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江哲的寓言故事
结婚……孩子……
江哲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幅温馨可人的画面。
“夫君……”秀儿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孩子小步挪到江哲前面,脸上洋溢着弄弄的母爱,“你看,我们的孩子多可爱呀……好像你呢……”
“嘿嘿……”江哲开始傻笑。
“老师?”
“嘿嘿……”江哲眯着眼睛,脸上全是笑意。
“老师?!”
“恩?”江哲一愣,看了看左右,忽然脸色一正,瞪着眼前的陈登,恶狠狠地说道,“咳……有什么事啊?”
“……学生已经将老师出的题目如数解出,请老师查看……”陈登真的好生无奈,他只是要交卷而已嘛,怎么这么大反应?
心中暗恼这厮破坏了脑海中的温馨遐想,皱着眉头看了几眼自己刚才布下的试卷,不想一看之下,心中隐隐有些惊奇,这小子行啊,才一两天功夫,就把“九九乘法表”摸熟了?举一反三之下,连除法也会了?
看来不能小看这些古人啊,江哲心中隐隐有些警惕。
“学生所答之卷可对?”陈登不识好歹地还凑上来。
江哲心中暗暗说道,不能被这家伙小看了,不然以后怎么混饭吃?看了一眼陈登满脸欣喜的样子,江哲眉头一皱,淡淡说道,“我这里有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听故事?”陈登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是还是恭敬地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个土财主,一生识不得几个字,所以他格外羡慕和尊敬那些读书人,老子不识字,但是儿子不能不认识呀,他咬咬牙,出重金聘请了一位教书先生请他教自己儿子识字,教书先生说没有问题,酬劳就按天数算吧,他认为天下那么多字,岂能教地完?
土财主心中盘算了下,又心痛又无奈,只好对自己儿子说,儿呀,你要争气,早日将先生的本事全部学过来,也好省些钱。
儿子点了点头。
第一天,先生教了一个一字,那财主家的儿子点头学会了。
第二天,先生教了一个二字,那儿子又很快学会了。
第三天,先生教了一个三字,这回那儿子学会之后便对他老爹说,他已经将天下间所有的字都学会了……”唰一下,陈登的脸变得通红,他已经“明白”江哲说这个故事的原因,老师一定是看自己刚才得意骄傲了,所以才说这个故事来鞭策自己,顿时又羞又愧,额头慢慢出现了几滴冷汗。
江哲瞥了陈登一眼,心中隐隐有些好笑,好笑之余,他在心底说道,先贤呀,不要怪我呀,我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啊,不对,我要养家糊口的,现在虽然只有两张嘴巴,但是抵不住以后呀,万一秀儿给我生几个胖小子,那不是……嘿嘿。
“……那儿子这样说之后,他老爹看了看儿子写的字,果然相信了,就把那先生给辞了。
后来有一天,那个土财主忽然想起了一个好朋友,心想现在自己儿子识字了,就请他过来吃饭,也好显摆显摆。
于是,他便让自己儿子写一封书信送去远方的好友,不想那朋友叫万三……”
陈登听到这里,表情极其丰富,想笑又不敢笑,羞愧之余对自己老师的博学有些佩服,同为弱冠之龄,为什么老师就懂得那么多珍贵的东西呢?
陈登对这江哲的脸细细看着,心中古怪地想到,如果老师愿意将他所有的知识倾囊相授,那……那……
想着想着,陈登不免激动起来。
“想什么呢!”江哲显摆了一下老师的威风,顿时就将陈登收服了。
后面的已经不必说了,想来以陈登如此的才智不难猜出,江哲整了整衣衫,装作一副遗憾又有些无所谓的态度,“学无止境啊……可惜……”
陈登一听,顿时就慌了,心想这下真的惹怒老师了,这下如何是好,连忙一施大礼说道,“请老师恕元龙无知之罪,学生以后自当戒骄戒躁,好生用功,必将传老师之‘江学’于天下……”
江哲听了有些哭笑不得,还江学……只要你别将我那六贯也扣了,你爱咋地咋地……
“唔……”江哲偷偷看了一眼陈登,“人可有傲骨,但不可有傲气!元龙,要记住啊……”
“精辟啊……”陈登目瞪口呆,惊地说不出话来。
江哲忍住笑,心想终于将自己的饭碗保住了。
“老师之言,学生必当紧记!”陈登郑重地点了点头,忽然眉头一皱,偷偷看了一眼江哲。
“有话便说!”江哲现在的心情好得很呢。
“不知老师对这大汉朝有何看法?”
大汉?都东汉末年了还问有什么看法?
“百节之虫,死而不僵,还有段日子呢!”江哲一边喝茶一边淡淡说道。
不想这句话将陈登吓了一跳,心想老师说话就是如此地直接,一语中的!不过这言语似乎有些不妥……
“那依老师所见,那大贤良师……”
“张角?”
“额……是的。”陈登苦笑。
江哲哼了一声,摇摇头,继续喝茶,意思就是不能和你说。
谁知陈登理解为张角之举必不能成功,心想老师果然是大才啊,和自己父亲说的一模一样,父亲是因为年纪大了,所有的事情自然也就看清了,那老师呢……
“那依老师所见,这天下……”
听了陈登的话,江哲忽然想到了以后的诸侯争霸,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这话如惊天霹雳,一下子就想陈登心中的迷雾打消了,顿时,以前父亲所说的话也立刻融会贯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陈登死死地盯着地面,忽然走到江哲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多谢老师教诲!”
江哲大咧咧地点点头。
陈登偷偷一看江哲的表情,心想这个老师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却有如此的能耐,如果……
事已至此,陈登也豁出去了,拱手说道,“乱世已至,请老师教我那乱世之中的大学问!”
第十七章 入冬!
江哲最近很烦恼……
第一件事,是关于秀儿的,江哲偷偷看见,秀儿的嫁衣已经做好了,看着这个小妮子每天兴高采烈地一遍又一遍地看,江哲心中对自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待她,因为她和自己的关系最亲,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所认识的第一个人……咳,女人……
第二不要问了,陈登陈元龙那小子,天天缠着说要学什么乱世之中的大学问,嘿,你想从我这里学?我从哪里学?搞笑!江哲只好将他用“贪多嚼不烂”这个理由打发了,不过这小子还是每天一定要和江哲谈几句,说是“老师的话有启发性”,我有这本事我上辈子早成人民教师了,还来启发你?
第三件……该死的,前几日竟然在徐州城里看到一名头裹黄巾的人,这下把江哲吓着不轻,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人向周围的百姓传播教义,过了半响,江哲默默地离开,该发生的事情总要发生,不然以自己这么点能力能做什么?
丢了一串考题给了陈登,江哲顾自走了出去。
走出陈府,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江哲忽然有种深深的孤独感,这种孤独依附在骨髓之间,冰寒刺骨……
江哲紧了紧衣衫才发现自己有些冷了,被那冷风吹的……
快冬天了吧?江哲瞅了瞅,街道两边的树木早已经掉光了叶子,入冬了……
自己已经来到这个地方整整两个月了……
“夫君……”
懵然地抬起头,看见秀儿奇怪地看着自己。
“秀儿?你怎么在这里?”江哲奇怪地问道。
“咦?”秀儿睁着眼睛,奇怪地看看左右,说道,“这……这是我们家呀,秀儿不在家还能在哪?”
江哲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想到自己一阵乱逛,竟然回到自己家里来了。
“夫君,你怎么了?”秀儿上前,紧紧握着江哲的手,脸上一片焦急,她似乎看出了江哲内心的烦恼。
“没事没事……”江哲摇摇头走了进去,似乎家里才能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
秀儿连忙沏了一盏茶递给江哲,然后一声不吭,小心翼翼地看着江哲。
看着秀儿的样子,江哲一阵好笑,轻轻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头撕磨着她的长发,轻声说道,“秀儿,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夫君是什么样的人?”秀儿歪着脑袋似乎是很认真地想了想,随即扑哧一笑,说道,“夫君是好人呀……”
“喂,我很认真地问你呢!”江哲有些不满意了。
“秀儿也是很认真地回答呀!”秀儿抱着江哲的腰,将头靠在他胸口,轻声说道,“不管夫君是怎么样的人,秀儿都决定要跟随你……”
有些感动地拍拍秀儿的背,江哲心中却有另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最近他渐渐地开始迷惑了,究竟他是二十一世纪的宅男江哲,还是三国时期的江哲江守义,穿越……既然我穿越过来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再穿越回……
回去?江哲看着怀中的秀儿,犹豫了。
乱想这些东西干什么?!江哲对自己生气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思考黄巾之乱的问题,乱跑什么题啊!
黄巾之乱,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数十万以至数百万,几乎席卷整个汉朝境内,实在是一个大规模了农民起义。
穿越者前辈告诉我们,历史有时候是不可以相信的,书上(我都是参照三国演义的)说徐州几乎没有收到什么大的损失,但是自己想来想去总是感觉有点假,为什么别的地方都到影响就你这里没有呢?万一黄巾进攻徐州,徐州万一挡不住……那……那……
江哲一头冷汗。
秀儿皱了皱眉头,轻轻擦拭着江哲额上的汗水,担忧地看着江哲,“夫君,如果有什么难事,可以……可以和秀儿说说吗?虽然秀儿是女流之辈,也许不能给夫君你些许帮助,但是……”
看着秀儿的眼神,江哲用手指在秀儿唇上一点,“那你听我讲哦!”
“恩!”秀儿乖巧地应了一声,两个月的相处,虽然江哲还是嫌秀儿太小没有与她圆房,要等过年之后再行那天地大礼,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如稠水一般,便是秀儿对着江哲如今暧mei的动作,也不会再害羞了。
我终究是他的人……秀儿如是想到。
“秀儿上街的时候可曾看到头裹黄巾的人?”
“唔……好像是有吧,这些是大贤良师的信徒呀,有什么不对吗?”
“你知道天下间最难获取的是什么吗?”江哲看着秀儿淡淡说道。
“最难?”秀儿眉头凝起,想来想去还是不能明白。
“民心!”江哲重重说道。
“民心?”
“对!而现在,民心被张角所掌握着,啧啧,真是前所未有的大好时机啊,我就不信那张角没有野心,能忍受住yu望的煎熬……”
“夫君以前就对大贤……对张角不满,就是怕他挑起祸乱?”秀儿喃喃念叨几句,“怪不得……”
“夫君真厉害……”秀儿笑着说道。
“额,咳……”江哲的面皮已经久经考验,面不改色地承受着秀儿的夸奖。
“对了,秀儿,这段时间尽量少出门,买菜的话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尤其不是接触那些黄巾党……”
“恩,秀儿听夫君的……”
咦?忽然江哲想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似乎天下精兵的一种,丹阳精兵就是出自于徐州……
莫非?
“对了,秀儿,这个……徐州的那个……那个官最大的是谁?”
白了江哲一眼,秀儿一本正经地说道,“是陶州牧……”
“陶州牧?”江哲想了想,一个名字忽然跳了出来,“难道是陶谦?”
“夫君不得无礼,陶大人是大大的好人,不可直呼其名……”
没有理睬秀儿,江哲顾自想着自己的问题,以前在后世,似乎看到过一篇文章,说那个陶谦其实是一个有大能耐的人,不仅善于内政,对军事统帅方面也有一定的能力,而且眼光卓著,莫非是因为他,所以那些黄巾乱党无法祸乱徐州……
经过这么一想,江哲的心慢慢安了下来,不过小小的还是有一些顾虑,还是等明天去问问陈登吧,陈家家大业大,应该有自己的家将的……
为了自己和秀儿的小命,还是和陈家绑在一起吧,至少,现在陈登对自己还是恭敬非常的……
不过,在憎恶乱世的同时,江哲却对那些在乱世中脱颖而出的英雄们格外感兴趣,尤其是刘备,曹操,孙策……
智勇双全的赵云,义气为先的关羽,性格暴躁的张飞,忠心护住的典韦……
说到这里,一个名字忽然跳了出来,吕布!
他竟然能一个挑刘备三兄弟,这需要多少武力啊……可惜后来死了……
最可惜的是……
貂蝉……
第十八章 意外的相逢!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江哲和秀儿已经离开那个山村有段时日了,一日,秀儿忽然走到江哲身边说道,“夫君,有件事秀儿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最近江哲在看春秋,为人师表嘛,到底也得装一下吧,不过一看之下,顿时有些兴趣,这个类似历史小说的题材让江哲顿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开心。
不过也是,在这个没有电脑,没有电灯的时代,总不能一到晚上就抱着秀儿躺被窝吧?
