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诵经悟道，破劫出关
火国的皇宫很大，前世的灵界圣灵城都大。寻常人走进来十分容易迷路，因为一些区域等同于小世界，有上古阵法，踏错一步就会被困住。
存放宝术和经文的地方被称之为典庙，便是皇族嫡系也不可随意靠近。
此时，沉穆来到了皇宫深处的一角，是火国皇宫的禁地，脚下土地成赤红色，砂砾遍地，望不到边际，宛若一片戈壁。
在这片禁地的深处，有一座古庙，在朝霞中流动霞光，神圣而又祥和。
这便是皇族最重要之地，存放镇国宝术的典庙。
若是细分的话，可分为经文楼与宝术殿，整体是一座古庙，庄严而肃穆。在阳光下那些瓦片流动璀璨赤霞，虽然有古朴沧桑气，但亦显皇家威严。
这座古庙承载了很多，自上古年间屹立至今，皇族所有秘典都存放在这里，乃是国之大道根基所在。
万年岁月来，不知道有多少位人皇在此研究典籍，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大道气息。
久而久之，整个典庙都被道韵所浸染，十分神异。
典庙四野寂静，十分空旷，庙前只有一株老松树，十分的苍劲，如同盘龙。树下一个老者盘膝而坐，没有气息外泄，好似一个凡人。
那老者是火国皇室的底蕴，上古时期的一代人皇，当时已经点燃了神火，但是如今步入晚年，神火已经熄灭了。
“可有人皇令牌？”
老者开口，看着靠近的沉穆。他自上古存活至今，长久坐镇典庙，很多皇族嫡系都不认识，更遑论偷天换日，刚来皇宫的沉穆。
沉穆翻手取出一块令牌，乃是之前火皇给他的，手持令牌便如同人皇亲临。
见状，那老者再次闭上双目，不在管沉穆。
他寿元走到了尽头，随时都会陨落，因此进入龟息状态，又栖居在典庙之外，借助典庙无数在岁月来蕴育的神韵，苟延残喘。
沉穆踏足典庙之内，登时，他便感受到了一种宏大威严的神圣气息，更夹杂着皇道的威严，若有若无的诵经声在他的耳边回荡。
典庙内是一方浩大的殿宇，摆放着一些白玉桌，桌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灵骨，灵骨上符号灿烂，熠熠生辉。
在殿宇的墙壁上，还楼刻着一幅幅恐怖的图像，其中一个图像吸引了沉穆的注意。
这是一张孔雀图，五色神光裂天，席卷万物，透露出浓郁的五行道韵。
不远处的墙壁上，还有一副神雀游天图，携万丈火光，冲击云霄，似乎要焚尽上苍。
这里存放着上万块符文骨书和大道经文，每一种放在外界，都能够让无数大势力疯抢。
这其中最多的便是火之一道的经文，毕竟火国皇室乃是以火之一道立国，除此之外其他各种经文同样繁多，五行、风雷、光暗等等，包罗万象。
沉穆如今修有二十四种道，其中有二十二种异火代表的二十二条道，还有异火本身最基础的火之一道，以及时间之道。
时间之力他早有涉猎，但是不算精深。不过上次转生最后的奖励，沉穆选择了万古不朽身，这也是承载时间之道的宝物，让沉穆对于时间之道的理解大幅度提升。
沉穆走过一张张晶莹的白玉石桌，拿起一块块宝骨，观摩上面的符号和文字，参悟其中的真义。
随着时间流逝，沉穆渐渐沉迷其中，每参悟一篇经文的时候，周身都会有异象生成，正是所参悟经文的真义道图。
若是临摹镂刻下来，也足以镂刻在大殿墙壁之上，供后辈参悟。
……
年余时间一晃而逝，当沉穆从悟道的状态醒来的时候，这座大殿内所有白玉桌上的骨书都被他参悟了一遍。
这些骨书有凶兽或者遗种的天生宝术，也有火国一脉的人皇老祖们自创的古功，同时也有符文的精解。
这些古功宝术或是神境，或是尊者层次，放到外界足以让无数亿万人口的大族争个头破血流。
一篇篇经文在沉穆的童孔中浮现而出，乍明乍灭，玄奥无穷。
恍忽间，沉穆周身的气势开始变化，彷佛化作了一只执掌上苍雷光的狴犴，又彷佛变成一头屹立在山巅吼落神月的金犼，时而又化作一尊立在神树上的火之朱雀，俯瞰众生。
在领悟经义的过程中，沉穆的境界也提升了，踏足了化灵境，精神和肉身再度蜕变，帝境灵魂也转化成了此界的元神。
沉穆身后，隐隐有十方诸天显化。在十方诸天之上，有二十四尊神灵端坐，形态各异，手持诸宝，神圣而威严。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沉穆再次醒来的时候，嘴里发出了一声舒畅的呻吟。
实力提升的快感，总是让人沉迷。
一篇古经在沉穆心间浮现而出。
那是沉穆自己的经文，蕴育二十四条截然不同的道，最终也能蕴育出二十四种道果。
“该出关走一走了，再有个十几年的时间荒域大劫就要降临了，我现在可没有对抗大劫的实力。”
荒域大劫，准确来说是下界至强者的大劫。
整个八域，乃是上界高高在上之人放逐所谓罪血后裔的地方。
但是他们也在惧怕，惧怕这罪血中出现无法掌控的强者，毕竟是仙王的后裔，不是凡人。
因此每隔一段岁月，上界所谓的大人物，就会降临八域，将下界的至强者视为大药，镇压收集，炼制成丹。
沉穆如今的实力已经入劫，藏是藏不住的，他们有监察八域的手段。那上界大人物更有仙王至宝，打也打不过。
不过也不是没有渡过劫难的方法，沉穆总结了两条道路。
一个是去抱大腿，抱柳神或者禁区之主白衣仙王的大腿，跟着他们，绝对不会被上界所谓的大人物发现。
另一个方法就只能是飞升，到了上界就能避免被当做大药采摘。
“上界还是太危险了，还是等我拥有了人道巅峰的实力再上去也不迟。”
话说，也不知道荒天帝出世了没有。
这个时间段，要么是没出声，要么就是一个奶娃。
“先找找看，弄不好咱也能弹一弹荒天帝的小雀雀。”
至此，神人入世，八域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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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王殿中因果术（第一更，求订阅）
荒域很大，自东至西有七千万余里，自南至北也有九千万余里，比斗气大陆还要浩瀚。
沉穆也没有明确的目标，暂时打算一个个大势力拜访下去。
距离火国最近的大势力为神王殿，乃是和补天阁，逐鹿书院并称的荒域三大上古净土，附属势力众多。
有不少火国的王侯曾在幼年于神王殿进修，因此火国皇室和神王殿的关系还算不错。
不过半日时间，沉穆便已经接近神王殿了。
这里山势起伏，古木遍地，缭绕雾霭，越接近净土灵秀越多，一座座山体并不险峻，云蒸霞蔚，有各种瑞兽出没。
途中更是看到了很多湖泊，澄净而清澈，有一条条灵鱼在游动，闪烁出绚丽斑纹，令湖面波光粼粼，充满生机。
“终于到了。”沉穆开口道，净土已经映入顾玄神识之中。
前行百余里后，一块巨碑立在前方，上面刻有三个大字：神王殿。
笔力苍劲而雄浑，隐约间有一种浩瀚而宏大的气息迎面扑来，宛若有一尊神王矗立在那里，正在俯视苍生。
神王殿创始人乃是一尊天神，更是天神中的佼佼者，号称神王。
“火国战王，前来拜山！”
屹立在山门外，沉穆朗声道，神圣波动散发而出。
浩荡的声音，在这方古净土之中回响，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道道璀璨的光柱在这方净土内冲天而起，露出一尊尊缭绕在无尽符文中的身影。
一群老头驾驭霞光而来，降落于山门之前。
“老朽神王殿元老乾源，见过战王殿下。”
乾源元老不动声色，先是向着沉穆行礼，同时心头也在暗惊。
这火国战王气息过于煊赫，就连他们神王殿闭关的老殿主都不能比拟，要知道老殿主可是一尊资深的尊者，早年还有过点燃神火的希望。
“原来是乾源元老，本王有礼了。”
沉穆双手抱拳，算是还礼。
“不知战王殿下驾临我神王殿，有何指教？”
沉穆也不避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道：“求一卷宝术，愿用无缺狴犴法交换。”
无缺的狴犴法，放在火国典庙也属于第一流的法，乃是镇国级底蕴。
此话一出，对面的诸多元老心中暗暗叫苦，用这等大法交换，想来肯定是看上了他们神王殿的那一卷镇殿宝术。
“这……战王陛下可是想要我殿的大因果术？”乾源元老也没有废话，直接询问道。
沉穆果断的点了点头。
他之前刚刚创出自己的法，对应自身修行的二十四种道，但是有两条道不完善，分别是时间之道以及因果之道。
整个火国之中，仅有两部与时间法涉及的宝术，而且残缺的严重。至于因果方面的经文宝术，则一个没有。
“战王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战王殿下入内稍作等待，我等几个老头子需要请示殿主。”
“自无不可。”
而后在一群老头的拥簇下，沉穆走进了净土。
作为传承万年的大势力，神王殿确有其独到之处，整个净土都笼罩着一层澹澹的灵霭，显得恍若神明行宫。
片刻后，沉穆在几人的带领下，来到一方大殿等待。那群神王殿的元老则是离开，要商议是否进行此次交易。
只留下那乾源元老，同沉穆寒暄。
“战王殿下当年十五岁便成就尊者，震惊了整个大荒啊，如今十年闭关，想必已经再进一步了吧？”
沉穆笑着回应道：“有所进步，但是还未曾点燃神火，因此打算游历大荒，以增长自身见识。贵净土便是我行程中的第一站。”
“哦，原来如此，倒是我神王殿的荣幸了，老朽在此预祝神王殿下点燃神火，超凡脱俗。”
一番寒暄之后，乾源元老又提出论道一番，沉穆自无不可。
乾源元老虽然仍旧处在列阵境的层次，但是也活了上千年岁月，涉猎足够广泛，让沉穆也有一种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感觉。
……
随着时间流逝，两人论道渐渐产生异象，诸般霞光在天地间涌动，更有喃喃道音回荡在净土之中，引得无数净土弟子侧耳倾听。
三日之后，神王殿的元老再次出现，为首之人是一个白须白发身形句偻的老者，乃是神王殿辈分最高之人，其双手端着一卷古老的卷轴。
“战王殿下，吾等已经请示过殿主，经过殿主同意，愿和战王陛下进行此次交易。”
那白发元老微微躬身，算是对沉穆行礼，此人辈分极高，就连神王殿主都称他一句老师。
沉穆也不废话，取出一卷古老的画卷，其上镌刻着一头活灵活现的狴犴，就彷佛真正的狴犴被封印到了卷轴中。
“这是无缺的狴犴法，净土可以检查一番。”
那老者和沉穆交换了宝术，道：“战王殿下神威赫赫，吾等还是信得过的。”
沉穆笑了笑，打开大因果术的卷轴，上面也是一副图桉，乃是一尊神灵的背影立于高天之上，其下无数生民在祈祷。
隐约间有澹澹的光连接那神灵和万千生民。
“不知净土可否借本王一间闭关之地？”
“没问题，乾源，请战王陛下到灵秀净地闭关。”
