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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一方     回到三国的特种狙击手txt下载     回到三国的特种狙击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07章 斩苏善

    “杀!”

    苏善大声下令。

    他麾下的私兵,便奋不顾身,快速的往前冲。

    这些家族私兵没有什么战阵之术,却胜在英勇,毕竟是大家族的私兵。他们嗷嗷叫着冲刺,不多时,便和官兵相遇。

    “杀啊!”

    王灿身先士卒,已经杀入人群中。

    天刀横削,刀锋划过,刹那间,便自五个人身前划过。刹那间,鲜血喷溅,惨叫声登时响起。王灿犹如下山猛虎,快速就杀入人群中。

    他所过之处,挡者披靡。

    在王灿的身先士卒下,加上先前王灿本就许诺了士兵,所以麾下士兵嗷嗷叫着往前冲。

    为了钱财!

    为了权势!

    为了能扬名立万。

    所有士兵快速的冲刺,嗷嗷叫着和苏家的私兵厮杀。

    在苏善的眼中,原本双方一厮杀,他麾下的私兵,就应该是取胜的。可是双方一厮杀,苏家的私兵瞬间被撕裂了一条口子,官兵嗷嗷叫的往前冲。

    双方较量,苏家私兵竟是弱了一筹。

    这一幕落在了苏善的眼中,让苏善惊讶不已。

    怎么可能?

    他苏家的私兵,怎么会不敌官兵。

    要知道,苏善一直担任阳都县的县丞,是熟悉阳都县情况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苏善很清楚官府的糜烂,以及官兵的孱弱。

    可眼前的这些官兵,虽说孱弱,但那嗷嗷叫的厮杀气势,却令人震惊 。

    尤其还有王灿这样的猛人。

    简直是所向披靡。

    “杀,给我杀了王灿。”

    “杀死王灿,本官赏赐千金。”

    “给我杀!”

    苏善不断的下令,不断的给麾下士兵鼓劲儿。可就算是如此,双方的厮杀,仍在不断的进行,苏家的私兵仍是弱了一筹。

    王灿不断的往私兵中冲刺,一边杀戮,又一边在寻找苏善。

    擒贼先擒王。

    唯有先擒杀苏善,才能解决这一战。

    这是最快的办法。

    王灿快速的杀戮,他身上已经是布满了鲜血,天刀染血,但自始至终,天刀都一尘不染,锋锐无匹。

    王灿已经不记得他杀了多少人。

    不过他的体力,却丝毫不曾减弱,体内仍有旺盛的斗志。

    这就是如今的王灿。

    忽然,王灿眼中一亮。

    他看到了左前方十步外,有着骑马而立的苏善。

    王灿见状后,并没有立刻就摸过去,而是绕道杀到其他的地方去,摸到了苏善的后方。他之所以如此,是担心苏善逃了。

    虽说王灿绕了一圈,但他却是成功靠近了苏善两丈外。

    王灿快速暴起杀戮。

    短短时间,王灿已经是靠近,他手中的刀锋抡起,快速斩下。随着王灿的刀锋手起刀落,挡在身前的士兵,尽皆被斩杀。

    “苏善,拿命来!”

    王灿低喝,已经是靠近了苏善。虽说苏善骑马,但王灿一跃而起,天刀在手,抡刀就斩下。

    苏善仓促间,竟是被吓得傻了一般,不知道躲避。

    “斩!”

    冷厉低喝,自王灿的口中传出。

    王灿的天刀落下,劈斩在苏善的头顶,当刀锋落在苏善的头顶,没有任何的凝滞,直接就劈斩下去,将苏善斩杀成两半。

    鲜血,洒落了一地。

    自始至终,苏善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王灿斩杀了苏善后,朗声道:“苏善已死,随我杀。”

    这呐喊声传出,苏家的私兵顿时慌了。原本苏家的士兵,在嗷嗷叫的官兵面前,就无法抵挡,此番苏善死了,苏家的私兵更是出现崩溃的情形。

    无数人都慌了神。

    在苏家私兵撤退的时候,出现了投降的情况。可即使是如此,官兵却不管不顾,一切都斩杀。因为这些人,都是他的战功。

    一边倒的屠戮,持续了不到半刻钟。

    苏家私兵,近乎被杀。

    只余下一些逃走的。

    王灿却是没有停下来,他趁热打铁,便带着麾下的士兵继续冲杀,往苏家的住宅去。当大军抵达苏家的大宅,王灿直接就下了杀戮的命令。

    军队杀入,苏家虽说还有一部分私兵,却也是抵挡不住。

    整个苏家,沦为被屠戮的。

    两刻钟后,战事结束,士兵把苏家团团包围,至于苏家的人也是尽数被杀。

    这些都成了官兵的战功。

    王灿知道这样的杀戮,血性且残暴,但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苏家是阳都县的大族,不彻底铲除苏家,就会留下隐患。

    这是必须做的。

    王灿灭掉了苏家后,吩咐士兵搬走了苏家的所有粮食、钱财,以及田产地契等。整个苏家的底蕴和积蓄,全部被王灿带走,一点都没有剩下。

    一切解决后,王灿带兵撤回,以及清扫战场。

    等回到军营后,王灿便召集了军中仅剩下的士兵,虽说战死了许多,但绝大多数的士兵都活了下来,王灿当着所有士兵的面进行嘉奖,该嘉奖的嘉奖该抚恤的抚恤,该提升的提升,一个个士兵得了钱财,得了嘉奖,全都是喜笑颜开。

    把所有士兵的兵饷下发后,王灿环顾左右士兵,朗声道:“从今天开始,军中是我说了算。只要我在,就不会克扣你们的兵饷,就不会贪你们的好处。但是,你们只要记住了,只要是上了战场,就给我可劲儿的杀。只能往前冲,不能撤退。没有接到命令就撤退,杀无赦!”

    这是王灿立规矩。

    他必须把规矩告诉士兵,渐渐形成军魂。

    如果士兵都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不牢记王灿的规矩,是无法把士兵训练出战斗力的。

    所以,王灿给了好处,也必须操练。

    王灿一番训话后,才让士兵各自解散。这个时候,忽然有县衙的衙役来了,急匆匆到了王灿的面前,禀报道:“县尉大人,大事不好了。先前苏善带兵包围县衙,杀了崔县令满门。如今,咱们阳都县也没了县令。”

    王灿面色有些惊讶。

    崔衡竟然死了。

    要知道,他已经杀了苏善,而崔衡却死了。

    王灿一开始没明白,但转眼间,就明白了过来。很显然,苏善是先攻打县衙,夺取了县衙灭掉了崔衡后,再往军营杀来的。

    否则,苏善不会杀来。

    王灿得到了消息,虽说心中叹息崔衡死得惨,但这个情况对王灿来说,却是极为有利的。

    他成了大赢家。

    只不过王灿对一县之地,还真看不上。

    好歹,他曾是一国之主。

    王灿却也清楚,当下的情况,他要逐鹿天下,他要站在人上人,成为天下的共主,难就必须一步一个脚印,稳步的发展实力,才能立足于乱世。

    王灿当即安排了孙雷、洪纲掌管军队,便往县衙去。

    抵达县衙时,内中有诸多的血迹。

    许多人都死了。

    都是保护崔衡战死的。

    王灿吩咐士兵收拾了尸体,又厚葬了崔衡一家,便接管了县衙,直接接任阳都县的县令。如今的阳都县上下,官员系统都崩溃了。

    王灿接任,没有人阻拦。

    也没有人敢阻拦。

    王灿担任县令后,暂时没有安排人担任县丞,依旧是掌握了军营,然后快速的处理阳都县的政务。好在崔衡担任县令期间,倒也是勤奋,所以没什么遗留的事情。

    一切倒也是轻松。

    王灿的重心,依旧是放在军队上。

    这是立身之本。

    如果军队的战斗力不行,那么王灿就无法立足阳都县。王灿重新整编了军队,把年迈和年幼的士兵挑选出来,作为军中的辅兵,协助处理军中的杂物。

    其余士兵,才是军中负责战斗的士兵。

    这样筛选一番后,实际上能战斗的士兵,已经是不足一千人,只有八百人。

    对于这八百士兵的伙食和俸禄,王灿都是全力供应,给足了肉食和饭菜,让士兵吃饱喝足。至于其余的辅兵,虽说不饿着,但伙食稍稍少一些,毕竟他们不参与战斗。

    当然,战斗的士兵操练也更频繁也是更辛苦。

    在王灿不断的操练下,军中士兵的战斗力渐渐提升,尤其是士兵吃饱喝足后,身体也渐渐鼓胀起来,不再是之前孱弱的样子。

    这一日,王灿仍在军中操练士兵。

    他操练完士兵后,回到营帐中查探消息,忽然间,看到了一则关于阳都县诸葛家的消息。曾经担任泰山郡丞的诸葛珪,回到了阳都县。

    他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患病后,无法再任职,所有才回来的。

    王灿的心思,却活泛起来。

    诸葛珪是诸葛亮的父亲,这也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如今诸葛珪身体不适,如果能解决诸葛珪身体上的问题,那么说服诸葛珪担任县丞,或许是有可能的。

    不过,得看诸葛珪具体的病情。

    王灿直接回了县衙,他换上了博领大衫,整个人的气度,登时就发生变化,俊逸儒雅,很是不凡。在军中的时候,别看王灿虽说年轻,但王灿在,军中没有一个士兵敢犟,都老老实实听王灿的命令,那是王灿有一种杀气。

    可现在,却是杀气收敛,尽显儒雅之气。

    有名士风度。

    王灿让人准备了一点礼物,便骑马往诸葛家去。诸葛家虽说是阳都县的望族,实际上,是没有住在城内的,而是住在城外的。

    诸葛家距离县城,还有近二十里的路。

第1708章 收诸葛珪

    官道上,王灿带着两名随从,正快速赶路。

    三人都是骑马。

    如今正值六月,天气炎热,但对王灿来说,却没有去在意炎热的温度。再者虽说天气炎热,他一袭白色的宽松长袍,战马奔跑时,倒也是有一些微风吹来。

    即使炎热,也还能承受。

    王灿策马赶路,一路疾驰,二十余里的路程,对张绣来说,却也并非是多么远的距离,在傍晚时分,王灿到了诸葛家所在的村子。

    诸葛家祖上,那也是曾辉煌过的,不过到如今,却也是落寞了。

    整个村子,绝大部分都是姓诸葛的,有少部分外地人。

    虽说这都是姓诸葛的,是一支传下来的,但时至今日,各家各户都自立门户。唯有真正祭祖的时候,才会一起,毕竟是一支传下来的。

    王灿一行人来到村口,便询问了诸葛珪的家。

    这一问,倒是很轻松就问到了。

    诸葛珪的家就在村口不远,宅子青砖红瓦,还算是不错。毕竟诸葛珪曾经做官,而诸葛珪的兄弟,也在外面做官,都是琅琊国的名士。

    不过诸葛珪这一脉,并非族长一脉,在诸葛珪卸任后,家中的日子虽说过得去,但也不再是像曾经那般。

    王灿一行人,到了诸葛珪的门口,他亲自上前叩响了门环。

    “砰!砰!”

    门环叩响,张绣静静的等待着。

    不多时,房门打开。

    一个十二岁的青年,站在了门口。青年一双眸子明亮,透着灵动。只是他一张稚嫩的面颊很长,略微显得不协调。

    他叫诸葛瑾,是诸葛珪的长子。

    诸葛瑾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询问道:“公子,您找谁?”

    “在下王灿,特来拜访诸葛君贡先生。”

    君贡,是诸葛珪的字。

    张绣对诸葛珪,以先生称呼,这是对诸葛珪的尊敬。

    “请!”

    诸葛瑾摆手把王灿引入宅子中,让王灿在厅中落座,然后道:“公子且稍等,我这就去通知父亲。”

    王灿点头,便静静等待。

    他望着诸葛瑾离去的背影,虽说诸葛瑾不曾说名字,但从诸葛瑾的年龄,王灿能判断出诸葛瑾的身份。

    毕竟诸葛瑾就是十一二岁的年龄。

    如今的诸葛亮,还是五六岁的稚子,只能咿呀学语,远远不是后世跺跺脚天下都要震一震的诸葛亮。

    这就是现状。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自大厅外传来。

    一个三十出头,相貌儒雅,但面色略显白皙的中年人,迈步走了进来。

    这个人,便是诸葛珪。

    按照王灿的记忆,诸葛珪也就一年的时间好活。一年后,诸葛珪就病逝,然后诸葛瑾兄弟离开徐州,投奔了诸葛珪的弟弟诸葛玄。最终,诸葛瑾去了江东,而诸葛亮等人得以在荆州长大。

    王灿站起身,微笑道:“在下王灿,见过君贡先生。”

    诸葛珪回了一礼,和王灿各自落座。他轻咳两声,便说道:“不知道王公子来府上,可有什么要事?”

    王灿所展露的气质,给人一种非富即贵的出身,感觉王灿是真正的大家族出身。所以他见到王灿后,以公子称呼。

    王灿说道:“我这次来,是邀请君贡先生出仕,担任阳都县县丞的。我如今,是阳都县的县令。”

    诸葛珪听到后,眼眸眯了起来。

    一县的县丞?

    要知道,他曾经是担任一军的郡丞,那也相当于是县令。虽说没有县令的实权,但官职也算不低,所以对县丞,诸葛珪没有什么想法。

    再者,王灿是县令?

    诸葛珪说道:“如果我记得不差,阳都县的县令,应当是崔衡。在下和崔衡,也有些交情,他担任县令好端端的,怎么王公子成了阳都县的县令?”

    “唉……”

    王灿闻言,叹息一声,说道:“崔县令已经死了,死在县丞苏善的手中。”

    诸葛珪也知道苏善。

    他听到是苏善杀了崔衡,却又看向了王灿。

    他很疑惑,以苏善的实力,怎么可能斗不过一个十八九岁的王灿。

    最终,竟然是王灿担任县令。

    王灿也不隐瞒,当即说了黄巾贼杜辟攻打县城的事情,也说了他斩杀杜辟,最终被崔衡任命为县尉的事情,也说了崔衡被苏善斩杀,而他带兵杀死苏善的事情。

    大致说了一遍后,王灿说道:“崔县令是一个有为之人,可惜的是,天不假年。如今,苏家已经被铲除,我接管了阳都县,担任阳都县的县令。”

    诸葛珪道:“王县令杀杜辟,斩苏善,如今稳定阳都县,不愧是年轻俊杰。不过你看我这个样子,恐怕是难以赴任了。”

    说到这里,他又轻微的咳嗽。

    诸葛珪一咳嗽,坐在下面的诸葛瑾连忙上前,递上了汤药给诸葛瑾喝。然后,诸葛瑾主动说道:“王县令,家父身体不适,恐怕是不能出仕。”

    王灿听到诸葛珪和诸葛瑾的话,却是笑了笑,没有灰心。

    他还没游说。

    现在诸葛珪拒绝,还为时过早。

    王灿脸上的神情淡然,不急不躁道:“君贡先生拒绝,也是人之常理的。但君贡先生,可否听我说完,再考虑是否出仕的事情。”

    诸葛珪道:“王县令但说无妨。”

    王灿正色道:“在下邀请君贡先生出仕,有三个理由。”

    “第一,家族需要。”

    “偌大的一个诸葛家,即使有田产,但如今连年战事,战火连天,恐怕田土里面的收成,那也是不多的,也就勉强能维持生计。”

    “君贡先生膝下几个儿子,大的要读书,小的在长身体,一家的开销,都靠君贡先生来维持,是断不得来源的。”

    王灿侃侃而谈,说道:“这时候坐吃山空,加上君贡先生患病,每日要服用汤药,也会用掉无数的钱财,即使有万贯家财,也不够用。出仕为官,勉强能有一些微薄收入。”

    诸葛珪听到后,却没有说话。

    诸葛瑾欲言又止,但被诸葛珪瞪了一眼,便老老实实坐在一旁。

    张绣知道他提及的第一条,打动不了诸葛珪,继续道:“第二条,我愿为诸葛先生遍访名医,治疗身上的疾病。”

    “如果君贡先生的病情,是普通的病症,恐怕也不需要辞官回家。”

    “因为病情严重,才回到家中修养。”

    “但这样的病情一般的医师诊治不了,就必须找寻名医。否则,那是治不好病情的。以诸葛先生的力量,恐怕是不容易。”

    王灿侃侃而谈,道:“可是,在下却不同。我可以发动阳都县的力量,除此外,只要君贡先生担任阳都县的县丞,有君贡先生处理政务,我会离开县衙,前往找寻华佗华神医的踪迹,请华佗回来为君贡先生诊治。”

    “这是我的承诺!”

    “这也是我的诚意!”

    王灿说道:“至于第三条理由,则是君贡先生担任阳都县的县丞,距离诸葛家近,时常能照拂膝下的孩子,不至于离家远。而且,君贡先生担任本县的县丞,对整个诸葛家族来说,料想也是有裨益的,至少家族内,君贡先生这一脉的重要性,能提升许多。”

    三个理由,王灿一一阐述清楚。

    这是王灿的理由。

    王灿说道:“这也是我邀请君贡先生的缘由,当然,如果君贡先生拒绝,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只能是奉上随身携带的礼物,便转身离开了。”

    话已经说到,该怎么决断,是诸葛珪的事情。

    诸葛珪如果不愿意,王灿不会再劝。

    虽说他需要诸葛珪,但也不会多费口舌,因为多一个诸葛珪,对如今的王灿来说,也仅仅是锦上添花,并不是雪中送炭,就算是没有诸葛珪,王灿也能治理阳都县。

    更何况,诸葛瑾、诸葛亮都还是小屁孩儿。

    能有什么用?

