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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有毒全文阅读

作者:柳暗花溟     姐姐有毒txt下载     姐姐有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5 承诺

    “你不觉得一切自有天意吗?”兰斯洛走到光幕边,伸手轻触了下,干瘪的指尖立即冒起轻烟,“我被关在这里几百年,期间不是没想过要出去,被活活埋葬的滋味不好受。我想亲眼看看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而不是只通过水晶之眼。但是,我一直找不到能打开结界的人,那要日行石的主人才行。我曾经无比盼望有个女巫能闯到这里来,可看过你的心我才知道,原来Grace及他的女巫同门燕不是那宝石的真正主人,真正的主人是来自东方的你。曾经我那么渴望呼吸下新鲜空气,品尝新鲜血液,可我没办法遇到日行石的主人。但是当我绝望的时候,你没有预兆的出现,而且是我的十三代孙亲手带来,这不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吗?”

    “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巧合。”我冷冷地道。

    “巧合?是啊,巧合。”兰斯洛离我近了些,虽然隔着那道光幕,他碰不到我,但我还是看得清,他的眼睛和里昂的格外相似,就算干尸的外表也掩盖不了那双眼睛的野性与活力,似乎他所有的生命力全凝聚在那双蓝眸中。

    “恰巧为了九百年后异能者世界的安危,你来到这里。”他慢慢地说,“恰巧这关系到我的家族。恰巧日行石和范伦丁之书都丢了,而我知道它们的去向。恰巧你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里,并且是日行石的真正主人。恰巧……你刚开始改变历史。一个巧合叫巧合,这么多巧合,就叫天意。”

    我吃了一惊,本能的反驳,“我没有改变历史,我只是出现了。”其实我的目的就是来改变历史啊,但不知为什么,当得知历史的车轮开始偏转时,我突然感觉极度的不安和恐惧。

    “你会看到的,亲爱的。”不知为什么,兰斯洛突然平静下来,似乎又不急于出来了,“你会看到,已经有历史在为你的出现而悄悄改变。而这种改变是不受控制的,只有我,小姑娘,我可以试着控制它。相信我,因为只有我看到了过去、现在与将来。”

    可以说,兰斯洛说了半天,只有这番话最打动我。我伸出手,碰了碰那光幕,感觉出它奇怪的吸引着我、却又排斥着我,我不禁暗暗皱眉。

    兰斯洛看我意动,却又坐回到石壁下,“你可以想想,亲爱的,想清楚再做决定。反正,墓地永远在这里。只是不要太久,我只怕里昂会有想不到的动作,到时候……倒要费大力气了。”

    我得说,兰斯洛很有说服别人的魔力,本来以为我的心很坚定,这时却犹豫了起来。他说里昂会有动作是什么意思?这要我怎么选?

    不放出他,他说的情况真的可能发生的,而且我也确实想知道日行石和范伦丁之书丢失的秘密,想尽快完成穿越而来的任务。可放出他,我就得承担他变成魔鬼,会伤害普通人乃至里昂的可能。那时,我们谁也治服不了他。

    说不定,历史就在这个地方转变,从此人类的历史就变成被吸血鬼恐吓的历史也说不定。

    怎么办呢?我有选择,可却是无法做出的选择。

    “好吧,我救出你。但你要答应我,以你贵族和勇气与尊严,以范伦丁家族的荣誉向我承诺……不要滥杀无辜、不要伤害里昂、当一切结束,你还回到Grace身边。”我严肃地说,“最多我答应你,等我回到九百年后,会找到你的墓穴,隔一段时间就放你出来修整一次。”

    “你真的答应了?”兰斯洛身影一闪,速度快到我连眼睛也没眨时就冲到我面前,“不要试图骗我。”

    “我不骗你。”我平静了下心绪,“但我很怀疑我做不到你的要求,也就是说,我未必能放得出你。”

    兰斯洛的眼睛骤然瞪大,神情阴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这正是我答应他请求的基础。刚才我再度接触光幕之墙,发现我体内的力量虽然与它同宗同源,却又被排斥在外。这让我不由得想,也许日行石并不认我为主。它是从小夸上脱离下来的,而小丁现在才是夸父亲之引的魂魄。

    那个能打开结界的人,可能是小丁!

    所以,我要赌一赌!虽然轻率,但既然是天意,就自有定数,非我人力的选择可为。假如我能打开光幕,放出兰斯洛,不管什么后果,我都去承担。如果我打不开,我就有时间可以细细考虑,以后看情况再决定是否要小丁来做这件事。

    再者,小丁现在痴痴呆呆,很多事要他清醒后才能做。说起来,也是未知之数。

    于是我才老实的告诉兰斯洛我只能尽力而为,却未必是打得开光幕的。他一直盯着我的脸,想找出哪怕一丝的说谎迹象,可是他失望了,因为我说的是实话。

    “那就试试吧。”他忽然流露出一种沮丧和失望,居然令我有些不忍起来。

    “先给我承诺。”我寸步不让。

    兰斯洛冷笑,但说出的话却郑重其事,“我,兰斯洛.范伦丁,以贵族的勇气、尊严和荣誉在此起誓。对放我出这个牢笼的人,必不加害一指。我不会滥杀无辜,不会抢夺第十三代之子之位,会拯救家族,并终会重归此地,受那无尽的惩罚,直到世界与时间都终结。否则,我枯竭的生命将永不信息,就算一切毁灭。”

    我不禁有点动容,更相信兰斯洛了。因为这对于吸血鬼来说,是最可怕的诅咒。永恒的生命,却不流动,被囚于此地,寂寞得只有空气陪伴,永生其实是这世上最残酷的事情。

    即如此,我再不多说,双手抚着光幕,绝对没有一点藏私,利用刚才发现的方法,就是隔绝身体与灵识后,再调动所能调动的所有法力与神力。我没有疼痛和伤势加重的感觉,只觉得体内力量充沛,源源不息。这让我感到莫名的喜悦,因为我从没有这样强大过。只是,不管我如何将法力与神力全输送到眼前的光幕上,它也没有消失,只是闪烁个不停。

    良久,我近乎虚脱的坐在地上。

    兰斯洛自嘲的笑了起来,“原来还是不行啊。”他说,“看来范伦丁家和异能界的危难,就只有靠你们自已了。而我,也再没有机会重临世界。上天真残忍,就连给我出去透口气的机会也剥夺,白白兴奋了一场。”

    我欲言又止,拿不准应不应该告诉他小丁的事。毕竟,他偷了我的记忆,可没有扼取全部。至少我和两个里昂的甜蜜场面没有被发现,还有一些小丁和师祖的秘密。

    然而我这一瞬间的失态,就又被兰斯洛抓住了。他似乎重燃了希望,焦急地问我,“你知道有其他办法对不对?”因为太急了,整个人扑到光幕上,烧得他痛叫着后退。

    我留了个心眼儿,知道和这种近乎妖孽的老家伙打交道,说的话要半真半假才行。这样他即抓不到把柄,也容易被糊弄过去。

    “我也有一点秘密,同样不会告诉你,但我答应你会去想办法,希望能放你出来。”我说,“只是你不要急,并且不要忘记自已的承诺。”

    “四百年都等了,还在乎再多等些日子吗?”兰斯洛希望破灭后又抓到一个新的希望,态度不禁软化。

    至少,你比里昂强多了。我心道。

    假如这里的里昂爱上我,他要等九百年,才能再与我相遇。我甚至怀疑,那会不会动摇他的心。毕竟很多人都说,爱是最经不起时间考验的。我就算再相信他,却也怕最坚贞的感情也敌不过流年。如果他经过九百年不再爱我,现代的那个他又因为历史改变而不会与我相遇,我将失去所有!

    在整个事件中,谁的心理压力最大?谁承受的困境最多?明明是我啊。为什么我要这样,难道只是我从上古重生到现代的代价?果然,没有什么是白来的。

    “我不能保证,我只有尽力。”我重申。

    兰斯洛点了点头,“我期望你能回到这里,别忘记,帮我也是帮你,唯有我能让历史最小限度的变化而不会影响巨大。还有,就算你打不开结界,至少给我弄点喝的才够礼貌。这光幕只能阻挡我出去,阻止别人进来,却对物品没有效果。”

    “我哪出得去墓室?”我觉得他被关得太久,有点异想天开,所以忍不住讽刺道,“你不是有精神控制力吗?怎么不指挥别人跑下来,供你吸食。”我倒不怕他真的这么做,他又不傻,如果能,也不会把自已饿成人干儿了。他是贵族,我不相信他有先进的众生平等观念,平民于他,不过是贱物。

    果然,他哼了声,“这墓穴阻隔了我的精神力,守墓家族的血液又对我有免疫力。四百年来,你是第一个接近我的其他人类。”

    “别打我的主意,我的血有毒。热毒,对吸血鬼是致命的。”我提醒他。

    “你当我说话不算吗?”他有点生气,“我刚发过誓,不加害救我者一指。”

    看到他的样子,他眼神里受侮辱的怒气,我诚心道歉,“对不起,我也承诺会尽量想办法的。只是……你可不可以别用水晶之眼偷窥了,我对此很有心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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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因为这个月更新时间不稳定,也没有加更,所以不好意思要月票。

    但还是有300多张了,所以在此感谢大家一下。

    谢谢。

56 爱得要死要活

    兰斯洛肯定不懂“心理障碍”是什么东西,但他后退一步,面色一变,随即苦笑道,“我想看也看不成了。你输入法力,没有打开结界,却毁坏了我的水晶之眼。所以亲爱的,你必须快点来救我,因为我看不到外面,真的就像是被活埋了一样。”

    我心头一阵狂喜,拼了小命才能掩饰了下去。我可不想做什么都被监视,一想到这个,我就浑身不舒服,所以水晶之眼毁得好啊。我相信兰斯洛没有骗我,那一瞬间的恼火不是能演得出来的,完全自然反应。

    “耐心些,我要做的事,要找的人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我转身拿起油灯,“那我走了,别再来打扰我睡觉。”

    “不会的。”兰斯洛又缩回到角落里装干尸,“我有感觉,你今天晚上就会和你的心上人见面了。”

    想起里昂,我心头一甜,连借口也懒得找,直接匆匆走上地面,并把那口装饰用的石棺推回原处。幸好,这里常常有人打扫,没有太多灰尘,所以我曾见过兰斯洛的事在一定时间内会是个秘密。

    而不出兰斯洛所料,在黄昏时分Naelgael悄悄离开了墓室,天色全黑时才回来,告诉我里昂已经出了王城,约我在前面十里坡处等我。

    最近我爱联想,当场想起十字坡、孙二娘和人肉包子。但哪怕前方是火坑我也跳,总比被关在墓室里强,太压抑了,再多两天我肯定得疯。这也让我开始同情兰斯洛,他自我埋葬四百年,是怎么熬的啊。

    看到里昂的时候,他正安抚他那匹有点烦躁不耐的大马。他的部下看似随意,但却有序的警戒着。大约因为意外的见到了不死的兰斯洛,我心情很混乱,犹豫了下就跑过去,从后面拦腰抱住里昂。

    他身子一僵,大约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而且还是在众人之前。我却深深汲取着他的味道和他的气息,然后大大方方放开手,长呼了一口气道,“走吧!”

    “你想去哪里?”他的声音清冷的从身后传来。

    “马车啊,小刘易斯不是会坐马车吗?”我四处张望,却没见到马车的影子。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里昂粗鲁的从背后抓起我,丢到他的马鞍上,“我是愤而离城,怎么可能找到马车和收拾细软。记得吗?我们来时把马车弄坏了。”

    “那刘易斯呢?”在里昂也上马,并且把我蒙在斗篷中后,我闷声问。

    “你以为我会丢下自已的儿子,北诺曼唯一的继承人吗?”他讽刺地说,但语气轻快,“在我亲兵的马上。他年纪小,撑不住先睡了。”

    “小可怜儿,要睡在马鞍上。”我低声道。

    “还不是因为你?”他不讲理地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服,想探出头来,却被他又按回去,同时在我脖子上挂了个银质的云朵形挂件,随后听到他招呼开拔的命令。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挂件有隐身的部分作用,虽然没有我们的隐身术好,但好歹也能管点用。再加上他刻意防范,队伍的一定范围内没人能靠近,倒把我的行踪掩盖了。

    “晚上也不扎营吗?马也受不了吧。”我咕哝了一句。

    “又担心孩子又担心马,你很有心情呀。”他骂我,“在你磨磨蹭蹭的前来与我会合时,我们已经休息很久了。再说,为了尽快回到我的领地,这也没有办法的事,好在我安排了前方驿站的人为我们换马。”

    我赌气不说话。

    真是奇怪了,明明我是配合的一个、被利用的一个,怎么到头来好像是我闯祸似的。还有天理吗?还有道义吗?还有点事非吗?

    看我无语,里昂心满意足的把手臂环在我的腰上,提马前行,还闻了闻我说,“一股子死人味儿。”

    那还不是你把我扔到墓地里,让我遇到快变成木乃伊的兰斯洛的缘故?我暗暗想,面上却还坚持不开口,看样子倒像是和他闹别扭。

    为此他似乎心情很好,虽然没再说什么,但我感觉得出来。那些不经意的小体贴和温柔,是他从未对我做过的,比方他会让斗篷留条缝,方便我呼吸。比如他一直扶着我的腰,免得我在马上过于疲累。比如在行程中的作息调整,食物和歇脚地的安排……

    总之,我们一路没有停过,士兵们轮流在马背上睡觉,我和小刘易斯是随时窝在人家怀里休息,而里昂像铁人似的,除了眯一小会儿,几天来都没睡过。就这么日夜兼程,我们很快到了北诺曼的地界。里昂到这时才松了口气,而我也知道了他与皇帝争斗的来龙去脉。

    在我被抓的那天,里昂假装酒醉,而且居然安排了证人,为他的失踪做了铺垫。第二天他“发现”我不在,就上王宫找那个死皇帝要人。死皇帝当着文武群臣,假模假式的斥责他管教情妇不严,然后又假装大方且不计前嫌的让人去地牢带我出来。

    我当然不在。

    结果举朝震惊,皇帝很尴尬,范伦丁亲王死活要人。诺大一个王国,居然为了我一个小女子吵嚷了整整两天,我也当了把红颜祸水。最终,大多数人相信,我是神秘且邪恶的东方女巫,一定是自已施展法术逃脱。更有人认为,我会因此而怀恨在心,对王国不利。

    鉴于范伦丁亲王殿下对我的“宠爱”程度,当朝又表现出失去我就会发疯的态度,很多大臣认为要烧死我才干净的话没敢说出口。谁不知道亲王殿下从来没有情妇,这次果然一下载进去不可自拔,迷恋到无可复加的地步,再加之他平时心狠手辣的名声在外,谁敢触那个霉头,说这种找死的话。

    所以所有人都盯着休顿先生看,毕竟他还是亲王殿下的岳父,并且亲王夫人还没死呢。

    休顿先生被挤兑的没办法,就对当场摆出杀人面孔的里昂说,既然东方女巫与亲王殿下两情相悦,断没有扔下他的道理,说不定感觉受到了侮辱,先回北诺曼也说不定。

    里昂当场就很激动的表示要尽快回到北诺曼,群臣都大松了一口气,纷纷表示理解和支持,还有几个很同情他,就连皇帝都急着把这尊瘟神送走,说了点场面话,就放里昂回来了。

    郁西安娜急得要命,皇帝答应为她做媒给范伦丁亲王殿下,休顿也答应她等正牌亲王夫人死后,顶了那个位置,做北诺曼的女主人,此时却都变了卦。不过皇帝就算疑心里昂,毕竟明面上的理亏欠在先,弄丢了人家的心尖子,休顿又被承受了群臣的压力,这时候也顾不上她了。

    虽然郁西安娜开出了令皇帝和休顿都垂涎的条件,但事发突然,那二位还是决定先缓一缓再说。反正做皇家媒,或者走女儿路线这档子事,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事实上,郁西安娜也怪可怜的,她怕耽误了青春,对里昂又一腔爱意,却并没有人真心心疼她。

    “你就这么解决了婚姻危机?”我试探性的问里昂,“反正……万一不幸,你还是要再婚不是吗?”

    他瞄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带点嘲讽,却不正面回答,只应了前一句,“还是你提醒的我,说起来我要感谢你,为我想出这么好的拒婚方法,没伤了各方的和气,居然还提供了机会。”

    我知道他所说的机会,是我揍了皇帝,被关起来这件事,但我给他出过主意吗?