那也太……江哲偷偷看了一眼秀儿,回想着昨天的自己右手的“经历”,心想,别看秀儿身板挺瘦的,还挺有料的……
见江哲又走神了,秀儿走到江哲身边,用力摇了摇他,娇嗔道,“人家说话呢,你听我说呀!”
“听听,我在听,在听。”江哲的眼神从秀儿的饱满处一扫而过。
“夫君,是这样的,你知道我很小的时候便……孤身一人到了村子,全靠村里人帮助才在那里安居下来,心中……既如今我们已在徐州安定下来,村里的田地荒了也是可惜,都是秀儿亲手开垦的呢,不如赠予村里吧,还有那屋子……”
那开天窗的屋子?江哲斜着眼睛好生郁闷,真是印象深刻,那个时候晚上没事干,天天躺着看星星……浪漫地很呢!
“夫君,你说如何?”
“你事你拿主意吧,恩,什么时候过去叫我一声便可。”
“嘻嘻!”秀儿开心极了,连声说道,“如此秀儿便放心了,还有,依夫君所说,最近时局不稳,秀儿也想让村里人小心一些……”
“恩!”
“那我们明日便去吧?”
“明天?”江哲皱皱眉头说道,“我明天请假可是特地为了陪你的……”
“对呀……”秀儿眨着眼睛说道,“明日我们一起过去,夫君不就陪了秀儿吗?”
“这……”
“夫君……”
“行行行,你看着办!”江哲呼了口气,心中有些奇怪,不是说女人最喜欢逛街的吗?怎么秀儿便不是呢?
本来要两三天的路程,坐车便只要一日就可以了,江哲去陈府和陈登说了声,陈登听了后只好点了点头。
两人的关系现在说实话实在有些古怪,既然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又是师徒,但是平时在一起的时候却又好似兄弟一般,这实在让他人难以看清。
陈登特地派了一名老马夫驾车送“师父师娘”去那村子,坐在车上,江哲看着黄土道边那些百姓,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咦?”秀儿转过头看了一眼江哲,但是聪明地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细细品味了一番,觉得这句话道尽了百姓疾苦。
“看什么呢!”江哲溺爱地抚着秀儿的长发。
秀儿温顺地靠在江哲肩膀上,轻轻说道,“秀儿真的有些好奇,夫君到底是从哪里来,为什么懂得那么多东西呢?”
“你想知道?”
“……”秀儿咬着嘴唇,偷偷看了一眼江哲的脸色,这才轻声说道,“如果夫君觉得合适的话,便与秀儿说说吧……”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江哲无所谓的话语还没说话,就被那老车夫打断了。
“江先生,这里有个茶摊子,我们要不要在这里歇息会再赶路?”
“你说呢……”江哲问秀儿道。
“恩!”秀儿也觉得有些乏了,说完她心中暗暗叫着可惜,不过这会儿不好再继续追问,以后有机会再问夫君吧,夫君真的好神秘……
江哲找了一个位置,与秀儿坐下了,那车夫只是叫了一份茶水就着干粮吃了。
既然说是摊子,那本就没多少桌椅,不多时,伙计边带着两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对江哲歉意地说道,“抱歉这位先生,本店没有足够的位子了,可不可以……”
只是并一桌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江哲便点了点头。
那两个中年男子坐下,江哲打量了一下,一个面向沉稳,身子骨有些瘦弱,其外一个,身体魁梧,显然不是易与之辈。
“多谢这位兄弟!”瘦弱的男子抱拳说道。
“没什么,与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江哲淡淡说道。
“好!”没想到那瘦弱的男子只是外表看似虚弱,说话声却是中气十足,细细地打量了江哲一番,他说道,“在下张触,字左存,兄弟怎么称呼?”随即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壮汉。
“我叫……叫我黑子就可以了!”
“……”江哲古怪地看着这对看似十分不和谐的同伴,“在下江哲江守义,见过两位,这是我的妻子。”
秀儿低了低头,算是见礼。
张触见江哲似乎不愿多说话的样子,也不为难,顾自叫了一壶就着干粮吃着。
忽然,坐在江哲他们胳膊的一个庄稼汉打扮的男人狠狠一拍桌子,愤怒地说道,“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算了……”坐在那人旁边的人劝道。
“若是往常也就罢了,今年如此的收成,税收竟不减反增,都给了他们,我们拿什么过活!”
“你就不算不服又能怎么样?”那人的朋友说道,“你照样说,他们照样收,能有什么办法?我看还是忍忍吧,趁着还有段时日去徐州城看看,也许还能找到一处差事,如此……便轻松些了……”
“这昏君!”
“禁声!”
江哲看了一眼那张桌子,默默地吃着秀儿做的米饼。
那张触看着江哲,忽然发问道,“兄……这位先生,你对这局势有何看法?”
江哲抬起头,皱着眉头看了张触一眼,想起三国时期那一乱世中死去的人,心中有些伤感,沉声说道,“你问的是什么?”
那张触眼神微微一凛,沉吟说道,“对当今朝廷……”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连民心都失了,还能有什么作为?”江哲一边说,一边看着那桌的汉子,只见在他的影响下,茶摊中的众人都忿忿地开始表达对朝廷的不满,吓得那伙计不敢靠近。
“民心?”张触眼睛一亮,心中暗惊之余细细地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弱冠之龄的少年,本来叫他先生只是看他的穿着,心中实在没有多少敬意,如今,他确实有些佩服了,短短一句话就已经表明了一切。
那张触皱着眉头低头沉吟了一下,抬头说道,“先生可曾听说过张角?”
江哲捧着茶盏吹了吹,淡淡说道,“略有耳闻,提他干什么?”
张触顿时有些尴尬,讪讪说道,“只是好奇,只是好奇,那张角……”
“哼!”江哲笑哼了一声说道,“那张角以为天下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呵呵,实在可笑!”
这话如惊天霹雳,张触顿时面色有些变了,和身边的黑脸壮汉对视一眼,他问道,“那先生对那张角有何看法?”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那张角是为了什么目的,是为了天下百姓也好,是……恩,是那也罢,倒霉的还是百姓!至于我的看法?重要吗?”
重要吗?张触有些迷茫,是啊,光是他的看法重要吗?不过除开这里不说,眼前的人的见识实在渊博,可惜此人怕也是世家中人,真是可惜……
见那桌越说越激烈了,江哲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了看秀儿。
“要走了吗?”秀儿盈盈起身。
“这位先生……”见江哲两人离开,张触起身拱手说道,“在下还是想问一句,先生对那张角作何评价?”
“若他没有私心,那么在下敬佩他!”江哲头也不回地说道。
“原来如此!”张触哈哈一笑,大声说道,“能遇到先生,张某不虚此行!”
“走!我们回去!”张触拍了拍壮汉的肩。
“啊?不去徐州了吗?”壮汉连忙跟了上去。
“我们都小看天下能人了……事已至此,张某不得不为!江哲江守义……哈哈哈,真是个妙人……”
“那个小白脸有什么本事?”
“我本来还心有顾忌,如今却被他一言惊醒,民心已得!天下可取!走!”
“是!”
第十九章 糜竺,古之君子也
(今天第一天去那个地方上班,以后的更新时间可能在中午,傍晚,晚上九点这三个阶段左右)
话说当日那糜家女子在江哲手中吃了大亏,忿忿地回到家中……
“站住!”一声重喝。
“二哥,你讨厌!”那女子瞪了发声的男子一眼,嘟着小嘴开始说道,“方在被那恶人耍了,人家心里正烦着呢,你还学大哥说话来吓我!”
“哦?竟有此事?”那男子好似不敢相信一般,楞了半响才说道,“说来听听。”
那女子嘟着嘴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边。
“嘿,这个人好生有趣!”那男子抚掌笑着。
“哼!”那女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回房去了!”说完赌气地转生走开。
“站住!”
“二哥你……”
“不是……不是我……”刚才那男子讪讪地走到一边,从他身后走出一名清秀的青年,淡淡地看了身边的男子一见,“二弟,我方才不是说,等贞儿回来便告知我吗?”
“这不,这不大哥你已经知道了嘛!”那男子讪笑着说道,回头给了那女子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大……大哥……”那女子好似老鼠见到了猫一般,乖乖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身为女儿家,却行这般之事……你……”糜竺皱着眉头看着嫡亲的妹妹,“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小昭,是不是……”
“不关小昭的事,是我自己要出去的!”糜贞连忙将畏惧的小昭拉到身后,带点畏惧又带点倔强地看着糜竺。
“那……那要不我先走?反正没我什么事……”糜芳一看情况不对头,感情再留在这里,等妹妹和大哥一闹,最后保不定大哥这火气就冲着自己发了,那自己多无辜啊……
“公良……”
“大哥教训的事,小弟这段时间是有些疏懒了,回去以后小弟正当勤奋作业,不辜负大哥的一番教导,时日苦短,小弟要去苦读了……”丢下一句话,糜芳顿时没影了。
“……”糜竺眼角抽了抽,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看着糜贞,“贞儿多少岁了?”
古怪地看了一眼大哥,糜贞怯怯地回答道,“十五呀……”
“唉……一晃七八年过去了。”糜竺叹了口气,对糜贞说道,“小妹,是否嫌大哥管的紧了?”
“小妹不敢……”
“不敢便是心有所想咯?”糜竺看着她慌张的样子,摆摆手笑着说道,“好了,大哥和你开玩笑的,以后想出去玩便出去吧,不过切不可再……”他指指糜贞身上的男装。
糜贞暗喜之余吐吐舌头。
“十五岁了……”糜竺看了看天,转身走了出去,忽然脚步一停,转身古怪地说道,“我方才进来时,你和二弟聊的那个人我也听到了,贞儿,此事却是过份了……”
“哦……”糜贞嘟嘟嘴不说话了。
无奈地摇摇头,糜竺转身走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十五岁了……”
“那个可恶的家伙……大哥竟然还说是我过分了!”糜贞握着拳头,恶狠狠地说道,“下次让我再看到那个陆仁贾,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下不可!”
“那人奸诈地很,小姐可要小心了!”小昭好心地提醒到。
“哼!只要本小姐小心些,却不会再中他的奸计!”
“如此便好……”
“你那是什么口气!”
“对……对不起小姐。”
“哼!”
-------------------------
在后世,江哲一直对自己很迷茫,感觉自己做什么都比不上比人,一度对自己失去了信心,直到如今……
还有,到了现在,江哲真正体会到一件事,那就是如何体现一个人的价值。
其实很简单,别人会的,你也会,你会的,别人没有一个会,这样,一个人的价值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心中暗笑着,脸上不露半分,淡淡地看着陈登望着眼前的试卷满头大汗,似乎心中还有些窃喜?
淡定淡定……
江哲努力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肌肉,摆出一副严师的嘴脸,“元龙,怎么了?你不是说心算之术你已经基本精通了吗?还说要我教你乱世中的大学问,要知道,贪多嚼不烂啊……”口气是痛心疾首,但是心里是不是这么想就不知道了。
不佩服不行啊,不亏是智力八十以上的牛人了,才短短两个月,都学完小学数学,准备开始学初中的知识了,老大,拜托你不要学地那么快好不好啊……我就那么点存货啊……
“公子……”一个小厮探头探脑地进来了。
陈登眼睛一瞪,怒道,“谁让你进来的!”
“咳!”江哲咳嗽了一声。
陈登一愣,忽然想起江哲那天对自己讲的那些话,对待下人不能一味地摆着姿态,高喊重喝的,偶尔也要对他们和蔼点,要做到恩威并施,其实要做到这一点很简单,恩不一定要是什么赏赐,拉拢人心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能达到施恩的效果。
如果一味地施压,那么下人心中定心存恶念,久而久之,终究会闹出事情来。
老师不愧是老师,虽然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却从来没有当成一回事。
“算了,什么事说吧。”见那小厮慌张的样子,陈登的脸平和了下来。
“谢公子不罪之恩。”小厮连忙说道,“是糜家的大公子来了,说要见公子你……”
“糜竺?”陈登低喃一声,随即撇了一眼那小厮,只见那小厮眼中隐隐有些感激,顿时对江哲佩服地五体投地,仅仅是一句话而已……
却是如此,陈登就对那乱世之中的大学问就越执着,他坚信,老师胸有山河,只要自己达到了老师的要求,老师一定会教自己的。
“老师请恕学生擅离之罪……”
“去吧去吧。”江哲明白陈登要去见那糜竺,自然不会那么不同常理,不过他的心中有些好奇,按着后世的记载,那个糜竺可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君子,既然已经穿越到了古代,若是没有见到这些个历史名人,那不是很可惜?
