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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暗花溟     姐姐有毒txt下载     姐姐有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6 兰斯洛

    “他明明不是!”缓了一会儿神,我才生气的反驳,“不记得吗?我们来时,他跟超级吸血鬼大战,并且获得了胜利!”

    “因为你上次穿越时杀了他,让他提前转变。是你,改变了即定的历史。”

    什么?我目瞪口呆,继而语无伦次,“你是说……是我……我是……上回穿越的目的……”

    “所以我说我没骗你嘛,就是你改变了修行和异能界的历史。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是暗中保护人类的,从这个角度说你为人类做了件大好事也不为过。”师祖开始夸我,但我还是混乱。

    “你的意思是,里昂注定是超级吸血鬼王,但由于还没到转变的时间,就被穿越的我杀死,不得不自动转化为普通吸血鬼,所以他他他……他没有变成最邪恶的?”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师祖点点头,“不过你还是不懂,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对。”我忽然很生气,“你如果再不说实话,我保证撂挑子不干了。我只找回我的小丁和小夸,回到现代去。和我的里昂隐居起来过小日子,就算这个世界天翻地覆,丧尸横行,阴阳极倒转,我也绝不插手!”

    “你看你这丫头,性格暴躁成这样,居然还有人爱得你挖心挖肺的。”师祖跳起来,走到床边,点着我的额头,“才做这么点事就发急,人家Petal穷尽一百多年的力量,才基本弄清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我倔头强脑的一梗脖子,哼了回去。我看过那本书,早觉得范伦丁家族古怪,估计Petal专门研究的这一家族,现在事关我最爱的那个男人,师祖还跟我卖关子,我能不着急吗?

    “范伦丁家族是古老的吸血鬼家族,但在兰斯洛那一代出现了变故,你知道吧?”师祖终于进入正题。

    我点点头。正是在兰斯洛那一代,范伦丁家族脱离了血族,进入了人类社会。至少,表面上如此。

    “那么,你知道日行石是什么宝物吗?”师祖突然转变话题。

    我心一凛,脑海里豁然开朗。

    刚才师祖提到了夸父之引由两部分组成……现在的小夸和一颗宝珠。后来,小夸和宝珠分离,而那颗宝珠,就被商朝的皇族后裔带到了南美洲。尼娜经常到南美洲去……这其中有没有关联呢?

    看到我的神色,师祖就知道我明白了什么,于是也不多解释,只继续说道,“那宝珠落在了南美一支女巫部族之手,代代相传,直到在兰斯洛生存的年代,她们的继承人流浪到了欧洲,流浪到了这里……诺曼。”

    “宝珠有着和小夸同样的力量对不对?它也能抵抗并吸收阳光的热力,血族中人佩戴在身上,就可以成为日行者。于是,宝珠被命名为日行石,对不对?”我问。

    “聪明的丫头。”师祖又回到壁炉边,盘膝坐着,仰着头,好像那回忆是看得见、摸得着的,“那些女巫早就参透了这一点,就把宝珠当成本族圣物,只由每一代中的‘公主’,也就是咱们东方教派所说的掌门所持有和掌控。而她们的公主都是魂授的,上一代公主临死时,属于她的水晶球就会显示下一任公主的模样,并不是血缘传承,或者是指定传承。”

    “兰斯洛年代的女巫叫什么?她把宝珠送给了兰斯洛吗?为什么?”既然是女巫,而且是作为传承人的一任“公主”,肯定有两下子吧?如果不是她自愿,兰斯洛怎么会得到日行石。再说了,如果她不主动爆料,又有谁会知道那宝石的改密。毕竟,它在白天就像融入水中的纯水晶一样,肉眼很难发现。

    “她叫Grace,那支巫族历史上最强大的女巫。”师祖叹了口气,“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美人,又何尝不爱英雄?情劫,永远是最难渡过的劫数。Grace爱上了兰斯洛,把她的心、她的身、她的灵魂,还有那颗日行石,都送给了兰斯洛。她甘受本族中最残酷的的惩罚,也要让心上人实现梦想中行走在阳光下的愿望!”

    我轻轻摇头,太理解Grace的心理了。现代很多女人吝啬付出,那是因为太多的男人不值得。可一旦遇到自已真正所爱,飞蛾扑火这件事居然是一种幸福。我明白,因为我对里昂就有这份心。有一句话说得好,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爱自已的人,但想遇到自已真正爱的……真的很难。

    “她受到的惩罚很严重吗?”我心有戚戚。

    “她为这份爱情付出了生命。”师祖再叹,“只是兰斯洛得到日行石后,恢复的不只是在阳光下行走的能力,而且还恢复了其他人类的功能,比如……衰老。当然,那只是暂时的,他们会像人类一样变老,但当到了七十七岁,就会像浴火重生一样,重新获得年轻的生命。只是那时他们会远离原来的世界,改名换姓,以新的身份,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

    “这也是阳光令万物复苏和生长的力量促成的。”

    “没错。日行石除了没有开启时空的能力和强大的武力,其他的异能与你的小夸极为近似。这次你无意间开启时空之门,多半还有日行石的功劳。日行石自从里昂被刺后丢失,就回到了那支巫族的手中,后来不管是何处所见的,全是赝品。”

    “天哪,有的赝品仿真程度真高,连里昂这正主儿都骗了。”我皱眉,“想来尼娜和那个老巫婆就是那支南美巫族的人,而且她们想开启时空之门,一定有她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是现在,她们在哪儿?落到了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还是根本迷失在了时间洪流中。我多希望是后一种啊,可通常,我的希望容易落空。

    “猜得有理。不过对于日行石,还有谁比那支巫族了解得更多呢?就算做为原主人的火之巫族,也不甚了解。”师祖看了看我,“毕竟自夸父大神之后,日行石就与夸父之引的主体分离了。”

    “可怜的里昂,他一直努力寻找来着。”我有点自责,因为那是当初我刺杀里昂后,日行石才不知所踪的。这么看来,也许当时我行动时有那支南美巫族的人在旁边看到了,等作为人类的里昂死去,当作为刺客的我远遁,躲在暗处的女巫,就把日行石收了回去。

    想到这儿,我不禁有点冒冷汗,心知其中肯定还有大阴谋,只是我们从没有发觉。我们东方教派和火之巫族,似乎与那支南美巫族,范伦丁家族,有着不解之缘。

    “其实,日行石还恢复了范伦丁家族的另一项重要功能……生育。”师祖也不理会我的惊悸,继续大爆猛料,“Grace在死前,拼命为兰斯洛留下了一个儿子。”

    我静静的听着,已经不惊了。这就是所谓世界不是吗?总有你永远无法想象的东西成为事实。

    “不过你也知道,血族拥有理论上永恒的生命。而没有死,就没有生,新的吸血鬼全是藉由初拥仪式获得。而那些古老的贵族自视甚高,为了维护血统的纯正,他们会在自已家族中的人类分支后裔中选择继承人。兰斯洛是在三十五岁上被初拥的,因此他得到日行石、重回人类社会后,他的后人都和他一样,会在三十五岁上觉醒,成为吸血鬼。”

    我想到里昂那不变的年龄,想到我刺杀他时,他似乎只差几天就到了这个命定的日子。想来,如果我没有“杀死”他,他整整三十五岁时,就会变成师祖口中的超级吸血鬼了吧?可为什么,连兰斯洛都只是普通吸血鬼,里昂就是超级的呢?也正因为我的刺杀和日行石的丢失,范伦丁一族又再度退出了人类的舞台,回归纯正的血族身份。

    “日行石只有一颗,而范伦丁家恢复了生育功能后,后代们要三十五岁时才变成吸血鬼,之前和正常的人类一样……这就是说,幸好日行石有把母石的力量传给子石的能力,不然,倘若后代到了三十五岁,前辈还自已佩戴着日行石,那他们中肯定要有一个重回黑暗之中。”我推理着。

    “理论上是这样,日行石也确实有转化力量给子石的特性。不过……除了兰斯活外,范伦丁家族的人没有活过三十五岁的,就连里昂也不例外,这不能不说冥冥中自有安排。”

    “为什么?”我大为好奇。假如里昂作为人类的死亡是由我造成的,那别人呢?

    “那是因为一个誓言。”师祖道,“当年的兰斯洛感动于Grace的无悔深情,发誓一生只爱她一个,并且发誓所有的范伦丁之后,都将娶这支巫族的公主为妻,并忠实于妻子。如果违背誓言,就算拥有永恒的生命,也会中途陨落。”

    “他没做到?”我明知道答案,却仍然忍不住问。

    唉,兰斯洛太冲动和热血了,因为他不该轻易地许下诺言。他为自已起誓就罢了,怎么还把后代儿孙给捎上?他这样,等于把范伦丁一族笼罩在咒语之下。毕竟,谁能保证他的后代就会像他一样,全部爱上这支巫族的公主呢?又怎么能保证,每一代公主的心地都如Grace那样纯洁坚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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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Grace由三十七楼的愤女青扮演

    另:关于欠大家的两章加更,定于七号和八号送上。也就是说,七号和八号全是两更。

    这个月的小粉,突然冒出很多强手。66已经不奢望能进入前十,拼命争取那微薄的奖金,可怜的我实在有心无力,也知道大家帮了很多忙了。只请大家有票就投,在月票榜上吊个车尾,当推荐位置好了。

    谢谢。

07 第十三代

    “我猜,他想做到,他也觉得自已一定能做到。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个至情至性的人。然而,他也是个任性的人。”师祖第三度叹气,“他许下诺言,却可惜范伦丁家族的男人都是多情种子。Grace死后,兰斯洛确实孤独了好些年,可终究在自已六十岁那年,爱上了年轻貌美的金发姑娘。”

    “于是誓言变成了诅咒,对吗?”我跟着叹息。幸好,Grace去得早,不然她会多么伤心。她是否会觉得,她的爱情和她的牺牲,其实只是一片废墟?或者,她其实并不介意。她那么爱兰斯洛,当他们因生死而分离,她应该希望所爱的人会得到新的幸福吧。

    要命的是那个誓言,冲动的产物,但起了誓就不能违背,所以中国的老人家总是禁止孩子乱发誓。而且最重要的是,范伦丁家的后人大约不是等老婆死后才出轨的。如果说兰斯洛只是没有实践诺言,他的后人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对啊,但说成魔咒更贴切些。因为……”师祖拉长了声音,强调那结果的可怕,“自兰斯洛之后,虽然范伦丁家族的每一代人都依照誓约娶了与之匹配的巫族公主为妻,但却也毫不例外的背叛妻子,最后代代不得善终。”

    “不对啊。”我打断师祖,“里昂对我说过范伦丁家族的事,明明是从他高祖那代开始,他们的继承人才受到了诅咒,总是突然死亡,以至他们来不及传承本家族的秘密,丢失了《范伦丁之书》,很多秘密也随之湮灭的。”

    “他的高祖时代,是受到了更厉害的诅咒。而之前,他们只是因为违背诺言而受到天罚,那是不一样的。”师祖解释,“兰斯洛之后,里昂的高祖之前,每代的继承人虽然不得善终,却是死于战场或者与某些神秘力量或者物种的博斗之中,无愧于范伦丁家族的战士之血,死亡也不是突然降临的。可自他的高祖之后,那才真叫暴毙。”

    我点点头,那正是里昂对我说的。

    “里昂的高祖做了什么?”我好奇心大盛。

    “他只是娶了那支南美巫族中有史以来最厉害的、法力最强大的、性格行事最激烈的女巫。”

    我汗,不用说我也明白了,里昂的高祖娶了这样的妻子,肯定在背叛爱情之后受到了非常非常惨烈的诅咒。可是,兰斯洛死后,他的后辈们与后代女巫们并没有爱情,为什么一定要世代娶她们呢?他们既然敢于背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却为什么要遵守这看起来很没有必要的婚约呢?

    “因为这些婚约还涉及血族长老会。”听了我的疑问,师祖解释,“我早说过这是个复杂的故事,牵涉到多方的利益和势力。兰斯洛获得了日行石,有了日行的能力,表面上脱离了血族,进入人类社会,但你有没有想过,血族怎么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在他们看来,这也是一种背叛吧?”

    “难道有秘密契约?”我一愣。

    只有这种解释了,不合理的情况合理化了,一定是暗中有见不得光的协议,使双方,或者多方的利益得到了平衡。

    “完全正确。”师祖点头,“Grace为兰斯洛生的孩子,长大后被发现血统中出现了一点变异。在没有日行石的情况下,他对阳光的畏惧感降低了,而且道行好像增加了一两百年的样子。”

    “什么?难道是女巫血统的关系?”我瞪大眼睛。

    “他们称之为净化,这支有着天授异能的南美巫族的血,净化了上帝给予血族的诅咒,增强了血族自身的能力。而且他们研究过,得到的结论是……因为Grace的选择,这种净化在范伦家族的血脉中持续十三代,就会孕育出超级吸血鬼……不怕阳光、法力强大、冷酷残忍、永恒的生命、增加了千年以上的功力,外加金刚不坏之躯。你要知道,血族虽然比人类和其他物种高级和强大,但他们数量稀少,生存空间更是被大大小小的各种宗教审判挤压得非常狭小。若他们种族中出现这种超级吸血鬼,那他们就再也不必生存在悬崖边上,无论进退,都不再只有深渊等着他们。”师祖说到这儿,目光向我投我。

    我心一凛,突然间就明白了所有事。

    兰斯洛许下诺言,范伦丁家族世代娶女巫族公主为妻,不仅是因为对Grace的爱和感激,还因为他与血族长老会私订了秘密协议。血族不追究范伦丁家族进入人类世界的行为,范伦丁家族要为血族孕育出超级吸血鬼来!

    至于女巫那边倒好办了,范伦丁家族的男人都很英俊,身为吸血鬼的他们更有着女人无法抵挡的性感魅力。当这样的男人出现在必须避世的年轻女巫面前,有谁能不芳心暗许呢?何况,这支女巫也因为Grace而与范伦丁家族有着割不断的联系,冥冥中自有助力。

    然后……不多不少,里昂正是第十三代。他本该在过了三十五岁生日后就成为超级吸血鬼,可是师祖和他爱慕的美人Petal知悉了这个秘密,偏偏,那时的我觉醒了,可以穿越时空。于是我被派来杀掉里昂,把超级吸血鬼掐死在摇篮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Petal、是师祖、是我,破坏了血族准备了几百年的计划。

    “里昂对我说,他的母亲是人类呀。”我又想起一个疑点。

    “他是那样以为的,其实不然。只因为他的母亲是那支女巫部族历史上能力最差的,和普通人类区别不大。如果不是上一代公主魂授,他的母亲甚至没有资格成为公主。不过……”师祖话题一转,“里昂娶的妻子,确实是普通人类。血族长老会认为第十三代已经出生,偏巧女巫族这一代公主早夭,所以血之契约在他那一代结束。”

    他的妻子!

    想到这儿,我心里一揪,尽管是死掉近千年的人了,我还是会妒忌,因为她曾经完整的拥有他。如果现在我能和里昂相遇,算起来刘易斯已经出生,差不多五岁的样子,那么他的妻子还活着吗?我能见到吗?

    因为这一点,我其实有点不愿意见到年轻时代的里昂,我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感情面对他。倘若他的妻子还没死,我却仍然爱着他,我不成了小三了吗?那我会鄙视自已。哪有人穿越了九百年,就为当小三的?

    “女巫公主既然是魂授,就是要上一代公主死掉,才会诞生下一代公主,那如果上一代活得很长……”

    “她们的生命很短暂,没有活过七七之数的。”

    天哪,活不过四十九岁,却再还没有彻底老去的时候面临丈夫的背叛,也太可怜了。说起来这支巫族还真是悲情,代代被血族利用,还有如花般陨落的爱情,这一切……血族真的欠她们太多了。她们憧憬着爱情,嫁给世间最英俊、最强大而且有钱、有魅力的男人,以为获得了幸福,其实,她们只被当做净化的工具,可那些范伦丁家族的男人倒是对人家好一点啊。

    原来,这天下的女人都一样,遇到爱情就会变傻变瞎,就算是拥有神奇法力的女巫,也一样看不清事实真相,惨被利用。从这一点上看,范伦丁家族确实应该受到惩罚,血族的秘使命功亏一篑也是应当。

    这是因果报应吧?女巫族拿了不属于她们的东西……日行石,于是一头栽在虚假爱情的悲剧里。血族利用别人、伤害别人,处心积虑的要得到自已的成果,可是却被我一手终结。而我,却爱上了范伦丁家的第十三代后裔,超级吸血鬼的未苏醒版,然后被女巫族的后辈连累,又穿越的时空……

    一环又一环,我们都在因果的锁链上。

    “不过……”我正长吁短叹,师祖话锋一转,“我刚才说了,里昂的高祖娶了女巫族史上最厉害和强大的女巫海泽尔。她在临盆之际发现了丈夫的背叛,因为过度伤心,在产子后死去。死前,她施下了没人能破解的诅咒,让范伦丁家的男人都会暴毙,甚至来不及告诉下一代本家族世代相传的秘密。”

    所以,里昂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自他高祖时代,家族秘密就失传了!那么,那位高祖之后的范伦丁家继承人还是会娶巫族公主,肯定是血族长老会暗中运作的手笔了。到了里昂这一代,反正超级吸血鬼已经出生、长成,自然就随他爱娶谁娶谁了。刘易斯因为母亲是普通人类,血统被稀释,于是又重回普通吸血鬼的行列,而且必须要被初拥才能转化。

    只是,只有里昂一个超级吸血鬼,对血族来说有什么用处呢?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称里昂为超级吸血鬼王的原因。”师祖解释,“只要被他咬过、并喝过一点他的血的同族,自然就会转变。虽然比不得他强大,但他却可创造整个族群的繁盛。”

    “天哪,血族长老会会恨死我们东方教派的。”我哀叹,因为我们在他们计划快成功的前几天,里昂三十五岁的前几天,残酷的摧毁了他们所有的愿望。

    “他们不知道刺客是我们的人,调查了多年也没查出什么。”师祖奸笑,“毕竟开启时空之门这种玄妙的事,传说很多,却没人真正做到过。除此之外,对血族而言,还有一个大秘密没有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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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虽然讲了三章故事,但真的是很重要的情节哦,不看的话,后面会不明白的。不过,大家是否觉得太复杂了呢?这是各方势力角力,造成的后代杯具,太浅白了不好看。66设计的时候,很费了一番精力。

    明天是最后一章的解释情节,解释了咱家小乙为什么第二回穿越,有什么任务必须完成。这样,大家以后才看得明白,有目的性。

    还有,明天七号,两更。

    后天八号,也两更。

    感谢果然多的妈妈,两个万点打赏。

08 色戒vs和亲

    “什么呀?快别卖关子了,干脆全告诉我。”

    “高祖之妻,那个叫海泽尔的女巫当年确实死了,也在死前魂授了下一代公主。可她死后,尸体不见了,连带着《范伦丁》之书也不见了。”

    啊?!

