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3章 李纲教徒
李承乾却是没有急着离开，他再度道：“老师，关于皇祖父这里，其实是比较容易拿捏的，毕竟在皇祖父膝下尽孝，本就不是什么陌生的事情。但是在王灿这里，我却是有些难以拿捏。”
李纲闻言，那苍老的面庞上，出现了一抹厉色，他沉声道：“太子，既然是要去王灿的府上，甚至于要拜王灿为师，那么现在，便不是称呼王灿，而是称呼王先生。即便是私下里的场合，也应该称呼王先生。”
“言行一致，这是老夫教导太子的一个人生准则。”
“你对王灿是怎么样的，私下里也应该如此。也唯有如此，才不会有什么假装。如果你仅仅是虚与委蛇，仅仅是装模作样，那没有必要。”
“王灿这样的人，虽说年轻，但在老夫看来，那简直是五百年出一个的人才。”
“其人的能力、手段，都是极为厉害的。”
“王灿的心，也是关切百姓。”
李纲对于王灿，虽说仅仅只有耳闻，但却是极为不错的，因为王灿，使得世家门阀吃瘪，彻底被压制。因为王灿，如今天下已经不缺粮食，百姓能吃饱，流民越来越少，各地也愈发安定，这都是王灿的功劳。
尤其佛门的改造，尤为成功。
这是李纲赞许的。
李承乾听着李纲的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老师，弟子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
李纲摇了摇头。
李承乾道：“请老师示下。”
李纲道：“太子如今，也是懂事的年纪，也是参与政务的年纪，按理说，应该懂得朝他上的一些尔虞我诈，以及一些人心诡谲。”
“虽说老夫有些，实际上不能随意教授给太子，但既然做了太子的老师，老夫就必须要尽职尽责，才能不负陛下厚望。”
“太子需要有仁心，需要言行一致。”
“然而，太子却要有手段。”
“便是面对赤诚君子，太子应该是言行一致，应该是拖以心腹。然而面对狡诈之人，太子则需要有麻痹对方的手段，需要能虚与委蛇。”
李纲沉声道：“这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规划。”
李承乾道：“老师，弟子明白的。”
对李纲，李承乾是极为尊敬的。
因为李纲温润如玉，毕竟已经上了年纪，那火爆脾气早就没了。而且李承乾极为孝顺，也极为尊敬他，所以李纲对李承乾是寄予厚望的。
李纲捋着颌下的胡须，他这时候一直坐着，却是有些疲惫了，所以身子稍稍靠后，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李纲说道：“太子，您还年轻，经历的事情少，所以说是明白。其实，也不甚太明白。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便是有一个度要把握，便是面对真正你能信任的人时，需要能令对方心悦诚服。而对于狡诈之人，则是能虚与委蛇。实际上，你能做到。对方也能做到，甚至于对方的水准，远比你高，这里面需要一个看人的眼光。这一点，需要太子有足够的阅历，有足够的了解，才能够做到刚才所说的。”
李承乾颔首道：“老师所言甚是。”
这时候，李承乾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片刻后，李承乾才开口道：“老师，弟子做不到您那样慧眼如炬，无法一眼判断出一个人的好坏。但是，弟子却可以多方打听，综合各种消息，如此一来，便能判断一个人的真伪。”
“哈哈哈……”
李纲听到了后，却是捋须笑了起来。
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
李承乾道：“老师笑什么？”
李纲笑说道：“老夫之所以发笑，是因为孺子可教也，太子能知道多方打听消息，以判断一个人的真伪，这是极为不错的。一个人即便是善于伪装，但生活中，总有诸多的消息，能够暴露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如此一来，太子便有了判断。”
李承乾谦逊道：“老师谬赞了。”
他内心，还是颇为欢喜。
能得到李纲的称赞，李承乾是极为欢喜的，尤其他本就很是尊敬李纲。
李纲沉声道：“刚才说得有些远了，现在言归正传，回到王灿这里来。王灿如今的地位，在朝中来说，那是极为重要的，毫不客气的说，一旦王灿说太子不可教，太子不称职，那么太子的地位，都是可能受到影响的。毕竟不论是在太上皇这里，亦或是陛下这里，王灿都有足够的影响力，是能够影响到太子地位的。”
“反过来说，一旦太子得了王灿的支持，那么太子的地位，便是无比稳固。”
“说固若金汤也不为过。”
“如今太子，应该是感受到了越王的压力，对吧。”
李纲的话语速度很慢，声音也颇为沙哑，但是却清晰传入了李承乾的耳中。
李承乾听到后，面色微变，但却也是点头道：“老师所言甚是，如今二弟这里，身边已经是聚集了一批臣子。这些人，汲汲营营的推动着二弟，想要谋夺我的太子之位。再者父皇这里，父皇虽说器重我，但对于二弟，那也是极为宠爱的，所以二弟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李纲沉声道：“不论是太子，亦或是越王，都是陛下的儿子，而且都是皇后所出，手心手背都是肉，自然是都很宠爱的。不同的是，陛下是器重太子，是让太子参与政务。而越王这里，陛下则是宠爱，但对于许多人来说，这宠爱就变成了他们的机会。”
李承乾咬牙道：“这些人真是可恨。”
李纲说道：“只要有权势，就会有人追逐。只要有可趁之机，就会有人前往。即便是有风险，但仍然有无数人会趋之若鹜的。所以这一点上，倒也不必太苛刻。”
李承乾说道：“弟子没有老师的这份心胸，实在是惭愧。”
李纲道：“太子不必如此，对太子来说，太子自有太子的处事方式。越王的威胁，不言自明。但如今，老夫认为却是太子的机会。我可以断定，只要太子能拜王灿为师，只要得了王灿的支持，那么太子的地位，便彻底巩固了。不管越王如何折腾，不管越王如何出招，那么都是瞎折腾，都是无法撼动太子的地位。所以眼下，太子无必要抓住机会。”
李承乾道：“老师教诲，弟子明白了。说起来，王先生的确是厉害，而且他对于父皇、皇祖父、母后，那都是有大功的。”
李纲笑道：“太子明白就好。”
顿了顿，李纲继续道：“当然，太子想要拜师，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事情容易，那就不需要借着在太上皇膝下尽孝的理由，在王灿身边转悠了。必然是王灿这里，不怎么愿意，但陛下又希望太子和越王，都能得到教诲，所以才会有这个安排。”
“太子到了王家，不能自持身份。你要记住，你到了王家后，那就是一个十来岁的晚辈，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太子。”
“这一心态摆正了，一切就容易。”
“如果高高在上，一切皆休。”
“太子要拜王灿为师，不能急躁，需要有水磨功夫的心思，更需要有春风化雨的手段。如此一来，即便最后不成功，但我相信王灿对太子，那印象也是极为不错的。”
李纲说道：“这就是老夫给太子的教导，多余的，老夫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咳咳……”
说到这里，李纲一下咳嗽起来。
他毕竟是上了年纪。
这一咳嗽，一下牵动了肺腑，而且李纲本身的身体，就有些不舒服，毕竟是年迈了，有些老病根，所以一咳嗽起来，面红耳涨，眼中甚至都有了血丝，咳嗽不休。
李承乾见状，连忙起身，一下就窜到了李纲的身后，轻拍李纲的后背，替李纲顺气。足足过了好半响后，李纲才恢复了过来。
只是他咳嗽时，口中却是咳血。
有了一丁点的血丝。
李承乾见状，骤起眉头道：“老师，您的这病情，拖延拖长时间了？”
李纲笑了笑，摆手道：“老病根，不是什么大碍。而且这一病情，陛下也安排了御医替老夫诊治，不过是肺上有些病情，不是什么大碍。御医是开了方子的，所以太子不必担心。”
李承乾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他心思转动，旋即道：“老师还是要注意身体。”
李纲道：“无妨，毕竟是一把年纪了。”
李承乾这个时候，又给李纲抚背，好半响后，李承乾才停下来，他看向李纲，说道：“老师，您注意身体，弟子还得准备去王先生家中，所以就先行告退。”
“去吧！”
李纲点了点头。
李承乾再度起身揖了一礼，然后才转身离去。
李纲望着李承乾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对于李承乾的秉性、智慧，那都是极为满意的，不论是李承乾的性情，亦或是李承乾的智慧，都是极为出色的。
所以李纲希望，李承乾能够稳稳的长大，然后继承九五之位。而且李纲也希望，自己能多活几年，为李承乾保驾护航。
第2084章 赤诚之心
李承乾出了李纲的府邸后，便径直回了一趟东宫。他先是更换了一身普通的衣衫，然后一个随从不带，便乘坐马车往永兴坊去。他一抵达永兴坊，便下了马车，让马车自行返回东宫，而他步行来到了王家的大门口。
只是在李承乾抵达时，赫然有一辆奢华马车抵达。
这一辆马车，是李泰乘坐的。
当马车停下，李泰一身绫罗绸缎，自马车中走了下来。如今的李泰，是九岁左右的年纪，比李承乾小一两岁。
但李泰却是颇为早熟。
而且李泰有一些婴儿肥，当他看到了李承乾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太子，没想到你也来了。只是太子今日的这一装扮，着实是有些丢人啊！你这样子说出去，说是东宫太子别人都难以相信，会被人认为是一介平民的。”
李承乾笑了笑，淡淡道：“二弟，我们来王先生家中，是在皇祖父膝下尽孝的，又不是彰显身份的，显摆什么呢？”
李泰道：“身份如此，自是没必要藏着掖着。你这般，便显得有些虚伪了。这是沽名钓誉之人，才会像你这样的。”
李承乾道：“我便是我，不需要考虑其他人的看法，我自己不觉得虚伪，便足矣！我不需要你觉得如何，而是要我觉得怎么样。”
李泰哼了声，便大步往前走。
李承乾跟着便一起往王家的大门口去。
不过李承乾是一个人都不带，而李泰则是带上了两个随从的。当随从上前，便立刻去叩响了房门。
砰砰的撞击声传出。
旋即，房门嘎吱一声打开，门房探出了脑袋，看向李承乾、李泰，问道：“你们是谁，来王家有什么事情？”
李承乾上前道：“烦请通报一下王先生，我乃是李承乾，是皇祖父的孙子，奉父皇的命令，来到府上在皇祖父膝下尽孝。”
李泰也是上前说道：“本王李泰，乃是当朝越王，烦请你去通知一下，本王来到王家，是要为皇祖父尽孝的。”
门房一听，倒是没有阻拦。
虽说门房不曾外出，不是什么显赫身份，好歹也知道李承乾是当朝的太子。
也知道李泰是越王。
这都是李渊膝下的孙儿。
门房也没有去通报王灿，毕竟这一时期，是涉及到李渊，而且是李渊的嫡孙，所以门房摆手道：“请太子和越王随我来。”
“多谢！”
李承乾开口道谢。
李泰却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一行人进入府内，便径直往后院后山去，毕竟如今李渊，肯定是在田土中劳作的。约莫走了小半刻钟，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后山。
门房指着李渊所在的位置，便先一步离开。
李承乾、李泰同时往前走。
不过李泰的脸上，却皱起了眉头，眼中更有一抹厌恶。他一贯是喜欢文学的，而且自认为在文学上的造诣，那是极为出色的。
与此同时，他厌恶这田间的事情。
所以他不喜欢在田坎来，而且李泰也清楚，来王家这里的重要事情是争取败王灿为师，而不是在李渊膝下尽孝。
不过李泰还是耐着心思，和李承乾上前，来到了田坎的边缘，向李渊同时行礼。
李渊看到李承乾、李泰，有些错愕。
这两人来做什么？
要知道，这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当朝最受宠的越王。
李渊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李承乾的身上。今天的李承乾，身着普通的衣衫，但这样的衣衫，在王家却显得颇为不错，没有什么突兀的。反倒是李泰虽说一身华贵，却是格格不入。
李渊心中有了自己的判定，却是没有说出来。
李渊停下来，拍拍手中的泥土，问道：“你们两兄弟来王家，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承乾却是没有立刻说，反倒是李泰抢先道：“父皇传令，让我和太子来到王家，在皇祖父的膝下尽孝，不至于让皇祖父孤零零的一个人。”
李承乾这时候，才又开口道：“父皇的意思是，我和青雀一直在宫中做事情，不知道民间疾苦，也不曾体察民情。如今皇祖父在王家耕种，所以让我们兄弟两人，来到皇祖父的身边。一方面，是在皇祖父的膝下尽孝；另一方面，则是和皇祖父一起，体验民生的艰难。”
他做出了一定的改变。
李世民没有这么说，但李承乾却可以这么说，因为李世民肯定是默许的。
李渊听到李承乾的话，捋着颌下的胡须点头。他可不认为，皇帝会单独让李承乾、李泰来他的膝下尽孝，单纯这样的一个理由，就把两个儿子扔过来，肯定不可能。
必然是有原因的。
体察民生的艰难，这应该是一个原因。
李渊快速的思考，他琢磨了片刻后，忽然想到了王灿。正所谓知子莫若父，李渊是知道李世民的，他可以肯定，李世民的这个安排，除了有让李承乾兄弟体察民情艰难，除了有让两兄弟尽孝外，肯定有亲近王灿的想法。
这才是李世民的意图。
李渊颔首道：“行吧，你们要在朕的膝下尽孝，行，那就住在府上吧。”
“多谢皇祖父。”
李承乾、李泰同时回答。
只是李泰看向李承乾时，眼中却是多了敌视。因为李承乾刚才的一番话，使得他在皇祖父的眼中肯定印象大跌。
至少，他没有比过李承乾。
李渊道：“你们接下来，是跟着朕一起，还是怎么的？”
李泰直接道：“皇祖父，孙儿这里，有些事情要去向王灿请教，所以显得去见一见王灿。然后，再来陪伴皇祖父。”
“去吧！”
李渊直接就同意了。
“孙儿告辞！”
李泰脸上有笑意，似是很得意的看了李承乾一眼，快速的离开了。
在李泰离开后，李渊又看向李承乾，道：“承乾，你有什么安排吗？”
李承乾摇头说道：“皇祖父，孙儿这里，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如今，便陪在皇祖父的身边。父皇常说，孙儿涉及到的事情很少，不曾体验到世事艰辛，不曾体验到民间疾苦。如今皇祖父忙于耕种，孙儿也来试一试。”
“好，你来试一试！”
李渊脸上露出了笑容。
有了李泰的对比，李渊对于李承乾更是满意。
这个太子很是不错。
李渊带着李承乾除草，一边除草，也在一边和李承乾交谈。李承乾也是通过这样的交谈，把王灿的一切情况了解清楚。
等到停下来休息时，李承乾忽然道：“皇祖父，孙儿还有一事想要询问。”
李渊道：“你说！”
李承乾说道：“母后的身体、舅母的身体，都是王先生治好的。那么是否意味着，王先生有救人之术。”
李渊说道：“这是当然。”
顿了顿，李渊说道：“老夫再告诉你一件事，先前僧人普济和玄照两人，到府上来找王灿的麻烦，两人都是修习了武艺的，却是被王灿打得身受重伤。但事后，王灿却只是给了两人一人一枚丹药，两人的身体立刻恢复，而且还功力更进一步。这一消息，都是能打探到的。”
李承乾闻言，顿时激动起来。
李渊是人老成精的人，尤其他如今无官一身轻，看事情更是明白，所以李渊开口道：“太子询问王灿的医术，可是要给什么人诊治，亦或者，是太子本身患有疾病吗？”
李承乾也不隐瞒，开口道：“皇祖父，孙儿是为了李纲老师的病情，今天去拜见老师时，看见老师咳血，身子骨很是虚弱，所以希望能从王灿这里，讨得延年益寿的丹药。如此一来，也能为老师延年益寿。”
“不错，不错！”
李渊捋着颌下的胡须，更是满意。
李承乾年轻，却是很有孝心，而且李承乾耐心不错，也能精心处理事情，这是一个储君应该具备的。
反倒是李泰，毛毛躁躁的。
过于急躁了。
李承乾说道：“皇祖父谬赞了。”
李渊说道：“承乾，涉及到王灿的事情，即便是皇祖父这里，也不便于多说什么。总之一句话，你要请王灿帮忙，希望王灿助你一臂之力，那就要有赤诚之心。权势、钱财，对王灿来说，那都是过眼云烟，都是虚浮的。你想完成事情，那就必须要有一颗虔诚的心。”
李承乾说道：“孙儿谨记皇祖父的教诲。”
李渊道：“行了，你去吧。”
李承乾说道：“皇祖父，孙儿便先去见王先生。然后，再回到皇祖父的身边来。”
李渊摆手道：“去吧，去吧！”