    诸葛珪脸上的神情,却是陷入了沉思中。

    先前的时候,他直接就拒绝,但现在,脸上却是有一丝的意动。

    因为王灿的话,是真正说到了诸葛珪的心底,他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膝下的儿子考虑吗?尤其他的病情,族中的医师诊断了,都无法医治,只能是减缓痛楚。

    唯有找寻名医。

    可是以诸葛珪如今的名望,以及诸葛珪的实力,要找到名医,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王灿愿意出面,却是能容易很多。

    诸葛珪还年轻,他也不想死。

    他当然想活着。

    而一旁坐着的诸葛瑾,也已经是不再替诸葛珪拒绝。他是担心父亲的病情,但更担心父亲的病情难以根治,如果能治好父亲的病情,他认为出仕也是可以的。

    王灿淡淡道:“君贡先生,事情其实挺简单,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抉择。如果这样的抉择,都还让你两难的话,恐怕我就找错了人。”

    “好,我愿意出仕!”

    诸葛珪一咬牙,便直接同意了,说道:“王县令盛情邀请,诸葛珪愿意担任县丞一职。”

    王灿说道:“你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对于诸葛珪的称呼,王灿并没有在意,事实上诸葛珪如今,也仅仅是效力于他,没有就真正的效忠,原因很简单,诸葛珪不认为王灿有多么的厉害。

    再者,王灿清楚诸葛珪犹疑的缘由,好歹诸葛珪曾经,也是一郡的郡丞。现在,却要担任一县的郡丞,诸葛珪自是有所犹豫的。

    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第1709章 偶遇太史慈

    王灿说道:“既然君贡先生答应出仕,那么,何时赴任呢?你早一日赴任,熟悉了阳都县的情况,把政务运转起来,那么,我就准备去寻访华佗,请他来为你诊治。”

    诸葛瑾道:“我知道华佗的位置。”

    王灿道:“在哪里?”

    诸葛瑾回答道:“我听人说,华神医如今在青州境内,是在东莱郡的方向。原本我是想要请父亲前往的,只是路途遥远,尤其东莱郡黄巾贼肆虐,我无法北上,所以只能在阳都县。”

    王灿却是笑了起来。

    知道了华佗所在的位置,事情就好办了。

    王灿道:“那就准备启程吧,君贡先生熟悉了政务后,我就北上阳都县。”

    “没问题!”

    诸葛珪直接就回答。

    诸葛瑾接着道:“父亲,您且去阳都县赴任。我会留在家中,照顾二弟和三弟。家中的一切,父亲都不必担心,我会操持好的。”

    诸葛珪道:“辛苦吾儿。”

    诸葛瑾道:“儿子不辛苦!”

    对于诸葛瑾来说,他已经是十二三岁,足以扛起整个家。尤其诸葛珪本就在阳都县城内,能照顾到家中,所以诸葛瑾留下,倒也没什么影响。

    王灿在府上等候,诸葛珪则去收拾行礼。

    除此外,诸葛珪也得安排一番。

    至少,要把各项事情安排好,免得出问题。

    半个时辰后,诸葛珪随王灿一起离开。这一次回去,则是乘坐马车,因为诸葛珪的身体毕竟不好,如果是骑马,战马奔跑颠簸下,诸葛珪身体承受不住。

    王灿来的时候,是骑马赶来,连马车都没有,这一辆马车,那都是从诸葛家的宗族中拿来的,以便于诸葛珪离开。

    “轱辘!轱辘!”

    车轮转动,马车快速向前。

    王灿和诸葛珪一道返回,诸葛珪询问着关于阳都县的情况,只可惜,王灿都是一问三不知,几乎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甚至于,王灿都没有诸葛珪了解阳都县。

    毕竟,诸葛珪还是本地人。

    王灿不熟悉阳都县的情况,让诸葛珪颇为失望,只能是等到了县城后,再来了解情况。

    等马车抵达时,天色渐晚。

    王灿没有让诸葛珪立刻就开始办公,而是先让诸葛珪休息,毕竟诸葛珪的身体不适。不过诸葛珪却是不愿意。

    他的病情虽说严重,但也不至于就有太大的影响。

    在诸葛珪的要求下,王灿把阳都县的政务,尽数移交给诸葛珪。原本诸葛珪就曾担任一郡的郡丞,协助太守处理政务,如今处理阳都县的政务,也是极为轻松。

    毕竟只有一县的政务,尤其诸葛珪本就是从底层爬上来的,熟悉底层的情况,所以各项事情处理起来,都是游刃有余。

    一切事情处理完,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

    王灿看在眼中,却是欢喜。

    有一个助手,果真是好。

    王灿把政务洗漱交给了诸葛珪,便又亲自前往军中,单独让孙雷和洪纲,让两人负责军队的各项操练和运转。

    除此外,王灿也给所有人引荐了诸葛珪。

    各项事情安排妥善,王灿就不再逗留,离开了阳都县,就径直北上。

    这一路,是往东莱郡去。

    王灿沿途所过,许多地方都荒凉了。这样的情况,在琅琊国境内还好一些,至少黄巾贼的肆虐还不算是最严重的。

    青州境内,才是最严重的。

    当王灿从琅琊国,进入了东莱郡后,沿途经过的村落,近乎是十室九空。

    百姓很多都离开了。

    或是逃难去了。

    或是跟随黄巾贼一起。

    总之,天下彻底乱作一团。

    王灿进入了东莱郡后,沿途也在打听情况。华佗本就是神医,他在北方的行踪,也不是保密的,所以王灿打探了一阵儿后,便找到了华佗的行踪。

    华佗位于东莱郡黄县。

    黄县,本就是东莱郡的治所,但如今经过黄巾贼的肆虐,黄县也是凋敝了下来。

    王灿抵达黄县时,来到黄县的城门口,看着斑驳的黄县城墙,摇头叹息一声。好歹,黄县是东莱郡的治所,可城墙已经是年久失修。

    这是武备的松弛。

    王灿进入城内,打探了一番后,很快打探到华佗的行踪。

    如今,华佗正在城内义诊。

    王灿顺着华佗所在的位置去,时间不长,就来到华佗所在的位置。这一片区域,有密密麻麻百姓汇聚,大多数的百姓,都是面黄肌瘦,身体瘦削。

    这年代,饮食不好。

    能吃饱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再想要吃好,那就更不可能。

    所以许多百姓面黄肌瘦。

    王灿也在人群中,打量着眼前的华佗。如今的华佗,年纪倒也不大,正值壮年,只是他脸上却有了风霜,两鬓多了斑白。毕竟华佗风餐露宿,四处行医。这样的人,不是养尊处优的人,身体不可能没有风霜之色。

    王灿并没有出言打扰,只是静静在一旁打量。

    看着情况,天色不黑下来,华佗是不可能停下来的,毕竟周围人太多了。

    华佗又是义诊,不受钱财,所以来的百姓相当多。

    王灿确定了华佗的位置,确定了华佗白天不会离开,所以先离开了,往黄县内去闲逛。

    黄县,是东莱郡治所。

    如今的黄县,民不聊生,官府更是没有半点作为。

    王灿看了一圈下来,心中却是叹息,如果给他一百人的兵力,他就有自信夺取黄县。事实上,黄县的情况,并不是个例,整个大汉天下,许多地方都是如此。

    这是当今的常态。

    “抓住太史慈,别让他逃了。”

    忽然,在王灿前方的官道上,有侍从高呼呐喊。

    “抓住太史慈!”

    “抓住太史慈!”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响起。

    王灿听到了声音,往前看去,只见前方的官道上,一个身着白衣白袍,双臂修长的青年,正快速的往前窜,只是他步伐略显踉跄,并没有那么稳健。

    这人,应该是太史慈。

    在太史慈后面,还有黑压压的武士追赶。

    王灿看到太史慈在前面逃跑,而他也是没有停下,骤然快速奔跑起来,快速往前往追赶。

    最前方是太史慈。

    中间是追赶的武士。

    最后面则是王灿,他速度极快,极具爆发力。在王灿看来,他如果要追上所有人,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过王灿却是稳稳的掉在后面。

    跑了近一刻钟,这时候,太史慈却是跑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面,已经无法再继续跑。他此刻面色惨白,盯着靠近的武士,冷冷道:“卑职小人,你们竟然在我的酒里面下药。”

    为首的黑衣武士,道:“太史慈,为防你发现,我们所用的要,也只是让你气虚乏力的。如果不是怕泄漏,早就给你下毒药了。”

    “当年,郡丞呈上奏章,要扳倒郡守,因为你的缘故,倒是事败。”

    “若非郡丞是本地望族,恐怕都被害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为首的黑衣武士,冷冰冰道:“这些年,郡丞可没有忘记你,一直惦记着,要拿下你的。你时常悄然潜回黄县,去探望你那老母。”

    “若非要对付你,郡丞早就连你的老母一柄对付了。你每一次返回,郡丞都关注你的动向,发现你每一次,都会前往曹氏酒肆饮酒,然后在曹氏酒肆打酒喝。”

    “这一次,郡丞提前出手了。”

    “你能逃,现在逃啊!”

    黑衣武士说道:“你现在,乖乖的随我们回去,或许郡丞开恩,会饶了你一回。至于郡守,他如今都是自保困难,不可能帮你的。”

    太史慈咬牙道:“郡丞叶邢,贪赃枉法,党同伐异。他这样的人,就算是重来一次,我也不会改变主意。你们想拿下我,绝不可能。”

    “上!”

    黑衣武士首领见状,下了命令。

    麾下的人,一拥而上。

    谁都知道太史慈的实力强,所以没有人和太史慈单打独斗,一群人的围攻,即使太史慈一开始勇猛,可连续出拳后,他气息更是衰弱,脑袋一阵昏沉沉的,提不起力量。

    这是药力所致。

    太史慈开始被包围了起来,处在了下风。

    “哟呵,这真是热闹啊!”

    忽然,在厮杀的时候,在死胡同的内中,王灿的声音自后方传来。他听到刚才的话,大致已经明白了,东莱郡的郡丞叶邢,是一个为祸百姓的人。

    叶邢被太史慈坏了好事,就记恨在心,一直想要拿下太史慈,如今才有了机会。

    黑衣武士首领听到王灿的话,脸上的神情,却是冷肃下来,咬牙道:“小子,这里正在办事。闲杂人等,都给我滚开。如果你不开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滚!”

    黑衣武士首领低喝。

    王灿笑了笑,淡淡说道:“让我滚,可惜啊,我不会滚,也滚不来。不如,阁下教我一番。你现在就滚一转,让我见识见识如何?”

    “小子,你找死!”

    黑衣武士的首领听到王灿的话,脸上已经是布满了怒容。他决定要教训王灿,手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刹那间,剑锋出鞘。

    锋锐的渐渐,指向了王灿。

    下一刻,黑衣武士首领已经是提剑冲刺,快速的往王灿冲去,要斩杀王灿。

第1710章 结义

    王灿脸上的神情冷肃,眼神却淡然无比。这样的围攻,实在是小儿科。他拔剑出鞘,迎着杀来的黑衣武士首领,快速的冲出。

    他手中的剑,无比迅速。

    和黑衣武士一接触,王灿手中的剑一抖,便提剑刺出。

    “扑哧!”

    锋锐剑尖,贯入黑衣武士首领的心脏内。

    剑尖一搅动,顷刻间,搅碎了黑衣武士的心脏,破掉了黑衣武士首领的生机。王灿拔剑出鞘,继续提剑进攻。

    他出手的速度极快,一道道剑光挥洒,不断在空中闪烁。冷厉的剑锋划过之处,鲜血不断喷溅,更有声声惨叫传出。

    一个个黑衣武士,不断被杀。

    王灿剑下,无人能挡。

    所有抵挡的黑衣武士,尽数被杀。原本一个个黑衣武士要杀王灿,但这一刻,都被王灿吓到,发了疯的往周围逃窜。

    他们不再杀太史慈,也不敢再围攻王灿。

    都被吓破了胆。

    这个时候,太史慈已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如今,正处在药性挥发的时候,体虚乏力,提不起力量。

    “多谢你!”

    太史慈鼓起力气,口中道谢。

    王灿道:“不必客气!”

    说完,王灿一伸手,便搀扶起太史慈,往不远处的酒肆去。两人坐下后,王灿喊了酒菜,一边喝酒一边吃肉,道:“太史兄,何故被暗算?”

    太史慈道:“你知道我?”

    王灿道:“刚才,他们不都喊了吗?他们高呼你的名字,要杀你。”

    太史慈讪讪道:“那倒是。”

    顿了顿,太史慈说道:“我的仇家是东莱郡的郡丞,他知道我经常去的酒肆,串通了酒肆的掌柜,在我的酒水里面下药。以至于,我体虚乏力。好在不是毒酒,否则,恐怕都死了。”

    王灿道:“如果是毒酒,或许你就发现了。正因为不是毒酒,才会中毒。”

    “倒也是!”

    太史慈点头回答,道:“贤弟的救命恩情,太史慈感激不尽。敢问贤弟,高姓大名?”

    王灿说道:“王灿,火山灿,表字为先。”

    太史慈道:“多谢贤弟。”

    王灿却是饮下一杯酒,说道:“太史兄客气了,路见不平有人踩。你遭到袭击,我仗义出手,那是理所应当的。”

    太史慈道:“可惜的是,你帮了我后,以后也会被东莱郡的郡丞针对。此人一向是心胸狭窄,无恶不作的。得罪了这样的人,可就等于染上了附骨之疽。”

    王灿道:“无妨!”

    顿了顿,王灿道:“说起来,我此番到黄县,能碰到太史兄这样的人才,也是意外之喜。太史兄武艺高强,可愿意出仕为官。”

    太史慈一听,很是惊讶,问道:“贤弟是官府中人?”

    “是!”

    王灿点头回答。

    太史慈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要知道,王灿给人的年纪,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这样的人,竟然做官了。

    太史慈对于王灿,印象是不错的,尤其王灿先前展露出来的武艺,纵然是太史慈本身,也觉得未必能赢王灿。

    这王灿是个大高手。

    这样的人不简单。

    再者,王灿对太史慈有救命之恩。

    在这样的原因下,太史慈倒是没有拒绝王灿,但也没有答应下来,问道:“贤弟是官府中人,如今担任什么官职?”

    王灿说道:“我如今,乃是琅琊国阳都县的县令,我麾下尚缺少县尉的人选,这一官职空缺。太史兄能力出众,足以胜任。所以,我希望太史兄担任阳都县的县尉。”

    “事实上,我此番北上黄县,是找寻华佗的。”

    “我的县丞诸葛珪,他如今身患重病,不能长途跋涉。故而,我听到华佗的消息,便北上来请华佗,希望他南下替诸葛珪诊治。”

    “没想到,碰到了诸葛兄。”

    王灿正色道:“太史兄,可愿意到阳都县任职?”

    太史慈脸上有错愕的神情,道:“诸葛珪,竟然是你的县丞?”

    “是!”

    王灿道:“莫非太史兄认识?”

    太史慈摇了摇头,却道:“并不认识,但知道诸葛珪其人。他曾经,是泰山郡的郡丞,颇有贤明。除此外,又是琅琊诸葛家出身。没想到,他竟然是阳都县的县丞。”

    王灿道:“他患病回家调养,经由我劝说后,愿意出仕为官。”

    顿了顿,王灿继续道:“先前我跟着太史兄一起来的时候,听到追杀的人说,郡丞曾要杀你的母亲。太史兄一直躲避,不是办法,而且置母亲于险境,也是不妥。太史兄如果前往阳都县,不仅自身出仕,也能安置令尊,让令尊安享晚年。”

    太史慈脸上的神情,有了犹豫神情。

    他很是意动。

    这已经不止是一两个原因。

    第一,王灿曾救了他。

    第二,王灿甘愿为县丞诸葛珪北上寻医,追随这样的人,让人安心。

    第三,他母亲也需要安置。

    第四,他也想要出仕。

    诸多的缘由汇总在一起,太史慈最终点头道:“县令,太史慈愿意出仕。”

    王灿笑道:“太史兄,你刚才都称呼贤弟,如今称呼县令,太见外了。我见你,一见如故。你我,结拜为兄弟,不知道太史兄可愿意?”

    太史慈道:“我是被官府缉拿的人,你可要考虑清楚?”

    王灿笑了笑,道:“区区郡丞,何足挂齿。既然东莱郡的郡丞,如此的无道。那么接下来,我们便去杀了此人,替天行道。”

    “当真?”

    太史慈的眼中,掠过一道精光,没想到王灿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王灿道:“自是为真!”

    太史慈此刻,也是认可了王灿。他不是因为王灿救了他,认可了王灿。也不是因为出仕阳都县,就认可了王灿。是因为王灿刚才要杀郡丞的话,认可了王灿。

    这是太史慈所喜欢的。

    任性侠义,英气豪爽。

    这是太史慈本身的秉性,他也想遇到这样的人。

    太史慈这时候,也恢复了些力气,端起面前的碗,倒满了一碗酒,道:“你我结拜,不点香蜡,不设祭坛,就共饮了这一碗酒,便是兄弟了。你我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这辈子,生死不弃。”

    说完,太史慈饮了半碗酒,便把剩下的半碗酒,交到王灿的手中。

    王灿接过来,一饮而尽。

    王灿拱手道:“兄长!”