恩,桃园三兄弟,还有诸葛妖人,周瑜,贾诩,赵云,等等等等,一定要见到一面……
若是还能见到那传说中的三国第一美女貂蝉……
嘿嘿……
陈登古怪地看了一眼发呆中的江哲,无语地走了出去,他已经习惯了,明白这是老师的“习惯性动作”,总是不经意地表情呆滞,嘴角偶尔还流出晶莹的液体……
不过陈登还明白,这个时候要是去叫醒他,自己会有大麻烦的!
看到这里,陈登的眼前又浮现出了江哲那种又羞又恼,随即让自己罚抄“九九乘法表”一千遍的情景……
第二十章 糜竺,古之君子也(二)
“子仲兄……”当陈登走进客堂的时候,糜竺刚刚接过陈家仆人送的热茶。
糜竺对着那仆人点了点头示意感谢,随即将茶盏放在一边的茶几上,容容起身,笑容可掬,“元龙,在下不请自来,切勿见怪。”
“哪里哪里。”陈登招呼糜竺坐下,仆人又送上一杯茶,陈登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那仆人神情激动的下去了。
糜竺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陈登,心下暗暗奇怪,元龙素来高傲,自是看不起那些下作(这里指的是做粗活的意思,没有贬义)的人,今日竟然会如此行为,实在……摸不透。
见糜竺喝了一口茶,陈登微笑着说道,“子仲兄今日亲身前来,相必有要事……”
“……嗯。”糜竺点了点头,对着陈登抱拳说道,“某前些日子去了蜀地,不想我那不成材的弟弟竟然冒犯了陈家,心中不安,特来请罪。”
陈登微微一笑,抚掌说道,“那事我一看就是公良那厮所为,兄素来高雅,断不会行那般之事。”
“惭愧惭愧。”糜竺还了还礼,“除此之外,糜竺还有一事特来想元龙请教。”
“请教不敢,请兄直言。”
“近几日陈家高额收购粮食,某非有什么要事?”
有没有要事你会看不出来?陈登心中嘀咕了一句,微微一皱眉变想到了原因,怕是我陈家收购粮食影响了粮价,所以……
“子仲兄……”陈登收起笑容,表情十分严肃,“乱世将至,不知兄有何打算?”
糜竺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都道陈元龙爽直,兄不及,元龙想必也知道,糜家虽然家业大,但是所废也甚多,最近黄巾流行,我也想预备一些粮草,不想元龙早已做此打算……”说到这里他皱皱眉头,有些羞愧地说道,“兄便直言说了罢,特来借陈家之粮五百石,事后以三层作为感谢。”
“这……”陈登一听,心中开始犹豫了,三层是不少,甚至可以说是多了,只是现在之粮不同于太平年间的粮食,再说要五百石,这个有些难办啊。
一时间,场面开始冷淡下来了。
“要不要去看一眼呢?”江哲在帐房之中踱来踱去,看似有些筹措。“怕什么!连陈登都叫我老师这糜竺还能高傲到哪里去!”
江哲下定了决心,恶狠狠地一咬牙“冲”了出去。
问了一个下人,江哲了解到陈登在客堂中会客,会客?那么意思就是说,糜竺就在那客堂之中咯?有些郁闷地看了看陈府内的房屋,江哲嘀咕道,“客堂……客堂……貌似是这边吧……”
摸了近半炷香的功夫,江哲终于找到了地方,猫在门外往里看了看,可恶,只能看到糜竺的后脑勺。
江哲顿时有些着急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接近这些古人,陈登这小子,竟然让糜竺背对着我坐?
“元龙……”
“兄且勿急,待我再想想……”陈登心中暗想,五百石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看着自己的意思是要帮他,但若是此事被父亲知道,那该如何是好?父亲一向对糜家甚至是糜竺心中恼怒。
唉……陈登叹了口气,抬头正要与糜竺说话,忽然看见了门外的江哲,顿时表情那个精彩。
不敢相信?尴尬?疑惑?莫名其妙?诸多表情集合在陈登脸上,登时让糜竺错愕了半响,细看之下才发现陈登死死地盯着门外,糜竺一转身,脸色忽然也变得古怪起来。
只见门外有个古怪的男子伸着脑袋正费力地往里面张望。
“……”陈登脸色有些尴尬,说又不好说,只好装做没看见。
“这件事还是可以通融的……”陈登低了低头,尽量不看见江哲,“只要我父亲不晓得就行,呵呵,子仲兄,我父亲可是对你心存戒备呢!”
“呵……呵呵,那子仲改日可要登门拜访令尊,向他赔礼。”糜竺一边说,一边有些好奇地转头看着门外的江哲,心中暗想,此人行为轻浮,可是元龙似乎对他心存忌惮,奇怪奇怪……
可恶,江哲见那糜竺转过头来,可是客堂光线太暗,而他又是从外面进来,竟然看不清糜竺的容貌。
错过如此机会岂不可惜?江哲暗想既然他们已经发现我了,那还怕什么,于是乎大摇大摆地进来了,装做看着墙上的挂画,其实一个劲地打量着糜竺。
恩,面如冠玉,一脸清秀中隐隐带着几丝正气,动作高雅,不愧是古代名士糜竺。
“……”陈登心中很是无奈,这老师什么都好,学识也是超越众人,可是总喜欢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你说和我子仲兄谈些事情,你来捣什么乱啊。
糜竺看看陈登,又看看江哲,脸色有些古怪,这总不会看不见吧?
“你们继续……呵呵,你们继续,我就是看看,随便看看。”江哲见那糜竺一个劲地盯着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这位兄台如何称呼?”糜竺不失礼仪地抱拳问道。
没想到陈登一听就有些不满了,心说你和我老师平辈相交,那岂不是白白长了我一辈?可不好说话,只好继续装鸵鸟。
“在下江哲江守义。”江哲有些自来熟地走了过去。
“幸会幸会。”糜竺的礼仪真个做到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简直就是完美士子的典范。
“兄与元龙……”
“哦。”江哲见他不理解立刻解释道,“我与元龙谈地很……很投机,那个……详谈甚欢,就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元龙在暗暗庆幸没有丢脸之外隐隐感觉有些可惜,心中暗叹,老师怕还是没有将自己作为传下衣钵的弟子啊,自己还需努力。
不过不说也好,陈登有些警惕地看着糜竺。
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陈登的戒备,糜竺有些想不通,不过还是正事要紧,他开口说道,“兄有一妹,云龙想必知晓,今年已十五……”说到这里他一个劲地看着陈登。
陈登皱皱眉,糜竺的妹妹他是知道的,是个小美人,也是门当户对,可是在这徐州城,按着今下的局势,怕是只有陈家与他糜家会在这乱世之中屹立不倒,那这今后……
“你妹妹?”江哲睁着眼睛急急地说道,“是不是那个叫……叫糜贞的?”
“你怎么知道小妹的名?”糜竺的脸色有些变了。
江哲心中咯噔一下,随即打着哈哈说道,“徐州城第一美女嘛,哈哈……元龙,你说是不是?”
听到元龙二字,糜竺的眼珠瞪大了。
“老师说的是……”陈登的声音戛然而止。
糜竺不敢相信地看着江哲,都忘记了再次询问。
“咳,我还有些事,我先走了……”江哲闪人了,他不傻,在后世中好像记载着,女子的名字似乎只有他哥哥弟弟,还有丈夫才能叫,像自己刚才的那句糜贞,怕是十分地不礼貌。
呆呆地看着江哲跑路,糜竺有些怀疑地问道,“他是你老师?怪不得如此雅然不同寻常。”
“你想干什么?”陈登心中一惊,警惕地说道。
第二十一章 岁在甲子,天下太平!
(吃完饭就赶出来的,请大家多多支持)
糜竺摇摇头从陈府中走了出来,不过看他表情,似乎难办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陈登已经做主借予糜家米粮五百石,糜家于半年之内如数还清并额外补偿两成,若是超过半年,在半年至一年之内,则需额外补偿三成。
作为糜竺的好友,陈登已经很照顾这个他素来就佩服的人了,但是说到江哲,陈登就一点也不给情面了。
别说糜竺只是想再见那江哲一面,陈登就大大反对,心想,要是见了你,我那有些“脱线”(这句话是从江哲处学来的)的老师万一舍弃了我,将他的所有学识传给你,那我怎么办?
任糜竺好说歹说,陈登只有两字!免谈!
“这陈元龙……”糜竺摇摇头走出了陈家大门,心里对江哲更加好奇了,能让素来高傲的陈元龙变成如今这副样子,这个江哲不简单啊。
忽然,他想到一个细节。
那就是刚才在商讨补偿的时候,陈元龙竟然一口就道出了数目,自己一算之后竟发现所得之数与他所说一模一样?
糜竺皱了皱眉头,仔细回想着,对了,刚才他似乎有种欣慰外加得意的姿态。
得意不用说了,元龙素来这样,这个欣慰嘛……那就代表着他原来不曾有这个本事……
老师……
某非……
“这个陈元龙!”糜竺有些哭笑不得,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自己一说要见见江哲,他便面色大变,还怕我拐跑你老师不成?
“唉……”糜竺转身看了一眼陈府庞大的府邸,心中有些凄然,喃喃说道,“公良啊,得到几个账房又有何用,要就要那江哲江守义!”
一阵凉风将他的思想打乱,糜竺登时脸色羞愧难当,心中元龙以诚待我,我怎可负他?刚才所想切切不可再语。
陈登捧着茶盏坐在客堂之中,心中有些无奈,“子仲素来高雅,今日竟行威胁之手段,真是……”
见自己不答应他,他竟然说要去见见老师,让自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考虑下,自己能让他去见老师吗?
要是被他一见,那以后老师的弟子就姓糜了,不是姓陈了!还好自己当机立断,予了他那五百石,让他赶紧离开。
等会,似乎老师对子仲兄很感兴趣的样子……陈登一想,心中打了一个冷战,不敢再想下去,连忙站起身准备前往账房。
“公……公子……”
“恩?”陈登皱着眉头看着急冲冲跑来的孙茂,“宣扬,怎么回事?”
“不……不好了!”孙茂跑地岔了气,难受地看着陈登,“出大事了!”
“什么事?”
“造……造反了!”
“荒谬!”陈登眼睛一瞥,心说你跟了老师几天,怎么说话和老师一个德行。
“那……那张角……造反了!”
“张角?”陈登心中愕然。
“是啊,消息已经传遍了!”孙茂好似恢复了一些,喘着粗气说道,“有个叫唐周的人向朝廷告发了张角要谋反的事,那张角见事迹败露,就索性造反了!”他想了他,又说道,“好像有个叫马元义的被大将军捉了,听说是斩首弃尸的,啧啧……”
“这么快?”陈登嘀咕了一句,随即发令道,“你马上召集所有陈家的人,那些身在外地的要尽早通知,让他们如数赶到徐州,还有,加紧收购米粮,不用担心铜钱。”
“不会有人再卖粮食了……”孙茂嘀咕了一句。
废话,我也知道!陈登心中好生无奈,刚刚答应借给糜家五百石,那张角就造反了,用老师的话说就是,靠,你玩我啊!
“尽量吧!”陈登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也顾不上去账房了,他要将这件事告诉父亲。
“张角造反了?”江哲瞪着眼睛看着秀儿,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黄巾起义是在中平元年啊,现在才光和六年啊!
“是呀!”秀儿奇怪地看着江哲,“街坊们都这样说的,还说有一个叫马元义的已经被抓到处死了……”
“这……这……”江哲慌了,难道历史变了?
“对了夫君,刚刚官差来说,当今圣上要改年号了,等将年过了(差不多是可以过年了),都只能唤作中平年……”
“……”江哲无语地看着秀儿,您早说呀!害我吓了一跳,恩,那么就是说,张角起义只是提早了一年而已,还好还好,历史还没有太大的改变。
但是让江哲不明白的就是,那张角好端端的,干嘛要提早造反呢?
就在江哲想不通的时候,那闻事情败露,星夜举兵的张角处,张角正在做最后的动员:“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可以想象,数万人一起欢呼,这场面是多么的壮大,想必江哲会有些遗憾没有看到这个场景。
“大哥,我等举兵反逆,当有名号!”张角的弟弟张宝说道。
“二哥说的对,依我之间,大哥就为那天皇,二哥与我便做那地皇,人皇!”三弟张梁也借口道。
“不妥不妥!”张角皱着眉头说道,“我等是代天反逆,岂可自称为皇?不妥!”