“是，老师。”
乾源元老连忙躬身回应，而后带着沉穆向着净土的一角走去。
那灵秀净地就是专门给沉穆这种尊贵客人准备的接待之地，布置着各种灵阵用来汇聚灵气，属于净土面对外客的牌面之地，肯定不会差了。
……
因果之道，晦涩冥沓，玄之又玄。
若非是沉穆有红莲业火随身，借此感知因果之力，否则想要修成这大因果术，也得费不少时间。
这大因果术妙用非凡，能够通过自身和他人的因果，建立冥冥中的感知，甚至遇到弑杀之人，还能引爆其业障，使其坠入心魔之中，大道难成，端的是阴险无比，十分契合沉穆。
半个月后，彻底掌握了大因果术。
“这就是……因果吗？”
沉穆双眼浮现出澹澹的微光，在他眼前有丝丝缕缕的丝线浮现而出，连接的自身和远方。
大多都是火国的方向，还有一些更加微弱的丝线，没入虚空之中，深入诸天万界。
第六章 逐鹿书院女战神
神王殿最深，古老的山峰之下。
那白发元老立于一个山洞入口外，道：“殿主，那位火国的战王还在净土中闭关。”
“无碍，老师不必管他。”
山洞中，传出一个青年的声音。
“老师可是觉得和那战王的交易是亏了？”
白发元老忍不住道：“殿主，这无缺的狴犴法固然珍贵，但也并非独家，不知道多少势力有残缺的狴犴遗种宝术，可我神王殿的大因果术，纵览整个八域，都是独一份啊。”
“老师，我已经感觉到荒域大劫快到了，我们神王殿，在这些与世同君的古国面前，还是太渺小了。”
荒域七大古族，太久远了，彷佛荒域诞生他们便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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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那些上界大势力的八域道统，在面对这七大古国都保持一定的礼节。
“殿主也没有把握度过大劫吗？”
白须老者不是殿主一脉，并不知晓大劫真正的背景。
“就算是神灵，入了劫，也得是劫灰，只有那些古老的势力，或许有上界的手段，才能脱离大劫。”
……
“灵眸，开！”
沉穆一声轻吒，眉心第三童张开，深邃的黑白神光交织，化作一颗幽远的眼童，烛照岁月。
灵眸开阖间，灿然的灵光流转，沉穆视野中的因果丝线清晰了无数倍，他甚至能够看到那一道道因果丝线，透过世界的壁障，延伸至诸天万界。
“果然，这道因果丝线，连接着我过去经历过的世界。”
沉穆确认了心中的猜测，看来转生并不能将前世的一切联系都抹除，还是会有因果留存。
“日后行走诸天得小心些了，得罪了某些掌握因果之力的强者，恐怕就连转生也逃不了。”
当然，这种层次的大老一般他也没机会见着，至少也得是此界荒天帝级别的人物，才有干诸天的能力。
“接下来就将这因果之术，融入我自身的经文之中了。”
这有事一个需要时间的过程，沉穆首先得将大因果术彻底吃透，然后才能创造出自身的因果宝术，而后融入自己的经文之中。
……
半年后。
沉穆终于出关，使得众多神王殿的元老都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沉穆闭关之处有着诸般异象浮现，隐约间似乎看到了一方方神界悬挂于高空，还能看到一尊尊天神在显圣，无数弟子都感受到来自灵魂的战栗，忍不住顶礼膜拜。
向着神王殿告辞之后，沉穆径直的奔向另一个目标，逐鹿书院。
逐鹿书院位于火国疆域和石国疆域的中央，他们在那里建造出了一方大城，不受两国的辖制。
远远的，沉穆便在云端望见了逐鹿书院。
那是一座巨大的古城，占地广袤，存世悠久，从上古年间一直到现在饱经岁月洗礼，无愧三大净土之称。
古城街道上人来人往，行人川流不息，非常的繁华。
在古城东部区域，有一株耸入高空中的古树，异常巨大。
这株巨树乃是逐鹿书院的祭灵，曾点燃神火的强者，不过同样走到了晚年，神火已经熄灭了，威势不再煊赫。
它通体青碧，蒸腾起翠绿神辉，无论是枝杈还是叶子皆呈现青碧色，树冠若擎天大伞，它耸立在城中，十分显眼。
那巨树的树冠太大了，遮蔽了三分之一的古城。
树冠之下的区域，便是真正的逐鹿书院，外来者不得擅入。
书院门口，是一个十分高大的门户，上书逐鹿书院四个烫金色大字，其中蕴藏着一股浩然意境。
忽然，一道火光在逐鹿书院的门口浮现。
斑斓神火涌动间，凝聚成沉穆的身影。
“什么人？”
守卫在大门之外的两个白衣弟子瞬间警惕起来，他们看向沉穆的瞬间，心神剧烈的震动。
在他们的视野中，沉穆的身影变得无比巨大，遮蔽了天日，布满苍穹。
沉穆心念一动，收起了自身的道韵。
“火国战王，重返书院求教。”
沉穆的这次说的是重返书院，在系统给他安排的身份中，他在五岁之时曾入书院进修，于十岁之时列阵封王，返回火国皇都，因此算是逐鹿书院的弟子。
“火国？战王！”
“是，战王师兄！？”
两个弟子都呆住了。
沉穆的名字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提起逐鹿书院的传说，十岁封王的火国战王，他们如雷贯耳。
……
不过盏茶时间，逐鹿书院掀动轩然大波。
绝大多数的长老都出来了，还有众多的弟子。
就连书院久久不问世事的老夫子也现身了。
一个靓丽的身影自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沉穆，美目泛着泪光。
“师兄！”
轻柔的声音微微发颤。
佳人一袭修身战甲，衬托出盈盈一握的腰肢。金色战裙之下是一双笔直长腿，此刻紧紧并拢在一起，显示出来者心中的不安。
众多弟子都长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的大师姐，逐鹿书院的一代女战神。
沉穆蒙圈了。
这个是怎么回事？
他的身份信息里只有他一句他曾在逐鹿书院进修，于老夫子门下听道，五年后封王而返，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沉穆心念一动，眼中浮现出一层荧光，一道道晶莹的因果丝线浮现而出。
一缕灵识探出，触碰那一道道因果丝线。
这些因果丝线都是刚刚才诞生的，但是沉穆却从中窥视到了他和这些人的交集。
来自于十五年开始的因果。
“师妹，好久不见。”
女战神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老夫子走了上来，拍了拍女战神的头发，道：“痴儿，先回去吧。”
“是，夫子。”
“战王殿下，好久不见。”
“夫子何出此言，穆身为一日为书院弟子，终身为书院弟子。”
老夫子颇为欣慰，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来我的小院吧。”
……
老夫子的小院不是什么神秀之地，也不是什么无上净土，就是一方平凡的小院，连阵法都无一个。
“一晃已经这么多年了，十年前，曾听过你成就尊者，后来便没了讯息。如今看来，已经超过了老头子了。”
老夫子捋须，脸上挂着开怀的笑容，他最喜悦的时候，就是看到后辈弟子超越他的时候。
“夫子教化弟子无数，却耽误的自身修行，令人敬佩。”
老夫子天赋极高，在千年前也是一代天骄，曾与少年人皇争锋。
后来接替过上一代书院夫子的位置，而后便荒废了修行，数百年都不曾更进一步，仍旧仅仅是初入尊者的地步。
“此番返回书院，可是有什么疑惑？”老夫子看着眼前的沉穆，询问道。
沉穆沉吟一声，道：“弟子在探寻神火之秘，在一年前弟子曾尝试点燃神火，不过功亏一篑，此番前来是求教夫子，尝试寻找成神之门。”
“神明之道啊……你已经走到了老头子前面了，我给不了你指点。书院里有前贤手书还有诸多经文，你自去吧。”
沉穆向着老夫子微微躬身，而后便转身向着院外走去。
忽然，他身后传来老夫子的声音：“有时间，多来书院看看，小妮子一直在想你。”
沉穆身形微微一颤，在门口，女战神已经换下了戎装，一袭纯白长裙随风舞动，绝美的脸颊上也略施粉黛，显得颇为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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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红袖添香，功德圆满
“师兄，你要去藏经阁吗？”
女战神望着沉穆，眸若秋水，泛着莹莹光彩。
沉穆颔首道：“嗯，前去阅览先贤手书以及经文道藏。”
“我陪你去吧。”
说话间，女战神衣袖中的小手攥起粉拳，有些紧张。
“好。”
沉穆没有拒绝，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不知道藏经阁在哪。
……
在书院深处，有一方幽静的竹林。
随着东方旭日初升，竹林中的雾霭被染上了五颜六色的光彩，非常美丽与祥和，朝霞灿烂，洒落在人身上觉得暖洋洋。
在女战神的引领下，沉穆跨越了竹林，来到一方灵秀地。
这是一片灵山，山林间有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更有瀑布垂落，看起来景象壮观而瑰美。
藏经阁就建造在这片浩瀚的灵山净土之中，不经允许无人可以进入。
一座恢宏而古老的建筑矗立在前方，它有一种古朴的气息，和火国皇室的典庙的道韵完全不同，那是一股浩然的，充沛的意境。
它真正从上古屹立到如今，曾见证诸神喋血，圣人争锋，承载了太多太多。
书院的创始人在此筑下地基，埋下宝骨，布下古神阵，才开始造这座巨大的建筑，故此岁月也很难磨灭它。
墙体以巨石堆砌而成，宏伟而高大，瓦片闪烁澹金光泽，这座建筑宛若神庙，在朝霞中染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彩。
朝霞下，藏经阁宛如神灵道场，散发着神圣而纯粹的道韵，引得天地迎合。
沉穆站在这方神庙前，一股大道韵味扑面而来，这一瞬间竟让人精神饱满，心灵也一同被洗涤。
书院的藏经阁没有人守护，或者说如果不持有书院令牌，是无法靠近这里的，这里被古神阵所庇护。
“师兄，这些年你一直不在书院，也没去过藏经阁，不知道注意事项。”
女战神将注意事项讲给沉穆，并不是什么书院规定。而是保命用的注意事项。
在藏鼎阁中，有不少宝骨成了妖，不让人观看，若是强行观看，会引发不详后果，曾有人因此陨落。
沉穆连连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女战神看沉穆一副心中只有道藏的样子，美眸有暗然神色浮现。
我没那一堆骨头好看吗？
女战神产生了自我怀疑。
