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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一方     回到三国的特种狙击手txt下载     回到三国的特种狙击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96章 死在马蹄下(加更6)

    龙虎金枪探出,枪尖刺破空气,转瞬间就到了段煨跟前。那闪电般的速度,让段煨想要举刀格挡都来不及,只能闭目等死。

    “我命休矣!”

    段煨心中叹息一声,暗骂徐荣给了一个狗屎差事。

    若领兵来佯攻的人是徐荣,就不是他死,而是徐荣被杀了。

    正当段煨闭目等死,已经放弃抵抗的时候,却没有感觉到身体传来痛楚,他刚睁开眼睛,就听见刺痛耳膜的金铁jiao击声响起。只见身体前面突然冒出一柄战刀,战刀横空击出,刚好挡住张绣的龙虎金枪,迫使枪尖的位置发生变化,没有刺中段煨。

    张绣见大好机会被士兵破坏,心中腾的升起一股怒火。

    他眉头一挑,大喝道:“去死!”

    一声大喝,如炸雷响起。只见张绣身体一侧,抡起龙虎金枪,猛地一抖枪杆,枪尖抖动的时候往前猛然探出,便戳在了刀刃上。顷刻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枪尖山传递出去,如流星坠落,力大无比,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一点之上。

    这一击,不仅速度快,而且力量大,直接将战刀戳飞了。

    张绣没能杀死段煨,心中怒气噌噌的往上升。他低喝一声,龙虎金枪一撩、一削,瞬间就在刚刚递出战刀挡住枪尖的士兵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噗!”

    突然,血痕乍裂,鲜血喷溅,士兵睁大眼睛,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气息。

    张绣目光转向段煨,喝道:“段煨,受死!”

    段煨听见张绣的怒吼声,心中一颤,脸上lù出恐惧的神情。刚刚张绣金枪朝他刺来,让他在鬼men关走了一遭,心中产生了浓浓的恐惧。此刻,张绣从后面追来,让段煨觉得跟在身后的张绣简直是黑白无常,专men勾人xìng命。

    他撒开脚丫子,快速的冲入士兵中,想借助士兵挡住张绣。

    然而,对于自己的xìng命,每个人都非常看重。

    段煨如此,他麾下的士兵也是如此。当段煨撒开脚丫子想要后撤的时候,前面的士兵也已经转身后撤,根本不管后面还在被张绣追杀的段煨。况且段煨已经下达后撤的命令,有了命令,士兵们理直气壮的逃窜,谁去管段煨的死活,先把自己保住再说。

    段煨身边,除了十来个亲兵外,竟没有士兵保护。

    好在有一个算一个,也能勉强拖住张绣的步伐,让段煨抓住短暂的机会逃窜。他快速奔逃,距离张绣越来越远。

    只要再过一会儿,段煨就可以冲入士兵中,不被张绣死死盯住。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声洪亮的吼声从前方传来,一道火红sè的影子冲了出来。来人身穿黑sè甲胄,偷开铁盔,胯下一匹汗血宝马,手中一杆普通的镔铁长枪。他挥舞手中长枪,遥指段煨,喝道:“段煨,立刻投降,本将保你不死。”

    段煨看了来人一眼,喝道:“张济,本将誓死不降!”

    张济冷声喝道:“不投降,你就去死!”

    说完,张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镔铁长枪对准了段煨,朝段煨冲去。他虽然武艺比不上张绣,但骑在马上,借着战马冲击的力量,人借马力,力量十足,也非常的厉害。镔铁长枪探出,刺破空气,挂着一股刺耳的尖啸声,刺向段煨。

    段煨害怕张绣,却不见得会害怕张济。

    和张绣相比,张济差得太远。

    段煨眼见张济冲过来,神sè凝重,凝神备战。在战马冲过来的刹那间,段煨身体猛地一跳,手中战刀豁然劈出,和张济的长枪碰撞在一起。

    “铛!”

    兵器碰撞,相互撞击的地方迸发出一溜璀璨的火星,散发出焦糊的味道。

    张济借助战马的力量,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是武器碰撞后,感觉双手发麻,握住长枪的手险些松开来,差点握不稳长枪。

    和张济相比较,段煨更是不堪。

    他挥舞战刀和张济的镔铁长枪碰撞,感觉如遭雷击,噌噌的连连后退,连续后退好几步之后,才得以稳住身形。虽然他和张济的实力相差不多,却感觉虎口发麻,握住战刀的手在轻微的颤抖着,五脏也轻微的受到震dàng。

    由于段煨没有战马,一上来便吃了一个大亏。

    张济见段煨冥顽不灵,大吼道:“杀!”

    一声大喝,张济带来的士兵顷刻间发起了冲锋。一个个士兵凶悍的冲向段煨带来的两千余士兵。因为遭到埋伏,段煨带来的士兵被包围起来,不管怎么突围,或者是往哪个方向突围,都遇到士兵阻拦,想逃走非常困难。

    如狼似虎的士兵冲上去,杀向段煨麾下的士兵。

    “啊啊??!”

    黑夜中,惨叫声不断响起。

    火光照耀下,一蓬蓬猩红的鲜血喷洒出来,带着温润的热气,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两军jiao战,尤其是张济和张绣率领着几千士兵围攻段煨的两千余士兵,眨眼间便成了一边倒的局面,形成张绣率领大军杀戮的局面。

    鲜血流淌,尸体横飞。

    士兵们神sè癫狂,大声怒吼着,不知疲倦的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拼命。此时,段煨看见士兵节节败退,脸上lù出颓败的神情。

    张济看向段煨,再次喝道:“段煨,可愿意投降?”

    段煨知道大势已去,继续抵抗也只能是徒增伤亡,便想要放弃抵抗了。

    他环顾四周一眼,深吸口气,说道:“我愿意……”他刚说出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身后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段煨回头望去,脸上lù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只见张绣神sè狰狞,手提着龙虎金枪,骑着汗血宝马快速冲过来。战马冲到段煨跟前的时候,张绣勒住马缰,使得战马扬起四蹄,朝段煨踩下来,那巴掌大的马蹄落下,让段煨睁大了眼睛。

    “啊!!”

    段煨睁大双眼,大吼一声。

    “嘭!”

    马蹄落下,踩在了段煨的面颊上。

    战马奔驰过来,本就已经蓄满了力量,因为张绣突然间勒住马缰,战马陡然扬起前半部分身体,那巨大的惯xìng随着战马落下的时候,马蹄已经带着千钧之力,马蹄落在段煨脸上,立刻便响起嚓咔嚓咔的声音。

    “噗!噗!”

    段煨连连吐血,面颊已经被战马踏碎。

    不过因为他的脑袋没有被马蹄踢到,才保住了xìng命。

    然而,马蹄的力量非常大,直接将段煨踢飞出去,又往前翻滚了两下。此时,段煨不仅破了面相,脸上也是疼痛无比,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脸上传来,让他痛不yù生。可惜的是,段煨的霉运并不止于此,他往前翻滚两下后,正好在马蹄落下的地方。

    “砰!”

    一声闷响传来,战马的马蹄踩在段煨身上。

    这一下,力量较先前更加威猛。

    马蹄落下后,不仅承载了战马所有的力量,还承载着张绣的力量。战马的马蹄踏在段煨身上,立刻便将段煨踩死,失去了气息。段煨死得很憋屈,因为马蹄踩在他的xiōng腔上,巨大的力量瞬间压碎段煨的xiōng腔,让他窒息而死。

    他的面颊已经烂成一团,猩红的鲜血汩汩流淌,眼珠子也突出来,透出不甘的神情。然而,他却已经成了马下亡魂。

    没被张绣杀死,却被张绣胯下的汗血宝马踩成rou泥。

    其死法,真够倒霉的。

    临死的时候,还被如此折腾一番。

    张济看见段煨身死,脸上闪过一丝悲哀,毕竟都曾经是董卓麾下的将领,现在段煨被杀死,让张济心中升起兔死狐悲的感觉。不过,张济瞬间便恢复过来,大吼道:“汝等主将一死,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一声大吼,令正在抵抗的士兵luan了阵脚。

    张绣手提龙虎金枪,看了眼已经死去的段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刚才已经听见段煨说出‘我愿意’三个字,也能猜出段煨准备投降。但是,张绣非常讨厌段煨这样的墙头草,一会儿投降王允,一会儿又投降他们。段煨这样的人,死不足惜,没有让他饶段煨一命的理由,因此张绣策马将段煨踏死,而不是一枪杀死。

    他骑着汗血宝马,也跟着张济大吼。

    声音在夜空中回dàng着,传入一个个抵抗的士兵耳中。

    段煨被杀,本就步步后退的士兵立刻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士兵的jiao锋,终究还需要一个顶梁柱。然而,当军队中的顶梁柱被杀后,再也没有能够撑起大局的人,局势便顷刻间崩溃,没有人愿意继续抵抗。

    段煨麾下的士兵刚投降,还没有来得及收殓尸体,营地中已经走出来一行人。

    最前面的人,赫然是贾诩。

    他打量了一眼战场上死去的士兵,又看了眼投降的士兵,脸上lù出凝重的神sè。贾诩手一挥,吩咐身旁的士兵,让士兵将张绣和张济请来。

    张济带着张绣来到营寨men口,问道:“先生,有什么事情么?”

    贾诩神sè凝重,正sè道:“事情有些复杂,领兵的徐荣不是简单角sè。这一次,李儒恐怕遇到麻烦,很可能在新丰城栽个大跟头,你们两人立刻领兵出发,即刻前往新丰城,快速和李儒汇合,并且禀报营地发生的事情。”

    张济不明所以,问道:“先生,到底发生了何事?”

    贾诩解释道:“段煨带来的人不多,也没有率先发起攻击,仅仅是派士兵吹响号角佯攻营地,这样的方法显然是徐荣的计谋。他利用段煨吸引探子的注意力,然后领兵返回新丰城,却等着李儒领兵前去,肯定设下了重重埋伏。如今你局势非常危险,希望李儒能识破徐荣的计谋,夺下新丰城。”

    顿了顿,贾诩说道:“两位将军立刻去接应李儒,保证他们的安全。”

    张济想了想,说道:“好,我这就去,不过留下张绣保护营地。”张济目光看向张绣,吩咐道:“你留在营中保护先生,我领兵前去帮助樊稠和李méng。”

    贾诩摇头说道:“xiao将军武艺高强,正好可以前去帮忙。现在段煨已死,剩下的士兵不足为虑,张将军和xiao将军尽管去,不用担心营中情况。”

    张济和张绣点点头,留下少许士兵后,领兵往新丰城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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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暂缓进城

    新丰城,好似是一尊巨兽,沉睡在黑暗当中。

    寂静的夜空,偶尔传来清脆的鸟鸣声。

    城楼上,除了站在nv墙内侧站岗放哨的士兵,以及十几个来回巡逻的士兵,城楼上便没有其他士兵。

    “踏!踏!”

    寂静的城楼上,除了士兵来回走动的脚步声,非常的安静。chā在城楼上,噼啪燃烧的火把透着通红的火光,散发出一股股热气,驱散了黑夜中的丝丝寒气。但chūn寒料峭,一股冷气迎面吹来的时候,依旧让城楼上的士兵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阿嚏!”

    一个士兵打了个喷嚏,róu了róu发酸的鼻子。

    他站在nv墙内侧,仔细的盯着远处怔怔发呆。

    城楼外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只有粘稠的夜sè,但士兵依旧如是,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突然,士兵怔怔发呆的的眸子中闪烁着几点亮光,转瞬间,越来越多的xiǎo火点聚集在一起,形成一抹耀眼的光华。士兵怔怔失神的眸子一下活跃了过来,他伸手指向远方,惊呼道:“快,快看,前方出现了火光。”

    由于段煨和徐荣领兵去樊稠营地,也出了新丰城,士兵便无法分辨清楚前方出现的是敌军,还是自己人。他大声呼叫,其余的士兵听见后,目光都转移到前方的光点上。通红的火把闪耀发光,一支庞大的队伍缓缓的显现了出来。

    “敌袭!”

    “是敌袭!是敌袭!”

    ……

    城楼上,响起一个个士兵惊呼声。

    正在巡逻的士兵赶忙跑到nv墙边缘,伸出脑袋仔细的打量着。放眼望去,只见漆黑的夜幕下,黑压压的队伍在火光的照耀下显现出来。士兵们看见如此多的敌军,嘴角chōu搐,脸上lù出惊恐的神情,徐荣和段煨带着大军出城,城中的防守力量非常弱,肯定挡不住眼前的敌军。

    “轰隆隆……”

    无数个士兵的脚步声hún合在一起,如bō涛涌来,夹杂着滚雷之声,令人畏惧。

    寂静的夜空,突然间沸腾嘈杂起来。

    城楼上,一个巡逻的士兵快速跑到守卫城楼的校尉身旁,压低声音说道:“校尉大人,城中没有防守的力量,连基本的滚石、沸水、檑木都没有准备,我们如何防守城池啊?若是等到大军攻城,恐怕,恐怕……”

    士兵支支吾吾的,后面几个字愣是没有说出来。

    校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冷厉之sè,沉声问道:“既然挡不住,你说该怎么办?”

