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神甲
蔡高氏脚下生风地离开了县令府邸，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蔡振德那个老东西，不是想开宗祠嘛，我就让你开个够，绝对让你没有半分脸面。有了县令老爷在上面坐着，还有花匠亲口承认和蔡李氏贴身婢女的说辞，看谁能帮得了蔡李氏。之前让她改嫁不从，真是天上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偏投。
蔡振达是和蔡高氏分头行事，带了不少贵重礼物去了振威镖局。振威镖局的主事人赵碧海，是蔡振德大儿媳妇的父亲，是亲家，所以蔡振德一进门，便被邀请到上房坐下。
“亲家，我这刚从江南回来，还没来及到府上拜访，反倒让你过来了，大过年的，辛苦了！”赵碧海身高七尺，身材壮硕，满脸横肉的络腮胡子，说话的时候，随着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很是瘆人。不过从声音可以听出来，也是个爽利之人。
“有劳亲家公了，为兄过来今天是有事相求啊......”蔡振达把昨天和蔡高氏商量的事情避重就轻地讲了一遍，听着伤心，闻着落泪啊，把他自己塑造成一个正义又委屈的受害人士，几乎被欺辱地想要以死明志了。
这赵碧海小的时候，在嵩山少林寺做了十几年的俗家弟子，二十多岁下山回到应泉县，凭着一身过硬的少林功夫，倒也闯出一点名堂，办了振威镖局，承接一些客商和官员的委托，赚钱。这些年来，发展成为应泉县最大的镖局，这和蔡家的提携不无关系。现在大房人都没了，而且蔡李氏还做出这种腌臜的事情，就应该浸猪笼，不会同情半分。
这赵碧海虽然是个粗人，但不是个坏人，对于亲家的话，深信不疑，当即保证那天一定去助阵，因为他觉得没有人愿意往自己家族泼脏水。赵碧海太不了解蔡振达了，有的人为了钱，还真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根本不顾脸面。
蔡振德从赵碧海家里出来之后，心情舒畅啊，回到家里，和蔡高氏碰了头，一切顺利。两人再次把说辞从头到尾合计一遍，才放心心来，心情更加舒畅，轻飘飘地在蔡高氏的怨毒的注视下进了西苑，又是一番风流快活，好不自在。
两天后，李文可以动了，铁慕青把李文抱到马车上，从成家医馆告辞，毕竟这里人来人往的，不适合长住，不能给那些小人留下口实。
到了铁慕青原本的小院子里，放在铁慕青的房间里，亲自照顾李文，不假他人之手。云慧负责给李文煎药，古丽娘负责饮食，分配得非常好。静怡师太觉得多收了两个徒弟也是收，三个徒弟也是收，顺便把古丽娘也收了，排行老四。
“小姐，你忙了这么长时间......”古丽娘上前，帮着李文收拾房间，让铁慕青休息。
“还叫小姐呢，叫我老大，或者师姐，师傅收了我们四个徒弟，就按这个来吧，不要改了！”铁慕青一直对古丽娘和云慧叫她小姐，不是很认可，既然之前说了做姐妹，朋友，但她们还是坚持以下人身份自称，让铁慕青觉得有点不舒服。
古丽娘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是，大师姐，我给你准备好热水了，在我房间，好好洗漱，在我床上好好睡一觉。”
“老大，我真的好多了，没什么大碍了，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就算是个铁人，也要休息啊！”李文摆摆手，让铁慕青回去休息，在医馆呆了这么长时间，都是铁慕青亲手服侍，不假他人之手，夜里也是趴在她的床边上眯着，虽然里面有炭盆，但夜里还是非常冷的，根本没法睡，两只眼睛都敖红了。
“那你......”铁慕青犹豫，担心。
“我没事，一点事没有，赶紧去养养精神，还要靠你给我找场子呢！”李文知道铁慕青不放心她，但是一看到铁慕青红红的双眼，老大不心疼自己，她还心疼呢。
“那好吧！丽娘，你帮我照看李文啊！”铁慕青交代说道，很是和气。
古丽娘皱皱鼻子，不满道：“刚才你还说我们是师姐妹呢，那可是和亲姐妹差不多，那李文就是我二师姐，自然会好好照顾，好不好？你再和我，云慧见外，我们两个可要生气了。”
“嘿嘿......”铁慕青被反驳的哑口无言，被古丽娘，推出门外，回到房间休息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静怡师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有出来吃饭，不让人打扰她。可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静怡师太还没有出来，铁慕青睡了一觉，神清气爽，起来去敲门：“师傅，吃饭了！”
屋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没有静怡师太的声音，铁慕青这心里有点慌了，虽然师傅的面容看上去不大，但实际年龄九十多岁了。这一天不出屋，是不是晕倒了，据听说脑血栓，冠心病什么的，就怕晕倒，摔倒。
“师傅，你应一声啊，要不然，我可要破门而入了啊？”铁慕青踮着脚，准备踢门。
铁慕青姿势还没拉开呢，“吱呀”一声，门开了，见师傅没事，才放下心来，开玩笑问道：“师傅，你闭关之前，最好说一声，我担心死了。”
“我还死不了！”静怡师太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脸上受用的表情骗不了别人，不枉费了一天的功夫，给她们几个弄了件衣服。
静怡师太跨出房门，到了饭厅吃饭，吃完饭，清清嗓门，说道：“收了你们做徒弟，今天为师送你们一件衣服，你们三个跟我来！”
铁慕青紧跟在静怡师太身后，师傅一出手，绝对没有差东西，从那柄软剑，就能看出其中是师傅很大方。古丽娘和云慧两个人不明白，但也听话地跟着上前。
到了静怡师太的屋里面，床上放了四件黑色暗红金线劲装，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果然师傅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这东西估计也是件宝贝，铁慕青上前用手摸摸，布料不是很厚，但很滑，最令人惊奇的是上面暖暖的，铁慕青以为是旁边的炭盆烤的，没怎么注意。
古丽娘一看到床上的衣服，怔了一下，和铁慕青一样，伸手去摸，手上的温暖，让古丽娘冷吸一口气，激动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天哪，终于见到了，终于见到了。
铁慕青，云慧见古丽娘激动的样子，不明所以，问道：“这衣服虽好，但你也不能高兴成这样啊！”
“这可是天山黑蚕丝，配合着金线和红色铁线，织成的。相传这黑蚕只能天山上的天池温泉边上存活，耐冷耐热。做成衣服不仅好看，而且冬暖夏凉。”古丽娘从小跟着她的娘亲苏氏学习女工，知道很多有关衣物的轶事，就连这黑蚕丝暗红金线锦衣，这也是听说的，以前从没有见过。现在见到了，能不激动嘛！
听了古丽娘的话，铁慕青，云慧肃然起敬，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啊，看向床上的黑红色劲装更是眼热，三个人分别拿了一件，用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舍不得松手。
静怡师太很是受用三个小白徒弟的恭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师傅，您这一天都是给我们做衣服呢！”铁慕青一只手拿着衣服，一边挽着静怡师太的胳膊，征询问道。
“嗯，是的！我好长时间没有回天山了，这些衣服是以前给我自己做的，但是我没有穿，我根据你们的身量，改了一下，等后天我们去蔡家宗祠，就穿这个衣服。”静怡师太交代说道，“等以后我到了天山，在给你们弄新的。这个衣服，不仅冬暖夏凉，还能刀枪不入。”
古丽娘两眼露出耀眼的光芒，拉着静怡师太的胳膊，激动说道：“师傅，到时让我见识一下，这衣服是怎么做的啊。师傅，你教我，教我嘛！”掉在经一事他肩膀上不下来，古丽娘也学会向静师太撒娇了。最主要的是，这个衣服实在太太诱人了，古丽娘从小和女红相伴，非常喜欢女红，并且喜欢钻研，一见到新的布料，而且还是传说中的黑蚕丝暗红金线锦，能不激动嘛。有的人穷极一生，想看一眼，都没有看到，而她现在拥有了这样的一件衣服，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嘛。
铁慕青心里也是非常激动啊，冬暖夏凉，之前还非常讨厌这边冬天要穿皮衣，像她对毛发洁癖的人，实在是一种折磨，不穿的话，要被冻死了；夏天的时候，不能穿T恤，短裤，还要里里外外最少三层，密不通风，那个热啊，一动就流汗，又不能脱下，真是痛苦啊。现在有师傅给的宝贝衣服，正是铁慕青需要的。
还有保护功能，这哪是衣服，这就是一个防弹衣。照着铁慕青那柄神器软剑，那就是神甲啊！
云慧对布料衣物不感兴趣，对刀枪不入也不感兴趣，反倒是冬暖夏凉，感到好长好戏，轻轻地摸索着，哪了一个衣角，从脖子里往里面塞，果然被锦衣覆盖的地方，好像很暖和，兴奋地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九十一章 震慑
古丽娘是懂行的人，翻来覆去看看衣服，惊讶道：“师傅，这衣服怎么没有缝隙啊？”从上到下，这件黑红色劲装看上去，虽然很简单，但是仔细一看，很多细微之处都有注意到，别出心裁，但这些，只能让古丽娘赞叹；接下来看到的衣服上没有一个缝隙和针线头，完全颠覆了做衣服要用针线的认知。
静怡师太得意一笑，说道：“这样的衣料刀枪不入，你觉得能用小小的铁针能穿透嘛！”
古丽娘想打了鸡血一样，两手拉着静怡师太，问道：“师傅，你教我，你教我！”
静怡师太在古丽娘的头上弹了一下，笑呵呵说道：“这辈子，你是学不了，缝制这些衣服，需要五十年的内力，就算你大师姐，要学的话，也要到四五十年之后，才可以。”
古丽娘一听这，苦着脸，失望道：“哦！”
“你不能缝制衣服，但是编织布料，应该没问题！”静怡师太觉得关子卖够了，不忍徒弟失望。
不能缝制衣服，但能纺织布料，也能得到小小安慰了，露出笑脸说道：“师傅，你真好！”
“你们拿回去试一试，尺寸不合适的话，过来，我再给你们修改一下！”静怡师太乐呵呵说道，现在几个徒弟，非常不错。前面这么长时间，没有收徒，现在一收，就是四个，大四喜，吉利。
三个人一窝蜂地按照静怡师太的指示，拿回房间，铁慕青顺带着把李文的那件也带上。
“老大，这么早就睡觉啦？”李文正在就这油灯，看着话本子，见铁慕青一进来就脱衣服，好奇问道。
铁慕青没理李文，忙着脱光衣服，只剩里面的白绸竹叶立领中衣，把静怡师太给的衣服，快速往身上穿，最后用那把软剑做腰带，穿好之后，在李文面前转了一圈，显摆问道：“小文子，怎么样？”
“老大，不错嘛，不看脸，只看你背影的话，身材健美修长，该鼓的地方鼓，该细的地方细，该翘的地方翘，总体来说，算得上一个背多分！”李文看了一看在她面前显摆的铁慕青，啧啧称赞说道。
“你才是背多分呢！”铁慕青捏了一把李文的胳膊，“就知道笑话我，在应泉县，有好几个人认识我，所以不方便把脸上的东西洗掉。要知道我的长相是比你差，但没有差多少。小文子，你起来，师傅给我们几个做的衣服，冬暖夏凉，刀枪不入啊！”铁慕青把瘫坐在床上的李文拉起来，脱李文的衣服。
李文满脸不自信，说道：“这衣服，在灯光下看看，金光闪闪的，好看是好看，但也没有你说的那样牛叉吧！”李文看着铁慕青把衣服往她身上披，既然老大有兴致，勉为其难穿上吧。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一股很舒服的暖意？”铁慕青已经感觉到身上暖融融的，但却不会让人会感到热，或者流汗。
“呀？”李文惊讶地摸索身上的衣服惊讶道，“要不是在古代，我还以为全身上下都贴着暖宝宝呢！”
“呵呵！”铁慕青笑笑赞同，她也有同感，“听师傅说，到了夏天的时候，那才叫美呢，凉飕飕的，都不会流汗的。”
“那不是背了个中央空调？”李文惊叫道，“啊哈哈，冬暖夏凉，好东西，好东西，师傅真好。”
“老大，你那个腰带看上很好看的样子，能不能给我整一个啊？”李文看到铁慕青腰间扎着腰带，她身上没有，虽然黑蚕丝暗红金线锦衣，都是收腰的，不扎腰带的话，看上去有点像老上海的旗袍，虽然宽大，但是李文穿着不自在，再配上李文那绝美的脸蛋，妖孽啊。
“这是师傅给我的武器，不能给你，我这里有几个普通的，你随便扎一下！”铁慕青从箱子里，给李文拿出来几个腰带，最后挑中了一个鲜红色的扎上。
“老大，我都想穿着衣服睡觉了，会不会把衣服给弄皱了啊？”李文问道，穿在身上就不想脱下来了。
“师傅说了，这衣服，不管怎么弄，都不会皱的，你放心穿吧！”铁慕青笑呵呵地说道，“你穿上也好，不担心夜里踢被子了。”
李文不好意思，这么大的人，一直踢被子，老大每天要起来给她盖好几次被子。
“不早了，我们洗漱一下，睡了吧，养好精神，后天我们就去找场子去！”铁慕青出去端了热水，出了房门，除了脸上凉飕飕的，身上却暖融融的，师傅真没有骗我们啊，这能算得上宝衣了。铁慕青衣服里面只有一件中衣，一点都不冷。
又经过一天的休息，李文已经好了大半，下地走动也不会有大碍。铁慕青从云慧那边得到诊断结果，才微微放下心来。
终于等到了五天之后，静怡师太带着铁慕青，李文，云慧，一起去去蔡家宗祠。
本来福伯要赶马车赶过来，但是被铁慕青阻止了，说道：“福伯，你在家里看家，万一有坏人过来，我怕丽娘和灵儿两个人在家里应付不过来，就让宝大给我们赶车吧！”
宝大牵来了马车，笑着说道：“福伯，你就放心吧，我都跟着你学习那么长时间了，早就会了，而且是在城里面，路好，更没问题了。”
福伯想想也是，宝大是个稳重的人，赶车的水平不比他差，点头说道：“那好，一定要慢，不要经过街口了，从后街走，人少一些。”
“知道了，福伯！”宝大记下了，铁慕青，静怡师太等人上了马车。一路平稳，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到了蔡家宗祠。
宗祠里面密密麻麻地站着很多人，当铁慕青一下车，就受到众多人的注视；紧接着是静怡师太，李文，还有最后在车上扶着李文的云慧。铁慕青担心李文的身体，所以把李文也带进来了。
今天静怡师太一行人全副武装，输人不输阵，身穿天山黑蚕丝暗红金线锦衣，里着月牙白立领中衣，，脚蹬棕色小牛皮靴子，除了铁慕青，其他人腰上扎着古丽娘送给大家的朱砂色牡丹金玉富贵图纹的腰带，一针一线，全部是古丽娘亲自动手做的，最外面是一件非常拉风的披风，是直接从应泉县最好的成衣店直接买的。