    我大为惊讶,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那个老巫婆。她究竟是谁?不太可能是海泽尔吧?毕竟除了血族中人,还有我们中国修仙成功的人,有谁能活得了千年不死?难道她是海泽尔的秘密传人?尼娜又是谁?她为什么对里昂充满了执念?是因为她也是女巫族的传人,还是有别的原因?还有,海泽尔带走《范伦丁之书》有什么用?毕竟,就算范伦丁家失去了家族秘密,但血族长老会却是知道全部内情,他们只是不想告诉范伦丁家的后裔而已。

    “《范伦丁之书》说不定还隐藏着秘密。”师祖说,“可惜Petal始终也没弄明白。”

    这么说,倘若那本要命的书是海泽尔带走的,那就证明她的仇恨和报复远没有结束。既然她是那支女巫族历史上最厉害的女巫,假如她诈死呢?如果是诈死,她死前指定的公主是真的吗?假如不是真的,身为第十三代的里昂,还是超级吸血鬼吗?

    我额头冒出了冷汗,因为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充塞住我的每一个毛孔。

    “这些事同千年隐秘,Petal是怎么知道的?”我问着,突然很无力。

    “她花了上百年时间。”师祖的眼睛中,流露出柔和的光芒,“她为了拿到第一手的资料,为了有足够的时间,她……不惜变成吸血鬼。”

    “啊!”我忍不住轻喃,心中很惊疑。

    “这才是献身于某件事的精神,假如你能理解,就知道她这样有宗教信仰的人却变成血族,要承受多么大的精神和肉体折磨。”师祖轻轻摇头,“正因为Petal成为了吸血鬼,所以死时才能保持少女的容貌,但饮血让她极度痛苦,她内心一直受着煎熬,觉得背叛了宗教。于是,当她解读了基本真相,就在阳光下自尽。是我亲自送走的她,并保证完成她的遗愿……不要让宗教界、异能界、乃至人类,经历超级吸血鬼的浩劫。”

    “你做到了。”我轻声安慰他,可嘴里同时发苦,“你派我刺杀了即将转变为超级吸血鬼的里昂……”说到这儿,我又停住了。不对呀,既然我上一次的穿越刺杀行动成功了,为什么八百多年后又有超级吸血鬼出现?

    提出疑问,师祖也没有答案,只说肯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而且最重要提,他在找到我之前,和超级吸血鬼交过手,他敢肯定,这一批伪超鬼。

    “我非常确定。”他对我说,“我也一直在想,那些伪的超级吸血鬼是怎么来的呢?”

    “那你这回把我推到这边是什么意思?算是补救措施吗?”我突然话题一转。

    师祖尴尬地抓了抓胡子,“丫头,你别以为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完成Petal的心愿。我们修行者,是有义务保护普通人类的。而且,如果我们有能力也不帮手,到后来倒霉的也会有我们。”

    “别讲大道理,给我真实的理由。你不是……让我再杀一遍里昂吧?告诉你,我可下不去手啊。我已经爱上他了,现在对着原来的他,哪怕他还没有认识我,我也不可能狠得下心!”

    “不,杀他没有意义。”师祖正色道,“你已经破坏了他成为超级吸血鬼的可能,可后世仍然出现了那样的威胁。”

    “别忘记那一仗,里昂赢了。”我提醒他。

    “是的,他是天生的勇士,他赢了。”师祖神色凝重,“可是丫头,我有准确的情报,这样的超级吸血鬼还有一半没有出动。”

    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们估算错了。

    倘若在我迷失在九百年前的时间里,现代的那另一半超级吸血鬼,哪怕是伪的,再去进攻,里昂等人肯定是撑不住的。如果以后我回去了,面对的是这种结局,里昂,师兄,刘易斯,来自东方教派的亲朋好友都不在了,叫我如何面对?

    “师祖你说吧,叫我怎么做?”我突然明白了此行的重要性,于是变被动为主动。是的,每个人都要要守护的东西,我不在乎什么全人类,但我有朋友和亲人,那是我拼死也要保护的。不是我伟大,而是我必须做些什么。

    “我们觉得,你应该帮助里昂成为超级吸血鬼。”师祖慢慢地说。

    我以为师祖发烧了,或者突然大脑短路了,所以一时没有回话,只愣愣地望着他。

    他冲我点头,“我没疯,因为从前的尝试证明我们的方向错了。你阻止了里昂成为超级吸血鬼,可是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群伪的,虽然不纯粹,但胜在人多,更不好对付。不如,就让里昂变异,然后让他爱上你,死去活来,深入骨髓、肝肠寸断的那种。以前常听人说以暴制暴是不对的,要以德服人,其实说实话,老子我还不太相信。但通过这次的事我算明白了,也许用理解和信任,还有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可以真正的化险为夷。或者,这是Petal真正要我做到的东西。”

    我目瞪口呆。

    这个,很难啊。比刺杀还难。爱永远比恨难多了!

    这个年代的里昂才只有二十七岁,他和我之间,没有经过那场刺杀而产生奇特又古怪的、宿命般的一见钟情,没有随之而来的、蔓延了八百年的思念,因而他不太可能轻易爱上我。何况,他的妻子现在可能还活着,而且我是在他敌对的阵营中。我怎么接近他?怎么让他看到我?怎么得到他的心?实在是个大难题。对这种爱情大作战,基本上,我没有什么自信。而且,我要用仅有的那朵脆弱的爱情之花来赌。

    可是,我能退缩吗?

    “小丁怎么办?小夸又怎么办?”就算不管尼娜和那个老巫婆,我仍然有牵挂。我不是重色轻友、轻亲的人。

    “走一步、算一步。”师祖又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就是没有随性无计划,得过且过,“你要知道,里昂在这个时代是很有权势的。你得到他的宠爱,他肯帮你找小丁和小夸,不是易如反掌?”

    怎么听起来,好像他老人家要送我做色情女间谍?上演古代欧洲版的色戒?

    “反正你本来就喜欢他不是吗?”看我不说话,师祖又补充道,“既然早晚是你的人,提前个九百年也没什么吧?”

    “你说得容易,其实你们是觉得和一个超级吸血鬼合作,总比对付一群不可控制的伪超鬼更明智对不对?”虽然知道我要做的事是正确的、必须的,但因为被算计,我仍然忍不住冷哼。幸好我无意间开启了时空之门,不然师祖还不知又耍什么花招骗我呢。

    “对啊对啊,擒贼先擒王嘛。”师祖大言不惭,“如果里昂依照血族的计划,成为了超级吸血鬼,那么那些伪的就不会出现。而只要我们用善意感化他,后世的各个宗教和异能协会再进行协调和让步,让血族获得他们应有的尊严和生存空间,这世界不就太平了吗?武力非必须,合作硬道理。”

    “可技术上……有漏洞。”我艰难地说,“你不要忘了,八年后,还会有另一个我来刺杀他,现在让他迷上我有什么用?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上八年,然后我自已打我自已?”

    “那倒不必吧。”师祖很笃定,但我觉得他其实是很茫然,“在这么个破地方待上八年,你没事,我却得先死了。我们的计划是,里昂只要真心爱上你,就会相信你说的一切。你告诉他八年后的事,让他有所防备,当然也不能让他杀掉你。而是设个局,蒙骗八年后的你上当,以后自已完成了任务。这样,一切功德圆满。他成为合作的超级吸血鬼,你不会受重伤,你师傅不必为了救你,损耗得身子和修行全坏了。”

    我欲哭无泪的看着师祖,他老人家真是太乐观了,为什么不想想另一种可能?假如我失败了,九百年前的里昂并没有爱上我呢?假如八年后的他,把身为刺客的那个我杀死呢?假如这一切,连累得现代的他也不再爱我呢?这件事,是有很大风险的,绝没有这么简单。而倘若结局不好,我怎么承受得了?又叫我情何以堪?

    人的心,是世间最难测的东西。正因为有那场刺杀,里昂才经过了八百多年的时光,然后遇到我,爱上我。假如没有了那生死一线的时刻,我还真拿不准他今后对我的态度,我真的没有再度赢得他的信心。

    他是亲王殿下,他太优秀,他身边有太多女人可以选择。何况他现在有妻有子?天哪!我害怕,我真的害怕,因为有些东西,我损失不起。在九百年前的世界里,如果我改变了一点里昂的想法,九百年后也许我的整个世界都会大变样。这就是传说中的蝴蝶效应!

    可是如果我拒绝这么做,身在现代的他,可能……已经……死了。而我这么做了,哪怕在莫测的时空洪流中出现任何一点最微不足道的小错,都会改变我爱情的命运。

    他也许会忘记我!更也许不再爱我!一想到这个,我心如刀绞。

    “师祖,这种情况好像和亲,而且人家还不同意。”我叹气,我两难。

    “和亲有时候真的能换来短暂的和平,我们需要那个机会。”师祖拍拍我的头,脸色突然变得诚恳,值得信赖,“要相信命运,要改变命运呀丫头。这回,你就当一把和亲番邦的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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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第一更送上。第二更于晚上七点半准时。

    谢谢。

09 逃跑

    听了半夜的故事,我又纠结了半夜,最后还是应下了这差事。

    但无论怎么想,我却还是觉得自已像色情女间谍,因为我利用的是感情,要做的是征服一个强大男人的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捍卫爱情的作战。

    好吧,我没用,我紧张了,我害怕了,我战战兢兢。

    “第一步,我们得先逃走。”一夜无眠,东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我只得出这个结论,“就趁现在。”

    这时候仆人和农户都还没起床,雨也停了,我和师祖吃饱喝足,虽然没睡,但好歹算歇了一宿,应该是最佳时机。

    “我们一路向北,里昂的领地就在诺曼以北。”师祖手脚麻利的把没吃完的食物和一些御寒用品打了个大包,背在背上,“我先隐身去外面探探道,五分钟后回来接你。”

    我看了看手表,还好,仍然在工作,名牌果然有品质,虽然时间不对,但当计量用具还是可以的。再抬头,师祖已经没影子了,我连忙下床,换上衣服。

    这是昨晚那两个使女拿来给我的,虽然不大合身,总比之前大上五号的裙袍要强多了。而且这里夏末秋初的早晨有些凉意,这种粗布的衣料加棉布的里衬,穿起来又舒服又暖。很好,还有一双相对合脚的羊皮靴子,一件大风兜的斗篷。

    咦,这情况……我多长了个心眼儿。

    “丫头,准备好了没?”师祖从窗子跳了进来,雨后潮湿冰凉的空气吹得我一哆嗦。

    这是城堡的楼上诶,他居然用腾空的道术,亏了他能隐形,而且连身上的东西一起隐,不然那些无知的欧洲古代人会以为他是幽灵。

    “你要背我下去?”我问。

    “我不能带你隐形或者遁术,但背你凌空而下是没问题的。”师祖摆摆胸脯,那意思是,如果有人看到这场景,我是飞天造型,回头要烧死,也烧我,于他无关。

    我凑上前,但没让师祖背我,而是耳语了几句,

    “有这必要吗?”他将信将疑,“不如干脆点吧。”

    “不知道诺曼地区南领主迪恩.塞尔特的具体情况,不宜莽撞。”此刻,我比年纪一大把的师祖还要稳重谨慎,“万一中了圈套,送了小命可怎么办?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好吧,听你的。你这丫头一向诡计多端,最会保命了。”师祖摆摆手。

    “废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到孤注一掷的时候,当然安全第一。”我没大没小地说。

    师祖再没多说,嗖一下又消失了,明明是道骨仙风的长者,偏偏行动像孙悟空。我暗叹口气,悄悄打开门,从城堡内部往外走。

    城堡很大,但建筑风格秉承了北欧人直率直接且阳刚的个性,甬道横平竖直,布置也粗犷简单,所以我这种路痴也没有迷路。重要的是,城堡中里没有人值夜,也没有人巡逻。也不知是他们这里没有这种风俗,还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不过,当我到底层,悄悄打开厚重的木窗,从窗缝向外望去,见城堡出口处有人站岗,外面还有猛犬游弋……

    唉,这年头、这时代,没有玻璃还真不方便哪!我躲藏在黑暗的阴影里,摸了摸脖子。

    狼牙戒指可以对付那些凶猛的狗狗,但鬼牙戒指……失去了力量,成为了普通的一枚戒指。开始我以为是穿越造成的,很是痛心,但后来师祖说那是因为在这个时代,里昂手中也有鬼牙戒指,鬼牙见鬼牙,本是同一物,因为我身上这只来自遥远的时空,因此只有其形,却失去其灵了。

    我举起狼牙戒指,拔动狼耳,还隔着老远,狗狗们就有反应,先是警惕的向我的方向望来,发出呜呜的威胁声,犬牙在灰色的晨曦中闪着可怕的光。但还没等惊动守卫,它们就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掉了。唉,要是师兄一起穿过来就好了,这年头据说猛兽很多,有他在,我放心得多。

    处理了狗狗,我静静地等了会儿,听到守卫站立着发出鼾声时,才奋力打开了城堡沉重的大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还伸了个懒腰。

    师祖的嗜睡术不错,回去要学。

    看着手表上指南针的方向,我向北而去,一路上通行无阻,但我并没有跑,而是快步地走。因为平时缺乏锻炼,最后走得脸红气喘,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倒是暖和了不少。眼看就要到达树林边缘了,我突然感觉有异,猛地刹住脚步。

    果然。

    我几乎被瞬间出现的兵士们吓住了,那一排排闪亮的箭头,直冲着我。只要一声令下,我非变成刺猬不可。幸好,我的微薄法力虽然没有了,但多年修行的敏锐感觉还在。再者,我狡猾狡猾滴有!

    “要逃去哪里呢?我美丽的小女巫。记得,我已经对你宣布过所有权了。”迪恩.塞尔特慢慢从树林中走了出来,笑着,但眼神很危险,“你不乖,会受到惩罚的。”

    “我没有要逃啊。”我耸耸肩,表情轻松,“这只是我的习惯,每天清晨要到林地中祈祷。这时,火神会因我的虔诚而祝福我,以及我……效忠的人。”我本来想说“主人”,但这样谄媚,把我自已恶心到了。

    “哦?是吗?我倒要看看。”迪恩.塞尔特走到我身边,像巡视猎物一样看我,令我鸡皮疙瘩一层层地泛起,一是因为害怕,二是因为我觉得他对我有点不太对劲儿,男人对女人的那种不对劲儿。

    “如果你的火神没来,我负责安排你去见他。”他发出死亡威胁。

    我松了口气。

    他肯这么说,就是给我机会喽。既然我事先有安排,只要师祖不关键时刻放我鸽子,我就能过关。

    我就知道,这位不可能在雨地中见到农夫们追杀我,我又借助狼牙戒指和突然甩出两朵遇水也不熄灭的火花而轻易接纳我。

    这个年代的欧洲,如果我没有记错,正是宗教和政治角力的关键时候,皇帝们要争取对神职人员的授职权,所以彼此间征战很多。就算诺曼地区没有大战,历史上也没有记载清楚,但大小冲突却是没有间断的。八年后,也才有了里昂的辉煌的战绩出现。

    也就是说,各领主间彼此间都充满了敌意,我一个来历不明,而且有点法术的东方女人,是很危险的存在,很可能成为绝佳助力,更可能被怀疑成敌对势力派来的奸细和探子。

    这年头的人是很迷信的,对女巫尤其过分,又恐惧又厌恶又想拉拢。在这种情况下,接触我的人肯定会采取慎之又慎的态度。而昨晚迪恩.塞尔特对我礼貌又放任,连看守我的人也没有,居然连我逃跑的衣服也备得整整齐齐,这才大大的说明问题。我来自于九百年后,不会单纯到以为他真的信任我。所以长了个心眼儿,能逃则逃,逃不了就当试探他好了。当他放松警惕,我再离开不迟。

    我很急,但心急吃了不热豆腐没关系,千万不能坏事。

    “请不要对神不敬。”我很严肃的说,相当的装13,“请不要打扰我祈祷。”说完,我双手向大树的枝桠那样伸向天空,嘴里念念有词……

    各位爱跳舞的朋友,我就是你们的神。

    做为我的信徒,你们必须敬畏我三分。

    起床要放我的音乐,睡前要向我祷告。

    当你碰到危险的时候,你就要跟我叫。

    Boom!NaLuWanHiYang

    Boom!WanHiYang

    我碰到一个人,他说他信我的教

    我说为你的神做牺牲,你到底要不要

    他说Yeah,我开始准备著盛大的仪式

    Itsaparty,疯狂的让大家没办法控制

    Boom!NaLuWanHiYang

    Boom!WanHiYang……

    我得说,罗百吉的说唱摇滚,很适合当成咒语念,我再搭配点黑人舞蹈,非常像那么回事。眼角余光一扫,看到所有人都被我神神叨叨的德行震到了。

    下面,就要看师祖跟我的配合好不好了。我让他先帮我搞定两名城堡守卫,然后隐了身,躲在正北方树林的周围,当看到我双手比划V字形时,就让我脚边燃起无根之火来。

    所谓无根之火,就是凭空出现的符火,当然是为了吓唬人的,迪恩.塞尔特一定会相信我确实是来“祈祷”的,而且有强大的巫力。

    虽然没有逃跑成功,但我的“实力”会让他产生贪婪和恐惧之心,这样他至少不会动我,容我个三五天,了解一下情况再做打算。既然,他昨晚对我热情招待,而没有动用暴力,就说明他想收服我,为他所用,不然何不干脆杀掉了事?