李承乾再度躬身向李渊揖了一礼，然后才离开了，往王灿所在的书房去。只是李承乾刚到了书房院子外面，就看到了气急败坏出来的李泰。
李泰一边走，一边哼了声道：“算什么嘛，本王可是越王，来见王灿，竟然避而不见。哼，本王可不稀罕什么，咱们走着瞧。”
李承乾听到了李泰的话，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李泰这就恼羞成怒了。
这对他可就轻松了。
只要李泰离开了，或者是和王灿关系弄僵，李承乾在王家也就能轻松下来。
第2085章 头铁的李泰
李承乾没去管李泰如何，毕竟李泰已经离开了，接下来，是他拜见王灿的时间。这是第一次会面，印象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这一次，李承乾在王灿的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么李承乾想要扭转这一情况，那就会非常的困难。如果这一次，李承乾能够得到王灿的认可，那么接下来，要在王灿的身边学习，乃至于是拜师王灿，一切就有了机会。
所以这是李承乾的机会。
李承乾一抖衣袍，那稚嫩的面庞上，露出老成的神情。
他走到了书房门口，抬手叩响了房门。
“谁啊！”
王灿的声音，自书房中传出来。
李承乾恭敬说道：“王先生，我是李承乾，今日初次登门，接下来要在皇祖父膝下尽孝。在王先生的府上叨扰，特地来拜见王先生，还请王先生拨冗相见。”
王灿在书房中，听到了李承乾的话，虽说李承乾的声音稚嫩，但是李承乾的说话，倒是颇为谦逊，至少相比于李泰是不同的。
先前李泰来拜见，敲门后，便直接说是越王李泰求见，没有说其余事情。
李泰的话语中，还有摆谱的意思。
当时，王灿就拒绝了。
别说是李泰，就算是李世民、李渊在王灿的面前，也不可能摆谱。所以王灿对于李泰，完全是没有见的想法，直接就说没空打发了。
一个小屁孩而已。
反倒是李承乾，暂时来说是不错的。
历史上的李承乾，说起来其实是一个可怜人，即便是李世民给予重视，给予各种好的，给予各种待遇，实际上，却是李世民认为好的，不是李承乾所需要的。
李世民虽说给了李承乾好的，始终不曾打压李承乾，但李世民却是溺爱李泰，导致了李泰对李承乾的步步紧逼，最终毁掉了李承乾。
可以说，李世民造就了李承乾的路。
这一切不是李世民希望看到的，但无形中，李世民又造成了这一切。
身为君王，便是没奈何的事情。
王灿收回了所有的思绪，吩咐道：“进来！”
李承乾听到了王灿的话，如闻天籁，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得到王灿的接见。事实上，因为有李泰的前车之鉴，李承乾都已经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心思。
此刻李承乾内心，备受鼓舞。
李承乾推门而入。
只是在李承乾推开门进入时，在院子的门口，李泰探出脑袋看到了这一幕。先前的时候，李泰虽说走出了院子，实际上，他内心想要看一看，王灿到底是否会接见李承乾，所以是躲在院子门口的。
当李泰听到王灿的回答，看到李承乾推门进入，李泰顿时就怒了。
凭什么？
就凭李承乾是太子。
他只是越王。
所以，王灿就不愿意见他吗？
一想到这里，李泰的脑中，顿时就怒气上涌，他甩开膀子，迈开步子，直接就往前冲出。在李承乾刚刚踏进了房门，准备关上书房的门时，李泰已经冲到了门口，他伸手一推，便直接把李承乾推翻在地上，直接就闯了进去。
李泰站在门口，看着前方的王灿，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咬牙道：“王灿，你凭什么不见我，难道仅仅是因为老大是太子，我是越王，你就不愿意见我。”
王灿看到闯入的李泰，眼中掠过一抹冷色。
李泰还真是跋扈啊！
或许李泰在李世民的面前，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但在王灿这里，李泰却是没有半点的收敛，他显得极为嚣张跋扈。
王灿看到倒在地上的李承乾，问道：“太子，无碍吧？”
“没事！”
李承乾站起身，他没有开口说话。
即便是李承乾眼下，应该是呵斥李泰的，但李承乾却没有插手，因为这是在王灿的府上，王灿才是主人，具体如何处置，得看王灿的。
王灿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李泰的身上，淡淡道：“李泰，强闯我的书房，更是质问我。连陛下、太上皇，都不曾做的事情，你却是做了。你现在给我滚出去，记住了，是滚出去。如果你马上滚出去，刚才你无礼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否则，后果自负。”
李泰昂着头，掷地有声道：“王灿，我是大唐的越王，是大唐的亲王。而且我在父皇面前，可是深得父皇的信任。你现在竟然如此的待我，你怕是活腻了。王灿，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立刻向我道歉，我可以饶了你这一次。”
这个时候的李泰，已经被愤怒冲昏了脑子。
在越王府时，李泰的幕僚、下属各种分析，各种建议，但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被李泰抛之脑后，李泰只剩下怒火，只想要处置王灿。
“有意思，有意思！”
王灿冷笑起来。
他蹭的站起身，径直就走到了李泰的身前。即便是王灿年纪也不到二十，但李泰在王灿的面前，那就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
王灿伸出手，直接覆盖在李泰的头顶。
手上稍稍用力，李泰已然是不受控制往后转，他不往后转不行，因为这疼痛太强了，所以他只能是往后转身。
王灿说道：“你不走，我送你一程！”
王灿一说完，便松手抬脚。
“啪！”
一脚抬起后，便印在了李泰的屁股上，雄浑的力道撞击下，力道凶猛，却又完美的收劲，使得所有的力量仅仅是撞击了一下，不曾伤到李泰的筋骨。
李泰只觉得一下腾飞了起来。
他先前看王灿时，距离很近，可如今距离飞速的拉开，下一刻，李泰就觉得自己已经是看不到王灿，以为他已经开始下坠。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传出。
李泰的身体，已然是摔倒在地上。
虽说王灿的一脚落下去，没有伤到李泰的身体，但他摔倒在地上时，那已经是摔得七荤八素的，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提不起力量。
好半响后，李泰才站起身。
这时候王灿的声音，再度从房间中传出来，却是王灿开口道：“李泰，做人之前，还得讲究为人处事。你年纪不大，却是得了陛下的圣眷，这是好事情。但不要认为，有了陛下的圣眷，就可以为所欲为，回去好好反思一下。”
李泰咬着牙，道：“王灿，你等着。”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王灿的实力，肯定是比他更强的，他要教训王灿是不可能了。而且这府上还有太上皇李渊在，有李渊的护卫，他如果要让人来攻入府内教训王灿也办不到。
所以李泰要入宫去。
他要去告状。
李承乾望着李泰离去的背影，说道：“王先生，二弟这个人的性子，颇为急躁，而且心眼不大。您这一次出手，肯定会让二弟恼羞成怒的。他这一遭离开，必然要去宫中告状的。您看，是否先入宫去见父皇，解释一下事情，避免父皇误会。”
“不必了！”
王灿摆了摆手。
对于王灿来说，这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区区李泰而已。
而且王灿可以肯定，如果李泰入宫去告状，最终吃亏的只能是李泰本身。
不可能是王灿。
王灿说道：“太子来我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承乾说道：“王先生，我这一次来，的确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不过说这一事情之前，便依旧是我在府上的事情，这段时间要在府上叨扰一番，还请王先生见谅，打扰王先生了。”
王灿说道：“府上宅子虽说不大，但是给太子住的地方，那还是有的。更何况，如今这一宅子隔壁的宅子，已经是被买下来，院墙是打通了。实在是住不下，也可以到隔壁去住。”
此前的时候，王宅隔壁的宅子主人，因为要离开长安，所以打算卖掉宅子。
李悠知道了后，二话不说就买了下来。
毕竟如今不缺钱。
隔壁的宅子如今，主要是府上的一些侍从、丫鬟等居住，而且院墙是打通了的，所以王宅整体而言，是颇为宽阔的，一点都不显得窄小。
李承乾点了点头，顺势又道：“王先生，至于我要说的主要事情，便是听闻王先生手中，有治病的灵丹妙药，想要求取一枚丹药，救治老师的病情。”
“我的老师李纲，年仅八旬了。”
“身子骨每况愈下。”
“尤其是如今，已经是时常咳血，只是老师依旧操劳，而且为我的事情劳心劳力。我这个做弟子的，实在是不忍心老师这般受苦，且渐渐消瘦下去。”
李承乾说道：“王先生有治病的丹药，我愿意购买。不管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论是钱财，亦或是其余的，我都愿意，只求王先生，能够给我一粒丹药，挽回老师的性命。老师年纪大了，即便是要逝去，最好也是无疾而终，不应该是这般饱受疾病的困扰。”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担忧。
李承乾对于李纲，那是真正的尊敬，是打心底希望为李纲求取丹药的。这是李承乾离开李纲府邸时，就已经考虑好的。
不管王灿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愿意去做。
第2086章 奇效
王灿听到李承乾的话，却是笑了笑。李承乾的秉性，的确是不错，以他看人的眼光，能判断出李承乾的一番话是出自真心，并非什么虚情假意。
这是真的为了李纲。
王灿系统商城中，有治疗李纲疾病的丹药。因为系统出品的丹药，不仅可以治疗疾病，甚至于能给李纲延年益寿。手中有丹药在，王灿倒是愿意成全李承乾的孝心，不过，却也不可能无条件成全李承乾。
王灿淡淡道：“太子，你真的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愿意！”
李承乾想都不想，直接就回答。
他愿意为了他的老师付出任何代价，因为如果能换来老师的长寿，不论是对他自己，亦或是对他的东宫地位，都是有好处的。
王灿正色道：“行，我的条件很简单，在这三个月内，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当然，不会让你作奸犯科，也不会让你违法乱纪，更不会杀你的。你，愿意吗？”
“我愿意！”
李承乾想都不想，直接就回答。
不过是付出一些代价而已，而且也只是听从王灿的安排，李承乾是愿意的。
王灿道：“希望你会遵守约定。”
李承乾道：“必定遵守。”
他虽说年纪不大，但是受到李纲的影响，却是言出必行的。如今的李承乾，事实上有李纲教导，李泰地位也不是太高对他威胁也不是太大，所以李承乾心性不错。
王灿心神沉入系统中。
在系统的诸多丹药中，王灿的目光，落在了定坤丹上。
定坤丹，是专门用于年迈之人，去除体内的顽疾，且能延年益寿。服用了丹药的人，能够缓解自身肌体的老化，而且只要是不受到什么必死的伤害，活个百余岁是不成问题的。
这是只能用在老人身上的。
普通人服用，还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王灿不清楚这定坤丹的作用原理，但至少系统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是能起到作用的。
不过这一枚丹药，也的确是昂贵。
足足要六十万的万能点。
王灿瞅了眼他的系统面板，如今他的万能点在一百万多一点，兑换了定坤丹后，也还有四十余万，毕竟王灿如今，即便每天躺在家中，也能收获一定的万能点。
王灿直接选择了兑换。
顷刻间，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出现在了王灿的手中。王灿摩挲了一下小葫芦瓶，说道：“太子，这就是救治李纲的丹药，可以祛除他体内的顽疾。甚至于，还能助他延年益寿。这一枚丹药，可是价值不菲的。搁在外面，至少是价值连城。现在，是你的了。”
说完，王灿手一抖。
这小葫芦瓶自空中掠过，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李承乾的手中。
李承乾握在了手中，一下紧紧握住。他脸上，尽是激动的神情，只要有李纲在，那么李承乾的内心，就有了主心骨。
李承乾站起身，九十度躬身向王灿揖了一礼，便开口道：“多谢王先生。”
“去吧！”
王灿摆了摆手。
李承乾转身就离开。
他这一次是直接离开王家，毕竟他得了丹药，肯定要立刻去给李纲服用。而且这是得了王灿准许的，所以李承乾也不担心有什么影响。
李承乾出了王家后，便乘坐马车快速往李纲的府邸去。
他今天是来过的。
如今再来，门房一看到后，连忙引着李承乾进入，径直到了书房外。
李承乾摆手让门房退下，叩响了房门，道：“老师，弟子李承乾求见。”
李纲正在书房中看书。
一听到李承乾的话，李纲连忙站起身，径直就来到了门口打开门，说道：“太子怎么又回来了，莫非是，王灿这里不接受太子。”
李承乾摇了摇头，说道：“老师误会了，我已经见到了王先生，也见了父皇。”
李纲道：“那么太子来是做什么呢？”
李承乾说道：“此前母后和舅母病重，都是王灿给予丹药救治的。如今老师身体愈发不好，我便询问了王先生，可否治疗的丹药，王先生的手中的确是有，所以我讨要了一枚丹药，可以救治老师的疾病。”
说着话，李承乾自衣袖中取出了小葫芦瓶，起身搁在了李纲面前的案桌上。
李承乾道：“老师，快服用吧。”
李纲闻言，愣了愣。
他没有想到，李承乾竟然是为了这事情。要知道，王灿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不是李承乾一句话，王灿就会直接答应的。
李纲站起身，口中道：“太子大恩，老臣无以为报啊！”
他躬身要向李承乾行礼。
李承乾却是连忙上前，制止了李纲，摇头道：“老师，您这是做什么。弟子蒙老师教导，且朝中又有老师为弟子撑腰，老师对弟子，是有大恩的。老师，您折煞弟子了。”
对于李纲，李承乾是极为尊敬的。
李纲闻言，心中更是感动。
他曾教导杨勇，虽说杨勇的秉性不错，但是杨勇过于妇人之仁，而且也没有半点胆略，脑子也不够聪明，最终是落败了。
李纲也曾教导李建成，但李建成根本不听从他的教导，甚至于还瞧不起他李纲。所以最终，李纲干脆不去东宫点卯。
如今，在年迈之际，在行将朽木时，终于是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弟子。
李承乾真是不错。
李纲不再行礼，道：“太子，落座吧。”
李承乾便回到了坐席上，说道：“老师，这一枚丹药极为珍贵，您快服用吧。”
“好！”
李纲拿起了小葫芦瓶。
对李纲来说，他都已经是年近八十的人了，一身老骨头都快散架，自身的精气神，感觉每日都要差一点，有一种江河日下的感觉。
这是行将朽木了。
尤其他的一身顽疾，都是一辈子的老病根。
李纲不认为能治好。
不过李承乾有这个孝心，李纲愿意成全，也愿意笑纳。李纲打开了小葫芦瓶的瓶塞，这小木塞一打开的瞬间，一股丹药的馨香自鼻息间进入身体。
刹那间，李纲觉得精神一振。
仿佛整个人在这一瞬间，都是变得精神了一样。
“有戏！”
李纲的内心，知道了这事儿不简单。
尤其这一枚丹药，肯定不简单。
李纲把丹药倒出来，吞入嘴中后，一口水喝下去，丹药便顺着进入了身体中。李纲倒是不觉得一枚丹药，能够立刻产生什么效果，但下一刻，这一枚丹药便开始产生了效力，开始有丝丝的暖意，自身体内弥漫开来，甚至于影响到五脏六腑，然后是奇经八脉。
李纲整个人，觉得暖洋洋的。
无比的舒服。
原本一些身体的顽疾，如腰椎、膝盖等，乃至于心脏处，都有些难受的地方，但在丹药的药力侵袭下，这些地方暖洋洋的，很快仿佛是春风化雨般，把所有的痛苦带走。
一切变得舒服起来。
甚至于，整个人的身体，都是变得轻盈了起来。
原本呼吸，是极为困难的。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呼吸也不乏力了，甚至于脑子也不浆糊浑浊，反倒是颇为清醒。整个人在这短短时间内，仿佛便渐渐清晰起来。