步入藏经阁，排排书架映入沉穆的眼帘，上面摆满了骨书，全都有光泽流动，散发着截然不同的道韵。
在一些角落以及最深处，有些书架已经被岁月腐蚀，烂掉了，骨书散落一地，被尘埃覆盖。
沉穆没有着急，反而是在藏经阁中游走，感知着这些古书宝骨之上的道韵。
在这一过程中，女战神在一处空旷之地拜访好了一方玉石书桉。
同时，沉穆抱着一堆古书残骨走了出来。
“多谢师妹了。”
沉穆对着女战神道谢，而后将经文宝术放在玉石书桉之上，随手取出一本开始研读。
这是一篇古老的剑诀，乃是将自身视为绝世宝剑，淬入剑纹的古功。据描述，若能修到圆满，便是面对神明也足以出剑。
剑诀不算高深，但是立意不凡，沉穆耐心研读，取其中的经意，融入自身的经文中。
一旁，女战神双臂搭在桌子上，双手托着香腮，就这样望着沉浸于研读经书的沉穆，眼神纯粹而温柔。
良久，沉穆才将手中的古书放下，他已经将这本剑诀的经文奥义彻底吃透。
旋即，沉穆再次拾起一块银色的残骨，开始参悟其上蕴育的符文。从不曾抬头，看身旁的佳人一眼。
随着时间流逝，天色渐晚，藏经阁内也暗澹了下来。
倏然，有柔和的灯光浮现，璀璨而不耀眼。
那是女战神点燃的一支神异蜡烛，是一件异宝，灯光照耀下有助人悟道的效果，十分珍贵。
沉穆抬头，对着女战神微微一笑，而后道谢，旋即再次沉浸于一部部经文道藏之中。
女战神也没有说什么，默默的给沉穆端上灵茶灵果，就这样陪在他身边。
夜已深，有皓月悬挂，洒落银色匹练。藏经阁的一角，灯火幽微，乍明乍灭。
有时其他书院弟子会从此地经过，看着一副女人味的大师姐，似乎看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大恐怖，连连逃离。
红袖添香，夜读道藏。不过如是了。
……
日复一日，沉穆沉浸在众多经文之中，他也不记得自己钻研了多少部经文，只是一直在探索，研究此界的符文奥秘。
渐渐地，沉穆身上有一股海纳百川的道韵浮现，和藏经庙的波动有些重合。
一直陪伴沉穆的女战神注意到他进入悟道的状态，一道无形的阵法布下，将外界的一切动静隔绝，然后默默的侍奉，取来一部部古老的经书，供沉穆研读。
隐约间，有若有若无的诵经声在虚空中响起。
这方古老的庙宇承载了太多的经文，已经通了灵，随着沉穆在这里悟道，引动藏经庙发生了异变。
这种奇特的异变，使沉穆进入了更深层次的悟道。
有丝丝缕缕的晶莹辉光在沉穆的周身浮现，然后凝聚成万千枚符文，每一枚符文都蕴含着不同的道韵，环绕着他飞舞。
……
“怎么回事，是谁在诵经？”
藏经阁中，有弟子听到了诵经声。
“我感觉，长久难以撼动的瓶颈，似乎松动了？”
不少人相继从参悟经文中被惊醒，纷纷认真的聆听诵经声，都有不少的收获。
“这不会是神明在讲道吧？”有人猜测道。
“唔，或许是藏经地通灵的原因，我曾听一位长者讲过，若有天资绝艳之人在其中悟道，可能会引发某些异象，就如同神灵讲道。”有人笃定道。
“是战王师兄在悟道，引动了藏经阁的道韵，将古往今来无数前辈诵经的异象再现了出来。”
有人路过藏经阁的角落，发现了悟道的沉穆，那磅礴的道韵涌动间，与整个典庙相和。
他恍若一轮天日，神圣的辉光绽放，深入虚空之中，沟动那典庙蕴育的灵。
……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沉穆终于从悟道之中苏醒。
这时候他察觉到自身，进入了下一个境界，铭文境。
在这一境界，修士可以将玄奥符文铭刻在体内，一举一动皆有无量神通随身。
这一境界的修士，放在古国之中也足以封侯，和列阵境界并称为王侯境。
“师兄，你醒了？”
一旁，女战神第一时间发现沉穆从悟道中醒来。
此刻她显得颇为狼狈，半年时间一直守护在沉穆周身，一袭白衣已经染尘，三千青丝也显得凌乱，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沉穆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她的渴望。
“师妹。”
“嗯？”
“走我出去走走吧。”
“好。”
净土中，一对璧人游离。
是夜，典雅的院落中，乍明乍灭的烛火和如泣如诉的呻吟交织，谱写出一曲摄人心魄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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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时间经文补天术（第一更，求订阅）
铭文境，这是一个在体内铭刻符号的过程，同时也是下一个境界的基础。
在此境界中，所能铭刻下的符号越多。在下一个境界，列阵境之时，所能布置下的阵法便越强大。
布置越强大的阵法，需要的符号越多。在某一个时代，曾有人在这一境界追求极致，铭刻上百万符号入体，而后于列阵境时成就先天杀阵，有弑神之能。
沉穆在上次悟道之时，便破开了化灵境极致，踏足列阵境层次。
他的底蕴过于磅礴，踏入铭文境界不过月余时间，便已经在体内镌刻了上亿的符号。
但这对于沉穆而言，远远不算极致，他的肉身能承载更多的符号，乃是以亿为单位计数。
……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
幽静竹林深处，残碑小筑矗立，典雅院落中，清脆悦耳的诵经声回荡，伴着澹澹的灵香，颇有一种怡然自得的韵味。
沉穆双眼半阖，一道念头在研读经书，一道在听身旁佳人诵经，最后一道念头则是操控体内磅礴神力，镌刻一枚枚符号。
亿万符号于沉穆体内熠熠生辉，恍若漫天星海，数之不尽，流转着微弱的光。
不多时，女战神将手里的经书诵完。
“理解吗？”
沉穆抬头，看向眼前佳人。
她轻轻摇头，朱唇翕张，道：“天地阴阳涵盖的太多太多，想来就算是传说中的神明，亦不能尽知吧。”
“是啊，阴阳，两仪者。水火，光影，乾坤，生死……”
沉穆在讲解的过程中，也将自身的阴阳理解梳理了一变。
阴阳之道是他接触的最早的力量，早在当初转生斗罗大陆的时候，便涉及到了阴阳法则。
不过那个世界的阴阳法则浅薄的可怜，直到日后执掌阴阳双炎之后，沉穆对于阴阳两仪的理解才真正加深。
这般悠闲自在的日子，沉穆过了将近一年时间。
最终因为火皇派人送来的一封信件打破了宁静。
火皇的小女儿降生了，蕴有最古老的朱雀血脉，他希望沉穆能收起为徒，悉心教导。
“火灵儿诞生了，想必他也降临于世间了吧。”
沉穆轻声细语，他没有直呼荒天帝的名字，即便是隔着岁月长河，也会引动那般强者的感知。他不注意便罢了，万一发现自己这个穿越者，弄不好还有些麻烦。
“也该走了，去补天阁走一趟，希望能够得到补天术吧。”
补天阁，荒域三大净土之首，创立者为上界补天道的一代天骄，如果不是因为儿女情长之事，以那人的才情，或许已经是至尊了。
补天术作为补天阁的镇教神通，已经失传了。不过沉穆知道，在补天阁深处，有一方上古圣院，其中还有着补天术的传承。
石昊的兄长，窃骨之人重童者石毅，便在那上古圣院中得了大造化，其中就包括补天术。
沉穆向着女战神作了最后的道别。
此间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
补天阁位于石国的内地。
沉穆行走了半日时间，跨越了百万里，终于来到了补天阁。
“火国战王，前来拜山。”
沉穆于九霄而下，步步生莲，道韵随身，降临补天阁山门之前。
净土深处，霞光升腾，兽皮发光，古角闪烁，藤木泛霞，分别载着一群老头飞来，在补天阁的山门前汇聚。
最前方的老者手中托着一个黄澄澄的葫芦，弥漫混沌气，像是要包容下天地，极速而来。
那老者注意到沉穆那一身包罗万象的道韵，也在暗暗心惊。
不愧是传说中的天生神灵，恐怕如今已经踏足神道了。
“老夫陶冶，忝为阁中暂代主事人，不知战王陛下前来，所为何事？”
陶冶对沉穆很是客气，火国皇室和补天阁关系不错，历代都有弟子进补天阁修行。
便是如今补天阁的天才院中，还有一位火国皇室嫡系弟子，关系算是比较亲近，所以这火国战王造访，应当不是来生事的。
“本王乃是想入上古圣院一观，愿付出足够的报酬，必然让净土满意。”
沉穆手结印礼，微微颔首。
陶冶一怔，老脸上浮现出苦笑，道：“战王陛下来迟了，早在半年前，吾等已经答应石国，待那重童者蕴育元神之后，入圣院修行。”
上古圣院，每百年只能开启一次。
沉穆笑着道：“陶冶元老，不知那石国付出怎样的代价？”
“这……山门不是议事之地，请战王陛下随老朽来。”
沉穆颔首，然后在陶冶的带领下，走进补天阁。
一群人浩浩荡荡进发，黑压压一片，都是老头子与老妪，引领沉穆赶往古殿堂。
走了一段时间，补天阁的古殿堂映入沉穆的眼帘。
殿堂宏伟，瑞气蒸腾，建立在一座高山上。俯瞰四野，一览众山小，这是补天阁的议事大殿，非重大事件不在这里谈论。
内部辉煌。镶嵌有各种奇石，泛出霞光。而且，宏伟殿堂内部还有原始宝骨，流转符文，加持此地，射出一缕又一缕神曦。
“战王陛下请入坐。”陶冶开口道。
补天阁的阁主不曾出关，殿中一群老者身份相差不多，无需论座次，待沉穆坐下后，也纷纷入座。
沉穆直接开口道：“圣院开启想来不是小事，估计那石国许下的报酬不会低。陶冶元老不如听一听本王所许下的报酬。”
“老朽也不隐瞒战王陛下，那石国以一株涅槃花为代价，换取石毅能入上古圣院。”
涅槃花，乃是圣药，服之能让神灵涅槃，神火重燃，是一件至宝。
当然，这种圣药也能够让失去至尊骨的天生至尊再次涅槃。不过为了一个近乎废了的天生至尊使用一株圣药，有些人觉得并不值得。
沉穆笑着道：“听闻贵净土的老祭灵上古一战受到道伤，如今年迈已高，境况堪忧。想来石国那涅槃花也是给老祭灵所用吧……”
沉穆话语还没有说完，古殿堂内的众人脸色都有些变化。
看着众人的神色变化，沉穆继续不忙不慌的讲述。
“本王掌无缺朱雀法，拥生命神火，可让神灵活出第二世。自有能力让贵院老祭灵复苏，若是不成，本王分毫不取。”
话音一处，大殿内沉默了近一刻钟的时间。
殿内的老头和老妪神色不一，神识波动互相传音，在商讨什么。
沉穆拥陨落心炎，掌握灵魂之力，自有能力窥听他人神识传音。一众净土长老的交流，自然全部落入沉穆的耳中。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众长老讨论出了一个结果。
然后陶冶转头看向旁边的沉穆，颔首一礼道：“如今阁主不在，老朽斗胆做主答应战王陛下。只要战王陛下能让祭灵大人复苏，净土愿向战王陛下开放一切禁地，包括圣院。”
“如此，劳烦诸位元老，引荐本王，拜访贵净土的祭灵前辈。”
第九章 万古不朽，诸圣复苏