    太史慈道:“贤弟!”

    两人结拜后,关系自是更进一步,而这个时候,王灿知道,他如今和太史慈的关系,才是真正的捆绑在一起。

    这时代,最讲究信义。

    结拜兄弟,那是真正的结拜,便是生不离死不弃。

    王灿和太史慈吃肉喝酒,谈到了家人的事情上,太史慈道:“贤弟,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王灿道:“家中父母早已亡故,只剩下我一人。”

    “唉……”

    太史慈叹息一声,道:“贤弟节哀!”

    王灿笑了笑,道:“兄长不必多言,我早已经习惯了。今后,兄长之母,便是我之母。今后,兄长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

    “好!”

    太史慈郑重点头。

    王灿和太史慈说了一番话后,问道:“兄长体力,可曾恢复了?”

    太史慈道:“已经恢复!”

    王灿的眼中,闪过锐利神色,道:“既然已经恢复,那么,我们就准备行动了。我们潜入太守府内,蒙面杀掉郡丞,然后去拜访华神医。”

    “好!”

    太史慈直接应下。

    对他来说,杀掉郡丞,那是浑身都热血沸腾的事情。

    铲除奸恶,是太史慈所愿。

    两人各自起身,悄然消失在人群中,往郡丞所在的府邸去。

    郡丞名叫雷冲。

    此人是黄县的大族出身,虽说是郡丞,实际上,却干了郡守的事情。因为东莱郡的郡守,形如傀儡一般,彻底被雷冲架空。

    这是当今天下的现状。

    四处贼匪作乱,大族掌控地方,朝廷对地方上的掌控,已经是几近于无。

    当王灿和太史慈靠近雷冲的府邸,都已经换上了黑色的衣袍,蒙上了面巾,然后翻墙进入。虽说雷家宅子森严,但对王灿和太史慈来说,尤其两人联手,简直是易如反掌。

    很轻松,便潜入其中。

    当两人靠近书房,悄然摸到了书房外,听到了书房中的议论声。

    王灿看向太史慈,以眼神询问情况。

    他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可太史慈却清楚雷冲的声音,也认识雷冲。

    太史慈点了点头。

    王灿一脚就踹出,踹开了房门后,大步就进入书房中。在书房内,端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雷冲,一个是雷冲身边的谋士。

    太史慈直接道:“贤弟,两个人都该杀。”

    “杀!”

    王灿闻言,提剑就冲了上去。

    两人一左一右,快速的往前冲,转眼间,便已经到了雷冲和谋士身前。在雷冲刚发出声音的瞬间,王灿和太史慈同时出剑。

    剑锋所过,鲜血喷溅。

    两个人的喉咙,都是被割裂,鲜血如泉水就喷溅了出来。

    “走!”

    太史慈说了一声。

    他和王灿快速的离开,离开了郡丞府。两人先是去更换了一身衣衫,然后,就开始往华佗所在的地方去,准备请华佗南下。

第1711章 劫道

    郡丞府内,当郡丞被杀的消息传出,整个郡丞府都乱了起来。

    雷家之所以强,是因为有雷冲在。

    雷冲一死,家族顿时乱了。

    尤其雷冲担任郡丞,他在的时候能协调各方,可他不在了,便不可能协调各方。所有原本听从雷冲命令的人,那都不再听从雷冲的号令,各自为政。

    因为谁都不服谁。

    不过这一切,却是和王灿、太史慈没关系了。

    两人只负责杀人。

    杀人后的事情,便不再去管。

    两人到了华佗行医的地方,太史慈看着周遭人满为患的一幕,看着仍旧有无数百姓求医的一幕,皱眉道:“贤弟,华神医的身边,仍有无数人等待诊治。我曾听说,华神医一向是行医四方,不曾在哪里逗留的。你单独请他南下阳都县,恐怕是很难。”

    王灿道:“不管如何,总要试一试。”

    太史慈道:“万一不行呢?”

    王灿道:“实在是不行,那就只能把人绑回去。把人强行带到阳都县再说,其他的,我也管不了这么多。”

    太史慈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道:“贤弟所言甚是。”

    王灿和太史慈站在外围,没有上前去打扰。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抵近傍晚时分,因为城门要关闭,许多百姓都已经离开,绝大多数的百姓,都已经离开了。华佗却是耐着心思,依旧为剩下的人诊治。

    等把所有人诊治完,华佗收拾行囊,准备离开时,王灿和太史慈大踏步走出。

    “华神医!”

    王灿喊了一声,大踏步上前。

    华佗身着粗布麻衣,衣着很是简谱,他的药箱中有许多草药。如今的华佗,正值壮年,虽说两鬓有风霜神色,但精气神却是极好的。

    华佗看到了王灿,见王灿虽说风尘仆仆,但自有不凡气度,反倒是他看向太史慈时,认为太史慈成了王灿的扈从。

    这是身份气质上的显露。

    王灿的气度,自是比太史慈更强的。

    华佗道:“这位公子有何事?”

    王灿说道:“在下王灿,此番来见华神医,是希望请华神医南下阳都县,替阳都县丞诸葛珪诊治。”

    华佗道:“请公子见谅,老夫近段时间,都会在黄县盘桓,暂时不能南下。如果诸葛县丞有闲暇,可以北上黄县,老夫愿意替他诊治。”

    给达官贵人治病,华佗不喜。

    只是,华佗知道拒绝不了,所以他大多是时候,都是尽量让自己更方便,不会去屈就达官贵族,因为这世上做官的人太多,他忙不过。

    如果不是为了避免得罪王灿,华佗当即就拒绝了王灿,不会说什么他会在黄县的事情。

    王灿说道:“诸葛县丞病情深重,一方面,是身体难以支撑长途跋涉,无法来黄县;另一方面,他身为阳都县的县丞,抽不开身。阳都县万千的百姓,生计都系于诸葛珪的身上。”

    华佗道:“阳都县有县丞,自是有县令。他离开了,还有县令主持。更何况,他也仅仅是县丞而已。”

    王灿道:“在下不才,忝为阳都县的县令。如今,阳都县不能缺少诸葛县丞。阳都县刚遭到黄巾贼攻打,战事才刚刚平息。”

    “如今,是拨乱反正的时候。”

    “一旦诸葛珪离开阳都县,刚刚稳定下来的局面,又会被破掉。”

    “这是不能承受的。”

    王灿说道:“所以在下恳请,华神医能走一趟阳都县,替诸葛珪诊治。”

    华佗听到了后,脸上神情却有了思索神色。

    王灿竟是阳都县的县令。

    偌大的县令,竟然为了诸葛珪北上黄县,这还真是让人意外。再者,诸葛珪忙着处理百姓的事情,也是为百姓谋取好处,也是为民造福的。

    这样的人,华佗也佩服。

    不过华佗却也没有立刻应下,反倒是道:“王县令年纪轻轻,便已经担任一县之长。你是县令,何必要亲自北上呢?安排人北上,岂不是更合适。”

    王灿说道:“我亲自北上邀请华神医,如今华神医也没有答应,何况是安排人呢?华神医,诸葛珪并非是暴虐之人,相反,他处处造福百姓,是一个仁慈官员。有他在阳都县,那么无数百姓,至少能不受战火侵袭,不受饥饿威胁,至少能勉强吃饱肚子。”

    “治好诸葛珪,便等于活人无数。”

    “这就等于你治好了无数的百姓,这是相同的道理。”

    “如果诸葛珪死了,换上一个没有能力又虐待百姓的人,那么,就会有无数的百姓遭殃,便等于是无数百姓跟着一起去死。”

    “一念之仁,百姓得利。”

    “一念之仁,百姓求生。”

    王灿双手合拢,拱手道:“请华神医看在阳都县万千百姓的份儿上,替诸葛珪诊治。万千百姓系于诸葛珪身上,请华神医垂怜。”

    华佗听完后,道:“诸葛珪有王县令这样的上官,真乃诸葛珪之幸也。”

    王灿道:“华神医谬赞。”

    华佗说道:“如今天色已晚,我们暂且在城内休息一日。明日一早,便离开黄县,南下阳都县如何?”

    “好,没问题!”

    王灿直接就应下。

    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有华佗的救治,在王灿看来,诸葛珪的兵器不是什么大问题。

    一行三人直接找了一处客栈住下,太史慈晚上的时候,却是从他的背囊中,取出了一卷兵书竹简,晚上秉烛夜读。

    至于华佗,却是在根据自己诊治百姓的经验,开始撰写医书。

    这两人,那都是颇为忙碌。

    王灿一个人倒是颇为清闲,没什么事情做。

    不过王灿在客栈二楼休息的时候,到晚上后半夜,便听到了城内响起了厮杀声和呐喊声,更有许多的地方,亮起了燃烧的火光。

    这一夜,黄县不平静。

    这一夜,黄县动荡不已。

    王灿却也没有去管这些,他瞌睡来了,便在房间中休息。

    翌日,清晨。

    王灿早早起床,在房间中打了一趟拳,练习了一番后,便听到楼下的街道上响起敲锣的声音,却是官府出具告示。

    这是东莱郡太守,拿下了郡丞雷冲,以及其余的一干官员,宣读了所有人的罪过。

    昨夜的厮杀,便是如此。

    雷冲被杀的消息传出,东莱郡太守果断出手,灭掉了雷冲一系的人,然后掌控了整个郡的力量。但这也是表面上一个郡,即使雷冲不在了,但各县依旧有各自的力量。

    东莱郡太守如今掌控的,也就是黄县。

    这对王灿来说,没什么影响。

    反正,王灿也不会在黄县。

    王灿带着华佗和太史慈吃过了早饭,便早早离开黄县,南下阳都县。一行人离开了黄县的县城后,先去了太史慈居住的家,把太史慈的母亲带走。

    对太史慈的母亲来说,太史慈就是他的命根。

    太史慈南下做官,她自是跟随。

    虽说太史慈的母亲,已经一大把年纪。虽说太史慈的年龄比王灿大,甚至太史慈是王灿的结义兄长,虽说王灿也称呼太史慈的母亲为娘亲,但太史慈的母亲,已经严厉要求太史慈,要让太史慈好好为王灿尽忠。

    这是官本位上的差距。

    太史慈母亲的思想,便是最为淳朴的想法。

    太史慈担任县尉,就改为王灿这个县令尽忠职守。

    太史慈倒是没有多说。

    反正,他是王灿的兄长,是必须和王灿站在一起的。

    一行人南下,雇了两辆马车。

    一辆马车由华佗和王灿乘坐,一辆马车有太史慈和他的母亲乘坐。一行人走出黄县三十五里,抵近黄县南边的边界时,南下的时候,忽然间,官道上就有一队人马冲出来。

    这一队人,约莫有二十余人。

    这些人衣衫都颇为破旧,有的人手中有钢叉,有的人手中有残破的战刀。

    虽说武器弱,但人多。

    为首的人看到了王灿等人的马车,直接就吆喝,让王灿等人拿出买路钱。但在为首的人喊话后,后面却又人呐喊,要直接杀了王灿等人,杀了王灿等人有肉吃。

    这些人一个个,那都是眼中放光。

    已经是饿极了。

    没了吃食,就算是人肉,他们也吃。

    王灿从马车中出来,下了马车后,听到有人喊话要吃人肉,脸色登时就冷下来。对王灿来说,吃人肉于禽兽无异。这样的人活在世上,那就是祸害百姓的。

    华佗也是下了马车,眼神中布满了冷色,道:“王县令,你可要小心了。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他们要吃人,和狼狗无异。”

    对于这样的贼匪,华佗也是时常遇到的。

    华佗本身,是有武艺的。

    他不惧来的人。

    王灿点了点头,说道:“华神医,这群人该死。但接下来的场面,您和娘亲便不必看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和兄长。这群人,该杀!”

    太史慈已经是下了马车,他一双剑眉倒竖,也赞同王灿的观点,道:“贤弟所言甚是,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些人竟然吃人肉,已经不配为人,于禽兽无异。”

    “该杀!”

    太史慈的语气,无比的冷厉。

    他脸上布满了风霜神色,一伸手,便从马车底部取出了一杆一丈长的大枪。这一杆大枪在手,刹那间,太史慈杀气肆意,锋芒必露。

第1712章 大志向

    “杀!”

    王灿低喝,天刀瞬间出鞘。

    在王灿冲出的瞬间,太史慈也是闪电般冲出。

    两个人,相差不多。

    这一幕,令一个个下山来的贼匪笑了。没有人迎着王灿和太史慈,也没有人主动出手,他们都等着王灿和太史慈杀过去。

    当王灿杀到一个贼匪面前时,贼匪好整以暇的抡起铁叉迎击。

    对贼匪来说,这不是事儿。他们见过无数的人,那都是轻而易举,便击溃对方。眼前的青年,贼匪也没有放在心上。

    刀锋和铁叉撞在一起,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便又响起咔嚓声,铁叉直接被劈断,刀锋落下,鲜血喷溅,贼匪的脑袋直接被斩落。

    “噗!”

    殷红鲜血,登时喷溅出来。

    一颗脑袋滚滚飞出,然后跌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动两下,落在了一名贼匪身旁。

    “啊!!”

    忽然,凄厉的惨叫声,自人群中响起。

    许多贼匪看到了王灿杀人,都是吓得震惊了。他们原本认为,这是很容易取胜的。可忽然间发现,双方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抵挡的人,尽皆被杀。

    无人是王灿的对手,也没有人是太史慈的对手。

    即使贼匪有二十余人,可这样的一群人,在太史慈和王灿进攻下,却是无法抵挡,完全呈一边倒的屠戮。

    死伤的人,越来越多。

    有贼匪已经是准备逃走,但王灿和太史慈各自出手,使得一个个意图逃走的人,尽数被杀。

    “我错了!”

    “好汉公子,饶了我们吧。”

    “我们错了!”

    ……

    还剩下六个贼匪,这六人见逃不掉,又打不赢,都不敢厮杀,也不敢逃走,只能是扑通跪在地上求饶。

    太史慈的攻势,顿时停止。

    王灿却没有丝毫停手,手起刀落,天刀不断的挥出,转眼间,便斩杀了三人。其余三个人见王灿不留情,直接就起身往外跑。

    投降也是死,那就只能逃。

    可惜的是,不过眨眼的功夫,王灿就把仅剩下的三人斩杀。

    太史慈却是略微皱眉,道:“贤弟,既然他们已经投降,为什么还要杀掉他们呢?”

    虽说先前,贼匪曾说要吃人肉,那时候,太史慈可以毫无负担的杀人。但贼匪不再抵抗,开始投降后,太史慈就没了杀人的心思。

    可惜,王灿把人尽数斩杀。

    王灿脸上的神情,透着冷肃,道:“兄长,这些人,已经不是单纯的人,就像是刚才说的,他们已经是禽兽,与禽兽无异。”

    “现在放了他们,他们倒是得以苟活。”

    “可现在放了他们,等他们离开后,他们又会痼疾再犯的。吃过人的人,已经丢失了人性中的纯善,这样的人,必须杀掉。”

    “不杀掉,就是祸害百姓。”

    “不杀掉,他们再去杀人,就等于我们再间接的杀人。”

    王灿说道:“这样的情况,你愿意看到吗?”

    刷!

    太史慈面色微变。

    他面对着王灿的一番话,无可辩解,点头道:“贤弟所言甚是,你刚才的做法,是正确的。刚才,是我错了。”

    王灿道:“兄长言过了。”

    这个时候,王灿还刀入鞘,快速回到了马车中,而太史慈也是如此。

    两人再度启程南下。

    这一路南下,王灿一行人,拢共遇到了三次劫道的,无一例外,都是要将王灿等人杀死,以便于吃肉。

    对于吃过人的人,王灿一个都没有放过,尽数斩杀。

    这时代,便是人吃人。

    千里无人烟,是常有的事情。

    王灿看在眼中,心中也是叹息。没有经历过乱世的人,就无法真正体会到乱世的惨烈。

    王灿能做的,就是尽量治理好自己的辖区。

    让治下百姓能吃饱穿暖。

    这是他能做的。

    至于其他,王灿还管不了,还不具备那实力。

    王灿和华佗一道,这一路走来,华佗有有一搭没一搭和王灿聊天,双方都是熟络了起来,关系相处还算是不错。

    再度进入琅琊国,已经进入七月。

    天气依旧炎热。

    好在琅琊国境内的环境,还是要比青州好一些,黄巾贼肆虐没这么严重。

    沿途,也有了许多酒肆。

    这一日,中午。

    一行人在一座酒肆停下就餐,吃完饭后,王灿等人暂时没有赶路,有短时间的休息。

    华佗看向王灿,道:“王县令气度恢宏,年纪轻轻,已经是一县的县令。王县令以后,可有什么志向?”

    王灿听得笑了起来,道:“这志向,涉及到的就多了。近的来说,就是让阳都县的百姓,吃饱喝足,能不受风吹雨打,能不受饥饿侵袭。”

    华佗道:“远的志向呢?”

    这时候就算太史慈,目光也落在王灿的身上。

    王灿脸上神情,淡然而轻松,涉及到这样的问题,对王灿来说,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他脸上带着笑容,道:“若说大志向,通俗的说,便是要扫荡乾坤,荡平天下叛乱。如果要文雅一点的说法,便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他脸上神情,也透着肃然。

    这不是说来玩儿的。

    而是发自肺腑。

    因为曾经历过,曾一心为民,所以不忍百姓陷入困境。

    华佗也是愣住。

    他原本是闲着和王灿说话,但没有想到,会问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太史慈也是身形一震。

    他大为震惊。

    不论是华佗,亦或是太史慈,都没有想到,王灿的一番话,藏着如此大的胆魄,藏着如此大的决心。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是大气魄!