    而农民们口中的我的“仆人”……师祖,只要暂时不出现,他不管如何行事,也会有所顾忌的。

    这些贵族,尤其坐上领主之位的,考虑的东西都多。从迪恩.塞尔特的行为来看,他更是多疑。这样才让我有机可乘,不然我要是对上个大老粗山贼,可能情况要难过得多,说不定现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嘭”的一下,当我双手举起V字,一大团火苗突然凭空出现,太猛烈了,差点烧到我。

    我躲得狼狈,干脆倒打一耙,冲塞尔特嚷嚷,趁机吓唬人,“大人,您引起了神的指责,幸好您并没有真正触怒他!”妈呀,火团还在持续燃烧中,差点烧到我的头发,幸好这年代的纺织品是纯天然的,没有化纤物,很防火。

    我的目光掠过众人,最后落到塞尔特的脸上。

    呼,看起来我是蒙混过关了。不是他傻,是这里是个科技不发达,迷信魔法和巫术的年代。观念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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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加更奉上。明天还是上午十点半,晚上七点半双更。

    另,歌词不是凑字的哦,才一百来字,但大家可以搜来听听,很好听。

    谢谢。

10 请叫我雅典娜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上了锦衣玉食的腐败生活。

    我被安置在城堡内最奢华的房间,吃着最精美的食物,喝最醇厚的酒,穿上了最华丽的衣服,佩戴最昂贵的珠宝,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仆专门侍候我。

    或者,是监视我?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道理我很明白,但敌不动,我不动。迪恩.塞尔特既然什么也不说,包括也没向属下公开宣布,有一个神秘的东方女巫效忠于他,我就保持装聋作哑。虽然我很是有些紧张,因为时间拖得越久,他要我做的事可能越困难。可是我必须装作安于现状,必须得若无其事地等调查情况的师祖归来。

    “瞧这小腰!”胖胖的女裁缝双手掐住我的腰,害我差点内出血。看在她手艺不错的份儿上,我原谅她了。她掌握这个时代的时尚潮流,做的衣裙衬得我丰胸细腰翘臀,配上我瓷白的滑腻肌肤和细致五官,短短的几天里,我就已经成了诺曼南部的第一美人。危险的、会玩火的、没有男人敢靠近的病毒美人。

    “塞尔特大人去哪里了?这两天都没有见到。”我“无意”地问。

    我的两名美貌女仆一个名叫Suki,一个名叫Diane,一水儿的金发碧眼,肤如凝脂,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我这异国情调的,格外惹眼。

    “我们和北诺曼的部族发生了冲突,领主大人亲自去视察边界。”Diane说,递给我一杯热饮。唉,真想念茶叶啊。可惜,茶叶最早传入欧洲,大约也是十六世纪了。几百年后。

    可是,北诺曼?不就是范伦丁家族的领地?我记得他们是在某位皇帝的领导下,但却是联邦制度,每个封地的领主,都独立拥有最高的权威。

    我心里一抽,“由衷”地赞道,“塞尔特大人英勇无敌,肯定会马到成功的。”

    Suki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可那是什么意思?脸色还有点娇羞,还有点热烈,还有点爱慕。难道,里昂的艳名如此远播,就连敌方阵营的女人也迷恋他吗?这情况,真让我始料未及。

    “北诺曼的大贵族,范伦丁亲王本来就骁勇善战,听说……”Suki终于开口,“最近他得到了一个转世的战争女神,那样的话,他就是不可战胜的……”她斟酌着字句,结果却一时卡词了。

    “不用担心,他未必打到咱们南诺曼来,毕竟他正被悲伤笼罩。”Diane说着,看样子,很想去亲自安慰悲伤的敌军将领,“再说,西诺曼和东诺曼是我们的联盟,不会任凭局势乱起来的。”

    Diane分析着,大约是塞尔特近身侍女的缘故,所以听到了不少信息。她和Suki也不瞒我,肯定是塞尔特有过吩咐,要我弄清楚当前的局势,如果需要,我就可以马上帮到他。

    可是,我怎么能对里昂下手呢?不过做男人做到里昂这样,已经是很极致了吧?敌方阵营连女巫带女仆,没有一个不爱慕他的。塞尔特真可怜,这仗没法儿打了。

    Suki和Diane所知不多,但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我也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了。第一,里昂和塞尔特之间正剑拔弩张,但好似还不会大打出手。第二,他得到了额外的助力,就是那个转世的战争女神。顺便说一句,这种说词我不信,谁知道又搞的什么封建迷信活动。第三,北诺曼出了不小的事故,所以里昂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可是,那个战争女神是谁?里昂又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呢?

    “我累了,想睡会儿,你们下去吧。”我做出疲惫的样子,把两个尊敬,其实是害怕我的女孩支走了。

    切,真没眼光,我这么温柔大方,怎么看也不像会伤害人的女巫哪。

    “师祖,您打听到什么?”门一关上,我立即问。

    师祖虽然出入隐形,但我师承于一派,都是神宵传人,彼此间有感应。所以他只要一出现在附近,我后背就发麻。

    师祖显身,先端起大锡壶狂灌了半壶水下去,才面带喜色地说,“我打探到了有用的消息。”

    “找到小丁了?”我双眼发亮,心脏狂跳。

    我几千年缘分的弟弟啊,我没有一天不担心他的。找不到他,我真是做什么也不安心。就算这几天找到了机会逃,我也没有妄动。

    一来,我觉得塞尔特还不信任我,对我是外松内紧,指不定有多少守卫盯着我呢。再者,我们也没有马,跑不出南诺曼地区就得被抓回来。二来,我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小丁和小夸正在向我接近。可惜我法力全失,感觉不到它们。所以,只要塞尔特不逼我对付里昂,我就可以暂时先耗在这儿。

    “不是。”师祖摇头,喜色不减,“我找到了尼娜。”

    这算什么好消息?这是讨厌的消息好不好?不过算了,能知道尼娜的情况也不算一无所获。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尼娜和那不知名的老巫婆全部不怀好意,自从随我一起穿越了过来,也确实是我心里的一块心病,能知道毒瘤在哪儿也不错。

    “她掉到哪里了?现在是什么身份?情况怎么样?”我一连问出三个问题。

    可是师祖只回答了一句,我就全明白了。因为师祖说,里昂所谓的转世战争女神,居然就是尼娜!

    我心里咯登一声,只觉得大事不妙。

    为什么会这样?尼娜,我不了解她。她似乎对里昂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次时空之门的打开,她更是似乎很高兴。甚至,好像还推波助澜了一把似的。可为什么,我掉落到了里昂死对头的这边,她却到了里昂的身边?为什么还是转世战争女神的身份?里昂怎么就相信了?这样一来,我本来就表面平静,但内部焦虑的心就像火烧一样,生怕尼娜对里昂做出什么坏事来。

    为什么啊,里昂和小丁,总好像两只强有力的手,撕扯着我的心,让我不知道先要顾及哪头,偏偏哪头也放不下,为难得不知所已。

    “我潜到了北诺曼。”师祖不理会我的脸色,继续说,“奇怪的是,我发现尼娜似乎失去了记忆,行为举止都和在现代时大不相同。不过,她的法力非常强大,能操控战马、随军的猛犬、还能左右天气,并预知一些事情。”

    老天太不公平了!我气得不行。

    尼娜失忆的事不知是真是假。这个女人太能装,绝不能相信表象。就算她真的失忆,也是她得了穿越后遗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之前不管是重生还是穿越,不也都失忆过吗?但是为什么,她没有损失法力?我却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这让我怎么和她斗?

    “真愚昧,她说自已是战争女神转世就相信她啊!她有证据吗?里昂本来就很能打好不好?”我想撞墙,这场女巫之间的较量没法儿进行了,级别差太多。

    “嘿嘿,也不能这么说。”师祖满不在乎地笑说,“就她的那些本事,放到现代也可以归入X战警的类别里,何况九百年前的蛮荒时代?再者,她还真有证据,红衣教士亲自证明的,在我们那年代相当于国际认证,非常有权威力的。假如她是假失忆,我得说,她的准备功夫做得真细致。”

    “我呸!还战争女神转世?这样说的话,我还是重生雅典娜呢!”我气乎乎的,“她是运气好,换她到我这种情况试试,能不能保住命还两说!”

    “是啊,我家小乙最了不起了。”师祖笑嘻嘻的捧了我一句。

    “以后叫我雅典娜!”我越想越火大,“里昂信任她吗?”

    “里昂信不信任她……我不知道,因为我没办法太接近他们。她的法力既然在,我这种打折的东方道士最好还是不要硬碰硬的好。”

    “胆小鬼!”我鄙视。

    师祖不以为意,“我这叫保存实力。你要知道,斗争是长期的、艰苦的、残酷的,有要长时间与她斗法的准备。”

    “那个老巫婆呢?有没有和尼娜在一起?”

    “我没有看到。”师祖摇摇头。

    我暗松一口气。尼娜的法力不但没丢,而且增强了,这已经是个非常坏的消息了,假如那个老巫婆还在她身边……老巫婆的法力不用增强,只其本身的力量,就已经是我和师祖联手也对付不了的了。

    “不过,尼娜身边一直跟着一名红衣教士。相当年轻,长得相当漂亮,据说是战争女神的侍从。”

    “有问题吗?”我一惊。

    师祖明白我的意思,因此也明白地对我说,“是个男人,以我目前的法力来看,并不像那个老巫婆变化出来的。你要知道男女互变,在有道行的人看来,气场是不对的。”

    我又松一口气,但随即又提起了心。那个老巫婆不见踪影,其实这才是最可怕的吧?她像躲在暗中的毒蛇,而且是王蛇的级别,我得分外小心。搞不好让她算计了,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你小心点。”师祖站起来,“咱们既然倒霉到让一群农夫逼到泄了底,这个什么塞尔特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你要去哪里?”

    “继续找小丁。”师祖正色道,“不然……你我的痛脚就会一直在,等哪天被人捉到,那才是真的倒霉。”

    “我会小心。可是……里昂出了什么事,我听人说他被悲伤笼罩。”

    “他的老婆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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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七点半,还有一更。

    昨天的章节出现了BUG,关于鬼牙戒指的问题,前面说丢了,后面说失去了灵力。其实,是失去灵力了,因为VIP章节改动不便,所以不改了,只在这里和大家报告一下。感谢书友Cynthiadc。

    另:演员表

    Suki由四十九楼风起一笑扮演

    Diane由四十一楼的山抹微云_wawq扮演

12 决定

    想到这儿,我的心像被火烧一样的焦急和难受。而突然间,心口还猛烈地疼了起来,若不是我死绷着劲儿,差一点痛叫出声。

    那痛处,正是我剜出心头血的地方,此时我感觉到温热的血液又涌了出来,似乎已经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大约是刚才我挣扎得太剧烈了吧。幸好我抱着被单,没有被迪恩.塞尔特发现。

    然而,随着我心头血的涌出,我感觉四肢百骸都被一种力量涨满着,就像洪水急惶惶地涌进了支干小沟渠,如果不疏导,非得活涨破血管不可。那感觉,又恐惧又兴奋,本能中,我试探性的随手一挥,一团巨大的火球就打到房间门上,登时疯狂燃烧。

    塞尔特吓了一跳,我其实吓得更厉害,但我反应快,连忙抓住这次机会,残酷地微笑,“你要证明,我就给你证明。还要警告你,倘若我真的解除与神的契约,声明不再效忠于你,你会死得连渣也不剩!”

    迪恩.塞尔特脸白如纸,呆愣半晌后向我走了过来,踉跄着单膝跪倒,吻上我的鞋子。

    “火神的女使者,请你帮助我。”他低语着,像喝醉了一样,“帮助我赢得久违的胜利。”

    我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嘴唇。即便隔着鞋面的皮革,我都感觉恶心。不过我控制着情绪,摆出冷艳高贵的模样来,“现在请你离开,塞尔特大人,是我晚祷告的时间了。顺便,请你尽快帮我装上新门。”

    他慢慢退下去,见他拐过那处只剩一片焦炭的门廊,我差点瘫倒在地上。勉强走进浴间,我从那面极其稀有难得的镜子中看到自已的惨状。

    玻璃工业在这个年代的欧洲是很萎缩的,能有块彩色玻璃镶嵌在教堂也极为奢侈,但在中东地区却很繁盛。这面镜子就是从大马士革弄来的,上面初步加了水银,效果不太好,但总算能照清楚人。

    此时镜子中的我,怎么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鼻青脸肿、口角出血、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几乎全被撕烂了,还好关键的部位没有失守。我的脸,已经青紫肿胀到完全变形,比猪头还猪头,简直一分原样也没剩下。再看身上,手腕被扭伤了,连抬起来也困难,膝盖像是被卡住,只能挪动着走。

    我很疼,但心里怒火更盛。

    从小到大,从没人这样暴力对待过我。我算不让师傅手中的宝,但一直被怕我疼的师兄呵护,被几世缘分的小丁守着。就连我自已,除了对小丙外,也不是个吃亏的。今天,凭什么要让混蛋塞尔特当人肉沙包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对着镜子中已经不成人形的自已发誓,我一定让塞尔特十倍偿还!

    “小姐,需要侍候吗?”Suki的声音怯生生从门外传来。

    房间内一片狼藉,刚才我反抗时也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身为贴身侍女的Suki和Diane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我犹豫了一下,干脆大大方方地转过身,坦然面对她们。

    我是被伤害和侮辱的,有什么好丢人?凭借体能优势,战场上失败,却想在女人身上找补回来的某人才可耻可怜可恨!

    “我需要消毒的东西,比方……烈性酒。”我含含糊糊地说,“还要干净的水和柔软的布。”

    不是我不想发音准确,实在是刚才在愤怒和紧张中不觉得什么,现在一静下来,才发现我伤得实在很厉害。嘴里血腥味很重,看起来口腔中有撕裂伤,牙齿也松动了几颗。幸好没掉,鼻梁也没断,不然我一定要把塞尔特挫骨扬灰!不过这才过了片刻,我的眼睛更是肿得只剩下一条缝了。再检查检查,视力似乎没有受损,耳膜也没出问题,但有点头晕恶心,看来是有点轻微脑震荡。

    新的认知让我更坚定了残酷报复的决心,现在我还没死,是因为我身体底子好,可不是他留过情面!

    Suki和Diane并排站在门边,看到我的样子都吓了一跳,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到底Diane冷静些,连忙推了Suki一把,“快照小姐的吩咐做。我……我来收拾房间……换床单。”

    Suki愣了一下就跑走了,Diane则慌慌张张的把凌乱的房间和床都整理好,看我连站着都困难,又跑过来扶着我。我没有拒绝,但也没到床边去,我现在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断了似的,反正一会儿要在浴间处理伤口,还是别走来走去的了。

    不久后,我泡进了浴桶中,温热的水先是刺激了我的痛感,随后就感觉舒服多了。Suki和Diane侍候我沐浴,并且照我的吩咐,把我身上一切出血的伤口全部消毒,我自已还用烈酒漱口,结果疼得我居然昏倒了一会儿,吓得两个小美人惊叫连连。而当我终于躺在床上,任无边无际的黑暗侵袭而来时,我才慢慢团起肿痛不堪的身子,偷偷饮泣。

    门廊处,一块厚厚的羊毛毯,阻隔了屋内与屋外的距离。可是里昂,你到底离我有多远?如果是在现代,不要说我受这么重的伤,哪怕手指割破个小小口子,你都会心痛得皱紧眉头。伤我者,必死无疑。如果你在,我何苦受这样的折磨?但你究竟在哪里?北诺曼,还是九百年后的时光中?

    在这样孤独凄冷的夜里,我多想被他抱在怀里,细细的温存。他的身体是冷的,但他的心是热的,于是带给我无尽的温暖。可现在,我只能孤独的蜷缩着,忍受着痛苦寂寞和不安,还有失去他的恐慌。

    我真的真的很委屈,从没有这样委屈过。

    赢得他,是我这次穿越必须完成的任务,假如我做不到,假如我输给尼娜,那以八百年后的他,就会彻底忘记我,因为历史的改变,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并成为最不可替代的一部分。可我却忘不掉,我的记忆仍然是原来,那时,我要如何自处?