静怡师太下车之后，甩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径直走进蔡家宗祠；铁慕青紧跟其后，手里捧着一个三尺长的紫檀木盒子；云慧扶着李文，走在最后面。
在众人的注视中，静怡师太来到了正厅，蔡家族长蔡振德上前迎接，作揖说道：“未曾远迎，还请亲家见谅！”
蔡振德把静怡师太亲自迎到座位上，李文坐在蔡李氏的下手，冷声说道：“蔡族长，现在可以还我徒儿一个公道吗？”
几人把披风拿下，交给蔡家丫鬟收起来，露出衣服里面天山黑蚕丝暗红金线锦衣，下面原本窃窃私语的声音消失了。四个人统一服装的初步目的已经达到，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
静怡师太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传到了大大的祠堂里的每个角落。没有武功的人，或许没有特别感觉，但是像振威镖局的赵碧海带来的几个人会武功，而且还不弱，听在耳朵里，嗡嗡作响，心下一惊，果真是高手啊。
赵碧海的外家功夫练得很好，内家功夫也有二十年这样，不由扶着脑袋，想把脑袋里的声音甩出去；而跟着赵碧海一起过来的一个光头和尚，面色铁青，青筋毕现，几乎即将就要魔怔。
蔡振达刚要说话，但是光头和尚打断了，和尚站起来，说道：“平僧乃是嵩山少林子空字辈的弟子空凡，拜见高人。敢问是何方高人？还请高人能否在说话的时候，不用内力？”
静怡师太看了一眼这光头和尚，不认识，不过既然人家有礼貌的请求，已经师太也不好拒绝，缓声说道：“我说话的时候，你不用内力护身就好！”
和尚见静怡师太不说出处，也不好再过问，只是悄悄地收敛内力，知道和这妇人硬碰硬，只有筋脉尽断，七窍流血的下场。不仅和尚这样做了，其他会武功的人也照做，才觉得舒服一些。
蔡振达见亲家赵碧海的师叔都服软了，可见这妇人是何等高强的武功啊，武斗这把刀算是要折了，只盼着县令大人能早一点过来，把蔡李氏的脏事抖出来，通奸的罪扣下来，谁也救不了她。
“今天召集大家来呢，是个大家宣布一件事情，蔡家蔡振兴这一支现在有了嫡亲血脉，蔡李氏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作为蔡家族长，老夫就为蔡李氏做主，蔡振兴一支的所有家产全部由蔡李氏以及蔡李氏肚子里的孩子继承，任何人不得欺负她们孤儿寡母，如有不听劝着，逐出蔡家宗祠！”蔡振德大声对着下面坐着的几十个族人说道，今天无论如何要给蔡李氏一个公道。要不然蔡振德完全相信这蔡李氏的师傅，不会善罢甘休，闹出人命，她们是江湖人，一走了之，官府也没有办法。
第九十二章 审问（一）
下面的人开始嗡嗡作响，交头接耳，尤其是蔡振达等几个庶兄弟，面色不岔，非常不满意族长的说法。
“大哥，你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怎么族长还是把我们大房的资财全部给了蔡李氏啊？”这是蔡振富，排行老三，是一个戏子所生，地位低下，分家的时候，得到只有一个三进的院子和两个铺面，比二房蔡振达还少。自从大房的人死绝了，心里也在打着小算盘。
蔡振达不时地看看大门口，县令大人怎么还没来，难道蔡高氏那天没搞定？送出去那么多钱和东西，要是县令大人没来的话，回去就把蔡高氏的腿打断。
“再等一会儿，马上就来了！”蔡振达刚说完，便看到县令大人和蔡高氏一起进来了。
蔡家宗祠，除非重大时间，其他的时候，是不允许女子进来的，蔡高氏跟在县令大人的后面，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铁慕青迎面看了一眼县令秦大人，皱眉，蔡族长不是说不通过官府的嘛？在看看秦大人后面的蔡高氏，两腮无肉，坏到骨头，这是铁慕青给蔡高氏的第一印象。
县令秦大人看到一身暗红中透着黑色金线锦衣的铁慕青，暗想：“几月不见，这青姑娘好像便漂亮了很多。”
铁慕青是认识县令大人的，不管县令秦大人今天过来是何目的，铁慕青都要上前行礼，拱手抱拳，说道：“慕青参见秦大人，三月不见，秦大人风采更甚啊！”
秦大人也拱拱手，笑呵呵说道：“今日能再一次遇到青姑娘，实乃荣幸啊！不止青姑娘为何事在这边？”
铁慕青不知道这县令秦大人为何做此态，想了一下，只有两种解释，一是这秦大人明明知道铁慕青和李文的关系，还要这么问，是在惺惺作态；另一种可能就是这秦大人的确不知道，所以才这么问。
秦大人听完铁慕青的话，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旁边端坐着的蔡高氏，心里厌弃：“夫人怎么没问清楚事关铁慕青啊，有点不好办啊。这青姑娘侠义心肠，不可能做出贪墨蔡家财产的不义之事啊。估计也是他们几房人，想吞了蔡家大方的财产罢了，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哦，原来如此！”秦大人点头，又看了一眼蔡高氏。
蔡高氏接触到秦大人怪罪的眼神，心里一惊，站起来，问道：“那李氏本来就是天桥卖艺的，和她那个只知道喝酒的死鬼老爹卖唱，应泉县城的人，都知道，哪来的师傅师姐啊，就算有，也是唱曲，迎来送往的窑姐儿，才能教出那样不要脸的徒弟！”
静怡师太听到蔡高氏如狗吠一样的喊叫，脸色一沉，没有说话，心里暗骂：“这女人好本事，居然敢骂我是窑姐儿，没想到我在临老，还有人毁我清誉，晚节差点没保住，待会让她怎么死呢？一刀毙命，还是点穴断其筋脉，一个月后在死呢？有点举棋不定，还是待会根据情况而定吧。”
“住嘴！”蔡振德面红耳赤，大声呵斥，“祖宗面前，谁允许你口出腌臜之言，哪有半点大家主妇的样子，罚你回去闭门思过半年，不要出来丢我们蔡家的脸。”
县令大人在，蔡振德也不好使出家法。今天县令秦大人过来，不是他请来的，既然和蔡高氏一起过来，想必是为蔡高氏讲话的。
蔡高氏冷哼一声，眼角全是皱纹的三角眼吊起来，冷嘲热讽说道：“族长，你今天做事可不地道啊，不惩罚那个李氏，居然要处罚我。”
“蔡高氏，我以族长的名义警告你，不要再无理取闹，要不然就不是闭门思过半年了！家法伺候！”从来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话和蔡振德说话，气得不行，脸色铁青。
“我无理取闹？真是笑话，李氏那个贱人，不干不净得和花匠私通，才有的身孕，还被你说成是蔡家大房的嫡亲血脉，我才要问问，你到底是何居心啊？我们大哥生前待你不薄啊！你倒好，随便别人的野种，当成大房的嫡亲血脉啊！”蔡高氏尖利的声音，响彻整个打听，下面的人更加“嗡嗡”作响，交头接耳。
蔡振德被蔡高氏的话，气得面色青紫，青筋毕现，几乎一不小心，就要气晕过去。
李文也气得不行，刚要站起来，但是被静怡师太按住了，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之前铁慕青也有这种怀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蔡家大少爷的血脉，李文当时非常确定地回答：“这的确是蔡家大少爷的血脉，蔡家大少爷已经病入膏肓了，在十月初九那天晚上，这个身体的主人给蔡家大少爷喂药的时候，蔡家大少爷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把她按在床上圈圈叉叉了，唯一的一次，居然还真怀孕了，之后没多久蔡家大少爷就死翘翘了。”
静怡师太两眼直视蔡高氏，平静问道：“你可有证据？”
“哼！”蔡高氏冷哼一声，“证据？没有证据，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可能在这边胡编乱造！把人带上来在！正好今天我们蔡家人都在，县令大人也在，给我们这一支评评理，不能让这个族长一手遮天啊！”
蔡振德不可置信地目瞪口呆，难道真的像蔡李氏说的那样，这李氏联合外人私通，要侵占家产？但是他派人查了，没有啊，也不知道这蔡高氏是从什么任哪里查到的。
两个彪形大汉押着一个小丫鬟和一个花匠到了大堂，顿时没了声音，大厅里，静悄悄的。
县令大人没想到今天有这么一出，毕竟蔡高氏蔡高氏也没有向秦周氏说明会有这样的事情。不管怎么样，出了此等有伤风化的事情，他就不能坐视不管。
“既然出了此等事情，我们就借这个地方，把这件事情，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县令秦大人黑着脸说道，希望今天的事情，能善了。
蔡振德已经缓过起来，拱手说道：“那就烦劳县令大人做主！”不管后面结果怎样，现在已经不是他一个人所能控制的了，蔡高氏找了两个证人，情况急转啊。
“这是本官应该做的！”今天的县令秦大人没有穿官服，但身上长期积累的官威，还是能镇住场子的。
现在县令秦大人坐在了静怡师太和蔡振德的中间，沉声问道：“堂下何人？”
铁慕青站起来，带着歉意说道：“秦大人，小女子有话向县令大人禀报。”
“但说便是！”县令秦大人还是比较欣赏铁慕青的，好说话地应下。
“能否把他们其中一个先压下去，单独审问？”铁慕青建议道，谈论审问，别说铁慕青了，李文也是个高手。
县令秦大人也不傻，想到是为了防止串供，便点点头说道：“黄捕快，把那个丫鬟先待下去，好生看着，待会再提审。”
“是，大人！”黄捕快抱拳领命，把小丫鬟押出去。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秦大人再次开始审问，面露威仪。
男子跪在地上，瑟缩发抖，头都不敢抬，哆哆嗦嗦说道：“小人是......是蔡家大房的花匠王五，自大少夫人进门，小的就被大少奶奶的美貌所迷，所以在两个月前，迷晕了大少奶奶苟合。小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求求老爷夫人，放了我们一家老，老老小小，七八口人。”
蔡家众人听到花匠王五亲口承认，一片哗然。蔡家的那些男人看向蔡李氏的眼神，充满鄙视不屑，不过更多的人，是在暗骂，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王五这么丑陋，有男人和没男人都一样。
县令大人审案子审得多了，自然没有直接相信一面传言，转向李文问道：“蔡李氏，你可有话可说？”
李文环视厅里众人，把目光盯在花匠身上，坚定说道：“我根本不知道这是谁，小妇人嫁到蔡家之后，相公身体不适，公婆身子也不爽利，我上要奉公婆，还要照顾相公，没做过半点有违妇德的事情。”
县令秦大人点点头问道：“既然这么说，那花匠王五，你有何证据证明你刚才指认的事情？”
花匠王五颤抖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旧旧的，上面还有李文的名字，说道：“这是大少奶奶亲手送给小人的，说是她贴身携带的东西！”
“你胡说，明明是有人趁我躺在床上不能动抢走的，我从没有送给你任何东西。”李文噌一声站起来，反驳道，可能是站的太急，闪到了腰，急忙捂住肚子。
云慧赶紧上前扶住李文，把手放在李文的手上把脉，对着铁慕青摇摇头，告诉铁慕青李文没事，不要激动。
“李文，你坐好，县令大人自会决断！”铁慕青给李文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把李文按在座位上。假的就是假的，真相只有一个，他们说了这么多，都是想掩饰真相而已，铁慕青有把握从他们的话里找到蛛丝马迹，还李文清白。
第九十三章 审问（二）（感谢默默投推荐票的大大们）
“不要脸的贱人，居然还在这里狡辩，对得起列祖列宗嘛！还不一死了结，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生下来的孩子也被骂成野种！”蔡高氏泼口大骂，很是猖狂，原本就干瘦的脸，随着嘴巴的一张一合，更显苍老狰狞；一双贪婪而疯狂的眼睛，迸射出势在必得的怨念。整个人就像一只处于癫狂状态的疯狗，气势汹汹，准备咬人。
“住嘴，你也知道这是蔡家宗祠！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我李文没有做过的事情，我绝对不承认，我肚子里的就是蔡家大房嫡亲的血脉，可怜见的，我相公，公公，婆婆，刚刚去世，尸骨未寒，你们就开始插手我们大房的事，还不是想图谋大房的钱财。之前二叔父，就往我身上泼脏水，现在你又栽赃我。我李文为公公婆婆，相公披麻戴孝，守孝，你们就不能这样对我，更何况我现在有了身孕，你们更不应该这样对我。”李文恨声说道，心下想着，等着这件事情过去之后，非要好好教训这一对狼心狗肺的夫妻。
“王五，那你仔细说说你和你们家少奶奶是怎样好上的！仔细说说！嗯？”蔡高氏被李文堵得说不出话来，不管你怎么泼脏水，人家不承认，幸亏之前早有安排，蔡高氏阴毒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花匠，示意她把之前讲好的内容说给大家听听。
听到蔡高氏的话，花匠趴在地上频频磕头，吓得不断发抖，颤声说道：“是，是，小的，一定仔细说。就是在今年十月中一个晚上，我因为活没干完，只好抹黑做事。当时一个人在花园里垂泪，趁着月光，才知道是大少奶奶。当时大少奶奶小声的呜咽，配上一身红白镶边浅金牡丹菊花纹样缎面圆领衣裳，非常好看，就像嫦娥仙子一样，我就把大少奶奶，拉到花园里，行其苟且之事，并且威胁她不能叫，就算有人来救，做少奶奶的也百口莫辩通奸的罪名，也会被浸猪笼。”
铁慕青看着蔡高氏和花匠王五的互动，就知道是两人把说辞已经兑好了。李文要站起来，被铁慕青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秦大人，慕青有话想问花匠王五，不知可否？”铁慕青站起来，抱拳问道。要是让县令审的话，估计还得话费更多的时间。
“青姑娘，但问便是！”县令秦大人现在也是左右为难，要是说蔡李氏通奸吧，身边坐着的妇人，一看就是武林高手，不能得罪，以防半夜脑袋被人割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要是驳斥了蔡高氏的请求吧，万一把她贿赂他的事情说出来，破坏的他名誉啊，毕竟马上就要到江南赴任，不能晚节不保啊。铁慕青出头，那就让她去查办吧，他不说，或者少说话，明哲保身。
“王五，你能告诉我你说的十月，到底是十月到底哪一天？按照你的说辞，那天做了龌龊的事情，不可能不记得是哪一天的？除非你是说谎！”铁慕青开始审问，时间，地点，人物，三者结合起来，只要是说谎的，终归会有蛛丝马迹的漏洞。
花匠王五趴在地上不起来，颤声说道：“十月，十月......”