    这是大志向!

    华佗双手合拢,郑重道:“王县令之志向,华佗佩服。相比于王县令的志向,华佗所求,不过是尽量的治病救人,能积累经验写出医书,惭愧,老朽实在是惭愧。”

    太史慈也道:“贤弟志向远大,兄自当竭尽全力,助贤弟实现志向。”

    王灿笑了笑道:“不着急,慢慢来!”

    对于自己如今的情况,王灿很清楚,他还仅仅是一县的县令,甚至连一郡的郡守都不是。他之所以能招揽到太史慈,是因为太史慈本身就犯法,且他又救了太史慈一命。

    加上如今又和太史慈结义,有兄弟情谊羁绊,才能成功。

    否则,绝不可能成。

    就算是此前的诸葛珪,他之所以归顺王灿,也是因为诸葛珪本身,已经是无路可退。否则以诸葛珪的情况,也不可能屈身的。

    说到底,实力太弱了。

    而王灿本身,也还没有名望。

    王灿如今的情况,就和当初的刘备相似。但是刘备本身,好歹还顶着一个汉室宗亲招摇撞骗,还不断的说自己有大志向。

    就算是如此,刘备对关羽和张飞,那也都是食则同桌寝则同窗,以加固三人的兄弟感情,如此才使得三人的感情坚固。

    王灿如今,也没有说招揽华佗的事情。

    因为实力还不够。

    王灿笑了笑,话锋一转,就说道:“华神医治病救人,妙手回春,堪称医术通神。不过华神医医术中,最擅长什么呢?”

    华佗笑道:“我最擅长的,是内科诊治。不过我最喜欢的,实际上是解剖之法。这解剖之法,涉及到人体五脏六腑,许多病灶,其实是在五脏六腑,如果能直接祛除病灶,便能够达到根治的效果。我研制出的麻沸散,便能在动刀时,令人感觉不到痛楚。”

    说到这里,华佗脸上洋溢着笑容。

    他是发自肺腑的喜欢医术。

    诚心于医术!

    王灿说道:“可是这样的解剖手术,没有足够的经验,是不够的。华神医如今,要找寻这样的实验对象,怕是不容易。”

    华佗叹息道:“的确不容易,大多数时候,老夫都以动物实验。如此一来,以增进对人体的了解。毕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王灿道:“等到了阳都县,我为华神医找寻一些解剖的实验对象。”

    华佗瞪大眼,道:“我动人尸体,毁人发肤,难道,王县令不反对吗?”

    “反对?”

    王灿听到后,却是笑了起来,说道:“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世俗的羁绊。我所求,不过是让百姓能过得更好。医术,也是让百姓过得更好的一个途径。百姓吃饱穿暖,能不受疾病折磨,那是相当重要的。所以,我愿意帮助华神医。”

    “王县令大恩,华佗感激不尽!”

    华佗站起身,双手合拢,恭恭敬敬向王灿揖了一礼。

    这是真心实意向王灿道谢。

    作为一个诚心于医术的人,能得到王灿的帮助,华佗自是感激不尽。

    王灿道:“华神医不必如此。”

    事实上,王灿的内心,那是想要招揽华佗的。只是当下的情况,还不具备招揽华佗的实力,可是王灿把华佗留在了身边,他实力快速扩张,那就有机会招揽华佗了。

    到时候,再招揽便容易许多。

    否则以华佗的秉性,四处游历,到处行医治病,几乎是很难找到华佗。

    所以,王灿要留下华佗。

    几人聊着天,说着一些趣事儿,休息了一刻钟后,一行人又再度登上马车,继续往阳都县的方向赶去。

    这一路倒是顺畅。

    当王灿进入阳都县境内后,观察着阳都县的一切。 他离开阳都县也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要看看,有什么变化。

第1713章 救治

    王灿离开阳都县的时间,算起来顶多就半个月左右。但恰恰是这短短半个月,阳都县的吏治为之一新,上下官员没有再违法乱纪的,更少有拖沓懒散的人,整个阳都县的官吏体系,在诸葛珪的调整治理下,焕然一新。

    除此外,诸葛珪调动军中士兵,在阳都县城内四处巡逻,更是对阳都县的各乡、亭、里进行整治,发现违法乱纪的,直接就处置。

    毕竟诸葛珪有军队拥护。

    尤其,诸葛珪本身就是阳都县的诸葛家出身。

    好歹是大家族出来的。

    能震慑人。

    所以在短短时间内,阳都县境内焕然一新,至少在治安上,却是上升了几个层次。除此外,诸葛珪恢复生产,清理荒芜的田地,再度重新分配给百姓,又再度修缮城池等,各项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的。

    一切尽展很是顺利。

    这里面的各项事情,那都是涉及到钱财,没有充足的钱财无法运转。好在查抄苏家后,得了无数的钱财和粮食。

    如此,才能维持阳都县运转。

    否则就算是诸葛珪有能力,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就算华佗进入阳都县,也赞誉有佳,对诸葛珪也是颇为钦佩。

    一行人在七月中旬,回到了阳都县的县城。

    抵达县衙后,王灿带着人径直进入,找到了正在县衙中忙碌的诸葛珪。如今诸葛珪的脸色,依旧是略显苍白,神情颇为萎顿。

    见此一幕,王灿也是不由得心疼,诸葛珪的身体如此,却还要让诸葛珪不断的操劳,着实是可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诸葛珪见到王灿,连忙就起身行礼。

    王灿示意诸葛珪坐下,说道:“君贡先生,华神医我请来了。你先搁下手中的事情,让华神医替你诊治一番。”

    诸葛珪道:“华神医请稍等,我这一点公文处理完就行,可否?”

    “没问题!”

    华佗直接回答。

    诸葛珪的脸上,露出一抹欢喜,他继续提笔处理政务,片刻后,收起了面前的竹简,便作势要起身走到华佗的面前去,让华佗诊治。

    只是,华佗却是直接起身,到了诸葛珪的面前,道:“诸葛县丞,只需要把手放在案桌上即可,我先把脉。”

    对于诸葛珪,华佗是真钦佩。

    已经是患病在身,但诸葛珪还在坚持处理政务,可见诸葛珪的敬业。

    这是一个好官。

    他不能让一个好官身体垮了,不能让一个好官死得默默无闻。

    “好!”

    诸葛珪坐下来,撩起长袖,露出了手腕。

    华佗取下了药箱,然后仔细替诸葛珪诊治,他听着诸葛珪的脉搏,眉头皱起,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

    片刻后,华佗再度查看了诸葛珪的舌苔、眼球,询问了诸葛珪的状况后,最后叹息道:“诸葛县丞,平日里,是否多喜欢生食鱼肉?”

    “是!”

    诸葛珪点头回答。

    华佗正色道:“生食鱼肉,以及其余的一些肉食,的确鲜美。但很多食物,如果不曾煮熟,吃下去,便存在问题。”

    诸葛珪问道:“华神医,这能否医治?”

    华佗道:“能,不过你会受些苦,然后调养月余,便会彻底恢复。但以后,却是不能再生食鱼肉之类的,否则纵然是有神佛降临,也救不回你的性命。”

    “好,好,我都改正!”

    诸葛珪一听,却是大喜起来。

    这段时间,他内心一直有大石压着,心中无比的郁闷,担心自己早早病逝。一旦他病逝了,家中的妻儿如何安排?

    各种情绪,萦绕在诸葛珪的心头。

    如今,才算是松了口气。

    诸葛珪正色道:“华神医,就请您用药吧。多大的苦,我都能承受。多大的委屈,我都能够承担。”

    华佗道:“那好,诸葛县丞,准备一下,我立刻抓药,然后煎药给你服用。”

    “多谢华神医!”

    诸葛珪的内心,喜滋滋的无比欢喜。

    华佗直接就离开了,去准备抓药煎药,而诸葛珪看向王灿,拱手道:“县令大恩大德,诸葛珪无以为报,请县令受诸葛珪一拜。”

    王灿却是伸手托住诸葛珪,道:“君贡先生治理阳都县,令阳都县大治。这一切,已经足以酬劳了,不必言谢。”

    诸葛珪却坚持道谢,谢过了王灿后,才又回到坐席落座。

    王灿给诸葛珪引荐了太史慈,道:“自即日起,由兄长接任县尉一职,他会接管阳都县的士兵,由他负责军队的训练。”

    诸葛珪惊讶道:“县令北上黄县,竟然请到了太史慈?”

    王灿道:“也是运气使然!”

    诸葛珪正色道:“东莱太史慈,仗义行侠,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没想到,县令竟是把太史慈请到了阳都县来。”

    太史慈道:“诸葛县丞谬赞了。”

    三人聊着天,又说了些阳都县的各项事情。

    时间流逝,转眼半个时辰过去,华佗端来了一碗汤药,搁在了诸葛珪的面前,说道:“诸葛县丞,来,喝下去,这一碗汤喝下去后,治疗就开始了。”

    “多谢华神医!”

    诸葛珪也没有犹豫,拿起碗便喝药。

    一大碗药喝下去,他没来由的,都觉得身体中仿佛多了一点力气。当然,这是诸葛珪的意识使然,因为得知华佗能治好他,所以诸葛珪心中有了希望,精气神也更强。

    在诸葛珪喝下药后,不到一刻钟,忽然间,诸葛珪匆忙起身就离开了。

    王灿见状,有些疑惑。

    华佗道:“王县令不必担心,老朽开出的药方,是专门令他上吐下泻的。他的疾病,主要在肠胃里面,只有彻底清楚肠胃里面的顽疾,才有机会痊愈。而且,这也只是暂时除掉大部分的疾病,后续还需要诊治,以彻底根治身体的病症。”

    王灿道:“辛苦华神医了。”

    华佗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王灿暂时把华佗安置在县衙休息,然后带着太史慈往军营去。

    太史慈要担任县尉,必须征服军中士兵。

    否则,难以胜任。

    王灿一抵达军营,孙雷和洪纲连忙迎了上来,带着王灿进入。如今的军队,重新操练整饬后,虽说士兵依旧良莠不齐,但好歹能令行禁止,不似此前那般松散。

    王灿到了营地中,直接下令击鼓举兵,把所有的士兵,召集到校场中。

    所有士兵齐聚,足足近两千人。

    王灿看着所有士兵的面,朗声道:“今日,本官带来了新任的县尉太史慈。此人担任县尉,抛开其他的不谈,首先是武艺必须足够强。”

    “接下来,太史慈会站在台上,接受你们的挑战。”

    “但凡能击败太史慈的,太史慈便不是县尉,而你们是县尉。”

    “军中强者为尊!”

    “在本官的军中,更是如此。你们想要获得权势,想要升官,那就尽力展露你们的实力。如果你们不上前挑战,太史慈就是新任的县尉。”

    王灿直接说了对太史慈的安排。

    也说了挑战。

    这是让太史慈融入军队最快的方式,也是让所有士兵服气的最快方式。

    王灿说完后,就退到了一旁,把高台交给了太史慈。只见太史慈提着一杆枪,大步走到了台上,他环顾军中所有士兵,提枪遥指所有人,道:“太史慈在此,谁敢一战?”

    浑厚洪亮的声音,响彻校场。

    无数士兵听到,都开始议论起来,嘈杂声四起。

    整个校场,犹如集市一般。

    王灿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是淡然,因为一切才刚刚开始,他倒是不着急。

    “我来!”

    人群中,忽然有洪亮声音响起。

    却是孙雷直接站出来,他是王灿刚执掌军队时,提拔起来的人。如今见到了太史慈担任县尉,而王灿又准许挑战,他直接就提着战刀登台,抱拳道:“我是孙雷,讨教了!”

    “请!”

    太史慈提着枪,颔首说话。

    他眼神很是自信,并没有任何的怯场。对于太史慈来说,这样的挑战,实在是小儿科,甚至于不需要较量,太史慈都能判断出孙雷的实力。

    “杀!”

    孙雷提着刀,直接冲出。

    他快速的往前冲,一到了太史慈的身前,便是抡刀就斩下。

    只是孙雷劈刀的瞬间,太史慈的枪杆抡起,枪杆的末端闪电般就刺出。

    “啪!”

    犹如钝器的末端,闪电般刺中孙雷的心口。那沛然磅礴的力量爆发出来,使得孙雷不断的后退,呼吸都有些不连贯。

    刚才的一枪,太史慈速度太快。

    “蹬!蹬!”

    孙雷接连后退了三步后,才稳住了身形。孙雷却是不甘心,一咬牙,便再度抡起手中的刀,快速的冲向太史慈。

    这一次,孙雷却是学乖了。

    他是斜劈下刀,这样的方式,能保护胸前。只是他斜劈下刀时,太史慈抡起手中的大枪,一枪就狠狠砸下。

    一枪出,犹如泰山压顶。

    “砰!”

    枪尖和刀锋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

    下一刻,汹涌的力量如潮水般,不断的倾泻出去,涌入孙雷的手中。刹那间,孙雷只觉得双手酥麻,再难以握住手中的武器。

    战刀飞了出去,枪尖在空中一晃,便在孙雷的喉前三寸停下。只要再往前一丝,枪尖就足以贯穿孙雷的咽喉。

第1714章 东海糜家

    “承让了!”

    太史慈手中的长枪收回,便退到一旁。

    孙雷脸上神情无奈。

    败了!

    他败给了太史慈。

    甚至两人之间的较量,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太史慈足以吊打他。

    太史慈环顾周围,朗声道:“太史慈在此,谁敢一战?”

    此刻就算是跃跃欲试的洪纲,也是不再出手,而是选择了沉默。他算是看出来了,太史慈的实力远远超过孙雷,而他和太史慈的实力相当。

    在这样的前提下,要击败太史慈,难如登天。

    与其上去自取其辱,不如不去。

    军队中,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上去挑战,因为现在上前去挑战,那就等于被太史慈吊打的。

    王灿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上前搦战,朗声道:“既然,既然没有人挑战,那么,自即日起,由太史慈接任县尉一职。军中事宜,全部由太史慈负责。”

    “谢大人!”

    太史慈抱拳道谢。

    王灿便不再逗留,转身就离开了军营,各项事情交由太史慈安排。

    王灿回到县衙,便去探望诸葛珪。

    这时候的诸葛珪,已经是上吐下泻不停,整个人面色都已经是接近惨白,虽说如此,但他的身体却是如释重负,仿佛轻松了几十斤一样。

    此前的诸葛珪,身体患病,不仅是没有精神,整个人负担很重,呼吸都有些急促。但如今他虽说精气神差,却是轻松许多。

    这是华佗的药物所致。

    到了傍晚时分,诸葛珪上吐下泻的情况,已经开始缓解,也开始进食。不过这时候,诸葛珪的饮食都清淡,没有食肉,主要是以粥为主。

    王灿把诸葛珪的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欢喜。

    诸葛珪恢复了,他也能松一口气。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这个时候的诸葛珪,虽说依旧略显孱弱,但整个人都气色却是恢复了许多,不再是此前那般虚弱。

    王灿把政务交给了诸葛珪,心中却琢磨着下一步的安排。

    掌控了阳都县,他不满足于此。

    不过王灿如今就算是想要扩张,也有一定的困难,因为财政难以为继。以王灿的实力,加上太史慈统兵,他要攻城掠地不难,要夺取阳都县周遭各县,也是极为容易的。

    问题是,夺取了要治理。

    这是为难的。

    所以王灿如今,要做的是夯实基础,必须有足够的钱财和粮食支撑,才能继续扩张。

    王灿意图开源,找寻财路。

    “报!”

    这时候,一名衙役快速的进入,脸上神情惊慌,道:“县尊,大事不好了。有许多士兵到了县衙外闹事,说他们被太史慈革除,已经不再是军中士兵。这些士兵到了县衙外,要找县尊给一个说法。”

    王灿听到后,脸上神情凝重。

    没想到竟有人闹事。

    王灿当即就走出大厅,往大门口去。他们来到了县衙的门口,放眼望去,看到了一个个或是年幼或是年迈,亦或者太过于瘦削的士兵。

    这是一群弱兵!

    这是王灿的第一印象。

    看到这些士兵的样子,王灿就明白了太史慈裁掉这些士兵的意图。都是弱兵,留在军中,只能是拖累军队的战斗力。

    这是极为正常的。

    不过对士兵来说,军中的士兵,却是不甘愿,他们在军队中,有吃的有住的,都不愿意离开,至少能吃饱,不至于饿肚子。

    回到家中,日子便艰难了。

    未必能有吃食。

    所有这些被裁掉了的士兵,才会云集在县衙门口,以便于找王灿讨一个说法。这些人见到王灿出来,都大声说话,七嘴八舌的,都让王灿处置太史慈,而他们也是不愿意离开军营。

    王灿听着所有人的话,面沉如水。

    他没有说话。

    就这么站在县衙的门口。

    王灿一开始不说话,这些被裁掉的士兵,都不断的说话。可渐渐的,因为王灿一直不说话,开始有人嘘声,让所有人静下来。

    嘘声的士兵增多,片刻后,一切都安静下来。

    再也没有士兵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了王灿的身上。

    王灿开口道:“很好,现在都安静了下来,你们不说了,那就听本官说。”

    士兵齐齐望着王灿。

    他们希望,王灿能为他们主持公道。

    王灿正色道:“关于你们的情况,我大致已经清楚。关于你们被裁掉的原因,我也明白了。你们中的任何人,不是小就是老。我看了一下,最小的人,恐怕十岁都不到。最老的人,怕是都已经年过六十,胡须一大把,头发都已经雪白。”

    “要上战场,你们能行吗?”