似李纲这个年纪，早已经是视线模糊，已经有了老花眼，看不真切。而且耳朵也不怎么好，听不真切了，甚至耳中嗡嗡作响的很不舒服。
眼下这一切，忽然间消失了。
眼前无比的清晰。
耳中所有的杂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寂静。
李纲身体一发力，便很轻松的站起身。要知道他这个年纪，骨骼已经是开始松软了。一般老年人是最担心摔跤的，一旦摔跤最容易摔断骨头，但这一刻的李纲，只觉得身体中有足够的力量，支撑着他轻松站起来。
这一幕落在了李承乾的眼中，李承乾神情震撼。
太厉害了！
这丹药太强了！
李承乾对于王灿的丹药，虽说有信心，但也就仅仅局限于，能够让李纲恢复过来，至少不受疾病的困扰，也就是仅此而已。
可是李纲的表现，超出了李承乾的认知。
丹药强！
代表着王灿也强，因为这样的丹药，只有王灿有，是别无分号的，而且王灿能制作出这样的丹药，可见王灿的厉害。
李承乾觉得自己和王灿订立了三个月的约定，虽说他三个月内，要一切听从王灿的，但这样的一个约定，却是可以保证他一直跟在王灿的身边。
这是接近王灿的机会。
也是和王灿搞好关系的机会。
李承乾的内心，变得火热了起来，他不管王灿要让他做什么，总之眼下的这一切，是有利于他的。
李承乾收回了思绪后，目光落在了李纲的身上，他开口说道：“老师，您现在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李纲说道：“太子，老夫感觉前所未有的好。这身体突然间，就仿佛尘垢尽去，有一种新生的感觉。虽说身体依旧年迈，但所有疾病已经祛除，而且整个人耳聪目明，呼吸也不乏力了。眼下的状况，就像是老夫五十余岁的样子，一下子年轻了至少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李承乾笑道：“这是好事情啊！”
他也为李纲感到高兴。
第2087章 亲自道谢
李承乾笑说道：“既然老师的身体，如今已经是大好了。那么，我现在就去向王先生道谢。毕竟我如今，还得回到王先生身边。”
李纲说道：“太子不必着急，磨刀不误砍柴工，也不在乎耽搁这一点时间。”
李承乾道：“老师所言有理，弟子受教了。”
李纲说道：“这一枚丹药，可谓是价值连城。如果不曾服用的人，一旦听说了这样的丹药，首先肯定是质疑，是怀疑丹药的真假。但恰恰是老夫服用了，知道了丹药的药效，才会知道这一枚丹药的珍贵。毫不客气的说，这一枚丹药，给我借来了至少数年，乃至于十余年的寿数。一枚能够借来阳寿的丹药，是千金也买不来的。”
李承乾道：“老师，这一枚丹药，的确是价值不菲。”
李纲继续说道：“正因为丹药极为珍贵，偏偏王灿这里，却是无条件的给了太子。这一情况，才是让人要去考虑原因的。王灿其人，一举一动皆有深意。料想，他给了太子这样一枚稀世珍贵的丹药，肯定是条件的吧。”
“是！”
李承乾没有隐瞒，直接就回答。
李纲身子前倾，问道：“那么王灿的条件，又是什么呢？”
李承乾微微一笑，便解释道：“老师，王先生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就是让我未来的三个月内，要无条件听从王先生的安排，一应事情，都是王先生说了算。”
顿了顿，李承乾继续道：“当然，王先生也并非什么强人所难的，不会让我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也不会让我去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
李纲闻言，眼眸眯了起来。
他捋着颌下的胡须，仔细的琢磨着。
这事儿有趣了。
李纲沉声道：“太子，王灿提出这一条件时，那么李泰也是去了王灿府上的。当时王灿见李泰，可曾提出什么条件？”
他不知道李泰的事情。
所以，李纲是想要通过李泰这里，来分析这一事情。
李承乾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老师，今天我和二弟是一起抵达王先生府上的。当时，我们都一起去见了皇祖父。不过见到皇祖父后，二弟却是借机先一步就离开了。”
“我则是留在了皇祖父的身边，陪着皇祖父说话。”
“等我离开皇祖父身边，前往书房拜见王先生时，当时碰到了二弟出来。二弟骂骂咧咧的，一副很不满的样子，是被王先生拒之门外了。”
说到这里，李泰的脸上，更是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道：“当时我去拜见王先生，还发生了一件趣事。”
“我在门口拜见时，当时王先生让我进入。二弟却是在院子门口偷听，他一听到了消息，竟是直接飞也似的闯入王先生的房中。”
“直接质问王先生。”
“说王先生凭什么不见他，而是见我。”
“王先生当时一言不发，站起身一个瞬间，我几乎是没有看到，王先生是怎么意动的，他就已经到了二弟的身前。”
李承乾此刻是眉飞色舞的，他描述道：“王先生一手搁在了二弟的脑袋上，稍稍的用力，就见二弟转身，后背对着王先生。”
“然后王先生一脚抬起，便踹在了二弟的屁股上。”
“二弟直接就飞了出去。”
“当时二弟无比愤怒，说是要让王先生好看，然后直接就离开了，而我便进入了房中见王先生，得以和王先生说老师的事情。”
李承乾说道：“这一次二弟，可是吃了一个大亏。”
“哈哈哈……”
李纲闻言，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笑声中，尽是赞许。
笑声中，尽是欢喜。
李纲笑罢过后，便说道：“这一次的事情，还真是天意啊，老天都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有了这一次的事情，越王李泰想要对太子的地位构成威胁，至少又增加了巨大的难度。”
李承乾颔首道：“老师言之有理！”
他也是赞同李纲分析的。
因为王灿有这个能量。
李纲沉声道：“不过老夫倒是好奇，既然越王李泰在王灿这里吃瘪了，没能得到半点的好处，而王灿也不曾向李泰替任何的要求，那么王灿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予太子丹药。既然王灿没有给李泰提出条件，那么在殿下这里，王灿帮了忙，也提了条件，倒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件单纯的事情，不必为此而担忧。”
“是！”
李承乾笑着点头回答。
他其实也不怀疑王灿的用途。
李承乾笑道：“老师，其实王先生应该不会心怀歹意的，因为我就是一个太子而已。对于王先生来说，他如果要对付我，有太多太多的方法，有太多太多的手段，根本无需这样。所以这一事情，弟子是不放在心上的。”
李纲颔首道：“你有自己的判断，那就很好，这事情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承乾道：“弟子明白。”
李纲想了想，又说道：“其实仔细的想一想，这事情倒也简单，而且也是对于太子有好处的。太子如今要跟在王灿的身边做事情，要听从王灿的安排，就意味着，太子和王灿有了朝夕相处的机会，有了时常请教的机会。所以，太子应该抓住机会。”
李承乾道：“老师所言甚是，弟子也是这般考虑的。”
李纲正色道：“走吧，老夫和你一起去一趟王家拜访。这一次的事情，虽说是你请求王灿给予丹药的，但老夫身子骨大好了，也是承了王灿的情。这一事情，是必须要向王灿道谢的。否则消息传出去，会让别人认为老夫不懂规矩和道理了。”
李承乾当即就起身。
他和李纲一起，便转身往外走。
两人出了府，便径直往王家去，当抵达了王家内，因为有李承乾在，所以门房根本没有阻拦，再说了李承乾要带着什么人进入，那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李承乾带着李纲，径直来到书房外。
原本，李承乾是要带着李纲直接去敲门的，但是李纲却是让李承乾先一步进入，他只是在院子中等待，让李承乾向王灿说明李纲来拜访道谢的事情。
李承乾敲门，得了王灿的允许进入，他躬身向王灿揖了一礼，道：“多谢王先生的丹药，老师服用了后，身子骨已经是大好，而且据老师所说，所有的疾病都已经消去。而且身子骨，都感觉年轻了不少。”
王灿笑道：“恢复了就好。”
李承乾继续说道：“如今老师来了府上，正在院子中，想要拜访王先生，亲自向王先生道谢，还请王先生能拨冗接见。”
“请吧！”
王灿点了点头。
人家李纲都已经到了家门口来，王灿总不能拒绝吧，否则也太不近人情了。
更何况，李纲可是儒家祥瑞一般的人物。
在天下士林中，有很高的威望。
如果王灿不搭理李纲，消息传出去后，对王灿肯定有影响。即便是王灿对于这些事情，其实是半点不在意的，但实际上，肯定有不开眼的人，会对王灿造成影响。
所以王灿也就见一见了。
李承乾欢天喜地的去通知，转眼间，一个皓首老者进入。
来人赫然是李纲。
他一脸感激的神情，进入书房中站定，双手合拢，恭恭敬敬的道：“王先生，此番老夫身上的顽疾和病症，能够得到根治，且身体大好了，完全得益于王先生的丹药。老夫在此，向王先生道谢，感谢王先生妙手回春。”
王灿摆手道：“李公不必如此，您这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向我一个晚辈道谢，这是折煞我了。更何况，我也就是恰好有这一枚丹药在，所以能救治李公的病情。如果没有这样的丹药，即便是有心也无力。”
李纲摇了摇头，说道：“可这一枚丹药，用价值连城来说也不为过。甚至于，这一枚丹药的价值，可以说富可敌国。虽说这一形容不恰当，但却是能表达老夫的心意。”
王灿颔首道：“李公大可不必如此的。”
李纲说道：“王先生，大恩不言谢，如果有用得着李纲这把老骨头的，不管是什么事情，只需要安排人通知一声即可。不管是风里来雨里去，不管如何困难，老夫都义不容辞。我李家，在所不惜。”
王灿说道：“李公严重了。”
对于李纲的印象，王灿是颇为不错的，这个老儿对外的传言是极为耿直，而且脾气是性如烈火，但如今看来，却也不仅如此。
是颇为不错的。
至少在王灿的面前，这秉性很好，也不见半点的脾气。
李纲又是和王灿一番很简单叙话，他半点不提李承乾的事情，就说自己对王灿的感激之情，一番简单交谈后，李纲就提出告辞。
因为李纲和王灿之间的关系，还只是初见，不可能谈多少事情，毕竟不熟悉。
交浅言深是大忌讳。
而且李纲和王灿之间，可以慢慢来，如今见了面，有了一个印象后，后续再碰到了，那么就可以多说一些话了。
李纲告辞离开，李承乾则是主动来送别，把李纲送到了王家的大门口。
第2088章 印象大跌
李承乾站在门口，看向李纲道：“老师，您回去后，自己注意身体。”
李纲说道：“太子放心便是，老夫如今，身体很是不错。倒是太子在王家，切记不可端着太子的架子，只需要记住，你就是一个晚辈。三月之期的约定，必须要如实执行。”
“是！”
李承乾点了点头。
顿了顿，李承乾说道：“更何况，王先生是真有大才华大学识的人，跟在王先生的身边，能学到很多东西，所以我会一直跟在王先生的身边学习，戒骄戒躁，不会胡来的。”
李纲笑道：“太子有这一想法，老夫也就放心了。”
顿了顿，李纲说道：“太子回去吧，老夫如今，还得入宫一趟。”
李承乾道：“老师入宫作甚？”
李纲正色道：“太子做了好事，可以不宣传自己。但是，老夫作为太子的老师，又承蒙太子的照拂，老夫却是要入宫禀报陛下的，让陛下知悉。”
李承乾闻言，一下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
心中依然是清楚了。
这是要为他表功。
李承乾倒是没说什么劝阻的话，他也不是那样的人，开口道：“老师，多谢了。”
李纲挥了挥手，不再言语，便转身离开。
李纲登上马车往宫中去。
而此时的宫中。
李泰正在向李世民哭诉。
他哭诉自己在王灿的府上，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说王灿趋炎附势，只见太子不见他，而且还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使得他摔得七荤八素的。
这是李泰哭诉的。
他很是愤怒。
想要通过李世民这里，让李世民处置王灿。因为在李泰这里，他认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灿即便是厉害，但也不可能和皇家为敌。
这是李泰的认知。
所以他在王灿的面前受了委屈，便直接来告状。
李世民听完了李泰的话，眼眸眯了起来，道：“你是先去见王灿的吗？”
“是！”
李泰点头回答。
“混帐东西！”
李世民呵斥一声，沉声道：“你一个小小的孩子，王先生这里，哪里可能对你有什么偏见。至于你说王先生飞扬跋扈，嚣张无比，那更是不可能。若非是你口出狂言，惹怒了王先生，断然不可能发生此事的。”
说到这里，李世民继续道：“朕让你去你皇祖父膝下尽孝，顺便在王先生身边，多学习学习，那是为了你好。可是，你竟然如此枉费了朕的考虑。”
李泰却是心中有些震惊。
王先生！
他的父皇，竟然称呼王灿为王先生。
简直是让人意外。
不过李泰却是属于头铁的，他认为自己是得了李世民喜欢的，即便王灿厉害，但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那也不可能比得过他，所以李泰再度咬牙道：“父皇，王灿在您面前表现得极为柔和，但实际上，王灿此人，是真的嚣张跋扈的。”
“哼！”
李世民哼了声，脸色铁青。
他站起身，便径直走到了李泰的面前，呵斥道：“你个混账小子，你自己嚣张跋扈，竟然还敢诬陷王先生，真是说谎也不脸红，你才如此小的年纪，便开始说谎，教你的。”
这一刻的李世民，已经是怒了。
他没有想到，平日里，在他面前一贯是听话乖巧的孩子，竟是如此的顽劣。
简直是不可饶恕。
李世民怒气下，忍不住怒气，一脚就踹了出去。
“啪！”
脚踹在李泰的身上，使得李泰身子一个后仰，便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他抬头看向李世民，脸上更是布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挨打了。
活了这么些年，自从他稍稍懂事后，李泰得到的都是赞许，都是宠爱，从没有挨打。可这一次，却因为王灿，挨了李世民一脚。
“报！”
就在此时。
有内侍进入，来到了李世民的身旁，禀报道：“陛下，李纲求见。”
“请！”
李世民吩咐一声。
要知道，李纲可是上了年纪的人瑞了，而且李纲德高望重。他这样的身份，李世民必须要表现出足够的礼遇。
不多时，李纲进入。
今天的李纲行走，步履生风，脚步迅速，半点不显老态。要知道，年近八十的李纲，已经是上了年纪，老态龙钟，背脊都有些佝偻了。
李世民注意到了李纲的变化，等李纲行礼后就让李纲落座，便笑说道：“文纪公，今日怎么到宫中来了呢？”
李纲，字文纪。
李世民尊称李纲为文纪公，以示尊敬。
尤其李纲的内心，更是好奇李纲怎么一下就行走间步履生风了。要知道往日上朝的时候，李纲都是步履不稳，甚至需要人搀扶，才能够走稳，但如今的李纲，完全是一副身子大好的样子。
李纲正色道：“陛下，老臣来，却是有一事情。这一事情，是关于太子的。”
李世民道：“太子怎么了。”
李纲说道：“提到太子，就不得不说老臣眼下的身体状况。陛下看到老臣，便能够看出，老臣的身子状况，应该是大好了吧。”
李世民颔首道：“的确是不错！”
他笑吟吟道：“朕也是好奇，文纪公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如今竟是大好了。朕记得前日朝会时，文纪公走路，都拄着拐棍的。今日一见到文纪公，但没有半点的影响，甚至于文纪公的身子，宛如五六十岁的样子，精神矍铄，健朗无比，半点看不出是八十岁的样子和精神状态。”
李纲正色道：“回禀陛下，这是因为老臣服用了一粒丹药。所以，身体中的所有顽疾才能尽去，身体的状况才会大好。”
李世民眼眸眯了起来，忽然道：“莫非这一粒丹药，是太子求取的。”
“陛下圣明！”
李纲脸上露出了笑容，道：“老臣能有现在，的确是太子的功劳。这一枚丹药，是太子亲自向王灿求取的。有王灿的丹药，老臣才有现在。”
“陛下，太子仁孝。”
“国有太子，是社稷之福。”
“是朝廷之福。”
李纲说到这里，简直是快要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说道：“老臣不怕陛下笑话，老臣前后担任两任太子老师，但所遇到的人，都是不成器。在如今太子这里，得了太子的照拂，老臣才有今日，这一切都是太子的功劳。”