“那大哥说怎么办?”张宝有些心急地看着那数万期待着的兵士。
张角思考了一下,走前几步,大声喊道,“至即日起,我张角便是那天公将军,均天下之不匀,代天除恶,推翻暴汉,若有私心!天地不容!”
“天公将军?那我便是那地公将军!”张宝也上前几步,跟着张角喊道,“至即日起,我张宝便是那地公将军,均天下之不匀,代天除恶,推翻暴汉,若有私心!天地不容!”
然后就是张梁了,“至即日起,我张梁便是那人公将军,均天下之不匀,代天除恶,推翻暴汉,若有私心!天地不容!”
“顺天从正,以享太平!”
“顺天从正,以享太平!”
“顺天从正,以享太平!”
数万人齐声欢呼。
于是乎,一场历史上有名的农民起义浩浩荡荡地展开了,一时间,四方百姓云从,仅仅数日就达到了数十万,贼势浩大,官军望风而靡。
第二十二章 动荡的天下
(今天堵车,六点半才到家,很是无奈,赶了一章先发,晚上再发一章)
黄巾起义声势浩大,携百姓之多绝无仅有,以披靡之势顺间席卷了一半的江山,官军无法匹敌。
且黄巾军中多有张角的徒弟,行那撒豆成兵,兴云布雨之术,前几战大败之后,官军不思进取,往往见敌而逃,大汉朝糜烂至此。
帝急令大将军何进讨贼,然何进何许人也?仅一屠夫尔,惧战不敢出,推脱旧疾复发,不可出战。
帝无奈,只能令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骏各引精兵数万,分三路讨贼。
除此之外,帝还令各处备御,讨贼立功,知道今日,他才知晓偌大一汉朝,竟几乎没有除暴之兵,于是便有了各地大户世家纷纷招兵买马,以图仕途。
时黄巾军张角率军十五万于卢植相拒于广宗,卢植之兵仅为五万,官军实是胜算渺茫。
张梁张宝攻颖川,皇甫嵩与朱骏力拒之,然贼势浩大,皇甫嵩与朱骏无奈,只好退入长社。
除此之外,张角三十六个亲传弟子各引黄巾力士(黄巾精兵)袭荆州、并州、司州等等等等,战火已经点燃,只缺那进图徐州一路未到。
那一路军统帅唤作张牛角,说起他也许有人不知,但是其义子却大大有名,便是那张燕(张燕原名褚飞燕)!
“夫君,那张角为何要反对朝廷?”
“那叫反对吗?”江哲眼睛一瞥,“那叫造反!”随即他气鼓鼓的嘀咕道,“好嘛,什么时候造反不行?偏要等我结婚前几日你造反?你和我有仇啊!”
“扑哧。”秀儿听了江哲颇为孩子气的话语心中有些好笑,盈盈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说道,“夫君莫急,秀儿……秀儿终究是你的人,若是……”她看了江哲一眼,羞道,“若是夫君……等……等不及了,秀儿……”
江哲转头看着秀儿欲语还羞的表情,全身有些触电般麻麻的感觉,十分舒服。
“那样多不好啊……”江哲有些假惺惺地说着,也不能怪他,抱着一个大美人睡了近两个月,终是没有下得去手,想想每天晚上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时段,莫不让人心焦难耐。
“秀儿终究是夫君的人,迟一些,早一些,又有什么呢?”
“真的是……”江哲有些意动,却懵然看见秀儿眼中的失落,再一想,心中一片凛然,那个女孩子不希望在结婚之日再将最宝贵的交给最心爱的男子?尤其是古代的女子?
“那怎么行?”江哲大义凛然的说道,“我江哲岂是那种人,秀儿不要再说了!”
再说我就坚持不住了……
“夫君你待秀儿真好……”秀儿轻轻低下身子在江哲唇角啄了一下,顿时将江哲电地麻痹了,“秀儿本来还打算今日便……嘻嘻,夫君真是一个好人……”
说完便害羞地跑到内屋去了。
江哲痴痴地看着秀儿跑开,又迟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忽然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叫你多嘴!呜呜呜……”
谁知门后秀儿轻轻拉开几丝缝隙,将江哲懊恼的样子尽收眼底,有些暗喜(这个暗喜是表示江哲是非常“痛苦”地做出那个决定,并再一次确信没有跟错人)之余脸上有些淡淡的红霞。
她咬了咬嘴唇,盈盈一笑,轻轻合上那丝缝隙。
走到榻边,秀儿取出贴身带着的一枚玉佩,轻轻***着玉佩上的纹路,喃喃说道,“是时候交予他了……”
“恩?”江哲接过秀儿递来的玉佩,奇怪地说道,“给我?”随即有些好笑,“我一个大男人,带玉佩做什么?”
“这枚玉佩不是普通的玉佩……”秀儿已经羞得抬不起头来了。
“有什么不……”江哲话还没说完,就发现玉佩上好似刻着秀儿两字,除此之外,还有日期,这个……莫非是生辰八字?
“此物至秀儿出生起便一直带着,小时候娘亲说……说……以后交予……秀儿的夫君,从此秀儿便是……江家的人了……”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秀儿好奇地抬了抬头,正好看见江哲嗅着那枚玉佩,顿时羞地一阵晕眩。
“坏人!”秀儿羞得急忙去夺江哲手中的玉佩,却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玉佩上的香味哪有秀儿身上的香……”江哲贼兮兮地在秀儿脖子处嗅了一下,哪里顿时一片绯红。
“夫君不可欺负秀儿……”细若蚊吟的一句话,江哲差点都没听到。
“这怎么能叫欺负呢?”江哲见那玉佩上还有一根红线套着,便顿时了解了,在秀儿害羞、期待的眼神戴在脖子上,然后贴身收藏。
“以后,你就是我江家的人了!”江哲笑着刮着秀儿的鼻子。
“恩……”
看着秀儿温顺的样子,江哲心中有种想哭的冲动,我江哲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如此绝代的垂青……
“秀儿?”
“恩?”
“我会一辈子带着它的……”
“恩……”
“我发誓我以后决不辜负于你,若违此事……”
“不可!”秀儿急忙捂着江哲的嘴,与江哲对视了良久,秀儿展颜一笑,“秀儿只要那前边半句便可……”
“秀儿……”江哲抱着秀儿的胳膊不禁用力了几分,嘴唇张了几下,感动地说不出话来。
秀儿看着江哲,慢慢将手收回,随即害羞地低下头,半响,又抬起头,红唇微张,慢慢闭上眼睛。
“唔……”
一炷香的功夫,秀儿浑身瘫软地倒在江哲怀里,一只手还是死死地握着江哲的手,十指交扣。
“秀儿……”
“恩,夫君有什么便说,妾身听着呢……”
“没有,我只是叫你下……”江哲尴尬地扰扰头,在秀儿痴痴的笑声中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秀儿风情万种的白了一眼江哲,用修长的手指戳戳江哲的胸口,娇嗔道,“坏夫君,就知道欺负妾身……”
“咦?”江哲有些奇怪地说道,“妾身?”
这笨蛋!秀儿心中又好气又无奈,正要解释,门口传来一声大喊,“不好了!老师不好了!”
秀儿一惊,猛地起身,却发现江哲还死死地抓着自己,又急又羞,嘟着嘴委屈地眼眶干红。
乖乖!江哲立马放开秀儿,只见秀儿狠狠瞪了他一眼,急忙跑到内屋去了。
“老师不好了!”来的竟然是陈登。
“老师我好得很!”江哲对陈登一阵暗怒,心说你小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额……学生失礼了,学生是说外面出大事了……”
“不就是那张角起……咳,张角造反了吗?我早就知道了!”
“不是不是!”陈登皱着脸说道,“学生得到消息,张角那厮派了他的徒弟张牛角带着五万精兵往徐州来了!”
徐州?江哲眨巴了一下眼睛,心中三国演义里没有这段呀?顿时古怪地看着陈登。
“学生万万不敢欺骗老师,陶大人已经开始召集徐州城的所有兵将,这还能作假?”
“什么……”
“……学生要说的是……老师切勿激动,陶大人急令:黄巾逆贼来势汹汹,怕徐州城遭受蒙难,令徐州城所有已达弱冠之龄的男子……”他看着江哲目瞪口呆的样子,艰难地说出下文,“必须参与守城……”
“什么?”
“啪!”陈登眼睁睁看着江哲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
第二十三章 江哲的军职,城门令!
(好像超过时间了哈,实在抱歉啊,不过总算赶出来了)
“城门令(我实在是找不到古代守城门的将领叫什么,反正是小官大家就不必计较了)?你和开玩笑吧?”江哲不敢相信地看着陈登。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时间回到一炷香之前……
“守城?”江哲喃喃念叨着,守城好危险的,虽然有徐州城那么高的城墙保护着,但是抵不过流矢不长眼啊,万一一只箭刚好射中我,古代又没有什么高明的外科,那不就死翘翘了?
那老妈就白发人送黑发……恩,已经送不到了,但是秀儿呢!她还没过门就成寡妇了?
一想起古代寡妇的悲惨遭遇,江哲打了一个哆嗦,呸呸呸!我江哲命大地很……刚才的想法就让他随风儿消去了……无量无量……
“……我陈家便保得老师做那城门令!”陈登在江哲走神的那段时间里正好说了后半句。
“我不……”江哲本想说不去手城墙,忽然一愣,疑惑地说道,“什么城门令?”
“是这样的……”陈登有些尴尬地说道,“听闻黄巾进犯我徐州,守卫四个城门的家伙一个抱病一个回家省亲,一个连夜席卷了财务奔许昌去了。”
“那不是还有一个吗?”
“还有一个?”陈登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古怪,“老师可曾听说说曹家?”
“曹家?”江哲眼睛一瞪,心中马上想起了曹操,莫非……
“对!”陈登以为江哲知道,叹了口气说道,“就是那个曹家,现在由曹豹当家,那个家伙,文不成武不就,却偏偏……”
“等会等会……”江哲叫住了陈登,古怪地说道,“曹豹?”
陈登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好像是有这么一号人啊?后来被张飞宰了?江哲讪讪的让陈登继续说,心想要是曹操在这里的话那还怕什么,这个家伙又能文又能武,只是疑心大了点,色心大了点,杀心大了点,总体来说还是很有本事的嘛!
恩,以后不可让他看见秀儿!江哲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在江哲的印象中,那曹操简直是色鬼转世,处处离不开女人,而且还特别喜欢寡妇……
恶性趣味!
陈登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大意就是,陶大人令曹家,糜家,陈家各自守一门,他陈登呢认为老师是大才,推荐江哲做了东门城门令,率领陈家家将并两千徐州精兵守卫东门。
“你刚才说推荐我做城门令?”江哲疑惑地看着陈登,“那你干什么?”
要是你说你呆在家里喝茶看我怎么教训你!
“学生正当跟随老师……”陈登恭恭敬敬地说道,“今日来学生一直想来,想必这乱世之中的学问只有在一定的场合才可以教授他人,今次便是学生苦等的良机,还请老师不吝赐教,学生感激不尽。”
“……”江哲已经麻木了,那可是战场啊?不是课堂啊,你当上课啊?那可是要死人的!
不过……
江哲忽然想起以前与那逝去的好友聊三国游戏的经历……
那个时候两人本该去实习的,但是由于总是与人相处不融洽,更兼江哲不爱说话,于是江哲受不了那种孤单的氛围,自己辞职了。
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江哲的朋友也是如此,于是两人宅男碰到一处,谈来谈去总离不开某某小说、某某游戏、某某女……咳!
江哲那个时候受三国演义的影响,对于三国类的游戏特别感兴趣,其中最喜爱单人角色的三国八,以及后来的三国十一,尤其是那三国之一,就可玩性而言那是大大地超越前面几代。
江哲就曾经自创了一个人物,忘乎所以地在那块虚拟的大陆叱飒风云,更是特意将难度调到最高,前期几乎每时每刻遭受着周围诸侯的进攻。
但是江哲凭借着以前游戏的经验,常常硬是用几千人挡住了几万人的攻击。
那个时候江哲大言不惭地说,“要是我回到三国,怎么着也是个大将军啊……”
“哈,那你可要将大乔小乔留给我!”这是江哲朋友的原话。
时过境迁,自己竟然真的回到了三国时期,而他……江哲有些痛苦地摇摇头,一抬眼,一杯热茶端到了眼前。
“老师?”陈登递过去茶,心中有些疑惑。
“没事,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唉……”稍稍喝了一口,江哲放下茶盏,心中思量道,在后世的时候自己总是叫嚣着回到三国要怎样怎样,怎么现在一听到黄巾军进犯徐州自己便慌了呢?
