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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汉宝     移动藏经阁txt下载     移动藏经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千九百九十六章 教书先生

    白晨这次下山,颇有一些漫无目的。

    东走走,西逛逛,走到哪里算哪里。

    一个月的时间,白晨已经身处于滨海。

    滨海是曹魏的地盘,地处沿海地区,不过在古代,越是靠海的区域,就越是不被重视,特别是这个时代,航海业不发达,所以沿海地区多是靠打渔维生。

    此刻白晨正站在船头,白晨感觉到,妲己的气息在这附近就消失了。

    所以便在这一带寻找,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将气息掩去。

    虽说白晨失去了她的踪迹,不过若是她铁了心要躲着自己,自己便直接捏爆她身上的禁制。

    这是白晨给她留下的限制,也是防止她逃跑的后手。

    “先生,您最近几日都租我的船,在这海上到底在找什么?”船夫好奇的看着白晨。

    白晨是个生人,最近几日一直都租借他的船只,虽说几日都没有打渔,不过白晨给的酬劳却是比打渔要多许多。

    而且白晨给他的感觉很好,也从未在他的面前端架子,所以几天下来,船夫在白晨的面前也就放开了,没有最初那么拘谨。

    “这海上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人来此?或者是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白晨问道。

    “先生不就是生人么?”

    白晨莞尔一笑,这船夫倒是和自己开气玩笑了。

    “那除了我之外呢?”

    “倒是没注意到,先生若是需要,回头我去与其他同行知会一声,让他们帮先生留意一下。”

    “那便有劳老丈人了。”

    “说的哪里话,先生仗义,这点小忙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船夫爽快的说道,顿了顿,又道:“虽说这海上没什么奇怪的人,不过在陈家渡口那却是出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哦?怎么个奇怪?”

    “那陈家渡口有一富户人家,家中的老祖母前些日子死了,出殡那日居然又活了过来,你说奇怪不奇怪,按说那人家的老祖母已经八十高龄,若说就此仙去,倒也合乎情理,却不曾想,出殡的时候,突然从棺材里爬起来,人人都说是那人家积德行善,所以老天才降下仙缘。”

    “有这等事?”白晨的眼中露出一丝惊奇之色:“却不知道那位老夫人现在可还健在?”

    “应该还在吧,我是个外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那富贵人家姓甚名谁?”

    “那人家姓殷。”

    “待会回去的时候,带我去那人家看看。”

    “我们这外人,如何能进那富户家中?”

    “只要带我去到门口即可。”

    白晨也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如果那位老夫人已经化为厉鬼还尸,说不得白晨还要将她送去该去的地方。

    这对任何人都有好处,哪怕老夫人不是厉鬼所化,她若是以死者之身复活,死人的身体死气甚重,不止对活人不利,对魂魄也会有所污染,用不了多久,皮肉腐化,魂魄化为厉鬼,到时候那户人家便要鸡犬不宁了。

    下午的时候,海浪太大,船夫也不好行船,便打道回府。

    下了船后,船夫便带着白晨去往那殷姓人家。

    “先生,这里便是了。”船夫指着高墙白瓦,这人家确实是富贵逼人。

    而且看起来瑞气升腾,可见并非为富不仁的人家。

    也难怪外面的人会有那样的传闻,船夫在带完路后,便匆匆告辞了。

    他拿捏不准白晨要做什么,所以尽早脱身。

    白晨走到殷家大门前,便见一个管事的匆匆出来。

    打量着白晨:“你便是新来的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等等……”

    “价钱好说,我知道我们家的小姐少爷顽劣了一些,不过这酬劳却绝对不会亏待你,这点你只管放心。”

    白晨正要解释,心中一动,这不正是进入殷家的机会么。

    索性,白晨也不再解释,任由管事的将白晨拉入府内。

    “你叫什么?”

    “姓白,单名一个晨。”

    “字什么?”

    “没有表字。”

    “这……”管事的皱起眉头,这年头识得几个字的,都要给自己表个字,以彰显读书人的身份,哪怕是粗人也会随便表个字,可是眼前这年轻人居然没有表字。

    再者说,这表字并非什么高深的学问,哪怕是他自己都表有字。

    “你真是教书先生?”

    白晨看了眼管事:“有表字和没表字有什么区别吗?那些莽夫个个都表了字,你为何不去请那些人来当教书先生?”

    管事的也没和白晨争辩,只觉得白晨特立独行,倒也没放在欣赏。

    “额……你说的有理,随我来吧。”

    “那边是大厅,你平常不要去那边,那是老爷会见重要客人的地方,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该去的,那里就是书屋,你平日便在那里教少爷小姐,你既然是老王找来的,那他应该也与你说过,我们家的少爷小姐生性跳脱,前前后后已经有十几个教书先生被他们捧走了,你若是做不了十天,便不能给你结钱。”

    “十天?”白晨笑了笑:“你们家的少爷小姐便真的这般顽劣?”

    “小声点,我们做下人的,私底下议论也就罢了,怎可如此大声喧哗,要是被家主听到了,还不知道怎么想的。”

    “对了,听说你们家老夫人前些日子突然死而复生,可有此事?”

    管事皱了皱眉头:“我说你一个教书先生,哪里道听途说的,不要听信谣言,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休得胡说八道,我带你去你住的地方。”

    管事的将白晨带到了一个独立的小院里,这小院已经多时没人打扫,看起来又旧又破。

    白晨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管事:“我说管事的,我先前就是随口说了几句,你便报复我,把我放在这破屋里,这如何住人?”

    “这你可真错怪我了,这以前是老夫人的居所,可以说是我们府上最好的别院了,你看这独栋的房子,就是这几年老夫人生病后,就没住这里了,说是这里的湿气重了一些,所以这院子就空下来了,府上虽说房间不少,可是人更多,杂间倒是有不少,不过都是粗人住的地方,我是迁就你是个读书人,这才把你带这来的,你若是这里住不惯,那便去与其他下人一起住。”

    “好好好……就这里了。”白晨撇了撇嘴。

    “对了,你的酬劳还没说清楚,之前那些先生是每个月一两银子,不过他们都干不长久,你若是能干下去,这酬劳便翻倍,你觉得如何?”

    “一两银子?这么高?还给我翻倍?”

    “你若是领教了少爷小姐的高招,你就不会觉得高了。”

    管事临走前,那怜悯的目光,仿佛是在看待一个倒霉蛋一样。

    白晨嘿嘿一笑,看着管事的背影:“我倒是想领教一下少爷小姐的高招。”

    白晨开始着手于收拾自己的屋子,反正闲来无事,而且又没有妲己的线索,白晨倒是不介意在这里歇息一段时间。

    并且自己还没做过教书先生,闲来无事,来此体验一回,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这院子在府内颇为偏僻,所以也没什么人来,白晨直接召唤出一些精怪,为他打扫清理。

    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白晨已经把这破旧的老屋整理了一番。

    说起来这屋子除了长期没有人住,生了一些蛛网蚁虫,落了一层灰尘,倒也没需要修补的地方。

    没过多久,管事的去而复返,他正抱着一床枕被。

    在看到这院子焕然一新后,愣了一下,惊愕的看着白晨:“这么一会功夫,你便把这里收拾的这么干净了?”

    “倒是个勤快人,就算不教书,就靠着这勤快劲,也能混口饭吃。”管事的点评道。

    “他日我若是在这里教书教不下去了,便改当家丁如何?”

    “呵呵……你莫要说笑了,看你细皮嫩肉的,你如何干的了粗活?”

    “你莫要看我细皮嫩肉,我干过的糙活可是不少。”

    “算了,不与你闲聊了,时候不早了,等下去到后堂去,那里是下人吃饭的地方。”

    白晨是没打算过去吃饭,管事走后,白晨继续收拾屋子。

    即将收尾之际,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谁?”白晨问道。

    “先生,我是来给您送饭来的。”

    白晨有些惊讶,这管事的还真是贴心,发现自己没去后堂,便派人送饭过来了,心中对管事的好感上升了几分。

    打开房门,便见一妙龄少女正端着饭菜,脸上带着莹莹笑容。

    “有劳了。”白晨接过饭菜,可是还没拿稳,那妙龄少女突然用力一推,将饭菜往白晨的脸上拍去。

    这个少女的举动虽然来的极其突然,可是对白晨来说,也只是刹那的疑惑。

    而她的动作,在白晨看来,却是慢到了极点。

    白晨轻描淡写的夺过饭菜,连一点汤水都没洒出来,另一只手则是推在少女的肩头。

    少女就感觉眼前一花,人已经被推了出来,而饭菜落到白晨的手中。

    自己的肩头隐隐作痛,少女立刻就原形毕露:“你敢打我!来人……来人哪……这个狗奴才敢打我……快来人哪。”(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九十七章 找茬

    少女在那使劲的喊着,叫着,可是喊了半天,也没见有人过来。

    只有一个小丫鬟,在院子口那探头,看着那少女喊叫,也不上前来劝,也没上来帮忙。

    那少女似乎是喊累了,便不再喊了,不过看向白晨的时候,眼神里还带着几分不善。

    “你这家伙,好大的狗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白晨坦然回答道。

    不过看这少女的气势态度,再联想到先前管事的告诫,不难想象她的身份。

    “本姑娘是殷家大小姐,殷小馨,现在知道了吧?”

    “哦。”白晨点点头:“知道了。”

    “那你现在知道了,你刚才打我,现在总该害怕了吧?”

    “我为什么害怕?”白晨反问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可是殷家大小姐,你这狗奴才……”

    “你现在骂我的,我会全部记得,等明日上课了,我便拿戒尺抽你手心。”

    “你……你敢?”

    “我是先生,我当然敢。”白晨理所当然的说道。

    “哼!我让小虎来教训你。”殷小馨恼怒的说道。

    说罢,殷小馨掉头就走,没过多久,便带了一个大块头,不过长相却相当的稚嫩。

    “姐,便是此人?”

    “对,就是他,小虎,给我打,打残了算我的。”殷小馨指着白晨叫道。

    “敢欺负我姐,小爷我打死你。”殷小虎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就朝着白晨砸过来。

    白晨掌心一握,精准的握住殷小虎的拳头,右手反掌一个耳括子甩在殷小虎的脸上。

    殷小虎傻了,殷小馨也傻了,愕然的看着白晨。

    “你……你……”殷小虎指着白晨。

    “怎么?我不能打你?”

    “我……我爹都没打过我,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殷小虎整个身躯就朝着白晨扑过来,白晨侧身一躲,殷小虎扑到地上。

    殷小虎这一扑颇为狼狈,就那么四脚朝天的趴在地上,连白晨的衣角都没摸到。

    白晨带着几分怜悯的眼神看着殷小虎,殷小虎满脸通红,抬起头解除到白晨的目光,脸色越发的难看。

    “还打吗?”白晨居高临下的问道。

    殷小虎不服气,一个扫堂腿扫向白晨,同时身体也做了一个漂亮的翻身。

    白晨向后跳了一步,避开殷小虎的攻击:“武功差,根基弱,就这德行也就在家里横,放到外面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打死。”

    白晨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这话,殷小虎更怒了。

    “啊……我和你拼了!”

    白晨左闪右避,避开殷小虎气急败坏下的攻击。

    殷小虎的身体素质极好,拳拳都是全力,就如狂风骤雨一半袭向白晨,气息依然平稳。

    看的出殷小虎是练过一些功夫的,不是战场上杀敌的武艺,不过就粗浅的拳脚功夫。

    再加上殷小虎的性格,更倾向于街头混混的打架,就是靠着一股蛮劲。

    白晨借着空隙,一拳重重的抡入殷小虎的腹部,殷小虎整个人跪地不起,口沫遏止不住的往外流。

    白晨这拳的力道可是实打实的,直接把殷小虎的气打断了,以至于殷小虎有那么刹那的窒息。

    “小虎!”殷小馨连忙上前掺扶殷小虎。

    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殷小馨虽然惯于使唤殷小虎,可是看到殷小虎受苦,她还是难免担心。

    “你这人怎么这样,小虎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打他?”

    “他的年纪是孩子,块头可不是小孩子,我打他是给他长记性,让他老老实实的做人,切莫仗着武艺欺人,而且他的这身武艺高不成低不就,若是他人不让着他,怕是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小虎,我们走。”殷小馨瞪了眼白晨,掺扶着白晨转身离去。

    “明日可莫要比我更迟,若是谁迟到了,我便惩罚谁。”

    “哼……”

    远远的听到殷小馨的一声重哼,显然是恨极了白晨。

    “小虎,你没事吧?”

    这时候殷小虎也缓过气了,呼吸顺畅了许多。

    “没事了,我刚才气被他打断了,这家伙是个厉害角色,我打不过他。”

    “什么气被打断了?打断了气,你还能活着?”殷小馨没练过武功,不知道殷小虎的意思。

    “这是我师父教我的,说了你也不懂,我每次出招,都有很特别的吐纳,一呼一吸之间,都有规律可言,能够让我的力气更加绵长悠久,可是刚才他打我那一拳,把我的这种吐纳规律打破了,所以我刚才没缓过气,难受死了。”

    “你才练了多久的武功,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要不找你师父与他做过一场?”

    “这……”

    “干嘛?不愿意啊?”

    “这种小事,就不用劳烦师父了吧?”

    “什么叫劳烦?你师父吃我们的,住我们的,现在要他出点力气,那也是正常。”

    “那你与他说去。”

    “我说就我说,走,我们这便去找你师父去。”

    殷小馨的性格就是这么大大咧咧,根本就无所顾忌。

    不过在这沿海小城里,她也有这个资本。

    基本上大户人家也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不会与她计较。

    在殷府内,更是人人都让着她。

    殷小虎的师父也住在一个单独的别院内,他是殷府的门客。

    殷家是个大族,上上下下有几十口人,还有几个入士,也算是门风纯正,再加上时常跑商,自然就养了几个门客。

    殷小虎的师父就是其中一个,而且也是武功最高的一个。

    殷小虎从小便喜欢舞刀弄棒,自从这位师父来到殷府后,便天天缠着他,求他传授他武功。

    这人也就顺便教了殷小虎几招,殷小虎学会之后,更是成了殷府内的小霸王,整日找人切磋。

    那些家丁下人如何是他的对手,更不敢与他动手。

    这也导致殷小虎一直对自己的武功高低没个概念,他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算是很高了,一直到今日,他遇到了白晨。

    今日败在白晨的手中,对他来说,可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贺兰师父。”殷小馨敲了敲门。

    “进来。”门内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

    只见一个光膀子大汉盘坐在地上,身上黑色浓密茂盛的黑毛,让他看着就像是个野人一样,散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可是透过头发,殷小馨依然能够感觉到这大汉眼中迫人的视线。

    “何事?”贺兰是胡人,他虽然来中原多年,可是依然不习惯中原的诸多礼仪。

    “贺兰师父,小虎被人打了。”

    贺兰皱了皱眉头:“哪个大胆的奴才,敢对小虎动手?”

    “贺兰师父,是一个新来的教书先生。”

    “什么?小虎被个教书先生打了?”

    “是啊,那教书先生很是可恶,他今日刚来府上,便要我和小虎给他见礼,我们不愿……小虎还说,他有师父,所以不能给别人见礼,结果那家伙就说小虎不学无术,学了几招旁门之术,就来他的面前招摇,想必他的师父,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人。”

    殷小馨的谎话说的行云流水,眼睛都不带眨的,殷小虎看的目瞪口呆,满脸的愕然。

    显然在来之前,殷小馨完全没和他通过气。

    “小虎是气不过,就和他动了手,结果那人居然会武功,还把小虎打了。”

    “小虎,可有此事?”

    “啊……有……”

    “那人是如何打你的?”

    “我就与他过了两招,他先是扇了我一巴掌,然后又在我的腹部打了一拳,正好把我的气打断了。”

    “倒是有几分能耐,居然能找准你的气机。”

    “贺兰师父,小虎的事情你可不能不管,他被人欺负了,你的面子上也没光不是?”