“臣为陛下贺！”
“臣为陛下贺！”
李纲接连说了两句话，更是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向李世民行礼。
李世民听到后，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作为李承乾的老子，李世民听到自己的儿子，得到李纲的夸赞，尤其李纲是性情耿直的人，从不喜欢说谎的，而且李纲看人时，如果是顽劣不堪的人，李纲根本是不搭理的。
如今，李纲夸赞李承乾，李世民内心像是抹了蜜一样，无比的欢喜。
李世民说道：“朕倒是没有想到，太子竟有这番孝心。要知道，能从王灿的手中得到丹药，可不是一件什么轻松的事情。”
说着话时，李世民的目光，瞥向了一旁瘫坐在地上的李泰。
眼中多了一抹失望。
平日里，李世民也很是宠溺器重李泰的，但这一次李泰的表现，简直是让李世民失望透顶。因为李泰的聪明，如今就是小聪明而已。
反倒是李承乾，不仅是见到了王灿，还从王灿的手中得到了丹药，使得李纲能够顽疾尽去，甚至有一种返老还童的感觉。
这是李世民内心的对比。
正所谓没有对比，也就没有伤害。
原本李世民对李泰，是颇为欣赏的，如今内心却是叹息，觉得李泰是不堪大用的。
李纲老脸上，依旧是布满了笑容。他一听到李世民说不容易的话，顺势就说道：“陛下，说起这一瓶丹药，太子也是答应了王灿条件。”
李世民问道：“什么条件？”
李纲正色道：“王灿要太子殿下在未来三个月内，完全听从于王灿的命令，总之，不会是作奸犯科违法乱纪的事情。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在老夫看来，王灿是有分寸的人，他跟在王灿的身边，能学习三个月，那是一件好事。”
李世民说道：“朕原本的意图，就是希望太子、越王在王灿的身边学习，太子能得到王灿的青睐，这是好事情。”
说到这里，李世民目光落在了李泰的身上，哼声道：“青雀这个蠢货，竟然对王灿不敬，还被王灿打了出来，真是丢尽了颜面。”
李纲微微一笑，说道：“陛下，毕竟越王年少，少不更事年少气盛，那也是正常的事情。哪个少年，没有年少气盛的时候呢？纵然是陛下，相信也有这样的时候。所以这一事情，倒是不必在意。”
李世民哼了声，吩咐道：“青雀，自己回去闭门思过。这段时间，就不要外出了，好好呆在自己的府上。”
“是，是！”
李泰内心很不满的应下。
但他眼下也知道，如果再和李世民争执什么，说不定还会被处置。而且，眼下还有李纲这个老东西在，他是向着李承乾的，这时候他犟嘴，对他更是非常的不利，所以干脆不说话。
第2089章 懵圈的李承乾
李承乾回到王家，因为时间本就不早了，他回去向王灿打了声招呼，便又往李渊的身边去，和李渊一起吃晚饭。
待吃完了晚饭，李承乾向李渊说了要听从王灿安排的事情。
李渊笑道：“太子，能跟在王灿的身边，这是你的福气，甭管王灿让你做什么，甭管多么的困难，都要坚持下来，因为机会一旦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毫不客气的说，你在王灿的身边学习三个月，只要是你坚持下来。未来继承帝位，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的太子身份，将无人能够撼动。”
顿了顿，李渊说道：“太子，你清楚了吗？”
李承乾道：“皇祖父教诲，孙儿谨记，必定不会让皇祖父失望的。”
此前李纲所说，和李渊相差不多。
所以李承乾知道轻重。
他也清楚这是机会，即便是有痛苦，但获得的好处绝对不差。
李渊又道：“你记住了，明日一早，一早就到王灿的院子去候着，等着王灿的安排。接下来你的时间，就都是由王灿安排。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总之，这是不会害你的。”
“孙儿明白！”
李承乾点了点头。
李渊摆手道：“行了，早些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你还有事情要做。”
李承乾起身就下去了。
他如今是住在府上，也有自己单独的院子，虽说院子不大，但实际上，已经足够李承乾住下了，毕竟他这一遭来，连一个随从都没有带。
次日，清晨。
一大清早。
李承乾早早的，便来到了王灿的院子内候着。不过李承乾却是没有去敲门的，就是在房门外面等着。
等到日上三竿。
李悠自院子中离开后，王灿才慢悠悠的起来。
王灿穿戴整齐，出门就看到了李承乾，问道：“太子，可曾吃了早饭？”
“不曾！”
李承乾摇了摇头。
王灿道：“走吧，随我一起用饭。”
“多谢王先生。”
李承乾躬身道谢。
王灿和李承乾一起去用饭，待吃过了早饭后，李承乾主动问道：“王先生，我们今天上午，做什么事情呢？”
王灿笑道：“今天上午的安排，先是跑步。我们出城后，沿着城外跑一圈，然后再跑回来，这就是今天的安排。”
李承乾点了点头。
没有多说什么。
要知道，他平日里也锻炼武艺的，文武双全，是允文允武的。虽说李承乾的武艺，是有些花架子的，但总归底子还是有的。
只是当李承乾和王灿一起出城后，他懵了。
他是徒步行走。
王灿是骑马。
李承乾砸吧砸吧嘴，待回过神后，看向了王灿，询问道：“王先生，这跑步，怎么您是骑马呢？难道，您不需要锻炼身体么？”
王灿说道：“我是习武之人，自然不需要锻炼身体。这种跑步的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基本的，所以才让你先跑步。”
“不管你是谁，不论你是什么身份，身体是最关键的。”
“没有好身体，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你先锻炼身体。”
王灿沉声道：“当然，你可以选择试一试。只要是你能跑赢我，那么这一项安排，就可以省了，你觉得怎么呀？”
对于李承乾，王灿颇为赞赏。
历史上的李承乾，算是一个可怜人。事实上的李承乾，还算是不错，所以王灿打算培养一下李承乾，当然，前提是李承乾能承受住。
李承乾一听到王灿的话，却是忙不迭的摇头，说道：“王先生，较量一下就不必了。我这里，愿意听从王先生的安排。”
王灿说道：“既如此，那就走吧。”
“是！”
李承乾点头回答。
王灿一抖手中的马缰，胯下的战马开始往前赶路。随着战马的往前，李承乾就跟着一起，刚开始的时候，这战马倒是速度慢，李承乾倒是能够跟上。但稍稍过了一会儿后，王灿骑马的速度稍稍提了起来，李承乾只能跟着一起快速的跑起来。
对李承乾来说，一开始的跑路还能够承受的。只是身体上的承受，倒也是没有什么。但李承乾脸上却是火辣辣的，因为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实在是承受不住。
即便他清楚，很多人不认识他。可是，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跑步，实在是难受。
其实单纯一个人跑步，那也没什么。
问题是王灿骑着马在前面。
人家是走着路遛狗，骑着马散步，但在王灿这里，却是骑着马遛人一样。
这是李承乾不喜欢的。
李承乾跑步时，干脆低下了头，不敢看周围。
两人沿着管道跑路，往前跑了约莫一刻钟左右，这个时候，街道上人来人往，已经有很多人来往了。
王灿骑着马原本都稍稍提高了速度的，但这个时候，却忽然慢了下来，宛如散步一样。李承乾跟着王灿，只能是降低了速度，跟着王灿一起。
此刻的李承乾，偏偏希望速度快起来。
因为人多了，他更不习惯。
李承乾抬头看向王灿，脸上堆起一点笑容，说道：“王先生，我们不是跑步吗，怎么这速度这么慢，像是散步一样。”
王灿淡淡道：“太子不要急，你要跑步，有的是时间。等出城后，我们慢慢跑。眼下，就还是慢慢的往外走，不着急。”
以王灿的眼力，自是看到了李承乾面皮薄，在这样大庭广众下跑步不习惯。
“王先生，您好！”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停下来，躬身向王灿行礼。
王灿不认识这个人，却是脸上带着笑容，点头向行礼的人致意。
在长安城内，认识王灿的人还真不在少数，一方面是酒楼那里，有许多人认识王灿。另一方面，则是长安北城外的新城中，那里的无数百姓，都是见过王灿的，这些人见到王灿行礼，也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王灿停下时，李承乾也停下。
然后，王灿又继续走，这个时候，李承乾又继续跟上。
只是走了两步远，又有人向王灿行礼：“王先生，您好。王先生，您都有很长时间没来新城了，那里的乡亲，都是很想念您啊！”
王灿笑道：“有时间，我会前往的。”
说完后，王灿又继续赶路。
只是这一路行走，一路上有无数人行礼，使得原本可能再有一刻钟左右，就可以离开长安北城的，却是硬生生的拖延了半个时辰。
李承乾都快麻木了。
已经是懵了。
等到出城后，王灿才开始提速，奔跑的速度渐渐快了起来。李承乾也是提速跟上，只是这样的奔跑，持续了两刻钟左右，李承乾已经是气喘吁吁，即便是王灿的速度不怎么快，但是李承乾，也已经是难以跟上。
甚至于那奔跑的双腿，都开始打颤了，完全是跑步无比的难受。
李承乾看着前方的王灿，高声道：“王先生，扛不住了。能否缓一缓，容我缓一缓，缓一口气后，再继续赶路。”
王灿冷冰冰的道：“李承乾，我不说停下，就不准停下。”
“跑！”
王灿沉声下令。
李承乾一听，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他这个时候的双腿，已经是战战兢兢的颤抖起来。因为双腿，近乎都要不听使唤了。
他甚至于是想要放弃。
想要不管了。
只是一想到王灿这里，他既然答应了条件，就不能违背，所以只能是咬着牙赶路。
时间一点点流逝。
半刻钟过去，但对于李承乾来说，就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太难熬了。
他这一辈子，自打生下来，便是养尊处优，不似李世民吃过苦。李承乾正是因为不曾吃过苦，所以很是难受，他屡屡想要放弃。
只是一想到老师的厚望，一想到皇祖父的嘱托，更想到不能让父皇失望，他一次又一次的忍受了下来，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往前赶路。
他的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
每一步跑出，都无比难受。
每一步跑出，都仿佛牵动了神经，整个人的身体都无比的难受。
即便是这样，李承乾还是死死的坚持着。
他不能放弃。
事实上当一次次的坚持后，李承乾到了最后，已然是忘记了放弃的事情，完全是下意识的本能的往前冲。
他不能放弃。
只是他的意志体现。
李承乾咬着牙往前冲，只是渐渐的，李承乾自身，已然脑子模模糊糊的。当下一刻，他身体只觉得眼前一黑，往前冲的身体一下就往前栽倒在地上。
再也没了意识。
已然昏过去。
直接是倒在了地上。
王灿这个时候停下来，看向了倒在地上的李承乾，脸上露出了一抹赞许的神情。
不得不说，李承乾是真不错。
这个时候的李承乾，心性尚未定型，也没有受到太多外界干扰，所以心性淳朴，是一个不错的孩子，而起能够坚持下来，更是让王灿很是满意。
王灿翻身下马，来到李承乾的身旁。他低头看去，落在了李承乾的身体上，发现李承乾的双腿，已经是沾染了太多的灰尘泥土，甚至于那双腿，都是渐渐的红肿了起来。
毕竟这一路奔跑，超出了太多李承乾的负荷。
他已经扛不住了。
到了最后，完全是凭借自身的意志在坚持，以至于昏死过去。
第2090章 洗筋伐髓
王灿看到李承乾的样子，反倒是笑了起来。
他直接把李承乾扛起来搁在马背上，便骑着马往回走。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根本不重，而且这样的一个小孩子，能达到这一地步，王灿也是为之赞叹。
出城奔跑，耗费了很长的时间。
回城则是不同。
毕竟是骑着马奔跑，速度快，在短短时间内，王灿就已经回到了城内。他径直回府，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待回到书房中，王灿把李承乾搁在了书房内休息的床榻上，直接自系统商城中，兑换了活血化瘀的丹药，让李承乾服用了下去。
丹药的药力浸润身体，加上王灿又以内力真元，一一为李承乾洗筋伐髓。如此一来，李承乾大腿上的伤势，在快速的恢复。
短短时间内，那所有红肿已经褪去，甚至于在王灿的洗筋伐髓下，李承乾的身体也有了变化，变得更为轻盈，身体素质也更好。
这个时候的李承乾，悠悠转醒。
他见自己躺在床上，看到了王灿，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说道：“让王先生失望了。”
王灿说道：“你很不错，你的考验，过了。”
李承乾一听，大喜起来。
他一下就坐起来，只是坐起来的瞬间，李承乾才赫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是极好的，浑身没有一点疲惫的感觉，甚至于连大腿上，也没有半点麻木疼痛感。
李承乾站起身后，说道：“王先生，我这是怎么了……”
王灿说道：“不过是给你梳理了一下筋骨而已，你如今的伤势，都已经恢复了。”
李承乾闻言，对王灿的手段更为钦佩。
这简直是神仙手段。
李承乾内心，更是暗暗庆幸，庆幸自己坚持了下来。如果他没有坚持下来，那么事到如今，肯定没有现在的待遇。
李承乾深吸口气，双手合拢，九十度躬身向王灿揖了一礼，郑重道：“多谢王先生。”
王灿道：“不必道谢。”
事实上，若非是先前李承乾一直坚持，如果是早早就撂挑子，那么即便王灿同情李承乾，也不可能给予李承乾什么好处，也不会管李承乾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王灿摆手道：“现在身体恢复了过来，回去休息休息，明日一早，再度随我晨跑。不过接下来晨跑的时间，不会太长了。接下来，有另外的事情让你做。”
“是！”
李承乾立刻就应下。
他再度向王灿揖了一礼，便转身退出。走出房间中的李承乾，这才觉得浑身有些粘乎乎的，他掀开自己的衣服一看，发现不论是手臂上，还是身上，都有一些泥垢般的污秽。
他去跑步，虽说身上大汗淋漓，但也不至于这般。
唯一的办法，便是王灿为他梳理筋骨时，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毕竟身体脱胎换骨，肯定要排除体内的许多污垢。
尤其是李承乾走路时，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加的轻盈，甚至于他更觉得身体中，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一样。
这是李承乾如今的感受。
他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取来热水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衣服，如今才算是舒服了，这个时候的身体，更是轻盈无比。
李承乾的内心，是真心感激王灿。
他得了王灿的放假，如今无事可做，便竟是往后山去，来到了李渊的身边。李渊如今正在耕种挖土，李承乾主动上前去帮忙。
李渊看着一起挖土的李承乾，点头颔首道：“太子能参与劳作，是极好的。你不曾经历过艰辛的日子，如今体验一番，倒是不错的选择。不过你来劳作，莫非是王灿安排的。”
李承乾道：“皇祖父教诲，孙儿铭记于心。不过我来挖土，倒也不是王先生安排的。今日一早，我和王先生一起去晨跑，如今事情结束了，王先生给我放假，我无事可做，所以就来了。”
李渊眉头上扬，显得有些意外。
王灿的教导这么简单？
就是去跑步么？
李渊说道：“太子，难道王灿就是带着你跑跑步，没有做其他的事情。按理说，不该如此的简单啊，这不符合王灿的风格。”
李承乾一听李渊说事情简单，顿时苦涩一笑。
他摇头道：“皇祖父，这跑步可不简单，甚至于这一事情，更是王先生今天的考验。估摸着，如果我今天没有通过，那么留在王先生的身边，恐怕也不可能了。虽说王先生说了三个月的时间，一切我听他的。但如果我是朽木不可雕，王先生也不会搭理我的。”
李渊一听到后，顿时来了兴趣，道：“说说，这跑步是怎么一回事？”
李承乾道：“皇祖父，今日一早，王先生带着我出府跑步，但这一跑步，却是王先生骑马，我跑步的。在城内时，王先生的速度慢，又有无数人认识王先生，一个个上前来行礼，向王先生问好。”
