。”说着阮文玉转身就要走,但是马上就被王晓静叫住了,“等下!你叫什么?”

    “外籍军团第一营第二连连长阮文玉,首长,我先走了。”说着阮文玉转身就要走。王晓静冲他笑了笑,“好的,我记住你了,打完仗了我请你吃饭!”

    “为元老服务是应该的!”阮文玉也顾不得客套,转身就跑了。

    机枪阵地旁的士兵们一筹莫展地左顾右盼,他们已经把所有的备用枪管都用完了,用过的枪管散落在地上,许多还在雨水中散发着水汽,看上去热气腾腾的。

    “班长,这枪管差不多该冷了吧?咱们用这支吧?”一个士兵手里拿着一根枪管问道,班长接过来,虽然这支枪管还有些温度,但是已经不烫手了,理论上是可用的了。他回忆了下教官说过的,只是说枪管发红会引起材质软化,损坏膛线,可能会产生弹道变化或者炸膛之类的问题,现在既然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应该没问题了。想到这里,班长点了点头,让士兵把枪管换上去。

    换枪管的动作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接着他们按部就班地完成了装填,紧接着就是开枪——不过随着轰的一声响,枪管忽然从中间被炸裂开来,枪管的碎片射了出去,把两个来不及躲闪的射手打翻在地,抱着伤口惨叫着滚来滚去。“怎么回事?”一个军官跑了过来,看到这个情形不由得也愣住了,“怎么枪管炸裂了?”

    “我也不知道,”班长被刚才四散的碎片打中了左臂,右手捂在上面还有鲜血正在向下流淌,在雨水中被冲淡,跌落在城墙上慢慢消散。“我们从地上拿起枪管装上去开枪,然后就炸膛了。”

    这外籍军团军官也是个土著,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故,只是摆了摆手,“这些枪管暂时不要用了,只用新枪管。”

    “可是我们早就没有新枪管了啊!都换完了!”班长一脸无辜,“只用新枪管就不能发射了。”

    敌远远不方敌学陌月仇敌后

    敌远远不方敌学陌月仇敌后“啊!”随着一个外籍军团士兵抱着胸口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一根长枪戳在他的胸口,下面的敌人已经可以用长枪戳上城墙了。

    “那就不发射了,都拿步枪顶上去打!”军官挥了挥手。后面的民兵上前来,把受伤的伤员都抬了下去到救护所进行治疗。“奇了怪了!怎么会炸膛呢?”

    其实炸膛的原因并不奇怪,枪管之前放在角落里,角落的地面上积累了不少的水,这些水无孔不入,许多都积留在枪管之中。安装枪管时他们的动作不算大,所以还有不少的水留在枪管中,这一开枪,迅速升腾的温度把枪管中的水加温,转瞬就膨胀成水蒸气。水蒸气的力量非常大,要知道这东西能够推动火车轮船满世界跑的,此时炸裂一根原本就不厚实的枪管根本就不是什么难度。对付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就是用一块布把里面的水都擦掉就可以了,要不然把枪管向下让里面的水自然流出来也可以避免这个问题。

    但是负责教授机枪保养的元老忘记了把这个原理解释给归化民机枪手知道,此时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机枪组一个接一个地哑了,新枪管用光,旧枪管又不敢用,城墙上的防御能力直线下降。

    随着攀上云梯的士兵越来越多,虽然现在他们还没能够登上城墙,但是被打死在空中的安南兵纷纷跌落城墙,尸体很快就堆积起来,这才十多分钟,就已经堆了将近三米左右的高度了。城下的士兵们也顾不得别的,纷纷踩着尸体就往前冲。

    “啊!”随着一个外籍军团士兵抱着胸口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一根长枪戳在他的胸口,下面的敌人已经可以用长枪戳上城墙了。

    “搭人墙!上城墙!”下面的军官吼叫着,旋即就被一发子弹打碎了脑袋。但是他的命令得到了执行,安南步卒们纷纷站在了尸体上,搭起了人墙,更多的步卒踩着人墙向着城墙爬了上去。攀上城头的那一霎那,步卒们遭到了射击和刺刀,变为了尸体又掉落回了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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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霰弹枪手们的枪管散发着厚重的水汽,他们的枪管已经因为连续射击导致温度提升得非常高,现在都不能伸手去碰了。最前面的士兵步枪已经大多没有了刺刀,或者断裂,或者被尸体带着掉落城下,其中还有好几个连着枪一起被拉扯了下去,如果不是之前战斗中的伤员把枪留在了城头,估计步枪都不够了。军官们的指挥刀大多也断裂了,以戳刺为主要攻击方式的巴顿剑虽然杀伤力很强,但是很容易被尸体卡住或者折断,而转轮手枪装填子弹困难,往往就是当作打完子弹就丢的一次性使用。

    更多的步卒端着长枪又一次顶着步枪的射击冲了上来,间或掉落在人群中的手榴弹也丝毫不会再让他们害怕,攻不上城头,谁也没有好果子吃,攻上城头好歹也还是有赏赐的。

    “最后的时刻到来了!为了元老院!战斗!”阮文玉拔出他那支因为刚才的战斗已经被折弯了的指挥刀,高声吼叫着,旁边的士兵们纷纷也一起吼叫着“为了元老院!战斗!”一开始是第二连的区域,接着就是第二连的旁边,最后整个城堡里所有人都高声吼了起来。“为了元老院!战斗!”

    <>

第五百零六章 突破

    城下的南岸军士兵也发出了吼叫的声音,尽管他们的声音因为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战斗已经饥饿难当,在暴雨中被淋得每个人都在瑟瑟发抖,甚至还不如城墙上的吼声大,但是毕竟还算是鼓舞了士气,更多的炮灰们挥舞着武器顺着云梯爬了上来。不远处还有好几台云梯也被搬了过来,纷乱的人群纷纷躲开,让后面的人能够顺畅地把云梯搭上去。

    不远处一台楼车已经被推了过来,外籍军团士兵因为一直在射击地下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的敌人,而忽视了楼车,军官们挥舞着手枪或者还没有断裂的指挥刀,冲着他们大吼大叫,“快!打楼车!”

    这台楼车是一个建立在六轮木车上的高塔,高塔外面被木板所包围,里面分为两层,都有楼梯。楼车的最上一层前端还有一块可以放下的跳板,在靠近城墙后上面的士兵可以把这块长达两米的跳板放下来,让士兵们可以踩着这块跳板直接冲上城墙。这东西跟旧时空的登陆艇倒是一个意思,跳板在推进的时候可以挡住射来的弓矢保护后面的士兵,放下来后士兵也能够快速冲过楼车和城墙之间的间隙。

    楼车的第二层大约高两米左右,外面是六七个小窗口,有十来个弓手在里面对着外面发射箭矢,城墙上的士兵中已经有三四人被这些箭矢射中了。“别打楼车!”阮文玉一边大喊着一边在城墙上跑来跑去!“打推楼车的人!”

    “目标!楼车!开炮!”随着轰的一声炮响,一枚炮弹飞出滑膛炮的炮膛,飞向楼车。军官们很清楚用步枪射击楼车根本就不会产生多大的毁伤效果,如果要阻止这个能够快速把敌人投送上城墙的东西,炮是唯一能用的手段了。

    但是这枚炮弹并没有完成使命,由于一开始各炮位主要是在用霰弹射击集群目标,没有把精力放在楼车这些攻城器上,因此当炮兵把注意力集中在楼车上的时候,楼车距离城墙已经只有三十多米了,而且因为炮位设置问题,能够打到这座楼车的只有一个炮位。这个炮位上的士兵原本装填的是霰弹,在仓促之间重新装填实心弹后重新瞄准的动作手忙脚乱,导致了这枚炮弹从楼车的旁边打了过去,虽说在人群中又打出一条血胡同来,但是却没有对既定目标的楼车产生任何毁伤效果。

    楼车上的安南兵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下面推车的士兵们吓得转身就想跑,可是身后的战兵手中刀枪一指,又只能老老实实继续往城墙边推动起来。

    楼车中的弓手们被吓了一跳,纷纷拉弓瞄准城墙上的人。正在这时,他们从窗口间看到城墙上对着这边二层的窗口噼噼啪啪就是一阵射击,被灰暗的光影所覆盖着的城头忽然火光直冒,接着楼车上的护板上就传来了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

    这些木板厚度大约是一厘米左右,平时南岸军用来攻城什么的对付的主要是冷兵器,就算是威力最强的弩,箭矢也是不见得能够穿透这些木板的,可是眼下这些木板要面对的可是步枪。一厘米左右的木板根本就挡不住这些飞速而来的弹丸,外面的士兵虽然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从木板的间隙很快就涌出了鲜血,接着又被大雨冲散。

    向楼车射来的子弹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打向楼车下的推车士兵的,这些士兵完全没预料到这些子弹,转眼就被打翻在地。楼车忽然停了下来,上面的人东倒西歪,跳板也被撞翻倒下来,几个人尖叫着从楼车上掉了下来,摔在下面的人头上。接着又是一阵弹雨袭来,楼车顶上的几个侥幸没掉下去的士兵顿时被扫倒在地,楼车就这么停在了原地。

    惊叫的人群纷纷向着两旁躲闪开去,楼车里侥幸没死的几个士兵尖叫着从窗口跳出来,向着下面的人群就跳,把一台空荡荡的楼车就这么丢在了那里。

    “不要逃!”赵思文一边喊着一边冲了上来,“前进!前进!赵将军让我们攻下这座城,这就是唯一的攻城利器!”

    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攻城利器个屁!还不是让阮逆一打就都死掉了?”

    赵思文愣了愣神,直接抽出刀来一刀砍翻了那个人,“都给我上去,继续前进!谁敢后退就地斩杀!”说着他带着两个也不知道是谁的亲兵就冲了上去。

    冲进楼车,下面是一个车架,车架上是没有底板的,只是在左右两侧各有一条楼梯往上爬。他也来不及犹豫,迅速地顺着楼梯爬上了第二层。

    第二层的地板上躺着五具尸体,光着的上身有好几处可怕的伤口,前面的护板上被打了几十个指头粗的洞,密集的地方有六七个,打得如同蜂窝一般。进入二层后雨水已经被顶层的地板所阻挡,除了还在顺着木板间隙滴落下来的雨水和血水混合物之外,已经感受不到外面的暴雨了。

    后面有几个人顺着楼梯也爬了上来,其中有个腰间有块小腰牌,赵思文定睛细看,原来是个普通百户,他走上前去指挥道,“你会射箭吗?”

    这百户点了点头,指着身后的士兵道,“我这几个亲兵都是一等一的弓手,小将军但请吩咐!”

    “那你们用这些弓和箭矢继续向城头射箭,我上去指挥下面的人继续向前推车!”赵思文话音刚落,百户连忙拱手道,“林某定不辱命!”

    赵思文还想问他叫什么名字,但是转念一想,这战局早就打到这种完全无法突破的程度了,这个百户带着他的人如若继续射击保不齐要被下一轮火铳打死,这名字问或不问完全不重要,便点了点头向着第三层爬去。

    林百户连忙冲旁边几个士兵打了个手势,“快!捡起这些弓箭继续射击!”

    这些士兵不由得相视苦笑一下,在如此迅猛的射击前用弓箭对射,这不是找死吗?但是命令已经下来了,他们再不情愿,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捡起地上散落的弓箭。

    “林百户,我们要不要把里面的尸体先丢出去?在里面碍手碍脚的,保不齐要绊倒我们自己人,丢出去才好打仗啊!”一个士兵连忙说道,这林百户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先把尸体丢出去。”

    说着几人一起开始往外搬动尸体。

    “楼车里有动静!”炮组的观测手高声喊了起来,“里面在向外抛掷尸体!肯定是有人!”

    “是吗?”炮长挥了挥手阻止了装填手往炮管里塞实心弹的动作,举起他的黄铜望远镜看了看,尽管镜片上满是雨水,就连镜筒里也有了积水,但是他依旧能够看清里面有人影在晃动着。“装填霰弹,对准楼车开炮!”

    “是!霰弹装填!”装填手吼叫着复述命令同时从弹药箱里拿起一包霰弹。“等等!”炮长挥了挥手,“双份霰弹!”

    “是!双份霰弹装填!”装填手继续吼叫着从弹药箱里又拿出了一包霰弹,放在炮口又用装填杆一直推到底部。

    观瞄手把大炮对准了目标,但是雨水打在炮管上,升腾起的热气直接扭曲了视线,根本看不清楚,他皱了皱眉,冲着装填手喊道,“冷却炮管!”

    旁边的人连忙上前来,用醋擦洗了好几下炮管。观瞄手看到炮管上升腾起的水汽已经开始变少,连忙又仔细瞄了瞄,把大炮的方向对准了楼车,然后吼道:“开炮!”

    这次射击中飞出炮管的至少是一千发弹丸,抱着一颗颗小指头大小下脚料的麻布包裹被燃烧的发射药烧破,霰弹天女散花一般地飞向了楼车和楼车旁的人群,顿时就打得附近的人倒下了一大片。

    “啊——”赵思文在第三层正朝着下面的人群挥手让他们往前推车,结果听得下面一阵惨叫,回过神来,旁边的地上也倒下了一大片的人,不由得一阵胆寒,这些阮逆的人杀人的本领未免也太高了,但是为什么自己没有中弹?他觉得非常奇怪,不过他也来不及奇怪了,因为楼车前方的跳板已经被霰弹打碎,上面如同被蚂蚁啃过一般缺了好几块,密集的霰弹打得上面满是弹孔,真的有如蜂窝一般。

    赵思文定睛一看,自己带上来的两个兵此时也都死在当场,尤其是自己身后的那个,身上被打了无数的血痕,鲜血正顺着暴雨的雨水向下流淌,早就没了气息。原来是这两个甚至不认识的倒霉蛋给自己挡了炮弹……现在他又一次死里逃生,话说事不过三,眼下已经应该死了两次而没死,再下一次谁知道会不会死?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看着楼车,就想要往第二层里爬,忽然听得咔嚓一声,脚下的地板忽然动了起来。

    原来刚才的炮弹打碎了前面的两根支撑主梁,前面的护板已经塌陷了,接着整台楼车就开始向前坍塌起来,第二层里已经没有了几个活人,尸体和活人一块儿顺着斜坡滚了下来,这赵思文自然也无处可跑,跟着一起滚到了地上。接着整辆楼车塌陷下来,直接把这些人和尸体一起捂在了下面,赵思文再一次因为惊恐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上!上!快上!”“不要怕死!”“冲上去,他们人不多!我们就要夺城了!”下面的军官们吼叫着,驱赶着旁边的士兵往上爬。士兵们徒劳地举着盾牌向上,在云梯上无处躲避,只能愣愣地接受着步枪的交叉火力射击,如同下饺子一般从云梯上滚落下来。

    “天啊!”王晓静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这时的她才是真的害怕起来了,下面的尸体已经堆积到了将近四米高的程度了,下面的士兵已经几乎不用楼梯就可以踩着尸体攀上城楼了,一旦城墙这个可以当作据守的险要陷落,整个沙巴克里就不再有什么可以用来据守的地方了。

    “下面被突破了!”随着一声惊叫,钱龙舟快步跑了过去,原来下面的坦克木堡已经被尸体堆了上去,在最前面的两个连士兵已经和冲进来的士兵打作一团,完全无法区分敌我了。

    “向我开炮!”下面忽然有人高喊了起来,“向我开炮!”城墙上还在射击的人群被这句命令惊呆了,定睛一看,木堡城墙上一个五大三粗的外籍军团军官正挥舞着一把指挥刀,一边劈砍着冲上来的敌人,另一手举着一支手枪,指向空中大声朝着城墙下的炮兵喊道,“向我开炮!”

    “这个牛金星疯了!不许开炮!不许开炮!”钱龙舟一边吼叫着一边冲着旗语兵连比带划一阵嚷嚷,“预备队!上!”

    预备队是从海军陆战队里借调来的两个机枪组和一个步兵排,这些步兵装备虽然是和外籍军团差不多的武器,但是他们在战斗经验上的确甩了外籍军团两条街,更加上机枪组的来到,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扭转战局。

    穿着蓝色战斗服的陆战队员们早就在军营里等候,之前城上的战斗已经打得不可开交,让他们在军营里等候得心里直发痒,这下终于听到了让他们上场,两个机枪组的士兵们二话不说抬起重机枪就冲向城头。三十多名陆战队官兵也欢呼着提着上好了刺刀的步枪冲出了营房,在军官的带领下奔向通往木堡的大门。

    他们一直在没有被大雨淋到的营房里,体力充沛,在战斗过程中又等候多时,早就士气高涨,现在冲出营房,一个个都以百倍的热情冲向敌人来的方向,一时间气势盖过了因为突破城头而兴奋的南岸军官兵。只见这些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上来的蓝衣兵一个个高吼着“为了元老院”,散发着一种战斗的快感冲进了人群,硬生生地把刚刚冲上城头的敌人给赶了回去。

    “冲!冲上去!突破了!”南岸军的军官们一边大喊着一边又组织了新的一波攻击,衣衫褴褛的士兵们刚刚冲上城头,就听得木墙上有人大喊“离开城头!”

