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9，试与实
“咚…”
配剑，将军服，这是庞青云的全部家当，现在都被他放在了当铺那高高的柜台上。
当铺的掌柜撇了撇嘴，向他伸出了右手。
“什么，才五两银子？”
庞青云急了，别的不说，光是他的配剑，当初就花费了纹银一百两。
“五两银子…，哼，看清楚，我说的是五个铜板！”当铺掌柜语气相当傲慢，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庞青云。
庞青云想发火，可是考虑到现在填饱肚子比啥都重要，于是忍痛当了。
用手接过铜板，庞青云陪着笑脸道：“劳驾，问一下，在这镇上到哪里可以找到饭吃？”
“出门左拐，在墙角那边等就是了。”
……
“OK，过了，下一场景！”
“电影《投名状》第6场，第1镜，第1次，预备…，开始！”
“踏踏踏…”
突然，马蹄声震天响，一阵狂风刮过，一行人骑着马，挥舞着刀斧，从风里冲了出来。
领头的颇为英俊，当马行至一群人身前时，他高高的举起了右手，瞬间，马队静止。
“有馒头就吃，有汤就喝，都给我吃饱了，吃饱了就跟我干大事去！”
话音落，他身后的随从就从马身上摘下来一袋袋馒头扔向人群。
“我的，我的，这是我的！”
“别抢，这馒头是我先拿到的！”
……
大家都在争抢馒头，领头的那人却是注意到了坐在墙角的一位老兄，因为就他是脚蹬官靴。
……
“OK，过了，下一场景！”
与刚才一样，场景布置得很快，五分钟不到，剧组工作人员就已经完成了布景。
可下场戏刚要开拍，李联杰却突然举起了右手。
“导演，程指导，这场戏能不能让我亲自上阵？”
功夫皇帝问出这句话，是有原因的，因为当初有约定，关于武打戏他必须使用替身。
一是保险公司在合同里，有明文要求；二是功夫皇帝确实年龄大了，某些武打动作真的做不来。
因此，当听到他的要求，众人都愣了。
这是几个意思？
难道功夫皇帝早晨吃药的时候没开灯？
不过，胡言却是苦笑连连。
肯定是先前的那番较劲，激起了功夫皇帝的血性，他想和自己在戏里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看了看程晓冬，陈可鑫不敢独自做下决定，笑话，身价一亿人民币的功夫皇帝，若是把他打伤了，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而程晓冬也没主意，你看老子干嘛？
要知道你才是正牌导演耶？！
于是乎，才争执过武打风格的两人，又在拍摄现场大眼瞪起了小眼。
不过，好在剧组里还有安风，这丫头刚刚在胡言的帮助下，拿到一个《投名状》执行监制的名头。
以后想要向洪晨姐学习，做胡言的制片人，没有点实际操作经验可不行。
“咳咳…，胡言，你对于杰哥的要求怎么看？”
“嗯…”
胡言微微思索，毕竟这是女朋友开口，她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否则，岂不是摆明了说“执行监制”这个名头其实就是在忽悠她吗？
“那样吧，既然杰哥说不需要使用替身，那就不用替身，咱们尊重他的意见…”
“谢谢胡言！”
一直在旁边摩拳擦掌的李联杰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次要让你看看，我的“功夫皇帝”这个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呵呵…，杰哥，先别忙着谢！
我的话还没说完。
让你亲自上阵也可以，但是咱们两人必须得试拍一遍，否则到时候谁万一失了手，那可就不好。”
“好！”
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李联杰就迅速坐在刚才的那摞砖头上。
虽然是试拍，不打开摄像机镜头，但整个程序却是按照实拍一样走，就像是军事演习一样，在某种意义上演习等同于作战！
港岛枪棒教头出身的程晓冬，见两人已经协调完毕，于是就迅速跑过来道：
“杰哥，帅胡，在试拍之前，咱们还是先喂喂招吧？”
“不用！”李联杰直接拒绝。
笑话，若是喂招，试拍与实拍时我若改变了打法，那岂不是告诉大家是我不讲究，以前辈的身份欺负后辈。
“不用了。”胡言同样笑着拒绝，若是事先喂招，恐怕打起来就没那么精彩了。
一开始，安风并不知道胡言在打什么算盘，直到她看到胡言放在背后的右手，做出了六的手势。
“陈导…”
“安总，您说？”
虽然知道安风的执行监制就是个噱头，胡言不会让她真的来干涉自己的拍摄，但该有的尊重，陈可鑫依然给的很足。
“悄悄的开机！”
“哦…，啊！”
“电影《投名状》第7场，第1镜，第1次试拍，预备…，开始！”
靠近庞青云，姜午阳将自己的脚搭在他脚前仔细比量一下，发现两人的脚应该大小相同，他的官靴正适合自己穿。
于是，姜午阳突然抽出了刀，刺了过去。
庞青云赶忙偏身一躲，不过，刀还是刺穿了那满是补丁的破衣服。
虽然有些懵，但庞青云的本能反应却是极快，一脚就踹在了姜午阳的肚子上，将他踢开。
不过，姜午阳的身手也是极好，身体刚刚落地，紧接着就是一个鲤鱼打挺，身体迅速弹起的同时，并高高地扬起了刀。
……
“啪啪啪…”
导演陈可鑫还没喊停，剧组里就响起了鼓掌声。
“太他妈的精彩！”
“要不然早就听说胡言是功夫高手呢，瞧他那一下鲤鱼打挺吧，放眼整个华夏影视圈，能做得如此迅捷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五个！”
“哈哈…，章晋，恐怕用不到你了。”
“章晋，你是胡总请来的，请问以你的眼光来看，他们两人今天的打斗谁占上风？”
“杰哥，牛逼！”
“胡总，精彩！”
……
大伙在欢呼，在叫好，而陈可鑫却是在打起了摆子。
他娘的，你们这群孙子呀？
瞎鼓掌什么？
要知道这可是在实拍呀！
不过，即便这样，陈可鑫依然没有喊停，有噪音不要紧，大不了制作时，把声音抹去，然后再配音。
而眼前这两位，可千万别受这群孙子们的影响啊！
860，默契
“你有特异功能？”
兴奋的陈可鑫刚刚喊了“通过”，李联杰就跑到胡言身边皱着眉头问道。
就连陈可鑫为什么在试拍完成喊的口令却是【通过】，李联杰都没有心思去细究。
“特异功能…，杰哥，你的脑洞咋比我开的还大呢？”胡言笑眯眯的摆摆手，便紧挨着安风坐下。
这家伙已经准备好了茶点，以供胡言补充体力。
“既然不是特异功能，那你为什么总能预判我的招数？
就像是刚才，我的脚刚刚接触你的棉袄，你就像安了弹簧一样的自己弹了出去。”
呃…
听到这老兄的疑问，胡言有些无语。
大哥呀，你得有多小心眼？！
上次也只不过和你暗自较量了一下，你吃了点亏，然后就念念不忘，非得把我踹瓷实了才甘心？
没注意观察胡言的小心思，李联杰就继续掰着手指头道：
“还有那把刀，由于咱们事先没喂招，我不知道你出刀的速度有多快，因此，躲的时候便稍微迟钝一下。
可谁曾想，你出刀的速度更诡异，明明来的很快，但到我身前时却有一点停顿，等我偏身躲过去了，然后才扎进来。”
“嘿嘿…，杰哥，我觉得你是花眼了。”胡言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头比划，“出刀，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怎么可能会在中间有停顿，这根本就不符合牛顿老先生发现的能量守恒定律。”
“噗嗤…”
安风笑魇如花。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明明大家正聊着武打，可帅胡却偏偏给人家扯上了物理，是欺负功夫皇帝没上过学还是咋地？！
“那…，胡言，你从地上来个鲤鱼打挺，弹起身，双手举刀，狠狠地朝我劈过来那一下又该怎么讲？”
此刻，【功夫皇帝】是真的有些急了，要知道，在武打动作这一块，自己还真没输过什么人。
无论是长拳，八级拳，通臂拳，咏春拳，还是五郎八卦棍，太祖棍法、少林棍法…，自己都有涉猎，胡言只要一出招，那就能绝对预判他的招数。
可万万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自己处处受制于人？
之所以没受伤，就是人家胡言心地善良，没有趁机下黑手。
看到心高气傲的功夫皇帝，一心想要朝自己讨个说法，胡言实在是无语了。
大哥呀，有这功夫坐在旁边，老老实实的欣赏欣赏妹纸不好吗？
瞧人家張钧甯那身材，真不愧是每天都跑十公里的主，该瘦的地方瘦，该凸的地方她就一定凸，哪怕是穿着破旧的棉袄，也掩藏不住她那曼妙的身姿。
被逼得急了，胡言只好朝身边的安风使了个眼色，大妹子，你就别在旁边看热闹了，轮到你出场了。
两人同居了这么久，默契早就已经形成，安风接收到信号，就立刻挑了挑眉毛。
【没主意了吧？
没主意，那就瞧我的！】
“杰哥，这是京师稻香村的豌豆黄，味道非常不错，我买来给帅胡补充体力的，要不，您也尝尝？”
“杰哥，这是帅胡从韩总那里顺来的大红袍，虽然不是那几棵树上的，但也是极品了，要不您尝尝？”
“杰哥，你们拍动作戏的，最容易拉伤肌肉，为了拍摄《投名状》，我特意为帅胡请了一位理疗师，要不也让他为你放松放松。”
……
果然还是糖衣炮弹好使，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功夫皇帝，在安风的软声细语下，就立刻熄灭了他的“嚣张气焰”。
左手拿着糕点，右手端着刚刚冲泡好的大红袍，满脸通红的李联杰就被身后的安风推着，去找个地方欣赏美女去了。
啧啧…，圈里人评论的还真没错，著名的【功夫皇帝】就是有美女恐惧症！
……
孔生，1960年生人
今年刚满45岁，搞艺术的黄金年龄，有生活，有阅历，又有创作激情，但缺的就是机会。
但好在和著名编剧高满堂关系不错，以前就在他的帮助下，拿过几个小项目，像是《前门楼子八丈八》，像是《海上圣火》……
如今，更大的项目来了～《闯关东》！
不过，项目大也有坏处，那就是资金非常难找，因为要投资3000多万人民币，而且还是主旋律的电视剧，放眼全华夏，还真没有哪位煤老板喜欢这种格调？
煤老板不喜欢，那其他类型的投资人就更不用说了，张口闭口的就讲，投资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在电视剧当中适当的加些激情戏，否则根本没有炒作的点。
啊…，我，呸，老子卖血去也不要你们的钱。
而就在拉投资最困难的时候，前途突然出现了一丝光亮，自己非常想定下来的演员朱冠武，不但愿意以市场价40%的片酬接下《闯关东》这个项目，而且还主动帮自己拉来了投资～～胡言的风言风语传媒！
来到门头沟，走进爨底下村，孔生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1000多位群众演员，身穿带血的清装，躺的是满山遍野……
这…，这得是多大的手笔呀？
“孔导…”
“嗯？”
“这里就是《投名状》的拍摄现场，该片由风言风语传媒公司主投，中影集团和广晋影业跟进，据说光是现金，胡言就拿出了8000万人民币……”
来到胡言的地盘，朱冠武就主动做起了导游。
“8000万人民币…，好像这投资应该不够吧？”截止到目前，虽然还没拍过什么大片，但孔生却是知道目前的市场行情，别的不说，光是李联杰的片酬吧，即便是打折，他也必须要实收一个亿。
“帅胡说够了！
因为他的片酬，刘天王的片酬，以及功夫皇帝李联杰的片酬，都会按照目前的市场价被折算成电影投资。”
“哦…，啊！”
孔生惊讶了。
“那李联杰老师能同意？”
“当然同意了！
帅胡可是公开讲过【在哥们眼中，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影视大咖，也没有什么能抗起电影票房的演员，有的只是演员能不能按照我的要求来？