    “那你要我如何?”贺兰抬头问道。

    “教训一顿那人,打断他的手脚,逐他出府。”

    “我是殷家的门客,却不是你的打手。”贺兰淡然说道。

    “可是他都欺负到贺兰师父头上了,你也不管?他还把小虎打成这样,刚才小虎还呕血不止。”

    “我已经看过了,小虎没有大碍。”贺兰的语气依然平静:“我没理由出手,对方还是个教书先生,若是我出手打了他,你爹恐怕就会先将我逐出殷府。”

    “不会不会,我肯定帮贺兰师父说情。”

    “贺兰师父,那人武功很厉害。”殷小虎憋了半天,也就憋出这么一句话。

    “他能找准你的气机,可见他也是个中高手,就算是我,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怎么可能啊,那家伙看着寻常的很,也不知道哪里学来了几个三脚猫招数,也就欺负一下小孩子,若是碰上了贺兰师父,还不把他打的哭爹喊娘。”

    “罢了,既然你们都求到我这来了,我再推脱也实在说不过去,毕竟小虎是我的徒弟,便让我去会一会那个教书先生的高招。”

    贺兰站了起来,刹那间,他的气势也完全展开,殷小虎和殷小馨便感觉到泰山压顶一般。

    殷小虎的身材已经够高大了,可是与贺兰比起来,却还是矮了一个头。

    气势上更是相差甚大,殷小虎毕竟还很稚嫩,可是贺兰的身上却是带着几分杀气,胸前便有十几条触目惊心的刀疤,可见贺兰曾经所经历过何等触目惊心的战斗。(未完待续。)

第两千九百九十八章 敌友?

    白晨的门外又传来一阵声音,白晨以为又是那两个小孩子来闹事。

    正打算出去教训,却见来的是一个华服中年人,身材微胖,头戴顶帽,不过又没有那种富贵气息,身边跟着两个家丁,颇有一些狐假虎威的架势,看向白晨的时候,眼睛都是居高临下。

    “看见大总管也不知道行礼吗?吴管事是怎么办事的,招个教书先生也这么不懂礼数,这样怎么去教少爷小姐?”

    “就是就是,大总管,我看那吴管事是不想干了。”

    这位大总管瞥了瞥白晨:“你就是新来的教书先生?”

    “在下正是。”白晨点点头回答道。

    “你们两个且退下。”大总管说道。

    “大总管,要教训他,何劳您亲自来,我们给您出气。”

    “嗯?我要做什么,需要你们代劳?是不是把我这个大总管的职位也代劳了?”

    “不敢不敢……”

    “我们这就走。”

    这两个家丁立刻就灰溜溜的离去,看到两人离去,大总管突然脸色一变,一改先前高傲傲慢的态度,向白晨抱拳行礼:“在下隆衫,拜见白先生。”

    “咦?你认识我?”白晨诧异的看着大总管,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在下是曹丞相麾下一员不起眼的偏将。”

    “你是曹cao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当起了总管?虽说偏将不算高,可是至少也比这个大总管的身份高吧?”

    “在下是奉了丞相之命,已经蛰伏在殷府十余年了,不过每个月都会回报一次,上次接头人便给了我一张先生的画像,说是不管是谁见到您,都不允许有任何的冒犯怠慢,先前小人见您跟随吴管事进来,便来您这里接头,敢问……白先生在丞相是何职务品级?”

    “额……哈哈……我不是曹cao的人,我和他还有仇怨,你是搞错了,哈哈……”白晨大笑起来。

    “啊……你……”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的身份透露出去的。”

    隆衫的脸色非常难看,甚至有想要杀了白晨,可是很快他就将自己的杀气掩盖下来。

    “不过我很好奇,这殷府有何价值,能让一个偏将放下自己的身份,潜伏在这富贵人家中?难道是曹cao惦记着这殷家的家产?殷家虽然富贵,不过应该还不足以填满曹cao的胃口吧。”

    “白先生,既然您不是丞相的人,那在下也不便多做逗留,告辞。”

    隆衫有些恼火的离去,本以为白晨和他是一路人,结果搞了半天,却发现白晨不但不是他的同僚,还很可能是对头。

    想到这里,隆衫便一阵懊悔,这十几年来,他可是处处小心,免得被人发现马脚。

    却不曾想居然在白晨的这里吃了亏,暴露了身份,心中暗叫大意了。

    同时也在抱怨,与自己接头的人也不与自己说清楚,害的自己现在身份曝光。

    不过此人到底是何来历?他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隆衫心中不断的猜测着,可是又始终摸不着头脑。

    他与主公既然是敌对关系,为何主公会颁下命令,任何人见到他都要以礼相待,不允许有丝毫怠慢冒犯。

    “这殷家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曹cao如此惦记在心,而且看起来这惦记的时日不短了,那隆衫居然在殷家潜伏了十几年的时间。”

    白晨心中猜疑着,算了,不想了,若是最后也没想明白,便直接去找曹cao问个清楚。

    正在这时候,外面又传来吵闹的声音。

    这次是殷小馨和殷小虎的声音,便听殷小虎道:“师父,便是这里。”

    白晨走出门外,就看到殷小虎和殷小馨带着一个壮汉,这壮汉不似普通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戾气,此时正是初春,依然是天寒地冻,此人居然坦露着胸口,似乎不惧严寒。

    这壮汉看向白晨,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就如箭矢一半锐利。

    “便是伤我徒儿,还辱我师门武功是吗?”贺兰大声喝问道,一上来便是兴师问罪,根本就不给白晨辩驳的机会,直接把帽子扣在白晨的头上。

    白晨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弧线:“哦,他们是如此与你说的吗?那便算是吧。”

    “好胆,来,你我过上两招,你若是胜了,我便不再为难你,可是你若是败了,我便断你一条胳膊。”

    “如此甚好,公平公平。”

    白晨微笑的点点头:“我生平最喜欢与人对赌,你既然由此兴趣,那便做过一场。”

    “好!看招!”

    贺兰也不含糊,出手便是龙行虎步,拳劲比气先前的殷小虎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殷小虎的武功全凭着一口气,那口气若是断了,那便自己先遭重创。

    可是此人的吐纳匀称,呼吸顺畅,气息更是浑厚异常。

    放在这个时代,此人也是个内家高手。

    白晨也握拳迎向贺兰,双方交过一拳,白晨向后退了一步,贺兰却是向后连退三步。

    贺兰惊疑的看着白晨,他没想到白晨的内劲居然比他还要浑厚几分。

    “好功夫,你练的是什么功夫?”

    “刚才我使的是铁牢,化身为铁,困锁蛟龙,你又使的什么功夫?”白晨看着贺兰问道。

    “这是我师门的太阿功,练到高深出能够力敌千人,我从六岁开始修炼,练至如今已经四十年,本以为独步天下指日可待,却不曾想,你一介书生居然有如此功力,佩服的很!”

    “过奖,再来。”

    白晨轻笑一声,双方打的不可开交。

    不同的是,贺兰拳拳生风,攻势就如狂风骤雨,而白晨则是轻描淡写,招与招之间具是漫不经心。

    每次白晨都能轻松逼退贺兰,而贺兰又会换招再攻。

    即便是不懂武功的殷小馨,都看的出来,白晨化解贺兰的攻击轻松随意,明显武功要高于贺兰。

    不过两人打的确实漂亮,殷小虎看的如痴如醉。

    贺兰的攻击钢猛无比,拳风虎虎生威,白晨招式精妙,两人你来我往,从最初的寻仇却演变成了后来的喂招,你来我往,虽然说少了厮杀的惨烈,却又多了高手之间的博弈。

    双方就像是完全不觉得厌烦,不断的给对方喂招,任何普通的招式落到他们的手中,却能化腐朽为神奇。

    双方一直斗了一千个回合,终于在对拳中,各退了几步。

    “痛快,好久没有人能与我好好的打上这么些个时间了。”贺兰好爽的叫道。

    “承让。”

    “阁下的功夫比我高了不知道哪里去,莫以为我不知道。”

    “贺兰师父,你怎么对他这么客气……他可是……”殷小馨急了,连忙上前急道。

    “休要把我当成傻子,你真以为我会被你那三言两语蒙蔽了吗?这位先生武功比我都高,他若是有心羞辱我师门,先前何须相让?他若是要伤你二人,你们现在怕是已经是废人一个。”

    贺兰看向白晨:“先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我这弟子顽劣,也是在下疏于管教,只是我也只是殷家的门客,却是不好对他太过严厉,倒是给先生添了麻烦。”

    “无妨,我也就混口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能理解。”白晨看向殷小馨和殷小虎,脸上顿时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贺兰转头看向殷小虎和殷小馨:“你二人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先生乃是绝世高人,能做你们的老师,是你们三生修来的福气,你们居然还如此不识好歹。”

    “哼!我才不要他做我老师,我去与我爹说,让他把这家伙赶走。”

    殷小馨骄横惯了,扭头便跑,殷小虎看着贺兰,最后低下头,一溜烟跟着殷小馨的脚后跟也跑了。

    “殷家这对儿女是在下看着长大的,若是将来有冒犯之处,还请先生见谅。”

    “他们出身富贵人家,可是缺乏管教,若是不能纠正他们肆意妄为的性格,恐怕将来会招致大难,还是趁着现在他们还小,你我合力将他们的性格改正过来的好,你说是吗。”

    “先生说的有理,在下会注意他们的言行举止。”

    贺兰与白晨聊了几句便离去了,白晨看着贺兰的背影,虽说贺兰刚才言词亲和,可是白晨看的出来,贺兰对自己有些戒备。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他既然对殷家有感情,自然会防着来路不明的人。

    更何况自己展现出来的武功,这样的武功来殷家做教书先生,这根本就说不过去。

    贺兰心中的确是对白晨有所提防,不过无凭无据,也不好无端指责人家。

    刚走没两步,便见一个家丁匆匆找来:“贺兰,可找到你了,家主老爷喊你过去呢。”

    “哦,就去。”贺兰走了两步,又问道:“老爷不是出门了吗?今日回来了吗?”

    “老爷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具体我也不知道,这次喊你过去,多半是要你帮忙。”家丁一边走一边说道。

    贺兰点点头,没有再追问,殷家老爷对他有恩,所以贺兰留在殷家,也是为了报恩。

    当初他本是草原部族的勇士,却被人构陷说是谋害了族长,最后被族人追杀,重伤垂死之际,正好被在草原上走商的殷家老爷所救,殷家老爷冒着极大的风险,把他带回关内。

    所以贺兰一直都感激殷家老爷,这些年来,看起来沉默寡言的贺兰,其实都在暗中帮殷家处理了许多的麻烦。(未完待续。)

都两千九百九十九章 老妇人

    贺兰来到前厅,殷家老爷正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看起来他的状态不是很好。

    “老爷,您找我。”

    殷廉睁开眼睛看向贺兰:“贺兰,你来了,坐。”

    “老爷,我站着就好。”贺兰语气谦卑的说道,对于殷家老爷的恩情,他一直记在心里,而他也一直把自己视作殷家的下人。

    “那便站着吧。”殷廉语气非常的缓和:“这些日子我不在府上,我那对孩儿多半是将你折腾的够呛吧。”

    “也还好,少爷和小姐都已经长大了,不似小时候那般调皮了。”

    殷廉笑了笑,贺兰这么说,分明就是在说反话。

    自家儿女是什么秉性,他是再清楚不过。

    可以说,他们越大就越是折腾人。

    府里上下都被他折腾了一遍,即便是街坊邻居也多是抱怨。

    “老爷,您若是有事,便直说吧,只要小的能做到,毕竟竭尽全力。”贺兰不喜欢拐弯抹角。

    “没什么大事,便是很久没与你喝酒了,你平日总说闭关练功,不能喝酒,这次总可以喝了吧。”

    “老爷,喝酒什么时候都可以,您还是先说什么事吧。”

    殷廉的脸色顿时黯了下来:“唉……这事……恐怕便是你也没辙了。”

    贺兰的语气便的低沉:“老爷,若是杀人什么的,小的倒是拿手,如果是杀个把人就能解决的问题,在小人看来就不是问题了。”

    贺兰自认为自己就是个粗人,除了打打杀杀,其他的什么都不懂。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对杀人的确很拿手。

    哪怕已经很多年没有动过刀了,可是他依然非常拿手。

    “此事却是与滨海都尉有关,却不是杀人能够解决的。”

    “可是那个都尉为难老爷了?”贺兰眼中闪过一道杀机。

    “那曹丞相要出征江东,需要大量的船只渡江,于是便将这个任务分配给下属郡和州,其中又以滨海的任务最重,因为滨海是沿海都城,所以理所当然的船只也是最多的,而那滨海都尉舟山便将城中的各大富户召集起来,要求每个人都出资筹备战船的事宜,其中又以我们殷家下达的指标最高,谁让我们殷家家大业大,如今却是拔毛的时候了。”

    “那舟山要多少钱?”贺兰问道。

    殷廉摇了摇指头,贺兰知道殷廉的这个小习惯,只有在他紧张的时候,他才会咬自己的指头。

    “十万两银子。”

    贺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这是要掏空殷家吗?”

    “说起来近年来,我给他的孝敬已经不少了,如今他却如此对我,便说其他的富户,如王家、李家、陈家,他们几个加起来也不过五万两银子,到了我们殷家,他却要我们出十万两银子,我如何拿的出来?”

    贺兰的眼中丝丝寒意:“老爷,这是曹丞相的意思,还是舟山的意思?”

    “我们殷家何德何能,能让曹丞相主意到,想必是我给的孝敬钱不够,所以才让舟山起了心思,要以此来敲打我殷某吧。”

    “那就是说,只要舟山死了,殷家的麻烦就解了,是吗?”

    “贺兰,切莫冲动,那舟山绝非易与之人,此人乃是沙场上的老将,本身武艺高强且不说,但说他麾下的士兵便不计其数,你若是动手,怕是有去无回。”

    “老爷且放心,贺兰不是鲁莽的人。”

    “罢了,若是此次真躲不过去,我殷某变卖家产就是了,不过是身外之物,钱没了再赚就是了。”

    “老爷放心,您乃是贵人天相,自然能够顺利度过。”

    “我走了些许时日,家中老夫人可还好?”

    “这……”贺兰的脸色突然变的有些异常。

    “怎么?老夫人可是有变?”殷廉立刻紧张起来,他与母亲的关系极好,当初他年少之时继承家业,也多亏了老夫人的帮衬,这才不至于让殷家中落,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

    “老爷,您放心,老夫人一切安好,我每日都去看望老夫人,只是老夫人都避而不见,不过从声音听来,中气十足,身体应该不差,只是……”

    “只是什么?”

    “老夫人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久不见阳光,我怕会滋生阴气,而且每日都要一些生食,却不知道老夫人要来做什么,小人又不好深究。”

    “生食?”

    “都是一些活鸡活鸭,每日都让小人把东西放在院子里,然后便让小人退去。”

    殷廉的脸色有些迟疑,有些事情他一直憋在心里,此刻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贺兰……你说……你说老夫人是不是……是不是撞邪了……”

    毕竟当日老夫人去世,是他亲自查看过的,可是就在出殡当日,居然又死而复生,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老夫人到底还是不是老夫人。

    不过老夫人活过来,他的确也很高兴,可是心中难免疑窦丛生。

    “老爷,老夫人去而复返,想必是老夫人吉人天相,又有老爷平日的积德行善,所以上天感怀,特意降下福祉,如今有些异状也是正常,老爷不用太担心。”

    其实贺兰比殷廉更上心,平日都会盯着老夫人的院子。

    如果老夫人有什么异常,他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好在家中有你在,唉……”殷廉叹了口气:“辛苦你了。”

    “老爷,你说的哪里话,若非有老爷,就没有如今的贺兰。”

    “都是陈年旧事了,何必再提。”

    “对老爷来说是陈年旧事,可是对小人来说,却是永远铭记于心。”

    “好了,你也别在我面前矫情了,我们喝酒去。”

    ……

    白晨收拾好房子,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这殷家的人还真不消停,多半又是那对姐弟,不知道这次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白晨打开房门,却见一老妇人正要敲门。

    白晨愣了一下:“老夫人,您这是找我?”

    老夫人也是愣了一下:“我是见这院子有些灯火,便来看看的,你是何人?为何会住在这里?”