    士兵见校尉发问,丝毫没有察觉到校尉语气中的冷意,反而以为校尉心中动摇,准备开成投降了。士兵心中欢喜,微微弯腰,低着头,拱手道:“校尉大人,大军攻城,我们肯定是抵挡不住的,与其拼死抵抗,死伤无数后被攻破城mén,不如直接开城投降。”

    校尉听后,嘴角勾起,脸上的冷意越加浓郁起来。

    士兵见校尉不回答,心中闪过疑huò之sè,他依旧弯着腰,微微抬起头看向校尉。但是,在抬起头的刹那间,士兵眼中的瞳孔一缩,眼眸子闪烁恐惧的神sè。

    铿锵!

    清脆的声音响起,校尉猛然拔出腰间的战刀,刀刃往上一撩。

    “噗!”

    刀光闪过,士兵的脑袋立刻搬家,从脖颈上掉落下来,落在城墙上翻滚了几下,留下了一滩血迹。士兵失去了脑袋,身体还矗立在城墙上,仍有一点感觉。只见一腔温热的鲜血从脖子上喷洒出来,洒落在地上,点缀出点点血红sè的梅huā。

    扑通一声,士兵的身体摔倒在地上。

    他甚至来不及出声,就被杀死了。

    此时,几点血渍喷溅在校尉的面颊上,使得他本就冷峻的面颊多了一丝狰狞。

    他目光扫了城楼上的士兵一眼,冷声喝道:“徐将军早已料到今日的情况,城中还留下几百士兵,足以驻守县城。城外的大军虽多,但新丰城县城坚固,只要我们死守待援,一定能等到将军领兵返回,你们都尽心尽力的守城,若再有动摇军心者,他就是榜样。”

    校尉抡刀指着士兵,冷笑连连。

    说完后,校尉便让士兵去通知城中休息的士兵。

    片刻之后,便有几百士兵冲上城墙,准备防守城池。校尉扫了眼忙碌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话说得好听,却知道凭借眼前的几百士兵想守住新丰城,非常困难。校尉目光一转,看向城外冲过来的大军,心中暗道:用几百士兵换取大战的胜利,却也值得。

    不多时,城外涌来的大军停下。

    樊稠策马上前,看着城楼上的校尉,吼道:“我乃大将樊稠,尔等立刻打开城mén,弃城投降,本将饶尔等不死。”

    校尉哈哈大笑,吼道:“樊稠,你中计了,我家将军早已领兵前去偷袭营寨,现在多半已经拿下营寨。你大营被毁,粮草被劫,几万大军没了粮食,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你虽有几万大军,不过是土jī瓦狗,赶紧退回去吧。”

    樊稠听后,气得哇哇大叫。

    不过,校尉的话显然不管用,因为李儒和贾诩早已料到这种情况。

    樊稠还准备说话,却见李儒走上来,轻声说道:“将军,那校尉是在拖延时间,不用和他纠缠。立刻攻城,尽快拿下新丰城,迟则有变。”

    樊稠点点头,手中战刀挥出,吼道:“攻城!”

    一声令下,士兵们迅速抬出攻城的器械,准备攻城。

    由于樊稠、李méng选择的道路和徐荣不一样,并不同路,所以两支军队并没有碰面。双方各打各的,樊稠领兵攻打新丰城,而段煨则领兵去佯攻营地,双边是各展身手,但段煨却被张绣杀死,而李儒和樊稠还在攻城,最终的结果还不知晓。

    樊稠和李méng,以及李儒策马站在城楼下,看着一个个士兵冲上去,脸上的神情不一,樊稠和李méng神情欢喜,为即将攻下新丰城而高兴,李儒却神sè凝重,陷入沉思当中。

    “轰!”

    一声闷响传来,整座城楼都感觉到一阵颤抖。

    几十个士兵抬着一根磨盘粗的巨木,快速冲向城mén。巨木的圆锥头撞击在城mén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那城mén被巨木撞到,好似惊涛骇làng中的一艘xiǎo船,随时都要倒下。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蓬蓬灰尘从城mén上洒落下来,但士兵却丝毫未察觉,继续扛着巨木撞击城mén。

    城楼上,负责防守的几百士兵没有檑木,没有滚油沸水,没有巨石……所有的士兵,只是最基本的防守,奋力将爬上云梯的士兵杀死,抵挡士兵冲上来。

    然而,几百士兵终究是人数有限,无法抵挡大军攻城。

    有了第一个登上城楼的西凉兵,紧跟着便有第二个、第三个,一个个士兵快速的冲上来,和城楼上的士兵近身ròu搏。

    “嘭!”

    在城楼上涌出无数士兵的时候,城mén被轰然撞开。

    刹那间,一群士兵疯狂的朝新丰城内冲了进去。李儒看着轻易被撞开的新丰城,眉头皱起。他伸手一招,一个黑衣人快速出现在李儒身旁,李儒低下头朝黑衣人低语几句,黑衣人便消失在夜空中,往城中跑去。

    樊稠和李méng见城mén被攻下,说道:“走,准备进城。”

    李儒劝说道:“樊将军、李将军,城楼上和城内还有负隅顽抗的士兵抵抗,双方正在拼杀,您两位万金之躯,攻破长安在即,岂能以身犯险,还是等解决了城楼上和城内负隅顽抗的士兵再领兵进城,您看如何?”

    樊稠听后,深以为然,点头说道:“李先生之言有理,我们就等一等。”

    此时,城楼上的校尉见大势已去,心中叹息一声。环视四周一眼,不管是城楼上和城墙内,都已经布满了西凉军,校尉摇摇头,大吼道:“我投降,我投降!”

    他扔掉手中的战刀,跪在地上投降。

    与此同时,校尉周围的十余个士兵也跟着跪地投降。

    攻城的时间不长,但几百个防守的士兵却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因为涌上城墙的西凉兵实在是太多太多,几百人在几千甚至是更多的士兵眼中,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无法挡住这么多的士兵攻击。

    校尉投降,几个驻守城墙的士兵lù出鄙夷的神情。

    刚开始的时候,校尉坚决果断的杀人立威,让士兵抵抗。然而,校尉却第一个扔下武器投降,还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校尉啊!

    这几个士兵虽然鄙夷校尉的做法,却也赶忙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此时,攻上城墙的校尉见此,心中大喜,吼道:“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有了第一个投降的,便有第二个、第三个……再有校尉的招降声,城上的士兵纷纷放弃抵抗,直接选择了投降。和士兵的xìng命相比,任何事情都可以抛弃掉,士兵们哐当一声扔下手中的战刀,跪在地上,祈求投降,同时尽量的不跪在道路中央,以免被bō及到。

    时间不长,新丰城便已经攻下。

    其实,能如此轻易的攻下新丰城,其中原因太多。

    没有主帅指挥,没有jīng兵把守,没有檑木、滚水、滚油等防守的器械……一件件事情叠加起来,使得新丰城无法长久的坚持,最终只能投降。尤其是负责防守的校尉,先是坚决抵抗,看见形势不对劲后,立刻投降,使得大军瞬间溃败。

    城外,樊稠和李méng策马而行,缓缓朝前方走去。

    两人神sè兴奋,眼中闪烁着灼灼目光,都为进一步接近长安而兴奋。

    这时候,黑衣人出现在李儒身旁,低语了一阵。李儒听见后,脸sè大变,他心中不断地思考着,又望了望漆黑的夜sè,旋即大喊道:“樊将军、李将军,稍等!”一句话,让樊稠和李méng停了下来,两人回头望着李儒,脸上lù出不解之sè。

    这都已经拿下新丰城,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等李儒走上来后,樊稠问道:“李先生,你叫住我们二人,有什么事情么?”

    李儒朝樊稠和李méng使了使眼sè,低声说话,示意两人配合他。待两人点头应下后,李儒大声说道:“两位将军,城中一片húnluàn,不如等清扫战场后,再进城如何?”

    樊稠大声说道:“好,就听李先生之言。”

    李méng也跟着说道:“李先生言之有理!”

    三个人,相视一笑。

    此时,在新丰城外,远处的一片密林中,几个黑影潜藏在密林中,借着嫩绿的树叶和漆黑的夜sè躲藏起来。士兵们无法看清楚李儒等人的神情,也只能模糊的听见李儒等人说话,他们看着李儒等人一直不进城,脸上lù出焦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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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下雨了

    密林中,潜藏着几个人影,其中一人便是徐荣。

    他身穿黑sè甲胄,半蹲在地上,躲在密林中盯着城mén外的李儒、樊稠和李méng。徐荣神情镇定,脸上并无慌luàn的神情,但乌黑发亮的眸中却带着一丝急sè。

    他和段煨率领大军出城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

    然后,又在路上一来一回,耗费了一个多时辰。等返回县城外,在密林中等候樊稠领兵前来,又làng费了一段时间。此时,已经是三更天末尾,即将到四更天,时间对于徐荣来说,非常紧迫,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能完成他的目的。

    古时,入夜后有五更。

    晚上7点至9点为一更,9点至11点为二更……每一更中间有两个xiǎo时的间隔,到五更天的时候,天sè已经灰朦朦亮,五点左右。

    徐荣领兵埋伏在树林中,已经快到四更天,换句话说,现在已经快凌晨1点了。徐荣后续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一两个xiǎo时太紧张,无法完成全部的事情,他必须有足够的时间去安排,再设下计谋,让李儒等人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李儒和樊稠以及李méng留在城外,徐荣不能发起攻击。

    其中原因,是因为徐荣麾下只有七千余士兵,而樊稠麾下却有几万士兵,双方的兵力悬殊太大。因此,徐荣必须要以智取胜,否则双方都靠一个个士兵冲上去对垒,最后失败的肯定是他,徐荣躲在密林中,急切的盼望着李儒快些进入城中,他才能开始准备。

    徐荣左侧,一个士兵脸上lù出急切的神情,压低声音说道:“将军,他们在城外磨磨蹭蹭的,是不是发现情况了?”

    徐荣神sè坚毅,摇头道:“不可能,我们做得很隐蔽,不会被发现的。”

    士兵还yù说什么,到嘴的话却没有说出来。表面上,布置得很隐秘,但仔细的观察,或者是警觉xìng高的人,一定能查出来。

    时间流逝,一个时辰转眼就过去了。

    李儒、樊稠和李méng三人骑在马上,相互间谈笑风生。到现在,jiāo战早已经结束,三人却还是没有进城。由于李儒三人留在外面,攻打城池的士兵都留在外面,只有少许士兵在城中打扫战场,将城楼上或者是城下的断肢断臂清扫干净。

    四更天,此时已经是四更天了。

    时间,对于徐荣来说,越来越紧迫。

    他躲在密林中,额头上渗透出细密的汗珠,握住剑柄的右手手心也布满了汗水,身体虽然半蹲着,可他却清晰的听见怦怦直跳的心跳声。他抿紧嘴chún,双眼死死的盯着李儒,可李儒依旧没有动静,骑在马上和樊稠等人聊天。

    徐荣身后,一名士兵等得不耐烦了,出言劝说道:“将军,都等了近两个时辰了,他们还没有进城,我们怎么办,是否发起进攻?”

    徐荣摇了摇头,越是这时候,就更加需要冷静下来。

    相比于任何一个士兵,徐荣心中都更加急迫,但事情急不得,不能慌。

    若是他拥有董卓麾下的飞熊军,直接领兵冲杀出去,杀他个天翻地覆。然而,他麾下的士兵连jīng锐都称不上,只有其中的少部分才是jīng锐士兵,还有大部分都是刚招募起来,或者是参军时间不长的士兵。

    两相比较,徐荣麾下士兵的经验比不上樊稠麾下士兵的,士兵的数量也比不过,唯一击败樊稠的办法便是出奇制胜,夺得胜利。

    “将军,进城了,他们进城了。”

    突然,一个士兵低呼一声,脸上lù出雀跃的神情。

    徐荣看见大军挪动,而李儒、樊稠和李méng也进入城中,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紧绷的神情也放松下来。

    他手一招,一名xiǎo校便走到徐荣身旁,等候吩咐。

    徐荣神sè严肃,吩咐道:“吩咐士兵准备好,等待我的命令。”

    “诺!”