    陆战队和外籍军团士兵们纷纷从城墙上跳了下去,这些南岸军士兵们懵住了,傻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这时,沙巴克砖墙上的陆战队机枪开火了,迅猛的火力直接掠过外籍军团和陆战队士兵的头顶,狠狠砸向了这群傻傻站在城墙上的敌人。

第五百零七章 妖风

    两门机枪的弹雨倾泻而出,把城头上来不及躲避的南岸军士兵打翻在地,在木堡城墙上堆起了一层尸体,后面的士兵还在继续向上攀登。眼看又是一波敌人冲上来,砖墙上的两门机枪忽然哑了火,他们的机枪很快就打完了两百发子弹,正在更换枪管整理供弹板,这些事情原本就不容易,此时在大风大雨里更是不容易。

    城墙上的外籍军团和陆战队员不好过,下面的南岸军官兵只会更不好过,许多士兵已经因为寒冷而开始虚脱,他们原本就没有吃过饭,肚子里空空,在冰冷的雨水中身体的热量早就损失殆尽。不少还没有来得及登上城墙的士兵身上还有着大量的雨水,他们体格瘦小,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脂肪,抖抖索索的在人群中倒是还好,这一登上城墙被冷风一吹,顿时就觉得眼前一黑晕倒了下来。

    这种情形如同传染病一般,前端晕倒的士兵倒下来,后面的人再被冷风一吹也纷纷晕倒,顺着尸山一路滚落下来。

    “妖风!”“是妖风!”“阮逆施放妖法了!”后面的士兵们看到这个情形,完全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情况,前面的人冲上去甚至都不用敌人动手,就这么“死”掉了,他们根本无法理解什么叫做人体正常反应,看到这种情形,被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吓坏了,纷纷立住了脚步看着城头的情形。

    果然后面被驱赶上城头的士兵被冷风一吹,也是腿脚一软就这么软趴趴地倒在城墙上,紧接着就再没有士兵敢上去了,就连后面的军官也被这个情形吓呆了,只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城墙上很快就开始出现新的身影,穿着红色或者蓝色军服的士兵提着上了刺刀的步枪重新占领了城墙,开始枪口朝下对着人群重新开火起来。

    真刀真枪作战并不会吓到那些南岸军士兵,他们早就久经战阵,对于这些已经免疫了;被枪打炮轰也不是太让他们害怕的事情,反正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距离,这么多人中间被打中的几率还真不是很高了,而且对方开枪开炮是有时间间隙的,抓紧时间冲上前去总是有机会的。但是现在他们面对的情况未免太过于诡异,敌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一阵风吹过来,自己人就一片片地死在了那里,而他们的人站在那里却一点事情都没有。任何人对于无法理解的事情总是充满了万分的恐惧的,如果自己被这些妖风吹到了会怎么样?蓝衣兵和红衣兵是不是真的会施妖法?这种妖法到底有多么大的威力?他们原本就又冷又饿,现在被这么一吓,人人都是瑟瑟发抖,不由得手里的武器都抓不住了。

    “他们又要施法了!快跑!”这句话如同大堤缝隙上的蚁穴一般,让原本还剩下的最后一点士气彻底归零,身边的士兵们惊恐地吼叫着丢掉了手里的武器,转身就往后狂奔。

    在后面的人看来,只是一小块人发生了崩溃,旁边的督战队士兵提着武器想要上去挡住他们。之前这种情况也出现过不少次,他们都已经挡住了,现在战局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情形,绝对不能让军队在这个时刻崩溃了。“别挡住我!快走开!”“阮逆有妖法!风吹到就会死!”“快走开!”这些士兵们疯狂地吼着,完全不在乎面前的刀枪相向,只是在不停躲闪督战队的攻击和拉扯,对着西面就逃。

    督战队的人也愣住了,他们之前遇到的崩溃情形什么理由都有,但是被妖风吹到会死的情况还没怎么看到过。就在这时,又是一批南岸军士兵被驱赶着冲上了城头,崩溃的士兵和督战队的人都不由得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情形。果不其然,当他们顶着子弹冲上城头的那一瞬,就被大风吹得纷纷晕倒过去。

    “果然是妖风!”“快逃啊!”这句话如同累死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整个南岸军的攻城大军就完全崩溃了,汹涌的人潮以来时更快的速度往后逃了开去,任何试图阻挡的士兵立刻就被推翻在地踩死当场,位于后面的一台楼车被人群挤翻,狠狠砸在人群中间,被砸得头破血流的人群横七竖八地躺在原本就横七竖八的尸体堆上,惨叫声呻呤声此起彼伏。

    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间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崩溃了,他们也被吓到了,转身就往后狂奔,如同传染病一般,从前锋的崩溃转化为中路的崩溃,中路的崩溃转眼就变成了全军的崩溃。

    后面的骑兵原本是作为督战的最后一道防线存在的,现在见到疯狂的人群如同奔涌的牛群一般冲来,吓得也是腿脚发软,马匹也是两只前蹄乱踏,惊恐得要往后跑。

    “快让开!不要挡住我们!”之前还有一点士气的南岸军士兵们此刻全然没有了战斗意志,他们只是要从这场可怕的人潮中逃离出去——他们不需要逃得比妖风快,只要逃得比后面的人快就行了,但凡跑得慢的,就直接被乱脚踩死了。

    这些高头大马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是在生死关头谁也顾不得马匹,人群对着徒劳地试图挡住人潮的马群冲了过去,被吓得乱吼乱叫的马匹也崩溃了,带着身上的骑士就向后退。不少骑手拼命地拉扯着缰绳,想要把马匹拉得转过身来,但是惊恐的马匹根本就顾不得转身,扭着脑袋就向着西面撒足狂奔,转眼间就冲进了树林。茂密的树枝把骑士绊倒下来,拖在马匹后面被撞死,或者马匹在看不到路的情况下一头撞在树干上,不是被立即撞死,就是被折断了脖子,惊叫声中摔倒在地,再被后面的人群踩踏而死。

    狂奔的人群中也有许多人跑得脱了力,眼前一黑就躺倒在地,这些情形更加“证明”了阮逆是有妖法的,对于妖法的恐惧和对于人潮的恐惧让这些士兵们胸中充满了惶恐,纷纷发足狂奔,头发跑散了都不知道,一个个满身泥水血水,披头散发,向着空中挥舞双手,如同一个个可怕的疯子一般冲向西面。

    “什么?溃逃了?”赵喜敏被传令兵的汇报吓了一跳,传令兵也不敢抬头,只是跪在地上低头说道,“是的,将军,前锋已经崩溃了,他们正朝着这边逃过来。”

    “怎么可能?”赵喜敏快要疯了,跳将起来把小桌上的杯具茶盏全都扫倒在地上,“刚刚不是已经登上城头了吗?”他来回在帐篷里走了好几圈,“都死了这么多人,城头都登上去了,怎么就溃逃了?”

    “将军,我们要离开这里,”几个参谋官跑了进来,“溃兵正朝着这边涌来,要是被他们裹挟住了就逃不掉了。”

    “逃什么逃?拦住他们!”赵喜敏简直要气炸肺了,抽出挂在一旁的宝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来人啊!把亲兵都集合起来,我们去挡住溃军!”

    “溃军不可挡啊!”有个参谋官连忙说道,“若是被裹挟了还好,若是被踩在脚下,必死无疑啊!”

    在场的人就算是作为统帅的赵喜敏,身材都比不了阮伟,在被n多人踩了后肯定只有死路一条。赵喜敏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一个参谋拱了拱手道,“将军还请下令,我等即可撤离此处。”

    赵喜敏心有不甘,即便是在帐篷中,也抬头向着东面看了看。费尽这么大的劲冲到了城下,却就这么崩溃在最后一步,换了谁都不会开心。可是溃军正在朝着这边涌来,如果不能赶快下定决心,一旦被溃军裹挟,基本上就没有任何希望了,这么一来,不如先带兵后退十里,稳住了阵脚再说。

    “好吧!”赵喜敏狠狠地啐了一口,大声命令道,“我军暂且退后十里,收拢部队重新整备,待到大雨过后再重新攻城。”

    参谋们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听得北面传来一阵火铳声,众人心中不由得一惊,难道阮逆手下有此等妖法?能够在这么快的速度里冲过来包抄他们的后路?

    冲过来的是陆军部队的几个连,为首的是赵勇的第一连。自从换装了1628步枪后,陆军操典中就已经开始废弃了排队枪毙战术,他们的士兵排成了一条稀疏的散兵线,三到四人一组。这些改进版的新式步枪增加了弹仓,发射速度提高了三倍还不止。每个步兵排里有三个精准射手,使用后膛装填的六角步枪,被分配在每个班中。

    他们一直都等在丛林中等待着攻击机会,因为丛林上层有着厚重的树叶,他们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雨水困扰,但是沙巴克被人海围攻的同时自己却只能躲在一旁,这种心情很不爽。刚才沙巴克向邦克山总指挥部汇报说进攻的敌军已经全线崩溃,指挥部就下达了突击存粮处的命令。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南岸军已经没剩下多少粮食,但是攻击存粮处并且焚毁仅存的粮草依旧能够严重地打击南岸军的士气。

    从侧面突然冲出一支敌军,这情况让南岸军还没有崩溃的人措手不及,他们全然没有想到在如此茂密的丛林中竟然会有人潜伏,而且有六七百人之众。

    第一批面临陆军的南岸军对这支敌军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畏惧,一个偏将率领了一支八十人的骑兵从侧面开始集结,同时前面已经开始集合步兵,准备直接冲击这支冲出来的部队。虽说他们已经知道了城上的敌人也是使用差不多的武器,但是现在可是真刀真枪相对的,一旦双方逼近了对方在火力上就没有优势了,更别提还有骑兵可以提供支援,歼灭这些敌人也不是没有希望的。

    可是对面的步枪射击起来就完全不同了,这些步枪射击速度快,装填动作简单,延绵不绝的射击让在最前一排的士兵直接就被打翻在地,后面的人里面也有不少人中了弹。

    “不行!骑兵快上!”偏将一看步兵在迅猛火力下被打得头破血流,大声喊道,“骑兵!冲!”

    骑兵一直以来都是步兵的克星,宋朝因为非常缺乏马匹,因此只能在重步兵上钻研。他们能够借助重型装备挡住金朝和蒙古骑兵,但是却无法包围和歼灭高机动的骑兵。同等数量下骑兵能够轻松对步兵产生压倒性的攻击,步兵几乎是无法阻挡骑兵的存在。

    可是面前那些穿着蓝色衣服的步兵丝毫没有慌乱的情形,看到骑兵从左翼开始集结,陆军士兵就知道了对面在准备进行骑兵突击。赵勇冲着几个火力班组挥了挥手,指了指远处的骑兵——这些骑兵距离不过五百米,虽然说不是1628步枪发挥威力的距离,但是这个距离下却是六角步枪的天下。

    几个精准射手平端步枪半跪在地上,屏息瞄准,然后向着远处的马匹开枪。射人先射马,这些装备了瞄准镜的步枪虽说打骑兵比较困难,但是用来打马匹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随着一阵砰砰的枪响,冲在最前面的三四匹马前蹄一跪翻倒在地,马背上的骑手也被甩到了地上,接着在惊恐的叫声中被自己人的马蹄踩死。后面的骑兵根本顾不得躲开自己人,只是继续用双腿夹紧马背,拼命地吼叫着“快!快!”

    马匹嘶鸣着向前冲击着,骑手们也是满心的恐慌,他们如果不能把这群蓝衣兵驱散,那么整支军队的失败就是时间问题了。但是面前那些看着他们冲过来的步兵没有恐慌的表情,他们半跪在地上,平端步枪,瞄准着他们这些骑兵,进行了三次齐射,骑兵最前端的三十多人立刻就被全部打翻在地,摔在地上的骑兵惊慌失措地向着两侧爬去,但是旋即被后面的骑兵踩死在地。

    后面的骑兵恐慌了,纷纷掉转马头就往后跑,敌人的攻击似乎延绵不绝,他们这般攻击根本就是去送死,谁也没法在必死的情况下还能慷慨赴死。骑兵的崩溃带动了一旁发愣的步兵,他们也纷纷转头就向后逃去,骑兵都逃了,他们步兵还在这里送死干什么?

第五百零八章 树倒猢狲散

    赵喜敏原本还在距离战场七八百米的地方观看,在他看来这些步兵身上没有甲胄,只有一身布衣,手中虽然提着火铳,就算是威力再大,在骑兵面前也不够瞧的,骑兵这种快速突击的战术正是能够克制步兵的不二法宝,即便是只有八十余骑的情况下,冲散这些步兵定然不在话下。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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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下一秒钟战局就发生了扭转,骑兵被纷纷打翻在地,幸存的人掉转马头就往后逃,自己的步兵在这样的局势前也纷纷转身逃跑了。

    “完了完了!”旁边一个参谋连连叹息了两声,转身就跟着正在败逃的人就逃掉了,赵喜敏差点没把眼珠子掉下来,这下该怎么办?难道再叫人发起攻击?他不由得脑袋望向东面,败逃的人潮正在朝着这边奔逃,现在还不赶快走,就真的走不掉了,他恨恨地一跺脚,叫手下亲卫牵来自己的马,翻身上马。

    骑在马上,赵喜敏心里万份懊悔,自己这十万大军千辛万苦从界镇一路遭受磨难来到这占城,结果遭受了如此巨大的失败,早知道还不如在半个时辰前就收兵,起码还能留下一些军队翻身用。眼下这般乱局虽说以后还能收复一些溃兵,但是绝对剩不下多少人了。前方战斗中的具体损失他不清楚,但是肯定在九千人以上。这些损失的人中虽然有很大一部分是辅兵,但是战兵数量绝对不少,这样的损失就算是好几年也补充不起来。原本还指望着能够打下占城港掠夺一些财物,以后东山再起倒还有点指望,可是现在南岸军连占城港的城墙都没看到,军队损失就已经到了如此惨重的境地了。既定目标占城港攻略无望,手下损失惨重,现在更是全军溃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好自己从阮伟那里掠夺来了一群参谋人员,又把界镇时多年弄到手的财宝都带了出来,现在如果能够逃到最近的一座城市,收拢溃兵之后虽说不能恢复到现在之前的局势,但是应该能够找个城市占山为王。

    “阮将军那里怎办?”旁边有人冲上来拉住了他的缰绳,“将军,不能见死不救啊!”

    说话的参谋手指着远处的一辆大车,阮伟现在应该就躺在车里。<>赵喜敏摇了摇头,“他阮伟死活关我何事?”说着一脚把这个参谋踢得坐在了地上。

    这参谋以前颇受阮伟器重,算得上是阮伟一手提拔上来的,现在这时让他放弃阮伟任其自生自灭,心里颇感不忍,连忙爬了起来,双手挽住缰绳大声说道,“赵将军,这么做未免太不近人情!”说着他又把缰绳在手上缠了几圈,“这整场仗几乎都是我阮伟兵团之人所打,死伤之人以我军团为最众,赵将军以我军团万人之枯骨,不能救我阮将军之性命么?”

    “住口!”赵喜敏被这个参谋弄得火起,大雨当头淋下来,根本就看不清什么,“这阮伟早就已经死了,汝不见阮逆之众已经围攻过去了么?”说着他遥指那辆大车,旁边已经隐约有不少蓝衣士兵的身影了。

    “将军,只要将军有心,召唤百余人即可把阮将军救出来的!”参谋双手不肯放开,苦苦哀求。

    赵喜敏心里是越来越不舒服,眼下敌人已经逼近,败逃的人也在快速靠近,如果还不赶快逃离,保不齐自己就要跟着这个参谋官一起被踩踏死在这里。“放手!”他冲着这参谋吼道,参谋不死心,继续哀求道,“将军,请救救阮将军!”

    “去救那个死肥猪!谁来救我?还不快快放手!”赵喜敏都有些担心了,“要不快点放手,你我都要死在这里!”

    “将军!”这参谋满脸不在乎的表情,“阮将军对我恩重如山,如若不能救走阮将军,小人死也不能放手!还请将军……”话音未落,就见赵喜敏抽出宝剑,作势斩向那个参谋官。

    参谋官见这情形,不仅不放手,反而更加贴近一点,抱住马的脖子喊道,“将军!不能见死不救——啊!”

    惊叫声中,赵喜敏的宝剑已经戳入了这个参谋的脖子,这个参谋愣在当场,喉咙里被涌出的鲜血堵塞发出“咯咯”的声音。赵喜敏可管不了他死不死,再不走自己就会死在这里。想到这里,就想拔剑,可是那参谋官还没有死,双手紧紧抱住了那把宝剑不放手,同时还勒住了缰绳。<>赵喜敏这下没了办法,只能跳下马背,叫身边几个亲兵把这人扯开。

    几个亲兵上前,乱刀把这个参谋官砍死在当场。但是这参谋死前把缰绳缠了好几圈在双手之上,情急之下几个亲兵手忙脚乱地解不开。

    “闪开!让我来!”一个亲兵抽出腰刀,狠狠把这个参谋的双手砍了下来,三两下就解开了缰绳,冲着赵喜敏说道,“将军!请上马!”

    赵喜敏这才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翻身上马,回头看了看大约六百米外那些还在想着这边奔逃的溃兵,恶狠狠地骂了几句,然后策马就朝着西面而去了。

    阮伟的座车其实兵不是陆军士兵们的目标,但是阮伟的那群死忠并不知道,纷纷拿着武器保护着大车,同时又想要把这辆车运走。这样的情形下,谁都知道这车里定然是重要目标,这个方向上的刘利华连散了开来,向着座车包抄过去。

    那群死忠几次试图在车辕前套上马匹,可是马匹转瞬就被打死,然后几个冲上来推车的士兵也被打死在当场。保护座车的士兵也纷纷被乱枪打翻,虽然还有人在附近活动,但是谁也没有胆量再在前面吸引火力了。

    “将军!”一个亲卫跪在阮伟身边,“敌人靠近在即,我等如何是好?”

    “我阮伟乃是奴隶出身,有的如此一般家业,更是这南岸军之将军,此等荣耀已是绝大多数人无法企及了,生平所享用之美食美女不计其数,我这一生本已无憾,更何况现在这又回到了占城。”阮伟躺在床上,眼睛盯着顶篷缓缓说道,“现如今既是到了这般地步,也应是我阮伟之末日了。”他说着扭头望向这个亲卫,“我一声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作战之时都是逼迫士兵去送死,见到漂亮女子,往往叫人假扮山贼上前掳回享乐,若是见了有钱之人,往往也是杀其全家掠夺财物。今日若是要死,也是报应,既是要死,不如死个轰轰烈烈。”

    说着阮伟望向这个亲兵,“你扶我起来,让我坐在车边。<>”

    “连长!那车旁有人!”刘利华身边一个士兵高声喊道,“似乎有好几个!”

    “开枪啊!”有人在旁边说着就开始瞄准。刘利华大喝一声,“不要开枪!我看看!”

    他们距离那辆大车还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刘利华连的士兵纷纷散开来,保持戒备姿态。这个距离上敌人根本不可能威胁到自己,若要是他们有什么轻举妄动,这个距离上依旧能够轻松把他们打成筛子。

    孙仇远科方敌察陌闹科毫月

    刘利华举起望远镜,细细看了看,远处的车辕附近坐着一个人——这人胖得有点让人吃惊,他在旧时空里见过许多和胖子相关的新闻,自诩照片里见过的胖子也有不少,但是这样的胖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是把他吓了一跳,“这胖子……得有六百斤了吧?”到得这个时空后,他刘利华见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么多人里就没见过一个胖子。无论是归化民还是安南武朝土著,都是瘦子为主,稍微生活好一些的地主老财也不过就是壮实点罢了,眼前的阮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胖子了。

    “就是……”旁边的士兵说道,“都看不见脖子了。”

    “这人要是站着往下看,肯定看不见自己的脚指头。”又有人在一旁调侃道,“他要干什么?”

    刘利华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说道,“不管是干什么,反正不是好事,靠近过去,看看他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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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伟坐在车辕边,手脚断裂的部位还在传来一阵痛感,手上还抓着一把短刀,另一手拿着一个火把,见到那些蓝衣士兵靠拢过来冲着前面大喊道,“来者何人?”

    在前面的尖兵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威胁,就冲着那边喊道,“我们是中国元老院陆军部队,想要活命举手投降!”

    “中国?”“元老院?”阮伟的脑海里根本找不到这两个词,他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含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中国元老院的蓝衣士兵要跟自己的军队死磕,便大声吼道,“我阮伟戎马一生,乃是十数万南岸军统帅,怎能让你等活捉!今日我阮伟既是无处可走,你等也休想抓住我!”说着阮伟把火把对着车内一丢。

    “轰!”随着一声爆炸的声音,整辆车都被爆炸炸得散了架,这个肉山一般的阮伟也被爆炸的冲击波冲得飞出了三四米倒在了地上。原来阮伟叫那亲卫给自己搬了一大桶火药放在车里,等着跟敌人面对面的时候一把点燃,不让自己陷入贼手。

    陆军士兵们一看到爆炸都齐刷刷地趴在了地上,他们平时在训练中专门练习过这些防炮击之类的动作,但是这次爆炸的威力远远低于他们预期。

    爆炸的现场只有一个大约脚踝深的小坑,哗哗的雨水很快就把小坑填满,被爆炸炸得散架的碎片也没有飞出去多远,只是散落在方圆五六米的范围内。就连阮伟本人也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除了觉得背上疼痛无比不能动弹,自己的身体太重压得呼吸顺畅之外,竟然都没有什么事情。

    敌仇远远鬼结学陌冷科帆敌

    那亲卫搬来的火药是货真价实的,但是那么一大桶,重量未免太大,他一个人根本就搬不动,所以特地倒掉了一半,然后又在被运过来的过程中被大雨打湿了好大一块,受潮后的火药爆炸威力严重减少,导致了这个如同大号雷鸣一般的爆炸。

    陆军部队的士兵们围了上来,看到这个肉山,也不觉犯了难。这人到底该怎么处置?刚才宁可自杀也不想被俘的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现在就算是大家想要救他——这么个肉山谁也搬不动啊,唯一能够运走他的大车还被他自己炸散了架。

    “看什么看!”刘利华扶着自己的头盔冲了过来,在阮伟的身上踢了一脚,听到他还在哼哼,知道还没死,冲着旁边的士兵指了指,“你去弄点什么东西来顶住他的脸,让他不要把脸埋到水里淹死了,其他人散开,侦察一下附近情况。”

    话音未落,就听得前面有人喊道,“连长!连长!溃兵过来了!”

    刘利华提着自己的步枪冲了上去一看,不由得就傻了眼,从东面涌过来的真的是人山人海,起码有上万人在往自己的方向发足狂奔。

    “拦住他们吗?连长?”旁边的一个士官问道,顺便还在阮伟身上踢了一脚。

    结远远不独后察陌阳考酷

    “拦个屁!”说着刘利华指了指正在涌来的人群,顺手又擦了把脸上的雨水,“这黑压压的上万人,咱们这几百人根本挡不住!”说着他冲着身后的旗语兵大声喊道,“打旗语!撤退!”