    要怎么办?我无从下手。

    怎样才能靠近他,拨动我在八年后,在九百年后,曾经两度拔动的他的心弦。要怎样做,才能让他明白,尼娜并不是什么转世的战争女神,只是对他怀有其他目的的女人。而因为他对尼娜的亲近,我到今天才明白,对于征服他,我相比尼娜并没有优势,甚至我们都不在同一起跑线上。

    我,远远的落后了。

    尼娜现在才是他身边重要的人,我却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甚至不知道的小人物。一个身处敌方的阵营中,不可信任的、邪恶的东方女巫。

    仔细想想,在这种情况下让他爱上我,真的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我能做到的,也只是让他知道我的存在,并且不再盲目相信尼娜的身世和能力。而要做到这一点,语言是最最无力的。所以,我也只好……

    是夜,我把眼泪当成消毒水,一遍遍洗了枕头。然后在浓重得化不开的黑暗里,我下定了决心,然后身心俱伤的沉睡了过去。

    我足足卧床了三天才能起身,但仍然行动缓慢,手腕和膝盖还不能翻转,脑袋从大猪头,变成了小猪头。而且因为口腔撕裂,疼得什么也吃不下,三天来只用麦管喝了点牛奶,人也憔悴不堪。

    很高兴师祖一直都没回来,不然他可能很暴怒、很冲动,先打死塞尔特也说不定。而现在,他不能这么做,我还要利用这个混蛋让里昂清醒些呢。

    三天来,我的房间门自然是修好了,还包金嵌玉的,似乎是塞尔特对我的赔礼。他也确实摆出了忏悔的姿态,不仅对外封锁了我曾被狂扁的事实,还把我像女王一样恭敬对待。只有我们彼此明白,其实他是想囚困我,为他带来胜利、荣誉和权势财富。我们互相利用,倘若我宣布不再效忠于他,哪怕我是一条会喷火的龙,他也会想尽办法除掉我。或者,干脆占有我,把我当成他的禁脔。

    他对我的色心从第一天见面时就存在,从没有消除过,只是隐藏了起来。

    有了这样的认知,我怎么能无动于衷?鉴于那天我从流出心头血的地方唤醒了自身的巨大能量,我仔细研究了之所以发生这种异事的原因和结果。

    然后我发现,穿越使我的法力降低为零,但那只是我重生现代后,在神宵派中所修炼的法力,我原来的,就是我身为火之巫族传人的力量却没有损耗半点。可也许是穿越的河流太长了,我完全不能自如运用那来自神之后裔的巫力,甚至我自已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能做出什么来,会什么法术,能控制火焰到什么地步,而且必须凭借心头血的指引才能触发。

    我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我如果频繁运用本原的巫力,有可能会伤及根本。因为每一次我小心翼翼的做实验,我心口正中的红色伤痕都在扩大,变粗,好像那里畜养了一条红色的小蛇,它随时可能咬掉我的心尖,毁掉我的生命。

    可是,我又必须铤而走险,两害相权,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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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表急哈,明天里昂就会出来了。

    但是……但是……会很纠结的……

    谢谢正版阅读。

13 我仍然会让他记得我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月,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脸上的青紫还在,那种伤痕没有一、两个月是不会完全消除的。于是我叫裁缝做了类似于印度纱丽的衣服给我,用的是千金难买的东方丝绸,据说是从罗马购得,是中东的商人自丝绸之路带来,颜色为黑,配以同色半透明面纱。

    因为这件衣服,我倍受迪恩.塞尔特大人宠爱的绯闻传遍了整个诺曼地区。我觉得塞尔特是故意造出这种舆论的,他大张旗鼓,就是为了营造声势,并且让小股的力量前来依附,为壮大自已做准备,同时也是为了在气势上压倒敌方。毕竟来自东方的女巫,虽然感觉比转世战争女神差一点,但胜在够神秘,要知道对付所谓“正义”的力量,唯有传说中的邪恶才行。

    而且,野兽在厮杀前,总是会互相吼叫,威胁对方的。

    他为了显示恩宠,甚至打造了华丽的金饰,为我的衣服做坠角。为此,他的妻子跑来大吵大闹,于是我是个不要脸妖精的传闻也甚嚣尘上。

    这些于我来说无所谓,毕竟我也不是这时代的人。我只是担心这名声是否会令里昂对我产生恶感。可惜,我虽不愿,但又非这样做不可。

    直到……终于……北诺曼和南诺曼又对上了。

    “亲王夫人死了吗?”在塞尔特来找我时,我问。

    “还在苟延残喘。”塞尔特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问题很意外。

    我一脸严肃认真,半点端倪也不露,只皱眉道,“他的妻子还在病重中,他为什么有心情来骚扰南诺曼的边境?难道,他不介意妻子的病情?”

    塞尔特又瞄了我一眼,“亲爱的女巫大人,我是来和你商议应对北诺曼进攻的事,怎么你对范伦丁的兴趣似乎大于战事?”

    “塞尔特大人,我相信您知道,打仗,并不只是几方力量的比拼。还要了解山川地形,天气变化,敌军的优缺点、进攻和防守的目的,想要获得的利益,还有主帅的行事风格和个性也很重要。不了解对手的情况,怎么能够赢?”我说得头头是道,但其实,我就是想知道里昂的情况,而且是从情报的角度,公正不带偏见的了解。现在的他,不是那个用生命爱我的他,我必须重新认识。

    或者是我的表演太成功了,塞尔特明显相信了我这套说词,而且看起来对我专业程度的信服也增加了那么一分、两分。于是他找来情报官泰戈尔来跟我细述,因为他平时根本没有关注这些细节。我心里不禁冷哼,怪不得他回回都输得那么惨,在武力和智慧都不是里昂对手的情况下,却连认真的精神也没有。这样的人,没输到死已经算是上天给予的奇迹了。

    敌对势力在对方的领地安插细作是很正常的行为,而这个泰戈尔和现代的猎人协会会长虽然是同一个名字,却是个帅小伙儿,看起来精明可亲的样子。据说,他的掩护身份是商人,足迹遍布整个诺曼地区。

    “范伦丁亲王殿下十四岁就继承了爵位和领地,十几年来不是没有败过,但他性格坚韧,行事冷酷暴烈,之后一会想办法胜回来,而且胜得对方再也不敢跟他正面对决。”泰戈尔看了一眼塞尔特,似乎怕被怪罪,却又必须跟我讲实话,“好在他不是很好斗,只是不容他人冒犯,否则必定十倍奉还!”

    我抬眼看了一下塞尔特,见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露,显然极力压抑着情绪。泰戈尔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话到此处,就没往下说下去。

    “我必须知道一切实情。”我不留情的目光定在塞尔特身上。

    塞尔特没办法,站起来,“把你所知的全说出来,一点儿也不许隐瞒。”他很不情愿地对泰戈尔说,然后走出房间去。

    泰戈尔似松了口气,待塞尔特的脚步声走远才轻声说,“本来近年来,东西南北四处诺曼地区也算相安无事,但范伦丁亲王夫人病重,塞尔特大人一直很喜欢北诺曼地区的猎场……他认为范伦丁亲王无暇顾忌……前几天,他又试图拿回前些日子丢失的三个镇子……”

    我摆摆手,制止泰戈尔吞吞吐吐的说下去,因为事实已经非常明白了。塞尔特纯粹欠抽,趁人家老婆病重,想到人家的园子里占点便宜。其实他也未必真是喜欢猎物,可能就是一种挑衅吧?毕竟同为顶尖贵族,谁愿意屈居人下呢?

    不过有本事惹,却没本事挡就太可笑了。

    “范伦丁亲王和夫人之间的感情很好吗?”我把话题带到我最想知道的细节上。

    “他们的婚姻政治联姻,由北部半岛皇帝陛下亲自做媒。”泰戈尔说,“亲王与夫人恩爱与否,外人无从得知,但他们至少相互尊重。何况亲王夫人是耶阿特的一位公主,长得非常美丽,两人还育有一子,名为刘易斯。”

    我当然知道刘易斯,可我多么希望他们的婚姻关系恶劣。可是事实让我心底瞬间就长满了刺,好难受。

    “他……有多少情妇?”

    听我这样问,连泰戈尔也忍不住纳闷地看了我一眼,“范伦丁亲王拥有众多的女性爱慕者,包括了整个诺曼地区,并不止于他的领地。但他可能有不少女人,却并没有固定的情妇。所以我才说,他对亲王夫人很尊重。”

    什么世道,只要不给小三名份,就算洁身自爱了,就算尊重妻子了。其实我早知道会这样,里昂并不是个滥情种马的男人,但他是古代的欧洲男人,从骨子里有男性优越感和种族优越感,要不是遇到我、爱上我、他还从没有拿女人当一回事过。

    这是我对他不满的地方,不过乐观点想,证明他对他妻子的爱,远没有九百年后对我的深。呼,我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了。谁让我爱上的男人,并不是忠厚文雅的品种。

    “那个转世的战争女神呢?”我话锋一转,“他怎么得到的她?他们是什么关系?”

    “如果您想问,转世的战争女神是不是范伦丁亲王殿下的女人……”泰戈尔拖长了声音,害我的心都吊了起来。

    幸好,他的回答让我基本的、暂时的满意,“从我得到的消息看,并不是。”泰戈尔接着道,“至于他是怎么得到这样强大的助力的,听说是转世的战争女神突然降临北半岛最大的教堂。”

    “空降?”

    “确实是从空而降。”泰戈尔点点头,眼神里不禁露出点崇拜的意思。

    妈的尼娜真能忽悠,不就是穿越时空吗?弄得像上帝亲临似的。不仅北诺曼的民众,就连身为南诺曼情报官的人也似乎深深信服她。可是她运气好,空降时没有像我那样晕过去,能量不降反升,重要的是她掉到了最想掉到的地方。

    老天,你真不够意思,为什么事情到我身上就那么难呢?而且,尼娜现在不是里昂的女人,不代表今后就不是。说不定她只是拿乔,好显得自已珍贵难得。她这是欲擒故纵,时间长了,里昂能经受得住诱惑吗?像他那样强势的男人,征服转世女神的欲望会很强烈吧?

    “女神是由红衣主教亲自证明,还有一名红衣教士干脆自愿成为了仆人,如今辅佐着她。”泰戈尔叹息道,看起来如果把他扔上战场,他会直接服从于“神”。

    “你确信她就是战争女神转世吗?”我忽然打断他,轻声问。

    泰戈尔有点茫然,但随即点了点头。身为情报官,他的意志应该很坚强,很难被改变的,连他都这样了,可见师祖没说错,尼娜的准备功夫做得太好了,太会造势。偏偏,这是个迷信的年代,还讲究什么忠诚和信仰,于是一旦由宗教人士肯定,全体民众就深信不疑。

    “战争女神应该是不败的,对吧?”我忽然笑了起来,虽然隔着面纱,但我感觉得到,泰戈尔屏住了呼吸。哈,转世女神很美丽,我这邪恶的东方女巫也不差嘛。

    “据说……”他咽了咽口水,掩饰我对他的吸引,“有战争女神护佑的一方,是不会战败的。况且我亲眼看到过尼娜女神的能力,对于敌人来说,是非常恐怖的。”

    “你会看到更恐怖的东西。”我站起身来,对这个小情报官抛了个媚眼。因为戴着面纱的缘故,眼神更为含情和惊心动魄。并且,诱惑力难明。

    然后,我不等他反应,已经施施然走开了。

    在事实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我不会去软弱的辩白,我要用实力证明。为了让尼娜并不是什么转世战争女神的谣言不攻自破,我必须在战场上战胜她!而欺骗,是最直接的冒犯,被欺骗的里昂,还会留尼娜在身边吗?至少,他不会再完全地信任她了。

    征服里昂这样的男人,必须让他见识到你最强悍的一面,打击他意识中对女人即定的顽固念头,令他无法控制和轻视。就像上一次穿越,我对他的刺杀让他念念不忘了八百多年那样。

    这一次,我仍然会让他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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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对不起。明天照样十点半左右更新。

    然后,感谢反求诸已和光照之城的万点打赏。

    再谢谢其他打赏的朋友。

14 相见

    战事几乎是突如其来的,我甚至感觉从没有准备过。

    我不会骑马,于是站在塞尔特为我特制的、两匹健马拉的战车上,反而看起来颇有点魔力版女诸葛的意思。而塞尔特这混蛋虽然带我上了战场,虽然也见识过我的火术,却仍然不放心,居然在后方坐阵,让我一个女人带着一群胆颤心惊的士兵,冲到最前面。

    这样,也好。

    两三千人对阵,我已经在现代见识过了,况且那是由无数术士、道士、牧师和猎人对阵超级吸血鬼的阵势,所以此时身处普通人的阵仗中,我并不慌乱。再加上我有一种豁出去的心态,非要女巫对女巫,玩一把直接将军的好戏,更是带起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然后这时,我看到了里昂。

    那个我最最亲爱的、我埋藏于内心深处、篆刻在我每一块骨头上,充斥在我每一个毛孔中、潜伏于我的生命里,为他连呼吸都变得疼痛的人。仿佛我穿越了九百年的时光,就只为了在这一刻、能在这里、隔着千万的人,还能够见到他。

    每夜每夜,我都想象与他重逢的场面,但此时我的心,却仍然有如遭受重锤,瞬间失去了一切供血及带氧的功能。

    他和我爱的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的不同,生理上八年的时光距离并没有留给他哪怕一丁点差异,同样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光芒的短发、同样坚毅得不近人情的面目和神情、同样伟岸得永不会倒下的身躯、同样碧蓝如海的眼睛……

    那身轻盔甲穿在他的身上,那匹其肤如血的骏马在他的跨下,简直是他最完美的配饰。好像他就应该是这样,好像岁月偬倥,却定格在了这一幕。

    刹那间,我立即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从没有穿越过,也从没有超级吸血鬼这种事,我只是从清晨中他的怀抱里醒来,我甚至还可以感受他的气息,所有的事情,不过是噩梦罢了。

    可就在这如梦似幻的时刻,里昂也注意到了我。他的目光似乎在搜寻着塞尔特的身影,在看到我时明显一愣,随即露出嘲弄的微笑,但眼神却冰冷凌厉,仿如最残酷的刀锋。

    多么陌生!那是看向敌人的目光。即使是我们最初相遇的时刻,他也没有这样冷漠过。

    我心如剜,随即看到一位额头上垂着黑色晶石的绝代佳人,纵马来到里昂的身边。她灰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纯真而无辜。假如她真是装失忆,我得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位演员能表演得如此之好,完全没有破绽,好像她确实不认识我,她也坚信自已是转世的战争女神。

    俊男美女,无敌的将领和法力无边的法师,相互依靠和扶持,多么和谐优美的画面。它刺得我眼睛仿佛流出血来,战场被火样的红所笼罩。

    站在他身边的人本来应该是我,而且只能应该是我,但既然已经这样,我不妨让所有人都一起痛,这样他才会认识我!

    我果断挥手,让全军后退,只我一个人站在最前方。再抬起手时,一个不大不小的火球,准确的落在里昂和尼娜的马前,令他们骤然分开。哈,我太坏了,看到尼娜举止狼狈,我心里真快乐。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又扳动了狼牙戒指。或者因为我身为火之巫族继承人的力量觉醒,连带着我使用狼牙戒指的威力也数倍增强,此番作为之下,北诺曼将士的马匹突然同时受惊了似的,全体惊恐的长声嘶呜,连连后退,就算被催促也不肯向前一步,更有甚者,马溺遍地,吓得腿软,把背上将士都甩了下来。

    更奇妙的是,许是狼王圣物的威风,狼牙戒指居然有了点龙从云、虎从风的意思,那神秘而不可见的力量一旦激发,平地突然起了一阵凉风,飒飒吹来,令人汗毛全竖起来了。

    “东方的邪恶女巫!”不知谁喊了一声,“烧死她!”

    愚蠢的欧洲佬,不知道姐姐我是御火的祖宗吗?居然要烧死我!那不如我先烧你们看看。

    我连连冷笑,双手连印也不用结,手指挥舞处,那火就像从天而降、从地而涌、从空气中泄落、一团团、一处处,把北诺曼军整齐的队列分割成得散乱。不过我总归心软,只是戏弄性的放火,却不愿意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没有倾向性,也不喜欢杀人,他们对垒是他们的事,我只要里昂明白,根本就没有什么转世的战争女神!就算是有,那个人也绝不是尼娜!

