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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一方     回到三国的特种狙击手txt下载     回到三国的特种狙击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突破,射杀纪灵(2)

    王灿目光炯炯,眼中精光闪烁,令人生畏。

    感受着身体内的一丝丝暖流,王灿心中兴奋不已,此时他右手握着长弓,好似长弓与自己融为一体一般,玄奇无比。伸手从背后的箭囊中取出一支弓箭,王灿将弓箭搭在弦上,瞄准了刚刚穿过纪灵脑袋后射在大树上的弓箭,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令人畏怖的气息。

    “嚓咔”

    黑黢黢的天幕下,沉沉的天际一道炸雷响起,一抹璀璨的雷电划过天空,照亮了整个黑夜。闪电照亮了夜空的瞬间,周仓的瞳孔一缩,他分明看见了王灿手中的弓箭箭头上流淌着一股异样的光芒。

    “嗡”

    王灿凝视着前方的弓箭,手一松,搭在弓弦上的弓箭瞬间飞了出去,顿时弓弦震动的声音响起,霎那间,又是砰的一声,那颤动不已的弓弦竟然在弓箭射出之后崩断了,王灿看都没看一眼手中断裂的弓弦,而是紧紧盯着射出的弓箭,那弓箭如坠落的流星一般,飞射而出,直奔钉在大树上的弓箭。

    “嚓!嚓!”

    尖锐锋利的箭头破入钉在大树上弓箭的箭杆中,将箭杆一分为二,瞬间,弓箭便穿透了箭杆,砰的一声钉在了大树之上。

    “哈哈哈”王灿朗声长笑,眼中闪过丝丝得意之色。

    “娘的,这感觉还真不错!”王灿心中叹息一声,他的箭术终于又上了一层,不仅速度更快,力量更大,而且命中率更加精准了。

    若是换做前世的狙击手王灿,也就能够射中钉在大树上的弓箭,想要从箭杆中央破入弓箭内部,绝没有可能,如今将太平要术真武秘籍中的第一组图画练成之后,竟然增加了这么大的效果,让王灿太兴奋了。

    甩了甩臂膀,王灿感觉臂膀有些发酸。

    不过这点酸疼对正兴奋无比的王灿来讲,简直可以忽略倒不计。

    周仓眼中露出诧色,心中对王灿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等次,他归顺王灿的时候,虽然佩服王灿的抱负,同时也被王灿描绘出来的蓝图所吸引,但是这仅仅是让周仓对王灿心有好感罢了,真正让周仓归顺王灿的原因是周仓不愿意继续隐居山林,在山林中继续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因此,周仓才会归顺王灿。

    现在,周仓发现王灿竟然也是身负绝学的人,他心中的惊讶不可谓不大。

    武艺达到纪灵这样的水准,已经是能够察觉到危险,并且能够及时做出反应,正如纪灵拎着三尖两刃刀站在官兵营寨门口的时候,王灿放冷箭偷袭纪灵,弓箭射向纪灵的时候,纪灵便感知出来了,可是现在王灿竟然能做到无声无息的瞬间射杀纪灵。

    这样的箭术,已经非一般的百步穿杨所能形容了。

    周仓走上前去,眼中带着一抹钦佩:“主公箭术精进,真是可喜可贺啊!”

    裴元绍也是托着狼牙棒走到王灿身前,瓮声瓮气道:“主公的箭术太厉害了,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啊,那纪灵这么嚣张,竟然被主公轻轻松松的解决了,真是让人欢喜啊,嘿嘿,末将佩服!”

    王灿淡淡一笑,他能够感受到两人话语中的真诚,以及一丝敬畏。

    实力,这就是有实力的好处!

    王灿前世是特种狙击手,长期带在军营中,也明白军队中,实力为尊,想要说话,旦凭实力。尤其是周仓、裴元绍这样的沙场老将,这样的念头更是根深蒂固。

    昔年汉武帝时,卫青被武帝赏识,年纪轻轻便已经是汉武帝的心腹爱将。攻打匈奴的时候,卫青被武帝任命为车骑将军,第一次统领大军攻打匈奴,可以说卫青是汉武帝拔擢的将领,乃是天子近臣,军中将领都应该巴结卫青,但是当时的军中宿将李广却不买卫青的帐,认为卫青是靠卫子夫的裙带关系成为的将军,没有真实才华,不愿意听从卫青的命令。

    原因无他,卫青一无战功,二没有展现出军事才华。

    换句话说,就是因为卫青在军队中没有展现出过人的实力,李广才会轻视卫青。

    王灿便如卫青一般,仅仅是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周仓,这还不足以让两人归心,想要彻底的收服俩人,还得拿出足够的实力,才能让周仓、裴元绍心服口服。

    王灿心中明白俩人所想,微微一笑:“好了,只不过是杀死了袁术麾下的一个大将纪灵罢了,不用这么激动。论实力,当今武将,还得数吕布、关羽、张飞、赵云等等,这些人才是当世的绝世武将。”

    周仓点点头,却又猛地摇头:“主公,吕布、关羽、张飞,这三人末将和老裴倒是有印象,同时也见过这三人出手,确实是威势无匹,所向无敌,但是主公所说的叫赵云的人,末将却没有耳闻,当世武将当中有这一号人么?”

    “这?”

    王灿心中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此时赵云还是一个小校尉,没有天下皆知。

    赵云扬名天下,乃是曹操、刘备大战的时候,赵云为救恶斗在长坂坡七进七出,才有了赵云的威名,而此时的赵云仍旧是公孙瓒麾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校尉,还没有展现出绝世的武艺,周仓、裴元绍不似王灿知晓三国历史,自然没有听过这个人了。

    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世上却是有这么一个人,武艺绝伦,英姿潇洒,而且这个赵云的武艺确实很厉害,至少眼前的纪灵绝不是赵云的对手。”

    周仓点了点头,没有反驳王灿的话,但是眼中却露出不信的眼光。

    王灿也不继续辩驳,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以赵云的能力迟早会有崭头露角的一天。

    他笑了笑,话题一转,道:“纪灵已经被杀死了,他麾下进入山林中的五百官兵已经没了威胁。况且这密林深处,到处都是我们提前准备好的陷阱,对付五百官兵绰绰有余,想来过了这么久,应该解决所有的官兵了吧!”

    裴元绍说道:“主公,这些陷阱都是末将带头准备的,不会有问题,官兵肯定已经彻底解决了,主公就放心吧!”

    王灿笑道:“好吧,召集士兵集合!”

    裴元绍嗯了一声,食指和大拇指伸入嘴中,一吹气,顿时一声声响亮尖唳的声音在树林中不停地回荡着,朝远方传去。王灿曾经向裴元绍学过如何把两根指头放入嘴中后,如何吹出声音来,但是学过几次,终究还是没有学会,便停了学习的心思,但是心中还是欣羡不已。

    一刻钟的时间,黄巾士兵陆陆续续的聚集到王灿、裴元绍、周仓大战纪灵的地方。

    望着躺在地上的纪灵,黄巾士兵纷纷露出惊讶之色,低声私语着。

    半个时辰后,所有的士兵都聚集在了一起,同时禀报了情况。纪灵带来的五百官兵全部被杀,没有一个活口,但是黄巾士兵也死伤了二十余人,这也是靠王灿早就设计好的陷阱,才能够完全将官兵伏杀,若是让官兵与黄巾兵肉搏战,恐怕又是另一个结果了。

    一番轻点下来,周仓麾下的二十个人只是伤了一个,没有一个死亡。

    王灿麾下七十多人,竟然只剩下五十多人,不得不说周仓麾下的二十个老兵经验丰富,战斗力更加强大。虽然伤了一些,王灿还是满意的点点头,道:“今天辛苦大家了,休息一晚上,明天赶回汝南城。”

    命令下达之后,王灿又让士兵挖了一个坑,将纪灵埋葬了。

第17章 途中偶遇

    淅沥沥的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树林中散发着一股潮意和枯枝烂叶**的气息。第二天,火红的太阳又重新挂在了天上,一缕缕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枯黄的枝叶洒落在树林中,将树林照耀得灿灿生辉。

    日上中天,接近中午的时候,王灿才率领一众黄巾士兵慢腾腾的返回汝南城。

    因为鲍鸿四千士兵疲乏不堪,到达汝南之后,肯定不可能直接攻打汝南。

    再者王灿麾下一百余人急吼吼的回到汝南,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而且刘辟、龚都二人镇守汝南城,王灿便带着大军缓缓而行,本来大半天便可以回到汝南的路程,王灿却带着一百人走了两天的时间,都还没有返回汝南城,仅仅是行进到汝南城富陂县。

    官道上,王灿一众人缓缓前进。

    突然,一个黄巾斥侯飞速的跑到王灿跟前,拱手回答道:“大人,前方有山贼在劫掠前往其他地方的路人,这些人抢劫路人,同时也挡住了军队前进的道路。”

    王灿笑道:“这群山贼还没有发现我们?”

    斥侯回答道:“没有,这群山贼正在劫掠,而且被抢劫的百姓中还有一些年轻美貌的女子,估计那些女人要被抓到山贼窝里面当压寨夫人了。”

    语气中,斥侯多了一丝遗憾可惜,好似恨不得他自己将那些年轻美貌的女子抢走。

    王灿目光一冷,扫视了斥候一眼,冷哼一声。

    那斥侯身体一颤,瞬间明白王灿心中不高兴了,赶忙转移话题说道:“大人,那群山贼光天化日出来抢劫,怎么处理?”

    王灿道:“带路吧!”

    “诺!”斥侯回应了一声,便转身到前方带路去了,王灿回头招呼了裴元绍、周仓一声,俩人飞快的跑了上来,跟上王灿的脚步,裴元绍瓮声瓮气的问道:“主公,前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仓也点点头,目光望着王灿露出询问的神色。

    王灿微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裴元绍,戏谑笑道:“老裴啊,你今年二十有四了吧?”

    裴元绍嗯了一声,点点头,眼中露出疑惑,王灿平时都是直呼其名,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亲热起来了?

    “嗯,这就好!”

    王灿哈哈大笑一声,然后将手中的长弓拿在手上,吆喝一声:“走,看戏去!”

    转过三个弯道,朝前方行进了五百米之后,王灿终于看到了斥侯所说的山贼抢劫,这群山贼约有三十余人,各个衣衫褴褛,手中拿着破旧的战刀、生锈的铁叉、木棍等等武器。山贼中,唯有头上裹着璞巾,手上拿着一把蒲扇的瘦削中年人穿着一件完整的天青色长袍,同时站在山贼中,手中拿着一柄亮堂堂钢刀,正不停吆喝的壮汉着装稍微好些。

    看两人的装束,很容易明白一人是狗头军师,一人是山贼头领。

    “女人,全部带走;男人,全部杀死!”

    手中拿着蒲扇的瘦削中年人冷冷一笑,小小的眼睛死死盯着其中身材较好的几个女人,眼中露出淫、邪之色,他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大声喝斥道:“抓紧时间,抓紧时间,赶紧的,诶,难得下山一趟,你们怎么就这么笨啊,把那些女人都带上,那些男人和小孩都杀死,不留活口!”

    “桀桀这次可是有好几个美人,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瘦削中年人小眼睛死死盯着被圈在一起的几个身材稍好女人的胸部和屁股上,啧啧称叹,喉咙处咕咚咕咚的响个不停。

    山贼头领望着圈在一起的女人,眼中也露出炙热的神情。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这些山贼可是喜欢的紧。

    这群百姓都是身上背着包袱,准备举家搬迁的人,却不想遇到了下山的山贼,被团团围住,此时百姓中的成年男人一个一个的被杀死,剩下的只是一些女人和小孩,小孩躲在女人的怀中,眼中露出惊惧之色,可是山贼杀死成年男人后,目光又露在了小孩之上,这些孩子都已经开始懂事了,因此山贼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孩子。

    山贼首领提着刀,缓步朝女人中身材最好的女人走去。

    那女人约莫二十六岁,面容清丽,一张瓜子脸宜喜宜嗔,似有无限风情。她怀中护着一个约莫九岁的小男孩,男孩身体紧绷着,一脸倔强的神情,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缓步走来的中年人,眼中露出一抹恐惧的眼神一闪而逝,但是瞬间又被狰狞之色取代。

    “嘿嘿,没想到老子会遇到这样的女人,真是好运啊!”

    他拎着刀,一边笑,一边盯着女人的脸,眼中的**丝毫不加掩饰,那如狼似虎般的眼神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推倒在地上揉捏一番,但是他的目光落在女人怀中的小男孩身上的时候,望着那男孩狰狞的神色,心中一颤,随即又冷笑起来,小屁孩一个,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还这么拽,嘿嘿,老子送你上西天。

    女人望见男人狰狞的神色,以及眼中不加掩饰的**,心中更加害怕。

    她猛地站起身来,朝对面的壮汉冲去,又朝怀中的男孩儿大吼一声:“阿蒙,快跑,快点跑!”

    可惜女人的力量太小,根本没有给壮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是被壮汉一把抓住手腕儿,然后往怀中一带,便将女人拥在了怀抱当中,他伸手摸了摸女人细腻的皮肤,嘴中啧啧称叹一声,说道:“等老子杀了那个小孩,再让美人儿好好享受一番无穷乐趣!”

    男人嘿嘿一笑,便抱着女人朝男孩走去。

    那男孩面露狰狞之色,却没有被壮汉吓到而转身逃跑,而是捡起地上的石头,大叫一声,飞快的朝壮汉冲了过去。

    壮汉啧啧一叹,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但是却举起了手中的钢刀,朝男孩劈了过去,壮汉怀中的女人嘶吼一声,一张俏脸霎那间变得惨白,晶莹的泪珠哗啦啦流淌下来,她闭上了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咻”

    就在壮汉钢刀扬起的时候,一丝轻微的弓弦震动声传来,瞬间一支漆黑色的弓箭飞射而出,直奔壮汉而去,那壮汉刚举起手中的钢刀,还没来得及落下,额头上一支漆黑色的弓箭已经穿透了过去。

    “哐当!”