    旗语兵连忙冲着其他几个连队挥舞着手中的信号旗。赵勇也看到了旗语,一看到“溃兵将至,即刻撤退”的信号,不由得脸色都变了,连忙冲着身边的士兵大声命令道,“所有人注意,向后,回树林去!”

    刘利华看到其他几个连都开始转身后撤了,便也准备转身。正在这时,旁边一个士兵跑过来,“报告连长!那个胖子我已经顶住了,我们是不是要转移下他?”

    “转移个蛋啊!”刘利华差点骂出来,“那么重的一个肥猪,你搬得动吗?就算是几个人抬,我们的担架也是给两百斤左右的人准备的,这人起码六百今,搬不了,就放在这里,要是没被踩死再说!”

    说话间,刘利华扯了扯旁边几个还在发愣的士兵,“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撤退啊!”说着带着其他人向着树林撤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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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战后会议 1

    “根据陆军的汇报,”肖明伟把电报纸摊开来放在桌上,在桌上的玻璃板上拍了拍,玻璃板下压着一张地图,这张根据航拍绘制的地图比例尺虽然算不得精准——元老院旧时空储备里只有寥寥可数的几套测量设备,如果提供给地图测绘,那么建设的时候就会不够用,况且也没有足够的人手来进行大规模地图测绘,所以只能捏着鼻子继续用这张以旧时空眼光看根本就是粗制滥造的地图了。★小说排行榜m★{看最新章节请到:}反正在本时空而言这地图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解决有无。“我们在沙巴克抵挡住了敌人的进攻后,敌人从主战场上溃逃的军队沿着官道向着西面一路狂奔,路上被踩死了许多人,就连阻挡的骡马也被踩死不知道多少,现在整条道上到处都是尸体和重伤员。”

    “俘虏情况呢?”杨铭焕冲袁振力点了点头,然后抬头望着肖明伟,“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俘虏问题。”

    “我们还需要担心俘虏问题?”卜众孚不由得愣了一下,“你是怕多还是怕少?”

    “当然是怕多啊!”杨铭焕耸了耸肩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整个东方港占城港体系里有多少人?”

    “有多少人?”几个总参谋长都好奇地望了过来,“我们不清楚呢,你是执委主席,当然是你知道啊。”

    “我就来跟你们算算人数,最先我们是五百人,击败第一次围剿后,我们总人口扩充到了一千二百……”杨铭焕的话立刻就被打断了,卜众孚脑袋直摇,“我说你跟我们说那些干什么?你就说个数字行么?”

    “好吧,”杨铭焕点了下头,“伊藤军团一口气带来了三万七八千人,战前有注册的归化民数量就已经到了三万五千人了,至于土著,如果包括安允和北桥头镇的未归化者足有两万多人,外加这三万七千多人,我们的人口已经直接接近十万人大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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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有这么多人?”袁振力有点发呆,嘴巴都没合上,“那不是得搞计划生育?”

    “计划生育个蛋!”旁边的何滚龙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计划生育这事情要看情况的,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缺的就是人口。”

    “没错!”肖明伟点了点头,“我们击溃了整个安南唯一一支还能拿得出手的军队,安南已经没有兵力可用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按照日本人当年在东北的做法,组织农垦团,在军队的保护下入侵安南领土进行开垦和生产,建立农垦农场,保证东方港的粮食供给。”

    “我勒个去,还入侵呢,”卜众孚在一旁撇了撇嘴,“我们那叫收复失地,阮福源可是安南皇帝,现在他女儿是元老之一,我们元老院对于安南领土就有了所有权。所以咱们这就叫收复失地,不叫入侵。”

    “也是。”肖明伟点了点头,“不过敌人明的打不过咱们,可能就会使阴招,投毒杀人什么的肯定样样要来,咱们每个农垦农场都至少要保持一个排以上的兵力保持机动,防止敌人趁我们疏忽对归化民进行袭击。”

    “没错,这样的话,我们还要保持一支比较高机动能力的部队能够保持对各个农垦农场进行机动支援。”袁振力说道,“至少每个农垦农场要保证有一台无线电,同时也要准备信鸽,尽量保证对附近的情况有足够的了解。”

    “为什么我感觉咱们跟日本人当年在中国的政策有得一比了?”何滚龙有点郁闷,肖明伟笑了起来,“你不要这么敏感,历史是由胜利者谱写的,谁赢了谁就有资格说话,现在安南也好武朝也好,并没有国家即是民族的概念,没有人会为了虚无缥缈的种族概念去战斗的,只要我们不像日本那样滥杀无辜,认真贯彻元老院对人民政策,基本上不会引起人民的反感。”

    “怎么不会引起反感?”卜众孚在一旁说道,“我们农垦团进入安南领地,占领当地肥沃土壤……你别跟我说去开辟新田,新田产量低是很正常的,遇上土壤条件不好的,粮食绝收也不是稀奇事,只能去占领已经种好了的农田进行垦殖,这样势必就要面临土地所有权和使用权的矛盾和冲突。更何况就以我们现在安允这边的情况就能看出来,一般有土地的富农数量并不高的,主要都是当地的大地主。他们早就把持了所在地百分之七八十以上的土地所有权,一旦我们的农垦团进去,必然就是直接跟当地大地主直接冲突。”

    “怕个毛,大不了直接冲进去就搞土改,搞合作社,地主合作就合作,不合作就批斗死他们。”袁振力满不在乎地说道,但是马上就被肖明伟摇头打断了,“小袁啊,你这样做是不行的。”

    袁振力还没有反应过来,肖明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年为什么搞土改?为什么要批斗地主?为的就是消除私有制,用最快速度推广公有制。这样做,就能直接把土地迅速转化为无主之地,随后再重新进行土地分配而已。这在短时间看来能够让大家一起致富,但是事实上是饮鸩止渴,短期内看起来是挺不错的,人民兴高采烈地跟着你走。可是从长远看,完全就是对国家和政权有害的。地主之所以能成为左右乡里的一方豪强甚至是土皇帝,往往并不是靠的镇压老百姓或者以强胁弱。他们更多的是担任当地的矛盾调解人……”

    “你是说文新奕?”袁振力毫不介意地反唇相讥,“文新奕就是土皇帝啊,结果那时候还不是让咱们把文家庄给平了?”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杨铭焕连忙打圆场,“打住打住,讨论战局,讨论占据……”

    “还讨论个屁的战局,这都已经打完了,南岸军压根儿就没能攻下沙巴克,全线溃败了。”肖明伟说着在电报纸上轻轻拍了一下,“对敌政策不弄明白,到了以后可是要吃大亏的。”

    “能吃什么亏?”卜众孚有点不乐意了,“难道还来攻打农垦团驻地?一个排的步兵加挺机枪能够挡住几千人的围攻,咱们六个连加上一部分炮兵和机枪就挡住了十万人规模的进攻,难不成还能让那些地主老财把我们的驻地给攻陷了?”

    “你们这么想就错了,敌人不是np,不会站在那里跟你一刀一刀砍过来,人家一样会玩计谋,”肖明伟说着有些痛心疾首状,“占城港我们死了一个元老和好几十人还不够警醒你们啊?日本人当年还要怎么厉害?一个大队撵着十几个**师满地跑,到头来不还得给人家赶出东北?”

    “那是美国人釜底抽薪,把日本主要城市都给烧了个干净,要不然哪里会有这样的结果?日本人还打算一亿玉碎呢!”卜众孚耸了耸肩,“如果真的靠的全是中国人,咱们早就用日本话在为这个事情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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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把话说得这么干脆,”肖明伟有点恼火了,在玻璃板上拍了一巴掌,“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是这么容易被人征服的吗?”

    “也没那么难,”卜众孚同样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五胡乱华、蒙古蛮子加上满狗,哪个不是征服过汉族?要说汉族血统,咱们谁他喵的还有汉族血统?早就被那些该死的外族污染了我们的血统了!一个民族灭亡并没有那么难,蒙古人杀了超过两亿人,还被我们的历史书里封作元朝,还号称是中国历史上疆域最广阔的朝代。我真不知道这样的历史书到底有什么教育意义,他们看不到元朝人屠刀上流淌的汉人鲜血吗?作为一个四等贱民,杀死一个只需要赔三只羊的奴隶时代,就那么值得这些历史工作者们庆幸吗?”

    肖明伟也有点没底气了,“那是历史问题,不是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我现在说的是对外政策,多元化对于我们来说也许更好更有利一些。”

    “多元化,多元化这词根本就是贬义词好吧?一个民族如果不能一条心,迟早都要被外部势力分化,多民族不是好事,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领袖,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卜众孚话说着又被肖明伟打断了,“好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领袖,你干脆按照纳粹的信条重新创立第三帝国好了嘛。”

    “好啊,那就多元化啊!血统单一的国家肯定要强于那些血统混乱的国家,德国当年就肯定要比美国强。”看到肖明伟又要说话,卜众孚连忙把手一摆,“不要说德国打输了,美国人当年没比德国好到哪儿去,英国人更是王八蛋。要说屠杀犹太人这事情,根本就是英美联合逼迫德国人动的手好吧?”

    “照你这么说德国人屠杀犹太人就可以原谅了是吧?”“屠杀犹太人?德国人仅仅屠杀了六百万犹太人就被钉在耻辱柱上,那成吉思汗那个蒙古畜生呢?屠杀了整整两亿,是纳粹屠杀人数的三十三倍,结果被我们的历史工作者尊称为‘元太祖’,莫不是成王败寇?”

    “你的意思是要屠杀一切外族,这样就能保持我们血统的纯正?”肖明伟的声音中已经夹杂着怒气了,卜众孚摇了摇头,“参与我们的人,我们带他们一起奔向光明的明天,但是如果阻挡我们的,我们就用滚滚的车轮把他们碾碎。无论是不是汉族,只要加入我们,就是华夏人,无论是武朝人,迈德诺人还是安南人,只要加入了我们,就是华夏人,不再分什么种族。把人家分到种族,根本就是一种歧视,最终会要把别人逼到我们的对立面去的。”

    “好了好了,先静一下,”杨铭焕知道再吵下去保不齐就要上演全武行了,连忙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争吵,“我们在讨论下一步的军队行动情况,你们现在吵成这样根本就是没意义好吧?”

    两个人都不服气对方的话,只是重重哼了一声,都不说话了。

    “既然两位都不说,那我先说下我们空军接下来会要做的事情。”袁振力见陆海军都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说道,“这次原本空军是担当斩首任务的,但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台风把我们的计划打乱了,飞机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升空作战。”

    “放心,没人怪你们的,”肖明伟重重出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没有要求空军不顾气候条件进行作战,毕竟现在的空军也就是一战末期时代的标准,强行让你们升空,除了制造事故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袁振力连忙点了点头,“没错,我们现有条件做不到全天候作战,因此也只能等到天气转好之后再升空作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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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艘地仇科鬼后察战冷恨察孙“也没那么难,”卜众孚同样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五胡乱华、蒙古蛮子加上满狗,哪个不是征服过汉族?要说汉族血统,咱们谁他喵的还有汉族血统?早就被那些该死的外族污染了我们的血统了!一个民族灭亡并没有那么难,蒙古人杀了超过两亿人,还被我们的历史书里封作元朝,还号称是中国历史上疆域最广阔的朝代。我真不知道这样的历史书到底有什么教育意义,他们看不到元朝人屠刀上流淌的汉人鲜血吗?作为一个四等贱民,杀死一个只需要赔三只羊的奴隶时代,就那么值得这些历史工作者们庆幸吗?”

    “嗯,”肖明伟站了起来,看了看地图,“首先敌人是沿着西向的官道溃逃的,这条路向西可以延伸到界镇,他们应该会在十公里左右的地方停下来进行集结。下一步就是看他们是不是还有胆量东进重新进攻沙巴克了。”

    “他们难道不能绕过沙巴克攻击占城港吗?”杨铭焕对这事情有点担心,继续追问道,肖明伟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不大,他们没有准确的地图,附近又都是丛林,大军不可能在丛林里开进。他们根本没可能绕过沙巴克的。另外根据前方陆军的情报,溃逃的安南军队丢弃了一切辎重,两手空空逃往西面,根本没可能组织起重新进攻,我们接下来的就应该要攻占这里。”说着肖明伟在地图上重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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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立刻就看过来,马上就有人惊异地说道,“文山港?”“我们打文山港干什么?”

    “这个我倒是知道,”杨铭焕插话道,“文山港是安南的一个造船工厂,尽管在上次南蛮北犯中受到了很大的损失,但是造船工业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只要经过重新组织,很快就能恢复生产,有了那些熟练劳工的加入,我们的造船业很快就能踏上一个新台阶。”说着杨铭焕顿了顿,“此外还有一点,从占城港到沙巴克之间有足够的缓冲距离能够保证敌人不会长驱直入直接抵达占城港城下,也能保证两地之间的耕地不至于直接受到战争冲击。但是我们向南就没有这么一个缓冲带,如果从文山港发兵,大约两天时间就能抵达占城港。如此一来,占领文山港保护占城港南面的耕地成了非常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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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战后会议 3

    “话也不能说得太满,毕竟还是有不屈的明朝人的。”肖明伟说道,“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无数军民坚守城墙直到最后一刻,即便是国破家亡,还有众多士绅殉国而死的,满清在征服整个中国的过程中,遭遇的抵抗也是非常激烈的。”

    “我坚决不同意!”卜众孚声音提高了不少,“你这种说法纯粹就是自欺欺人,满清有多少人?没有那些投靠他们的人,怎么可能打下整个中国?满清每到一地,都会就地组建绿营,然后让满人指挥这些绿营去攻打其他没有被征服的地区,他们几乎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驱使着汉族绿营就把汉族给打死了。为了巩固统治,古代封建帝王们早就用各种政策和宣传把老百姓的战斗意志给抹去了,老百姓心底里只剩下了得过且过和混日子。到了最后,国家灭亡不灭亡,关我屁事,只要我还能活着就行,只要没有到生死关头,老百姓绝对不考虑保家卫国的。”

    “不说这个,至少这个时代的明朝——武朝政权还是有一定组织能力的,至少不至于投敌卖国,至少还是天子守国门,起码还能保证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肖明伟连忙说道。

    “你都说了不割地,我们这地方抢的就是武朝的土地,人家光是为了不割地,就要跟我们死磕到底。”卜众孚也是咄咄逼人地继续在阐述着自己的观点,“我知道我们中间有的人有想法想要和武朝合作去打满人,说实话,我也有这个想法,如果能够保卫着我们中国,”说着他顿了顿,“就是我们的中国,这个中国不仅仅包括这东方港和占城港以及以后的安南土地,更要扩展到武朝的全部疆域,这就是我们汉人的土地,我们汉人的国家,我们不能让汉人平白无故地再次遭受一场外族的入侵和屠杀,更不能让新时空的中国历史还要再经历一场蛮族人的浩劫!”

    “说得好!”肖明伟之前有些挂不住的脸忽然变得通红,不由得在桌上拍了一掌喝彩道,旁边几个元老也纷纷鼓掌表示赞同。

    “可是这还有一系列的问题急需解决,”卜众孚话锋一转,“首先对武朝政策该怎么办?是打还是和?武朝人对于我们的观点到现在肯定还是海贼。”

    任雪峰在一旁点了点头,“没错,一直到现在北海那边对我们的称呼一直都是海贼的。”

    “只要我们还挂着一个贼字,那么我们就会一直名不正言不顺,”卜众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到现在一直在担负着城市、道路规划和建设甚至于连公务员工资都是我们在担负,但是只要没有被武朝承认,那么必然就无法得到武朝军民的认可。相比较起来,我们在安南要好很多,至少我们手里不仅有个姱公主作为名誉元老存在,更还有一个前安南皇帝阮福源在这里。我们今后在收复安南领土的时候起码是名正言顺的。但是如果面对武朝,我们一开始就处于一个很不利的位置,因为我们是贼,他们是官。”

    “我们是贼吗?”袁振力有点不乐意了,“我们哪里是贼?我们是一个新兴政权,代表着本时空最优秀的社会制度和最先进的生产力,这样的贼哪里还有?”

    卜众孚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当然不承认自己是贼,但是来的官员就不一定了,他们自己占据着自认为的道德制高点,用各种鄙视的眼光来跟我们进行交涉。在那些酸腐文人面前,我们不过就是一群不太一样的贼,只是懂得造点奇技**巧的小玩意儿罢了,在他们看来这不是本事,而是不务正业。”

    “这个事情会有外交部联合大图书馆以及商贸部多方面一起进行磋商的,这个不用太担心。”杨铭焕淡淡说道,“具体事宜还要等候下一步的安排,我们现在主要是安排下一阶段军事方面的行动。”

    “好,我不说外交,”卜众孚点了点头又说道,“就说下一阶段的军事方面,首先第一,我们的两个干船坞已经基本上接近于完成,如果不是这次台风的话,原本决定在下月中旬安装挡水门进行水泥船坞施工的,但是这次台风之后我们就被动了。也许要等到八月中旬才能开始继续施工。”

    “台风过境时间不长吧?一般来说就是个一天两天的样子,过了就好了啊。”杨铭焕愣了一下。

    “那是因为你们不经常呆在台风区,不知道台风的情况,台风一般每年春夏的样子就会频发,而且路径也不固定。以前我们在海南的时候一年台风要来五六次,小的时候六七级台风,大的时候十级台风都是小意思。”说着卜众孚指了指屋顶,“我们这些房子也不过就是应付下八级左右的台风了,如果是十级台风,基本上我们这样的房子也得塌。更不要说整个东方港里还有那么多简易小屋,如果这次台风级数大一些的话,很可能还要出现房屋倒塌事故导致人员伤亡。此外台风过境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田间排水,损毁房屋修缮,人员救治,赈灾等许多事情都需要进行的。”说着他又望向杨铭焕,“杨执委你说元老院的人力资源部门手下的人力安排是先进行救灾还是先进行灾前预定的基础建设?”

    “当然是先救灾。”杨铭焕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还不清楚整个东方港的受灾情况,不仅可能需要救灾,同时也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战场清扫工作。”

    “没错。”肖明伟连忙说道,“你要是不说我也要说了,战后战场上遗留的尸体是很麻烦的事情,必须要尽快进行清理,尤其是在大雨过后,加上我们又处在热带地区。等到太阳一出来,尸体就会开始大规模**,污染水源,引发瘟疫。”

    “是的,所以我只是预留了一个月的时间进行救灾,其实是不够用的。并且台风季节里可不是仅仅一次台风的,根据旧时空的气象资料,西北太平洋一年可以产生二十次左右的台风,能够影响到大陆的一般是五到八个。当然,不会是所有台风都从我们这里经过,但是至少一年也会有两到三次左右。所以如果要进行下一步的建设工作,基本上很可能会直接被拖到九月中旬去,到得那时候才不会有台风了。”卜众孚说话间被袁振力打断了,“你说重点成么?”

    “行啊,我们海军受元老院的委托,要派遣一艘船南下印尼群岛进行勘探,我不知道新世界的地形和旧时空的差别有多大,所以只能让船只带着勘测组向南前往苏门答腊岛、爪哇岛、加里曼丹岛、西兰岛以及伊里安查亚这些区域进行勘测。”卜众孚两手一摊,“如果需要进行如此远程勘测,光是海上航行距离就是一千多海里,仅以我们现有的8154巡洋舰是肯定不能到达的,驱逐舰就更不要指望了,我们必须要有我们的大型双动力战舰来进行这次行动。”

    “双动力战舰?”“好高端的名字。”“说说是什么东西?”

