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交谈
年轻人说声“坐稳了。”
车子立马就往前冲去。
托马斯满腹的好奇还没问出口，就觉得后颈一疼，倒在后座上。
梅丽莎：“老大，你干嘛打晕他？”
胖熊小马哥说道：“我怕他一路呱噪，让他睡一觉。”
马尔科赞同：“嗯，是得让他好好休息，才有精力面对接下来的问题。”
小马哥：“何止是他，我也得睡一觉，不然明天没法干活。”
马尔科：“行，你们都睡吧，到家了，我叫你们。”
不一会儿后座上就响起了小马哥的打鼾声。
梅丽莎摇摇头：“我真佩服老大，随时随地说睡就睡。”
马尔科：“老大毕竟不是铁打的，不像我们……”
梅丽莎：“是，我们是铁打的，不用休息……”
马尔科侧头看了梅丽莎一眼，“嘿嘿，难得听你发牢骚。
如玉，你也该换回来了，还顶着别人的脸，我很不习惯呢。”
梅丽莎：“对哦。”
说着话，轻轻地把脸上的一层膜撕了下来，再揉了几下，就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是如玉那张俏生生的脸。
如玉：“嘿嘿，我扮得像吧。”
马尔科：“嗯，以假乱真。”
原来，如玉查到疗养院有位女医师叫梅丽莎正在休假，于是就趁她来上班的时候拦下了她，把她带到小马哥所在的咖啡馆楼上房间，三人问清楚了一些情况，知道托马斯的确被罗伯特带到了疗养院，并且做了整形手术，而梅丽莎就是这场手术的麻醉师。
如玉当机立断决定假扮成梅丽莎进入疗养院寻找托马斯。
小马哥和马尔科留在外面接应。
索性一切顺利，成功地把托马斯带了出来。
如玉：“哈哈，我真想留在疗养院看看罗伯特回来发现卡洛琳不见了是什么表情。”
马尔科：“你没机会看到了，罗伯特也没机会回疗养院了。”
如玉：“怎么，老大要对他采取措施了？也对，他对托马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怎么还能让他逍遥法外呢。”
马尔科摇摇头：“等着他的还不止这些呢。我已经修复好了别墅的监控录像，有了新的发现。”
如玉：“你传给我看看。”
马尔科：“正在进行，我只给你看最重要的部分，你就明白了。”
过来一会儿，听见如玉啊了一声。
“我就知道是这样……。”
马尔科看了看后座上沉沉入睡的托马斯，说道：“可伶的托马斯，强行被整形，不仅改变了面容，连性别也改变了……，他以后怎么办……”
如玉：“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没崩溃已经很了不起了。我们该怎样帮助他呢，把罗伯特绑到他面前，以牙还牙……”
马尔科：“什么帮助都无济于事，你不是男人，不能理解…，就如同我不能设身处地理解你们女人一样。”
如玉：“可伶的托马斯，还有玛丽夫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怎样？”
是的，无法想象。
就如同他们之前无法想象罗伯特会这样对待托马斯。
这是多大的仇怨啊，这恐怕比杀了托马斯还让人痛苦吧。
托马斯的一切都被毁了。
随即两人都沉默下来，马尔科专心开车，如玉半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汽车穿过了小镇，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第七十一章哭吧
托马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他有些恍忽，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
如果是做梦，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但是……
他已经想起来了，自己……
这几个月来，自己经历的岂止是一场噩梦？
“嗨，你醒了，快起来吃早餐吧。”
一个华裔女子走进来对他说道。
托马斯：“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那个女医师呢？”
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华裔女子说道：“这里是马国豪私人侦探所，叫马如玉。
至于其他的问题嘛，等你吃完早餐以后我们慢慢说。……嗯，这边是卫生间，有新的洗漱用品。这是给你准备的衣服。我们在外面等你。”
说完转身出去了。
托马斯爬起来。
看自己身上裹着一件睡袍，
他记得昨晚自己被带出疗养院的时候，身上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是谁给自己换的衣服呢？唉，纠结这些问题干什么呢？谁换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托马斯进了卫生间简单洗漱之后就患上了那个华裔女子给他准备的衣服是一套运动套装，不分男女都可以穿。
嗯，这样很好。
托马斯也不用纠结。
托马斯从屋里出来，发现外间的餐桌上已经做好了三个人，就是那个胖熊，还有那个开车的年轻人，还有这个华裔女子哦，对她叫马如玉就是没有那个带他出来的医生。
“就等你了。托马斯。来。”
如玉把早餐递给他，就是简单的牛奶面包之类。
但是托马斯却觉得这才是真实的。
他几下就把早餐吃了，然后看着他们。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胖熊开口说道：“我叫马国豪，是唐人街第一大侦探，人们都叫我小马哥。
这里是我的侦探社，放心，没人知道你在这儿。
他们是我的搭档也是我的兄弟和妹妹，马尔科，马如玉，你都见过了。”
托马斯点点头。
“那去救我的那位女士呢？”
如玉笑着说：“就是我呀，我只是假扮成了里面的医生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你们救我可真是煞费苦心。谢谢。”
如玉：“不用客气，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幸不辱使命，把你找到了。”
托马斯：“是我母亲吗？”
小马哥：“是的。你母亲玛丽夫人在你失踪第二天就报了警，只是警察没有什么线索，后来她就请了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我们找到了你的下落，就在昨天晚上把你救出来带到了这里。在你还没有准备好跟你母亲见面，我们暂时还没有通知你的母亲玛丽夫人”