    壮汉手中的钢刀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眼中充满了惊愕,勉强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满脸笑容的青年手中拿着一柄长弓,满脸不屑的神情。他嘶吼两声,似乎是发泄着心中的愤怒,但是脑海中穿来的阵阵痛感让壮汉眼前一阵黑暗,片刻之后,壮汉眼中充满不甘的神情逐渐消散,最后没了神采,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男孩跑上来,见躺在地上的壮汉一动不动,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但是瞬间又被坚定地神色所取代,扔掉手中的石头,捡起壮汉掉落在地上的钢刀,走到壮汉面前,一边大吼着,一边劈砍着壮汉的身体,钢刀很重,男孩拿起来有些吃力,但是男孩却不停地大喊着,劈砍着壮汉的身体,好一会儿,男孩才扔掉了手中的钢刀,一头扑到女人怀中,哇哇大哭。

    此时壮汉的身体已经被男孩劈的不成人样,惨不忍睹。

    王灿缓步走来,望见男孩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男孩胆量确实不错。

第18章 吴下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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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一头扑在女人怀中,嗷嗷大哭,哭声中还带着一丝颤音。

    一个九岁的男孩,居然能够不怕死的拿起石头朝三十多岁的壮汉冲去,其胆色非一般人能够比拟,即使是许多成年男人和男孩比较,也黯然失色。不过男孩发泄完之后,脑中剩下的便只有恐惧了,脸上带着畏惧的神情。

    王灿心中一笑,这才有一点小孩的样子,要真是杀了人之后,还能保持冷静,他真是要怀疑男孩是否也是穿越的人来。目光转向满脸震惊的山贼,王灿眼中满是冷意,左手握住长弓,右手从后背箭囊中捻起一支漆黑色弓箭,对准了山贼中身穿天青色长袍的狗头军师。

    中年狗头军师神色一惊,旋即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想也不想,狗头军师转身撒腿就跑,慌忙中连手中的蒲扇也扔在了路上。

    狗头军师心中害怕,同时也知道后面射箭的人箭术精准,便想了一个主意,他向前跑的同时身体左右的来回晃动,想要扰乱王灿的视线,但是王灿冷冷一笑,若是这点难度都能影响到他的箭术,他还真不配做狙击手,狙杀敌人了。

    王灿目光停留在狗头军师身上,微眯的双眼陡然一睁,嘴中大喝一声:“杀!”

    霎那间,弓箭咻的一声射了出去,箭头瞄准了正在快速奔跑的狗头军师。

    “噗!”

    一声清脆如刀子剔骨的嚓嚓声音传来,漆黑色的弓箭破入狗头军师的脖颈上,一穿而过,弓箭穿过脖颈之后,又飞行了一段时间,才落在了地上。王灿射出弓箭之后,瞧也不瞧狗头军师一眼,继续搭弓射箭,弓箭又瞄准了一群还停留在原地不动的山贼。

    “咻咻咻”

    一支支漆黑色弓箭射出,箭箭致命,每一箭射出都会带走一个生命。

    那一脸惊愕,面容清丽的女人怀中的小男孩已经停止了哭泣,时不时的哽咽一声。男孩睁大了眼睛,眼中带着浓浓的好奇之色,同时还有一丝崇拜。男孩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转,随着王灿弓箭的射出而转向弓箭对准的人,看着每一支弓箭射中一个山贼之后,男孩眼中便闪过一抹异彩。

    一群山贼,被王灿一个一个的射杀,剩下的一些山贼纷纷逃窜,想要逃跑。

    王灿头一偏,朝身旁的周仓、裴元绍点点头,顿时周仓和裴元绍招呼着麾下的士兵朝逃窜的山贼冲去,那些逃窜的士兵跑的远的被王灿的弓箭射杀,还没来得及逃窜的士兵被冲上去的黄巾士兵砍翻在地。

    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的山贼全部被杀死了。

    官道上,汩汩鲜血流淌在地上,使得地上的沙石都浸泡成了血红色。

    王灿收回手中的弓箭,目光瞟了一眼怀抱男孩的女人,便又收了回去。处理完山贼的事情后,王灿一声令下,麾下的士兵便集合在一起,王灿伸手指了指身体仍自颤抖不已的一群女人,朝周仓、裴元绍说道:“周仓、裴元绍,你们两人觉得应该怎么处理这些女人。”

    周仓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同时眉头微微皱起。

    难道主公想吧这些女人都带走?周仓沉默了片刻,终究是摇了摇头,叹息道:“主公,这些人刚走到这里便被山贼抢劫,遭受了无妄之灾,男人都死了,孩子活着也被吓得不轻,只剩下孤儿寡母孤零零的,怪可怜的,我看给他们一点银钱,让他们走吧!”

    裴元绍也沉声道:“主公,祸不及妻儿,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放他们离开吧!”

    王灿冷峻的笑容璀璨一笑,满意的说道:“很好,你们看得很明白,我们虽然被称作黄巾贼,却不能够自甘堕落,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们是贼,但不同于流匪、山贼,山贼能够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但是我我们不能,我们杀的只是我们的敌人,不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想要在乱世中谋一份基业,需要的不仅是军队的强大,更加需要的是民心,民心,才是立足之本。”

    周仓神色愣了愣,顿时反应过来王灿是在考验他,他神色严肃,一脸的凝重之色,朝王灿拱手道:“主公仁德,末将佩服!”

    裴元绍望了望周仓,又望了望王灿,眼中露出一抹似懂非懂的神情。

    王灿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裴元绍,心中叹息一声这黑货纯粹就是一个憨人,他缓步走到站在一起的女人们面前,让士兵拿出一些银钱分给活下来的女人,和声道:“再等四五个小时,天就快黑了,你们赶紧赶路吧,这路上荒山野林的,最好是能够天黑之前赶到落脚的地方,不要呆在山林里面,再碰到山贼就不好了。”

    “多谢官老爷,多谢官老爷!”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大人仁慈,好人会有好报的!”

    …………

    一个个女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叩谢王灿,然后纷纷带着孩子离开了。

    一刻钟的时间,战战兢兢的一众女人带着孩子离开了,可是那长相清丽的女人以及男孩却留了下来,站在路上没有离开,那男孩一脸的倔强,眼中露出浓浓的期待,而女人脸上却满是无奈的神情,望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男孩,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阿蒙,既然都决定了,那就去吧!”

    清丽女人轻轻的揉了揉男孩的小脑袋,柔声说道。

    男孩点点头道:“娘亲,你放心吧,孩儿不会轻易放弃的。”

    说完之后,男孩大步朝王灿走去,走到王灿面前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在了王灿身前,高声道:“将军,吕蒙举家搬迁,途中遇到山贼,幸好将军相救,吕蒙和母亲才幸免于难,吕蒙目睹将军神技,想要拜在将军门下,肯定将军垂帘,收小子为徒。”

    王灿惊愕道:“你想拜我为师?”

    吕蒙道:“是的,小子诚心拜将军为师,肯请将军收留。”

    王灿一脸惊愕,望着吕蒙稚嫩的小脸,以及大眼睛中露出的倔强眼神,心中颤动了一下,但是瞬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小子是吕蒙?王灿瞳孔一缩,这小孩居然是白衣渡江,一举伏杀关二爷的吕蒙,王灿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但是瞬间有平静了下来,他急忙问道:“你的名字真叫吕蒙?”

    吕蒙肯定的点头道:“当然了,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自然是吕蒙了。”

    王灿噗嗤一笑,这厮小小年纪,口气蛮大的嘛。

    不过,王灿脸上却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人小鬼大,却也不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容,问道:“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拜我为师?”

    吕蒙一听,一张圆嘟嘟的小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良久,吕蒙才道:“我不怕死,很听话,很勤奋,很能吃苦的。”

    周仓、裴元绍俩人哈哈大笑,眼中充满了笑意,他不过俩人看吕蒙的目光却充满了欣赏。王灿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托起吕蒙,说起来,吕蒙的回答算是比较中肯的了,他笑道:“好,说得好,小小年纪,颇为不凡。这人啊,不怕不聪明,就怕不能够吃苦,不够勤奋。”

    “学生拜见老师!”被王灿扶起的吕蒙一听,小脸上满是笑容。

    吕蒙人小,心思却不小,他听明白了王灿的话,一躬身,朝王灿恭敬的拜道。

第19章 鲍鸿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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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豫州,汝南城。

    鲍鸿率领四千官兵,趁着夜色到达汝南城后第二天,便迫不及待的率军攻城。

    官兵攻城,龚都、刘辟只能被迫应战,俩人都听说了纪灵也在官兵里面,因为害怕纪灵出手,刘辟和龚都打起仗来都是战战兢兢,非常害怕纪灵会拎着三尖两刃刀追着两人一阵乱砍。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官兵中,没有纪灵的身影。

    俩人也是心思狡猾之辈,没见到纪灵的身影,明白纪灵肯定是被什么事情羁绊住,不能分身前来,而唯一能够牵制纪灵的人只有王灿,肯定是王灿拖住了纪灵,纪灵才无法赶到汝南城。攻打汝南的官兵中没有纪灵,只有一个朝廷的下军校尉鲍鸿,刘辟、龚都二人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没有了之前的战战兢兢。

    因此,鲍鸿攻城的时候,刘辟、龚都便一改风格,不守城池,而是采取主动进攻。

    两军交战,互有胜负。

    不过一番交战下来,鲍鸿却只有第一天上午与刘辟、龚都大军交战的时候,稍微占了一点便宜。等到第一天下午的时候双方打成平局,第二天上午、下午交战的时候,黄巾贼悍勇非常,鲍鸿率领的汉军开始节节败退。第二天上午交战之后,官兵军营当即后撤五里,待等到下午的时候,军营又后撤十里,整个官兵军营士气低下,似是被刘辟、龚都二人打怕了一般,连正面交战都不敢了。

    刘辟、龚都二人连胜两战,好战的心开始膨胀起来了。

    鲍鸿越往后撤,刘辟、龚都二人便紧紧跟着鲍鸿,想要一举歼灭鲍鸿率领的官兵。

    实际上,鲍鸿、龚都二人也都觉得和鲍鸿交战太过激进了,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由不得二人不拼命去追赶鲍鸿,只有在王灿拖住纪灵的时间内,二人率领士兵打垮鲍鸿的军队,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去对付随后赶来汝南城的纪灵。否则,一旦纪灵率领军队抵达汝南城,刘辟、龚都二人连抵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不是不抵抗,而是抵抗不住!

    是夜,汝南城外十五里。

    黄巾贼军营,刘辟坐在大帐右侧第一位,龚都坐在大帐左侧第一位,俩人之下,依次是军中的校尉、千夫长、百夫长等一众黄巾将领,刘辟和龚都二人红光满面,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喜悦,龚都目光扫了众人一眼,道:“诸位,因为王灿王百夫长主动请缨,率领七十余黄巾勇士拖住纪灵,才使得我们能够这么顺利打败鲍鸿,如今鲍鸿节节败退,诸位有何妙计,能够一举解决鲍鸿。”

    龚都也点点头,和颜悦色的说道:“今夜我和龚将军召集你们前来议事,就是为了商量如何解决鲍鸿,然后整顿士兵,迎战纪灵的事情。诸位畅所欲言,不必有所保留,也不用担心我和龚将军会因为你们说错了话就治你们的罪,放开了说便是。”

    龚都、刘辟话音一落,大帐中,便开始嗡嗡的响起众人的议论声。

    只是讨论的人虽然很多,却没有人站出来说话,因为这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情,说对了,打了胜仗,自然是好处多多。可是说错了话,而刘辟、龚都一旦采取了错误的建议,打了败仗,那就是丢脑袋的事情了。

    营帐中的校尉、千夫长都是老兵油子了,自然不会上去踩雷。

    反而是,王灿的老对头刘利,这货眼中充满了兴奋,他起身朝龚都、刘辟拱了拱手道:“刘将军、龚将军,卑职请战!”

    刘辟眉头一扬,问道:“你为何请战?”

    刘利拱手道:“鲍鸿被我军打得溃不成军,节节败退,如今正是官兵士气低下的时候,而我黄巾儿郎却是气势高昂,恨不得拿起手中的钢刀砍向官兵。这时候,正是主动攻击官兵军营的大好机会,因此,卑职请战,率领麾下士兵夜袭鲍鸿!”

    刘辟点点头,笑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本将却想问一句,你麾下一百人,如何夜袭?”

    刘利眼神闪烁,咬咬牙道:“将军,卑职麾下已经接近两百人,不是一百人!”

    刘辟愣了愣,眉头一皱,旋即偏头看向身边的亲兵侍卫董方,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董方瞄了刘利一眼,眼珠子一转,低头在刘辟耳旁低声道:“将军,这两天和鲍鸿交战,军队中,许多百夫长被官兵杀死了,刘利将那些死去的百夫长麾下的士兵拉拢到了他的麾下,因此聚集了两百人。”

    刘辟眼中厉色一闪而逝,脸上却带着和煦的笑容,问道:“刘百夫长,你麾下能够有两百人,很不错,但是想过没有,鲍鸿可还有三千余官兵,你能偷袭成功么?”

    刘利支支吾吾的,知道刘辟生气了,立即请罪道:“这个,这个……卑职狂妄,请将军恕罪!”

    裴元绍毫不忌讳的呵斥道:“你当然狂妄,居然不请示上官,便随意扩军,这是你该做的么?这做人得本分,若是一心想着出头却不做实事,恐怕总有一天祸事会落到头上的,你可明白了?”

    刘利冷汗涔涔,连忙道:“明白了,明白了!”

    说完之后,刘利退回了坐席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有了刘利的插曲儿,营帐中嗡嗡的讨论声逐渐停了下来,寂静的营帐中沉寂的发冷,所有的人都一言不发,不是低着头,就是望着刘辟、龚都二人,眼中露出期待之色,那眼神,龚都、刘辟想要让他们发言,都感觉到不好意思。

    最终,还是龚都说话了。

    龚都看向刘辟道:“老刘啊,鲍鸿那狗娘养的被咱们打怕了,营中肯定会做好防备的,就算我们前去扰营,估计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干脆这样吧,让士兵们好好地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的时候,再率领大军攻打鲍鸿,争取一鼓作气打败鲍鸿,你看如何?”

    “嗯,这也不错,明日一定要打败鲍鸿。”刘辟蒲扇大手一挥,脸上闪过一丝激动。

    顿了顿,王灿又说道:“不过,我们也应该做好防备,有备无患嘛,鲍鸿那斯被我们打的溃不成军,说不定会搞偷袭的,咱们派兵埋伏在军营中,若是鲍鸿派军来袭的话,还能打鲍鸿一个措手不及,若是鲍鸿不派人来袭营,便让今晚埋伏的人明日休息便是。”

    龚都点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本来是集思广益的会议成了龚都、刘辟俩人商量事情,不过刘利却也得到了一个好处,临走的时候,刘辟让刘利率领麾下的两百黄巾士兵埋伏在军营左右两侧,这就是刘辟先敲打一下刘利,现在又给刘利一点甜头了。

    夜,越来越深,整个夜幕下,除了噼噼啪啪燃烧的火把,一片寂静。

    突然,寂静的黑夜下,一阵夜莺的鸣叫声传来,紧接着一支支火箭射入黄巾大营中,引起了一阵阵的骚乱,让寂静的黑夜变得骚乱无比。

    “哒哒哒”

    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群黑压压的官兵疯涌而来,趁着黄巾士兵军营骚乱的时候,冲了进去,与黄巾士兵厮杀在了一起,鲍鸿跟在官兵身后,眼中一丝狠辣之色一闪即逝,他咬了咬牙,跟着士兵冲进了黄巾军营。

    “哈哈,狗官终于来了!”