    站在火焰的尽头,我挑衅地望着里昂。

    他满眼怒意,但我却是明白他的。他是骄傲的人,虽然带着尼娜上了战场,可他的本意,一定是想凭自已的能力来取胜,尽管他绝对已经知道塞尔特弄来一个东方女巫。尼娜只是一个象征,但我却要连这个象征也打碎!还有什么比让尼娜输掉,更能说明问题的呢。

    “女巫,受死!”他那曾迷醉着吻我的唇轻动着,令我看清他说的什么。

    曾经,他为我慷慨赴死。此时,他却想杀掉我。这对比,令我心如刀绞。但立即,我又想开了。

    现在他不认识我、恨我有什么关系,我何必纠结于此?我来,本来就是要征服他,要让他爱让我,就像九百年后他爱我一样。那么我有什么好抱怨的?做到,是我与他的宿命,做不到,是我与他的诀别,如此而已。

    “有本事,来吧!”我长笑一声。

    里昂跳下摇摇欲坠的红马,向我冲了过来,我以近乎欢迎的心态,洒一把火在我们彼此之间。他竟然不惧,提步穿越火海,那一刻,我们隔火相望,情形很奇特,也不知是他来自地狱之火中,还是我。

    来抓走我吧!但我不会不反抗。那样,他会轻视我。早就明白,想征服他,就必须具有他不能轻忽的气质。他看得起的女人,他才会爱。而此时情人相见,却刀兵相对。

    身边不时传来呼号和怒吼声,不知从何时起,我的法力令南诺曼人精神大振,当训练有素的北诺曼军遭受重创,南诺曼军就在塞尔特的指挥下进攻了。实力此消彼长,北诺曼军登时大乱,而做为他们的领军人物,里昂.范伦丁亲王殿下,眼里却只有我,战场上那么多人,他却只关注我这邪恶的东方女巫一个。

    他真聪明,知道我才是这场战事的关键。只要我死,南诺曼同样不堪一击。

    可惜,塞尔特是不会允许我死的,更不会允许有人靠近他的巫师一步。于是忽啦啦间,有很多南诺曼的兵士把已经超过警戒线的里昂团团围住。

    我看见里昂浴血奋战,以一敌众,仍然是那么从容,甚至不时回头看向我,眼神里杀意浓厚。我只是笑,令他摸不着头脑的笑,因为我根本不怕他,从来也没有怕过!

    我不知道在战场上也可以调情的,虽然这调情是以血肉和生命的消失为代价,而且是在恨和恼之间进行着。或者说,我在用眼神调戏他更确切,所以他更加愤怒。没有人这么冒犯过他、嘲弄过他吧?哈,就让我做第一个!

    正当他渐欲杀出战团,马上就要接近我,而我根本不为所惧的原地不动时,一串低沉的咒语响起,似乎是从云层中传来,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向对面望去,就见尼娜笔直的站在北诺曼军的后方,双手展开,紧闭双眼,那咒语正是出自她的口中。诺大的战场,声音嘈杂鼎沸,可她只是嘴唇轻动,声音却无比清晰。接着,一阵狂风突然从四面八方吹来,火借风势,向南诺曼军倒卷。

    惨叫声立即响起,有如两股激流的对抗,南撤北涌,形势立转。

    我不慌不忙,难道以为风就可以控制火吗?要知道,火也是可以燃起风的。我把隐藏心中数千年的咒文默默念诵着,那些火就突然窜升起数米之高,生生把气流和风向改变,再攻向北诺曼。

    尼娜显然慌了,假如她是假失忆,我实力的暴涨自会令她手足无措。于是她改变策略,仰面向天,召唤雨水降临。不得不说,她的法力真的很高,因为片刻间,晴朗的天空就变得黑沉如锅底,接着大雨倾盆。

    可是我的火是无根之火,不灭之火,尼娜纵然已经强大到了可以呼风唤雨的程度,却又能奈我何?她眼见一败二败,就又运想土术,令地面震动,飞沙走石。

    我,没有别的,就只有火,满腔委屈的火。所以不管她用什么四元素,水火土风的,我就只用无尽的烈火来应付,把那战场化为炼狱,把转世的战争女神打得大败而归。

    我不知道北诺曼军是如何撤退的,我只是用火把敌人逼退节节败退。里昂就算再强大,也控制不了整体的溃败。这样,一来伤亡会少,二来会让尼娜灰头土脸,我一举两得,完全做到了。

    接下来,南诺曼军在我神火的护佑下,持续逼近,一天里就把失去的三镇夺了回来。但当塞尔特想要争取不属于自已的土地,而北诺曼军摆出誓死不退的样子时,我昏倒了。

    当然不是真晕。因为我只想打败尼娜,却不想多伤人命,更不想帮助塞尔特为非作歹。但,我也真的很虚弱。正如之前预料,我每施用一次法力,心口的伤就会更重一分,疼得我死去活来。

    但是我终于,让里昂认识了我。哪怕他恨我,总比不知道我的存在强。我想,我牢牢刺进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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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打我吧,我又晚了。但别打手……

    另,演员表

    情报官泰戈尔由四十五楼的陈柳言扮演

15 美男刺客(上)

    我以为打败尼娜就能攻破所谓转世战争女神的谣言,事实证明我想得太简单了。诚然,尼娜不败的神话被打破了,但北诺曼人在某些有误导倾向的言论指引下,认为他们的女神被东方的邪恶女巫所陷害,尼娜的声望不减反增。美人蒙尘,神灵受辱,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无法忍受。

    于是,我恶名远扬,而她则已圣洁之姿却使得所有将士想要为她抛头颅、洒热血,北诺曼人认为把我碎尸万段才够虔诚。

    在这种精神激励下,就算没有魔法帮助,彪悍的北诺曼人居然又把那边境三镇硬生生夺了回来。为此我更加怀疑尼娜根本没在穿越中失忆,这种公关手法实在太现代了。

    迪恩.塞尔特大怒,非要我把边境三镇再夺回来。我知道要想揭穿尼娜的真面目,就得多打败她几次才行,当北诺曼人对她的信心渐渐动摇,我才能真正在气势上赢了她。只是我不明白,愚昧的人或者会相信那番女神被陷害的鬼话,里昂会吗?他是一方领主,勇敢坚毅并不是他唯一的优点。

    南北诺曼人拉锯般的争斗了一个多月,边镜三镇几易其主,之前几仗,尼娜无耻的称病不出,使得南诺曼军行进得很顺利,但随后不知为什么,她的实力突然强大了数倍,我一时不敌,差点令不灭之火烧了本方的阵营,而北诺曼军则士气大振。

    “如果你不能打败转世的战争女神,我亲爱的……”塞尔特走近我,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就不能拥有女王般的待遇。”

    我露骨地躲开他的靠近,觉得他还算英俊的相貌看起来隐隐狰狞,明明是大贵族,却有着毒蛇一样的气质,让人见之恶心。我知道他一直对我色心不死,可只要他还渴望胜利,渴望打倒里昂,他就不能打我的主意。没想到,九百年前的里昂虽然并不爱我,却仍然保护了我。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知道吗?”我冷笑,“如果没有我,你连跟北诺曼较量的资格也没有。”

    “我要的是赢。”他再度走近我,食指在我脸上轻轻滑动,脑袋还凑近我的颈窝闻了闻,令我浑身发麻发僵,“倘若我不能赢,那至少我要在别的方面得到补偿,比如……你,我亲爱的。如此的美味放在嘴边却吃不得,实在也很残酷呢。”

    我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我眼睛里的厌恶和轻蔑。他以为,我不放火烧他是因为所谓神的契约,只要我发誓效忠他,我就不能拿他怎么办。其实,我不过是要利用他的军队,所以才隐忍而已。若真把我惹急了,我就先放下尼娜的事,把他做成炭烤五分熟再说。

    “我得不到女法师,得到个美丽的女人也不错。”塞尔特以为我怕了,得意地笑起来,“宝贝,等你尝过男人的滋味……那欲仙欲死的滋味,就算我赶你下床,你也不愿意。”

    法克你家老太爷的,老子早就有男人了好不好?而且是天下间最好的男人,跟他相比,你连给他提鞋也不配。我腹诽,又忍耐着听他说了几句色情话,才算把他打发走。

    不过临走时他宣布,三天后我们要进攻北诺曼,把边境三镇夺回来。

    我无奈,只得先答应。

    其实关于尼娜实力增加的情况,我严重怀疑她搬来了援兵,可惜却查不出是谁。我想过有可能是那个老巫婆,但不能确定。不过,她有后备力量,难道我没有吗?我前些日子一直不动,是因为师祖满世界去寻找小丁和小夸了。从感情上来说,小丁和小夸是我绝对不能舍弃的,从现实上来说,没有他们俩,我们就回不去现代,只能留在这个蛮荒的地方。所以,寻找他们是重中之重的事。

    可是师祖啊,你在哪里?这么久都没有消息,纵然我坚信以他老人家的狡猾和机敏,外加上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的法力,不会出什么危险,但仍然担心不已。而没有他,我感觉自已是赢不了加料的转世的战争女神的。

    结果不出我所料,三天后的战事,南诺曼又大败而归,幸好我拼命地以法力支撑,南诺曼军的损失才不是很大。我这样做倒不是为了塞尔特,而是因为毕竟来自现代的文明社会,始终不想多伤人命。

    可是为了强行运用法力,我回到驻地后就狂呕鲜血。本来,因为不能好好修养,我胸口的伤就一日重似一日,不过我隐忍着不说罢了。此时过度消耗,我只感觉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似的。

    “看来,你想被我压在身下。”塞尔特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把我从床上捞起,“直说好了,没必要一输再输。”他的爪子伸向我的胸部,我拼命挡开。

    “塞尔特大人,你要明白,法力也有用尽的时候。那是有期限的,我必须修养生息。现在急攻,不如稳守。”我摆出懦弱的样子来,满足他变态的心理,谁让我此刻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呢。

    “我不想听这个,我要赢,我要让里昂.范伦丁跪在我的脚下!”他忽然喊了起来,色厉内荏。

    “你会赢的,只要等上一个月。”我敷衍。

    “一周。”

    “绝对办不到,顶多三周。”

    “两周。倘若不行,你就在我的床上等我!”塞尔特最终拍板,大步离开。

    像他这样志大才疏、心浮气躁,怎么能赢?我现在帮他,也不过是想通过打败尼娜,破坏尼娜在里昂身边的行动力和信任力而已。只是我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与尼娜胶着,互有胜负,而后溃败,反而更能增加她在人们心中的信服力。所以,我也同样要赢,必须要赢!

    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利益暂时是一致的。大约他也看得出,我不愿意跟他有亲密接触,所以才拿这方面的事吓唬我。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宁愿暂时放下尼娜的事以后再计划,也绝不会让他碰我一根手指。

    “不要让人打扰我,我需要多向火神祈祷。”对着塞尔特的背影,我嚷嚷了一句。

    我得静养,我得疗伤,我可受不了他再来打扰我了。可当我静坐到深放,突然感到后背发热,立即兴奋地喊了一声,“师祖!”

    我随手一指,燃起蜡烛,就这么个小动作就带累得胸口一片疼,不禁喘了两声。

    师祖在我身边显形,面有风尘仆仆之色,但精神却还好。

    “哟,您来了?为什么不等过个百八十年再露面?”我强忍着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埋怨道。

    “挺会讽刺人,那就证明没大事。”师祖摸摸我的头,因为我脸上被塞尔特打伤的印迹已经大好了,只剩下淡淡的印迹,昏黄的灯光下,他也没有发觉,“我听说了你的事迹,没想到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我还没回话,他又一把捞起我的手腕,皱眉道,“怎么身子伤成这样?上回自刺的那一刀还没好?”

    “会好的。”我抽回手,不想让他太担心。

    “我知道你是想以尼娜的失败来打破谣言,这也确实是唯一的办法,因为以她现在的情况来说,人们盲目迷信她,用语言已经无法击败,但你也要量力而为。”师祖叹了声,“你再坚持一阵子,我就能在你身边帮你了。”

    我低头不语。要接近里昂,让他信任,真的很难,特别是我打从一开始就降落到南诺曼,而尼娜却稳稳地占据了他身边的位置。但不管多难,我也得去做,因为这关乎到我的一切,我不能拱手相让,何况还有伟大的、拯救异能界的使命。

    “您找到小丁和小夸的线索了吗?”意识到师祖说过一阵子就能来帮我的意思,我惊喜地问。

    师祖迟疑地点点头,“我几乎踏遍了整个诺曼地区,终于被我发现小丁出现过的蛛丝马迹。我猜,小夸一定是和他在一起的。只不过,我循着线索一直追,最后又回到南诺曼来,他们的消息却断绝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吓了一跳。

    “大概,是他们遇到了麻烦。但既然他们在这里消失,就说明一定能在这里找到。”师祖安慰我,“放心,我能感觉得到,我已经无比接近他们了。”

    “所以呢?”

    “所以我来给你这些东西,然后立即就走。”师祖从怀时掏出一个鼓鼓的小布袋子。

    我打开一看,全是画面好的符咒,每一张上面似乎还滴了血,不禁一惊,“师祖,您这是?”

    “你也知道,符咒这种东西,画符者法力越大,效果越好。这些,是你师祖我在穿越前精心所绘,前几天我还进行了血引,力量会加倍。你因为穿越,虽然失了修为,但施咒的程序应该不会忘记,只要搭配这些符咒,就能获得助力。虽然不是非常强大,但对付尼娜,应该有的一拼了。”

    “师祖,您把这些给了我,您自已怎么办?”我有些感动。

    “傻丫头,我也不上阵打仗,也不用去对付魔法高人,要这些有什么用。只是……”他慈爱的微笑,“虽然事情紧急,但你不要过度消耗力量,否则你胸口的伤一恶化,就会有大麻烦。”

    我点点头,没跟师祖说,我其实已经吐过血了。他还要找小丁和小夸,又把防身的符咒给了我,我何必让他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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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挣扎着趴在电脑前,终于写完了更新。

    抱歉,这么晚。

    明天的更新可能还得晚上,因为如果明天白天还发烧的话,我就得去打针。泪,最怕打针了。

    谢谢大家理解。对不起。

16 美男刺客(下)

    当晚,师祖用仅剩的法力为我疗了伤,我本不想答应,可他先施了法咒,让我沉睡了过去。当我醒来时已经天色大亮,师祖再度离开,而我只感觉神清气爽,拉开衣襟一看,那狰狞的红痕仍在,不过颜色淡了些而已。

    这就是说,师祖暂时为我压制住了伤势,但是如果我过度使用法力,伤情仍然会反复,有可能会更厉害。可是我有的选择吗?塞尔特限我两周之内要取得胜利,尽管我极不愿意帮他,可我必须战胜尼娜,必须让里昂另眼相看。

    唯有能与之匹敌的女人,他才会放在心上。

    所以两周后,塞尔特在我的帮助下,终于夺回了边境三阵,但北诺曼人不服,于是南北双方展开了拉锯战,我凭借着师祖所留下的符咒,在战场上大占上风,如果不是南诺曼军像他们的领主一样无能,我方说不定能打到北诺曼的中心都城,也就是范伦丁家的城堡。

    不是我看不起西方人,也许在后世的科技方面,他们是比较领先,但对于自身潜能的开发和借助天地之力的异能研究,他们实在是比不上中国人。就以法术的花样和威力论,就天差地远。他们幸运在,我是个半吊子,只凭借的是前世火之巫族的天然神力和师祖的隐形庇护。不然,他们输的,可不止是人了。

    只是在这胜利之下,是我每夜每夜的痛楚不堪。但凡我动用一点神力,表面虽风光,背地里却疼得我死去活来,夜不能寐。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北诺曼屡次反攻,战争女神花样百出,却再也没拿下边境三镇。双方对峙,从夏末秋初一直耗到深冬时节,在镇外露天屯军的北诺曼人尽管彪悍耐寒,却也禁不住风雪的袭击,只得撤回了都城。

    南诺曼军懦弱,当然也不会在冰天雪地里追击。而且他们已经有几十甚至上百年没在北诺曼人面前扬眉吐气过了,此时这番畅快难以言表,干脆窝在最前方的小镇上连续三天狂欢,几乎天天烂醉如泥。而这个时代、这个地区的男女之间几乎没有所谓大防,于是但凡有点遮蔽的地方就有交欢的场景,更不用说酒馆阴影处随处可见的吟哦,实在有够开放和淫乱的,就算我来自现代,也非常的不适应。

    我只有躲在房间里不出去,其实就算可以,我也不想出门。本来北欧的冬天就很寒冷,何况这是地球还没有变暖的九百年前?加上我的伤不断的、反复的发作,为了保护自已的安全,当着别人,特别是塞尔特的面,我还得装若无其事,装冷艳高贵,所以独处时就格外虚弱和痛苦,往往冷得牙关打颤,疼得汗水淋漓,就连壁炉中火光熊熊也不能让我好过些

    有谁能想得到,以御火为神力的东方女巫,最后连火也温暖不了呢?

    这天晚上,镇上照样灯火通明,所有的酒馆都喧嚣一片,我独自坐在房间里,对外宣称要向火神进行晚祷告,其实是稍微镇压下伤势。可不知怎么,我今晚总有些心绪不宁,甚至差点走火,脑子里不断冒出一个念头……北诺曼人不会偷袭吧?

    照理,应该不会。外面风雪正大,呵气成冰,在这么恶劣的气候条件下,疯子才会采取军事行动。再说了,边境三镇毕竟不是北诺曼的领土,他们一直不肯退,只是因为尊严和骄傲,因为他们的领主从没有这样输过,却并没有强烈的被侵略感,应该不会铤而走险。

    想到在我的连番打击下,尼娜的转世战争女神之名,在北诺曼人撤退时已经出现了怀疑的声音,我就算疼得被冷汗打湿头发,也依然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小的怀疑,最后会变成颠覆性的力量。我忍受了多般苦楚,终于做到了这一点。

    咔哒!