    校尉回答一声,便转身准备去了。

    ……

    城中,县城府衙。

    李儒和李méng,以及樊稠坐在大厅中。

    樊稠脸上带着mí糊的神情,说道:“李先生,为什么让我们在城外逗留了一个多时辰,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到现在,我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樊稠脑袋mímí糊糊的,不知道李儒搞的是什么名堂,但李儒让他配合,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李méng也问道:“先生,您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儒神sè凝重,说道:“城中的许多房屋泼上了桐油,只要碰到明火,立刻就能燃烧起来。到时候,城中四处燃起大火,局势húnluàn,徐荣和段煨就有可趁之机,趁着我们自luàn阵脚的时候,以逸待劳,将我们的士兵剿灭。”

    此时,李儒并不知道段煨已经死了。

    他得知黑衣人传来的消息,便以为段煨和徐荣离开后,虚晃一枪,便回来了。

    樊稠闻言,噌的一下从坐席上跳了起来。

    他伸手指着李儒,大声说道:“李先生,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现在城中的房屋被桐油泼过,一旦明火点燃,火势燃成一片,我们在城中必定成为瓮中之鳖,快,快,先出去再说。”

    樊稠心中慌luàn无比,只想着逃出去。

    李méng也感觉如坐针毡,坐不住了,他责怪的看了眼李儒。他和樊稠没有搭理李儒,都在同事一时间站起身,一溜烟儿跑出县府大厅。

    大厅中,李儒微微摇头,暗道两人难成大事。

    一点xiǎo事情就吓成了这幅模样,哪有执掌天下权柄的能耐呀!他从坐席上站起来,朝大厅外走去。刚走出大厅,就看见樊稠和李méng掉头跑了回来,樊稠问道:“先生,你神机妙算,定然有破敌之计,请先生教我。”

    李méng也跟着说道:“请先生教我!”

    这两人,刚开始被吓得心肝直跳,直接跑出大厅。但是还没跑到县衙mén口的时候,樊稠转过脑袋往身后瞅了瞅,并没有看见李儒的身形,他心中觉得惊讶,略微寻思一番,便觉得李儒肯定有破敌之计,否则不可能继续留在大厅,而不快速逃跑。

    他和李méng跑了回来,就是请李儒出谋划策的。

    李儒见此,笑说道:“两位将军放心,这一次不过是有惊无险,并无大碍。管他什么大火,等大风一起,暴雨骤降,徐荣和段煨想要火攻的计策就失去作用。我们进入城中,就是为了引蛇出dòng,将徐荣和段煨引出来,才能一举歼灭。”

    “啊??!”

    李méng听了后,惊呼一声,脸上lù出错愕的神情。好半响之后,李méng才问道:“先生,若没有雨,又该怎么办?”

    樊稠也盯着李儒,目光灼灼。

    那眼神,好似李儒脸上的表情不坚定,他就要立刻离开,领兵返回。因为李儒的话太不靠谱,若是大火燃起来,天上却没有下雨,他们肯定被大火烧得体无完肤,到时候几万士兵蜂拥着冲向城mén,死伤无数,徐荣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李儒抱拳说道:“两位将军,儒以xìng命担保,今夜绝对会下雨,而且大雨已经在酝酿中,一个时辰之内,便会有骤雨降下。”

    樊稠问道:“先生如何得知?”

    李méng想了想,接着说道:“先生别说是鬼神之助,我和樊稠不相信这个。”

    李儒大袖一拂,笑说道:“两位将军太xiǎo瞧儒的能耐了,子不语怪力luàn神,李儒对于鬼神之事,从不涉及。这天降大雨,和鬼神并没有联系,儒这段时间都在观察天气,是以知道今夜会有骤雨。作为一个谋士,天文地理、行兵布阵,都要有所涉及,能推断出下雨的时间,并不出奇。”

    樊稠和李méng相视一眼,旋即异口同声的说道:“好,我们陪先生豪赌一场。”两人都是胆子贼大的人,见李儒说得肯定,立刻答应下来。

    “呜!呜!呜!”

    夜空中,城外突然传来高亢尖唳的号角声。

    李儒听见后,说道:“来了!”旋即,他又说道:“将军,赶紧将所有士兵集合在宽敞的地方等待命令。大火燃起后,让其余的士兵忍耐一会儿,因为大火不会持续不了多久,便会有大雨大降临,到时候,就是大军冲杀的好机会。”

    两人点点头,立刻去整军集合。

    “轰!”

    一声闷响传来,县府竟然率先燃起了大火,火势非常大,再加上有桐油浇灌在府中,大火顷刻间燃烧起来,灼灼bī人。县府燃起大火的时候,城中相继又有许多地方燃起了大火,一处处大火燃烧,照亮了漆黑的夜空,所有的火势连接在一起,整座新丰城的温度快速的往上窜。

    寂静的夜空中,百姓的惨叫声不断传来。

    李儒在几名黑衣武士的保护下,往士兵驻扎的地方行去。一路上,李儒看见百姓们狼狈的跑出来,或者是身上燃起了大火,心中冰冷无比。

    徐荣此人,好狠的心呐!

    为了将西凉军bī入绝境,徐荣竟然让城中成千上万的百姓也跟着陪葬,可谓是毒到了极点。世人都说他毒杀皇帝,帮助董卓霍luàn朝纲,狠辣无比,却不知徐荣一把火让新丰城中的百姓陷入火海当中,更加凶狠毒辣。

    李儒摇摇头,来到了大军集结的地方。

    所有士兵聚集在一处空地,因为空地非常宽广,周围也没有什么房屋,还没有受到大火bō及。然而,这不过是短时间的情况,一旦火势蔓延过来,空地也不能幸免。

    幸好有樊稠和李méng压阵,大军并没有luàn。

    两人见李儒走来,顿时松了口气。

    ……

    城外,徐荣领兵杀出,屯兵在外。

    大军列阵,徐荣率领七千多大军站在城外,等樊稠和李méng的大军逃出来。留在城中的士兵被大火一烧,肯定会狼狈逃窜,他就可以以逸待劳,一举诛杀逃出来的士兵。这样的计谋,才是真正的以逸待劳。

    城中,已经是火光冲天,通红一片。

    可惜的是,城mén口依旧没有士兵杀出,所有的士兵还留在城中。

    徐荣看着空dàngdàng的大mén,脸上lù出疑huò的神情。不过,徐荣看着红透了半边天的新丰城,脸上lù出一抹笑意。他并不着急,因为士兵在城中呆的时间越长,饱受的煎熬就越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静静地等樊稠和李méng带着大军狼狈逃出来。

    “轰隆隆!“

    突然,漆黑的天上响起了炸雷。

    一阵微风吹过,徐荣感觉到脸上一凉,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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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死战不退

    城中,火势滔天,滚滚浓烟直冲天际。

    熊熊烈火,散发着灼热的气息,几万名西凉兵摩肩接踵,相互紧挨着,站在宽阔的空地上一动不动。

    不是士兵们不想动,而是没有地方动弹,因为空地四周燃烧着熊熊大火,凶猛的火蛇把他们活动的范围限制得非常狭窄,随着大火的燃烧,一股股热làng不断地喷涌出来,灼热的气息将士兵头上的发丝都烫得卷曲了。

    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落在地上后眨眼就消失,士兵们的嘴chún也开始干裂开来。

    但是,没有一个士兵离开。

    这时候,在士兵最前方屹立着三个伟岸的身影。李儒、樊稠和李méng昂藏站立,屹立如山。麾下的士兵看着三人的身影,并没有luàn了阵脚,因为他们相信李儒说的话。事实上,此时的情况由不得他们不信,往城外冲去不仅要被火烧,还要被屯在外面的士兵杀死,所以士兵们选择了忍耐,等待着骤雨到来。

    “希聿聿!”

    士兵饱受煎熬的时候,战马也昂头嘶鸣,躁动不安。

    李méng站在前方,面sè发苦,脸上闪过一丝悔意。

    樊稠虽然被大火烘烤得面sè通红,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他知道李儒的能耐,见李儒都没有慌luàn,他也一直留在原地。

    既然赌上了xìng命,索xìng豁出去拼一把。

    况且现在的情况,除了相信李儒,没有其他的选择。

    “起风了,起风了!”

    军阵中,突然响起令所有士兵振奋的声音。一阵凉风吹来,所有的士兵感觉jīng神为之一振,顿时清醒过来,脸上也lù出一抹笑意。士兵们忍受着灼热,沉浸在凉风吹来的凉意中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炸雷。

    这一声雷响,让所有士兵看到了希望。

    “滴答!”

    一滴雨滴从天空落下,落在士兵的脸上,让士兵感到一丝凉意。

    “下雨了,下雨了!”

    士兵脸上lù出欢喜的神情,猛地举起双手,跳了起来。士兵的声音刚落下,豆大的雨滴就从天空中洒落下来,哗啦啦的雨声响起,伴随着滚滚雷声。顷刻间,暴雨降临,密集的雨水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的水珠,将燃烧的大火浇灭。

    暴雨,来了。

    雨势非常大,不一会儿,李儒身上就已经被大雨淋湿,好似是落汤jī一样。李儒神情狼狈,却非常的欢喜,他伸手mō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啧啧称赞道:“chūn雨贵如油,这一场chūn雨来得太及时了。”

    “呼!呼!……”

    李méng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苦涩的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之sè。

    樊稠看向李儒,眼中lù出钦佩的神情。

    与此同时,樊稠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庆幸,幸好李儒成了下属,而不是和他们争权。现在有李儒在,西凉军攻下长安的把握又增加一分。经过大雨这件事情,樊稠心中对李儒是既敬佩,又有些畏惧。

    其能力,可惧!

    樊稠说道:“李先生,暴雨降临,大火被熄灭,接下来怎么办?”

    李儒环视周围一眼,隐约能听见城中百姓传来的欢呼声。他深吸口气,说道:“整军列队,立刻出城追击徐荣。我们刚抵达新丰城的时候,不知道徐荣藏在哪里,但徐荣现在必定领兵在城外驻扎,现在追出去,肯定能追上徐荣。”

    樊稠闻言,点点头。

    他扬起手中的战刀,大吼道:“兄弟们,我们被大火烘烤,时刻忍受着灼热的热làng,现在天降大雨,终于解脱了,这是天不灭西凉军啊!憋屈了这么久,是该发泄出来了,提起你们的战刀,杀,杀,杀出去。”

    他怒吼一声,翻身上马,策马杀出。

    李méng也上了战马,率领士兵杀了出去。

    李儒骑在马上,跟在士兵后面。

    他身边不仅有黑衣武士保护,还有樊稠和李méng派遣的士兵保护,可谓是层层保护,以免被战luànbō及到。他看着大军快速往城mén口冲去,脸上却lù出一丝忧sè,董卓在世时,他和徐荣一起共事过,知道徐荣的能耐,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人物。

    就以今夜来说,若非有战事的时候,他都有观察天气,收集所有消息的习惯,今晚领兵抵达新丰城,即使发现了城中的异状,也只能退回去,不敢进城。

    徐荣此人,不简单呐。

    此时,李儒最担心的不是战败,而是徐荣不战而退。因为徐荣退走,就意味着李儒这次只拿下了一座空城,没有取得任何战绩。所以,李儒希望徐荣率领大军留在城外,等着樊稠和李méng决一死战。

    大军快速朝城外冲去,准备追击徐荣。

    城mén外,徐荣撩开散落在额前的发丝,脸上lù出无奈的神情。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他设下计谋,连城中的老百姓都没有迁移,就是为了歼灭樊稠率领的西凉军。可是,最终他得了骂名,却没有取得任何战果。

    徐荣听见城内喧嚣嘈杂的吵闹声,又听见踏踏的脚步声轰隆隆响起,明显是樊稠率领大军冲了出来。徐荣身旁,一名xiǎo校脸上lù出惋惜的表情,咬牙说道:“将军,咱们拼了,他们也就是人多些罢了,没什么好害怕的。”

    徐荣摇摇头,说道:“不行,一旦被樊稠大军缠住,我们就难以摆脱他们。撤,立刻撤退,往樊稠营地撤去,和段将军汇合。”

    xiǎo校问道:“将军,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远离长安了?”

    徐荣深吸口气,无奈的说道:“新丰城丢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尽快和段将军汇合,然后再往长安方向撤去。长安,才是最后的决战之地,一旦樊稠率领大军bī近长安,而我们又无法挡住樊稠,后果不堪设想。”

    徐荣跟随董卓多年,很清楚当年董卓就是在李儒的辅佐下进入洛阳,现在李儒帮助樊稠等人,很可能攻陷长安,打败吕布和王允。

    所以,现阶段最重要的和段煨汇合,然后撤往长安。

    一战不胜,便只能后退。

    “撤!”

    徐荣一声令下,士兵们冒着大雨,踩在泥泞的道路上,快速往樊稠营地的方向撤退。就在徐荣领兵撤退的时候,樊稠和李méng也领兵追了出来,加快速度冲向徐荣。只是,徐荣麾下的士兵虽然不全是jīng锐之师,但也令行禁止,很容易调度。

    大军后撤,速度极快。

    眼见徐荣率领士兵和樊稠拉开距离,可刚刚跑出不远,便停了下来。

    “哒!哒!”