    白晨仔细的端详着老人,这老人慈颜善目,虽然脸上布满了皱纹,可是却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斑白的发色又平添了几分和蔼可亲,语气也是相当的谦和。

    “我是新来的教书先生。”

    “啊,是小虎和小馨的教书先生啊,老妇人在此有礼了。”

    “哦,你便是殷家的老夫人啊。”白晨反应过来:“此处本是您的住所,如今我却是鸠占鹊巢,倒是晚生唐突了。”

    “先生说笑了,这院子荒废许久,如今倒是被你收拾的干干净净,老身都想重新住到这里来。”

    白晨看着眼前的老妇人,看起来他很正常,身上也没有死气,完全就是个正常人。

    “快请里面坐,莫要站在外面。”白晨将老妇人请到屋内。

    老妇人进到屋内,看着已经被改动的桌椅,再看白晨,笑道:“先生倒是懂得生活,这屋内布置,比起当初强上许多,老身回去后,也这般摆设。”

    “让老夫人见笑了,晚生也就按照自己的习惯摆弄,倒是坏了老夫人的风水。”

    古人信奉风水,便是在室内也对此很有讲究。

    当然了,这室内风水的确与人的气场有关,所谓见门风,望窗亮,意思就是说,门前一丈放一张圆桌,风来迎送团圆相聚,窗前见日月,普照万事皆成。

    至于现代的室内风水,则是讲究门前招财树,玄关水晶放,虽然俗了点,却是讨个好彩头。

    不过对白晨来说,这么小的室内空间,所能产生的气场根本就影响不到白晨。

    所以白晨摆弄家具摆设,多是以自己的喜好。

    “老夫人请坐,我这便给你倒水。”

    老夫人坐定后,好奇的左右顾盼观察着。

    “还未请教先生,如何称呼?”

    “晚生姓白单名晨,无表字,常山人氏。”

    “呵呵,便是我这一介女流都表了字,先生为何不表个字?虽说这才华不是靠着表字来评的,可是世人都喜欢以此论调。”

    “旁人爱怎说便怎说,他们又不多给我口饭吃,也不能让我少根寒毛,理会他人作甚?”

    “先生倒是豁达,只不知道天下人又能有几个如先生这般想法。”

    “不需要多,只要能有一个如老夫人这般,不会因此看轻我的人便足矣,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我又何求天下人都能懂我呢。”

    “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家伙,却是看不懂先生。”

    “我与老夫人初次相识,老夫人若是能看懂晚生,那才奇怪了,正如我也看不懂老夫人一样。”

    “哦?老身有何处是先生看不懂的?”

    “此刻已经夜深人静,老夫人却在这府邸里乱走,却是有些不妥。”

    “我是年岁大了,白天精神倦怠,一到夜里便睡不着觉,便在这府里走动走动,对了……时候确实不早了,先生可是要休息了?”

    “无妨,我这人什么时候睡都可以,反正每日睡足四个时辰饱觉。”

    “可是这样一来,倒是耽搁了先生明日的教书。”

    “明日我教你那对孙儿的第一堂课,便是等。”(未完待续。)

第三千章 横

    “白先生,时候也不早了,老身也该走了。”

    “您走好,晚生便不送了。”

    她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白晨也没有感觉到尸魂鬼的气息。

    如果她是魂魄依附在死尸的身上,将会有非常重的死气,而不会如现在这样正常。

    白晨没有在她的身上察觉到任何的异样,她看起来与普通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当时没有死透?

    这又解释不通,人死后七个小时内就会出现尸斑,这是身体开始发生腐化。

    当然了,这种情况也不是完全无法阻止的,某些化学合剂的确可以延缓表面的变化。

    可是七天的时间,身体甚至都已经开始腐烂了。

    除非是有高人加持,用法力保护她的肉身,在短时间内不会腐坏。

    也许真的有这么一个高人,能够起死回生。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可是死而复生并不是那么难。

    至少对现在的白晨来说,知道了其中的道理之后,一切就不再那么难了。

    不过起死回生,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要么足够强大,就比如说白晨这样,能够对抗这个世界的天道。

    要么就是受天道所惩罚,这就所谓的一饮一啄,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

    还有一点让白晨感到疑惑,这位老夫人在这个时间出来活动。

    虽然她也给出了解释,白天的时候蒙头睡,晚上的时候又精力旺盛,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白晨就是感觉别扭,说不上来的别扭。

    整个晚上,白晨想了很多种可能,可是都对不上号。

    首先,那老夫人是个正常人,至少自己看不出端疑。

    其次,她的行为古怪,与她短暂的交谈,白晨感觉她有些心事。

    不过不知道这心事是因为家里的事情,还是她本身的事情。

    翌日——

    日上三竿后,白晨才姗姗来迟。

    殷小馨和殷小虎已经等候多时了,看着白晨慵懒的态度,心中更是不满。

    不过在这个不算大的书屋内,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殷家的其他小孩,有些是下人,又或者是陪读的书童。

    这在大户人家很常见,眼前的这些孩子,大的有十几岁,小的看起来也就四五岁。

    书都拿不稳,更不用说读书了。

    而且看这架势,他们个个都是以殷小馨和殷小虎马首是瞻。

    白晨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屋内有多少孩子,殷小馨的第一波刁难已经来了。

    “先生,您第一天教书就迟到,似乎有违圣道,读书人当以身体力行,诚信守时,而不应该拖沓怠慢,又或者说先生不尊重我们这些小孩子,觉得我们可以随意糊弄?”

    “尊重是相互的,那你们尊重我吗?”

    “那要看先生是否值得我们尊重,至少以您现在的表现来看,您还不值得我们尊重,你们说是不是?”

    “是……”孩子们齐声呐喊道,看起来他们是受过殷小馨的蛊惑,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很好,刚才说是的孩子,全部站起来。”白晨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殷小馨第一个站起来,然后一堆小孩子跟着站了起来。

    白晨抽出的戒尺,恶狠狠的说道:“不尊重师长的人,将来也只会是不忠不义之人,所以今日我便给你们先上一课,应该怎么尊重师长。”

    “先生,你想以罚立威?我可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打好了。”殷小馨显然是想好了,如何对付白晨。

    “我们也不怕。”

    这些孩子的目光里有些犹豫,可是他们显然是早就被动员过了,所以此刻一个个都是回答的铿锵有力。

    “顶撞师尊,藐视师长,这是其一,圣言歪说,狡辩偏听,这是其二,蛊惑同窗,联手违师,这是其三,殷小馨,你上来。”

    殷小馨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胆怯,却还是走到白晨的面前:“你真敢打我?”

    “伸出手。”

    殷小馨伸出白嫩的小手,怒视着白晨:“你若是敢打我,我便去告诉我爹去。”

    啪——

    白晨的戒尺已经落了下去,殷小馨啊的一声。

    “这一尺是替过去那些被你赶跑的先生打的。”

    殷小馨的眼眶已经红了,眼泪在眼眶边上打转,想哭却又强忍着没哭出来。

    钻心的痛楚,让她手掌发麻。

    啪——

    第二尺更痛,殷小馨想要缩回手,却被白晨牢牢的抓住。

    殷小馨惨叫一声,手掌已经通红,白净的手掌上留下两条痕迹。

    啪——

    第三尺,白晨这才松开了殷小馨的手。

    “下一个,上来。”

    白晨指向岁数最大的孩子,那个孩子看到殷小馨被打的如此凄惨,不由得露出几分怯意。

    “上来,殷小馨一个女孩子尚且敢于担当,你一个大男人,还畏首畏尾的,像什么话。”

    “我不来,我不来……我前些日子刚刚得病,不能被打,打出毛病来,你负责吗?”

    “上来。”白晨再次重重一喝。

    那孩子转身便想逃出教室,白晨手中戒尺飞了出去,直接穿在那个孩子面前的门板上。

    “你们知道,我在当教书先生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干……干什么的?”

    “杀人的,我是专门砍人头的刽子手。”白晨狞笑道。

    所有的孩子都打了个冷颤,那个大孩子更是惶恐的看着白晨:“你骗人……刽子手怎会当教书先生?”

    “还不是那些个被你们捧走的教书先生,我听说了这殷府里有你们这群顽劣的小子,便自荐来此,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比起那些死囚,是不是更难应付。”

    “那……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敢杀人不成?”

    “这可难说。”白晨笑了笑:“你们想看看我是不是敢杀人?对我来说,杀个把人根本就不是个事,前些日子我刚杀了一个犯官的家眷,那犯官满门抄斩,其中就有几个小孩子,全都是我亲自砍的他们脑袋。”

    众人被白晨说的,一阵毛骨悚然。

    白晨的眼中阴森可怖的寒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

    “至于你们,或许我不会杀你们,可是我整治人的本事却是不小,你们谁想尝试,大可再来顶撞我。”

    白晨看向那个要逃的大孩子:“过来,顺便把戒尺给我带过来。”

    那个大孩子也不敢逃了,老老实实的把戒尺送到白晨的面前,伸出手。

    白晨重重的打了三戒尺,狠狠瞪了眼这孩子:“滚下去坐好,下一个,就是你……别想逃。”

    三刻钟后,整个教室内十几个孩子,全被白晨洗礼了一遍。

    白晨的教学方式向来粗暴,不是白晨想要粗暴教学,是这些孩子已经习惯了惹是生非,若是不强行矫正,将来的性格势必扭曲。

    和他们说大道理是没用的,就如殷小馨和殷小虎这般的,恐怕他们听过的大道理,都已经听的耳朵长茧了。

    佛主还要杀生成仁,更何况白晨不是佛主。

    只有一次让他们害怕,只有害怕,他们才会收敛。

    一堂课结束,白晨收拾了诗经课本转身就走。

    这节课,可以说是这些孩子生平最老实的一课。

    俗话说恶人自然要有恶人磨,这些孩子现在不是恶人,可是他们却比恶人更可恶,仗着年纪与身份不拘管束,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熊孩子。

    傍晚时分,白晨去后堂去打饭,却发现饭菜居然一点都不剩。

    不少在后堂吃饭的家丁看向白晨的眼神颇为不善,白晨想了想,多半是那些孩子的家长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打了,有心刁难白晨的。

    “厨子,再给我做几道菜来。”白晨冲着厨子说道。

    那厨子眼神同样不善,冷冷的扫了眼白晨:“没空。”

    “几时有空?”

    “我又不是你的奴才,你管我几时有空?”厨子自己端着饭菜,站在旁边吃喝着。

    “可是你家的孩子回去找你告状了?”

    “哼!知道就好。”厨子冷哼一声:“我家大宝从小到大我也没舍得打他,你倒好,把他的手都打肿了。”

    “这样啊。”白晨轻笑一声:“明日不要让他去学堂了。”

    “你管得着吗,你就是个教书先生,那学堂也不是你开的,是家主老爷出钱开的。”

    “若是让我看到你家孩子,我便打断他的手。”白晨冷笑道。

    白晨从来就不是善男信女,这厨子和自己横,自己便比他更横。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老子和你拼了!”厨子丢掉手上的饭菜,直接撩起身边的菜刀。

    白晨当即提起旁边空荡荡的饭桶,直接朝着厨子当头盖下去,然后提起脚就将之踹飞出去。

    “在我这比横?老子比你更横,给我记住了,以后我来这吃饭,给我备好饭菜,若是少了分量,这里我打你,在学堂打你儿子。”

    那厨子直接被白晨打懵了,他还真没想到,一个教书先生居然如此的蛮横。

    这让他极其的狼狈委屈,只能转头寻求其他的帮助。

    突然,他看到了隆衫:“大总管……大总管,救命啊……这人是个匪贼……大总管给我做主啊。”(未完待续。)

第三千零一章 烛下夜谈

    隆衫看向白晨,他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可是他实在是不愿意再与白晨有所交集。

    “鲁一山,你是怎么搞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能当教书先生了?你若是教的了你家那小子,打明儿起就不用你家的小子去学堂了,还有你自己,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的话趁早滚蛋,殷家不养闲人。”

    那个叫鲁一山的厨子张着嘴,愕然的看着隆衫。

    “还有你,你一个教书先生,行事如此乖戾,扣半个月酬劳,你可有异议?”

    白晨看了眼厨子,又看了看隆衫:“有。”

    隆衫心里是百般不愿,他根本就不想参合到这里来。

    可是职责所在,他又不能装做没看到。

    “有何异议?”

    “能扣整个月的酬劳吗?我还想打他一顿。”

    在场的所有家丁,全都感觉到了白晨的戾气,这哪里是什么教书先生,这根本就是个街头的无赖。

    再回想先前他的语气,简直就是个恶棍,也不知道怎地当了这殷家的教书先生。

    “好了,你们各退一步,这件事我便当没看到。”隆衫挥了挥手。

    这场闹剧最终以隆衫的调解下,双方不欢而散。

    隆衫心中恼怒,转身也离开了。

    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就是个敌人,还要以礼相待。

    隆衫出了殷府后,便做了一个标记,然后去到一个隐蔽的地点。

    等待了许久,终于有一个黑影躲在暗处。

    “阁下在等人?”

    “老伍,别藏了,这里没别人,都已经相识多少年了,还非要对暗号,你还担心我是假冒的不成?”

    “规矩就是规矩,既然是上头定下的规矩,我也必须遵守。”

    “够了,出来吧,我找你有事。”

    “你还没对暗号。”

    “好吧……我等我的小情人。”隆衫很不愿意说这个暗号,每次对暗号,他都感觉一阵肉麻。

    老伍这才从阴影中出来,隆衫的脸色不是很好。

    “隆衫,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还是说那件事有消息了?”

    “那件事还是没有消息,可是我遇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就是上次见面的时候,你给我的那个画像,并且还千叮万嘱,说是若是遇上了,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老伍脸色突然一变,整个人打了个冷颤。

    “你莫要与我开玩笑,那人怎么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千真万确,他现在就在殷家里,还当个殷家的教书先生。”

    “完了完了……难道他也定上了那个东西?这次糟了,他若是插手就麻烦了……”

    “老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那个人到底什么来历?他说他与丞相是敌对,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与他碰头了?”老伍愕然问道。

    “是啊,所以他才说他与丞相是敌对,可是他又没打算揭穿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与他碰头了?你现在可危险了……千万不要激怒他,不要招惹他,这个人非常危险,就连丞相都差点死在他的手中。”

    “什么?好大的胆子,他敢对丞相动手?”

    “他敢的事情可多了,刘备的耳朵、吕布的人头,现在全都在他的手上,你说他有什么不敢的。”

    隆衫一直处于这滨海城内,加上信息的阻懈,所以对于外界的时事并不了解。

    如今听老伍说,他猛然一惊,吕布是谁?

    那是天下第一猛将,如今却死在白晨的手中,他如何不惊。

    “只要他要杀,只要他想杀的人,就没有他杀不了的,哪怕……哪怕……是丞相也不例外……”

    “那……那丞相就放任不管?如此凶恶之人,当除之后快,不如我们找些人来,将他围杀了,你手上应该有不少人吧?”

    老伍苦笑:“你可不要生事,我还想多活几年,此人之凶恶你根本就无法理解。”

    “我便不信,找上百来个人,还不能让他束手就擒。”

    “吕布是带着五万人去围杀他的,结果他一人一马冲杀到吕布的面前,把吕布和陈宫全给斩了,如今那五万人倒是便宜了丞相,可是那五万人却成了废人,个个畏首畏尾,只要一听说那个白衣杀神,便吓得浑身冷颤。”

    隆衫听罢,倒吸一口凉气:“你说的是真的?可莫要开玩笑,若是这是真事,那他还是人吗?”

    “千真万确,他先是与诸葛亮对赌,让诸葛亮八万人镇守徐州,若是他能在八万守军前杀到诸葛亮的面前,他便算胜,结果他真的杀到了诸葛亮的面前,还割了诸葛亮的耳朵,并且他还与丞相对赌,让丞相备齐八十万大军,看看他是否能冲杀到丞相面前,你说此人是人吗?”

    “这……这不会是你道听途说吧?”

    “我虽未亲眼所见,可是我的几个同僚俱都传来同样的消息,他们可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更何况,就连丞相都传令各方细作部门,若是见到此人,绝对不能怠慢,更不能失礼。”

    “我……我还是无法想象。”

    “是难以想象,一人居然能做到此等事情,这根本就已经不算是人了吧?”

    隆衫打了个冷颤:“还好我没与他动手。”

    “你还想与他动手?别给他生撕了!丞相手下的那几员大将联手也没敌得过此人一招,你何德何能,别说是给他当对手,便连提鞋都不配。”

    老伍与隆衫相熟已久,所以说话也没有客气。

    “你且记住,不要与他有任何冲突,不然的话,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我们的任务呢?”

    “这事我向丞相禀报,在得到答复之前,千万别冲动。”

    隆衫点点头,心中越发的沉重,不过想了想,又问道:“你没与我开玩笑的,是吧?”