    我正暗自得意,突然感觉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声响来自窗边,好像有人拨开了窗栓。可细一听,又没发现什么,刚才那细微而轻浅的声音似乎是冰雹敲打在了木叶窗上。

    天气恶劣,暴雪常常夹杂着冰雹,若不是这镇上富庶,人们有囤积食物和燃料的习惯,这时候南诺曼人也得冻饿而死,来不及欢庆胜利。也正是因为边境三镇丰饶,塞尔特才死也不放手,还惦记着紧领北诺曼猎场的另外几个镇子吧。说到底,战争永远始于利益。

    这么想着,我摇摇晃晃从床上站起来,吃力地抱着两床羽毛被和厚厚的羊毛毯,打算依旧到壁炉边取暖。只几步路而已,虽说所拿的东西有点分量,我也不该气喘吁吁,可现在……我在中途却要歇一歇。

    咦,哪里来的风?我早告诉过一直侍候我的Suki和Diane,房间在早上通过风后,绝对不能打开,这种寒意我承受不住,当然我对外宣称是火神不喜欢。

    我无意识地向风来的方向看去,吓得差点惊叫,幸好定力足够,生生忍耐住了。

    一个全身蒙在黑斗篷中的人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气度沉稳自信。大大的风兜遮住了他的脸,可是他的身材那样高大,明灭的炉火和烛火映得他的身影像巨大的黑幕,吞吐着把我笼罩其中。他的斗篷上还有风雪,整个人都散发着凛冽的气势,比外面的夜还要冰凉。

    我手中的东西滑落于地,无声。我,也无声。

    “要我帮忙吗?”他上前一步,气势如山般压来。可我,却不退,反而扬起了下巴,高傲的对视。

    “你不怕我。”他冷笑。

    里昂啊,我为什么要怕?就算你不是九百年后的那个人,可不知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所左右,我却对你有一种极强烈的熟悉感,好像我在九百年前的风雪之夜,仍然被你温柔的拥在怀中。

    “我不怕你。”我轻了轻喉咙,紧张的,因为没想到费尽了力气,却在这种情形下相见,“我喜欢你。”

    他明显的一愣,虽然他没有动,但我感觉得到他身子一僵。

    这个年代的北欧人很开放,但他绝想不到,一个让他吃尽苦头的女巫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发出心迹的表白。于他而言,不止是震惊,反而会感觉被调戏吧?

    其实我已经很收敛了,我明明爱着他,却只说成喜欢。

    “想做我的女人?”他摘下风兜,脸上露出嘲讽又鄙视的微笑,动人心魄的帅,可却刺痛了我的心。

    “亲王殿下,我并不想成为你的女人。”我挺直了脊背,“但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男人,女巫的男人,这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我情不自禁的挑衅他,这种表现绝不是经过我深思熟虑所决定,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我发觉,和他碰面,与我在现代时同他的交锋完全没有两样。

    我爱着他,被他强烈的吸引,却从没有屈服于他。他越是强势,我越是反弹。

    他果然皱起了眉,显示出不经掩饰的怒气,“看来,你还不了解要面临什么?你甚至没有叫嚷,叫人来捉拿我。”

    “我知道。”我点头,身子仍然绷得笔直,尽管胸口的伤处突然疼了起来,“你来刺杀我。你,堂堂的北诺曼的亲王殿下,战神一样的人物,今天居然来亲自刺杀我这个邪恶的东方女巫。我在想,我是否应该感到荣幸呢?至于叫嚷,有用吗?你来得了,就走得脱,等那群笨蛋来救援,我早死透了,何必连死也不那么体面?”

    “你果然不害怕。”他又走近一步,“居然对我没有用尊称。”

    我哭笑不得,这时候了,他还这么穷讲究,果然贵族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族群啊。可其实,我是很害怕的。他不认识我,他不知道我是谁,他今夜冒险前来,杀我之心必坚,而我也感觉得到他的杀气。只是,我爱的男人要杀掉我,就算是年轻时的他,不曾爱过我的他,我心里仍然悲凉,那丝压抑不住的苦涩战胜了恐惧,倒显得坦然了。

    如果这是命运,如果我跑到九百年前就是被他杀掉,如果这是我上回穿越刺杀他的报应,我无话可说。

    “好吧,我用尊称。”我疲惫地妥协,“我很荣幸您能来刺杀我,以您的地位和美貌而言,算是很看得起我了。”本来斗志昂扬的,可是看到他那么冷漠,我忽然自暴自弃起来,干脆也不理他,直走到壁炉边去。

    冷死了。

    他怒气勃发,我感觉得到,但他没有动。是不知道要怎么办吧?像他这样的人,亲自来当刺客,一定是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挽回北诺曼军的声望了。这从另一方面说明,他并没把什么转世的战争女神当一回事,倒是我这个东方邪恶女巫令他如坐针毡。很好,我达到了我最初的目的,这几个月辛苦和痛苦都值得了。可是,我为什么不开心?因为他对我的厌恶吗?

    他这种能予人生杀的人,都会认为生命并不是一件太严重的事。杀一个人是杀,杀一万个人,就只是个数目。可是我这种轻蔑,实际上是无所谓的态度,让他反而下不了手,因为就算是当刺客,他也要做一个骄傲的刺客。

    想想也该得意。哈,不管是九百年前,还是九百年后,不管是第一次穿越,还是第二次穿越,他纵然强悍到无敌,可就是拿我这种怠懒之辈没有一点法子?这叫什么?恶人自有恶人魔?原来,我就是他拿中的天魔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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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终于退烧了,不用打针,万幸。

    看到书评区那么多打赏和安慰,66很感激。这里虽然不一一点名,但你们的心意,我都一点一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其实66什么也没做,不过是努力写书让大家愉快而已,可是却得到这种回报。愧受。

    明天怕是还会晚点更新,但不会这么晚了,大约中午12点左右吧。既然身体好些,会尽快恢复正常的。

18 雪夜私奔

    塞尔特站直了身子,回头看看。

    刚才在我们对话时,他的手下已经把我房间里里外外搜了个遍,还问过了Suki和Diane。此时见塞尔特望去,连忙摇了摇头,表示意我这里没有刺客的踪迹,塞尔特这才放心。

    “你的安全胜过整个南诺曼的春天。”他假模假式的鞠了个躬,“那么请你继续祷告,我去别处搜刺客。”

    他说着,带人退了出去,那目光中的勾子却仍然令我极不舒服。我知道,他早晚不会放过我,我无意中的引诱,已经快让他忍受不住了。

    我也……快忍受不住了。

    眼看着大门在我面前紧紧关闭,我甚至没有时间等一秒,立即挪到床的另一边去。

    身体的一半很冷,我真想被他就这么抱着,但现在不行,现在也不是时候。

    里昂从被子下钻出来,大口喘着气。刚才为了掩饰存在感,他一直屏住呼吸,肯定是憋坏了。但他没有立即下床,而是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随后轻巧的跳到地面上,在窗子和门边都检查了许久才略微放松下来。从这一点上看,他不仅勇猛,而且谨慎,真是比塞尔特那个徒有其表的脓包强多了。

    “为什么救我?”他侧过头来。

    多少,有点尴尬。刚才同床的女人对于他,毕竟是个陌生的女人,而且是敌对的。

    “报答你刚才没有杀我。”我假装不怎么在意刚才那么亲密的肢体接触,“我们东方人,恩怨分明。”

    他向我走过来,我连忙抱着被子缩了缩。

    不会吧?这么快过河拆桥啊。难道他还想杀掉我?没错,他是那种定下目标就会努力实现的人,百折不挠。他在这风雪夜冒险闯到镇上来,不就为了刺杀我吗?现在所有的意外都排除了,他应该继续行动。

    这么想着,就眼睛发酸,隐约见了泪光。纵然知道他是以前的他,并不认识我,但被所爱的男人动杀心,还是很难过的。

    可是他却对我伸出手,“穿上衣服,跟我走。”

    我一愣,没动。

    “我们北诺曼人也恩怨分明。”他沉声道,目光中闪烁着令人难以拒绝的力量,“你救过我一次,我就再也不能杀你,可我也不能任由你留在塞尔特这边,继续给我制造麻烦。所以,我必须‘请’你跟我回北诺曼的都城。”

    请?是软禁我,或者囚禁我吧?就算我想留在他身边,这种态度也令人不爽。

    “若我不呢?”我挑衅。

    “我不介意把你打昏了再带走。”

    “不自由,毋宁死。你想把我关到地牢里,没门!”哼哼,我先提前说好,跟你走,其实我心里千愿万愿,受这么多苦打败了尼娜,不就是为了留在你身边,让你爱上我吗?但要虐待我,那是休想!

    “我还不至于那样对待一位女士。”里昂笑得傲气,“我不是塞尔特,不需要女神或者女巫来参与战场上男人们的事!”

    好吧,他不仅提到了女巫,还表示了对女神的不屑一顾,我心情大好。

    不过他误会了我低下头,掩饰脸上快乐神色的样子,冷声道,“我希望你够聪明,聪明到明白自已的处境。如果你不想当塞尔特的女人就最好跟我走,相信我,我是男人,懂得他语气中的含义,他已经等不及要把你纳入他的后宫。”

    “你的后宫呢?”我很不着调地问了一句。

    他居然回答我了,“我没有后宫。”

    明白了,他除了他的老婆,没有其他女人,包括尼娜。但,这表不表示他们夫妻伉俪情深?

    “限你一分钟内穿好衣服!我不是跟你商量这件事,而是你必须跟我走,除非你现在自绝于我面前。”看我还没动,他有点不耐烦了。

    “我只是要问明白,难道你不怕我到了你的地盘为非作歹吗?”我想起人们对我的评价,不禁露出讽刺的笑意,“我是不祥的象征,就算我不使用神火,万一我有毒呢?万一我给你带来灾难呢?”

    “还有半分钟。”他转过身去,命令。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根本不介意我会出幺蛾子,因为他坚信就算我闹腾,他也能轻易镇压。他那样傲性的人,更不怕什么所谓不祥和灾祸。我就爱他这种沉着的自信,就爱他那冷煞的面容,这让他整个人在黑夜中也流光溢彩。

    我跳下床去找衣服,选了最保暖和容易行动的。因为我感觉,这情况就像被情人带着雪夜私奔,令我都有点兴高采烈起来。

    “你很高兴离开塞尔特?”他看着我在房间内以近乎欢快的步子收拾东西,不禁问。

    “猜得对。”我用炭笔在墙上用中文写了一行字,在本地人看起来,跟鬼画符差不多,更像是邪恶的诅咒。不过里昂并没有表示出害怕,只是有点好奇。从这方面看,他的思想超过了这个时代,一点不愚昧。

    “我得谢谢你让我摆脱了塞尔特的魔爪,因此请相信我不会给你捣乱的。”我转头嫣然一笑,“你又救了我一次,我会记得的。”

    他的目光停滞了一下,似乎落在我的笑容上,但随即挪开,“他逼迫你?”

    “他太想赢你。”我避重就轻,因为我不想对他说谎。塞尔特确实逼迫了我,但也是我自已愿意的,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但在里昂心里,眼前我是可怜的小巫女,被权贵逼着上战场,结果还重伤。

    他那刚硬的心里会对我有一丝丝怜惜吧?而怜惜,是通往爱情的捷径……

    现在好了,我顺利动摇了转世战争女神的名声,还将被带回北诺曼,我知道我要面临敌意,但倘若里昂爱上我,其他的全是浮云。名声、敌人、不友好的环境,我根本完全无所谓。至于师祖,他从没显过身,离开就也容易,就算我没有留言,他也会打听到我的消息,然后找去。

    毕竟,北诺曼的领主范伦丁亲王殿下活捉东方邪恶女巫,并囚禁起来的传闻,会像长翅膀一样传遍整个大陆,何况只是诺曼地区呢?

    所以,我没有后顾之忧。我如此自由,我可以随时跟他到天涯海角去。就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我想起崔健的一首歌,心情近乎雀跃。

    里昂握着我的手,我相信他现在并不愿意那么做,但他必须保证我跟得上他。他现在还是人类,掌心中有我不熟悉的温暖,令我就算进入这零下几十度的雪夜中,也没有觉得冷彻心扉。

    房子周围并没有守卫,在这种天气条件下,没有能在露天野地里待上一个小时以上,就算再强壮的人也是一样。这实在不是个适合出行的时间,所以塞尔特才会掉以轻心,毕竟天气都能帮他杀人。而里昂这么做,简直是拿生命来赌,若他这时候死去,一样成为不了超级吸血鬼,后世的大乱战也无法终结。

    他太冒险了!但一想到这冒险是因为我,我心里就是甜丝丝的,哪怕明明知道人家是来杀我的。

    “我们要一直走到北诺曼吗?”随着里昂潜行到镇口的时候,我低声问,因为走得太久,胸口像裂开一般难受。可我咬牙坚持着,我就要待在里昂身边了,这点苦痛算得了什么。

    回头望去,镇上的灯火明灭,有无数吵闹声隐约传来,不过一点的距离,却恍若隔世般。

    里昂没说话,而是轻轻打了个呼哨。那声音融入了呼啸的北风中,听起来没有半点异常。但却有不同于正常的风动,从镇子角落中的废墙后掠了过来。

    一时之间,我没太看清楚,到那东西站到我面前,我不由得大讶。原来居然是四头巨大的白狗,冰雪是它们绝佳的保护色,别说是隐藏起来了,就算是摆在眼前,一时之间也令人无法分辨。更奇特是,这五只巨犬的身上套着一个雪橇。

    想想也是,在这样的气候条件下,骑马是不可能的,倒是狗拉雪橇更适合些。只是这狗太奇特,居然半点也不躁动,能自行隐藏在一边等待主人。它们身体强壮,白毛浓密,也只有它们才能在这样的风雪之夜生存吧。

    站在最前面的头狗对我发出威胁的呜呜声,其他四只也很警惕,我立即跳到里昂身边,半倚着他,以这种行动告诉狗狗们:我可是你们主人的贵客哦,过不了多久,兴许我就是你们的女主人了。都给我小心点,臭小子们!

    “你不是很能对付动物?”里昂冷漠的声音响起,被北风吹得好遥远似的。

    我耸耸肩。

    我的狼牙戒指当然能对付动物,可这五只看起来可不寻常,说不定有神兽血统也不一定。再者,有男人依靠的时候,哪个女人愿意自已费力呀。

    “快走吧,夜长梦多。”我催促。

    里昂坐在雪橇上,不过他绝对没想到自已要带回一个人去,所以雪橇是单坐。我摆出最可怜的眼神看他,力求眼睛湿漉漉而且无辜,搭配着我黑色的眸子,就不信他会让我站在他身后的边缘上。

    果然,他无奈的伸出手,那意思是让我坐在他怀里呗。那我还犹豫什么,直接窝在他的怀中,还摆出被逼无奈,事急从权的样子来。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上一回他认认真真抱我,可是九百年前的某一天。

    那五头巨犬不是凡物,拉起雪橇来速度奇怪,我只感觉两侧一成不变的雪景飞快后移,转眼间,我们就到达了地处边界的树林。

    然而就在这时候,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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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理解大家急切的心,不过66身体才好,可能不能加更。

    不过承诺过了,月底找一天加更,是为报答对我的安慰和容忍的。

    谢谢。

19 埋伏

    树林里突然火光熊熊,阴影中也蹿出好多人来,在瞬间就呈扇形,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其实,这和包围也差不多,因为我们能逃的方位只有向后,那还不是自投罗网一样吗?

    我很吃惊,里昂也是,毕竟在这种天气下,隐藏在雪中,不是正常人类能做到的事。但他比我沉着多了,甚至在紧急勒停雪橇时,还嘲弄地轻哼了声。

    “放下我的女巫,我可以饶你不死。”塞尔特跳出来。

    咦,好奇怪,为什么他身上像戴了避风珠一样,风雪根本没有落到他的身上?不,不对,是半片树林都变成了无风地带,虽然有积雪在,但这种被设置了结界的感觉,肯定会令其中隐藏的人隔绝了严寒,怪不得可以埋伏呢。

    可,是谁设置的这个结界?感觉上,不是东方法术……塞尔特难道还找了术士或者巫师当助力?我为什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他又是怎么知道里昂会带我从这个方向逃离?他刚才难道没有被我骗过?当时为什么没有动手?甚至他发现有刺客,真的是由于里昂杀掉了一个成天蹲在屋子里的所谓哨兵吗?看他的样子,这个埋伏似乎有点仓促,好像并不是提前预知的,很可能是在我收拾行李时,匆匆设下。那么假如真有一个术士,也是匆匆和塞尔特谈定条件而帮他的吗?又或者,那个术士是为谁而来?我?里昂?塞尔特?

    一个信息,包含了太多内容。我太大意了!而里昂对塞尔特的轻视,令他也同样大意了!