    突然,黄巾军营中,一声大笑从军帐中传来。

    龚都手持钢刀,身穿铠甲,飞快的跑出了营帐,站在了士兵前方,大声道:“狗官,你的死期到了,老子等你许久了,嘿嘿,明年的今夜便是你的祭日。”

    龚都话音落下,前一刻,还骚乱无比的军营瞬间整齐了起来,军营中,本来已经休息的士兵全都飞快的跑了出来,这些士兵都是和衣而睡,身旁放着兵器,因此知道官兵袭营后,没用多少时间,便集合在一起了。

    鲍鸿这时神色惊讶,面色惨白,大声喊道:“上当了,上当了,撤,赶紧撤!”

第20章 鲍鸿的野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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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鲍鸿大吼一声,手中的战刀一挥,便带着官兵往后撤退。

    这时候,埋伏在军营两侧的黄巾士兵起了作用,刘利身先士卒,手中战刀连连劈砍,那些赶忙后撤的官兵无心恋战,根本不理会刘利,一时间,竟然出现了刘利战刀所过之处,竟然无人能敌的情况。

    刘辟、龚都兴奋无比,双眼通红,此时两人已经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追击鲍鸿,彻底击败鲍鸿。

    刘利也很兴奋,因为他杀了好多官兵,这些都是战功。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刘利如遭雷击,差点跳脚骂娘。因为龚都率领士兵飞快追赶鲍鸿的时候,居然让刘利率领麾下士兵镇守大营,这个命令让刘利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晕倒在地上,但是龚都有令,刘利也无法反对,只得怏怏的呆在大营中,双眼望着追击官兵的士兵,一阵眼红,一阵叹气。

    黄巾士兵一路追赶,鲍鸿率领官兵不停后撤,一路上,死伤的官兵越来越多。

    鲍鸿被黄巾士兵追击,他也不笨,果断的带着士兵朝树林中逃去,一旦进入树林,被黄巾追杀的可能就笑了一些,而且树林中树木林立,更加能够躲过黄巾的追击。

    刘辟、龚都杀红了眼,也不管前方是什么地方,直接率领士兵冲进了树林,继续追杀官兵。一路上,刘辟看着散落在树林中的钢刀、盔甲,眼中的笑容越来越浓,他吆喝一声,招呼着身边的士兵赶紧追杀官兵。刘辟手中钢刀闪烁,一个又一个官兵倒在了刘辟刀下,此时刘辟已经成了一个血人,浑身上下都是猩红的血迹,刘辟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儿郎们,随我杀,杀敌二十人,封什长;杀敌五十,封百夫长;杀敌两百人,封千夫长!”刘辟手中战刀连连劈砍的时候,大声吼道:“生擒鲍鸿着,赏十金,封偏将军;杀死鲍鸿者,赏十金,封校尉。”

    霎那间,所有的黄巾士兵沸腾了,疯狂的朝官兵冲去。

    跑在后面的官兵一个不留神,便被黄巾士兵杀死了,至于跑在前面的官兵,手中的武器和身上的铠甲都已经扔掉了,飞快的奔跑着,想要摆脱身后如狼似虎般的黄巾贼,鲍鸿跑得最快,他回头望了一眼死伤惨重的官兵,眼中闪过一抹悲伤,但是看到黑压压的一群黄巾贼兵的时候,眼中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逃,继续逃!

    鲍鸿一刻不停留,带领士兵在树林中不停地穿梭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黑黢黢的天际缓缓地露出了一丝光芒。

    一道金灿灿的光芒自东方天际迸射出来,璀璨的金光探了出来,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奔跑了一夜,此时龚都、刘辟都不知道杀了多少的官兵,同时也不知道追逐到了什么地方,但是刘辟、龚都却兴奋无比,因为前方不远处,鲍鸿已经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奔跑了。

    龚都双眼通红,眼中布满了血丝,大笑道:“狗官,你的死期到了,乖乖受死吧!”

    刘辟咧开嘴桀桀一笑,脸上充斥着胜利的希望,他握紧了手中的钢刀,一步一步的朝远处的鲍鸿走去。

    鲍鸿看了身后宽阔的官道一眼,心中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刘辟、龚都站在树林边缘,眼中闪过一丝笑容。

    这群憨货,终于上钩了。

    他眼中充斥着血色,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望着一群黄巾贼,大吼道:“龚都、刘辟,你们两个黄巾贼都恨不得将我杀死,可惜啊,追杀了一夜,连本将的一根毫毛都没收伤到,现在,该本将出手了,本将也时时刻刻想着杀死你们,占据汝南城,成为一方郡守。如今本将终于快要成功了,哈哈……你们大言不惭的说明年的今日是本将的祭日,但是本将却要说明年的今日是你们的祭日!”

    鲍鸿大笑着,大声吼道:“儿郎们,出来杀敌了!”

    一声大吼,传遍了整个官道,浑厚的声音在空中不停地回荡。

    哗啦啦的一阵声响,官道旁,一个个身穿铠甲,手持弓箭,腰间悬着钢刀的官兵从杂草丛中跑了出来,站在鲍鸿的身后。

    刘辟看着疯涌出来的官兵,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一群官兵而已,只要冲杀过去斩杀刘辟,这场战成就赢了。

    “儿郎们,刘辟就在前方,随我杀,杀,杀”刘辟一声大吼,手持钢刀冲向了对面的弓箭兵,龚都也是大吼一声,手中钢刀抡起,便率领着麾下的黄巾士兵朝对面冲去,只要冲过了弓箭的射程,黄巾士兵就有胜利的希望了。

    但是,鲍鸿好似丝毫不惧,反而露出一抹兴奋地神情。

    “咻,咻,咻”

    弓箭破空,一支支漆黑色弓箭飞射出去,如同瓢泼大雨一般撒落,瞬间形成了一道道细密的箭墙。

    “噗,噗,噗”

    一支支弓箭射入黄巾士兵身上,锋利的箭矢破开肌肉,射入骨头内,发出一声声叮叮脆响,被射中的士兵好运的仅仅是射到大腿上、肩膀上、手臂上,运气差的直接被弓箭射中面门、射中心脏,瞬间倒在了地上,再没有起来。

    一波一波的黄巾士兵躺在了地上,再也无法站起,一波一波的黄巾士兵又涌了上去,前赴后继。

    三千余黄巾士兵,眨眼间,就死伤了一千余黄巾士兵。

    不过,死伤一千余黄巾士兵之后,刘辟、龚都率领的黄巾士兵终于靠近了官兵,这时候官兵也停止了射箭,纷纷拔出腰间的战刀与冲上来的黄巾士兵交战了,两军交战,鲍鸿砍杀着黄巾贼兵,杀红了眼,而龚都、刘辟却被一群官兵给围住了,脱不出身来。

    双方都是卯足了劲,想要杀死对方。

    时间似流水一般,两个时辰一晃而过。

    此时战场的厮杀已经显现出了端倪,龚都、刘辟一方剩下八百多黄巾士兵,但是却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八百多黄巾士兵,竟然有四百多黄巾士兵只是身穿黄巾士兵的衣服,而头上却系上了红绳。反观官兵一方,却只剩下五百士兵,只是鲍鸿却面带微笑,笑而不语。

    龚都扫了身后的黄巾士兵一眼,没有注意到士兵头上系的红绳,望着鲍鸿,大吼道:“鲍鸿,看吧,老子还有八百多人,你却只有五百多人了,谁胜谁败,你终于知道了么,嘿嘿,放心吧,你死之后,你的尸体我会安葬的,不过是露天葬,哈哈哈……”

    刘辟盯着面带微笑的鲍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因为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事情,若是鲍鸿快要失败了,会露出欣喜的笑容么?

    鲍鸿嘿嘿一笑,道:“龚都,你真是让人很讨厌啊,可惜,你快要死了,诶,看在你都要死了的份上,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好好看看身后头上系了红绳的黄巾士兵,这些是你们的兵么?他们不是你的兵,而是我的病,嘿嘿,觉得惊讶了吧,你现在只有四百多黄贼了,而我却又九百余士兵,这一次死的人是你们,不是我。”

    裴元绍猛然回头,张大了嘴巴,又转身望着鲍鸿,眼中充满了惊讶。

    什么时候,身后的黄巾兵竟然是官兵了?

    鲍鸿看着裴元绍惊愕的神情,笑着解释道:“你以为我带着一千五百多士兵在树林中穿梭了一晚上是吃饱了撑的啊。我这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了让我的士兵能一举端掉你们的军营,这些士兵杀死你们士兵后,换上了你们的军服,跟了上来,然后慢慢的杀掉你们的人,嘿嘿,我的计谋不错吧!可惜啊,一晚上,你们都没有察觉到黄巾兵的变化,只是认为死伤的黄巾兵是被我的士兵杀死了一些,却不知道是跟在你们身后的‘黄巾兵’杀的,哈哈哈……我让你们连胜几阵,如今却能够一起杀死你们,怎么样,感觉很舒服吧,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们都去死吧!”

    鲍鸿一声令下,将龚都、刘辟绕在一起的官兵顿时冲了上去。

    九百余人冲杀四百黄巾贼,龚都、刘辟二人站在中心死死抵抗,想要脱身却没有机会。

    “老子和你们拼了!”龚都惨叫一声,肩膀上被砍了一刀。

    他大吼一声,奋力冲向了官兵,手中战刀接连劈砍,霎那间,好几个官兵死在了龚都手中,可惜蚂蚁多了咬死象,龚都纵然厉害也熬不住一群官兵围。杀没过多久,龚都身上便留下了十多道刀痕,一抹刀光闪过,龚都胸口被钢刀穿透,再也没有了活下来的机会。

    刘辟也是情况危急,身上血迹斑斑,和龚都的情形差不多,但是刘辟手臂,大腿都受了重伤,刘辟没有了士兵保护,顿时,失去战斗力的刘辟被一把把钢刀砍中,顿时刘辟的身体便被砍成了一滩烂泥。

    鲍鸿眼见龚都、刘辟身死,眼中露出满意的神情。

    半个时辰的时间,所有的黄巾兵都死在了官兵的钢刀下。

    只是,在鲍鸿让士兵打扫战场的时候,他瞳孔一缩,分明看到了官道上,一百余人的黄巾士兵慢悠悠了走了过来。

第21章 杀死鲍鸿

    王灿一脸微笑,带着七十余黄巾士兵缓缓朝鲍鸿走去。

    眼见七十多给黄巾士兵走来,鲍鸿疲惫的眼皮跳了跳,想到麾下士兵跑了一夜疲乏不堪,心中也升起了一抹忌惮,但是鲍鸿的目光一转,落在了黄巾队伍中央的一辆马车之上,随即眼中露出一抹炙热的光芒,能够让黄巾士兵护送的人物,身份肯定不差。

    鲍鸿当然想不到马车里的人是王灿救下的吕蒙,只想着肯定是黄巾军中的大人物,才会有黄巾士兵随行。

    和龚都、刘辟交战下来,鲍鸿九百余人的队伍只剩下三余人,三百余人对战七十余人,胜算还是非常大的,鲍鸿心中想了想,便下定了决心,让士兵站在官道上,等候着黄巾士兵到来的时候,便立即出手。

    王灿眼中带着一抹笑意,距离鲍鸿越来越近的时候,眼中的笑容更甚。

    “鲍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距离鲍鸿五丈的时候,王灿手一挥,身后的士兵顿时停了下来。

    “你是?”鲍鸿正准备动手,但是听见王灿叫他,脸上满是错愕的神情,他根本不认识对面的黄巾贼将,怎么会又见面了?

    王灿笑道:“鲍将军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鲍将军忘记了葛坡的事情,我可是清楚地记得鲍将军、纪将军率领大军在葛坡安营扎寨,准备休整一天再前往汝南城。那天夜晚,我率领士兵三次到军营营寨前去拜访鲍将军,然而鲍将军实在是太过热情,为了等我,居然连睡觉都睡不安稳,最后只得连夜率领士兵赶往汝南城。诶,没想到鲍将军竟然把我忘了,真是让人失望啊!”

    “哈哈”

    王灿话音一落,身后的士兵就爆发出大笑的声音,尤其是周仓、裴元绍,脸上更是笑成了一朵花。

    鲍鸿怔了怔,随即反应了过来,冷哼道:“你是那天晚上三次偷袭军营的山贼?”

    “山贼?”王灿撇撇嘴,摇头道:“诶,鲍将军真是俗人一个,我怎么会是山贼呢,这话多难听啊,我和麾下的士兵可是鲍将军最想见到的黄巾贼,今天能够在这里见到鲍将军,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鲍鸿一阵无语,这家伙脸皮还真厚实。

    但是鲍鸿瞬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纪灵率领五百官兵前去追杀黄巾贼了,怎么眼前的黄巾贼都已经返回了汝南城,而纪灵却没有返回,难道……?鲍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了平静,若是纪灵被眼前的人杀死了,袁术知道后,肯定会迁怒于他的。

    “杀,一定要杀死这些黄巾贼,然后占领汝南城,夺得战功!”

    鲍鸿心中泛起一阵杀机,占领汝南城已经成了鲍鸿最重要的事情,不能让黄巾回到汝南城,否则有了城中的黄巾贼守城,鲍鸿凭借麾下剩余的士兵想要攻城简直是难如登天,鲍鸿心中打定主意之后,同时通红的双眼盯着马车,似乎是想要透过马车的门帘,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杀!”

    鲍鸿突然拔出腰间的战刀,大吼一声,身后的三百余士兵纷纷手持钢刀冲了上去。

    王灿一怔,没想到鲍鸿会突然下令。不过王灿还没有反应过来,裴元绍、周仓两人已经拎着手中的武器就冲了上去,周仓手中金背大刀左劈右砍,带起一抹抹金灿灿的刀罡,刀罡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周仓可不是龚都、刘辟那样不入流的武将,一身武艺精湛,尤其是手中一柄金背大刀,大刀所过之处,鲜血飞溅,肢体横飞。

    相比于周仓的快速狠辣,裴元绍简直是一个人形机器。

    狼牙棒每一次砸下,都会有一个官兵的脑袋如同西瓜一般被砸碎。

    两个凶人,如同两柄尖锐的刺刀刺入官兵阵营中,使得官兵胆寒不已,一时间,狼牙棒和金背大刀所过之处,竟然无人抵挡,但是周仓和裴元绍却冲向了官兵,那些官兵畏惧于周仓、裴元绍的凶威,纷纷后退。

    “杀,上去给我杀,杀了那两个黄巾贼将,赏百金,封将军!”