    马蹄声由远及近,从远处传来。只见一名青年和一名中年人率领大军赶来,挡住了徐荣的去路。这两人,便是张绣和张济,两人领兵一路疾驰,终于在徐荣领兵撤退的时候赶到了,并且成功拦住徐荣的去路。

    徐荣看见张济,心中猛地一突。

    张绣跟随张济在董卓的军中效力,也知道徐荣的名声。他看见徐荣后,咧开嘴冷冷一笑,大喝道:“徐荣,送给你。”

    说完后,张绣提起一口气,猛地抛出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朝徐荣砸去。由于张绣抛出的力量很大,脑袋飞出去后速度极快,转瞬间就到了徐荣跟前。徐荣来不及反应,脑袋便砸在他的xiōng口上,旋即砰的一声落在泥浆中。

    此时,一场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天上的乌云,竟然全都散开了,一轮弯月挂在天空,散发着皎洁的光辉。

    月光洒落下来,将地面上的景物照耀出来,虽然有些模糊,却勉强能看清楚大致的情况。徐荣身旁,一名xiǎo校快速捡起掉落在泥浆中的头颅,看了两眼,因为头颅的面颊血ròu模糊,士兵没有分辨出是谁,脸上lù出疑huò之sè。

    而且,士兵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仔细端详,便没有猜出这颗脑袋的身份。

    徐荣接过脑袋,提着发髻仔细查看。

    头颅的面相经被踩踏得稀烂,唯有额头上还是完好的,一双眸子也非常的突出,好似是被撑出来的一样。

    “段将军?”

    徐荣端详一阵后,猛地惊呼一声。

    段煨的面相被破坏后,有些难以辨认,但他仔细端详一番,还是辨认出眼前的脑袋是段煨的。他抬头望了眼张绣,脸上lù出惊愕的神情,连段煨都被杀了,李儒和贾诩好算计啊!现如今,他后路被断,前路被阻,距离段煨的下场也不远了。

    张济和徐荣认识,并不想看着徐荣被杀,大喝道:“徐荣,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应该明白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无路可走了,立刻下马投降,我保你不死。”

    徐荣大喝道:“笑话,我徐荣堂堂七尺男儿,岂会投降与你,休想!”

    他脸上lù出坚毅的申请,直接拒绝了张济的招降。

    他原来是董卓麾下的部将,因为董卓死去,便和段煨一起投降王允,成为朝廷官员。因为是投靠朝廷,对于徐荣的名声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可现在却不同,若是他因为抵挡不了西凉军,像墙头草一样投降西凉军,成为叛贼,他的名声就彻底毁掉了。

    古人重誓言,重承诺,重名声。

    对于一个人来说,名声非常重要。君不见刘大耳头上顶着仁德的光环,不管是走到哪里,都非常受欢迎,而且非常受拥戴。其原因,一方面因为刘大耳是皇室宗亲,另一方面是因为刘大耳仁德。

    他别的没有,仁德却传为美谈,所以名声很重要。

    也只有吕布这样的人,才会先杀丁原,再杀董卓,再投奔朝廷。

    然而,吕布的情况却很惨。历史上,吕布被李傕和郭汜赶出长安,无路可走,最终去投奔袁绍,却遭到袁绍的打压,根本不接受他。最后,吕布去投奔刘备,才有了落脚的地方,可那厮转眼就夺了刘备的徐州,是典型的白眼狼。

    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是被鄙夷的对象。

    因此,徐荣面对张济和樊稠夹攻,也没有投降的打算。

    七尺男儿,死战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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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李儒的心思(加更7)

    张绣手持虎头金枪,直指徐荣,却见徐荣昂然而立,眉宇间透出一股不屈的感觉,让张绣心中暗赞一声。

    对于段煨,张绣没有丝毫的好感。

    其原因,是因为段煨反复无常,先是董卓的下属,随后又投降朝廷,后来见机不对,又想要投降西凉军。这样反复无常的人,一点骨气都没有,张绣毫不迟疑的策马将段煨踩踏而死,没有接受段煨的投降。

    即使张济心中想收降段煨,将段煨融入到大军中来,但张绣杀了人,张济也就是埋怨一下,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张绣出身西凉,xìng格豪爽,且桀骜不驯。

    骨子里,张绣是非常高傲的人,尤其是他还有一身绝世武艺,更是对于一般人看不上,似段煨那样官职更高,却更加怕死的人,非常不屑。

    徐荣果断的拒绝,反而让张绣升起一丝好感。

    “呼呼!”

    龙虎金枪抡起,划过天际,呼呼作响,张绣握紧大枪,猛然大喝道:“徐荣,不愧是西凉男儿,有担当,我来送你上路。”

    说完,张绣便策马奔驰出去。

    徐荣听见后,嘴角轻微的chōu搐两下。

    有担当?

    这句话让徐荣心中好笑,却又升起一丝无奈,他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不被人称作墙头草,只能硬着头皮扛下去。

    张绣胯下的汗血宝马非常的通灵,在张绣话音落下的刹那间,汗血马便甩开四蹄冲了出去。夜空中,一道火红sè的影子闪过,快速冲向徐荣。两军列阵,张绣不管张济和樊稠等人的想法,完全按照他的意愿做事情。

    张济见张绣冲出去,脸上lù出无奈的神情。

    这xiǎo子,难以管教啊!

    樊稠和李méng见张绣逞威,一人一骑朝徐荣大军冲去,不仅没有发怒,反而面带微笑,眼中带着赞赏的神sè。

    胆似猛虎!

    无畏无惧!

    很显然,张绣的表现引得樊稠和李méng为之侧目。

    樊稠见张绣冲上去厮杀,也大喝一声,命令麾下的士兵发起冲锋,准备将徐荣麾下的士兵歼灭。两军jiāo战,兵祸无情,没有谁该死,没有谁能保证自己活下来,战场上有的是铁血的杀戮,无情的挥刀,一个个西凉兵冲上去,如狼似虎的冲向徐荣麾下的士兵。

    几万大军,围攻七千余士兵,没有任何的悬念。

    甚至于,樊稠和李méng都没有冲上去。

    此时,张绣已经顺利的冲向徐荣,由于徐荣策马站在士兵最阵前,所以张绣冲锋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直接便和徐荣jiāo战。论武艺,徐荣比段煨不知高明多少,纵然张绣枪术jīng湛,短时间也没能杀死徐荣。

    张绣抡起长枪,没有半点留情,也没有半点留下徐荣一命的想法。

    七尺男儿,死则死矣,但求俯仰无愧与天地。张绣年轻热血,容易冲动。他信奉的便是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即使死了都值得。

    因此,他认为杀死徐荣,对于徐荣是一种解脱,并没有留下半点力量。虎头金枪在他手中挥舞起来,力量十足,而且枪法诡异刁钻,难以抵挡,那抖动的枪尖似真似幻,好似是天空的星辰耀眼无比,却又充满威胁,让徐荣头皮发麻。

    好在徐荣勉强还能挡住,没有被张绣手中的金枪刺中。

    但是,胜利的天平逐渐往张绣倾斜。jiāo战时间不长,徐荣就逐渐的被张绣压制住,成为张绣手中的猎物。

    “吼!”

    徐荣双目圆瞪,大吼一声。

    他瞅准机会,在张绣长枪探出的时候,不管不顾,任由张绣抖动枪尖往身上刺去,根本不防备,直接将手中的战刀高高抡起,朝张绣劈下去。即使拼着重伤,或者是被张绣杀死,他也得在张绣身上捞点利息回来。

    “好!”

    张绣大叫一声好,长枪猛地一撩。

    “叮!叮!”

    枪尖和刀刃碰撞,叮叮作响。张绣握紧虎头金枪,轻易的将徐荣劈下的大刀挑开,虎头金枪抡了个半圆,旋即闪电般探出。

    “噗!”

    枪尖刺破铠甲,穿透血ròu,瞬间刺入张绣的肩膀上。

    因为刚刚使用金枪挑开徐荣的战刀,长枪探出的位置也微微发生了一点变化,并没有对准徐荣的xiōng口,仅仅是刺中了肩膀。

    张绣冷哼一声,长枪斜着往上一撩。

    嗞啦一声,锋利尖锐的金枪便把徐荣身上的铠甲划破,并且在徐荣的肩膀上留下一道十公分长的口子,鲜血从伤口中流淌出来,染红了徐荣的肩膀。他咬着牙,死死盯着张绣,并没有因为张绣刺中他,就大喊大叫。

    “喝!”

    徐荣咬紧牙关,低喝一声,抡起长刀朝张绣砍去。

    刀光凛冽,挂着一股锐啸声,瞬间便到了张绣的面前。

    这时候,因为徐荣肩膀受到创伤,身体挪动的时候,总要牵扯到伤口。尤其是他和张绣正在jiāo战,一刀挥出,更是牵扯到伤口,疼得撕心裂肺。然而,所有的痛楚徐荣都忍了下来,他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武将的气魄。

    “铛!”

    一声金铁jiāo击的声音响起,龙虎金枪和战刀碰撞,发出刺痛耳膜的尖唳声。

    “蹬!蹬!”

    张绣骑在马上,连续退出两步,便稳住身形。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目光看向徐荣,见徐荣蹬蹬连连后退,心中也非常的舒坦。张绣抡起虎头金枪,一声大喝,催动着胯下的汗血宝马冲向徐荣,虎头金枪直指徐荣,裹挟着万钧之力,一枪探出,带着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威势无匹。

    “撒手!”

    张绣低喝一声,手龙虎金枪闪电般击出,旋即中途一转,枪杆猛然砸下。

    “铛!”

    兵器碰撞,枪杆砸在刀身上,令徐荣如遭雷击。

    张绣得势不饶人,手中的龙虎金枪如凤凰点头一样,闪电般点在战刀上,发出清脆的叮叮声。每当龙虎金枪的枪尖和战刀碰撞,便有一股巨力从枪尖上倾斜出来,全部轰击在战刀上,直接将战刀磕飞了出去。

    徐荣虎口撕裂,身体一颤,也从战马上被击飞出去,直接倒在了地上,情况惨重。

    他从战马上摔倒在地上,神情悲壮。

    旋即,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昂然而立,眼中带着不屈的眼神。

    他盯着张绣,眼见张绣抡起长枪发起冲锋,心中颤动了一下。只见那一杆虎头金枪映入眼中,只剩下最后一点金灿灿的光芒,似乎是要将他吞噬掉。

    “xiǎo张将军,手下留情。”

    正当张绣发起冲锋,要将徐荣杀死的时候,李儒带人赶了上来。

    他看见张绣挥舞长枪即将杀死徐荣,立刻出言阻止。对于徐荣和张绣,其中一个是智将,一个是虎将,两个人都是李儒看重的。有张绣和徐荣,即使李儒没有招揽到贾诩,也能让王灿心中满意,因为李儒知道王灿求才若渴。

    他拥有张绣和徐荣,才有和王灿谈价钱的资本。或者说,徐荣和张绣都是李儒用来和王灿讨价还价的资本,是他拿回妻儿的保证。

    当然,李儒不想徐荣就这么被杀死。

    “咻!”

    虎头金枪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陡然停了下来。

    因为李儒的一句话,张绣便收枪而立,并没有杀死徐荣。张绣武艺jīng湛,枪法绝伦,对于徐荣的作风非常欣赏,所以李儒一发话,张绣便收枪不杀徐荣。

    徐荣昂然站立,闭目等死。

    好半响,都没有等到长枪刺来。

    他睁开眼睛,却见张绣带着几个士兵冲上来。张绣面带微笑,大手一挥,喝道:“将他绑起来。”顿时,便有几个士兵冲上去,三两下将徐荣给绑了起来。徐荣被擒拿,剩下的七千多士兵彻底的懵了。

    主将都被擒住,还打个屁啊!

    一个个士兵,都放下武器投降,没有继续抵抗。

    双方jiāo战,死伤并不大,以樊稠和李méng大胜而告终。李儒策马而立,看着昂然自得的张绣,以及被捆绑起来的徐荣,考虑着如何才能将两人说服,让两人投向王灿。因为他和贾诩针锋相对,对于说服贾诩不抱希望,便另谋出路,给王灿寻找另外的人,作为抵押。

    如此一来,也算是将功补过。

    两军汇合在一起,李儒看向张济,笑说道:“张将军,您来得太及时了,若非张将军赶来,徐荣就领兵逃掉了。”

    张济摆摆手,笑说道:“我不过是听从贾先生的建议,领兵来帮助而已。”

    李儒听后,心中一颤,暗道老狐狸果然厉害。

    ……

    西凉军击败段煨和徐荣,次日在新丰城汇合,然后继续往长安而去。

    消息传入长安,朝野震动。

    王允和吕布得到消息,都luàn了阵脚,开始在长安城中布置一切,准备据守长安,和樊稠、张济、李méng决一死战。

    傍晚时分,西凉军安营扎寨。

    李儒坐在大帐中,仔细的研读兵书。

    此时,一个黑衣武士掀开大帐mén帘,疾步走到李儒身旁,轻声说道:“大人,贾先生请您去商议事情,说是有要事商议。”

    李儒闻言,立刻放下书简,说道:“前方带路!”