可是这个不是游戏呀……
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三国,要是不做点什么,以后岂不是会后悔?
江哲沉默了。
碎碎的脚步声在身边响起。
“师……师母……”陈登尴尬地喊了一声。
秀儿红着脸点了点头,将手搭在江哲肩膀上,轻轻说道,“夫君可是担心妾身?”
江哲看了看秀儿,反手拍了拍秀儿的手背,柔柔说道,“秀儿你怎么出来了?”
“对不起夫君,妾身偷听了你们的话……”秀儿低着头。
“听便听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夫君,就让妾身陪你一道去吧……”
“你?”江哲顿时眼睛一瞪,沉声说道,“你去干什么!”
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但是秀儿心中不但没有一丝恼意,反而觉得很是甜蜜,“妾身也懂些武功,夫君怕还不是妾身的对手呢……咯咯……”
江哲哭笑不得,想用严厉的话语打消秀儿的想法,又碍于陈登在,不能让自己的女人丢了面子,只好闷声不说话。
然陈登果然是聪慧之辈,知道老师他们有话要说,拱手说道,“学生还有些琐事在身,先行告退,明日午时,学生必当来此请老师去那东门,学生必跟随其后,还有一事请老师放心,家父已经应允,东门之事,老师可一言决之……”
说完这句话,陈登又对秀儿行了个礼,反正已经行过一次礼了,那还怕什么?自古以来,枕头风怕是最有威力的。
以后要多打打师母的注意,这大学问怕是还得落在师母身上,陈登一边走一边想着,忽然眼睛一亮,子仲兄不是刚送来一披上好的饰品吗……
“胡闹!”陈登一走,江哲把门一关,登时发了来到三国时期的第一次脾气。
“夫君……”
“不要说了!”江哲面色一冷,硬生生地说道,“别说女子不能出现在军营中,就算可以,我也不会让你去的!你不要再说了!”
“夫君……”秀儿拉着江哲的手臂,嘟着嘴说道,“妾身真的会武功的……那次一棒子就将夫君你打晕了呢……”
“……”
秀儿吐吐舌头,摇着江哲的手臂讨好道,“夫君,若是你丢下妾身一人前去,妾身会担心你的,一担心妾身便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人会越来越憔悴,若是夫君如此狠心,那就请丢下妾身独自前往吧……”
“……你这是要挟?”江哲顿时面容古怪。
“哪有?”秀儿情意绵绵地看着江哲,登时将江哲看得不好意思了,仿佛是真的做了什么愧对于秀儿的事一般。
“反正妾身已经是江家的人了,若是……若是夫君你……妾身也就随夫君去了吧……”
江哲越听越不是味,心说你要殉情也得等我……呸!
“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秀儿搂着江哲的胳膊,眼中闪着坚定,“如果夫君不带妾身去,那么妾身就只好自己去了……”
“你敢!”江哲顿时大喝一声。
“妾身当然不敢啦!”秀儿吐吐舌头,继续磨着江哲的性子,“妾身已经习惯有夫君在身边,不想再一个人……哪怕一日都不行!”
听到这句话,江哲爱怜地摸着秀儿的长发,轻声说道,“若你执意要去,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夫君请直言。”
“不管时候都跟着我,不得离开我半步!”江哲的语气很是坚决,“黄巾军不可怕,你夫君我一点都不怕,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
为了秀儿,为了与秀儿成婚,为了与秀儿安安静静地生活,黄巾军!你们出现得太不是时候了!
秀儿闻言正要说什么,一抬头却看到了江哲坚毅的眼神,顿时一愣,随即痴了……
二十四章 超越千年的文明!碉堡!壕沟!
第二日清晨,江哲早早就醒了,睁着眼睛望着屋顶的纹路,心里有些激动。
城门令啊,据秀儿说,这可是可以统帅两千多人的官职呢,再加上陈家的那些家将,怎么说也有三千人左右吧?
这可不同于游戏里面的三千人呢,这可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打算。
一支军队最重要的是要做到令行禁止,不过自己只是第一次上任,那些骄兵悍将们恐怕不会听自己的,那怎么办呢?
一只小手伸过来抚着江哲的脸庞,江哲心中一暖,左手将身边的丽人搂在怀里,瞥了一眼过去,乖乖,那眼神儿顿时好像生了根一般,舍不得离开。
“夫君可还是为那黄巾军进犯徐州一事担忧?”秀儿慵懒地挪了挪身子,用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在江哲怀中。
“是……是啊。”江哲的眼神正在挑战秀儿肚兜的厚度。
“你这人!妾身和你说正事呢!”秀儿拉了啦被子,顿时江哲失望了。
“好啦!”秀儿拉着江哲的手,轻轻用手点着江哲的胸口,又点点自己,盈盈说道,“不管到什么时候,妾身永远在你身边……”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江哲深深吸了口气,有些担心地说道,“秀儿,我这心里真的有些虚,我从来没有指挥过人战斗,这怎么办呢?”
“妾身相信夫君有此才华,夫君也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这信心哪能说来就来?江哲翻翻白眼。
秀儿见江哲的神态,就知道刚才的话白说了,坐了起来,扳着江哲的脸庞说道,“夫君,就算为了徐州城千千万万的百姓,为了妾身,夫君也要打起精神,拒那黄巾军于徐州门外!”
“那是自然!”这样一说,江哲顿时感觉心中豪气顿生,暗暗说道,“恩,那我就那超越千年的文化与你们斗一斗!”
秀儿如此才放心下来,笑着说道,“天已大亮,夫君我们起身吧……”
“啊?现在就起来了?”江哲讪笑着说道,“你看外面多冷呀,再说元龙要午时才过来,我们再睡一会吧?”他像个孩子一样抱着秀儿就是不起身。
秀儿无奈地硬是被他抱在怀里,起不得身。
不管外面寒风刺骨,屋子里一样春意融融。
“学生就是想不通……”午时,陈登过来,一坐下便如此说道。
“什么想不通?”江哲才刚刚起身,心中还回味着刚才秀色在怀的感觉。
“自古冬日罢战,那黄巾军为何偏偏要在冬季起兵?还想进犯路途遥遥的徐州?”
“起兵嘛那张角是迫不得已,事迹败露了嘛,这个为什么要进犯徐州……”江哲顿时一个白眼,心说历史没有的事情你来问我,我能我知道吗?
“莫非……”陈登嘿嘿笑着,“莫非那张角知道老师乃大才,想要劫走老师?”
“去你的!”江哲笑骂了一声,起身接过秀儿递来的茶水,陈登则是恭恭敬敬地起身谢过了秀儿。
“不管他们为什么……我们只要,徐州城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这就可以了!”
“老师说的是!”陈登顿时肃然起敬。
在江哲家中吃了一顿便饭,陈登便带着江哲与秀儿去了那徐州东边城门。
路上,陈登心中还是喜滋滋的,老师留自己吃饭,师母在端坐在一边,岂不是表示自己已经成为老师的入室弟子?那……那……
陈登激动了。
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陈登,江哲站上城门,一眼望去,只见徐州城东门以外一片空旷,心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虽说徐州城有宽约七八米左右的护城河,可万一那黄巾军填河而入,那怎么办?
不能有万一啊!
再说那么空旷的地方,岂不是方便黄巾军摆阵(这个阵不是什么阵法的意思,只是排阵的意思)?
“元龙……”江哲指着外面的空地说道,“那黄巾贼子还有多少日才到,如果我要在那里布下些东西,可曾来得及?”
“学生估摸着还得几日吧,不知道老师要布下什么?”陈登一边说一边心情有些坎坷,难道老师要用真本事了?莫非是什么阵法?
“你来!”江哲对陈登说了一句便走到一边,在一张纸上画了一段时间。
“这……”陈登顿时看得莫名其妙,这什么东西啊?
“这个叫壕沟,深约一人,宽也约一人……”
“这有何用?”陈登有些失望了。
“笨啊!”江哲有些不爽地说道,“我们的将士躲在这壕沟中,只有我们射(箭)他们的份,他们岂能击中我们?”
“那这个呢……”陈登有些了然,指着画中类似房子般的建筑问道。
“这个叫碉堡,我们的将士躲在里面用枪……咳,用弩攻击……”
“哦?”陈登眼睛一亮,在脑中想了片刻,顿时看向江哲的眼神充满了星星。
“那……那这个呢,这个!”
“这个……”江哲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叫铁丝网,在空地上打下桩子,布满铁丝网,如果敌军行翻越,那我们便射之!只是这个铁丝不好弄啊……”
“这倒也是!”陈登沉吟一下说道,“学生观老师所用,皆是拒敌之物,这铁丝网可否以鹿角拒马替代?”
“鹿角拒马?”江哲隐隐有些失望,想了想说道,“就怕贼军用火,这样,将泥水倒在拒马鹿角之上,等水一解冻,用火就没多大用了!”
“如此甚好!”
陈登立刻跑远了。
这时秀儿才走前几步,见左右无人便拉起江哲的手,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妍妍一笑。
“看你夫君我如何拒那黄巾于门外!”江哲心中充满的信心。
“妾身永远相信夫君,支持夫君……”
而后,陈登照着江哲的吩咐,带着那两千徐州精兵与千余陈家家将,在徐州城展开公使,壕沟、碉堡、鹿角拒马进行地井井有条,另外,他大肆制造弓箭、弩箭,聪慧过人的他,从江哲的计划中把握到,如果要抵御黄巾军的进犯,那么此二物便是关键!
虽然那些徐州精兵还有陈家家将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陈登自然也不会与他们解释,一句命令就将那些人打发了,三千人的作业,到旁晚的时候便可隐隐看出局面了,陈登站在城楼眼神灼热看着底下的那些建筑,又看了看那张江哲的手书,仔细叠好,放入怀中。
走下城楼的时候,陈登被那冷风一吹,忽然惊醒一事,东门却是无忧,那其他几门呢?
要不要与他们通气些?陈登站在那边心中犹豫起来,子仲兄倒还好,可是曹豹那厮,素来眼中无人,怕是听不得规劝的。
算了!我就尽力而为吧!陈登暗叹一声,趁着尚未入夜前往糜府。
二十五章 江哲的思量!
(前面书友提出的失误之处我已经修改好了,无限羞愧中。)
一个时辰之后,陈登面色愤愤从曹家走出,回头看了一眼曹家府邸,低骂一句,“竖子!不足与谋!”
那曹豹的话很简单,“那等乌合之众,元龙如此在意?西门之事豹自处之,不劳元龙挂心,送客!”
陈登回想起曹豹那种轻蔑的眼神,心中无名火起,按着老师的说话,那黄巾贼子可不是什么乌合之众,哼!也罢,反正事后一切责任你自己承担!
而那糜竺则是看了那份手书之后低头思考了一番,但是糜竺可不想陈登般看得出这战术的珍贵,暗他所想,敌堂堂正正而来,某便堂堂正正而战,以正敌正,以逸待劳,如何不胜?
于是糜竺只是笑了笑,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将陈登打发了。
西门如此,南门也是如此,于是陈登心灰意冷,连州牧府邸也不想也去,径直回了家,将那物递予父亲一看。
陈圭看了之后,轻蔑地说道,“那曹豹如何看得出此战术的高明,糜竺那小儿堂堂之气太甚,与贼对敌也来公平之道?那糜竺也不过如此。元龙,这样说来为父倒是小看江守义了。”
“老师虽然平日诙谐,但是所说所学具有大才学……”
“呵呵。”陈圭抚着长须笑道,“且看他如何退敌,若是真如你所有,老夫亲自替他道贺又何妨?”
“听说老师过些日子要成婚……”陈登偷偷看着父亲的表情。
“你小子!”陈圭哈哈一笑,“等他退了黄巾贼子,你再说不迟!”
“是,父亲!”陈登满意地退下了。
看着儿子离开,陈圭抚着长须,低头思索着,儿子的变化他也看在眼里,本来儿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做老子的还能不了解?
元龙素来高傲,只有对才学匹敌他的人才正眼相看,以礼待之,如今却对府邸之内的那些下人也和善可嘉。
“这江守义倒是个秒人……”陈圭微微一笑,年过古稀,他如何不知道人心隔肚皮的道理,只是儿子从来不听,做父亲的也没有办法,这个江守义倒是好手段……
三日之内,东门之外“面目全非”,看着曹豹那种轻蔑的眼神,陈登心中暗暗好笑,你这草包如何懂得?