    不过这时候,老伍再次回到黑暗中,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虽然他相信老伍,可是老伍的话还是太过匪夷所思了,让他很难去相信。

    说实话,他心中很有一种,去尝试一下的冲动,明知道这是不可取的,可是心中还是有那种冲动。

    在潜伏到殷家之前,他也是一员武将,虽然名声不显,也知道自己的武艺比不上那几员大将,可是他还是觉得,即便是那几位大将军,自己多少也能过上几个回合。

    俗话说文无第二,武无第一,不管是文人还是武人,都有一种与高手过招的想法。

    更何况,作为一个武人,他也更清楚一个人的极限在哪里。

    也许有些人的极限要高一些,比如说那几个大将军,他们比自己强是强,却也强的有限。

    他不相信,有一个人会强的这么离谱,所谓在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那也是在自己也有那么多人的情况下,才勉强有可能做到。

    一人一马仗剑走天涯,这种事也只存在于故事之中。

    回去的路上,隆衫都有些魂不守舍,远远的看到白晨住的那院子还亮着灯,隆衫迟疑了一会,本打算直接去找白晨。

    可是腿顿在半空中,却怎么也没落下。

    此刻院子里,又迎来了那位老夫人。

    白晨将老夫人请入屋内:“老夫人,您慢坐,我去给您斟茶。”

    “呵呵……先生不会心中厌烦,老身又老叨扰吧?”

    “怎会呢,我这冷冷清清的,平常也没什么人来,老夫人若是能来,倒是让我这蓬荜生辉。”白晨笑呵呵的回应道。

    这老人倒是奇怪,真的是只在晚上来找自己。

    若她是个妙龄女子,白晨当然更高兴了。

    老夫人也不做其他的,只与白晨闲聊。

    “我也许久未曾与人闲聊了,我那孩子平日里忙于生意,虽说他孝敬我,可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多陪陪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想必老爷担负着偌大的家业,却是脱不开身,世事多是无法两全其美,待到将来他若是有一个像样的继承人,想必到时候就能清闲下来了。”

    “我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我看老夫人气色,身体健朗,再活个二三十年想必不是问题。”

    “呵呵……我现在都已经八十好几了,再活二三十年,莫不成了老妖怪了。”

    “老夫人福星高照,活过人瑞又有何不可。”

    “我却是活够了,倒不如快些下去,去见我那丈夫。”

    “话可不是这么说,若是能万世长存,谁人愿意死去?便是太老爷泉下也希望老夫人能多活几年吧。”

    “你却不知,我们殷家虽然代代富庶,可是却也背负着一些东西,男丁多是短命,唉……”老夫人叹了口气:“却不知道我那儿郎又能活的过五十否。”

    “这又是为何?”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们殷家其实是殷商的皇族,虽说殷商覆灭,周武取而代之,可是殷商皇室却是保留了下来,一直延续至今,可是却不知道是否上天有意责难我们殷家,殷家男丁代代都活不过五十,不是天灾就是**,如今我儿四十好几的人了,我却担心他也遭了难,他还不知道此事,我也怕与他说这事,只求他能逢凶化吉。”(未完待续。)

第三千零二章 族史

    白晨听着老夫人的话,陷入沉思中。

    “唉……或许是老天也要惩罚我们殷家,祖辈犯下的错,要我们这些晚辈来偿还。”

    “老夫人,您想太多了,老天可没那闲工夫,来惩罚你们这些殷商的后代,天道伦常,只有在有人试图逆天行事的时候,老天才会真正的展现他的威严,其他的时候,他都只是看着,天道是什么?好人与坏人都不是逆天行事,王朝的更迭也是正常的,更何况当初你的祖先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吗?那也不见得,所谓的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周武王要名正言顺的收归四海,当然要彰显自己的正当性,所以他把殷商纣王塑造成十恶不赦的坏人,哪怕纣王真的十恶不赦,那也是正常的,人本来就有好与坏,所以并未触及天道伦常,这就好比说狼吃肉,狗吃shi,难道老天爷会觉得狼吃肉是不对的?让狼也改去吃shi?”

    老夫人疑惑的看着白晨:“依着先生之见,这不是报应?”

    “我以前见过一个家族,这个家族世世代代当贼,而且是盗墓贼,他们家族的人也与殷家很像,每一代人都不得善终。”

    “那后来呢?”

    “且听我说来,我说他们和殷家很像,而不是说与殷家一样,就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亏了功德,父辈的错后辈来担,这是有错在先,可是因为家族的传统束缚,所以他们一面想要摆脱这束缚,一面又要不断的将盗墓的技艺传承下去,因为这份技艺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钱,当然了,其中还有一些更复杂的原因,所以他们的功德亏行的越来越多,后辈所要承担的后果也就越来越重,以至于世世代代都要背负罪孽而活,可是殷家却不同。”

    白晨顿了顿,看向老夫人:“殷家没有背负什么,而且我想殷家应该世世代代都积德行善吧?”

    “嗯,这是祖辈传下来的家训,不得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殷家祖上应该是担心会遭报应吧,所以不断的积累功德,按玄学的说法积德行善,是会蒙荫后代的,可是殷家男丁世世代代都蒙受天灾**,可见这不是天道所为,天道不会去主动惩罚坏人,也不会随意谋害好人,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

    白晨笑了笑:“老夫人,我说的这些玄学的东西,你真信?”

    “先生见多识广,既然如此说,那必然有其道理,不管真假,且听先生说说,而且天道伦常这种东西,玄之又玄,老身也分辨不出真假。”

    “那晚生便继续说下去了,若是老夫人觉得在下胡说八道,便当在下什么都没说过。”

    “先生请说,不论真假,老身都感谢先生。”

    “殷家男丁缺的不是功德,而是气运。”

    “气运?气运又是什么?”

    “国有气运,人也有气运,当初殷商灭亡之际,人人都说殷商气数已尽,这气数其实就是指的气运,又说年少气盛,也是说人在少年之时,气运是最盛的,人的气运越盛,那么福缘便越大,小到个人前途,大到家族兴旺,乃至于定国安邦,而殷家时代昌盛,说明殷家不缺气运,可是男丁缺气运,气运若缺,那么三灾五病,天灾**就会降临。”

    “可是这气运如何而来?我们殷家男丁又为何缺少气运?”老夫人不解的问道。

    “一种可能是妖邪作祟。”

    “先生是读书人,也信这怪力乱神之事?”

    “我们先前不是说了吗,这东西就是闲来无事,奇闻轶事,说不上信或者不信,当然了,老夫人若是觉得晚生的话犯了忌讳,那么我们不谈便是了。”白晨顿了顿,又道:“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如若老夫人心中没有一些疑惑,又怎会与我说起这事。”

    “先生说的有道理,老身心中确实困惑,却不知道该向何人倾诉。”

    “这妖邪作祟的话,多是直接害人性命,而不是吸人气运,而且不可能持续上千年的时间,所以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是从殷商时代活到现在的老妖怪,那你们殷家恐怕早就鸡犬不宁了。”

    “先生说的是,那么还有其他可能吗?”

    “有,第二种可能……也是最大的可能,殷家男丁的身上佩戴了什么东西,是这个东西吸走了男丁的气运,而殷家世代富贵,所以这个东西很可能是一个法器,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法器,以牺牲男丁的气运,然后回馈给整个家族,从而带来时代昌盛富贵。”

    白晨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这种东西其实要想知道是什么,应该不难辨认,首先是每一代家主都佩戴的,其次就是历史久远。”

    老夫人目光闪烁不定,眼中惊疑难平,看起来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先生……”

    “看来老夫人已经想到了什么东西。”白晨笑了笑:“这家族的延续繁荣重要,还是自己的孩子性命重要,全凭老夫人一念之间。”

    老夫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不管是哪一种选择,都是非常艰难的抉择。

    “我们殷家确实有一块宝玉,是从殷商时期就传下来的,据说这块宝玉本是纣王的随身配物,后来殷商王朝覆灭,纣王也**而亡,族人便带着这块宝玉离开,而后这块宝玉便被制成玉佩,一直由族长佩戴,流传至今,也不知道更替了多少位主人。”

    “老夫人,晚生所言也许过于片面,又或者是太过主观的臆测,未必做的了准,老夫人何必杞人忧天。”

    老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没有白晨所言,她还摸不着头绪,可是被白晨这么一说,却让她如梦初醒。

    现在她已经笃定了,那块所谓的宝玉,其实就是祸害了历代殷家男丁的邪门东西。

    可是,她一介女流,又如何把这事说出口?

    哪怕她说出口,别人会信自己的话吗?

    哪怕是自己的儿子,恐怕也不会相信自己所言。

    而那块宝玉如今已经成了族长的信物,自己的儿子再如何孝顺,又如何听自己的话,把这块宝玉毁掉?

    “先生,你说老身该怎么办?”

    “老夫人是想毁掉那块宝玉吗?”

    “那哪里是什么宝玉,分明就是噬人的邪物。”

    “老夫人可想过,若是宝玉毁掉了,那么殷家很可能就此中落。”

    “我殷家从来就不是靠这种旁门左道立于当世,我殷家代代皆有俊杰,是靠着他们才有如今殷家的长治久安,如果说这些俊杰先辈也是那旁门左道所催生出来的,那么老身宁可让殷家平凡一些,便是小门小户,也好过每一代的家主都死于非命。”

    “说的好!老夫人高见,倒是晚生想岔了。”

    “先生,如今又该怎么办?那邪物如今是家主的信物,即便是老身也不能随意索取,可是若是继续留在我儿那手中,却是害了他的性命。”

    “老夫人,晚生只是外人,即便是有心帮忙,恐怕也是爱莫能助,更何况……这事到底是真是假,也全都是晚生的个人揣测,实在是做不得准。”

    “不,先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老身现在完全可以确定,那邪物就是害了殷家祖上的东西,绝对不会有错。”

    “老夫人为何如此肯定?”

    “老身见过几次那块玉,可是每次看到,全都是心神不宁,以前还只当是老身与那块玉犯冲,如今想来,此玉多半不是什么宝贝,先生……你说这玉会不会噬人魂魄?”

    “这……在下不知道,不过在下倒是能帮老夫人查一查,殷家可有留藏书,家族典史之类的?如果这块玉真的这么邪门,想必殷家祖上会有所记载。”

    “家中的确有些藏书,全都在后厢竹林园的藏书阁内,先生若是要去,老身做主便是了。”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老夫人了。”

    “无妨,那藏书阁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平日更是无人去往,与其让那些书籍古典留在书架上发霉,还不如让它们能够重新被世人赏阅。”

    “老夫人胸襟广阔,晚生佩服。”

    “没什么胸襟广阔,老身所作所为也全都是为了我那孩儿。”

    老夫人站了起来,看了眼窗外月色:“时候也不早了,老身也该告辞了。”

    “老夫人,夜路深沉,晚生送送您吧。”

    “也好,便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吧。”老夫人点点头。

    两人一起出了院子,殷府很大,也很漂亮。

    “老身已经许久未曾如此放松的在此游赏,从数年前开始,老身的身体便每况愈下,我那孩儿为我费心费力,我都看在眼里,只盼着自己能早点死掉,也免得拖累了他,可是如今我的身体好了,他却面临着生死劫难,我这做娘的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儿遭遇不测。”

    “老夫人,那您知道您是如何死而复生的吗?”

    “我如何知道?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未完待续。)

第三千零三章 弥天大祸

    白晨将老夫人送到她所住的院子口,目送她进入屋内。

    白晨可以确定,老夫人肯定是有所隐瞒,可是她到底是不是知道全部真相,白晨也不是很确定。

    老夫人死而复返到底是被动的,还是她早就这么计划的?

    这同样无法确定,不要怀疑一个即将面对死亡的老人,所能爆发出的潜能。

    哪怕是再普通的老人,他们依然有着强烈的求生欲。

    更何况,从他们先前的交谈中,白晨看的出来,老夫人并不普通。

    她三十多岁才有的儿子,儿子在年少的时候继承了家业,如果没有老夫人的帮衬辅佐,恐怕偌大的殷家都要拱手让人。

    至少老夫人有手腕,至于能力,很多的时候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更何况是这样一个,传承了一千年的家族。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老夫人不是尸魂鬼,她的身体很健康,至少白晨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

    在老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白晨悄悄的做了几次试探,都没有发现问题。

    白晨回去的途中,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正当白晨以为是刺客的时候,却见那黑影摔落在白晨的面前,便再也没站起来。

    白晨细细一看,居然是贺兰,白晨立刻上前查看贺兰的情况。

    此刻贺兰全身都是血淋淋的,看着非常的可怖。

    “白……白先生……送……送我去见……见老爷。”

    白晨正要喊人来,却被贺兰死死的抓住:“不要喊……不要惊动他人……”

    “贺兰,你伤的不轻。”

    “我没事。”

    白晨掺扶起贺兰:“殷家老爷住在哪里?”

    “我……我来指路。”贺兰气喘吁吁的说道。

    在贺兰的指路下,白晨来到一个院子,这院子可比白晨住的那个院子大的多,也更奢华。

    阁楼上依然亮着灯火,在贺兰的要求下,白晨将贺兰掺扶到阁楼上。

    叩叩——

    “这么迟了,谁人还来打扰本老爷。”

    “老爷……是我……贺兰。”

    殷廉打开房门,便见白晨掺扶着的贺兰,浑身血淋淋的,看起来非常的凄惨,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大战。

    “贺兰,你这是?”

    贺兰看了眼白晨,殷廉也意识到白晨还在。

    “这位是?”殷廉带着几分警惕的看着白晨,白晨是个生面孔,现如今贺兰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变成这副模样,白晨又来路不明,让他不禁升起几分戒心。

    白晨主动将贺兰松开,放到殷廉的身上:“老爷,我是新来的教书先生,我先告退了。”

    “等等……白先生,稍等一下……”

    贺兰喊住了白晨:“白先生,此次恐怕你也脱不开身了。”

    “什么叫脱不开身,这件事本与我无关,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当然了……更没兴趣知道,告辞。”

    “白先生想要独善其身?恐怕是不行了,不日殷家就会有劫难,到时候白先生想要袖手旁观也是做不到的了。”

    白晨眯起眼睛看着贺兰:“我又不是殷家的人,我随时可以走,而且我要走,谁也拦不住。”

    “贺兰,他只是个教书先生,与他说这些做什么?”

    “老爷,他的武功比我高,若是有他帮忙,我有把握……”贺兰没说出后面的话,不过殷廉已经看到贺兰眼中的意思。

    “等等……我只是教书先生,我可不是你们的打手。”

    殷廉目光闪烁的看着白晨:“白先生,若是你愿意为我所用,我绝不亏待你。”

    “免了,我若是要荣华富贵我早就去为将入相了,而你能给我的,还不如我自己能争取到的。”

    “白先生,你既然都已经看到这些了,你以为能够置身事外?”殷廉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威胁对我没用。”白晨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们有什么麻烦自己解决,不过却莫要牵扯到我,告辞。”

    殷廉还想要说几句重话,却被贺兰拦住。

    “老爷,让他走吧。”

    “你不是说他对我有用吗?”

    “若是他不愿,我们也强迫不了,此人身怀绝技,却甘于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要么就是对我们殷家别有图谋,要么就是甘于平凡,不过我看他并未掩饰过自己的身手,并未在意过别人对他的看法,所以我看他应该不是敌人。”

    “你先别说他,我先给你找大夫来。”

    贺兰连忙拉住殷廉:“千万不要,我受伤的消息,千万不能传出去。”

    “你……你真的去行刺那舟山了?”

    贺兰重重的点点头:“不过我去到舟山的府邸之时,躲在房顶上,却听到了一些事情,不慎被他发现,我几经拼杀才突出重围逃回来,若是我受伤的消息传出去的话,那么舟山势必以为是老爷派人过去的。”

    “你听到了什么事情?”殷廉问道。

    “那舟山表面是曹cao的人,实际上却是江东孙家的人,他此次便是借机勒索滨海富户的钱财,然后打算带兵逃往江东,而且他计划洗劫滨海城所有富户,扫荡全城。”

    殷廉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击一半立在当场,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难怪贺兰如此慎重,就连大夫都不让他找。

    不过很快的,殷廉就想到了白晨:“那个教书先生……他会不会……”

    “不会。”贺兰坚定的说道:“此人的性格如此,不会随意张扬。”

    “你确定?”

    “便是不确定又能如何?老爷,那人的武功非常高,莫说我现在重伤,便是没受伤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一个不行,那便一群人,我便不信,他能敌得过百十人。”

    “他或许敌不过百十个人,可是一百个人也拦不住他,到时候若是让他逃了,等到我们都把这事忘记了,他再折返回来,到时候如何防的了他?”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殷廉的脸色凝重:“可是你说的那事,如今又该如何?”