    有黑衣武士带路,李儒跟随黑衣武士往另一座营帐中走去。

    不多时,黑衣武士带着李儒进入营帐中,只见营帐中并无贾诩,而是端坐着一名青年,青年身旁,站立着一个身穿黑袍五旬的老者。

    李儒看见青年后,瞪大了眼睛,脸上lù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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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强迫李儒

    李儒怔怔的站在营帐mén口,看着金刀大马坐在大帐中的青年,目光一转,又瞥了眼站在青年身旁的五旬老者,心中五味杂陈,复杂无比。

    想当初,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个不成气候的黄巾贼,却敢孤身入洛阳。

    现在,竟然肆无忌惮的潜进西凉兵,真是胆大包天啊。

    李儒走进营帐后,先是惊讶,旋即便冷静下来。

    他回过头看了眼营帐的mén口,却见有四个黑衣武士把守营帐,不让其他人进来,外面的士兵显然不可能知道营帐中发生的事情。李儒心中惊愕,却没有luàn了阵脚,而是拱手行了一礼,笑说道:“王益州,你孤身如西凉军,就不怕我大叫一声,将营地的西凉军引来,杀了你么?”

    声音不高,却透出一股令人心底发寒的感觉。

    王益州,是对于王灿的称呼。

    坐在大帐中的青年,便是王灿。站在王灿身旁的五旬老者,是保护王灿安全的王越,此次王灿孤身入西凉军,王越也跟了进来。

    王灿领兵从成都出发,进入汉中,开始的打算是屯兵汉中,等待时机。只要西凉军攻打长安,将长安搅得天昏地暗,让暂时稳定下来的局势húnluàn起来,王灿再领兵攻打长安,救下xiǎo皇帝,完成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标。

    只是,留在汉中太过于被动,不符合王灿的做事风格。

    他思虑良久,派人联系上史阿,随后又和史阿派去保护李儒的黑衣武士联系上。有保护李儒的黑衣武士接应,王灿轻而易举的进入西凉军。对于西凉军的一些人才,王灿可是非常眼馋的,所以冒着危险潜入军中,想将他中意的人才收为己用。

    更重要的是,王灿可以乔装跟随李儒左右,暗中推bō助澜,让长安大luàn。

    王灿明白西凉军进入长安,百姓肯定会受到bō及,天下也更加的动dàng不安。

    然而,王灿管不了这么多。

    他不是圣人,他不是慈善家,并不会付出心血做那种假仁假义的事情。因为他活在luàn世当中,生活在其中的百姓命如草芥,连猪狗都不如。这种环境下,王灿唯有发展自己,为自己谋利,同时尽自己的努力照顾好治下的百姓。

    这,便是王灿能做到的。

    他能做的,也仅仅是如此。

    至于不是他治下的百姓,王灿管不了,也没有足够的jīng力去管。当初董卓离开洛阳,裹挟着几十万百姓往长安而去,王灿的确是领兵救下几十万百姓,让他们脱离虎口,可王灿的目的是为了董卓的钱财,救下百姓不过是顺手而为,若是让他单纯去救百姓,王灿自问没有这么高尚的道德情cào。

    说到底,luàn世中的人都是自sī的。

    为了活下去,为了获得更好,王灿可以不择手段。正因为如此,王灿才能够步步为营,逐渐崛起,达到现在的地步。但是,王灿也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他统治的益州,甚至是以后他占领的地方,他有责任让这些地方的百姓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

    在其位,谋其政。

    王灿是益州之主,便有责任照顾好他治下的百姓。王灿为了更好的发展,便潜入西凉军中,因为这其中有对他非常有用的人才。

    李儒盯着王灿,心中也是bō澜起伏。

    想当初,寂寂无闻的黄巾贼已经是大汉益州牧,镇南将军,可谓是权倾一方,官位显赫。李儒心中蓦地有一种沧海桑田,白云苍狗的感觉。

    看着王灿,李儒嘴角勾起,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等着王灿的反应。

    一命换一命,王灿敢么?

    王灿听见李儒威胁的话,脸上lù出一抹哂笑,淡淡的说道:“我一命,换李先生一家三口的xìng命,倒也非常划算。”说到这里,王灿嘿嘿冷笑,说道:“不知道李先生有没有胆量高呼一声,让周围巡逻的西凉兵都冲进来呢。”

    李儒闻言,脸sè大变。

    王灿说的话,李儒是不相信的。

    因为以王灿益州牧的身份,换他一家三口的xìng命,绝对是不可能的。但王灿的话却戳中了李儒的软肋,他妻子的xìng命可以不关心,他的xìng命也可以不关心,但他的儿子却关系李家的香火传承。对李儒来说,李家的香火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李儒被王灿说得脸sè大变,没有讨到好处,便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转而问道:“王益州孤身犯险,所为何来?”

    王灿沉声说道:“为李先生而来!”

    李儒摇头道:“儒自有自知之明,不值得王益州如此。”

    王灿见李儒摇头否定,说道:“李先生才华出众,xiōng有韬略,辅佐董卓问鼎天下,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人才。灿亲自来西凉军中,便是请先生入益州,助我匡扶天下。”

    李儒拒绝道:“儒心无所恋,惟愿和妻儿隐居山林,了此余生。”

    王灿见李儒死猪不怕开水烫,老是不愿意答应,顿时冷哼一声。他睁大了眼睛,身体微微前倾,沉声说道:“李先生之才,惊yàn绝伦,若是埋没于山野荒林,太过可惜,灿绝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顿了顿,王灿问道:“李先生不愿意出仕,难道不担心妻儿的安全么?”

    一句话,让李儒面sè涨红。

    这已经不是招揽,而是赤-luǒ-luǒ的威胁,bī他效忠。

    李儒死死的盯着王灿,愤怒不已,可心中却升起一抹无奈。他妻儿的xìng命都捏在王灿手中,他就只能任由王灿宰割。可以说,李儒便是王灿砧板上的鱼ròu,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李儒想反抗,却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

    王灿笑眯眯的看着李儒,问道:“李先生,意下如何?”

    李儒瞪着王灿,怒气冲涌上来。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嵌入血ròu中,丝毫没有察觉,一丝殷红的血丝渗透出来,染红了修长的手指。此时此刻,李儒五内俱焚,钢牙紧咬,对于王灿的愤恨比天高,比海深。堂堂益州牧,竟然以手无寸铁的fù孺童子作为威胁,太下作了,太不要脸了。

    可恨!可恨呐!

    李儒目眦yù裂,鼻息咻咻,却不敢动弹。良久之后,李儒弯下腰,躬身抱拳,一字一顿的说道:“李儒,拜见主公!”

    声音森冷,令人心中发寒。

    王灿听了后,却笑了。

    他知道李儒口服心不服,表面上尊称他为主公,心中却肯定骂他。然而,王灿不在乎,李儒这样的人,先收到麾下再说。

    只要李儒的妻儿在他手中,王灿便有充足的是时间和李儒打jiāo道。

    况且,王灿有足够的自信把李儒收为己用。李儒现在不过三十多岁,正是而立之年,一个拥有惊世之才的人,不可能甘于平庸的。李儒暂时敌视他,王灿却可以潜移默化,逐渐将李儒收为已用。

    王灿双手微微虚抬,笑道:“文优请起,有文优相助,灿如虎添翼啊!”顿了顿,王灿蓦地想到一个问题,问道:“文优,你在军中可曾碰到贾诩?”

    身份变化,王灿对于李儒的称呼也随之改变。

    李儒平视王灿,钢牙要紧,沉声说道:“贾诩正在军中!”

    王灿见李儒并未多说,摆手道:“嗯,贾诩在军中就好。今日之后,我会改变装束,化装成保护你的黑衣武士,随你出入各种场合。”

    李儒听后,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心中暗骂王灿太过嚣张,你说你潜入西凉军,藏在军中就好了,竟然还要扮成黑衣武士四处招摇,不是引人注意么?

    王灿看见李儒的表情,笑说道:“文优放心,西凉军中除了你和徐荣认识我,其他的人并没有见过我,现在徐荣被你们擒拿,我就不用担心身份暴lù。至于攻打长安的时候,我会隐藏行迹,不会被人发现。”

    李儒立刻摇头道:“不行,你还是留在军中,别牵连我的儿子。要是你死了,我的儿子肯定也难以活下来。”

    王灿闻言,哭笑不得。

    他大手一挥,无视李儒的话,说道:“好了,就这样决定了,不用再议。”

    李儒还yù说话,却见王灿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这一座营帐是几名黑衣武士居住的地方,所以并没有其他人前来,王灿留在帐篷中,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况且王灿有王越保护安全,并没有危险,只要王灿的身份不暴lù,便不可能有问题。

    李儒嘴角微微chōu搐,只能离开。

    等李儒离去后,王越问道:“主公,就这么放任李儒离开,是否有些不妥当啊?”

    王灿笑说道:“李儒是聪明人,不用担心。”

    ……

    李儒离开营帐后,气呼呼的返回自己的营帐。

    一路上,李儒面sè铁青,神sèyīn沉。

    他活了三十多岁,遇见无数的事情,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被王灿bī迫得卑躬屈膝,主公投降,让李儒心中非常的愤怒。平素里,士兵和李儒打招呼,李儒会点头致意,这一次李儒却是谁都不理睬,直接返回营帐。

    “嘭!”

    回到营帐后,李儒一把将案桌上的竹简推翻在地上,气愤不已。

    “咔嚓!”

    他拿过放在一旁的长剑,拔出长剑对着案桌不停地劈砍,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就在李儒发怒的时候,营帐外传来踏踏的脚步声,樊稠和李méng没有经过通报,直接走了进来。李儒刚想出言喝骂,却看见是李méng和樊稠,到嘴的话又噎了回去。

    樊稠看着luàn成一团的营帐,心中有些mí糊。

    好好地,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樊稠问道:“李先生,你怎么了?”

    李儒哪敢说王灿bī迫他的事情,只能收敛起心中的愤怒,平复了内心躁动的情绪,然后拱手说道:“拜见两位将军!”旋即,他又解释道:“儒遇到了一点心烦事,所以才如此愤怒,让两位将军看笑话了。”

    李méng问道:“不知将军遇到什么事情,可否说出来,让我们略尽绵薄之力。”

    樊稠也出声应和,让李儒说出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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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故意露出破绽

    李儒望着樊稠和李méng,见两人盛意拳拳,都是为了帮助他解决问题,心中反倒是觉得难办了。王灿的身份不可能透lù出来,否则后果非常的严重。他心中暗骂王灿,将王灿的祖宗问候了个遍,脸上却堆起笑容,说道:“不过是遇到一点sī事闹心,儒会处理好的。两位将军好意,儒愧领了,多谢两位将军。”

    李méng却板起脸,说道:“李先生,莫非是看不起我和樊稠,认为我们处理不好。”

    一句话,打破了平衡,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然而,李méng却丝毫没有察觉。

    和徐荣jiāo战的时候,李儒一语断定晚上必有骤雨熄火应验了,李méng对李儒的态度便发生巨大的转变。不管是李儒的生活起居,还是其他的sī事,李méng都非常上心,想要借此来笼络李儒,让李儒为他和樊稠效力。

    李méng板起脸说话,是一番好意。

    然而,好心却办了坏事。

    李儒遇到的事情本就难以处理,再加上面对李méng和樊稠,也不好找理由搪塞过去,气氛便被李méngnòng得尴尬起来。

    不管是李儒,还是李méng和樊稠,都觉得很难受。

    樊稠更是紧张起来,李儒是他们问鼎天下的保障,坚决不能得罪。

    樊稠见李儒好似有难言之隐,说道:“好了,李先生的事情他自己会处理好,不用我们cào心。”说到这里,樊稠话题一转,说道:“李先生,我们联袂来找李先生,是有要事和李先生商议,望李先生不吝赐教。”

    李儒闻言,终于松了口气。

    若继续折腾下去,他都不知该怎么处理了?

    李儒目光看向营帐外,喊道:“来人!”

    顿时,一名士兵急忙跑进来,拱手朝李儒、樊稠和李méng行了一礼。李儒吩咐士兵把凌luàn的营帐清理一番,又重新换上案桌,摆上茶水,才拱手问道:“樊将军和李将军联袂来访,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李méng没有办好事情,神sè有些尴尬。

    不过,他还是保持着一副笑脸。

    樊稠轻咳两声,说道:“此来拜见先生,有两件事请先生处理。第一件事情是徐荣因为先生一句话,没有被张绣杀死。可徐荣却不吃饭,不喝水,不投降,那厮简直是茅坑里面的臭石头,不管怎么样,都不愿意开口投降,所以请先生想办法处理好。”

    李儒点头说道:“将军放心,徐荣的事情因我而起,我会处理好的。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保住徐荣的命,两位将军有徐荣练兵,西凉军的实力又能增强几分。”

    樊稠点点头,脸上lù出一抹喜sè。

    徐荣之才,他也是知晓的。

    若是能得到徐荣的帮助,便是最好不过。他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情是攻打长安,如今已经攻下新丰县,大军正往长安赶去,用不了几日,就要抵达长安。到时候,兵临城下,该如何攻打长安?该怎么样才能击败王允和吕布,都需要先生拿一个章程出来,劳先生费心。”

    李儒却没有急着答应下来,说道:“樊将军、李将军,营中尚有一位大贤坐镇,为什么不去找那位大贤呢?”