    “很简单,”卜众孚撇了撇嘴,“就是风帆动力和蒸汽动力战舰,有风的时候用风帆动力,在需要速度或者无风的情况下用蒸汽动力进行机动。”

    “这船很难造吗?”有人问道,卜众孚一脸无奈,“不难,其实说起来很简单,胜利级战舰的吨位其实是很合适的,我们可以在改变船内船舱布局之后安装一台蒸汽机和一套锅炉进去,这样就可以了。我们有培训过的水手可以进行风帆操作,也有足够的蒸汽机操作手进行部署,可是就是没船。”

    “不是有两艘胜利级在役吗?直接改装就行了啊!”杨铭焕有点郁闷地问道,卜众孚笑了起来,“杨执委你别开玩笑了,这不是舾装,这是进行大规模的内部构造改动,如果不上船台,肯定要出严重事故的。但是干船坞没有修好之前,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进行这种动力改进。”

    “你上次提交的可行性报告不是说胜利级不适合加装动力么?”

    “可是不适合并不代表不能啊,”卜众孚连忙解释道,“没错,胜利级的长宽比比较大,如果在使用蒸汽机推进的时候势必会产生过大的水阻力,减缓船只的速度。但是胜利级也有好处,她的体形大归大,装载的物资必然就很多,在海上进行航行的时间就肯定会提高。我们的迈德诺水手对于这条船的熟悉程度肯定没得说,可以减少船只熟悉时间,更早让这条船进入服役状态。我们还打算在船体前部安装两个半封闭炮台,以及一系列的舷炮,保证在海上不会在被围攻的时候手忙脚乱全无还手之力。”

    “对了,”卜众孚说着朝袁振力努了下嘴,“你那边的水上飞机怎么样了?”

    “水上飞机?”袁振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望向何滚龙,“你跟他应承了水上飞机?”

    “当然要有水上飞机啊!”卜众孚一脸惊异,“这样的航海肯定是需要水上飞机的,不然的话谁知道距离海岸还有多远,谁知道前面航道或者屁股后面有不明舰队活动?至不济,也可以在水上飞机上安装较大功率的无线电台,在船只无法联络东方港的时候还可以让飞机起飞在空中进行联络。”

    “你可以带上热气球啊。”肖明伟突然笑了起来,“现在炮兵部队都开始装备热气球了,在海上只要升空几十米,就能够提高十多公里的视野范围,同时还可以在热气球上通过有线电话或者无线电进行联络,同时一旦有紧急情况,还可以直接回收,不至于会出现海上找不到母舰的情况造成无谓伤亡和损失。”

    “热气球也是一个解决办法,但是热气球在操作的时候会受到气候的影响,同时在空中飞行时根本就是无法控制方向的,”卜众孚说着望了眼窗外低垂的黑云,袁振力没好气的说道,“飞机也差不多啊,现在又没有弹射器,只能先把飞机吊到海面再起飞,这样对气候条件影响更加严重,风力、海况都会严重影响的。”

    “但是飞机有无法替代的优势,速度快,飞行方向可控,受天气影响远比热气球要高不是吗?”卜众孚看到袁振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水上飞机还可以搭在有限人员和用于空中投掷的武器,从敌人无法防御的空中进行攻击,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嗯,好吧,飞机的事情还是让你们海军派人来参与研发吧,顺便还要派几个聪明伶俐的来学习驾驶飞机。”何滚龙在一旁说道,“但是水上飞机这事情预算得从你们海军预算里出,我们空军预算已经耗完了。”

    “那不是飞机吗?天上飞的都应该归空军管辖啊!”卜众孚不由有些愕然,连忙问道,何滚龙一脸哂笑道,“你总不至于觉得能上天飞的家伙都是空军的吧,中国空军可不是戈林,不至于要管辖所有能上天的东西。以后你们海军航空兵以及陆军航空兵都是你们自己的**单位,我们空军只负责制空权。”

    “不至于吧?你们空军只负责制空权……这时候上哪儿去找敌人的空军去?”马上就传来了肖明伟的笑声,“虽然我们陆军是对于陆军航空兵有需求,但是空军只负责制空权……未免有些推卸责任了吧?”

    袁振力也笑了笑,“倒也没错,但是敌人迟早是要掌握飞行的诀窍的,空战是早晚的事情,至于支援陆海军战斗,我们空军当然是有责任的,不过如果是远海,恐怕我们能够支援的能力就不那么强大了,所以航空母舰……”

    “打住!”卜众孚连忙摆了摆手,“咱们现在干船坞都没造出来,你就跟这儿谈航空母舰……简直就是一群太监在讨论上青楼嘛,咱们先讨论点有用的,要不咱们先一起合伙把水上飞机弄出来先吧?”

    “别介啊……”袁振力连忙说道,“今年的预算拨款我们空军原本就没拿到多少,你们海军拿了绝对的大头,空军的百舌鸟开发计划已经把所有的预算都花完了,所以你们还是先掏钱研究吧,不过应该也用不了多少钱,至少发动机是现成的。”

    “好吧,”卜众孚点了点头,“那我们海军先负责水上飞机的开发资金投入先,我接下来说说我们接下来很可能需要面对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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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沙巴克

    “武朝?”一直坐在角落里看资料的李杰琦好奇地问道,“武朝不至于这么不开眼来打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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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至于,”卜众孚说道,“但是我们的敌人一直就不是武朝,而是迈德诺人。m精彩东方|(看最新章节请到:文學樓wenxue6)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我们现在所有的幺蛾子都是迈德诺人折腾出来的,他们一直以来都试图想要把我们掌握在手心里,对于这样时刻紧盯着我们的敌人,我们要做好跟他们打一场大决战的觉悟才行。”

    “上次你们不是乘夜使用漂雷对他们的锚地进行过一次攻击吗?”袁振力说道,“新闻里说战果不明,但是肯定对他们造成了惨重损失的。”

    “没错,我们的巡逻船天亮后进行了抵近侦察,从海面上漂浮的残片来看的确沉没了几艘船,但是具体损失情况不明。”卜众孚接着说道,“现在在台风期间,谁也不敢乱动,他们的海上力量肯定不敢出动,但是等到台风过去后就不好说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迈德诺人如果要有下一步的反应,也至少是等到台风过后了?”李杰琦问道,卜众孚点头道,“我觉得应该会是这种情况,而且有一点我必须要说明一下,我对于那些迈德诺籍归化民是不是可靠一直有点抱有怀疑态度,他们中间许多人虽然一直到现在都是以效忠元老院为口号喊得震天响,但是他们是不是真的可靠,恐怕最好还是能够想办法通过政审甄别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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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是已经甄别过了吗?”杨铭焕满脸好奇地问道,“他们在被授予归化民称号之前不是都通过了政审了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袁振力点了点头在一旁说道,“无论是我们看他们还是他们看我们,始终都是外族,如果不能让他们融入我们元老院体系里来,那么他们必定会因为天生的排斥作用而被渐渐隔阂。一旦发生隔阂,那么他们的上升空间就要受到很大的影响甚至是完全被阻断……假如说希特勒当年真的被维也纳美术学院录取,他也许会走一条艺术家的道路,还有洪秀全,当年如果考上了状元,他恐怕对于当什么黄巾军的天王毫无兴趣。”

    “黄巾军的是张角,洪秀全是太平军的。”立刻就有人在旁边纠正袁振力,袁振力不耐烦地挥挥手,“没关系,反正就是洪秀全没错的,一个健康的国家体系,是要给每一个人民留有足够的上升空间的,当然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上升到最高点,但是至少要留个希望给他们,不要让民众绝望,一旦统治阶级把这个上升空间堵死了,那么民众对于统治阶级的失望和仇视就会与日俱增。我们现在要面临的恐怕就会是这个情况了,”说着袁振力望向卜众孚,“你们海军是整个元老院体系里迈德诺籍归化民比例最高的,尽管已经通过招收疍户往海军水手中掺了不少沙子,可是迈德诺籍归化民数量还是居高不下。”

    “没错,”卜众孚无奈地点了点头,“相比较起来,迈德诺人比疍户更加好驾驭,他们有着常年在海上驾驶大型战船的经验,指挥起来也得心应手;可是那群疍户基本上没有接受过文化教育,能看懂罗盘的都是高级知识份子了,光是给他们进行培训都烦死我了。而且疍户有一种接近于病态的团结,不管什么事情,肯定是帮亲不帮理,在船上打架是司空见惯了,就连本地的归化民水手都宁可和迈德诺人交朋友,不愿意和疍户打交道,如果不是害怕迈德诺人比例过大,我真不愿意让疍户上舰。”

    “有这么厉害?”杨铭焕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现在迈德诺人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卜众孚无奈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道,“还是不得不以迈德诺水手为主,要知道我现在每条船上恨不能安排一个连的陆战队员才好,可是人员总是不足。”

    “怎么可能充足?”一旁的吴镝撇了撇嘴,“每次我们缺乏预算,又招募不到足够的士兵,整个东方港里也就那么寥寥几个连,你们上次打刘香的时候一出港,东方港就剩下两个连了,防哪里都不够用,我们有必要扩充编制啊!”

    “唉,”杨铭焕一听这个脑袋就大了,面前这几个总参谋长无论哪个都在他面前阐述过自己部队缺乏人手的问题,更别说眼下外籍军团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规模的血肉磨坊式的战斗,接下来他用脚指头都想得到下一步肯定是钱龙舟会来找他要兵员。“这事情你们还是跟人力资源部门去讨论吧,我们现在不要讨论这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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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风还在继续,沙巴克的外籍军团部队除了在城墙上值守的瞭望哨之外,所有的人都进入了营房进行休息。士兵们在刚才的激烈战斗中不仅消耗了体力,也同时因为暴雨的肆虐而显得疲惫不堪。如果不尽快处理这个问题,必然会影响部队士兵的健康情况,从而会影响到下一步的战斗。

    后勤部队的士兵们此刻几乎是最忙的,每间营房的屋子里都放着一个大号的铁桶,里面塞着木柴在里面熊熊燃烧着,为旁边的人提供着热量,旁边的士兵们身上穿着薄薄的短袖和大裤衩,衣服被拧掉了水悬挂在屋子里的晾衣处,在火桶的热量驱使下,士兵身上和衣服上都在升腾着热气。之前因为暴雨而被淋得瑟瑟发抖的士兵们现在终于不再那么冷了,提着汤桶的后勤兵们身上披着雨衣走进了房间,汤桶里全都是用辣椒和生姜熬出来的热汤。

    没怎么吃过辣椒的士兵们一闻到汤水的味道就开始有些受不了,有人甚至被汤的味道熏得眼泪水往下滴。

    “来来来!”一个明显有点胖的士官手里拿着一个铁勺子高声喊道,“每个人都有份,过来喝汤!”

    “上士,这汤是干什么的?”“就是,怎么闻起来这么冲?”“对啊,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不好受。”

    “干什么的?”士官眼睛一瞪,手中的勺子挥舞了几下,“肯定不是为了要毒死你们的!实话告诉你们,这可是元老院秘方的红椒生姜祛寒汤,咱们炊事部门还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多的辣椒和生姜呢!你们有口福了。”

    “这口福……有点受不了啊,”“是啊,可以不喝吗?”“就是,这味儿太冲鼻子了,喝不下嘴啊!”

    “谁敢?”士官手里的勺子又会晤了起来,“这可是总指挥的命令,每个人都要喝一碗,把碗拿来,喝不完的喝两碗,就算是从鼻孔里灌也要灌下去!”说着朝着后面的几个后勤兵说道,“你们看着,必须每个人都要喝下去!谁没喝记过关禁闭!”

    有了这重威胁,这帮外籍军团士兵谁敢不喝?只好一个个捏着鼻子都往嘴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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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辣椒原产于南美,现在无论是武朝还是安南,都没有这种作物的种植,见都没见过,更别提吃了。这红椒生姜祛寒汤顺着喉咙往下,就一路辣了下去,不少士兵眼泪鼻涕一把流。

    虽然说大家都喝得痛不欲生,但是驱寒的效果却是迅速就显示出来了,每个士兵身上立刻就热烘烘的,没几分钟汗水都冒出来了,一个个热得到处找凉水喝。

    “总指挥说了,不能喝凉水,喝了凉水效果就差了。”士官说着转身挥了挥手,“我们走,去下一间营房!”

    后勤兵们连忙把锅盖盖起来,接着抬起汤桶就跟着士官离开了这间营房。

    “怎么办?”士兵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舌头好烫,受不了。”“是啊,好烫,好像喉咙里着火了似的。”“又不能喝凉水,好难受啊!”

    “不光喉咙,我肚子也疼,感觉要拉肚子了一样。”“是啊,我也是。”一屋子士兵面红耳赤的在火桶边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浑身上下不舒服,唯一的好处就是之前的寒冷感觉被丢到九霄云外了。

    王晓静现在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她相当尴尬。这沙巴克里总共也就是十个女性不到,如今其他几个女性元老和归化民都在救护站里给伤员进行急救,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间空荡荡的营房里休息。

    刚才的暴雨把她淋得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想要洗个热水澡吧,这时候伙房里还在熬辣椒生姜汤,没时间烧热水,她此时只好坐在屋子里盯着屋子中央摆着的火桶。

    她静静地盯着火桶,身上的衣服在缓缓升腾起白色的水汽,“终于不用感受到冷了。”尽管她自诩女汉子,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身上被大雨淋了一通,不免还是冷得直发抖的,尤其是刚刚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她恨不能直接抱着个火把睡觉了。昏昏沉沉的她忽然听到门口有响声,不由得连忙紧紧用衣服捂住自己回头望去。门口站着一个归化民女护士,手中提着一个小汤桶走了过来,双手递给王晓静,“首长,伙房让我送过来的,让您趁热喝了,我先去帮忙处理伤员了。”

    王晓静连忙接过来,跟她点了点头,“你去忙吧。”“是的,首长。”说着护士转身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首长今天在城墙上的战斗真是太厉害了!真是……怎么说呢?就跟说书的说的花木兰一样!太了不起了。”

    王晓静脸上不由有些挂不住,看着这个两眼直冒星星的小护士说道,“在战场上,不得不如此罢了,就像你,在救护站里帮助伤员们一样,我们同样都是在为元老院做贡献的。”王晓静说话的时候心里其实挺不好意思的,她在之前的战斗中甚至还被冲出来的敌人给吓傻了,要不是那个外籍军团的军官冲过来帮忙,恐怕自己当时就死了吧。

    “阿嚏……”阮文玉不由得打了一个大喷嚏,旁边的士官望着他咧开嘴笑起来,“连长,是你在外面的姘头想你了吧?”

    “姘头,”说话间阮文玉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姘你个头啊!老子连女人都没有拉过手的,要是有人想我,肯定是合作社的人,大概是怕我死了不给钱了。”

    “不至于吧?”这士官跟阮文玉一样穿着短袖和大裤衩,跟他嬉皮笑脸地说道,“连长,我们现在打赢了这场仗,应该会有升官吧?”

    “废话!”阮文玉又在那士官后脑上拍了一巴掌,“我刚开始在新军那会儿,就是大头兵,后来训练得好就当了班长。后来再在跟南蛮打仗的时候立了功,随后又是占城港保卫战,就这么一步一步升了上来当了连长。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只要你好好干,认真打仗,服从命令,我保证你以后在这外籍军团里一路顺畅。”

    “那个……要是打仗的时候死了呢?”士官有点担心,阮文玉摇了摇头,“一看你就是个怕死鬼,要知道都说子弹不长眼,可是要我说还就是长眼!你看到总指挥了吗?”

    “看到了,怎么啦?”“连长,说说总指挥以前的故事吧,咱们那时候都没来呢。”

    “哼!”阮文玉一脸得意的样子,“我几乎是跟着总指挥打了外籍军团的每一场战斗,你知道吗?第一次南蛮夜袭,我们的人吓得脚发软,都往后逃的时候,钱总指挥一个人一手提着手枪另一手挥舞着指挥刀就冲了上去,愣是一个人挡住了好几百南蛮的进攻。”

    “元老真厉害!”“就是!一个人就能挡住几百南蛮进攻,连长,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阮文玉一脸自豪之态,“你以为元老跟你一样畏畏缩缩看到敌人就往后逃啊?”说着一拍胸脯,“当时打这个城的时候,城头有门大炮朝着这边开炮,结果我们的人就开始乱了,有人就要往后跑。我当时往总指挥那里一看,他脸上一点恐慌的表情都没有,只是叼着个烟斗,侧过头让勤务兵点燃而已,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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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新敌情

    “元老真是不怕死!今天在城墙上的战斗我们也看到了,真的是一个后退的都没有啊!”立刻就有人在旁边大声说起来,又有人弱弱问道,“元老是不是有神功护体啊?今天我看到好几个元老被箭射中,都没有什么事情,箭矢直接就被弹飞了,即便是射在身上也只是拔出来就好了啊,连血都不见出的。!精/彩.东.方/文.学m会员hai手打!(看最新章节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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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啊,元老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保护,要说的话不是前段时间也死了个元老吗?搞得整个东方港都停工默哀呢。”

    彭剑沉着脸把手术用具放回盘子里,跟护士说道:“把这些工具消毒,换下一批过来。”边说着把受伤的橡胶手套摘下来也放到盘子里吩咐道,“这个要用酒精消毒,去吧。”护士连忙转身端着盘子前往消毒处了。

    “把下一个伤员抬进来,”彭剑也没有摘口罩,直接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起另外一双已经消毒过的橡胶手套艰难地戴了起来。

    这些橡胶手套原本就是一次性使用的产品,但是在本时空根本没有办法生产这种替代品,因此这些一次性的产品此时也不得不重复使用。经过酒精浸泡消毒的橡胶手套外皮开始变得粗糙,戴起来异常麻烦,并且又不能太用力,以避免损坏手套。

    好不容易戴上手套,抬头一看,竟然躺在手术台上的是钱龙舟,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这个造型把彭剑吓了一跳,连忙检查了一下抬他进来的担架,担架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血迹。他不由得狐疑的问道,“钱元老哪里受伤了?”

    “不知道,”旁边帮忙的民兵连忙毕恭毕敬地说道,“我们进入指挥台的时候钱元老就已经躺在地上了,我们直接抬起来就过来了,中间也没有停歇。”

    彭剑不由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哪里受伤了?”仔细观察了一下,钱龙舟上身穿着厚厚的防刺服,头盔在刚才被抬上来的时候摘掉了放在一旁——防刺服不太好处理,按道理说上手术台是应该把防刺服弄下来的,但是不知道他伤在哪里,贸然直接脱掉很可能会造成伤员内出血失控导致危险;至于剪开,那更是不可能,第一这可是元老院计委管控物资,损坏一件少一件的,贸然损坏到时候计委追究起来也是麻烦事,而且就算是想剪——那也得剪得破才行,这东西用匕首直接戳都戳不破,用什么剪刀能剪破啊?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仔细检查了一阵,上身应该是没有受伤,可是腰部以下部位也没有受伤的迹象啊。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剪刀,想要顺着腰带部位向下剪,正想下剪刀,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这一拍不要紧,彭剑如同被惊到的猫一样甩手就把手术剪刀丢了出去,砸在墙上当的一声又掉落地上。要知道现在这可是全神贯注做手术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敢去触碰医生的,万一一剪刀下来,剪掉了什么重要东西算谁的?彭剑也是本着预防这种情况发生直接把手里的见到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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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一看,拍他肩膀的人竟然就是钱龙舟本人,钱龙舟脸色依旧煞白,眼神惊魂不定,望着彭剑问道,“你这动手要剪什么?”