    “现在舟山为了避免消息走漏,势必会全程搜查,若是让他知道我是殷家出来的,必会倾尽全力对付殷家。”

    “你既没有被他当场捉住,倒也不用怕事后被他找到,只是你说他要洗劫全城,这又该如何应付?”

    “舟山毕竟是滨海总兵,手握重兵,我们殷家虽然家大业大,却也不可能与他正面对抗,为今之计只能暂时避其锋芒,最好是暗中转移殷家族人和财产,同时偷偷的将消息传给曹丞相。”

    “可是,这来得及吗?”

    “舟山为人谨慎,他不可能贸然动手,而且我先前偷听到的消息是,他们在等着江东那边的人从海上过来,佯装是江东孙家的人奇袭滨海城,从江东到滨海,走水路的话要绕很远,所以一个月内,他们是不可能动手的。”

    “可是此去许昌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更何况曹丞相出兵平叛,也不是我们一面之词即可,舟山毕竟是曹丞相的亲信,至少现在还是,若是我们没有真凭实据,恐怕很难说服曹丞相。”

    “老爷,待我修养几日,伤势好些了,便再去舟山的府邸走一遭,看看能否找到证据。”

    “千万不可,我先前便说过,那舟山手握重兵,他那府邸必是龙潭虎穴,你此次险些丧命还不怕吗?你这次侥幸逃的性命,却难保下次还有此机会,切不可再去冒险。”

    “可是小人若是不去,殷家怕是劫难难逃。”

    “殷家不是靠你一个人撑起来的,我是家主,自然会想到办法,你只管安心养伤。”

    “若是那白先生愿意与我联手,我当有把握,将舟山直接杀了,也免得后患。”

    殷廉目光闪烁不定:“那教书先生真有你说的如此武功高强?”

    “他初来那日,少爷与小姐刁难于他,便被他教训了一顿,少爷和小姐气不过便找到我这来,要我为他们出头,我便与那白先生交手了千招,前百招我们还算是旗鼓相当,可是百招之后,他便开始相让于我。”

    殷廉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他虽然不会武功,可是他却很清楚贺兰的武功到底有多强。

    这些年来,贺兰不止一次的出手,多次救他于危险之中。

    从来没有人能与贺兰过上十招,如今却停贺兰说,居然有一个人与他过了百招,而且对方还相让于他。

    “这些事你暂时别管了,安心养伤吧。”殷廉心情沉重,毕竟知道了那些事情后,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会坐立不安。

    “老爷,不如我再去劝劝他?”

    “先等你伤养好再说,我去给你寻些伤药来……”

    “别去,老爷,现在连这伤药都不要去拿,我还死不了,若是让人知道了您要伤药,有可能会走漏风声,不能为了我冒险让殷家陷入危险境地。”

    “可是你伤的如此重,不找大夫也就罢了,若是连伤药都不要,如何好的起来,我还要你为我办事,可不能就此死了。”

    “老爷,您放心吧,小人练了内功,比任何的伤药都管用。”

    “那好吧,我也不强求你,你这几日便住在我这屋里,别再出去了,每日的吃喝便由我照料。”

    “老爷……”贺兰心中感动。

    “莫要说那些矫情的话,你此次受伤也都是为了我们殷家,我自不能亏待你。”(未完待续。)

第三千零四章 扰梦

    哐哐哐——

    白晨也不知道是几更天了,就听到门外传来沉重的敲门声。

    “里面的人死了,全部给我滚蛋。”白晨大吼一声。

    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踹门的声音,房门被重重的踹开了,然后就感觉到一双冰冷扯住了他的手腕,想要将白晨从床上拽下来。

    白晨猛的惊醒了,在那人要将他拽下地的刹那,白晨反而将那人拽到床上,同时手已经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白晨睁开眼睛,发现此人穿着甲胄,与此同时白晨感觉到背后十几支长枪的枪头指着他。

    白晨回过头,发现屋子里站满了士兵,一个领头的兵头看着白晨。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我的屋内?”

    “你又是什么人?我们是总兵府的,是来搜查奸细的,你胆敢反抗,必是奸细,就算不是,也与奸细有关,将他带走。”

    白晨丢开手上掐着的士兵脖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你要拿我?”

    “拿你又如何?难道还不行吗?”

    “我这人有个习惯,别人若是与我讲道理,我便与人讲道理,可是如果别人与我不讲道理,那我也不会与人讲道理。”

    “哈哈……某倒要瞧一瞧,你如何与我不讲道理。”

    ……

    “总兵大人,你这深夜带兵闯入我们殷家,可是我们殷家有人犯了什么罪过?能让你如此大动干戈。”殷廉迎着舟山走来,语气看似客气,实则是兴师问罪。

    他们殷家也是有人为官的,在这滨海城也是一大家族,虽不敢说在这滨海城横着走,可是至少也不是莫名其妙的什么人,都敢闯入他们殷家的。

    如今舟山带兵撞开他们殷家大门,而且还派遣士兵肆意在殷家的宅邸院落中肆意搜查,这明显就是在打他们的脸。

    舟山的皮肤黝黑,毕竟是个武将,身材略显消瘦,脸上带着两撮小胡子,给人一种生冷的感觉。

    舟山看着殷廉笑了笑,却是皮笑肉不笑。

    “殷老爷别来无恙,本官也是职责所在,今夜本官发现有奸细闯入我府邸,我带兵追击至此,看到那奸细跳入殷家的墙垣,所以便带兵进来捉拿,我是怕那奸细走投无路,伤了殷家的人就不好了,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担待,他日本官亲自设宴赔罪。”

    “总兵大人,我殷家家大业大,即便你要搜查奸细,这么肆意妄为却也不大好吧,若是不知道的人,还当我殷家犯了什么罪过,被总兵大人抄家了。”

    “这倒是无妨,谁若是敢乱嚼舌根,本官便割了他的舌头。”舟山笑盈盈的说道。

    “此事我定会向曹丞相禀报。”

    舟山的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毒辣,不过很快的,那道阴毒之色便消失,又换上了那张虚伪的笑容。

    “殷老爷,何必呢,本官也只是职责所在。”

    “总兵大人,您的职责却不知道是否包括了为难我们殷家?”

    “殷老爷,话不能这么说,我捉拿江东孙家的奸细,也是为了殷家着想,若是殷老爷不知道的情况下,让那奸细潜伏在殷家,他日若是曹丞相知道了,恐怕就不只是搜查那么简单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总兵大人继续搜查吧,不过你最好能把奸细搜出来,若是搜不出来,到时候也别怪殷某不将情面,我殷家在丞相身边也是有几个说的上话的人。”

    舟山看殷廉如此强硬,心中犹豫,他本就不确定,先前那个奸细是否是殷廉派出来的。

    只不过是殷廉的嫌疑最大,而且先前拿人心切,也没顾及那么许多。

    现如今冷静下来,他反而担心起来,若是搜到人了,倒也罢了,可是如果没搜到人的话,殷家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到时候到曹cao的面前参自己一本,曹cao派人过来,发现了自己的计划,那才是真的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舟山不禁开始在心中筹谋起来,看来这个计划是要提早进行。

    这殷家今日如此不尊我颜面,他日必让他鸡犬不宁。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舟山心中一喜,找到人了!!

    若是在这殷家府邸找到了人,那主动权就在自己的手中了。

    到时候直接抄了殷家,这殷家千年底蕴,家底丰厚异常,可以说洗劫整个滨海城,其中一半的财富都在这殷家之中藏着。

    殷廉眉头皱起,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倒是不担心人被找到,毕竟他是亲自藏起来的,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把人找出来。

    不过远处的嘈杂声,明显是有人与舟山的士兵发生了冲突。

    就在这时候,却见一个士兵被砸飞到他们的面前。

    只见一个煞星一路杀过来,殷廉脸色微微一变,那人不是别人,却是那个教书先生。

    怎么是他?

    他怎么会与舟山的人动手的?

    这下糟了,自己忘了叮嘱他,这时候千万不能动手了。

    舟山看到此情景不惊反喜,转头看向殷廉:“殷老爷,看来这奸细是找到了,哈哈……”

    殷廉想说他不是奸细,他只是府上的一个教书先生。

    可是这话说出来,恐怕他自己都不相信,教书先生能有这身手?

    更何况,自己即便是说了,以舟山的为人,哪怕真的知道不是,他也会将错就错。

    这时候的舟山就是这个想法,不管殷廉到时候如何解释,他都不会接受殷廉的解释。

    他要的就是一个由头,一个能够对殷家动手的借口而已。

    现在,这个借口找到了,而且还是殷廉亲自送到自己面前的。

    如果自己不笑纳,那就太对不起他了。

    “这奸细倒是武艺高强,想来定是那江东孙家的奸细,你们这些废物,还不快给我制服他。”

    舟山稳坐钓鱼台,这次他可是带了不少的人来,便不怕那人不束手就擒。

    可是,那人却越来越近,那些士兵看起来并不能阻挡的了他的脚步。

    舟山越看越惊,殷廉也是越看越疑。

    先前他听贺兰说白晨的武功如何的高强,他却是不怎么相信,只当是贺兰抬捧白晨。

    如今见白晨面对着百十个人,居然一路厮杀接近,他这才相信。

    而且此人的武功,比贺兰说的还要高许多。

    可惜了,若是再隐忍些许时候,再与之图谋亦有可为,现在却是困兽之斗,而且还害了他们殷家。

    “拦住他……给我拦住他……”舟山眼看那人已经不足十丈距离,吓得连连退后。

    那些士兵也是拼死要阻白晨的脚步,可是这些士兵如何挡得住眼前这杀神。

    白晨此刻还穿着睡衣,可是睡衣此刻已经染红了。

    白晨已经杀到了舟山的面前,他的手中还拽着一个人。

    舟山虽然是老将,不过此刻的他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所以才会到这滨海城当总兵,现在的他可能连战戟都不一定挥的动。

    眼前的白晨浑然就是混世魔头,眼中杀气腾腾。

    “就是他是吧?”白晨指着眼前的舟山,低头对拽在手中的士兵问道。

    那士兵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他就这么被白晨拽了一路,也是亲眼看到了白晨是如何厮杀过来的。

    他终于明白了,白晨所说的不讲理,是如何的不讲理。

    白晨身上杀气腾腾,抬头看向舟山:“便是你派遣士兵来扰我清梦?”

    “什……什么?”舟山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白晨的话。

    “哼!我睡的好好的,你派遣士兵来打扰我,你还在那装什么。”

    “我……我是滨海总兵,我是在搜查奸细。”

    白晨上前,朝着舟山的小腹便踹过去:“我管你是不是职责所在。”

    舟山直接被踹的跪到地上,捂着小腹痛苦不已。

    “你……你敢打我?”

    白晨一把拽起舟山的头发,提到空中:“我不止是敢打你,我还敢杀你。”

    “万万不可啊……”殷廉吓得连忙大叫起来。

    舟山是该死,却不能死在他们殷家,如果死在殷家,那他们殷家就彻底完了。

    “不可?为何不可?他扰我清梦,难道不该死?”

    “这……这都是我手下自己妄为……不是我……不是我指使的。”

    舟山此刻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只想先从白晨手中脱身再说。

    “白先生,千万不可伤了总兵大人,你可千万不要害了我们殷家。”

    白晨看了看殷廉,又看了眼手中的舟山。

    “那好吧,便看在老爷的面子上,饶他一条狗命。”

    白晨丢下舟山,舟山缓过劲来,爬起来大叫道:“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舟山叫喊的同时,人也在飞快的躲到士兵群之中。

    可是当白晨回过头的时候,露出的却不是愕然,而是那一抹狞色。

    “我也觉得,还是直接杀了你好。”白晨掀飞了挡在眼前的士兵,抓住了还来不及躲远的舟山。

    殷廉大惊失色:“白先生……”

    “不用怕,曹cao若是问罪,你只管说是我动的手,我与那曹cao有几分交情,虽然他也恨我入骨,不过想来杀他个把人,他是不会不卖我面子的。”

    “竖子,你敢!”

    白晨伸手抓住了舟山的脸部,舟山的脸部瞬间扭曲凹陷,身体被白晨提在半空中,四肢不断的抽搐,最终还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殷廉张着嘴,愕然的看着白晨,他没想到白晨的杀性如此之大。

    不就是被扰了清梦么?居然将舟山直接给杀了。(未完待续。)

第三千零五章 余波

    舟山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死掉,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掉。

    殷廉同样也没想到,白晨会如此果决的杀掉他。

    舟山的手下同样没有想到,他们的总兵大人居然就这样被人杀了。

    临死之前,舟山还张着嘴,似乎是在说,他不想死……

    可是,白晨显然没有给他机会。

    “总兵大人死了……总兵大人被杀了……”

    那些士兵分寸大乱,可是却没有人敢接近白晨。

    他们在仓惶的逃离殷家府邸,只留下遍地的尸体。

    殷廉却是呆立在当场,颓丧的看着白晨,他能说什么?

    他又敢说什么?

    白晨伸了伸懒腰:“嗯,时候还早,再去补一觉。”

    白晨走到殷廉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放心吧,你们殷家有曹cao的人,他们知道事情的经过。”

    殷廉猛的抬起头,惊愕的看着白晨。

    可是白晨却没有给他解释更多的东西,已经转身离去。

    不过走了几步,白晨又停下脚步:“哦对了,找几个人,帮我把我的院子外面的那些尸体收拾一下,我不喜欢异味。”

    虽然那些士兵已经走的干干净净,可是殷家并未因此平静下来。

    那个教书先生的杀人过程,可是有不少殷家的下人看到了。

    那位先前还刁难过白晨的厨子,更是吓得魂不守舍。

    被白晨和舟山这么一闹,殷家现在是鸡犬不宁。

    殷廉带人打扫的时候,他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白晨到底杀了多少人。

    从他的院子到前厅,一条血路铺过来。

    根据下人收拾后计算的数字,殷廉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抖一抖。

    一百八十三个……

    等到殷廉收拾好后,他自己也是心力交瘁,不止是因为白晨杀了舟山,更因为白晨最后与他说的话。

    殷家潜伏着曹cao的人,可是这个人是谁呢?

    他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件事?

    拖着疲倦的身体,殷廉来到位于自己院子的密室内。

    贺兰就躲在密室中修养,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是没有好好的休息。

    一看到殷廉到来,立刻就上前去。

    “老爷,可是那舟山带人来了?我听到打杀的声音,难道舟山敢在殷家府内行凶?你放我出去,一人做事一人担,这件事我绝不拖累殷家。”

    殷廉摇了摇头,疲倦的说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什么结束了?”贺兰不解的问道。

    “那个教书先生把舟山杀了。”

    “什么?”贺兰脸色剧变:“有谁看到了?可能阻止消息走漏?”

    “消息走漏?我估计现在整个滨海城都知道这件事了,我们殷家可是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居然敢把总兵大人杀了。”殷廉苦笑的说道。

    “白先生不会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的舟山吧?”贺兰惊疑的问道。

    “何止是众目睽睽,他是完全就大开杀戒,杀了舟山一百多个人,杀到舟山的面前。”

    “这……这……”贺兰听的目瞪口呆:“他好大的胆子,他与那舟山有怨在先吗?”

    “他是说,舟山的兵卒扰了他的清梦。”

    “这……这分明就是……分明就是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因为被扰了清梦就大开杀戒的?”

    “他先前杀到舟山面前的时候,还穿着睡衣。”殷廉苦笑的说道:“此人的戾气甚重,行事乖张,而且武功高的令人发指,舟山这次带了千人来,居然挡不住他的脚步,硬生生的被他杀到舟山的面前,实在是令人生畏。”

    贺兰脸色微微一变:“他真能在这么多兵卒的阻拦下杀到舟山的面前?”

    “如假包换,我是亲眼所见,当时我便站在舟山的身边。”

    “此人的武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我先前是高估了自己,若是我真与他动起手来,怕是十个回合之内便要败阵。”

    殷廉此刻回想先前的想法,本来还打算对白晨用强。

    现如今这个想法算是彻底的烟消云散了,每每想起那可怖的杀人手段,殷廉便会不寒而栗。

    若是没有这件事,自己对他用强激怒了他,怕是殷家上下都要血流成河。

    “不过……此人在回去之前,又对我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我却不知道是何意思。”

    “什么话?”

    “他说让我不用担心,殷家有曹cao的人,那个人会把事情的真相禀报曹cao。”

    贺兰眼中露出讶色:“他真这么说了?”