    “战场上的厮杀,不是儿戏,而且事到如今,本官要的不是一群良莠不齐的乌合之众,是一群能打胜仗,敢拼敢杀的士兵。”

    王灿说道:“你们,做不到这一点。太史慈裁撤军队,本就是我的命令。是我授意太史慈,让他进行的。”

    轰!!

    吵闹声,登时就传出。

    一个个士兵议论纷纷,都开始说王灿过河拆桥,都开始说王灿翻脸不认人。

    所有人,开始指责王灿。

    都认为王灿不仁义。

    王灿没有因为这些士兵的指责,那就有任何动容。尤其太史慈裁撤军队,王灿倒是没有下令,但他既然让太史慈掌管军队,那就相信太史慈。

    而且裁汰老弱,那也是理所应当的。

    太史慈是县尉,要主持军队,要让军中士兵信服,王灿不能拆太史慈的台,所以他必须站在太史慈的一边,支持太史慈裁撤士兵。

    不过,也必须要解决问题。

    王灿脸上神情肃然,倒是没有说话,又静静听着士兵吵闹。

    这吵闹声,渐渐平息。

    所有被裁撤的士兵,脸上都流露出无奈的神情。

    他们老的老,小的小。

    那都是极为困难的。

    即使此前王灿掌军时,拿下苏家后,给了军中士兵嘉奖,但这些士兵却是不敢大手大脚的花钱,全都是存着。

    他们不敢乱用钱。

    王灿等了好一会儿后,等所有士兵又安静下来,才朗声道:“你们被裁撤出军队,那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本官就问一件事,太史慈把你们裁撤后,可曾给予补偿?”

    “没有!”

    许多的士兵,齐齐回答。

    王灿说道:“你们战斗力弱,被裁撤,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本官支持太史慈。不过你们老的老小的小,被逐出军营,的确是断了来源。你们的后顾之忧,没有得到解决,这件事,是太史慈考虑不周全。”

    “这一点,本官为你们安排。”

    “第一,但凡是军中离开的士兵,本官给你们两个月的俸禄补助。”

    “第二,但凡事离开军中的士兵,给予你们一定的田土。”

    “如此,你们能熬过现在。”

    王灿朗声道:“有了土地,你们可以耕种,如今的阳都县,是大力减免赋税的。只要是你们勤奋耕种,吃饱穿暖没有问题。”

    当王灿把话说完后,军中的士兵,一个个开始欢喜起来。

    有钱了!

    有田了!

    他们有了钱,又有了田,那么在阳都县就有了生活的根本。即使士兵老的老小的小,但对于他们来说,田土就是命根子,那是可以世代传家的。

    王灿大袖一拂,道:“你们且回去,明日一早,到县衙来领取钱财和田土。”

    “喏!”

    一个个士兵应下,快速就离开了。

    王灿回到了县衙中,找到了诸葛珪,说了要补贴裁汰的士兵,以及给予田地的事情。诸葛珪听到后,倒是没有说什么,因为裁汰的士兵也必须要安置,否则容易出乱子。

    再者,县衙有足够的官田。

    这些官田,实际上,是查抄苏家得到的。苏家的田产不计其数,随便拨冗一点,都能够满足这些被裁汰的士兵。

    再者,钱财也还足够。

    王灿把事情说了后,又说了再度提升军中士兵俸禄的事情,也征得了诸葛珪的同意。

    毕竟,要让士兵努力战斗,钱财必不可少。

    这一消息,王灿也安排人告知了太史慈,让太史慈安排下去。

    各项事情处理妥当,王灿也是松了一口气。

    翌日,清晨。

    一大早,就有士兵到县衙来了,诸葛珪早已经准备妥当,从军中拿来了花名册,按照花名册上的名字,逐一的发放钱财和田契。

    这一事情,足足忙碌了半天的时间。

    这件事情处理完后,王灿单独又去了一趟军营。

    如今的军营,士兵只有一千人。

    但一眼看去,那都是青壮,即使许多士兵很瘦,但至少年龄是几乎统一,再没有什么六七十岁的皓首老者,再没有十来岁的孩童。

    王灿看着千余士兵,巡视一番后,找到了太史慈,让太史慈尽量给予好的伙食,让士兵能尽快的形成战斗力,让士兵能有足够的经验。

    当王灿回到了县衙时,却是有衙役进入,来到王灿的面前,禀报道:“大人,县衙外来了一人,自称糜纲,他自称是东海糜家的人,有要事求见。”

    “请”

    王灿吩咐一声。

    衙役去传达命令,王灿脸上的神情,却是颇为惊讶。糜家竟然派了人来,要单独求见,不知道糜家所为何来?

第1715章 奇货可居

    王灿在大厅中等候,时间不长,糜纲进入。

    糜纲四十出头,中等身材,相貌看上去很普通,但一双眸子,却是熠熠生辉,给人神采奕奕的感觉。

    这是个极为精明的人。

    王灿的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断。

    糜纲站定过后,便道:“在下糜纲,见过王县令。”

    王灿道:“糜先生请坐!”

    糜纲回答道:“当不得县令以先生之称,县令直呼在下的名字即可。”

    王灿道:“糜先生谦虚了,说吧,糜先生所为何来?”

    糜纲愣了下,没想到王灿如此的直接。旋即,他却是哑然失笑,在商场混多了,心中多了弯弯绕绕。一见面,总是习惯性的,要说一番话,有一个铺垫。

    如今,却是不一样。

    糜纲恢复了镇定,便道:“王县令,在下此番来,是准备和你做一个交易。”

    王灿道:“什么交易?”

    糜纲回答道:“我需要阳都县境内,盐铁的*权。”

    王灿听到后,眼中掠过了一道精光。

    盐铁*,在西汉时期,汉武帝收盐、铁为官营,只允许官府经营,不允许私人经营。到后来,盐铁*废除,变成了允许私人经营,可就算是如此,也有官府的监管参与。

    东汉时期,早期王权聚集于朝廷,地方势力被压制,也曾收盐铁为官营,但到了后期,地方乡绅势力扩张,便允许私营,不再是官营。

    阳都县境内,此前盐铁的贩卖,主要是苏家掌握。

    苏善被杀,苏家被抄家。

    苏家的产业,虽说由官府接盘,但官府并不直接经营这些。

    所以糜家看到了好处。

    准备在阳都县分一杯羹。

    事实上,东海糜家,本就是卖盐的大户,几乎是垄断了徐州的盐业。恰是如此,糜家才能家资无数,有无数的钱财。

    王灿笑了笑,手轻轻的敲打着身前的案桌,他的目光却也在打量审视着糜纲。

    那审视的眼神,令糜纲心底一沉。

    在王灿面前,他感觉自己以往的气场,竟被彻底压制。

    他是糜家的掌柜之一。

    作为糜家的人,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掌柜,可到了地方上,那见到县令时,县令也是礼敬三分的。可是在王灿的面前,糜纲却有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仿佛畏惧和忌惮王灿。

    这是糜纲内心很是意外的事情。

    王灿不简单!

    糜纲阅人无数,心中也是凝重起来。

    那一声声敲击案桌的声音,更仿佛是清晰传到了他的心中,没来由的,竟是让他有些心烦意乱,无法保持原来的镇定。

    好半响后,王灿依旧没有表态。

    糜纲有些急促道:“王县令,你是如何考虑的?”

    王灿说道:“糜先生的请求,原则上,我是没意见的。但是,你能拿出什么来交易?”

    糜纲正色道:“六四分成!”

    “但凡阳都县境内的盐铁立春,我糜家经营,王县令分毫不出,也什么都不用管,占四成的净利润。”

    “一切,由我糜家操办。”

    糜纲说道:“不知道,王县令可愿意如此?”

    “哈哈哈……”

    王灿闻言,却是笑了起来。

    笑声中,尽是赞许。

    不愧是糜家。

    的确是大手笔。

    换做是其余的商人,绝不可能拿出四成的净利润。要知道,王灿什么都没有做,就能占据四成的净利润,那是极为不错的。

    在这件事情上,糜家没有亏待王灿。

    糜纲皱起眉头,他不清楚王灿的意思,便道:“王县令,你如何考虑的?”

    王灿身子微微前倾,正色道:“对于糜家的分配,的确是优渥。糜家,不愧是东海糜家,做事情大气,更让人赞赏。”

    糜纲道:“王县令谬赞了。”

    只是他的内心,依旧是不清楚王灿的意图。

    同意?

    或者不同意?

    这是让糜纲搞不明白的。

    王灿继续道:“关于盐铁的经营事宜,原则上,我是没有意见的。糜家是商人,是做生意的。我这里,倒是有一笔大买卖,准备和糜家交易。只不过,你还不够资格,你且回东海去,告知糜家的家主,请他到阳都县来,我和他谈一笔大买卖。”

    糜纲皱起了眉头。

    糜家的家主是糜竺,日理万机,事务繁忙。

    以糜竺的身份,别说是王灿这样的县令,就算是一州之主,对糜竺都礼敬三分。可是王灿一开口,就要让糜竺亲自来阳都县,未免有些端架子了。

    糜纲深吸口气,道:“王县令,恕我直言,你如果不说一个原因,那么,就算我转达了,恐怕家主也不会来的。”

    王灿心思一转,取出笔墨,又拿出一张锦帛,写上了四个字。

    然后,把锦帛放在锦囊中,便交到了糜纲的手中,道:“糜先生,请你把锦囊拿回去,交给糜竺即可。他看到后,自然会来的。”

    “啊!”

    糜纲有些惊讶。

    王灿就这么有自信吗?

    糜纲说道:“王县令,当真?”

    王灿笑了笑,道:“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呢?”

    糜纲见王灿如此的自信,也就不再多言,反正王灿都说了,他也只需要传信即可。他收起了锦囊,也不逗留,转身就离开。

    王灿望着糜纲离去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他相信,糜竺会来的。

    因为糜竺不是一个单纯的商人,是一个有追求的人。

    在糜纲离开后,王灿倒是暂时闲下来,毕竟县衙中的事情有诸葛珪处理,而太史慈又在不断的练兵,短时间内,阳都县只能维持现状。

    而这段时间,最忙的人反倒是华佗。

    牢房中,本就有诸多的死囚,都是罪大恶极的人。这些被杀死的死囚,一部分火化埋掉,一部分却是交给了华佗进行解剖,以便于华佗研究。

    这是华佗最喜欢的。

    虽说这样的事情很是血腥,但华佗却甘之如饴。

    在阳都县太平无事时,糜纲已经是骑马回到东海,再度回到糜家。他抵达糜家后,径直往书房去,在书房中见到了糜竺。

    如今的糜竺,刚满三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糜竺执掌的糜家,家资无数,富可敌国。

    在整个徐州,糜家便是当之无愧的巨无霸,虽说糜家没有一些世家大族的威望和底蕴,但糜家的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糜纲见到了糜竺后,当即说了阳都县的事情,最后取出锦囊,道:“家主,卑职的本意,是要拿下盐铁经营权的,但王灿却说,要和家主谈一笔大买卖,请家主走一遭阳都县。卑职说可能家主不会去,他说把锦囊交给家主就行。”

    糜竺接过了锦囊,拆开来看。

    他看到了锦帛上的四个字,面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奇货可居!

    锦囊上,只有这四个字。

    糜竺之所以惊讶,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锦囊上的字。

    王灿的字并非这时候流行的飞白体,也不是什么其他的隶书等,是有些类似于后世的柳体字,刚劲有力,虽说没有宗师水准,却也别具一格。

    糜竺毕竟是大家族出身,是有见识的,见到这样的字,很是意外。

    第二,是奇货可居的出处。

    奇货可居讲述的,乃是战国末期的大商人吕不韦,因为投资秦国公子,最终一步步成为大秦的丞相,主宰一国的兴衰。

    糜竺也是大商人。

    糜竺也是有大抱负的。

    糜竺不愿意就这么做商人,他希望能效仿吕不韦一样,能介入官场。

    王灿的字,以及王灿四个字蕴含的含义,已经是打动了糜竺,令糜竺心中一动。一时间,糜竺对王灿也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糜竺问道:“糜纲,王灿是个什么样的人?”

    糜纲回答道:“回禀家主,关于王灿其人,他只有十七八岁,据阳都县的消息,阳都县曾遭到黄巾贼攻打,眼看着要落陷。”

    “是王灿突然出现,斩杀了黄巾贼的收了杜辟。”

    “然后,被任命为阳都县的县尉。之后,阳都县的县丞苏善作乱,杀了县令,又准备杀王灿的。但是,反被王灿斩杀。”

    “一天之间,王灿便从县尉变成了县令。”

    糜纲正色道:“关于王灿其人,他掌握了阳都县后,整个阳都县上下,风气焕然一新,再无之前的颓靡,百姓也是安居乐业,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顿了顿,糜纲继续道:“在王灿的面前,卑职一直又被压制的感觉,总觉得在王灿的面前,呼吸都有些不畅。”

    “说来,也是奇怪。”

    “只是,卑职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仿佛卑职在王灿的面前,天然就低人一等似的。那王灿所流露出来的气度,给人感觉非富即贵,完全不是大家族子弟的非富即贵,就是真正的高高在上。”

    糜纲道:“甚至于,仿佛他便是君王一般。”

    “什么?”

    糜竺听了后,有些惊讶道:“糜纲,你确定吗?”

    “确定!”

    糜纲点头回答。

    糜竺再度看了糜纲一眼,糜纲是糜家的老掌柜,经验丰富,是值得信任的。糜竺知道,糜纲不可能胡言乱语。

    糜竺思索一番,说道:“看样子,还真要走一遭阳都县了。”

    “啊!”

    糜纲惊讶道:“您真要去吗?”

    “是!”

    糜竺点了点头,吩咐道:“去准备马车,我这就走一遭阳都县,会一会王灿。”

    “是!”

    糜纲点头,便转身去安排。

第1716章 野心和交易

    八月的阳都县,渐渐凉爽起来。

    立秋后,微风中多了一丝的凉意。尤其晚上的时候,已经会退凉。

    阳都县城外,官道上。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而来,渐渐的逼近阳都县的县城。

    马车内,赫然坐着糜竺。

    他自东海离开,便往阳都县来。进入阳都县后,糜竺一直观察着阳都县的一切。眼见阳都县境内的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无忧,糜竺对王灿倒是更多了一些期待。

    当马车抵达县城,糜竺径直入城。

    县城中,一切井然有序。

    人来人往的百姓,使得阳都县焕发出勃勃生机。

    相比于琅琊国的其余各县,阳都县境内,轻徭役,薄赋税,各项事情都有利于百姓。尤其是,官府释放了无数的官田出来,让百姓能有田耕种,使得无数百姓云集于此。

    糜竺径直往县衙走。

    马车在县衙门口停下,糜竺下了马车,便直接到了县衙,递上拜帖,道:“烦请通知王县令,东海糜竺求见。”

    站在门口的门房,一听到糜竺的名字,连忙道:“糜先生请随我来,我这就通知县令。王县令说了,只要是糜先生来了,不论他有什么事情,我都得立刻去通知。”

    “劳烦了!”

    糜竺脸上挂着笑容,随门房进入。

    他进入大厅,便坐下来静静的等候。作为糜家的家主,糜竺见过无数人,更听到糜纲口中的描述,心中对王灿是充满了好奇的。

    他既是期待,却又是有些担忧。

    期待的是,他希望能遇到一个真正有能力的人。

    担忧的是,白跑了一趟。

    “踏!踏!”

    沉稳的脚步声,自大厅外面传来。紧跟着,又有洪亮的声音,自大厅外传来:“糜家主可算是来了,灿已经恭候多时。”

    人未到,声音先到。

    糜竺听到那浑厚洪亮的声音,当即就站起身,目光往大厅门口看去。

    他眼中,有期待神色。

    下一刻,一道丰神俊朗的身影,迈步进入了大厅中。进入的人,赫然是王灿。他今日身穿一袭白袍,腰间悬挂一柄刀,大步行驶而来。

    王灿神色从容,步履沉稳,虽说年轻,但那一双睿智的眸子,深邃浩瀚,丝毫不显稚嫩。尤其王灿立在大厅中,便是自带气场。

    就算糜竺在王灿面前,也是生出气势被压制的感觉。

    此子不凡!

    糜竺的内心,有了第一印象。

    王灿拱手道:“糜家主,久仰了。原本糜纲来见时,我应该亲自前往东海的,但阳都县百废待兴,事务繁忙,抽不出身,故而只能请糜家主前来。”

    糜竺道:“王县令客气了。”

    顿了顿,糜竺开门见山道:“王县令说有大买卖和我谈,不知道,是何大买卖?”

    王灿道:“锦帛上,不是说了吗?”

    糜竺正色道:“虽说王县令人中之龙,但是,要让在下把所有的资本,都投注在王县令的身上,王县令还不够。第一,你没有子楚的出身;第二,在下也没有吕不韦的魄力。”

    子楚,是秦庄襄王。

    年轻的时候,子楚在赵国作为人质,后来结实了吕不韦,得以扶摇而上,最终成为秦王。

    吕不韦,也得以主宰大秦。

    王灿笑了笑,不以为意。

    如果仅凭借奇货可居四个字,糜竺就纳头便拜,就彻底为他效力,那么,糜竺就枉为东海糜家之主了。

    王灿正色道:“糜家主所言甚是,但奇货可居的大买卖,依旧可以做下去。我不是子楚,而糜家主也不是吕不韦。我们所采取的方式,也不是子楚、吕不韦的方式。我们所做的买卖,就仅仅限于我们,是适合我们方式的。”

    糜竺听得眼前一亮,道:“愿闻王县令高见!”