“抬起头来，到底十月哪天？”铁慕青厉声问道，冷厉的声音，直击花匠王五的耳膜。
花匠慢慢的抬起头，颤抖着抬起头，在铁慕青的注视下，立即低下了头，不敢直视铁慕青。
“十月......”花匠王五和蔡高氏都没有想到会有人问的这么细致，之前只是说十月，没说哪一天，只是根据蔡李氏怀孕的时间，往前推算。
“上半爷有月光的，那就是上旬或中旬了，是不是王五啊？”蔡高氏阴森森的声音从铁慕青的身后传过来，蔡高氏心里气急，没想到有人问的这么仔细，一般不是只要有人出来指认，都会羞愧地以死明志，为什么用在她们这几个人身上不管用了。
“哦，是十月十二，有月亮！有月亮！”花匠王五，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铁慕青看看蔡高氏和地上跪着的花匠王五，不禁冷笑，说道：“这花匠王五，好像挺怕你的？”
“他做出这样的事情，被我发现了，就应该被抽筋剥皮，当然怕我了！”蔡高氏被铁慕青的眼睛看得心慌，但仍死鸭子嘴硬。
“秦大人，王五的话，我问完了；能把王五带下去，能否提审那个小丫鬟？”铁慕青征询问道。
县令秦大人现在正在头疼，到底该怎么办，从刚才蔡高氏和花匠王五的互动，更加确信了心中猜测，今天有铁慕青这种智勇双全的女子盘问，蔡高氏今天捞不着好处，说不见吃不到鸡肉，还得沾了一身鸡毛。
“好！”县令秦大人现在还没有想到好的方法，所以只能顺着铁慕青的话往下面进行。
黄捕快把丫鬟带上来，表现和刚才的花匠王五差不多，说她去找大少奶奶，发现了花匠和大少奶奶的奸情，她怕被杀人灭口，所以才没有大声嚷嚷，只是躲到树后。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可能不记得确切时间吧？”铁慕青冷笑，聪明反被聪明误，看她们怎么收场。
“十月......”小丫鬟也犹豫不决，不知道说哪一天比较好，这一犹豫不要紧，不自觉地往蔡高氏那边看。大厅内几乎所有的人也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感情是这蔡高氏自编自演啊。
蔡振德原本还想站起来，帮助蔡高氏，但现在他不敢起来，现在情势不是很好。这次诬陷要是不成功的话，说不定会被族长赶出宗族，他不敢冒险。
“是不是十月上旬啊？”铁慕青轻声问道。
“对对对，就是十月上旬！”小丫鬟急得像无头苍蝇，而且边上坐着的，全部是大老爷，胆子都快被吓破了。
蔡高氏一听这小丫鬟说是十月上旬，和刚才花匠的所说的时间对不上，赶紧补充说道：“混账，昨天审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是十月十二嘛？”
“呀？”小丫鬟赶紧抬头，看到和蔡高氏恨恨地盯着她，连忙改口，“是十月十二，十月十二！”
蔡高氏觉得越让铁慕青问，漏洞就会更多，急忙上前给县令秦大人跪下说道：“县令大人，现在人证物证都在，可以给我们蔡家主持公道了吧！”
县令秦大人现在恨不得暴走，这是什么证人，证词含混不清，颠三倒四，漏洞百出，谁都能听出其中言不由衷。要是顺着蔡高氏的话做主，他这一世英明可就要毁了。
云慧刚才从头到尾看了这出闹剧，当听到老大咬住时间追问的时候，云慧心里默算一边，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走到铁慕青的身边，伏在铁慕青的耳边，小声说道：“老大，从十月初十到十月十五，这五天一直阴天下雨，天上乌云很厚，哪来的月亮啊！县志上面绝对有记载的！”
听到这，铁慕青眼前一亮，现在的情形就是大家都知道蔡高氏，花匠和小丫鬟的话有问题，但他们是不会出声的；至于蔡家族长，在蔡李氏没有有力证据反驳的时候，他也不好开口坚持。
铁慕青走到大厅正中，说道：“你们这是在诬蔑，首先，两个证人都需要别人提醒时间发生的日期才能想起来是哪天，但这只能有怀疑你们串通一气，诬陷我师妹的嫌疑，但不能确定。”
“既然不能确定，那我就没有诬陷你们，坐实了蔡李氏和花匠通奸的事实。”蔡高氏嘴硬，就算怀疑又怎样，还不是扭转不了。
铁慕青一巴掌扇到蔡高氏的脸上，骂道：“你这个黑心的女人，为了钱财什么都事情都可以做，现在我拆穿你的把戏。在编故事的时候，难道你们不记得十月初十到十月十五这几天都是阴雨天气，根本没有月亮嘛？不信你可以去查查县志，清清楚楚的记载着那几天的天气情况。没有月亮，哪来的月光？花匠王五说月光下，我师妹很美，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还有你！”铁慕青指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你说你是躲起来不敢出声，天那么黑，你怎么能看到我师妹？你们一个是花匠，一个是丫鬟，和我师妹无冤无仇，是谁指使你陷害我师妹蔡李氏的？”
“是......不是......”小丫鬟和花匠两人面色苍白，跪下把身子团在一起，色色发抖。
“你们不要乱说啊，小心你们的贱命！”蔡高氏厉声说道，强作镇定，语气里不乏有威胁的成分，不自觉地看看县令大人，又看看不远处的蔡振达。不过这两个人都没有看她，各怀心思。
“你们放心好了，把实话说出来，我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如果有人以你们的家人威胁你们，我也会请求县令大人保护你们的。”铁幕强觉得现在已经到了最后收网的时候了，这么明显的事情，要不是身边有县令在，早就弄出去用刑了，一顿胖揍，哪还用费工夫和他们在这里咬文嚼字。
第九十四章 处罚
花匠和小丫鬟，也觉得今天蔡高氏不会得逞，不会放过他们的家人；那还不如和盘托出，说不定眼前这个女子真能给她一条活路啊。两个人跪着爬到蔡振德面前，纷纷磕头。
小丫鬟哭着说道：“族长，是二夫人让我这么说的，让我诬陷我们家少奶奶的，要是我不说的话，那就把我卖到窑子里，所以才被二夫人指使的，我是被逼的。”
见小丫鬟已经招了，花匠也不嘴硬，边磕头边说：“前几日，我偷了蔡家大房的东西卖了赌博，被二夫人知道了，要是我不听她的话，就要把我们全家好几口人，以偷窃之名，乱棍打死。”
“那你刚才那个荷包怎么回事啊？”铁慕青追问，不漏一丝疑惑，让蔡高氏的诡计公布于世。
“那是二夫人给我的，我之前根本没见过大少奶奶，更不可能发生那些腌臜事啊！求求你，求求族长，饶了我们一家老小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偷东西了。”花匠王五趴在地上痛哭，悔不当初啊。
铁慕青又转过身来，说道：“县令大人，族长大人，现在事实证明，这都是蔡高氏和花匠串通好的，想诬赖我师妹，还有就是想图谋蔡家大方的家产，请两位给我师妹做主，还她一个清白，也给她肚子里未出世苦命孩子一个公道。”
蔡高氏百密一疏，还是在时间上出了纰漏，
县令大人的眼神在铁慕青和蔡高氏，以及跪着的小丫鬟，花匠等人之间巡视，最后一咬牙觉得这事他不能管，这么明显的诬陷，要是他帮着蔡高氏，不仅有损他的名誉，被人唾弃，而且还会得罪蔡李氏身后的师门。
县令大人站起来，对着蔡振德鞠躬说道：“蔡兄，今日叨扰，还请见谅，这是蔡家家事，本官不好过问，还有要事在身，现行告退！”县令大人说完，便火急火燎地走了，给黄捕快使了个颜色，示意所有官差全部离开，不准搀和蔡家的事情。
蔡高氏一见县令秦大人要走，不准备管她的事情了，这下慌了，上前说道：“县令大人，您不能不管啊，这......”
“你还好意思说，领蔡家族长额家法吧！”县令秦大人一甩袖子，轻飘飘地离开了，不管这些事情。他在而立之年，就做了六品官，马上要升到六品品，这可不是仅仅靠银子铺出来的，没有点真本事，也不可能有今天。什么都没有他的官位重要，金钱，女人，都得靠后，要是帮这蔡高氏出头，他没名声了，以后做官升迁就难了。至于家里面收了那些东西，那可是都是蔡高氏当过年礼送来了，也不会退回来的。
县令秦大人走了之后，大厅里闹哄哄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原本还有人羡慕蔡高氏可以能得到大房财产，暗暗嫉妒，现在事情败露，有开始幸灾乐祸，想贪了人家蔡家财，但也不能吃相这么难看啊，
“族长大人，现在已经真相大白，是不是可以给我师妹一个说法了？”铁慕青平静问道，直视蔡振德的眼睛，闹了半天，赶紧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好回家包饺子吃。
蔡振德点点头，现在他再出头，不会再有人瞎说了，清清嗓子，说道：“蔡振达，蔡高氏，你们枉为长辈，在你们大哥振兴走了之后，不想着怎么帮衬孤儿寡母，反而要陷害蔡李氏，此等狼心狗肺之人，愧为我蔡家子孙，绝对不会姑息，我以族长之名，把你们这一支二房，逐出蔡家。”
刚才已经觉得事情已经急转直下，蔡振达没有站出来，就是害怕事情败露之后，会被逐出家门。虽说蔡家是商贾之家，但在应泉县算是个大族，家业丰厚，自有一套管束子孙的家法，要不是大房的财产太诱人，蔡李氏只是个孤女，他也不会和蔡高氏合计霸占大房的资财。现在万万不能承认和蔡高氏合谋大房的财产，诬赖蔡李氏，只能把所有罪名往蔡高氏身上推了。毕竟离开了蔡家，那就是一家人净身出户，什么都没有，还怎么活啊，更舍不得那些西苑的莺莺燕尔。
“族长，族长明鉴啊，这事全部是蔡高氏一个人所为，我事先并不之情啊，那天你和我说过之后，我回府之后，就交代这婆娘，安分点，没想到今天居然给我弄出这么大的幺蛾子。家门不幸，败家娘们。”蔡振达就差没跳起来骂了。
蔡高氏听着这蔡振达无情无义的话，万念俱灰，直觉喉头腥甜，身形一晃，瘫坐在地上。
蔡振达和蔡高氏的儿子蔡明瑞“噗通”跪在地上，不停地给族长磕头，说道：“族长伯伯，求求你了，我娘财迷心窍，罪有应得，但她毕竟给我祖父，祖母养老送终，披麻戴孝，守孝六年，只求放我们一家一条生路吧，不要把我们赶出宗族！侄儿没有劝导父母，要打要骂，侄儿愿意一力承担。”
蔡明瑞不听的磕头，“咚咚”不一会儿，额头上全部是血，好不可怜。
坐在边上的赵碧海暗暗心疼，心里气愤，以前听说这蔡振达夫妇二人是个厉害的，没想到这厉害的心思没用到正地方，幸亏刚才师叔出面，试探出对方的虚实，没有轻举妄动，要不然他今天的下场也很难看。见女婿满头是血，想想那可怜的女儿，要是蔡振达一家被赶出宗族，那是一辈子抬不起头啊，到哪里都会被人戳脊梁骨啊。不看蔡振达夫妇二人的面子，也要为女儿女婿，和才一岁大的外孙考虑。
赵碧海站起来，对蔡振德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蔡族长，碧海是个外姓人，不便说什么，但今天为了女儿女婿，外孙，豁出老练，恳请蔡族长高抬贵手，不管怎么惩罚，千万不要把他们赶出蔡家啊，那不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啊。”
“往死路上逼？”蔡振德冷哼，“他们夫妻二人对一个弱女子的行事，不是也把人往死路上逼？不过既然赵镖头说了，我也不多说了，只要你们能恳请侄媳妇蔡李氏高抬贵手，就行？她要是不愿意，那就逐出家门。”
赵碧海一听这话，觉得没了指望，换成谁，刚被他们诬陷，现在也不能大度地做到放了他们。
三房的蔡振富刚才还在嘀咕要分一杯羹的，现在歇火了，低着头，连替蔡振达求情的勇气都没有，当起缩头乌龟。倒是四房的蔡振贵，做点小买卖，只能说自给自足，在父亲嫡母过世之后，把作为小婢出身的姨娘接回家，好好侍奉，过过小日子，倒也自在。现在之所以跪在地上，向族长求情，纯粹是念及兄弟之间的微博的情分，尽力做了，至于族长是不是从轻发落，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
铁慕青听了微微皱皱眉头，听出来这蔡家族长刚才只是做做姿态，并不想真的想把二房的人逐出蔡家，所以把问题推到李文这边。这个老狐狸，两边都不得罪，想让李文做坏人得罪人，这种事情不能做。
李文也不是傻子，自然也听出其中的弯弯道道，不想搀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既然族长这么相对正直的人，都想着放过这些人一码，更别说下面坐着的多为叔叔大爷们了。
铁慕青想提醒李文小心应对，不要做恶人，在这个男权至上的社会，既然改变不了世俗规则，那就要充分了解些规则，用这些世俗规则保护自己。铁慕青不着痕迹地指指肚子，示意李文可以装病躲过去。
李文会意，立即苦着脸，说道：“哎呦，我肚子疼！”
云慧以为李文真的不舒服，赶紧把脉，好像没有不适啊，怎么会这样。李文对着云慧，挤挤眼睛，会意，是装的。既然师姐要装，那她这个师妹当然助其一臂之力，急忙说道：“师姐情绪激动，身体不适，要尽快回去卧床休息！”
蔡家族长心下着急，急忙说道：“那赶紧送回家，好好休息，那这里的事情，怎么处理呢？”
“慕青，把你师妹带回去休息，这里有师傅呢！”既然收了李文做徒弟，自然要为徒弟出头，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终于轮到她上场了。
“是，师傅！”铁慕青，李文心里非常感激师傅，师傅准备替李文做恶人了。按照静怡师太的吩咐，扶着李文离开，留下静怡师太静静地坐在哪儿，云慧站在静怡师太身边。
大厅里的人，静悄悄的，都盯着静怡师太，不知道静怡师太怎么处理。
“云慧，把盒子打开！”静怡师太轻声说道，不像刚才那样冷硬。
云慧轻手轻脚打开紫檀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把一把三尺长，通体血红，连琴弦也是血红的古琴拿出来，放在静怡师太伸出的左手上面。
“你刚才不是说我徒弟是唱曲的嘛？你还别说，我还真会弹琴，我谈给你听听？”静怡师太似笑非笑，但现在的静怡师太，比刚才冷着脸的静怡师太更加吓人。
第九十五章 处罚（二）
静师师太手指放在古琴上，对着蔡高氏一拨，动听的琴声，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向蔡高氏刺去。蔡高氏的身体在瞬间顿住，一动不动；对着蔡振达又是一拨，蔡振达的反应和蔡高氏一样，也是一动不动，像是被抽了筋的死狗。
下面很多不会武功的人，不明所以；但是那个法号空凡和尚，却知道怎么回事，瞪大双眼，瞪着那把血红的琴，喃喃说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天山玉琴煞的后人？”
“呵呵，你们应该庆幸，我年纪大了，心变软了，要不然招呼你们的不仅仅是简单的琴音了。”静怡师太笑呵呵说道，“而且琴匕，四肢断裂，蹊跷流血，而不是筋脉变弱！仇我已经报了，至于你们要不要被赶出宗族，那不是老身和徒弟的事情了。”
蔡高氏瘫坐在地上，只要不被赶出宗族就好，一切可以重来；要是被赶出去，蔡振达她已经失望了，但儿子，孙子也跟着落魄，她于心不忍啊，趴在地上，不断地给静怡师太磕头道谢：“感谢不杀之恩，感谢不杀之恩！”
把琴放好，云慧捧着紫檀木盒子，跟在静怡师太身后，快走到门口，静怡师太停下来，头都没转，只是轻声说道：“蔡家大房的东西，最好原封不动地给我送回去，还有这一个月店铺的账本和收入，也不能少了，否则，我不介意手上多几条人命。”说完，便轻飘飘地离开了，留下的人面面相觑，这是何等猖狂啊。
原本那些蠢蠢欲动的蔡家人，被急转的局面，一时没缓过神来。等静怡师太说完走了之后，才逐渐恢复过来，背上出了一把冷汗，这样的的高手，把他们屠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纷纷看向蔡高氏和蔡振达，这两个不长眼的，居然去招惹这么厉害的人物，不是自取灭亡嘛。这些人忘了，在之前，他们也是存了沾光，赚点好处的心里。
赵碧海也是满头大汗，小声问师叔空凡和尚：“师叔，这人是谁啊，居然可以用琴声伤人？”
和尚空凡自从静怡师太弹出琴声之后，心里更加肯定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天山玉琴煞，点着头，说道：“这是已经绝迹武林五十多年的天山玉琴煞的后人，今天幸亏没有意气用事，要不然不止我们两个不能全身而退，连少林也会被我们拖累。”
“师叔，天山玉琴煞？难道就是当年五十年前，武林大会上，一人挑衅八大门派的那个白发高人？”赵碧海毕竟年纪才四五十岁，天山玉琴煞退隐江湖的时候，赵碧海还没有出生呢，要按辈分，空凡的祖师爷才能和玉罗刹一个本分，见到玉罗刹还得礼让三分，更别说这空凡属于孙子辈了，赵碧海就属于曾孙子辈分的。