    鲍鸿跺脚大吼道,他麾下三百十余人,和黄巾贼刚刚一交战就被吓到了,这样的仗还打个毛啊!鲍鸿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绕过周仓、裴元绍,直接朝马车奔去,他心中想着马车中肯定是黄巾的大人物,只要擒住了马车中的人,那两个凶人也就解决了。

    王灿眼见鲍鸿冲来,好整以暇的拿起长弓,瞄准了跑过来的鲍鸿。

    鲍鸿正飞快的接近马车,突然感到一阵危险,抬头一望,只见王灿搭弓射箭,一直漆黑色弓箭倏忽之间飞射而出,朝鲍鸿胸去,鲍鸿想也不想,身体一蹲,往地上一滚,一下往前滚了三四米,距离马车又近了许多。

    “嗡”

    又是一支弓箭飞射而来,弓箭又急又快。

    这一次鲍鸿双手撑在身后,刷的一下向后滑了近两米的距离,他很想朝马车的方向滚去,但是弓箭堪堪射在他身前一点点,若是往前滚,肯定会被弓箭射中,无奈之下,鲍鸿只能往后退却。

    “嗡”

    弓弦震动声再次响起,漆黑色弓箭对准了半躺在地上气虚喘喘的鲍鸿。

    王灿摇摇头,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鲍鸿的身手,也就是和龚都、刘辟一个档次的,上不得台面。王灿一箭接着一箭,每一支弓箭都堪堪射在鲍鸿身前一寸的地方,让鲍鸿不得不后退,三支弓箭下来,鲍鸿已经后退了五六米,离马车越来越远了。

    急切中,鲍鸿突然拽起地上一个早已经死去的官兵,挡在身前,然后朝王灿冲去。

    “还真是愚蠢啊,可是一具尸体,够吗?”

    王灿哂笑一笑,右手迅速从后背箭囊中捻起一直弓箭,搭在弓弦之上,一股暖流缓缓地在手臂上流淌着,王灿整个人好似化身为一支巨大的弓箭,只听见嗡的一声脆响,漆黑的弓箭应声而出,这一次,弓箭的速度又急又快,而且带着巨大的力量,锋利的箭头刺破了一层层空气,发出刺耳的嘶啸声,眨眼间,弓箭便射中了挡在鲍鸿身前的官兵胸口。

    “噗”

    弓箭破入官兵身体后,速度停顿了一下,但是又继续前进着。

    “啊”一声惨厉的吼叫声从鲍鸿口中喊出,鲍鸿张大了嘴,眼中露出惊愕的神情,低头看着穿透士兵身体的弓箭,弓箭已经有大半射入鲍鸿的胸口,箭头上巨大的力量使得鲍鸿身体内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我不甘啊!”

    鲍鸿感觉浑身一阵无力,挡在鲍鸿身前的官兵没有了力量支撑,砰的一下瘫软在了地上。官兵摔倒在地,射在官兵身体内和鲍鸿胸口处的弓箭嚓咔一声断裂开来,弓箭断裂瞬间使得鲍鸿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猩红的鲜血从胸口处汩汩流溢出来,鲍鸿伸手捂着胸口,想要阻止鲜血的流溢,但是根本无法停止鲜血的流淌。

    突然,马车车帘掀起,一个小脑袋自车帘中钻出,男孩脑袋望着王灿,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扫了一眼纷乱的战场,目光落在鲍鸿身上,见鲍鸿胸口处插着一支断裂的弓箭,嘿嘿笑了笑,男孩刚要说话,马车中一只纤细滑腻的手伸了出来,摁住男孩的脑袋,便将男孩拉进了马车。

    鲍鸿望见男孩,心中一阵发苦。

    果然,马车中有大人物,那肯定是黄巾贼护送的人,鲍鸿心中带着不甘,眼中的神采渐渐变得灰暗起来,最终身体一阵颤抖,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鲍鸿至死都不知道马车中根本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一个小男孩罢了。

    王灿见鲍鸿一死,大吼道:“贼将已死,降者不杀!”

    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官道,官兵本就被裴元绍和周仓两个凶人杀怕了,都害怕被裴元绍和周仓杀死。此时王灿一声大吼,如同天籁之音在官兵耳中传来,顿时,被杀怕的官兵纷纷丢下武器,跪在地上求饶。

    局势瞬间变化,官兵兵败如山倒,没有了抵抗能力。

第22章 立威,掌控汝南

    第一更,三千五,求收藏、花花。

    ########

    汝南城,郡守府。

    大厅,大战之后活下来的黄巾将领分别坐在大厅左右两侧。

    王灿坐在大厅左侧第一位,刘利坐在大厅右侧第一位,两人下方各自坐着一众黄巾将领,虽然王灿、刘利都是百夫长,可实际上王灿和刘利的实力却被不低于一些校尉、城门守将,因此所有的人都坐在两人下方,但是却没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

    刘利一脸的得意,身后两个壮汉杀气腾腾的盯着王灿,那眼神好似恨不得喝王灿的血,吃王灿的肉一样。

    和刘利一样,王灿身后也站着两个黑脸大汉,这两人自然是周仓和裴元绍,如今刘辟、龚都身死,汝南城内局面复杂,稍不注意便可能陷入危险当中,因此王灿将周仓、裴元绍带在身后,负责保护自己的安全。

    王灿眼睛微眯着,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般。

    但是,坐在大厅中的诸将却不敢小觑这个面容清俊的年轻人,所有的将领都是知道王灿攻打鲍鸿、纪灵大军,而鲍鸿抵达汝南城,纪灵却留在了葛坡,肯定是王灿拖住了纪灵,才使得鲍鸿单独率军攻打汝南。如今王灿回来了,这些人隐约猜到纪灵肯定被王灿杀了,能够将袁术麾下大将杀死,这已经让所有黄巾将领在王灿的头上添加上了绝世凶人的称号。

    惹不起,自然就躲了。

    而王灿坐在左侧第一位,摆明了是要争夺汝南城,因此留守汝南城的将领都没有和王灿搅拌,唯一的便是逃回汝南城的刘利。

    王灿一言不发,坐在王灿对面的刘利却等不下去了。

    鲍鸿、刘辟交战,刘利从中谋取了许多利益,不说兵器、铠甲,单是麾下的士兵便已经从一百人,扩张到了四百人。尤其是昨天夜晚,龚都让刘利率领士兵镇守大营的时候,因为遇到官兵劫营,刘利带领麾下两百士兵逃回了汝南城,而其他镇守大营的士兵也跟着刘利逃回了汝南,这使得刘利麾下的士兵一下又增加了两百余人。

    实力的增长使得刘利野心大增,想要谋取更高的职位。

    这个时候,一个让刘利惊喜的消息在黄巾军中传了开来,刘辟、龚都被杀,汝南城没有了头领,这让刘利滋生了掌控汝南的想法。

    刘利一撩衣袍,从坐席上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中央,朝在场的校尉、百夫长等黄巾将领拜了一拜,拱手道:“诸位,刘将军、龚将军不幸遇难,我心中甚为悲恸,恨不得亲手宰了狗官鲍鸿,替刘将军、龚将军报仇雪恨,然而天不可无日,蛇不可无头,如今汝南城正处于风雨飘摇的时候,亟需一个人站出来带领大家重新振作起来,因此我提议,从在场的诸位当中选出一人出来带领大家,守卫好汝南城。”

    王灿这时候眼一睁,眼中眸光一闪,问道:“刘百夫长,你认为谁最合适?”

    刘利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这个不是我认为谁最合适,而是大家认为谁最合适,若是某些人自以为杀了几个人,取得了一点小小的战功,便要一意孤行,恐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若是犯了众怒,结果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刘利笑了笑,眼中却闪烁着冷冷的光芒。

    他便是要激将王灿,让王灿主动退出汝南城首领的争夺。

    那只王灿却不接着刘利的话往下说,而是反问道:“居然有人居功自傲?我怎么没有听说,是谁?谁敢一意孤行?又是哪些人不服?”

    “当然是你!”刘利一急,差一点就说了出来,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话说到嘴边又噎了回去。

    刘利冷哼一声,眼珠子一转,瞪着王灿,呵斥道:“王灿,我不跟你纠缠那些肮脏的事情,你不过是一个刚刚入伍的毛头小子,有什么权利问我?哼,论资排辈儿,在场的诸位兄弟都是你的长辈,论官职,你不过是小小的百夫长,还没有你说话的权利,赶紧退下,否则不要怪我无情了。”

    王灿坐在席上,依旧神色如常,古井不波,问道:“刘利,你也是百夫长吧?”

    “废话,当然是!”刘利哼了一声,但是刘利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堪。

    王灿是百夫长,没有资格说话,他也是百夫长,同样没有资格说话,这却让王灿抓住了痛脚,让刘利心中非常的不爽。

    王灿从坐席上站了起来,慢腾腾的走到刘利身前,不屑的说道:“我就奇怪了,你刘利是百夫长,而我也是百夫长,凭什么你刘利能够站出来说话,我就不能说话,难道因为我从军晚一些,就不让我这个百夫长说话了,哼,这是什么道理,你不就是想霸占汝南城,成为黄巾军的首领么?但是我却想问一句,你凭什么当首领,有什么能力当首领?”

    刘利神色一变,哼声道:“谁说我想当首领了,你这是污蔑!”

    “哦?”王灿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说道:“难道刘百夫长不想做首领,嗯,这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好了,刘百夫长坐下吧,既然刘百夫长不愿意做黄巾军的首领,就从我们这些人中选择吧!”

    王灿朝刘利摆了摆手,示意刘利赶紧退回去。

    “我呸!”刘辟愤愤道:“谁说老子不当了,老子就是要当首领,你待怎样?”

    王灿拍掌笑道:“哈哈刘百夫长,你自己想做首领就直接说嘛,何必要搞那些虚假的东西,说什么从在场的诸位中挑选,你给了大家希望,却又亲手将大家的希望给破灭,何必假惺惺的呢,再说了,你想当首领,却又让别人做出头鸟,到时候你当了首领,那些想做首领的人岂不是一个一个的都要被你收拾!”

    “哈哈”

    大厅中的一众黄巾将领听了王灿的话,低声大笑,低声议论着黄巾首领的事情,但是这些人脸上却带着一丝凝重,王灿的话使得一些蠢蠢欲动的黄巾将领的心又冷了下来,他们都是知道刘利、王灿是想做首领的人,若是站出来做出头鸟,万一刘利或者王灿当了首领,岂不是要被收拾了。

    一时间,安静的大厅变得嘈杂起来,讨论着汝南城首领的问题。

    刘利这时候恼羞成怒,一脸愤怒的神情,眼睛盯着王灿,一字一顿的说道:“王灿,你是铁了心思要和我争抢黄巾首领的位置了?”

    王灿摇摇头道:“你想做黄巾军的首领可以,但是只要你能说出你凭什么做汝南黄巾的首领,我就第一个支持你。”

    刘利闻言,心中顿时大喜过望,但是王灿接下来的话却让刘利更加愤怒起来。

    王灿笑着说道:“可是啊,我一想想,就觉得你根本没有能力担任汝南黄巾的首领,刘将军和龚将军率领大军追击官兵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率领麾下士兵逃跑,如同兔子一般飞快的逃回汝南城,你这样一个连救援刘将军、龚将军的胆量都没有的百夫长,又何德何能能够担任汝南黄巾的首领。再说了,当初鲍鸿、纪灵率兵攻打汝南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初鲍鸿攻城的时候,你在哪里?刘将军、龚将军面临困境的时候,你在哪里?一个只知道逃跑的人还想统帅汝南黄巾,谁敢跟着你混啊!”

    “好,说得好!”

    黄巾将领中,一个校尉大声说道。

    王灿回头望去,却是刘辟的贴身侍卫董方,王灿眼中露出惊愕的神情,怎么刘辟、龚都死了,董方却活下来了。

    此时董方站出来,朝在场的各位黄巾首领一拱手,说道:“王百夫长的话说到董方的心坎里面去了,昨天晚上我被刘将军留在军营和刘百夫长一起镇守军营,但是刘将军、龚将军率兵追赶鲍鸿后,没过多久,便遇到官兵袭营,当时刘百夫长连想都没想就带着士兵逃回汝南,而我与官兵交战后,因为没有后援支持,最终也只能逃回汝南,这样一个连上战场都不敢上的人怎么能统帅汝南黄巾呢,因此,我提议,由王百夫长接替刘将军的职务,统帅汝南黄巾,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好,好,我们同意!”

    坐在客厅中的黄巾将领纷纷点头,眼中露出认可的眼神。

    王灿先是率领七十余黄巾士兵攻打官兵,后又斩杀纪灵,斩杀鲍鸿,再又救回了刘辟、龚都的尸体,由王灿接任刘辟的位置,却也合情合理。

    刘利脸色一变,站在王灿面前,一挺腰板,怒道:“王灿,你想接任汝南黄巾,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铿锵一声,刘利腰间的战刀拔出,战刀对准了王灿。

    王灿冷声道:“刘利,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王灿身体微微偏移了一点,没有正面面对刘利的战刀,同时右手却握住了腰间的战刀。

    刘利冷声道:“说吧,当着众人的面,你奉我为汝南城黄巾首领,我饶你一命。”

    王灿心中冷笑,若是他肯定不会这么磨叽,直接挥刀砍人了,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话未说完,只听见铿锵一声,王灿右手突然拔出腰间的战刀,刀光一闪,刘利脖子上一抹血痕乍现,紧接着,猩红的鲜血便从血痕中喷溅出来。刘利一眼惊愕,伸手指着王灿,支支吾吾道:“你,你,你竟然……”

    话刚出口,刘利身体一歪,倒在地上抽搐不已,片刻后没了声响。

    刘利身后的两个壮汉见刘利被杀,眼中闪过一抹愤恨,俩人向前踏出一步,朝王灿冲过来,还没冲到王灿身前,周仓、裴元绍便拦住了俩人,周仓、裴元绍俩人拳头呼啸,三两下便制服了两个大汉。

    王灿朝董方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朝众人道:“我欲接任刘辟、龚都二位将军的位置,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在场的黄巾将领此时都明白王灿一家独大,没有人能反抗王灿。

    而且,王灿斩杀纪灵、斩杀鲍鸿,又带回了刘辟、龚都的尸首,战功赫赫,既有手段,又有胆色,这样的人继承刘辟、龚都的位置也是理所当然,在场的校尉、百夫长也是非常佩服王灿的。

    “拜见将军!”

    “拜见将军!”

    …………

    所有的黄巾将领单膝跪在王灿身前,大声呼喊道。

    王灿望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将领,心中升起一抹自豪,现在的他,终于有了一丝底气了。

第23章 世代为贼?