托马斯：“妈妈，我可怜的妈妈……她要是知道……妈妈，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托马斯了……，妈妈……”
托马斯忍不住哭起来。
由小声的抽泣变成了号啕大哭。
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压抑了多久的悲伤和痛苦呀。
小马哥：等他好好哭一场，发泄一下吧。
马尔科：哭吧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呕，他还算男人吗？
如玉负责递纸巾给托马斯，顺便给他撸撸背，别哭背过气去。
第七十二章收留
等托马斯停止了哭泣，
重新洗了脸再出来，小马哥转入正题。
“托马斯，你做好见玛丽夫人的准备了吗？”
托马斯摇头，“还没有。我现在连自己都没法接受，还不知道怎么去见妈妈…我……对她来说，我现在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马尔科：“对，这个样子去见她，还不如没找到呢。”
托马斯眼神更加黯淡。
如玉瞪了马尔科一眼，“你不会说话就别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马尔科：“我说的是实话呀。”
如玉：“实话很伤人，你知道吗？”
小马哥：“好了，别吵了。”
两人顿时收声闭嘴。
小马哥对托马斯说道：“我们还没有通知玛丽夫人，你现在暂时就住在这里。等过一段时间，你想清楚了再做决定吧。”
托马斯说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又给我容身之地。”
小马哥：“客气话不要说了，我们是收了费的，当然要安排妥当。
虽然你现在可以暂时不去见玛丽夫人，但是该我们做的事情还是不能停下来。
你现在还有精神听我说话吗？我说的是关于案子的事情，如果你不太想…，可以再休息一下，等你缓过来，我们再……”
托马斯：“不用。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了，但是我…我还是想知道一切…虽然我也从到罗伯特那里听到一些，也猜到一些，我还是想知道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嗯，这是你的权利。”
如玉端了一杯咖啡给托马斯。
“喝点，会好些。”
“谢谢。”
托马斯喝了一口，握着杯子对小马哥道：“您请说。”
小马哥：“之前你母亲委托我们调查你失踪的事情，通过调查，我们逐渐把目标缩小到了罗伯特身上，事实也证明的确是罗伯特绑架了你，把你带去了那个疗养院。他绑架你的目的就是，怀疑你在芭芭拉夫人生日晚宴那天伤害了凯伦。”
托马斯点头认同。
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得紧起来
心里愤愤不平：罗伯特就凭着怀疑就毁掉了他的身体，毁掉了他的一切。
小马哥：“之后我们去芭芭拉夫人别墅调查，需要她提供一些线索，但是芭芭拉夫人不太配合，而且她别墅里的监控视频被删除了，她好像在隐瞒什么，开始我们以为她是为了帮罗伯特。可是……随着调查的深入，我们不仅查到了绑架你的罗伯特，还找到了真正伤害凯伦的人。”
托马斯：“你们，你们知道谁是伤害凯伦的人？”
小马哥：“嗯，虽然费了不少功夫，到底还是查出来了。马尔科，把修复好的监控视频给托马斯看看。”
马尔科搬来电脑放在托马斯面前。
小马哥：“我们去芭芭拉夫人的别墅调查过，希望她能够提供当晚的监控视频，却被告知那天晚上没有开监控。嘿嘿，她以为能蒙过去，却不知我们马尔科和如玉都是专家，轻轻松松就修复起来。”
电脑上开始出现了芭芭拉夫人别墅的画面。
一下子把托马斯的记忆拉回到那天晚上。
第七十三章浮出
电脑上开始出现了芭芭拉夫人别墅的画面。
一下子把托马斯的记忆拉回到那天晚上。
就是那天晚上。
一切噩梦都从那里开始。
托马斯闭上了眼睛。
然后又握紧拳头睁开。
他要好好看看。
马尔科：“我直接放重点吧。”
没有人回答，小马哥如玉已经知道答桉了，不用看也不用回答。
而托马斯死死地都盯着电脑，忘了回答。
画面中出现了凯伦的身影，她从主楼下来，往后花园走去。
是了，她接到侍者的传话，说罗伯特在后花园等她。
她就去了后花园。
然后有一个人悄悄跟着她，这个人不是托马斯，也不是罗伯特。
在那条僻静的小路上，凯伦被这个人拖进了花园深处……
然后过了不久，托马斯出现在那条僻静小路上…
再然后，罗伯特出现了，
托马斯从远处冲出来于他檫肩而过…
小马哥：“事情就是这样，罗伯特以为是你干的，所以绑架了你，岂料另有其人。”
托马斯咬牙切齿，捶打着桌子：“他是谁？他是谁？”
马尔科：“这里只看到了他的背影，但是根据他的体型特征我找出了他的正面。你看…”
画面一转，是芭芭拉夫人出现在人群前的镜头。
马尔科：“她的旁边一边站着她丈夫，另外一边就是这个人。”
“他是谁？”
托马斯闷声问出。
如果他的眼睛能喷火，眼前这个令人恶心的家伙已经被烧成灰了。
如果他的眼睛能飞刀，眼前这个令人恶心的家伙已经千疮百孔了。
马尔科：“他叫托瓦尼，是芭芭拉夫人事务所的合伙人，这个家伙就是个…”
托马斯一字一顿：“我—要—杀—了—他—”
“好，杀了他。现在就去。”
一直没吭声的如玉拍了一下桌子。
小马哥：“别冲动。不在这一时。从长计议。”
托马斯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小马哥：“托马斯，你母亲玛丽夫人委托我们寻找失踪的你，我们算是完成了任务吧。而且还找出了真相和真凶。”
托马斯点头，“是的。”
小马哥：“下一步就是把真凶揪出来。一个是伤害你的罗伯特，另外一个是伤害凯伦的托瓦尼，也是间接伤害你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被罗伯特误会，从而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托马斯再点头。
小马哥：“但是，如果你要找他们报仇的话，你一个人恐怕不行，不说那个托瓦尼，他身边跟着不少保镖，这个马尔科已经调查过了，他身边前呼后拥的，就是那个罗伯特你也搞不定。”
马尔科点头表示赞同。
如玉在一旁要插话，被小马哥一个凌厉的眼风制止了。
托马斯：“我，我一个人是不行，不是还有你们吗？你们会帮我的对吗？我请你们…，我有钱，我把我的钱都给你们…”
小马哥：“不是钱的问题。”
如玉鄙视他：你不就是钱的问题吗？找到托马斯就算完成了一个case，之后如果要帮他报仇，又是另外一个case了，又要谈钱。