“孙儿跟在王先生的身边，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仗，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尤其孙儿是太子。”
“如果被认出来，大庭广众下跑步，还是跟着王先生一起，岂不是丢人。好在当时，却也没有人认出孙儿。”
李承乾说道：“这样的事情，也就罢了，不过是开胃菜而已。真正到了城外，王先生慢慢的提速，从刚开始的慢慢跑，到最后速度越来越快。”
“孙儿一开始还能坚持，后续是真的越来越难受。”
“孙儿能感受到，王先生提速，但始终在一个孙儿能承受的范围内。所以王先生就这么一直吊着孙儿，让孙儿不断的奔跑。”
“一开始，倒也罢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奔跑起来，实在是太困难。双腿像是灌了铅，无比的疲惫。偏偏，孙儿还得继续咬牙坚持着。”
李承乾说道：“当时孙儿也说了，自己承受不住了，王先生却不管，继续奔跑。这样的一个情况，孙儿当时真是快承受不住了，只能咬着牙一直跑一直跑。到了最后，已经完全承受不住，双腿全凭本能的往前跑，以至于直接昏倒在地上。”
李渊听到后，有些意外。
没想到王灿的跑步，竟是如此的变态，这搁在一般人的身上，可是承受不住的。偏偏在李承乾这里，能够坚持到昏迷，实在是不简单。
李渊打量着李承乾，说道：“只是朕看你，浑身轻盈，身体很不错。一点都不似是跑得昏厥的人，你确定真跑了？”
李承乾笑道：“皇祖父，这是王先生为我疏通筋骨，也用了药的。所以，所有的伤势才尽去，而且我身子骨也完全恢复，甚至于身体感觉更为强健了。”
李渊说道：“这真是你小子的运气啊！”
李承乾嘿嘿一笑。
他内心，也是颇为的欢喜。
虽说先前跑步很是艰辛，但对于李承乾来说，这是真的值得，这一切都是划算的。
李承乾说道：“先前王先生说了，我通过了他的考验。料想今天跑步，是王先生的一个初步考验，如果没有我跑步到昏厥，肯定王先生不会认可我，也不会留下我的。”
李渊停下来，搁下了锄头，看向李承乾道：“太子，既然得了王灿的认可，你小子就好好把握，千万不要错过机会。这一机会错过了，那是你莫大的损失。”
李承乾道：“孙儿明白的。”
李渊和李承乾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又继续干活。抵近中午，李渊带着李承乾、徐福等干工作的农人，便一起来到了后厨用饭。
这是单独划分出来，给李渊等人用饭的，饭菜很简单，都是大锅饭，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偏偏李渊就喜欢这样和徐福等人一起用饭的感觉。
李承乾也是一起的。
他今天吃饭时，一开始是按照自己往日的饭量盛饭的，只有小半碗饭。可是小半碗饭下肚后，他感觉一成饱都没有做到。所以再度去盛饭，这一次是一大碗饭满满当当的，李承乾再度做下来吃，不多时，所有的饭菜便吃完了。
可李承乾还是没有半点的饱意，又连续吃饭。
到最后，李承乾足足吃了七碗饭，才觉得肚子吃饱了，甚至于菜大部分都进了李承乾的肚子中，他才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李承乾看向李渊，说道：“皇祖父，孙儿往日从未吃过这么多的。这突然吃这么多，孙儿都很是不适应，该不会吃坏肚子了吧。”
李渊笑道：“能吃是好事情，估摸着，是因为王灿给你舒展筋骨的原因。你身体脱胎换骨后，便需要更多的吃食，才能保证身体的成长。以后多吃一些肉食，身体便不会亏空，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总之，先看看吧，相信王灿不会害你的。”
李承乾点了点头道：“皇祖父言之有理，总之能吃是福，眼下能吃饭，那就是好事儿。而且孙儿如今正在长身体，多吃一点，也是不会有坏处的。”
李渊颔首道：“你明白这个道理就行，反正身体没有什么影响，就不用管，能吃多少，就尽管吃，你一个堂堂的皇太子，还担心不够吃么。”
李承乾道：“皇祖父说的是。”
他倒是期待，自己吃了这么多下去，慢慢的时间长了，身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第2091章 后厨帮工
吃完午饭，李承乾便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睡了个午觉后，李承乾下午再度来到后山，依旧是跟着李渊做事情，毕竟在府上没事时，他就跟着李渊，这是尽孝。
一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样的事情对李承乾来说，其实是比较充实的，而起他也不觉得枯燥。因为这样的日子，他倒是颇为的喜欢，觉得这日子真是不错。
翌日，清晨。
李承乾早早的吃完早饭，又给王灿携带了早饭，便来到王灿的院子外面候着。
这是他听从王灿安排的必备功课。
他等了一会儿的时间，再度见到李悠出来，便躬身向李悠行礼。他以师礼待王灿，自然要尊敬李悠。等李悠离开后，李承乾才进入了院子中，在门口候着。
等到王灿起床出来时，李承乾立刻上前行礼，又递上了食盒，说道：“王先生，早上的饭菜，已经是准备好了，请王先生享用。”
王灿见到，倒是乐了。
有意思！
李承乾倒是有些悟性。
王灿接过了食盒，就在院子中的凉亭内坐下来，简单吃了早上的饭菜。他吃完后，简单的洗漱一番，看向李承乾道：“太子吃了早饭，有多长的时间了？”
李承乾道：“快小半个时辰了。”
王灿颔首道：“差不多，可以早上跑步了。走吧，我们出门。”
“是！”
李承乾直接就应下。
昨天他有了一遍精力，所以今天倒是没有什么好惧怕的，毕竟有了大方向的认知。
两人出府后，也就是王灿策马赶路，李承乾跑步跟在后面。不过今天的跑步，却没有像是昨天那般在城内先的速度慢等到出城后再加快速度。
王灿一开始，就加快了速度，然后控制着速度，近乎是匀速的奔跑赶路。
李承乾跟在后面，一直奔跑。
这一跑步，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自始至终，李承乾都没有半点歇息，而且李承乾跑完后，虽说略微的有一些疲惫，但身体总体上很不错，没有什么觉得困难的。
李承乾很清楚，这是王灿帮助的结果。
按照他以往的身体，这般的速度跑上半个时辰，早就撑不住了。也就是如今在王灿的帮助下，才能有现在的一切。
跑步结束回到了府上，王灿说道：“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已经抵近巳时了。如今来回跑了半个多时辰，再过一会儿，便要进入准备午饭的时间。走吧，我们去酒楼内。在酒楼那里，还有忙碌的时间。”
“是！”
李承乾直接就应下。
不管王灿怎么安排，他只需要执行任务就是。
王灿带着李承乾往酒楼去，半路上，便看向李承乾道：“太子，到了酒楼内，你就是李大郎，不是什么太子。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在酒楼后厨端盘子上菜，事情很简单，但能否做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李承乾听到后，面颊抽了抽。
去端盘子。
要知道，他可是大唐的太子，未来的皇帝，竟然要去端盘子。
不过李承乾却是什么都没有说，颔首道：“王先生安排了，我自当遵从。”
王灿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当马车抵达了酒楼外，王灿带着李承乾进入，让李悠不准泄漏李承乾的身份，就把李承乾安排到了后厨，而且王灿还专门给后厨打了招呼，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有半点的照拂，不要因为是他送来的就有什么心理负担。
如此一来，才能真正锻炼到李承乾。
李悠和王灿在后院。
李悠看向王灿，说道：“夫君，太子到了咱们酒楼内。你竟然是，让他去端盘子。尤其是，还专门勒令后厨的师傅不准照拂，这么一来，可就是新人的待遇了。”
“新人在后厨，那是什么都得干。”
“洗碗、摘菜、端盘子，还得去伺候着前面吃饭的人。总之就是哪里需要，那就往哪里指使，是半点没有休息时间的。”
“这可不容易。”
“您这样对待太子，万一太子记仇，咱们可就不妙了。”
李悠的脸上，有一抹担忧神情。
王灿却是笑了笑，说道：“悠儿，这本就是我的目的，我就是要历练李承乾，让他吃苦，让他见到百姓的不容易。而且李承乾自幼就养在深宫中的，是喊着锦衣玉食长大的。对于酒楼的什么菜，估摸着都不认识。”
“让他去吃苦，他能认识很多。”
“能体会到百姓不易。”
“而且这样做，也能让他知道伺候人是真不容易的，让他知道挣钱的艰辛。”
王灿侃侃而谈，说道：“正所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一粥一饭来之不易，太子身为国之储君。如果是自幼养在深宫中，难免不知道百姓的疾苦，容易出现何不食肉糜的情况。所以让太子历练一番，也是好的。”
李悠郑重道：“夫君，我所担心的，是太子嫉恨你一事。”
“这就更不必担心了。”
王灿摇了摇头，说道：“第一，陛下刚刚继位，至少贞观朝都还有十几二十年的。第二，李承乾这个太子，性情比较温和，并非杀伐决断，也并非心胸狭隘的人。而且，李承乾也会清楚我的所做作为，是为了他好。所以，夫人不必担心。”
李悠说道：“夫君的教诲，我明白了。”
王灿颔首道：“如今抵近了中午，该忙碌起来的时候了。所以你出去应对吧，这里的事情，只需要交给我安排就是，不必操心。”
李悠颔首道：“既如此，我便忙去了。”
说完后，李悠离开了。
王灿便依旧在后院中喝茶。
他是没去管李承乾的，反正是放养，扔到了后厨就不管了。李承乾能承受，那就默默的承受，如果李承乾承受不了要掀盖子，那就自己滚蛋，他还懒得带在身边。
如今的李承乾，在后院中的确很是忙碌，尤其是有些抓瞎。
厨房中的蔬菜，很多都不认识。
番茄是什么，不认识。
辣椒是什么，不认识。
玉米是什么，不认识。
萝卜是什么，不认识。
土豆是什么，也不认识。
……
这些通过大棚已经培育出来的新品种蔬菜，都已经供应到了酒楼中，也恰是如此，使得酒楼中火爆无比，无数的客人中午来用餐。除此外，包席的人也是不在少数，多不胜数，偏偏李承乾半点都不认识，所以被骂了无数遍。
都是说他啥球都不懂，还要来后厨帮忙，简直是越帮越忙。
李承乾也是一肚子窝火。
觉得憋屈。
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哪里知道这些，好在李承乾记性好，说了一遍后，第二遍也就认识了，饶是如此，李承乾不断的负责点菜、摘菜，以及上菜等，忙得是脚不沾地，整个人一直就没有休息的时间。
刚开始的时候，他手忙脚乱。
完全没有章法。
到了后期，才稍稍好了些。
毕竟稍稍熟悉了。
这一忙碌，他连中午饭都没吃，午时彻底结束，进入未时后，这个时候后厨的忙碌才结束，李承乾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终于能松懈一点了。
即便如今的李承乾，身体颇为不错，素质是极好的。可一连串的忙碌下来，他如今也是脑子有些混混沌沌的，双腿是真的忍不住有些难受。
甚至于，双腿更是像灌了铅一样。
这样的一种模式，和昨天却是不一样的。昨天他跟着王灿一起跑步，一直在奔跑，整个人到最后已经是昏死了过去。
今天他一直是清醒的。
尤其先前的时候，他不断忙碌，整个人的精神，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这一刻松懈下来，便是彻底放松了，脑子一片空白。
虽说腿难受，但却是还能接受。
“李大郎，你很不错，小子不愧是王公子送来的，一点就通，一教就会，真是个机灵的娃子，我看好你。”
这个时候，负责后厨的大厨，看向了一旁的李承乾一通的夸赞。
先前王灿带人来，就说李承乾是李大郎。
没有其他的名字。
所以所有人，都是称呼李承乾为李大郎。
李承乾最开始时，倒是有些不习惯有人称呼李大郎，要知道他是太子。但现在，李承乾却是习惯了，尤其从一开始抓瞎到熟悉，然后到现在得到了夸奖，李承乾心中也是油然而生的，有了一丝的骄傲。
这是他凭着自己的努力挣来的。
李承乾笑道：“您客气了，我不过是年轻一点，记性好一点，所以才能坚持下来。”
这个时候，后厨已经是准备开饭了，不过在李承乾准备在后厨用饭时，却是有侍从进入，告诉李承乾说王灿有情，请他去后院。
李承乾离开了后厨，来到后院时，看到了桌子上有一桌的肉食和米饭，而且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做好的。
王灿道：“来吧，辛苦了一中午，吃饭。”
“多谢先生。”
李承乾主动道谢，然后和王灿一起用饭。不过李承乾这时候，内心还是隐隐有些感动，因为王灿也还没吃饭，显然是等着他一起用饭的，否则不至于是现在才吃饭。
第2092章 体会
李承乾的内心，对王灿是颇为感激的。因为王灿是想着他的，所以他坐下来后，和王灿吃饭。王灿考虑到了李承乾的饭量，所以准备了充足的饭菜，足够李承乾吃。
一顿饭下来，李承乾吃饱了。不过这次的一顿饭，李承乾却是少吃了一碗饭，只吃了六碗饭。他看向王灿，询问道：“王先生，下午怎么安排呢？”
王灿笑了笑，道：“下午，我们去家中的匠作坊一趟。”
“匠作坊？”
李承乾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一个半大的孩子。
去匠作坊做什么呢？
王灿解释道：“之所以下午带着你去匠作坊，是因为你今下午的任务，是去匠作坊参与冶铁。你去抡起铁锤打铁，试一试匠作坊的事情。”
李承乾听到后有些意外。
上午是在后厨。
下午是在匠作坊。
这样的一个情况，令李承乾很意外，也不懂得杜启为什么这样安排。不过李承乾也没有说什么，开口道：“王先生安排什么，就是什么。下午的时候，弟子跟着王先生去就是。”
王灿颔首道：“走吧，先回府去。稍稍的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去族中的匠作坊。”
“是！”
李承乾点头就应下。
王灿带着李承乾径直返回府上，李承乾径直回房间中休息去了。王灿则回到书房看书，等到半个时辰过去，李承乾醒来后，便准时来到书房外候着。
王灿带着李承乾出府，径直去府上的匠作坊。如今的匠作坊内，不论是冶铁，以及其余的冶炼技术，都有极大的提升。
尤其是冶炼的材料，还使用了煤炭，使得匠作坊内温度很高。
王灿自身的实力有了提升，不惧寒暑。即便匠作坊内温度高，王灿自身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倒李承乾初入匠作坊内，很不习惯内中的温度。
这样的温度，使得李承乾不一会儿，就觉得身体发热，有了细密的毛汗渗透出来，已然是打湿了后背。
王灿直接把府上的匠人喊来，吩咐匠人带着李承乾打铁。匠人一听，道：“公子，这孩子太小了吧。他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抡起铁锤都困难。让他打铁，恐怕非常难啊！”
王灿道：“你就不必担心了。”
他看向李承乾，吩咐道：“去，拎着铁锤试一试。以你现在的身体素质，拎起铁锤打铁，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是！”
李承乾立刻上前。
一般二十余斤的铁锤，要抡起是很轻松的。最大的困难，在于要一直持续打铁，而且打铁也是有技艺讲究的。
这是最大的讲究。
可是李承乾现在，却不懂这些技艺。他拎起二十余斤的铁锤，没觉得有什么，看向王灿颔首道：“王先生，我没问题，这一柄铁锤，我可以轻松的提起来。”
王灿颔首道：“既然你没问题，下午就好好炼铁。”
说到这里，王灿看向匠人，吩咐道：“人就交给你了，下午的时候好好教导他打铁。他就是一个学徒，不要有任何留情，就当作是学徒操练。”
“是！”
匠人立刻就回答。
王灿点头，转身就离开。
李承乾却留下来，因为他来的时候，穿着很普通，看不出是太子，也看不出是什么尊贵的身份。尤其李承乾隐瞒了身份，没有宣传自己的身份。
匠人看向李承乾，询问道：“小后生，你叫什么名字？”
李承乾道：“老师傅，我叫做李大郎，您直接称呼大郎就是，不必客气。”
匠人听到后，点了点头。