    中平六年十一月,王灿掌握汝南城已经半个月了。

    半个月的时间,王灿提拔亲信,罢黜异己,逐渐的收拢汝南城黄巾的势力,将汝南城内的黄巾整编成铁板一块,同时有周仓和裴元绍两个武将训练士兵,黄巾士兵的整体实力开始逐渐的提升。

    王灿曾担心袁术会因为纪灵身死,继而发兵攻打汝南。

    只是等了半个月,袁术依旧没有动静,为此王灿专门派人前往南阳打听袁术的消息。

    得到斥侯源源不断的传回来消息,王灿终于明白了袁术为什么没有动静,不是袁术不想发兵攻打汝南,而是袁术没有能力攻打汝南。自董卓率领西凉铁骑进入洛阳,把持朝纲之后,董卓开始大肆招揽党锢之祸被迫害的党人和世家大族,尤其是袁术这样出身于四世三公的嫡系子孙,更是成为董卓招揽的对象,但是袁术看不起董卓一介武夫,因此不想归附董卓,却又害怕董卓报复,匆忙间带着家臣逃到了南阳。

    袁术派纪灵配合鲍鸿攻打汝南,存的是趁机占据汝南的心思。

    只是袁术没想到的是,纪灵居然被王灿一箭射杀,使得袁术赔了大将又折兵。

    如今的袁术不过是逃出洛阳的丧家之犬,除了四世三公的名望,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纪灵被王灿杀死了,袁术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不过,王灿也知道杀死纪灵,以袁术的小性子肯定会报复的。鉴于此,王灿心中归顺朝廷的念头更加迫切了,如今董卓把持朝政,正是王灿乱中取利的大好时机,只要董卓颁下诏书,王灿就能够摇身一变,从人人喊打的黄巾贼变为朝廷正统官员……

    ########

    汝南城,郡守府大厅。

    王灿坐在大厅正上方,左侧第一位坐着周仓,第二位坐着柳成,右侧第一位坐着裴元绍,第二位坐着董方,后面依次是黄巾军中的一众校尉、百夫长,王灿正襟危坐,坐在大厅正上方,目光扫视了下方的众人一眼,沉声道:“今日召集诸位,乃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诸位共同讨论,希望能够集思广益,讨论一个章程出来。”

    周仓一脸严肃,拱手道:“不知主公所言何事?”

    王灿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道:“我准备归顺朝廷,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什么,归顺朝廷?”

    霎那间,整个大厅中充满了惊呼声,一个个黄巾将领面色突变,惊讶的望着王灿,更有甚者,私下里小声的喝骂王灿是白眼狼,刚刚从龚都、刘辟手中接过了汝南城,就要把汝南城让给朝廷。

    周仓、裴元绍俩人都是知道情况的,坐在坐席上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柳成虽然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但是出于对王灿的信服,却没有说话,他相信王灿定然不是无的放矢,肯定有话要说,所以抬起头,目光盯着王灿,等待着王灿说话。

    至于董方,神色竟有些复杂了,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董方是刘辟的贴身侍卫,与官兵交战多年,对朝廷恨之入骨。如今王灿要归顺朝廷,董方心中自然不高兴了,但是因为王灿却是非常优秀,不仅杀死纪灵、鲍鸿,还带回了刘辟、龚都的尸首,这些都是无法抹去的功绩,董方虽然能力不出众,但是也明白若是没有王灿,汝南黄巾肯定是一盘散沙,任人欺凌的对象。

    一时间,董方的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复杂无比,不知道说些什么。

    黄巾将领中,脾气火爆的黄巾将领,直接站起身来,道:“主公,我们是黄巾,和狗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能归顺朝廷呢?归顺朝廷之事,请主公三思啊!”

    王灿神色一冷,呵斥道:“吵什么吵,这里是议事的地方,不是菜市场,想要说话,一个一个的站出来说话。”

    王灿话音落下,嘈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半个月,王灿威望日盛,黄巾将领对王灿也是越发的敬畏起来,王灿一声呵斥,顿时没了人嗡嗡的说话了。

    王灿目光扫视了大厅中的众人一眼,停顿了片刻,冰冷的神色又变得布满笑容,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召集诸位前来,不是让你们来这来吵架抬杠的,是为了商量归顺朝廷这件事情的,你们有话要说的,一个一个的站出来,仔细的把你们的想法说清楚,不要在下面起哄,若是再有起哄的人,别怪本将不讲人情了。”

    王灿声音冷测测的,坐在下方的黄巾将领感觉背脊一阵发冷。

    周仓摇了摇头,似乎大家都忘记了,坐在大厅正上方的人是个杀伐决断的主儿。

    这时,一个年长的校尉站出来道:“主公,我儿子就是被官兵杀死的,我和官兵的仇恨不共戴天,主公若是要归顺朝廷,我老吴第一个不同意。”

    说完之后,老吴闷闷的回到了坐席之上。

    见王灿没有发怒,而是带着和善的笑容,下方的一众官兵心思也活络了开来,又一个年纪轻轻的百夫长走出来,恭敬的说道:“主公,我父母亲人全都死在官兵手中,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还请主公谅解。我们加入黄巾都是为了能够报仇雪恨,同时能够有一碗饭吃,若是投降了朝廷,我们当兵还有什么意义呢?”

    王灿摇了摇头,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没有说话。

    百夫长退下之后,一个校尉又走了出来道:“主公,我们这一群人都是被朝廷给逼的,若是您归顺了朝廷,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我们放下武器,又重新过那种朝不保夕,整天为生计而哀愁的日子吗?”

    百夫长摇了摇头,然后退了回去。

    一个又一个的校尉、百夫长站出来说话,说得最多的便是生活,以及仇恨问题。

    王灿听完所有人的话之后,沉默良久,问道:“你们想到的事情都是关于自己的,大多是关于能不能活下去,亦或是能不能为亲人报仇,这些想法我都能理解,我也很认同大家的想法。但是你们有没有为你们的子孙后代考虑过,黄巾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大贤良师这般人物尚且不能推翻朝廷,何况是现在情况日落西山的黄巾呢。”

    “正所谓一日为贼,一世为贼,我们这群人背上了‘黄巾贼’的称呼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的子孙后代头上还要顶着一个‘黄巾贼’的称呼过日子,我相信大家也不想看到这些,因此,我才想着归顺朝廷,占据大义,这样我们才能够光明正大的盘踞汝南城,成为汝南的主人,这样大家的子孙后代才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王灿的声音不大,语速不快,但是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先前还激动莫名想要与王灿争辩的人都沉默了下来,一脸的沉思。

    没有人愿意拿自己子孙后代的前途作为赌注,一旦背负上了黄巾贼的称呼,想要摆脱,唯一的出路便是归顺朝廷,摇身一变成为朝廷的人,才有可能洗刷掉身上的印记,因此王灿话说完之后,所有的将领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父母之仇、儿女之仇、生活困窘,这些都是小事情。

    相比于子孙后代的前途,这些都显得太苍白无力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继承香火的子孙后代才是重中之重,若是儿孙头上顶着一个‘贼’字过日子,却不是所有的人希望看到的,因此大厅中沉寂良久之后,便纷纷有人站出来同意王灿的话,不再出言反对。

    即使有一两人出言反对,也被一众黄巾将领给瞪回去了。

    王灿看着众人的神情,满意的点点头道:“既然诸位同意了,那我便准备启程前往长安,为诸位谋一个大好的前程,也为你们的子孙后代谋一个幸福安稳的家庭,不过我走之后,还希望众位能够众志成城,守好汝南,若是汝南丢失了,我们也没有翻身的资本了。”

    “主公放心,我等定不让主公失望!”

    一众黄巾将领轰然回应,炸雷般的声音不停的在客厅中回荡,久久不息。

第24章 初识

    天阴沉沉的,冷风呼嚎。

    越往北行,天气愈加寒冷起来。

    阴沉沉的天空乌云密布,看起来又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空荡荡的官道上,一辆马车飞快的朝前方奔驰着,驾车的车夫是一个黑脸大汉,上身穿着一件黑色披甲,手中拿着马鞭,嘴中不停地吆喝着,催促着拉车的马而加速奔跑,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

    “少爷,这鬼天气看来要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落脚吧!”

    策马驾车的黑脸大汉抬头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然后又飞快的转过头来,瞥了一眼挂在马车门口的车帘,柔声道。

    “老裴,算算时间,快到颍川了吧?”

    马车车帘掀开,一个面容清俊的青年露出了半截身子,这青年正是前往洛阳求官的王灿,此时的王灿一袭青色长袍,发髻上插着一直木簪,双眉如剑,清澈透亮的双眸闪闪发光,高挺的鼻梁挺拔有力,嘴唇微薄,一张国字脸方正神俊,给人一种清新儒雅,却又不失男子阳刚气息的感觉,王灿打量了周围的环境一眼,道:“这地方杳无人烟,想要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恐怕有些困难吧!”

    王灿口中的老裴,自然是裴元绍。

    他随王灿一起前往洛阳,负责王灿的安全。

    王灿前往洛阳求官,只带了裴元绍一人,周仓、小吕蒙等一众人都留在了汝南城。

    虽说汝南城黄巾拥戴王灿,对王灿也是敬畏有加,但是王灿离开汝南城前往洛阳,却不能让刚刚拿下的汝南城置于危险中,因此留下了周仓、柳成、董方镇守汝南,以防变故,这不仅是为了震慑汝南城内的一些居心叵测的人,也是为了防止官兵攻城。

    裴元绍听了王灿的话,说道:“少爷,这里的确是颍川境内了,再有半天的时间,我们便能够抵颍川郡城,现在我们走过的路程虽然行人甚少,杳无人烟,但是这些地方我却是非常熟悉的,只要再往前一段路,便有一座破旧的道观。我们可以在那里落脚休息一晚,待明天一早,再启程赶路。”

    王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老裴,你对颍川怎么这么熟悉?”

    裴元绍道:“当年大贤良师起兵时,颍川可是一个主要战场,我和周黑子都在颍川呆过一段时间,因此对颍川颇为熟悉。”

    王灿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身体一缩又回到了马车里面。

    车轮轱辘辘转动,马车快速奔驰,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似刀割一般,裴元绍被风吹得微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鬼天气,还真是让人讨厌。

    “呼呼”黑压压的天际,刮起了大风,吹起一阵阵的灰尘。

    “沙沙沙”

    一阵大风吹过,掀起无数的沙尘。突然,正策马奔驰的裴元绍感觉脸上一阵冰凉。

    “下雨了!”裴元绍心中叹息一声,还没有赶到落脚的地方便下起了大雨,还真是出行不利啊!豆大的雨滴从天上降落下来,眨眼间,一阵水雾自地面上升腾而起,瓢泼大雨溅落在地上,一阵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雨雾朦胧。巨大的水雾使得前方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裴元绍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被雨水打湿,此时的裴元绍也顾不得被打湿的衣衫了,不停的催促着马儿快速奔跑。

    “呼终于到了”

    裴元绍远远望去,见前方道路旁,一座破旧的道观屹立在雨中。

    道观早已破败,山墙倒塌,几乎是一片废墟,不过用来躲雨还是可以的。

    裴元绍将马车行驶到道观门口,王灿从马车中下来,一阵急跑,飞快的跑进了道观里。待王灿下了马车之后,裴元绍才拉着马儿,将马儿安置在旁边的草棚中,又给马儿准备好了草食,才赶忙跑到道观里面躲雨。

    “这地方还真是人烟稀少,少有人来,到处都是蜘蛛网。”

    王灿嘀咕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将道观里面的蜘蛛网清理干净。裴元绍走了进来,跟着王灿一起清理道观,俩人用了半个多时辰,才将大殿中清理干净,还找了厚厚的稻草铺在地上当做床榻。

    “噼噼啪啪”

    大殿中,裴元绍掏出火折子,又从道观中捡了些干柴,点燃了篝火,顿时,火堆上一缕缕艳红的火苗不停地乱窜着。

    王灿搓了搓冰冷的双手,身体靠近篝火,感受着篝火处传来的阵阵温暖,才舒服了许多,望了一眼如同落汤鸡一般的裴元绍,王灿道:“老裴,这天气这么冷,很容易着凉的,你赶紧把湿透了的衣服脱下来,重新换一套。”

    裴元绍嗯了一声,三两下重新换上了一套衣服。然后把打湿的衣服挂在木棍上用火烘着。做完这些,裴元绍才从包袱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面饼,分了一些递到王灿手中,然后又从包袱中拿出一壶酒出来,嘿嘿笑了笑,一边就着酒,一边吃着面饼。

    看着裴元绍吧唧吧唧吃着面饼,喝着酒,王灿心中升起一丝羡慕。

    裴元绍,一个纯粹的人,虽然脑子简单,但是活得单纯,无忧无虑,这样的日子还是不错的,但是这样的念头瞬间又被王灿压了下去,他已经走上了一条自己选择的路,没有后退的余地了,除了竭尽全力的往前冲,还是拼命的往前冲。

    王灿噎下一口面饼,笑道:“老裴,有酒你不能一人喝啊,给我喝一口!”

    裴元绍挠了挠脑袋,道:“我这不是以为您不喝酒么?”

    事实上,王灿自穿越至今快两个月的时间了,确实是滴酒未沾,因为王灿希望自己能时刻保持着一个清醒的头脑。

    王灿接过酒壶,笑道:“虽然喝酒误事,偶尔喝一口也是可以的。”

    咕咚咕咚,王灿将酒壶对准嘴巴,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然后才将酒壶换给了裴元绍,烈酒下肚,顿时一股热流从肚子里面升腾而起,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

    “酒,好香的酒!”

    就在王灿将酒壶递给裴元绍的时候,一个身形瘦削得有些孱弱的青年跑了进来,青年高挺的鼻子不停地耸动着,一对灵动的眼珠子乱转,不停地打量着王灿和裴元绍二人。青年盯着裴元绍手中的酒壶,身体不自觉的朝裴元绍走来,眼中露出浓浓的喜悦,那眼神好似看到了美女脱衣服一般。

    青年嘿嘿一笑,走到篝火旁坐了下来。

    他伸手撩开额头上湿漉漉的发丝,目光落在裴元绍身上,笑道:“好冷啊,这该死的天气,居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诶,都成落汤鸡了,这位大哥,我浑身上下都被雨打湿了,冷得慌,能不能让我喝一口酒,暖一暖身子。”青年身体靠近火堆,搓了搓手,期待着望向裴元绍。

    裴元绍心中咯噔一下,非常不情愿。

    他也是爱酒之人,可不想把自己的好东西让给青年。

    王灿打量着眼前的青年眼,感觉很突兀。这青年给他的感觉很随意,好似自来熟一样,但是青年的目光却是清澈透亮,眼神不卑不亢,眸光中透出一股自信,说话很随意,但是话语中的语气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这青年还不错!

    王灿心中如是的评价了一下,点了点头,望向裴元绍道:“老裴,相遇即是缘分,况且这位兄弟身体孱弱,若是着凉了就不好了,你重新拿一壶酒,再拿些面饼给他,空腹喝酒有伤身体,就这面饼喝酒,对身体的伤害没这么大。”顿了顿,王灿又道:“再从我的包袱里面拿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吧。”

    “少爷,你?”