按着江哲的指示,陈登将那三千左右的将士分三次全部在那壕沟之中走了一回,明白了它的作用之后,东门将士士气大增,有了此物,他们的生存几率大大增强。
别看江哲在游戏里几万十几万征战,但是到了现实,哪怕是一个人他也有些不忍,但是战争如何不死人?
除此之外,只有减少无谓的争斗,白刃之战更是被江哲抛到脑后,看着江哲细细地看着徐州东门的草图,秀儿微微一叹,取过一件长衫披在江哲肩头。
“啊,秀儿?”
“夜深了,夫君……”秀儿坐在江哲旁边,替他沏了一杯茶。
江哲看了一眼外面,果然,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他有些心疼得说道,“秀儿先去睡吧,我再看看。”
“夫君岂能如此说,夫君是为徐州百姓操劳,妾身岂能独自入睡,况且……”秀儿看了江哲一眼,小脸顿时红了半边。
这一个月来,都是夫君抱着自己入睡的呢,那种感觉……真的好幸福……
江哲也有些意动,挣扎了一下还是说道,“那秀儿等我一会,我再思考一番。”
“恩。”
江哲仔细看着东门之外的草图,这是他向陈登索要的,后世中那些论坛的大大们都说,作战,地形之重要排在第一位,因为有时候天气无法掌握,人心也很难,于是地形便成了重中之重。
东门以外的地形似乎有些简单地过分,一片平坦,一处树林,两条小河,仅此而已,那里似乎是最合适安营扎寨的地方,不过此处离徐州不远,仅仅为十里之地。
再往徐州方向,距离徐州东门一里的地方,便是江哲布下的工事,因为时间太紧,人员太少,那堆工事只有五百米左右,最里面的两百米更是进入了徐州城墙的弓箭范围。
鹿角拒马是直接打入地面的,再泼上泥水,与地面冻成一处,难以撼动。
城墙之上,江哲还打算放置几面巨大的铜镜,晚上就着火光一照,外面的情况一览无遗。
城墙之上的哨兵全部用陈家的家将,不是江哲看不起徐州精兵,应该是他太看得起徐州精兵,打算将他们作为守城的主力,而陈家的家将就勇武而言那则是要低上不好,但是作为哨兵,只要他们细心不会有意外的情况。
久守必失这个道理江哲还是知道,他还打算派出一队去截那黄巾军的粮道,后来想想不知道对方虚实,还是作罢了。
自古一来,不管那路的将领,攻城是那万万没有办法的办法,靠着城墙,守城方可以达到一比四,甚至一比五的阵亡率。
所以对方要攻下徐州,能用的办法少之又少,但是最好的一种,便是内应!
想到这里,江哲暗暗有了主意,将两千徐州精兵分作两队,一队入壕沟,一队休整(这里是说战斗开始的时候,毕竟那么点大的地方不需要那么多人),一两日换一换,一千陈府家将五百守于城墙,三百巡逻于徐州城东,还有两百作为不时之需。
巡逻的时候需要口令,前往城门与城墙也需要口令,恩,还地让陈登想个办法,入夜之后禁止百姓逗留于街道。
还有什么遗漏呢?江哲用手敲击着自己的脑袋,不想一只小手伸过来捂住了,然后轻轻帮着江哲按着那太阳穴,以消减江哲的疲劳。
江哲用感激的眼神望了秀儿一眼,却得到一个白眼,也是,按着秀儿的想法,我这样做是应该的,你感激我不就是将我当外人吗?
若不时现在时候不对,秀儿就要撒撒娇逗弄一下江哲了。
江哲只好闭着眼睛享受着秀儿的服务,在心底又来回想过数遍,实在找不出遗漏的地方了,才轻松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妾身已经烧了水,夫君洗洗便歇息吧……过些日子黄巾军到了,就怕要累着夫君了……”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怕什么!”江哲嘿嘿一笑。
“恩……”
兵者,生死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就在江哲自己也没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做到了为将最基本的事情。
二十六章 没有音信的黄巾!
(下午我要加班赶网站,晚上再发一章,请大家多多支持哈)
第二日一早,江哲就立刻前往东门,秀儿后随之。
陈登早已候在那处,见江哲过来,忙行礼道,“老师,到今日午时,一切事宜且可就绪……”
“恩,你来看看这个!”
陈登瞪着眼睛,见江哲又从怀里取出一纸,顿时心里有些痒痒的,暗自嘀咕道,好东西你不会一起拿出来嘛!
待看过了江哲昨夜写的东西,陈登顿时就不抱怨了,只是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江哲,心说真是看不出来啊……这个老师就是,唉!非要等到事情发生了,才将肚子里面的才学拿出来一点点,真是急煞我也!
不过陈登也明白了,只要跟在老师身边,总有一天会将他所有的学识都偷……咳,都学过来!
“老师所言大善,学生立刻去准备!”陈登明白那张纸的重要,巡逻口令,诸兵安排倒无所谓,只是那铜镜,真不知老师是如何想出来的。
只要晚上就着火光一照,外面的境况一览无疑,还怕哪黄巾贼子趁夜攻城?顿时一路小跑,蹬蹬蹬跑去准备了。
江哲走在城墙之上,左右看了看,城墙很阔,宽约三到四米,长嘛……看不见头,顿时江哲又有些心忧了,暗想古代的城池干嘛设计地那么大呢?要是再多几千兵就好了。
秀儿脸上露着一丝笑意,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江哲,不管是他忧愁也好,开心也好,总是有一种让自己十分心动的感觉,想着想着,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这时,一阵嘈杂顿时传入江哲耳边。
“恩?”江哲往城门下一看,只见一大帮人围在城门口,气氛好似有些不善,他急忙跑了下去。
等到江哲走下城门的时候,在东门守卫的徐州精兵已经纷纷对那些百姓举起武器了,江哲眉头一皱,喝到,“住手!”
只见那些徐州精兵气势一短,皆看向一人,那人走前几步,对着江哲一抱拳说道,“见过城门令!”
“这是怎么回事?”江哲也没理他,有些气愤地指着那些百姓说道。
“这……”那人犹豫了下,轻声说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哲一听,打量了一下那人,点了点头。
城门一角,那人细细说道,“不近日黄巾临城,属下就怕这些百姓之中有黄巾细作。”
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将江哲对他的感觉提高了几分,江哲点点了头说道,“这些百姓是从附近迁过来的?”
“是的大人,大多是为了躲避战祸!”
江哲走了几步,望着远处,只见远处陆陆续续又有不少的黑点,顿时心下一沉,疏忽了,只考虑了徐州城,没有考虑到徐州以外的百姓!疏忽啊!
“还是放入徐州城吧……”江哲叹了口气。
“大人!”那将领有些急了。
“为一人而弃百人,吾不为也!”
“大人高德!”那名将领顿时折服,“某立刻将那些百姓放入徐州城,只是……”
“在城内东边的空旷处给他们安排一处,吃食一切按徐州百姓发放,不可苛刻,当然,入夜也严令他们逗留于街道……权当权宜之计!”
“是!”见江哲说地头头是道,那将领顿时信服了几分,正要离开,被江哲叫住。
“你叫什么?”
“属下方悦(我喜欢用本来就有的武将,这个方悦大家都知道吧,河内名将,单挑吕布被吕布杀掉的那个,话说有人说他其实很牛,只是选错了对象),字子棱!”
似乎哪里听过……江哲眨巴眨巴眼睛,最后还是想不起来,大概只是一员小将吧,不过这份心思倒是少有的。
“子棱,东门之门你还要多多费心啊!”江哲笑呵呵的说道,礼多人不怪嘛。
那方悦也就双十年华,闻言心中激动,沉声说道,“是!属下一定尽心职守!”
“那你且去,切忌对百姓动武,好生相劝,恩……尽量让他们交出身上的刀械(菜刀也算凶器的)。”
“是!”方悦大步离开了,神情隐隐有些自得,这位先生他看见过好几次了,连陈家的公子陈元龙这等名士也称其为老师,岂为平常之辈?若被他看重,自己也就不用回河内去看世叔的脸色了。
江哲就站在那里看着方悦将那些百姓慢慢放入,并取走了他们身上的刀械,没有一丝动乱,心中暗暗点头,这人年纪不大,倒有几分将领的气度。
百姓……
江哲总感觉有些不对头,前期黄巾军那远不是后期那些乌合之众可比,那都是一群狂热者,不惧生死,军令严明,这么可能到如今还没有他们的迹象,元龙听了自己的建议后可是不停地派人去侦察的。
莫非?江哲的眼睛看着那些百姓,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莫非那支黄巾军要将徐州附近所有的百姓都驱赶入徐州城?以消耗徐州的存粮?
真不知道那支黄巾军的统帅是谁,虽为敌对,江哲也不免有些佩服他,照着这个思路走,那支黄巾军的统帅想必也不想白刃战,最好是让徐州粮尽而降,可他不知道,别说徐州的存量,就是陈家的存量也够徐州城吃一年的,你能围一年城?江哲暗暗好笑。
这个容易对付,就怕黄巾军派了细作装作百姓的样子混入徐州城,然后里应外合,谋取城门,那就难办了。
古代最常用的便是这招了,看来自己也得用严令了,江哲思量了一会,唤过方悦,低语了几句,“入夜,若有人接近城墙,便索其口令,如口令不对或是犹豫不决着,皆杀之!”
“是!”方悦拜服,随后有些疑惑地问道,“只是这口令?”
“恩,每日你到我处,我说口令于你听,不得外泄,一日一换。”江哲心中发狠,我来个“天王盖地虎”,你黄巾军要是能想出“宝塔镇河妖”,那我就死心了!
“还有,巡逻之事,你可千万要上心,这关系到徐州城千千万万的百姓!”江哲语重深长地说着。
方悦越听越激动,这代表什么,这代表这位先生看重自己了,要重用自己。他激动地连连点头。
虽有些遗漏,但现在总算是诸事俱备,以后就看自己的临机应变了,为了徐州百姓,为了秀儿,我江哲当与你们斗一斗!
二十七章 传说中的黄巾军!
第三日清晨,江哲才刚刚起来,陈登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一进门,连对秀儿行礼都来不及就拉着江哲走了。
“干什么啊!”江哲一边被他拉着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黄……黄巾军到了!”陈登似乎有些惊慌,还做不到历史后期那种谈笑退敌的姿态。
“慌什么!”其实江哲心中也很激动,但是表情却意外地平静,平静地让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不过正是如此,他可以教训陈登了,“你看看你!一脸惊慌的样子,要是被守城的将士们看到,岂不坏了士气?”
陈登一愣,重重呼了口气,拱手说道,“老师所言甚是,学生失态了,请老师恕罪。”
穿上秀儿递来的长衫,江哲淡淡说道,“那黄巾军现在就在徐州城外?”
“那倒不是……”陈登对秀儿行了一礼表示歉意,秀儿还礼。
“听我派出的家将说,黄巾军离此地还有二十里的路程,人数极多,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并不急着赶来徐州城,照着那脚力,怕是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到。”
“这也太慢了!”江哲皱了皱眉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登顿时说道。
江哲点了点头,看来从昨日起赶来的那些百姓之中必有黄巾细作,麻烦啊麻烦!
“哦,对了!”陈登好似想起一事,连忙问道,“还请老师说于学生今日的上下口令。”
“恩,这上令嘛……”江哲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沉吟道,“冬水田里种麦子……”
“啥?”
“下令怪栽(哉)!”
“……”陈登顿时目瞪口呆,“冬水田里种麦子……怪栽?”
“呵呵!”江哲自己开始笑了,把后世的歇后语用在这里当口令,想必那黄巾军是不晓得的。
“妙……”陈登念叨了几遍,总算回味过来,看了一眼笑呵呵的江哲,心说老师不愧是老师,敌军逼邻,还有心情谈笑。摇摇头,顾自先去告知将士今日的口令。
好吧!就去见识下那传说中的黄巾军吧!江哲深吸一口气,踏出一步,忽然心有所感,转身看向身后。
“妾身说过的!”身后的秀儿微微一笑,“夫君到哪里,妾身便到哪里。”
“……”江哲张了张嘴,犹豫着是不是要让秀儿留下,但是看着秀儿坚定的目光,他轻轻说了句,“……外面很冷,加件衣服吧。”
“恩……”
得知黄巾贼子逼近,陈登召集将士,做着最后的激励,但是听闻黄巾军战力强大,官军连连败北,将士们的脸上出现了低迷的神情。
方悦心中暗暗懊恼,又羞又愧地看着江哲。
陈登皱了皱眉头,轻声对江哲说道,“老师,将士们士气大减,恐怕……”
江哲站在城门之上,望着低下的将士,沉声喊道,“……你们看看这里!”