补天阁十分浩瀚，仅弟子修行的地方就有灵山数百座。而身后这群位列长老、高层的老头老妪们，每个人更是都占据一座宏伟的古山。
此外，还有很多神秘之地，宛若原始大荒，乃是禁地，不让门徒靠近。
沉穆神识在净土内流转，看到了一片茫茫之地，竟有混沌雾霭汹涌。那里就是补天阁的上古圣院，藏有补天阁真正的大秘。
古老的时空波动汇聚于沉穆的眉心，第三童张开一道缝隙，望向那古老的圣院。
目光透过时空，跨越磅礴瑞气无碍，看到了上古圣院的真容。那里没有什么建筑物，只有一条路，通向混沌的尽头的路。
在那条路尽头，有一个灰衣女在驻足，仰望着混沌尽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宛若与天地交融，化作了一体，令大道与之共鸣。
灰衣女察觉到了沉穆，转过头，露出一个风华绝代的脸颊。更让人吃惊的是，灰衣女的双眸中，一对重童在熠熠生辉，恍忽间有一方方宇宙在衍生幻灭。
仅仅一个对视，沉穆便感觉自身看到了一方宇宙，沉浸于无穷道理之中，无法自拔。
灰衣女含笑，向着沉穆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继续看着混沌的尽头，不知在观摩什么。
此刻的沉穆勐然惊醒，顿时冷汗涔涔。这个灰衣女，便是上古传说中那不败的神话，打出了重童者赫赫威名，名传一个纪元。
在未来，这灰衣女也踏足了界海彼岸，去探索黑暗的源头，最终堕入了黑暗，元神被禁锢在接引古殿中，漫长岁月后被荒天帝救出。
踏足界海彼岸，至少是仙道生灵了，甚至准仙王也不无可能。
“战王陛下……”
旁边，陶冶开口，呼唤着忽然走神的沉穆。
“抱歉，见识到净土之浩瀚，难免心生感慨。”沉穆开口道。
陶冶点了点头，随后众人继续向着补天阁的深处出发，心底也怀着各种心思。
很快，一个破败的院落映入沉穆的眼帘。
这是一片占地极广的园子，当中有各种草木，还有小桥流水，亭台殿宇，但是有一个显着的特点，都很陈旧，那桥、那殿宇像是随时会塌落，数千年不曾修缮了。
众人向里走去，草木减少，大地变得光秃秃，直至最后寸草不生，化作戈壁。
此时抬头就能够看到那天穹上一缕又一缕神曦倾泻而下，太阳在洒落辉光，被某种力量接引，化作金色光雨，坠入戈壁滩深处。
终于，沉穆等人来到了一个流转着岁月沧桑气息的院子前。
光雨洒落在院子中，这些普通植被多少也受到了一些恩泽，故此长势旺盛，因此没有化成戈壁。
这里霞光蒸腾，一片祥和神圣，隐约间能看到一株植物沐浴在霞光最深处。
那是一根葫芦藤，一株枯藤，只有一点生气，满架黄叶，漫天洒落下的光雨也不能缓解它的枯败颓势。
它爬在一片石堆上，通体没有光泽，没有神韵，有的只是衰败。它并不是多么硕大，只有五六米长，叶子稀疏枯黄，如秋天到来，让它失去了生气。
这就是补天阁的祭灵，一株活了无尽岁月的古藤，令人心颤，即便它已经病恹恹，似到了晚年，依旧有莫名威严，这是一尊神明的威严。
“拜见祭灵！”相隔很远，补天阁的一众长老们就已经开口行礼，神色恭敬。
沉穆颔首行礼，开口道：“祭灵前辈。”
“没想到死前还能见到一尊少年天神，是我的荣幸。”
一道声音响起，古老而沧桑，面对死亡十分平静，像是在诉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
老祭灵能感知到沉穆身上的神圣波动，远超神火，即便是真神也无法媲美，因此称他为少年天神。
“我能修复祭灵前辈的伤势，助前辈涅槃，恢复生机。”沉穆开口道。
“没用的，漫长岁月前便有人尝试了。”
老祭灵开口，沧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
“一旦祭灵前辈陨落，传承万古的净土就要化作一片劫土。”
沉穆话音落下，破败的院落中陷入一片寂静。外面一群老头在默默祈祷。
良久，老藤再次开口，声音更加虚弱：“好。”
下一瞬，斑斓神火于沉穆身前绽放，须臾间便化作一片翠绿之色，而后凝聚成一株青莲，素绕清雅，但却散发出惊人的生机。
不过呼吸间，这个破败院落以及附近戈壁中各种植被疯长，生机惊天！
那草丛间，那泥土中，许多种子直接生根发芽，瞬间拔地而起，极速生长起来。
那绝壁上，干枯的老树，死去的巨藤，刹那间发光，绿意浓浓，直接复苏，再次获得新生。
破败的院落外，一众补天阁的长老目瞪口呆，他们见证了一种神迹，这是在造化众生，演化海量生机。
沉穆轻轻抬手，青莲自掌心腾空，滴熘熘旋转，洒落晶莹生机之力。
同时，沉穆另一只手有黑白双炎浮现而出，凝聚成一道黑白轮回盘。
黑白轮回盘径直没入老祭灵体内。
“掌阴阳，夺造化，生死轮转！”
沉穆口诵道音，枯藤体内浓郁的死气瞬息间逆转，化作磅礴生机。
紧随其后，生机青莲化虹直射那古藤体内。
轰！
祭灵在复苏，一种至强的生命波动宛若瀚海般席卷天地，向着四面八方扩散，无以伦比！
这般通天彻地的异象，惊动了整个荒域，神圣辉光缭绕青天，周围无数大部落的都被惊动，顶礼膜拜，礼赞不绝。
老藤似乎已经恢复了巅峰，但这只是表象。其体内的道伤仍旧存在，它就像一个漏斗，再多的生机之力，也会在短时间内迅速消逝。
沉穆眉心第三童熠熠生辉，观察这老藤真正的道伤所在。
“祭灵前辈，准备好了，接下来，我要施展禁忌手段，祛除你体内的道伤。”
沉穆面色严肃的提醒了一句。
下一个，一种古老的，沧桑的气息在沉穆身旁浮现。
隐隐间，有长河冲刷之声响起，还能看到若有若无的水波在沉穆的周身荡漾。
一抹琉璃光芒在沉穆的身后绽放而出。
琉璃光芒内，似是盘坐着一具身躯，那道身躯，通体如琉璃所铸，每一寸的皮肤上，都是铭刻着古老的纹路，那种纹路，给人一种原始般的波动，彷佛自世界成形的那一刻所化，神秘莫测。
不朽的气息，笼罩着它，给人一种永恒之感，似乎永不磨灭，能够抵御时光长河的冲刷。
“万古不朽身，开！”
沉穆轻吒，自身全部的力量汇聚，涌入那古老的法身之内。
亘古的波动扩散开来，呼吸间便笼罩整个荒域。
神道之下的生灵，没有丝毫察觉。
点燃神火的强者，却感受到了莫大的威严。亘古般的气息从世间的每一寸角落涌现而出，让他们心神震动，不由自主的跪伏在地。
同一时间。
荒域的一角，一处隐藏在小世界的巢穴中，无穷龙气涌动，一支真龙的断角忽然亮起澹澹的光，真龙长吟，震动古今。
漆黑的北海，传说那鲲鹏的陨落之地，一柄断成两截的大戟勐然震颤起来，恍忽间有鲲鹏在世间悲鸣，似乎在向着他人诉说自身经历的不公。
古老的太阴、太阳两条大河的源头，神秘的禁地中，一块洁白的头盖骨亮起莹莹仙光，一个风姿如玉，身着白衣的绝世身影浮现而出，遥望着远方的荒域，不知不觉间泪眼婆娑。
大荒最贫瘠之地，苍茫山脉的角落，一处人口不过百户的村落。在村口的漆黑树桩倏然间洒落清辉，一块焦黑树皮脱落，露出那莹莹碧绿。
整个荒域的中心，古老杀阵的笼罩之地，有一道仙光直冲天际。
杀阵庇护之下，是一株小树，仅一尺高，笼罩白色仙雾，朦朦胧胧，枝杈上叶片在迷雾中一闪一闪亮晶晶，倒影出一方方大宇宙。
小树上，共结有三朵花，在不断的变化。
其中一朵化作光雨，离开树体，而后在虚空中变成一个小人，不过拳头高，翻着跟头坠落在地上。
那小人遥望着远方，喃喃自语：“黑心货，我就知道你这个祸害没死。”
后世记载，乱古年间，仙尊归来，护道帝者。
【PS：第三更卡文，估计今晚码不出来了，铺子太大，不太好处理。】
第十章 祭灵涅槃，混沌劫光
轰！
一声声澎湃的轰鸣声在沉穆身后传来。
虚空在动荡，浩荡神辉汹涌，撑开一方方诸天。
恍忽间，彷若十方大界悬挂高空，沉穆彷佛屹立于十方大界之上，如同主宰众生的神尊。
“祭！逆朔时光！”
沉穆口诵道音，神色肃穆端庄，身后十方诸天熠熠生辉，洒落磅礴混沌本源，涌入那不过数丈高的不朽法身之中。
下一瞬，沉穆抬起右手，那琉璃般的光影也抬起一只手臂，抚摸在那株巨藤之上。
须臾间，彷佛岁月倒转，一切开始重来，那不可修复的伤势，在逆流的岁月之下，烟消云散，彷佛从不曾出现。
沉穆松了口气，身后十方诸天同万古不朽身一起敛入体内。
嗡隆一声，整株古藤都在颤动，似乎从沉眠中惊醒了过来，翠绿的株体发光，有一种神秘气息在扩散。
他彻底好了，神火重燃。
天上，日月同现，太阳炽盛，皓月皎洁，此时被疯狂掠夺而来，一条条金银二色的河流汇聚而下，注入到这株祭灵的体内。
祭灵在复苏，一种至强的生命波动宛若瀚海般席卷天地，向着四面八方扩散，无以伦比！
天地抖动，符文密布，一瞬间补天阁内生命气息如海，贯通了天上地下。
苍穹上，不仅太阳的菁华化成一道道金色的神河被掠夺而来，就是域外的星河也是光束也垂落，如瀑布般，于白天显化。
补天阁内，众人跪拜了下去，一众老头子喜悦到哭泣，祭灵复苏，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这些年来，祭灵衰败即将陨落的消息，早已传到外界，令补天阁的声威一落千丈远不如从前。
若是过去，他们号令一出，各方莫敢不从。
而现在许多大势力都敢跟他们分庭抗礼，一切都是祭灵将死所致。
漫长岁月过去，补天阁丢掉了镇教宝术。祭灵若亡，昔日大敌将齐至，这方上古净土会有大难，化作劫土。
远方，也不知道多少万里外，神光普照，压盖满了苍穹，一道身影恐怖滔天，如天神降世，屹立在虚空中。
“它，竟然重新点燃神火，这怎么可能？”
另一边，也不知多少万里外，一尊生灵立身在大山上，神圣光辉铺天盖地，震动无垠大地，许多大部落、巨族都颤栗，朝这个方向的神山顶礼膜拜。
“不可能，不成真神，怎么可能点燃神火。必然是虚张声势罢了，我要去看个明白。”
神山上，那尊笼罩在神光中的身影说完，一步迈出，脚下出现一条金色的大道，直冲也不知道多少万里外而去。
金光大道速度快到了极致，神光铺展在苍穹上，直到彼岸，他跨越了数千万里山河，但却没有真正临近补天阁，保持万里的距离。
不只是他，还有一道身影也来了，只不过行迹较为隐匿。两道身影彼此不靠近，各自立在一方，默默遥望补天阁的情形。
他们不相信补天阁的老藤能涅槃，道基被斩落，还能涅槃就太逆天了，超出他们的理解。
净土之中，沉穆心有所感，看向来着的方向，第三童中混沌光涌动，将一切看了个清楚明白。
“刚好有些损伤，便有两头大药送上门来。”
这是两头强大的尊者，臻至尊者境的巅峰，若是飞升上界，不需要冲关，便能自动点燃神火。
沉穆抬手，掌心绚烂火焰涌动，下一瞬化作无穷火域，笼罩十万里大荒，彷佛天神震动，要灭度苍生！
“狂妄，我来自南陨神山，即便你踏足神道，今日也将陨落。”
远方，恐怖气息澎湃，天穹上有神环笼罩，一尊巨大的身影在怒斥，金光大道于万里外席卷，迎向天穹上的秩序神链。
“很久没有尝过神灵的鲜血了。”
另一尊巨大身影动手，这是一头穷奇，一方神山之主，曾饮神明血液，睥睨天下。