若是可以！
好嘛，角色就是你的；
若是不行，即便你是汤姆.汉克斯，那也必须得给老子滚蛋！】
……”
唾沫横飞的朱冠武，聊的正起劲，突然就感觉自己的脖子发凉。
“嘿嘿…，老朱啊，聊的不错，请继续！”
861，上赶子
无数死去的士兵，安静的躺在废墟里，残垣断壁中，只有黄沙卷着孤烟。
这时，两条黄色土狗，从远方跑过来。
或许是饿极了的原因，个头稍矮的土狗突然朝地上一具清军尸体，张开了它那血盆大嘴。
……
下午两点，《投名状》剧组正在拍摄战争之后的大场面戏，而作为主演之一的胡言，由于暂时没有镜头，所以就和朱冠武、孔生两人来到了车里。
“孔导演，您好！”
早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安风，转身，便笑眯眯的朝孔生伸出了手。
“呃…，安总，您好！”
孔生有点拘谨。
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坐上300万一辆的奔驰G63。
“孔导，想喝点啥？”
“怎样都行。”一脸憨厚的孔生，很是有点受宠若惊的意思。
对面，可是亚洲小天后，她唱一首歌的收入，比自己混了半辈子的收入都多。
如今，她竟然亲口问自己要喝什么。
安风笑了笑，便又开始推销起她的大红袍来。
“既然孔导随意，那就大红袍吧，虽然不是那两棵树上的，但也离那两棵树不是很远，孔导，您尝尝。”
“哦…，好！”
小心翼翼的把茶杯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孔生就立刻竖起了大拇指。
“安总，好茶！”
相较于孔生，朱冠武可就随意多了，从安风手里“抢”过茶壶，直接就朝自己带来的保温杯里面倒。
“茜茜，不是我老朱说你，自从你和胡言谈恋爱以来，可是小气多了。
若是搁到以前，手里若有大红袍这种好东西，你就绝对会给我分上几十斤。
可是现在呢？
前晚，我到你们家去，你都不说主动给我点。”
噗…
听到朱冠武的抱怨，胡言差点没有一脚把他踹下去。
这就是哥们和孔导两人坐在后排，你跑到驾驶位上就坐，否则定要让你瞧瞧老子的索命追魂踹到底有多厉害？
还几十斤…，你当大红袍是地里的杂草呀？！
腹诽两句，看了看表，见时间有点紧张，胡言便直接聊起了正事。
“孔导，我听老朱说，《闯关东》这个项目目前缺少资金？”
“是的，胡总！
由于这种含有主旋律题材的影视剧，在投资市场上，不被投资人看好，所以我们融资一直很困难。”
“不是还有国家有关部门吗？”安风疑惑了。
“对于这种题材，国家有关部门一直有专项资金扶持的。”
“是的，不错！”孔生推了推眼镜，“可是扶持资金比较少，最多五百万而已，而我们这部电视剧打算实景实拍，因此预算就很可能会超过3500万人民币。”
“不是还有鲁省卫视吗？”
目前有进军制片人的想法，因此，当昨日安风听说，胡言有意投资电视剧《闯关东》，便在私底下就作了许多功课。
不但上网查了资料，而且还请教了许多业内同行，比如说戈凯导演的夫人洪晨，比如说国师导演的小夫人陈婷…
“嗯…，坦白说，鲁省卫视是答应投资了，可他们没钱，最多最多也就能投1000万而已！”相较于业内许多会忽悠的同行，孔生真的很实在，基本上能做到有一说一。
“呵呵…”安风突然笑了。
“鲁省卫视没钱，这个我们都可以理解，毕竟他们也只是个卖化肥的！”
噗…
作为鲁省人，胡言想吐血。
明明都快要嫁到鲁省来了，可安风这丫头吐槽起家乡电视台，却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当然，安风吐槽的也对。
毕竟，鲁省卫视给普通观众的第一印象就是卖化肥、卖农药，只要是广告，那就一定是这两种东西。
害怕安风在鲁省老乡孔生面前再说出什么不当的话，胡言就直接变了话题。
“孔导，直说了吧，作为老乡，《闯关东》这部戏我可以投资，甚至说风言风语传媒可以全额投资。
不过，条件却有一个…”
“胡总，请讲！”孔生正了正衣襟。
因为来时，朱冠武已透露一点消息，说是胡言打算让自己接手目前有肖鞅执导的电视剧《刘小丽和她的三个前夫》。
当然，对于这种感情生活戏，自己是不排斥的，因为当初的《前门楼子八丈八》就是此类型的戏。
“孔导，一句话，我非常希望你能够成为风言风语传媒公司的签约导演！”
“呃…，胡总，你说啥？”
虽没听到想象中的答案，但孔生却是更震惊，没想到胡言竟然看上了自己。
“我说，我非常希望孔导演能够签约到风言风语传媒公司旗下。
因为在这里才不会埋没你这一身的才华。
像是明年公司将要开拍的古装戏《神话》、战争戏《永不磨灭的番号》、古装权谋戏《步步惊心》…，一句话，只要孔导愿意，我都可以把它们交给你。”
……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胡言把话说完，孔生就一直皱着眉头思考，安风想开口劝说，胡言却朝她摆了摆手。
古语说的好，上杆子，成不了好买卖！
若是自己一方继续增加条件，恐怕反而会让他望而却步。
又等了五分钟，就在胡言想推门下车，去瞧瞧《投名状》剧组的拍摄时，孔生终于开口了。
“胡总，能问一下您吗？
你为什么就看上了我？”
怕胡言误会，孔生又紧接着摆手道：“就是前两天，我听圈里人说，已经通过《疯狂的石头》证明了自己能力的导演寧浩，想要签约贵公司，结果却被胡总给否了。”
有关这一问题，用手摸着下巴的胡言有点不好回答，哥们，总不能告诉他吧？
寧浩那小子太野，只能成为好的合作伙伴，而不能成为好的下属。
而你孔生则不同，今后几年就会有‘戏痴’之称的你，只喜欢拍戏，对于经营、管理、培育自己的品牌等诸多事宜一概不关心。
一句话，只要不停的给我戏拍，那老子就是一个好的打工者！
“嗯…，这么说吧！”胡言催动情绪，开始了动情的忽悠，“孔导，我感觉你和我一样，骨子里都有一股犟劲。
别人都说，随便拍拍就行了，而老子偏要一板一眼的把项目做好！
道具不对，就重新制作道具；演员演戏的风格不对，那就重新更换演员；若是投资人想要插手拍戏事宜，那么对不起，老子就带着项目另寻投资人……”
话还没说完，孔生就抓住了胡言的手。
“胡总，啥都不说了，这约，我现在就签！”
862，妙不可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投名状》剧组就已经在爨底下村拍摄一个月了。
按照计划，在圣诞节前后，剧组就会转战南方，到横店影视城拍摄剩下来的戏份。
胡言像极了上班族，早晨六点准时过来报道，甭管有戏没戏，晚上七点钟准时回城，偶尔有夜戏，需要加加班，但加班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有戏拍的时候，胡言就认认真真的拍戏；没戏拍的时候，胡言就是各种偷艺，偷偷的跟着陈可鑫学习对剧组调度与掌控，偷偷的跟着程晓冬学习动作设计和威亚的各种用法……
当然，胡言自己最喜欢做的，还是偷偷的跟在摄影师黄岳泰身后学习掌镜了。
实话实说，到《投名状》剧组之前，胡言并没有听说过此人，他欣赏的摄影师一般都是顾常卫、杜可风之流，毕竟这两位老兄在好莱坞都有些小名气。
可真正和黄岳泰接触之后，胡言才发现是自己小瞧人了，若只论镜头语言的运用，黄岳泰应该比顾常卫、杜可风还要牛逼一些。
别的不说，就像是今天中午的这场戏，黄岳泰的功底就令胡言感到震撼。
一处是在冰层下拍摄庞青云在冰面上行走，随后是摄影机在冰层上面拍摄庞青云在冻结的河面上行走，一个副官拦阻了他，说冰很薄，危险。
庞青云回答说，他就想看看自己能不能走过去，但他走了两步，便遥望着河对岸，止步了！
这是用镜头来表现距离，庞青云勉强过冰的行为，实际上是他在内心赌了一口气：“如果我能渡过河，我就能渡过这次政治危机。”
而这两处表达距离感的镜头，则是把人内心追求理想的欲望彻底视觉化。
经过一个月的锻炼，娇俏的安风早就进入了角色，被厚厚的羽绒服裹得像一头棕熊的她，背着个小手，没事就在剧组里转悠。
东看看，西瞅瞅，碰见某位工作人员有不合适的行为，她还会吆喝上两句，吓得人家赶紧向她致歉…
谁说胡言这个电影投资人其实就是个甩手掌柜，剧组里的一切都由导演陈可鑫作主，你们瞧，胡言的女朋友安风不是把剧组管理的挺好的嘛？
历史有它强大的惯性，某些人，某些事，不会因为某只蝴蝶扇了两下翅膀，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
只是由于翅膀扇的力度较大，让某些人，某些事，出现的时间点或早或晚罢了！
就像是李联杰和闻章，原本他们二人应该在几年后的电影《海洋天堂》中相遇，然后才从剧中父子演变成为生活中的【干父子】，可现在由于胡言这只蝴蝶乱扇翅膀，让颇为投缘的他们，提前相遇了。
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认识还不到半个月，前来剧组做特邀演员的闻章，就在李联杰面前就一口一个【干爹】的叫了起来。
功夫皇帝是个厚道人，既然被人叫了干爹了，那就必须有个干爹的样子，见面礼马上送过去，最新款的蓝色宝马Z4一辆，京师海店区150平的房子一套…
礼物虽然贵重了点，但谁让我们爷俩有缘呢？！
送完见面礼，贵为【功夫皇帝】的李联杰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某天，看到胡言，他这才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得给孩子在圈里找点资源呀？！
于是乎，在剧组缠了胡言20余天的李联杰，终于更改了要求，老子再也不找你小子切磋功夫了，麻烦你帮个忙…
“帅胡…”
“嗯？”
“你得对闻章负责呀？”
“呃…”
“帅胡，你看，闻章这孩子叫我【干爹】，而你和茜茜叫我杰哥，因此，闻章这孩子叫你一声叔，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嗯，好像没什么问题！”
“哈哈，我正等着你这句话呢！
既然闻章这孩子都叫你叔了，那么你这当叔的是不是应该在孩子的前途上多操操心？”
……
“帅胡…”
“嗯？”
“你得对我老人家负责呀？！”
“呃…”
“帅胡，你看，刚来剧组时，是不是安风一瞅见刘天王就开口叫【干爹】？”
“嗯…，是，不过他们两人是由于要在《星际穿越》那部戏中演父女，所以才认得干亲！”
“为什么认的干亲我不管？
我现在要说的是，正是因为安风瞧见刘天王就一口一个【干爹】的叫，所以才启发了小闻认我当【干爹】的。
因此，现在我有麻烦了，你得对我负责！”
……
“帅胡…”
“嗯？”
“我听说你为了拍摄电视剧《神话》，从而搞了个角色海选，就是把国内有名的小生的照片和你们公司白冰冰的照片放在一起，让全国的吃瓜群众在网上票选，看看哪一位男生和她最有夫妻相？”
“嗯，是有这么回事？”
“那就把你干侄子也加进去吧，反正距离票选结束还有一个多月，说不定你干侄子被全国的吃瓜群众看上了呢？！”
……
功夫皇帝非常有韧性，很执着，每天三问，到点就来，比央视的新闻联播还要准时。
而他还相当有涵养，即使被当面拒绝，也不气恼，下次接着来问。
最近，被李联杰搞得有些草鸡了。
12月19号，胡言再次看见他，便想给一个月前已签约风言风语传媒公司的导演孔生打电话，让他看着帮忙安排一下，若是《神话》中的男三男四不行，那就男七男八！
可胡言还没来得及行动，已经换好戏服的【功夫皇帝】就神秘兮兮的笑了。
“帅胡，别误会，这次过来不是拜托你给闻章帮忙的，而是想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胡言好奇。
“你小子快要倒霉了！”
“哦…，啊！”