    “我们范伦丁家曾起誓,永远忠于皇族,非生死攸关的事,不得违背皇命。”里昂微笑,“你说过,我直接把我的婚姻事做成事关生死的事不就得了?这样的话,拒绝婚事也不算违背诺言。”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爱我爱得要死要活”呢,原来戏文早就唱着,等我这边无意中出了岔子,他就很及时的利用上了。不过,这样并不能一劳永逸,死皇帝心里肯定恨他,后面只怕还有花招。更狠的那种。

    “回到北诺曼,就由不得他了。”听了我的忧虑,里昂说,“春天,诺曼地区惯会出现战事,他不想王城被破,就尽管召唤我去。而等时间一久,郁西安娜未必还有耐心。她是王国唯一的女公爵,追她的人一大把,早晚会放弃对我的执念。就算她不放弃,我也有时间好好布罩一下。”

    亲王夫人还活着呢,这个位置就那么多人盯?郁西安娜和尼娜这两个娜,都是明目张胆。只不知郁西安娜开出什么诱人的条件,令死皇帝都低头,休顿先生甚至不顾父女情了。

    “好吧,只要对你有用,我这一路躲躲藏藏的也算没做白工。”我叹了口气。

    “皇帝虽然白痴,可好歹也得糊弄一下。”里昂傲慢地微笑,“当天他大肆搜过全城,包括休顿先生的家、你我的房间。后来我们上路时,也有人跟着,若不是我警戒严密,他们靠不得前,你未必藏得住。”

    是啊,他一步步安排的极好。当时事发突然,他却在最快的时间准备得天衣无缝,很说明问题了。

    “不过你为什么要对皇帝无礼?”里昂突然问。

    我很意外,敢情他什么也不知道吗?

    “他想非礼我,让我做他的情妇。”我无所谓地说,反正他也没占了便宜,先是让我摔,随后又让里昂狠摆了一道。

    里昂勒住了马缰。

    是我的感觉出现了问题了吗?怎么发现他好好的,甚至是在精神愉快的情况下,突然发起怒来。就因为皇帝对我动手动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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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大家周末愉快哦。

    谢谢。

57 傻不是你的错

    眼看着北诺曼的都城就在前方,我居然有一种回家的舒心感。可我的情绪很快又被破坏了,因为远远有一匹马飞奔了过来,马上的女人全身都包裹在黑色骑马装里,只一头红发随风飘扬。

    郁西安娜怎么跑到北诺曼来了?而且比日夜兼程的我们还快?而且,她为什么穿一身黑?对于西方人来说,这种服色是寡妇穿或者在葬礼上穿戴。是有谁死了,值得她穿丧服呢?她即没有嫁人,那么是死皇帝?休顿先生?

    不,她不可能比我们快,除非早出来一天半天的,并以同速前进。我们离开时,王城没有大丧,也就是说,她服的是北诺曼这边的丧,而不是王城。难道是……亲王夫人?

    “里昂!”不得不说,郁西安娜马术很好,马都没站稳,她就轻盈跳下来,然后一阵风似的扑到也下了马的里昂怀里。

    “里昂,表姐她……表姐她……”说着伏在里昂怀里哭泣起来,肩膀耸动,貌似非常伤心。可如果亲王夫人真的去世了,她应该是最高兴的那个才对。

    还没进城门,已经很多谜题迎面砸来。她对里昂不是应该死心了吗?至少再没有人给她撑腰,支持她把自已硬塞给里昂,那她怎么会提前到了?亲王夫人身体病弱,离开是迟早的是,可怎么就那么巧合,非挑在这个时候走?

    我看向里昂,见他神色严肃凝重、淡淡的悲伤。尽管他和亲王夫人是政治婚姻,他也并不爱她,但相守了这么多年,儿子都这么大了,他不可能一点感情没有的。

    他也回望了我一眼,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马缰一带,拐到一名亲卫的身边,把坐在亲卫身前的小刘易斯抱在怀里。

    死的,是他的母亲。一个五岁的孩子失去了母亲,无论如何都是个可怕的打击和伤害。

    也许是血统的原因,也许是成长的环境造成,小刘易斯聪明又敏感,而且郁西安娜为了表示悲怆,一点也没有掩饰行为,所以这孩子看出了端倪,已经泪流满面,只是不出声,抽噎得呼吸都不畅了。

    我的心狠狠揪了一把,把他的小身子紧紧抱在怀里。如果说九百年后我亏欠过他,那就让我在这个时代能弥补一二,至少让他小小的心灵里不会感到孤单和恐惧,不会过早的品尝黑暗。

    “宝贝,想哭就哭吧。”我掉了眼泪,心疼的。

    “不,父亲说过,身为贵族男子,身为范伦丁家的后裔,只流血,不流泪。我不哭。我不哭。”他倔强的说,可泪水却止不住。于是他似乎很恨自已,握着小拳头,奋力抹去脸上的泪痕。

    我把他的小脑袋按在怀里,“我家乡有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来伤心时。到天堂去的是你的亲生母亲,如果你不伤心难过才是低贱可耻的。你保持贵族的尊严很好,但是掉眼泪并不是软弱的表现,而是你在表达爱你的母亲。你爱她,对不对?”

    “非常非常爱。”他哽咽了声,终于不再忍哭,只是仍然举止优雅,不像郁西安娜,好像恨不得人家看不到她有多“悲伤”似的,如果论起表演,这也太夸张了。

    这番话落到一边里昂的耳朵里,令他深深的看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似乎……还有些感激。可郁西安娜的脸色却更为精彩,挂着眼泪,可眼神却怨毒,恨不得目光化为利箭,把我这个“情妇”和刘易斯这个小“拖油瓶”双双杀死。到时候,她就能当亲王夫人了,过几年她再生个儿子,继承这片看似苦寒,实则肥沃的土地。多么完美,多么幸福。

    可惜啊,我不会让她得逞的。一个尼娜虎视眈眈,一个郁西安娜明目张胆,以后的日子怕不好过,但为着怀里哭泣着的小刘易斯,我不介意邪恶下去!

    “什么时候的事?”里昂终于开口询问,声音沉痛,但也平静。

    亲王夫人的病拖了很久了,从生下小刘易斯就开始,油尽灯枯是必然的结果。活着,对她而言其实是一种痛苦,若不是母爱伟大,她放不下自已的儿子,可能撑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今天早上。”郁西安娜抽噎着,“幸好我来了,不至于让表姐身边没有人,让她孤单的离开。也许这就是神的旨意和召唤。”

    她率先到了北诺曼,一没经过里昂允许,二速度这么快,实在缺失了贵族礼仪和基本常识,又怕有人怀疑亲王夫人之死,但她陪伴了亲王夫人最后的时光,这恩情足以把那两者抵消,后一者打破。谁说郁西安娜只一味会强取豪夺来着,该用心机的时候,她半点不落人后的。

    不过,里昂是傻的吗?这世界上最失败的人,就是把别人当傻子的人。只是里昂怎么还让她趴在他怀里,看得我心头火蹭蹭的往上窜。

    “感谢你陪伴着她,我们先回去再说。”里昂终于拉开郁西安娜,但公爵小姐却悲伤得不能自抑,刚才策马飞奔还行,这会儿却连站也站不住了,倚在里昂的肩膀上,哼哼叽叽,腻腻歪歪,看样子得和亲王殿下共乘一骑才行。

    我也不说话,直接提马到里昂身边,把小刘易斯递过去。这种时刻,父亲的温暖会令小刘易斯安心的。

    里昂僵了一下,似乎不习惯与儿子太亲近。但小刘易斯泪湿的小脸软化了他,他不着痕迹的推开郁西安娜,而我更不着痕迹的以马隔开二人。

    我看到小刘易斯开始时有些瑟缩,大约是怕软弱的哭泣惹恼了一向强硬的父亲,但随着里昂笨拙地尝试轻轻拍他的背、抚摸他的头发、还轻声呢喃着什么,小刘易斯短短胖胖的胳膊开始环住父亲坚强的颈项和肩膀,哀哀哭泣的脸上带了些安全感出来。

    只有父亲,山一样的男人,才会让他感到踏实,那是任何人,包括我在内也无法取代的。至于某些人恨我破坏她的机会,恨不能杀了我,却不在我考虑范围内。有招就使,没招去死,我管你你老大贵姓啊。

    一行人默默无语的回到城内,回到领主的大屋。一路上,到处看到哀伤哭泣的人们,可见亲王夫人平时人缘极好,虽然病着,却深得爱戴。

    我低眉顺目的走在人群中,尽量不引人注目,免得被有心人生事。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快进主屋大门的时候,一颗石头凌空打来,我没有提防,被打中手腕,疼得我轻叫一声,感觉腕骨都断了。而且还没等我找到行凶者,又有几块石头打在我身上,一次比一次疼,还有小孩子们大声而愤怒地喊叫声,“烧死东方女巫,夫人就是被她害死的!”

    事发突然,我心里又转着其他念头,一时之间居然有点无措。不过郁西安娜就站在我身边,虽然她低着头,却仍然被我看到她嘴角上弯,笑得极为幸灾乐祸。还有点……奸计得逞的快乐。

    呀?连回城见面礼都给我预备下了,看来双娜联手了啊!不然人生地不熟的女公爵,怎么可能布置得这么周密完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果然没错。

    就在我愣神儿的这么点功夫,又有很多石子向我打来。走在最前面的里昂已经抱着小刘易斯进屋,没有看到外面的情况,因而无数难听的谩骂也开始高声。

    我心头火起,随手就打出一个火球。在众人的惊叫声中,我瞬移到离我最近的一个少年面前。这少年得有十三、四岁了,手里拿的石子有包子大,一块钱一个的那种大包子,若打在我脑袋上,必使我头破血流不可,打得重点儿,让我就此魂归九百年后也很有可能。

    “想死吗?”我一手拎着这少年的耳朵,一手挥舞着一团小火花,“我不介意送你去地狱!”

    旁边一个胖妇女尖叫了声,扑倒在地求我,说那是她的儿子,要我放了他。

    “不要杀死他!”她嚎啕大哭。

    “他很尊贵?”我冷冷地问。

    那妇女摇头,有些茫然,“他只是猎户的儿子,但他还那么小。”

    “小就可以杀人了?小就可以那么恶毒了?”我哼了声,“你不叫我杀他,可他拿这么大块石头砸死我就是活该?他小?难道我很老吗?既然他如此卑贱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我这么高贵的却该死?”

    我火大了。以前对这些愚民一味容忍,一是因为我不想里昂误会我,二是因为我身受重伤,动用一点法力就疼得死去活来。现在里昂已经逐步了解我,和兰斯洛的交流令我无意中发现运用力量,不但不会受伤,反而会提升功力的办法,我凭什么还要容忍这些人?

    是的,我不会杀他们,因为基本上他们都是善良朴实的的人、忠于里昂,将来也会忠于小刘易斯,但这不意味我不能好好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明白这世界上的是非屈直,学聪明点,以后不要再因愚昧害人。

    傻不是你的错,但傻而伤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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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今天起晚了,对不起。

    谢谢正版阅读。

58 死的蹊跷

    “你害死了亲王夫人!”那少年吓得发抖,却仍然倔强地骂了一句,“女巫、贱货,烧死你还便宜了你。”

    “你有证据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了亲王夫人?”我怒瞪他。

    他瑟缩了下,嘴硬道,“你做了亲王殿下的情妇,病重的夫人就是被你气死的。”

    “哈哈。”我大笑起来,“没看出来你还是医生?”这年代的医生都是教士担任的,身份很高贵。

    于是这农民少年立即涨红了脸,叫,“我不是。”

    “既然不是,你凭什么这么嚷嚷?难道只听别人这样说,你就也这样说?你脖子上那脑袋长了是干什么的,自已不会思考吗?如果它没有用,不如让我烧成黑炭如何?”说着,我手上的火苗腾地一窜,烧焦了他几根头发,他就杀猪一样惨叫起来,周围围着的人也吓了向后退了好几步,惊惧又愤怒地看着我。

    “你才被烧掉了几根头发就叫成这样,你们石头丢我,我就不疼吗?你们的神让你们爱人,让你们无缘无故去伤人了吗?这样愚蠢又残忍,我不让你下地狱,你早晚也得去,不如我好人做到底。再说了,亲王殿下一贯坚持受审判才能定罪的方针,你们有谁审判过我?没有对吧?那凭什么定我的罪!看看这些火焰,如果我想让谁死,直接就能让谁死,用着着耍花样吗?你们说我迷惑了你们的领主,请问,难道你们认为他如此愚蠢昏庸,是个被美色所迷的混蛋吗?你们是要怀疑他、不尊重他吗?他那么英明神武,高贵威严,我一个小小的女巫左右得了他吗?”最后一句是我临时加上的,因为我发现里昂在二楼的窗户处看着这里,于是马屁了下。

    而这一连串的话震住了那些愚民们,我还不依不饶,把那少年狠狠掼到地上,一把小火如影随形的跟着他,直到他跳到一个水槽里,我才收回。

    “别再来惹我!”我摆出冷酷无情的POSE,“我爱着你们的亲王殿下,所以不会主动伤人,还会帮助北诺曼繁荣,但那并不意味着我永远会宽恕你们,也别再想把所有坏事都安在我头上。因为……我不允许!”

    说完,我骄傲地扬着下巴离开。还撞了目瞪口呆的郁西安娜一下,故意的。

    我就是要孩子气,我就是要不识大体,我就是不隐忍了,怎么样?既然敬酒不吃,我只好给敌视我的人上罚酒了。以前没能力软硬兼施,只好忍着,现在可不同了。让他们看看小白兔急了也咬人,让他们明白我真正邪恶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然后无比怀念从前的时光,后悔激起我愤怒的行为。

    “小姐,您回来啦。”当我进入屋子时,小熊迎了过来。

    我很意外,而且发现她仍然不怕我,不误解我,高兴的拉住她的手,“小熊你还好吗?你那个死男人上钩没有?”

    小熊微微羞涩了下,就大方的告诉我,“我们已经开始讨论婚礼的事了。”

    我连忙恭喜,很真心的,并琢磨着要送她点什么礼物才好。毕竟这里不同于中国古代,领主夫人死了不用全领地守孝,连普通人也不许婚嫁。

    “谢谢小姐。”

    “你帮我很多,是我在这里的朋友,有什么好谢的。话说,你怎么在这儿?”

    “亲王殿下吩咐我照顾老先生和少爷。”

    我一愣,消化了一下才明白小熊嘴里的老先生和少爷是说的师祖与小丁,随即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我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他们二人,只是我找不到人诉说。记得走之前,我曾请求里昂让小丁和师祖住到我的房间,他当时模棱两可,我也并没指望他会完全满足我。可现在看来,他不仅答应了我,还做得很好。

    他明明对我很好的,心里也温柔,可表面上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如果因为,他说他永远不会爱上我,所以他现在才别着劲儿。其实没关系的,我来主动些,我哭着喊着要爱他也行。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老婆刚死,而我急着看我的弟弟和师祖去。

    我不敢表现得太高兴,毕竟范伦丁家正在丧期,只三步并做两步跑上顶层阁楼。可是闯进房间后发现没有人,正疑惑,跑得气喘吁吁地小熊跟上来说,“他们在隔壁房间。就是小姐当成厨房的那个,亲王殿下吩咐恢复成客房样子了。”

    我连忙又跑到隔壁,看到整个小房间布置的像酒店的标准双人间似的,环境肯定没上星,但卫生条件却相当相当的好,包括人在内。可见,小熊平时是很用心的。

    师祖躺在靠壁炉那边的床上,呼吸平衡,脸色不错,但就是不醒。而且奇怪的是,他一直昏迷着,不能进食和饮水,可他的身体除了稍稍瘦了一点,其他都似乎很好。也许,正是这种情况更加重了我们祖孙三人是妖孽的传言,毕竟辟谷这种东西不是这个年代、这一地区的人能了解的。

    而小丁,就在靠窗的一张床上,穿一件纯白的素袍,赤着脚,眼睛望着窗外。阳光,从斜上方轻柔的洒在他身上,他黑得发蓝的头发,他白到透明的皮肤,那五官和气质上说不上的改变,衬得空气都轻柔了似的。还有,他茫然而空洞的表情,眼神里纯粹的虚无,都令看到他的人突然生出一种心疼来。

    这绝美的少年是我的小丁,我的弟弟,他哪里像一个能在日光下行走的吸血鬼,明明一个迷路的天使!