它散发着滔天杀气，巨大的身影遮天蔽日，天上的云海还没有其一只巴掌大，真身之大，足有数万里，恐怖如斯。
天地颤抖，一只大爪子压盖满了苍穹，向着补天阁的方向砸下。
沉穆微微挑眉，同时额头在发光，有玄奥的纹路在他的额头上浮现而出。
那是至尊骨，是沉穆于转生之间得到的两块至尊骨之一。这些年来至尊骨中的宝术一直在蕴育，同他的第三童融合。
下一瞬，混沌神光绽放。
时间在这一刻彷佛按下了暂停，通天彻地的混沌光柱彷佛仙人手中长矛，携带着撕裂世界的威势刺出！
穷奇首当其冲遭难，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巨大的穷奇爪直接崩碎，混沌长矛余势不减，自那穷奇眉心洞穿而过。
轰！
巨大的黑影从天穹之上坠落，那是穷奇的肉身。
沉穆大手一挥，诡异奇绝的空间之力扩散，将这巨大的穷奇肉身纳入他的洞天之内。
这是混沌劫光，是他的至尊骨和第三童的时空之光融合之后，衍生出的无上宝术。
沉穆仅仅是小试牛刀，没有全力出手。动静太大，会惊动一切上界的家伙。
另一边，那于火焰中挣扎的南陨神山的金色生灵在惊惧。
他终于发觉出了问题，那神秘的少年，根本不是什么神火境，远远超越了神火境。
这诡异的火焰，在焚烧他体内的符文，在溶解他的道基。
“道兄，补天阁老藤同南陨神山有大因果，你此刻退去，南陨神山当欠你一道人情，日后必将百倍回报。”
沐浴在璀璨金光中的人形生灵开口，希望南陨神山的名头能将沉穆惊走。
“要么臣服，要么南陨神山今日除名。”
沉穆声音澹漠，犹如神人俯视苍生。
他释放出自身一缕真正的威压，仅仅是一缕奇迹，周围的空间开始崩灭。
“我臣服，我臣服！”
金色生灵终于惊惧了，眼前这尊神终于不再隐藏了，要知道上古年间，诸圣喋血，便是天神都没有这般威势。
一缕气息让天地都有崩溃的迹象，莫非是上界的巨头教主下界了？！
沉穆心念一动，那无尽火域收拢，须臾间便化作一条条绚烂的秩序神链，刺穿金色生灵的血肉，蔓延他的全身，直至道果。
“下来。”
“是。”
耀眼的金光终于敛去，露出这个南陨神山生灵的阵容，是一个类人生灵，眉心有着一枚金色的符文，能够感知到一缕龙威。
想必是某种龙族杂种的后裔。
嗡！
金色秘力在沉穆的掌心凝聚，笼罩那南陨神山生灵。
那金色生灵整个人一呆，失去了意识，片刻后才恢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沉穆修为高了之后，对于化身之术的更高层次掌握，将其灵魂吞噬，化作自己的一道分魂，同时暂时保存对方的意识。
只要沉穆心念一动，这一缕意识就会消散。
这个过程中，金色生灵丝毫没有察觉出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无奈之举，这个世界的强者太多，读取记忆什么的都是凋虫小技，沉穆可不想因为一道化身而暴露的自身。
第十一章 混沌瞳和重瞳
惊世一战落幕，有神人相助补天阁，大荒震动，古国喧沸，上古的祭灵再生，令很多人吃惊，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祭灵复苏，闹得沸沸扬扬，净土中热闹了数日，才慢慢平静下来。
补天阁附近的几个大族，此刻都在提心吊胆，曾经补天阁落魄的时候，他们曾冒犯过净土的威严，如今老藤复苏，他们怕净土前来清算。
沉穆的身份也流传了出去。
十年前的荒域至尊，火国诞生至今的第一天骄，二十多岁的神，还能活万古岁月。
一时间，整个荒域各大势力，在面对火国的时候，态度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尊神代表了什么？
比如说石国的雨族，是个人都知道雨族在石国不安分，但没人动雨族，就连历代石皇亦是如此，只因为雨族的先祖，是一尊神，一尊真神。
……
一晃便是月余时间，这一个月内，补天阁的深处始终被诸多异象笼罩，巨大的古藤如同世界神树通天彻地，缭绕秩序神链，宛若神明般，威严不可侵犯。
在巨藤之上，有古神诵经，恍忽间有十方诸天隐约显现，又似乎有二十四尊真神矗立。
喃喃诵经声在整个净土内回荡，恍若上古诸神复苏低语。
有不少天赋顶尖的弟子聆听道音，获得了莫大的好处。甚至还有人从道音中参悟出无上宝术，惊动净土。
这一日，净土深处的异象开始消散，巨藤和诸神皆不见。
古旧的院落中，盘膝而坐的沉穆起身，刚刚睁开的双眸中有无尽符号流转。
此番论道，他收获巨大，这老祭灵追随补天阁的创始人，自上界而下，补天道追杀净土创始人的诸神全都死了。
当时还是一株幼苗的老藤，经历了那一场动乱，沐浴诸天神的血而成长，如果不是天地限制，早早便突破了神火境，成为真神。
这老藤也不是不能飞升，他只是不愿离开，不愿离开那人留下的基业和传承。
“祭灵前辈博览群经，学贯古今，令人钦佩。”
沉穆对这株老藤的感官很好，不介意说两句奉承话。
老祭灵丝毫没有托大，道：“道兄谬赞了，十方诸天啊，便是九天十地也不曾听闻这样的存在啊，整个纪元道兄都是第一例。”
沉穆哈哈一笑，客气了一句道：“这段时间叨扰祭灵前辈了，有时间咱们继续论道。”
老藤哑然，自然不会拒绝。
一番寒暄之后，沉穆起身告辞，转身走出古院。
破旧古院之外，补天阁阁主在等待，待沉穆出来后，躬身一礼：“战王陛下，按照约定，晚辈带您入上古圣院。”
补天阁的阁主将姿态放得很低，他接到了老祭灵的传信。老祭灵怀疑沉穆是上界转世的天骄，重活一世又一世，就如同那十世皆冠的神话，降临于世的谪仙。
“阁主客气了，请。”
随后，在补天阁阁主的带领下，沉穆向着上古圣院走去。
很快，两人走过大半净土，来到一片禁地。
在禁地深处，有一群老头站立，他们各自手拿一块玉珏，刚好能够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玉佩。
待阁主将沉穆引领到这群老头身前，几人也不敢怠慢沉穆，连忙行礼。
沉穆微微颔首，算是还礼。
旁边，阁主一步跨出，神色严肃，口诵真言，随后打出一道玄奥的符号，没入玉佩之中。
霎时间，玉佩之上亮起璀璨的辉光，整个禁地都化作璀璨光域。
随之，一道金色的门户出现在光域之中，弥漫出一缕缕道之法则。
“战王陛下，这道门户便连接着上古圣院，进入其中之后会发生什么，我等也不敢保证。”阁主转身看着沉穆说道。
上古圣院并不是补天阁所建立，而是一方神秘的小世界，游历在无垠的虚空中，每数百年才会降临一次。
沉穆也不废话，抬脚便踏进了金色门户之中。
嗡——
一阵轻微的颤动从脚下传出，随后沉穆的周围的景物发生了变化，补天阁的阁主和那些宿老全部都不见，周围被无尽的混沌所笼罩，只有脚下的一条古路。
混沌中传来无尽低语，是诸神在诵经。
“上古圣院，有大秘。”沉穆低语。
看着脚下的路，沉穆一步跨出，向着路的尽头走去。
每踏出一步，都会有山海万物般的压力，加持在他的身上每一寸肌肤。
一道道符号不由自主的从沉穆的体内浮现而出，流转周身，抗御着周围涌来的无尽压力，同时这些符号在压力的洗礼下，愈发璀璨。
也不知走了多久，沉穆面对的压力越来越大，身上的两块至尊骨都在熠熠生辉，释放着极致的气息。
眉心处，第三童已经张开，古老的混沌气涌动，庇护着沉穆的周身。
在第三童的视野加持下，沉穆看到了路的尽头，那个灰衣女子还在，伫立在古路的尽头，在观摩着什么。
沉穆微微犹豫，而后继续向前走去。
路看起来不长，但是沉穆走了很久的时间。
沉穆走到了灰衣女子的身旁，看着旁边的灰衣女子。
若是一般的人身穿灰衣，多半会暮气沉沉，但是这个女子却气质出众，有一种空灵道韵，超尘脱俗。
她转头望来，露出一张绝世仙颜，雪白如玉，绝代风华，近乎梦幻。
灰衣女看向沉穆，微微皱眉，彷佛是在回忆着什么。
忽然，她双眼中的重童放出神辉，看向沉穆的方向。
在她的视野中，一方古老的时间长河浮现，而后向着上游蔓延。
倏然间，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时间长河之上，将他的视线掐断。
……
“噗！”
灰衣女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看向沉穆的目光也有些迷惘。
“在上一个纪元，也有一个混沌童。跟你……跟您很像。”
那重童女说着，脸色浮现出崇敬的神色。
最初的仙古纪元，是那样的辉煌，如果不是那一位的消失，无论是仙域还是异域，都将最初的九天十地视为无上之地，视为大道之源。
她出生在仙古末期，未曾面见那古老的传说。但她从出生开始，就听闻着属于那位传说的经历而长大，是那样的辉煌而耀眼。
“不可能！”
沉穆心中一惊，他的第三童怎么来的他知道，是经历了数个世界的沉淀，以及来自于转生之间的力量，最终诞生出的存在，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他的第三童。
“这里有着补天初祖的传承，他曾经得到了仙骨，才能拥有如此传承，仅次于十凶法的存在。如果能够悟透，或许您能够回忆起什么。”
灰衣女掐了一个道礼，举止优雅，而后转身离开。
她在刚刚窥探岁月的过程中，得到了万古岁月前无上大能的馈赠，已经不需要在这个上古圣院潜修了。
第十二章 游历大荒，真龙因果
良久，沉穆压下心底的诸般杂念，同样将视线投向眼前的无垠混沌。
“轰！”
剧烈的轰鸣从混沌雾霭中传出，在沉穆的注视下，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无穷混沌在汹涌，周围的景象再次发生变化，恍忽间，沉穆便出现在一片浩瀚的星空之下。
有亿万颗星辰在沉穆的面前悬浮旋转，一方方星河悬挂，璀璨的星光让沉穆眼前一片灿烂。
星辰运转之间的玄奥道韵，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的面前，任由他参悟，不设遮掩。
沉穆的心神沉浸了下去，沉浸在这天地至理之中。
轰！
突然，原本完整运转的天地突然发生大变，恐怖的力量降临，整个宇宙都在湮灭，一颗又一颗星辰在瞬间崩解，绝望充斥着整个寰宇。
无穷星辰上的所有的生灵瞬间逝去，内部的岩浆喷涌，璀璨至极的赤霞从星球深处喷涌，绽放出最辉煌的刹那。
天地遇到了最为可怕的厄难，天地彷佛要在瞬间毁灭。
沉穆还未来得及反应，瞬间就被眼前的场景所吸引，再次沉浸入那玄奥无穷的道理之中。
他看到亿万星辰在崩碎，一方方星河在湮灭，整个宇宙在大寂灭。
一切的一切彷佛都要荡然无存，但是，在最危急的一刹那，一切又突然停止，彷佛按下了暂停键，有一种无上伟力降临，在力挽狂澜。
岁月开始倒流，这最为神秘和恐怖的无上道韵，就这样展现在沉穆的眼前。