～～～～
【(旁白)一个小小的馒头是如何引发一场血案的？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儿童，竟然因为一个馒头记仇20年，是什么使得一位儿童的心态如此扭曲？公安特警奉命抓捕罪犯，最后却与罪犯成了好朋友，这又是为什么？案情扑朔迷离，真相直到最后也一刻才大白于天下。
敬请收看《法制在线》周末版：《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
画面：主持人在话筒前讲话：
2005年某月某日，某市发生了一场离奇的命案，一位蒙面骑马者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杀死了“圆环套圆环娱乐城”的总经理——王某。当时正好有记者在场，拍下了当时的画面。
……】
863，无妄之灾
【……
（旁白)至此，这个由一个馒头引发的命案终于真相大白。
主持人现身说法：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馒头，就引发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反思。
尤其是现在有孩子的家长们，要重新考虑一下怎样教育子女，让他们形成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千万不要学谢无欢这样，因为一个馒头就能记仇20年。
另外，这里还要提醒一下全国各地的厨师以及烹饪学校，如果碰到了执意要学做馒头的少年，请立即拨打110报警。还有，家长们要告诉你们的子女，如果碰到了一位阿姨问你愿不愿意要荣华富贵，一定要回答“不愿意”，以免延误终生大事。好，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感谢大家收看！】
……
“噗，哈哈…”
身上裹着厚厚羽绒服的安风，蹲在地上，已经笑得不成样子了。
“帅胡，你说这视频咋就这么搞笑呢？
还好心好意的提醒，女孩一定要回答“不愿意”，以免延误终生大事，哈哈哈…”
与安风不同，被李联杰叫过来，在笔记本电脑上播放视频的闻章却是面无表情、不苟言笑。
李联杰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中满是赞许，“儿子，给你叔胡总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你叔会有麻烦的？”
“胡总好，安总好！”与想象中不同，闻章并没有因此乱攀关系，叫叔叫婶，而是一本正经道：
“【一个馒头酿成的血案】这则视频，是昨天晚上8点在搜狐视频率先发布的，截止到今天中午十点，该视频的浏览量以及下载量均已突破1000万人次。
搜狐娱乐、网易娱乐、娱乐早八点、京师日报等数十家国内媒体都对此争先报道，甚至可以说是目前正在影院上映的电影《无极》都没有它吸引人。”
“该视频制作的有趣新颖，传播量自然就大，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时，安风不笑了。
面对疑问，闻章不急不躁，摆弄两下，就从笔记本电脑上找出来一个网页，打开。
“胡总，安总，这是天涯论坛上的一篇帖子，在【一个馒头酿成的血案】这则视频上传四个小时后，这篇帖子就出现了。
而根据帖子的内容所示，【一个馒头酿成的血案】这则视频的作者胡哥，其实是天工异彩影视特效公司剪辑部门的一位员工，只不过因为前几天和某位同事打过一架，才被公司开除的。”
“嘶…”聪明的安风，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说，胡哥上传这则视频，很有可能是在报复天工异彩？
因为大家谁都知道，《无极》的后期制作就是在天工异彩完成的。”
“呵呵…，若是心眼极小的大导演戈凯这样考虑，你和胡言反而是没有麻烦了。”李联杰笑着分析道：
“就害怕戈凯胡思乱想，认为视频是胡言授意天工异彩制作的，为的就是要打击《无极》的电影票房，毕竟你们的电影《赤道》马上就要在圣诞节上映了。
而被天工异彩开除的胡哥，也只不过是恰逢其会成为你们的替罪羊而已。”
“嗯，干爹说的不错！
因为《一个馒头酿成的血案》这则视频，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没有任何创意的素人灵机一动所能制作出来的。
所以，我认为，戈导见到这个视频后，很有可能会……”
话，闻章并没有说完，就被先前一言不发的胡言抬手制止了。
“茜茜…”
“在呢！”
“给仝丽雅打电话，让她通知摄影师陈漫，帮闻章师兄和陈东拍一张合影，然后放在咱们公司与搜狐网站合作的《神话》官方网页上供大家投票。”
“哦…，好！”
对于胡言的做法，安风并没有反对，因为人家的敏锐帮了自己的忙，这是帮忙的谢礼！
当然，若是最后票数跟不上其他男演员，那么对不起，闻章还是一样拿不到《神话》的男主角。
这是原则！
或许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李联杰朝胡言摆摆手，就笑眯眯的带着闻章走了，手里还拎着那台笔记本电脑。
望着他们的背影，安风眼神里满是担忧。
“帅胡，若是咱们被戈凯导演误会了，那可咋办？”
“要不我和洪晨姐打个电话聊聊？
就说《一个馒头酿成的血案》根本不关咱们的事。”
“不用！”胡言摆了摆手。
“不用那么麻烦，你一会通知老常常洪松，让他立刻以天工异彩的名义起诉前员工胡哥！”
“什么理由？”
“私自盗用公司的资源制作视频并上传到网上！”
“咦…，不对呀，我刚才看到那个视频了，很明显能看到视频中的素材来均自于网络盗版，灰暗不清，根本就不是从天工异彩公司流出来的。”
可安风的疑问刚刚说完，就自己拍着额头悟了。
“帅胡，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用这种方法来解释，那则视频根本就不关咱们的事。”
“呵呵，媳妇，聪明！”
胡言亲昵的抱了抱安风。
“滚，谁是你媳妇？”
安风笑骂了一句，不过，她抱胡言的手却是更用力了。
其实还有句话胡言没说，经天工异彩这么一告，那则视频传播的速度将会更快，快到戈凯不得不亲自出面怒骂【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而到那时，估计这位得到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提名的大导演就没时间胡想八想的了。
……
“电影《投名状》第1047场，第1镜，第2次，预备…，开始！”
“嫂子好！”
见莲生过来送饭，豪爽的姜午阳连忙向她问好。
莲生一边向炕上摆饭，一边淡淡的笑道：“午阳，新招回村子的人会留下吗？”
受伤的姜午阳不疑有他，朝嘴里塞了个饭团，然后就嗡声嗡气道：“这年头，有饭吃，谁都想留下来。就看大哥收不收了？
不过，今天来了个姓庞的，武功是真的好厉害，我很希望大哥能把他留下…”
听到姜午阳的话，本来还在微笑的莲生，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864，本能
“咔咔咔…”
从导演监视器后面跳起来的陈可鑫，挥舞着手里的对讲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張钧甯…”
“在，导演！”
或许是第一次见陈可鑫发这么大的火，坐在炕上的張钧甯，有点懵！
“我问你，莲生在剧中是谁的老婆？”
“赵二虎！”
“好，我再问你，莲生在剧中最喜欢的男人是谁？”
“嗯，也不算是喜欢吧。
准确的来讲，应该是莲生想借助庞青云逃离目前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回答完毕，張钧甯还悄无声息的瞄了瞄胡言，因为这个答案是他帮助自己解读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符合导演的想法。
“好，既然你都知道了，”此时的陈可鑫更加的愤怒了，“那么我再来问你，为什么拍摄这场戏，你非要用深情的目光盯着姜午阳。
再说，第一条我都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让你改正改正，可是第二条第三条你还给我弄个这…”
望着陈可鑫的咆哮，張钧甯委屈的想哭。
我今年都23了，从16岁谈恋爱到现在已经过了7年，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自己非常喜欢的，又能驾驭的了自己的男人，本小姐自然是要情不自禁的欣赏他了，无论是在戏里还是戏外…
因此，这根本就不赖我，是人的本能好吗？
要怪，你就怪饰演姜午阳的胡言为什么那么吸引我吧？！
……
瞧了瞧委屈的掉下眼泪的張钧甯，又看了看唾沫横飞的陈可鑫，刚才还躺在炕上演戏的胡言暗自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事还得哥们亲自出马了。否则，过一会安风回来，还不知道那个爱吃醋的丫头会用什么招数来对付自己呢？
或许是骂累了，十五分钟后，气喘吁吁的陈可鑫从助理手中接过了一瓶水，正要喝，抓准机会的胡言这时开口了。
“导演，我有话说…”
“说吧！”
早已摸透胡言的性格，丁是丁，卯是卯，说出去的话就绝对算数，说在剧组里不干涉自己的工作，那就绝对不乱插手。
因此，盛怒之下的陈可鑫，并没有因为胡言是电影投资人而额外给他好脸色。
当然对此，胡言并不在意，清了清嗓子，便道：
“导演，其实我感觉这场戏張钧甯演的非常好！”
听清胡言的话，張钧甯懵逼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电影快拍摄完成了，而作为电影投资人的胡言却要为了本小姐和导演开战了？
听清胡言的话，站在拍摄现场的剧组工作人员集体矛盾了。
导演和投资人要开战了，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呢？
是有才有财的胡言，还是瞧起来颇有艺术气质的陈可鑫？
听清胡言的话，在休息区坐着的李联杰和刘天王连忙跑了过来。
电影拍摄完成23，且大场面的戏都已结束，若是在这个时候导演和投资人发生矛盾，那可就坑死老子了。
不过，相对于这些人的紧张，陈可鑫倒是面色平静。
“胡总，能不能给个理由先？”
“可以！”
胡言抬手就指了指自己身旁的那架摄影机。
“导演，请先看一下三号机位的回放。”
三号机位是辅助机位，是为剪辑师提供剪辑素材用的，当然，大多数剪辑师一般都不会用到，现在的电影主摄像机拍摄的素材都用不完，干嘛还要用辅助的。
可如今胡言说了，作为导演的陈可鑫自然是要过去瞧瞧，而看热闹的大伙自然也就跟上……
“导演，把回放调到3分47秒处，也就是你认为莲生深情的望着姜午阳那一段，你仔细观察一下莲生的侧颜。”话到这里，胡言一顿，估摸了一下时间，然后便在现场说起了【姜午阳】的台词。
“这年头，有饭吃，谁都想留下来，就看大哥收不收了。
不过，今天来了个姓庞的，武功是真的好厉害，我很希望大哥能把他留下…”
“嘶…”
听着胡言口中的台词，配合着导演监视器上的回放画面，包括刘天王，李联杰在内的业内人士齐齐的倒抽一口凉气。
这画面配合的也太好了吧？
姜午阳刚聊到姓庞的，莲生就面目含春，似乎是在回忆那夜的春风一度？
“啪”的一声响，有人把手掌拍到了大腿上。
“胡总牛13，咱们就这么剪了，姜午阳躺在炕上聊，镜头却在抓莲生的侧颜！”