他领着李承乾冶铁，李承乾一开始的时候，倒没觉得什么。甚至老匠人一开始时，提点了抡起铁锤捶打的技艺技巧，只是李承乾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自顾的抡起铁锤冶铁。
一开始，李承乾倒是能承受。
时间不长，李承乾便已经是扛不住了。一方面是手膀子开始酸疼起来，而另一方面是握住铁锤锤柄的手掌变得酸软乏力。
甚至虎口，都隐隐作疼。
李承乾这个时候，便有些难受。因为这样冶炼的方式，相比于上午端盘子，却是困难了许多，身体竟难以承受。
这个时候李承乾才稍稍休息，他看向一旁的匠人，询问道：“老师傅，这是怎么一回事。您倒是一直冶炼，都不见有什么。到了我这里，这一丁点事情，我竟然承受不住。”
匠人摇着头说道：“你们这些小后生啊，就是吃了亏才肯听话。先前的时候，老朽已经告诉了你抡锤的技巧，以及挥舞铁锤发力的技巧。只是你当作耳旁风，现在我再试一遍，你仔细的看清楚。”
李承乾此时，却是上心了。
他仔细盯着。
这一次的仔细盯着，学习发力的技巧，因为抡起铁锤敲击，那不是单纯用力气那么简单。涉及到整个身体的发力，从腰间的发力，再到铁锤的抡起，最后是铁锤敲击在铁上。
这是整体的发力。
一旦哪里错误，那么效果都不好。
李承乾本就是极为聪颖的人，这一次仔细的听讲，听明白后，然后自己又实验了一番。他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不像是先前那么困难，而且一锤落下时，反震的力量也没了。
“多谢老师傅。”
李承乾心中彻底服气了。
他原本认为，打铁不就是抡起铁锤砸下么。现在看来，打铁是一门技术活，不是那么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
李承乾开始按照匠人教导的方式捶打，这个时候虽说好了一些，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李承乾的手臂依旧有些酸胀，非常难受。
这是长时间打铁造成的。
并非技艺上的缺陷。
李承乾毕竟不曾打铁，却是死死咬牙撑着。即便老匠人提醒他停下来休息，但李承乾依旧没有停止，因为这是王灿的安排。
李承乾如今锻造的，是一柄剑胚。
如今还很是粗糙。
即便李承乾一直敲打，但变化有限。等到傍晚时分，李承乾停下来。这个时候的剑胚，却是稍稍成型，看上去有了剑胚的样子。
李承乾的右臂，已经肿胀了起来，手掌上起了一个个的水泡。甚至于，右臂已经垂在身前，已经难以挥动。他左手拿着剑胚，向匠人告辞，然后径直往王灿的院子去。
李承乾进入院子，来到书房中敲门道：“王先生，我回来了。”
“进来！”
王灿的声音传出。
李承乾左手抬起，推开门进入。他见到了王灿，躬身揖了一礼，便把剑胚搁在王灿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王先生，这是我今天下午锻造的一柄剑胚。虽说有些粗糙，但却也成型，请王先生核验。”
王灿看着眼前的剑胚，再看向李承乾。如今的李承乾，右手垂在身前，左手倒是完好无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但李承乾浑身湿透了。
且极为疲惫。
毕竟一下午的打铁，是一个体力活，并非是那么容易的，好在李承乾坚持了下来。
王灿颔首道：“不错，下午是用了心的。”
李承乾道：“王先生谬赞了。”
王灿道：“坐下吧。”
“是！”
李承乾这才坐下来。
王灿站起身，走到李承乾的面前，伸手拉起李承乾的右手。随着王灿真元流动，柔和的真元缓缓催动，开始替李承乾清理右臂上的伤势。
短短时间内，李承乾右臂上的淤血尽去。不过伤势还是有一些，一两个时辰的挥舞铁锤，他的肌肉拉伤了一些。
王灿直接从系统商城中，兑换了一瓶生肌膏，给李承乾外敷。短短时间内，李承乾手臂的伤势彻底便恢复，再也没有先前的样子。
李承乾活动了一下手臂，道：“多谢王先生。”
王灿道：“没什么。”
王灿回到坐席上坐下，看向李承乾道：“太子，今天上午在后厨帮忙。下午的时候，又在匠作坊内做事情。你体验了一天下来，有什么想法？”
李承乾道：“王先生，经过上午和下午的事情，弟子的确有很多的体悟。这世间的百姓，生活很不容易。不论是后厨帮工的人，亦或是匠作坊的匠人，都很不容易。”
王灿道：“除此外呢？”
李承乾继续道：“弟子在后厨做帮工时，倒没有太多的感悟，只是觉得不容易。因为在后厨做帮工端菜时，也就摘菜、洗菜、上菜等事情，没什么想法。”
“涉及到夜炼铁矿时，却是颇有感悟。这冶铁很不容易，看起来就那么几锤子的事情。实际上从扭腰发力，再到抡起铁锤，然后砸下铁锤，以及收起铁锤，一连串的手段下来，很是不容易，都是有技巧的。”
“事实上，做官也一样。”
“都讲究技巧。”
李承乾继续道：“不能单纯的就事论事，需要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尤其官场上的事情，远比打铁更加的复杂。需要注意的，那是更多。凡事都有方法，都有讲究，这一点上，是弟子最为深刻的感悟。”
王灿听到后，点头道：“你能有这样的一番感悟，不错，很不错！这，也就是让你前往的目的。身为太子，要注意的事情更多。”
李承乾道：“王先生教诲，弟子谨记于心。”
第2093章 敲打
王灿看着李承乾，道：“太子，虽说你明白了其中的艰辛和不容易，以及让你前往的用意。但很多事情，都是知易行难。常言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真正要理解，要真正能体会，只有去做了，才会了解其中的不容易。”
李承乾再度道：“弟子谨记先生的教诲。”
他对于王灿的安排，没有什么怨言，而且正因为他上午去端盘子摘菜等，熟悉了其中的流程，认识了菜品，所以开拓了自己的眼界。
同样的道理，下午在匠作坊内，也是对于打铁有了认知，更有了一些自己的感悟。他作为太子虽说辛苦，但实际上，不过是动动脑子的问题，不会衣食受到影响，但那些打铁的学徒，以及打铁的人可是很辛苦的。
要知道，如今三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的。即便是匠作坊的打铁，虽说温度高一些，甚至于会出汗，但其实不甚辛苦。
真正到了六七月的炎热夏季，才是真正的辛苦。
那是汗流浃背。
这是李承乾和匠人师傅一起打铁知道的。
王灿说道：“接下来的十天时间，你早上随我外出跑步，然后到了时间去酒楼后厨端盘子。下午吃了饭，稍做休息，便前往匠作坊打铁。甭管你怎么打铁，甭管你打什么，但我希望你是踏踏实实的去做事，而不是敷衍了事。”
李承乾道：“弟子已经会全力以赴的。”
他这个时候，其实内心有些窃喜。
他以弟子自称。
可是王灿没有拒绝，虽说王灿没有正式收他为徒，但至少是默认了的。
这是李承乾欢喜的地方。
王灿颔首道：“除了每日要做的事情，每天晚上，要学会写总结。总结你这一天的得失，不论是待人处事，不论是自己的行为过错，都要做一个总结。不过这样的总结，就不必交给我了，你安排人送入宫去，交到你父皇的手中。”
“是！”
李承乾再度回答。
王灿摆了摆手，道：“行了，忙你的去吧。”
“是！”
李承乾转身就退下。
他如今身体已经恢复了过来，而且觉得身体内仿佛又用不完的力量，身体素质是极好的。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李承乾并不担心自己打铁有什么难受的。
晚上李承乾按照王灿的吩咐，开始写一天的总结。
说是总结，其实也类似于日记，记录自己一天的所作所为，以及自己一天的想法，以及自己做了事情后的感悟。
李承乾完成了任务后，便早早睡去。
毕竟明天还有事情做。
翌日，清晨。
李承乾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后和王灿一起晨跑，等到巳时过了，王灿又带着李承乾去酒楼，然后下午又在匠作坊。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三天的时间，算上最初的第一天，足足四天时间了，李承乾已经习惯了现在的日子。因为眼下的日子，虽说忙碌，但其实比较单纯。
不过这一日，傍晚时分。
李承乾自匠作坊出来后，他先去洗漱了一番，才来到书房请王灿去吃饭。带吃过了晚饭，王灿却是叫住了李承乾，把李承乾喊到了书房中。
以往三天，晚上吃过了饭，王灿和李承乾就各自分别，李承乾去陪李渊可以，回到自己房间也可以，总之王灿晚上是不管的。
现在却是把李承乾喊到了书房内。
宾主落座。
王灿则是看向了李承乾，说道：“算上第一天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天时间。四天时间，应该足够你了解后厨的情况，以及打铁的情况了吧。”
李承乾自信满满道：“王先生，弟子都已经了如指掌了。对于后厨和匠作坊的情况，是非常熟悉的。”
王灿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问你几个问题。”
李承乾道：“先生请问。”
王灿问道：“那么我问你，如今的稻米、小麦，是多少钱一斤？”
“啊！”
李承乾听到后，瞪大了眼睛，脸上一副惊讶的样子。他做好了各种准备，也觉得自己对后厨已经了如指掌了，可没有想到王灿询问他这样的一个问题。
太偏门了。
米饭是酒楼日常提供的食物。
因为太普遍了。
李承乾煮饭的各过程都已经熟悉了，但就是没有想到，王灿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小麦也是一样的。
小麦磨成粉，在后厨蒸馒头、包子等，那都是极为常见。但是李承乾也没有想到，王灿会询问小麦的价格。
李承乾呐呐道：“先生，弟子不知道。”
王灿点了点头，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再度问道：“那么，我再问你，后厨的一口炒锅需要多少钱？做一顿饭菜，譬如八人一桌的饭菜，市场价大致需要多少钱，成本又会是多少，需要多少菜才能够八个人吃。”
“不知道！”
李承乾再度摇头。
他忽然发现，自己所知道的还很多。
有太多太多的不知道。
王灿又继续道：“罢了，酒楼这里，看样子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一问三不知，那么我现在问你，匠作坊内的铁矿，是多少钱一斤？”
“不知！”
“开采铁矿，需要人工成本如何？”
“不知！”
“运输铁矿，又需要多少成本？”
“不知！”
“打铁过程中，一般情况下的冶炼，会有多少的损耗？”
“不知！”
“一件成熟的铁器，就比如一柄剑锻造出来，整个流程下来，需要多少的成本？”
“不知！”
……
两人一个询问，一个回答。
李承乾无一例外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他如今已经是满头大汗，而且是大汗淋漓，甚至于后背都已经被浸湿了。
他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无知，这些事情一丁点都不知道。
完全是懵了。
李承乾回答的时候，那原本昂首挺胸的样子，此刻已经像是打了霜的茄子，彻底的蔫了，再也无法昂起头，反倒是稍稍垂下了脑袋。
太惨了！
他回答得太差了！
连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出来。
王灿看着低下头的李承乾，说道：“我看你这两日，还是一副颇为自得的样子，一副很是明白了的样子。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不足了吧。”
李承乾颔首道：“先生，弟子知错了。不过弟子这里，却是有一个疑问。”
王灿道：“说吧。”
李承乾道：“弟子现在是太子，以后是要继承帝位的人。弟子是皇帝，那么眼下知道这些价格，真的有必要吗？”
王灿说道：“你的这个问题，着实是有些肤浅。甚至于，你的这个问题，还有些没脑子。不过念在你年少，那也就罢了。”
李承乾听着王灿呵斥的话，并没有什么恼怒的，只是说道：“请先生释疑。”
王灿说道：“简单的一个道理，这宫中都有御膳房吧，都有去采买的人吧。难道，宫中下面的人报上来是多少，你就批准多少？你就没有考虑过，下面的人会欺上瞒下。可如果你知道这才大米，以及其余柴米油盐的价格，宫中的人能欺瞒你吗？”
“肯定是做不到的。”
“再放大了说，朝廷需要粮食赈灾。要购买粮食，即便是灾年粮价上涨，但涨幅也是有限度的，可是官员直接报上来一个天价。如果你不知道，也就批准了，还认为官员办差辛苦。可如果你知道呢？”
“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王灿侃侃而谈，继续道：“同样的道理，譬如铁矿，譬如冶炼武器，你都门清儿，所以一应的价格，一应的损耗等，你都是知道。那么朝中大小事务，需要开支多少钱，需要多少钱处置，那么你自己都能做到心中有数，也就不会被人欺骗。”
“如果你事事不知情。”
“还沉浸在下面的官员办事辛苦了，殊不知，办事辛苦赚得也多。”
“这是确保你耳聪目明。”
王灿说道：“为君者，最忌讳的，便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两眼一抹黑。那么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即便是你最为信任的人，也可能会欺瞒你。”
李承乾听到后，悚然一惊。
他终于明白了。
也清楚了王灿所说的意图，他郑重道：“老师的提点，弟子明白了。虽说弟子的时间不长，但弟子会全力以赴，把所有都能够了解到，做到心中有数。”
王灿颔首道：“你明白就好，因为这些，也就是所谓的人生阅历。因为你经历过，因为你懂得，所以没有人能够瞒你。如果你什么都不懂，那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顿了顿，王灿继续道：“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借此让你知道。凡事，自己要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因为你多了解，也就有了认知，如果不了解，也就什么都不知道。总之，要养成这样的习惯，多听一听，多了解了解。不至于让自己，是两眼一抹黑，反倒还要认为自己是什么都知道，那才是最可怜的。”
李承乾郑重向王灿揖了一礼，说道：“先生的教诲，弟子记住了。”
王灿摆手道：“记住了就下去吧。”
“是！”
李承乾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第2094章 李世民的欢喜
皇城内，宫殿中。
李世民正在看书，不过看书的时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之所以如此，原因很简单，李世民正等着李承乾的书信。
从前几日开始，李承乾每天晚上，都要让人送一封书信进入宫中，总结一天的事情。对于此，李世民是极为欢喜的，尤其是看到李承乾的书信，他真切体会到了李承乾的成长。
不再是那昔日少不更事的孩子。
而是懂得了更多。
李世民最为担心的，便是李承乾作为太子，完全没有地方上的经验，对于外面的事情半点都不知道。
作为一个太子，这是决不允许的。
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意味着，可能事事被人蒙骗。
李世民不同。
李世民本身崛起于微末，征战沙场，对地方上的事情了如指掌。甚至于物价的高低，李世民也是知道的，但李承乾自幼生活优渥，却是办不到。如今李承乾在王灿的教导下，了解百姓的艰辛，了解百姓的疾苦，这是大好事。
别说是李世民欢喜，长孙无垢也一样。
为李承乾的懂事而欢喜。
以往这个时候，李承乾都已经让人送来了书信，但今天这书信却还没有送回来，让李世民颇有些挂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李世民的等待中，却是长孙无垢也来了。
李世民笑道：“观音婢，你怎么来了。”
长孙无垢说道：“陛下，往日这个时候，你都已经带着承乾的书信到后宫了。今日，却迟迟不来，妾身挂念，便来了。不知道，承乾的书信送回没有。”
“还没有！”
李世民摇了摇头。