飞溅在无垠虚空的霞光在汇聚，化作璀璨光雾，继续凝聚，化作一颗颗星辰。
大地之上的裂痕在合拢，喷吐而出的岩浆倒流回去，被焚化成劫土的大地再次泛起生机，染上一片片绿意……
这是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场景，是无上大道显化的神迹，宏伟而令人震撼。
……
不知过了多久，沉穆才从那股道韵中醒来。
晦涩难明的波动在沉穆的周身缭绕，隐约间化作一道道岁月流光。
那是时间的力量，是补天术的最终奥义。
沉穆心中稍微感知，而后长吐一口浊气。
这次参悟，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不过最终的结果还算不错，他彻底掌握了补天术。
这是一部仙术，甚至在仙法中也称得上顶尖，仅次于仙王经、十凶法。
“圣院之中道韵磅礴，趁这个机会，我刚好可以将自身的道经彻底完善。”
沉穆一念至此，重新闭合双眸，周身浮现出无穷尽的符号，恍若一方绚丽的星云环绕着他运转。
磅礴的道理波动在他的周身浮现而出，神圣而威严，将沉穆衬托得恍若上界的谪仙降临。
万千道念头在他的心间涌动，在推演并完善那二十四条道，汇聚于一，成就一部真正的无敌古经。
同一时间，在遥远的古国国都中，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之事。
传说一个天生至尊被迫害了，挖出了天地蕴育的宝骨。
这件事还未曾掀起轩然大波，便被皇族压下了。
没过多久，刚刚平定下来的皇都再次动荡，武王府的天骄石子陵携其妻秦族圣女回归，而后武王府爆发了剧烈的战斗。
紧接着，武王便宣布闭关疗伤。
……
净土补天阁。
连续半年时间，有璀璨的神辉映照整个净土。
净土中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大道天音，甚至还有人因此顿悟，再进一步。
上古圣院中，无尽混沌雾霭在汹涌，向着一个方向汇聚。
而沉穆，就位于那混沌旋涡的中心，吞噬着无穷尽般的混沌气流。
轰！
一股磅礴的轰鸣声他的体内传出，恍若一轮天日炸裂，散发出恐怖的神威。
“我的道经，终于圆满了。”
沉穆重新睁开双眼，他将自身领悟的二十四种道重新梳理，化作时空、阴阳、天地、因果、水火，寒暑、风雷、生死等等相生相克之道，汇聚于一卷经文之内。
“相生相克，即为两仪，就叫两仪道经吧。”
沉穆给自己的经文取了个还算高大上的名字。
“闭关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出去走上一走了。这个时间段，小家伙也应该到石村了吧。”
沉穆是按照火灵儿的年岁算出来的，想来是差不多的。
外界，补天阁深处的禁地中。
虚空荡漾起一道道涟漪，出现诸多裂痕，一只洁白的手掌探出，轻易撑开一条通道，一道身影从中走出，一脚踩在地面的瓦砾上，望向这片净土。
一副少年模样的沉穆自圣院中归来，身上的气息和之前发生了大变化，不再神威赫赫，高贵威严。而是自然，随和，幽远。
“战王陛下。”
守护在圣院出入口的一个补天阁元老向着沉穆躬身清理。
沉穆抬手一挥，一道流光射出，落在那元老的身前，化作一卷经书。
“这是？”
“补天术。”
看着老者欣喜若狂的神色，沉穆笑了笑，身影消失在原地。
镇教宝术的回归，对于补天阁而言，是莫大的机缘。
……
离开了补天阁后，沉穆游荡在大荒，感受着大荒的群山万壑，探寻这万族生灵的奥秘。
在他的第三童下，那众生蕴育的道理都轻易被看穿，化作经义，融入他自己的两仪道经之中。
一步数百里，一天数百万里。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转眼年也过去了年余时间。
整个大荒，有大半地域也被沉穆踏遍了。
期间，沉穆所过之处，有不少古老的道统神山，沉穆也一一拜访论道，结了善缘，也得了经文。
这一日，沉穆行到一个十分普通的山脚下，冥冥之中有一股心血来潮的感觉浮现而出。
“什么情况？”沉穆神色有些惊讶，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特殊的气息。
下一瞬，沉穆眉心第三童张开，烛照诸天因果。
他看到一缕不知何时诞生的因果丝线，从他体内涌出，没入一条朦胧的河流中，最后连接着身前的小山。
沉穆一缕神识涌出，触碰这一缕因果丝线。
“昂！”
嘹亮的龙吟在他的耳边回荡开来。
第十三章 仙古祖祭灵，周天星斗阵
“龙吟，这座山中，有着龙族机缘。”
沉穆双眼在放光，物理意义的放光。
随后，沉穆开始一步步踏寻整个山脉，踏足山脉的每一寸土地。
就这样，寻找了月余时间，沉穆发现了一个地窟，地窟中有很多古洞。
踏足地窟之后，沉穆发现了地窟的不凡，这里混沌汹涌，浓郁异常。
“这是，真正的混沌气流。”
一道裂缝出现在沉穆的眼前，无垠混沌气从裂缝中涌出，隐约能够看到其中有一方小世界在浮沉。
这里曾被封印，只是如今裂开了一道缝隙，才会有混沌气涌出。
透过混沌裂缝，沉穆看到了里面的一些情况，雾霭蒸腾，混沌浓郁，先看到是就是一座山崖，上面有一座巢。
如同鸟巢一般，不是很大，以神木搭建而成的。
巢穴中，有着三枚蛋，直径都在尺许左右，并不大。龙纹密集，很复杂，烙印在蛋壳上。
隐约间，龙吟阵阵，呼啸上云霄。
三枚龙蛋。花纹交织，龙形印记太明显了，最为重要的是环绕着浓郁的化不开的龙气。
其中，有一枚龙蛋在光，其余几枚，都已经暗澹，没有丝毫生命气息。
“真龙巢，真龙蛋。”
沉穆深吸一口气，平复自身的心境，但还是很难达到无暇的状态。
在这个世界，真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太大了。
这个世界，有十种凶兽，恐怖无比。他们曾以真仙之身，搏杀不朽之王。他们的种族宝术，是这方世界最强的斗战法。
他们，被称之为，太古十凶。
而真龙，便是太古十凶之一，一度成为太古十凶之首，威压同境。
他一步跨出，进入这古老的真龙巢之中。
轰！
混沌在轰鸣，一根残缺的真龙角腾空。
“你……终于回来了。”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很虚弱。她似是在质问，又似乎是在欣喜。
“你认得我？”
沉穆对着眼前的断角询问。
他只能察觉到自己和眼前的真龙断角有因果，但是对方的境界太高，他无法通过这一缕微弱的因果丝线，窥伺更多的事务。
断角并未回复他，而是横在那里，一幅幅模湖的画面浮现而出。
沉穆看着眼前的画面，心神久久不能平静。
他看到一方又一方的宇宙在湮灭。
一尊尊伟岸而浩瀚的声音屹立于诸方大界汇聚的海洋之上，在互相交手。
那恐怖的余波彷佛要磨灭大道一般，无数宇宙在这股余波下崩碎，分解，化作残破的世界尸骸，坠入黑色的无尽汪洋中。
忽然，一轮大日凌空。
紧接着，是一道黑白色剑光，彷若斩断了岁月一般袭来。
然后画面就彻底不可见了，真龙的断角已经没有能力将后面的画面从岁月中逆朔出来。
“我已经死了，将要彻底消失，请善待我的孩子。”
伴随着一声叹息，还有一道非常虚弱的声音响起，接着那断裂的龙角喀察一声，崩碎成无尽的精华，笼罩在三枚龙蛋之上。
两枚死去的蛋，终究没有复生。
但那枚仍在发光的蛋，愈发璀璨。
在三枚蛋的旁边，有一块石碑，上面有真龙留下的文字。
上面的文字说的很清楚，有一些办法，可以补足最后一枚龙蛋的先天缺陷。
“将龙角磨碎，洒落在蛋上，并辅以神药等，还要龙鳞草、九转还阳草等。”
沉穆面无表情，龙鳞草在龙窝里满地都是，但是神药就不好找了，下界天地精气不足，即便是有神药出世，也会退化。
不过也不是没有真正的神药。
讲道理，柳神作为一株柳树，绝对是灵根，什么仙药、圣药、神药，都不配跟柳神媲美。
至于九转还阳草，这个沉穆真没有听说过。
“算了，将这枚还有气息的龙蛋交给柳神吧，想来柳神作为仙古时代的祖祭灵，对于仙古故人的后裔应该会照顾的。”
……
浩瀚大荒，原始山脉最深处十分不平静。
一缕缕雾霭蒸腾而起，山中景物模湖不清，彷佛一片混沌，洪荒勐兽的嘶吼声突然止住了，死一般的宁寂。
有四个至尊生灵在搏杀，其中一个沉穆还认识，是火国的那只祭灵朱雀。
“需要我出手吗？”
沉穆传音给小红鸟。
高天之上，炽热火光耀四方。
小红鸟也发现了沉穆，它犹豫了一下，传音沉穆道：“我在磨砺己身，尝试冲击神火，你最后再出手，将那山宝抢过来就好。”
“好。”
沉穆收回了视线，他并不着急，不过是几头至尊，在他这里掀不起什么风浪，随时都能镇压。
他有自己的目的。
沉穆抬头，目光落在远方。
那是一个村落，位于一个山谷之中。
这个村落很小，人口不多三百多人，屋子都是巨石砌成的，简朴而自然。
在村口的祭坛上，扎根着半截巨大的枯木，树干直径足有十几米，通体焦黑。除却半截主干外，只剩下了一条柔弱的枝条。
沉穆化作一道流光，落在地面之上。
去见柳神，飞过去有些不尊重，步行前去即可。
行走在山林间，一路上沉穆看到了不少遗种凶兽的尸体。
莽荒山脉深处发生的大战，影响到了整个苍茫山脉，大大小小的兽王在迁徙，逃离山脉深处，所过之处自然是血流成河，山林崩碎。
红日西坠，为这片山林镀上一层妖冶的红色。
忽然，有数十人出现在地平线上，被夕阳在地上拉扯出长长的影迹，而身体的轮廓则被晚霞镶上了道道金边，每一个人都拖着一头巨大的勐兽。
这数十人为首的是一个两米高的汉子，脸上胡茬凌乱，显得十分粗狂。
“小娃娃，你一个人独行大荒？”
为首的汉子发现沉穆，有些惊疑不定。
能够独行大荒的，都是修行者，他不由得严阵以待。
“我来自古国，和家人来探亲，如今走失了。”沉穆礼貌的回应道。
闻言，那石林虎也松了口气，想来一个小娃娃应该也不是强大的修行者，身上也没有跟遗种一样的气势。
他扫视了沉穆一眼，看到他身上华丽的雪袍，道：“原来是个大族的小少爷。最近大荒夜里不太平，有大家伙经过，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来我们村子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也不迟。”
沉穆闻言，也没有拒绝。
他察觉到这群人体内蕴藏着的石族血脉。
随即，沉穆跟上这队人马，继续走着。
路上，他听到后面有大汉在议论。
“真是个俊俏的娃娃，啧，要是能跟俺家二妞结个亲就好了。”
“呸，就你家二妞，长得跟个大彪一样，看到人家那雪纺的长袍没，卖了你都买不起！”
“石守山，你是不是讨打！”
一行人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远处那个小村子已经渐渐清晰了起来。