本来还想着陈可鑫有可能为了脸面而错误的继续折腾張钧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建议。
避免了矛盾发生的胡言开心，正要说声感谢，胖胖的副导演劳剑华就发出了抱怨。
“导演，你刚才拍的是我的大腿呀？”
“噗，哈哈…”
瞧见劳剑华那幽怨的小眼神，包括張钧甯，刘天王，李联杰在内的众人齐声大笑。
不过，颇为激动的导演陈可鑫，却主动跑到胡言身边。
“胡总，解释一下呗，你怎么知道三号机位拍出来的效果会是那样的？”
……
～～～～～～
在《投名状》剧组欢乐拍戏的同一时间，天工异彩影视特效公司的一纸诉状，引爆了整个网络。
【公告
近日，一则名为《一个馒头引起的血案》的视频在网络上疯传，单单十个小时内就有300万的下载量和过千万的浏览量。
经查，该视频的作者是本公司的前员工胡哥，由他制作的该视频的素材有部分是取自于本公司的后期制作资料。
因而本公司根据我国《版权注册法》之规定……】
“卧槽，天工异彩牛13呀，瞧人家这热度蹭的，那叫一个准！”
“狗曰的常洪松，有种出来走两步，《一个馒头引起的血案》里面用到的明明都是盗版网站上的资源，为什么你偏偏说是从你公司流出来的？”
“楼上的兄弟，骂人要骂对，天工异彩的法人代表是常洪松这没错，可是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却是胡言，据有关人士透露，胡言掌握着天工异彩60%的股份！”
“哦…，天工异彩原来是胡言的呀，那就算了。”
“什么就算了，胡言更该骂！
瞧瞧人家戈凯导演的电影，在电影院刚刚上映，网络上就有了《无极》的高清资源。
可是胡言的电影呢？
《源代码》这都上映一年多了，网上却连根毛都找不到。”
“嗯…，那个，诸位大哥，小弟是新来的，就是想弱弱的问一句，《一个馒头引起的血案》到底是什么东东？”
“同问＋1”
“同问＋2”
“同问＋3”
……
“同问＋10086”
865，好手段
临近圣诞节，京师愈发寒冷，就连后海也结了厚厚的冰！
车刚从拍摄现场出来，胡言就接到了丈母娘刘晓莉的电话。
“帅胡，你和茜茜赶紧到我这里来，我让你波叔准备了上好的羊肉，今晚，咱们吃火锅。
瞧这天寒地冻的，听说明天还要下雪呢。”
在这寒冷的冬季，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个羊肉火锅，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不过，胡言却是不愿意过去。
“怎么啦？
一脸难受的样子！”
坐在车里，笑眯眯的依偎在胡言怀中的安风，察觉到了男友的不对。
“诶…”
胡言叹了口气。
“茜茜，恐怕你妈的本意不是想请咱俩吃饭。”
“哦…，那我妈的本意是什么？”
“若是我估计都没错，老丈母娘是想向咱俩控诉导演孔生的不人道，听肇丽莹说，最近孔导演可是把你妈给折腾惨了。
拍戏的时候，哪怕是放杯子的姿势不对，孔生都会从建筑师事务所请来专业人士教你妈放杯子。
而且为了在镜头里放的自然，还让你妈三五百遍的练。”
“啊！”
从胡言的怀里爬起来，安风张大了嘴巴。
“那我妈岂不是很惨？”
“对啊，”胡言摊开双手，“因此，我才感觉，你妈肯定是想给咱们开个诉苦大会的。”
“嗯…”安风的眼睛转了转，“帅胡，那咱们更得过去了。
好好的听我妈发发牢骚，否则，以她的性格，肯定会郁闷出病来的。”
由此可见，安风是个好女子，两个字【孝顺】！
而胡言也只能是舍命陪君子了。
不过，运气还不错，当黑色的奔驰G63刚刚来到刘晓莉居住的小区门口时，胡言突然接到了韩山野的电话。
“胡言，下了戏没有？”
“下了！”
“现在在哪儿呢？”
“东华门小区门口。”
“嗯，正好，到京师大饭店来一趟吧，我有点事找你聊聊！”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太美丽的缘故，在胡言面前一向笑眯眯的韩山野，招呼也不打，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胡言转头，摇了摇手机。
“不好意思，亲爱的，跟你妈说，咱们下次再聚吧！”
“哼，就知道你不想过去见我妈。”推门下车的安风，脸色不太愉悦。
正欲辩解两句，安慰安慰女友那颗‘受伤’的心，可胡言还没来得及行动，安风却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
“嘿嘿…”
“呃…”
胡言心头有点发毛，这丫头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呢？
果不其然，安风刚刚走进小区，胡言就收到了她的短信。
【帅胡，为了惩罚你，今天晚上我就在我妈这里住了！】
【哼哼，憋死你个坏家伙，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惹我生气？】
呃…
等看清这两封短信的内容，胡言是哭笑不得，他真想朝安风竖起大拇指，然后再吆喝上一声：
“妹纸，好手段！”
～～～～～～
来到京师饭店，胡言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走进包间。
这次的包间，明显比上次圈里大佬聚餐时小了许多，没有休息区，进门就是一张餐桌，而且还是六人台。
韩山野坐中间，表情愁云惨淡。
不过，他右边坐着的两位美女倒是神色轻松，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见胡言进门，韩山野便朝他招了招手，然后又拍了拍他左边的那把椅子。
“胡言，这边坐。”
“好的，谢谢韩总！”
态度谦虚，胡言紧挨着韩山野就坐了下来。
“胡言，相信这两位就不用介绍了吧，反正大家都认识。”韩山野指了指身边两位美女道。
“嗯，不用，都挺熟的！”
朝章柏芝、赵旗薇两人点点头，胡言算是与她们打过招呼了。
不过，胡言想省事，可两位美女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胡总，你知道吗？
我这次算是被你害惨了。
《无极》3.2亿人民币的投资，电影票房到现在却只有1.14亿。
这两天，港岛的八卦杂志每天都在登载我的新外号【票房毒药】，哈哈…”私底下，章柏芝并不顾忌自己的玉女形象，该说说，该笑笑，想放声大笑了，那就绝不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胡言师弟，一个月了吧？
记得上次见你还是在《投名状》的拍摄现场，那时候电影刚刚开始拍摄，你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很是有点清末土匪的意思。”与喜欢开门见山的章柏芝不同，赵旗薇的话里倒是有些别的意味。
微微一笑，胡言没有去理她们，而是转头看向韩山野。
“韩总，出了什么事，您这么急吼吼的就把我召唤过来？”
“三件事。”
“请讲！”
“一，《一个馒头引起的血案》真不是你小子的手笔？”
“不是！”
见胡言否认的干脆，韩山野盯着他看了一会，这才慢悠悠的道：“我信你！”
“谢谢。”胡言示意他继续。
“二，老子赔惨了。
《无极》这部影片，中影集团前前后后投资了两亿人民币，结果到现在，票房还不到1.2亿。
所以胡言，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把它的票房给救起来，毕竟电影到现在才上映两个周。而你小子的主意一向就挺多。”
“韩总，想听实话吗？”
“当然！”
“已经没救了，纵使我有通天彻地之能，恐怕也没办法挽救《无极》的电影票房。”
“为什么？”
韩山野还没开口，章柏芝就急了：“难道就是因为那则很搞笑的视频？”
“那只是诸多原因之一，”坐在包间里，喝了口茶，胡言慢慢的对她们讲，“12月5号，《无极》在影院里才刚放映两个小时，中关村的天桥上就出现了该片的盗版碟，而且还是高清画质的，每张五块钱。
试问，有了五块钱的高清画质的盗版碟，谁还会再花80块钱的冤枉钱去电影院里看电影啊？”
“哦，这么快吗？”赵旗薇微微一愣。
“当然。”
“那…，第二个原因呢？”
“没内容！”胡言用手指点了点桌面，“正如视频《一个馒头酿成了血案》中讲的那样，大多数看完该片的观众，都没看明白戈凯导演想要通过该片唠点啥？”
866，发泄
没有戈凯和洪晨在场，胡言很是有点专业影评人的意思，从各个角度把《无极》中令人诟病的地方，一项一项的全都讲述出来。
没有个人观点，只讲事实！
说了十分钟，感觉有些口渴了。
可胡言才把茶杯端起来，就瞧见韩山野面无表情的抬了抬手。
赵旗薇非常识趣，看见暗号，拉起望见胡言便有些花痴的章柏芝就朝门外走。
“韩总，胡总，失陪一下，我和柏芝去一趟洗手间。”
“不是，小燕子姐，我不…”
“对，我们就是去补妆。”
……
两位美女出去了，门被带上，房间顿时变得安静。
“胡言，说句实话，我这次是真的被你害惨了！”
呃…
胡言无语，韩老倌，刚才哥们不是已经给你解释过了吗？
《无极》的票房拉垮，真的和老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没去看胡言的表情，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在桌面上墩了墩，打开火机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韩山野这才道：
“胡言，《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是不是你的编剧？”
“是！”
“当初你是不是打算把它放在港岛来拍摄，由你和茜茜主演？”
“是！”
“那你为什么又不做了呢？”
“国师导演喜欢，三番五次的找到我，因此我就把它给让了。”胡言心中打鼓，因为他这次实在摸不清韩老倌的套路。
这东一锤，西一斧子的，跳跃的幅度太大，让人摸不着头脑。
“胡言，四天前的娱乐新闻，你关注了没有？”
“没有！”胡言摇摇头，哥们当时忙着拍戏呢，哪里还有精力去关注别的？！
“京师时间12月15号早晨8点30分，米国金球奖组委会公布了各奖项的提名，由你编剧、国师导演的新罗电影《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正式获得了第六十三届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奖提名。”
“哦…，是吗？”
胡言有点小小的兴奋，经典果然还是经典，哪怕是提前几年拍摄，却依然掩饰不住她那光彩夺目的气质。
“如此重大的喜讯，难道国师没给你打电话？”见胡言确实是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韩山野不免疑惑。
“或许打过，不过我没接到，因为最近拍戏挺忙，我一直把电话交给安风，她目前实际上充当我的助理角色。”
“嗯…”韩山野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胡言的说法。
“胡言…”
“嗯？”
“自12月15号以来，我一直都有在关注米国那边的影视类新闻，据他们预测，本届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将会在三部电影中产生，一部是周星星的《功夫》，一部是巴勒斯坦的小众电影《天堂此时》，而另一部则是国师导演的《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了。