“嗯，是的，刚才这妇人已经是玉罗刹的徒弟或者徒孙，所以在应泉县，不能对刚才的人无礼，否则逐出师门，免得危害师门！”和尚空凡交代说道，“切记，切记。”
空凡师叔在当世的武林，也算是一等高手，连别人说话的功力都承受不住，更别说打斗了。赵碧海对于空凡的话，深信不疑，毕竟少林里面，除了师傅，就是空凡师叔武功最高。师叔都挡不住，他这个少林苏家弟子又能怎么样呢。
赵碧海站起来，抱拳说道：“蔡族长，这是蔡家家事，赵某不好插手，临走恳请手下留情，不要赶他们出宗族了，他们已经受到惩罚了，而且不看大人，看看小孩的份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望施主慈悲为怀！”空凡双手合并，说完，便跟着赵碧海一起离开了。
祠堂大厅里，只剩下蔡家本家的人。蔡振达和蔡高氏哭着请求，求着不要被逐出宗族，什么也没有了，连蔡明瑞的功名也会被摘了，真的一辈子要被这一对不开眼的父母拖累了。
蔡振德和几个长老商量一下，觉得蔡明瑞这孩子还是不错了，年前考了功名，现在是个秀才，在书院里功课不错，说不定三年后能中举人，要是被赶出家，怪可惜的。毕竟商贾之家，能读书识字考功名的不多。
“明瑞，你是个懂礼的孩子，族里的确是舍不得你这孩子。你家丈人求情，加上蔡李氏不深究，所以族里决定收回逐出你父母宗族的决议，但是还要执行家法，蔡振达治家不严，三十大板，禁足一年；蔡高氏妖言惑众，二十大板，禁足三年，不准出门。现在二房由你和你媳妇蔡赵氏当家，回去之后，把你们贪墨大房的东西，全部还回去，从此揭过，既往不咎。”蔡族长宣布刚才几个长老决议，算是给蔡李氏一个交代，也能留下一个蔡明瑞这个好孩子。
蔡明瑞匍匐在地上，说道：“族长伯伯，明瑞一定会谨记族长教诲，不负族里众望。”
“拉出去吧，行家法！”蔡族长一声令下，两个壮实的汉子和壮硕的婆子把蔡振达和蔡高氏拉到祠堂外面，伴随着“砰砰”打在人肉上的闷声，传来次蔡振达，蔡高氏痛苦地呼痛声，凄厉的喊声在寒风中，更显惊悚。
原本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吓得面色发白，幸亏没有行动，要不然被打的就是他们了。等族长宣布散去的时候，仍心有余悸。被施以家法，不仅疼，还丢人，就算不被逐出家门，这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
铁慕青和李文回了小院，等着静师太和云慧的消息。宝大平稳地赶着马车，两人坐在里面，铁慕青握住李文的手，说道：“小文子，你肚子是不是真没有问题啊？”
“好得不行，我用了师傅叫我的吐纳方法，身子轻了很多。对了，蔡家的东西，我们全部得到了，老大，你们跟着我一起去蔡家大房的宅子住吧。反正你和师傅，师妹，都是女子，也不怕别人说闲话。那么多人挤在一个房间里，虽然热闹，但还是有点拥挤了。”李文觉得现在把房子收回来，一个人住，也太冷清，再说了，师傅和老大都是她在这个世上的亲人，自然不能她一个人住大房子，让亲人住小屋子。
“嗯，好啊，现在我们可都要抱住你这个大象腿！吃喝不愁啊！对了，那些店铺，得趁早全部规范管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掌柜子小二，全部清出去。你身子不好，明天我就去一个一个铺子的去找，不能便宜那些小人。”
“嗯，好！现在孕妇最大，老大，万事拜托你了！”小文子拉着铁慕青的手撒娇，配上一副绝美的面容，看的铁慕青失神。
“小文子，你说这么美，我要是穿成男人多好，正好咱们凑一对！”铁慕青煞有介事说道，“再加上，你肚子里有了娃，啥都有。”
“老大，你真恶心，我可没有做拉拉的打算啊！”李文抖抖身上的几匹疙瘩，厌弃说道，“所以我们还是做姐妹吧！”
铁慕青捏了李文的脸，说道：“我只是开开玩笑，你还当真啊！”
到了小院子，古丽娘和灵儿才放下心来。自从早上师傅带着三位师姐出去之后，古丽娘的心就一直悬着，担心蔡家人多势众，欺负她们；现在安然回来，就好。
没一会儿，静怡师太，云慧也跟着回来了，说道：“慕青，丽娘，灵儿，你们明天带着福伯一起去蔡家，把那些下人全部卖了，再到人牙子那里买几个仆人，好好调教，以免这些仆人面和心不合，给小文子使坏。”
一想到那些仆人欺负病弱在床的李文，铁慕青原本不忍的心，变得冷硬心肠，那些人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同情的。
“师傅，我知道了！”铁慕青应下，看来师傅也不是反对搬到蔡家去住，这就好。
蔡明瑞把施以家法的父母弄回家之后，和妻子蔡赵氏说了今天的情况。蔡赵氏原本就不喜这个婆婆的做派，自从嫁到蔡家，就被婆婆死死地压在头上，她已经做好了，而二十年后才能熬出头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现在天上掉馅饼，居然可以当家了。
虽然蔡赵氏心里乐上天了，但也不敢露出半分神色，说道：“相公，你先歇会儿，妾身让人去请大夫，这么冷的天，伤得这么重，可不能大意。”其实心里恨不得这两个人死了拉倒，公公是老不休，这么大的年纪，还学人家年轻人风花雪月；婆婆是个恶毒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想出那些腌臜的法子诬赖大房的蔡李氏。
等大夫来，开了药，蔡明瑞和蔡赵氏有了喘口气的功夫，说道：“夫人，明天把家里属于大房的东西，全部让人送回去吧，那些东西我们不能要；还有就是我打听到大嫂是住在街北的小院子，你明天带点东西去看望一番，这次要是大嫂追究的话，我们一家就要被赶出宗祠了。”
蔡明瑞的话，让蔡赵氏吓出浑身冷汗，对屋里的公公婆婆更加怨怼，整天就知道占便宜，现在被大雁啄眼了吧。
第九十六章 回家（一）
“相公，你就放心吧，之前妾身虽然没有帮助过弟妹李氏，但也从没有为难过她，所以我明天过去，态度真诚，想必蔡李氏也不会不让我进门的。”蔡赵氏安慰说道，还是父亲对啊，做人留一线，下次好见面，果真不假啊。
蔡明瑞握住蔡赵氏的手，心下感激道：“家有贤妻夫祸少，辛苦你了！”
蔡赵氏没想到蔡明瑞会这么真心的夸奖她，眼圈一红，说道：“相公，我们二房成为笑柄，公公婆婆被罚在家，弟弟妹妹还小，全家都要靠你了，熬过这几年，就好了。”蔡赵氏是个识大体的，知道怎么做收揽住蔡明瑞的心，之后再把以前婆婆塞到蔡明瑞房里的人打发了，这个家就能掌控住了，“相公，你有功名在身，再加上妾身娘家帮衬，其他人也不会主动找我们麻烦，关起门来过小日子，就算我们把大房的东西还回去，我们一家也可以过得很好的。”蔡赵氏的嫁妆有几个铺子，好好打理，一定可以赚不少钱的，还可以通过父亲的镖局，从别处买一些稀罕物件，日子总归可以过下去的。
“夫人，辛苦你了！”蔡明瑞今天受到的屈辱和静下，在蔡赵氏面前，再也伪装不下去，一个大男人痛哭流涕，最后蔡李氏也忍不住和蔡明瑞抱头痛哭，哭过之后，感情更好了。
第二天一早铁慕青根据李文的提醒，到了蔡家大房找到了蔡家铺子印信和一些田产，地契，直接找到应泉县的十二个店铺。原本以为只是小铺子，这一圈走下来，铁慕青惊讶，是十二个店铺不仅涵盖了客栈，酒楼，绸缎庄，成衣铺子，首饰店，还有最大的一家粮铺等，几乎是把几个赚钱的行业都囊阔其中，怪不得蔡高氏这么疯狂，不惜搞阴谋诡计也想得到这些家产，实在是太诱人了。古丽娘的家产是十几万两，这小文子现在的家产居然是古丽娘的两倍，达到二十多万两。
铁慕青到了店铺里面，威逼利诱，那些掌柜子也是见风使舵的，二房图谋大房财产败落，现在还是蔡家大房蔡李氏当家，为了保住饭碗，哪还有人敢反着干。能熬到做掌柜子的，都是七窍玲珑心，自然舍不得一年上百两薪酬的，一个个夹紧尾巴，老老实实做人。
铁慕青也没有想到，居然这么轻松搞定，把蔡府的原先的仆人全部卖掉，重新买了二十几个仆人，用一天的时间就把蔡府里里外外搞定。
两天功夫，一行人就从小院子搬到了蔡家，在铁慕青，古丽娘，云慧的帮助下，终于把外面商铺和田庄安顿好了，家里趋向于正常。
正月很快在铁慕青一行人忙忙碌碌中，过去了，期间宝大，宝二，两个今年有十四岁了，练武只能强身健体，至于练成武林高手，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跟着福伯一些学习管事，帮衬着外面的事情。
铁慕青总觉得应泉县不是她的家，没有在青山县那样广阔的空间，肆意驰骋；没有茂密树林，不时地去打猎。既然之前决定开春回青山县，这么多人，青山县那边没个房子，直接过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师傅，师妹，我准备这两天回青山县看看，把家里修葺一番，等大家去了青山县，有地方住！”晚上吃饭的时候，铁慕青轻声说道，李文这里是一个落脚的地方，在青山县再弄一个，狡兔还有三窟，更何况她是个有忧患意识的人呢。
“老大，难道你要走了吗？”李文放下碗，急忙问道，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肚子。
铁慕青摇摇头，说道：“我总感觉在应泉县就像被关在牢笼里面，不像在青山县那样，可以肆意骑马驰骋，李文，你不知道在草原上，骑马的感觉有多爽，所以我想着回青山县再安一个家。再说了，我的铁匠老爹安息在那个地方，那里是我的根。”
“那好，老大，你去吧，等我生完孩子，我就去你那边找你，我这边只要找几个靠得住的掌柜，就行，反正我对这个地方也没有留恋的。”李文想了一下，觉得与其在这个没有感情的地方呆着，还不如跟着老大出去闯荡一番，不枉她也出来穿越一回。
“师傅，青山县那边没有着落，所以您老人家就在这个地方好不好，等我在青山县收拾好了，我再来接你们。”铁慕青对着静怡师太说道，想想这一路，师傅给她的关怀，所以铁慕青也想尽快回报静怡师太。
“好，早去早回！”静怡师太没有意见，徒弟是个主意正的，这样安排也是为了能够两头兼顾。
“云慧，丽娘，帮我好好照顾师傅和李文，我这次就带着宝大和宝二两个人一起去，让他们也跟着长长见识，将来也可以独当一面。”铁慕青又对着云慧和古丽娘说道，毕竟李文现在大肚子，有个大夫在放心；至于古丽娘，现在接手蔡家的成衣店，正好用上了她的手艺，她自己设计了几套衣服，很受欢迎；尤其是衣服上面的苏绣，更是令人惊叹，供不应求。
“师姐，那你小心，宝大，宝二，一路上要低调懂事，不要给师姐惹麻烦！”云慧见世界带着宝大，宝二出去，也知道师姐想历练他们。
宝大，宝二两人听了青姐姐带他们两个先回青山县探路，终于不要每天关在院子里了，心情雀跃说道：“嗯，嗯，我们很懂事的，绝不给青姐姐惹麻烦。”
云慧帮助铁慕青准备了行礼，宝大和宝二两人轮流赶车，前往青山县。因为天气很好，路上没有雨雪，所以官道也相对比较平坦。经过四天赶路，终于到了青山县。铁慕青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广阔的大山草原，心里很是激动。
因为现在还没有解冻，那一条古朴的十字街道上面，只有零星地几个人走动，一切都是那么静寂和安详，一点也感受不到那种烽火连三月的那种紧张氛围；也有一些人，穿着厚重的毛皮衣服，蜷缩在墙角晒太阳，边聊天，边逮逮身上的虱子，
到了小镇上唯一的悦来客栈，要了三个最好的房间。虽说是最好的，那也只是干净清洁一说，没有其他客栈里面，比较花哨的摆设。一个桌子摆中间，四个凳子放旁边，靠墙的地方，盘的是一张大炕，上面放着干净的被子。
“宝大，宝二，你们先歇息吧，我出去有点事情！”铁慕青现在想到外面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熟人。
“青姐姐，让宝二留下吧，我跟着你一起出去吧，有什么重活，我来做。”宝大虽然觉得铁慕青是个非常有本事的人，但是有些重活，不适合女子做。
“嗯，好吧！”铁慕青应下，回到房间，把脸上的易容去掉，头挽巾帼，在那件冬暖夏凉的天山黑蚕丝韩红金线锦衣又套了一件普通的粗布衣服。
当铁慕青从房门里出来的时候，宝大，宝二惊讶的要命，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不认识我啦？”铁慕青决定了以后在青山县就以老面目示人，看到两人呆呆的样子，揶揄说道。
“青姐姐，你怎么变了个样子啊？”宝大结结巴巴问道，还专门进了铁慕青屋里看看，有没有其他人。
“那是易容，以后我会教你们的，这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铁慕青笑着说道，转身下楼，到原本和铁匠老爹被烧焦的房屋去转转，说不定还能遇到一些相熟的街坊。
当铁慕青走到原本她和铁匠老爹所在被烧焦的房子的时候，惊讶地看着原本的残屋断墙，居然不见了，换来的是三间整洁的木头房子，前面还有一个篱笆院子，还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角，还有个鸡舍。
“难道这个地方已经住了？”铁慕青在门口，不敢开门，担心心里的猜想被验证。
“青姐姐，这是你的家吗？”宝大轻声问道，很是好奇地看着周围的环境。铁慕青原本的家就在街道的最边上，大半年过去了，还是这样，一点发展没有，唯一不一样的是原本废墟上面有了新房子。
“是啊，我小时候就在这里度过的！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有人住了？”铁慕青轻声回答。
就在铁慕青踌躇是否进来的时候，一个老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敢问几位贵客到此有何贵干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铁慕青猛然转身，惊讶道：“老李叔，好久不见，你身体还好啊？”
“青丫头，你真是青丫头？”被叫成老李叔的彪形大汉，惊讶问道，大步走到铁慕青面前，“都怪老李叔不好，要是当时我在的话，绝对不能让你受委屈，曲家那对母子良心是被狗吃了。”
铁慕青笑了，当时曲阳东衣锦还乡之时，老李叔去石兰县那边去买铁料去了，不在家；当他回来时候，铁慕青已经离开了，游历江湖去了。
第九十七章 回家（二）
老李叔是当年铁匠老爹的助手，也跟着学习怎样打铁，对铁慕青也很好。猜的没错的话，眼前的房子应该是老李叔帮忙修葺的。虽然只是木头房子，但是铁慕青心里很高兴，原来还有人惦记着她。
“慕青，赶紧进来，不要在外面站着了。”老李说推开门进去，走在前面，“等我回来之后，你已经离开了，所以我就想尽办法，把这个房子稍微重修一边，等你回来，好有个地方住。”
铁慕青眼眶发热，老李叔有两个儿子，家里也不会宽裕，能帮她修房子，让她感动不已。进屋之后，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但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老李叔，谢谢你，在我杳无音讯的时候，你还能想着我。”铁慕青感激说道，“坐坐，好好说说，家乡发生了什么事？”
老李叔坐下，宝大见厨房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便去挑水烧茶。
“没有什么大事，曲家那对母子遭到我们所有人唾弃，真不是东西，你也不要再难过了，再怎么说，还有我们这些乡亲们呢；还有就是年前来了一个年轻县令，好像还是个状元，把一些官绅孝敬给他的钱财，全部拿出来，办了义学，贫困家小孩六岁以上，都可以去，所以我家大孙子李铁蛋，也去读书识字了。用县老爷的话说，就算不考功名，但也能开启民智，以后能用得着。”老李叔脸上满是笑容，读书识字以前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啊，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些工匠，低位很低下，想识字，但也没人教啊。
铁慕青一怔，没想着这关浩锦还真有两把刷子啊，不贪钱，而且重视教育，如果能够减轻赋税，鼓励农耕，那就更好了，相信乡里的百姓日子会过得好一点。
“啊？有这等好事，算是我们的夫妻，铁蛋学识字也好，将来做生意或者开个小铺面，都能用得着。”铁慕青笑呵呵说道，心情不错。