小马哥：“不是钱的问题，是要想好退路的问题，你母亲和你以后还得生活吧，不能因为这些个垃圾而去坐牢吧，还有我们，还得继续做大侦探除暴安良，不能因为这个垃圾坏了名声，所以咱们得从长计议。”
如玉哼了一声：说得冠冕堂皇的，
依着她，这会就去把那个托瓦尼的那啥捏爆。
马尔科狗腿：“老大，你有什么好主意？”
小马哥笑得贼眉贼眼，“你说，要是罗伯特看到这个监控会怎么样？”
马尔科替那个托瓦尼感到两股战战，腿间冷飕飕的。
如玉：“明白了，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这就去找罗伯特。”
第七十四章思考人生
小马哥，“好，如玉去找罗伯特…马尔科你去锁定那个托瓦尼，监视他就行了，不要轻举妄动，这回我们就看场好戏吧。”
“明白了。我们去准备。”
如玉和马尔科领命而去。
托马斯站起来，“我也去。”
小马哥拉住他，“不，你得留下，咱们还有一些手续需要完善。”
托马斯：……什么手续？
小马哥：“咱们可是正规的侦探社，一切都得按规矩来，我可不是为了收钱哈，有了你的委托书，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帮你调查绑架你的人对吧？”
托马斯：“明白，我马上可以写委托书。”
小马哥：“好，咱们去楼下办公室，我喊人打印出来。”
托马斯跟着小马哥下楼。
小马哥介绍道：“楼上住宿，楼下办公，你别看这里有些破破旧旧的，当年这里可是很出名的，以前是个武馆，我师父就是那个武打巨星的徒弟，武打巨星你知道吗？”
见托马斯摇头。
小马哥比了两个动作，嘴里伊呀的吼着。
这下托马斯明白了。
难怪，原来是巨星的徒孙。
果然是有点水平。
小马哥：“我可是师父的得意弟子，要不然师父怎么会把武馆留给我，要不然我凭什么成为唐人街第一大侦探，没得两把刷子能行吗？”
托马斯不太明白小马哥话里的意思，但是他还是由衷地感到钦佩。
点头表示认同。
如果是如玉在这里，她肯定会怼道：要不是武馆开不下去了，要不是师兄弟们各奔东西，只有你这个没有出路的留在这里，武馆能留给你？想得美。
小马哥把托马斯领进办公室。
这里虽小但五脏俱全，各种设施齐全。
等托马斯落座后，接待小妹端上咖啡。
小马哥：“把委托书拿过来…。”
小妹立马奉上。
小马哥：“这是个流程。”
托马斯不犹豫的签了字。
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我们就留在这里作证。mark和如玉会把。两边的消息。汇总过来。
“他们只有两个人搞得定吗？”
小马哥：“放心，他们两个可以以一当十。”
托马斯：“那个罗伯特宅什么地方，能找到吗？”
“放心，如玉在疗养院的时候就在他的车上放了追踪器，嘿嘿，罗伯特无所遁形，你要不要看看他在什么地方。”
拿遥控器在大屏幕上一点，大屏幕就出现了一个闪烁的红点，另外有一个绿点正在往红点接近。
“你看，红点是罗伯特车子所在的地方，如玉正在往那去呢。”
托马斯：“好像没我们什么
事？”
小马哥：“如果你想亲自动手，我可以安排，你可以在他们身上去戳几个窟窿或者打几个枪眼，没问题。但是我还是觉得吧，你这双手是拿笔搞设计，拿针线绣活的，还是不要沾染血腥…”
托马斯：什么话都叫你说了。
小马哥：“现在暂时没有事做。如果你确实需要干点什么来打发时间，你可以看看这些资料，又或者你可以思考一下人生？”
“思考人生？”
“对，今后你有什么打算？虽然你…你的身体有了一些改变，我这样说会不会好一点？”
托马斯强忍着内心的痛楚说道：“你继续，我……我明白，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小马哥：“我的意思是虽然你的身体有了一些改变，但是你的思想你的灵魂却没有变，你还是那个托马斯，你还是能够做你喜欢的事情，我知道你是喜欢设计服装的，你依然能够在这个领域钻研发展获得成就。”
托马斯知道小马哥是在安慰他，但是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又能怎么样呢？
小马哥：“我的意思是你得振作起来，你除了要面对新的自己，还得面对你的母亲，所以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你放心，在你没有思考好之前，可以一直住在这里。我们会给你提供最好的服务。”
怎么前面几句话听着还很有人性，后面一句就很商业化了呢？
第七十五章见凯伦
罗伯特的车停在了麦泽肯私立医院门口，如玉很快就找到了。把车停好后，在医院门口的鲜花店买了一束花也进了医院。
如玉知道罗伯特到这里来是来看女儿凯伦的。
凯伦就住在这里的第五病区。
如玉拿着鲜花走到第五病区的护士站。
“你好，我是来探望凯伦的。”
已经打算和罗伯特正面相对了，如玉就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出现。
“凯伦在第六病室，右拐第六间。”
“好的，谢谢。”
如玉找到了第六病室，里面却没有人。
但房间里的东西还在，不像是要出院离开的样子。
出来遇见一位护士。
“请问这里的凯伦呢？”
“哦，刚才罗伯特先生推她到楼下花园去晒太阳了。”
“好的。谢谢。”
如玉走到窗子边朝下面看，看到楼下花园里，罗伯特推着一辆轮椅在花园里漫步，她想了想，也坐电梯下楼了。
花园里，罗伯特推着轮椅缓缓前进。
轮椅上的凯伦盖着一条薄毯，眼睛微眯，是睡非睡。
罗伯特：“凯伦，你看，今天的天气多好，阳光多温暖…，多晒太阳对你有好处……，你看，这花儿开了好几朵，上次我们来，它才打花苞，是不是很漂亮…”
凯伦坐在轮椅上，置若罔闻。
罗伯特停下来，走到前面，摘了一朵花，蹲下来，面对着凯伦，把花举到她面前。
“凯伦，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凯伦的目光透过眼前的花落在罗伯特的脸上，又好像飘到了不知任何地方…
“凯伦，我是爸爸呀，你看看爸爸。凯伦，凯伦…”
凯伦好像听到了，喃喃细语道：“妈妈，妈妈…”
罗伯特无奈地把花朵别在凯伦的鬓边，姑娘看上去才有了点颜色。
“凯伦，你会看到妈妈的，会看到的，我保证……”
“罗伯特医生……”
罗伯特回头，看到一位亚裔脸孔的女子站在后面，手里捧着一束花。
“你是？”
“我来看看凯伦。”
如玉走上前，蹲下来，把花递给凯伦。
“嗨，凯伦，送给你的。喜欢吗？”
罗伯特：“谢谢。给我吧。凯伦她…”
准备来拿花。
没想到凯伦却伸手了，握住了花束。
罗伯特：……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曾几何时，凯伦是眼皮都难得抬一下的，对外界的反应无动于衷。