    “我也不知道,”彭剑的回答差点让钱龙舟跳起来,不过彭剑继续说道,“你被送过来的时候身上没有血迹,又没有人告诉我你是哪里伤到了,所以我只能先剪掉你的裤子查看伤口,你看到我正拿着剪刀竟然也直接拍我肩膀,不怕我弄伤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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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了,我没有受伤。”钱龙舟说道,“反正身上没感觉到痛,我就是看着你拿着个剪刀在我的重要部位附近晃来晃去的,怕你下剪刀。”

    “不过你这脸色煞白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受了伤,还是检查下的好。”彭剑说着又伸手向后对护士说道,“剪刀。”

    “说了不用了,我怕。”钱龙舟说着从手术台上自己下来了,下地那一下头有点晕,不由得扶住了手术台。

    两旁的几个归化民助手也连忙靠了上来,扶着钱龙舟。钱龙舟冲他们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躺久了脑袋有点晕,休息下就好了。”

    彭剑围着钱龙舟转了一圈,果然是一点伤都没有,这时才点了点头,“你应该是之前太紧张了,这战斗一结束就如释重负的精神放松太快导致的晕倒,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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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远远科独结察所闹技球艘“一个连会不会太少了?”李园有点担心,“我们不知道前来的敌人有多少,如果是来的上千敌军一个连依托城墙倒是还能抵抗下,但是如果上万的话……占城港的城墙拆毁了很大一部分,估计会守不住。”

    旁边一个护士端过来一杯热水递给钱龙舟,钱龙舟侧头看了一下,接了过来一口喝掉了半杯,喘了口气说道,“好了,应该没事了,我要回去了,不然的话事情做不完了。”

    他低头正打算把剩下的半杯水喝掉,就听的外面有人在喊道,“总指挥在哪里?总指挥在哪里?参联会急电。”

    他还没有说话,就见门嘭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浑身透湿的传令兵冲了进来,冲着钱龙舟敬了个礼,接着就把牛皮纸信封递了过来,这些牛皮纸信封本来就有防水功能,外面又加了一层油纸包裹。别看传令兵落汤鸡一样在那里,但是信封里的信没有一点淋湿的征兆。

    钱龙舟冲传令兵回了个礼,拆开了信封。这时彭剑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没事就出去,我这里还要做下一轮手术,”说着冲着窗外喊了一声,“下一个。”

    钱龙舟悻悻地冲彭剑敬了个礼,就见一个明显日本脸的士兵被抬了进来,被安置在手术台上。他腹部被戳破了,一部分肠子漏在外面,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碗盖在肚子上防止有水落在伤口附近。

    这个士兵愣愣地看着彭剑把碗拿开,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然后拿起了一把剪刀把伤口附近的衣服都剪破。

    这时彭剑脸上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连忙摘掉口罩擦了一把,然后换了一个口罩。

    这士兵看这彭剑的脸,过了一阵,忽然尖叫起来,“你不是那个农委会里杀猪的吗?救命啊!我还不会死啊!不要杀我!”

    钱龙舟不由得尴尬地笑了一下,看到彭剑脸色不善,连忙走过去冲着那个士兵大声命令道,“我们的元老都是一专多能的,他可是我们里面数一数二的大夫。”

    士兵一脸惶恐地望着钱龙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旁边负责抬人的归化民士兵倒是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们要吃人的话外面的人多得是,用不着现杀的,不是要救命,用不着把你从城墙上抬到这里的。”

    这士兵脸色尴尬,唯恐刚才的话忤逆了元老大夫,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见彭剑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没事,你忍着点,我们要检查一下,等下就要做手术了。”

    旁边的助手连忙拿过来一根管子递到士兵脸前,打开了一旁气罐的开关。里面装的是笑气,以现阶段能够拿出手的麻醉剂,这种气体制取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存放也较为安全,即便泄漏也不至于产生太大的威胁。

    钱龙舟没再看他们,走出了房间,外面的长走廊里躺着一排伤兵,许多人都抱着伤口在辗转反侧。他不清楚这场战斗中外籍军团到底有多少人伤亡,但是让他感到棘手的事情是急电里提到的另一件事情。

    陆军情报局在几天前曾经发布过一个通告,文山港可能会有一批军队北上占城港,跟着南岸军的攻势一起攻击占城港,但是现在急电中很清楚地提到了,这支军队已经出发了,并且由于潜伏的特工人员经验不足,让敌人趁夜出发,因此时间并不明确,只知道是昨天晚上就已经出发了,这支军队有多少人,前往了哪里,什么时候出发的,现在一点都不知道,因此参联会发来急电让钱龙舟的外籍军团在可能的情况下派出一些部队前往占城港协助防御。

    “这个事情就比较麻烦了,”李园把刚刚看过的电报递回给钱龙舟,“我们现在并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增援占城港了。”说着李园冲着旁边的丸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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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丸山连忙走过来递过来一张纸,“总指挥,这上面是我军伤亡情况。”

    后远仇科独后察由阳方后科彭剑沉着脸把手术用具放回盘子里,跟护士说道:“把这些工具消毒,换下一批过来。”边说着把受伤的橡胶手套摘下来也放到盘子里吩咐道,“这个要用酒精消毒,去吧。”护士连忙转身端着盘子前往消毒处了。

    钱龙舟刚刚醒过来,脑袋里乱得跟麻一样,只能对丸山说道,“我这脑袋里跟有一窝黄蜂在里面乱飞一样,麻烦你直接跟我说一下情况吧。”

    “好的,”丸山冲钱龙舟点头继续说道,“我们这次防御作战总共投入了第二三四五六共五个连,此外还有两个炮兵连和一个飞雷炮连,战斗人员总共有八百四十人。”

    钱龙舟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看着丸山问道,“伤亡情况呢?”丸山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低头看了看纸上的数据,“总共阵亡九十二人,受伤三百一十五人,算上你的话三百一十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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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还有战斗力的是那几个连?”钱龙舟叹了口气问道。

    丸山连忙说道,“第二连和第四连因为所在的位置比较高,跟敌人直接肉搏的战斗并不多,所以伤亡很少,第二第四连总共伤亡也就是七十九人,其中十六人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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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地仇远方敌术接闹我考仇钱龙舟没再看他们,走出了房间,外面的长走廊里躺着一排伤兵,许多人都抱着伤口在辗转反侧。他不清楚这场战斗中外籍军团到底有多少人伤亡,但是让他感到棘手的事情是急电里提到的另一件事情。

    “也就是说第三第五连的伤亡很大吧?”钱龙舟低声说道,李园点了点头,“没错,第五连的阵亡最多,四十一人,其他的人都负了伤,其中更是三十二人重伤,如果不是预备队及时投入战斗,恐怕阵亡的人会更多。”

    “嗯,”钱龙舟点了点头,“如果我们需要出兵增援占城港,能出动多少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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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我们新组建的第三和五连有较大的损失,反倒是第六连因为是防御正门,除了三名士兵在运送弹药的过程中被流矢射中受伤外基本上没有损失。”丸山翻着伤亡报告说道,“如果说要增援占城港,同时也要保障沙巴克不至于受到敌人的偷袭的话,就只能出动第六连去增援了。”

    “一个连会不会太少了?”李园有点担心,“我们不知道前来的敌人有多少,如果是来的上千敌军一个连依托城墙倒是还能抵抗下,但是如果上万的话……占城港的城墙拆毁了很大一部分,估计会守不住。”

    “管不了,参联会不会让我们的士兵去冒险的,”丸山胸有成竹地说道,“元老院更不会让忠于元老院的军队去送死,我愿意率领第六连前往占城港支援。”

    李园和钱龙舟两人的脸部表情都变得十分精彩,开玩笑,外籍军团是作为什么而创立的?就是用来在第一线进行战斗的,虽说如果阵亡了补贴和归化民士兵一样高,但是毕竟是没有“国家编制”的人员,死后家里也是没有多少照顾的,但是他们俩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的。

    “外面雨停了,风也小了!”外面传来说话声,不少人都跑了出来看热闹,天空中果然明亮了不少,雨也的确停掉了,云层中的阳光照耀下来,一条条的光柱照向地面。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阵集合鼓声,所有的人都好奇地对望一眼,“这时候集合,是要干什么?”“不知道,应该是有战斗任务吧?”“也许只是发赏赐吧?”

    一些士兵还在火桶旁讨论,就见几个士官已经冲了进来,“你们都疯了吗?集合!穿衣服带装备!准备集合!”

    士兵们如梦初醒,这可是集合命令,到了第三通鼓不到的就算逃兵呢!他们一个个跳起来冲向自己的衣服和装备,急匆匆地把这些还在冒着白色水汽的衣服直接就披在了身上,然后在操场上排起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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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科科科酷结恨战阳所闹学“嗯,”钱龙舟点了点头,“如果我们需要出兵增援占城港,能出动多少部队?”

    操场前的高台上站着钱龙舟和李园丸山等几个外籍军团的高级军官,钱龙舟冲丸山点了点头,丸山走上前去向着下面已经排好方阵的士兵们敬了个礼,“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战斗,现在我们又将面临一场新的战斗,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士兵们齐声高喊道,“为了元老院!”

    “好!”李园大声赞叹道,“这就是强军!了不起!”说着往前踏了一步继续说道,“现在有一支敌军正在朝着占城港进发,我们应该怎么办?”

    “打死他们!”立刻就有个士兵高声喊了出来,接着有更多的士兵同样喊出来,“消灭他们!”“打死他们!”

    “很好!”李园继续大声说道,“参谋长联席会议讨论后决定,我们外籍军团将派出一个连前往占城港进行增援,哪个连愿意前去?”

    “我!”阮文玉第一个往前踏了一步高声喊道,“第二连愿意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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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突遭偷袭

    让阮文玉不爽的是,最后被派前往占城港的是第六连而不是他的第二连。尽管钱龙舟对他解释了应该让第六连也同样积累战斗经验,更应该让他们发挥出战斗的价值,阮文玉依旧觉得很失落。

    随着口令声,一百多名外籍军团士兵扛着步枪跑步离开了沙巴克,他们将顺着大道直接前往占城港,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唯一的一辆蒸汽汽车,汽车拖着浓浓黑烟缓缓跟在部队的后面。毕竟对于汽车而言,前面士兵跑步的速度怎么都还是太慢了,所以开车的牛大壮一脸无奈地把握着方向盘跟身边的司炉聊天。“话说今天这暴雨真是吓人,盐村往年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

    “可不是吗?刚才汽车尾箱里全都是水,咱们的命令不是运输弹药嘛?我这一打开尾箱都吓了一跳,还特地扫了好久的水这才弄干净呢。”老黎口里叼着根当作牙签的细竹签,手里还拿着铲子等着往炉子里铲煤。“不过也好,如果不是这样,他们肯定不会让咱们的车里运弹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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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一阵凉风吹来,牛大壮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其实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宣称的盐村人,他两个儿子都在元老手下,一个当反扒队副队长,一个当元老学徒,身份地位高的很,就算是有人质疑也从来不敢多说。“咱们这次把弹药运到占城港就可以回去了,这可是连续两次战斗任务,都是有津贴的呢,战区补贴是五毛左右一天,加上两次战斗任务津贴,可是一块五了哦。”

    老黎点了点头,“没错,这钱回去应该就直接能拿,”说着调整了一下蒸汽阀门,“这下回去可要去让人帮忙找个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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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啊,我还真羡慕你们这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呢。”牛大壮说着拨弄了下档位,前面快速跑步的步兵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了,正打算追上去。忽然间前面的六连士兵们乱了起来,紧接着就传来了火枪的射击声。

    这个位置位于占城港西南面的一片树林边,当时修筑道路的时候按照规划是要把这些树林全部铲除的,可是因为备战沙巴克,负责伐木的劳工队前往沙巴克西面工作了,因此把这段道路旁的树林忽略了。当第六连的士兵们气喘吁吁扛着步枪跑过这片树林的时候,树林中突然爆发出了密集的火枪射击声。

    这段道路距离树林大约是五十多米的样子,外籍军团的士兵们又急于赶路,没有人注意到树林里已经隐蔽了部队,当突然遭到射击时,不由得阵脚大乱。

    靠近树林一侧的士兵们如同被镰刀割翻的麦子一般倒在地上,许多人直接阵亡了,就连刚才还在讨论去那里讨个老婆的老黎此时也忽然胸口渗出鲜血,仰头向后倒了下去,直接一头栽向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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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大壮的心一下子狂跳了起来,他丝毫没有预计到会遭遇战斗,偏偏战斗就是这么毫无征兆地爆发了。之前的那场血战爆发时虽说他也在沙巴克里面,但是南岸军的攻击力太弱,丝毫没能影响到他的安全,可是眼前这场战斗,这个距离,完全是能够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的。强烈的恐慌之下他连呼吸都非常急促,眼前发黑,但是他又不敢逃。惊恐之下他的思绪也变得飞转,不由得心一横,冲到副驾驶座位,把车篷顶上的防弹铁板放了下来,又把前面铁板放了下来,这样驾驶室就不会被直接攻击到了。

    这些铁板是预设在车篷顶上的,这种蒸汽汽车虽然功率不足,但是个头大,设计院在设计这种车的时候原本的一个用途就是用来在敌人中间来回冲击的,这种车没有挡风玻璃,因此加装了防弹铁板,在需要的时候放下来就能挡住射来的箭矢。这些铁板上都钻有一些小窗,用以保持驾驶员的视线范围,即便是放下防弹铁板的情况下也能够保持驾驶。

    果然,那些从树林里飞来的滑膛枪弹丸打在车体和铁板上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却没有一发击穿的。

    没有被打到的士兵们见到这个之前丝毫不起眼的大铁车在被突袭的情况下不会被击穿,连忙都自发地跑到了汽车的左侧来,五十多人蜂拥在卡车的旁侧,都不敢露头。

    道路上还有大量的伤兵躺在地上,敌人打不到那些站着的敌人,便把枪口向下一转,开始射击起在地上躺着的伤兵起来。惨叫着的伤兵们倒了霉,不少人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之际又遭到了几次射击,不少人都当场被打死。

    “掩护射击!”一个士官挥了挥手,冲着树林方向一指,士兵们也不敢探头出去,纷纷只是侧身来到车边向着外面开枪。士官看到道路上的伤兵还在挨枪,心里也着急得不得了。新升任的连长在一开始的战斗中就已经被打死在第一轮射击中了,如今排长中又有几个受了伤,只剩下几个士官还在指挥战斗了。他攀上驾驶室,冲着里面喊道,“开车!向前!我们要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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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牛大壮抖抖索索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老黎已经在一开始就死了,他现在一个人开着这辆怪物一般的大卡车,也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后退。被士官一喊,他也凑到了防弹铁板的小窗前看了看,道路上还躺着几十个人,有的已经不动了,有的还在向着卡车缓缓爬过来。一个士兵一边爬着一边向着车边的战友们喊道,“救救我!帮我一把。”

    但是谁也不敢冲出去救他,纷纷把步枪伸过去想要拉他一把。就在这时,树林里又响起了一波凌乱的射击声,这个士兵身边飞扬起了不少的尘土,其中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胸口。被打中的士兵叫不出声来,嗬嗬了一阵,就这么趴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

    “啊!”看到这个情形的牛大壮忽然爆发了,他吼叫着踩下了油门,把汽车开下了道路,避开了道路上的尸体,向着西南面缓缓开去。没有受伤的士兵们连忙上前,把被车体阴影遮住的伤员们清理出来,懂得一些战场急救的士兵忙不迭地把他们的伤口包扎了起来,然后用背包带缠住步枪把他们抬起来,转移到了路边的安全地带。汽车缓缓向前行驶着,左侧是士兵们忙碌地搜救着还没有死的士兵,纷纷运到路肩下隐蔽起来。几个胆大的士兵动作迅速地攀上了汽车的尾箱,把弹药箱抛了下来,同时又把几个伤兵的担架运了上来。“快快快!回沙巴克,要去报信。”

    牛大壮冲着尾箱的士兵们点了点头,把车子灵巧地转了个身,向着来时的方向开了回去,留下了几十名士兵还躲在路肩下依托路面的掩护在朝着树林方向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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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林里隐蔽偷袭第六连的正是阮明方的步铳营。他的步铳营从昨天晚上就随着这支新军一起出发,按照计划是在上午时赶到占城港城外对占城港发动攻击。

    艘地科地酷结球陌月通术学随着口令声,一百多名外籍军团士兵扛着步枪跑步离开了沙巴克,他们将顺着大道直接前往占城港,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唯一的一辆蒸汽汽车,汽车拖着浓浓黑烟缓缓跟在部队的后面。毕竟对于汽车而言,前面士兵跑步的速度怎么都还是太慢了,所以开车的牛大壮一脸无奈地把握着方向盘跟身边的司炉聊天。“话说今天这暴雨真是吓人,盐村往年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

    但是当他们的部队到达占城港附近时,遭遇了暴风雨——他们的武器虽然是号称不畏惧风雨的燧发枪,但是在暴风雨的情况下成功发射的几率还是太低了,因此他们在占城港还没有发现他们之前就已经转进树林里躲雨了。这场雨来得又急又猛,即便是在树林里他们也被淋得有如落汤鸡一般,让他们一时间都觉得是不是应该继续攻击占城港的任务了。

    躲避暴雨的时候这群偷袭者们听到了来自沙巴克方向密集的步枪射击声以及隆隆炮声,喊杀声持续了几个小时这才平静下来,但是光靠听他们又不知道到底是谁赢得了这场攻防战,更不能确定双方的死伤情况,几个步铳营的军官一商量,干脆就等在这里看看,反正在树林里躲雨还是要比在外面直接淋雨要舒服点。

    他们还没有等到派出去的斥候回来,却看到了沿着大道来了一百多红衣兵。阮明方一看这些兵就知道南岸军肯定是没能攻下新军的卫城,这些士兵一个个衣服齐整,脸上充满了对战斗的憧憬,明显不是败军的士气。更何况后面还跟着一辆奇怪的大铁车,这辆大铁车冒着黑色的烟柱,时不时发出重重的喘息声,这东西的出现让步铳营的官兵们都觉得害怕。在他们的传闻中都说髡贼有着一种可怕的秘法,可以让车辆船只无需牛马人力驱动牵引即可自行,这些秘法要用活人去祭祀。眼前这辆蒸汽汽车几乎完全符合他们的猜测,这帮步铳营的官兵立刻就开始恐慌,不愿意开枪。

    这些人不知道,但是阮明方知道,他驻守占城港几个月来,这群髡贼虽说把他打得灰头土脸,他潜入东方港的密探们虽然没有弄明白这些自行的车船是什么原理,但是却没有发现过任何用活人祭祀的迹象。更何况此时这帮红衣兵全然没有防备,如若要给他们造成杀伤,除了现在偷袭,恐怕真的占不到什么好处,若是等到敌人离开了自己火枪的射程,那可就鞭长莫及了。因此步铳营在双方距离五十米左右的时候就开始了密集射击。

    可是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那辆大铁车,他们从一开始就把一半的火力集中到了车上,但是除了一个穿着蓝灰色衣服的人从车里掉了出来死掉之外,车内的另一个人动作迅速地就把车门处的铁板放下来。随后再射向铁车的子弹除了在铁板上打得叮叮当当作响外,丝毫用处都没有,不仅没能杀伤铁车,没有受伤的红衣兵都一溜烟钻到车后面去了。他们手里的燧发枪虽然威力很大,但是却对这辆车上的防弹铁板一点用处都没有,相反这辆铁车还继续向南行驶了一段距离,让车后躲避的人从容地把路面上的伤员都救走,甚至于还有人把伤员抬上车尾箱,然后一溜黑烟开回去了。

    “怎么办?”黎隼连忙凑到了阮明方的身边,悄悄指了指对面路肩下还在射击的外籍军团士兵,“这帮红衣兵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依托的东西了,我们不妨从左右上前直接歼灭其。”

    “不可,”阮明方连忙一摆手道,“新军的步枪威力强大,射速又比我等快多了,我等如果上前,必被其集火射击。”

    正说话间,第二步铳营的一群刀盾手就举着盾挥舞着短刀冲了出去,口中大喊道,“杀敌!杀敌!杀敌!”他们的火铳手则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摘下弹药袋,往枪管里倒发射药。许多发射药被潮湿的枪管粘住,到处都是,他们又不得不手忙脚乱地擦掉这些漏在外面的发射药。

    “射击!射击!”第六连的士官们高声喊起了口令,士兵们纷纷举起步枪瞄准起冲过来的刀盾手,一阵齐射就把最前面的敌人撂倒了。他们身后的轻伤员们在忙不迭地装填着被打空的步枪,然后把完成装填的步枪递给了前面的战友。原本元老院步枪的装填就比那些亚宁火枪快许多,一分钟里可以发射三到四次,虽然第六连的战斗力只有五十人左右,但是在伤兵辅助装填的支持下,他们甚至可以打出延绵不断的射击来。

    刀盾手受的训练就是顶着子弹冲上去,但是眼前这些敌人丝毫不停歇地火力下,他们每前进一步,就要倒下三四个人,等到冲到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刀盾手只剩下二十多人了。随着又一轮弹雨飞来打死六七人,这群刀盾手纷纷转头往后逃去。

    树林里的火枪手这时才完成了装填,纷纷举起火枪向着路边的外籍军团士兵开枪了。但是不料这些火枪外面没有清理干净的发射药也被引燃了,四散的硝烟,燃烧的发射药顿时就在人群中爆发开来,许多射手双眼被燃烧的发射药灼伤,躺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怎么办?”黎隼傻了眼,他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就发生这样的战局扭转,刚刚不是还把那些红衣兵压制得头都抬不起来吗?怎么现在反而自己阵脚大乱了?