    “小丁。”我轻唤了一声。

    他没有反应,似乎没听到我的声音,似乎完全不为外物所染。我哽咽着走过去,跪在床上,伸臂抱住了他,心头一阵酸涩和幸福。不管怎么说,我终于在另一个时空找到了他。

    他远比我高大,宽阔的肩膀有些单薄,我知道成为吸血鬼后,他的形貌就不会改变,可做为姐姐,我多么希望他能壮实一点。而在不经意中,我的眼泪吧哒吧哒的掉,把他肩头的袍子浸湿了一大片。

    “小姐,不要伤心啦,反正您的弟弟已经回到您身边了。”小熊在一边劝着。

    感觉小丁轻轻挣扎了下,我放开他。他好奇的看着我,还伸出指尖抹了一下我的眼泪,慢慢地露出滟潋的笑容。好像,还有点讨好。

    “以后别这么冲女人笑知道吗?”我流着泪嘱咐,“对姐姐没关系,别的女人会萌翻了,被煞到、被秒到、被迷死的。”

    小熊不知道我前面几个词的意思,最后一个却懂,于是笑道,“小姐,少爷不对别人笑呢。我侍候他这么久,只见他笑过这一次。但是您说晚了,少爷他已经迷死很多姑娘了。”

    我愣了愣,随后不禁笑得前仰后合。小丁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着我笑,像个学大人样的小孩子似的。从这一方面讲,他比小刘易斯还要童真。

    “真的。”小熊以为我不信,急着说明,“不信小姐往外看,少爷天天趴在这儿,外面就有好多姑娘溜达,以期引起少爷的注意。”

    “她们不嫌他是小傻子吗?”我问,伸手抚了下小丁的头发,触手柔软光滑,手感超好,心中对小熊的感激又加了几分。她把小丁照顾得真好,是世界上最合格的护士。

    “少爷长这么漂亮。”小熊也不禁露出星星眼来。

    我往楼下一瞅,果然有几个姑娘在那儿转悠,看到我的出现,慌忙做鸟兽散。

    怪了,她们这么怕我,憎恨我,厌恶我,却为什么不怕形象更为妖异的小丁?果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长得漂亮,到哪儿都吃得开。这样子,想必烧死我时人人拍手称快,想烧死小丁的话,可能会引起妇女联盟大游行吧。

    让我得意得冒泡的是,这个绝世小美男是我的弟弟,血管里流着一样的血,我们之间有谁也取代不了的亲情和千年姐弟缘。

    “那亲王夫人又是怎么回事?”我从窗边缩回来,话题一转。

    小熊神色一黯,“我也不知情,我被亲王殿下亲自委派,照顾老先生和少爷,并不掺和别的事。”

    我很明白,侍候一个植物人和呆傻的小美男是很辛苦的。何况他们被照顾得都那么干净健康,那需要耗费大量的心力,哪有时间再关注别的。

    “不过……”小熊突然压低了声音,“亲王夫人是今天早上去世的,很突然,是她的贴身侍女Willow早上去侍候时发现的。可是昨天晚上Willow还来找我,找我要一碗酥酪,说亲王夫人想吃。”

    我心里一凛。

    奶酪是奶品的精华,酥酪是奶酪的精华,要想做得好吃很不容易。我在现代时研究过一点,把方法教给了小熊,对于北诺曼的人而言是从未吃过的美味。亲王夫人既然昨晚还有胃口,第二天早上就没了,那只有两种可能:一,她回光反照。二,她死得不正常。

    “这件事报告给亲王殿下了吗?”我问。

    “还没来得及。”小熊摇摇头,“亲王殿下一回来,就带着刘易斯少爷去了亲王夫人的房间。”或者因为生病,或者因为别的,里昂和他老婆分房睡。

    “我陪你去说。”我站起来,“顺便,于情于理,我应该去表示下哀悼。”其实我更想知道,可怜的小刘易斯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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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演员表:Willow由六十四楼的信步随风扮演

59 后妈的身份

    我才要走,小丁突然从后面扯住我,然后绕到我身边,给了我一个大抱抱,而且不放手。

    他就算痴傻,却仍然只和我亲近,说明他内心深处有着清明的地方,只要我打听他阻塞的记忆,他就会回复原来的样子。我高兴的想着,可又感觉他的拥抱和小刘易斯的一样,是寻求母亲的安慰。

    “你乖乖的,我去去就来,给你做好吃的。”我柔声安慰,突然又想起小刘易斯被小丁“绑架”那天的事,两人似乎相处的很好,心里有了计较。

    哄了小丁一阵子后,我悄悄来到亲王夫人的卧房外。我以为会有不少女仆来来往往,没想到整个走廊都寂静无人,令我也不由自主的放轻手脚。

    门没有关,我站在门边,看到里昂和小刘易斯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站在床边,都低着头,凝视着亲王夫人遗体,似乎在向她默默的告别。

    亲王夫人安详地躺在床上,已经梳妆打扮过了,看起来竟比平时还要好看些,只是皮肤透出一种不正常的惨白。这令我心头蓦然涌上一种奇怪的念头,但闪过太快了,我根本没有抓住。

    而范伦丁父子就那么僵直地站着,许久,正当我以为他们要变成雕塑时,里昂突然伸出手,抚摸了一下亲王夫人的头发,“对不起,没有爱过你。但是,希望你在天堂能够幸福。”他声音很低沉,有一种沉重的悲痛和歉意。但他很快就直起了身子,萧杀冷酷之意瞬间盈满全身。

    他向后退了一步,小刘易斯上前,执住母亲那只苍白的手,抽噎着哭泣起来,“妈妈。妈妈。”他只是轻声呼唤,没有别的言语,却让我的眼泪唰地一下落了下来。

    情不自禁的,我走了进去,双手放在小刘易斯稚嫩的肩膀上,“她不会离开你,她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你。只要你愿意,也可以看到她。”

    小刘易斯反身抱住我,哽咽着,“真的吗?”

    我不知道,这些是中国式的安慰失亲小朋友的方法,但这一刻我却确定的点头,无比坚信。我没做过母亲,但我是女人,天生就有母性,我好像能够明白。

    所谓母亲,就是孩子生命里的天使,爱他、保护他、处处为他着想,就算是死,灵魂也会守护在他左右,直到他不再需要为止。

    “我再不能拥抱她,跟她说话了。”小刘易斯的泪水浸透了我的衣襟。

    “没关系。你心里想着她就行,以后,她就是你的守护天使。”我抚摸着他泪水滚滚的小脸,“如果有人欺侮你,她没办法出现的话,我也可以帮她保护你。”

    小刘易斯又哽了声,紧紧抓住我的衣角,好像生怕我也突然离开似的。那小模样,小眼神,真让人心疼得不得了。

    “这几天你陪着他。”里昂突然说。

    “好,你放心。”我站起身,很高兴可以帮到他,帮到小刘易斯。

    可能是我日夜兼程太疲惫了,也可能是我没有北欧人的好身体,起来的猛了,我只感觉一阵眩晕,下一刻已经被里昂抱在怀里。我下意识的抬头望他,在对上他碧蓝的眼睛时,突然像被雷击似的,从头到脚都僵了,心里有如火焚,身上却似在疼痛。

    他也愣了,我们就这样互相凝视着,眼神像是绞住了一样,谁也不能动。然后,在我心跳得就要爆炸时,我们又几乎同时放开对方。

    这感觉太奇怪了,突如其来。

    “这还是在亲王夫人灵前呢,东方女人,你还可以更下贱一点吗?”郁西安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回头望去,看到那打扮得像未亡人一样的红发女公爵轻蔑地看着我。她的身后,跟着我久违的老朋友……与我同样穿越而来的尼娜。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会老实。我就知道这两个死女人会联手。可是,爱不是一加一的游戏,不是说组成联盟就能让里昂同时爱上她们俩。不过嘛,要是玩什么阴谋诡计,这两人加起来倒是很厉害的。

    我得小心。

    但此时,我不回答她,和她正面冲突就如了她的意。现在里昂的生活正在混乱,我不惹麻烦,而且要让这两个女人无处下嘴。

    “来,先跟我走吧。”我柔声对小刘易斯说,“让我们去祈祷你母亲成为最亮的星星,这样你会更容易找到她。”

    小刘易斯点点头,但在我领他到门边时,郁西安娜却伸手拦住了我们,“亲王夫人有遗言,要我来照顾刘易斯。”

    郁西安娜这样做,我是可以预见和理解的,但她手上闪过一抹绿光时,我却大为惊讶。那个祖母绿宝石戒指!亲王夫人托我交给她的。可是到了王城后,我知道了那个戒指的意义,又知道里昂的意思,所以就没有交出来。现在,怎么在她手里?

    我抬起头,惊讶地望着她。

    而她,掩饰不住的得意,然后绕开我,走向里昂。尼娜紧跟在她身后,在经过我身边时,我看到她讽刺的笑意。果然我没猜错,这两个贱人联手了。只是不知,她们之间,谁是最后的赢家。

    “里昂亲爱的,请节哀。相信我,我会帮助你走过这段悲伤的日子,也会帮你照顾好刘易斯。”郁西安娜把那只戴着戒指的手,轻轻搭在里昂的手臂。

    她故意说得很亲热,好像与里昂是多年老情人,又故意让里昂看到某些特殊物品。可里昂似乎没注意她的语气与安慰,倒是如她所愿地看见了那只戒指,皱着眉头问,“你怎么有这个?”

    “亲王夫人在临终时交给我的。”郁西安娜流下两滴鳄鱼的眼泪,假惺惺到令人做呕,“她是我的亲表姐,除我之外,她还能够信任谁?”这只戒指代表亲王夫人的继任者,以及小刘易斯后妈的身份。

    里昂握住郁西安娜的手,举到眼前,看起来竟有些温柔似的。

    然后……他……他竟然……他就这么……把那只戒指直接捋了下来,放在自已的上衣口袋里,惊得房间中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

    “苏西是个柔顺的女人,这一点你似乎没有学会。”他仍然很温柔,至少语气是如此,“我想,她会听从于我的安排,而不是自做主张。”

    苏西,大概是亲王夫人的闺名,我是第一次听到。

    “那是她的遗愿,难道你要违背她吗?”郁西安娜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

    “她知道我不会任由任何人摆布,她爱我,所以会同意我的做法。”里昂拍拍胸前的口袋,“这只范伦丁家的祖传戒指我先保存,将来……”他暧昧的停顿了一下,“我会亲自戴在继任亲王夫人的手上。这只戒指,必须要由我亲自为女人戴上,才会生效。”

    我心里一松。很好,我没看错,我的男人不是个糊涂迂腐的人。郁西安娜疯狂追求里昂,但她却不曾费心去了解一下,这个男人很强势,凡事要做主,而且绝不能容忍别人试图先斩后奏。也许有例外,九百年后他为我做了很我例外的事。

    我很快的瞄了尼娜一眼,看到她的唇纹弯起,心里不禁冷笑。她确实是在利用郁西安娜,但是她不明白,她这样在暗中使手段,只会让里昂更讨厌而已。

    让她们先折腾吧。

    我心想,拉着小刘易斯就往外走。我得想想那只祖母绿戒指是怎么到的郁西安娜手里,还要想想要如何对里昂解释。毕竟之前亲王夫人嘱咐我不告诉里昂,我遵守了诺言,却无意间背叛了里昂。那个男人容不得人家背叛他的。

    “你不能带走刘易斯。”这一回,是尼娜拦住我。

    我毫不客气的推开她,用了很大力气,推得她差点摔倒。

    妈的烦不烦哪,就没点新招了?都想打亲子牌,以此来接近里昂,达到自已的桃色目的,怎么就没人为这个孩子想想?他现在得多伤心,难道都这样惨了,还是大人们博弈的棋子吗?

    “我能带走他。”我冷冰冰地说,“谁再拦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刚才在外面发过飙了,很爽,我不介意继续。随后,我回身瞪了里昂一眼。

    都是你,长这么帅干什么?那么有男性魅力干什么?那么有权势地位干什么,引得一群不要脸的女人来抢,连自已的儿子也不得安宁。

    里昂对我的愤怒似乎有点莫名其妙,但却点了点头,默许了我的行为。

    我对尼娜哼了声,意思是:看到没?我带走这小宝贝是亲王殿下准许的。这是奉旨、是御准,关你屁事,给我闪开!

    在怨毒的目光中,我干脆把小刘易抱起来,让他胖胖的小身子,贴近我温暖的怀抱,然后回到阁楼上去。上回的绑架事件,小刘易斯和小丁相处得很好,我会要求他们互相照顾,这样小丁会慢慢松动封闭的心窍,小刘易斯会因为有事做而暂时缓解伤心。

    接下来的几天,里昂一直很忙碌,毕竟亲王夫人之死对北诺曼来说是件大事。他们的丧葬习俗虽然不像中国古代的繁冗复杂,但也不像普通百姓的葬礼那么草率。就在全都城都沉浸在哀伤中时,我带着一个植物人老头,一个玩自闭的绝世美少年,一个刚失去母亲的五岁小豆丁,安静的待在阁楼上,除了亲王夫人下葬那天,里昂派人来接走小刘易斯外,根本不在公众面前露面。小熊因为要帮忙办理丧事,这几个完全丧失或者部分丧失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也是我亲自照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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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打赏,我看到一位朋友经常送我小红花,谢谢你。

    谢谢大家。

60 历史偏离轨道

    同时,我想清楚了那枚戒指的关窍。

    亲王夫人给我那枚戒指时,只有我们两个在场。但,尼娜能在这里自由出入,肯定是偷听了去。她知道经过火刑事件后,她不仅失去了死忠的红衣教士,也彻底丧失了里昂对她本就薄弱的信任,她已经无法直接接近里昂,或者打倒我,所以积极寻找同盟。她对里昂之心不死,而且更加热烈,她需要跳板。

    郁西安娜那么高调的行为,令尼娜认为她就是合适的人选。够强势,够脸皮厚,而且够愚蠢。她想方设法通知郁西安娜,那个象征亲王夫人地位的戒指在我这儿,说不定,还添油加醋的描述过我和里昂之间的关系。再加上里昂为了达到拒婚的目的,对我宣称我是他唯一的情妇,如此一来,郁西安娜针对我,一方面是妒忌,另一方面也是想抢走戒指。

    这样一解释就通了,不过后来出现了死皇帝事件,我记得里昂说郁西安娜带人搜查了我们的住处,那戒指肯定就是这么到了她的手里。而我们走得仓促,里昂叫人收拾了我本来就少的东西,我又一时忘记了戒指的事,居然没有检查行李。

    还有,郁西安娜比我们提前一天到达北诺曼的都城,纵然有她早走一天的关系,说不定尼娜还用法术帮助了她。至于亲王夫人之死,说不定其实是一场谋杀。

    以上,全是我的推论,我不是柯南,但我相信这论断十之八九是正确的。

    葬礼后,我找机会和里昂谈了一下,谈我对整件事情的分析。以及,戒指那件事。出乎我所料,他并没有太生气,“你背叛了我的信任,但你没有背叛苏西,而且没做蠢事。”

    好吧,他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当夸奖听。毕竟,那戒指我并没有给郁西安娜,现在又被里昂强夺回来了。想想就觉得搞笑,双娜以为那个戒指能证明什么,但倘若里昂不愿意,拿刀逼他都未必有用,何况只是个没有任何法力,只是有点象征意义的家传戒指。

    “亲王夫人的死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找人查过。”他坦率的回答我,“她的身上没有外伤,没有中毒的迹象,更没有法术痕迹。”

    我沉默了。

    里昂找的人一定是很靠谱的,说没有疑点,就没有疑点。只是我心里那个感觉挥之不去,好像亲王夫人死得不正常,而且灵魂没有远去似的。

    “那现在怎么办呢?”

    “很快就会忙起来的。”他说了句奇奇怪怪的话,也没多解释就走了。甚至,他都没问一句小刘易斯的情况,就这么把孩子扔给了我,我光荣的荣升为异族奶妈。

    不过我不介意,我喜欢小刘易斯,喜欢带着自闭的小丁和睡老人师祖,而且我也感觉到里昂在谋划一件大事,于是一边照顾身边的老弱病残,一边积极修炼。所谓临阵磨枪,不亮也光,自从我找到分离肉身和精神力的方法,我的修行可谓一日千里,道术上、神法上都是如此,运用也自如多了。我想,如果现在的尼娜向我挑衅,她可能已经不是我的对手。

    不过她这些日子也安静得很,包括郁西安娜在内,让我隐约有些不安。

    而除了每天侍候老的、小的,进行自我修炼,我还尝试与师祖心灵沟通。我去王城前,我们用这种方法说过话,但我回来后,师祖的信息却如石沉大海。当时他说他的灵识被封了,是红衣教士做的,小丁变成这样,其实是被封了心窍,也是红衣教士的手笔。小丁在穿越时不幸落入了尼娜的手里,所以被摆布了。

    现在,师祖不能与我沟通,我也无从了解小丁的情况。直到有一天,我的呼唤终于得到了回应。

    “师祖,你为什么这些日子都不理我。”我有恼火地问。

    “我在修炼啊。”师祖很委屈似的,“我被封的灵窍和小丁被封的心窍都不能以外力解除,必须自已进行,除非那个红衣教士复活,但他也不会帮我们吧?”

    “那现在到底怎么样呢?”

    “接近成功,但行百里者半九十,你不要急。而且我虽然隔绝了对外界的感应,和小丁却是一直心电感应的,他也在每天试图冲开心窍。”

    我鼻子一酸,想起小丁对我的依恋。也许,他的心窍还没有冲开,但一定是进步了,不然,他为什么会牢牢的记住我,自然对我有爱?没想到啊,原来小丁每天对着窗子发呆,其实是在修炼内息,以冲心窍。

    “你怎么样啊,丫头?”心里正乱,师祖的意念清晰的传入我的脑海。

    于是,我把这些日子的经历原原本本、事无巨细,除了和里昂暧昧亲热得差点走火那段,全告诉了师祖。他听了后静默了好一阵子才说,“咱们穿越的负作用来了,历史已经开始偏离它原来的轨道。虽说我们的目的就是改变历史,但我们应该只改动一点异能界和吸血鬼世界的问题,不要干涉到人类社会。”

    “那怎么办?就此停手吗?”