“对了，青丫头，你这段时间怎么样啊？”老李头现在后才有心思上下打量铁慕青，没胖没瘦，不过看上变洒脱了很多，成熟很多。
“我很好，在外面拜了师傅，认了三个师妹，她老人家也要到青山县转转，我正想着买一个大一点的院子，但转了一圈，没有合意的，我正准备在青山脚下修一个寨子。既可以打猎，又可以采药种田。”铁慕青把这段时间的经历，随便说说。
“啊？”老李叔惊奇，“什么师傅啊？”老李怕铁慕青一个女孩子误落歧途，但是一想想铁慕青的武功。又放下心来。
“老李叔，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从小喜欢练武，拜了一个功夫很高的人为师，反正过不久你就知道了。”铁慕青想想静怡师太和李文，云慧，古丽娘，四个人，心里暖暖的，“我还收养了九个孤儿，所以才想着弄一个大一点的地方。”
“在集市上买个院子，不是很好，干嘛要跑到青山脚下啊？”老李头不解问道，“离得近，我们还可以有个照应。”
铁慕青知道老李叔是好意，但是铁慕青觉得集市并不是很好，首先房子就不好；而且一到赶集的时候，闹哄哄的。铁慕青之前答应过那些小孩子，让她们回归田园，有一个快乐的生存环境。
“我师父喜欢清静，所以才选在青山脚下。”铁慕青把静怡师太拉出来做挡箭牌，“对了，老李叔，你知道哪里适合建寨子吗？”
老李头想想，觉得有个地方非常适合铁慕青，他也是在偶然间和儿子出去打猎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地方的。里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山寨，二三十间房子，坐落在三面环山的山凹里。只不过有点破败，估计好就没人住了。
“小灵，其实你不需要建寨子的，我和你大毛哥去打猎的时候，发现一个地方，说不定很适合你。要不带你去看看？”铁匠老爹征询问道，心里想着更多的是帮着铁慕青省钱。
“哦？什么地方啊？”铁慕青好奇，来了兴致。
“我也清楚，反正现在没人，从里面的的情况，可以看出估计很久没有人住了，稍微打扫打扫，我带几个人过去修修，就可以住人。再让赵木匠给你打点家具，就行了。”老李叔解释说道，“年前封山前，我和你大毛哥在大青山打猎，无意中发现的，我们还在那里面住了一夜，只是比较偏僻。”
铁慕青非常感兴趣，急忙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吧？”
“现在已经到了晌午了，走，到我家吃饭，明天一大早去，晚上还能赶回来。现在去，晚上赶不回来。”老李叔建议说道，拉着铁慕青就往家走。
铁慕青见家里有地方住，对着宝大说道：“宝大，你去客栈结账，和宝二两人把东西拿到这边，我们以后住在这边了。”
“是，青姐姐！”宝大听话，去了悦来客栈把东西拿回来，刚才是以为没有房子，但现在房子被修好了，自然不要住在客栈了。虽然只是简单的三间小屋，但这是家的地方。
铁慕青在老李叔家吃了饭，又和李婶，大毛哥，聊了在外面的见闻，下午回去之前，和老李叔约定好，明天一早就出发。
等铁慕青回到家的时候，只有宝二在家，问道：“宝二，你哥呢？”
“青姐姐，我哥哥去买东西了，家里面什么都没有！”宝二如实回答，把家里收拾的妥妥当当。
“嗯，你在家里面，我去找他！”铁慕青说完，便出去，宝大一个人上街，买米买面，油盐酱醋，还有被褥，要买的东西多着呢，不知道能不能买的齐全，出去看看。
宝大是赶着马车过去的，所以铁慕青在到了十字路口，在右手边的街道看到马车，便快步走过来，看到宝大正在买被褥。
“老板，我们买四床被褥，你就便宜一点吧！”宝大讨价还价的声音，铁慕青笑了，平时的教育没有白费，知道钱银来之不易。
“四两银子，我这个可都是用上好的材料！这已经实在价了！”小老板也不是傻子，这种天气过来的买被褥，那就是急需的，要不然会在天冷之前就准备好这些东西的，干嘛现在才来买被褥啊，要知道再过一个多月就开始暖和了。
“掌柜子，你就便宜一点吧，你看买一床是一两银子；我现在买四床，谁都知道买多了价格会降一点啊，老板，你不要欺负我人小，又是外乡人。”宝大一脸控诉对方欺负人的表情，只要老板不降价，就真是欺负外乡人的架势。
“我说你这位小公子啊，看你衣着，也不是穷苦人家，干嘛和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人斤斤计较呢。得，现在你给三两五钱银子，要是还嫌贵，我不卖了。”掌柜子也不是绣花枕头，稍微降了一点，就放了狠话。
铁慕青见宝大还想继续讲价，便打断：“宝大，就三两五钱银子吧！”都是乡里乡亲，做点小生意，不容易。现在铁慕青身上有十几万两的银子，不差钱。
“青姐姐！”宝大见铁慕青这么说，便开始掏钱付款，掌柜子帮忙把被褥抱进马车。
宝大和铁慕青两人只好坐在赶车的位置，一左一右，铁慕青问道：“下一步，买什么啊？”
“米面和干菜，碗筷已经买了好，再买点油盐酱醋，再割几斤肉，买两只鸡，就够了！”宝大回答说道，晚上回去就可以自己做饭吃了。
就在铁慕青和宝大两人往杂货店去买油盐酱醋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个人。铁慕青忙着看街边的店铺，和以前一样，没有多大变化。
倒是对面的人注意到这边了，元宝惊讶说道：“少爷，你看，那个不是青姑娘收养的孤儿宝大？”
关浩锦在听到青姑娘的时候，急停住脚步，说道：“宝大？”
顺着关宝手指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关浩锦对宝大没什么印象，再看看宝大身边的女子，不认识，疑问道：“你不会认错了吧？”
关宝被少爷怀疑，一副非常受伤的样子，说道：“还没有我关宝认错的人呢，那人就是宝大，至于身边的那位姑娘，在青姑娘家里没见过，不过看她的神情，和青姑娘有点相似，就是容貌长得不像。”
“哦！”关浩锦抬脚慢走，“你这么肯定？”
“嗯，要不我们赶着上前问问，不就知道了！”关宝已经往宝大这边走来。
宝大从马车上跳下来，拴马的功夫，正好看到走过来的关宝，惊喜说道：“关宝哥，你怎么在这啊？”
关宝一愣，还真是宝大，旋即笑笑说道：“宝大，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我正陪青姐姐买东西呢，所以不能和你多说啊，等我忙完了，我再去找你玩。”宝大见到铁慕青已经进去挑选东西了，也跟着进去帮忙拎东西。
第九十八章 提点 （感谢默默投推荐票的大大们）
被宝大喊做青姐姐的，不是只有铁慕青嘛！不过面容和之前相差太大了，根本就是两个人。来个就恰当的比喻，那之前的相貌除了英武之外，那就是活脱脱的一撮干瘪的狗尾巴草，但是现在的面容，白皙的皮肤上，透着粉嫩，眼睛大大的，还有点婴儿肥，嘴巴粉嘟嘟的，肉肉的，眉毛不是一般女子弯弯的，而是微微上翘，像黑黑的墨黛，英气逼人，是整个面部非常立体，和主人桀骜不驯的性子彰显毕露。
“公子，公子，那就是青姑娘！”关宝转过来告知关浩锦。
关浩锦带着将信将疑的额心情，信步走进杂货铺，看到铁慕青买了好些油盐酱醋，宝大不时地往车上放。
“呀？关大人，没想到能见到你啊！”宝大打招呼，“青姐姐，关大人来了。”
正在专注挑选东西的铁慕青顺声抬头，清秀的面容出现在关浩锦面前，看到是熟人，抱拳微笑说道：“好久不见，关大人！”
“你......你......”关浩锦惊讶大过于惊喜，这才两个月，这人怎么变化这么大啊，根本不敢认。
铁慕青放下手里的东西，抱拳说道：“慕青只是一介女子，行走江湖，多一个相貌，就多一分躲避的能力，没有以真面目示人，烦请见谅。”
关浩锦现在平静下来，终于想到了一些书本上的游记里面说过有易容之法，缓声问道：“慕青姑娘，那现在是你的真面目吗？”
铁慕青点头，说道：“这里是我的家乡，很多人认识我，所以还是老样子比较好。对了，不知道关大人为何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出来走动啊？”
“今天休息，所以出来逛逛，看看街上百姓的日子过得如何。还有就是再过一个月就是春耕时分，我要四处看看，不能误了农时。”关浩锦回答说道，前段时间，看了衙门的税收账册，一个县的税收居然只有三万石，这和之前在江南的一年几十万石的税收差得十万八千里，在大宇朝算是最差的县了，但是这青山县的面积，却是大宇朝少有的大，，可以是最大的，这一个最少，一个最大，让心高气傲的关浩锦很憋屈，一心想做着把这里的经济弄好一点，要不然丢他状元的脸面，也辜负了皇恩。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就是如果青山县可以生产大量的粮食，这样军队就可以就近取粮，也不必从其他地方运过来，费时费力。
“啊！要说春耕啊，我倒是可以给你点建议！”铁慕青这青山县待了这么多年，对青山县的了解比关浩锦多多了，
“愿闻其详！”关浩锦急忙问道，这段时间，千头万绪，忙得头上像长了虱子一样，痒痒的要命，不知道抓哪一个。
“呵呵，那好！不过宝二在家里还没有吃饭呢，所以我要回去了，改天我再给你讲可好？”铁慕青看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也该回家了。
关浩锦微愣，看着坦然的铁慕青，不像是在拿乔，是真的有事，而且天色真的不早了，转头对着关宝说道：“关宝，你买几斤卤肉，几壶酒，我要和慕青姑娘把酒言欢。”
铁慕青没想到关浩锦这么着急，心下印象好了很多，不管这人品怎么样，能想着春耕的事情，就不会是一个很操蛋的歹官。得利的还是老百姓，多收三五斗，说不定锅里的稀饭就可以浓一些，多养活一些人。
铁慕青买了好东西，带着关浩锦和关宝一起回了家里。
“毛庵草舍，莫要见笑！”铁慕青邀请关浩锦进去，院子里面已经被宝二收拾好了，水缸里面已经倒满了水，还有老李说送来的柴火。
关浩锦进去之后，坐在一张古朴而又简易的桌子边上，宝二勤快的甜茶倒水之后，就和宝大一起去做晚饭。关宝也不闲着，像是自己家似的，找到菜刀，把卤肉切成碎片，放在盘子里端过来。没有酒杯，就拿着两个碗倒酒。
“慕青姑娘，实不相瞒，关某现在对于这青山县的农事一无所知，只知道账面上的税收数量非常少，那百姓家里的存粮也不会很多。这段时间，寝食难安，一心想着如何生产出更多粮食。”关浩锦还没喝酒，就直接问道，想从铁慕青知道点有用的消息。身边的官员，也说了一些，但是都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实在是愁人啊。
铁慕青莞尔道：“其实很简单啦，就是人少，牛少，工具少！之所以人少，是因为这个地方经常发生战乱，只有不断迁出去的人，没有迁进来的人，只出不进，所以人越来越少；牛少，是因为百姓买不起耕牛，很多人只能用铁锨手工挖地，可想而知一个人一天能耕多少田地；像铁犁什么的，那就更少了。久而久之，就算以前是良田的地方，也开始荒芜了。”
“慕青姑娘一语中的啊，人少，这个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人家不愿意过来迁徙过来，也不能刀架在人家脖子上逼迫百姓过来啊。那就只能从牛和工具着手了。”关浩锦想想，如果留下来的百姓，一家有一头耕牛，不就是可以耕出很多土地嘛。
“说得轻巧啊，哪来那么多牛啊！”铁慕青叹息道，不过铁慕青从牛耕，想到了马耕，据听说中国古代已经有了，不过马匹是国家战时必备的东西，打仗的都不够用，怎么可能会用来耕田呢。
铁慕青也只是听说过，但没有见过所谓的马耕，自然也不会多说，以免落人口是，给人一种夸夸其谈的感觉。
“这个我去想办法吧！至于工具的话，那只能从其他地方购买了！”关浩锦只能应下头皮了，没有牛，没有铁犁，什么都是空话。不过以他身上带来的资财，那也是只能买上一百头牛，杯水车薪啊。
“你很有钱啊？”铁慕青好奇问道，“这就是无底洞啊！”
“我虽然没有很多钱，但买上百头牛的钱还是可以的。”关浩锦叹息说道，只能一步步来了，县衙里一分钱没有，不自己掏腰包，哪来的钱买牛啊，没有钱买牛，那想多开垦荒地，那也是不可能的啊。
铁慕青摇摇头，这家伙不懂得借鸡生蛋啊，书读得多了，不知道变通。
“慕青姑娘，为何摇头？”关浩锦皱眉，难道是笑话他不自量力吗？
铁慕青见关浩锦一心想做点成绩，将来受惠的还是老百姓，便决定提点他一下，说道：“其实你不必花你自己的钱的，不是有个汇通钱庄嘛，你可以去借款。”
“那借的钱不是也要还嘛！”关浩锦的读书人的脑筋暂时没有转开，非常不解问道。
铁慕青整理一下所说的内容，既然要说，那就说的全面一点，以后要在青山县落脚，所以要和关浩锦关系搞好，沉声说道：“步骤要分为三步走，首先，要去统计一下青山县有几个村子，村里里面有多少人，一般壮劳力，再决定买多少牛；第二，慕青听说新开出的田，三年免税，两年办税，你就可以利用这个空档，去和汇通钱庄贷款，说服百姓用新耕的田地出产的粮食还欠汇通钱庄的钱；至于铁犁，那就更好办了，从我老李叔家购买就好了，他们家三个壮劳力都会打铁；这样不是牛也有了，工具有了，田也有了，粮也有了。”
关浩锦仔细品味铁慕青的话，只要前面两个做好了，后面的那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慕青姑娘，真知灼见，震耳反馈啊！”关浩锦站起来给铁慕青行礼，拜谢。
“不用谢了，其实还有一点，就是这边关会不会打仗，要是打仗的话，就算开了再多的田，那也没用，一场洗劫下来，牛没了，庄稼也没了，白忙活。”铁慕青叹息说道，这也是她这次回来，不准备种田，只准备到山里面采药了。
关浩锦心里挣扎，不知道要不要说，不过一想到过段时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绝对告诉铁慕青：“匈奴那边真英可汗现在病危，下面的小部落忙着争权夺利，没有功夫来翻边，而且不久前打了打仗，已经和谈，十年内双方不会互相犯边。”
铁慕青一挑眉，没想到关浩锦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她。不过铁慕青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和谈承诺，都是放屁，那些匈奴，打疼了，就和谈；一旦恢复元气，又固态萌生，不过能给边关几分喘气的功夫，休养生息。
“哦，那就更好了，不过我觉得十年，有点长了，那些匈奴，一向不讲信用，一旦恢复元气，又会死灰复燃，要是我们大宇朝放松的话，到时候吃亏的可是我们啊。”铁慕青沉声说道，这些年她见得多了，也不觉得奇怪。
“是啊，我也是这样担心的，兵强马壮才是硬道理啊！”没想到一介书生关浩锦也能说出此等治军根本啊，“那关某更要推进农耕，让上阵杀敌的战士，吃饱穿暖，刀锋枪利。”
第九十九章 寨子
“那慕青预祝关大人如愿以偿，当地的百姓虽然民风彪悍，但更多的是自保，大多没有恶意。如果关大人能真的做到上面的前两点，绝对能把青山县经营好，到时候，会赢得百姓爱戴的。”铁慕青给关浩锦倒了一杯酒，“先干为敬！”
“谢谢慕青姑娘！”关浩锦原本彷徨的心情，在见到铁慕青之后，好了很多，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实不相瞒，刚来到这边的时候，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容易理出头绪。今天能从慕青姑娘得到建议，关某感激不尽，知道该怎么做了。”
“哪里，关大人也是为民造福，慕青钦佩！”铁慕青谦虚说道，毕竟铁慕青只是动动嘴皮子，并没有做出实质的帮助，不好意思接受关浩锦的感谢，她的脸皮还没有厚到那种程度。
“对了，慕青姑娘，你是暂住这边，还是长住啊？”关浩锦好奇问道，“关某，见你在应泉县，家人可不少啊！”
“是准备长住，毕竟我的父亲长眠在此，慕青想守着他。我明天正准备和老李叔一起看看大青山里面有个空的寨子，没人住的话，我准备找人修葺一番，到那里去住，到时候，还需要烦请关大人给我们地契，慕青准备买下来。”
“这没有问题，只要是无主之外，都可以！”关浩锦爽快地回答说道，“只是在下明天要去查探青山县下面的二十一个村落，就不能陪着慕青姑娘一起看看那废弃的寨子了。”
“难道你要亲自一个县一个县的查看？”铁慕青惊讶问道，事必躬亲，还不得把他累死啊。
“我不去，还能有谁去啊！”关浩锦叹息，人手少啊。