    阮明方左右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步铳营还没有太大的损失,便冲着旁边几个军官大声喊道,“我们先撤,再不撤他们的援军就要来了。”说着他朝着沙巴克方向一指。

    远处的大道上,一群士兵正扛着武器快步跑来,在队伍的最前方,豁然就是刚刚那辆开走的大铁车,此时云间露出一个缝隙来,一缕阳光直射下来,照射在铁车上。

    “还不快走,再不走就走不掉了!”阮明方大喊一声,带着第三步铳营的官兵们直接就先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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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仇科不方艘球所阳所情最原本牛大壮抖抖索索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老黎已经在一开始就死了,他现在一个人开着这辆怪物一般的大卡车,也不知道是该前进还是后退。被士官一喊,他也凑到了防弹铁板的小窗前看了看,道路上还躺着几十个人,有的已经不动了,有的还在向着卡车缓缓爬过来。一个士兵一边爬着一边向着车边的战友们喊道,“救救我!帮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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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爆炸

    见到第三营的人转进了,其他几个步铳营当然也支撑不下去,更何况第二营的步兵损失惨重,还有大量的刀盾手还在前面被打死,所有留在这里的人都无心再战,纷纷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等自己军官们的命令。★精~彩`东'方’文'学○M手打★{看最新章节请到:}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但是这才刚刚经过一场战斗,就这么撤退了未免也太不经打了吧?迈德诺教官平时给他们灌输的思想就是中国人在遭受到肉搏战时肯定会崩溃的。要说他们现在还并不服气,因为自己的刀盾手根本就没能冲到双方肉搏的距离,如果真的冲上去,肯定能够把中国人的部队杀得落花流水。因此虽然第三步铳营的人几乎都已经撤走了,但是还有两个满编的步铳营和一个刀盾手损失得差不多的步铳营留在原地,依托树木掩护继续向着远处的路边躲躲闪闪的红衣士兵继续射击。

    这场战斗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赶来的援军还是在交火处一百米左右就已经跳下了路肩,沿着排水沟一路跑了过来。牛大壮驾驶着蒸汽汽车一路开了过来,直接挡住了对方的火器射击路线,他的汽车上没有了司炉,只能自己一边铲煤一边控制蒸汽输出和锅炉温度,同时还要转过来开车,动作可谓非常繁琐,若不是树林方向的射击稀疏下来和要求速度不高的话,只怕还真是手忙脚乱地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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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队来增援的军官正是牛金星,他虽然个头不高,但是五大三粗的身材给他增色了不少,手中提着一支手枪,带着几个士兵直接就第一个赶到了战场。气喘吁吁的他也来不及休息,直接就问道,“这里谁负责?”

    “是你!长官!”回答他的是一个第六连的士官,牛金星点了点头,喘了两口气接着问道,“情况怎么样?”

    “我们刚才遭到突然袭击,”士官扶了扶自己的头盔,指向不远处的树林,“敌人就是从那里打过来的,火力很猛,打得我们无法反应过来。第一时间里我们的连长和两个排长就阵亡了,接下来惟一一个排长也在对射中牺牲。接着我们在汽车的掩护下上前转移了伤员,”说着士官指了指汽车,“现在汽车回来了,我们归您指挥了。”

    牛金星点了点头,偏过头望着不远处的树林,继续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长官,刚才敌人发动了一次突袭,但是没能接近到十米距离。”说着士官朝着不远处的地上躺着的几十个刀盾兵,其中还有几个没死,在地上扭动着身体。

    蒸汽汽车看不见地上的情况,在距离交战场地十米左右就开下了路肩,直接在外面的泥地上行驶,这些木轮在已死和没死的刀盾兵身体上碾过去,惨叫声四起,血肉横飞,一片地狱景象。说实话牛大壮自己开着这车也是战战兢兢的,他虽然没有参加过战斗,但是对于元老院一直以来对待俘虏政策倒是一清二楚——参军之前就背过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可是眼下开着车在敌人,而且还是没死的敌人身上碾来碾去的实在是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给违反了个通透,忧心回去后会受到处罚的担心如同天上的乌云一般压在他的心头。

    现在虽然雨已经停了,但是地面上还有许多的积水,汽车在驶离路面后就遇到了这些坑坑洼洼的积水困扰,不多时汽车再次来到了刚才掩护伤兵时的位置,不过汽车右后轮向下一滑,就这么陷在原地了。几个外籍军团士兵凑了上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大水坑,旁边的泥水把旁边的泥土给泡化了,车后轮直接就被陷住了。眼前这些士兵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更何况刚才这汽车还在敌人身上碾来碾去的,车上到处都是污泥和鲜血,谁也不敢上前。

    刚才被从车上丢下来的弹药箱也被士兵们打开了,趁着没有下雨,都分发到了个人,然后弹药箱被摆成一排让伤员躺在上面,避免下雨。

    看着远处的红衣士兵们忙碌地收拾着伤员和尸体,这边几个步铳营有些坐不住了,几个步铳营的百户以上军官凑到了一起,“那些中国人已经对我们丝毫没有畏惧了,我们得冲上去!”

    “冲上去还不是要被中国人排队打死?”“哪里排队了?人家根本就是延绵不绝地开枪啊!”“记得教官说过的吗?要顶着他们的火力冲上去,在我们的射程里才能向他们开枪。”

    “这不就是我们的射程吗?我们刚才还打死了上百个中国兵呢!”“哪里有上百个?别吹牛了,谁信你?”

    “可是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耗着吗?”“不可能,中国人肯定还有援军在后面,他们随时可能来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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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地仇不独孙恨接冷我闹技和他们之前在沙巴克城头上看到过的南岸军士兵不同,这些士兵相对来说装备要好了许多,起码他们都不是跟南岸军的兵士一般光着膀子。这些士兵穿着号坎,许多人身上披着棉甲,甚至于还有士兵身着胸甲,其中大多数人头上都还戴着皮盔。这些南岸军士兵们用南腔北调的口音喊着口令,在树林外开始排队。

    “我们只有两个选择,或者跟着第三步铳营一样转身就逃掉,或者就拼死一搏。”

    “怎么拼死一搏?”“还能怎么?我们现在还有两个基本上没有伤亡的步铳营,另外第二步铳营的火铳手基本上没有受伤。我们现在顶着他们的火铳冲过去,在三十步的地方开始朝他们齐射,肯定能把他们打懵。”

    “然后我们就冲上去跟他们肉搏?”“那当然!”说话的军官一脸兴奋,“你看啊!那些中国人原本就只有百多人,被我们打死一多半,刚才没有趁着突袭的余威冲上去就是失策,让他们有了喘息之机。”

    旁边的军官都不由得点了点头,“是啊,刚才若是从树林中猪突而出,定然能打得这些中国兵丢盔弃甲的。”

    “是啊!现在即便是他们有了增援,来的也不过只是四十多人,加起来也不过百人左右的规模,我们现在还有五百多人,冲上前去他们最多也就打死我们中的百人吧?”

    “没错,这时候我们还可以向他们开枪,如此一来就可以在三十步的地方杀伤他们,接着再让刀盾手从后侧冲出,我们斩杀了这百多中国兵,割了脑袋就赶快回去,不需要和他们缠斗。”

    这帮臭皮匠凑到一起竟然也商量出了个诸葛亮一般的计谋,二话不说说干就干。

    随着树林方向传来一阵锣声,原本就严阵以待的外籍军团官兵们纷纷把眼光投向五十米开外的树林。果然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安南士兵从树林里冲了出来,他们此时才真正看清楚之前把自己打得灰头土脸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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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他们之前在沙巴克城头上看到过的南岸军士兵不同,这些士兵相对来说装备要好了许多,起码他们都不是跟南岸军的兵士一般光着膀子。这些士兵穿着号坎,许多人身上披着棉甲,甚至于还有士兵身着胸甲,其中大多数人头上都还戴着皮盔。这些南岸军士兵们用南腔北调的口音喊着口令,在树林外开始排队。

    “看什么看!开枪啊!”牛金星第一个喊了起来,他很清楚面前这些人肯定是按照迈德诺人的方式训练出来的部队,作为连级军官他是有资格翻看情报局的保密级文件的,里面就提到过有一批迈德诺人此前在文山港训练安南军队,而且提供了武器和护具的,眼前这些敌人绝对就是!他知道可是旁边的士兵们并不知道,眼下第一次看到和自己差不多作战方式的敌人,不由都愣在当场。

    听到了牛金星的吼声,他们也纷纷醒悟过来,连忙举起了自己的步枪朝着这些敌人开始瞄准,牛金星没打算打齐射。军官学校的元老教官在进行连长培训的时候跟他们说过,以前采用齐射来进行战斗主要是因为武器和训练问题,排队枪毙战术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让几百个没有受过太多战斗训练的农民彼此壮胆地投入战斗,而滑膛版的元老院步枪虽然比本时空其他势力的火药动力武器要精准,但是精度也只能保证在五十至一百米的范围内。

    随着膛线版元老院步枪装备外籍军团,在一分钟三到五发的射速下,武器的精度已经提高了四倍不止,这已经可以完全压制对方的逼近,因此新组建的连队除了在新兵连训练的时候还要进行这种队列训练之外,基本上已经放弃了排队枪毙战术而转为散兵线战术。

    “自由射击!自由射击!”随着牛金星的命令,新兵们已经开始瞄准远处正在走来的敌人开枪射击了,但是因为没有分配目标,而且双方交火距离又太近,造成了三四个人瞄准同一个敌人的情况重复出现。老兵们还在等着齐射的命令,忽然听到自由射击的指令,都不由得呆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醒悟过来,开始瞄准那些看起来像是军官的人射击起来。

    排队压过去的两个半步铳营士兵们心里都非常忐忑,他们中有许多人跟新军交过手,知道新军的武器犀利,但是眼下对方的火力却让他们觉得心头一松——虽然说对面路边的敌人打得硝烟四起,自己这边也是血花飞溅的,可是真的被打死的同伴却没有太多。走在后面的一个军官凑到另外一个步铳营百户耳边说道,“百户大人,这些中国兵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厉害啊,这一通射击少说也有百多发,可是不过是打死我等三十余人,果然是冲上去伤亡更少。”

    的确是如此,在敌人列队朝着自己逼近,而且数量又远远超过自己的时候,人心里总是有些恐慌的,更别提那些新兵了,他们一个个开始手脚发抖,有人甚至子弹都装不进枪口,往里面怼了好几次都放不进去。

    “你在干什么?”牛金星一脚踢翻了最近的一个士兵,“深吸一口气,你看看你自己的枪口!”

    这士兵连忙闭眼深吸一口气,低头一看自己枪口不由得愣住了,原来自己拿着子弹横着往枪口里塞,蜡纸已经被折断了,发射药掉了一地。他满脸通红地把子弹倒出来,又检查了枪口,重新进行了装填。

    对面的敌人已经逼近到了三十米,他们中间有的士兵想要举枪朝着外籍军团射击,但是被身边的军官用鞭子一通猛抽。他们教官说过,没有看清对方眼白的情况下绝对不允许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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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步前进!”步铳营的几个军官开始大喊起来,这已经进入四五十步的距离,只要逼近到得三十步距离,就可以开火了。这区区十多二十步的距离跑动起来绝对不止于让人气喘吁吁,更不会影响射击。

    “冲上来了!快开枪!”“我的枪打不响了!”“快帮我下!我火帽掉了!”看到敌人冲了上来,这些新兵第一个慌乱了起来,虽然说他们中有一部分是伊藤兵团的老兵,但是这种战斗他们还从来没有遭遇过,不由得都慌了神。

    “冷静!不要乱跑!瞄准了打……”话音未落,就看到前面的敌人忽然转变了阵型,排成了三横列,第一排的士兵半跪下来举枪开始瞄准外籍军团,接着就开枪了。

    滑膛枪枪口喷出了浓厚的硝烟,致命的弹丸飞出枪口,虽然说有不少在出了枪口乱飞,但是依旧造成了五六个士兵的伤亡。外籍军团士兵们在齐射中被打懵了,有人趴在地上,有人站了起来,更多的人只是呆在原地不知所措。正在此时半跪的士兵原地不动,后面一排的人走上一步,半跪在地上又开始了一轮新的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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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慌乱的士兵们在新的齐射里遭受了更大的损失,十多人被打翻在地。等到第三排步铳营士兵开枪的时候,这边的士兵们已经彻底被打乱了。后面跟着的刀盾手们高呼着万胜,举着武器越过射击线向前冲了出去。

    牛金星懊恼地叹息了一声,看着这些丢了步枪正在往后奔逃的士兵,骂骂咧咧地抽出了腰间的转轮手枪,抬手放倒了嘴巴喊得都变形了的两个刀盾手。他身边还有三四个老兵正端着1628步枪,枪口装着刺刀,沉着地向着冲来的敌人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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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快跑!”牛金星眼角一瞟,蒸汽汽车里竟然还有人,定睛一看,牛大壮还在里面拼命地往锅炉里加煤,“快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说着再撂倒一个冲到汽车边的刀盾手。

    牛大壮点了点头,仔细看了看锅炉里还在熊熊燃烧的煤,然后关紧了泄漏阀,忙不迭地跳下卡车,向着他们跑过来,边跑边喊,“快趴下!要爆炸了!”

    刚刚冲到牛金星面前,就听得背后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巨大的气流把牛大壮冲得飞了起来,顺带着撞在这几个外籍军团官兵身上,把所有人都撞得横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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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战后会议 4

    “这个阀门是绝对不能关闭的,关闭了就会发生爆炸。”这是牛大壮第一次登上蒸汽汽车时教员跟他说的话,“记得那次发电厂爆炸事件吧?那个锅炉虽然是比这个大,但是如果这个锅炉爆炸了,造成的后果绝对是周边二十米内不会有活着的生物的。”

    之前的牛大壮看到自己人在这样的敌人面前被打得溃不成军,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低头看到这个泄漏阀,忽然就冒出了这个想法,反正自己刚才碾死了那么多敌人,逃回去保不齐要被枪毙,死就死吧,至少死前也要搞个大动静出来才行,于是乎就整出了这么个用锅炉爆炸来阻断敌人的招。

    他们几个人虽然被气浪推飞,但是旋即就掉落在泥地上,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伤,后面横飞的汽车碎片虽然有足够的杀伤力,但是被高出路肩的路面所阻挡,全然没有打到外籍军团的人。但是那边的步铳营官兵就不好过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横飞的汽车碎片杀伤力并不大,被打中的人不少,但是也不至于擦着就伤打着就死。现在对他们而言,杀伤力更大的东西是水蒸气,这些气化后的水整齐如同一个巨大的云团一般霎时就把靠得最近的几十个刀盾手给包在了气雾中。气雾旋即就散去了,刀盾手们肢体扭曲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很多人的皮肤被烫的通红,更多的人已经当场死亡。爆炸也波及了附近的一部分火铳手,他们被冲击波冲击了内脏,一个个或跪或趴在泥地上吐血。

    这个情形直接把剩下的人给吓傻了,再有战斗意志的人面对这样巨大威力展示也只有扭头逃跑的份。战场上顿时就出现了这样一个令人尴尬的场面,爆炸中心的上空还在冒着黑烟,而烟柱的两侧交火的两边都在扭头向后逃跑。一段汽车碎片正被炸得飞起足有十多米高,然后重重地向着地面砸来。

    三百多进攻的步铳营士兵转瞬就死伤过半,剩下的人也是被冲击波震得头晕眼花,这还没醒过神来,落下来的车尾箱碎片和一部分锅炉落在了附近,砸倒了十来个还在发晕的士兵。步铳营的军官们此刻也都傻了眼,谁又能想到中国人除了火枪能杀人,刚才那个明明刀枪不入的怪车转眼就能变成碎片,顺带着干掉旁边的许多人。他们现在不恨手里枪不好使,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第一个扭头就往树林方向跑去。前面被爆炸炸得灰头土脸的安南兵们一看后面的军官跑了,也顾不得现在这算不算畏死逃跑了,转身就往后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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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卜众孚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打开来,门口站着一个传令兵,手里拿着一个纸袋,“报告首长,占城港急电。”

    “好的,”卜众孚接过纸袋,回了个礼,关上门走回参联会会议室,把文件袋递给了李杰琦。

    李杰琦伸手打开来,里面是一张电报纸,“我去,我们还在讨论文山港攻略,文山港倒是先派了人来打我们了。”

    “啊?”“还有这事情?”其他几个参谋长都愣住了,就连卜众孚也脸色极为精彩。任雪峰微微笑了一下,“这事情其实早在预料之中,我们都知道迈德诺人在组建新的安南火器部队,既然有南岸军十万军队前来袭击,当然这支军队的出动也是必然的。况且我也发过通告了,文山港的新军昨天起就已经失去踪迹,按道理说钱龙舟那帮人应该知道会有遭遇战才对。”

    “是的,”肖明伟点了点头,“这事情应该能被预料到的,我们得伤亡情况怎么样?”

    “对方至少四百人以上的规模,在半道上袭击我们一个增援占城港的外籍军团连,在战斗中我们有三十三人阵亡,受伤二十多人。”李杰琦看着电报继续说道,“战斗中蒸汽汽车损毁发生爆炸,碰巧击溃了进袭的敌军。”

    “外籍军团一个连损失了五六十人,那岂不是基本上失去战斗力了?”肖明伟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外籍军团这帮家伙也算是多灾多难了,一开始就直接面临几万敌人的狂攻,损失相当惨重,然后又是遭到突袭损失了这半个连左右的战力,真要是这么一通下来,整个外籍军团都剩不下多少战斗力了。”

    “的确如此,”李杰琦无奈点了点头,“但是想想看,外籍军团的组建原本就是为了应付这种大规模损失巨大的战斗的啊。相比较起用归化民部队进行战斗而言,外籍军团损失大一点对于我们而言冲击还是要小了不少。”

    “一开始还可以这样考虑,但是久而久之,迟早要出问题的。”李杰琦接着说道,“有伤亡是正常的,但是伤亡率超过一般部队几倍十几倍就很不正常了。”

    “倒也不会啊,”杨铭焕说道,“似乎法国外籍军团自从建军开始起就是作为可消耗品在使用的,并且在所有涉外战争中被大量使用,一战二战越南战争都有他们的身影,也没看到外籍军团解散啊?相反加入外籍军团的人还是趋之若鹜的。”

    “那是建立在可以加入法国籍的基础上的,咱们离开旧世界的时候法外就已经没有这么吃香了,绿绿几乎在不经意间就悄悄通过子宫武器占领了绝大部分欧洲,潜移默化了欧罗巴。”李杰琦说着有点忿忿地喝了一口茶。

    “子宫武器?”旁边立刻就有人对这个敏感词提出了疑问。李杰琦白了他一眼说道,“以前咱们国家不是搞过什么计划生育吗?绿绿跟咱们的政策相反,它们要求的就是玩了命的生,不管养不养得活,死命的生。用降低人口素质的方法增加人口。”

    “那有个屁用?这样的低素质人口进入欧洲不还是屁用都没有?只能在欧洲做一些低等的工作。”

    “那你就错了,”旁边的卜众孚突然说了起来,“这些绿绿可是混到西欧国家才开始的,享受着西欧国家的高福利,然后生孩子。法国在那时候就已经遍地是绿绿,到处都是清蒸寺了。”说到这里他还笑了一声,“想当年十字军跟绿绿死磕了两百年,到了最后十字军的老巢反而被绿绿到处都建立了清蒸寺。”

    “这还是好的,记得当年在挪威屠杀了七十七人的布雷维克吧?这家伙就是个标准的右翼白人,他反对欧洲多元化,反感那些不劳而获的绿绿前往自己的国家吸食这些不属于它们的养分。”

    “反感绿绿就应该去杀绿绿啊,干嘛杀的都是挪威工党的?貌似都是白左啊。”

    “这就是布雷维克的聪明之所在,他之所以杀白左,就是因为白左一直在狂热地推广多元化,玩命地引进绿绿。如果他去杀绿绿,那么欧洲就会因为绿绿被屠杀的缘故反而对绿绿放开大门。即便是如此,后来的阿拉伯之春还是让大量的渣渣绿绿涌入了欧洲,并且严重引起了整个欧洲的反绿意识。只是咱们现在都走了,不知道旧时空的绿绿在欧洲要折腾出什么东西来。”

    “好矛盾啊!”杨铭焕叹息着摇了摇头,“想要让中国快速发展起来,就必须要多增加人口,但是人口增长过快,我们又养不起,教育更加跟不上。”

    “没错,”李杰琦说着忽然站了起来,“怎么又扯到绿绿身上去了?咱们不是在讨论怎么打文山港吗?”