长孙无垢道：“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世民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不过承乾的安全，那肯定没问题。毕竟王灿的实力，那是极强的。”
长孙无垢想了想道：“承乾跟着王灿做事，或许有事儿耽搁了吧。”
两夫妻聊天，静静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约莫过了一刻钟，便有侍从进入，急忙道：“陛下，太子的书信送回了。”
“呈上来！”
李世民立刻吩咐一声。
这一刻，李世民、长孙无垢都有些激动，毕竟每天看儿子的书信，都已经养成了习惯。
内侍递上了书信后，便转身离去。
李世民拆开书信，和长孙无垢一起看书信，两人看着书信上的内容，都是颇为欢喜。因为书信上，是李承乾今天所做的事情。
今天的书信中，李承乾讲了更多，有对于柴米油盐的了解。因为李承乾是真正一个人去了柴米油盐买卖的集市，仔细的了解了一番。
晚上的时候，又了解了诸多铁矿等的购买渠道等。
也和王灿有了交流。
所以今天送入的书信中，才稍稍晚了一些。
两夫妻看完后，李世民感慨道：“观音婢，承乾这孩子，是真的成熟了。年纪虽说不大，但处理事情的思路，以及对于事情的了解，都很是不错，也愿意深入了解其中的问题。他这个太子，已经很合格了。”
长孙无垢道：“承乾能有今日，都仰赖于王灿的教导。若非是王灿，便不会有承乾的今日。这一切，都是王灿的功劳啊！说起来，承乾也有诸多的老师，虽说其余老师的教导，也是不错的，但是对于承乾启发最大，能有最大影响，甚至于促成承乾成熟的，以及让承乾形成了对事情有自己见解的人，还是王灿。”
李世民笑道：“所以，这就是让承乾到王灿身边学习的原因。承乾借着在父皇膝下尽孝的机会，在王灿的身边学习，这是大好事。”
长孙无垢道：“可惜的是，青雀却是吃了闭门羹。”
李世民一听到李承乾，脸上的笑容也是消失，转而一副惋惜的样子，道：“青雀这小子，虽说聪明，却是小聪明。原本以为，这小子很不错的，如今看来，却是过于浮躁了。这小子啊，不让朕省心。”
长孙无垢叹息道：“青雀的确是错过了一个天大的机会，王灿这小子，不论是才华，亦或是胆略，还是其他的，都是厉害无比。青雀如果跟着王灿一起，那是真正能学到知识的。可惜，他却是过于自以为是了。”
李世民颔首道：“观音婢所言有理。”
顿了顿，李世民开口道：“观音婢，我有一个想法。”
长孙无垢道：“陛下请说。”
李世民面色肃然，沉声道：“青雀这小子，曾经一直念着他聪明，也很是体贴人。所以，一直留着他在长安，没有让他去封地赴任。但如今看来，却是有些溺爱他了。过于溺爱他，导致了他有些无法无天了。所以，早些让他去封地，也能让他醒悟。”
长孙无垢听到后，略微沉默。
李世民道：“怎么，观音婢不愿意吗？”
长孙无垢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您膝下其他的儿子，尚且都已经去了封地，焉能因为青雀是妾身所出，就区别对待。其实此前，妾身就已经劝说过陛下，请陛下让青雀去封地。可惜，陛下却是不愿意。如今陛下提出来，自是好事情。”
李世民道：“那么先前你沉默是什么意思呢？有什么顾虑么。”
长孙无垢道：“妾身之所以有顾虑，是因为青雀这小子，性子颇为跋扈，有些无法无天。妾身担心他去了封地后，没有人能管得住。所以妾身的想法，是希望即便是他去封地赴任，也要安排一个刚直严厉的老师随行，能够管住青雀。”
李世民哈哈一笑，道：“这一点，观音婢就不必担心了，朕会安排妥当的。每个皇子，都有师傅教导，青雀这里自然是一样的。所以，观音婢倒是不必担心。”
长孙无垢道：“如此妾身就放心了。”
李世民话锋一转，道：“观音婢，朕想的是，明天上午，咱们干脆去一趟王灿的酒楼。虽说太子的书信上，说得很是不错。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得亲自看一看。”
长孙无垢道：“陛下所言甚是，明天我们就去一趟。妾身也是好奇，承乾这小子，在酒楼的后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副姿态，是怎么做事的。”
李世民道：“对啊，这书信上说得不错，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是要看一看才知道。”
长孙无垢道：“既如此，那就明天上午去一趟。”
两夫妻聊着天，其乐融融。
一宿过去，翌日清晨。
李世民早早的去早朝，待早朝结束后，李世民早早回到了后宫，更换了一身常服后，便和长孙无垢一起离开了宫中，往永兴坊去。
两人都是易容换服。
一抵达了后，李世民直接安排人找了李悠，毕竟李悠是知道李世民夫妇的。李悠一见到李世民夫妇后，先是向李世民行礼，后又说了王灿在后院的事情。
李承乾在后厨，但王灿却是在后院的。
李悠带着李世民夫妇到了后院，交给王灿后，便告辞离开。
李世民笑道：“王先生，承乾的教导，多亏了你。承乾这小子，能有现在，那也是你的功劳，朕在这里，向你道谢了。”
李世民在王灿面前，一贯是不端架子的，他双手合拢，郑重向王灿行礼。
王灿却也是坦然承受了。
对李世民，王灿可是没有什么畏惧之心的。
李世民话锋一转，便道：“我们夫妇今天来，其实来意很简单，就是想看一看，承乾在酒楼做事情。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虽说承乾书信中，有诸多的描述，但是，也要看一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灿笑道：“陛下既然说了，那么我安排人，让你们到后厨附近，观看太子做事情。不过你们这一身衣服，却是要再更换一下。这样的衣服，太过于显眼了。”
李世民道：“多谢王先生了。”
王灿当即就喊来了人，让人送来了衣服，等李世民、长孙无垢更换了一身的衣衫后，便让人带着两人往后厨去。
王灿看着两人离去，却是笑了笑。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而李世民、长孙无垢两夫妻，如今已经更换了衣衫，悄然到了后厨的一个角落中。两人在角落没有人关注，也没有人去管，毕竟是得了吩咐的。
李世民、长孙无垢两夫妻的目光，却已经是落在了李承乾的身上。
后厨的李承乾，一系黑色衣服。
这是后厨的标配。
而且，李承乾如今已经是忙碌起来，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也不知道李世民夫妇来了。
不过李承乾如今，在后厨已经是习惯了的，且上上下下都熟悉了。他一边忙碌时，一边和周围的人聊天。
聊天的内容，便是柴米油盐，以及诸多的蔬菜瓜果。
有蔬菜瓜果的栽种。
有柴米油盐的价格。
有稻米的栽种。
有瓜果的情况。
……
诸多的话语，在李承乾和众人的交谈中，被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听到了。夫妻两人，见自己的儿子游走于其中，显得极为熟稔，而且极为轻松，言谈举止也更是透着对诸多粮食瓜果的了解，内心也是颇为自豪。
这是他们的儿子。
第2095章 休假
李世民夫妇躲藏在暗中，一直在看着李承乾的一切。李承乾在后厨忙碌时，他们跟着在后厨，李承乾到前面端盘子时，他们到前面去。
尤其涉及到李承乾接人待物时，没有半点因为身份而骄傲，没有半点因为身份而看不起人。甚至于，遭到客人刁难时，李承乾都是耐着心思解释。
这样的李承乾，应对自如，不卑不亢。
没有半点的不自然。
这样的李承乾，令李世民夫妇为之自豪。
两人抵近正中午，便已经离开，悄然回到了宫中。夫妇两人一回到宫中，便开始传膳，让宫中的御膳房送上了中午的饭食。
夫妇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心情都是很好。
李世民说道：“观音婢，看到了承乾在酒楼的一切，朕便是彻底放心了。管中窥豹，可见承乾做其他的事情时，也一样是如此，肯定是一丝不苟，不会有一丝的懈怠。”
长孙无垢说道：“陛下，承乾能有现在，那都是你的功劳。若非是陛下让承乾到王灿的身边去，也不会有承乾的现在。”
李世民笑道：“其实，这是房玄龄的建议。”
长孙无垢道：“总归是好事情。”
夫妻两人聊着天，显得很是欢喜，而在两人聊天时，另一边的李承乾，却是还在忙碌，因为他每天中午到这个时候，都是最忙碌的时候。
在李承乾这样的忙碌中，时间一天天流逝。
转眼十天过去。
十天过去，李承乾在后厨和匠作坊内，已经是完全熟悉了。这一切熟悉起来，李承乾把方方面面都了解了一番，而通过这一事情，他对于世情的了解，也是了如指掌。至少当下的一个物价，李承乾是知道的。
这一日傍晚时分，李承乾忙完了手中的事情，他径直到王灿的书房去。
见到王灿，李承乾恭敬行了一礼。
十天时间过去，李承乾如今身体，一下长高了至少五公分，而且李承乾的身体也更是健壮了，虽说不见半点的肥胖，但身体素质，早就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已经是截然不同。
尤其李承乾的气质和曾经，截然不同。
虽说李承乾曾经，也是礼贤下士，也是极为谦逊的，但实际上，李承乾就像是一个外强中干的人，表面上光鲜，实则内心的底蕴不足。
可如今，李承乾或许在经史子集上，还远远不足，没有学到多少的经典书籍。但是，他对于世情的了解，对于当下物价的了解，对于整个大唐社会的基本概况，却是知道了。
知道了人情冷暖。
知道了生活不易。
知道了人生艰难。
而体会到了这一切后，李承乾对于底层的感触更甚。也更知道朝廷的一道命令，便会导致无数人家破人亡，便会导致无数人为难。
李承乾坐下来，询问道：“先生，弟子截止至今，已经在酒楼、匠作坊内完成了十天的事情。接下来，我们做什么事情呢？”
王灿开口道：“明天放你一天假，你想做什么，那就做什么。后天一早，便来到我这里报道，到时候，自会告知你做什么事情。”
李承乾道：“弟子明白了。”
王灿摆了摆手，李承乾便起身离开了。因为如今时间尚早，所以李承乾往李渊的地方去。虽说如今已经是傍晚时分，但李渊还没有忙完事情，都还在土地里面锄草的。
李承乾陪着李渊一起劳作，等两人忙完后，便带着李承乾去后厨用饭。
祖孙两人一起用饭，李渊问道：“承乾，你此前曾说，是十天一轮的。如今十天事情完成了，后续王灿是怎么安排的。”
李承乾道：“皇祖父，王先生说明天放假一天，暂时没有安排。具体的事情，得等到后天才知道。”
李渊笑说道：“休息一天也好，这段时间，你这一直忙碌，都黑了一些。不过这一段时间，也是壮实了一些。”
顿了顿，李渊道：“你明天打算怎么安排。”
李承乾说道：“这段时间，一直在王先生这里，没有回宫去。所以明天一早，孙儿打算回宫一趟，去看一看父皇和母后。同时，也去看一看老师。虽说老师如今，身体恢复了，但也不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李渊道：“回去看看也好。”
祖孙两人聊着天，气愤倒是融洽。等吃完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李承乾依旧是按照旧例，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入宫中，也在书信中说了明日要回宫的事情。
忙完后，洗完澡李承乾就早早睡下。
翌日，清晨。
一大清早，李承乾便早早的入宫去。
他如今回到了宫中，李世民是早早下了早朝的，便在宫中接见李承乾。李世民欣慰的看着李承乾，这隔了几天不见，李承乾又长高了一些，又长得精悍了一些，给人真正可靠的感觉。
尤其这长高了一些，一眼看去，半点看不到李承乾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给人的模样，像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尤其一张面颊，虽说依旧略显稚嫩，可一双眸子却是深邃睿智。
透着通透和明达。
李承乾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长孙无垢也在一旁的。
夫妻两人俱在。
李世民摆手道：“坐吧。”
“谢父皇。”
李承乾恭恭敬敬的道谢。
李世民说道：“你这段时间的书信，朕和你母后都看了。你能沉下来心来学习，很是不错。王先生是一个有才华的人，更是能力卓著。以朕的观点，王先生要治理一国，完全能治大国如烹小鲜，你如今有这个机会，不能错过了。”
李承乾道：“父皇教诲，儿臣谨记于心。能跟在先生的身边学习，的确是儿臣的幸运。跟在王先生的身边，弟子学到了很多。不仅是做人的道理，还有对大唐社会的了解。”
李世民颔首道：“你明白就好。”
顿了顿，李世民问道：“你皇祖父如今，在王家怎么样？”
李承乾道：“皇祖父身体很好，能吃能喝能睡，而且很是开心。”
李世民道：“那就好。”
对李世民来说，李渊是他内心最愧疚的地方，但这样的愧疚，是无法补偿的。如今李世民能做的，就是让李渊安度晚年。
长孙无垢则是道：“太子，说说如今在王先生身边的事情吧。”
“好！”
李承乾点头回答。
他在酒楼做事情，在匠作坊做事情，那都听到了许多有趣的事情。尤其李承乾如今，极为健谈，而且也没有了昔日那种面对李世民的惧怕，所以谈笑自如，和李世民、长孙无垢聊天，那是极为从容的事情，没有什么为难的。
一上午，大多都是李承乾在说话。
等到了吃了午饭，李承乾便离开了宫中，径直往李纲的府邸去。
如今的李纲，腰不疼了，腿不酸了，眼睛也不花了，整个人精气神是极好的。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李纲对王灿的感激更甚。
没有王灿，就没有他的现在。
所以李纲很是感激王灿。
当李纲得知侍从禀报，说太子李承乾来了，李纲带着人外出，亲自到门口迎接。把李承乾迎入了书房中，宾主落座。
李纲问道：“太子如今在王灿的身边，应该是极为顺利吧。”
李承乾说道：“老师怎么知道，会是极为顺利？”
李纲微微一笑，说道：“原本前段时间，越王因为得罪了王灿，被陛下勒令闭门思过。可就在前几日，陛下已经传旨，让越王前往封邑赴任了。原本越王早就该去封地的，如今陛下专门下令，可见必然是太子引发了什么事情，甚至于是太子得了王灿的赞许，真正得到了王灿的认可，然后陛下才会龙颜大悦。”
李承乾说道：“老师所言甚是，这一次在王先生的身边，的确是得到了王先生的认可。如今，很是顺利。”
李纲捋着颌下的胡须，颔首道：“不错，不错，这是好事情。”
李承乾道：“老师如今身体如何？”
“一切都好！”
李纲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如今正色道：“殿下啊，你要把握住如今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所以，好好在王灿的身边学习。”
李承乾道：“弟子明白的。”
师徒两人聊天，便没了什么忌讳的，所以这一点上，李承乾能够通过李纲，了解到朝中的时局变化，而且这都是有利于李承乾的。
李承乾是吃过了晚饭，才离开了李纲府邸，回到王家的。
因为是明天一早，才去王灿的院子，所以晚上的时候，他径直去了李渊休息的院子，和李渊一起聊天。
李渊好歹是曾经的皇帝。
那是真正的掌权者。
对于朝政等，那也是有深刻认识的，所以李承乾跟在李渊的身边，和李渊一起聊天，同样是能收获很多，而且能够知道天下的大局，知道朝廷的波澜起伏。
这是李承乾收获的。
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便是这个道理。
李承乾格外珍惜这样的日子。
到了很晚的时候，李承乾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休息，为第二天的事情做准备。
第2096章 军中操练
翌日，清晨。
王灿一大清早，天不见亮就已经离开王家，往宫中去。当王灿抵达皇城外，此刻还是天微微亮，时辰尚早。不过他进出皇城是不受限制的，所以当王灿来到宫殿中，李世民已经起来了，都已经开始处理政务。
李世民看向王灿，询问道：“王先生，你一大早入宫来，有什么事情吗？”
王灿说道：“陛下，太子随我学习，前面十天的训练，已经结束。今天，要开始新一轮的训练。这一轮的训练，是在军中进行。我这里，希望得到陛下的旨意，让我自由出入军中，以及安排太子在军中操练的事情。”
李世民道：“没问题，朕立刻拟旨。”
当即，李世民便铺开纸张，提笔写下了给王灿旨意的命令。