“县衙里难道没有人啦？”铁慕青记得还有十几个捕快呢，平时没什么事，就算出事了，他们的作用也不是很大，跑龙套的事情倒是没少做啊。
“我担心他们偷奸耍滑，欺上瞒下，我就不能得到第一手资料，误了春耕。”关浩锦不相信县衙里的那些老油子，决定还是相信自己人实际一些。
铁慕青心下不岔，挑眉说道：“那就白白养着他们啊，浪费钱粮。他们偷奸耍滑，你就不能惩罚他们啊。你给他们分成三人一伙，让你的四个侍卫跟着，分头去审查，这样就可以一次审查四个村落，分五次就可以了，差不多就五天就能完成了。你一个人去，一天审查一个，二十一天差不多才能弄完，那时候春耕马上都开始了，哪来的时间买牛，买铁犁啊！”
关浩锦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说道：“是关某疏忽了，慕青姑娘说的是。”
铁慕青见关浩锦谦虚好学，既然说了，那就好人做到底，说道：“去审查的时候，让你的侍卫把你说主张的以新开之地产粮偿还买牛之资详细告知他们，最好写成告示，贴在各个村子里，让识字的人，告知村民。这不是白给的，需要偿还的。当地的百姓虽然强悍，但是民风淳朴，只要官府不耍赖，百姓是不会不偿还买牛的钱的。写的告示最好是浅显易懂的，毕竟不是人人都是读书识字的，太复杂了，他们也看不懂，听不懂。村子里一般都是村长和里正比较有威望，一般搞定了他们，就相当于搞定了村民，你的计划也就成功了大半。”
关浩锦把铁慕青说的，一一记下，说道：“慕青过娘所虑全面，受教了。”
“呵呵，我从小在这个地方长大，这里的人比较熟悉，都是土生土长的大青山人，慕青也希望青山县富裕起来，大宇朝强盛起来，这样我们大青山的百姓就不需要生灵涂炭了。”铁慕青喃喃说道，端起酒碗，敬关浩锦。
关浩锦看着铁慕青眼里对这片土地的眷念，心里感叹：“原本来到这个地方，心里只想着如何出政绩，没有想太多，但现在有点喜欢这个地方了。”
关浩锦在铁慕青的家里酒足饭饱之后，便准备回去了，约定好，等铁慕青觉得看过寨子，便去县衙置办地契。
第二天一大早，铁慕青跟着老李叔，大毛哥，宝大一起去山里面，宝二在家里看家。果然在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到了大清山脚下，冬天的大青山上面，只有青松这种树，生机勃勃矗立在山间，其他的树木，全部是光秃秃的，等着来年天气变暖，才会重新发芽。
四人往上面爬了大约四五十米，进了一个山洞，里面黑漆漆的，老李叔拿出火把点上，边上还有哗啦哗啦的水声，脚下的石块原来是位于小溪中间。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终于看到了微微亮光，应该到了出口了。
“老李叔，这么隐蔽的地方，你们也能发现的？”铁慕青问道，但更多的是回音，老李叔听得不是很清楚，不明所以。
前面越来越亮，终于到了洞口，铁慕青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这里是一个大大的峡谷，昨天老李叔说三面环山，有点不对，应该是四面环山，毕竟刚才入口的地方，虽然不是很高大，但那也是山啊。这哪是十几间，是几十间房子啊，从山上引下来的清泉，顺着低射而下，正好留到洞口，再从洞窟流出去。
“老李叔，你确定这个地方没人住？”铁慕青不安问道，这小溪两边还有石板路。
“没有，不信我到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李叔很是确定里面没人，因为屋里面的灰尘老厚一层了。
铁慕青，宝大跟在老李叔的后面，往远处的木房子走去。走到近处，铁慕青数了数，有十几栋，一栋木房子大约有三间，边上一个小房间，应该是厨房吧，铁慕青在里面看到锅灶。
的确是没有人了，上面的灰尘，既然有五指厚，应该是没人住了。
“老李叔，这个地方这么隐蔽，将来要是匈奴人打过来，可以组织大家躲到这里来！”铁慕青觉得这个地方，是个非常好的躲避场所。
“我也是这样想的，反正慕青你也不是外人，告诉你也无妨，等我回去，把赵木匠叫过来，我们把这些房子修修，留给你住！”老李叔带着铁慕青四处走走，显然这些地方老李头已经探查过了，非常熟悉。
铁慕青穿过这些房子，往峡谷深处看去，一眼望不到头，但可以肯定的是，峡谷越来越宽。
“老李叔，你多找一些人吧，尽快把这个地方弄好，我师傅师妹要尽快进来住，至于工钱，是外面的双倍，你看可好？”铁慕青征询问道，双倍工钱应该不算少了。
老李叔摆摆手，说道：“慕青，你这是寒碜你老李叔是不是啊？大家乡里乡亲的，怎么能收你的钱。你家里的房子也是我们这几家给盖起来了，不能要你钱。”
“但是这很费时间的，就算最快，也要五六天。赵大叔，是做木匠活养家的，怎么能不收钱呢！”铁慕青摇摇头说道，“要是你们不收钱，我就找别人了，不麻烦你们了。”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老李叔气急说道，“嗨，你给他们我管不了，但你要是给我钱，你以后就别叫我老李叔了。”老李头甩袖转身往回走，不理铁慕青，步子迈的很快，铁慕青被落下好远。
“慕青，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爹回来之后，把我娘好生训斥了一顿，说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铁伯伯。现在你回来之后，虽然知道你手上有钱，但是和我爹这么见外，他当然生气了。”李大毛皱着眉头说道，暗暗责怪铁慕青拒人于千里之外。
铁慕青面露赧色说道：“其实我只是想让大家日子好过一点！”
“你就笨，不给工钱，你结打点酒，给小孩买点东西，或者送点粮食，布料都行，不是一样嘛！一来，那些叔伯帮到你了；二来，你也回报他们了。乡里乡亲的，不就是这样相处的嘛，让他们接晚辈的钱，这不是打他们老脸啊！”李大毛小声劝解说道，多简单的事情，居然差点弄恼了。
铁慕青一拍后脑勺，自我解嘲说道：“大毛哥，你说的是，要不然我可要着相了，居然没想到这个！”
看着妹妹一样的铁慕青，李大毛憨厚笑道：“你只是忘了，你那么聪明，自然很快想明白了。
四个人原路下山，到了家里有事天黑了。宝二在家里简单地做了饭菜，还有昨天关宝买过来的酒肉，铁慕青吸取下午的教训，留老李叔喝酒，这才把老李头哄开心了。
“老李叔，你准备找哪几家啊？”铁慕青边吃便问。
“嗝嗯！”老李头打了酒嗝，“你赵大叔和你赵大哥，夏大叔一家，还有孙大叔，我们三个老伙计当年受过你爹恩惠，我们心里都记着呢。去年你家出事，他们都在外面干活，等赶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这心里又没一天好过啊。”
第一百章 眼熟
“是慕青任性了，以后慕青不走了，就在大青山住下，以后也有个照应，相信我爹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铁慕青端起杯子，“老李叔，大毛哥，敬你一杯，谢谢你一直关照我！”
老李头，李大毛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过三巡，吃饱喝足，李大毛扶着老李叔回家了。铁慕青也早早得休息了，今天爬山爬得非常辛苦，到床上就睡着了，一夜无梦，睡得很香，还是故乡好啊。
第二天铁慕青早早地起床了，到了老李头家，商量着今天怎样安排，她好又进一步的打算。
“慕青，你去买一些吃的东西，至于被褥，我们自己带着，晚上我们就住在那边，什么时候弄好，我们什么时候下山，这样省了来回路上花费的时间。”老李叔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办，“我去找他们几个人，让他们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明天一早再出发，你看可好？”
“嗯，好，就这么办！下面的事情，要更对的麻烦老李叔了。”铁慕青说完，便带着宝大，赶着马车去买东西。
就在铁慕青购买东西的时候，远处一行几百人的车马，缓缓进了城门。
“君杰，你说我们能不能遇到慕青姑娘啊？”宇彦德轻声问道，手里的白子放到棋盘上，对于上次同行的奇女子，非常好奇。
“不知道！有缘的话，说不定会重逢的。”楚君杰放下了手中的黑子，棋盘上，黑子白子，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你说这次江南的盐案，还真多亏了铁慕青的易容，不仅安全到了苏州，而且在查案的时候，避人耳目，要不然这次我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清楚！要是能见到铁慕青，还真要感谢她，奇女子啊，就是脾气像个小辣椒似的，惹不起啊！”宇彦德笑呵呵说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让我把吃到肚里的东西吐出来！”
“你说这点小事，你能记到什么时候啊！”楚君杰又放另一个黑子，局面现在向楚君杰这边靠，白子危险。
“我也只是说说，心里根本不记恨的！我只是好奇，从京城那边来的消息，说京都那位找一个叫青姑娘的人！至于原因现在还没有查明，你说那个青姑娘，和铁慕青有没有关系啊？反正我每次和那个铁慕青讲话的时候，总有一种非常不一般的感觉。”宇彦德言语不尽地说道，也不知道心头那个是什么感觉。反正在接到密信的时候，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铁慕青。
楚君杰没有说话，脑子里不断回放之前和铁慕青赶路的情景，不过最感兴趣的却是铁慕青的说的那个叫“散打”，近身格斗。虽然简单，但是威力很大，非常适合军队练习。
两人继续下棋，各怀心思，马车里只有棋子落盘的清脆声音。
铁慕青买好东西，走到街口，看到两排护卫，护送四辆马车，缓缓前行。靠近一看，哎呦，熟人啊，铁慕青招手，大声叫道：“清山！”清山和铁慕青的在余杭相处的很好，还帮了铁慕青和古丽娘的忙，所以铁慕青一开口，就叫他的名字。
清山目光看过来，很是茫然，印象里没见过，皱着眉头。清川平时比较开朗，嘴皮子利索，所以一看到有貌美姑娘，叫清川兄弟，但是清山那家伙居然像个木头一样不动，真是不知消受美人恩啊，可惜可惜。
“姑娘，我兄弟没见过你这么貌美的姑娘，所以看呆了，敢问姑娘芳名。”清川笑呵呵地说道，俊秀的面容，的确是楚君杰身边四个贴身侍卫，最出众的，嘴巴是最甜的，心也是最花的，至于武功是不是最好的或者最差的，铁慕青现在还不得而知。
铁慕青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眼神露出笑意，好小子，居然敢调戏到我铁慕青头上来了。
铁慕青玩味的表情，让靠近不远处的清川，清山头皮发麻，这种感觉怎么似曾相识呢，脑子里刚想到那次避雨遇到的慕青姑娘，好像也会这样看人。
“敢为姑娘和女侠铁慕青有何关系？”清山抱拳问道，非常恭敬。
“哈哈！”铁慕青露出爽朗的笑声，“才多长时间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啊？”清山张大嘴巴，惊问道，“你就是青姑娘啊？”
铁慕青点点头，说道：“你们公子和宇公子，恢复容貌了没有？”
清山，清川不敢再骑在马上，赶紧下来，抱拳回答说道：“已经恢复了，谢谢青姑娘一路相助！”
“不用谢，举手之劳！”铁慕青看向清川，坏笑问道，“清川，你口才不错啊？”
在避雨的时候清川已经见识到了铁慕青的彪悍，想到刚才调戏铁慕青，苦着脸，下马弯着腰说道：“青姑娘，清川有眼不识金镶玉，你就不要和小的计较了！”
铁慕青见清川认错态度很好，说道：“碰到我，我可以原谅你；要是碰到不认识的，就你刚才那小样，要被人泼洗脚水的。”
“是，是，是！小的谨记！”清川身形一怔，早就听说这个地方的民风彪悍，连女人都会拿着菜刀砍人的，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一点。
“车子怎么停下了？”轿子里传来楚君杰低沉的声音。
清川赶紧到车边，说道：“公子，公子，我们遇到了青姑娘！”
“什么？”楚君杰正和宇彦德在下棋，听到清川的汇报，相视一看，说曹操，曹操就到啊，纷纷停下，掀起马车帘子下车。
铁慕青落落大方地站起楚君杰，宇彦德面前，抱拳说道：“好久不见！上次没有及时给你们恢复面容，不知道有没有耽误你的事情啊？”
楚君杰，宇彦德两人惊讶地说不出来，看惯了铁慕青易容的普通相貌，现在突然变漂亮了，之前和铁慕青之前的哥们情义，施展不开了。
铁慕青知道自己样子变了，所以很善解人意地说道：“这是我真实面容，之前那个是闯荡江湖的样子，两位兄台莫怪！”
听声音是同一个人，楚君杰抱拳说道：“慕青姑娘，别来无恙！”
“楚兄，别来无恙，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铁慕青问道，“我的家就在前面，要不要去坐坐啊？”
“乐意之至！”楚君杰也不上马车了，准备和铁慕青一起走在路上，只有宇彦德还是傻愣愣的呆在原地。
“彦德，你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不走啊！”楚君杰感觉身边少了一个人，转头一看，好兄弟宇彦德正在那边发呆呢。
宇彦德这才回过神来，喃喃说道：“我怎么看着青姑娘这么眼熟呢！好想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
铁慕青撇撇嘴巴，这宇彦德搭讪的本事有点退步哦，老掉牙的话题，好意思拿出来。
“呵呵，我们本来就见过，好不好？”铁慕青嗔道，“你们要是急着赶路的话，我不打扰你们了，等以后我们再聚。”
“那好，我们先去认门，以后再来找你讨教功夫。”楚君杰笑着问道，和铁慕青边说边笑。
宇彦德身边站着夏雨，也难得面色凝重，小声说道：“主子，我也感觉着青姑娘，好像在哪里见过！”
“呀？”宇彦德挑眉，看着前面铁慕青的背影，“夏雨，你也有这种感觉啊？”
夏雨点点头，郑重说道：“公子，我从来没有看错过，只是我现在想不起来。赶紧跟上，慕青姑娘和楚公子已经走远了。”
宇彦德陷入沉思，一边走一边想，但就是脑中的人物个个都对不上，摇摇头跟上。
到了铁慕青家的家里，宝大，宝二去张罗吃食，铁慕青把楚君杰，宇彦德邀请进了房间，说道：“毛庵草舍，粗茶淡饭，不要嫌弃。”
“慕青姑娘，这次可要感谢你，误打误撞，忘了给我们恢复面容的药水，所以我们顶着一张假脸在苏州城，大模大样，进进出出，不到一个多月就把案子查了。”楚君杰抱拳说道，“要不然，此行凶险啊！”
“别提这事了，我这个马大哈，现在想想心里非常惭愧。不知二位兄台，现在来青山县何事啊？”铁慕青好奇问道，难道边陲小镇也要办案子吗。
“呵呵，实不相瞒，在下和宇公子，将会负责新军操练，一时半会是不会回去了，所以以后还有很多叨扰慕青姑娘的时候了。”楚君杰笑呵呵地说道，“之前，我就好奇慕青姑娘的那个散打格斗，等我安顿下来，一定会来请教慕青姑娘的。”
铁慕青摆摆手，说道：“请教谈不上，切磋武艺，共同进步。”
宇彦德从刚才见到铁慕青，就没有说话，一直在关注着铁慕青。铁慕青也感觉到宇彦德的眼神，被人直勾勾的看着，还不是爱慕的眼神，看得铁慕青心里发毛。
“宇公子，我都给你赔礼道歉了，你看嘛还老盯着我不放呢！”铁慕青翻了个白眼，不是说还弄巧成拙帮了他们的大忙了了吗，至于这么盯着不放嘛。
第一百零一章 滑轮
宇彦德听了铁慕青的话，愣了一下，摆手解释说道：“没没，我只是感觉好像在哪见过慕青姑娘啊。”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句话你刚才都说过了，那你说说，你到底觉得慕青像谁啊？”楚君杰觉得今天好友今天非常掉价，哩哩啰啰地不像宇彦德平时风流潇洒的作风啊。
“像......”话到嘴边了，宇彦德却说不出像谁了，楚君杰更加确信，这宇彦德是在没话找话。
“既然已经不责怪慕青，那我就放心了！”铁慕青端起酒杯，“大家喝一杯，希望楚公子，宇公子，早日练就百胜之师。”
“谢谢慕青姑娘吉言！”宇彦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算是弥补刚才的失态了。
酒足饭饱之后，铁慕青说道：“两位兄台军务在身，慕青就不多挽留了，来日方长，等一切安顿下来再说。”