    李méng问道:“先生可是说贾诩贾文和?”

    李儒点点头,说道:“贾先生xiōng有万千计谋,用兵如神,他只要略微一思索,便能想出攻下长安的办法,两位将军为何不找贾先生商议。”

    李méng摇摇头,说道:“贾先生说李先生早有破城之策,让我们来找先生议事。”

    你大爷的!

    李儒心中暗骂一声,感情眼前的两个憨货先去找贾诩,却在贾诩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然后才跑到他这里来的。李儒心中暗骂贾诩狡猾,只知道躲在营帐中屁事不做,享清福,却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他身上。

    可恨,太可恨了!

    李儒面无表情,思虑一番后说道:“攻打长安,必须要从长计议,不能有丝毫马虎。我一人之力有限,即使想出攻打长安的计谋也会漏dòng百出。这样吧,两位将军下一道命令,让贾诩必须想出破城之策,到时候,儒再去贾先生大帐,和贾先生商讨对策,相互间取长补短,将攻破长安的计谋完善,如此一来,岂不是有了破城之策。”

    “好!”

    樊稠抚掌笑道:“先生果然厉害,一席话让本将茅塞顿开。我这就返回营帐,下令让贾先生想出破城之策。”

    说完后,樊稠就准备离开。

    李méng跟在樊稠后面,往营帐外走去。就在樊稠伸手掀开mén帘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脸上lù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说道:“李先生,你和贾先生一样,都必须想出破城之策。到时候,我可是要看一看你们两人的计谋。”

    营帐mén帘掀开,两人哈哈大笑着离开。

    李儒脸上lù出苦涩的笑容,樊稠也不好糊nòng啊!

    不过,把贾诩那老狐狸牵扯出来,倒也不错。李儒一想起王灿bī迫他效忠,再想起贾诩事事推诿,把所有的事情推给他做,就恨得牙痒痒。

    两个人,都该死啊!

    王灿,他不敢惹,因为妻儿在王灿的手中。

    贾诩,老jiān巨猾,他不一定能yīn过对方。

    李儒很悲剧的默认了眼前的局面,叹口气,在大帐中坐下。他看着大帐外,心中难以平静下来,连思考如何攻破长安的头绪都没有,脑子一片浆糊,非常húnluàn。他就这样坐着,望着大帐mén帘发呆,眼中lù出一丝mí惘。

    突然,大帐mén帘掀开,刺眼的光芒照shè进来,照亮了营帐。

    李儒回过神来,喝道:“你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王灿和王越,两人一前一后,先后走进来。

    王灿走进大帐中,撩起衣袍坐下,说道:“文优啊,你这是对待主公的语气么?当初你给董卓卖命的时候,怎么没有你呀你的称呼董卓,轮到我的时候,怎么就就直呼其名,难道我比不上董卓?诶,不说其他的,就说董卓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的好好地,董卓就比不上我。”

    李儒翻了翻摆宴,哼了声,并不搭理王灿。

    名义上,李儒是王灿的下属,可他心中却没有认可王灿。

    王灿见李儒不说话,说道:“急忙来找你,是让你尽快处理徐荣的事情。徐荣被张绣活捉,誓死不降。若是时间长了,他绝食而亡,可就损失了一员虎将。”

    李儒听了后,怔了怔,王灿竟然也得到消息了。

    他盯着王灿,嘿嘿冷笑两声,说道:“好啊,我立刻派人把徐荣带到营帐中。到时候,徐荣看见你后,大吼一声,叫破了你的身份。哼,我看你怎么处理?你还是回去吧,徐荣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不会让徐荣就这样死掉。”

    王灿眼珠子一转,说道:“大帐中不是有屏风么,我坐在屏风后面听吧。”

    李儒寸步不让,红着脸说道:“若张济或者是张绣押着徐荣前来,他们发现屏风后面有人藏,那又该怎么办?”

    打心底,李儒根本不想见王灿。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李儒心中就很不舒服。

    因此,李儒便不想让王灿留在营帐中。

    王灿听了后,喃喃自语道:如此说,岂不是又要改变相貌,才能不被人认出来,嗯,幸好我带够了易容的东西,改变相貌也是轻而易举。王灿早知道在军营中行动不方便,便准备了许多易容的东西。

    他想了想,说道:“文优,你稍等片刻,我和子武这就返回营帐,重新打扮一番。”王灿和王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完后便离开了李儒的营帐。

    没过多久,王灿和王越又来到营帐中。

    王越依旧是老样子,王灿却变了模样,那模样让李儒都惊讶无比。不得不说,王灿的相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王灿笑问道:“文优,很惊讶吧,还能辨别出来不?”

    李儒嘴角微微chōu搐,说道:“主公啊,您面颊变得黝黑了,chún上与颌下也有了胡须,尤其是剑眉变成了浓眉,和原来的相貌相差很远,可以说是来了个大变样,但是您不觉得你的相貌太怪异了么?”

    ‘主公’两个字,语气非常重,显然是讽刺王灿的。

    王灿不以为意,笑着伸手捋了捋颌下的xiǎo胡须,反问道:“怪异,很怪异么?”说完,王灿看向王越,问道:“子武,我这一副打扮,难道不适合。”

    王越点点头,没有说话。

    李儒冷笑两声,说道:“主公,你浓眉大眼,却有两撇xiǎo胡子,还有一缕xiǎo胡须,不觉得很诡异么?你还是扯掉颌下的一缕xiǎo胡子,粘上络腮胡,才符合眉头上的一对浓眉,否则太不对称了。”

    不得不说,李儒的眼睛狠毒。

    xiǎo胡子配合浓眉大眼,非常不对称。

    王灿点点头,撤掉了颌下的xiǎo胡子,吩咐道:“子武,我来的时候,早就准备了各式各样的胡须,你去取点络腮胡过来。”

    王越拱手道:“诺!”

    说完后,他便离开营帐,去取王灿的装备了。

    不一会儿,王越拿着新的络腮胡走进来。王灿在颌下粘上络腮胡后,来回走动两圈,说道:“文优,你再看一看,还有什么破绽?”

    李儒仔细打量着王灿,虽然王灿改变了装扮,不复原来的模样,但依旧透着一丝英武之气。王灿站在大帐中,便有一股不凡的气度。这是长期身居高位,逐渐养成的气势,并不会因为装扮的改变而发生变化。

    护卫?

    李儒喃喃念叨一声,眼睛一亮,说道:“主公,你配上兵器吧,没有兵器,难道赤手空拳和敌人jiāo战么?有了兵器,才符合身份。”

    王灿一拍额头,说道:“对,对!”

    他看了李儒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sè。

    这些破绽,他心中有数,也是知道的。然而,王灿却故意暴lù出来,其原因是为了和李儒拉近距离。

    事实上,王灿的做法也是正确,刚开始的时候,李儒直接以‘你’称呼王灿,到现在却改成了‘主公’,虽然其中有讽刺的意思,也有李儒借坡下驴的想法。但习惯成自然,当习惯之后,恐怕李儒再称呼‘你’,便觉得不好意思了。

    王灿又吩咐道:“子武,你再去营帐一趟,去取宝剑和长弓过来。”

    “诺!”

    王越得令后,便转身离开了。

    大帐中,只剩下王灿和李儒,不过接下来,就是面对徐荣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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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比箭术

    王灿整理好装束,改头换面,变成了一个肤sè黝黑,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子的jīng壮汉子。他身材不魁梧,却极为jīng壮,和之前的面貌有了很大的改变。

    王灿身穿一袭黑袍,腰间挂着一柄黑铁长剑和一柄通体黢黑的长弓。

    这柄长弓是胡波敬献给王灿的灵宝弓,由于王灿连续几次遭到追杀,都只有随身佩戴的汉刀,没有远程攻击武器,遇到事情后都束手束脚。故此,王灿把灵宝弓带在身边,一旦遇到事情,便可以使用灵宝弓杀敌。

    大帐中,李儒正襟危坐,神情不悲不喜。

    李儒身后,王灿和王越昂然而立,完全进入了李儒护卫的角sè。由于李儒已经派士兵去将徐荣带来,现在就等着劝降徐荣了。

    “踏!踏!……”

    大帐外,忽然响起沉稳的脚步声,脚步声凌luàn不一,并不止一个人。

    营帐mén帘掀起,走进来两个人。

    其中一人,是双手被缚在身后的徐荣;另一人身材魁梧,身穿银白sè铠甲,头戴银盔,面如刀削,脸上透着一丝冷意,提着一杆虎头金枪大步走来。

    此人,便是张绣。

    李儒见张绣亲自押解徐荣过来,急忙起身朝张绣见礼。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董卓麾下的第一人,没有了滔天的权势,不过是樊稠、李蒙和张济的军师罢了。李儒见到张绣后,必须要有一个下属的本分。

    两人拱手见礼,相互客套一番,便宾主落座。王灿站在李儒身后,仔细的打量着徐荣,心中微微叹息一声。

    眼前的徐荣,让王灿几乎是认不出来了。

    徐荣双眸中布满了血丝,乌黑发亮的眸子失去了昔日的光彩,脸上沾着点点污渍,嘴唇也干裂开来。徐荣身体的颓废可以让侍从梳理,但自身的jīng神却不是外人能干预的。王灿看着垂头丧气的徐荣,好似见到一个迟暮之年的老人,透着一股暮气。

    昔日,徐荣自信从容,雄姿英发。

    如今,却是心如死灰,暮气沉沉。

    看着一个绝佳的将才被成了这番模样,王灿很不是滋味。正当王灿心中感慨万千,感叹世事变化的时候,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他武艺比不上赵云、黄忠、典韦之流,却还是处在相当厉害,能够预知危险。就在刚才,他感觉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王灿抬头望去,只见张绣和李儒见礼后,竟然转过头,目不斜视的盯着他。

    准确的说,应该是盯着王灿腰间的灵宝弓。

    显然,张绣也是识货的人,一眼便看出灵宝弓的不凡之处。

    不等李儒劝说徐荣,张绣便指着王灿,说道:“李先生,把他送给我可好?”表面上,张绣是讨要一个护卫,但张绣的真正目的是王灿腰间的灵宝弓。对于一个武艺jīng湛的武将来说,一柄jīng良的武器便是最大的yòu惑。

    正如张绣手中的虎头金枪,便是一柄上等的兵器。

    尤其是虎头金枪的枪头,更是融入了天外陨铁,锋利坚韧,是张绣学成下山的时候,张绣的老师童渊送给他的。

    张绣武艺出众,是童渊的大弟子,师承童渊的百鸟朝凤枪,非常厉害。对于张绣这样的一流武将来说,手中的武器绝对比家中的妻妾更加重要。妻妾没有了,可以再娶,可遇到jīng良的武器错过了,就再难以碰到。

    李儒目光瞥向王灿,心中暗暗好笑。

    好家伙,张绣出口就把王灿要去,让李儒心中非常舒坦。

    但是,李儒望着张绣,脸上露出怪怪的神情,心中想着张绣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不然他一进来,怎么就讨要王灿这样的jīng壮汉子呢?

    不管张绣如何,李儒今日被王灿bī迫的怨气,消散了许多。

    想想也是,堂堂益州牧,镇南将军,权倾一方的大人物,竟然被一个xiǎoxiǎo的西凉军将领当做是一个护卫要过去。若是说出去之后,王灿的脸面都要丢光了。李儒心中得意大笑,但笑过之后,又感觉头疼不已,非常恼火。

    张绣是张济的侄儿,而张济没有儿子,可以说张绣已经算得上是张济的儿子。

    换句话说,张绣在西凉军中拥有者极大的权利。

    现在的李儒已经没有呼风唤雨的能量,他只是一个想煽动西凉军反攻长安的一个谋士。张绣向他讨要一个护卫,李儒根本无法直接拒绝。

    然而,张绣讨要的人却是王灿,更让李儒头疼。只是,李儒疑惑的是张绣怎么就看上了王灿,这让李儒疑惑不已。

    所谓的龙阳之好,不过是李儒臆想而已。

    张绣见李儒迟迟不说话,再次问道:“李先生,难道一个护卫都舍不得?”

    王灿嘴角微微chōu搐,他大爷的,诸事不顺啊!

    刚刚把灵宝弓挂在身上,就遇到一个觊觎宝物的xiǎo贼。李儒心中mí糊,不知道张绣的算盘,可王灿却清楚得很,因为张绣的目光一直在灵宝弓上来回的逡巡着,眼中迸shè出贪婪的眼神。只是,张绣碍于身份,不好意思抢夺灵宝弓,便只能把算盘打到他身上。

    李儒叹口气,说道:“xiǎo张将军,不是儒不愿意,而是没有这个权利!”由于张绣扯出王灿这档烂事,李儒不得不暂时把徐荣的事情押后。

    眼前,必须要安抚好张绣。

    张绣剑眉一挑,冷冽的目光盯着李儒,说道:“李先生,他是你的护卫,你怎么就没有权利将他送给我,不就是一个护卫而已,有这么麻烦么?”