而其中，《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获奖机率最高，一是因为导演国师有名气，二是因为编剧胡言很是牛X，三是因为好莱坞大佬哈维.韦恩斯坦会在背后操作…”
“嗯…，不是，韩总，您到底想说什么？”胡言有点不乐意了。
哥们明天还要拍戏呢，哪里有时间陪你在这里闲扯？！
“我想说什么…”
韩山野这时候终于怒了，站起身，右手“啪”的一声就拍在了桌子上。
“我想说，《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当初是被老子我一力挡下的，因为我不挡，上面的人就说我不懂正治，作为中国人怎么能在外国人面前自曝其短？
可现在呢？
老子成了有眼无珠，成了中影集团里的笑柄，赶走的影片在国外要红了，要在金球奖上，奥斯卡上大放异彩了，而我一力要扶持的电影《无极》却连个金球奖的提名都没捞到。”
“嗯…”
相关内幕，是胡言第一次听说，有点惊讶！
没想到一年多前，电影剧本《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根本就没有向上递交，就被韩山野一个人挡了下来。
不过，怒火中烧的韩山野却仍在发火。
“啪！”
“我想说，当初，中影集团里90%的人都不看好《无极》这个项目，说它故事性薄弱，说它不知所云，说它其实就是戈凯的自恋之作。
可我却独自做出决定，投资两亿人民币给《无极》，不为别的，就是希望它能和好莱坞的《魔戒三部曲》一样，在许多人都不看好它的时候，突然间就爆发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我等来的不是爆发，是别人的嘲笑。
而今日，一则《一个馒头引起的血案》的小视频，更是将我推向无底的深渊。
集团内部现在有许多人，都纷纷跳出来让我解释，为什么要对《无极》砸下重金，直接让集团赔掉了裤衩？”
“嗯…”
胡言继续沉默。
同时也明白了韩老倌的意思，他并不是真正的朝自己发火，而是想找个地方发泄发泄心中的郁闷。
最近，《无极》成了广大吃瓜群众眼中的笑柄，而韩山野也因此成为了集团内部斗争的靶子，既然《无极》是你刚愎自用一力扶持的项目，那就必须负责到底…
该检讨的检讨，该辞职就得辞职！
想明白其中关键，胡言也就不着急了。
悠闲的帮自己斟满茶水，然后便拿起菜谱开始点菜。
在京师饭店用餐，有水平的人肯定要点淮扬菜，因为这是周相他老人家当年钦定的国宴用菜，不尝尝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嘴和胃。
清炖蟹粉狮子头，这个必须有，美味美容又顶饱；松鼠鳜鱼，仅凭松鼠二字，这道菜也必须来上一份，机灵喜庆；扒烧整猪头，这道菜也必须有，相传清朝乾隆年间，法海寺的一位午莲法师，擅长烹调，烧的猪头肥嫩香甜，常以他亲手烧制的扒烧猪头款待施主，食之美不可言，誉为味压江南……
胡言正一脸欣喜的点菜，突然就感觉房间内安静下来，抬头一瞧，韩山野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嗯…，韩总，要不，您继续？”
“呵呵…，呵呵…”
这时，韩山野突然乐了，顺手拍拍胡言的肩膀，就重新坐了下来。
“谢谢，谢谢你听我发牢骚！”
“没事，”胡言扬了扬手，“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谁都有郁闷的时候，就像当初，《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被你们挡下来的时候，我还以你为原型扎过小纸人呢？”
啊…
发泄过后，本来心情舒爽的韩山野顿时就怒火中烧，你妹的，胡言，你竟然拿老子扎过小纸人？！
867，手段
时间掐的很好，胡言与韩山野的“交心”刚结束，赵旗薇就带着章柏芝进门了。
“韩总，胡言师弟，咱们一起用餐吧，我们都有点饿了？”
“好啊！”
胡言顺手把写好的菜单递给了她。
“赵师姐，麻烦你把这个交给服务员。”
“哦…，淮阳菜吗？
果然还是师弟懂我，我可是最喜欢吃这个了。”只是瞄了一眼，赵旗薇便出门将菜单转交给早已等候多时的服务生。
“胡总，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与传说中一样，章柏芝做事相当不拘小节，进门之后就直奔胡言。
“哦，当然可以！”
胡言起身，非常绅士的帮她拉开椅子。
“谢谢！”
“别客气。”
“胡总，能问你个事吗？”才刚坐下，章柏芝就挑起了话题。
“当然！”
“在港岛，我不止一次听说京师这边有一家非常红火的夜店【天上人间】，不知道今晚你能否带我去见识一下？”
“呵呵…”胡言轻笑，“不好意思，我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
“呃…，真的吗？”
章柏芝显然不相信胡言的说词。
年轻男女，谁不喜欢玩啊？
像是中皇娱乐公司签约的程冠希、谢廷风、程伟庭、阿娇之流，他们就差在夜店里住下了。
“当然是真的！”
而这时，赵旗薇进门，在韩山野的另一边就坐。
“柏芝，你可不知道，胡言师弟平时有多无趣，不逛街、不出游、不去夜店赌场…
若是实在无聊了，他就到后海那边去转转，欣赏欣赏美景，锻炼锻炼身体，有几次兴致来了，他还会粘上胡子、戴上帽子，在后海岸边扮做流浪歌手与别人斗歌。
赢的人没什么奖品，但输的人却是脸上贴满了纸条。”
“哈哈…”韩山野、章柏芝两人都在笑，而胡言却是皱了皱眉，没想到赵旗薇还真把自己查了个底掉。
“哈哈…，帅胡，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或许是因为发泄过了，此刻的韩山野笑容满面。
“帅胡，这样吧，我现在就给安风打个电话，说你今天晚会回家。
吃过饭后，你就带着柏芝小姐去天上人间转转，不为别的，就是去见见世面，这样也算是为你以后的创作提供素材。”
或许是怕胡言拒绝，话说完，韩山野就直接掏出了手机。
胡言紧张，伸手就把他按住了。
“韩总，你若有事就明说，不说我可就走了。
今天晚上我还要回去码剧本呢？”
“码剧本…，什么类型的？”韩山野好奇道。
“我们班的同学马文龙、王嘉、罗远、姜燕早就开始在医院、摄影室体验生活了，可电影剧本到现在还没有最终定稿，所以我打算今夜回去整整。”
“哦…，这样啊，嗯…，怎么说呢？”
哪怕是发火，也要径直开口的韩山野，这时居然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说吧，韩总。
不说的话，我吃完饭可就要走了。”
京师饭店，毕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店，拥有不少做过国宴的特级厨师，因此，他们上菜的速度非常之快。
十分钟不到，12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就已齐备。
已经饿了许久的胡言也不客气，抄起筷子，就对自己眼前的那道【扒烧整猪头】下了手。
胡言在吃，而韩山野却没有他那么好的胃口，夹起一片牛肉，放在嘴里嚼了好久，咽下之后，才慢悠悠的开了口。
“胡言，《无极》的电影票房烂成这个样子，我有点不甘心，想最后努力一把！”
“呵呵…，努力的方式就是制造我和章柏芝小姐的绯闻吗？”
“呃…，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你让我带着章柏芝小姐去逛夜店，而且还是京师数一数二的夜店…
我想，恐怕我们两个人一出现在【天上人间】门口，就能立刻登上各大网站娱乐版的头条。”
“嘿嘿…，我正是这个意思。”韩山野非常光棍的就承认了自己的想法。
“胡言，你是咱们影视圈里公认的营销大师，你认为这个主意怎么样？”
“不怎么样！”
胡言直言不讳道：“《无极》都已经烂成这个样子了，在《一个馒头酿成的血案》的作用下，直接成为了全国人民口中的笑柄。
你这个时候再搞我和【倾城】之间的绯闻，岂不是更容易引起理性影迷的反感？”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公开向胡言讨主意，韩山野现在没有半点不适。
“胡言，我的意思是说，我至少要让集团里的人看到我的努力，我在努力的拯救电影票房，希望集团的损失能少一点。”
“嗯…”
胡言一边吃饭，一边思索。
15分钟后，晚饭吃的差不多了，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胡言这才笑道：
“韩总，很简单，在目前这种情况下，重症必须得下猛药。”
“比如…”
“比如中影集团公开宣布，凡是在本集团旗下院线观影《无极》，电影票一律一折！”
“哦…，啊！”
“以前在本集团旗下院线观影过《无极》的影迷，只要手持电影票，那么售票窗口就会无条件退还该电影票的九折购票款。”
“啊……”饶是韩山野早就见惯了大风大浪，可听到胡言的主意，他依然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啊…，不是！
胡言，目前《无极》的电影票是80块钱一张，就这，它的票房还不到1.5亿。
若是我再退掉《无极》的九折购票款，那么我们公司的那些人更得要杀了我了。”
“那是他们想不明白。”胡言撇了撇嘴，开始耐心的做解释。
“韩总，若你是普通影迷，面对八块钱一张的电影票，你是选择进电影院看电影，还是在街上花五块钱买张盗版碟？”
“自然是要进电影院了，大银幕，超级音效…，而这些都是在家里看点所不能享受的。”
“嗯，韩总英明！”朝韩山野竖了竖大拇指，胡言接着向下聊。
“其实很多人还有这种心态，网上都说《无极》差，看了都想吐，那么老子也得过去瞅瞅，不就是八块钱吗？
老子还消费得起！
而这么一来，电影院里看电影的人就多了……”
868，报复
京师饭店离家很近，因此刚到这里，胡言就让袁野回去了。
作为自己的个人保镖兼司机，袁野的私人时间并不多，也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能长时间和家人聚聚。
因此，一有点小机会，胡言便会让他回家陪陪父母和妹妹。
没有车了，自然是要腿着回去，在京师饭店的大堂里，胡言就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一是防寒，二是怕被人认出来。
虽然给影迷们签签字没什么，但字签多了，手也累！
冬日，长安大街的夜晚有点冷清，即便是有些逛街的闲人，那也都是步履匆匆，唯恐不讲情面的寒风，肆无忌惮的朝自己身体里面钻。
不过还好，身体强壮的胡言并不怎么怕冷，有人冻的已经缩起脖子了，他还饶有兴趣的欣赏着不远处的故宫。
主意，是给韩山野出了。
用不用是他们的事。
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敢于壮士断腕的！
特别是主导项目《无极》的人，还是日渐自负的大导演戈凯。
还有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电影《赤道》就要正式上映了，据说杨彘要拼了，要为该项目举办一个史无前例的巨大首映式，光是两岸三地有名有姓的艺人，他老人家就打算请上二百位…
什么四大天王，什么台岛F4，什么周闰发，梁超伟，刘家玲，只要能叫上名字来的，他是一个都没打算放过。
首映式举办地就定在人民大会堂，既严肃庄重，又轻松活泼。
2006年1月29号，正月大年初一，自己耗下巨资拍摄的电影《星际穿越》就要在全球上映了。