    王灿说道:“我如今,仅仅是阳都县的县令,糜家主便仅仅资助我一县的钱粮。下一步,我成为一郡太守,糜家主就资助我一郡兵马的钱粮。换句话说,我有什么实力,糜家主就给我什么样的支持。”

    “当然,我也把盐铁经营权,交给糜家经营。”

    “如此,糜家也是投资我。”

    “而这样的投资,风险小,收获却并不小。当我有了一郡的实力,乃至于一州的实力。那么,相信糜家主也能做出决断了。”

    “作为一家之主,权衡利益,的确不能轻易把所有的力量,都押注在未知的事情上。”

    “可按照我的方式,却可行。”

    王灿脸上挂着笑容,说道:“糜家主,你认为呢?”

    糜竺听得脸上露出了灿烂笑容,他脸上尽是赞许神情,道:“妙,实在是妙!王县令的提议,的确是精妙绝伦。”

    对王灿,糜竺是真佩服。

    糜竺眼眸转动,道:“虽说在下没有吕不韦的魄力、眼力,但糜竺也并非没有主见的人。在最近三个月内,不论是钱财和粮食,我糜家全力供应王县令。只要三个月内,王县令能执掌琅琊国,我糜家,倾力襄助王县令。”

    “一言为定!”

    王灿脸上露出了笑容。

    没想到,糜竺竟是有这样的胆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糜竺直接就回答。

    事实上,这也是糜竺的赌博,他也看好王灿,准备赌王灿能成事。

    三个月的全力支持,就算是王灿耗费无数的钱粮,但也消耗不了太多的钱财。这样的消耗对糜家来说,也并非什么大消耗。

    这也是糜竺的精明之处。

    是骡子是马,只需要拉出来遛一遛,自然能判断出好坏。

    王灿沉声道:“既然有了糜家主的支持,那么糜家主,打算何时给我运来粮食和钱财?”

    “三日之内!”

    糜竺直接就回答,道:“第一批运来的粮食,三万石;钱财,十万万钱。”

    “爽快!”

    王灿脸上尽是灿烂的笑容。

    三万石粮食,对王灿来说,便能解决军队短时间内的粮食。就算是一万人的军队,这也足够三个月的粮食。

    十万万钱,更是足以保证王灿短时间内,不缺钱财。

    这便是东海糜家。

    钱财无数,实力极强。

    事实上,历史上的刘备,之所以能徐州立足,全靠糜家的支持。如果没有糜家的支持,刘备即使有名声,那也什么都不是。

    可惜的是,刘备缺少谋主,还是没能立足徐州,反倒是几乎消耗干净了糜家的底蕴。

    “来人!”

    王灿当即吩咐一声。

    一名衙役入内,王灿吩咐道:“召太史慈来县衙。”

    “喏!”

    衙役得令,立刻去通知。

    糜竺听到太史慈的名字后,也是有些惊讶,道:“太史慈是王县令麾下的人?”

    作为糜家的家主,糜竺也知晓太史慈。

    王灿道:“太史慈乃是我义兄,担任阳都县的县尉一职。我阳都县的县丞,则是诸葛珪。”

    如今的诸葛珪,身体已经恢复。

    华佗治好了诸葛珪后,仍是留在了阳都县,不断的解剖尸体,同时替百姓诊治,他整日忙得不可开交,更是乐在其中。

    糜竺听到后,眉宇间多了惊讶。

    诸葛珪他也是知道的。

    这诸葛珪,曾经担任了一郡的郡丞,竟然是王灿的县丞。

    太史慈是猛将!

    诸葛珪是能臣!

    加上还有一个深不可测,或者说就算是糜竺都看不透的王灿,这样的一个组合,让糜竺的内心,多了期待,更多了一丝的底气。

    或许,糜家资助王灿,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糜竺话锋一转,又说着盐铁的各项事情,时间不长,太史慈进入了大厅中,抱拳行礼道:“卑职太史慈,拜见主公。”

    王灿道:“兄长不必多礼,我请兄长来,是想询问兄长,如今的军中,有多少士兵?”

    太史慈正色道:“回禀主公,军中有士兵八百人。所有士兵,都是青壮,是战斗力强的士兵,没有一个老弱。”

    王灿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摆手替太史慈引荐了糜竺后,便说道:“糜家主资助我十万万钱和三万石粮食。你立刻调整军中俸禄,在现行俸禄的基础上,再将军中俸禄翻倍。然后,在阳都县城内征兵,再征募两千两百人,形成三千精兵。我要的士兵,都是青壮,都是敢拼敢杀的人,立刻就着手进行。”

    “卑职遵命!”

    太史慈听到王灿的话,心中也是欢喜起来。

    他对王灿,更是震惊。

    这段时间,他和王灿结义后,对王灿的情况,那是了如指掌的,知道王灿和糜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但如今,王灿竟然得了糜家的资助。

    一出手,就是十万万钱!

    一出手,就是三万石粮食!

    这是大手笔。

    但这样的资助,对阳都县来说,不啻于是雪中送炭。因为苏善的苏家虽说有钱财,但各处都要用到钱,就算是查抄了苏家的无数钱,那也是承受不住的。

    必须有更大的财力。

    尤其王灿如今只有阳都县,而阳都县才刚刚开始恢复,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有多少赋税,所以只能是靠外在的支持。

    太史慈转身离去后,王灿的目光,再度落在了糜竺的身上,继续道:“糜家主,盐铁的经营虽说不错,但实际上,还不算是最赚钱的。我手中,倒是还有另一项赚钱的办法。”

    糜竺问道:“什么办法?”

第1717章 造纸术

    王灿神情自信,道:“如今的纸张,大抵都是左伯纸,亦或者是蔡伦纸。这样的纸张,自始至终,都不曾推广开来。一方面,是纸张太过于粗糙;另一方面,是纸张不易于保存。而且,批量的制造也不容易。可是,我能够改进纸张。”

    糜竺眼中掠过一道精光,道:“如何改进?”

    这一刻,糜竺心中有些期待。

    王灿笑了笑,道:“改进之法,我自是有的。而且改进后的纸张,不仅是洁白莹润,且厚度适宜,不仅是能书写,也能够长期保存。除此外,这一造纸的成本,也并不高。

    糜竺更是好奇了。

    这可是机会。

    糜竺是一个商人,他有敏锐的眼光,恰恰是如此,他能够判断出,如果一旦改进了纸张后,将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如今流行天下的,是竹简。

    所有读书人读书的载体,都是竹简,即使竹简制造不已,且承载的文字不多,但是,竹简能容易于保存,这就是最关键的。

    诗书传家,便是如此。

    事实上,读书人为什么尊贵,为什么少,不仅是贫寒人太多,更重要的是,天下的书籍有限,许多人读书难。

    这就是根本原因。

    可是,一旦改进了纸张,能达到王灿口中所述的效果,那就不一样了。真正能让纸张风行于天下,那么无数的人都能读书。

    尤其对读书的事情,无数人都趋之若鹜。

    到处都需要用纸。

    尤其一旦糜家垄断了造纸术,那么糜家将成为真正的巨无霸。

    甚至于,比如今的盐业更赚钱。因为如今的盐业,虽说糜家贩卖盐,但除此外,还有其余的大家族贩卖盐,这是做不到垄断的。

    所以,糜竺内心好奇,再度道:“王县令,这如何改进?”

    王灿笑道:“其实除了盐之外,我还有另外的一个财源,还能够让糜家谋利无数。”

    刷!

    糜竺面色微变。

    王灿这是什么意思,不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顾左右而言他。

    这样的举动,令糜竺奇怪。

    糜竺琢磨了一番后,忽然道:“王县令,你的另一财源,又是什么?”

    王灿笑道:“煤石,是专门用于取暖的煤石。如今天下间,主要的取暖方式,贫寒的百姓,自是穿厚一点,争取熬过寒冬。可稍稍有钱财的百姓,那都喜欢用木炭。有了木炭,那就能够取暖。可是,煤石却不同,不仅是物美价廉,更是能散发出更多的热量。”

    糜竺道:“可是,据我所知,煤石是有毒的。”

    王灿笑了笑,道:“有毒的煤石,燃烧时有颜色,且有刺鼻的味道。可是我所知的煤石,无烟无毒。”

    刷!

    糜竺眼中的瞳孔再度一缩。

    他没有想到,王灿竟然知道这样的煤石。

    作为一个商人,他清楚大冬天的,无数百姓都要取暖。一旦能有无烟无毒的煤石,其能够大批量的贩卖,那必定是能渔利的。

    这是绝佳的牟利机会。

    只是,糜竺却是不明白,王灿哪里知道这些。

    糜竺一时间,却是有些无言,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就在这时候,王灿开口了,说道:“关于新纸的造纸术,我和糜家五五分,糜家负责出人负责销售,我要五成的净利润。”

    糜竺却是皱起了眉头。

    五成的净利润,且王灿什么都不负责。

    反倒是糜竺,不仅是要贩卖,还要负责制造宣纸的人工,以及宣纸的运输等。各项的人工成本扣除后,糜竺到手的纯利润,可能也就是四成左右。

    至少还要扣除一成的净利润。

    糜竺张嘴想要反驳,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就咽回去。

    明白了!

    他直接就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王灿为什么要拿出煤石宣传。

    一方面,王灿是担心他糜竺见利忘义,彻底独霸新纸,根本不分给王灿任何利益。毕竟如今的王灿,实力还不够强,至少王灿和糜家是不对等的,王灿实力比糜家更弱。

    另一方面,王灿利用煤石作为引子,证明王灿除了新纸外,还有其余赚钱的机会。糜家想要赚取更多的钱,就得老老实实跟着王灿,不能有其余的心思。

    否则,糜家就仅仅只有新纸。

    只要糜竺不是短视的人,就不能为了新纸的利益,从而和王灿翻脸。

    好厉害的心机!

    糜竺的内心,赞许王灿。

    他并没有因为王灿所展露出来的心机,就有什么忌惮,有什么畏惧。相反,糜竺内心更是欢喜,因为糜竺是准备追随王灿的。

    王灿越是厉害,糜竺越是欢喜。

    证明他追随的人没错。

    糜竺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说道:“王县令,如今需要钱财的,不是我糜家,而是王县令。我糜竺做主,新纸贩卖后的净利润,四六开。我糜家占四成,王县令占六成。”

    “当真?”

    王灿眉眼上扬,有些惊讶。

    他惊讶于糜竺的魄力。

    这糜竺,不愧是糜家的一家之主,竟然舍得再舍弃一成的利益。

    正所谓财帛动人心,涉及到钱财的事情,最是容易发生龌龊。为了钱财而翻脸的人,多不胜数。但是,糜竺能在钱财上,主动让利,足见糜竺的不凡。

    糜竺正色道:“自然是真!”

    “就依糜家主所言。”

    王灿当即就取来了笔墨纸砚,然后快速的撰写新纸的造纸术。事实上,如今的造纸术,都已经颇为成熟,各项的制造工艺和流程,那都很是清楚。

    只有其中的一些细节,以及造纸的选材,对选材的处置上,有特别的讲究。

    王灿选择的,是竹纸。

    以竹子制造的执掌。

    竹子所蕴含的竹炭纤维,能够形成上等的纸张。

    王灿把整个制造新纸的刘承,全部阐述清楚后,便递给了糜竺,正色道:“糜家主,这就是新纸的制造工艺。你进行实验时,记得封锁现场,不可让不可信任的靠近。”

    “我明白!”

    糜竺郑重的点头,显得很是严肃。

    他没有现在就去看,而是直接就抄在了衣袖中,正色道:“王县令,如今阳都县的一切,都已经上了正规。不知道,王县令打算何时扩张?”

    王灿笑道:“军队扩张后,我就会扩张。三个月之内,我一定会拿下琅琊国。到时候,我期待得到糜家的支持。”

    糜竺道:“在下拭目以待。”

    说完后,糜竺便站起身道:“王县令,我立刻返回东海实验,等结果出来后,我会立刻赶赴阳都县的。”

    “好!”

    王灿点头道:“我送糜家主。”

    他站起身,亲自送糜竺离开,等糜竺登上马车离去后,王灿才返回大厅休息。

    对于糜竺,王灿势在必得。

    有了糜家的支持,王灿就有了一个聚宝盆,就有了稳定的财源。在这样的前提下,王灿才能稳步的扩张,才能够不断的增强实力。

    王灿坐在大厅中,开始思考着煤石的事情。

    对于煤石,他记得后世的河北区域,以及河南平顶山等地,甚至于是山西区域,有大量的煤石,许多都是露天的煤矿,是能够直接开采的。

    这样的煤石,无烟无毒。

    这是最上等的煤石。

    如今的天气,还没有进入寒冬。可真正进入了寒冬后,天气变得冷了下来,到时候,就需要无数的煤石。

    而且没有毒气的无烟煤推广后,立刻就会取代木炭。

    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王灿把各项事情写下来,全都记下来,避免自己忘记。

    这个时候的王灿,反倒是清闲下来。不是他不想做事情,是政务方面,有诸葛珪的全力处理,根本不需要王灿插手。

    军队方面,太史慈大规模的征兵招募士兵,在重赏之下,三千士兵很快招募齐全。有太史慈亲自操练,也不需要王灿。

    所以,王灿倒是清闲下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时间一天天流逝。

    七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一日,王灿在县衙后院练武的时候,一名衙役,快速的跑了进来,大声禀报道:“大人,太史县尉求见。”

    “知道了!”

    王灿点了点头,他擦掉身上的汗液,换上了崭新的衣服,快速就来到大厅中,看到了太史慈,笑道:“子义,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史慈禀报道:“主公,刚得到消息,阳都县西北方,出现了一直黄巾军。这一支军队,正往县城的方向,快速的杀来。”

    王灿道:“对方人数有多少?”

    对黄巾贼杀来,王灿并不意外,因为如今的徐州,四处都是黄巾贼。

    太史慈禀报道:“回禀主公,根据哨探传回的消息。这一遭往阳都县杀来的黄巾贼,人数在六千左右。他们打着的旗号,是要为杜辟报仇雪恨。”

    王灿笑道:“竟然是杜辟的人。”

    对于杜辟,王灿都没有放在欣赏,他看向太史慈,正色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一次,是练兵的机会,也是证明实力的时候。兄长,你打算怎么办?”

    太史慈掷地有声道:“要证明军队的实力,不需要做其他的安排。只需要强攻,唯有强攻,才能证明实力。”

第1718章 鼓舞士气

    王灿对于太史慈的提议,没有任何异议,因为如今的情况下,他也赞同强攻。

    唯有强攻!

    这才是解决之法。

    王灿说道:“那就准备调集兵马,准备正面进攻。这一战,我们要取胜,更要漂漂亮亮的取胜。通过这一战,打出军中士兵的斗志。战场厮杀,士兵的斗志,也是通过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建立起来的。”

    “卑职这就去调集军队出发!”

    太史慈站起身,脸上洋溢着昂扬的斗志。

    他对这一战,很是期待。

    这一战,他必胜!

    太史慈转身往外走时,却被王灿叫住,王灿说道:“这一战,我也要参与。有兄长和我在,我们这一战,才能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

    太史慈皱眉道:“可是,对方有六千人。”

    王灿道:“兄长刚才,不也说了,要强攻黄巾贼。没有我在,你敢强攻黄巾贼。难不成,因为我在,你就不敢强攻了吗?”

    “是!”

    太史慈郑重点头。

    王灿顿时哑然,他也明白太史慈的顾虑,笑道:“兄长,你完全不必担心我的安全。可以肯定,我的安全是绝对没问题的。”

    太史慈正色道:“可是,万一主公出了任何差池。”

    “不可能!”

    王灿断然回答。

    对于自身的武艺,他有明确的认识。如今王灿的实力,那是极强的,纵然是太史慈,也未必是王灿的对手。

    当初,王灿自山中出来,见到杜辟带着黄巾贼攻打,他敢于一个人杀入人群中。如今,王灿面对杀来的黄巾贼,还有太史慈及一众士兵,王灿更是不惧。

    太史慈仍是担心,再度道:“二弟,依我看,你还是留在县衙,静等我的消息即可。”

    “不必!”

    王灿听到太史慈的称呼,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史慈为了阻拦他,也是煞费苦心。

    甚至,连称呼都变了。

    大多数情况下,太史慈称呼王灿,都是以主公这样的称呼来称谓。也只有太史慈确实是要劝说王灿时,才会以二弟称呼。

    王灿自信道:“兄长,我的武艺,你并非是不知道。难不成,你认为我会受伤。好了,这件事就不多说,就这么定下。”

    “唉……”

    太史慈闻言,却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他倒是想要劝说,可王灿执意要前往,他也没有办法。

    太史慈摆手道:“主公,请!”