这一命令，是安排王灿到右屯卫去，而且让右屯卫大将军侯君集听从王灿的安排。一应事情，都准许王灿调度。
这是极大的特权。
不过李世民却放心，不仅是李世民对王灿放心，更因为这是有利于李承乾的，所以李世民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王灿接过诏令后，便起身告辞。
他回到王家时，李承乾已经早早在院子内等候多时。李承乾没有去敲门，一直在院子内等候，他原本以为王灿还没有起来，如今看到王灿，才知道王灿竟然是在外面的。
李承乾道：“先生！”
王灿道：“走吧，随我一起去吃早饭。”
李承乾点头应下。
两人径直去了府上的餐厅，吃过早饭后，便往军营去。两人去的军营，是侯君集执掌的右屯卫。在军队中，侯君集极有抱负，而且是站在李承乾一边的，坚定支持李承乾的地位。
当王灿带着李承乾进入，侯君集连忙向王灿行礼，又向李承乾行礼。
对王灿，侯君集是极为尊敬的。
他作为朝中的重臣。
知道朝中风向。
越王李泰被李世民安排去封邑赴任，李承乾的太子地位便得到了彻底的巩固。尤其他清楚这一事情，是王灿促成的。
如果没有王灿，便没有李承乾的现在。作为一个支持李承乾的人，侯君集自然也就对王灿礼敬三分。
侯君集行礼后道：“王先生，你今天带着人来，所为何事呢？”
王灿道：“侯将军，我这次来，是为了太子历练一事。自今天开始，太子变换身份，变成最普通的士兵李大郎，放到军中和将士一起操练。这一事情，由侯将军安排。”
说着话，王灿递上了李世民的诏令。
侯君集拿来看了后，道：“王先生，不管陛下有没有旨意，您的安排，我都执行。既然太子要历练，我自当安排。”
太子跟随王灿历练，这是好事情。
侯君集是乐见其成的。
王灿沉声道：“侯将军，你要记住，太子的身份绝对不能泄漏。而且太子的操练，你也不能干涉。不管下面的操练如何艰辛，环境如何艰苦，都不能插手。甚至于，该加强操练的，必须要加强操练，不能松懈。否则，便达不到效果。”
顿了顿，王灿又道：“侯将军，你应该清楚，太子既然来历练，是必须好好历练，绝对不能走过场的。否则，那就不必来。”
侯君集道：“王先生的教诲，我谨记于心，我不会干涉的。”
王灿转而看向李承乾，说道：“太子，接下来的十天时间，你便留在营地中。等十天后，便回到王家来。”
“是！”
李承乾恭敬应下。
对王灿，李承乾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因为有王灿，才有现在的他，而且李泰离开了长安，对李承乾来说，他更是心中去了一块大石。
王灿道：“就这么安排吧，我走了。”
说完，王灿转身就离开了。
李承乾看向侯君集，郑重道：“潞国公，接下来便拜托您了。”
侯君集道：“太子折煞臣了。”
他当即喊来自己的亲随，把李承乾安排下去。短短时间内，李承乾便到了军中，成为最底层的一个士兵，是最普通的士兵，没有半点的特权。
李承乾在军中，无人认识。
白天在军中的操练，倒没什么影响，李承乾承受得住。这个时候的李承乾，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于他觉得在军中，反倒颇为自在。
因为很轻松。
晚上休息时，李承乾是和一群人一处营帐的。
这才是考验的开始，几十上百人在一处搭建起来的大帐篷内，那滋味儿很是难受。尤其一些人白天忙碌后，晚上脱掉了鞋子，又不洗脚，一股味道便弥漫开来。
整个营帐中，有着无数复杂的味道。
让人难以适应。
李承乾本人，更不曾体验这样的感觉。此前他虽说去做事，但晚上回到王家休息，倒是没有什么的，现在留在军中，种种令人作呕的味道，让李承乾近乎是承受不住。
他近乎是要吐了。
李承乾这一刻，忽然明白了。
这就是考验。
是王灿准备的考验，如果单纯是白天的操练，李承乾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偏偏晚上的睡觉，这样的一个情况，让人难受，李承乾近乎承受不住。
然而，一想到这是王灿的用意，李承乾只能是咬牙忍着。
没办法，这是王灿的考验。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去，如何向王灿交差。在李承乾极力忍着的时候，旁边走来了一个身材魁梧壮硕的中年人。
这是李承乾所在的队正。
名叫傅大勇。
三十出头，相貌剽悍，站在李承乾的面前，宛如座小山般居高临下。傅大勇昂着头，很强势的道：“李大郎，起来说话。”
李承乾站起身，很平静的说道：“傅队正有什么事情吗？”
傅大勇道：“李大郎，知道军中的规矩吗？”
李承乾道：“什么规矩？”
傅大勇说道：“军中的规矩很简单，你刚到军营，俸禄得上交一半给我。白天吃饭时，你饭菜里面的肉，全部得给老子。”
李承乾道：“凭什么？”
他对傅大勇的规矩，完全是不赞同的，看不惯这样军中的事情。
傅大勇举起手中的拳头，冷冰冰道：“你说凭什么，自然凭我手中的拳头。你一个新兵蛋子，年纪不大，如今来了军中，自然是按照规矩办事。”
李承乾忽然笑了，也举起自己的拳头，道：“你有拳头，我也有拳头，凭什么让着你。我倒是要看一看，傅队正要怎么收拾我。”
傅大勇冷笑，并不言语，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
李承乾眼中精光一闪。
他不躲不避，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
两人的拳头瞬间撞击在一起，当拳头撞击的瞬间，李承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于李承乾脸上的神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傅大勇却惨叫一声，拳头散开，蹬蹬后退。他脸上神情无比难受，尤其十指连心，这手指上的疼痛，一波一波的传来，使得傅大勇近乎是忍不住要惨叫。
傅大勇一咬牙，忍着手指上传来的痛楚，道：“来人！”
一声令下，众人汇聚。
他麾下的十个士兵，全都汇聚在傅大勇的身边，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傅大勇道：“上，给我狠狠的收拾这小子。”
李承乾看到一个个缓缓走来的人，冷笑道：“怎么，你们这群人，曾经被傅大勇欺负了，现在要帮他欺负我？你们自己被欺负时，是什么感受，应该还记得的。现在，却要来当帮凶。亦或者，你们甘愿做一个走狗。”
傅大勇哼了声，呵斥道：“废话忒多，给我上。他一个刚来的新兵，不懂规矩我就教他规矩。给我收拾他，狠狠的收拾。”
其余人不多言，直接冲了上去。
傅大勇能作为队正，自然是有震慑力的，而且他手段狠辣，所以一个个士兵对他都是敬畏有加，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只是这十个士兵冲上去后，没有半点的用处。如今的李承乾，年纪不过是十一二岁，但实际上他的实力，纵然成年人也比不了。
更何况，这些都是普通士兵。双方一遇到后，只听砰砰的撞击声响起，一个个士兵纷纷被李承乾打翻在地上。
转眼时间，一切结束。
李承乾看着站在后方，脸上神情明显带着一丝惊恐的傅大勇，说道：“傅队正，现在你还要来教训我吗？”
“我，我……”
傅大勇说话有些结巴，但眼中掠过冷光，咬牙道：“李大郎，你真认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现在打了我的人，接下来，我会找其他的人收拾你。咱们，走着瞧。”
李承乾道：“你真是冥顽不灵，区区一个队正，便如此嚣张。”
傅大勇道：“我嚣张了，你能奈我何？我就不信，你一个小小的新兵，还能翻天了。我这军中，有好几个好兄弟。今晚上老子饶了你，明天白天的时候，我的兄弟会好好收拾你的。”
他不怕李承乾。
他不信李承乾敢打他，如果那样，傅大勇就可以处置李承乾。毕竟在规矩范围内，傅大勇是队正，权势是更大的。
第2097章 告状
李承乾却是伸出手，一把就摁在了傅大勇的肩膀上。在李承乾的力量下，傅大勇根本就动弹不得，尤其李承乾的力量，那是极强的。
五指力量收缩，使得傅大勇的肩膀都有钻心的疼，傅大勇想要挪动位置，避开李承乾的手，但李承乾的手指，死死箍着，使得傅大勇动弹不得。
傅大勇面色微变。
脸上多了一抹疼痛的神情。
他知道李承乾的实力强，尤其先前和李承乾一个较量，他的五指指骨现在都还疼。眼下被李承乾摁着，傅大勇面色一变再变，最终还是放狠话道：“李承乾，你要干什么？”
“给你一个教训！”
李承乾哼了声，显得极为强势。
他是右手摁在傅大勇肩膀上的，左手抬起，一巴掌就扇了出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
这一巴掌落下后，傅大勇的脸上，登时就浮现出鲜红的五指印，甚至傅大勇本身，更是被打得晕头转向的。
他恢复过来后，一咬牙，抬腿就要撞向李承乾，但李承乾却是提前预判。他箍住了傅大勇的手收回，右手成拳，狠狠砸了下来。
“砰！”
拳头砸在傅大勇的大腿上。
一拳下去，傅大勇惨叫一声，身体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不断惨叫。
拳头打在大腿上，直接打得大腿肌肉受伤，所以傅大勇才不断翻滚，好半响后，傅大勇才恢复过来，他看向李承乾道：“小崽子，你等着！”
李承乾说道：“我就等着你！”
说完，李承乾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床榻。虽说营帐中味道杂陈，但李承乾待了一会儿后，倒是渐渐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他直接就和衣而睡。
傅大勇见状，却是不甘心，他可是队正，是李承乾的顶头上司。可是现在，却被打得半死，不仅是面上被打了一耳光，连腿上也受伤了。
他伤势颇重。
傅大勇有心调集更多的人来。
不过看眼下的这个样子，他知道估摸着二三十人，都难以起到效果，眼珠子一转，便吩咐道：“走，我们去找张校尉。”
张校尉，是傅大勇的顶头上司，负责率领一营士兵。
张校尉，名为张富。
在军中也是一个老将了，是军中的中流砥柱，毕竟是主要的中层将领。
傅大勇来到张校尉的营帐中，他二话不说，扑通一声，推金山倒玉柱一样跪在地上，道：“张校尉，您要为小人做主啊！”
张富道：“何事？”
傅大勇正色道：“回禀张校尉，卑职的麾下，今天新来了一个士兵名叫李大郎。这小子初来乍到，性子急切，莽撞无比，也不懂规矩。卑职教导他规矩，但他却是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而且，还打伤了卑职，甚至于其余的人都打伤了。”
张富道：“真有此事？”
傅大勇道：“张校尉，您看卑职的伤，也就能知道了。卑职脸上，腿上，手指上，都受了伤的，还请您做主。”
原本傅大勇的打算，是明天纠集他的弟兄伙，一起找李承乾报仇。不过傅大勇想了想，李承乾的实力强，所以还得让张富出面。
张富心思一转，吩咐道：“来人！”
“在！”
营帐外的士兵进入。
张富说道：“去把傅大勇麾下的李大郎叫过来，本将有话要问。”
“是！”
士兵得令转身就退下。
傅大勇的内心，却是激动了起来。他之所以敢在张富的面前来告状，是因为军中都是他的人，即便是他威胁了李承乾，甚至等会李承乾说他要挟要俸禄的事情，傅大勇是可以不承认的，因为没有人会赞同李承乾的话。
没有人作证，那么李承乾的话就是污蔑，这就是傅大勇底气。
不一会儿，李承乾进入。
张富一看到李承乾的瞬间，眼中掠过一抹惊讶神色，更是无比震惊。
这是太子啊！
李承乾不曾见过张富，问题是，张富曾在皇城做过事情，后来调到了这里来，所以张富远远看到过李承乾。
尤其李承乾虽说更换了衣衫，那气质和眉眼，简直没有半点的区别。
忽然，张富想到了一事。
上午的时候，他曾外出了一趟，等到下午回来，他曾接到侯君集的命令，侯君集让他仔细注意一个名叫‘李大郎’的士兵，仔细关注，有事情随时禀报，而且一旦是涉及到‘李大郎’的，完全不需要禀报，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直接去汇报。
一想到这里，张富内心就明白了。
分明是太子来体验军中生活。
否则，不至于侯君集亲自安排，不至于是侯君集专门给他打招呼。
张富心思转动，压下了要向李承乾行礼的心思，端坐着不动，他看向了李承乾，说道：“李大郎，本官得了傅大勇的检举，说你目中无人，更是殴打上司，把傅大勇打成了这个样子。而且，还殴打其余的同僚，可有此事？”
“有！”
李承乾想都不想，直接就应下。
张富道：“你有什么想说的？是否要辩解一番。”
李承乾正色道：“张校尉，卑职所谓的殴打同僚，还打了傅大勇，其实原因很简单。傅大勇带着人来勒索卑职，说每个月的俸禄，要让我上交一半给他。而且，白天的饭菜中，所有肉食都得交给傅大勇。卑职不从，就发生了冲突。”
“诬陷，这是诬陷！”
傅大勇眼神锐利，大声的高呼。
他正色道：“张校尉，这一事情，绝对是李大郎的诬陷。草民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过这样的事情，还请张校尉明鉴。”
张富哼了声，说道：“这个事情倒是容易，本将立刻抽调人来询问。”
傅大勇一听，顿时慌了神。
他不明白张富为什么还要询问，但这是傅大勇绝对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傅大勇开口道：“张校尉，请您明鉴，这哪里还需要调查。您看卑职以及其余将士的身上，一个个都带着伤，这些都是李大郎造成的。这个小子，简直欠收拾。”
李承乾淡淡道：“傅大勇，你颠倒黑白的本事，到真不错。”
傅大勇道：“我说的是实话。”
李承乾看向张富，道：“请张校尉明鉴。”
张富淡淡道：“你们两人的恩怨矛盾，自然会调查清楚的，不着急。”
他没有拆穿李承乾的身份。
原因很简单，侯君集都没有明说，他如果拆穿了，就得自己背负责任。而且眼下，也是他在李承乾面前，刷印象的好机会。
张富便不再说话了。
李承乾心中也多了一抹期待，因为张富看起来不像是傅大勇一边的。
傅大勇却是有些慌了。
他的事情，经不起调查。
傅大勇正色道：“张校尉，这个李大郎，不仅是桀骜，而且不听话。张校尉，这一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调查，直接处置了就是。”
张富淡淡道：“傅大勇，你如果不说话，没有人拿你当哑巴。究竟你是来申冤的，还是来指挥本官的？”
傅大勇听到后，见张富的语气有些严厉，吓得打了个寒颤，连忙道：“张校尉，卑职就是来申冤的，不敢指使张校尉。”
张富哼了声，不再多言。
傅大勇的内心，却是有些紧张，不过他还是有些底气，因为军中的将士，一贯是不多嘴不多说什么的，所以他只能等着，期待着营帐中的人，不会泄露他的底细。
时间一点点流逝。
约莫一刻钟，就有士兵进入，在张富的耳旁低声说了一番话。
这是打探到了消息。
张富也知道了傅大勇敲诈的事情，他看向傅大勇，沉声道：“傅大勇，你当真是来申冤的，不是来恶人先告状的。”
“是，是申冤的。”
傅大勇的内心，紧张不已。
因为在当前的情况下，傅大勇是别无选择的，只能是硬着头皮扛着。如果现在，他承认是自己恶人先告状，岂不是摆明了要利用张富，到时候他的境遇更惨。
张富听到了傅大勇的回答，却是冷冷道：“来人！”
“在！”
登时就有士兵进入。
张富吩咐道：“把傅大勇给本官拖下去，先杖责二十军棍。”
“是！”
士兵拉着傅大勇就往外走。
这一刻，傅大勇懵了。
傅大勇心思转动，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他是真的被发现了。否则，不至于张富直接就下令要处置他。在这一情况下，傅大勇也不敢再坚持了，他立刻道：“张校尉，卑职错了。卑职恶人先告状，是恶意对付李大郎，请张校尉绕了小人吧。”
这一刻，傅大勇已经是认怂了。
在棍棒面前还不认怂，那么等会儿挨了打，那才是真正的凄惨。
张富冷冰冰的道：“现在，你承认是自己恶人先告状。”
“是，是，我承认。”
傅大勇说道：“张校尉，是我欺负李大郎。这一次的事情，是我意图借助您来处置李大郎。我有罪，恳请张校尉出发。”
张富沉声道：“你当然是有罪的，你担任队正，简直是丢人。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拖下去，这一次不是杖责二十，是杖责三十军棍，给我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