楚君杰看看外面的天色，说道：“慕青姑娘说的正是，我等先行告辞，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慕青姑娘，告辞！”宇彦德抱拳，“改日再续！”
看着两人上了马车，两队的人马护送，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你们两个真的能够练出百胜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再也不要让我们这些老百姓，颠沛不定，流离失所。
铁慕青把今天买的东西收拾好，分好类别，老李叔家两坛子白酒，两匹细布，还有十斤猪肉；准备给赵大伯家里两坛子酒，两匹细布，五斤猪肉......反正老李叔那天家里提到的人，铁慕青都准备了一份，赶着马车，给各家送去。
“青丫头，既然是你孝敬我的，你老李叔就厚着脸皮收着了，但凡有什么事情，只要说一声，你老李叔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老李头手下铁慕青的东西，李婶拿着两匹碎花细布，爱不释手，男人好酒，女人喜欢好看的布料衣服，永远不会变的。
“是啊，青丫头，有什么事，和你李婶说。哎呦，你看着细布，给我大儿媳妇一匹，剩下的，准备给二毛说媳妇用。”李婶笑呵呵地说道，“做成衣服，绝对好看，这布料，我在布点，都舍不得买。”
“李婶，这布料，你也可以穿，等二毛成亲，我再送他几匹就行了，别省着啊！”铁慕青扒拉着一匹宝蓝色的细布，往李婶身上比划。青山县里，因为收成不好，所以很多人能吃饱已经不错了，对于衣服，要求不高，补丁摞补丁，不稀奇。
“我都是老太婆了，哪来的这么的幺蛾子，还是给小辈穿吧。”李婶嗔道，把两匹布料收好。其实李婶才四十岁，只不过这个时代女子十五岁就可以成亲了，现在才四十岁，孙子都能到处打酱油了，所以自己都把自己归到老太婆一列了。
既然李婶这么说，铁慕青也不好再坚持，毕竟已经送给别人了，那就是别人做主，等以后有机会直接送衣服给李婶，也是一样。
第二天，一行八九个人，回到了山峡谷里的寨子。大家带了扫把，鸡毛掸子，瓷盆子，抹布，用了打扫。在开始动手之前，铁慕青拿出几个临时做的口罩，一人一个，分着带，说道：“大家把这个戴在脸上，防止吸入灰尘。”铁慕青把口罩戴好，看着这么多灰尘，大家跟着铁慕青做，虽然有点不自在，但大家也都是爱惜身体的。
大家分头新的行动，先用扫把把屋里的灰尘扫掉，二毛不断得把尘土往外面运；之后便用鸡毛掸子，在屋顶上面大扫把扫不干净的的地方，鸡毛掸子掸掉上面的细小灰尘；这还没有完结，铁慕青用抹布，一点一点的擦拭房间，除了屋顶够不着其他地方都有擦拭过；接下来的活计，那就是赵木匠了，拿着锤子钉子，把坏道的地方，修修补补，把愿本的土炕用泥补好；有空闲的时候，顺便给铁慕青打了几个柜子，添加在房间里面。
好在今天的天气非常好，晴空万里，丽日高照，一栋房子很快就打扫干净了，连边上厨房里的锅灶也修好了，只要放上铁锅，就可以做饭。为了节省来回的时间，几个人就在山上住下，带了被褥，正好房间打扫修葺好三栋，够住的了。
晚上铁慕青煮了肉汤，就着大饼，给几位叔伯准备了白酒，吃得暖呼呼的。一连在山上打扫了五天，终于把所有房间都清理好了，再也不复一开始的颓废萧索了，现在变得里里外外干干净净，非常清爽。接下来，就是再去买被褥，把房间全部装饰起来，就可以回应泉县接人了。
一路哼着山歌下山了，回答家之后，铁慕青和宝大又是一番采购，买了四十床被褥，用纯棉的细布，做被单，洋洋洒洒好几车呢，幸亏李大，二毛，赶着两辆牛车，加上铁慕青的马车，才把被褥一次送到山上，不过上下搬运这些东西，可真够累的。
“青姐姐，这么多东西，我们得搬多少趟，才能搬完啊。”宝大看着三辆车上满满登登的东西，有头皮发麻，关键是在半山腰上，能累死。
铁慕青嘿嘿笑了两声，没有金刚钻，咱绝对不揽瓷器活，铁慕青上下几次，已经意识到以后物质不好运了，所以昨天晚上去了老李叔家的铁匠铺，弄了机组定滑轮和动滑轮，组合起来，就可以省时省力。因为是在半山腰，怕绳子太长，摩擦力太大，所以铁慕青准备分成两次，中间找了一个粗壮的树，作为转折。
铁慕青手脚麻利爬到树上，找到一个粗壮的树干，把滑轮固定好；身上帮着绳子，找到半山腰的，找到一个两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大树，爬上去，把转折点的滑轮弄好，这样东西可以从地面运到半山腰；然后有个人在转折点上，把东西拿下里，挂到里面边直奔洞口树上滑轮，这样只要人轻轻的拉动绳子，就可以把东西运上来了，不需要一点一点地往上背了。
宝大在下面扶着把被褥放到一个竹筐里面，挂到吊钩上面，拉动绳子，铁慕青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被褥；紧接着再弄到另一边的滑轮上，二毛在半山腰上，很轻松就拿到了被褥。宝大，李大毛，李二毛，看向铁慕青的眼神充满敬畏，这么巧妙的法子，居然也能想出来。
三大车的东西，非常省力地就把东西运到了山上，宝大感到非常有成就感。
倒是李大毛盯着那些滑轮不放，问道：“慕青，你给我讲讲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我总觉着这东西用处大着呢。”
“呵呵，那是，我弄的这一组叫做动定滑轮，你看上面的一个叫定滑轮，要固定在其他东西上面，下面一个是动滑轮，这个东西可以用于上下运送东西。”铁慕青简单介绍一些说道，这个东西虽然很简答，前世那些初中生都懂的物理知识，但是在这里居然没人知道。
“慕青，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做啊？”李大毛不好意思问道，毕竟好东西都是不外传的，李大毛说完之后，羞愧低下头，像是说错话了一样。
“当然可以了，等我把这里收拾好了，我就教你怎么做！”铁慕青笑呵呵说道，心里没有什么私心，毕竟这个东西，更多的劳动人民知道了，就能帮助更多的人，节省力气。
“慕青，大毛哥谢谢你了！”李大毛憨厚笑道，以后铁匠铺里面又可以有一样产品了。
“对了大毛哥，等我把这里收拾好，我带你和老李叔去见见县令大人，给你介绍点生意。”铁慕青喝了一口水，笑着说道。既然关浩锦不久之后，需要采购大量的铁犁，那就走走关系，看能不能拿下这个活计，全县的采购，应该不是个小数目；而且铁慕青也相信老李叔和大毛哥的为人，一定会保质保量的完成，省得关浩锦找其他的人，说不定会被人偷工减料骗了。
“县令大人？咳咳......”李大毛差点被水呛到，慕青怎么会认识县令大人呢。
“不要那么惊讶好不好，之前我救了他一命，所以认识。这个渣寨子既然没人要，所以我就想着到县衙备案，划到我名下，那里就是我的家了。”铁慕青看着周围的房屋，旁边的涓涓流水，心里非常满足。
“这样也好，到底什么生意啊，你先给大毛哥透个底呢！”李大毛心里像猫爪一样，急不可耐，一张憨厚的脸，憋得通红。
“我听说我们青山县要扩大耕地，要买上千头的耕牛，借给老百姓用，你想啊，牛多了，那用到的铁犁不是就多了嘛。要是能把这项活计拿下来，你说着是不是一桩好买卖？”铁慕青笑着说道，看着憨厚的李大毛。
李大毛听了铁慕青的话，一拍大腿，惊喜说道：“哎呀，我的个娘呀，那可真是大买卖。不过，我们爷三个，一天只能打十个铁犁，这要是在春耕之前，我们还赶不出来呢。”
第一百零二章 铁犁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会尽量帮你争取的，但是坏话说在前头，可不能偷工减料，偷奸耍滑。你带个样品跟着我过去，只要县令大人认可了，那交货的时候，那就得和样品一模一样。”铁慕青虽然信任他们，但还是要提醒一下，以防万一。
李大毛急忙解释说道：“小灵，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们呢！你还不了解我们啊！”李大毛一脸委屈地说道，话里有责怪白灵的意思，居然怀疑他们的人品，太失望了。
“呵呵，我当然相信了，要不然也不会主动出头帮你们联系生意了！只不过我要提醒一下，不能坏了规矩。”铁慕青反驳道，不能坏她的名声了，更何况这是都是分给普通百姓的，不能坑人。
李大毛见白灵不是轻视他们，便放下心来。不过现在李大毛心里更多的是好奇，敬佩，好像这慕青出去一趟，变得不一样了。如果说以前是一个淳朴善良的小姑娘，那现在就是锋芒避嫌，坚强干练的侠女子。
经过两三天，把最后一批柴米油盐酱醋茶运上去之后，终于把寨子里面的东西弄好了，基本上有个家的模样了。铁慕青对这个安身的地方很是满意，喜欢的不得了。相信师傅那种孤傲冷淡的个性，想必也喜欢这个地方。
弄完所有的事情，铁慕青带着老李头和李大毛去县衙拜访关浩锦，手上还拎着一套铁犁，用作样品。
铁慕青到了县衙，在杨主簿的陪同下，把寨子过到名下，算是自己的财产了，反正也是无主的地方，很是心安理得地接受。
“关大人，这是我之前给你提过的老李叔，是我们青山县最好的铁匠，我们特地拿来一个铁犁，您看看，好不好？”铁慕青把铁慕青放在地上，抱拳说道。
至于老李叔和李大毛虽说是彪形大汉，但在近距离面对当官的时候，不免局促紧张，站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
关浩锦赶紧站起来，走到铁犁面前，仔细查看一番，说道：“这个铁犁，还真是不错，不知这铁犁多少钱一副啊？”
铁慕青见老李叔和大毛哥非常紧张，不知道下面怎么应对，便出口相助：“老李叔，关大人问你一副铁犁多少钱？你仔细给关大人介绍一番。”
到底姜是老的辣，老李叔经过一开始的紧张，很快平静下来，上前作揖说道：“小民李德全参见关大人！关大人开办义学，我们青山县老百姓，个个交口称赞呢。”
“勉励，李大叔，你给我讲讲这铁犁有什么优点？价值几何？”关浩锦伸手虚老李说，亲切说道。
老李叔想了一下组织语言，说道：“我这个铁犁，净重十五斤，比一般的铁犁轻了五斤，虽然材料用少了，但是我改进了铁犁的形状和转弯的的地方，节省了材料，所以价格也比别人便宜，三两银子一副。大人，您看......”老李叔说到这个铁犁的时候，紧张感逐渐消失，经过改进的铁犁，是老李头得意之作，去年有几十个人买了他的铁犁，用过之后，纷纷都说好。
“嗯，不错，走，我们找个地方，试试这铁犁到底好不好？”关浩锦心里想着，这可比他从石兰县的那边得到的报价少了一两五钱银子呢。虽然不多，但是数目很大的时候，一千个铁犁，就是一千五百两，就不是小数目了。
现在还没有都春耕的时候，所以田里没有人，只好来到老李叔家，牵出牛，赶到田里面。虽然现在还很冷，但是土地里的冻土已经没了，大毛二毛，熟练地把铁犁套在黄牛身上，嘴里吆喝“哞哞......”手里拿着小皮鞭在空中挽出一个鞭花，甩出清脆的声音。
老黄牛像是听到指令一声，喉咙间嗡嗡作响，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正在积蓄力量，头往前探，迈开步伐。铁犁已经放在土里，随着老黄牛的身子不断前移而跟着前移，一条深深的沟挖出来，而且边上铁扇还能把土翻到一边，上边带了一个碎土的榔头，把大块的土块敲碎，犁地之后，不需要二次返工碎土。
不大一会儿就和走出二三十米，老李叔要是吆喝一声，老黄牛拉着铁犁居然非常听话的转弯，不像有的铁犁需要卸下来，才能转弯，费时费力。
关浩锦在南方看到铁犁，但却是不可以转弯的。现在看到老李叔轻松地就转了弯，非常激动，说道：“好东西啊，这个铁犁是好东啊！”这个东西，要是能推广全国，也是也是功德一件。没想到出政绩的事情，这么快就有了。
“李大叔，我现在就决定，就要你这种铁犁了！”关浩锦当即决定，这种铁犁既省时又省力，最重要的还可以省钱，不买这个，还能买哪个。
老李叔“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谢谢关大人照抚，有了您带头注重农耕，我们青山县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关浩锦拎着铁犁，像是在抚摸一件宝贝似的，笑着说道：“我关浩锦一定要把青山县治理好，人人过上好日子。关宝，给李大叔十两银子，这个铁犁我拿走了。对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定好契约，我要一千个这样的铁犁，不知道你们一个半月之后，能不能生产好？”
老李叔一听要一千个铁犁，那就是三千银子，这可是大买卖啊，一个铁犁赚五钱银子，那就是五百两的啊，只要把这个完成了就发了。不过老李头，想归想，很快就想到家里的产能有限，一个半月，爷三个绝对完不成一千个，就算晚上也干活，一天最多能弄十五个，一个半月最多能生产五百个。
“关大人，小民吃不下这么大的生意，一个半月，老汉只能坐做五百个铁犁，多了没有那么多人手。”老李叔实话实说，绝不会在铁犁上面偷工减料，这不是他的为人。
“哦？五百件啊？那还少一半，李大说，你不能多招几个铁匠吗？发给他们工钱，不是就可以多生产铁犁了嘛！”关浩锦建议说道。
“老汉担心做出的东西，质量参差不齐，影响大人的春耕。”老李头也想到这样的方法，但还是觉得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给官府做东西，绝对不能有半点马虎，要是出了问题，那可是要被抄家砍头，也说不定。
“哦！原来是这般考虑的啊！不过没关系，你就招人吧，就说是为官府做的，你们谁做的铁犁，就在上面做个编号，如果出问题了，官府就能够查出是谁做的，相信这样就没人会偷奸耍滑。”关浩锦立即就想到了法子，对付这些人，他拿手。朝堂上得弯弯道道，明枪暗箭都能躲得过，更别说怎样规范几个铁匠的行为了。
老李头一听，这样也好，反正到时候工钱给的多一点，也一样，点点头说道：“关大人都为老汉想好法子，是看得起我们，要是再矫情，那就不识抬举了。不过老汉有个不情之请！”
“李大叔，有话但说便是，一来，慕青姑娘是关某的救命恩人，您适慕青姑娘的长辈，那也是关某的长辈；二来，您做得这个铁犁，可是好东西，我正准备把这能拐弯的铁犁，上报朝廷。要是推广开来，全天下的百姓都跟着受惠！相信不久以后，就会有专门给您的嘉奖。”关浩锦恭敬说道，虽说老李头是个铁匠，是个粗人，但是在以农为根本的封建农耕社会，老李叔的贡献是非常大的。
老李说被关浩锦的话，激动地热血冲脑，急忙谦虚说道：“不敢，不敢！是关大人抬爱！”不过脸上的喜悦笑容，让满脸的皱纹舒展开来，人也精神很多。
“对了，李大叔，你到底有什么事？”关浩锦很是享受老李头的恭维，不过他没有忘记老李头的还有难处呢。
“你看看我这记性，一高兴，把什么都忘了！”老李头讪讪说道，面露赧色，“关大人，我们本就是一个铁匠铺子，本小利薄，平时一天做个三两件，没有积蓄购买一千副铁犁的铁料，所以希望关大人，能通融一下，先付我们一半的定金，我们才有钱去石兰县购买铁料，尽快生产。”
关浩锦一听这事，小事一桩，笑着说道：“嗯，可以，这个没问题，关某信得过李大叔，我们现在先定下契约，关某立即把把定金付给你。”
到了县衙，写好了契约，双方签字，按了手印，铁慕青作为中人也在上面留下大名和手印。
关浩锦拿出四张五百两的银票，总共两千两，说道：“李大叔，这里是两千两银票，我担心你们路上不安全，就让我的两个侍卫，护送你们一起买铁料，速去速回，万不能出现意外啊！”
老李头拍着胸部保证，说道：“那真是太感谢关大人，老汉一定赴汤蹈火，一定买到最好的铁料，做出最好的铁犁。今天我看着天色还早，现在就出发，不能耽误了关大人春耕！这才是重中之重！”
第一百零三章 反常
从县衙出来，老李叔回家匆匆准备了行礼，带着李大毛去了去附近的石兰县买铁料，跟着去的还有关浩锦的两个侍卫关东，关西，一路保驾护航，务必保证安全买到铁料，不能误了春耕。
铁慕青回报了老李头的帮忙，心里踏实多了，准备着休息几天，回应泉县，把师傅等人接过来，让他们也领略一下西北风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铁慕青总感觉这几天夜里外面总会有匆匆的脚步声，但是等她追出来的时候，又什么也没看到，一时间铁慕青都怀疑这是不是幻觉，但铁慕青平静下来之后，更多的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更令人惊奇的是青山县，莫名其妙多了一些商人，才几天的功夫，居然冒出来十几个新的店铺，还有一个正在盖房子，用目测来说，算是街上最大的建筑了，占据着最好的位置。铁慕青不知道青山县，什么时候，经济这么发达了，居然一时间开了这么多店铺。