    “不行,我能感觉到,你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但是……”师祖犹豫了下,“等我和小丁恢复肉身的行动能力,我觉得我们必须和兰斯洛谈谈。”

    “您相信他真的能纠正历史?”我心里一惊。

    “至少,他很可能让人类的进程在一定程度上恢复原貌。”师祖很正经,“异能界自有规则,只要不影响到人类,人们所熟知的社会与历史就不会改变。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兰斯洛。”

    “万一他是坏人呢?”

    “我们得冒这个险。再者,如果我和小丁恢复,尤其小丁如果能被唤起被封印了千年的力量,兰斯洛再强大,也不是不能治服的。现在的关键在于,你要忍耐。”

    “我会忍。”我叹了口气,“可有人看不得我平静。”

    “那就用你的方式反击,我相信你。”师祖突然笑了一下,“这次我会拉着小丁和我一起闭关的,虽然暂时帮不了你,但这是为了以后给你更大的支持。”

    “就是说,一棵老植物不算,我现在还要照顾一棵小植物?”我懊恼,“这日子多早晚是个头啊。”

    “我觉得会很快。”师祖顿了一顿,“虽然我感觉不到外界,但却感觉里昂那小子已经在意你了。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你要小心,要加油知道吗?”

    我知道。我不知道也没办法不是吗?看顾两个肉身脆弱的人,当两个修行者的护法,倘若周围有人虎视眈眈,我还真是很吃力,很害怕的。

    所以我想来想去,决定去找里昂。在这个到处是敌意的世界里,不管我承不承认,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你想要一间密室?”在马厩,里昂一边刷马一边说。

    没办法,最近他也不知忙些什么,我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他。而且周围空旷,不容易隐藏偷听的人。

    双娜傍地走,我不得不小心。

    “是。最好是一间除了你以外,没有任何知道的。”我讨好的拿着软刷,也帮他刷马,舒服得那匹大马直打响鼻,“你肯定有,对吧?这样大的城堡,肯定有暗室的。”

    “你觉得很必要?”他不置可否地问我。

    “我是东方女巫,忘记了吗?”我说,“我有强烈的预感,这种平静的日子过不了多久了。也许到时候你会需要我帮忙,也许你没有精力照顾我,我必须为我弟弟和爷爷找到个安全的地方,这样我做起事来也没有后顾之忧。”

    “我说过要照顾你吗?”他的态度忽然变冷。

    我眨了眨眼睛。他没说过吗?他说过吧。就算没说过,这不是彼此心照的事吗?

    “好吧,算我自作多情,但请求你帮个忙总可以吧,我会报答你。”我有点泄气。

    他却突然又笑了,他最近真是有点喜怒无常,是不是死了老婆的鳏夫都这样啊。

    “别忘记,你已经欠我两次情了,加上这次……我相信你会数数儿。”他站起身,隔着马与我对望。可不知怎么,我又突然浑身发热起来了。妈的,这是什么化学反应啊。

    “附带送我一个人吧。”我得寸进尺地要求,“我弟弟和爷爷在昏迷状态下是不需要进食进水的,但好歹也得有人看顾着他们,以防万一有问题。显然,既然藏起他们,我就不方便出面,所以我需要这样一个人替我当保姆,而他必须你绝对信任的,而且是没人注意到的、做事格处谨慎小心的人。”也说是暗卫、死士一类,不知道他们北欧人流行不流行养这种手下。

    “你们东方的法术真奇怪,活死人一样也能醒过来吗?”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不过他既然没拒绝,其实就是答应的意思。

    师祖说他已经在意我了,果然啊。在北诺曼,他是那样高高在上,很多女人想得到他的目光停留也不可能,可他却在满足我的很多额外要求。

    “你的预感很正确。”他突然又抛出重磅炸弹,“平静的日子就要结束了,因为我要北诺曼独立。过不了多久,战争就会来临。”

    我大吃一惊,本能地问了为什么?怎么会?之类的话。

    “因为我了解皇帝陛下,他被我折辱了脸面,后来又发现你回到北诺曼,就留在我的身边,怎么能不觉得受到侮辱,怎么能不觉得荣誉受到玷污?”他微笑,邪恶得如此诱人,“再加上我派出奸细四处散播对轻视他的议论,他不想教训我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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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又到月底了啊,真是岁月如飞刀啊。

61 自荐枕席的有好多

    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师祖说我已经使历史偏离轨道,原来是真的。在历史上,北诺曼没闹过独立,我上次穿越刺杀他,他还是死在为王国出征的路上。而现在,他不但不再忠诚于王国,还要独立出来。

    我早觉得他的行为不止是拒婚那么简单,原来他是以这件事落了皇帝的脸面,然后等皇帝出手,他再反击就名正言顺了。毕竟,范伦丁家非到生死攸关,不可以放弃皇族。

    貌似,这一点也是我提醒他的。他激起皇帝的怒火,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放弃所谓忠诚就再正常不过。

    可是,他为什么要独立?

    “因为不愿意听从那个猥琐龌龊的小人。”他答得干脆,“范伦丁家的骄傲才是不容践踏的。”

    我没说话,心里却担忧不止。没错,里昂的武力值相当强大,可用中国话来理解,他毕竟只是一方诸侯,如果皇帝联合得起其他人,他将陷入苦战。

    唉,这些外国人都是行动派,事先就不想想清楚,太冲动了。

    不过事已至此,我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干脆先把师祖和小丁搬到里昂指定的密室中,然后又见了里昂派来的那个人。

    她叫Siren,样子像美少年的美少女,雌雄莫辨的气质,也不知怎么就让我想起那个红衣教士来。而且Siren有一个本事,当她低眉顺目的时候,很难让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天生做暗卫的人才。

    安置好师祖与小丁,我就踏实多了,又过起了半隐居的生活,每天只待在阁楼上……修炼。我不知道战火几时燃烧到北诺曼的都城,但我要提前做准备。在战场上,我毁了里昂的战争女神,再打起仗来,我希望可以帮到他。

    就在这貌似平静的气氛中,日子一天一天过了,很快到了仲夏季节。我来自来亚热带地区,来自一个地球变暖的时代,所以对于北欧的夏天非常适应,几乎感觉不到特别的热。

    而郁西安娜一直没走,很好耐心的留在了里昂身边,每天花样百出的接近他。我虽然假装清高,不掺和他们之间的贵族游戏,但冷眼旁观,也有点恼火。

    这个女人怎么就不烦呢?她的每一次追求,都像把球打向墙壁,毫无例外的反弹回来,何苦呢?所以说,有时候执着是动人的,有时候执着是烦人的,关乎于对方是否有哪怕一点的接受意图。

    “你就不妒忌吗?”这天,我为了保持身材,进行饭后散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是尼娜。

    我听出来了,于是慢慢回头。她穿着一件正红的袍子,衬得一张脸极美,可惜就是大热天的有点不和时宜。不像我,浅绿色的简单裙子,衬着东方式的纤细身段,看起来很是清爽,连平时最爱骂我的一些死婆娘,丢给我的眼神都柔和了些。

    “我要妒忌什么呢?”我讽刺地说,“转世的战争女神。”

    “事实上,现在人们也相信我是转世战争女神。只不过,美丽的月亮被邪恶的乌云所遮挡。”她不以为意的说,脸皮真是够厚。

    “你要自欺欺人,并且被愚蠢的迷信者所拥护,我也并不在意。”我耸耸肩,转身要走。

    她却突然窜到我面前,挡住我,“我不明白你。难道你不爱范伦丁亲王殿下?如果你不爱,你不可能为他忍受那么多折磨和污辱。”

    “你这话说得我要感动了。”我抽了抽鼻子,“亲王殿下并不知情。要不,你帮我去说和说和?”

    尼娜白了脸,然后目光突然凶狠起来,“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哦?她终于沉不住气了。最会伪装的人,原来也有绷不住的时候。

    我看着她那想置我于死地的眼神,忽然很有智商上的优越感,“交换信息好了,我不会无缘无故告诉你的。至少,你也跟我来自同一个地方,对吧?”

    她一直装,哪怕我明明知道,她还是装,现在我以这话来做条件,看她要怎么说。

    “是,我也穿越而来。”她终于承认,我却有点空虚感。不好玩,这么就承认了。不过,那个法力强大的死老巫婆一直没出现,她的目的才更可怕,我不会掉以轻心。但我也不问,让她们以为我掉以轻心才好。

    “你是那支通婚女巫的传人。”我又刺了她一下。

    她有点吃惊,“你知道?”

    “别拿别人当傻子,尤其东方人,我们肚子里的弯弯绕比你们西方人多出一倍。不过,西方人脸皮比较厚,算是造物主的平衡吧。”我耸耸肩,“再说,你们巫族研究我们,难道我们不会研究你们吗?”这纯粹是瞎话,因为关于范伦丁家与女巫族的关系,以及超级吸血鬼的事全是我师祖告诉我的,而他是听他那自愿变成吸血鬼,只为研究种族历史的梦中情人说的。

    但从尼娜的脸上我看得出,我猜对了,而且她很快也承认了。

    “是的,我是那个女巫族的传人。恨只恨,我出生在现代,已经没有范伦丁家的男人与我们通婚。可是……自从七岁起,自从我研究范伦丁家史的那一天,我就爱上了里昂。我发过誓,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他。”

    “其实刘易斯也是范伦丁家的男人。”我小声的嘀咕,无耻的出卖那个五岁的小宝宝。

    尼娜当然没听见,只是继续满足她的倾述欲望,“那年我跑到哈德斯岛上,第一次见到他。他坐在那把椅子里,就像黑夜的君王。为了能配上他,我努力学习巫术,我努力变得优雅高贵,我期望他可以爱我正如我爱他一样。可是,我等来的,是他甘愿为你去死!一个低贱的东方女人。”

    我当场就火了,“说话就说话,不许说歧视性语言,不然我现在就跟你打一架,其他免谈!”

    她不理我,愤恨却在加深,“不知你用了什么邪术,让他根本看不到我。我就是不明白,我明明比你漂亮、比你能干,比你愿意更谦卑的对他,想方设法和他在一起……”

    我挥挥手,打断她琼瑶式的排比句表白,用同样的排比句说,“是啊,你比我聪明,比我漂亮,比我不要脸。而我呢,和他做对,背叛他、抗拒他、伤害他,拿火烧他,可他就是爱我。这可怎么办呢?我也觉得对不起你,可他就是爱我。”

    “你!”尼娜气得几乎暴了。

    我趁热打铁,“好吧,看在你这么坦诚的份儿上,我也说说我来此的目的。那就是……我仍然要让他爱上我!”

    “一个男人不会爱上同一个女人两次的。何况还是你这样的。”尼娜突然冷笑了起来,说实话我有点吃味儿。如果说在现代时我如此嚣张,是因为知道里昂深爱着我,在这个年代,我还真没把握。

    但我绝不能在她面前跌份儿,所以我轻松的笑笑,“我们走着瞧吧。所幸换了个地方,他也还是不爱你。”

    尼娜被我气得够呛,但今天她也不知吃了什么定心丸,居然能忍着不发火,而且突然又笑了起来,这一回,怎么看着怎么欠抽,因为那得意劲几乎掩盖不住。

    “男人,总是会爱女人的身体。”她转了个圈,我得承认确实不错,虽然我也并不觉得我不如她。

    “准备自荐枕席了?”我轻蔑地哼了声,“尼娜,你确实很漂亮,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而且是有权有势有容貌的男人身边的美女。”

    “如果里昂只看中美色,还不值得我爱呢。”尼娜说,“他是个有野心的男人,如果某个美女能给他带来利益,他是不介意把那个女人拉上床的。”

    我心头一凛,忽然觉得尼娜今天又是装诚恳,又是表愤怒,其实就是为了这一句话。难道,里昂有什么动作是我不知道的。说起来他最近没找过我,我们各自忙于应付迫在眉睫的战争,都没有打扰对方。

    “这么说,自荐枕席的美女有很多。”我哼了声,冷笑。

    “是啊是啊。”尼娜走近我,小声说,“皇帝陛下纠集了不少军队来攻北诺曼呢,说皇家的威严不容污辱,而且打的是消灭东方女巫的旗号。毕竟,里昂是为你才做些这么多忤逆的事。”

    我有点无力。

    之前我以为,我成为众矢之的是因为我掉错了地方,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只是因为我是东方人,于是我就有罪,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我都是邪恶的坏人。想改变人们的意识形态太难了,在这一点上西方人相当固执,我只有让人们觉得我不好惹才可以活下去!

    “你有教会的力量,还可以重新树立转世战争女神的形象。而郁西安娜有领地和附属军,也能帮到亲王殿下。于是你们自我推荐当他的情妇,我猜得对吗?”我心里不舒服,但表面上很轻松。

    “你不也是他的情妇吗?”尼娜挑衅地说。

    “我不是。”我站直了身子,“我从不当人家的情妇。”

    “可是他答应了我们。”尼娜笑,“你看,他远不如九百年后那么坚贞。证明,这里的他根本就不爱你。”

    “你想以这个刺激我?”我也笑,“因为你们献身给他还要附着好处?告诉你,根本没用。”

    其实,这刺激很有用。我,伤心了。只是伤在里面,绝不能让尼娜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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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今天对不起了,累我半死,这才写好更新。明天的更新定在中午12点。后天会恢复正常。让我缓一天吧。唉。

    演员表:

    Siren由六十九楼的无限透明的黑扮演

62 敞开心房

    敌我双方摆明了目的,也就没必要再多废口舌,各自回去。

    我很犹豫要不要去找里昂,然后我发觉我根本没有立场。是,他对我有一种暧昧的态度,但也是仅此而已,何况人家还发过誓,绝对不会爱我呢。

    那我凭什么去问?还是算了。

    可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腿却自有意识似的,没有直接回顶层阁楼,而是逛啊逛的,在这庞大如迷宫的屋子走廊里乱转,无知无觉间,来到通往主卧房的转角处,那个有人形盔甲的地方。然后不期然的,看到了里昂。

    他也一愣,目光在我身上迅速掠过。我想我清爽的造型很让他喜爱,因为他碧蓝的眼波流动不止。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之间常有一种奇怪的现象,只要目光相遇,就有很大的机率绞住,得双方都用力拉扯,才能分开。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居然想到尼娜和郁西安娜,莫名的恼火令我猛然收回目光,转身就走。他应该不理会我的,平时他就是不理会我,可今天他不知为什么,突然追过来,拦住我。

    “小姐,你很没有礼貌。”他似乎有些生气,“你见到我应该行礼问好,而不是转身就走。”

    怪了,他生什么气?我以前对他也没有多礼貌,互不理睬的时候多了,他现在穷讲究什么?

    不知有什么情绪在我们之间点燃,我也生气了。不过我采取的是冷处理,沉默不语的、赌气似的向他行屈膝礼,然后试图绕开他,继续走。

    他很粗鲁地扯住我的胳膊,把我二度拉回。

    “你什么意思?你在敷衍我。”他鸡蛋里挑骨头。

    我瞪着他,还不说话,但感觉他今天很奇怪,似乎总要找我茬似的。于是我加大幅度,极优雅的行了个大礼,然后再想绕开他。可他,又拉住我。

    “我们似乎很久没见了。”他突然说了一句,语气很生硬,但不知为什么,令我却感觉很温柔。

    打仗不是打架,要经过非常复杂的准备,所以自从入夏来,他日夜备战,确实很久没有见过我了。而就算偶尔远远的望到,我们也彼此“看不到”对方。可是,他在意吗?他也注意到我们一直没有说过话吗?

    那么是不是说……他心里在想我?就算没有我思念得厉害,感受不到那咫尺天涯的苦楚,可也是在想我。

    我的心一下就软了,低下头去。

    “你对我施了魔法对不对?你们东方的魔法,我们的法师没办法解除的。”他又说,带着点兴师问罪的凶狠,却又听起来不怎么确定,颇为不安似的。

    而他说话时凑近了我,我又低着头,他的呼吸钻进我的后脖子里,害我全身一阵发麻。

    “又想给我安什么罪名?”我终于开口,声音听起来涩涩的。

    “难道没有吗?”他哼了声,“那为什么我本来好好的,你一出现,我胸口就像着了一团火似的。”

    我猛然抬头,想证明他是在调戏我,他是在开玩笑,可却对上他认真不已的眼神。

    傻男人,不懂得爱的男人,没有经历过九百年沧桑,人情世故还不够练达的强势男人,他真的是不懂啊,如果他有这种感觉,就只能证明一件事……他在开始爱我。

    情不自禁的,我微笑。如果他需要一个借口,我可以给我他。不然,以他的执拗,既然前面说出永远不会爱我的话,就真会和自已别扭起来,那我的损失不就大了?

    “是的,我给你下了咒。”我承认了那莫须有的罪名。可如果因此能让他放开心防,我没什么道德障碍。

    他神情一松,但似乎有点半信半疑。难免,他对自已产生了怀疑,对我产生了怀疑,也许他从小到大第一次面对一件不确定的事情。然而我却很开心,九百年后,我是里昂爱的最后一个女人。没想到在九百年前,我还可以作为他的初恋。真正的恋爱,无关政治与婚姻,真真正正的用心去爱一个人!