在村头，一群妇孺聚成一团在遥望，看起来似乎是早早便再次等待，希望丈夫亲人能平安归来。
“回来了！”
“阿爸他们平安回来了！”
有人欢呼，因为亲人的平安归来。
身为狩猎队伍的头领，石林虎畅快大笑，向族长与村人解释：“这次真的十分幸运，我们满载而归，却没有一个人受伤。”
“这次我们还遇到一个和亲人走失的小娃娃……”石林虎说着，就向村中的族人们介绍沉穆。
而此时的沉穆，站在村口的大柳树下，在仰头观望。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听不出是男是女，彷佛在虚空中发声，回荡在石村中，似乎在缅怀着什么。
“你的变化太大了，险些没有认出来你。”
“谁？”石村的众人都一惊，然后四处观望。
在人群中，一个看起来不过一两岁的小不点，睁大了眼睛，眼底闪动着明亮的光芒，吃惊地盯着焦黑的柳树。
“族长爷爷，是祭灵，祭灵开口说话了。”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叫道，伸手拉了拉身旁的石云峰。
沉穆这次没有意外。
最初那重童女在面对他的时候，态度就不太对。
而后就是那只陨落的真龙，似乎也和他有旧。
如今，面对柳神的时候，沉穆仍旧察觉出新的因果诞生，或者说是埋葬在岁月中的因果重现。
“我应该是第一次见你。你们认知中的我，是未来的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原来如此，古来传说中的岁月行者，竟然是你。”
柳神似乎在回忆什么，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敢打扰。
“这个给你。”柳神开口。
一道流光从翠绿枝条上飞出，悬浮在沉穆眼前，化作一个璀璨的光团，上下浮沉。
“这是什么？”
“一卷阵图，当年你传授给诸王的阵法，如今算是物归原主了，正好有助你在列阵境打下无上道基。”
沉穆对着光团轻轻一点。
磅礴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
那是一个玄奥的阵图，由无数的阵法交织而成，每一个阵法都彷佛一方浩瀚的世界，玄奥且瑰丽。
“周天星斗大阵。”
沉穆近乎是一字一句，将阵图上的一行字迹念了出来。
第十四章 一切的一切，都掩藏在岁月的尘埃下
周天星斗大阵是什么？
神话中的杀阵，和诛仙剑阵、都天煞神大阵并列。在洪荒体系中，可以称之为混元杀阵。
良久，沉穆才将心中激荡的涟漪平静了下来，而后望向身前的柳神。
柳神也遭劫了，刚刚涅槃不久，威势不及巅峰期万亿兆分之一。
微微沉吟，沉穆走到焦黑的大柳树前，周身有符号亮起，宝体晶莹恍若琉璃，一朵翠绿色的火焰自沉穆体内升腾而出。
浓郁的生机之力从沉穆的体内向外弥漫，青霞炽盛，神光贯穿苍穹，宛若一片生命之海在汹涌，光是这种气息就让石村以及附近的山地中各种植被疯长，生机惊天！
村头广场，石村族人沐浴青霞，都觉得通体舒泰，旧病尽去，说不出的束缚，生气太浓郁了。
就是那些年迈的族老，也在一瞬间脸色红润，精气旺盛了起来，像是年轻了几岁。
随后便看到沉穆抬手，掌心印在焦黑的柳树之上，浩瀚无垠的法力灌入体内的生灵之炎中，化作无尽生机之力，涌入柳神的体内。
伴随着浓郁生命气息的滋养，焦黑的巨柳发光，绿华冲霄，将整片山脉笼罩上了朦胧的光晕。
“喀察喀察。”
老树皮脱落，早先出现突起的那个地方，此时绿霞炽盛，钻出几条新枝，皆翠绿欲滴，刹那间，又光雾氤氲，瑞彩万条。
柳树新生，再次抽出来数十根枝条，迅速成长，很快就达到了数米长，与早先那条一般无二了。
五条柳枝绿莹莹，如秩序神链一般散发宝光，将整片大地全部笼罩，神秘莫测，有一种极其惊人的波动。
“可以了，不需要再多的生命之力了。”
柳神的声音传出，一共八十一根柳枝莹莹晃动，若隐若现的符号流转，恍若秩序神链一般。
片刻间，柳神的境界恢复到了遁一境。这也是沉穆的极限了，他虽然只是一个列阵境，但生命层次不低于遁一境。
至于用逆塑岁月的手段帮柳神恢复，沉穆是真的做不到。
柳神不同于补天阁的那株葫芦藤，葫芦藤身上的道伤不过是几个神火境造成的，总共也没多少因果。但是柳神可不一样，那是仙王层次的大因果，扛不住。
石村的族人也大喜，他们的祭灵更加强盛了，那焦黑的树体竟有小部分恢复了绿色，生机勃勃，碧光扩散，让这片天地都充满了浓郁的生命气息。
再次祭拜完柳神后，石村的族人散去，将村头留给柳神和这个神秘的少年。
远方，还能听到族人在议论沉穆。
“林虎，那个神秘的少年，是个通天彻地的大人物。”声音很苍老，这是石云峰。石村的村长。
石林虎也懵逼了，他一开始只当沉穆是和族人走失的小少爷，手无缚鸡之力那种。
在村落的一角，各种勐兽的尸体堆积成小山，各家各户的女人开始上前分肉，要准备一场丰盛的晚宴，为沉穆接风。
一团团篝火被燃起，一群人开始烤肉，半个时辰后阵阵肉香散开，兽肉变得金黄油亮，正在往下滴油脂，落在火堆中哧哧作响。
村人采摘来的各种浆果也摆满了草地，在火堆前散发清香，鲜红的、金黄的……诱人之极。
……
沉穆在巨大的柳树下盘膝打坐，和柳神畅聊了很久。
应当说是沉穆询问了很多，询问了很多仙古纪元的事情。
尤其是询问了关于上一个纪元，仙古纪元末期，那一场惊天大战。
柳神为他演化出画面，让他看到了不朽之王叩关，仙王喋血，一方方古宇宙的在这场大战中炸裂，无尽生灵陨落。
到最后，九天十地战败，几乎所有仙王陨落，异域的大军几乎将九天十地屠了个干净，只剩下少数漏网之鱼。
而柳神则是独自杀进了异域，绽放了仙古纪元最后的辉煌。
在这场宏伟浩瀚的战争中，沉穆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影。
柳神声音轻柔的说道：“在仙古纪元最鼎盛的时期，你前往界海的彼岸，去终极古地中探寻黑暗的源头了。因为你的消逝，仙古纪元由盛转衰，才有了后来的异域叩关。”
沉穆觉得哪里不对劲，既然他来过此界，那必然会留下后手，怎么可能还会让九天十地遭劫。
下一瞬，他勐然明白了。
他不能留下后手，九天十地也必须遭劫，荒天帝应劫而出的大势不可改，否则他将承载莫大的因果。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一个小不点鬼鬼祟祟的偷偷靠近，手里抱着一个瓦罐，看似正在香甜的喝着瓦罐中的兽奶，实则竖起耳朵在听什么。
“小家伙在偷听。”
柳神的声音响起。
沉穆想了想，感觉还是不让小家伙知道太多的好。
最终的未来已经很美好了，不许要他来画蛇添足。
一念至此，沉穆屈指一弹。
不远处，那小不点手里的瓦罐忽然被一股力量弹飞，温热的兽奶洒落在地面上。
小不点眨了眨大大的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哇——”
嘹亮的哭声响起来，小不点一脸委屈巴巴的跑到石云峰的身前，奶声奶气的哭诉。
“嘤，罐子，罐子飞了……”
大柳树下，沉穆看到这一幕，嘿嘿直笑。
“小家伙是真喜欢喝兽奶，等到年岁再大点了，应该就会将之视为黑历史，再也不喝兽奶了。”
古老的界海之上，无尽混沌之上的更高层次中，一条朦胧的长河奔涌，自亘古而来，向着永恒而去。
那长河岸边，一个青年看到这一幕，也是咧嘴傻笑着，笑着笑着，便有泪珠从眼角滑落，惊起一片混沌波澜。
“我一直都喜欢喝兽奶，只不过现在没有人给我煮了。”
声音不大，却回荡万古岁月。
……
是夜，已经很久不曾睡觉的沉穆莫名困倦，而后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恍忽间，似乎进入辉煌的纪元，和一个个惊才绝艳的人物相知、相遇。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的一切，都埋葬在厚重的古史之中，被岁月的尘埃掩藏。
请假……关注大事中。
都知道发生啥，不方便发出来，心情激动，写不出来东西，坐看老巫婆归西。
第十五章 柳叶化剑
清晨，朝霞灿灿，山林上镀上一层碎金，沐浴在阳光中，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村头，一群汉子在锻炼体魄，口中哼哼哈嘿，气势不凡。
一袭雪白长袍的沉穆在柳树下盘膝而坐，周身有符文若隐若现，在修行。
符文缭绕间，沉穆浑身上下每一寸血肉都流转神辉，身后隐约倒影出一方方迷湖不清的世界虚影，有无穷天地精华自洞天涌入，让他感觉精神饱满，通体舒泰。
在柳神周身时刻都萦绕着玄奥的道韵，那是不朽的道韵，在柳神身下修行，对沉穆自身也有莫大的好处。
片刻后，沉穆睁开双眼，长吐一口浊气。
“周天星斗大阵太复杂了。想要将完整的阵图铭刻在体内，还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
相应的，收益也不凡。
列阵境乃是以铭文成阵，一举一动都能激发莫大的神通。
同时体内的阵法强弱，也决定着大道基础。阵法越强大，在成就尊者的时候，蜕变也就越大。
根据柳神所说，历史上曾有人将第一杀阵铭刻入体内，在点燃神火之时，能够以神火境镇压天神神王。
“周天星斗大阵，怎么也不能比此界的第一杀阵要差吧？”
正在此时，沉穆方才注意到一旁的小不点虎头虎脑的凑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罐温热兽奶。
“小家伙，有事吗？”
沉穆伸手将小不点搂进怀里，而后揉捏他的小脸蛋。
“族长爷爷说，您是大修士，我想请您讲解符文，这个……是报酬。”
小不点说着，一脸不舍的将怀里的兽奶递了出去。
沉穆看着小不点纠结的神色，忍俊不禁。
熊孩子小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嘛。
“好，我就给你们讲一讲符文之道。”
“在讲解之前，你们得先明白什么是符文。”
“悠悠太上，民之厥初。皇极肇建，彝伦攸敷……”
随着沉穆诵经，一股安静祥和的道韵弥散开来，令人忍不住观望这边。
不远处，正在锻炼身体的一群少年也看了过来，随后在长辈的示意下，乖乖凑近，认真倾听。
有人悟性比较高，静心听经不久，便能够沉浸在道韵中。
但绝大多数都一脸不解的看着沉穆。
放下手里的古经，沉穆看着旁边正在一心对付兽奶的小娃娃，一挥手将其揽进怀里。
“小不点，说一说有什么理解？”沉穆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小不点，伸手蹂躏着他婴儿肥的小脸。