可现在，她居然拿住了花束，嗯，好像还闻了一下。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不会是看错了吧？
罗伯特差一点要揉眼睛了。
“你，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医院里的护士之类的。
“我想我们需要找个地方单独谈谈吧，罗伯特先生，我建议你还是先送凯伦小姐回病房吧？”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再说，我们之间互不相识，有什么好谈的？”
如玉：“罗伯特先生，我是私家侦探，我正在调查一起失踪案。”
“跟我有什么关系？请你离开，不要影响我的女儿。”
罗伯特把如玉拉开，推起轮椅就走。
凯伦手里捧着花束，眼睛还跟着如玉转动，扭过头来看着她。
如玉朝她笑笑，跟在罗伯特旁边。
罗伯特：“请你不要跟着我，否则，我叫保安了。”
如玉：“罗伯特医生，请不要激动，你这样会吓着凯伦的…”
罗伯特忍下怒气，推着轮椅进了电梯。
如玉也跟着。
罗伯特把凯伦送回了病房，交给护士。
如玉就站在门口。
罗伯特俯身对凯伦说道：“凯伦，爸爸过几天再来看你，再见…。”
“凯伦，再见。”
如玉也朝凯伦招了招手。
凯伦居然举起花束回应了。
罗伯特：见鬼了。
凯伦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却对这个陌生人做出了回应。
第七十六章相对
罗伯特对护士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带着如玉出了医院。
一出来，罗伯特的态度就变得恶狠狠。
跟之前在开伦面前的那副慈父模样，完全是两回事。
“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来骚扰我的女儿。否则……”
“否则怎样？”
如玉才不怕他呢？
“像对付托马斯那样吗？”
罗伯特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罗伯特医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对不起，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作势要走。
“哦，是吗？那你和托马斯呢？或者是卡洛琳？你们之间说来可就话长了。”
罗伯特又停下来了，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猜度着她知道多少。
如玉不想和他磨叽，直奔主题。
“别猜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你是要我在这里说还是…”
罗伯特看看旁边人来人往,只得妥协，“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谈。”
如玉毫不犹豫地上了他的车。
罗伯特：“你不怕吗？”
如玉：“不怕，这个世界上还没什么事情能够让我害怕。”
罗伯特：“年轻人勇气可嘉。”
如玉：“这和年龄无关。”
罗伯特：“看来你很有底气呀，说吧，谁派你来的，我不相信你背后没人。”
如玉：“说的没错，是有人派我来，我的老大是唐人街第一大侦探。马国豪。我是马如玉。”
罗伯特：“私家侦探？马国豪？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如玉：“你当然听说过，芭芭拉夫人给你发过信息吧，告诉你有私家侦探正在调查托马斯失踪案，对不对？”
罗伯特没有否认，的确芭芭拉夫人给他发过信息，不过他没回，也没接她的电话。
他不想芭芭拉夫人牵扯进来。
他用自己的方法惩罚罪犯就足够了。
如玉：“你可真会为她打算。岂料她…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免得影响你开车。”
你不说罗伯特也不再追问，只专心开车。很快就到了一条僻静的小街,罗伯特把车停在了接口，从后门进入了一家咖啡馆。
咖啡馆里很安静，因为是上午，这会儿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老板在吧台里。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两杯咖啡。
罗伯特率先打破沉默。
“说吧，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他也想知道对方到底知道多少，有什么底牌？
到现在这个地步，对方已经找上门来，矢口否认不是明智的选择。
如玉：“罗伯特医生，我为你感到悲哀，我知道，凯伦是受到了伤害，换作是我，我也会把那个家伙大卸八块…”
如玉看到罗伯特放在桌下的手握紧又松开。
很显然，如玉的话触及到了问题的核心，对罗伯特震动很大。
“这么说，你是赞同对一些可恶的家伙采取手段的？”
如玉：“没错。但是你用力过猛，又找错了方向。”
罗伯特：“什么意思？”
如玉：“你,对托马斯采取手段是错的，因为，他不是那个可恶的家伙，你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凯伦有些自闭症，这么多年经过治疗，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
第七十七章揭开
如玉：“你，对托马斯采取手段是错的，因为，他不是那个可恶的家伙，你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如玉的话让罗伯特感到震惊。
震惊的不是托马斯是不是那个家伙，这毋庸置疑。
他就是。
震惊的是眼前这个女子居然知道他对托马斯采取了手段。
他自诩做得很隐秘，也很完美，连警察都不知道，她居然就查到了。
如玉：“你不用遮掩了，你对托马斯做了些什么我们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而且，托马斯现在在我们手里…”
这又是一击。
罗伯特不可置信。
算他们是私家侦探，能够查到。算他们查到托马斯在疗养院里，但是地下室的。房间密码只有她知道，其他人是打不开的。
“不，不可能。”
“那要不要咱们看看…”
如玉拿出手机，打开监控视频。
里面出现了托马斯（卡洛琳）的画面，他坐在电脑前，正专注地看着什么，一个高大肥胖的华裔男子站在他身后指指点点的。
这是侦探社里的监控拍摄的画面，同步到手机上。
如玉：“这是他没错吧。”
罗伯特站起来，怒视着如玉。