    王灿也不客气,和太史慈一起离开了县衙,就径直往军营去。两人来到了军营中,便立刻调集军队,所有士兵齐聚,一个个的目光,都落在王灿身上。

    军中的老兵,是见过王灿的。

    但新加入的士兵,却没有见过王灿。如今,才算是第一次见到王灿的真人。

    王灿眼神锐利,目光扫过军中的一个个士兵,朗声道:“你们,也是随太史慈讨伐了一些贼匪,有一些经验。但是,没有经历过大战事。”

    “你们,还不能称之为老兵。”

    “你们,还不能称之为勇士。”

    “真正的勇士,敢于在战场上拼杀。真正的勇士,能模式生死。是在战场上,能所向披靡的人。可是,你们还办不到。”

    王灿侃侃而谈,朗声道:“今日,便是你们证明自己的时候。在阳都县城外,又有六千黄巾贼杀来,意图侵犯阳都县。今日,本官率领你们,前往迎击黄巾贼。”

    轰!!

    军中,士兵议论纷纷。

    一个个士兵脸上,那都布满了震惊神色。

    黄巾贼来了。

    黄巾贼又来了。

    这些军中的士兵,还没有建立真正的信心。所以一听到黄巾贼来了,心中不由自主的就慌乱起来,毕竟不是真正的悍卒。

    “肃静!”

    王灿朗声下令。

    随着王灿下令后,军中有许多的士兵嘘声,渐渐的,场面安静下来。

    太史慈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却是皱起眉头。因为他发现,自己平日里,虽说努力操练士兵,可这些士兵,终究还是如纸糊的一样脆弱。

    一听到黄巾贼杀来,就慌了神。

    一听到黄巾贼杀来,就乱了阵脚。

    这是缺乏自信。

    太史慈看到这样的一幕,内心虽说仍然不担心面对黄巾贼,但是他的内心,却也是惋惜。因为这样的军队,还没有达到他的预期目标,他也是不满足于此。

    渐渐的,所有人噤声。

    王灿的目光,再度扫过所有人,他朗声说道:“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是阳都县的本地人,都举手示意。让本官看看,有多少人是本地人。”

    话音落下,一支支手举起来。

    三千军队,近乎绝大多数,都是阳都县的本地人。

    至少两千七八是本地人。

    王灿说道:“好了,本官已经看到。你们当中,几乎绝大多数,都是阳都县的本地人。你们的家人,你们的妻儿,都在阳都县境内。”

    “如今,黄巾贼杀来,便是侵犯你们的家园。”

    “如果这一遭挡不住,不止是你们现在的生活,会被破坏。你们的家人,你们的妻儿,也会死在这一场战事中。”

    “如果你们挡不住,那么阳都县就会陷入战乱。这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就会毁于战火,就会彻底消失。”

    王灿朗声道:“这一战的胜负,系于你们的手。”

    “命运,由你们自己掌握。”

    “是生是死,是贫穷还是生活无忧,也是掌握在你们的手中。”

    “就看你们敢不敢拼杀。”

    王灿继续道:“如果你们敢于拼杀,如果你们能全力以赴。那么,阳都县的一切,就可以守住,就可以继续享受现在的快活日子。”

    军中的士兵听到,神色渐渐变化。

    这其中,都是青壮。

    一个个都是拖家带口的,他们如今一个人的俸禄,足以养活一家人。更何况,如今的阳都县,百姓都能有田耕种,也能够过日子。

    如今,他们都是比较幸福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经由王灿的一番话后,士兵的情绪,渐渐被调动起来。

    这是王灿的目的。

    他就是要调动士气,要鼓舞士兵的斗志。

    唯有士兵敢于厮杀,敢于作战,那么接下来的战事,才能更加的顺畅。

    “干他娘的!”

    士兵当中,有人高呼。

    “杀了黄巾贼!”

    “谁要是赶来阳都县作乱,老子就杀了谁。”

    “杀贼!”

    ……

    士兵当中,一个个士兵议论纷纷,大声的呐喊。他们都是享受了如今的好日子,都不愿意现在的生活被打破。

    士气,渐渐调动起来。

    斗志,渐渐锐利。

    一个个士兵眼中的神色,再没有了先前的惊慌,更没有了先前的畏惧。

    有了昂扬的斗志。

    太史慈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后,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虽说太史慈治理军队,和士兵同吃同住,都是吃军中的伙食,都是住军中普通的帐篷,也得了士兵的拥戴,但实际上,太史慈没有给士兵做思想工作,没有鼓舞士兵。

    这是他缺乏的。

    太史慈看到王灿轻而易举的,就调动了士兵的斗志,就鼓舞了士兵,心中已经是琢磨着,他要在这方面加强。

    如此,才能让士兵所向披靡。

    士兵的厉害,不仅仅在于士兵的基本身体素质,更不仅仅在于士兵的自身武艺,更有士兵精神上的意志。

    王灿听着士兵的呐喊,很是满意的点头。

    要的,就是这效果。

    王灿抬起手下压,渐渐的,士兵都冷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落在王灿的身上。

    王灿继续道:“你们曾经,打心底畏惧黄巾贼。但是,本官一点不怕。不了解本官的,肯定认为本官吹牛。但知道本官的,应该是知道,当初本官一人一刀,杀入了万千黄巾贼中,斩杀了黄巾贼的贼首。”

    “对我而言,黄巾贼也是人。”

    “事实上,黄巾贼的实力很弱。”

    “为什么呢?”

    “因为密密麻麻杀来的黄巾贼,有的人饿了两天,有的人饿了三天,有的人是好几天不曾吃饭。这些人,那都是空着肚子,是没有吃饱肚子的,没有多少体力。”

    “除此外,黄巾贼的武器,或是木棍,或是铁叉,或是战刀,都是零零散散的,没有统一的武器,更没有合身的甲胄。”

    王灿分析着局面,继续道:“如今的情况下,你们不仅是吃饱喝足,不仅是身穿甲胄,一身的武器,那更是锋锐。你们不论是身体,亦或是实力,还是甲胄武器,那都比黄巾贼更厉害。你们,哪有一点理由,要害怕黄巾贼呢?”

    “杀!”

    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呼。

    “杀贼!”

    “杀黄巾贼!”

    ……

    士兵开始沸腾了起来,全都是高呼起来。他们的眼眸中,再也没有半点畏惧,只剩下昂扬的斗志,只剩下厮杀的斗志。

    王灿嘴角勾起了笑容,再度抬手下压,等士兵安静下来,他再度朗声道:“在本官看来,今天是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一群弱到爆的黄巾贼来了,那就是给你们送钱财送战功的。这是一群散财童子,你们何惧之有。今日,本官随你们一起杀敌。”

    “出发!”

    王灿直接下了命令。

    随着王灿下令后,太史慈立刻吩咐士兵带路,大军出发,离开军营后,浩浩荡荡的赶路,往黄巾贼杀来的方向去。

第1719章 摧枯拉朽

    王灿、太史慈率领大军,离开了阳都县的县城,走了不到十里路,便有哨探来到,往阳都县杀来的黄巾贼,距离他们已经不足三里路。

    这个时候,双方距离很近了。

    王灿没有任何犹豫,下令径直前进,没有任何停滞。在王灿率领的三千官兵,继续往前冲时,杀来的这一支黄巾贼,已经得到了官兵杀来的消息。

    领兵的人,名叫裴参。

    他和杜辟一样,都是黄巾贼中的一方头目。他之所以带兵来攻打阳都县,一方面,是因为杜辟被杀,他如果击败了阳都县,便等于证明了,他的实力比杜辟更强,甚至能借此机会,招揽到更多的黄巾归附,能扩张实力。

    另一方面,是裴参得到了消息,阳都县有无数的钱财。尤其是县令王灿灭掉了阳都县苏家后,得了无数的钱财,甚至给士兵提高俸禄,发放粮饷。所以,裴参想要得到更多的钱财,想要得到更多的好处。

    两个原因叠加,裴参才出兵的。

    裴参得知王灿的军队来了,他脸上尽是冷漠神情,转而下令道:“儿郎们,今日就是我们杀敌的机会。阳都县城内,有无数的女人,有无数的钱财。”

    “只要打破阳都县,就能够获得无数的钱财和女人。”

    “本将允诺,只要你们打破了阳都县,允许你们扫荡阳都县三日。三日内,不禁止你们抢夺财物,不禁止你们抢夺女人。”

    裴参道:“你们,可敢一战?”

    “战!战!战!!”

    此起彼伏呐喊声,响彻天地。

    无数黄巾兵,脸上都有着憧憬神色,期待着能打破阳都县。

    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机会。

    打破了阳都县,就有女人和钱财。

    “杀!”

    喊杀声四起,响彻空中。

    一个个黄巾兵,犹如饿狼一般,发出嗷嗷叫的声音,战斗意志旺盛,斗志昂扬。虽说这些黄巾兵,脸上神色很是不健康,绝大多数的人,都是面黄肌瘦,但一双眸子中,却是闪烁着又有光芒,透着森冷的杀意。

    他们意图杀人。

    他们想要夺取好处。

    裴参把所有士兵的样子,看在了眼中,脸上流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这效果。

    唯有士兵发挥出战斗力,唯有士兵能够拼杀,才能打破阳都县。

    “杀!”

    裴参下令,麾下士兵继续前进。

    双方是相向而行,距离正在不断的拉近。

    三里路!

    两里路!

    当双方的距离,不足一里的时候,远眺过去,已经能看到对方。

    王灿策马而行,他看到了前方黑压压的军队,看到了漫无边际的黄巾兵,脸上战意盎然,说道:“儿郎们,敌人就在前方,随我杀!”

    “杀!”

    一个杀字出口,王灿已经策马冲出。

    他一人一骑,当先冲出。

    太史慈也是一打马背,快速的往王灿追去。

    在王灿、太史慈快速的赶路时,后方的少许骑兵将领快速的追赶,而最后面的步兵则是甩开双腿,已经是嗷嗷叫着往前冲。

    谁都知道这一战必须取胜。

    为了家人!

    为了自己!

    更为了如今,这来之不易的太平。

    “杀!!!”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响彻云霄。

    三千士兵,全都是身着甲胄,提着战刀往前冲。随着士兵快速的冲刺,双方距离不断的拉近,而王灿天刀在手,他一马当先,转眼间,已经到了黄巾贼的前方。

    眼见前方有一名士兵冲来,王灿一俯身,手中天刀削除。

    “呲啦!”

    刀锋所过,斩断了黄巾兵的脖子。

    “噗!”

    殷红的鲜血,登时就喷溅出去。那圆滚滚的脑袋,已经是腾空而起,带着鲜血在空中划过,然后扑通一声滚落在地上。

    无头尸体,旋即倒地。

    王灿一言不发,战马继续往前。

    天刀抡起,不断斩下。

    冷厉的刀光,不断的闪烁,不断的在空中掠过。随着刀光的闪烁,一个个士兵被杀,一具具尸体不断倒下。

    王灿就像是一柄尖刀,刺入了黄巾贼的心脏中,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紧跟着,太史慈也杀入。

    “杀!”

    太史慈手中的长枪,所向披靡,不断的挑出。

    一枪挑出,便刺入对方身体中。

    只见枪尖寒光闪烁,一个个黄巾兵,不断的倒在太史慈枪下。他和王灿一左一右,杀得是黄巾贼人仰马翻。

    在王灿、太史慈的率领下,麾下的官兵如狼似虎。

    原本,黄巾贼也是气势如虹。

    一个个黄巾贼都畅想着,要打破阳都县,要找女人要抢夺钱财。可是当双方厮杀后,刚开始,黄巾贼的确是气势如虹,可转眼间,才发现了对方实力的强横。

    双方硬碰硬后,官兵战斗力强横。

    可是,黄巾贼却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士气很快跌落。尤其是,王灿和太史慈实力强横,两人的战斗力彪悍无匹,根本就没有人能抵挡。

    即使黄巾贼人多势众,但一番厮杀后,黄巾贼已经是抵挡不住,开始出现了溃逃的局面。

    局势,开始逆转。

    情况,发生变化。

    裴参见状后,心中却是不忿,他咬着牙,高声下令进攻,命令麾下的士兵冲刺。可是,就算是裴参下令,依旧是无法阻拦溃败的局面。

    情况,越来越差。

    裴参脸上的神情冷峻,一颗心沉了下去。

    怎么可能?

    官府的实力,怎么会这么强势。

    裴参也是黄巾贼中实力较强的一个头目,也颇有眼光。恰是如此,他才能存活至今,还能拥有六千人的队伍。

    在裴参的眼中,官府都是望风而逃。眼前的官兵敢杀来,那都是活得不耐烦。

    他认为对方会一触即溃的。

    可现在,一触即溃的是他麾下的黄巾兵。

    所以情况很是不妙。

    怎么办?

    裴参勒令士兵进攻,但即使他给予重伤,也是无法挽回士兵,无法稳住溃败的局势。

    裴参心中叹息一声。

    败了!

    这一回是真败了!

    裴参脸上的神情,尽是落寞。

    他琢磨一番后,便决定撤退了,他不再坚持,下令道:“撤,全军撤退!”

    如今的情况,只能是撤退。

    再不撤退,那么他麾下的这六千黄巾贼,都要尽数被击败。

    这是裴参无法承受的。

    可就在裴参准备撤离的时候,忽然间,一人一骑,直奔他而来。

    来人,赫然是王灿。

    王灿在战场上厮杀,习惯性的便是擒贼擒王。如果能一鼓作气,先斩杀对方,那么在局势不利的情况下,就能扭转局势,从而取得胜利。而如果局势顺利的情况下,就可以一鼓作气彻底击溃对方。

    王灿发现了裴参,他提着天刀,快速的冲刺。

    前方有黄巾贼跑来抵挡,但见王灿手中的天刀抡起,一刀便斩下。

    “嚓咔!”

    锋锐的刀锋,直接就斩断了抵挡的长枪。刀锋落下,自黄巾贼士兵的头顶落下。

    一刀,斩破头颅。

    王灿看也不看死去的士兵,便再度往前冲,说时迟,那时快,王灿转眼,就已经到了裴参的面前,手中天刀闪电般斩下。

    一刀落下,势如破竹。

    这一刀,更是把裴参的退路都封死,令裴参退无可退,只能是提剑格挡。

    “铛!”

    天刀斩落在剑刃上,传出了脆响声。

    下一刻,沛然的力量冲击下,裴参根本就握不住剑柄。手中的剑,直接被磕飞了出去。

    刀锋,继续落下。

    “呲啦!”

    锋锐的刀锋,划过了裴参的脖子。

    “噗!”

    鲜血喷溅,洒落在王灿身上。

    裴参的脑袋,随机就飞出,带出一篷鲜血跌落在了地上。

    裴参的尸体,登时倒地。

    王灿杀死了裴参后,又继续杀戮,不断屠戮一个个黄巾贼。在王灿、太史慈的合力进攻下,又有三千士兵围攻,黄巾贼死伤越来越大。

    死伤的人,越来越多。

    溃逃的黄巾贼,也在逐渐的增多。

    如今的黄巾贼,已经是抵挡不住,开始了大规模的崩溃,甚至无数的人,都开始投降,跪在地上请降求饶。

    “我投降,别杀我!”

    “我降了!”

    “裴参头领被杀了,我投降,我愿意投降。”

    ……

    此起彼伏的声音,不断响起。

    越来越多的黄巾贼跪在了地上,纷纷求饶。事实上,这些黄巾贼便是遇到顺境时,便嚣张跋扈,甚至是烧杀抢掠,但遇到逆境时,那骨子里面的怯弱,便暴露了出来。

    所有人,都不再抵抗。

    所有人,都不断求饶。

    王灿看到了黄巾贼求饶,却是没有停下杀戮,继续下令进攻。

    “杀!”

    “一日为贼,终身为贼!”

    “给我杀!”

    王灿大声的下令,不断的屠戮一个个黄巾贼士兵。

    太史慈看到了这一幕后,也没有开口阻拦,原因很简单,这样的一批黄巾贼,一开始的时候,嗷嗷叫着,都说要打破阳都县,要抢女人抢钱财,不杀这些黄巾贼,那对不起曾经死在这些人手中的百姓。

    不杀这些人,他良心难安。

    一个个黄巾贼一开始投降,但见官府根本不招降。所有的黄巾贼,便开始反抗,意图再度杀戮,但是面对王灿、太史慈等人的围攻杀戮,根本就无法抵挡。

    没有人能挡住。

    一个个黄巾贼,都不断的被杀,死在了刀锋下。

第1720章 挑战

    战场上的黄巾贼,纷纷被屠戮,无一例外,尽皆被杀。王灿和太史慈联手杀敌,一个时辰后,战斗结束,便开始清扫战场,处理战场上的尸体。

    这一战,来犯的六千黄巾贼,尽数被杀。

    反倒是王灿麾下的官兵,折损的兵力,不足六百人。

    死伤六百,斩首六千。

    这样的结果,可谓是大获全胜。

    王灿和太史慈领着军队返回,回到了城内,太史慈要负责抚恤死去的士兵,要嘉奖立功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王灿倒是又空闲下来。

    不过王灿如今,却是准备扩张了,他如今已经具备了扩张的实力。

    王灿安排人去把诸葛珪请来。

    诸葛珪如今,气色大好,而他和王灿的接触时间越长,也深深被王灿折服。虽说王灿看起来年轻,但行事却老辣无比,丝毫不限稚气。

    这是王灿的高明之处。

    王灿正色道:“君贡先生,此番阳都县已经大定,根基也稳固下来。再者,有东海糜家的支持,阳都县不缺钱粮。如今,我准备出兵了。”

    “出兵?”

    诸葛珪道:“县令准备出兵何处?”

    王灿回答道:“我准备南下开阳县,夺取开阳。”

    刷!