    “你是不敢杀死我,怕引起北诺曼的仇恨性进攻吧?”里昂从雪橇上站起来,举止从容镇定,明明是被围困的那个,气势却在瞬间压倒全场,似乎他才是发号施令的人。

    明亮的火光映着遍地银白,令整个树林亮如白昼。

    我看到塞尔特紧绷着脸,生怕装出的傲慢和高贵崩溃似的,他的双手下意识的交叉,透露了他内心的不安。可我放眼周围,并没有发现术士的踪迹。这令我不禁皱紧眉头,此地必是施了魔法的,但我却看不到术士和巫师,只能证明对方比我强,所以我感觉不到。

    “我可以不介意你卑鄙的偷袭行为,但是那个女巫,必须还给我!”塞尔特又说。

    我浑身发麻,今天被他带回去,我会有好结果吗?以前我还可以用火神吓唬他,以胜利引诱他,可如今他有了更强的助力,又愤怒于我的背叛,我可以想见重落他手中,我会多么惨。

    “这个女人,我要定了。”里昂一把抓住我,搂在胸前。

    我知道,他对我没感情,只是为了男人间的意气,为了羞辱塞尔特,为了解除北诺曼的后顾之忧才这么做,但这已经足够我感觉幸福的了。他的占有欲一向很激烈,同时保护感也特别强大。

    “为什么不让她自已选择呢?”塞尔特突然笑起来,令我产生了极不好的预感。

    他有阴谋。我感觉得到,但是什么呢?而既然被他点了名,我就不能退后,否则我就不是能被里昂看中和尊敬的女人了。

    于是,我坚定地向前迈了一步。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似乎感觉到了里昂赞许的目光追随着我。

    “你以为瞒过我了?我范伦丁敌对多年,我连他的味道也辨别得出。”塞尔特狠笑,眼神里浓郁的恨意让人不禁打寒战,好像被毒蛇盯上似的,“哼,还装什么处女纯真,不过是个东方贱货罢了,居然和敌方的男人上床。你既然这么喜欢男人,何必舍近求远?我一样可以让你叫得像母马,夜夜不停的。”

    我大为吃惊,甚至超过了愤怒的程度。塞尔特是个很装13的人,平时贵族的优雅派头摆个十足,此时却一点面子也不留,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做出这么不顾体面和尊严的事,说出这么无耻的脏话,可见是气极了,而且也摆明他知道非处女一样可以驾驭神火。更说明,倘若我重落入他的手中,他不仅要我做他的床奴,还得继续为他卖命。甚至,他得到了能治住我的方法,不惧我的法力。

    难道,真的有法力高强的术士在背后帮他,并且揭穿了我吗?

    但不管怎样,我不会屈服于他,于是我轻蔑的冷笑,“你这种男人,连亲吻我走过的地面也不配。你如果这么厉害,当时为什么不杀了范伦丁亲王殿下?你怕是不是?就算他还在我的床上,你仍然怕他一刀砍死你?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成为领主,一个农夫都比你有骨气和尊严!”

    “你!”塞尔特气得脸色惨绿,但他却没有暴怒,反而只咬着牙对我笑,令我的不安更深,“很好,但愿你看到下面这个,还能这样轻松如意。”他说着,一挥手。

    两个兵士动了,走到离塞尔特不远处的一个雪窝中,牵了一个人出来。是的,我用了个牵字,因为那个人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夏衣,脖子上套了一个狗用项圈,踉踉跄跄地被那两个兵士拉着,送到塞尔特手中。

    “贱货,看清楚。”塞尔特眼中闪烁着残酷的光芒,“你如果不顾你弟弟的死活,尽管跟着范伦丁走!”

    我好像猛然受到重击,心瞬间冰凉,而后痛得像活生生被剐了一样。

    我的小丁啊,我找了他这么久,师祖才发现他的形迹……为什么?为什么他落到了塞尔特的手上,还要像牲口一样被对待?!看他的脚,冻得通红,会不会冻伤?他憔悴得那么厉害,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地方睡觉?有没有挨打?再看他的神情,呆滞无神,对这些虐待都无动于衷,真不知他在精神上受到了什么样的摧残!

    我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抓紧胸前的衣服。这一次,我没有运用神力,伤口处就疼到不能自已,眼泪情不自禁的涌出。

    可是等等……塞尔特怎么知道小丁是我的弟弟?他为什么知道,用小丁可以威胁我?

    “这个地方,东方人不多。”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塞尔特冷笑,“你们又长得这么像,果然真是姐弟啊。哈哈,还有个老头子一直跟着你,他从来没露过面,你以为我不会注意吗?”

    他的意思是:我平时露出了破绽,他就叫人注意了师祖的动向。就算在城堡里找不到蛛丝马迹,有东方人出没的其他地方,师祖也会被关注,毕竟我们的长相太引人注目了。于是他知道了师祖在找人,再于是他黄雀在后了,再再于是他抓到了小丁来威胁我……

    听着很符合逻辑,可就是有点不对劲儿的地方。但此时情况突然,我心里又疼翻了天,并没有时间细想。但起码,他绝对不是一个能未雨绸缪的人,而且我和小丁长得半点也不像。就算在西方人眼中,东方人都长得差不多,可小丁不同。

    他本来就是个漂亮的少年,成为吸血鬼后,容貌奇怪地起了变化。五官虽然还是原来的,但不知为什么就变成妖孽般的美,轮廓深邃得像西方人,偏偏还保留着东方人的特质。也正是这种混合了东西方优点的容貌,和半天使半魔鬼的气质,才令他在现代时有隐隐超过李斯特,成为排名第一美貌吸血鬼的潜质。

    “另一个呢?”我问的是师祖。既然小丁在这儿,我怕师祖凶多吉少。

    “在我的城堡里睡着。”塞尔特看到我受到了打击,得意极了,“我亲爱的贱货,选择权在你手里。如果你去了北诺曼,说不定他就一睡不醒呢。”

    天哪,发生了什么事?睡着?肯定是失去意识和行动能力了。终究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令小丁被控制,师祖被扣留?我坚信塞尔特没这个本事,是谁在帮他?

    “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塞尔特逼我,“跟我回去,还是跟范伦丁走?”

    情不自禁地,我向塞尔特移动了脚步。

    好不容易!我好不容易得到我了想要的结果,可却只差一步,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上天作证,为了能让里昂把我带到他身边,我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和伤痛,隐忍和辛苦,哪想到还是不行!为什么?为什么这件事之于我就这么难呢?难道只是因为这天不允许我逆?

    还有我那多灾多难的弟弟,几千年前,为了激活夸父之引而在梦中献身,几百年前为我的错误而变成了吸血鬼。终于,他可以获得自已的生命与人格,我也找到了让他行走于日光下的方法,可他,却又被人像动物一样虐待和利用!

    这让我的心怎么能不疼到透骨?

    “我不会让你回去。”才走出一步,肩膀就被里昂的大手铁钳般抓住。他抓得那样重,似乎都要把我的肩骨捏碎了。可我不疼。和心灵上的折磨相比,肉体上的伤害算得了什么?

    “你知道你回去会面临什么样的遭遇吗?”他神态冷酷,一点不理会我哀求的眼睛,“而且我也不会让你回去,不会让塞尔特再来做对抗北诺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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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又一波三折鸟。

    8过大家放心,当了男主,就不能休息,里昂啊,你的戏还很多哩!

    谢谢大家投我小粉,打赏量力就行了,不然66会不忍心。至于更新票就表投了,66每天定时定量,大家投了更新票也是白扔钱撒。

20 对不起,背叛了你

    我当然知道回到塞尔特身边我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可我没有选择。从穿越的那一刻起,我就从来没有过选择。和里昂离开是容易的,但我相信小丁和师祖一定会死,而且死得奇惨无比。而里昂阻止我,不想让我成为北诺曼威胁的想法,要比单纯的关心多得多。

    我不怪他,他还不算认识我。如果我死了,他可能早就拂袖而去。其实这时我倒觉得,真的是死了干净。可那样,小丁怎么办?师祖怎么办?我最大的悲剧在于,我不能自私。

    一念之间,百转千回。

    “跟我走,否则你就是我的敌人。”里昂在我身后低沉着声音说,“做我的敌人,只有死路一条。”

    “走过来,我就把你弟弟还给你。”塞尔特在我面前露出阴险又得意地笑容,“如果你能放火烧烧我们不请自来的客人,我还可以考虑把那个老家伙当做添头。”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一边是生命,一边是忠诚……这要我,怎么选?

    假如这世界上有人被为难死,那一定是我。但是不管有多么难,我也得做出决定,而且没有时间好拖延。我的心是冷的,可脑子却滚烫,五马分尸般的痛楚下,我猛地咬紧牙关,向旁边撤开一步,同时反手挥出火焰……向着里昂。

    对不起,背叛了你。

    绝望的情绪下,我手中的火苗幻化成一只火鸟,我居然在这个时刻施展出了我从来没学会过的“烈鸟业火”,曾经把威廉十六烧成灰烬的大招,把我自已都惊得差点断绝呼吸。

    那火鸟凌空而起,变成一丈大小,尖啸着向里昂扑去。

    快躲开,我亲爱的!我心里狂喊。

    这一记火势我以为他可以躲过,我做了手脚,招数的威力虽然看起来惊人,但真实力量却不大。可今天的一切全失控了,不知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倘若他为此受伤,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已!

    刹那间,我看到里昂愤怒的眼神烁烁的盯着我,是对我的厌恶和对他自已的责备。他本已经决定放过我,只要我离开南诺曼就行,然而他此刻已经后悔给我机会!

    砰!火鸟在地上撞出一个大洞,厚厚的积雪瞬间冒出热气,若不是里昂身手矫健,早就被击中了。而火鸟却其形未散,一击不成,在空中盘旋半圈,就复又俯冲了下来。如此反复了好几次,里昂虽然没有受伤,但躲得极其狼狈,在塞尔特的笑声中,他的自尊严重的受到了伤害。

    情况失控,我一时不知所措。正在这时,塞尔特身后树林的半空中忽然滑下一条黑影。接着,身段袅娜的灰眼美女轻巧的跳落在地面上。尼娜,她看也没看我一眼,双臂张开,迎风默祈,当火鸟第N度袭击而来,地面上突然吹起一股狂风,生生把火鸟吹散,变成无数火星,零落于雪地上。

    这情景有如把我打入地狱……因为我背叛了里昂,而尼娜却救了他!

    不管尼娜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不管这场面是有没有阴谋的局,事实就是事实,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辩驳不清。但,还好,他安全了,这是我唯一的欣慰。

    里昂反应很快,在我的心还在懵懂着、模糊着疼痛时,他呼哨了一声,那五只猛犬拉的雪橇忽拉一下冲到他面前。而尼娜与他配合得极为默契,几句咒语就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抱着头,痛苦地蹲下身去。

    我却站着,那尖锐的头疼越不过我的心痛,可我只能眼看着他们绕过人群,迅速消失在茫茫雪原中。

    “瞧,人家才是一对儿。”当魔法随着女巫的离开而消散时,塞尔特在我耳边说。

    “遵守你的诺言,把我弟弟还给我!”我对塞尔特伸出手。

    “回镇子。”他捉住我的手,一吻,害我恶心得恨不得把手剁掉才好。再抬头,我愕然发现那个树林的结界还在,并没有因为尼娜的离开而消失。

    “我弟弟在哪儿?”被押回镇上我的房间后,我立即逼问塞尔特。

    见左右无人,他露出了无耻的嘴脸,“只要你乖乖的,他就不会有事。”他凑过来。

    我拼命躲开他的触碰,“好歹留点贵族的尊严吧,你答应过,只要我回来,你就把我弟弟还给我!”

    “控制你的利器,我怎么会轻易放手?”他简直不要脸,“但我答应你不会伤害他,还有那个昏迷不醒的老头子,只要你好好侍候我。”他说着又扑过来。

    我闪避,这次动作慢了点,整只袖子都被他扯下来,露出白嫩的膀子。

    这美色刺激得塞尔特吸了口气,已经急不可耐的要把我弄到床上去。我很害怕,不管多么聪明厉害的女人,到这种时候都会很害怕。而这种恐惧影响了我的速度,在塞尔特的三追两追下,我的衣服被他扯得不成形,身上暴露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小女巫,过来,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塞尔特面容扭曲,目射淫光,看起来极为可怕,“只要你成了我的女人,你弟弟和那个老头子不但没有危险,还会过得很好。”

    他猛地一扑,差点把我压到身下。我躲开了,但却被逼到了床角。

    惊惧和愤怒中,我的脑子突然冷静下来,生出一股狠劲儿来。

    我不问他,是怎么捉到小丁和师祖的,因为知道他不会说。我也不再求他把小丁和师祖放了,因为知道他不会那么做。但我明白那个隐藏的高手术士跟他只是短暂的合作,因为,倘若他不再需要我,就会对我用更狠决的手段。可是现在,他还是诱哄我。也就是说,只要我在战场上还有用,他就得保证我活着!

    一个人一旦豁出性命,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呢?

    我突然不挣扎了,当塞尔特抓住我的脚腕回拉,并且极力想把我的裙子掀起来的时候,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把火焰从自身毛孔中逼出!

    立即,我的小腿上蹿出火苗,烧了塞尔特的爪子,疼得他跳着叫着破口大骂着滚下床。

    “贱货!贱货!贱货!”他甩着手,狂吼,“装什么清高,不过是范伦丁的婊子!如今你得罪了他,要是没有我,就算他干过你,也一样会杀了你的!”

    “我跟他睡,我喜欢。”我咬着牙笑,“但倘若我不愿意,也没人能逼我!”

    塞尔特被气得差点爆血管,但我让腿上的火继续烧着,他心存恐惧,不敢过来。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弟弟和那个老家伙吗?”他面色狰狞地问。

    “你可能找来术士帮你,你也知道我不是处女之身,你更可能明白怎么修理我。”我故意说得很凉、很慢,“可是,你没见过我发疯是什么样子。我弟弟他们没事便罢,如果有什么,我发誓让你看看我疯狂的模样。我相信你承受不起,不信,你尽管试一试!”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突然放大声音,全身上下同时涌出火苗来,连床都烧着了。

    “疯女人,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他大叫着退到门边去。

    “要杀尽管来!”我丝毫不退缩,“你只图一时痛快,折辱了范伦丁亲王殿下。不怕他报复的话,尽管来杀了我。你来啊!快一点!怎么还不动手!”

    “你别以为我不敢!”塞尔特外表很强硬,但我知道我吓住他了。

    无欲则刚。他的欲望太强烈,可惜又没本事,怎么可能不被我要挟呢?而他同时也要挟着我。我只能和他先僵持着,等想到解救小丁和师祖的办法再说。

    只可惜,我努力了这么久却又回到原点。不,应该说,我还后退了一大步。

    “你让我弟弟他们活得好好的,每天让我看到,我就会仍然为你卖命。至少,不会让你被北诺曼人抢了都城,或者杀死。”我冷若冰霜,“但也仅限于此。如果你再对我有非份之想,咱们大家就同归于尽。塞尔特大人,您是聪明人,这世界上美女很多,能在战场上派上用场的,可只有我一个。”

    “很好。”塞尔特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瞄着我腿上还燃着的火,心有余悸地放狠话,“那就做好我的战争奴隶,不然的话……或者你再跑,你弟弟和那个老家伙就会死得渣也不剩。来人,把房间锁上,不许女巫出去一步!”他嚷嚷着,带着十分怒气离开。

    而当我房间的门被重重关上,响过了落锁的声音,铁链缠绕的声音,我立即收回火,要拼了命才忍住涌上喉咙的腥甜之气,但丝丝血迹还是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我本不该动用神火力的,可为了把里昂隔开,为了阻止塞尔特伤害小丁,继而阻止他伤害我,我不仅动用了力量,而且还过度的消耗。现在,我只感觉身体里每一个毛孔的神息都消失了,全身空落落,没有半点力气。这说明,我在短时间内又变成了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也不如,至少普通人的身体是健康的。

    最近一段时间内我只能强撑、硬装,因为我再也不能凭空召唤出哪怕一星半点的火焰。倘若这时候有战事,我将立即露出马脚,然后被厌弃。塞尔特不会再有顾忌,我,小丁与师祖的的结果可想而知。

    怎么办?

    肯定是指望不上里昂的帮助了,他不杀我就算好的。那我孤身一人,又怎么能保护三个人?

    我凝视着自已的小腿,刚才因为控制力急剧下降,我把自已也烧伤了。此时伤口剧痛着,令我冷汗真流。而我,也只是凭借这痛楚才能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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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6有话要说……………

    唉,咱家小乙多难哪。就好像是要挖左眼还是右眼,扔掉儿子还是女儿的选择。

    这两天书评区重新活跃起来了,谢谢大家。

    大家可能不了解,看到书评区大家的评论,写字时的感觉都不一样。

21 去而复返

    昏昏沉沉中,伤口却尖锐的疼痛着,令我长久的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下。

    而就在我渐渐迷糊,也不知是昏迷还是昏睡时,窗棂处又传来短促而清脆的响声。因为呼号狂风的掩映,朦朦胧胧的,似乎自天外而来。

    我没有动。

    我已经身陷死局,所有能帮我的都已经远离,我只能依靠自已了。这个时候,还会有什么奇迹降临?

    可下一秒,我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逼近了我。蓦然睁开眼睛,里昂的脸出现在我的上方,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抵住我的脖子。

    这算是奇迹吗?或者,只是个梦?

    “我说过,做我的敌人,只有死路一条。”他冰冷地说。

    一瞬间,我突然气苦无比,干脆闭上眼睛,坚持着不发一言,也不为自已辩解半个字。假如他能明白我,就会知道我以烈鸟业火伤他是不得已,其实是想让他远离复杂的局面。但假如他不能明白,就让他杀死我好了!有时候,语言是这世界上最无力的东西。

    我能感觉到,冰冷的利刃触碰我的皮肤,浅浅刺入。我能感觉到痛楚和温热的液体留出。我咬着牙一声不吭,眼泪却仍然不争气的从紧锁的睫毛下涌出来。

    “为什么不求饶?”刀刃不再前进,僵在才割破肌肉的阶段。

    “因为我没有错!”明知道会激怒他,送了自已的小命,可这一刻,我的理智完全不在身体里,只想跟他倔强,跟他赌气。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明显怒气升腾。我蓦然瞪大眼睛看他,下意识的一挺脖子,反而上刀口碰了上去。

    是我的错觉吗?泪水弥漫中,我看到他碧蓝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紧张。下一刻,那把匕首已经从我喉咙处挪开了。我看见,那正是我第一次穿越时刺杀他,而他反伤了我的那柄小匕。

    “不杀我了?”我问,很意外,心中还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搅和,令我本来就远离的理智更遥远了些。

    “你这么大的本事,死了不可惜吗?”里昂瞄了瞄我身上残破的衣服。

    我犯了倔强劲儿,就是不肯解释一个字。幸好腿上的伤掩盖住了,不然我还真怕我强硬不起来。

    “你要把我怎么样?”我问,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雀跃。

    没人能想到里昂这么快就去而复返,重涉险地。所以,塞尔特彻底放松了警惕,这个时候,反而比刚才的潜入要更容易。只是他这份胆色非常人所及,也正是为此,他才永远高于他人。只是,他回来真的仅仅是想杀掉我吗?那现在他明显改变了主意,是……舍不得吗?