“你们要干什么？把她还给我。”
如玉拿回手机，伸出一个手指头把他推到座位上。
“坐下。这话应该我们问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把托马斯变成这样，不仅仅是为了报复的快感吧？你把他整形成你妻子卡洛琳的样子，是为了什么？”
罗伯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对方步步紧逼。
直逼问题的核心，说他们是有备而来一点都不过份。
罗伯特沉默。
“你不开口说话并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也不要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凯伦。”
“就是为了凯伦。”
罗伯特终于开口了。
“不，不，如果凯伦知道你干的这一切，她只会感到羞愧。”
“你不是当事人，不要妄自揣测。”
“嗯。虽然不是当事人。但是作为旁观者，我们看得比你更清楚。算了，我还是省点口舌。直接用证据说话。再给你看一段监控视频。”
如玉点开手机，递给罗伯特。
罗伯特拿过来看。
看到了那天晚上的情形。
画面中出现了凯伦的身影，她从主楼下来，往后花园走去。
是了，她接到侍者的传话，说罗伯特在后花园等她。
她就去了后花园。
然后有一个人悄悄跟着她，这个人不是托马斯，也不是罗伯特。
在那条僻静的小路上，凯伦被这个人拖进了花园深处……
然后过了不久，托马斯出现在那条僻静小路上…
再然后，罗伯特出现了，他在寻找凯伦……
托马斯从远处冲出来于他擦肩而过…”
罗伯特呆住了。
他一遍一遍地看着视频。
“不可能，不可能，不是这样的。这个人是谁？是你们加上去的？我看到的不是这样…”
如玉敏锐地扑捉到他的话，“你是说你也看过监控视频？你看到的是什么样的？不用问了，我知道是什么结果了。你看到的肯定是删减版。”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笃定是托马斯，原来有芭芭拉夫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第七十八章真相
如玉的话，让罗伯特再次回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天他应酬完之后就上去。找凯伦，准备带她回家的时候，有侍者告诉他：凯伦花园里去了，他匆匆忙忙就赶往花园。
他在花园里一边喊着凯伦的名字，一边往一条僻静的路上跑去，然后和一个年轻人擦肩而过，当时他只觉得那个年轻人有些惊慌。他也来不及没多想，往那个年轻人来的方向跑去，然后找到了凯伦躺在那里……
把开伦送往医院之后再回来找芭芭拉夫人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罗伯特还清楚地记得，他要求看当天的监控视频，芭芭拉夫人问他：“罗伯特，你什么要看视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罗伯特：“我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看完监控再说吧。”
见罗伯特脸色很难看，芭芭拉夫人赶紧叫管家带他去。
他看到的是他们想给他看的，在凯伦之后，就只有托马斯出现过，而且罗伯特还和他打过照面。
等罗伯特看完回来，芭芭拉夫人小心翼翼地问：“罗伯特，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昨天客人很多，可能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你……
罗伯特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芭芭拉夫人看向管家，
其实管家他什么都没看明白。
但是他得说点什么。
管家刚要开口，
就听罗伯特说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用你们管，我希望不再有人提起。”
说完就走了。
现在想来，自己当时怒火中烧，已经
如玉：“你看到的是删减版，他们把真凶那一段删除了，你看到的只有托马斯。再加上那天晚上你的确跟他打过照面，所以你就认定了凶手是他。之后你就对他采取了措施。首先你跟踪他，了解他的行踪。然后就绑架他，把他带到了你的整形疗养院给他做了手术……”
罗伯特艰难开口：“不要再说了…他是谁？”
这个他指的是真正的凶手。
如玉提供的没有删减的版本，也只能看到凶手的背影，罗伯特还分辨不出他是谁，至少不是自己熟悉的人。
如玉打开另外一段视频说道：“是他。我们是经过技术对比的。”
罗伯特盯着视频看。
如玉：“他叫托瓦尼，是芭芭拉夫人事务所的合伙人，他就是个人渣，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听说他很喜欢小姑娘…”
罗伯特：“别说了。”
如玉：“好不说他了，这种人渣我都懒得提起…，再来说说芭芭拉，我不相信她不知道这件事，她肯定知道，但是她却选择了隐瞒事实，帮着毁掉证据，把你引入歧途，她就是推手，让可伶的托马斯坠入地狱。这种唯利是图的女人，你还当她是朋友？还带女儿去参加晚会？你这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罗伯特医生你真是瞎了眼，你不但害了凯伦，你还害了托马斯。你不配当父亲，也不配当医生…”
“你说什么？”
罗伯特看着如玉，红着眼睛问。
“我说你不配当父亲，也不配当医生。”
“我要杀了你…”
罗伯特红着眼冲过来要掐如玉的脖子。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如玉伸手把他挡开。
“够了。你应该去找托瓦尼，还有芭芭拉，他们才是该死的。”
第七十九章计划
罗伯特青筋暴露，“托瓦尼在哪，我要杀了他。”
“冷静冷静，罗伯特医生。
你不觉得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吗？”
“你说得没错，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罗伯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声音冷冷地说道。
如玉：“托瓦尼的资料已经发到你邮箱了，你回去慢慢看吧。好好计划一下。”
“这不用你提醒。”
罗伯特站起来准备离开。
“罗伯特医生，需要帮忙吗？我们收费很合理的。”