    诸葛珪面色微变。

    他脸上神情肃然,郑重道:“开阳县,乃是琅琊国的治所所在地。虽说如今,琅琊国没了国相,但是,开阳县却是臧霸盘踞的。臧霸此人,任性侠义,是极为厉害的。他盘踞在开阳县,实力极强。要击败臧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今的阳都县,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一旦县令和臧霸交兵落败,阳都县的一切,便会毁于一旦。”

    一国的国相,等同于郡守。

    这是对等的。

    可是黄巾贼肆虐下的琅琊国,已经乱了几次,国相跑了,各地甚至许多地方,都被黄巾贼占据,甚至被当地势力占据。

    王灿听到诸葛珪的话,却是笑了笑,道:“君贡先生所虑,的确是有道理。但是,万一我击败了臧霸呢?只要击败了臧霸,那么以我的实力,统摄整个琅琊国,便易如反掌。这是一挑捷径,可以直接夺取琅琊国。反过来,如果攻击其余的各县,会耗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诸葛珪道:“可是,这相当的危险。”

    王灿道:“危险和机遇,那是并存的。如果这时候,都还不出兵,何时出兵呢?君贡先生,治理地方,的确是急躁不得,不能操之过急。但战场交锋,抢先一步,便能抢占机遇。这天上不会掉下馅饼,不会任由我们捡到大便宜。要想要求得富贵,必须是以性命去博取。”

    “唉……”

    诸葛珪听到后,却是叹息一声。

    事已至此,他也不能说什么。

    尤其他和王灿共事一段时间,了解王灿的脾性。王灿是极有主见的,一旦下了决定,就绝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这是王灿的秉性。

    诸葛珪已经是清楚。

    王灿笑了笑,正色道:“君贡先生,其实你大可不必操心。战场上,没有谁能够留下我。至于臧霸,即使他有些兵力,但我们自己,如今有近三千精兵,何惧臧霸?”

    “那就一战吧!”

    诸葛珪听到后,点头同意。

    他也劝说不了。

    王灿继续道:“如今需要诸葛先生做的,就是加大宣传的力度。这一战,我们灭掉六千黄巾贼,大肆的宣传一番,能鼓舞士气。”

    “卑职遵命!”

    诸葛珪摆手道:“先生忙去吧。”

    “卑职告退!”

    诸葛珪站起身,便起身离开。

    王灿在县衙中处理政务,等了两天,太史慈再度来到县衙中。

    太史慈见到王灿,抱拳道:“主公,军中的一切,已经处理妥当。如今,缺少的士兵,都已经弥补。我们的士兵人数,已经充足三千人。除此外,军中还有相应的辅兵。”

    “那就出兵吧!”

    王灿直接就应下。

    太史慈先一步离开后,王灿则是前往后院,更换了一身衣衫,船上甲胄,腰间悬挂着天刀,便径直往军营去。

    王灿一抵达军营,没有多说,直接下了出兵的命令。

    军队出兵,直奔开阳县去。

    开阳县,位于阳都县的南面,两县是相互接壤的。

    双方接壤,距离倒也不是太远。

    而开阳县如今,还算稳定。

    臧霸坐镇开阳县,他虽说不担任县令,但却掌管了开阳县的一切。整个开阳县,在臧霸的管理下,风气倒是不错,百姓也还算安居乐业。

    臧霸的住所,不再县衙,而是单独的府邸。

    此刻,臧霸府邸后院。

    臧霸正在练武,八九月的天气,依旧炎热,他光着上半身,露出了身上鼓起的肌肉。他手中一口战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士气如虹。

    臧霸武艺,那是极为厉害的。

    这是他最自傲的地方。

    “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校场外传来。

    一名中年文士大步走来。

    此人名叫叶脩,乃是臧霸的谋士,他脸上的神情,略显焦急。但到了后院校场外围,却没有开口打扰,因为这时候,是臧霸练武的时候。

    好半响后,臧霸习武结束。

    叶脩一挥手,自有士兵上前,替臧霸擦拭身上的汗液。

    臧霸燕颔虎须,伸手一捋颌下的胡茬,正色道:“先生,你来有什么事?”

    叶脩回答道:“卑职刚得到消息,北方阳都县的县令王灿,发兵南下。往我们开阳县来,看样子,是准备攻打我们了。”

    “王灿?”

    臧霸嗤笑一声,道:“听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叶脩正色道:“主公,切不可大意。根据请报上的消息,王灿这小子,虽说是年轻,但武艺极强,而且他麾下有一支不俗的兵力。”

    臧霸道:“先生,你多虑了。”

    叶脩摇了摇头,他随臧霸进入书房中,落座后,正色道:“主公,先前我们不曾得到阳都县的精确消息。但如今,却是摸清楚了情况。阳都县的县城,乃是诸葛珪。阳都县的县尉,乃是太史慈,这可都是相当厉害的人。”

    诸葛珪么?

    臧霸眉宇间,多了一抹凝重,正色道:“诸葛珪这个人,我倒是认识的。此人的确是有能力,相当的不简单。”

    叶脩继续道:“太史慈此人,那也是不简单的。据我打探到的消息,太史慈如今,是王灿的义兄,他的实力,恐怕是不亚于主公的。”

    臧霸说道:“太史慈的实力如何,具体,还得斗过才知道。至于王灿小儿,一介乳臭未干的小子,不畏惧。”

    叶脩见到臧霸不以为意的神态,知道臧霸没把王灿放在欣赏。

    唉……

    叶脩叹息一声。

    臧霸见状,摆了摆手,说道:“先生,你就不要唉声叹息的。罢了,罢了,我出兵就是。这一战,我一定打起精神,可好?”

    “这就好,这就好!”

    叶脩的脸上,登时露出了欢喜神情。

    臧霸摇头轻笑,他知道叶脩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他好,所以,臧霸不计较叶脩的态度。

    当即,臧霸起身就穿上甲胄,带着叶脩直奔军营去。

    臧霸一抵达军营,便调集军队出战。

    臧霸在开阳县的军队,有五千精兵,一个个武器精良,许多人更是游侠儿出身,武艺高强,都是好勇斗狠之辈,唯独臧霸,才能震慑住这一群士兵。

    “出发!”

    臧霸直接下了出兵的命令。

    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军营,出了开阳县,便往王灿来的方向去。在王灿往开阳县赶路,而臧霸往阳都县赶路的情况下,双方是相向而行。

    这样一来,更是缩短了双方碰面的时间。

    在臧霸走了一个半时辰后,便已经在一处空旷地方,碰到了王灿率领的三千精兵。

    双方相遇,各自列阵。

    王灿的目光,落在了臧霸军中,目光扫过,最后道:“臧霸何在?”

    臧霸策马走出来,脸上的神情肃然,道:“我便是臧霸,你是王灿小儿?”

    王灿也是策马缓缓走出来,他脸上神情淡然,正色道:“如果没有其余的阳都县令,那么,我应该就是王灿。”

    臧霸道:“王灿,你还真是自以为是啊。老子屯驻在开阳县,不曾去攻打你。没想到,你竟然主动来我开阳县。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灿道:“我不是活得不耐烦,是我很理智,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至于你臧霸,不过是仗着微末武艺,就目中无人。你的这点微末能耐,实在是不足挂齿。”

    “哈哈哈……”

    臧霸闻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王灿的话,是臧霸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他的武艺,是微末武艺。

    他的能耐,是微末能耐。

    他臧霸纵横沙场十数年了,弱冠之年,就已经是作为游侠儿,张坚纵横四方。但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王灿藐视了。

    臧霸笑罢后,目光盯着王灿,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要洞穿王灿的内心,他沉声道:“王灿小儿,你说老子的武艺是微末武艺。你,可敢和老子一战?”

    王灿嘴角噙着笑容,自信道:“要战,没有问题。只不过,你和我交手,如果你臧霸输了,又要怎么说?”

第1721章 杀臧霸

    臧霸昂着头,掷地有声道:“此战,我不可能失败。”

    王灿说道:“这天下间,没有人能在我面前不败。臧霸,你如果败了,当如何?”

    “不如何!”

    臧霸哼了声,直接回答。

    他可不会上当,和王灿搞什么赌约之类的。和王灿交手,他如果能取胜,那倒是好说。如果不能取胜,无法击败王灿,他就直接撤回军阵。

    他不相信王灿能拿他怎么样。

    这是臧霸的想法。

    王灿听到臧霸的话,嘴角倒是勾起了一抹笑意。

    臧霸此人,倒是有些意思。

    竟然不上当。

    不过这对王灿来说,倒也没有什么影响。

    臧霸提起刀,指向了王灿,道:“小子,可敢一战?”

    “战又何妨?”

    王灿策马缓缓走出,手中天刀已经抡在手中。一刀在手,王灿整个人的气势,顿时发生了变化,已经是变得锐步可挡。

    “杀!”

    王灿低喝,胯下战马瞬间冲出。

    随着王灿策马冲出的瞬间,臧霸也是同一时间就提刀冲出。

    两个人,相向而行。

    转眼间,两道身影在战场上相遇,各自挥刀斩出。

    刀光闪烁,两柄战刀登时就撞击在一起。

    “铛!!”

    刺耳的撞击声响起。

    不论是王灿,亦或是臧霸,那都是各自不曾后退。

    臧霸咧嘴大笑,猖狂道:“王灿小儿,你也不怎么样啊!就凭你的这点能耐,还想要击败我臧霸,痴心妄想。”

    和王灿一交手,臧霸自认为已经试探出了王灿的深浅。

    他认为这一战能取胜。

    王灿嘴角也勾起了笑容,道:“臧霸,谁胜谁负,打过才知道。”

    刚才,王灿出手时是留了余力的,连六成的力量都不曾使用。而他明显感觉到,这六成的力量,也是隐隐略胜臧霸一丝。

    臧霸之所有大吼,那也是为了振奋士气,为了能在气势上压倒王灿。

    这是臧霸大吼的缘由。

    “再来!”

    臧霸鼓荡力量,再度高声呐喊。

    他抡起手中的战刀,便已经是奋力斩下。没有一丝的花哨,没有一丝的怜悯,有的,只是单纯的杀戮。

    王灿提着天刀,也是鼓荡力量挥出。

    这一刻,王灿全力以赴。

    他已经大致清楚了臧霸的实力在哪个阶段,所以他已经不需要留手。

    一招,拿下臧霸。

    天刀锐利无匹,在王灿的力量灌注下,刀刃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影子。

    转眼间,两道刀光相遇。

    “铛!!”

    剧烈的碰撞声响起。

    随着两柄战刀碰撞在一起,刹那间,沛然浩瀚的力量冲击各自的战刀。

    “嚓咔!”

    臧霸的战刀,竟是被斩断。

    王灿的刀锋继续往前,臧霸连忙身体后仰,躲避这削来的一刀。就在王灿的刀横削过去收回,臧霸腰间发力,便要立起身子。

    王灿却是还刀入鞘,左手一提,一掌就撑在了马背上,整个人借助左手撑起的力量,双腿登时就蹬出。

    这一踹腿,速度极快。

    臧霸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王灿已经蹬在了臧霸的胸膛上。

    “啪!”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臧霸却是面色大变,他只觉得王灿的腿上,仿佛有沛然汹汹的力量,侵袭他的五脏六腑,使得他的内脏,顷刻间便疼痛不已。

    仿佛,内脏都破裂一般。

    臧霸整个人,更觉得像是被飞来的巨石撞击,身体根本就无法稳住,喉头一甜,口中喷出殷红的鲜血,整个人直接就从战马上,喷洒着鲜血倒飞了出去。

    轰!!

    臧霸倒在了地上,面如金纸。

    他习惯性的鲤鱼打挺,想要站起身,但腰间发力时,才恍然察觉到,自己腰间一发力,刹那间,便觉得五脏六腑有灼烧的感觉,无比的难受。

    臧霸面色大变,他甚至连站起身都做不到。

    眼中视线变化,却是王灿一踢马腹,胯下的战马,已经到了臧霸的身前。

    王灿翻身下马,立在臧霸的面前,淡淡说道:“臧霸,你这样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连我一招都挡不住,妄为开阳县一霸。”

    臧霸面色尴尬不已。

    这些年,臧霸纵横琅琊国,甚至是东海境内,臧霸也是来去自如。

    没有人能拦住他。

    臧霸自持武勇,但他自以为傲的武艺,在王灿的面前,却是犹如蚂蚁一般,王灿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便碾压了臧霸,令臧霸震惊莫名。

    先前,臧霸认为王灿吹牛。

    王灿说他是微末武艺!

    臧霸不承认。

    王灿说他是微末能耐!

    臧霸也不承认。

    可如今,臧霸却是不得不承认,他无法击败王灿,甚至连给王灿提鞋都不配。

    臧霸甚至于,都不知道,王灿到底有多强。

    这才是最让人气馁的。

    王灿看着臧霸尴尬的神情,心中冷笑,说道:“臧霸,你可愿意投降?”

    “决不投降!”

    臧霸咬着牙,沉声道:“王灿小儿,纵然是我败了。但是,你如果杀了我。我麾下六千精兵,势必会杀了你的。你现在,放了我。我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王灿再度道:“臧霸,降或者是不降?”

    再度询问时,那话语中,已经带着淡淡的杀意。

    这样的杀意,纵然是臧霸见状,也不由得一愣。作为一个战场上厮杀的将领,臧霸能察觉到话语中蕴含的杀意。

    可是,臧霸一向是宁折不弯的。

    臧霸咬着牙,再度道:“王灿,有胆量的,你就杀了我。你杀了我,那是玉石俱焚。”

    铿锵!

    随着臧霸的话音落下,王灿已经是天刀出鞘。

    锐利的刀光,在空中闪烁。

    透着凄冷光芒。

    臧霸看到了落下的刀光,心底突然后悔了,他没有想到,王灿竟然是真要出手。臧霸张嘴要开口,但话语到了嘴边的瞬间,刀锋已经落下。

    “呲啦!”

    一刀斩下,鲜血喷溅。

    殷红的鲜血汩汩自臧霸的脖子处喷溅,那脑袋和脖颈已经是分开,尸首分家。

    滚落的脑袋,嘴巴还张着。

    臧霸那一双眸子中,还有着震惊和不可思议。

    臧霸至死,都没有想到,王灿会直接杀人。

    可惜,王灿出手了。

    王灿最受不得这样的威胁,他就不信了,没了臧霸的六千开阳县军队,还能够成气候。

    王灿的目光,落在了臧霸麾下的六千士兵身上,朗声道:“臧霸已死,尔等立刻投降。否则,杀无赦。”

    “哐当!哐当!”

    一阵武器跌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一个个士兵,不断下跪。

    这些士兵跪在了地上,眼睛看向王灿时,那眸子中,竟是有深深的畏惧。

    怕了!

    这些人都怕了。

    要知道,臧霸本身就是一员虎将,战斗力强,威风赫赫。但是,臧霸在王灿的面前,连一招都没有撑过去,就彻底被杀了。

    这样的王灿,令人绝望。

    “儿郎们,我们誓死不想,杀,杀了王灿。我们人多,杀了王灿。”

    人群中,有将领高呼。

    此人名叫吴观,乃是臧霸麾下的将领。

    他不愿意就这么投降,只是他刚喊出第一句话,准备喊第二句话的时候,忽然间,前方一声破空声传来。

    吴观抬头看去,便看到一支弓箭朝他射来。

    下意识的,吴观就要躲避。

    可是,就在他刚生出念头的时候,弓箭已经到了吴观的额头正前方。

    “扑哧!”

    势大力沉的弓箭,正中吴观的眉心。

    一箭,贯入额头中。

    吴观闷哼了声,连话语都没有说出来,仰头就倒在了地上,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汩汩鲜血,自吴观嘴角流露出。

    这一箭,是太史慈射出的。

    太史慈不仅是枪法出众,一手箭法,更是百步穿杨,极为厉害的。

    原本受到吴观的影响,还有相当多的士兵,准备和王灿掰腕子,准备一战的。但是,太史慈的一箭,便打消了所有人抵抗的心思。

    抵抗,必死无疑!

    “投降,我愿意投降!”

    “我降了!”

    “不要杀我,我投降!”

    ……

    一个个士兵大声的呐喊,一个个士兵跪在地上,不断的请降。先前臧霸被杀,王灿招降,大部分的士兵投降,但也有少许士兵,不愿意投降。

    可如今,却是不一样。

    所有人都降了。

    再没有人敢死战,再也没有人敢负隅顽抗。

    吴观是臧霸麾下最器重的将领,在军中颇有威望,可是,吴观却被一箭爆头。

    这就是抵抗者的下场。

    王灿看着投降的六千精兵,脸上露出了笑容。隶属于臧霸的六千精兵,不是一群弱兵,一眼看过去,没有看到任何的老弱,全都是青壮。

    很显然,这是臧霸精挑细选的。

    否则,不至于如此。

    尤其臧霸麾下的这六千精兵,全都顶盔掼甲,装备精良。这样的一支军队,只要是整编后,便能够发挥出极强的战斗力。

    王灿吩咐士兵收缴了所有士兵的武器,便让人押解着六千精兵,直接往开阳县而去。

    大军抵达县城,没有遭到阻拦,直接就进入。

    军队接管了四方城门。

    王灿带着军队,径直来到了军营中。

    清点了臧霸的钱粮后,王灿都很是意外,没想到这小小的开阳县,臧霸屯驻的粮草不下于十万石,除此外,还有诸多的钱财。

    这可是不少的一笔粮草和钱财。

    王灿对于钱财之类的,倒是不怎么上心,他最看重的是俘虏的六千精兵。

    必须要让六千精兵归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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