    裴元绍惊愕一声,眼中露出不解之色,不就是一个病秧子么,用得着对他这么好。但是瞥见王灿不善的眼光,裴元绍缩了缩脑袋,不情不愿的重新从包袱中拿了一壶酒和面饼递给青年,然后又从王灿的包袱中取出一套衣服,递到青年手中,哼哼道:“算你好运,遇到我家少爷。”

    王灿望见裴元绍的神情,摇了摇头。

    不管眼前的青年是什么身份,但是出门在外,谁能没有难堪的时候,能帮扶一把就帮扶一把。

第25章 浪子郭嘉

    雨,滴滴答答下个不停。

    大殿中,火红的火苗子噼啪噼啪燃烧个不停。

    青年好整以暇的擦了擦嘴,然后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喃喃自语道:“有酒喝,真人生一大快事啊,快哉!快哉!”

    青年朝王灿拱了拱手,表达了一下谢意,便躺在稻草上闭目养神。

    虽说酒壶中的酒已经被青年喝完了,但是青年仍旧时不时的拿着酒壶放在鼻子前闻一闻,脸上露出沉醉的模样,那模样落在裴元绍的眼中,让裴元绍愤愤不已。

    “酒鬼!白眼狼!”

    裴元绍轻轻的嘟囔了一声,虽说裴元绍压低了声音,但是以裴元绍的嗓门儿,即使压低了声音,王灿和青年也听得清清楚楚。裴元绍却不管这些,兀自的拿着酒壶一口一口的抿着酒壶中的酒,一丝丝酒香味儿从裴元绍的酒壶中散发开来,青年虽然躺在稻草上闭目养神,但是鼻子仍旧一蹙一蹙的,显然是闻到了酒壶中散发出来的香味儿。

    王灿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给了青年一壶酒,一块面饼,还有一套衣服,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哎呀呀,受不了了,真是太诱人了。”青年鼻头不停地耸动,垂下的眼皮一下一下的抖动着,沉默良久,青年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清澈的目光中露出痴迷的眼神,盯着裴元绍手中的酒壶,笑道:“大黑子,能不能给我喝一口!”

    裴元绍本就不想搭理青年,当即摇头道:“不行,还要喝呢。”

    青年不以为意,笑道:“这喝酒啊,可是很有讲究的。我们喝酒,喝的不是酒的味道,而是喝的一种气氛,至少得有两人喝酒才能营造好的气氛,你看你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一个人喝酒实在是没有感觉,你分一点给我,咱们一起喝,两个人喝酒岂不是更加高兴吗?大黑子,你说对吧?”

    裴元绍连连摇头,道:“我就是一粗人,不知道乐不乐的,我只知道你已经喝了一壶了,若是再分给你一半,我就没有了酒喝了,不能分,不能分。”

    裴元绍目光瞥了青年一眼,眼睛落在酒壶上,睬也不睬裴元绍。

    “你?”青年瞪大了眼睛,道:“夏虫不可以语冰,夏虫不可以语冰……”

    见无法说动裴元绍,青年摇了摇头,不过青年目光一转,望了一眼盘腿坐在篝火旁闭目养神的王灿。青年也看出来眼前的大黑子以闭目养神的人为主,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叹息一声,青年扑通一下躺在厚厚的稻草之上,叹息道:“无酒,不欢啊!”

    青年的声音拖得长长地,幽怨的声音不停地在大殿中回荡。

    “少爷,有人来了。”

    突然,正在喝酒的裴元绍停了下来,目光警惕的望着大殿外。

    王灿摇了摇头,道:“不过是躲雨的行人罢了,没有什么好慌张的。”王灿摇了摇头,便又继续闭目养神,偶尔有一个过路的人到道观中躲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果然,大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四个身穿蓑衣,头上戴着斗笠的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方的两人并排进入大殿,后面跟着的两人站在大殿门口一动不动。进入大殿的两人,左侧之人头发灰白,身形颀长瘦削,颧骨高耸,嘴唇细薄,眼神凌厉如刀,颌下一副美须髯灰白飘逸,让人不敢正视;右侧之人一脸微笑,英俊潇洒,面容俊伟,双目清澈透亮,鼻梁高耸挺拔,端的是一副好相貌,让人看上去如沐春风,舒爽无比。

    “郭奉孝,你个浪子,居然躲在道观里喝酒,让我和仲德公好一阵担心,你小子还真是该打啊。”

    从右侧进来的人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咦,文若,仲德公,你们两人怎来了?”青年噌的一下从稻草上翻身起来,眼中满是喜悦,他上前拉着两人的手,笑道:“是不是没有我陪你们喝酒,感觉很不习惯,哈哈……我就知道又有人请我喝酒了!”

    “走,走,走,咱们喝酒去!”

    青年拉着两人的手,就往大殿外走。被青年称作仲德公、文若的人见青年起身,也没有停留,直接转身就走。显然,这两人是专门为了来寻找青年的,找到青年之后,俩人便转身返回了。

    不过青年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

    青年回头朝王灿、裴元绍拜道:“郭嘉进入道观躲雨,蒙二位照顾,不仅给酒喝,给面饼吃,还给衣服,郭嘉感激不尽,在此拜谢二位了。”说完,郭嘉拱手朝王灿拜了一拜,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当真是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走了。

    王灿正闭目养神,听见郭嘉二字,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眸中一道炽热之色一闪而逝。

    郭嘉,原来这青年居然是郭嘉。

    王灿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到目前为止,他遇到的人最厉害的也就是袁术麾下大将纪灵,可惜纪灵已经被杀死了。

    望着郭嘉逐渐消逝的背影,王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不是王灿不想叫住郭嘉,而是没有理由叫住郭嘉。王灿现在还是一个背负着黄巾贼名声的人,即使叫住了郭嘉又能够干什么,似郭嘉这样的人物,会跟着一个头上顶着黄巾贼的人?这样的事情绝无可能。

    王灿心中一阵惋惜,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却不能抓住,让王灿心中一阵悔恨。

    不过王灿瞬间便调整好了心态,现在遇到郭嘉也不算是坏事,至少在郭嘉眼中留下了一个好印象。现在的王灿是黄巾贼,但是只要进了洛阳,拜见董卓之后,王灿相信一定能甩掉黄巾贼的帽子,到那时候,王灿成了权倾一方的诸侯了,再招揽郭嘉,就有足够的理由了。

    “仲德公?文若?”

    王灿嘴里嘀咕着前来寻找郭嘉的两人的名字,思虑良久后,王灿一拍大腿,大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两人!”

    程昱,字仲德。

    荀彧,字文若。

    郭嘉口中的两人正是程昱和荀彧。

    王灿熟知历史,自然知道这两人是什么人,程昱是曹操称之为心腹的人物;荀彧是曹操称之为‘吾之子房’的人物,这两人可是曹操阵营中的顶尖人物。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破旧道观中见到了如此人物,王灿心中一阵激动莫名,但是又升起无限的遗憾,若是能将这三人收为己用,该多好啊!

    大殿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而去。

    程昱盘腿坐在马车中,正襟危坐,目光中闪烁着点点精光道:“奉孝,道观中之人你可知道是谁?”

    郭嘉摇头道:“不知,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程昱眉头微蹙道:“这就怪了,你说起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那盘坐在大殿中闭目养神的青年竟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这人本不是相识之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怪哉!怪哉!”

    若是王灿听见程昱所言,肯定会睁大了眼睛。

    程昱这老头竟然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当真是厉害无比。

    郭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不解之色,道:“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这人还是不错的,我在雨中全身淋湿了,进入道观中躲雨,向他的随从要酒喝的时候,他竟然不仅给我酒喝,还找了一套衣服给我换上,这人还是不错的,嘿嘿,我欣赏!”

    荀彧面带微笑,道:“乍一看,那大殿中盘坐的人确实不错,居移气,养移体,有一种不凡的气势,我估计这人身份肯定不凡,至于到底是何方人物,就看以后的缘分了。还有他听见奉孝名字的时候眼神闪烁,那也只能说是听过奉孝的名字罢了,当不得真,仲德公就不要计较了。”

    “哈哈……文若说得对,那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当不得真。”郭嘉笑着伸出手搂着荀彧的肩膀道:“文若啊,可备好了美酒?我可是嘴馋的紧了,大殿中那大黑子只给了我一壶美酒,可惜啊,还没尽兴呢。”

    “郭奉孝,你个浪子,真是……”

    “哈哈哈……”

    雨声中,一阵阵爽朗的笑声淹没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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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颍川雄杰

    清晨,一抹阳光驱散了阴霾。

    阴沉沉的下雨天也变成了阳光明媚的天气,金灿灿的阳光照射进大殿,使得大殿中熠熠生辉,那破旧不堪的塑像在阳光的照射下也变得神圣起来。王灿、裴元绍很早便准备好了行装,又继续超洛阳赶路。

    一路行驶,路上的行人逐渐的多了起来。

    行人百姓,阡陌田地,越接近颍川郡,愈加的繁华。

    中午的时候,王灿、裴元绍已经抵达了颍川郡城。

    “少爷,到颍川郡城了,我们是在城中买一些食物再赶往洛阳?还是直接路过颍川,立即赶往洛阳?”裴元绍驾车停靠在颍川城外,眼中闪过一丝火热,他说道颍川的时候声音拔高,但是说道直奔洛阳的时候,声音又低沉了起来。

    王灿笑道:“老裴,你就直接说行囊中没有酒了,需要入城买些酒就是,何必要绕这些弯弯道道呢。”

    裴元绍挠了挠头,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诺诺道:“少爷,我,我……”

    王灿半截身子从车帘中伸了出来,望了一眼正前方的颖川郡城。

    相比于汝南郡城,颍川郡城简直是天上飞的天鹅,而汝南城则是地上爬的癞蛤蟆。汝南城城墙高达三丈,宽两丈,已经是巍峨无比了。但眼前的颍川郡城居然高度约六丈,换做现在的楼房,已经是六层楼的高度了,而且郡城的城墙不似汝南城城墙上到处是坑坑洼洼的,依稀却可以看出城墙是刚修补不久的。

    巍峨、沧桑、古老,王灿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眼前的颍川郡城。

    站在城墙下,便感觉一种渺小的感觉自心底升起。

    “少爷,咱们还进去吗?”裴元绍见王灿一脸沉思,心中惴惴不安的问道。

    王灿回过神来,笑道:“当然要进去了,路过颍川城若是不进去逛一趟,岂不是白来了,走吧,都快中午了,我们在城内吃点东西,买一些干粮和酒,然后再赶往洛阳。”

    “好嘞!”

    裴元绍高兴得大吼一声,手中马鞭一扬,催促着马儿朝城内跑去。

    一进入城内,王灿便感觉到一股繁华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城中叫卖的小贩,行走的商人,往来的过客,脸上无一不是带着一股发自内心的笑容,颍川城内多豪族,许多世家大族都在颍川城内定居,有了这些世家大族的庇佑,颍川城还算是一片净土,没有遭到太多的伤害。

    悦来酒楼,裴元绍驾车在酒楼门前停了下来。

    马车刚刚停下,便有酒楼的侍从走了出来,牵着马车去安置了。又有侍从领着王灿、裴元绍进入酒楼。

    王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酒楼的服务还蛮不错的。

    跟着侍从,王灿、裴元绍进入酒楼,酒楼中一楼已经坐满了人,喧嚣吵闹,王灿眉头皱了皱。带路的侍从察言观色,见王灿眉宇间露出一丝不快,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恭敬的站在王灿身前说道:“公子,这一楼是供普通老百姓喝酒、吃饭的地方,人多嘴杂,难免有些吵闹,但是二楼却清净很多,环境也很好,似您这般潇洒人物,到二楼吃喝才符合身份,您看是不?”

    裴元绍自然知道二楼肯定费用更高,但是他们又不缺钱,从怀中掏出一块银钱,扔到侍从手中,哼了一声道:“这点银子赏你的,带路吧,我家少爷不缺银子。”

    “是,是,是!”侍从谄媚的笑着,道:“二位,楼上请!”

    侍从带着王灿、裴元绍,朝二楼走去,裴元绍腰磅肩阔,身体剽悍,走在楼阁搁板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引来旁人一阵侧目,王灿感觉到许多目光聚集在身上,心中一阵无奈,你说你上楼低调一点不行啊,还弄得砰砰响,回头瞪了裴元绍一眼,便又继续往楼上走去。

    王灿刚上楼,就听见一声惊奇声。

    “咦,这不是昨天晚上在道观中遇到的人么?”

    带着一丝嘶哑的声音传到王灿耳旁,王灿闻声望去,只见一青年手中拿着一壶酒,正不停地啜着,眼睛望着王灿,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王灿在道观中遇到的酒鬼郭嘉。

    王灿也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脸上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到酒楼都能遇到郭嘉,还真是有缘啊!

    王灿目光掠过坐在郭嘉旁边的几人,这一次不止有潇洒哥荀彧、老帅哥程昱,还有一个三旬左右的中年人,那中年长相极为出众,头戴黑色璞巾,一双剑眉及鬓,清澈的双眼如一汪深水,颌下三缕胡须微微飘动,端的是一个神俊出众的人物。

    王灿面带微笑,朝郭嘉以及端坐在郭嘉旁边的几人拱了拱手,便带着裴元绍走开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够和郭嘉一起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王灿若是这么贸贸然走上前去搭讪,反而落下一个不好的印象,与其如此,不如拉开距离,保持彼此之间的关系,待日后相见也好说话些。王灿带着裴元绍离开,郭嘉却是扯开嗓子,道:“喂,喂……两位兄台,昨天你们请我喝酒,今天我请你们喝酒,来,来,来,有酒一起喝,才有气氛嘛。”

    荀彧摇了摇头,哪是郭嘉请人喝酒,分明是他付账,倒成了郭嘉请人了。

    这浪子,还真是厚脸皮啊!

    程昱摇了摇头,抚须微笑,眼睛盯着王灿,闪烁着一丝莫名的光芒。

    坐在荀彧旁边的中年人微微皱了皱眉,脸上却是没有露出任何的不快,反而是露出一副和善的笑容,轻轻的端起酒杯,小口小口的抿啜着酒,脸上升起一抹红晕。

    王灿闻言,脚步一下停了下来。

    他背对着郭嘉、荀攸几人,脸上一丝喜色一闪而逝,随即又恢复了不卑不亢的神情。郭嘉主动邀请,王灿自然不会拒绝,他吩咐了裴元绍一声,让裴元绍在旁边单独喝酒,而王灿则大步朝郭嘉、程昱走去。

    那中年人见王灿将裴元绍搁在一旁,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程昱、荀攸都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对王灿升起了一抹好感,这几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见王灿礼数周到,心中还是很高兴的,郭嘉邀请王灿喝酒,程昱、荀攸几人尚可以勉强接受,因为他们也看出王灿顾盼间有一种威势,这也是王灿担任汝南黄巾首领以来,慢慢培养起来的一种气势,所谓居移气,养移体,便是如此。

    但是裴元绍不同,他是王灿的随从。

    若是裴元绍都上了桌子,程昱几人的脸面何在,身份不同,地位不同,自然计较的就多了。

    王灿走到郭嘉、程昱、荀攸几人跟前,正色拜道:“汝南,王灿,王为先!”