    “是你先扯的子宫武器啊。”卜众孚斜着眼睛望着李杰琦说道,“好家伙,又怪到我们头上了。”

    “话说迈德诺人组建的新军到底有多少人?电报里只是提到四百多人的情况,南岸军十万人进攻的情况下,他们不至于只有四百人就来进攻吧?”

    “这个,”任雪峰结巴了一下,“我事实上也不清楚,我接手情报局的时候整个情报局的摊子烂得有一比,当时外勤特工人数也是严重不足,并且基本上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培训。我们向南方派出特工人员的时候是二十天前,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小组建立了情报站,而且发回来的电报都是磕磕绊绊的,错误百出。前几天发回的情报中提到了这支军队在文山港以南的军营里进行大规模训练我们才得知有这样一支军队。但是因为附近有大量的迈德诺陆战部队在附近值守,所以无法探明到底有多少人在里面。我们只是根据他们报告的营地大小猜测大约有三千人左右的规模。”

    “三千人左右的规模,”李杰琦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茬,“这次偷袭出现的敌人至少是四百人左右,那么应该是前锋,这个时代的军队之间通讯条件非常落后,什么两路夹击什么水陆并进基本上是无法实现的,凑上了就一块儿打,更多的只能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我们现在遇到的应该就是这种情况,并且因为这次不期而遇的台风,双方的联络更是无法实现。”

    “没错,按这样说来,敌人新军的主力应该还在后面。”肖明伟说着在桌上的地图上指了指,“因为道路原因,我们的沙巴克在占城港西偏北几公里的地方,敌人如果直接进攻占城港的话,虽然说有可能会在侧翼受到沙巴克的袭击,但是如果人数足够的情况下,还是有可能让我们不好下口的。”

    “三千人而已!”袁振力差点喊了出来,“十万人我们都打下来了,三千人怕什么?只要天气好转,飞机就可以升空,此外我们在外海还有海军的舰队,区区三千人根本翻不起多大浪头了。”

    “如果只是看这三千人的确如此,但是我们要看这新军背后啊。”肖明伟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首先新军是安南直接新组建的军队,使用的是火器为主;第二,这些军队就是根据我们军队的战法进行的训练,目的非常明显,为的就是要打败我们而存在的;第三,鉴于阮福源在顺化被迈德诺人发动叛军推翻这一原因,很明显迈德诺人就是安南政局变化的幕后黑手,他们搅起这么大的榔头,无非就是想让安南和我们开战,然后乘机浑水摸鱼。”

    “这是肯定的,”何滚龙点头说道,“迈德诺人现在一直在我们背面玩命地搅浑水,连南岸军十万人的戍边大军都给调动来这边打我们,那么把新军调动北上袭击占城港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没错,南岸军那边十万人我觉得是作为牵制的诱饵部队,”肖明伟说着拿起一支铅笔在地图上的沙巴克上画了一个圈,“用大量的军队包围住我们的要塞和机动兵力。如果按照正常的战斗思路而言,打败十万人的围攻最起码也要好几天到十几天的样子,此外被围困的城市里面断水缺粮情况也势必会出现。”

    “还有弹药缺乏。”李杰琦补充了一句。肖明伟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弹药储量也是要命的元素,沙巴克是东方港占城港体系的西大门,如果被敌人包围了,就是兵临城下了。我们的军队就应该会大量前往沙巴克以解围,对于同时从南面来的新军应该就会缺乏足够的兵力进行反击,甚至于守城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这招好毒,妥妥的阳谋。”袁振力说着在地图上仔细看着,“如果真的落入他们的圈套,那么我们只能暂时放弃占城港,以后要再占回来就不容易了。”

    “其实也不至于,”何滚龙说道,“我们一开始的作战计划不就是有放弃占城港死守界河上桥梁的d计划吗?放弃占城港也不是绝对不行的事情啊。当年对付法**队入侵,俄国人连莫斯科都给一把火烧完了。”

    “说是这么说,我们现在刚起步,一打仗就把占城港给丢了,这让以后的战斗还怎么打?这第一战的结果非常重要的,不能轻易示弱的,即便是惨胜,也要胜。”李杰琦边说边望着地图叹了口气。

    “也是,一次打疼他们,以后他们就不会有太多的妄想了。”杨铭焕点了点头,在占城港南面的地方戳了戳,“现在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呢?”

第五百一十八章 步步高升

    “情况现在并不乐观,”肖明伟翻了翻电报纸,“占城港城内原本就没有多少军队,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元老院成建制的军队,就连民兵的数量都不足。现在在城内的主要是伊藤军团的老兵,他们在投奔我们之后就一直在负责整个占城港的重建工作,大多数士兵的主要工作主要是城市的拆建。其中有战斗经验的部队主要都已经被抽出来组建了外籍军团的几个新建连,这次损失惨重的第六连主体就是这些从伊藤军团抽出来的老兵。”

    “都是老兵了损失还这么大?”杨铭焕有点好奇了,“应该是久经战阵的了,怎么会伤亡如此之大?”

    “很正常,”肖明伟无奈地笑了笑,“有心算无心,总是容易猝不及防的,更何况第六连刚刚经历了一场艰苦的守城战,士兵们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就很容易分神。加上又是被偷袭,敌人装备又是以火器为主。”

    “先不说这个了,”李杰琦打断了肖明伟的解释,“占城港现在情形会比较危急啊。”说着他回忆了一下,“我记得城内人还是有不少,但是为了方便运输建材,现阶段北面将近三百米城墙和城门已经完全拆毁,如果敌人从那里进攻,势必难以防守。”

    “城墙都没有了?”何滚龙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那还守个屁?城墙都没有了,敌人只要大摇大摆走进来就好了。”

    “但是占城港里的日籍工人数量还是相当可观的,”李杰琦说道,“当时来投奔我们的足有三万多人,即便是抽调了几百人去外籍军团,剩下的人数还是相当可观的。“

    “那还有多少?”杨铭焕问道,“这里能守得住么?”

    “占城港城市范围相当大,如果要从南面通过西面兜到北面去攻击,至少要在城外兜一个差不多五六公里的圈才能做到,攻城的话肯定做不到。”肖明伟说着在地图上点了点,“城内有将近三万人的规模,能够投入战斗的人至少也有一万人左右,我记得给他们提供过一批我们自产的标准矛给他们作为自卫武器使用,此外还有三百支外贸版元老院步枪和匹配的弹药,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你确定他们不会迂回攻击吗?”杨铭焕对于军事方面的东西没有太多的想法,对于他来说,城墙上有个缺口——而且还是个三百米宽的缺口对他来说占城港简直就是个纸扎的防线,他绝对放心不下来。

    “肯定无法迂回的。”李杰琦点了点头说道,“杨执委不要太担心,首先这个时代的军队运动起来是件很麻烦的事情,由于这个时代信息传播基本靠人传人,军队中更是只能靠吼,所以在军队进行运动时信息就会对整个军队造成很大的影响,例如淝水之战时,前秦军队应西晋要求后退几里让出一小片区域来。结果晋军趁着对方一退就大喊大叫说秦军败了,于是前秦军几十万人不明就里,直接就往后逃,雄赳赳气昂昂的前秦大军就被这么一嗓子给喊趴了,造成了战争史上最为奇葩的一个战例。一般来说安南军队想要从我们城市的侧翼进行迂回,他们不仅可能遭到占城港守军的远距离袭击,同时也一样可能遭遇到沙巴克的攻击。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势必受到悲观情绪的影响,更加容易造成崩溃。如果我是安南军队的指挥官,肯定不会让部队冒着风险迂回攻击。”

    “是的,更何况现在还是在台风期间。”卜众孚点了点头,不过杨铭焕倒是愣了一下,“现在不是风力已经减少很多了吗?而且云层也散开了不少啊。台风已经过境了吧?”

    “这个……”卜众孚愣了一下,“现在可不是台风已经过境了,这是台风眼,俗称台风中心。”说着他拿起一支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太极阴阳鱼类似的图案,“台风其实就是一个旋转的风团,从台风的外围到中心最初是逐步增大的,越靠近中心就会迅速增加,但是到了直径数十公里的中心区域内的时候风力反而会迅速减小,降雨停止,会出现白天能够看到阳光,夜晚能够看到星星的少云天空。这就是热带气旋中常出现的‘眼’,俗称台风眼。”

    “是的,”肖明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现在风力已经减小到了非常低的情况,但是并不代表台风已经过去,相反,说不定更猛烈的台风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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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谋官阁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安南将领紧紧盯着面前的迈德诺人,这个迈德诺人是来自陆战队的高级官员,身材魁梧体格健壮,此时正站在地图桌前盯着地图沉默不语。<>这个将领是安南黎氏派驻到文山港指挥安南新军的将军,由于前段时间的兵变,加上随后黎氏在迈德诺人的支持下横扫顺化官场,六部官员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落马。这些新官僚都是以往不懂得溜须拍马或者就是没钱走门路的那些候补官儿,这一下子整个顺化空出了这么多官位,让黎氏和右相都有些猝不及防,不得不矮子里拔将军,专门从吏部找来了花名册,把这些候补官都给翻了出来。除掉那些迟迟等不到实缺就去当幕僚或者实在等不起早早就挂了的哥们之外,基本上这些候补的官都真正当上了官员。但是这些人既没有当官的资历,也没有经验,这一刚刚登上官场就相互攻讦。眼前这个将领是新的兵部尚书二舅妈的侄子,兵部尚书想要把他提拔起来,因此让他前往这很容易得到功绩的文山港来收集经验值,想让他回去后就能够升官发财。不过这个被临时封的“将军”此时全无指挥千军万马的豪气,相反却是一脸诚惶诚恐地盯着这个迈德诺参谋官。他可是绝对的官场新丁,且不说行军打仗,就连溜须拍马都做不顺畅。他来之前身为兵部尚书的亲戚就已经跟他交代过了,眼下整个安南朝局已经落入迈德诺人之手,他的未来如何,几乎全在迈德诺人的手里,如果他没有听从迈德诺人指挥导致战斗失败,那么可以早早地洗洗睡了,以后的升官发财就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不急,我们必须要等到台风过去。”迈德诺参谋官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只有两千五百人,其中又有半数以上都是使用的火器,如果在台风天气攻城,光是雨水就能够让我们的火器打不响了。如果只是靠步兵持冷兵器攻城,这两千五百人根本就不够用的。”

    正说话间,一个传令兵突然冲了进来,冲着两人行了一礼道,“二位大人,第三步铳营营长回来了。”

    “什么?”参谋官一愣,连忙就冲着帐篷的门冲去,正好跟接着走进门的阮明方撞了个满怀。<>阮明方脑袋上戴着个铁锅盔,正好一头撞在了参谋官的胸口,这参谋官倒是没什么,只是揉着胸口站在那里有些喘不上气来。可是阮明方就明显要倒霉不少,随着一阵眼冒金星,他站立不住,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半天没醒过神来。

    参谋官也顾不得那么多,像拎着一只鸡一样提着阮明方的后领把他给直接拎了起来。“有什么事情?”

    阮明方不由得深呼吸了好几下这才醒过神来,“报告将军大人,报告参谋官大人,我第一二三步铳营在侦察间遭遇一批阮逆士兵,其余两营战斗中崩溃已经逃跑,我第三步铳营在坚持战斗之后消灭阮逆士兵之大部,现已撤回,等候将军和参谋官大人下令。”

    阮明方说的当然是假话,就算是重创外籍军团的部队,那也是三个步铳营的共同努力结果,他毫不介意就给揽到自己头上来了,至于其他两个步铳营的崩溃他早就预见到了,要不然也不至于看到增援的部队过来转身就跑,开玩笑,他可是在占城港之乱时吃过这些红衣士兵手里火铳的苦头的,故此一看到外籍军团的援军赶来第一个就逃掉了。

    “嗯,好好好!”这安南将领满脸堆笑,这可是妥妥的功绩啊,能够歼灭阮逆士兵之大部,少不得也有百十个人头,如果送到顺化去,转眼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自己升职加薪踏上官场巅峰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想到这里,他连忙问道,“这可是一记大功啊!阮逆兵士之人头可有带回?”

    “大人,战事瞬息万变,我等虽是歼灭阮逆士兵之大部,但是随后又有数批阮逆大军到来,我第三步铳营无法抵抗,不得不转头回来。”阮明方在官场混迹多年,虽说自己的叔父这些提携自己的官员绝大多数已经倒台失势,但是他这几十年的官场经验不是白积累的,眼下说起谎话来眼神诚恳,反倒是看得这将领一脸不好意思。“如若未能带回也就算了,这第三步铳营既然获得如此大的功绩,本官定为你等向皇上请功!”说着转过身来,脸上充满了失望的神色,开玩笑,没有人头,没有人头谁知道你杀没杀死敌人啊?如果你是虚报战绩呢?就算是杀良冒功起码也杀了人,有个脑袋在这里可以讲,可是你一个脑袋都没带回来,空口白牙的谁信啊?当下虽然口头应承了会要为他们请功,但是也只是说说罢了,转过身来不过是因为实在快要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神色了,当下继续说道,“那请先下去休息吧,此时正有军情需要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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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德诺参谋摆了摆手,“且慢!”阮明方原本打算走出去,听得参谋官发话,连忙转身过来。“你今天遭遇的是多少敌人?他们使用的是什么武器,你们是怎么进行攻击的?”说着参谋官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在地图上指给我看。”

    阮明方愣了一下,他看不懂这些迈德诺人画的地图,别说他看不懂,就算是他的顶头上司旁边站着的这个安南将领,在这种迈德诺地图面前也是同样的两眼一抹黑。

    “唉,”这参谋官叹息了一声,指了指地图,“这里是占城港城墙位置,这里是新军卫所城,”说着又画了一条线,“这里是森林,这里是道路。”

    “不知这图上这距离又是多远?”阮明方毕竟是上了点年纪的,但是看这些地图却莫名其妙地有了点感觉,试探着在地图上点了点又问道。参谋官舒了一口气,“这里到这里是百步。”

    “这图纸是以前的吧?”阮明方有点小心翼翼地说道,“自从中国人占领占城港之后,应该是对附近道路进行了拓宽,废弃了部分道路,”说着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从这里到这里,这片树林已经被全部砍伐一空,没有什么树了,就连树桩也已经被扫除一空。”

    参谋官点了点头,“好!看来你没有说假话,那么你是在那里接触的中**队的?”

    阮明方试探着在地图上画了好几轮,最后在占城港西南面的一个地图上是树林的区域点了点说道,“我等是在此处遭遇中**队的,从这里有一条道路从西北方向延伸而来,在这个区域转了个弯,径直朝着占城港的南门而去。”

    “嗯,好的,”参谋官兴奋地说道,“终于遇到了个能看懂地图的人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阮明方。”阮明方也不知道这个参谋官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便小心翼翼地答道。参谋官兴奋地一拍巴掌说道,“好!难得遇到个能看懂地图的,你到指挥部来当参谋官吧!”

    这个迈德诺参谋官为这个地图的事情挠头已久,无论是当年辅佐南蛮还是现在辅佐安南军队,都是一群看不懂地图的蛮子,让他在根据地图制定计划的时候不由得耗死无数脑细胞,眼下突然遇到一个能够看懂地图的,几乎让他欣喜若狂,当即就想要把阮明方拉到参谋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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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戡乱军

    “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迈德诺参谋整了整那件新的帆布军服站起身来,这身衣服正是他们现在准备要对付的中国人制造的“髡布”,迈德诺人不仅把这些优秀的布作为维修船只使用的船材来使用,并且还可以大量用作吊床来使用,当然迈德诺人现在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用这样的布来制造衣服,不仅耐磨,而且穿在身上舒适程度比以前的亚麻布衣服好不少。

    参谋官身后是穿着一身绸缎衣服的戡乱军总都督,这个瘦瘦的总都督虽然号称是这对付中国入侵者和阮逆的将军,但是却是一个没什么实战经验的二把刀,如果离开了迈德诺人的参谋只怕是行军打仗都出不了大门。与其听这个参谋发号施令,他不动声色的轻轻哼了一声,端起了亲兵端上来的茶碗轻轻喝了一口然后望向别处。戡乱军是黎氏安南新命名的军队,和南岸军不同,戡乱军的人数相比起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如今全部作战兵力不超过一千三百人,加上负责后勤运作的辅兵也只有三千人出头,为了减少戡乱军的负担,他们在出发的时候特地从文山港征调了五千民夫用于搬运装备物资等工作。

    戡乱军的规模虽然小,但是他们的战斗力却可以算得上是安南军队中最强悍的存在了,就算是去年的南蛮入侵,假如正面撞上了他们,也绝对讨不了多少好。在他们的训练时间里,黎氏曾经多次派遣钦差大臣前来视察,更是在一个月前亲自从顺化赶往文山港视察这支新军的训练情况。但凡见到他们军队演练的君臣都是交口称赞,这样的军队绝对是安南从未有过之强军,为此黎氏于十天前特地派太监赐名这支军队为戡乱军。

    这间帅帐位于树林中的一小片空地,不久前的台风吹得之前没有防备的戡乱军们七荤八素的,用来发射火枪的发射药桶几乎都被雨水淋湿了而失去了作用,除了身上已经装填了发射药的药壶外,都已经没有可以打响火枪的发射药了。如果不是这迈德诺参谋当机立断让军队进入树林躲避暴雨和台风的话,只怕损失还要更大。现在虽然雨水已经停了下来,但是熟悉台风的迈德诺参谋官知道这只是台风眼的宁静,过一段时间没准又要再来一次疯狂的暴雨了,因此他已经特别嘱咐了整个戡乱军的军官们,做好火药桶的防潮工作,除了之前命令前出侦察和袭扰的三个步铳营之外,其他所有人员没事绝对不许离开树林。<>

    看到下面军官们都站着双目紧紧盯着他,这参谋官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继续说道,“现如今我们戡乱军的行动已经被中国人所知晓,那么我们现在所能够作出的选择只剩下了两条,第一条当然就是转身撤离。”说话间下面几个军官眉宇之间竟然冒出一丝喜色,这让参谋官不由得一阵火起,大声说道,“我们自然不能逃,作为安南皇帝钦赐强军之名的戡乱军,我们的第一战如何能够转身逃跑?就算是打不过,也要跟中国人打一场。”说着他指了指下面的军官们,“你们诸位皆是如此,作为这安南的新军,我们现在已经面临过和中**队的战斗了,并且也的确给他们造成了可观的杀伤。阮明方,到前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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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方一愣,你说得不是好好的吗?干嘛把我扯出来?想归想,叫他上去还得上去,连忙从下面的十多个军官中走出来,来到了这参谋官身边。

    参谋官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很好,今天阮百户就率军跟中国人交过手了,说说经过。”

    “遵命,”阮明方连忙拱了拱手,然后又朝着下面的军官们拱手道,“在下先前带第三步铳营跟随其他几营前往占城港附近袭扰之时遇到了一支千人规模的红衣兵,我等于是冲出进袭,首先是以迅猛之火铳压制敌兵,在敌兵未能反应过来之时,又以刀盾手上前突击。红衣敌军猝不及防,被我等杀得大败,转身要逃。我等原本欲追击,但是又有一支三千人规模之红衣兵前来增援,我等且战且退,终于在给敌军造成沉重伤亡的情况下撤回。”

    “鬼扯,”“不可能,”“去……这也行?”下面的军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还不是由得他说?”“就是,四五百人袭击千人如何可能击败其?”“也不是啊,突袭之下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随后三千人规模之敌军增援,如何可能?”