    语气中,张绣透着一丝不耐烦。

    李儒和声解释道:“xiǎo张将军,他是我的护卫,却不是我的下属。此人是英雄楼史阿保护我去西凉的护卫,暂时保护我的安全,等返回长安后,他就会回到英雄楼。他是英雄楼史阿的人,我怎么有权利将他送给xiǎo张将军呢?”

    张绣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李先生的确不好做主。”

    顿了顿,张绣冷声道:“英雄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史阿么?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你把他给我就是,后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张绣语气狂妄,没有把史阿看在眼中。

    李儒心中暗暗叫苦,碰到一个蛮不讲理的武夫,还真是麻烦。

    他耐着心思,缓缓解释道:“xiǎo张将军,史阿的英雄楼在长安很有势力,不应该得罪他。再说了,史阿也是我们攻入长安的一枚棋子,有史阿的帮助,我们才能轻易的拿下长安,他是我们的盟友,不能动史阿的人啊!”

    李儒劝说张绣,却见张绣冷哼一声,手中的虎头金枪砰的一声chā在地上。

    张绣再也忍耐不住,双目盯着李儒,大声怒喝道:“英雄楼算个屁啊,史阿是什么狗屁,不过是一个游侠儿,不值一提。”

    王越站在王灿身旁,略显黝黑的面颊微微动容。

    他心中怒气升腾,粗大宽厚的手掌握住腰间长剑的剑柄,大有动手的趋势。王越mén下九大弟子,最具天赋和最圆滑的人,便是史阿。到现在,史阿的剑术已经登堂入室,直追王越,让王越自豪无比。

    张绣辱骂史阿,让王越非常不高兴。

    这时候,王灿也忍不住了。他看向张绣,冷笑两声,说道:“为了一柄弓箭,竟如此下作,如此不要连,什么狗屁武将。”

    一句话,臊红了张绣的脸。

    王灿一说话,便戳破了张绣心中的想法。

    李儒看见张绣脸上的表情,心中才想起王灿不仅拿了一柄长剑,腰间还挂了一柄通体黢黑的长弓。他看见王灿那柄长弓黑黢黢的,一点不出众,便没有追问,没想到一柄不起眼的长弓,竟然让张绣如此大动干戈。

    这一下,李儒觉得为难了。

    一方面是他的‘主公’,一方面是张济的侄子,让他左右为难。

    尤其是王灿一句狗屁武将,更是让双方结下了梁子。若是把张绣惹怒了,他直接带兵冲进来,王灿纵然有十条命,也不够张绣杀的。

    王灿却面带微笑,看着张绣,并没有丝毫慌张。

    张绣看向王灿,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灿哼了声,寸步不让,说道:“我说你好歹也是军中大将,为了一柄长弓,竟然如此下作,什么狗屁武将。”对于张绣这样的热血青年,王灿并没有和他讲道理。这样的人,用拳头无疑是最好的。

    他心中如此想,也是尽量的往这方面引导。

    如此,才能折服张绣。

    张绣听了后,气得面红耳涨,呵斥道:“你可知道我是谁?若是把我惹怒了,我领兵杀了你。到时候,你就是跪地投降,也难逃一死。”

    “哈哈哈……”

    王灿朗声大笑,说道:“枉你张绣还是枪术大家,竟然如此不要面皮。不就是一柄长弓么?你若是有本事,自己尽管来取便是。自己没本事,领兵来杀我算什么英雄好汉,你穿着银白sè的铠甲和头盔,看上去挺光鲜的,却是金yù其外,败絮其中。”

    说话的时候,王灿用上了激将法。

    “你,你,……”

    张绣伸手指着王灿,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枪术jīng湛,逞口舌之利却不是王灿的敌手。前些日子,王灿在荆州的时候,舌战蒯越、蒯良和蔡瑁,将三人驳斥得无言以对,眼前的张绣枪术厉害,可说到底还是刚出道的热血青年,比不得王灿两世为人,经验丰富。

    张绣想了想,说道:“好,我们就比一比,看谁厉害。只要你能赢了我手中的虎头金枪,我便不要你的长弓,你若是输了,双手将长弓奉上。”

    “我呸!”

    王灿脸sè不屑,露出哂笑的神情。

    张绣见王灿如此嚣张,恨不得在王灿身上戳两个窟窿,但他不能啊,他要用武艺折服王灿,才能名正言顺的将长弓nòng到手里。张绣耐着xìng子,说道:“你认为我的话不合适,那你倒说说,怎么比试。”

    不管怎样,张绣都想将王灿的长弓据为己有。

    王灿沉声说道:“想拥有我腰间的灵宝弓,不是你枪术厉害,就能很够拥有的。只要你的箭术比得过我,我甘愿将腰间的灵宝弓送给你,让他在你手中大展风采。若你的箭术连我都比不过,此事休要再提。至于你的枪术,我不感兴趣,你也别拿长枪对着我。”

    张绣用虎头金枪和王灿jiāo战,是一己之长,攻彼之短。王灿知道张绣枪术厉害,不可能和张绣比拼。

    然而,若是比箭术,谁怕谁啊!

    张绣闻言,立刻说道:“好,我就和你比试一番

    

第504章 连破两箭(加更8)

    西凉,地处偏远,和鲜卑、羌人、氐人的部落接壤,时有战事发生。

    正是因为西凉的地理位置不好,环境恶劣,经常被外族入侵,所以西凉民风剽悍,百姓多是能征善战的勇士,而且西凉的百姓jīng于骑术,善于shè箭。

    张绣出身西凉,自xiǎo就骑马shè箭,他不但枪法jīng湛绝伦,连箭术也非常厉害。当他听见王灿提议比试箭术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张绣目光看向王灿,嘴角微微勾起,lù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眼中lù出得意的神sè。

    在张绣看来,王灿是自找死路,肯定输给他。

    旁边,李儒却微不可查的叹口气。

    他和王灿jiāo锋多次,知道王灿有一个杀手锏,就是王灿的箭术,非常厉害,百步穿杨简直是轻而易举。李儒见张绣自信满满的准备和王灿比试,心中不由得替张绣叹息,显然李儒认为张绣肯定会败给王灿。

    张绣目光一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灿回答道:“王山!”

    张绣笑说道:“王山是吧,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至于你腰间的那柄好弓,我会好好使用的,会让他随我一起征战天下。你一个xiǎoxiǎo的护卫,哪里能够拥有这样的好弓,放在你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今日被我遇到,是我张绣的运道啊!”

    言语中,张绣透出浓浓的自信。

    那骄傲的神情,好似王灿已经输给他了。

    王灿笑了笑,并没有逞口舌之利和张绣争斗。他神情古井不bō,淡淡的说道:“到底谁更厉害,比过再说。”

    “好,有胆量!”

    张绣赞叹一声,脸上lù出欣赏的神情。

    先不谈‘王山’的箭术如何,光是‘王山’能站在他面前谈笑自若,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便已经能让张绣平等对待了。像张绣这样高傲冲动的青年,你事事都顺着他,会让他觉得没有意思,你和他对着干,却是不错的选择,但必须有足够的本事才行。

    王灿要折服张绣,就得在箭术上击败张绣。

    李儒看见王灿和张绣卯上了,便让士兵把徐荣带下去,稍后再来处理。

    张绣带着王灿、李儒和王越离开营帐,往营地中临时开辟的校场方向行去。他一边走,一边说道:“王山,我们比试箭术,可不是比较力量的大xiǎo。你说说,这箭术怎么个比法?是限定距离shè靶,还是用其他的方法来比较。”

    王灿笑道:“中规中矩的shè靶没意思,还是换种新鲜方式吧。”

    张绣身体停顿了一下,说道:“哦,你说说,有什么稀奇的比试方法。”

    王灿想了想,旋即说道:“限定距离shè靶没有任何挑战,因为每一个箭靶都是固定的,我相信你也能一举命中箭靶。因此,我们稍作改变,在这个基础上加点变化,要求第二支弓箭shè出的时候,必须从第一支弓箭的尾羽上破开箭杆,命中红心。第三支弓箭shè出后,又要破开第二支弓箭,以此类推,你看如何?”

    张绣闻言,脸sè微微一变。

    旋即,他刀削般的面颊上lù出便浓浓的战意,乌黑透亮的眼眸中透出点点jīng光,说道:“这样的方式倒也不错,好,就这么定了。”

    此时,一行人已经接近临时开辟出来的校场。

    张绣枪术jīng湛,武艺非常厉害,再加上有张济罩着张绣,他在军中的威信非常高。张绣走上前去,让正在训练的士兵停下来,又让士兵搬来两个箭靶,然而问道:“王山,准备好没有,这可是关系到你腰间的长弓能否继续留在你身边,要准备好啊!”

    王灿抬头说道:“我突然觉得很不公平,你赢了,可以顺利的拿走我的灵宝弓;而我赢了,就当是放了一个屁,什么彩头都没有,这是凭什么呀?”

    李儒听见后,暗骂王灿多事。

    能摆平张绣就很不错了,还要节外生枝,忒嚣张了。

    然而,张绣听了王灿的话,不仅没有生气,脸上反而lù出了笑容,说道:“说得好,也很中肯,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说吧,想要什么彩头?”

    王灿立刻说道:“你的长枪我拿来没用,赢过来后,只能当做摆设。不如这样,只要我赢了你,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情,你看如何?放心,我虽然不过是一个xiǎoxiǎo的shì卫,却不会让你去杀人放火,更不会让你作出违背良心的事情。”

    张绣听见后,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

    打心底,张绣就没有认为他会输。

    李儒站在一旁,见王灿绕了一圈,眨眼工夫让张绣答应了一件事情,暗叹王灿jiān诈狡猾,简直是贼jīng,老辣的手段丝毫不输于贾诩这样的老狐狸。王灿见张绣答应下来,说道:“好,张将军快人快语,豪爽大气,令人佩服。”

    张绣闻言,也笑了起来。

    他目光盯着摆在空地上的箭靶,说道:“王山,你说箭靶摆在多远?”

    王灿说道:“五十步吧!”

    张绣哈哈大笑,说道:“王山,你真确定只要五十步?”对于张绣来说,他的箭术百步穿杨,即使是百步开外,也能命中靶心,更别说一百步,甚至是五十步了。五十步的距离,对于张绣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王灿嘴角勾起,笑道:“五十步足矣!”

    张绣见王灿坚持,便没有继续劝说。

    他大手一挥,吩咐站在周围的士兵把箭靶摆在五十步左右。五十步之外,一共摆放了两个箭靶,王灿和张绣一人一个。做完这些,张绣让士兵拿来一柄弓箭,说道:“我用我的弓箭,你用你的灵宝弓,看谁更厉害?”

    王灿摇头说道:“不用,我的灵宝弓威力大,占了便宜。我使用你的弓箭,这样才公平,你先shè。等你shè完了,我再shè。”

    张绣没有推拒,直接拿起长弓,搭上弓箭,shè向五十步之外的箭靶。

    “砰!”

    一声闷响,弓箭正中红心。

    弓箭shè中箭靶的刹那间,训练场中响起一片叫好声。许多士兵兴奋的望着张绣,眼中lù出崇拜的眼神,期待着张绣继续大展神威。不过,也有士兵面lù不屑之sè,因为shè箭的距离只有五十步,连一百步都没有。

    只要是箭术稍好的,都能shè中箭靶。

    箭头shè在红心上,箭尾仍旧嗡嗡的颤抖着。

    这时候,张绣脸上的神情已经没有shè出第一支弓箭时那般轻松了。shè出弓箭后,他也察觉了其中的奥妙,第二支弓箭瞄准的不仅是红心,还要瞄准那只有xiǎo指头粗的箭杆,必须要一箭shè中箭尾,才能破开箭杆,继续命中红心。

    表面上只有五十步的距离,看似简单,却非常困难。

    第二支弓箭shè出去后,必须要破开第一支弓箭,就要求弓箭shè中箭靶后,必须是平直的,而不能是歪歪斜斜,往下或者是往上翘起的,否则后续的弓箭便无法shè中箭尾,破开箭杆,便只能望洋兴叹。

    张绣开局不错,第一支弓箭的力道和方向刚好,弓箭并没有歪斜,所以第二支弓箭相对来说也比较轻松。

    他拉开弓箭,瞄准了箭杆。

    “嗡!”

    弓弦震动,弓箭脱弦而出,锋利的箭矢刺破空气,挂着一股锐啸声,朝第一支弓箭的箭尾shè去。由于两地的距离只有五十步,转瞬间,弓箭便shè中第一支弓箭的箭尾,箭头准确无误的破开箭杆,shè在箭靶的红心处。

    周围观看的士兵看见弓箭破开箭杆,都是啧啧称叹,不停的欢呼大吼。只是,张绣的脸上却没有喜sè,反而是lù出浓浓的担忧。

    相比于第一支弓箭,第二支弓箭的情况又不同了。

    因为第一支弓箭shè出去后,并不受阻拦,能顺利的shè中箭靶的红心,不会出现偏差情况。然而,第二支弓箭破开箭杆后,会遇到箭杆的阻拦,使得箭头的方向和角度发生偏转,箭尾的方向也跟着变化,不会像第一支弓箭那样平直的shè中箭靶。

    这时候,张绣心中没有了轻视之心。

    他原以为很容易,可shè出两支弓箭后,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他继续捻起一支弓箭,瞄准了箭靶上的第二支弓箭。

    张绣低喝一声:“中!”声音落下,弓箭便应声而出,箭头破开空气,如流星般快速shè向第二支弓箭的箭杆。此时此刻,张绣一颗心都在怦怦直跳,握住长弓的手也是汗液涔涔,他死死的盯着弓箭shè出的轨迹,脸上lù出紧张的神情。

    “中!一定要中!”