也不知道这部电影还会不会像原本历史中那样，做到票房和口碑的双横扫？
当然，该做的宣传还是要做，特别是【不满意，就退款】这个重磅炸弹，相信一定能在业界掀起巨大波澜！
……
就这样，胡言一边漫无边际的溜达，一边乱七八糟的规划着自己接下来的工作。
好在，京师饭店距离后海并不远，两公里左右的路程，转瞬即到。
而就在胡言到了后海，思索要不要去不远处的老窦家炸酱面面馆里坐坐的时候，一阵香风就从后面扑了过来。
“嘻嘻…，胡总，没想到我一直跟着你吧？”
章柏芝人是美女，但嗓音确实难听，要不然业界也不会有人把她称之为公鸭嗓了。
“没想到！”
站在后海边的栏杆旁，胡言回身看她，摇了摇脑袋。
“我想也是，刚才一连喊了你许多声，你都置若罔闻！”
呃…
胡言惊讶！
圈里公认一向不学无术的章柏芝，怎么就学会使用成语了？
“喂，胡总…”
章柏芝伸手戳了戳胡言。
“哦…，有事你说？”
“把我送回酒店吧，我有些累了，我这次来京师，住的是东方君悦大酒店。”美女毫不客气，上来就挽住了胡言的手臂。
“东方君悦大酒店距离京师饭店好像并不远，你刚才怎么不直接回去？”
“这不是人家想跟着你看看嘛？”
25岁的年龄，人长的千娇百媚，撒起娇来，可是能要了不少男人的老命。
不过，还好，胡言的定力不错。
“那好吧，我帮你打个辆车！”
“打车…，那如果碰到雪夜司机怎么办？”
雪夜司机…，听到这个名词，胡言微微一怔，不过，瞬间就明白了章柏芝的意思？
雨夜司机，当年港岛的十大奇案之一，一位出租车司机在雨夜专门尖杀女乘客，后来还被拍成电影。
而在这里，它却被章柏芝顺嘴改成了雪夜司机。
当然，此刻的京师的确开始下雪了，雪下的不小，纷纷扬扬的，甚至有许多正在后海酒吧里喝酒的小青年，接二连三从酒吧里跑出来观景。
这些人一边呐喊，一边奔跑，像极了还没长大的孩子。
而章柏芝却极为淡定，眼神一直在胡言脸上打量。
“胡总…”
“嗯？”
“你比我上次见你时，好像黑了许多。”
“拍戏晒的！”
“嘿嘿，就知道这样，可黑起来，你身上的男人味却是更足了。”或许是冷，也可能是激动，章柏芝抱着胡言的手臂就不停的磨蹭。
胡言笑了笑，不想与她纠缠，于是就朝一辆正在酒吧门口靠活的出租车招了招手。
“先生，小姐，你们去哪了？”
“东方君悦酒店！”
“不去，距离太近。”
出租车司机颇有性格，语气不善的他，就差要破口大骂了，老子在这里靠个活容易吗？
也就是起步价的距离，你们就敢朝我招手。
不过，还没等他发动汽车离开，两张百元大钞就扔进了驾驶室。
“嘿嘿…，尊贵的先生小姐，金海合众出租车公司竭诚为您服务，我是出租车公司司机王林，工号1583…”
“别贫了，马上走！”
被硬拽进出租车的胡言，使劲拉了拉羽绒服的帽子，唯恐自己被人认出来。
现在自己就是这里的住户了，被人认出来，再传一些闲言碎语总归不好。
或许是对于胡言这种动作见多了的原因，出租车司机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像往常一样，一边开车一边耍贫。
“两位，不知道你们看了今天网上的一则小视频没有？
戈凯大导演的魔幻之作《无极》竟然被人调侃成了《一个馒头酿成的血案》…，哈哈，妈呀，可把我笑死了！”
“两位，我还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说是好莱坞巨星安吉丽娜.朱莉要来咱们内地和著名导演胡言一起拍戏了。
嘿嘿，要不说胡言就是牛13，和女星耍也都耍一些高级的，直接就是为国争光！”
“两位，你们知道我刚才瞧见谁走进酒吧了吗？
谢廷风和王靖雯！
这一对冤家当年可是在港岛公开牵过手，不过这次好像有点意外，王靖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不是，我说两位，我和你们聊天呢，你们总得配合一下吧！”
……
而司机刚刚抱怨完毕，东方君悦大酒店就已经到了，胡言率先推门下车，章柏芝立刻从后面跟上。
“胡言，刚才你听到那司机说什么了吧？”
“这就是我来京师的第二个原因！”
“我要报复！
王靖雯敢公然勾引我老公，我就敢给她最喜欢的男人上菜。”
869，无题
大雪下了一夜。
房顶上，院子里，马路上，就连结了厚厚一层冰的后海湖面上，也都被白雪覆盖。
起床，吃过早餐，本来要去《投名状》拍摄现场的胡言，临时接到剧组通知，说是雪太大，拍戏需要推迟一到两天。
天公作‘美’，能让人歇上一两天，胡言自然喜不自胜。
在家里换好牛仔裤、羽绒服，胡言就坐车直奔北电，临近春节放假，班里同学们都在紧张的准备着期末作品，过去瞅瞅，权当是休息了。
知道胡言的习惯，与往常一样，袁野在车里仍然为他准备了许多份当天的报纸。
【京师早报：
金球奖影后得主、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配角，以饰演《古墓丽影》而在亚洲大火的好莱坞巨星安吉丽娜.朱莉，昨日在洛杉矶公开表示，她非常喜欢《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这部电影。
她愿意自降片酬，与该片的编剧的胡言展开合作，若是有需要她甚至会亲赴京师……】
【京师日报：
《一个馒头引起的血案》在全网引起热议，众多记者想就此采访著名导演戈凯与制片人洪晨，但无奈，均吃闭门羹……】
【娱乐早新闻：
24号，平安夜，中皇娱乐公司将在人民大会堂为电影《赤道》举办盛大的首映礼。
那樱、孙南、朴竖、刀郎等诸多内地当红歌手都在受邀之列，而王靖雯、黎铭、国富城等港台歌手都将出席……】
……
大致浏览了七份报纸，胡言才暗自叹了一口气。
还真不是自己瞧不起人，日渐自负的戈凯还真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把电影票价从80骤降到8块还真不是他能做到的。
“胡总…”
从车内后视镜里观察到胡言放下了报纸，袁野便开口道：
“昨夜，在东方君悦大酒店门口，兄弟们捉到了两位娱乐记者，港岛来的，相机里有你和章小姐一起出入酒店的照片。”
“嗯…，有麻烦？”
“有一点，不算大，就是弟兄们动手的时候没有掌握好力度，女记者的手臂脱臼了。”
胡言没说话，抬头静听下文。
“像往常一样，弟兄们处理这种事情都是先看病，然后再给两万块钱的补偿。
可这次，女记者比较倔强，不但不让治病，不要补偿，而且还誓要和兄弟们把官司打到底。”
“没暴露你们和我的关系？”
“没有！
这次是邰庆会和李龙扮成两位醉汉，故意砸他们的车找碴，然后毁掉相机的，根本不会联系到你。”
“嗯…，我知道了。”胡言淡淡一笑，就掏出了手机。
“秦川，在哪儿呢？”
“京师，和平叔在一起！”
“那好，我长话短说，我有点小麻烦，需要你帮忙…”
……
～～～～～
一个妇人在拖地，她胡乱地挽着头发，歪斜地系着裙子，露出一双通红的手，旁边，凶悍的老板娘双手插在腰上。
老板娘：“快点！你要是偷懒的话，我就扣你工钱！”
妇人大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干。”
老板娘离开，妇人来到窗前，望着天空，放下了手中的拖把。
“上帝啊，为什么要这样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
妇人越来越大声，还故作陶醉状：“如果我生长在高雅奢华的家庭那该多好～～东方的帷幕，高脚的青铜灯宽大的桌椅，还有…，还有精巧的机器，珍奇的古玩，扑鼻的小客室。”
而这时，水桶突然被打翻，妇人的幻想破灭，双手揪着头发痛苦道：“噢，天哪，真希望活在梦境之中，而用不着整天面对着那一切，用不着去竭尽精力偿还原本应属于我的一切！”
……
胡言悄悄的挤进排练室，班里的同学们正在舞台上表演话剧，而娇俏的安风饰演的就是那位嚣张跋扈的老板娘。
“喂…，你怎么没去拍戏？”
这部期末作品的总导演邓子飞，见胡言进来有些纳闷。
“雪太大了，休息一两天！”
“哦…，这样啊，我说刚才茜茜怎么神秘兮兮的说，你一会就要过来呢？”凑上来聊天的人是尹健，他是《项链》这部话剧的编剧兼剧务。
班里要排练什么话剧小品，若是胡言不出头，基本上就是这位老兄的编剧。
“茜茜是《投名状》剧组的执行监制，她得到消息的速度自然要比我快上一些。”胡言笑着解释了一句。
“怎么，你们昨晚没有住在一起？”马文龙这句话问的有水平，看似关心，实则八卦。
“我这肉身凡胎的，哪能受得了天天煎熬，哪怕是泰国的大象，也得有个休息日啊！”
“噗…”
周围的几个人，顿时就乐喷了。
“帅胡，行啊，不愧是目前国内首屈一指的编剧，这车开的，有水平！”
而就在几人笑谈时，舞台上的话剧第一幕就已经演完了。
饰演妇人的刘静，从舞台上跳下，就直奔胡言而来。
“帅胡，好长时间没见你了，你说话还算话不？”
“当然！”
“前段时间，我把《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的主角礼让给了姜燕，你说你要给我一次机会，那，现在请把机会给我吧！”
望着刘静那白生生的小手，胡言笑了。
“其实，我打算农历年放假之后再告诉你的，可现在既然你问了，那么好吧！”胡言向随后跟过来的安风招了招手。
“刘静，我当初和今年春晚的导演郎指导有过约定，他邀请我和茜茜上一次春晚。
原本说好了的，我们两个会合唱一首歌曲，可是这几天，《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在米国大火，所以他就想着把我们两个人拆开。
由茜茜唱歌，我来编剧、导演、主演小品……”
“演小品，有我的角色？”刘静顿时就兴奋了。
去年，饰演《武林外传》中的郭芙蓉大火时，央视就曾经有过让自己在春晚上主演小品的念头，可是一直等到最后也没有合适的剧本…
而现在不一样，胡言出手了。
他既然能写的了喜剧电影，就一定能编剧出非常可乐的小品。
而就在刘静想如非非时，突然就听到了安风的鼓掌声。
“啪啪啪…”
“静静，请你马上饰演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太太。”
870，要脸？还是要钱？
“帅胡，你倒地的动作不对，要记得你是受过伤的人。”
“停停停，刘静，你是个老人，老人怎么可能倒在地上…，然后就一骨碌爬起来了呢？”
“马文龙，马文龙，现在该你上场了，站在侧幕旁边，你要记得注意看帅胡的手势。”
……
在排练室，安风终于过了一把导演的瘾，手里拿着话剧《项链》的台词本，不停的大声吆喝，颇有一股世界名导的风范。
“哈哈哈…”
笑得前仰后合的尹键、邓子飞、朱冠武、鲁方生等诸多同学，齐齐坐在台下，一边认真的观看小品，一边大声鼓掌叫好。
15分钟后，小品表演结束，胡言站在台上，左边拉着马文龙，右边牵着刘静，身后还停着一辆瓢了圈的自行车…
正准备向大家鞠躬谢幕，可胡言还没来得及行动，就看到班主任戈文义在朝自己招手。
胡言急忙跑下去，“戈老师好…”
“来上课了，很难得嘛！”
戈文义‘亲切’的拍了拍胡言的肩膀，这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一切都是这么的让人‘省心’。
“昨夜大雪，现场与剧组前些天拍摄的外景不太一致，因而会耽搁上一两天。”
“嗯…，那，出去走走，我找你有点事。”话说完，班主任戈文义转身就出了门。
班主任刚走，安风、邓子飞、朱冠武、刘静等人就迅速围拢过来。
“帅胡，怎么啦？”
“胡言，没事吧，平时乐呵呵的戈老师，刚才和你说话时怎么是那副表情呢？”
“嗯…，胡言，我感觉班主任瞅见你，似乎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嘿嘿…，帅胡，没事，说不定是茜茜把你告了呢，说你这人长的太帅，让她没什么安全感！”