    不,他对我还没有超过正常的感情,甚至都涉及不到感情二字。那他放过我,是因为我是女人,还是因为他不屑对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动武,还是本能的下不去手?

    “你将永远是北诺曼的囚徒,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他收起了匕首,粗鲁地把我从床上扯下来。意思很明白,他要带我走,把我关起来。

    我狠咬了他的手腕一口,摆脱他的控制。

    “不,我弟弟和我爷爷不能救出来,我哪儿也不去!”我压低声音吼。

    他气极了,蓝眼睛里像要冒出火来一样,“你找死!”

    “求你把他们救出来,我发誓一生忠于你,宁死也不背叛你。”我心头一动,立即放软话,脑子也终于可以稍微转动一下了。

    我孤军奋战,里昂是我的危险,但也可能是助力。我知道想救小丁和师祖很麻烦,但这却是唯一的办法。正如刚才所说,塞尔特想不到里昂好不容易逃脱却竟敢立即返回,多好的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来!

    “你的忠诚不值得我冒险。”他冷冷地看着我。

    我心头一松。至少,他没有直接拒绝,或者嘲笑我。这说明,有可能。

    “你可以把我弟弟和爷爷当成人质,我能为塞尔特所用,也能为你所用。”我急急地开出条件,没道德的隐瞒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没办法施展神力的事。

    但里昂不傻,他伸指擦了一下我唇角边的血,“我怎么觉得,你只会白吃牢饭?”

    我想求他,却明白那只能让他看不起。于是我又摆出冷若冰霜的样子来,“那你就杀掉我好了,因为我死也不会抛下我的弟弟和爷爷。如果我那样做,刚才就不会选择回来!”然后在他大怒到真把我杀了前,又着补了一句,“或者你没有那个本事,掳走我一个女人容易,却从塞尔特手里带不走旁人!”

    “激将法没有用。”他嘲弄地看了我一眼。

    但事实上,这招很有用,因为我看得出里昂的意动。这就是身为穿越情人的好处,我们在后世深深的相爱,我太了解他的一举一动,以及最微小的反应。这让我更懂得他,更有获得他的心的力量。而且我才知道这个年代的北欧,居然也有“激将法”这样的词汇。

    “还有比救出我们一家三口更让塞尔特备受羞辱的事吗?”我趁热打铁,“他就是个气泡,是我让他能飘在空中。失去我,他立即就像被戳破一样,永远也别想再抬头!”

    这句话,才真正让里昂心动了。

    他是做大事的人,他也还没有爱上我。所以,我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桀敖不驯的女人,引起他的兴趣,或者让他不忍杀掉,但还不足以让他为我做出很大的努力。不过听到这个条件就不同了,在精神上打击敌人也是战争的一种。

    从塞尔特的手心里带走我和我的家人,会严重打击塞尔特的声名和尊严,更是从武力上限制了他的发挥。从此,南诺曼还有什么脸面挑衅,连他的臣民都会看不起他的。

    里昂眼睛发亮,却没有立即回答。我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反应,直到看到他走到窗边,我才相信他是真的答应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从窗子跳下,而是比划了个手势。下一秒,又一条人影出现在我面前。

    尼娜!

    我愣住了。随即暗骂自已笨,尼娜是“救”了里昂的,里昂回来,她怎么会不跟随?

    “探测一下,这个女巫的同类在哪里?”里昂吩咐她。

    尼娜看向我的目光充满敌意,可却没有情绪波动,似乎我只是战场上的敌人,并不是曾经以及现在的情敌。这让我有点糊涂,她真的失去记忆了吗?如果是假的,她的演技可是太出色了!

    “给我一根她的头发。”尼娜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

    里昂二话没说,走上来就扯我的头发,疼得我轻叫了起来。真是的,这足有五六根,就不能温柔点吗?

    尼娜一挥手,我的头发立即燃烧为灰烬,飘浮在空中。她嘴里念念有词,身体在原地慢慢转动。我留了个心眼,假装无意地踱过去,狠狠心,咬破舌尖,一口血沫,喷在几乎看不见的发灰上。

    “正北方向的谷仓。”尼娜睁开眼睛,刚好没看见我的行为。

    里昂点头,对尼娜说,“你盯着这个女人,我去去就来。”

    喵的,他信任她,用过信任我!

    我心头火起,但很快又释然了。不气不气,我现在怎么说也是敌方的人,他不信任我是正常的。

    “你跑到这个时空来,究竟想干什么?”见里昂的身影消失在窗子外,我哼了一声,问尼娜。

    “你不配跟我说话。”她很高傲。

    我坐下,因为我不舒服,一个劲儿的出虚汗,还偏偏要和尼娜斗脑力。她真失忆了吗?看样子像是真的,可我心里却怎么也无法相信。

    “想得到他,也不必用这种手段吧?”我隐晦地说,“不过有我在,你绝对绝对也不会成功。”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但你倘若要对我的领主不利……”尼娜瞪着我,“我保证你死得难看。”

    不得不说,如果她是装相,实在是个超级高手。因为我这样仔细观察她,也一点破绽找不出来。如果她明白我在说什么,不是应该气炸了吗?自视甚高的女人,总是容不得情敌挑衅的。

    “他永远也不会爱你。”我继续气她,等着她破功,可她居然忍得住。难道,她真的什么也记不起了?

    撩拨未果,我不再继续。若她有了防备,再玩这种游戏还有什么意思?来日方长,她不会放过我,正如我不会放过她。她是我一生的死敌,不管是因为一个男人,还是因为生与死。

    我静静地等待着,心里并不紧张慌乱。我坚信里昂的实力,除非塞尔特用重兵,不然他肯定能救出小丁和师祖。而塞尔特是不会用重兵看守犯人的,他那个人愚蠢又自大,既然觉得可以把要挟我的把柄牢牢握着,紧紧藏好,又怎么会想到居然有“转世战争女神”帮我用巫术寻找呢?

    但是,就算救出小丁和师祖,我也不会感激尼娜的。她这样做,无非是彻底讨好里昂。那个男人不好糊弄,让他真心信任,可比在背后做点小动作高明多了。既然她为的是里昂,我的里昂,我为什么要承她的情?

    约摸半个小时后,里昂回来了。我看到他自信的神色,就知道小丁和师祖得救了,喜悦之下,只觉得浑身脱力。刚才埋伏成功,北诺曼的亲王殿下被逼走,使得小镇的防卫更加松懈,士兵们紧张之下再度放纵的行为也更为疯狂。

    因此这一次,我很把握逃出魔爪。

    ……………………………………

    ……………………………………

    ……………66有话要说…………

    里昂又回来啦,大家开心点吧。

    谢谢。

22 亲王殿下的囚徒

    “确保风雪更大些,我们需要模糊的视线,好方便快速离开。”里昂吩咐。

    “他们在哪儿?”不等尼娜回答,我急切地问。

    “就在你窗下的雪橇上。”里昂讽刺的冷笑,“塞尔特那白痴把大门锁紧,怎么没料到有人会从窗子偷走你呢?围墙并不高。”

    我低下头,因为里昂不明白,这句话对于中国人来说,几近于调笑。

    “那么,我的女巫,请驾临北诺曼吧。”他嘲弄地向我伸出手,而尼娜,已经率先从窗子跳出。

    没什么细软了,我连件完整的衣服也没的换,也只好就这么走。我深吸一口气,走到窗边。

    “请带我下去。”我保持着骄傲,“我重伤,暂时没有法力。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会摔死的。”

    里昂揽住我的腰,带着我一飞而下。

    我怀疑他稍微会一点魔法,要么就是他身上还没有诱发出来的吸血鬼血统在发挥作用,因为我住在一间异常高大结实的木屋二层,窗口离地面足有四五米高,他居然如履平地。塞尔特知道我不敢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就算能逃走也会死在暴风雪夜里,这才没派人守着我吧。

    只是在落地时,我的双腿陷入了已经齐膝深的积雪中,火烫的烧伤部位碰到凌厉酷寒的冰渣,肌肉绷紧也扯动了伤口,所带来的产疼痛令我几欲昏过去。

    里昂皱了皱眉,似乎对我突然僵直不动有些不满。而他冷漠的神态又令我气苦一阵,倔强心再度冒了出来,再看到尼娜鄙视的目光,我把心一横,咬着牙趟雪前行。

    雪橇就在木屋拐角处,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罢了!

    咫尺天涯的感觉我终于是体会到了,因我每一步都和踏在刀尖上差不多。风雪、严寒,令我额头的汗珠才浮上来就似乎被冻成了冰珠儿。我眼前一阵阵发黑,几次差点软倒,但我心里有强烈的念头,不能输给尼娜,不能在里昂面前软弱!我拼命保持着独立行走,却不知太用力了,姿态怪异得令里昂怀疑。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俯下身,把我的裙子掀到膝盖处,我小腿上大片火泡被冰雪割破,血肉模糊的样子令他吃了一惊。

    “你不必如此倔强。”他直起身,眼睛里闪过不明意味的光。

    “我不坚强,有人能替我吗?”我咬紧牙关,“我们快走吧。就算塞尔特自大无知,拖得时间长了也未必就没有危险。别忘记,他有术士在背后帮他。”我意味深长的瞄了尼娜一眼,见她神情冷漠,不悲不喜。

    这死女人,装13的境界真高。

    我抬步向前,突然袭来的眩晕差点令我栽倒。我大口呼吸着扎得人肺部生疼的冷空气,觉得身体迅速被冻僵,心中悲哀的想,冻着吧,那样就不疼了。

    “你必须活着到北诺曼去,不然就没有意义了。”里昂比风雪还冰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出,接着,他的斗篷落在了我的身上,还带着他的体温,舒服得我几乎立即就昏过去。苦难时,我或者还能坚持,但当他有意无意的眷顾着我,我却忽然无力起来。

    他转到我身前,从怀中掏出一条很大的白手帕,围在我的脖子上,虽然被他割破的伤口此时已经不流血了。下一步,他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来,向雪橇大步走去。

    九百年了!不管时间是倒退还是前行,他终于又拥抱住了我!他略低的体温、他强大中掺杂着温柔的气息、那宁静而从容的感觉,令我全身颤抖个不停,不得不攀紧他的宽厚坚实的肩膀。

    在这种天气里,雪橇本就是本地人出行的最佳代步工具,所以里昂的一人座雪橇后,不知何时又以粗索连着另一个。前面的座位被一块能挡风雪的黑色蓬布盖着,下面颇有起伏,看就知道是藏了人的。而里昂抱着我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尼娜板着脸站在最后的边缘部位。

    只是五只狗,以前只拉一个人,现在却增加到足足有五个人,成吗?

    没等我的疑问加深,尼娜做起法来。登时间,风雪弥漫,除了眼前一条清晰的雪路,四周全部白茫茫一片,就算两人面对面,也未必能互相看得到对方。那狂风更如一只有形的手,推动着雪橇上前,令那五只巨犬似乎没有增加任何负担,风驰电掣地奔跑了起来。

    从里昂的肩头回望,小镇在视线中渐渐遥远,消失。我松了一口气,昏了过去。

    现在,我终于可以安心的放松意识了。我终于打破了转世战争女神的不败神话。我终于来到了里昂身边。我终于,朝着那个我被迫接受的目标,迈进了小小的一步。

    ……

    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总之当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已身处一个很小的房间,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还有一个燃着熊熊烈火的大壁炉。屋内布置虽简陋粗糙,但温暖如春。我睡在一张靠墙而立的单人床上,好在被褥都厚实干燥。

    大约是在高烧中,我头疼欲裂,浑身无力,还一阵冷一阵热的,以些许恢复的理智头脑思考一下,就能猜出我是被里昂带回了北诺曼了,只是不知道是边镇还是都城……也就是他的城堡。然后我一定因为烧伤和风寒而生病,目前在昏睡中,也不知有多少天了。

    我叹了口气,感觉很无力。

    来到里昂身边只是第一步,胜利,却是下一步行动的开始,就好像刚踏进门槛,后面还有更艰巨的任务,也要面临不知有多么困难的挑战。我必须养精蓄锐,不然怎么应付得了?这可是尼娜的地盘,我是敌对方的邪恶女巫,赢过他们的领主,恐怕人人都恨我。这情况,跟小羊落到狼群里也差不多。而且,还不知道那个身居狼王之位的亲王殿下会不会庇护我。

    想到这儿,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脖子,发现里昂帮我缠住伤口的手帕不见了。更惊的是,我的狼王戒指和鬼王戒指也不见了!除非睡觉,我一直把那对戒指挂在脖子上,藏在内衣里……

    我吓得立即清醒很多,发觉自已穿着厚重的棉布长睡衣,原来身上那件残破的裙子早就被换掉了。

    谁拿走了我的戒指!

    我心念急转,却在这时听到有脚步声由远急近,连忙闭上眼睛装昏睡。片刻后,门开了,有两个人轻盈地走了进来,到床前来看了看我,又退到壁炉那边烤火。期间,有香粉的味道飘进我的鼻子,可以猜出来者是两个女人,年轻的女人。

    “她不是死了吧?”一个声音甜甜的姑娘小声说,“足足睡了七天了,除了被灌药,即不吃也不喝,正常人早就死了吧?”

    “傻Ivy,她不是正常人啊。”另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她是来自东方的邪恶女巫,就连咱们的转世战争女神都败在了她手里,听说就算被烧死,也会在第七天复活的。你小声点儿,万一她就要苏醒了呢?”

    话毕,两人安静了片刻,似乎在向我张望,确定我还没有醒来。

    我不动,打算好好听一会儿八卦,这对了解我自身目前的处境很有好处。

    “Elizabeth,你说,她真的有这么厉害吗?”那个叫Ivy的说,“我看她这么柔弱,怎么也不像能上战场的人物。”

    “她能把尼娜大人压得不能反抗,你说厉不厉害?”那个叫Elizabeth的回答,有点心有余悸似的,“我哥哥上过战场的,说只要她站的地方,连云彩和天空全是漆黑一片,走到她身边都会被毒死。”

    天哪,不带这么造谣的吧?我哪有这么厉害,如果真有这本事,现在怎么会躺在这儿半死不活?

    “那这样说,亲王殿下岂不是更厉害,把这么强大的邪恶女巫都捉来了。”Ivy说,“听说南诺曼一下子就焉了,连他们自已人都开始怀疑领主的能力,嚷嚷说连女巫都丢了,早晚被北诺曼灭掉,商量着投降呢。”

    呼,里昂果然还到了目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只是没想到我居然有这么重要的作用,作为象征,我的被掳,轻易就摧毁了南诺曼人脆弱的信心。塞尔特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但愿他不要早死,我还没亲手报复他的虐待呢。可是,两位姑娘,提到我时,可不可以把“邪恶”两个字去掉?

    “不过亲王殿下为什么不烧死这个邪恶女巫呢?”Elizabeth说,“不但如此,还请人给她治伤,你该知道,有多少人反对亲王殿下这么做,听说连皇帝陛下都特意来信询问呢。我听我哥哥说,留下这个女巫早晚是个祸害,谁知道当她身体恢复,会不会传播瘟疫,让我们北诺曼倒霉呢?偏偏亲王殿下还派我们两个来侍候她,每天我一看到她就胆颤心惊,幸好她睡着。否则,我真怕她一睁眼睛,我就会变成石头。”

    喵的,有那本事的是美杜沙好不好?拜托不要听信谣言,我长这么善良,腰还没有某些强壮的北欧女人的大腿粗,头发也不是蛇变的,看起来有那么可怕吗?

    “我听说哦……”Ivy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东方女巫最会迷惑男人。你说,亲王殿下会不会……”

    “嘘,闭嘴,这也是你乱说的吗?”Elizabeth拦住Ivy,“让亲王夫人听到怎么办?”

    “事实如此啊。”Ivy嘴硬,“不然亲王殿下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现在叫这个女巫为什么?亲王殿下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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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关于美杜沙,不知道的朋友百度一下就好鸟。

    关于演员表,报名的人多,目前先紧着VIP读者,毕竟他们是看正版的。

    顺便希望看盗的朋友,来看正版吧,5555,又不贵,我又不水。

    Ivy由三十九楼的Sophie小莜扮演

    Elizabeth由四十楼的woalo扮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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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7804/ 第一时间欣赏姐姐有毒最新章节! 作者:柳暗花溟所写的《姐姐有毒》为转载作品,姐姐有毒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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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有毒介绍:
一肚子坏水儿的东方俗家女道士,遭遇全球女性无法抗拒之十大吸血鬼。
咱中华上邦,不搞种族歧视。
但Pk还是融合?确实是个问题。
哎呀,别咬!姐姐有毒。
群号:72189398,入群问题,里昂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姐姐有毒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姐姐有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姐姐有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