    “我在想,他为什么会说这句话,难道他是曹cao的人?”殷廉迟疑的说道。

    “恐怕他不是,若他是曹cao的人,如何会杀舟山?他可不知道舟山的真实身份。”

    “我看他笃定曹cao不会找他麻烦,却不知道他是何来的自信?我想会不会是,曹cao已经知道了舟山图谋不轨,所以才派那姓白的来此。”

    “我看不像,若是他真是曹cao的人,那便直接与老爷表明身份了,何须再遮遮掩掩?若是他想掩藏身份,更不会与老爷说家中有曹cao的人。”

    “那你觉得,曹cao会不会真的不会怪罪我们殷家?”

    “我看八成是真的,那姓白的与曹cao可能是旧识,所以才如此的笃定,若是老爷不放心,我便再去他那里探一探口风。”

    “此事先不急,现在天色还早,你现在去找他,难保他不会又生怒大开杀戒,我们殷家可经不起他如此屠戮。”

    虽然舟山依然担心曹cao的怪罪,可是舟山的死,倒是解了殷家的劫难,甚至是整个滨海城的劫数都在悄无声息中化解。

    ……

    此刻的隆衫脸色惶恐,他再次来到了隐蔽处。

    不多时,老伍就出现了,不过却没有如以前那样对暗号,而是对隆衫抱怨道:“隆衫,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又约见我?”

    隆衫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脸色看起来非常的不自然。

    “隆衫,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生病了吧?”

    隆衫抬起头看着老伍,发出微颤的声:“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老伍好奇,到底什么事能把隆衫吓成这样。

    隆衫可不是胆小鬼,他这个偏将的职务可是一刀一刀砍出来的,即便在殷家潜伏了十几年,他的武功也没拉下。

    偶尔他们还会切磋一下,隆衫的招式依然悍勇无比,不比当初在战场上差。

    可是看他此刻的样子,明显是受惊过度。

    这让老伍更加好奇,隆衫到底见了什么,能把他吓成这样。

    隆衫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我先前听你说起那姓白的如何如何的强悍,便想找他切磋,可是又没这胆子,便在他的院前蹉跎了半个晚上,而后那滨海总兵舟山带兵闯入殷家,随后我便见到了……见到了他杀人的样子。”

    隆衫打了个冷颤:“你是没见过他是如何杀人的,当初闯入他房间的士兵,直接砸出房间,砸在墙壁上,只剩下血沫……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力道,才能把人砸成那样子,就三刻钟的时间,他就杀了一百多个人,那些士兵在他的面前,就跟蝼蚁一样,就凭一对拳头,就把舟山的士兵杀的溃不成军。”

    “什么?舟山死了?”

    “是,死了,死在那人的手中。”

    “我还在调查他,虽然丞相一直怀疑舟山不轨,却没有找到证据,所以我才一直在滨海城,却不曾想他居然死在那姓白的手中。”

    “那舟山毕竟是总兵,又是曹丞相的人,现如今该如何禀报上面?”

    “如实禀报就是。”老伍叹了口气:“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遇上此等人物,可惜我当时没在场。”

    “幸好你没在当场,你是不知道当时是何等惨烈,那人的凶残程度实乃我生平仅见。”

    两人短暂交流后,又匆匆的分离,就像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殷家上下依然没能平静,因为昨晚的那场杀戮闹的人心惶惶。

    若非殷家下人都是签了卖身契,恐怕一天就要逃光所有人。

    白晨的院子是最先被收拾好的,而且这些下人在收拾的时候,个个都是提心吊胆,生怕闹出一点动静,惊扰了住在里面的人。

    他们可是听说了,这位教书先生之所以大开杀戒,究其原因是因为他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了。

    这个原因看似古怪,偏偏那些下人就是相信。

    一直到日上三竿,白晨才满足的醒来。

    白晨刚一打开房门,便听噗通一声,一个身影直接就跪在了白晨的面前。

    此人不就是那厨子鲁一山么?

    “先生,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昨日冒犯了您,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与小人为难。”

    鲁一山也是被吓到的人,在他听说昨天晚上,白晨杀了一百多个人的时候,他先是不信,一个教书先生能杀人?

    可是很快的,越来越多的人如此说,而且每个人都是有板有眼的。

    他就不得不相信了,甚至就连他儿子都说,他看到了当时的场面,的确是如传言中的那样,他就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就跑过来向白晨赔罪。(未完待续。)

第三千零六章 坦诚

    鲁一山只是普通人,原本与白晨结仇,哪怕是白晨打了他一顿,他也没放心上。

    在这殷家,谁还没个过结,在他看来白晨也就只是一个教书先生,一个野蛮的教书先生。

    可是,现在他却完全不这么认为了,这哪里还是个教书先生,根本就是个屠夫。

    白晨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鲁一山:“起来。”

    “先生,您若是不饶恕小人,小人不起来。”

    “我没空与你计较。”白晨瞪了眼鲁一山。

    鲁一山眼巴巴的看着白晨:“您老没记在心上?”

    “我很老吗?”白晨不想和鲁一山计较,可是鲁一山的这句话却把白晨惹毛了。

    “不老不老,您年轻的很,年轻的很。”鲁一山本来只是用个敬语,却被白晨抓住把柄,连忙捧起放在地上的饭菜:“先生,这是我亲自为您做的早点,您尝尝看可还满意?若是不满意,我这便去给您重新做。”

    “端进来吧。”

    看着鲁一山殷勤的样子,白晨打趣道:“你没往里面吐口水吧?”

    鲁一山瞬间僵住了,连忙叫道:“没有没有,小的不敢。”

    “与你开个玩笑,何必那么认真。”

    吃完早点后,鲁一山本来还打算继续缠着白晨,想给白晨鞍前马后。

    白晨变了脸色才把他赶走,刚出门便将殷廉迎面走来。

    “白先生,起的真早啊。”

    白晨看了看日头,虽说他贪睡,却不代表他不知道这时候是什么时辰。

    “老爷是在讽刺在下吗?”

    “你觉得殷某敢吗?”

    “老爷说笑了,在下只是个教书先生,老爷若是不满,大可将在下逐出府邸,何来敢于不敢?”

    “白先生可是因为被人扰了睡梦,便杀了一百多人,若是殷某将白先生驱逐出府,恐怕殷家上下都要横死当场吧。”

    “在下虽然杀人,却从不杀无辜之人。”

    “昨夜白先生杀的那些士兵,却不见得个个该死吧?”

    “一个士兵披上甲胄就已经做好死的觉悟了,当他们用刀剑指着我的时候,他们就该死。”

    “那么舟山呢?他与白先生无冤无仇,白先生为何要杀他?仅仅只是因为他扰了白先生的睡梦?”

    “有些时候,我非常迷信自己的感觉,当我认为他是坏人的时候,他就一定是坏人,那么他就该死……更何况,我杀了那个总兵,老爷不应该感谢我吗?毕竟我给殷家解决了大麻烦。”

    “白先生知道多少?”

    “我一无所知,不过我看的出来,昨夜那些士兵就是来抄家的,而一个总兵毫无缘由的闯入一个富户家中搜查,还抢掠钱财,这和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昨晚贺兰与我都求白先生出手,可是白先生却多番拒绝,为何后来又主动出手?”

    “我不是杀手,所以我不接受别人的委托,可是我是个屠夫,当有牲畜出现在我的面前之时,我会忍不住宰杀掉。”

    “白先生如此武艺,还做什么教书先生?何不去为一方诸侯效力,以白先生的武艺,建功立业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吧?”

    白晨看了眼殷廉:“你是怕我对你们殷家有所图谋吧?”

    “白先生见谅,在下毕竟是殷家的家主,却是不能对白先生的意图置之不理。”

    “我说我没有意图,恐怕连自己都不信,我只能向老爷保证,我没有想过对殷家不利,也没打算要殷家的任何东西,还有一点……那日其实是吴管事误以为我是新来的教书先生,然后把我拉进殷家府里的,而且我这个人喜欢尝试,所以我才以教书先生的身份留在殷府,老爷若是对在下还是不放心,我现在便收拾东西离去。”

    哪怕殷廉真的不放心白晨,此刻也不能让白晨走。

    毕竟现在白晨是他手上的保命符,更何况殷廉其实心中是相信白晨的话。

    虽然不明白白晨的意图,不过他看人一向很准,他能够从别人的语气里分辨出一些端疑。

    白晨的回答并未让他感觉到恶意,因为白晨的回答太坦然了。

    一个内心不纯粹的人,是无法回答的这么坦然的。

    “白先生误会了,殷某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如今答案已经得到了,白先生要去要留,殷某却是不会过问,不过殷某希望白先生给一个明确的承诺。”

    “老爷请讲。”

    “白先生要府内任何东西,殷某都不在乎,可是殷某希望白先生可以保证,不伤害府里任何一个人。”

    “昨日我打了那几个小孩算吗?”

    殷廉不由得笑了笑,这件事他也已经了解过了。

    如今想来,白晨若是真有心要伤那些孩子,估计一根指头都能全捏死。

    “白先生若是想要继续以教书先生的身份留下,倒是希望白先生能够教他们一些有用的东西。”

    “不管我以任何的身份存在,我都会对得起自己的这个身份,这点请老爷放心。”

    殷廉犹豫了一下,又道:“不知道白先生可传授武功?”

    “你想说殷小虎吗?他却不是个练武的材料。”

    “可是……可是他的身体比常人都要健壮,如何不是练武的材料?”

    “你自己问贺兰便是了,若是他真的是块材料,现如今的成就也不会仅限于此,他现年也有十六七岁了吧?”

    “是,再过两个月便十七岁了。”

    “他与贺兰学了多久武功?”

    “差不多六七年吧。”

    “六七年的时间,却连贺兰的一成武功都没学到,这种资质实在是说不过去,他那刁蛮姐姐都比他的资质好。”

    “小虎真的这么差?”

    “老爷,俗话说天生我材必有用,你那儿子虽说不是练武的材料,却不代表他一无是处。”

    “倒不是殷某在乎,却是小虎他从小便喜爱练武……”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殷廉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不得不向白晨求助。

    其实还有一点白晨没有说,他可以不在乎对方的资质,却在乎对方是否尊师重道。

    殷小虎已经有贺兰这个师父了,白晨却不能横插一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你那儿子的机缘不在我的身上。”

    “唉……若是当真如此,我必阻他投效沙场。”

    “他想去当个武将吗?”

    “这是他从小的志愿,我原本以为他是这块料,可是如今白先生如此说,我却是为他的未来开始担心起来,我不求他飞黄腾达,只盼他能平平安安。”

    “此事不难,你可与他说,只要他能接贺兰十招便随他去,若是不行,就老老实实的练功,等什么时候能接下贺兰十招了,便由得他去。”

    “十招?这会不会太简单了?”

    “简单?若是贺兰不放水,现在的殷小虎连他三招都接不下,如果贺兰铁了心阻他,他在二十年内都接不下十招。”

    殷廉瞪大眼睛,愕然的看着白晨,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武功这么弱。

    以前他看殷小虎与家里的门客切磋,本以为武功不错。

    他也曾经在旁观战过,他与门客的交手,也打的有来有回。

    如今想来,却是那些门客有意相让的结果吧,那些门客本是好意,却是害了小虎。

    让他错误的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很好了,殷廉现在更加的决心,要阻殷小虎去投效战场。

    殷廉又看向白晨:“如果这个对象改成是白先生,不知道小虎能接几招?”

    白晨笑了笑:“恐怕他此生都接不下我一招。”

    “到底是小虎太弱了,还是白先生太强了?”

    “应该是后者吧,我们所处的环境不同,所以造就的结果也不同。”白晨回答道:“殷小虎从小在殷家的庇护下长大,完全没经历过风雨,他根本就不知道高手到底有多厉害,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弱,如果他在早年能出去历练几年再回来,也许还有进步的空间,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完全没有补救的办法吗?”殷廉问道。

    “老爷到底是想要他上战场,还是不想他上战场?”

    “若是可以,我自然希望能遂他心愿,可是我却不能明知道是死路,还要顺着他来。”

    “补救的办法自然是有,我有个弟子,我便寄托在曹cao的麾下,并且不让他当武将,就让他当个卒子,在战场上拼杀两年,这方法虽然毒,却很适合心思耿直的人。”

    “先生觉得我那孩儿也要用这种手段?”

    “恐怕是不行,我那弟子是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我才让他如此作为,可是殷小虎若是也如此培养,恐怕第一场仗都不一定活的下来。”

    “那到底要如何补救?”

    “去问贺兰吧,想必贺兰其实心里早就有这个打算了,我却不好越权代劳。”白晨推脱道。

    “贺兰已经有办法了?”

    “这世上除了你之外,自然就属他最关心殷小虎了,若是他也想不到办法,那我也无能为力。”

    “既然如此,那么殷某就不叨扰白先生,就此告辞。”

    “走好不送。”

    白晨看着殷廉的背影,白晨看的出殷廉的负担有多重。

    家族的危机,儿女的未来,老母的状况,都是他需要担心的事情。

    在外人眼中,殷家老爷的身份让人艳羡,可是却没有人看的到他所担负的责任。

    还有一点,白晨并未与他说,他已经命不久矣。(未完待续。)

第三千零七章 突变

    今天的教室内,所有的学生都格外的老实。

    哪怕是最蛮横的殷小馨都变成了乖宝宝,因为昨夜她可是亲眼见过白晨杀人。

    很多很多的人,可以说白晨一个人就把整个殷家染红了。

    与之相比,白晨对他们的态度就好太多了,至少白晨没有杀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而且他们还听说,白晨杀人的原因,是因为被人吵到了睡觉。

    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实在是匪夷所思,可是这些孩子就是相信这是真的。

    过去他们也整过一些态度强硬的教书先生,他们仗着自己是小孩子,而且又有殷廉撑腰,所以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最后那些教书先生都是狼狈的离开殷家。

    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他们面对的可不是过去的那种只会拿着大道理训人的教书先生,不是那种被逼急了只会大喊竖子无礼的酸儒。

    这次他们所面对的,是一个会杀人的教书先生。

    而且杀的不是一个两个,可能是十个……也可能是一百个。

    一个早上下来,白晨的讲课非常的顺利。

    教室内没有一个人敢肆意开口,有开口也是白晨提问。

    “好了,今日便上课到这里。”

    在白晨走出教室的瞬间,所有的孩子这才松了口气。

    白晨在的时候,空气是凝固的,他们感觉心头压了一块秤砣一样,呼吸都变得困难。

    白晨又怎会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甚至白晨故意放出一点气息压住他们,给他们上一节心惊肉跳的课程。

    在随后的几日时间里,殷家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只不过这是在白晨不在场的时候,白晨如果在场,只会让气氛变得更加的平静。

    白晨对他们的态度倒是无所谓,可是让白晨有些担心的是,老夫人这几日却没来找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吓到了,还是她出了什么事。

    白晨私下里打听,却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不过如果老夫人真的是又旧病复发,那么殷家不可能这么平静。

    白晨只会给殷家的孩子上一节课,下午的时候就会去殷家的藏书阁里看书。

    这里保存着殷家的族谱,甚至是记载了从商汤开始的许多事迹。

    可以说殷家是中原最古老的家族,几乎没有其他的家族能出其右。

    这些典籍藏书可比外界流传的史记之类的要真实与准确许多,毕竟史记是会随着当权者的更迭而改变的,可是家族族谱和事迹却不会因此扭曲。

    在中原从古至今,乃至到了现代,一些地方都还保留着记录族谱的习惯与习俗。

    这些族谱的记载会事无巨细的记录下族内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比如说族内谁谁今日生病,谁谁又发财了,谁谁又升迁了,都会被记录下来。

    不过白晨对这些东西没兴趣,白晨更感兴趣的是殷商末代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说真相到底是什么。

    目前能够确定的是,当时殷商与大周的战争,其实是两大教派的厮杀。

    为什么两个教派的厮杀,最终会牵扯到王朝更迭。

    当然了,白晨没有忘记当初的承诺,白晨也在寻找关于老夫人说的,关于家传宝玉的事情。

    ……

    “老爷。”隆衫脸色为难的找到殷廉。

    殷廉看到隆衫的脸色,便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什么事?”

    “老爷……这几日老夫人要的生食越来越多了,而且完全不见外人,每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小人……小人是怕……怕出什么事情……您看……您是不是亲自去看看?”

    殷廉的脸色古怪,从他回来后,也多次前去拜见自己的母亲,可是母亲都是闭门不出。

    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见,他倒是想用强,直接撞开房门。

    不过毕竟是他的母亲,他还真无法这么做。

    “便是我亲自去,母亲她也是不见我,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殷廉心中也是急切,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了他的心病。

    “老爷,小的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说。”殷廉心中猜测,多半不会是什么好话。

    可是现在他也想听听,隆衫是怎么想的。

    “老爷,老夫人死而复生,这事本就古怪……小的没其他的意思,就是在想……老夫人会不会已经……已经不是老夫人了?”