    他很生气的盯着我,“给我解除。”他命令。

    “你得自已想办法,亲王殿下。”我慢悠悠地说着,仍然试图离开,因为我突然感到有点惊慌。

    他还是抓住了我,这次是直接抓进了他的怀里,灼热的吻也随之而来,急切又混乱,好像要抛弃、好像想拥有,好像想证明什么。他二十八岁了,娶过妻子,有过情妇,有一个快六岁的儿子,可此时却像个才恋爱的小男生一样又生气又渴望。

    而我,就像欠了他似的,对他的触碰近乎本能的给出反应。我们的接触永远像干柴烈火似的,一触即发,没办法预防和阻挡。

    除非……有些人来煞风景……

    “里昂!”尖叫声传来。

    下意识的,我推开里昂,向后倒退了两步,正撞上那个人形盔甲,把它撞倒了,又砸到我身上。哗啦啦一阵乱响后,被埋在盔甲中的我抬起头来,看到一大片红影冲了过来。

    法克!这两个娜怎么都和红色干上了。一个就穿着一身红,另一个满头红发飞场。再加上两双愤怒的眼睛,我就好像是被正妻抓住淫妇小三。

    尼娜望着我,眼神复杂得很。她看到了里昂是怎样吻我的,她该明白就算在九百年前,我也远远走在了她的前面。那个男人已经开始为我敞开心扉,那是对别人从没有过的。

    “里昂,你说过她不是你的情妇,你们只是在演戏!”郁西安娜继续尖叫。

    “你没有权利过问我的事。”里昂火大地说。

    我心里冷哼。

    里昂绝不是个软弱的个性,他是那种刀架在他脖子上,也别指望他低头的人。不过他毕竟是男人,这个年代的、具有沙猪主义思想的男人,让他随便收两个女人,然后得到军事上的助力,他不会觉得羞愧或者犹豫。但这女人想控制他,只能是自找倒霉。

    在这一点上,尼娜聪明多了,并不多话,果然是现代来的,见识就是不同。

    最了不起的是,尼娜居然还上前来拉我,表现得那叫一个识大体,那叫一个大方优雅。不过,她还是不够段位,居然在拉我时狠掐了我一把。哈,我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吗?站起来时“虚弱”得腿软,好巧不巧的把尼娜撞到墙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其实伤身倒还罢了,伤心就太可怜了。因为里昂没有理她,而是上前扶住我。继而,他还把我打横抱起来,大步离开,把那两个气得差点吐血的女人甩在身后。

    我拉耳朵,吐舌头,以那两个女人做鬼脸。

    “你利用了我。”但当他把我抱进阁楼时,我冷静了下来。

    里昂和其他男人一样,遇到女人歪缠,其实会有点烦躁和不知如何处理。但他以他的行动对那两个娜表明,他可以收她们做情妇,但不要试图想控制他,或者不要妄想能随心所欲。

    “你利用了我两次。”我又补充了一句,有点不开心。

    重要的是,我通过里昂的行为看明白了,尼娜没有说谎,他真的打算和那两个女人做交易。先不说尼娜和郁西安娜自甘下贱到什么程度了,堂堂的女公爵,了不起的转世战争女神,宁愿给人当情妇,还是那种利益为主,她们为辅的情况,单说这种交易本身,里昂明显已经默认。

    “我会报答你。”里昂抚摸着我的脸,眼神闪动。

    我的心却突然冷了下来。跑到九百年后来找他,心情经常像过山车一样,起伏很大的。

    “你用什么报答我?以身相许?”我冷笑,“可是我不稀罕,我要的是一颗真心。”

    “你没有资格要真心。”感觉到我的僵硬,里昂的态度也起了变化,放在我颊边温柔的手,改为强势的扣住我的后脑,拉近我,“你看着我,心里却想着以前的男人,然后,居然还给我下咒!”

    笨蛋,我以前的男人就是你啊!

    我有口难言,只能保持亡倔强的态度,心里恨那两个女人恨得要死。如果不是他们,我和里昂的感情可能突飞猛进。而现在,生生停在原地了。不,有可能还倒退了。

    而里昂也不知着了什么魔,又俯下头来吻我。我在经历的短暂的迷糊后,强迫自已清醒,狠咬了他一口。哼,也许没有女人在和他接吻时咬他,我就偏偏咬,这样他才会记着我。

    他的唇角流出血来。

    他几乎带着一种好笑的神情抹了抹自已的血,又看着,然后发火的向我抓过来。我早有准备,灵巧的跳下床,一直跑到走廊去。

    他人高腿长,两三步就追上我。

    我心中默念咒语,回头就是一把火,在我与他之间形成了一片火屏,把我自已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这么强大了?

    “除非给我真心,不然别想碰我。”我傲慢的说,觉得自已在火焰中渐渐离去的姿态很帅。隔着火,看到里昂气得咬牙切齿的神情也很爽。

    不过,第二天我才知道,我烧了整整一条走廊。从此,我的名声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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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明天会准时更新滴,这两天对不起大家啦。

63 失控(上)

    战争就像夏日的天气,说来就来了。

    但里昂很从容。

    他甚至连夜就做命令军队开拔,速度快到我还没有反应,整个北诺曼的都城就已经只剩下女人、老人和孩子了。当然,还有部分守城的将士。也当然,女人中有两个不在了,尼娜和郁西安娜跟着上了战场。

    其实北欧人也迷信的,认为女人上战场不吉利,但尼娜是转世的战争女神,而郁西安娜的家族军队需要她在场,才肯效忠范伦丁家族。

    我很窝火,因为这证明里昂与那两个娜达成了桃色交易,换来他政治和军事上的利益。但更让我窝火的是,他临走前不知和家臣说了什么,让我带着小刘易斯就是了,还让我帮他管理都城的事务。

    喵喵的,真把我也当成他情妇中的一员,充分利用上了。这死男人,比我在九百年后初见他时还要沙猪得厉害,他这摆明不把女人当人,而是当成二等生物,可以随意由他支配的。他倒真信我,就不怕我在他后方捣乱吗?或者直接卖给南诺曼的塞尔特?

    我很想撂挑子不干,我也真想在他背后下刀子,让他知道疼痛是什么滋味。偏偏,小刘易斯一脸无辜和热爱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他的守护天使,每天跟在我身后,姐姐姐姐的叫,声音又软又糯,眼神纯真到让人心都化了,令我生不出狠心来。

    其实我也就是这么想想,虽然我对里昂很恼火,但我还有理智,不会胡来的。而且,小刘易斯叫我姐姐……这辈分全乱了!

    或者,里昂知道用他儿子就能挟制住我,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可小刘易斯确实是我的软肋,何况我家小丁和师祖还得借助里昂的力量被保护起来,我也只好先忍下这口气,每天脑海中会想出超过一百种折磨人的方法,等他回来好报复。

    不出所料的,前方战事顺利,死皇帝虽然纠结了不少力量,包括和北诺曼有宿仇的南诺曼,可却仍然无法和范伦丁联军抗衡,里昂的军事才能充分显露。不过他四面作战,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让死皇帝立即臣服,于是战事就在北诺曼军大占上风的状态下僵持。在这种情况下,他抽空回了都城。

    这天,我在睡梦中听到了马蹄的声响,立即穿戴好,跑去见他。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只是想拒绝再为他守护都城,或者……我应该离开,反正他有的是女人,还可以再找几个来帮他带儿子。

    凭什么啊,他带着两个风骚的女人在前线玩战争与爱情,我就得在这里帮他看家、看儿子。虽然小刘易斯超级可爱,虽然因为我协管的身份,城里的人开始尊重我,但这也太气人了,难道我天生就长着一张老妈子的脸?而因为他和那两个娜做桃色交易的事,我心浮气躁,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本来我的穿越的目的明确,现在却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妒忌,当然有。但更多的是失望。

    我的男人,我爱的男人,怎么可以背叛我。就算这是在九百年前,就算他还没有爱我。至少他对我动心了吧?至少我们走到了那条路上,他怎么可以随便就放弃?

    “什么事?”当一群找他汇报情况的手下全离开,当我足足等了三个小时,天色已经开始发亮后,当他满脸疲惫之色时,终于轮到我说话了。

    妈的我为了不落他的面子等了很久,没露出一丝不敬,他居然跟我打官腔?

    我的心头火蹭的一下蹿了上来,大步走到他面前,“我要离开。”

    “去哪儿?”他的眼皮似乎都沉重得抬不起来了。

    “哪儿远就去哪儿。”

    “我不许!”

    “你凭什么不许?难道你真把我当成你的情妇了?”我气得冷笑,“亲王殿下,我没卖身给你,我是自由的人。只要我不去帮助别人打你,我就实现了当初的承诺。至于小刘易斯,他是你唯一的儿子,我认为你应该为他找个好的家庭老师和几个暗卫。我也没有为你守护都城的责任……”不拉不拉不拉,我也不知为什么,一说起来就喋喋不休,好像心里的不安和不满全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语言,源源不断的冲口而出。

    结果,就在我唠叨了半天,越来越生气时,他突然站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以为我烦到他想掐死我,可他却突然抱住我,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我支撑不住,他太高大强壮,于是被那力量推得不住后退,直到后背感受到墙面的支撑才勉强站住。而他就把我压在他混合了汗味、淡淡血腥味、皮革、干草、马匹味道的身体和冰冷的墙壁之间。

    “放开我!”我低吼。

    哼,跟我玩这招色情攻势没有用。虽然,他闻起来确实很男性荷尔蒙。

    “我很想你。”他突然说,声音因为疲惫,听起来有一种慵懒的性感,和让人内心发颤的特殊东西,“我以前不知道,也没有尝试过。可远离了你,在战场上,我居然想你。开始还好,后来就很激烈,每天每夜的,我还梦到了你。梦到你突然不见了,所以前方一不那么吃紧,我立即就回来。”

    “少甜言蜜语。”我哼了声,想推他,却根本推不动。

    哼,跟我玩这招柔情攻势也没有用。虽然,听到他说想我,我的心跳蓦然加快了。

    “你来的时候,我的眼睛没看你,因为我有正事要做。可我心里有双眼睛却一直在看你,看到你我就踏实了,你没有消失,这很好。真的很好。”他继续说,语气竟然很平静。

    “你放开我好不好?我快没气了。”我改策略,示弱总行了吧?

    “这多奇怪啊,我以前没这么想念过别人。”他不理我,自顾自说下去,“或者我应该再试试,一定是你在我心里放的那把火,那个咒语的作用。我想我今天看到你,说不定再回去就不会想你了。那种滋味我十分的不喜欢。”

    “谁管你!”我踢了他一脚。

    其实没用力,不过我挣扎半天他也没放手,这时却开恩的挪开了一点距离。

    “给我解除咒语。”他命令我,气呼呼的。

    “我不!”

    “那你就得负责。”他蓝眼睛里布满寒霜。还有,血丝。整个白眼球都红了。

    “天哪,你多久没睡觉了。”我可耻的被他牵开了注意力。心疼。

    “大约四天,还是五天,我不记得了。”他突然变得很烦躁,“我一睡觉,你就跑进我梦里,反正也睡不好,不如连日赶回来。”

    好吧,我承认,我被他的甜言蜜语融化了。不过有人能把甜蜜的话说成这样,像审问似的,也真令人叹为观止了。不过我不会轻易屈服,于是我瞪他,既然我已经找不出话来说。

    “还有,别再说你自已是我的情妇。”平时很少话的他,今天很多嘴,“你还没有和我上床,有什么脸面说是我的情妇?”

    我涨红了脸。情妇什么的,一直是他在自说自话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说过?再者,我虽然不是他的情妇,可我却做了情妇的事,除了上床以外。

    “我很久没有女人了,所以你不要诱惑我,不然我现在,在这儿就把你办了。对于女人,我没有什么道德观念,想要,就是我的。”他霸道的说,但有点语无伦次,“你的眼睛真美,不许这样看着我。”

    听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告诉我,他没有和那两个娜,那啥那啥?!不可能吧?那两个女人如狼似虎的,据闻战争和死亡格处刺激性欲,何况他又正值壮年,而且北欧人从很早开始就对性很开放,而且而且他刚说自已对女人没有道德观念?那他为什么没……

    我心里突然涌上一丝窃喜和甜蜜,只是还没等我再探听点肮脏的细节,他突然俯下头来,轻轻吻了我一下。

    “我想你。真的,我也不知为什么。我不应该的,可就是想了。”他眼里烧着火,这么对我说。

    “说不定你看不到谁就会想谁。”我不由得娇羞了下,“现在你心里是不是想着女公爵和转世战争女神?”

    他很认真的想了想,令我突然害怕起来。

    好在他终于摇了摇头,“我困得要死,脑袋发僵,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可是,我还是想你。”

    轰的一声,我感觉有烟花在心里绽放。

    然而煞风景的事又来了,他抱着我一转身,好像要吻我,却在嘴唇贴到我的额头时,整个人却像山一样倒塌,把我死死压在身上。然后他老大人,就这么睡了过去。

    我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就像个床垫一样被他趴在身上。算了,随他去吧,我放弃努力,平静地环抱住他,心里却乱成一团。

    他这是表白吗?告诉我,他心里有我,他不明白是不是爱情,只是从没经历过。告诉我,他虽然得到了那两个女人的助力,却没有乱来过。告诉我,他开始为我动心?

    换作平时,他一定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的。他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或者,他太疲倦了,几天几夜不睡觉,到现在还能说话已经是奇迹了。疲惫,让他控制不住大脑,类似于喝醉了酒,所以他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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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失控(下)

    我该怎么做呢?这些是我一直渴望的,但同时也感觉太突然了些。果然有句话说的是对的:远离,却能令人更接近自已的真实内心。

    是因为离开我、因为站在生死的边缘,他才知道我对他是不同的吧?不知他对我的感觉何时改变,可这还不够啊,里昂。这还远远不够,我要你真心的爱我,并且自已能明白。

    我心里纷乱地想着,居然也睡着了,日上三竿才醒,发现一群人在大书房探头探脑,指指点点。再看里昂,趴在我身上睡得正香,还轻轻打着呼噜。

    于是我荡妇之名更加远播,人都说我急色得厉害,亲王殿下从战场回来,我也不让歇歇,就使出东方女人的邪魅手段,让亲王殿下差点死在我身上。妈的小爷很清白好不好?而且当时我们都衣衫整齐,我的裙子除了被压出了皱褶,没有一点损坏,亲王殿下更是连战甲也没有脱,谁能这样叉叉圈圈,给我示范一个看看!

    气得我半死。

    而当事人之一的里昂可好,就好像他说想我的事是发梦话似的,第二天见我时冷冰冰的,而且在家里没呆几天就跑去巡边了,给我来个不闻不问,把我的心吊得七上八下的。我想,他如果不是故意掩饰压抑自已,就是真正的泡妞高手,连我这种九百年后的妞都被他勾搭得抓耳挠腮,天天以揣测他的心为日常重要生活了。

    这天我再反复确定没人跟踪后,去密室看了看外表仍然是植物人状态,但内心和意念可能很活跃的师祖和小丁二人。他们还没突破自身的困局,好在肉身没有损伤,可见Siren照顾得极好。我虽然很失望,但也算放心,待了会儿就带小刘易斯去花园玩,把安徒生和格林还没来得及写的童话给这小家伙讲了起来。

    我正讲得兴致勃勃、小刘易斯正听得津津有味,郁西安娜却突然出现,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好像我是拐卖妇女儿童的罪犯。

    里昂回来不久,她就跑回来了,倒不如尼娜,还假装顾全战场大局,一个人在那硬顶。但她们两个一个扮深明大义,玩苦情戏,一个死缠烂打,热情似火,走直接追求的路线,真的很烦哪。

    “见了我还不行礼?”郁西安娜瞪着我。

    “我又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你的爵位对我没有意义。”我慢悠悠的站起来,“如果算起来,我还要问你一声,你见了我为什么不跪?”

    “你说什么?”郁西安娜大怒,“我是王国唯一的女公爵!”她找我茬,是因为听说了我和里昂在大书房“彻夜狂欢”的传言,趁着里昂不在,兴师问罪来了。

    “我还是古老东方的公主呢。”我胡说八道,“现在我们都是范伦丁亲王的客人,你还不是不要那么讲究了。”

    “你居然对我不用敬语!”她又上前一步,说话的口水都要喷到我脸上了。

    我厌恶的躲开,“你也没对我用。”然后,我低下头对小刘易斯柔声说,“你先回去,晚饭后我们继续讲故事,好不好?”