铁慕青闲着没事，在街上转了几圈，终于打听清楚了，正在盖得这大房子，原来是要开妓院的。铁慕青凌乱了，青山县什么时候有钱到这地步了，一家人能吃饱饭已经很不错了，哪还有闲钱去喝花酒，找窑姐儿。虽说也有一些土财主，纳妾什么的，但青楼在青山县那可是一个陌生的词汇，很多人一辈子只是听过，但没有见过。
铁慕青不由得多看两眼，反常即为妖啊。铁慕青不是虽然没去过青楼，但是以前看过武侠小说和电影，知道那青楼可是鱼龙混杂，各种消息的集散地啊。有一些男人能抵挡的住流血流汗的疼痛，但是抵抗不住女人温柔乡的诱惑啊。铁慕青还记得以前看过一部叫《女神捕》的电视剧里面，倭国为了侵犯中原，不仅有武功高强的忍者，还有貌美如花的窑姐儿，从那些官员和有钱人身上赚钱的同时，还能得到很多有用信息，要知道很多男人管不住下面的那个邪恶东西的时候，上面的两张嘴皮子也不会太紧，再加上两杯马尿一喝，温香软玉一抱，还不得竹筒倒豆子，全部说出来啊。在那个仙游的地方，结交权贵，跺跺脚，地动三分啊，以此可以看出这是多么嚣张。
铁慕青越想越觉得蹊跷，回到家里，磨墨，摊开纸张，给关浩锦写信，以防真的有一些借着青楼名义的间谍，在后方捣乱。之所以写信给关浩锦，是因为这是他的治理下的地界，如果他是个居安思危的话，一定会采取措施。
“宝大，你去拿着这封信去送给关大人，要亲手交给他。”铁慕青把一封迷信交给关浩锦，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
既然是开妓院，那消费大户，肯定正是三十里外的军营了。虽说军纪有明文规定，但有的人还是会铤而走险爽一回。
铁慕青骑着马，身上带着宇彦德和关浩锦给她的两块玉佩，说不定待会去军营能用得到。
一路奔驰，早春的风虽然冷，但吹在脸上，并没有冬日的时候，刀割一般的难受，反而感觉到丝丝清爽。铁慕青穿着一件石青色长袍罩在那件静怡师太送的拉风镶金线的衣服，腰上系着软剑。随着马儿疾驰，衣服的边角，不时地漏出来，在阳光下，反射出一层瑰丽的金黄色。
在离答应三里远的地方，有人把守，见有人过来，大声问道：“来者何人？”
“在下铁慕青，有事求见楚将军！”铁慕青下马，送上拜帖，抱拳说道，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青玉，上面赫然一个篆体的“楚”字。
小兵虽然不认识这是不是真的信物，为了保险起见，说道：“姑娘稍等，我速去汇报！”说完便拿着铁慕青的拜帖和青玉，上马直奔大营。
经过几番通报，拜帖终于送到了楚君杰手里，正在处理军务的楚君杰听说有人拜访，一看拜帖居然是铁慕青，心里猜测不到铁慕青到底过来干什么。
“清山，清川，你们两个把慕青姑娘迎进来！”楚君杰交代说道，毕竟他是将军，军务没有完成之前，不能离开大营。
“是！”清山和清川两人并排走出营帐，骑着马，疾奔而来。
“慕青姑娘，请！”清山下马，做邀请状。
铁慕青微笑着你点头，说道：“有劳清山，清川了！”铁慕青跟在清川，清山后面，策马来到大营门口。
刚进大营，就看到很多兵油子围在一起，好像是在摔跤吧。不过跟着清山，清川身后的铁慕青从旁边经过之后，铁慕青挺直的腰背，英气勃发的面容，吸引了很多人的眼光。铁慕青虽然头挽巾帼，穿着素色衣服，但掩盖不了身为女性的事实，除非需要，铁慕青也不喜欢女扮男装。
要不是看在铁慕青跟在楚将军的两个贴身侍卫后面，那些老兵油子，不敢明目张胆的调戏，但不代表他们不敢用眼神调戏铁慕青。他们的眼神，让铁慕青不禁莞尔，想到了前世军营里，也是男兵多女兵少，流传着一句很搞笑的一句话，母猪赛貂蝉。
铁慕青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现在她自己是被人围观的对象，不是很愚蠢的把自己比喻成母猪了嘛，太掉份了，赶紧加快步伐，想尽快见到楚君杰。
铁慕青到了的时候，宇彦德也正好在楚君杰的营帐。
“慕青姑娘，别来无恙！”楚君杰好奇问道，示意元宝端茶倒水。
“楚公子，宇公子！”铁慕青抱拳打招呼，开门见山说道，“我们长话短说吧，我最近在青山县城发现两件比较诡异的事情。一个是我在晚上，总感觉有人在青山街上或者附近走动，但是我没有追上，跟丢了；另一个就是县城里，不知不觉间多了十几个铺面，而且现在还有一栋正在修建的青楼。”
楚君杰和宇彦德相视一看，事情很蹊跷，尤其是有人能躲过慕青姑娘的跟踪，证明人的武功不低啊，至于刚才说的青楼，楚君杰和宇彦德倒觉得没什么，大宇朝的县城，他们去过不少，哪个地方没有青楼啊，那可是男人的销金窟啊。他们两个以前在京都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去逛逛呢。
“连慕青姑娘都追不上的人，可见武功绝对不低！”宇彦德沉声说道，心里面想着如何把那一伙人找到。
“是啊，这可有点棘手，我们军营里面的人，打仗可以，但要是单兵面对武功高人，那就没有把握了。”楚君杰面露难色，他和宇彦德虽然会武功，只能说高手，但谈不上高人。
铁慕青见两人这么说，便建议说道：“楚公子，宇公子，那些人行踪诡异，在暗处，不知道是不是针对军队的，这是其一；其二，既然是在暗处，那你们只要提高警惕，尤其是对于经常出入军营的人，吃得食物，水源，都要注意，以不变应万变。只不过，你们对街上的青楼没有想法吗？”
见铁慕青这么直接问，让宇彦德，楚君杰两个人脸红不已，内心后悔不已：“其实我们只是偶尔去去，没有经常去，难道在慕青姑娘眼里，我们另个青年才俊，难道只是留恋欢场之辈？”
铁慕青看着两人脸红，奇怪了，这是和他们讨论青楼，又不是他们逛窑子被现场抓住，红什么脸啊。
“正所谓反常即为妖，以青山县穷苦的实际情况，根本没有消费能力，十有八九，是冲着军队来的。所以我琢磨着，这个青楼有问题，你们最好派一些人，乔装打扮成小厮，长期潜伏在里面，获取一些有用的消息。”铁慕青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脸红，径直把今天来的目的解释一下。
长舒一口气，宇彦德，楚君杰听了铁慕青的解释，放下心来，原来不是鄙视他们的人品，那就好。
“慕青姑娘多虑了，我们军纪严明，没人敢去逛青楼的！”楚君杰虽然得到铁慕青的提醒，但仍不感觉这青楼对军队有什么危害。
宇彦德倒是没有说话，想着让夏雨私底下去安排一下。
铁慕青挑眉，没想到这楚君杰这么顽固，不过内心潜意识的男子主义，不相信青楼的那些低贱的女人能有什么威胁。
“慕青言到于此，至于楚公子，宇公子怎么处理，那是你们两个的事情。这里是军事重地，慕青不便久留，告辞！”铁慕青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建议了，尽人事，听天命，但愿他们不要吃亏。要是边陲军队不稳，受苦的不仅是军队，更多边陲的那些朴实的百姓。
“慕青姑娘，第一次过来，吃过午饭再走吧！”宇彦德出口挽留，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对着铁慕青那张脸的时候，宇彦德心里总有点异动，总想着和铁慕青多多相处，更想再熟悉一些，感受那份亲切，也想趁机想想那一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第一百零四章 暗示（粉红90的加更）
见铁慕青不愿意久待，两人也不便挽留，亲自把铁慕青送到大营门口，楚君杰抱拳说道：“多谢慕青姑娘提醒！在下感激不尽！”一路上很多人注视这铁慕青，这女子能耐，居然让两位将军亲自相送，看神态不像是相好的啊。铁慕青的到来，给这些兵油子带来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不时地说一些荤段子。
铁慕青颔首抱拳回礼：“这是慕青作为大宇朝百姓应该做的。国家，先有国才有家，慕青分得清！还有你们只有明哨，没有暗哨，很危险。”说完，接过清山递过来的缰绳，一个潇洒的上马都动作，再次抱拳，“告辞！”
看着铁慕青在马背上疾驰，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楚君杰，宇彦德才离开，不过他们两个心里同时在想着，先有国才有家，没有国了，家也是不安全的，一个女子能有此想法，难能可贵啊。
楚君杰，宇彦德回到营帐之后，重新回想当时在船上铁慕青之前提过明哨，暗哨，可以尝试着利用起来，为警戒多一分保障。对于青楼问题上，楚君杰没有动作，倒是宇彦德和夏雨说了一下。夏雨从小的谨慎和养成的居安思危的本性，的确派了一个机灵的小子，去青楼周围伺机混进去，争取等青楼建好之后，在里面谋一份差事。
至于县衙的关浩锦在接到铁慕青的新，第一时间便找到了应对之法。因为自从人报备说说要在青山县县城开一间青楼，关浩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经过前期阶段的考察，没有人比关浩锦更了解青山县的实际情况，别说大地主了，连个富农想多种点田，都找不到长工。还青楼，这种一掷千金的地方，居然要开到这个地方，绝对赚不到钱。对于赚不到钱的皮肉生意，硬是开到青山县，那只能说青山县有着他们所觊觎的东西。这一点推测和铁慕青的想法一致，所以心里对铁慕青敏锐的观察力佩服。
青山县虽然穷，但却是边塞要地，重兵把手，是抵抗外敌的一道监视屏障。除了这个，关浩锦实在想不出那些人想要干什么。虽然他不善军务，但不代表他不细心谨慎，所以在第一时间，找了一个机灵可靠的人，准备混进去，摸摸虚实。
关北那个鬼机灵，之前整合了县城里的地痞，乞丐，听到少爷的吩咐，收买了几个乞丐，几乎是全天候监视。正是因为小心谨慎，关浩锦在后来帮了大忙，使被动的局面扭转过来。
“宝大，这是我给慕青姑娘的回信，烦请转交！”关浩锦写了一句感谢的话，等墨迹干了，折好交给宝大，轻声说道。
“嗯，好的，宝大一定亲手把信件交给小姐。我们过两天就回应泉县了，有什么事，大人可以到老李叔的铁匠铺说一声，传个信。”宝大见关浩锦这么亲切，仪表堂堂，是个官老爷，但从来没有摆出官老爷的架子，所以不自觉地就多说了几句。
“哦，是这样啊！那你们还会回来吗？”关浩锦虽然面上很平静，但心里却有一点莫名的紧张，内心有个小小的渴望，就是以后还能见到那一个潇洒的奇女子。
“青姐姐，没说，不过以青姐姐和文姐姐之间的感情，估计得等到文姐姐生完孩子之后过来吧！”宝大想了想，保守地回答说道。
“哦，你们具体什么时候走，你能不能来告诉我啊，此番你们帮了我很多忙，所以我想给慕青姑娘送行！”关浩锦轻声说道，面露微笑，神色坦然。
宝大心里乐了，果真有戏，不枉他故意泄露青姐姐的行踪。别有心思地来送行，自然就说明了一切。以前铁慕青易容的面容，非常普通，宝大也没有多想，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和青姐姐合适，但自从恢复原本的面容之后，宝大觉得是应该考虑一下青姐姐的终身问题了。善良貌美武功又高的青姐姐，一定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宝大原本只是乞丐，父母在他的印象里，已经很模糊，自从铁慕青收留他们之后，宝大就把铁慕青当成了亲人。
“好！”宝大笑着答应下来，把信放好，便回去了。
等宝大回来，铁慕青不久之后也回来了，收拾一些东西，准备后天就启程回应泉县。铁慕青拿到关浩锦的信，看了一遍，只是一些感谢的话，不过在信的左下角，有一株手绘的兰花，虽然只是淡淡青墨，但仍可以看出兰花所表现的清丽之资，还用小楷写了两句诗，峭壁一千尺，兰花在空碧。写个信，也可以这么花哨，不仅有画，还有诗，不过好像少了两句。
难道文人都这么有此雅兴？铁慕青不解，也没有多想诗中是在以花喻人。不过这种含蓄到几点的喜欢和爱慕，铁慕青粗线条的一点都没感觉到，枉费了关浩锦的壮着胆子才有的一番试探的心思。
宝大趁着去街上采办东西的时候，向关浩锦报信，说后天一早启程。
“李婶，我把钥匙给你，有空的时候，帮我看家！”铁慕青带来两匹布送给李婶，顺便把家里的要事给李婶，虽说柴门不挡事，但里面有铁慕青精心置办的东西，还是要人看着，保险些。
“嗯，这个小事，你不说，我也会帮着你看家的。你干嘛还带东西过来啊，李婶可不好意思收你的东西啊！”李婶不要铁慕青带来的东西，之前铁慕青已经给了很多，真的不好意思再拿。
铁慕青把东西硬是放在李婶炕上，说道：“李婶，这个是我专门买给你的，好好做几件衣服。这老李叔现在接了那么大活，好好做的话，李家发达的时间还不是早晚的事情，所以李婶，你也好好打扮自己，享几天清福。”
“这还不是慕青你帮忙啊！对了，慕青，我寻思着，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吧。那县令老爷这么关照我们家，是不是看上你了啊？不是你李婶说啊，这青山县城没有我不知道消息，我这两天去打听了，这县令老爷关大人没有娶亲，连个通房也没有，这样的人，哪儿找。要是你也有意，就不要矜持了。你父母虽然不在，不是还有我们这些乡里嘛！”李婶见铁慕青对她这么好，不枉她这两天忙着到处打听消息。这一说不要紧，滔滔不绝，问出来的问句，都不需要铁慕青回答的，自个儿把答案全部对上去了。
铁慕青越听，头上汗珠越多，这都哪跟哪啊，只是从中牵线，帮李家拉了一次生意，怎么会被李婶想象成那样，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其实我们之间没什么的，只是朋友！”铁慕青擦擦脑门上的汗，讪讪解释说道。
“我可听说大毛说了，你可是救过县令大人的命，那话本子不是整天唱嘛，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李婶摇摇头，觉得要是人家县令大人没意思，不会这么重视铁慕青，所以自动联想到英雄救美，不过是反过来的，美女救英雄，反正差不多。
铁慕青现在头上不仅有汗了，还有Ｎ条黑线，这李婶实在是......铁慕青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拉住李婶的手说道：“李婶，我真的和关大人没有半点关系，你就不要乱点鸳鸯谱了，真的只是朋友．”
“啊？”李婶八卦的眼神盯得铁慕青后背发毛。
“嗯，是真的没有，千真万确，我自小没有母亲，都是李婶和曲大娘帮忙，才有件合身的衣服穿，我怎么会对您老人家说谎呢！”铁慕青嘴甜地忽悠李婶，希望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别提那个曲刘氏，现在想起来，我还气着呢。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是你，那曲阳东能有盘缠去赶考啊；要不是你，那个老货早就饿死了，还能到京都过好日子啊。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会遭报应的。”李婶愤恨说道，“你不知道，等我到了的时候，你已经走了。之后，他们曲家为了平息闲言碎语，每家每户送了一些酒肉，全被我扔出去喂狗了。”
这李婶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啊，铁慕青笑着说道：“李婶，你别生气，幸亏我那时候只是和曲家订婚，没有成亲，要不然还真要被他们拿捏住了。我很好，有你，老李叔等好多乡里，而且我还有师傅，师妹，所以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需要担心。”
李婶握住铁慕青的手，粗糙的手心，不仅不难受，反而让铁慕青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哎，你从小就是懂事的孩子，不说那些老黄历了！”李婶见铁慕青没有难过的神情，放下心来，“早知道你对关大人没意思，我也不去和顾妈妈套近乎，昨天我还亲手抓了只老母鸡给她带上。”
铁慕青正在用李家的粗陶碗喝水，听这李婶这么一说，呛到了，这怎么又扯到了顾妈妈啊，那不是关浩锦的身边做饭的老妈子嘛，什么时候和李婶这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