    “这……你的意思是?”

    “古来便有术士施法让死者复生,可是这些术法多半邪门异常,有些被复生的人尸身依旧腐烂,可是却行动自如,小的是在想,老夫人会不会是被人下了什么妖术……”

    殷廉原本是一直避免往这方面想,可是现在隆衫提出来了,他再回避也无可避免。

    “可是老夫人生平和蔼,从未与人结仇,殷家内没有人会什么术法,便是有也不可能对老夫人下手,难道是外人?又会是何人?又能有什么目的?”

    “老爷,那些妖人行事异常,不能以常理计算,不过现在首要弄清楚的是,老夫人到底有没有中妖术。”

    “跟我来。”殷廉终于下定决心。

    这件事的确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恐怕又要生变。

    殷廉带着隆衫来到老夫人的院落,还未进去便听里面传来老夫人的声音。

    “廉儿,你来了。”

    “母亲,孩儿前来拜见,许久未曾见了,您便打算一直把孩儿挡在门外吗?”

    “我衣衫不整,不便见你。”

    “母亲,孩儿担心您的身体,您已经多日未曾出来了,让孩儿见上您一面吧。”

    “我身体很好,你也不用担心,你平日出去三五个月也是常有的事情,怎么如今几日不见便这么急不可耐?”

    “母亲,您开一下门吧,我有很多话要对您说。”

    “你便在外面说吧,我听着。”

    殷廉脸色为难,隆衫看着殷廉:“老爷……不能再拖下去了。”

    殷廉脸色一沉,放声道:“母亲,孩儿得罪了,待到事后再与您赔罪,隆衫,把门撞开。”

    “休得胡来……”

    里面老夫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殷廉轻喝一声:“撞门。”

    隆衫身强体壮,一个冲撞过去,房门直接被撞破。

    迎面便是一股腥臭扑面而来,隆衫和殷廉全都捂住鼻子,整个房间充满了阴秽的气息,让人感觉昏昏沉沉的,地上全都是禽畜的毛,还有许多血迹。

    两人都感觉到作呕,也不知道老夫人是如何在这种环境下待上那么多日的。

    殷廉看向床榻,床榻放着床帘,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殷廉,这样便好了,你别过来。”

    老夫人越是这么说,殷廉便越是好奇。

    殷廉一步步的走向床榻,老夫人又急道:“儿子,我现在衣衫不整,你且等我一下,待我穿着一下,如何?”

    殷廉也迟疑了一下,隆衫凑到殷廉的身边,低声嘀咕道:“老爷……这是缓兵之计。”

    “狗奴才,这里有你什么事,便是你拱撺我儿的。”老夫人愤慨的哼道。

    殷廉目光闪烁,迟疑着走上前,身手去掀开那帘子。

    突然,一个黑影朝着迎面扑过来,殷廉都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吓得连连退后。

    那黑影张着血盆大口朝着殷廉扑咬过来,殷廉只觉得脖子一痛,便听耳畔传来隆衫的叫声。

    “老爷。”

    “狗才,你最该死!”那黑影眼见隆衫靠近,丢下殷廉冲向隆衫。

    隆衫心头大骇,他可是将这东西看的真切,这哪里是老夫人,分明就是一个噬人的怪物。

    隆衫下意识的伸手抵挡,却被这怪物直接撞在身上,整个人被撞破门板,冲飞出屋子。

    那怪物急追出来,利爪朝着隆衫的脑袋拍落下来,却听贺兰的惊呼声。

    “哪里来的怪物,休得伤人!”

    “又来一个送死的。”

    贺兰此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他见这怪物伤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理,飞冲向怪物,止住了怪物袭杀隆衫。

    怪物抬起爪子,朝着贺兰抓来,贺兰的胸口瞬间被掀开一片皮肉。

    贺兰大惊失色,这怪物太过生猛了,而且这动作快的令人发指,自己居然连他的动作都看不清楚。

    怪物舔了舔爪子上的血迹,似乎是非常的享受:“果然还是人血好喝,吃腻味了禽畜的血,今日便换人血。”

    贺兰的脸色惊疑,看着眼前的怪物,这怪物全身长满了肉瘤,毛发杂乱无章的覆盖着粗糙的皮肤。

    “这怪物是哪里来的?老爷呢?老爷在哪里?”

    “老爷在里面……老爷被他咬了。”贺兰的脸色更加的惊怒:“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何不护好老爷?”

    “我……我……”

    隆衫心里委屈,这事来的实在太突然了,不管是他还是殷廉,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袭击了。

    谁又能猜得到,他们那位和蔼可亲的老夫人,会突然变成一个凶残的怪物。

    “他死定了,被我咬到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不过你们也不用为他担心,因为很快你们也会死在我的手中。”

    贺兰大喝一声:“怪物,休得猖狂!”

    他没有选择逃跑,他听说殷廉被咬了,已经怒不可遏。

    贺兰毫无保留的施展出武功,朝着怪物出拳,可是他的拳头打在怪物的皮肤上,怪物却纹丝未动。

    “好弱的凡人。”怪物的腮帮子突然鼓起来,朝着贺兰吹出一口气。

    贺兰本能的感觉到危险,脑袋尽可能的避让开,然后便感觉一股劲风从耳畔掠过,然后便听后面传来一声巨响。

    贺兰回头一看,却见后面的假山中间,被打穿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贺兰心头大骇,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这吹口气便有如此恐怖的杀伤力,若是刚才打在自己的身上,那还有命在?(未完待续。)

第三千零八章 石魃

    这时候殷廉捂着脖子,亦步亦趋的从屋内出来了,他无力的靠在门框上,脖子上渗出黑色的血。

    殷廉粗喘着:“贺兰……”

    “老爷……”贺兰看到殷廉,立刻精神了起来。

    不过怪物的攻击立刻又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来,贺兰慌乱的避开怪物的攻击。

    贺兰发现,这怪物虽然力量与速度都非常的快,不过如果静下心来,还是能够躲开他的攻击的。

    不过也仅限于避开,要想战胜这个怪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己全力的攻击,连他的皮毛都没伤到。

    怪物见贺兰开始与自己迂回战斗,不想在贺兰的身上浪费时间,身体一腾跳出三丈高,落到十几米外的地方。

    “贺兰……阻……阻止他……不要……不要让他……”殷廉已经无力的瘫坐到地上。

    “老爷……”贺兰双眼赤红,连忙冲上前去。

    “快去阻止他……不要让他……伤了他人……”

    隆衫也是捂着胸口上前来,殷廉此刻已经非常的虚弱,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我没事……我没事,快去……”殷廉无力的推开贺兰。

    “大总管,快去找大夫,照顾好老爷……”贺兰猛的站起来,说罢便冲出院子外。

    殷廉此刻已经是弥留之际,声音变的微乎其微:“去找白……白先生。”

    “老爷,我先找大夫。”

    “去找白先生!快去……”

    隆衫虽然是曹cao派来的奸细,不过他到目前为止,并未做过对不起殷家的事情。

    一方面是因为他没必要这么做,再者一点是因为他在殷家留守了这么久,对殷家多少也有感情。

    再加上殷廉为人仗义,对他可以说非常好。

    如今看到殷廉受此苦难,隆衫心中非常的难受。

    “去!”殷廉低吼着,竭尽全力的推开了隆衫。

    隆衫最终还是遵循殷廉的命令,当他跑出院子的时候,他所看到的是一片惨状。

    十几个人在前院倒折,其中几个人已经死了,还有几个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从他们的伤势可以看的出,他们都是那个怪物打伤的。

    隆衫不敢迟疑,直奔白晨的院子而去。

    可是,当他到了白晨所在的院子之时,却发现白晨的房门开着,可是里面没有人。

    隆衫心中更加的急切,里里外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白晨的踪迹。

    难道逃了?隆衫不免产生怀疑。

    而这时候的贺兰,正在追赶着那怪物,那怪物见人就攻击,贺兰也只能勉强跟上这怪物的身后,同时在大喊着:“快逃!快逃……”

    大部分人见到怪物的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发愣。

    他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怪物哪里来的。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我早该如此……我早就应该直接出来,将整个府邸的人都杀光,我居然在那个房间里躲了这么久……”

    怪物肆意的攻击着所有他看到的活物,整个殷家上下都被他搅得鸡犬不宁。

    这时候怪物已经冲到了前厅,几个侍女正在打扫前厅的桌椅,怪物伸手就抓住了一个没反应过来的侍女,张嘴就咬断了侍女的脖子。

    贺兰眼看着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抓起旁边的椅子,直接朝着怪物砸过去。

    椅子砸在怪物的身上砸的粉碎,可是怪物却毫发无伤。

    怪物转头看向贺兰,随手丢掉了手上侍女的尸体,不满的眼神直逼贺兰。

    “烦人的家伙,你打不过我,我也不想在你的身上浪费时间,你应该庆幸我对你没兴趣,你居然还追到这里来,你真的不怕死吗?”

    “打不过也要打!”贺兰冷冷的看着怪物:“你伤了我家主人,那我便不能放过你。”

    “不放过我?你又能奈我何?”

    怪物站在原地,看来这次他不跑了,而是打算在这里杀了贺兰。

    贺兰摆出了起手式,屏住呼吸的刹那,贺兰带着狂涛一般的掌劲拍向怪物。

    可是怪物纹丝未动,就站在那里任由贺兰的掌劲拍在身上。

    这次贺兰可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道,怪物却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你看到了吧,你的攻击对我毫无效果,现在换我了……”怪物的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贺兰心中暗叫不好,急忙抽身退开,可是他的速度终归还是慢了一拍。

    怪物身上那些凌乱的毛发突然绷直了,就如钢针一样竖起来,瞬间变成了一个刺猬。

    贺兰的手掌瞬间被密密麻麻的针毛刺穿,当他收回手掌的时候,整个手掌已经痛的无法言语,掌心上全部都是细小的血孔。

    贺兰惊骇的看着怪物,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怪物到底从何而来。

    这根本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原本就可怕的怪物,此刻更是变得恐怖绝伦,现在的他根本就无法下手,身上全都在针毛,让他犹如刺猬一样。

    怪物低吼一声,猛的朝着贺兰撞过来。

    贺兰急忙躲避开,大厅的顶梁柱立刻就被撞断,贺兰更是震惊。

    这怪物实在是无从下手,他根本就想不出如何对付。

    怪物扭过头看向贺兰,狞笑着说道:“你别逃,只是一下子就过去了,你完全感觉不到痛苦。”

    怪物再次撞向贺兰,贺兰立刻奔逃出大厅,怪物立刻追向贺兰。

    看来这次怪物是打定主意要杀贺兰,腮帮子又一次鼓起来,朝着贺兰吹出一道气炮。

    嘭的一声,气炮打在门上,整个木门就如被散弹枪击中一样,瞬间被打的支离破碎。

    贺兰心中一动,这怪物在府内杀伤极大,若是能将他引开的话,那么威胁就小许多了,这样一来也不算是辜负老爷的嘱托。

    贺兰不与怪物正面对抗,而是选择逃跑。

    贺兰就打定主意,往人少的地方引。

    怪物对贺兰穷追不舍,时不时的放出一个气炮。

    贺兰一边逃一边评估怪物,这个怪物最大的攻击手段就是他的气炮,不过他的气炮似乎打不准,至少对移动的物体准头很差,可是威力极大,只要中一下,不死也要掉半条命。

    另外就是他的身上全都是钢针,让人无法下手。

    不知不觉间,贺兰已经将怪物带到了竹林中。

    “你想将我引开人群是吗?”怪物一边追着贺兰,一边开口说道。

    “你既然知道,为何又跟着我过来?”

    “当我认定了一个猎物,我就绝对不会放手,我会将我的猎物追到精疲力尽。”

    贺兰心中叫苦,他的力气已经不多了,先前被穿透的手掌,此刻传来酥麻的感觉,而且这种酥麻的感觉开始向着全身蔓延。

    他身上的针毛有毒!

    “看来你已经感觉到了,嗤嗤……刚才你的手掌被我的针毛扎中,我已经将返魂香注入你的身体里,你的身体会慢慢的失去知觉,然后你就能看着我是如何将你吃掉,如何将你啃的骨头都不剩下。”

    贺兰终于站不住了,毒素已经开始向全身蔓延。

    怪物一步步的走到贺兰的面前,张开他的血盆大口露出满嘴獠牙。

    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贺兰闭上眼睛,等待着怪物咬断他的脖子。

    突然,贺兰听到一个声音,贺兰猛的睁开眼睛。

    却见殷小虎正拿着刀冲向怪物:“怪物,休伤我师父。”

    “又来一个送死的。”怪物转头看向殷小虎。

    贺兰大惊:“小虎,走,快走……”

    “师父,我是来救你的,我不走……”殷小虎拿着刀冲到怪物的面前,直接就朝着怪物当头劈下。

    怪物抬起手一抓刀刃,用力一扯,连刀带人将殷小虎甩飞出去。

    贺兰叹了口气,殷小虎的武功实在是太差了。

    哪怕是自己都不是这怪物的对手,殷小虎又怎么可能敌得过这怪物呢。

    而且他连对手的实力都没摸清楚,就贸然的出手攻击,这和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你们是师徒?那就连你这徒弟一起吃掉。”怪物舔了舔舌头。

    贺兰现在便想救殷小虎也是有心无力,返魂香的毒素已经蔓延全身,他现在连指头都动不了,如何去救殷小虎。

    殷小虎也有些懵了,他发现自己居然连这怪物的一招都接不下。

    这和他想象中的结果完全不同,而且他还发现,这怪物似乎是打算先杀他……不,应该说是先吃他。

    正当贺兰和殷小虎绝望之际,又听到一个脚步声。

    怪物抬起头,看向竹林的尽头,却见一人漫步走来。

    “真是够了,我难得安静的读一本书,你们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些吗?”

    “白先生……是白先生……”殷小虎大喜的叫道:“师父,我们有救了。”

    贺兰在看到白晨到来的时候,的确是升起几分希望。

    可是一想到这怪物的可怕,他的希望又沉沦了。

    这怪物根本就不可能战胜的了,即便是白晨来了也无济于事。

    对这怪物来说,也许只是多了一份食物而已。

    白晨走到了现场,先是看了看贺兰和殷小虎,又看向眼前的这个怪物。

    “你是什么东西?嗯……你的身上有很重的尸气,像是尸鬼,不过又有所不同,你是谁炼出来的怪物?”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怪物咧嘴笑起来:“我乃是石矶娘娘座下,石魃。”

    “石矶娘娘?”白晨眼前一亮:“太好了,终于找到了,你可知道石姬现在在哪里?”

    “知道。”

    “在哪里?”

    “阴曹地府,我现在就送你去。”石魃突然朝着白晨喷出一记气炮。

    “小心……”贺兰大惊叫道。

    白晨身体微微一侧,避开了石魃的气炮。

    “你敢攻击我?”

    “嗤嗤,一介凡人,有何不敢?”(未完待续。)

第三千零九章 灵肉转生

    白晨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片竹叶。

    看起来白晨对这竹叶的关注,比起对石魃的关注更大。

    “你知道吗?敢袭击我的人,现在全部都死了。”

    “嗤嗤……我可不是人,我是妖怪。”石魃裂开嘴,朝着白晨展示他那张血盆大口。

    “妖怪?便是东皇太一在我的面前,也不见得敢如此态度,区区一个小妖怪,胆敢如此。”

    “放肆,吾皇名讳岂是你能提起的?”

    白晨眼中杀机一闪而过,手中竹叶随手一甩,那竹叶便如最为锋利的刀锋,瞬间在石魃的胸口击穿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贺兰和殷小虎全都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白晨,脸上写满了震撼。

    特别是贺兰,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石魃的可怕。

    他先前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打伤石魃,可是白晨却用一片竹叶射穿了石魃的胸口。

    “师父,他这是怎么办到的?那竹叶怎地能有此等威力?”

    “那是传说中的飞叶杀人,习武之人常有传言,可是古往今来却没有一人能达到此境。”

    “飞叶也能杀人?那师父你呢?”