    小刘易斯瞪了郁西安娜一眼,恨她打断我们,可郁西安娜居然以为小刘易斯是向她求助,立刻摆出全球最佳后妈的样子来,护住小刘易斯说,“宝贝,你可以想待到多久就多久。”

    我不说话,心里冷笑,不慌不忙地看着小刘易斯推开郁西安娜,跑过来,要我弯身,然后在我脸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乖巧地跑开了,气得郁西安娜脸涨得通红。

    “你会告诉里昂,你虐待他的儿子,我亲眼看到的。”郁西安娜扬着头。

    我严重怀疑她智商有问题,或者是太自以为是,太傲慢无理,以至损伤了大脑。她说什么,别人一定就会相信吗?何况那个要聆听的人是里昂。

    “请便。”我淡淡地道,转身就走,可她却敏捷地拦住我。

    “死了你的心,你不可能当上新的亲王夫人的!”她轻蔑地看着我,“别以为只跟他睡觉就行,妓女也陪人睡觉,可仍然很下贱。”

    我被惹毛了,蓦然转过身。

    可能我的凶悍吓到了她,她连退了好几步,“你别过来!不许你用邪术,否则我喊人了。”

    “你没有资格对我说不许!”我步步紧逼,“至少他还有兴趣跟我睡,你呢,奉上家族力量,他都不愿意碰你一下。我警告你别来招惹我,不然我不管你是谁,保证让你死得难看!”

    “你敢!”她色厉内荏,“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在一起?”

    我不说话。我笑。我直接动手。只一推,她整个人就惊叫着落在花园的水池中!

    “你爱怎样就怎样,可是别再来烦我。水火无情……”我对挣扎站起的她说,“再有下一回,你掉进的就不是水池,而是火海了。”

    “站住!你要什么,我给你!钱,地位,身强力壮的男人?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立即消失。”她在我背后叫。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气乐了,“只要我拥有亲王殿下,钱和地位,他不会给我吗?而他自已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还需要你送给我吗?”

    说完我再不回头,快步走开,甩下她在我后面嗷嗷直叫。真是的,跟她说话简直侮辱我的智商,她凭什么自我感觉这么良好呀?这种性格的生成真是太失败了。

    不过我没料到我们这番话会落到里昂耳朵里,他临离开时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既然那么喜欢我,下回我回来,做我真正的女人吧。”

    “你休想!”

    “要真心?”他立即变了脸色,讽刺中带点玩味,“你怎么判断一个男人的真心?”

    “别人我不知道。”我骄傲的抬起下巴,“你肯放弃转世战争女神和郁西安娜带给你的好处,我就相信你!”

    他神色阴郁,因为对于他这种“事业型男”来说,断了他所需要的东西,才能表明他可以为我放弃一切。我不喜欢那两个女人在他身边,这不仅是关于妒忌,还有牵扯不清的关系。假如里昂的胜利中有尼娜和郁西安娜的功劳,那么里昂将永远无法摆脱她们。

    那,我们的爱情怎么办?只是,我不愿意直接逼他。我只是希望他做选择。

    “你以为我是仰仗那两个女人吗?”半晌后,他问,好像我侮辱了他。

    “这是政治权衡,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平静的回答。所谓爱情,就是看对方能在多大程度上为自已丧失理智。我知道我的要求过分,但我相信我现在的力量,我可以在战场上帮助他,站在他的身边,比那两个女人加起来都管用!

    “看来你不关心前线的事。”他冷冷地看着我,“你以为我利用过她们的力量吗?尼娜根本没出现过在战场上,郁西安娜家族的军队我也没动用过,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什么交易。自以为聪明吗女人?你一直误会着你所认定的,相信着别人制造的假象,哪怕你稍微看一下战报……”

    “可是她们在前线。”

    “有一种东西叫摆设。”他哼了声,“有些原因令我不得不容忍摆设存在。她们一个代表教会,一个代表贵族的态度!我们这儿,有所谓公平督战的规则!”

    “你……”

    我很震惊,然后很惶恐,想说对不起,可他却策马离开了。他说我在他心里放了火,可现在明明是他在我心里放了火,然后连个道歉的机会也不给我。

    是啊,我以正常的理论来推断他,我从只言片语中获得信息,可没料到他实际上从没有答应过什么桃色交易。我忘记了他不容人威胁的品行,我自诩聪明,却落入了那么简单的圈套!我看轻了自已所爱的人!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觉得自已很愚蠢,何必在意形式呢,他心里已经有我,我何必非要等他说出“我爱你”三个字才能确定彼此的感情。他别扭着,因为他说过永远不会爱我,可我没在障碍是不是?

    再说了,做错事的是我,我应该想办法弥补。

    怎么办?我想起言情小说中女主角奔赴战场的白痴桥段,不过我今天却想效仿一下。我比那些女主角更有条件,因为我可以让他迅速获得胜利,而且我有本事可以穿越战区,直接找到他。

    那就白痴一回吧,人生能傻几次呢?

    我用一天的时间,安排好小刘易斯,交待了都城的一些防护问题,在保证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在专门人的带领下,去战场上追里昂了。

    我有一种献祭的心态,要把一切都奉献给他。

    两天后的晚上,我到了里昂所在的前线,在我被他的亲卫队长,他身边的第一猛将Solomon的带领下进入他的大帐,并声称有绝密要报告,让Solomon封锁周围之后,我站在了他面前。

    他站在桌边,俯身看地图的姿态没有变,只是侧过头看我,“真丑。”他嘲笑我的男装,以及,我因连日奔波而不那么干净的脸。

    我不说话,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睛就很动情。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我刺杀他的那一刻,他似乎也是这样的表情,看起来很轻蔑,但眼神里有一种流动的温柔,似乎在微笑。

    那种瞬间的爱情,爆发起来是很猛烈的。

    我们的目光不出预料的又绞上了,随后他走过来,围着我转,轻轻摘下我的头盔,又随手一扯,我胡乱系在身上的锁子甲也滑落了,露出我的黑发和穿着粗布的东方身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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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投我小粉,尽管因为我不能加更,没脸求,可大家还是给我了。

    内疚中。可惜66的工作恰逢魔鬼连三月,(456三个月),没办法报答大家。

    惋儿还一次给了五张。

    大家的票和打赏,66全看得见,这里先一并谢过。

65 沉沦(上)

    “你来干什么?”他似咽了口唾沫,勉强呼吸了下,“最好你的理由够充分,不然我把你扔回去。”

    “我来关照你。”我转过身去。

    “真粗鲁。”他笑了,当然明白“关照”的意思,“看起来那么文雅纤细的人,说话却这么直接。”

    “这有什么不可以吗?”我深深呼吸,“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遮盖?男欢女爱,本来是上帝赋予人类的权利!”

    只要彼此有爱就好。这是我的底限,也是我的基础。当然别人可以不这么认为,那是个人的自由,但它却是我所要求的必须。现在,我感觉得到他的爱意,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说不说出来,根本无所谓。

    他咬紧牙关,从他下颌的绷紧程度可以看得出来。我觉得他在克制什么,或者不想沉沦。可我已经决定放任感情的发展了,又怎么能容许他退缩?

    于是我扑上去,吻他。

    他抵抗了大约两秒种就迅速反客为主,抱起我,直接扔到厚厚的羊毛毯上。动作显得很粗暴,但实际上极其温柔,就连那一摔,我以为会疼痛,可其实是被他护着的,轻柔倒地。

    “你别后悔。”他咬着牙说。

    这他这句话,令我的心化成了一汪春水。他已经完全克制不住,处于崩溃的边缘,却还顾及着我心灵的感受,怕我以后会憎恨他,这对于一个习惯了予取予求的大贵族来说,实在太难得了。这也证明,他心里绝对有我,而且埋得很深。

    于是我不回答他,用行动做出表示,翘起身子,吻他的下巴。

    这个动作就像压垮巨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碧蓝的眸色近乎深幽成了黑色,疯狂燃烧的欲望烧毁了他残破的最后一丝理智,

    他俯身于我的上方,好像君王巡视着他的猎物,无声无息的宣布着他的所有,然后……就是行动。

    他坐起身,以最短的时间让两人的身躯完全裸裎,其间不断地俯下身,饥渴而掠夺性的吻,舌头勾起我的,不住的翻搅,要表明他有多么渴望,两手的拥抱也越来越用力,像是想将我揉进他的体内。

    我是有经验的,特别是和他,但他的进攻太猛烈,令我发现自已在这种情况下有多么柔弱,只能无助的拱起背,胀痛的胸部紧抵着他结实的胸肌,随着两具身躯的扭动、厮磨,欲望被引得把一切都包围。原来,我那么渴望他,就像他此时渴望我一样。

    他把我托起来,灼热的吻遍布了每一寸肌肤,这令的意识渐渐涣散,可神经也绷到极点,突然害怕起来,不知该继续还是停止,但我无法控制的呻吟却大声而暧昧的邀请着他。

    他圈着我,以强悍迫进柔软,当我们彼此真正拥有的一刻,都似忘记了呼吸,只发出高亢的叫喊。他剧烈的喘息,激烈的进攻,欲望来得快又强,似乎怎么要都要不够。

    “这就是你给我下咒的下场……”他将脸埋进我的脖颈中吼道。

    “那又如何?”我呻吟着环抱住他的脖子,配合着他不断扭动,感觉那一波波强烈的情潮在体内疯了一样的扩散,直到形成让人迷醉的漩涡,把我卷入那无边却甜蜜的黑暗中。

    “别离开我。”在极度欢愉后,在精疲力尽的昏睡之前,我似乎听到他这样说。

    那声音,仿佛痛彻心扉,穿越了九百年的时空。

    ……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帐篷内只有我一个人。我知道这战场上除我之外没有女人,当然也就没人能侍候我,所以当我看到身边有装满清水的水盆,洁白的毛巾,还有一些尽量精致的食物后,心里甜蜜得不行。

    我知道这是他为我准备的,不会假手他人,以免别人看到我只裹着一条粗糙的行军毯,躺在他当做床的羊毛毯上的样子。而且昨天我充分认识到他没有骗我,他真的很久没有女人,因为在我们第一次后,他发现我可以适应,并且很喜欢他的拥抱后,就要个不停,一夜间不住的翻滚,把厚厚的羊毛毯都快压平了。

    当然,累我个半死。可是,非常幸福。

    我慢悠悠洗漱,穿衣,发现我那结实的粗布里衣被他扯坏了一部分,是太急切间做的孽,如今只能勉强将就穿上,再套上轻质皮甲,掩盖裸露皮肤出。做完这一切,还没吃东西,他大步走了进来。

    我有点害羞,毕竟,这是人家在九百年前的第一次。可片刻后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对我没有柔情蜜意,而是满面寒霜。真是的,我又怎么得罪他了。

    “战事不顺?”我轻声问。

    只能是这个答案了,我的出现让他损失了战绩。但那也不能全怪我啊,我是引诱了他,但我求饶的时候,是他没完没了的。

    他不理我,但帐内的气压却越来越低,别扭得要命。于是我不管他,自在的开始吃东西。最终是他绷不住了,我还没吃完,他就把我拎起来,放到桌子上。

    我有点不舒服,屁股底下坐着地图呢。

    “是那个像我的男人,还是塞尔特?”他阴沉着脸问。

    我愣了好一会儿,白痴似的,半天才明白他是问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已经不是处女了,可那不都是他的手笔吗?不过这会儿我又没办法解释,犹豫了下才采用了否定法,“不进塞尔特,他敢碰我一下,我把他烧成灰烬!”

    这样回答,有些讨好的成分,毕竟他看起来很生气。可是,昨晚他发现这一事实时,却忙着进行下一轮,我还以为他不介意。他也不该介意的,因为这年代、这地区的人对性很开放,十五、六岁的姑娘就能跟情人钻草垛的。可能贵族小姐会规矩点,但他也不该这么生气吧。或者说,他介意是因为他太在意我?

    想到这个可能,我心花怒放,连忙低下头去,掩饰我幸福的眼神,不然他误会了,我以后又有麻烦。

    “其实……”我又急着补充一句,“我最爱的人只有你。”

    这句可是大实话,我爱的只是里昂.范伦丁,尽管他们活在不同的年代,但他就是他,完全的一个人!

    他不说话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这句情话。我偷偷抬起眼睛瞄他,却撞进他灼灼的目光中。他正在瞪我,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狗腿的笑笑,满是讨好和巴结之意。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别对我笑!”

    我立即严肃起来。不笑就不笑呗,多大点事。

    “也别看着我!”他继续提出无理要求。

    好吧,不看。我们东方女性有时候很能逆来顺受。

    可我都柔顺成这样了,他何必突然把我放倒在桌子上,整个人也压了过来?亲王殿下,这是放文件的桌子好不好?这是大中午的好不好?这桌子看起来不那么结实,他动作那么激烈,桌子吱呀呀叫得像快挂了好不好?

    说什么也没用。其实我根本也说不出话来,只剩下暧昧的声音在帐篷内低低的回荡。从昨晚我就不敢大声叫,怕被人听到。虽然我是荡妇的名声在外,虽然每个人都说我是里昂的情妇,但我其实很不好意思好不好?那些全是谣言!天哪,啊,真的是……真的是谣言……啊……

    “战况如何?”事后我慵懒的坐在他大腿上。

    他试图把我推下去,可我就不,我偏要这么窝在他怀里,坐在他的腿上。我知道他在生气,生自已的气,因为我让他失控,我让他沉沦,可我也是失控、沉沦的一个。我不知道能不能回到现代,毕竟从没有契机出现过。所以,我不管未来了,只活在当下吧。

    悲摧的是,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每回都是他拼命控制着自已,由我来敲碎他最后的武装。

    “告诉我嘛,我来帮你速战速决。”因为角度正合适,我在他下巴上轻咬了一口。

    他报复性的舔了下他在我脖子上种的草莓,害我一哆嗦,缩了缩身子。

    “我不需要女人来帮我赢得一场战争。”他态度生硬地说。

    “你要明白我不是和你交易,以你的宠爱,换取我的魔力。我没有那么低级,我只是想站在你的身边共同面对。”我纠正他的心态,“我知道这场战争你赢得毫无悬念,可肯定时间会拖得长一些。这样会使伤亡人数增加,你该知道有多少女人在等他们的男人回家。小刘易斯也在等你,还有……那个……我想睡床。”

    我来自现代,我有和平的意识,实在不喜欢杀戮。我的另一层意思是,孩子需要父亲。而我想在正经而舒适的地方和他亲热,不是野地,也不是帐篷……

    “你又不介意别人说你是我的情妇了?”他转移话题,“你以前说过绝不当人家的情妇。”

    你还说你永远不会爱我哩,口是心非的家伙。我腹诽,脸上却情不自禁地露出温柔的神色,“我现在也不是你的情妇,我只是爱你而已。”

    他一直僵硬的身子软化下来,我找了个更舒服的角度窝着,“你就让我帮你,快点结束这场战争。我琢磨着,死皇帝那种只会享受的娇气包也未必非要你的北诺曼臣服,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咱们让他快点咽下去就好了。”

    “你有伤。”沉默半天,他终于开口。

    原来他是怕我损坏身体!我的心又甜了一分,忘记我从没告诉他,我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实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感谢两次穿越的经历,它们让我苏醒,在痛苦后得到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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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这两只终于在一起了。

    不过还有两只讨厌的要使坏……

66 沉沦(下)

    “我已经好了,而且我也不会伤太多的人。我们只要用神火吓唬那死皇帝一下,然后谈判,表面上略略臣服,给他个面子,获得范伦丁家的独立。”

    “这样好吗?”

    “我只能说,这样做很值得。”我冷静分析,“他早知道无法控制你,所以才想利用婚姻,巩固他的皇权。郁西安娜、你的前岳父、皇帝本人不知达成过什么协议,在这场交易中,他们每个人都各取所需。我觉得,幸好你没动用郁西安娜家族的力量,不然可能会掉入什么陷阱也不一定。开始时我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早上突然才意识到你其实涉了个险,现在想想都后怕。”

    “别小看我,女人。”里昂冷笑,“他们想算计我,绝没那么容易。”

    “你讨厌郁西安娜对吗?”我心里一凛,不禁问。

    “以前看在苏西的份上,我尽量绅士的对待她,可她实在缠得我很烦。”里昂皱起眉,“我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好像每个人都要满足她的要求。”

    “那尼娜呢?”