“不用。”
如玉：“那行，等你料理了那个人渣，咱们再来谈谈托马斯的事情，毕竟是你伤害了他，总得有个交代吧。”
罗伯特：“我会的。”
说完，也不再理如玉，只顾自地走了。
如玉也打道回府了。
“嗨喽，我回来了。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罗伯特，让他去找真正的凶手，让他们去狗咬狗吧。”
托马斯问：“你见到凯伦了吗？她怎么样？”
如玉：“不太好。连罗伯特都不认识了。不过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有回应。”
托马斯：“如果那天晚上我把她送到楼下去，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小马哥：“这怎么能怪你呢？”
如玉：“托马斯，你真是个善良的人，什么是以德报怨，这就是。”
托马斯：“我…我没你们说的那么好，但是这一切凯伦也是受害者，我怎么会怨恨她呢？她也很无辜。”
如玉：“谁说不是呢？根据我查到的资料，凯伦之前就一直生病，在接受治疗，这好不容易有了好转，结果又来这么一出，真是雪上加霜，又加重了病情。也难怪罗伯特会这么失控。”
小马哥：“凯伦的确是个可怜的姑娘，从小失去妈妈，跟着这样不靠谱的父亲长大，她又能过得快乐吗？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托马斯想起那天晚上他和凯伦短暂而又愉快的交谈。
小姑娘对着他温柔的笑。
“有没有办法可以帮到她？”
如玉：“帮她？”
她想说你自己都还需要人帮忙呢？还管得了别人？
但是看着托马斯认真的表情，她把话咽下去了。
小马哥：“你是认真的？”
托马斯：“当然。”
小马哥：“我想，罗伯特医生把你的脸变成卡洛琳的，私心就是想利用这张脸去治愈凯伦。”
托马斯：“是的，他也亲口承认过，希望我能够以卡洛琳的身份去照顾凯伦，直到她好转。”
如玉：“看来作为母亲，卡洛琳在凯伦的心里有很重要的分量。否则罗伯特也不会在你脸上动刀子了。报复你的话，有很多种方法。”
“是的。很多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小马哥：“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们可以陪你去看看凯伦。”
托马斯正要开口，就听到旁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如玉接了说道：“是马尔科。他说他守在托瓦尼事务所门外，看到罗伯特的车子了。这个罗伯特，动作还挺快的嘛，这就杀过去了？这不是等于去送死吗？”
小马哥：“让他把监控视频发过来。”
“好咧。我这就连线。”
第八十章跟踪
如玉接了说道：“是马尔科。他说他守在托瓦尼事务所门外，看到罗伯特的车子了。这个罗伯特，动作还挺快的嘛，这就杀过去了？这不是等于去送死吗？”騌
小马哥：“让他把监控视频发过来。”
“好咧。我这就连线。”
不一会儿，大屏幕上就出现了罗伯特坐在车里的画面。还有事务所所在大楼周边的画面。
马尔科负责监视托瓦尼，所以大楼的周边以及各个进出口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罗伯特的刚一开过来停在路边，一眼就被他看到了。
“罗伯特还算冷静，没直接冲上去找托瓦尼。他现在只是留在车里观察。”
“马尔科，不用惊动他，你好好盯着托瓦尼就行。”騌
“知道。托瓦尼出来了…”
只见托瓦尼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上了车，很快就离开了。
罗伯特也开着车跟了上去。
“马尔科，你跟上去，别让罗伯特靠得太近，被发现了就不好玩了。”
“是，老大。”
马尔科答应着也发动了车。
镜头很快就转换了。騌
画面上是熙熙攘攘的车流。
没啥看头了。
小马哥收回视线。
如玉：“放心罗伯特还不是个笨蛋，不会贸然行事的。那个托瓦尼身边那么多保镖，他一个人是搞不定的，来硬的不行。他会想其他办法的。”
小马哥：“你对他还蛮有信心的。”
“当然，不然怎么看好戏呢。托马斯，你等着，你会看到…”
托马斯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騌
如意的话，充耳不闻，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马哥对如玉使了个眼色说道：“你带他上去吃点东西。
好好休息一下。”
“好的。”
“托马斯，我们回楼上房间吧。”
“哦，好的。”
托马斯机械地跟着如玉上楼回到楼上的房间。騌
“托马斯，晚上你想吃什么？”
托马斯：“随便。”
如玉：“我这里可没有随便。”
托马斯：“都可以吧。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剔的，谢谢。”
“不用客气。那我就给你做中餐吧，正好我学了两道菜…
嗯，你先看看书或者玩一会电脑，也可以随便参观，我很快就搞定。”
如玉指了指小马哥的书房。騌
托马斯走进去，里面的书倒是不少，有英文的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中文的，中文他看不动，不过那些书看上去都有些年头了，有些纸张都发黄了。英文书大部分是法律方面的，还有就是侦探和一些地理游记类的，托马斯的手在书架上一一划过，此时此刻他并没有阅读的欲望。
他把目光转向另外的房间，这楼上除了几间卧室，就是书房客厅，还有一个很大的练功房。
这个练功房里有很多的器械，有西式的，有中式的，中式的看上去很古老，他以前在电影里看过。
挂在墙上的鞭子，双截棍，宝剑等等，
靠墙立着的兵器架上放着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武器。
还有一样东西他很熟悉，他在很多功夫片里看过。帮助人练功的木人桩。
托马斯走过去摸了摸，这个木人桩不知道被多少人击打过，已经很旧很旧了。騌
第八十一章可以
“你对这个有兴趣？”
托马斯回头，看着胖熊一样的马国豪侦探站在他的身后。
“不，我只是好奇。这些都是用来连中国功夫的？”
“是的。这个叫木人桩。我们都是先跟它练习，然后才和师兄弟们切磋。”
小马哥说着已经飞快出手，击打在木人桩上。
动作无比娴熟。
“你会双截棍吗？”
托马斯问。
这是深受电影的影响。
小马哥：“当然会。我们学武的人，都是十八搬武艺样样精通。”
取下墙上的双截棍耍起来。
别看他这么胖，动作却是非常灵活。