    贺兰苦笑着摇了摇头:“差太多了。”

    石魃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上的窟窿,不由得咧嘴笑起来了。

    “厉害,居然有如此身手,你的血一定很好喝。”

    贺兰看到石魃居然对如此重创无动于衷,脸色不由得一变。

    “这下难办了,本以为白先生的飞叶杀人之技能挽回局面,没想到这怪物居然不在乎。”

    “白先生会不会输?”殷小虎担心的问道。

    “难说,这局面我也看不清楚,不过这怪物太难缠了,恐怕……”

    贺兰显然是不看好白晨,实在是石魃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石魃看着白晨,颇为得意的说道:“我乃是玄石所化,本体就是一块石头,你便是在我身上再打十个窟窿也没用。”

    “十个也没用吗?”白晨看着石魃:“那如果是一百个呢?一千个呢?”

    “哈哈……你办得到吗?”

    白晨手掌朝着地面一转,再向上一提,卷起一阵竹叶,那些竹叶在白晨的手中汇聚成团。

    “你说呢?”

    石魃一见白晨这招,脸色顿时剧变,这时候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白晨手中一放,那些汇聚成团的竹叶就如爆射出去的刀片一样。

    前方十几丈锥形角度,所有的竹树全都被切断,纷纷倒下。

    而石魃的身体更是被射的千疮百孔,不过即便如此,石魃依然没死。

    贺兰和殷小虎已经看的痴呆了,这哪里还是武功的范畴,这根本就已经是仙法了吧?

    只是竹叶,就能有如此威能?

    这还是人吗?

    石魃身体突然一收,原本千疮百孔的身体立刻就消失了,不过身体却小了很多,石魃猛的向上一蹿,跳出了数丈高度。

    “想逃?没我的允许你就想逃?”

    白晨轻哼一声,脚下挑起一根断掉的竹竿,挑到手中朝着石魃一掷,石魃立刻就被穿透,身体从空中砸落了下来。

    竹竿正好钉在他胸口,就那么钉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

    白晨走到石魃的面前:“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吗?敢和我动手的,没有一个活到现在。”

    “你若是杀我,石矶娘娘绝不放过你!”

    “我正愁找不到她,我倒是希望她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惜她没有出来,所以我需要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哼,你是在自寻死路。”

    “你又离死近了一步,在死之前,你最好能把答案告诉我。”

    石魃冷笑说道:“你不能杀我。”

    “我杀过那么多人,他们在临死前总是各种各样的理由,以逃脱死亡,可是他们却从未说,我不能杀他们。”

    “如果你杀了我,殷家的老夫人也会死。”

    “哦?为什么?”

    白晨身上的杀气消弭,不解的看着石魃。

    “我为了能有血肉之躯,便施了法术灵肉转生,与她融为了一体,白天是我,夜里是她,待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我便能彻底的掌握血肉之躯,修成妖仙。”

    “她复活也是你的杰作?”白晨眯起眼睛看着石魃,这石魃的身体倒是强悍,可是从始至终也不见他使用法术,白晨都怀疑他到底会不会法术。

    “你若是答应放我走,我便告诉你答案。”

    “好啊,我放你走。”白晨爽快的回答道。

    石魃听到白晨如此爽快的回答,不但没有高兴,反而露出谨慎之色:“你根本就没想过放我走,你一直都想杀了我?”

    “不管我答应不答应,你都不会相信我,所以你让我做出承诺毫无意义,再者说你与那殷家老夫人合为一体,你若是跑了,我上哪里找她去?”

    白晨已经表现出了不耐烦之色:“所以你还是快些告诉我答案,这样你也能快点解脱,我也省事许多。”

    石魃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道:“好吧,我告诉你答案。”

    石魃看着白晨凑过来,突然他身上的针毛突然爆射出去,与石魃距离不足一步的白晨自然是首当其冲。

    这针毛就如骤雨一半倾泻过来,可惜到了白晨的面前,却难进分毫,全都顿在半空中。

    白晨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石魃:“这就是你的后手吗?真是可悲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白晨抬起手掌,重重的拍落,穿透了石魃的心口。

    白晨的手掌在石魃的身躯之内摸索了一阵,然后用力的抽出来一颗石心。

    “果然有,每个妖怪都有一颗妖心,你既然是妖怪,那自然也不例外,你的身体虽然不惧伤害,可是你的妖心可也不惧伤害?”

    “把我的妖心还给我……还给我。”

    “告诉我答案。”

    “我告诉你……这灵肉转生是石矶娘娘施展的法术,我只是她麾下的一个小妖怪,不要杀我……”

    “石姬能够让死者复生?”

    “殷家老夫人根本就没死,灵肉转生的头七日会让人假寐,七日一到,我便与殷家老夫人合为一体,我既是她,她既是我。”

    “也就是说,其实殷家老夫人本来就没死,因为中了法术假寐了七日?”

    “是是……是这样的。”

    “石姬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她就只是想培养我,又发现这殷家老夫人是千古罕见的混元灵窍,所以才想让我鸠占鹊巢,占了她的肉身,再借她的肉身修成妖仙。”

    “只是培养这么简单?”白晨却是不信。

    石魃目光闪烁,似乎是在躲避白晨的注视。

    “怎么?到了此刻还想要蒙混过关吗?”

    “我若是说了……你真会放过我?”

    “至少在将你和殷家老夫人分开之前,我不会杀你。”白晨回答道。

    “占了殷家老夫人的肉身后,我便要为石矶娘娘找到河图。”

    “河图?殷家有河图?”

    “我亦不知,不过石矶娘娘说,这河图便在这殷家之中藏着。”

    “这河图又有什么功效?”

    “河图洛书本是混沌之宝,天地自然孕生的灵物,上古时代人圣伏羲便是寻得河图洛书,这才逆转天地,从此人族当道,如今石矶娘娘便想学那人圣伏羲,借由河图洛书之力改天换地,让妖族重新成为这片天地的主宰。”

    “她倒是好大的气魄,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虽然武功高强,不过却也只能应付我这等小妖而已,若是对付石矶娘娘,却是相差太多,石矶娘娘的法力通天彻地,你若是识相倒不如趁着现在卖她一个好,将我放了,他日我必有重谢,若是你杀了我,那么石矶娘娘绝对不会放过你,不止是你……殷家,乃至于整个滨海城都将血流成河。”

    “她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吗?”白晨冷笑道。

    “你只是凡人,根本就不明白石矶娘娘的神通广大。”

    “不如你把她叫到这来,让她来教训我。”白晨笑盈盈的说道。

    “我……其实我也找不到石矶娘娘。”

    “你又想糊弄我?”

    “不敢,我现在性命捏在你的手上,骗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隐瞒。”

    “石矶娘娘出海了,我亦寻不到她。”

    “出海?去哪里?”

    “寻仙山去了。”

    “仙山?蓬莱?”

    “不是,是仙人岛,姜子牙留下封神榜的地方。”

    “封神榜?仙人岛?”

    “当年殷商与西岐大战,我妖族所支持的殷商落败,大部分的妖族被封入封神榜中,而后又被姜子牙藏到仙人岛去,石矶娘娘便是打算寻到封神榜,将妖族释放出来。”

    “总不能毫无头绪的去找那所谓的仙人岛吧?可知道具体在海上的什么位置?”

    “石矶娘娘似乎是知道仙人岛的位置,可是我不知道,她也没与我说清楚,在施术之后就离开了,等我与殷家老夫人合为一体后苏醒过来,石矶娘娘已经走了。”

    “那么怎么解除这个灵肉转生之法?”

    “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石矶娘娘的作为,我只是玄石化妖,所有我根本就不会发生,更不懂如何释放灵肉转生。”(未完待续。)

第三千零一十章 旦夕

    贺兰和殷小虎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这事情似乎已经不再那么单纯了。

    白晨看向贺兰和殷小虎,随手将妖心丢给殷小虎:“他就交给你们了。”

    “等等……”贺兰看到白晨要走,连忙喊道。

    “有什么问题吗?”

    “这等妖物,怎可留着他的性命?”

    “他现在借用了老夫人的肉身,杀了他老夫人也要死,你们若是觉得这样可以,那便将那妖心毁掉好了。”

    白晨耸了耸肩,转身便要离去。

    白晨来殷家的目的基本已经完成了,不但知道了老夫人死而复生的原由,还得知了石姬的计划。

    “小虎,扶我起来。”贺兰现在撑不起身体。

    殷小虎扶起贺兰,贺兰看着白晨的背影叫道:“白先生……如今又该如何?”

    “这事与我无关,你们自己看着办。”

    石魃看到白晨走了,立刻又露出了凶恶的嘴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殷小虎和贺兰。

    “将妖心还来。”

    殷小虎的心性毕竟没经过锻炼,立刻便畏惧的看着石魃,看到石魃靠近,殷小虎更是双腿发软。

    “小虎,将妖心毁掉!”贺兰可不是殷小虎,他可没殷小虎那么容易对付。

    “啊……可是白先生刚才说……”

    “他若是敢再接近就毁掉妖心,更何况白先生还未走远,他若是敢行凶,必定会惊动白先生。”

    果然,抬出白晨的名字,石魃就停下了脚步。

    “我身上中的返魂香的解药呢?给我。”

    “返魂香不需要解药,只要三个时辰,毒性就会消退。”石魃虽然如实的回答,不过他的眼神依然不善。

    “你现在就给我留在这里,如果你再敢伤人,便休怪我无情。”贺兰冷哼道。

    石魃看着殷小虎掺扶着贺兰离去,没有再攻击他们,眼中闪烁着阴毒之色。

    出了竹林,贺兰便见到隆衫匆匆忙的找来。

    “贺兰,你的伤怎么样?那怪物呢?我找不到白先生……他可能是知道自己敌不过那怪物,已经先一步逃了,我们现在不能指望那姓白的了。”

    贺兰和殷小虎都张着嘴,愕然的看着隆衫。

    “怎么了?那怪物跑哪里去了?我觉得我们若是能整合人手围剿,应该能将他围杀。”

    “他在里面。”殷小虎指着竹林里说道。

    “在里面?这下糟了,这竹林连着后山,若是让他逃入山中,怕是再难擒拿住,到时候我们殷家便永无宁日了。”

    “他逃不了……”

    “为何?难道你已经将他击杀了?”

    “我哪里有那能耐,是白先生……白先生没有逃,他似乎是刚从藏书阁出来,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正好遇到了怪物袭击我们,便将那怪物清理了。”

    “啊?他……他没逃?”

    “没逃,若非正好白先生出来,恐怕我和小虎二人便要丧命在怪物手中了。”

    “那白先生与怪物也是一场恶战吧?”

    “哪里是什么恶战,那怪物根本就不是白先生的对手,我看白先生根本就连全力都没用出来,怪物就已经败北了。”

    “这……你不会是在夸大吧?那怪物的能耐你我都是见识的,白先生便是再强恐怕也不可能轻松取胜才是,如若不然,那白先生不是比怪物更像是怪物?”

    比怪物更像怪物?

    此刻贺兰和殷小虎的心中还真有这样的想法,那匪夷所思的手段,简直就惊爆他们的眼球。

    怪物在他的面前,更像是稚嫩的婴儿。

    “好了,别说那怪物了,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老爷呢?”

    “老爷……对了,老爷。”隆衫猛然醒悟过来:“老爷还在老夫人的房间。”

    “快……快去看看老爷怎么样了。”

    贺兰这一着急,都忘记了自己现在身体无力,一个踉跄就摔在地上。

    在隆衫和殷小虎的掺扶下,三人匆匆回到老夫人的院子。

    却见殷廉安静的坐在地上,身下是一滩黑血,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老爷,老爷……您怎么样了?”隆衫去探了探殷廉的鼻息,稍稍的安心下来:“还有气。”

    虽说这句话有些不敬,不过这时候殷小虎和贺兰也没心思追究。

    “小虎,快去找大夫,要快。”贺兰催促道。

    “啊……好,我这便去。”

    殷小虎把大夫找来的时候,贺兰基本上也已经恢复了行动。

    这时候的殷家已经乱作一团,贺兰又对隆衫道:“大总管,现在老爷重伤,殷家上下连个主心骨都没有,你先去安抚一下那些受惊的下人,老爷这让我看着。”

    贺兰还是识大体,知道殷廉为殷家cao劳了半生,不能刚一倒下便让殷家一蹶不振。

    隆衫看了眼病床上的殷廉,脸色沉重的点点头。

    大夫在病榻旁仔细的检查着,殷小虎已经六神无主,不断的打扰着大夫。

    “大夫,我爹怎么样。”

    “稍安勿躁,先让老夫检查清楚再下定论。”

    “大夫,你一定要治好我爹,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好好,小少爷先稍安勿躁。”

    “我爹会不会死?我爹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小虎。”贺兰一把拉住殷小虎:“老爷不会死,你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再如此打扰大夫,我先劈了你。”

    贺兰都被殷小虎弄的烦躁不安,更不要说大夫了。

    “小姐呢?怎么不见小姐的人影?”

    “啊……姐姐先前被滨海的城守周大人家的小姐叫出去了。”

    “还好。”贺兰点点头。

    如今殷家正逢劫难,殷廉自己已经倒下了,若是他的这对儿女再出什么事情,他都没脸面对殷廉了。

    可是细细一想,突然发现不对:“糟了,那城守周先和与那舟山是穿一条裤子的,他家小姐叫小姐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啊……那周秀兰与姐姐平日常有走动,应该不会……不会有什么事吧?”

    “你现在先去把你姐找回来。”

    过了半饷,大夫脸色凝重的看向贺兰,贺兰连忙上到大夫跟前:“大夫,我家老爷的伤势如何?”

    “伤势奇重,他的脖子血管被破了,不过这倒还算是小问题,老夫自信有把握治好,可是他却身中奇毒,这毒我是闻所未闻,只能从其气味以及变化看出,这毒阴秽无比,异常歹毒,恐怕……”

    “恐怕什么?”

    “阁下,给你家老爷准备后事吧。”

    “你说什么!?”贺兰大怒,失控的抓着大夫的双肩。

    大夫惨叫一声,贺兰这才醒悟过来:“抱歉,大夫……我失态了,我家老爷没死,他不会死的,你再想想办法,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吧。”

    “无妨。”

    贺兰长相凶恶,大夫便是有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只是额头冷汗直冒。

    自己若是再说那些不中听的话,指不定贺兰会如何对付他。

    他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人,可是殷廉身上中的毒,他的确没办法。

    “此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老夫医术有限,实在是难有妙手,不过老夫这有一株人参,当可吊住你家老爷三天的时间。”

    “那好,多少钱?”

    “你家老爷以前也帮衬过老夫,这人参便不收钱了。”

    大夫留下人参匆匆告退,贺兰更是六神无主。

    他虽然身手不凡,可是却不通医术。

    贺兰突然想到了石魃,只能又返回竹林。

    “石魃,给我出来。”贺兰大声喊道。

    这时候已经是夜色朦胧,竹林中迷雾缭绕。

    即便是常人也未必敢在这种时候进小树林,更何况这里还藏着一只怪物,一只真正的怪物。

    不过贺兰是何等胆魄,他心中笃定那怪物不敢伤他。

    “凡人,你去而复返作甚?真当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

    迷雾之中传来石魃的声音,语气非常的不爽。

    “我家老爷中了你的毒,快将解药拿来,如若不然,我便捏碎妖心,让你给我家老爷陪葬。”

    “那是噬骨寒心之毒,是石矶娘娘赏赐给我炼化的,我也没有解药,不然你将妖心还给我,我去找石矶娘娘索要解药如何?”

    “你去将解药拿来,我再将妖心还给你。”

    “虽然我的妖心可以拿出体外,可是却不能超过十里范围,一旦超过了这个范围,我必死无疑,又如何索取来解药?”

    “你休要蒙我,如果你不将解药拿出来,我便请白先生过来整治你。”

    “你……你便是请他来也没用,我没有解药就是没解药,杀了我也没用。”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请白先生来,我倒是看看,你是不是面对他也如此强硬。”

    “去吧,反正我没解药。”

    贺兰这时候已经无可奈何,这事他也只能去求助白晨。

    贺兰找到白晨的院子,小心翼翼的敲了敲白晨的房门。

    “白先生,贺兰求见。”

    “进来吧。”

    贺兰推开房门,白晨看着贺兰:“贺兰,可有什么事?”

    贺兰突然跪在白晨的面前:“先生,贺兰求您救救老爷。”

    白晨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老爷被和怪物咬了,如今中了奇毒,大夫束手无策,我向那怪物索要解药,他说没有,如今能救老爷的,只有先生您了,请您救救老爷吧。”

    “果然……”白晨低声咕噜了一声。

    “什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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