    “你知道我的态度。”里昂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再说她无关紧要,开始只是为了应付教会,后来是为了对付你。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价值。”

    “你真冷酷。”我笑说,“不过冷酷亲王就得配邪恶女巫。只是你不要掉以轻心,我总觉得她不会就这么放手,她和郁西安娜不一样,直接的人比较好对付。”说到这儿,我托着里昂的下巴,“真不知你有什么好,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为你要死要活。”看到他脸色变差,连忙又补上,“包括我在内。”

    于是他脸色好多了,隔了会儿才说,“你说的,可行。”

    “英明的决定。”我双手搂住他有脖子,“正事谈完,能否说一下别的。”

    “我们之间还有别的事需要谈吗?”他挑了挑眉,但眼底还是有点阴影。好像,他对我不是处女这件事仍然耿耿于怀。

    “你能说句‘我爱你’吗?我很想听,哪怕是假话。”我期待的望着他,心里很是渴望。那会让我感觉时空重合,我爱的男人不管在哪个时空,都陪在我身边。

    “假话听来有什么意思。”他把我放在地上,自已站起来就走。

    “就说一次‘我爱你’会死吗?”我气得冲他的背影叫。

    他没有回头,但那张桌子,刚才经过激烈撞击、已经摇摇欲坠的桌子,在我的声波震荡下,哗啦一下塌倒了,吓了我一跳。

    后来的事情,出乎预料的顺利,证明那皇帝不出所料的窝囊,其实早就想偏安一隅,厌倦了战争,只是抹不开面子罢了。

    我给了他台阶,用我的东方神火。那天在战场上,双方对阵,本来还因为里昂故意放水,有了点势均力敌的意思,但当凭地而起的大火,蔓延成火龙之势,皇帝联军很快就撤退了。名义上的所谓“叛军”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在当天晚上派了使者,请求与皇帝陛下谈判。同时,随军的休顿先生得了封密信,斟酌一二后,就去劝皇帝接受谈判。

    皇帝正愁没有借口,做作一番后也就答应了。最后花了三天时间谈判,北诺曼独立,每年象征性的给皇帝陛下进奉一份贡品,从此两不相干。

    “不战而胜最是理想。”我对里昂说,“虽然胜得不彻底,你会不高兴,可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还令你的臣民高兴,这才是上位者应有的态度啊。”

    “你好像并不觉得这是件大事。”里昂皱皱眉。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有永远的道理。”我向他灌输东方智慧,却没办法告诉他:这个小小的王国,以及王国内的分裂与联合,在历史上都没留下印迹。对于他会变得永恒的生命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那条火龙是怎么弄出来的?”他还很好奇另一件事。

    我贼笑,“都告诉了你,我还混什么呀。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一根头发,除非……你去爱别的女人。”我假意威胁他。

    “如果那样,你打算怎么办?”他挑挑眉,问我。

    “把你烧成灰,吃到肚子里去!哼。”

    “妒妇。”他骂我,眼底却是温柔。

    我立即嬉皮笑脸的腻上去,自然又是一番卿卿我我。只不过,我表面上虽然轻松,心底却总有一丝不安在徘徊。原因很简单:郁西安娜那疯女人会善罢甘休吗?另一个死女人尼娜可是与我一同穿越的,她为的就是里昂,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最可怕的是,那个老巫婆一直没露面。而那个被烧死的红衣教士能偷袭小丁和师祖成功,证明人家西方世界也有异人,万一再蹦出一个两个来,我要怎么应对?

    最近太顺利了,特别是我和里昂的感情似乎在渐渐明朗化,就好像我们之间本来有一层窗户纸,捅破之前挺艰难纠结的,似乎两人间隔着千山万水,可捅破后却直达目标,结果倒让我心神不宁起来。

    而这种不安在我随大军返回北诺曼的都城时,在我心里迅速扩散开了,因为尼娜和郁西安娜都不见了踪影。郁西安娜还好说,尼娜的行为就有点诡异了。

    把心中的忧虑和里昂一说,他答应派人去调查这两个女人的去向。然后,就和整个都城的人陷入了长达半个月的狂欢之中。对于这一点,我真是很佩服诺曼人,他们有拼杀的勇气,即便感觉多么害怕也不会退缩,他们更有玩乐的天分,做什么事都那么痛快淋漓,中庸含蓄的中国人倒真应该也学习学习才好。

    归来的士兵受到了英雄般的对待,亲王殿下更成为了普通百姓心中的神。至于我,声望居然也好了很多,因为我整出那条火龙,吓退敌军,得到了士兵们的赞赏和惊叹,军属们自然也就慢慢相信了,我也可以是正义的化身,而不只是邪恶。当然,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对我很戒备,就是那种食古不化的人,不过我并不介意,反而很高兴天天嚷嚷要烧死我的声音终于不再是主流。

    每天晚上,里昂都放着高床软枕不睡,非要挤到我的小阁楼上。因为,嘿嘿,我拿乔嘛,不肯以情妇的身份睡到他的房间,他又忍不住不见我,只好来将就。我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他是我的男人,我是不是他的女人,得看小爷我的心情。

    “这张床真小。”这天晚上,云雨过后,里昂向我抱怨。

    “床小才好,我们可以紧挨在一起睡呀。”我展开身体,蛇一样缠着他,“最不喜欢你们西方人这一点了,一张床弄这么大,就算你们体型大吧,也不至于这样。”

    “大有大的好处。”他的手不老实的摸上我的腰,“太小了翻腾不开,你又这么野。”

    “我很淑女好不好?”我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蹭,激得他很快心火上升。

    “淑女?”他把我抱紧,气息急促起来,“虽然我们北欧半岛风气开放,但也有贵族小姐恪守礼仪和教义,就算和丈夫在一起,也要穿那种从头包到脚的睡衣。只是在某些部位……留一个洞,好方便繁衍子孙。”

    “那不是淑女,那是被礼教残害的女性好不好?”我嗤之以鼻,“爱是最神圣的权利,只要两个人相爱,做什么都是很正常的。”

    “放心,我喜欢你这样的女人。”他温柔的吻我,身子开始热起来。

    真是的,说个爱字会死吗?喜欢这两个字总是差点档次。我知道他不迂腐,但他对我不是处女的事总是心有芥蒂,恨得我牙痒痒。虽然时间顺序倒了吧,但他“行凶”后却来怪我,这也太欺侮人了。

    “今天很累了,不要了吧?”我半推半就着,试图逃开他,“明天早上我还要带小刘易斯去看我爷爷和弟弟,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还有啊,你不要总带着刘易斯去参加狂欢,他还小,作息要正常……”

    我没说完,因为很快陷入另一种狂欢,结果导致第二天下午才起床,然后忙活来忙活去,当天没能按计划成行。我现在仍然十分小心,尼娜没有消息,那老巫婆从没现过身,我不能有半点疏忽。

    “你会做我的新妈妈吗?”晚饭时,小刘易斯突然问我。

    饭桌上没有里昂,我没那么尴尬,但这问题还是不好回答,只好反问他,“你的希望呢?”我从战场上回来后,和小刘易斯更亲密了些。现在他很依赖我,而且小孩子直觉灵敏,他肯定知道我和他父亲的关系不一般了。

    “我爱你。”他跳下椅子,抱住我的膝盖,“可是我感觉背叛了母亲。”

    “不会啦,你的母亲永远在你心里,她是给了你生命的人,你爱别人,并不意味着背叛她。”我无力地劝,心里有点慌。虽然亲王夫人苏西死了,可为什么我还感觉我在抢她的东西?也许,因为这是她的地盘。

    “不,母亲一定会恨我。因为……”小刘易斯抬起小脸,“因为我心里希望你当我的新妈妈。”

    我脑子轰了一声,听到他又说,“不然,你等我长大好不好?长大了我娶你,这样就不会背叛母亲,却又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了。”

    “不用纠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凝视着他绿得纯粹的眼睛,“你爸爸并没向我求婚。”

    “他会的。”小刘易斯用力点头,“今天下午我看到他把那枚祖母绿的宝石戒指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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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提前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呵呵。咱不过妇女节,只过儿童节。

    谢谢大家正版订阅。

67 求婚

    因为小刘易斯的话,第二天我见到里昂时很不自然。

    他也是,一直绷着脸,而且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不像平时那样睡在我的阁楼里,真是莫名其妙。

    然后他居然有三天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见到我还冷言冷语的,好像我已经失宠似的。我亲耳听到厨娘和侍女们背后议论。

    “亲王殿下好像厌倦了女巫小姐呢。”

    “可不?我早说亲王殿下就是一阵新鲜劲儿,早晚会过去的。不管娶转世的战争女神和女公爵都体面得多,总比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强。虽然,她长得是很招人的,连我家那个死家伙见了女巫小姐时,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娶?亲王殿下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她?哈,不过是情妇,床上的女人罢了。”

    “要说女巫小姐也怪可怜的,可能一心嫁给亲王殿下吧?你看她对刘易斯少爷多好啊,刘易斯少爷也被哄得很喜欢她。可是没有亲王殿下的宠爱,就当不了少爷的后妈。”

    “其实她应该心存感激。咱们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哪见过亲王殿下对任何一个女人迷恋过。”

    “迷恋吗?”

    “当然,你没看到亲王殿下的眼神吗?虽然还是很冷酷,但绞着她的身影不离开,心里一定是爱得狠了才这样。”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可惜啊,终究没坐上正位。”

    啊哈哈哈哈……哦呵呵呵呵……不拉不拉不拉……

    看起来,天下间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八卦因子格外旺盛。不过这些话听得我心头火起,本想冲出去惊吓一下这群八婆,转而一想又觉得没意思,悄悄走开了。

    然后我对里昂的态度也变了,两人不可避免的相遇时,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我先高傲冷漠的离开,导致现场的气压特别低沉。我当然不相信里昂是因为厌倦我而疏远,情人之间的这点感觉还是有的。我想他只是在别扭,他想改变我们的关系,但有压力和理智的考量。或者,还有害羞。

    果然,他没忍了几天就来找我了,斥责我有多么无理。

    我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就哭了起来。不是装的,也不知怎么就心酸起来,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惧与悲伤,当我惊觉的时候,脸庞全湿了,因为压抑着不出声而哽咽不止。

    里昂愣了,随后全部的心防都瞬间被打碎了似的,脸上的坚毅转化为温柔的心疼,上前把我抱在怀里。

    “好啦,别哭。”他吻着我的头发,温柔的哄着。双臂牢牢的圈住我,好像生怕我会消失。

    于是我哭得更厉害,反手抱着他的腰,恨不能时间立即停止,让我不会失去他。怎么办呢?要把事实全告诉他吗?万一他不接受怎么办?他不相信怎么办?他以为我是妖孽怎么办?可是我不能留在这个时空,否则我会一点一点老去,而他会在三十五岁上成为吸血鬼王,获得永恒的生命。那时又如何?我不想变成吸血鬼,可更不能在他面前老死。

    那叫我,情何以堪!

    “对不起。”他捧着我的脸,眼神里有痛楚和热切,“我不是故意冷落你。只是……你在我胸口放的这把火,下的这个咒令我快受不了了。不要再用巫术蛊惑我,令我情不自禁。收回你的魔法,它每天烧得我坐立不安。”

    “没有魔法、没有咒语、没有巫术。”我踮起脚,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我爱你里昂,我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你心里的火,是因为你也爱我……”

    “不可能!”他拉开我,却没有放手,“一定是你的巫术,才令我的控制力瓦解。是魔法,不是爱情!”

    不是吗?我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然泪水会迷蒙着,令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是,真的不是爱情吗?我不信!于是我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把灼热的脸颊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

    他根本就没办法抵抗我的靠近,一下子把我抱起来,近乎饥渴的吻住我,鼻息浓烈,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贴着我的胸膛狂跳,好像我们有千百年没在一起了。其实,不过才几天。

    “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的呢喃破碎不成语。

    他听到了,因为他咬着牙说,“一定有魔法,不然为什么我恨不得融化在你身上,心也化在你心上。一定有的!一定有的!”

    傻瓜,爱情本身就是魔法。

    我想告诉他,但被吟哦声代替。算了,他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如果魔法说能令他敞开心扉,我就是有魔法的。

    因为突如其来的不安和心酸,这一夜我格外温柔的对待他,屈意相迎,轻怜蜜意。而他,也似乎感觉到我的心意,特别的热烈。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可这一夜是感觉最好的,那快乐几乎刻在骨子里。

    “别离开我。”在高潮来临的一刻,他伏在我耳边咬着牙恳求。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他,因为我不知道未来,于是只能大声呻吟着贴得他更紧,并尖叫着迎接那道狂猛的热流。在亢奋而剧烈的喘息中,在极度满足的释放中,我忽然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滚烫中,似乎有一点清爽的凉意进入了我温暖而空荡的身体内……

    这一夜,他好像要证明什么似的,又像是弥补前几天没在一起的缺憾,一直纠缠我到天亮,然后在灰蒙蒙的晨曦中抱着我,回身从枕头下拿出那枚祖母绿戒指,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

    “这个送给你。”他被情欲之色迷蒙了一夜的眼睛说不出的清澈,就好像雨水洗过的天空,“不管你以前的男人是谁,以后你只能有我。而且……既然你不肯解开对我施下的魔法、巫术,我就只能把你困在我身边一辈子。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你也给我老老实实的等着我!”

    我微笑,“你这是对我求婚吗?”

    “我是命令你。”他虎着脸。

    “如果我不答应呢?”我逗他。

    他忽然一翻身,让我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不答应?你试试!手给我!”

    我故意把手背到身后,不肯让他有给我戴戒指的机会,心里甜蜜到不行。是的,他还是嘴硬不肯说爱我,可这行动太说明问题。他想娶我,还有什么比一个男人想娶你时更能表达爱意呢?至于我能否真的留下来陪他,我们是否会生离死别,这个时候根本考虑不到。只有甜蜜、幸福、海枯石烂也不会变的爱意。

    他抓我的手,我躲来躲去,他恼火之下居然呵我的痒,我笑到不行。而当他发现了我的弱点,立即就进攻,最后害我不断躲避着求饶。

    “我服了!亲王殿下。哈哈……求你放过我!我真服了。啊……哈哈,我什么都听您的。求您……啊……”

    我的狼狈样子取悦了他,他满脸满眼的轻松惬意,还有隐含着的温柔。我从没见过他这个神情,不小心又是迷醉。而正当那枚戒指就要戴到我手上时,一声凄厉的尖叫突然响起,划破了静谧的清晨时光。

    我吓了一跳,手一抖,象征亲王夫的那枚祖母绿戒指滚下了床,落在地板上。

    “发生了什么事?”我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下。

    里昂搂紧我,“别怕,我去看看。”他又吻了下我的唇,眼神里那令人无法忽略的保护感令我心头大定。

    “我不怕,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我坐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他没回答,我就当他是默许,麻利的穿上衣服,随便捋顺了头发,又加了一件大披肩。当我无意中看到镜子时,不禁愣了愣。总看到小说中描述:被彻底宠爱过的样子。我以前一直不明白,现在看到自已的脸,终于见识到了。

    “走吧!”我向同样才穿上衣服的他伸出手。

    他犹豫了下,终于上前握住,我们就这么手挽着手走下楼梯,进入一楼大厅。

    那里,已经有不少仆人和侍女三五成群的站着,穿着睡衣,惊恐的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男管家Nine和女管家Emma正守在门边,低声商量着什么。

    “报告亲王殿下,外面好像出了点事。”Nine看到里昂和我走下来,连忙上前说道,目光瞄过我们紧紧相握的手。

    这不废话吗?没事发生的话,大家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腹诽,看着Nine那张很幼齿,很狐狸的脸。

    他是帮助里昂管外务的,那位端庄在的女管家Emma负责所有的家务事。他们两个不是夫妻,却很有些男主外,女主内的意思。

    “我去看看。”里昂沉声道。

    Nine拦住里昂,“亲王殿下,外面情况不明,还是我先去看看。卫兵很快就到,您必须在他们的保护之下,才能身处险地。”

    里昂挥了挥手,制止Nine再说下去。他亲临战场时都没怕过,这时候怎么会退缩?不过,他想放开我的手,大约是不愿意我去涉险,可我紧紧拉住他,表明非去不可。

    他回头看看我,我坚定的点头。于是他就这么拉着我穿过人群,身大门边走。然而他的手还没触到门把手,又一声尖叫穿透了厚实的原木大门,传了进来,随后还有令人汗毛直哭声。

    “杀人啦!有魔鬼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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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进入六月,新的一个月,也是最后一个月。

    本书将于本月结束,欢迎大家持续关注,看66会给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谢谢。

68 新吸血鬼

    里昂神色一凛,推开了门。

    天已经蒙蒙亮,青灰色的晨光本来很美,可不知为什么,却染上了一丝血腥气。里昂拉着我,沿着那惨叫声而去,没走出多远,就见一群人围在一起,里面传来凄切的哭声。

    那些人看到他们的亲王殿下到了,不由自主的闪开一条道路,让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个妇人正抱着一个男人的尸体哭泣。那男人面孔白得发灰,胸前和脖子上洒着大片的鲜血。

    我心头一惊,虽然还没看到具体的死状,但怎么感觉那么像被吸血鬼咬死的?

    里昂什么也不说,皱紧了眉头向前走,一直走到天光大亮,结果发现一共有七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死状都是一样的……惨白的脸意味着他们的血液干涸,胸前及脖子上的血意味着他们被残酷吸食。

    情不自禁的,我拉紧里昂的手。如果真是吸血鬼做恶,我可以肯定,从杀戮现场来看,北诺曼的都城来的不只是一只吸血鬼!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向平静的北诺曼会突然有吸血鬼光临?照理说,就算其他地方有吸血鬼,此地也不应该有。据师祖给我讲的那个故事说,兰斯洛与血族有协议,他负责培养超级吸血鬼王,提供血族一些物质条件,换来血族对范伦丁家族的承诺,那就是绝对不骚扰这片领地。

    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一定是她!”突然,一个妇人尖声叫了起来,指着我,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就是这个东方女巫带来灾祸,引着魔鬼来吃掉我们!”她状似疯癫的叫嚷着,同时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奋力朝我丢了过来。

    我气坏了。

    怎么着?我就是这么方便的借口吗?不管有了什么坏事,都要算在我的头上。有好事,却从不认为是我带来的福音!喵的恨死种族歧视了,这年代的北欧还落后得像丐帮,却敢欺侮我,不就是因为我是外来的,我是孤身一个人吗?