    “我倒是听说了,他带着第三步铳营早早就跑掉了,把一二四三个步铳营丢在原地不管就逃了。”“真的?”“那当然,你看他步铳营里几乎没什么损失,就连伤员都没几个。<>”

    “肃静!”迈德诺参谋有点愠怒了,大声说了一句,“让阮百户接着说下去。”

    下面的军官们连忙一个个噤声不语,只是看着台上那个脸不红心不跳的阮明方继续在给自己脸上贴金。阮明方哪里不知道下面的人知道自己吹牛,但是给自己延揽战绩这种事情就是要胆大心细脸皮厚,如若有一丝犹豫,那便容易被人抓到尾巴。连忙大声接着说道,“我军此战消灭四百余红衣敌兵,又与三千众之敌兵激战,毙伤敌兵超过千人,但最终寡不敌众不得不撤离。”

    “很好!”参谋官喊了一声好,立刻又问道,“阮百户,这次战斗你发现了什么情况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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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迈德诺火枪犀利!”阮明方连忙丢过去一个高帽,虽说这批火枪是亚宁造的,但是好歹也是迈德诺人运过来的,现在更是自己的上司,好话又不要钱,当然先丢过去再说。“其次就是中国兵也有畏死之表现,如若遭到攻击,就会四下趴倒在地,不敢抬头。”

    “很好!”参谋官继续点头道,“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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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阮明方连忙继续说道,“敌人虽然火器犀利,威力很大,但是他们非常害怕我们靠近过来,一旦我们的刀盾手上前,他们的火器射击就会变得凌乱,打不中瞄不准。”

    “非常好!”参谋官都快要跳起来了,“很好很好!这就是最重要的!打仗打得其实是双方的不怕死,我们不需要杀死敌人的全部,只要把他们中间不怕死的人都打死,剩下的怕死的人就会逃跑。”说着他走回到桌前,在桌上拍了一巴掌继续说道,“阮百户你先下去吧。大家都看到了,一旦我们的步兵拥上前去,对方就会受到恐惧的心理左右,而无法进行从容的瞄准和射击,甚至于装填弹药也会变得非常困难,刀盾手上前后就能够给他们造成更大的伤亡。<>我以前跟你们说过的,要顶着敌人的射击向前走,一直走到距离他们只有二十步的距离,等到能够看清楚敌人的眼白才能开枪射击。”

    下面的军官们谁也不敢反驳,纷纷点头允诺。参谋官很满意的再次点头,又说道,“很好!这样才是一支强悍的戡乱军,有着这样的精神,我们才能作出第二项选择!直接进攻占城港!”

    即便是下面的军官们不敢反驳,眼神中也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就连刚刚走下去的阮明方脸上也露出了不自然的笑容。区区一支百人规模的中国兵在遭到偷袭的状态下都能够有能力自保还坚持抵抗,破解一次刀盾手的突击,这样的军队是绝对的强军,不是自己这样的军队能够抵御的,更别说去攻击人家的城墙了。

    “我决定!”军官们纷纷望向高声说话的参谋官,他兴奋地挥了挥手,“我们在这里先等候台风过境,一旦台风过去之后,对方不仅需要收拾战场,同时还要救灾,这时攻击他们时间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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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铭焕!”刚从邦克山回来的杨铭焕才从劳斯莱斯上下来,就听得有人在执委大楼的二楼喊他,他抬头一看不由苦笑了起来,执委大楼是钢结构的临时房屋,虽说主体结构在台风中没有受到什么损坏,但是第三层的屋顶已经被台风给吹飞了,同时被吹飞的还有第三层的大部分以及第二层东面的几块墙面。此时杜彦德正带着不少归化民人员把执委大楼里的物资往外搬,看到杨铭焕从劳斯莱斯上下来,直接就从被吹飞的墙板处探头向外喊道,“那边怎么样了?”

    杨铭焕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就走了进来。回到执委办公室,杨铭焕这才看到执委办公室和刚才被吹飞了墙面的那间办公室是相邻的,由于外墙墙面被直接吹飞了,执委办公室的内墙也一样被吹到了不知哪里去了,现在是标准的“露天办公”。

    “怎么都成这样了?”他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走到屋子一角,把被吹飞的木凳子捡起来,看着被磕断的凳子腿喃喃自语道,“这得多大的风啊?”

    “很正常啊,”旁边有人说话,把他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隔壁办公室里正在收拾东西的杜彦德,“还是那时候筹备的时候就说过的啊,我们来的是南方,这边可是经常有台风过境的,这些钢结构临时房屋根本就抵御不住台风的。”

    “可是这也……太那个了吧。”杨铭焕耸了耸肩,“到处都是雨水,下面的院子里都是水了。”

    “咱们这又没有搞什么排水工程的,就连旧世界的排水系统都不如呢,这样还算客气的,刚才那大雨你是没见到,我还真怕把这执委大楼都给冲走了。”杜彦德说话间还抬头望了望天,“这台风算是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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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杨铭焕连忙说道,“听卜众孚说这是台风眼,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台风眼里安静得不得了,但是一过去又是暴风骤雨。”

    “还有这样的?”杜彦德无奈地笑了笑,跟后面的几个归化民工作人员说道,“那我们加快点,把这些家具搬上车赶紧运走。”

    事实上执委大楼对于台风也做过预案的,在台风警报发出之后,执委大楼就会进行清理,把里面所有的纸质文件全部运走到档案中心去——原本是在最早的瞭望台主体上开辟的一个小房间,但是随着资料的增多,瞭望台又被改为海岸要塞,档案中心则被直接分配给了大图书馆来管理。

    大图书馆档案部门在邦克山山体上原有的秘洞基础上进行了扩建,现在扩建成了一个面积一百平米左右的档案存放处,这样就能够保证这些纸质文件不至于被降雨损坏。由于穿越众们带来的电脑虽然能偶正常使用,但是在可想而知的情况下,十年之内可能所有的电子资料都要随着电脑的逐渐损坏而逐渐消亡,所以各部门尤其是执委会,在留存档案的时候一般都是电脑和纸质文档各保留一份。这来到新时空不过区区几个月而已,纸质文件就已经堆积如山,大图书馆已经在申请建立新的档案大楼了,不然无法存放肯定会逐渐增多的文件了。

    执委大楼的建设原本优先度比较高,但是后来由于元老婚礼等事情拖缓,又迟迟没有遇到传说中的台风,因而建筑部门把人力物力放在建设元老新村上了,结果这次真正的台风一来,便把执委大楼吹了个灰头土脸。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杨铭焕看着杜彦德低头检查房间里的家具问道,“我刚来过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的房屋损坏情况并不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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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杜彦德无奈地笑了笑,“那是从外面看,很多房子被大风吹飞了上面的瓦片,咱们这些瓦片可是直接铺设上去的,遇到台风根本就顶不住,很多房子的顶都没有了,好在造成的人员伤亡不大,有三个人在房顶塌下来的时候被房梁砸死,受伤的现在被送到总医院去了,大概有百多人。沙巴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守住了,伤亡有点大,并且文山港还派出了军队辅助攻击,给我们外籍军团的一个连造成了半数伤亡。”杨铭焕话音未落就把杜彦德吓了一跳,“还有这事?同时攻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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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赵思文的曙光

    “不是同时进行的,是分开的,”说着杨铭焕在办公桌上翻了翻,不过上面什么纸质文件都没有,只有一支铅笔被大风吹得掉在地上已经被摔断了笔芯,他只能无奈地甩了甩地板给布鞋沾上的水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本来想给你看看陆军情报部发来的电报的,不过现在应该都已经被直接送到档案处去了。m手打首发】(看最新章节请到)品书网            ”说着杨铭焕左右看了看然后跟杜彦德耳边轻声说道,“我们首先是打退了进攻沙巴克的敌军。”

    “这个我知道,现在新闻的推送都已经送到了所有元老的手机上了,都清楚的,更何况南面的炮声隆隆,不久前停了下来应该就是搞定了。”说着杜彦德还把手机掏了出来展示给杨铭焕看了看,上面有一条新闻推送,“沙巴克守城战告捷,敌军未能靠近沙巴克。”

    “是的,我们那时候还在开会,参联会就接到了陆军情报局的警告,说文山港里一支安南新军下落不明。所以参联会让外籍军团就近派出一支部队前往占城港增援,以防万一。”说着杨铭焕还朝着南面指了指,杜彦德顺着他手看过去,他手指的位置墙面已经被风刮跑了,现在是一大片缺了房顶的房屋。杨铭焕接着说道,“外籍军团立刻就做出了回应,派出了一个新编连往占城港方向去,但是在半途中遭到了火器的突袭,死伤惨重。”

    “然后咧?”杜彦德一脸郁闷,“外籍军团已经是我们刚刚建军时的武器装备了好不好?还能够遭到突袭损失惨重,未免也太离奇了吧?”

    “被人偷袭能好到哪里去啊?”杨铭焕脸上比他还郁闷,“有心算无心的总会有中招的时候好不好?这个连是在行军过程中遭到密集射击的,而且主要伤亡都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随后他们在汽车的掩护下对伤员进行了救助……”

    “等等!怎么又有汽车了?”杜彦德一脸茫然,“咱们什么时候还把汽车派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了?不知道很危险啊?要是受到了损坏无法修复怎么办?”

    “你放心,压根儿没损坏,”听到杨铭焕的话杜彦德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放缓,又听到杨铭焕幽幽地说道,“直接爆炸了,全成了碎片。”

    “汽车爆炸?还成了碎片?怎么会?”杜彦德都快要晕过去了,“一辆汽车啊!现在可是神仙也没办法帮咱们再弄来哪怕一丁点儿旧世界物资了,这直接爆炸一辆汽车,还混个毛啊?”

    “是蒸汽汽车,不要那么紧张,”杨铭焕在他肩上拍了拍,“当时也是出于无奈,敌人见到援军不多,被袭击的部队损失又比较大,便出动了差不多三百人进行攻击。在他们靠近到汽车附近的时候汽车司机直接把蒸汽锅炉给撑爆了,当时就炸死了几十个敌人,把他们的攻势给瓦解了。”

    “那个司机应该获得一枚北极星勋章才对。”杜彦德说着沉默了一下,“舍己救人了不起。”

    “人家又没死,不过司炉在一开始被袭击时就死了。他在遭到袭击后驾驶汽车上前护住伤员,让其他人抢救伤员,随后又载着部分伤员开回沙巴克去通知援军。到了最后看到事不可为,就直接给锅炉增压造成了爆炸,拦阻了敌人的进攻。”杨铭焕说着笑了笑,“这个行为算是英勇举动了,是应该获得一枚勋章的。”

    “没错,记得要给他请功,不过这事情要让参联会去处理,我们政务部门来搞就有点越俎代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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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帅和我们早已枕戈待旦,谁不知道元老院和他的军队?再见了!亲爱的姑娘!不要悲伤,不是每发子弹都能打得中的,要是每发子弹都能打中,执委到哪儿去找人当兵呢?步枪的子弹能打出一个小洞,火炮的炮弹则能打出一个大洞,这些铅和铁制造的子弹,许多都无法命中。”随着一阵歌声传来,赵思文从昏迷中渐渐苏醒过来,远处的歌声还在继续着。“我们的武器最先进,威力最强大,外籍军团的士兵永远忠诚。安南叛匪们最差劲!战场上竟然逃跑!就算是土蛮也比他们好一点。”

    这算得上什么军歌?听到这粗痞的歌词,他不由得想要笑,但是又抽动了伤口不由得一阵龇牙咧嘴。疼痛让他醒悟过来,自己现在还在楼车的残骸下被压着,他一边摸索着一边看着四周。楼车已经侧翻在地上,本来的地板横了过来直接压在自己的腿上,其中一块剥落的残片裂开直接扎在自己的右小腿里。流血虽然暂时被止住了,但是依旧疼痛不已,让他一阵龇牙咧嘴的。费力地支撑着自己半坐起来,赵思文发现自己的上身衣甲基本上已经被打坏了,只剩下一些烂布破碎的金属片还在身上,随着自己发抖的动作在不停地晃动着。

    一阵歌声由远及近,“我们的敌人从来就拿不到充足的饷钱,但我们每个月都能准时拿到军饷,谁不知道元老院和他的军队?”听声音明显有四五个人正在走向这边,这些人的歌曲不是用安南的话在歌唱的,似乎用的是武朝的官话,但是这种声音又和武朝官话相去甚远,他只能勉强听懂罢了。

    “说真的,”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这东西挨了多少枪?”接着有人在楼车的护板上拍了拍,“你瞧这木板上被打得到处都是洞了。”

    “天知道,少说也有两三百枪吧?”有人接口道,“当时朝这个开火的不仅仅是步枪了,机枪可是沿着护板打了两个来回,听机枪组的人说足足打了三个弹板呢。”

    “三个弹板,可真有不少,里面的人应该都死光了吧?”说话的人突然声音变得很沉重,似乎在搬运什么东西,“我还以为这个人没死呢,结果一碰就知道死透了。话说这找活人的事情咱们用得着上吗?他们自己都抛下跑光了,还要咱们来帮着收拾?”

    “唉,少说两句,这都死了好几千人,整个战场都堆满了。”说话这人话音未落,就听的高处有人在大声喊着,“向壕沟前行的人注意地雷!三号,二十九号区域应该还有地雷没有爆炸的,那两片区域不要搜索,等工兵过来排查。”

    “是!首长!”听到这句话,赵思文脑袋里充满了问号,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因为他很难听懂这些奇怪的官话,只能断断续续地去理解,听起来感觉好像是一群刚打完仗的民夫在搜索战场。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里一阵凉意,很明显自己这边已经战败了,自己作为一个军官,如果落在敌人手里,保不齐要被抓住严刑拷问或者榨取钱财。他不由得伸手去口袋里摸了摸,但是心随之就提了起来,衣服的上口袋已经随着衣服的破损而碎裂,里面所有的银子都已经全部丢失了,即便只有十三四两银子,但这些可都是自己这十几年的积蓄。外面的敌兵又在开始慢慢地挪动着地上的尸体,一边搬着一边聊天,“这次死的敌人也太多了,简直收拾不完啊,这刚刚下过雨,明天要是太阳出来了,马上就会发臭哦。”“别太着急,听首长说现在还是在台风眼,首长叫我们下来查看下有没有可以救的人,能救一个是一个啦。等下要是台风又吹过来了,保不齐那些还没死的直接就会死呢。”

    赵思文听得模模糊糊的,脑子里又重新想起了他的那十几两银子,要知道他从一个小兵慢慢做到小旗,然后又升到百户,可不是完全靠的军功,尤其是升任百户的时候,几乎全部都是靠自己多年节省下来的银子买上来的。他这人平日里不敢太畅饮手下士兵的兵血,克扣到手的银两更是少之又少,存下这十几两银子简直就跟剥自己的皮似的。他忽然想起自己手下的士兵来,他回忆起自己爬上这座楼车的时候还有三四个自己的亲兵在陪着,可是随着楼车的倾覆,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那些士兵怎么样了。

    “军爷军爷!不要杀我!”楼车底部有人喊出声来,“小的愿意给诸位军爷做牛做马,求军爷放一条生路。”

    “快来人!快来人!”那种奇怪的官话又一次喊了起来,“这里有活的,让民兵来几个,这里可能要拆。”

    随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以及鞋子踩踏在泥水中的声音,一群人由远及近,来到了楼车旁,“不要着急,这车太大了,要拆开来才能把他救出来。”

    “嗯,好的,小心点,斧头呢?”“不能用斧头,要是砍伤了人怎么办?用锯子吧!”“开玩笑,这时候上哪儿弄锯子去?斧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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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急,这里不是有十几个人吗?我们试试把这个车子抬起来再把人拖出来怎么样?”“这车这么重,能扛动吗?”

    “根本不用扛起来,只需要抬起一边,就能把他挪出来了。”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高处响了起来,“下面的家伙,把他这边抬起来,担架手直接把人拖出来就好了。”

    “不要乱拖,小心一点,注意可能会伤到脊椎。”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医护队!外面有没有医护队?”

    “首长!我们在这边!”“去一个人指挥下怎么救人!”“是的!首长!”

    外面开始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明显一群人开始抬着楼车在活动着。赵思文感觉自己身下的楼车在晃动不已,正在这时,他脚上的残片连着的木头因为楼车的活动而突然裂开了,残片一头直接从他腿上扯了出去,又狠狠地砸在旁边。

    忽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要隐匿,不由得脱口而出嗷了一声。

    “里面还有活人,拆护板!搜查一下。”听到这个命令,赵思文不由得一愣,这是要来找自己?他们找自己干什么?

    还是在界镇进行动员的时候他就听说了,这占城港的军队都是阮逆的私兵,这些私兵平日里都是由阮姱贪墨的钱财养出来的,从来就只知道阮氏而不知道安南。赵喜敏将军可是说过的,一旦占领了占城港,就能够获得阮氏的所有宝藏,还能够允许他们随意掠夺。这些私兵跟自己是绝对的死对头,和南岸军应该是势不两立不共戴天才对啊。为什么会有一群阮逆士兵来救自己?既然这么好心,刚才打仗的时候又那么凶猛……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不抗击南岸军,被打死打伤倒在地上的话,南岸军的士兵可不会好心去救他们,只怕是纷纷把他们脑袋都割了下来去换赏钱了。想到这里,他连自己腿上都没那么痛了,不由得张大嘴巴就想喊救命,忽然嘴巴张到一半又停住了,谁知道他们救自己是为什么呢?万一是为了要杀死自己砍脑袋呢?

    “哗啦”一声响,他脚一侧的护板被几个人生生掰了下来,刺眼的光芒霎那间就闪得他几乎睁不开眼,过了好一阵才适应过来。那里站着三四个人,正在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其中一个人手里正提着一个铁疙瘩朝着这边,有人用安南话朝着里面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不要反抗,我们保证你们生命安全。”

    这些话虽然是用赵思文熟悉的安南语,每一个词他都听得懂,但是搁到一块儿他就完全听不懂了,这些人到底打算说什么呢?

    “小赵将军?”一句熟悉的喊声让赵思文不由得愣了一下,抬头细看,竟然还真的是熟人。面前这个穿着一身红色上衣一条蓝色裤子的人正是不久前伊藤军团撤离时把自己绑在树上的日裔小将,这人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头盔,头盔上有着一个亮闪闪的金属制成的帽徽。这人手里继续端着那个铁疙瘩凑了过来,环视了一下,示意后面的人开始搜索楼车里其他的生还者,然后走到了赵思文身边蹲了下来,“小赵将军,伤在哪里?重不重?”同时又朝着后面喊道,“医护兵,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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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776/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而来的曙光最新章节! 作者:SS狙击手所写的《穿越而来的曙光》为转载作品,穿越而来的曙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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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而来的曙光介绍:
三个发现了虫洞的宅男偶然得到了一个虫洞,他们并没有进行他们的小规模多次双向穿越,反而组织起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乌合之众,登上了一条近乎报废的万吨轮。不过新世界并不是那么友好的。
穿越而来的曙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而来的曙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而来的曙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