跳跃腾挪之间，双截棍舞得呼呼生风。
很有点巨星的风采。
“嗨，吃饭了。”
如玉从隔壁探头喊他们。
小马哥收势停下，把双截棍挂回墙上。
“有机会再耍一套刀法给你看。现在吃饭去。”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餐。
一大盘土豆烧鸡块外加两盘炒面。
炒面配了红椒洋葱还有鸡蛋，色彩很诱人。
如玉：“来尝尝我新学的手艺。你们有口福了。”
小马哥：“你跟谁学的？”
如玉：“别来无恙的大厨，郭琪琪拍的视频。”
小马哥招呼托马斯坐下：“如玉以前的试验品都是我一个人在品尝，今天好了，多了一个你，嘿嘿，来尝尝。”
托马斯：“看着很不错的样子，一定很美味。”
小马哥：“先别下结论，你吃了就知道了。”
两人坐下。
托马斯：“马小姐，你不吃吗？”
小马哥：“她减肥。所以她做的饭菜，自己从来不吃，都是我一个人来解决。好在我从不挑剔。”
如玉：“是无可挑剔吧？如玉出品，必属精品。”
托马斯用他设计师的目光看了一下如玉。
心想：她的身材如此完美，哪用得着减肥啊！？
如玉：“你别听他的，我才不用减肥呢，我已经吃过了，你们慢用，我下去守店，看看马尔科又没有消息。”
托马斯用叉子叉了炒面尝了一口，
嗯，真不错。
他也是真的饿了，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吃一块鸡肉，吃一口炒面。
小马哥：“的确不难吃，有进步。”
两人风卷残云，很快就把鸡肉和炒面吃完了。
托马斯：“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中餐。”
小马哥：“那当然。如玉出品必属精品。”
托马斯：……
刚才是谁说什么来着？
不过托马斯也不会反驳他。
“马侦探，我很好奇你们的关系，我看马小姐还有马尔科长得一点都不像你，但是你们又很亲密…”
小马哥：“她和马尔科都是我收留的孤儿。”
托马斯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小马哥：“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说不完，总之他们现在既是我的兄弟姐妹又是我的好搭档。”
“真羡慕你们。”
“有啥羡慕的，你不是也有家人朋友吗？你的母亲，还有米西亚特蕾西，她们都很关心你。”
托马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们，我的母亲，她…，她能够接受现在的我吗？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我…”
说着说着托马斯的情绪激动起来。
小马哥安慰他道：“
我想你母亲会接受的，她那么爱你。”
托马斯：“就是因为太爱，并且寄托了太多的希望，所以一旦希望破灭，我不知道她…”
“说什么希望破灭？你还是你呀。还是她的孩子。除了相貌有所改变，你的内心和你的灵魂，还是原来的托马斯。”
托马斯：“不一样了。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没什么不一样，你还可以设计你的服装，还可以帮着经营服装店…”
“真的还可以吗？”
小马哥：“真的。好了，好了，暂时不要想这个问题，你去洗漱休息，我去看看如玉。”
第八十二章做梦
托马斯睡得并不安稳，老是做梦，先是梦到凯伦，凯伦细声细气地跟他说话，不时露出腼腆的微笑。
他说要给凯伦设计一套独一无二的裙子，凯伦开心极了。
之后凯伦穿着新裙子在花园里翩翩起舞，像个天使。
托马斯也很高兴。
之后罗伯特出现了。
他把凯伦关了起来，又把托马斯绑了起来。
罗伯特正在对他的身体进行解剖，他眼睁睁看着他划开自己的身体却无法动弹。
他取出各种器官，把它们一一举到自己面前。
“看看，卡洛琳，这些都不属于你了。”
太可怕了。
托马斯嘴里喊着“不”
身体拼命挣扎着，但是徒劳的，越挣扎越绑得紧。
后来罗伯特拿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轻轻地在他脸上划动。
“不，不要…”
托马斯一下子就醒了。
心跳得咚咚的，大口大口喘气。
好半天才平复下来，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侦探社的楼上。
隔壁房间传来马侦探的呼噜声，外面时而有猫叫声传来。
托马斯再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
他站在窗口朝楼下看去，看到楼下还亮着灯，一定是如玉在。
她说过要值班的。
托马斯下楼去找如玉。
“托马斯，你怎么下来了？这个时候不正是最好睡觉的时候吗？”
“我睡不着了。”
“怎么？做噩梦了？”
托马斯：“算是噩梦吧。”
如玉倒了杯水给他。
“别担心，会过去的。你要学会忘记。”
“谢谢。”
托马斯喝了一口水，稳定了一下情绪。
“你在干什么？”
如玉：“我在等马尔科那边的消息，顺便看一些资料。”
托马斯：“有消息吗？”
“有，罗伯特跟踪托瓦尼回了家，然后托瓦尼又出门了，去了一家高级会所，今晚就住在那里了，罗伯特没再跟了，开车回家了，马尔科在那盯着呢。”
托马斯：“干你们这一行的真是辛苦。”
如玉：“我们已经习惯了。如果没事干，浑身不舒服。哈哈，天生的劳碌命。”
“你在看什么资料？”
如玉：“我在看凯伦的病历资料，今天在医院见到她，我觉得她对我有好感，看能不能帮她一下。”
托马斯：“关于凯伦，她的病，有什么说法吗？”
如玉：“凯伦之前有些自闭，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有很大的改善，只是经过这件事，病情又加重了。可伶的孩子。”
托马斯：“我想去看看她。”
“去看她？你做好准备了吗？要知道你现在是顶着卡洛琳的脸，要是凯伦把你当成母亲，你怎么办？”
托马斯咬了咬牙：“我们偷偷去，远远地看，可以吗？”
如玉：“可以，我来安排。现在，你也听我的，回去继续睡觉。”
托马斯：“不，我睡不着。”
如玉：你会好好睡一觉的。
把手放在托马斯的头顶，托马斯只觉得有一股热流冲从大脑窜向四肢百骸，他的身体自然地放松下来，浑身暖洋洋的，一阵睡意袭来，不由自主地合上了眼皮。
如玉把托马斯抱回楼上的卧室。
“睡吧，睡吧，做个好梦。”
第八十三章见凯伦
托马斯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嗨，托马斯，睡得好吗？起来吃早餐吧！”
“我睡得很好，谢谢你马小姐。”
“叫我如玉就行了。”
“好的，如玉。”
等托马斯洗漱出来，如玉已经端上了早餐。