    丑陋的人性啊!

    啪的一声,那石头没有打中我,因为里昂挥手给拦住了。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激愤的群情已经被煽动了起来,大小石块像雨一样袭了过来。

    我怒火中烧,随手就可以打出火来,把石头和愚民全烧焦,但我还没动,里昂突然抱住了我,护住我的全身,任那石块打在他身上。

    “别动,别给他们误会的机会!”在这种时刻,他的声音居然还平缓温暖。

    我停住了动作,忽然明白我不能图一时之快。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那些可恶的人,毕竟是他的臣民。

    我委屈得想哭,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面颊上,惊慌中抬头一看,发现不知哪块石头砸到了里昂的额头,正有鲜血自他沿着他挺直得鼻梁落下来。

    那些愚民是被突如其来的可怕死亡吓得丧失理智,急于找个迁怒的对象,现在看到他们的领主被误伤了,都吓得停下,噤若寒蝉的向后退了几步。

    我连忙掏出手帕,按在里昂的头上,“疼吗?”我问,被冤枉也没哭,这时候的眼眶却湿润了。

    他给了我一个安定的眼睛,慢慢拿下我的手,任那细细的血线继续流淌,身子绷得笔直,面对着他那迷信可恶的臣民,冷声道,“我说过,凡有定罪,必受审判。昨晚,她一直跟我在一起。我的话,就是最好的证明,有谁要怀疑吗?”他说得那样自信而威严,令所有人都不敢产生一点多心的念头。

    他把我揽到他身边,“这位女巫小姐即将成为北诺曼的领主夫人,我的妻子,谁要是再以他不敬,就是对我的侮辱。我不管他是谁,保证他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嗡的一声,人群全乱了,被这个消息震惊了。我也一样,虽然他刚才向我求婚,但我还没答应,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刻当场宣布。

    无数双眼睛看着我,全部是难以置信。要知道情妇人人可当得,但要做亲王夫人是需要很苛刻的条件的。我以外族女巫的身份被扶为领主夫人,简直是北欧半岛史上的第一人!

    只是里昂是北诺曼的天,他可以掌握他的臣民的生死,他可以令皇帝让步,令北诺曼独立,他就是不可违背的存在。现在他这样说了,哪敢有人反对,而那些心中不满的人,只能对着死尸号哭,以此来表达自已的情绪。

    “不管伤人者是妖魔还是怪物,我都会给大家一个公道。”里昂掷地有声的说。

    这一下,众人的情绪平静了很多。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幸好灵机一动,忍住了。静静的、乖乖的甚至柔顺的跟在里昂身边,听他打发死者家属把尸体送到教堂里去,听他安排搜索和警戒,听他支配人手调查……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中午时分了。里昂看向我,我立即对他展开一个温暖的笑意。他也微笑,伸出手与我相握,我相信不需要任何语言,那些在旁偷窥的人都会明白了,他们的亲王殿下以我来真的了。

    “我有个想法。”回到大屋后,我亲自做饭给他。

    说起来,我显摆厨艺很久了,但他却从没吃过我亲手做的饭。我送给他,他没吃。他想吃的时候,我又不肯做。没想到在这突然而至的灾祸面前,我们的距离突然拉近了很多。

    他保护着我,我明白。我依赖着他,他也明白。我得说,这种感觉真的真的很好,再也不会孤单和慌张,因为知道总有个人有你身边。

    “不同意。”他吃了一口蘑菇炖肉,舒服的叹息着说。

    “我还没说呢。”

    “总之我不会让你冒险。”他斩钉截铁。

    我心头甜蜜,于是腻在他身边,“我不会冒险的,我胆子最小,最怕死了。”

    “是吗?”他挑挑眉,“你以前跟我对抗,胆子大极了,而且特别狠,对自已也那样。那时,我总怕你会突然把自已整死。”

    他那时就舍不得我吗?我心里想着,却逼自已严肃地谈起正事。

    “这件事来得蹊跷,应付时容不得你分神。”我正色道,“北诺曼刚刻独立战争,不能接连不断的出事故。不然,你的敌人会蠢蠢欲动,甚至联起手来,那会给北诺曼带来灾难。我知道你强大,从来不畏惧任何危险,可群蚁能食……呃……狮子,不能大意。”我本来想说群蚊食象,可我很怀疑这个时代、这个地区的人是没见过大象的,又鉴于他的名字的意思,我临时改为了狮子。

    “而且,团结就是力量。”我继续说,“这种时刻更不能起内讧,如果你们君民不能一心,就特别容易被人挑拨生事。假如从里面乱起来,就算你是战神转世,照样也会失败。”

    “所以呢?”他问我,停下刀叉。

    我抓住他一只手,轻按在自已的面颊上,在他掌心中蹭啊蹭的,“我要给自已一个清白,就算还有人会怀疑,但只要他们不要一出事就坚决地赖给我就行。我以好人的形象出现,你的臣民就不会质疑你。”

    “我说了,我不同意你冒险。”他很认真。

    “我也说了,我不冒险。你才跟我求婚,我还没当亲王夫人,天天缠得你半死呢,怎么会去死?”我没心没肺的笑。

    他忽然搂住我,“别离开我!别离开我!”他声音温柔,呢喃着,还有点慌乱似的,“我经常做噩梦,梦到你消失不见了。我觉得这是神喻……可是……你别离开我。”

    我心里一疼,不明白他和小刘易斯父子为什么发一样的梦。难道他们真的预感到我会离开?可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忍着心里不安的针刺感,回抱着他说,“你如果爱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那你要怎么办呢?”他的声音穿过我的黑发。

    “本来我想……”我咽了口唾沫,“我想让你把我关到一个大铁笼子里,让所有人都能做我的不在场证人,再出什么事就赖不到我头上。但当我想跟你这么说时,我忽然发现我笨到死。你想,这样一来,假如那杀手是针对我的,他也就不会出来。那样,我真是越描越黑了。”

    “于是呢?”

    “于是我想,我们应该制造我单独待着的假象。其实你要提前找几个整个北诺曼最德高望重,说的话每个人都会相信的人和我在一起。这样,引得杀手再次出动,而我又有强有力的人证,不就洗涮干净我了吗?当然,别有用心的人会说我有同党,或者我引来的魔鬼,但至少不那么理直气壮了,相信的人也会很少,如果你能找几个教会的人来证明我,那就连这点空子也能堵上了。”

    里昂想了想,点头,“这个方法不错。我也不想任何人误会你。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就得有几天不在一起。”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有意无意的给他打预防针,免得我真离开的时候他受不了。

    “要多久?”他问。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想,对方应该很急切吧。只要我和里昂吵一架,打冷战,并且让对方相信就成。他……他们……就会出动。

    “你认为,凶手是什么?”他又问,这一次神情阴郁。

    我心头一揪。刚才里昂和几个近臣仔细检查过尸体,又找来教士诵读经文,还背着我吩咐了什么。我有理由相信,他知道了事实。尽管,吸血鬼对于古代欧洲人也只是传说。

    “吸血鬼。”我犹豫了下,终于直言。

    里昂的脸色一凛,坐直了身子,大约没想到我能看出来,而且这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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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女管家Emma由七十楼的艾玛扮演

    男管家Nine由七十二楼的__◇銀ぷ狐扮演

69 永远在一起(上)

    “那么,要怎么办?”沉吟了一会儿,他很快接受现实。

    “基本上,人类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叹了口气,“最好在太阳落山后,升起前,叫大家不要外出,不要邀请陌生人进入房子。假如他们不是超级厉害的那种,应该很难破门而入。”

    “抓不到他们?”里昂不是逃避的性格,所以问出这种进攻性的话来。

    “很难。”我实话实说,“但如果非要试一试,记得士兵不要分散,而且要带着火把和银质的东西。不是普通的银,而是经过法术淬炼的。你不认识很多大法师吗?让他们试着把咒语加在银器上。”

    “你懂得很多。”里昂试探性的看着我。

    他爱上我,就开始想了解我的过去了。我很理解,但是暂时还不能全部透露,只能隐晦地说,“我来的那个地方也有吸血鬼,而且不少。我其实……是吸血鬼猎人,只是不那么专业。”

    他眼睛一亮,又黯下去,因为他还是不想我冒险,而我愿意为他做一切。只是现在不行,我先得把自已洗白了,不然就算做了好事,也会被别人误解。我自已倒没什么,我怕里昂这个领主难做。

    “你觉得他们……有几个?”他沉默了片刻就转移话题。

    “至少三个。”我想了想,“而且可能是新生儿。”

    “新生儿?”里昂对这个名词很意外。

    “对,因为他们的食量,他们吸食的方式。”我认真分析,“成熟的吸血鬼不会这么不知节制,就算是性格特别他凶残的,也不会这么不优雅。所以十之八九,是至少三个新生儿,闯入了你的领地。”

    “你觉得他们这么做有原因吗?”

    面对这个句问话,我沉默了。事实上,我觉得有原因。但那只是感觉,我没有证据。我觉得整件事都带着阴谋的味道,似乎是有人在决针对北诺曼,针对里昂,针对我。可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一时判断不出。

    至于小丁,我却并不担心。他已经渡过了新生儿期,就算他摆脱了心窍被封的困境,也不会这样杀人的。这七个人的死,感觉是三个故意搞破坏的新生吸血鬼做的。没有节制,横行霸道,恶劣示威。

    不过我终究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在和里昂又商量了半天细节后,跑去看了小丁和师祖。让我欣慰的是,他们爷俩个还没醒过来,无形中摆脱了嫌疑。

    到底是谁使坏呢?郁西安娜是不可能的,那就是个搅屎棍,没这么高段位。尼娜?那个一直没出现的老巫婆?不可能啊,首先他们未必操纵得了吸血鬼。其次这里不是东欧地区,吸血鬼没有这么泛滥,她们到哪儿找三个吸血鬼新生儿去!

    兰斯洛?更不可能了,我坚信他绝出不了那个无形结界。

    我一边努力想着,一边走回阁楼,感觉浑身无力。我坐在床上,看着阳光照着窗外的绿叶,心想如果吸血鬼不除,夜晚来临的时候就是死神出没的时间。现在里昂决定还不把真实情况告诉普通百姓,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只下令入夜后不得上街。但,总会有人无视禁令的。如果这世上的人都明理且遵守纪律命令,就不会有那么多意外和悲剧了。

    正感叹着,突然心头一动……那个祖母绿的戒指呢?当时掉在地上后,我随便捡起来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然后就穿了衣服匆匆离开,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善后和准备。

    我的房间是绝对没有人乱闯的,这么多日子来,除了小熊就没有人来过。而今她正在家养胎,Solomon连屋子也不让她出,也就是说这房间只有我与里昂出入。那么,戒指呢?

    我毛了,冷汗直冒,一是因为这个戒指的意义,里昂把它交给我,我就应该好好保存。二是因为我有不好的预感,是否在我和里昂离开后,有人潜入过这个房间?如果他能无声无息的出现,说明里昂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我立即把房间检查了一遍,没放过每一寸地方,也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没有,还是没有,那枚代表亲王夫人的戒指就这么不翼而飞。

    犹豫了下,我还是去找里昂,报告了这种情况。他生我气,我不在乎,我得提醒他注意安全。他是很强大没错,但在他没有变成吸血鬼之前,他是对付不了那种生物的。万一,机缘巧合之下他提前转变,我不是白白穿越了这一回吗?

    “我会把它拿回来,重新戴在你手上的。”里昂听了我说的后,安慰我。

    可我真的并不介意什么宝石戒指,什么亲王夫人的地位,而是要他保证安全。他表示会注意,眼看天色已晚,就开始实施我们的计划。

    我们当众表示互不信任,然后我气乎乎的自已回阁楼,落了单。再然后男管家Nine和女管家Emma溜上来,Emma帮我布置入睡的假象,Nine则带我能过密道进入一个小房子。喵的,古代古堡的密道真是多,而里昂的能力也超级强,这才一下午功夫,北诺曼最德高望重的三个老头子和两个老头子教士就请到了,与我同处一室。

    可以说,这些老人并不友好,一整夜都盯着我,连眼睛也不眨,生怕我耍花样。他们要对得起自已的诚信名声,诚实人品,可我也很难受好不好?正常试试让五个人,十双真正“老”鹰似的眼睛盯一夜看看?

    可惜,他们盯住了我,我却并不是凶手。第二天早上,又有悲惨地哭声传来,又有三个人和一个女人被吸干了血。

    这三个男人都是耐不住寂寞,跑到城里的酒馆喝酒。其中一个男人还找了个姑娘在草地里嘿咻,结果死的时候,两人都是全身赤裸,还保持着性爱的姿态,死得真是又快又变态。

    “至少,你的嫌疑洗净了。”里昂苦笑。

    早上,当一群无知群众来阁楼下讨说法时,那五个老头给我做证了,并声明念了一夜圣经,让我这个妖孽绝对做不了恶。被吓坏了的、死了亲戚朋友的愚民们这才不得不信我。对此,我很欣慰,以后做起事来只要小心些就不会有大问题了。我不需要他们爱我,只要别总往我脑袋上扣脏水就行。

    有鉴于此,里昂改变了决定,是把事实告诉了臣民。只有他们怕了,慌了,才会不出门,才会减少伤亡。不知道事实而胡乱猜测,反而不是好事,若让有心人利用,倒得不偿失了。

    就怕那些吸血鬼再不出来,我们就很难抓到他们了。”里昂叹息。

    “他们会出来的。”我很坚信这一点,“如果我没判断错,新生儿克制不了饮血的欲望,饥饿会让他们做任何事。假如他们为此远走其他地方,就能证明他们不是针对北诺曼。否则,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

    “好,我们等。”里昂目光坚毅。

    傍晚的时候,全都城的人们全知道了有吸血鬼来临的消息。当然,他们很惊吓,全部关门闭户,天色全黑时,街上连一点灯火也没有,只有里昂最忠诚的卫队还在巡逻。

    他们身上装备了里昂请来的法师所加持过的银器,又因为经过战争的洗礼,强壮而守纪律,每个小分队团结战斗,互相协助,居然一夜安全,没有任何伤亡。

    “这样也不是办法。”里昂检视这些卫兵时,我跟在身后,听到一个小队长这么嚷嚷。

    当然不能这么下去,每个人都知道。不能被几只吸血鬼影响了生活,难道从今以后,都城里的人就不能在晚间出入吗?所有人都要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不知道哪天被吸干净血吗?只是……

    “沉住气。”里昂拍拍他的肩,“我们在战场上时,也要等待机会。”

    “不知未来的亲王夫人可否帮忙。”又一个小队长说,“她是来自东方的女巫,能在战场上召唤出一条件火龙来,还怕那些恶心的蝙蝠吗?”

    我很想为吸血鬼辩护两句,因为他不全是坏人。可此时我什么也不能说,只微笑着看向里昂。一切就由他做主吧!都城中的所有人,也真的只有我才能和吸血鬼硬碰硬。

    “她归我保护。”里昂不避嫌的挽住我的腰,“你要保护妻儿,也要自已动手。我们北诺曼人,是打不倒的!”最后这一句话很有煽动作用,引得群情激越,嚷嚷着要打死吸血鬼。

    我觉得他们太亢奋了,好在里昂还沉静。我相信他的勇敢,也相信他的耐心,但我对那三个吸血鬼新生儿越来越感到不安。完全没理由没根据,就是第六感。

    自从我不再是嫌疑犯,里昂又和我恢复同居的状态,不过现在我们不是睡在阁楼,而是他的房间,并在大床边放了一张小床,让小刘易斯一起住。他担心儿子,在吸血鬼根除前,我想我们会一直这样生活,虽然每天睡在一张床上却不能亲热很难熬,但小刘易斯的生命安全更为重要。

    小刘易斯从未和父亲这样亲近过,每天都欢天喜地的,恨不能吸血鬼一辈子不走才好。他还试图睡在我和里昂中间,里昂只容忍了一次就不许了,但小刘易斯还是很高兴。而那次,父子俩人一起发梦,一起说梦话:你别离开我!

    让我的心酸了半天。

    一周时间,吸血鬼没有再出现。可就在这晚,我突然从梦中惊醒,一头一身的冷汗。看身边,里昂还在,可小床那里……小刘易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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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有话要说…………

    有坏银要来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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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7804/ 第一时间欣赏姐姐有毒最新章节! 作者:柳暗花溟所写的《姐姐有毒》为转载作品,姐姐有毒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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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有毒介绍:
一肚子坏水儿的东方俗家女道士,遭遇全球女性无法抗拒之十大吸血鬼。
咱中华上邦,不搞种族歧视。
但Pk还是融合?确实是个问题。
哎呀,别咬!姐姐有毒。
群号:72189398,入群问题,里昂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姐姐有毒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姐姐有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姐姐有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