    郭嘉愣了愣神,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他脸上的随意瞬间收了起来,站起身朝王灿拜道:“颍川,郭嘉,郭奉孝!”

    程昱也站起身,面含微笑,拱手道:“东郡,程昱,程仲德!”

    荀彧站起身,拱手道:“颍川,荀彧,荀文若!”

    郭嘉三人都站起来说了自己的名字,那中年也缓缓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微笑,和声说道:“荀攸,荀公达!”

    王灿睁大了双眼,目光掠过在场的四人,眼中闪过一丝炙热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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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敢为天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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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程昱朝王灿一摆手,微微一笑。

    “仲德公请!”王灿也是一摆手,随即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荀攸捻须微笑,目光平静如水,心中却是心思百转。

    孝为先?德为先?

    荀攸沉默了片刻,问道:“不知为先取字可有渊源?”

    王灿略微思索,笑道:“荀公,老子曾言我有三宝,一曰慈,儿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先贤的意思是让我们要谨慎低调,然则我却认为做人做事当敢为天下先,如此才是正道,因此我取字‘为先’。”

    王灿话音一落,顿时,场中的气氛为之一滞。

    或许王灿的话仅仅是表明自己做人做事是敢为天下先,但是在程昱、郭嘉、荀彧、荀攸眼中却又有了不同。结合当今天下大乱,汉室颓废,董卓霸占朝纲,敢为天下先,也有可能是敢第一个称王称帝,或是敢第一个举兵反抗董卓。

    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想法。

    荀攸双手搭在腿上,右手中指轻轻的敲打着大腿,眼中露出凝重之色。

    程昱闻言,眼中精光闪烁,伸手抚摸着颌下的美须髯,微微颔首。

    荀彧的脸色却是突然一变,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郭嘉正在喝酒,听见王灿的解释,砰的一下将手中的酒壶搁在桌上,拍掌笑道:“好,好,好一个敢为天下先,今汉室旁落,朝纲不振,诸侯并起,然则这时候正需要敢为天下先之人挺身而出,扫清四宇,整饬天下,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郭嘉的话慷慨激昂,令人震动。

    但是郭嘉说到最后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荀彧一眼,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作为荀彧的好友,郭嘉自然知道荀彧一心忠于汉室,因此才叹了一口气,没有把话说清楚。扫清四宇,到底是为刘氏子孙扫清四宇?还是裹挟着天下大势,定万世基业,立不世功勋?这些话郭嘉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荀攸闻言,笑道:“为先之言,刚猛精进,勇于进取,当为我辈之典范!”

    程昱抚须微笑,没有接着王灿的话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今董卓乱政,天下诸侯四起,汉室天下已经呈现颓废之势,那董卓虎狼之人,无君无父,把持朝纲,最后肯定会使得天下动荡。然则乱世出雄主,我观天下之人,唯三人入得眼,曹操,曹孟德!袁绍,袁本初!袁术,袁公路!这三人得天下大势,他日定位一方枭雄。”

    程昱说话斩钉截铁,语气中有一种不容反对的意韵。

    在座的五人当中,程昱最年长,年近五旬;其次荀攸,年近三旬;其次是荀攸、王灿、郭嘉,程昱说话了将话题转变开来,荀攸几人纷纷露出思索之色。

    王灿是知道历史的,自然明白程昱说得半对半错。

    曹操、袁术、袁绍一方枭雄是对的,然而这三人分得天下大势却是错的。

    想了想,王灿问道:“敢问仲德公,为何曹操、袁术、袁绍得天下大势,这天下诸侯何其多也,似幽州公孙瓒,益州刘璋,汉中张鲁,荆州刘表……这些人都是一方雄杰,为什么不可能分得天下?再说袁术,因畏惧董卓势大,如今流落南阳,似丧家之犬四处乱窜,最近又听说袁术麾下大将纪灵攻打汝南,却被盘踞在汝南的黄巾贼杀死,如此人物,岂能分得天下大势?”

    程昱笑问道:“为先可知曹操?”

    王灿笑道:“曹操,当世雄才,听闻许劭曾评价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如此人物,岂能不知晓。”

    程昱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这是为何?”王灿急忙问道。

    程昱目光看向荀攸道:“公达,你出身荀家,更了解世家大族,给为先讲讲曹操身后的实力。”

    荀攸点点头,笑道:“这曹操不仅是自身能力出众,而且身后的实力也相当庞大。曹操祖父曹腾,先为费亭侯,后封为大长秋,在宫中做事达三十多年,未有过失,并且能推荐贤人,其人虽然低调谨慎,然实力却不可小视,你只要知晓曹腾侍奉过顺帝、冲帝、质帝和桓帝这四位皇帝,就知道这人不简单了。再说曹操之父曹嵩,领司隶校尉,灵帝又擢拜曹嵩为大司农、大鸿胪,后又为汉太尉,仅次于大将军,地位非凡。”

    “曹操祖、父两代人的经营,使得曹氏大兴,再者曹操背后还有谯郡夏侯氏支持,有了这样的实力,曹操当然分得天下大势的可能了。”

    王灿心中骇然,没想到曹操身后的实力竟然如此庞大。

    想来曹操刺杀董卓未果,逃出洛阳后能够举兵反抗董卓,肯定是身后的实力推波助澜,否则以曹操一个西园八校尉怎能号令诸侯起兵?

    这时郭嘉借着荀攸的话,说道:“袁术、袁绍就更不必说了,四世三公,海内敬佩。相比于曹操,我更看好袁绍、袁术,曹操身后实力虽然雄厚,但是曹操乃宦官之后,而袁绍、袁术的出身却是朝廷正统官员,岂是曹操所能比拟的。”

    “哼,一群虎狼之徒罢了!”

    荀彧冷哼一声,脸色露出不愉之色,愤愤的瞪了王灿一眼道:“我看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不得也是袁术、袁绍之流。”

    王灿嘎然一笑,他知道荀彧因为忠于汉室,被曹操忌讳,最终抑郁而死。

    看来这人还真是一个死忠啊!

    王灿心中笑了笑,道:“王灿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罢了,哪敢和曹操、袁术之流相比,文若太看得起王灿了。”

    “若说这天下大势为曹操、袁术、袁绍所得,我却是不认同的,曹操性格刚毅,又素有大志,再加上身后曹氏、夏侯氏相助,能够成就一番基业,我倒是非常认同的。但是至于袁绍、袁术,这两人无非是结交几个名流,吹嘘一下自己的家世,具体有什么能力却没有体现出来。那袁术唯一一次向何进谏言让诸侯进京,却使得董卓率兵入朝,霸占朝纲,祸乱天下。这样的人就算暂时占据优势,也不过时一时之势罢了。再说袁术,年少的时候以侠气闻名,而后便与那些纨绔子弟遛狗斗鸡,如此之人,纵然出身四世三公,也不过时投了一个好胎罢了。”

    “好,说得好!”

    郭嘉眼中异彩连连,连连抚掌大笑:“听为先之言,当真是精辟入里啊!”

    郭嘉看王灿的眼神充满了欣赏,脸上露出激动之色。

    王灿摇了摇头,笑道:“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所说的也不过是听从旁人的话罢了,至于真正的情况,还得亲身体验才能知晓。”

    荀攸点头道:“为先此言有理,甚得我心!”

    郭嘉轻咳两声,目光望向荀彧,俩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道:“为先,我看你才能不凡,也是同道中人,如今袁绍逃离洛阳,正在冀州招贤纳士,我准备和文若前往冀州,投奔袁术,不知为先可愿随们一同前往?”

    王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中叹息一声,终究还不是他的人啊!王灿摇了摇头道:“我此行前往洛阳办事,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随二位一起前往冀州了。”

    “诶,可惜,可惜!”

    郭嘉叹息一声,连道两声可惜。

    荀彧也是一脸的可惜,眼中带着浓浓的失望。

    至于荀攸和程昱,俩人都是要留在颍川的,也就不存在什么可惜不可惜的了。

第28章 入洛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该说的王灿也说了,和荀攸、荀彧、郭嘉、程昱也认识了,王灿知道说得太多了反而会使得几人起疑,便端起一杯酒,朝郭嘉四人敬了一杯酒,道:“诸位,相遇便是缘,能够和诸位喝酒聊天,真人生一大快事,可惜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前往洛阳,还请诸位见谅,待下次碰到诸位的时候,再与诸位一醉方休。”

    说完之后,王灿朝程昱四人拱了拱手,招呼裴元绍一声,便离开了。

    郭嘉拎着一壶酒,望着王灿离去的背影,笑道:“仲德公,你看为先此人如何?”

    程昱拈须微笑,没有说话,反而是荀彧冷笑一声,叱道:“我观此人狼子野心,定然是董卓、王莽之辈,虽然不清楚王灿的具体身份,然而他自称汝南人,我有很大的把握王灿是汝南黄巾贼的首领。你们想一想,那王灿不仅气质出众,还在有意无意只见散发着一种战场将领厮杀的悍勇之气,我揣测王灿的身份不是汝南大族,就是黄巾贼,而且我有很大的把握王灿很可能就是黄巾贼,以黄巾贼的特性,是不会让汝南的大族活下来的,因此我确定王灿十有就是黄巾贼。”

    荀彧说着话,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一想到王灿黄巾贼的身份,荀彧心中便似卡了一根刺一般,如此俊杰人物,居然是黄巾贼,卿本良才,奈何做贼。

    不得不说,荀彧眼光、观察力非常厉害。

    仅凭王灿的只言片语,便推测出来了王灿的身份,其能力端的可怕。

    程昱听了荀彧的话,冷笑一声,讽刺道:“文若,你是明白人,难道不知道汉室国祚已经延续四百余年,到今天已经是日薄西山了么?自桓、灵之始,宦官当道,外戚专权,妇寺干政……诸多种种,烦不胜数。朝廷内有袁本初向何进谏言,使得董卓进京,霸占朝纲,欺凌百官,外有诸侯割据,称霸一方,这样的大汉朝已经腐朽不堪了,根本没有任何生机了。那王为先即使是黄巾贼又如何,高皇帝当年也不过是青皮流氓,高皇帝尚且能够成就大业,那王为先是黄巾贼又如何了,英雄不问出身,只要有能力、有机遇、有手段,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程仲德,你,你……”

    荀彧脸色涨红,怒斥道:“枉你程仲德还是朝廷官员,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哼,真是无君无父之人。”

    程昱一甩衣袖,桀桀怪笑道:“文若,你读圣贤书,岂不闻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皇帝无德,又有外戚专权,诸侯并起,这样的朝廷已经是无药可救了,你何必强自辩驳呢。君本是明白人,有王佐之才,张良、陈平之能,何苦为了一个愚‘忠’,便画地为牢,将自己困死。”

    荀彧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脸上满是落寞之色。

    程昱宛若刀般的目光落在荀彧身上,见荀彧怏怏的神情,心中却不为所动。

    他心中一笑,继续加油添火:“我观王为先行事果决,刚毅果断,他日定然分天下大势,为一方诸侯。”

    荀攸笑问道:“仲德公,我们与王为先不过一面之缘,你就这么能肯定?”

    程昱抚须笑道:“拭目以待!”

    郭嘉笑道:“仲德公所言甚是,我们只需拭目以待就好,不过王为先假若是汝南黄巾贼,那他前往洛阳,恐怕是准备归顺朝廷,借助董卓的势力,然后转变身份,成为朝廷正统,这样王灿就能堂堂正正的征伐四方,而不用担心大义方面的问题。”

    荀攸目光一亮,笑道:“仲德公,彧叔和奉孝准备北上豫州,投奔袁绍,以观大势。我们二人现在也无事可做,不如跟在王为先身后,也往洛阳一行,看看洛阳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仲德公以为如何?”

    程昱思索良久,道:“好,我们就往洛阳一行。”

    ########

    虎牢关,属古成皋县,又称汜水关。

    虎牢关位于洛阳以东,在今河南省荥阳市,市区西北部16公里的汜水镇境内。虎牢关作为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两天的时间,王灿和裴元绍终于抵达虎牢关。

    王灿喝止裴元绍,让裴元绍将马车停在了虎牢关前。

    从马车上走下来,王灿站在虎牢关前,看着巍峨沧桑的虎牢关,心中一片宁静。

    诸侯讨董,即将在虎牢关发生,王灿有理由在虎牢关停下来,记清楚虎牢关的地形地貌,不过这也是王灿前世身为狙击手特种兵养成的习惯,每经过一处战略要地,王灿都会停下来记住周围的地形地貌。

    “少爷,咱们只需要一天就可以进入洛阳了,我们进入洛阳之后该怎么办呢?”

    裴元绍面带忧色,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和王灿是黄巾贼,而董卓也是参与过剿灭黄巾贼的,那董卓杀死无数黄巾,对黄巾没有任何好感,王灿这么贸贸然的去洛阳归顺董卓,若是董卓直接将王灿抓起来,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为此,越是接近洛阳,裴元绍心中就越加担忧。

    王灿望着恢弘巨大的虎牢关,笑道:“老裴,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进入洛阳之后,自有主张,你不必担心。”

    “可是,可是……”

    裴元绍支支吾吾的,脸上的担忧之色仍旧是没有消去。

    王灿摆摆手,道:“好了,我们赶路吧,归顺董卓的事情不是你考虑的,你只需要保证我的安全就行了,早些赶到洛阳,咱们就能早些回去。”

    “诺!”裴元绍摇摇头,道:“主公上车吧!”

    王灿瞪了裴元绍一眼,喝道:“记住,我们出门在外,要称呼少爷。”

    裴元绍嘟囔一声,道:“这不是没有人么?

    王灿哼了一声,回到马车里面,说道:“赶路吧!”

    裴元绍回到马车上,左手拉着马缰,右手手中的马鞭挽了一个鞭花,喝道:“驾!”