……
面对大家的关心与笑侃，胡言耸耸肩，“和你们一样，我也是一头雾水，出去和班主任聊过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出去归出去，正事还是要办，胡言嘱咐他们继续排练话剧《项链》，至于小品嘛，等自己回来再练。
……
临近放假，北电各个学系、各个年级班级都在紧张的准备着期末作品，因此，此时的教导楼走廊上空无一人。
胡言出门，朝右边瞧了瞧，就看见班主任戈文义正站在走廊尽头，一边抽烟，一边望向窗外。
迅速跑过去，不等戈文义转头，胡言便站在他身后笑道：
“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
“胡言…”
“嗯？”
“刚才那个小品是为《赤道》首映典礼准备的吗？”朝窗外弹了弹烟灰，戈文义没有回头。
“不是。
小品是我为一个月后的央视春节联欢晚会准备的！”
“你不是和茜茜要在春晚上唱歌吗？”
“按照原来的规划是这样，可也不知道最近谁和郎指导提了个建议，说是春晚语言类节目让赵本水老师一家独大不好，要引进新鲜血液！
再加上我自出道以来拍过几部还不错的喜剧电影，所以郎指导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我。”在班主任面前，胡言没做隐瞒，直接说出了央视的真正目的。
“嗯…”戈文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可是我感觉，帅胡，你的小品内容有点荒诞呀，嗯，用一句网络流行语来讲，好像还有一些负能量！”
“老师，小品到了最后还是在劝人向善的。”哪怕是在班主任面前，胡言依然有理有据的为作品争辩。
“呵呵…”或许是听出了胡言语气中的不快，戈文义轻笑两声，就此转入正题。
“胡言，今天凌晨两点，我接到了戈凯师兄的电话，他在电话中发了火，说是你给韩山野出了个极损的主意，让中影集团出面把电影票价从80降到8块！”说到这里，戈文义转头看向胡言。
“有这事吧？”
“有！”
“为什么要出这个主意？
《无极》的电影票房本来就不好，你再让他们给电影票打一折，岂不是让被人嘲笑的戈凯导演更加雪上加霜？”
“……”
胡言沉默，许久才道：“戈老师，恐怕戈凯导演在电话中骂我了吧？
骂我对《无极》不施以援手，骂我落井下石，骂我是当今娱乐圈里的小人？”
对此，戈文义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胡言见状，苦笑，摸摸鼻子继续向下聊：
“戈老师，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就是一个二选一的单选题，是要脸，还是要钱？
要钱简单，由于国人都爱凑热闹，他们见网上的评论对电影《无极》嘲讽的不成样子，肯定会心生好奇，这电影真的有这么差吗？
而这时，制作方抓住机会，赶紧把票价打到一折，甚至比在行人天桥上买盗版碟还合算，肯定会吸引这些好奇的电影观众进场。反正钱不多，一顿早餐而已，相信国内大多数吃瓜群众都会非常乐意去电影院凑这个热闹的，去见证见证《一个馒头引起的血案》到底是如何诞生的也好。
可如果要脸嘛，那就只能硬拗了，说电影观众文化水平不高，看不懂经典也行；说20年后，你们才会后悔当年错过了多么伟大的一部电影也可以……”
聊了整整20分钟，胡言口干舌燥。
不过，效果也是显著的，脸色凝重的戈文义，这时终于舒展了眉头。
本以为误会解释清楚自己就可以回去排练室了，可胡言万万没想到，戈文义先是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伸手从窗户指向校外。
“胡言，我觉得这个误会还是你亲自向戈导解释为好，显得有诚意，毕竟他是你的前辈！”
“呃…”
亲自向自负的戈凯解释，胡言自然不乐意。
不过，还没想好如何开口拒绝，班主任的佛山无影脚就撩了起来。
“还不快去，知道戈导昨天说什么了吗？
说，就你这种落井下石的小人素质，根本不符合北电硕士生的免试资格，他要向校领导反映这个问题，若是不行，还可以向教育部，文化部上书…
是我从凌晨三点开始，好说歹说他才答应给你一次解释机会的。”
被虚踹了一脚，胡言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这是班主任关心自己。
可他姓戈的导演算是个什么东西？
哥们明明做的好事，现在却惹得一身骚……
恨得牙痒痒的胡言拍了拍屁股，和班主任打了一个招呼，转身就出了教导楼。
871，交易
由于做皮调生意的关系，原本在北电门口的陆羽茶室被有关部门查封了！
可有需求、有供给，那就得有市场，于是乎，一段时间后，一个名曰【雨前龙井茶馆】的小店，就在原来陆羽茶室的铺面上重新开张了。
老板依然姓李，同样是一位30出头的女性，不过，她的嘴皮子却是比陆羽茶室的老板娘利索多了，站在店门口，瞅见姑娘叫美女，瞧见男生就喊帅哥……
这不，胡言还没进门呢，她就远远的迎了过来。
“哈哈…，胡总，稀客稀客！”
“你认识我？”
“当然，往前推50年，往后推50年，我敢保证胡言你就是北电最帅的男人。
作为从小就喜欢帅哥的女人，我李琳岂能有不认识胡总的道理。”说笑间，老板娘一闪身，便把胡言让进了茶馆。
“李老板…”
“在呢！”
“戈导在哪个房间？”
“戈导没在，不过，洪晨姐早就来了。”
“嗯…，那她在哪个房间？”
“楼上，普洱！”
雅间名字和以前一样，用的同样是名茶的字号，不过，这里被重新装修过，整体都改变了模样，一时间，胡言不知道该朝哪边走。
见胡言愣住，老板娘李琳掩嘴轻笑。
“来吧，胡总，咱们这边走。”
呃…
望着她的背影，胡言皱眉，这有什么好笑的？
不就是第一次来，找不到路吗？
雅间普洱，名字响亮，但重新装修过的面积真心不大，十五平米的样子，进门就是一个竹子做成的茶几。
两尺方长的茶几旁边，摆放了几把小巧的竹藤椅子，在茶几上面，是各种泡茶的器具。
瞧见胡言，坐在竹藤椅上的洪晨微微一笑，然后便朝率先进门的老板娘李琳摆了摆手。
李琳识趣，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就从外面带上了房门。
洪晨颇有气势，首先示意胡言请坐，然后就把各种茶具拿起来。
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这一整套沏茶的工序下来，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来，胡总，尝尝滋味怎么样……”
将一杯香茶奉上，洪晨脸上便有几分期盼之色，像是希望能够得到胡言的好评。
“好喝！”
胡言抬手喝了半杯茶水，微微咋舌品味，然后便得出结论：
“很香，温度不烫，非常的解渴！”
“太对了。”
洪晨轻拂秀发笑道：“说起来，这么多年，我给许多人都泡过茶了，但只有胡总，总结的最为精辟！”
“呃！”
刹那间，轮到胡言无语了，仿佛看到有几只乌鸦在头顶呱呱叫着飞过。
大姐，是我聊的太深奥，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幽默感？！
～～～～
“胡总…”
“嗯？”
“晚上睡觉，你的手机关机吗？”
“不错，为了保证睡眠质量，我给手机定好了自动开关机，晚十点关，早六点开！”
“哈哈，真好！”
“洪晨姐，什么意思？”胡言皱眉，把水杯放下。
“没事，就是说你这个习惯好，不但可以保证充足的睡眠时间，而且还能避免在深夜挨骂！”
呵呵…
胡言偷笑，幸亏昨天晚上哥们有先见之明，直接把老戈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当然，胡言还是有点小小的内疚，毕竟是班主任代自己受了一过，凌晨两点被人打电话叫醒，无论放在哪里都不是一件好事。
“胡总…”
“嗯？”
“在这里，首先向你道个歉吧，我能够理解你主意中的深意，但是没办法，戈导太执拗，用村里的老百姓讲话，他就是一头犟驴，我说服不了他。
而这也是我没让他一起过来的原因。”
“嗯，洪晨姐，你理解就好！”
此刻，胡言不要求别的，戈大爷现在离哥们越远越好，最好以后能老死不相往来。
“胡总…”
“嗯？”
“娱乐新闻报道的《无极》电影票房虽然有一些水分，但水分不大，才13而已！”
噗…
听清洪晨的坦白，胡言差点没有喷出一口老血来，1.2亿左右的票房，光是水分就有4000万，这他娘的还叫水分不大？
“哈哈…，胡总，你先别吐槽，等我把话讲完。”洪晨笑着，拍了拍胡言的手背。
“胡言，咱们学好莱坞签署个对赌协议吧！
我做主，把《无极》这个项目以两亿人民币的价格卖给你，你怎么操作我不管，你怎么炒作我也不问，因为自此《无极》与我们再无半毛钱的关系。”
说到这里，洪晨一顿：“哦对了，由于《无极》实际票房已有8000万，因此你再给我1.2亿人民币就好。”
“呵呵…”胡言笑了。
“洪晨姐，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以前风言风语传媒就和圈里其他公司聊过，我们只是想认认真真的做好内容，至于票房高不高，那就听天由命！”
“嗯…”洪晨的手指，轻轻地在茶几上点了点，似乎若有所思。
“胡总…”
“嗯？”
“昨夜，有人看见你和章柏芝在一起了。”
“不错，中影集团的韩总打电话约我吃饭，章柏芝小姐当时也在现场！”
“那她为什么吃了饭又跟你去了后海呢？”
“或许她也吃撑了，想和我一样围着故宫溜溜食吧？”
“那，为什么你把她送回酒店，却有一个半小时都没有下来？”
“或许是喝多了的缘故，这位港圈里的玉女掌门人，在酒店房间里就拉着我不停的唠叨，说是戈凯导演不靠谱。
当初，拍摄《无极》时，光顾着促进她和谢小天王的感情了，连最基本的故事主线都没有好好捋一捋！”
“胡言，你…”
一身黑色女士西装的洪晨，腾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洪晨姐，你既不是第一个威胁我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我对谁都是那句话，本人从不在别人的胁迫下做事！”
话说完，胡言起身就走。
走到门口，胡言开门，突然就停住了脚步。
“洪晨姐，或许你不太清楚，在我心中，北电硕士还真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而之所以选择它，就是因为这是免试的，能节约不少拍戏的时间。
而对于我来讲，若是真想考，那就考北大光华学院的硕士研究生。”
呃……
望着胡言的背影，洪晨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872，全疯了
从【雨前龙井茶馆】出来，胡言回望二楼，恰巧就看到从普洱雅间窗边闪出来一张明艳绝伦的脸…
30余岁，依然是这么的绰约多姿，还真不愧是内地古装第一美女，特别是少时看到的那部电影《香香油坊》，她的容貌真是惊为天人！
诶，真的是一颗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胡言摇摇头，叹了口气，紧接着就戴好口罩和羽绒服帽子，伸手便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帮我找一家电脑配置高档的网吧，玩游戏特爽的那一种！”
“嘿嘿…，得嘞。”
出租车司机答应了一声，就熟练的转动了方向盘。
～～～～
“烂片界的扛鼎之作！”
“纯粹是搞笑片，并且是对华夏古代哲学文化的无情践踏，无极，无个头啊...”