低下的将士莫名其妙,随后才明白过来江哲指的是徐州城,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江哲想说什么。
“这里是徐州城!”
“是我们父母、妻儿居住的徐州城!”
“黄巾军是很可怕!”这话一说陈登顿时有些慌了,怎么这个时候老师还说这个呢?但是又不敢擅动,心里暗暗焦急。
“死也很可怕!”
“但是死却不是最可怕的事!”
“想想城破之日,我们的妻儿老小暴露在黄巾贼子的手下!让我们想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底下的将士们顿时呼吸急促了,徐州精兵多数都是徐州城本地的人,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在徐州城,要是徐州城被攻陷,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知道什么是最可怕的事情吗?”江哲大声喊着,“那就是,眼睁睁看着我们心爱的妻儿,敬爱的父母死于眼前!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底下的将士脸色顿时憋得通红,一双眼睛露出嗜血的光。
“黄巾军是很可怕,可怕到连官军都不能敌,从而一退再退……”江哲用平常的语气说着这句,但是说道下一句的时候便提高的声音,“可是!我们无法后退,我们是保卫徐州的最后屏障!”
陈登暗暗松了口气,目光闪烁,心说自己还是沉不住气啊,他抬眼看了下底下的将士,乖乖,气势高涨,杀意满身,顿时对江哲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嘿嘿)。
“我们要记住!”江哲猛地一拍城墙上的石头,大声喊道,“保卫徐州城,保卫我们至亲的关键不是靠这城墙!而是靠我们!”
“城墙倒了,我们便化身城墙!我们才是胜利的关键!”
“想想家中的妻儿老小!他们……与我等同在!”
江哲最后一句话刚落下,底下将士的杀意越来越浓,陈登不失时间地大喊一声,“以吾血肉,守卫徐州!”
“以吾血肉,守卫徐州!”
“以吾血肉,守卫徐州!”
“以吾血肉,守卫徐州!”
方悦目瞪口呆地看着底下士气高涨的将士,再看看江哲,顿时明白为什么连陈家公子对其自称学生了,聊聊数句,就将将士的气势提了起来,便是不是徐州人的自己,也是听得热血沸腾。
江哲举起手,待底下的将士安静下来后才用沉痛的语气说道,“战争没有不死人的,也许是你,也许是他,也许是我……”
秀儿顿时脸色一变,小手有些颤抖。
“但是!”江哲的语气提高到了顶峰,“在这危机的时刻,用我们的生命换取妻儿老小的生命,换取徐州城千千万万百姓的生命!将士们!你们认为这值得吗?!”
“值得!”
“值得!”
“值得!”
江哲深深送了口气,看了一眼陈登。
陈登意会,顿时上前几步说道,“但凡战死的勇士,其家眷我陈家皆养之!诸将士!敢战否?”
“战!”
“战!”
“战!”
江哲大手一挥,喝道,“既然如此,诸军戒备,神灵与我等同在,徐州百姓与我等同在,我们等妻儿老小与我们同在!我!与汝等同在!”
“喝!”一声大喝,一千徐州精兵入了壕沟,一千徐州精兵与一千陈家家将上了城墙,因为是第一日,这一战事关重大,江哲派上了所有能用的兵。
“某下去了!大人保重!”方悦也下了城门,入了壕沟之内。
收拢了百姓后城门关闭,那传说中的黄巾军才姗姗来迟,好像他们不是来战斗的,好似来郊游的一般。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江哲死死地抓着城墙上的石头,手上一片青白……
二十八章 大战将至!
这就是传说中的黄巾军,那支战力可怕的军队,老远得,江哲已经隐隐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战意,不愧是三国期间最强大几支军队。
对于中国历史上的军队,江哲知道的寥寥,但是对于三国时期的强军,江哲还是有些印象的,比方说张角的黄巾军、曹操的虎豹营、刘备的白耳精兵、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高顺的陷阵营、董卓的飞熊军等等等等,这还不算上鞠义的先登军,曹豹的丹阳军等等等等,但是若论军力,当是黄巾军首屈一指。
当然,这里说的黄巾军不是诸侯争霸时期的黄巾军,那时候的黄巾军能叫军队吗?大多是一些活不下去的百姓,还有山贼强盗之流,远远比不上全盛时期的黄巾。
前期的黄巾之所以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信仰是一个非常主要的原因,正因为有了信仰,他们狂热,正因为狂热,他们不惜牺牲自己,为的就是想跟随张角打造出一个和平安乐没有纷争的乐土。
而后,一次又一次的胜利更加使他们自信,就算是被官军围剿,就算是没有粮草,他们的斗志依然不会消减。
但是在历史上,为什么声势如此浩大的黄巾军在张角死后一下子就从全盛期进入了衰败期呢?
信仰!还是信仰!
如果让他们觉得他们行!他们可以征服天下!如果让他们觉得他们不行,那他们没就没有多少战力了,毕竟,官军才正规军啊,武器装甲,素质技巧哪样不超过那些才拿兵刃没几天的百姓?
不得不说,两军相交,拼的就是敢于赴死的勇气,除此之外,才是考虑装备武器等问题。
人!才是关键!
现在便是如此,面对着杀气腾腾的黄巾军,徐州精兵们,尤其是那一千战壕中的将士,更是紧张地不行,抓着长枪、弓弩的手好像僵硬了一般,不听使唤。
有决心是一回事,但是人体的自然反应又是另外一回事,便是江哲,也是死死得抓地那城墙上的石头,挪不开手。
秀儿眼中露出一丝不忍,心疼得走上一步,但是皱了皱眉,硬是又狠下心来,退后了一步,但是那对眼神,却是始终跟着江哲。
接下来会怎么样?黄巾军是退后几里扎营,还是就势强攻?
江哲自己问自己,他不敢肯定。
但是,不管江哲心中多少焦虑,脸上还是一片漠然,便是那眼神也没有丝毫的变化,更别说那些在江哲身边倒抽冷气的人。
陈登也是其中之一,羞愧地看了江哲一眼,见老师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才暗暗放下心来,除此之外,便是和其他旁人一样,在心中称赞江哲。
秀儿她只管看着江哲那被冻得青白的手,看着上面的青筋,心如刀割。
现在来说那远道而来的黄巾军。
这次黄巾军的渠帅是张牛角,似乎是张角的族人,也是张角的弟子,不过因为他喜好战事,不喜画符弄咒,所以不曾学到张角的太平道术。
手下有四员大将,张燕!于毒!穆固!严平!据是善战之辈,之前随张角反之时,张牛角率四人以一万敌三万,大破之,斩首三千余,逃逸着无数。
在这四人中,张牛角最看好张燕,不是因为张燕乃其义子,而是因为张燕能文能武,端的是一名将才。
张燕,字子安(照着字面解释,燕有安的意思),不同于其他三人的有勇无谋,张燕刚一触战事便崭露头角,曾诱杀官军三千余众。
张牛角对其很是信任。
“嗯?子安,你且来看看!”张牛角勒马唤道。
“是!渠帅。”随着一省刚强的话音落下,一名和江哲差不多大的少年跃马而出,待眼看去,浓眉大眼,气势不凡。
“此乃何物?”张牛角有些疑惑得指着徐州成东门之前的那段战壕。
“……孩儿不知。”张燕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摇摇头。
“看来徐州似乎早有准备啊!”张牛角不知是褒是贬,脸上的笑容有种特殊的意味。
张燕闻言也是一笑,举着马鞭说道,“可怜此些人,死到临头尚不自知。”张牛角摇摇头,这义子什么都好,就是杀心太重,难怪他的手下从来没有俘虏。
“子安!”张牛角徐徐说道,“我等这行,切不是为了那……”
“渠帅所言,孩儿知道!”张燕眉头一皱,愤愤说道,“孩儿就是想不通,大贤良师为何如此……”
“禁言!”张牛角拧起眉头低喝一声,看着有些闷闷不乐的张燕,他笑着说道,“我等将大响贤良师派下的命令完成就行了,这徐州嘛……总不能让我们白来一趟!老规矩,百姓分毫不动……”
“世家大户尽屠之……”张燕立刻接上了话,眼中闪着名为愤怒的火。
张牛角看了张燕半响,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口上却说道,“子安不可大意,你看东门之摆设,隐隐有道,不可轻敌。”
张燕闻言看向东门,只见城墙上人影憧憧,底下的那些不知名为何物的设施之内也偶尔闪过几道人影。
这算什么?伏兵吗?张燕顿时有些好笑,大声说道,“孩儿独自一人愿攻打此门!”
张牛角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盯了张燕半响后还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于毒,你攻西门,穆固,你攻南门,严平,你攻北门,恩,你就配合三门佯攻吧……我自坐守大营!”
“渠帅!”于毒策马上前,恭声说道,“何不……”
“勿要着急!”张牛角笑呵呵地说道,“如那般行事如何显得化黄巾力士的威名?待我们挫他徐州几回,再一鼓作气,拿下徐州!”
“渠帅的主意是好……”严平犹豫着说道,“就怕临近的官军赶来支援,到时就有些麻烦。”
“有何麻烦?”张燕眼睛一瞪,笑着说道,“我们一路前来,击溃多少官军,那些乌合之众,各位惧之?”
一句顿时让其他三人脸上有些难看,张牛角一看不好,连忙喝道,“子安,还不快整备你的军队,我们一刻之后便走!你单独攻一门,勿要大意!”
“渠帅放心!孩儿去了!”张燕马鞭一挥,跑向后军。
“渠帅……”穆固这才上前说道,“少帅如此傲气,恐怕……”
“唉……”张牛角叹息道,“这次将才是不假,然杀意过重,心高气傲,怕是有些挫折,然我观徐州,除那陶谦、陈圭这两个老匹夫外,其余皆不足虑,就是那个……”
说道这里,张牛角有些筹措地说道,“几位,小儿说话不知轻重,切勿放在心上,我在这里像大家赔罪了。”
“渠帅说得什么话!”三人抱拳还了一礼,恭声说道,“那某三人便帅麾下前去西,南,北,三门,渠帅若有何命令,尽可派来。”
“几位兄弟慢走!”张牛角抱了抱拳。
二十九章 东门第一战!
话说张燕本来麾下便有五千人,张牛角更是增派了两千人与他,如此一来,东门便要承受七千人的进攻,这是如何一幅光景?
不想那张燕竟然嚣张如此,就地扎营,生锅做饭,最近一处离徐州城仅五里之地。
“此贼竟嚣张如斯!”陈登眼中喷火,恶狠狠地说道。
江哲反倒心中一喜,对方轻敌是好事,而且是大大的好事啊!
张燕虽然嚣张,但是却不愚笨,反而十分机警,始终留下了近三千的黄巾军以防备徐州东门的突击,不想等了良久,等到埋锅做饭完毕,东门还是未见动静,顿时鼻子一哼,眼红的轻蔑之意更甚,“如此鼠辈,我张子安一人便可取下徐州!何须三门?何须内应?”
看着不远处黄巾营地炊烟升起,江哲方将士大怒,尤其是方悦,屡次申请出战,江哲不允。
在众人奇怪的眼神中,陈登解释道,“贼军突来,虽力竭但气盛,不可与之硬碰,各位,孰不知一鼓作气,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之乎?”
顿时众人心中疑虑顿消。
那张燕见东门不出,心存诱敌,便令那三千黄巾除两千去附近砍伐树木,寻找礌石,以作扎寨之用,仅仅只留下一千黄巾。
便是如此,东门也是丝毫没有动静,顿时他眉头一皱,看了看作业了一半的营寨,将剩下的一千也派了过去,但是眼神却一直盯着徐州。
“徐州之兵竟衰败如此!”张燕哂笑一句,看了一眼眼色,日已斜西,怕再过一个时辰便要入夜。
看着手低下的将士个个憋红地脸,江哲心中暗叹,如果是在游戏里面,自己如何能受得了如此的侮辱?但是这不是游戏!手下的将士也不是那些无轻重的数据,那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就着秀儿递上的茶水吃了些干粮,江哲已经在城墙上站了数个时辰,一门心思找着破敌的机会,连秀儿的脸被冻地通红都没有发现。
那里的黄巾营寨在江哲的叹息声中终于完成了。
张燕走前一步,大声喝道,“徐州鼠辈,我不欺你兵少,你我各派五百人,可敢一战?”说完,他手一招,五百黄巾出,向前一两里。
江哲看得仔细,这五百人大多是刚才扎营的那些,劳作了数个时辰,仅仅才休息片刻,似乎连饭都来不及吃。
顿时灵光一闪,江哲唤过陈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登听得目瞪口呆,惊疑不定地看着江哲。
“速去!”江哲低声喝道。
终究是对老师的信任战胜了疑惑,陈登跑了下去,找到了方悦,说了几句之后,对着黄巾军喊道,“有何不敢?只是我徐州泱泱大城,甲厚兵利,将士勇武,怕你输地太难看。我看得仔细,这五百人还不曾吃饭,如何使得出力气,还是先吃过饭事再来吧!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此言一出,不仅江哲方的将士惊得目瞪口呆,便是张燕也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徐州之人竟迂腐如此?还是有什么诡计?