    唏律律嘶鸣一声,马儿撒开四蹄,拉着马车飞快的奔驰着,车轮轱辘辘转动,马车行驶过了虎牢关,直奔洛阳而去。

    次日中午,王灿和裴元绍已经抵达了洛阳。

    城门处,一排排凶神恶煞的士兵腰佩钢刀,身穿盔甲,站在洛阳城门口们。

    这些士兵站在门口设立关卡,卡在城门处,每一个入城的人都要缴纳关卡费用才能进入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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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蔡邕

    “少爷,城门堵住了,咱们估计要等一会儿才能进城了。”

    裴元绍坐在马车上,见城门外一个个行人站在城门处排队,尤其是城门口,一个老者正和官兵理论,更使得本要进入城门的人全都堵在了城门外。

    “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灿闻言,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他的目光落在城门处,只见一个身穿黑褐色长袍的轻瞿老者站在城门口,老者伸手指着站在城门口的将领,怒斥道:“洛阳城乃天子重地,尔等守卫城门乃是本分职责,为什么在城门口私设关卡,拦住进出的百姓,这成何体统?”

    老者声音苍老浑厚,底气十足。

    说话间,正气浩然,让站在城外的百姓一阵侧目。

    那私设关卡的将领面色铁青,望着老者,怒道:“老头,不交钱就滚回去,别在老子面前磨叽,若是惹怒了老子,后果就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看你也一把年纪了,赶紧交了钱,否则就退回去,不要堵住后面的行人。”

    老者哼声道:“老夫就站在此处,你带如何?”

    铿锵一声,守城将领腰间战刀出鞘,明晃晃的战刀闪烁着冷冽的杀机,战刀搁在老者脖子前方,只要战刀再往前一寸,刀刃便能割破老者的喉咙。

    王灿心中想着如何面见董卓的事情,见到老者之后,心中一动。

    如今董卓把持洛阳,守城的人都是西凉士兵,更是董卓的心腹将领,而那老者明知董卓占据洛阳的情况下,居然敢喝斥这些兵,很明显,这老者不是一般人,否则也不会站在城门口喝斥那些私设关卡的将领。

    王灿三两步推开挤在前方的行人,走到老者身旁,从腰间摸出一两银钱,递到守城将领手中,道:“将军,董太师派将军率领士兵镇守洛阳城门,是让你替董太师检查心怀不轨之人,而不是让将军盘剥百姓,若是将军私设关卡,盘剥百姓的事情被董太师知道了,影响到了董太师的声誉,恐怕董太师震怒就不是死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了。不如这样吧,这位老先生的过路钱我帮他给了,你放他过去,同时我的马车也在后面,你让我们也过去吧!”

    王灿笑呵呵的将手中银钱递到将领手中,冷冷一笑。

    那将领被王灿说得愣了愣,一想到董卓的厉害,脸色顿时变得难堪了起来,伸手接过王灿的银钱,不耐烦的说道:“走吧,走吧,不要挡着后面的行人过路。”

    “老先生,赶紧走吧,后面的人还要赶路呢。”

    王灿朝老者一笑,伸手指了指正排队等待入城的行人。

    “哦,对,对,我这就走!”老者笑了笑,道:“你等一下,入城之后,我还有话对你说。”

    王灿朝城门外坐在马车上的裴元绍一招手,顿时裴元绍便驱赶着马车朝洛阳城进来,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地进入城中。

    老者和王灿一前一后,也进入城内。

    待马车停靠在城墙角落处,老者和煦的脸色变得难堪起来,说道:“年轻人,老夫虽然感谢你的好意,但是你这样的做法却让守城的将领气焰更加嚣张,实在不值得鼓励。洛阳城乃是天子脚下,而一个守城将领竟然如此猖狂,此风不可长啊!”

    王灿摇摇头,道:“老先生可知董太师?”

    老者点头回答道:“老夫当然知道董太师,这一次老夫带着家眷返回洛阳城,便是董太师相邀,却没想到董太师居然让麾下士兵卡在城门,压榨过往行人的辛苦钱,这事情老夫必须向董太师反应,否则长此以往,洛阳城岂不是进入城内的百姓都得受官兵压榨了。”

    王灿心中一惊,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

    相反,王灿脸上还露出一副鄙夷之色,低声道:“老先生竟然为董太师效力?”

    老者望见王灿的神情,叹息一声,他自然知道王灿话语中的意思,董卓暴政,行废立之事,如今董卓已经是人人厌弃,老者居然在这时候投靠董卓,岂不是助纣为孽?

    摇了摇头,老者无奈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啊,我家眷、亲属都捏在董太师手中,实在是无可奈何啊。”说到这里,老者眼中流露出愤愤之色,但是老者又说道:“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我被董太师征召回洛阳,担任朝廷要职,自然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了,董太师麾下士兵骄纵,扰乱百姓,我就应该向董太师谏言,此乃夫老之职,责无旁贷。”

    王灿神色一怔,没显到这老头居然有如此想法。

    还真是一个负责任的老头。

    王灿面露钦佩之色,拱手拜道:“老先生高义,晚辈佩服!”

    老者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抹落寞之色,他不过是委曲求全罢了,还谈什么高义。

    “爹爹,咱们不是已经过了城门,怎么还不回家啊?”

    一声清脆悦耳如黄鹂出谷的声音从马车中响起,马车车窗的窗帘掀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脑袋从车窗中伸出来,目光落在老者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嗔怪的味道,女孩的目光扫了王灿一眼,便又落在了老者身上,催促着老者赶紧起身。

    女孩长得极为出众,气质如仙女降落凡尘,不惹一丝尘埃。

    少女眉如远黛,目若秋水,高挺小巧的琼鼻白脂圆润,红扑扑的俏脸显出一丝红晕,一双黑溜溜的双眼似一汪春水,清澈无比。女孩轻起檀口,声音如玉珠落在玉盘上,清脆悦耳,好不动听。

    王灿神色一楞,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天下间,竟有如此惊艳的女孩,若是能拥有这样的女孩,此生无憾矣!

    但是王灿心中却闪过一丝尴尬,那女孩才十二三岁,自己心中如此龌龊。难道自己是萝莉控?王灿心中闪过一道这样的念头,但是瞬间又被王灿压了下去,他不过是欣赏罢了,纯粹的欣赏罢了,嘿嘿……

    “昭姬,你出来作甚,赶紧回去。”

    老者喝斥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制作得极为精美的帖子,递到王灿手中,道:“今日老夫还有要事,不能与你详谈,待你安顿之后,你可以持帖子到老夫府上来,老夫还有要事与你说,嗯,老夫姓蔡,名邕,字伯喈,可不要忘记了。”

    说完之后,蔡邕便回到了马车上,车夫一扬鞭子,马车便轱辘辘向前跑去。

    马车内,女孩一脸不忿,道:“爹爹,那人不过是一个路人,您何必耽搁这么多时间,再说了,在城门的时候,您直接给守城的将领一些银子就是了,与那些将领一般见识做什么?”

    蔡邕笑道:“好了,好了,昭姬不生气了,我的眼光不会错的,那年轻人长得器宇轩昂,又有一副慈悲心肠,同时在城门口说话的时候又软中带硬,硬生生逼迫守城将领让我们进城而不敢追究,这人非常不错,如此年轻俊杰,我自然要见识一番了。”

    “哼,您就是多管闲事!”女孩嘟囔着小嘴,忿忿说道。

    “哈哈哈……你呀,还真是小心眼。”老者笑了笑,轻轻揉了揉女孩的脑袋。

    王灿接过蔡邕的请帖,愣了愣,他早就知晓这老者非一般人,没想到居然是蔡邕,很好,很强大,而且蔡邕的女儿竟然如此漂亮。

    如今和蔡邕认识了,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王灿嘿嘿一笑,收回请帖,回到马车上,让裴元绍驾车朝城内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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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变脸

    洛阳城,有两楼最出名。

    城西,百花楼!

    城南,英雄楼!

    百花楼,顾名思义,自然是歌姬众多,群芳环绕,美女云集的圣地。洛阳城作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城中的达官贵人、风流士子、游客豪侠数不胜数。达官贵人为了寻求刺激,风流士子为了在美女面前表现一番,游客豪侠为了与美女一度**,再加上百花楼的歌姬个个长得俊俏玲珑,体态妖娆,风情万种,自然是勾引了无数的雄性前往,使得百花楼夜夜**,欢声笑语不断。

    英雄楼,其实是武者出入的地方。

    太史公言,侠以武犯禁!

    但那是太平盛世,皇帝容不得那些一言不合即杀人的武者,才会压制武者。

    如今汉室颓废,纲常混乱,天下间习武傍身的人非常多,尤其现在整个大汉天下已经显现出乱象,武人的心思也就开始有所变化了。所谓学成文武艺,卖货帝王家,帝王若不识,卖于识货人。皇帝不行了,有本事的人自然想找到识货的人了,各地的武人往来于英雄楼,就是想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能耐,以求得功名利禄。

    因此,英雄楼中大多是两种人经常出入。

    显贵人物,以及草莽英豪。

    显贵人物想在英雄楼中物色有本事的人,而有本事的人则希望能够引起达官贵人的注意,一飞冲天,成为人上人。

    双方你情我愿,自然是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往来的人越来越多,英雄楼越来越火爆。

    不过人多了,自然是人多嘴杂,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是有发生,同时来自各地的消息都会汇聚到英雄楼,王灿和裴元绍住在英雄楼,就是看中了英雄楼人多嘴杂,可以很容易收集到各地的信息,不仅可以关注英雄楼往来的草莽英豪,还可以打听到来自各地的消息。

    王灿坐在屋里,品着茶,悠闲自在,一副风流潇洒,英俊倜傥之态。

    房门嘎吱一声,裴元绍推开房门后走了进来。

    王灿神色一喜,问道:“老裴,英雄楼的事情打听清楚了?”

    裴元绍点头道:“打听清楚了,英雄楼的楼主名叫史阿,是一个剑术高手。明面上,英雄楼只是提供一个武者之间角斗的场所,供那些达官贵人观赏,但是暗地里,英雄楼也接收各种委托,如杀人、押送一些重要物品等等事情,反正只要是能够谋利的事情,英雄楼都会接手的。不过那史阿也只是表面上的人物,实际上英雄楼的主事还是史阿的老师王越,所有的大事都必须有王越同意才能施行。”

    “王越?”王灿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脸上露出思考的神色。

    裴元绍继续道:“王越被称为天下第一剑,手中一柄长剑纵横无敌,据说王越18岁的时候,匹马入贺兰山,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杀了羌族首领,取得羌族首领的首级而归,无人敢挡其锋;30岁的时候,王越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而且王越力大无穷,豪气盖世,据说连吕布都不是其对手。”

    王灿手一抖,思索片刻道:“吕布都打不赢王越?说笑罢了。”

    王灿摇摇头道:“王越是剑师,精于步战;而吕布则是战将,精于骑战。双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吕布不可能放弃自身优势,与王越步战,而王灿也不可能骑在马上和吕布交战,这种情况下,何来王越击败吕布一说,若是说王越和吕布不骑马交战,王越很有机会赢,但是若论骑在马上交战,王越绝不是吕布的对手。”

    裴元绍惊讶道:“少爷,你在怎么知道?这些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打听到的。”

    王灿嘿嘿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历史,自然知晓吕布胯下千里赤兔,手中方天画戟,纵横无敌,而且也知道王越一手剑术厉害无比,但是王越是一个官迷,一心想当官。虽然成了献帝的剑术老师,可也仅仅是教导剑术,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顿了顿,王灿转移话题问道:“蔡邕的事情弄清楚了没有?”

    裴元绍点点头,眼中露出一副古怪的神情,道:“少爷,这蔡邕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刚回到洛阳,就得到董卓的重用,其赏赐简直是让人不敢相信。蔡邕刚回到洛阳的第一天,董卓拜蔡邕为祭酒,非常的敬重蔡邕。第二天,便让蔡邕补侍御史,第三天又转持书御史,迁尚书,三天之内,官阶持续上升,那董卓也不知道是不是疯魔了,居然这么看重蔡邕,不就是一个老头么,值得这么看重?。”

    王灿微微一笑,裴元绍不懂,他却是明白董卓的用意。

    董卓率领士兵强行霸占洛阳,却没有稳定的根基。想要在洛阳站稳脚跟,自然要恩威并济,打压朝廷中反对他的官员,又把蔡邕这个当世名流连续拔擢,表示董卓的渴求贤才之心,说穿了也就是千金买马骨的例子,借此收服士子、党人。

    王灿摸了摸怀中的帖子,心道这么多天了,蔡邕家中也平静了下来,是该去拜访蔡邕了,王灿抬头吩咐道:“老裴,准备马车,今日去拜访蔡邕。”

    “诺!”裴元绍回了一声,便转身准备马车去了……

    蔡邕府邸,两个门房站在蔡府大门口,看守大门。

    “老裴,你拿着拜帖前去通报。”

    王灿此时身穿一袭白袍,腰间悬挂一柄配饰的宝剑,发髻上戴着黑色璞巾,一脸自信,尤其是王灿身穿儒袍,风度潇洒,端的是一副好模样,他从袖口中摸出一张精美的拜帖,递到裴元绍手中。

    裴元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本以为王灿拜访蔡邕不过是临时之举,而且还不一定能进入蔡府呢?王灿手中居然一下摸出了一张拜帖,裴元绍脑中思绪连转,突然想到前几天在城门口遇到的老头,很有可能就是蔡邕。想到这里,裴元绍回头望了一眼王灿,这个年轻的主公还真是眼光独到,让人无法揣度,在破旧的道观碰到几个大人物,又在洛阳城门口碰到蔡邕,运气还真好啊。

    裴元绍拿着拜帖到蔡府门口,将拜帖递给了门房。

    不一会儿,便有人前来迎接王灿。

    “公子,老爷正在客厅等待,公子里面请。”来人是一个五旬老者,老者一身葛袍,神色谦卑,望见王灿,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没想到王灿居然如此出众。

    王灿神情从容,落落大方,摆手道:“老先生前面带路。”

    进入蔡府,三进三转,绕过回廊,穿过夹道,才步行到了客厅。

    老者带着王灿走到客厅便离开了,王灿站在客厅外,整了整衣衫,将身上褶皱的地方抚平之后,才大步进入客厅里面。王灿走到客厅中,朝蔡邕拱手拜道:“汝南王为先,拜见蔡先生。”

    蔡邕抚须微笑,摆手道:“坐!”

    说完之后,蔡邕又朝门外喊了一声:“看茶!”

    王灿一撩衣袍坐在席上,朝蔡邕拱手道:“打扰蔡先生之处,还请先生见谅。”王灿可不管蔡邕与他是什么关系,先把俩人的关系拉近再说,况且蔡邕也没有反对王灿称呼蔡邕为先生。

    蔡邕笑道:“为先,老夫当日入洛阳的时候便把拜帖给了你,你怎么今日才来拜访?莫不是为先觉得老夫被董卓拉拢了,便看不起老夫。亦或是看到老夫受董卓重用,为先觉得老夫位高权重了,便来拜访老夫了。”

    王灿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霎那间,王灿心中心思百转,想着应对之策,他不明白蔡邕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说翻脸就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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