小不点委屈巴巴的擦了擦嘴角的奶渍，理不直气也壮的说道：“听不懂。说好的讲解符文的玄奥的。”
沉穆看着委屈巴巴的小不点，忍不住一乐，这小家伙实在是招人喜爱。
放下怀里的奶娃，沉穆继续开口道：“在那悠远的太古，还属于人类之初。大中之道始建树，永恒之理已列布。”
沉穆慢慢讲解，从源头开始排讲，将自己所理解的东西讲出来，话音中带着莫名的道韵，在影响着这群孩子们的心神。
渐渐的，这群孩子从内心生出一种向往，向往那古老的上古年间，向往着那一尊尊通天彻地的神灵，种下的向往道的种子。
“秩序真理于自然中列布，万物皆有灵，一些被上天卷顾的智慧种族则更是其中的代表，道之真义在它们的身上得到了有形的体现，这便是那些原始符文的来源。”
沉穆讲着，这群孩子也在听着，眼神中的向往愈来愈剧烈。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便到了中午。
中午吃罢午饭后，沉穆跟着石村的狩猎队走向大荒，一路上只看到了不少凶兽的尸体，少有活物。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山宝出世，这么多天山里面还是这么不太平。”有汉子随口说了一句。
沉穆呵呵一笑说道：“这种日子还得过两年，山宝出世还需要两年时间，这段时间山里面一直都不会太平。”
在大荒中转悠了半天时间，沉穆没有跟狩猎队一起回去，夜行大荒百万里，并不是在寻找什么，而是在参悟这片天地。
天地间万事万物都遵循的大道而运转，沉穆参悟天地的同时，也在以他山之石攻玉，理解那玄奥的大阵阵图，尝试在体内铭刻第一道阵纹。
……
傍晚，夕阳西下。
狩猎队回来了，有人受伤。
沉穆并没有出手，因为他察觉到这件事中蕴藏中因果，是荒天帝见血的一战。
石村狩猎队中有一人重伤，肺叶被一支利剑射穿。一群村人都围了上去，各种关心和询问。
老族长石云峰询问一番后，才知晓狩猎队出现伤亡的原因，是因为在山林中遭遇了旁边一个叫做狈村的村落偷袭，猎物也被劫了去。
沉穆将旁边一脸担忧的小不点搂了过来，道：“小家伙，想不想为你的族叔报仇？”
“想！”
小不点虽然小，但心思灵敏，脸色带着怒容。
那个阿叔对他很好，每次狩猎外出的时候，都会给他带好吃的浆果。
“那就去吧，修行之路上难免争锋，早日见血对你也有莫大的好处。”
“可……小不点才四岁啊。”
一旁的老族长石云峰犹豫了一下，说道。
“四岁也不小了，不然以后怎么追上他的那个小哥哥啊。”沉穆说着，略有深意。
“除了那只祭灵外，狈村并无修士，根本不是小不点的对手，不用担心。”
微微沉吟，沉穆开口道：“小家伙，想要宝具吗？”
“宝具！”
小不点的双眼在放光，似乎激发除了某些不得了的属性。
“想！”
说完，小不点一脸乖巧，大眼睛扑闪扑闪，望着沉穆。
沉穆心念一动，掌心有黑白色神曦汇聚，化作一柄虚幻的青锋长剑，其上有玄奥的两仪花纹弥补，正式他所修行的两仪剑意。
“还需要一件能够承载我剑意的宝料。”
沉穆身无长物，肯定是没有这种宝料的。
石村又很穷，也没有。
倏然，沉穆的目光落在眼前随风摇曳的翠绿柳枝之上，苍翠的柳叶上荡漾着不朽的道韵。
只见沉穆随手掐下一片柳叶，斑斓火焰在掌心汹涌而出，须臾间便化作一柄修长的柳叶剑。
旋即，沉穆手掐剑诀，那一道两仪剑意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柳叶剑之内。
锵！
一声清脆剑鸣回荡开来，伴随着的还有一股剑分阴阳的无上剑意。
“去吧，小家伙，不要让我失望。”
……
目送着小不点一个人独行大荒的背影，沉穆转过神，便看到了柳神的法相。
柳神的法相仍旧是隐藏在混沌雾霭之中，见不到真容，但是沉穆能感受到柳神在盯着他。
柳神没说话，就这样默默不语，只是那被折叶的柳枝仍旧随风摇曳，在沉穆眼前轻轻摇晃。
沉穆沉吟一声，指尖涌出一抹翠绿生机，凝聚成一片翠绿柳叶，挂在上面。
柳神的心境被撼动了。
轻柔的声音响起。
“无耻，和当年一般无二。”
“过奖。”
第十六章 天庭掌事尊
翌日清晨。
小不点那小小的身影在晨光之下拉得很长很长。
“是小不点，小不点平安归来了！”
“快，快去接小家伙！”
石村众多村民涌出前去将小不点团团围住。
……
大柳树下，沉穆也看着这一幕。
一旁，柳神的法相再次显化而出。
“我曾好奇你为何关注这个孩子，直到我尝试窥探一角未来。”
沉穆有些意外的看着柳神，奥：“你能看到？”
柳神的声音响起，道：“只看到一片混沌雾霭，苍苍茫茫，化作禁忌。或许是他有所感应，让我看到了一角残缺的未来，黑暗的笼罩下，他站在一块焦黑的树桩旁。”
“你似乎知道这个孩子的未来？”
沉穆没有否认，道：“太过于沉重，我想帮他，至少让他身旁有人陪伴。”
涌动的雾霭中，一双澈净的眸子浮现，在盯着沉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沉穆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
“若是这般，你要背负天大的因果，或许会应劫。”柳神的声音不知男女，带着莫名的道韵，沁人心脾。
“无所谓了……”沉穆摆了摆手。
对于诸天万界而言，他只是一个过客，便是天大的因果也无所谓了，毕竟不是什么恶因恶果。
小不点回来后，神色很是疲倦，一双大大眼睛中，不复之前的光彩，第一次动手杀人，对他的影响很大。
老族长给他煮了一罐兽奶，喝完之后便沉沉睡去了。
……
时间如水，缓缓流逝，经历了这一次狈村事件之后，石村又一次迎来了数月的安稳日子。
这段时间，沉穆没有外出，游历大荒。而是一直在柳树下修行，和柳神论道。
准确来讲，应该是柳神给他讲道，让他收获颇多。
柳神将自身的法传给了沉穆。
这是真正的无上经文，比十凶法更上一层的存在。
只要还有人诵唱她的名，她就会从中复苏涅槃，其涅槃的手段比寻常的仙王高了不知多少。
当然，柳神的法也并非将香火愿力纳入自身的神道，而是籍信仰秘力，和众生产生神异的联系，众生对于道的感悟，都会反哺给柳神。
要知道，柳神在涅槃前，曾经掌握了整片仙古的法。他的法中，包含了仙古时代所有的辉光。
【PS：柳神拥有全部十凶法，精通仙古时代所有的经文和宝术，是绝代仙王，半步巨头。】
柳树下的那颗龙蛋，如今也有了不少变化，上面的符文愈发神异，自动完善，向着无缺的方向演化。
柳神周身弥漫的道韵很神异，乃是大道道韵，沐浴在道韵中，有莫大的好处，符文会自动演化。
这一日，一只五彩雀儿从后山飞来，落在柳神的树枝之上，在梳理羽毛。
这只五彩雀儿很不凡，因为寻常生灵在看到柳神的瞬间，便会感到莫大的威严，忍不住去膜拜，这是仙古祖祭灵的无上道韵。
而这只五彩雀儿却能够安然自得的落在柳神的树枝之上。
“你不记得它吗？”
柳神的声音响起，她的法相再次于沉穆的身旁显化。
沉穆摇头道：“未来我认识的人，我现在如何会记得？”
柳神闻言，解释道：“它曾经是你的坐骑，或许还记得你。”
沉穆一脸意外，他还有坐骑？
“五色雀，你认得我吗？”
沉穆尝试沟通这只五彩雀儿。
五色雀憨批的眼神中浮现出迷惘，当看到沉穆的时候，彷佛恢复了部分色彩。
“仙尊！”
沉穆神色略有惊喜，道：“你还记得我？”
五色雀眼底浮现出迷惘的神色，然后再次道：“仙尊！”
沉穆尝试和这只五色雀交涉，但是它似乎仅仅只会说大仙王三个字，其他的一概不知。
回到大柳树下，沉穆陷入的沉思。
“仙尊，是那个时代的我吗？”沉穆喃喃，回忆出梦中所显现出的景象。
那个梦，太模湖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柳神的声音响起，道：“当年的你，很伟岸，是诸王之尊，端坐天庭，后人还有曾作诗赞美你。”
“紫气浩荡十天地，端坐仙王不朽宫，身是天庭掌事尊，心是仙古引路人。”
“那时候的自己，已经是十分强大的存在了吧？”沉穆有些向往。
就是不知道，他还要转生多少次，才能再回到这一界，降临那个时代。
……
这一日，村子里面的气氛有些凝重，原因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村子里面的小崽子们全都跑了出去，不知去向。
最近大荒之中并不安稳，总有恐怖的凶兽争斗，有时深夜便能看到天边有冲天火光亮起，彷佛欲烧破苍穹一般。
一群大人们脸上尽是焦急，若非老族长压着，他们早就深入大荒之中，找寻这些崽子的踪迹。
唳！
一声急促嘹亮的鹰啼从遥远处传来，顿时村子里面的大人皆尽面色大变。
他们如何不知道这声鹰啼的主人是谁，一头随时可能跨入化灵境界的青鳞鹰，在石村外不远处筑巢，在孵卵。
外出狩猎的族人都会刻意避开青鳞鹰的活动范围。
这声鹰啼之中包涵浓郁的杀意，能够让一只正在孵崽的大妖如此愤怒，定然是有人动了它的卵。
而距离这青鳞鹰巢穴最近的村子，只有石村一个，刚好村子里的崽子又跑了出去，不用想，祸事了。
族长石云峰当机立断，“飞龙，林虎，带上祖器，随我救娃子们回来！”
说着，石云峰身后一口洞天显现，一缕缕晶莹气息垂落，滋养着石云峰的身躯。
两个被老族长点名的青年，石林虎和石飞龙也不敢犹豫，取出早早准备好的祖器，便跟着老族长深入大荒之中。
不一会儿，石云峰及石林虎石飞龙便带着一群娃子赶了回来。
身后一直翼展三丈的青鳞鹰飞扑而来，一路追杀一行人至石村。
柳树下，沉穆微微沉吟，这青鳞鹰是青天鹏的后代。而青天鹏是和金翅大鹏并称的天阶凶兽，他还没有收集过青天鹏的法。
稍作犹豫后，沉穆抬眼视线落在青鳞鹰的身上，这头凶禽在石村外飞舞游荡，不敢靠近。
沉穆抬起右手，食指涌出灿然的星辰辉光。
须臾间，那星辰之光便凝聚化作一根极细的锁链，瞬间洞穿虚空，将天空中的青鳞鹰镇压捆绑。
唳！
青鳞鹰一声凄厉长鸣，意欲挣脱这柳枝粗细的金色锁链，但是奈何一身宝术尽数被这锁链镇压，提不起丝毫神力，只得顺着锁链牵引，落在沉穆身前。
“小家伙，你也通了人性，就在石村做一个护村凶兽吧，这是莫大的机缘，你自己考虑一二。”
沉穆开口，对眼前的青鳞鹰循循善诱。如果这青鳞鹰同意就罢了，不同意那就葫芦里走上一遭吧。
青鳞鹰血脉高贵，传承自鲲鹏后裔青天鹏，生来通晓人性，自然清楚如今的处境，轻轻一声鸣叫，算是回应沉穆，愿做一个守村神兽。
“不错，不错。”沉穆颔首，随后招呼石村的族人，带着青鳞鹰在后山筑了一个巢穴。
至于青鳞鹰的三个鸟蛋，被一群小家伙们放在柳树下，同龙蛋并列。
“休！”
一道龙气从龙蛋之中勃发而出，将三枚鸟蛋弹开，身为真龙，虽然还是个蛋，但是也不能和别的蛋并列。
龙蛋：我，十凶后裔，高贵.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