想了一刻,张燕还是没有想出个头绪,心中暗道,不吃饭则使不出力气,这话确实不假,莫非此人真的是个庸才?
“你是谁?”张燕喊道。
“我……”陈登张了张嘴,看着城墙上的江哲,硬着头皮喊道,“我乃徐州陈登,陈元龙,不知你等敢战否?”
“哼!”张燕冷哼一声,“有何不敢!”当下便令人取来事物,分与那五百人,心说这是你自己找死!等下我看你用何等面目督战!
这边,方悦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挑了五百徐州精兵出了战壕,回头看了一眼城墙,看到了那名始终站在那里的青色身影,心中的担忧才慢慢消退了几分。
莫非真有什么玄机?
江哲对面着城楼上不解甚至是怀疑的眼神,心中有些发苦,这我怎么解释地清?等会你们就明白了!
转身看了一眼,秀儿的眼神一如往常,盈盈笑着,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爱意,江哲这才发现秀儿脸上的异样,顿时走了过去,轻声说道,“要不,你且先进城楼,城墙上风大……”
“夫君……”秀儿握着江哲的手,红唇微张,吐出一句话,“若是夫君打退黄巾的时候妾身不在夫君身边,那岂不可惜?”
江哲点了点头,拍了拍秀儿的手,正好被登上城墙的陈登看到,陈登顿时对身边的陈府家将耳语了几句。
那家将点了点头,跑开了。
被挑出的五百将士用复杂的眼神看着那些吃着热食的五百黄巾,有的不禁舔了舔嘴唇,一天上下,他们除了早饭粒米未进,滴水未饮,看着他们吃着,他们只能死死地握着长枪,若非是他们,自己怎得会落到如此田地!
一炷香(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方五百将士向前,相隔数百米。
看着那些吃饱喝足的黄巾贼子个个眼中放出红光,陈登心中大苦,暗暗后悔,他甚至想到,莫非老师真的不懂战事?
五百黄巾如五百匹狼,呼啸着冲向方悦率领的五百徐州精兵,方悦牢牢记着陈登传达江哲的言语,令将士不得擅动。
但是他的心中也在喊苦,战事拼的就是气势,越是冲向前,气势就越旺盛,看着就要到眼前的黄巾贼子,方悦暗叹一句,今日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俗话说的好,天意如刀,难防难防。
刚才还气势如虹的五百黄巾忽然冲势一衰,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江哲看得仔细,右手一挥,喝到,“擂鼓!”
“咚咚咚!”
方悦正在疑惑,听闻鼓声,大喝一声,“诸将士,随我来!让这些贼寇尝尝我们徐州的兵刃之利!”
随着话音一落,方悦几步冲到一名黄巾眼前,手中的长枪一甩,径直刺向对方,却发现对方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随即躲闪不急,被方悦一枪刺穿。
这就是黄巾?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黄巾军?
来不及细想,方悦抽出长枪,再次朝另外一个黄巾刺去,结果大同小异,他顿时心中一疑,看向身边,表情古怪地看地徐州精兵们个个英勇非常,取走对方性命。
怎么感觉我们才是攻无不克的?方悦心中有些好笑。
那些徐州精兵也发现,眼前的敌人好像一个个都软了似的,一枪一个准,顿时士气大振。
好似一面倒的局面,五百黄巾竟然片刻之间就被五百徐州精兵杀灭,徐州仅仅阵亡二十余人。
东门城墙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张着大口好似不会言语了一般,便是那擂鼓的两名将士也不知何时停住了。
江哲瞪了他们一眼,他们羞愧地再次擂鼓。
“夫君……”秀儿轻轻摇着江哲的手臂,“你且看看那些人……”
顺着秀儿的指示一看,江哲顿时心中一乐,以陈登为首,个个瞪大着眼睛,张着嘴,皆附在城墙边上看着下面。
“咳!”江哲咳嗽一声,刮了下秀儿的鼻子。
另一方,张燕不敢置信地看着己方的精兵如杀鸡屠狗一般被杀地干净,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想必中了对方的计了!
“陈元龙,你安敢欺我!”张燕折了马鞭,拔出腰间的剑,策马冲向战阵,后面的黄巾一拥而上。
“靠!”陈登心中有些委屈,暗自说道,“又不是我耍的诡计……咦?老师是用地何等手法?贼军怎么莫名其妙就力竭了呢?亏我刚才还怀疑老师不懂战事,不懂的人是我啊!”顿时看向江哲的眼神更加炙热了。
方悦正在收拢已方将士的尸首,瞥见黄巾贼众一拥而上,顿时有些慌了,“风紧扯乎(嘿嘿)……”
那近五百的徐州精兵赶紧带着战友的遗体撤入战壕,不过不少人还是割了那些黄巾军首级,挂在腰间以作军功。
“戒备!”江哲大喝一声,城墙上的将士纷纷拉弓举弩。
三十章 入夜
(赶出来了赶出来了,今天回家太郁闷了,某坐的车竟然熄火了,那个郁闷哦)
张燕恼羞成怒,不顾一切冲向东门,忽然一阵冷风吹来,顿时将他发热的脑袋吹醒了。
“停!”张燕手一挥,顿时止住了黄巾军的冲势。
他细细地看着东门前面那一块古怪的地带,只见那里坑坑洼洼,有的单独成型,有的连成一片,但是相同的是,里面埋伏着不少的徐州精兵,怕是有千余之众。
本来张燕有些轻视徐州,但是经过了刚才的教训,他分外小心,策马停在原地想了又想,似乎有些搞不懂那些东西(战壕、碉堡)的作用。
小心起见,他派出了几百黄巾先试探着攻击。
不想那些黄巾刚刚临近最外面的一层战壕,顿时从战壕里面站起一排人,用手中的弩箭一阵乱射。
黄巾军的装备大多以攻击性武器为主,这和他们以命换命的战斗作风有着很大的关系,一通乱射,黄巾顿时倒下数十人,还有几百人负伤。
张燕皱了皱眉头,一边下令那些黄巾撤退,一边调出五百弓手。
“放!”张燕一声令下。
五百人的齐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若是平时,那些徐州精兵早就惊慌失措了,现在嘛,俯身往战壕里一猫,那些箭支大多落空,只有几人倒霉鬼被射中,但是却不致命。
张燕恍然大悟,心道我倒是有些小看了你们,但是他的嘴角却挂起一丝冷笑,想是之前的战斗太没有挑战,发挥不出他真正的水平。
看着天色将暗,张燕有心退却,但是心知如此一退,必有伤己方黄巾之气势,顿时他大喝一声,装做愤怒地说道,“陈登匹夫!我张子安必杀你以泄我心头只恨!明日城破之时,我若抓到你,必将你碎尸万段!”
“杀!杀!杀!”张燕身后的黄巾军个个眼露红光,光是那杀气,光是那气势,就令徐州众人心中胆颤不已,江哲也是紧皱眉头。
不愧是黄巾……江哲咬着自己的嘴角,那里已经隐隐渗出鲜血。
“走!就让这些徐州鼠辈再活一日!”张燕无比拉风地一夹马腹,率着黄巾撤入军营。
于是便有了很奇妙的一种情景,损兵折将的一方士气高涨,赚到点小便宜的反而面色惨败。
那些取了黄巾军头颅的徐州精兵都纷纷丢掉了那些首级,也不知为何。
有些遗憾啊……江哲想着想着便叹了口气,看着身边那些面露惧色的将士,他心中叹息着,一支军队要是没有了气势,那和乌合之众又有多大距离?
想毕,他却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之响,怕是低下的那些战壕中的将士们都能听见。
陈登不解,顿时问道,“老师为何发笑?”
江哲用很好笑的口气说道,“撤退就是撤退嘛,非要说些漂亮话再走,何必呢!如是明日他攻不下徐州,我在想他又要说什么呢?”
陈登张了张嘴,顿时脸上也有些笑意,“世人都重脸面,怕是这黄巾将领也不例外呀!不过学生真的很希望看到明日这个时候,他又会对我们说些什么,莫非是‘今日某身体不适,且留尔等姓名?’”
“哈哈哈!”其余众人一通大笑,气势顿时隐隐又有些回复。
江哲暗暗叫好,给了陈登一个表扬的眼神顿时让陈登莫名其妙。
“那贼将口气竟恶劣如斯!”江哲“大怒”道,“今日他莫想睡得安稳!”
“哦?”陈登眼睛一亮,上前问道,“莫非老师又有良策?”
江哲勾勾手指,对着陈登耳语了几句,顿时让陈登的脸色大喜,连声说着,“妙计,妙计!”
“那还不还去!”江哲眼睛一瞪。
陈登正要下去,忽然看见自己派出的那名家将抱着一只盒子冲冲跑来,顿时笑着说道,“老师莫急。”
“恩?”
陈登从家将怀中取过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一件锦缎秀袄,看了一眼秀儿,对着江哲说道,“老师,天气寒冷,我等尚且如此,师母……”
江哲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看向秀儿,见秀儿似乎被冻得脸色惨白,顿时心中一绞,急忙取过陈登手中的衣服想给秀儿披上。
“夫君!”秀儿却伸手阻止了江哲,正色说道,“夫君和将士们皆身受冰寒之苦,妾身岂能例外?夫君何其不公也!”
“你!”江哲第一次有些生气了,或者是说有些急了,沉声说道,“我就你穿上就穿上!”
秀儿小嘴一嘟,倔强地看着江哲。
陈登心中暗叹,上前一步说道,“师母鉴上,老师身为徐州东门城门令,理当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某也是如此,但是师母你……”
“就是!”江哲急地心中焦躁,不由分说便将衣物披在秀儿身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再不乖,看我回家怎么教训你!”
听到教训两字,秀儿顿时脸上一红,又羞又怒地瞪了江哲一眼,又似乎觉得不妥,只好嘟着嘴穿上,刚一及扣,忽然想到一事,转身对陈登说道,“陈先生,这衣服……”
知道秀儿要说什么,陈登顿时摇摇手说道,“不贵,不贵,只有四……四百文……”
四百文?四百文你骗鬼啊!江哲眼一白,暗怒,连说谎都不会,我怎么教你的……咳!
“四百文?”秀儿念叨了一句,又看了身上的衣服,顿时说道,“想必不是如此吧,这衣物妾身不能要……”
瞪了陈登一眼,江哲按着秀儿是手好生劝道,“放心吧,回头从我的月俸中扣就是了,恩……应该是四贯吧?对不对?”
是四十贯……陈登苦着脸,连连点头,“老师说的是……”
秀儿一听江哲的话,再看看他担忧的眼神,心顿时软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江哲还死死拉着秀儿的手,当着城墙上所有的面。
“夫君,且放开手……”秀儿小声说道。
“那你穿不穿?”江哲乐了,逗着秀儿。
“你!”这坏人!秀儿心中暗恼之余隐隐有些欣慰,自己总算没有跟错人,顿时盈盈说道,“妾身依夫君便是,只是这四贯,要如数还给陈先生……”
“那是那是……”江哲连连点头,但是一回头就给了陈登一个眼神,咳!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陈登心中有些好笑,按着老师这性格,若是真将月俸交出,怕是要住宿要陈家来了,老师不愧是个妙人!顿时心中一乐,连连点头。
“放心吧!”江哲看着穿上衣服的秀儿,心情顿时好了几分,好似心中一块巨石落地,淡淡说道,“某必让此黄巾退却!”
“那是!那是!”众人一阵赞贺,陈登更是如此。
“学生先行告退,传老师之妙计于将士。”
“对了!”江哲忽然想起了方悦,说道,“那方悦似乎是一个将才,就将这事交与他吧!”
“是!”
“夫君……”秀儿走上前来,和江哲站在一处,“那黄巾真的会退却吗?”
“不相信我?”江哲微微一笑,“等为夫击退黄巾,便与秀儿成婚!”
“恩,妾身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