“我：“听说戈凯出新片了，因为他导演的喜剧电影《夏洛特烦恼》还不错。”
同学：“周三去看吧，好像下午是体育课？”
我：“不好吧，我是体育委员啊……运动会我还想跑100米呢！”
同学：“就说你去不去吧？”
可能因为我很喜欢奔跑，在电影中看到跑步能使时光倒流的时候尴尬的要死，我们两个付出了巨大的风险看了一个奇怪发型的神以万物为刍狗，还美其名曰karmaisabitch的片子。
没看完我们就去吃巴西烤肉了，哪里都油腻腻，地上也粘粘的，餐厅里在放Honolulu的《美丽心情》，我跟着唱还跑调了。
我们狼吞虎咽，并一致认为经典神作《霸王别姬》绝对是当时才八岁的胡言导演的。”
“电影有点为了去蕴涵而蕴涵，写意手法太严重，有点意识流了。拉着人在飞，人关在笼子里。
如果没有人想到像鸟一样的枷锁，看起来剧情都是莫名其妙，经不起推敲的。”
……
马上就要放假了，期末作品仍然难产，程赫本来是想到网上找找灵感的，可是看到网友们对于《无极》的评论，顿时，肺都快气炸了！
奶奶个腿，你们懂什么呀？
知道什么叫艺术吗？
看不懂就多瞅两遍，千万别瞎哔哔，省得老子笑话你们！
敢嘲笑我表舅……
还反了你们了？！
可正当程赫将要化身键盘侠，和一众网友开怼时，一则网页弹窗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连想壕无人性，看电影就送电脑！】
看到这耸人听闻的标题，程赫顿时愣住了，这么牛13吗？
看电影就送电脑？
要知道哥们现在的电脑正好不好用了，本来还想着春节寒假期间，到胡言的剧组做群演，去挣几千块钱换电脑呢，没想到才打瞌睡，就有人递过来枕头？
怀着这样的小心思，按照广告弹窗上给的指引，程赫非常顺利的就登录了连想集团的官方网站。
【各位网友，大家上午好！
我叫劉船智，连想集团的总裁，相信有许多使用我们家产品的网友都认识我。
长话短说，之所以会发这则视频，就是想蹭一下老友戈凯导演的热度，顺便宣传一下我们公司的最新产品锋行King2005！
怎么宣传呢？
简单直接，凡是在今天，也就是2005年12月20号中午10点到下午6点期间，购买《无极》电影票的人，甭管电影在哪天放映，都可以凭借手中的电影票到连想全国各大销售网点免费领取电脑锋行King2005一台！
记得，每张电影票都可以兑换一台电脑，童叟无欺……】
看完视频，程赫懵了，使劲揉了揉眼睛，直接从宿舍的床上跳了起来。
“郑恺、王传军都赶快给老子起来，咱们到电影院排队买票去……”
……
“王子豪，哪儿呢？”
“经理，我在电子信息城选装电脑呢，不过按照咱们公司出的价格，配置都不太令人满意，我打算再到台东那边瞅瞅…”
“瞅瞅，瞅个屁，现在别说话，听老子讲，你现在以最快的速度跑向离你最近的电影院，哪里都不去，就站住售票窗口，咱们要买《无极》的电影票。
我现在马上给你送钱去。”
“呃…，经理，我不看《无极》，那部电影云山雾罩的，根本看不明白讲的是什么故事！”
“谁让你看电影了，老子是让你买电脑！”
……
“咦，李姐，下班了？”
“没有！”
“没下班，你这是干什么去，匆匆忙忙的？”
“小李，我挣钱去！”
“挣钱…，挣什么钱？”
“你还不知道吧？
连想集团的老总疯了，他直接在集团的官方网站上上传了一则视频，说是你只要买《无极》的一张电影票，他们公司就无偿的赠送你一台电脑。”
“嘶…，真的还是假的呀？”
“当然是真的啦！
你不信现在就可以登录连想集团的官方网站，那则视频还在上面挂着呢？”
“啊…，真的，我也去！”
……
“哥，哥…”
“跑什么跑？
慌慌张张的！
要知道你现在也是大米科技的销售总监了，就不能沉稳一点？”
“不是哥，我有急事，咱们公司不是要采购一批电脑吗？
现在连想集团的老劉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直接在他们的官方网站上发布视频，说只要在今天中午的十点到下午六点期间，购买《无极》的电影票，就可以凭借电影票免费领取连想的最新产品锋行King2005一台。
而且是每张电影票都可以领取一台，童叟无欺！”
“噗…，真的？”
“当然不信你瞧！”
【各位网友，大家上午好！
我叫劉船智，连想集团的总裁，相信有许多使用我们家产品的网友都认识我…】
“亮子，那还等什么？
赶紧拨款80万，到中影集团旗下的电影院线去购买电影票，只有他们那里才能一次性出票一万张！”
“哦…，好的，郑总！”
……
中关村，连想集团总部
反复看过视频的元阳庆，汗如雨下。
“元总，怎么办？
劉总还没有联系上，估计他现在正在去往马尔代夫的飞机上。”
“那…，还有别的方法和劉总联系吗？”
“嗯…，没有了！”
面对着总裁办公室的一众高层，脸色煞白的女秘书非常老实的摇了摇头。
“元总，这肯定不是劉总的真实想法，因为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由董事会集体做决策！
所以，咱们还是在网上澄清吧，就说这则视频是黑客干的，与咱们公司无关。”
“澄清怎么澄清？
劉总刚刚和有关部门接洽，谈好了有史以来的最大一笔服务器正府采购，价值几十亿人民币，而咱们服务器的卖点就是安全，防火墙做得好！
可现在，却要向社会公开宣布，连想的官方网站被黑客黑了…
这以后谁还敢买咱们的产品？
咱们在港岛的股价，才刚有点起色，以后还要不要了？”
873，赶鸭子上架
“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午五点，包括元阳庆在内的诸多连想高管，终于接到了劉船智的电话，而电话那头的劉船智也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在这过去的七个小时里，连想总部的高管们也没闲着，都有在做事，因此，这些人汇报起来思路清晰，条理分明！
“劉总，根据分析，这次事件是黑客所为，手段极其高超，他是绕过扶桑永田町相府进入了咱们服务器的后台。
以咱们公司目前的技术水平，根本没有能力去追查黑客的行踪。
当然，更没有权限！”
“劉总，根据分析，咱们公司官方网站上出现的视频是由黑客剪辑拼接而成，他先是窃取了你在公司内部的诸多讲话视频，然后一帧一帧抠出来的。”
“劉总，根据分析，这件事应该和竞争对手无关，应该和胡言无关，应该和戈凯无关。
而与之有关的是一篇帖子！
这篇天涯论坛上的帖子出现在十天前，其主要内容是质疑咱们公司的最新产品锋行King2005，为什么在国内的售价要比在米国的售价贵356块钱？
当时，由于这篇帖子传播的范围不广，因此，也就没有引起咱们公司工作人员的注意。
可是，在三天前，这篇帖子的主人突然再次发帖说，既然连想店大欺主，那么好吧，我就让你们尝尝教训吧！”
“劉总，现在咱们集团全国3000家直营店和6000家分销商门口都排起了长龙，大家纷纷挥舞着电影票，让咱们公司兑现承诺？”
“劉总，据不完全统计，截止到此刻，国内七条院线2156家电影院，共售出516万张《无极》的电影票，按照锋行King2005的成本价1800块钱人民币计算，咱们若是‘兑现承诺’，那么光是实际损失就会超过93亿……，喂喂喂，劉总，您有在听吗？”
……
或许是做了坏事的缘故，胡言今日的运气比较衰。
本想着，晚上和班里的同学一起演演话剧，然后再排练排练小品，就当休闲娱乐了。
可才吃过晚饭，胡言就接到了导演陈可鑫的电话。
“爨底下村，《投名状》的拍摄外景地已经被提前打扫好，赶快来拍摄夜戏吧！”
得，原本就不喜欢拍夜戏的胡言，此刻，也只能是赶着鸭子上架了。
五点半出发，六点半才到！
没办法，雪大路滑，又是晚上，司机袁野只能是小心翼翼的往前开。
黑色的奔驰G63，刚到爨底下村村口，乐呵呵的功夫皇帝就迎了过来。
“胡言…”
“嗯？”
“大米科技最近有什么新产品要发布吗？”
“有啊！
不过，要等到春节以后。杰哥，怎么了？”胡言好奇的看着他。
“嘿嘿，没什么事儿，就是想给你提个建议！”
“说吧！”
“要不，你的大米科技也学学人家连想，买电影票直接送手机！”
“噗…，真的还是假的，买电影票，连想送电脑了？”胡言眼睛瞪得溜圆。
“当然是真的啦！”说话的人是刘天王，此刻，他正笑得合不拢嘴。
“帅胡，本来还想着今年元旦，我给自己公司的员工发点什么福利好，现在，这一下全都解决了，《无极》的电影票我一买就买了160张。”
“啊…”
惊讶的胡言行动迅速，马上就掏出了手机，可才要拨打，刘天王和功夫皇帝两人就按住了他的手。
“嘿嘿…，帅胡，晚了！
劉船智规定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到下午六点，只有在这个时间段买的《无极》的电影票才可以。”
“呃…，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要知道，我今个可是在学校里忙碌了一整天…”
“嘿嘿…，帅胡，这事不怪我们，我们还以为你这么大的老板，肯定看不上这点小便宜呢！”平时精神大气的功夫皇帝，这时笑的狡黠，像极了一只刚偷完鸡的老狐狸。
或许是陈可鑫也弄了不少‘电脑’，反正平时严肃刻板的他，此刻，脸上的笑容根本就没有断过。
即便是化妆师给胡言上妆的速度有点慢，陈可鑫也都没像往常一样大吼大叫，而是笑着开口安慰：
“小陈，没关系的，慢慢来！”
“对对对，这边用粉底给胡总遮一下，他脸上好像起了个粉刺。”
“脖子，关键是脖子，要让胡总在镜头里，脖子和脸呈现一种颜色。”
……
胡言闭目养神，没去瞧他。
你不就是想和刘天王、功夫皇帝一样，也让我问问你今天的丰收成果吗？
呵呵，哥们偏偏不问，憋死你！
～～～～～
“电影《投名状》得1754场，第1镜，第1次，预留…，开始！”
“呜哇……”
夜间，清兵来抢粮食了，百姓哭声震天。
一位裹着头巾的大妈，伸手拽过一小兵的枪指向自己。
“王八蛋，有种你就开枪啊！
反正羊和粮食被你们抢走，我也活不成了。”
小兵很生气，感觉自己被一村里的老太太蔑视了，于是就和她抢夺那只枪，可争抢时，枪支突然走了火。
“嘭”的一声响，子弹穿过了大妈的身体。
赵二虎听见枪响，夺了一把枪，就着急忙慌的赶过来。
“刚才，是谁他娘的动的手？”
……
“咔咔咔…”
戏刚拍的这里，导演陈可鑫就从监视器后面站了起来。
“怎么了，导演？”
人群中，手拿枪支的刘天王十分疑惑。
刚才自己明明拍的不错，情绪，表情，动作都很到位，可导演却为什么要喊停？
“华仔，不是你的事，是我这段戏的构图有问题，人员太过于分散，俯拍的时候给不了我想要的效果。”
听到陈可鑫的话，剧组所有的工作人员和演职人员集体看向胡言，因为这一个多月来早就已经形成了习惯，只要导演感觉不对的时候，找胡言准没错，他总能给出最正确的意见。
“导演，我只是提供一下我自己的想法，听不听在你？”与往常一样，胡言依然说着自己最固定的开场白，“其实，咱们不如来个最封闭的圆形构图，用清兵层层叠叠的把赵二虎围在中间，这样能突出他被动的局面！
当然，也更能突出他的性格，讲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