“马侦探呢？”
“他已经吃过了。在楼下呢。今天他值班，我陪你去医院看凯伦。”
“谢谢你如玉。”
“不用客气，快吃吧。”
吃完早餐，如玉就和托马斯出门了。
托马斯穿了一套运动套装，他的头发还没长出来，就戴了一顶帽子，又戴了副大大的墨镜。
这个样子就算是罗伯特也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到了医院门口，如玉对托马斯说道：“凯伦喜欢花，我上次来看她买的花她都收下了。你也给她买一束吧。”
“好的。”
托马斯选了一束。
然后如玉带着托马斯径直往花园里走去。
如玉解释道：这个时候开伦应该由看护陪着在花园里。
托马斯：你怎么知道？
“我看过她的治疗记录。
她每天吃什么药？做什么？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去花园散步。我都记在脑子里。”
托马斯：“你们做侦探的都是这么事无巨细的关注吗？”
如玉笑着说道：“也不是所有的侦探都这样，也不是对所有的人都这样。
我们只关注该关注的人和事。”
托马斯：“谢谢。”
“不客气。你是我的客户乐意为您效劳。”
如玉做了个请的手势。
托马斯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他知道如玉并没有把他当客户，而是当做朋友，他能够感受得到。
【鉴于大环境如此，
他们到花园里的时候，如玉指着花坛那边说道：“看凯伦在那。”
今天她没有坐轮椅。
护士正陪着凯伦在散步。
凯伦专注地走着，目不斜视，眼睛看着脚尖。
与其说是在散步，还不如说是在专心走路。
小心翼翼一点点往前挪。
走到长椅边，护士让她休息，她就乖乖坐下，看着面前的草地。
护士走到旁边去接电话去了。
如玉推了托马斯一把，“走吧，我们过去。”
看他们朝凯伦这边走过来，护士走过来，略带警惕地看着他们。
如玉上前几步跟护士打招呼：“嗨，维拉，你不记得我了吗？几天前，我来看过凯伦。”
护士当然对她印象深刻，因为之前除了罗伯特先生，在没有别的人来看过凯伦小姐。
“我记得你，那天你还送花给凯伦小姐。但是罗伯特先生没说过你要来。”
“罗伯特医生最近很忙，所以只好委托我和我的朋友来陪陪凯伦。你也知道凯伦喜欢我。这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是吗？但是罗伯特先生吩咐…”
“那你要不要给罗伯特医生打个电话，不过，我想他恐怕没时间接你的电话。他正在做一个大手术。”
护士走到一边打电话，然后说道：“是的，没接。”
如玉：“是吧，我没说错吧。我们也就在这里陪一会儿凯伦，又不带她出去，你担心什么？”
“好吧。”
维拉点头。
她也觉得上次这位小姐来看过凯伦之后，凯伦的情绪变了好多。
如玉招呼托马斯：“来，我们陪凯伦说会话。”
托马斯捧着花束走到凯伦面前蹲下来，把花束递给她。
凯伦正盯着地面看呢，突然被遮挡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她抬起头看向维拉，又看向一旁的如玉。
如玉朝她挥挥手：“嗨，凯伦，还记得我吗，我上次送花给你，跟这个一样的。”
凯伦的目光顺着如玉的手指又回到花束上。
托马斯开口：“送给你的。”
凯伦像受了惊吓般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维拉要上前，被如玉拉住了。
“没事。让他们谈谈。凯伦要学会接触和适应。”
,
第八十四章妈妈
维拉想：凯伦小姐什么时候跟人说过话？
还谈谈？
“凯伦，这花送给你。”
托马斯把花递到凯伦面前，随手摘掉墨镜，露出微笑。
“还记得我吗？我是托马斯。”
凯伦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
目光充满了怀疑，惊奇和不解。
然后伸出手戳了戳托马斯的脸。
“啊！……”
凯伦一下子尖叫起来。
这一声尖叫，不仅是托马斯，连维拉都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
只有如玉不动声色。
凯伦的手离开托马斯的脸，托马斯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脸了，而是顶着卡洛琳的脸。
他赶紧又把墨镜带上。
现在他已经不是托马斯了，凯伦当然认不出他来了。
他有些后悔这么冒冒然出现在凯伦的面前。
维拉扑过来挡在凯伦面前，“你们要干什么？”
又回头去安慰凯伦：“凯伦小姐，冷静，冷静，没事的没事的。”
凯伦推开维拉，看向托马斯，用手指指着他。
维拉严肃地说道：“请你们马上离开。”
如玉：“我想你是误会了，凯伦小姐并不是要我们离开。她这是正常的反应，因为认出了曾经熟悉的人。”
如玉走过去问凯伦：“凯伦，你告诉我，要他离开吗？”
凯伦摇摇头。
如玉继续：“那你是认得她的对吗？她的脸你很熟悉对吗？”
凯伦努力地思考回想，然后点点头。
如玉：“那么你告诉我，她是谁？”
凯伦喃喃了半天，艰难地吐出一个词：“妈妈…”
如玉：“你说什么？大声点。”
凯伦的声音明显激动起来：“妈妈，是妈妈。”
“哦，天啦，凯伦小姐可从来没说过话，还这么大声。”
维拉忍不住说道。
如玉：“那要看是跟谁？
托马斯，你过来。”
托马斯再次走过来，蹲在凯伦面前，把墨镜摘掉，看着凯伦。
如玉：“凯伦，你好好看看，她是妈妈吗？”
凯伦：“妈妈，妈妈，是妈妈……”
她觉得自己无比清醒，比任何时候。
以往只会在做梦的时候梦见妈妈。而且妈妈的样子也越来越模，模糊到她都要想不起来了。可是现在她一看到就知道她是妈妈。
妈妈来看她了。
是谁说的妈妈会来看她的？
哦，是爸爸。
爸爸说过妈妈会回来的。
果然没有骗她。
凯伦朝托马斯伸出手，托马斯下意识地缩回去。
如玉推了他一下。
“你既然来了，就把戏演完。你看凯伦见到你多开心，开心到都开口说话了。据我所知，凯伦自从进了这间医院就一直没说过话。对吧，维拉。”
“是的。”
维拉点头。
如玉：“我就说我们对她有帮助吧？罗伯特一定会吃惊的当然也会很高兴的，因为凯伦的病情有了好转。维拉，你也会受到嘉奖的。”
维拉：“希望如此。”
托马斯硬着头皮握着凯伦的手。
他现在有些后悔来这儿了。
原本只是打算看一看凯伦的，没想到现在却要假扮她的母亲卡洛琳。
“凯伦，我……”
托马斯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自己都还没调整过来，突然就多了一个女儿。
可是看到凯伦殷切的目光充满了眷念，他就不忍心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