    张绣心中暗暗祈祷着,期待着这一箭能破开箭杆。

    “嚓咔!”

    弓箭shè出后,命中了第二支弓箭的箭杆,破开后又命中了箭靶的红心。只是,这一次shè中后,箭杆的方向已经发生巨大的变化,不再是平直的方向,而是斜下的,箭尾斜下对着地面,张绣便无法从箭尾破开弓箭。

    接下来,便是王灿的表演。

    不过,张绣有两支弓箭破开箭杆,足以自傲。

    张绣看着王灿,将长弓递过去,说道:“王山,该你登场了,希望你是只会说空话的人,若是那样,你恐怕失去的不仅是灵宝弓,还有你的项上头颅。”

    王灿嘿嘿冷笑,并没有将张绣的话放在心中。

    他接过弓箭,试了试弓弦的力道,点头道:“不错,勉强可以应付。”

    张绣站在旁边听见后,气得七窍生烟。这一柄大弓是他使用的武器,可以说是相当好的长弓,而王灿却仅仅说勉强能应付,显然是看不起他的长弓。不过,张绣看见王灿腰间的长弓后,也知道王灿有这个资格。

    两人的长弓,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王灿拿起长弓,捻起一支弓箭,瞄准箭靶shè了出去。

    他搭弓shè箭,速度很快,却又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感觉,非常的随意,却又感觉从容不迫,好似早就准备好,弓箭就应该在那一刻shè出去。

    “砰!”

    弓箭shè出后,钉在箭靶上,不停地晃动着。

    张绣目光灼灼,仔细的看着王灿,脸上lù出凝重的神情。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他看见王灿shè箭的姿势动作,便能感觉到王灿的箭术不一般,至少和他不相上下,甚至于,比他的箭术更加厉害。

    不过,张绣却没有放弃,还在期待着。

    他连续shè中两箭,足以自傲,就看王灿的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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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略胜一筹

    王灿shè出的第一支弓箭,四平八稳,不偏不倚的shè中箭靶的红心。

    “咄!”

    箭头shè在箭靶上,声音非常的沉闷。

    训练场上,站在周围的士兵看见第一支弓箭shè中箭靶,并没有什么jī烈反应,也没有人鼓掌庆贺,只是窃窃sī语,xiǎo声的讨论着。张绣是张济的侄子,又是军中大将,张绣才是士兵的衣食父母,他们不敢得罪张绣。

    若是替王灿打气,被张绣惦记上了,前途就渺茫了。

    “xiǎo张将军枪术不凡,箭术出众,都才破开两支弓箭的箭杆。诶,虽然只有五十步的距离,却非常的困难,黑衣人能行么?”

    “说不好,看他shè出第一支弓箭的感觉,似乎并不比xiǎo张将军差。”

    “我看不是,黑衣人搭弓shè箭很随意,没有一点章法,也没有瞄准箭靶,很可能是瞎méng的。况且箭靶和shè箭的位置之间只有五十步的距离,能命中红心是很正常的事情,换做是我,我也能命中红心。”

    “嘿嘿,我猜测他连第一支弓箭的箭杆都破不开。”

    ……

    士兵们jiāo头接耳,议论纷纷。

    甚至于,西凉军的一些校尉、军司马、百夫长等军中将领,也都来到训练场中,饶有兴趣的看着王灿和张绣比试箭术。

    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想要看看张绣和王灿到底谁更厉害?

    张绣站在一旁,仔细的观看王灿shè箭。

    他目光凛冽,冷里的眼眸中闪烁着浓浓的战意。现在才shè出第一支弓箭,‘王山’想击败他,至少要破开两只弓箭,才能取得胜利。五十步的距离虽然不远,但张绣却知道破开弓箭的箭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旦第一支弓箭的箭头shè偏,箭尾不平直,后续shè出的弓箭都要受到影响。

    此时,王灿已经捻起第二支弓箭。

    他shè箭的动作很自然,没有丁点僵硬的感觉,好像是一位泼墨大师正在挥洒一副山水画,轻松自然,挥洒起来没有的凝滞,充满着浑然天成,圆转如意的意境。

    张绣感觉周围的士兵突然消失了,只有王灿搭弓shè箭。这样的画面,让张绣明白他的箭术比不过王灿了。所谓一法通,万法通,箭术如此,枪术同样是如此,需要能圆转如意,浑然天成,只是张绣远远达不到这个地步,这样的枪法,唯有童渊才能施展出来。

    “喝!”

    王灿低喝一声,拉住弓箭的手猛地松开。

    “嗡!”

    弓弦震动,嗡嗡作响,弓箭旋即脱弦而出。这一支弓箭shè出去后,速度快若闪电,迅猛如奔雷,锋利的箭头破开空气,挂着一丝凄厉的刺耳声。箭头瞄准箭靶的方向,对准了红心处的第一支弓箭,直奔弓箭的箭尾shè去。

    “嚓咔!”

    一声脆响,箭头shè中chā在箭靶上弓箭的箭尾,破开箭杆,顺着箭杆shè进去。

    “咄!”

    弓箭破开箭杆后,依旧是四平八稳,不偏不倚的命中红心,并且箭杆依旧平直,没有任何的角度偏移。这样一来,王灿接下来的第三支弓箭便能轻易的shè中第二支弓箭的箭杆,并不会有多大的困难。

    “看,看到没有,shè中了,竟然shè中了!”

    “那黑衣人真是厉害,破开箭杆后,弓箭竟然仍旧没有偏差,好像是没有被箭杆阻挡shè中的一般,太厉害,太厉害了。遇到黑衣人这样的弓箭手,xiǎo张将军危险了,很可能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哼,这才破开一支弓箭,慌什么,等他破开两支弓箭再说。”

    “不管如何,他都已经破开一支弓箭,只要再破开一支弓箭,xiǎo张将军就赢不了。最差的局面都是平手,但我看黑衣人shè箭的时候自信从容,并没有什么忧愁,肯定是xiōng有成竹,我打赌,这一次xiǎo张将军输定了。”

    ……

    人群中,士兵们看见王灿破开弓箭,更加的躁动起来。

    这样的争斗,才更有看头。

    不知何时,李méng、张济和樊稠联袂而来,站在李儒后面静静地观看着。

    而且,贾诩也被吸引过来,站在李méng等人身后,仔细的观察着。贾诩xìng格yīn沉,好中庸之道,不偏不倚,做事情滴水不漏,很难lù出破绽,一双眸子毒辣得很。他看见王灿的背影,虽然无法看见正面,但也觉得王灿不应该是凡夫俗子。

    这种感觉,是一种无形中的气势。

    王灿瞥了一眼周围的士兵,并未说话。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捻起第三支弓箭,低喝一声,便松开手。弓箭shè出去,没有任何偏差,直接命中第二支弓箭的箭尾,并且破开箭杆,再一次shè中箭靶的红心。不过,这一次的角度微微发生偏移,使得下一支弓箭的难道稍微增大。

    此时此刻,训练场彻底的热闹起来。

    王灿连破两箭,已经追平张绣,至少能和张绣打成平局,不分胜负。然而,王灿是否能击败张绣,就看接下来的一箭了。

    这一箭,至关重要。

    王灿微眯着眼睛,捻起弓箭搭在弓弦上,瞄准了第三支弓箭的箭尾。

    他jīng气神集中在一起,凝神望着前方,整个人的气质较刚才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一刻,王灿如同是出鞘的宝剑,锋利霸道,张扬无比。那tǐng直的脊椎,傲然的身躯,就好像是一根擎天柱立在天地间,刚直而不曲。

    张绣盯着王灿,眼中异彩连连。

    这一刻,他才真正见识了王灿的实力。

    其实,震撼的人不仅是张绣,连李méng等人看见后,眼中都充斥着惊喜,心中起了揽才的心思。唯独李儒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你说你本来是潜藏在西凉军中,为什么要这样张扬狂妄?一旦被识破身份,可就是大祸临头了。

    “破!”

    王灿眼睛一睁,一道jīng光自眼中闪过。

    他握住箭尾的手突然松开,弓箭便脱弦而出。那弓弦在弓箭shè出后,不停地震动,旋即竟然砰的一声断裂开来。王灿并没打量手中崩断弓弦的长弓一眼,而是盯着shè出去的弓箭,箭头顺理成章的shè中箭尾,破开了箭杆。

    嚓咔嚓咔的声音响起,箭头砰的一声shè在箭靶的红心上。

    “啵!”

    好似是打破了一层隔膜,箭头钉在箭靶上之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猛地穿透了箭靶,飞shè出去,然后以抛物线的轨迹钉在地上。这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非常的突兀,箭头依旧锋利,箭杆依旧笔直,唯一不同的是箭靶被戳了一个dòng。

    刹那间,训练场沸腾了起来。

    太厉害了,太霸道了。

    王灿一箭不仅破开箭杆,竟然还一箭穿透箭靶。

    这一幕,让训练场上的士兵开了眼界。这些士兵从未看过破开箭杆的表演,也没有见过谁能够一箭穿透箭靶。训练的箭靶本就是用来挡住弓箭,专mén防止弓箭穿透过去的,可眼前的黑衣人一箭shè穿箭靶,太出乎意料之外。

    “好,好,shè得好!”

    张绣抚掌大笑,脸上lù出钦佩的神情。

    王灿走到张绣跟前,诚恳的说道:“nòng坏你的长弓,抱歉了。不过,最后一箭虽然破开了箭杆,却没有留在箭靶上,不作数,就当是打了一个平手吧。”

    他语气诚挚,神sè诚恳,并没有给人骄狂的感觉。

    张绣一听,便知道‘王山’是给他一个台阶下。然而,张绣何许人?张绣有着他自己的骄傲,不需要王灿的施舍。

    张绣脸上挂着一抹笑容,摇头说道:“输了就输了,没有什么丢人的。单凭你第三支弓箭能破开箭杆,又能够穿透靶心,已经称得上箭术宗师,非常厉害,让我开了眼界……你的箭术非常厉害,留在英雄楼可惜了,跟着我如何?”

    王灿摇摇头,并未说话。

    开玩笑,他是大汉朝的益州牧,张绣跟着他征战天下还差不多。当然,这句话王灿是不敢说出来的,只能在心中诽腹一下。

    王灿现在是李儒的护卫,是英雄楼的武士,并不是什么益州牧、镇南将军,仅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xiǎo护卫。此时,张济、李méng和樊稠走了上来。张济走上去,拍拍张绣的肩膀,笑道:“你xiǎo子总是目中无人,现在遇到高手,知道别人的厉害了吧!”

    张绣点点头,挠头一笑。

    樊稠大步朝王灿走去,说道:“你叫王山是吧,可愿意到我军中效力?”

    王灿拱手说道:“将军好意,山愧领了。然而,王山是英雄楼的人,不能从军。”

    樊稠想了想,点点头,便没有继续说话。张绣刚才的话,他和李méng都是听见的,因此樊稠只是稍微询问一下。不过,樊稠却没有放弃,而是寻思着攻下长安后,再找史阿要人,想来史阿也不敢违背他的话。

    此时,李儒也走上来,朝樊稠、张济和李méng拱手见礼。

    王灿束手而立,和王越一起站在李儒身后。

    贾诩看了李儒一眼,又扫了眼王灿和王越,最终目光停留在王越身上。

    当贾诩看见王越的时候,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惊愕。很显然,贾诩认出了王越的身份。昔年王越在洛阳主持英雄楼,又教导皇帝学习剑术,经常出入皇宫,而贾诩作为董卓麾下的属官,也经常出入皇宫,见过王越。

    贾诩看见王越和王灿站在一起,心中咯噔一下。

    或许是察觉到贾诩的目光,王越目光看向贾诩,眼中闪过一道jīng光。

    两人的目光,一触便转移开了。贾诩目光一转,又看了眼王灿。他刚才从背影打量王灿,觉得王灿身份不一般,此时此刻正面打量王灿,感觉有些怪异,尤其是王灿的年纪和他脸上的胡子,给贾诩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蓦地,贾诩觉得眼前这个‘王山’不应该是这幅模样。

    想了想,贾诩把心思压在了心底。

    对于贾诩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只要能保住xìng命就可以了,因为眼前的樊稠、张济和李méng都不是成事的料,并不值得贾诩说出心中的疑h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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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求死的原因

    张绣和王灿比试箭术,以张绣失败告终。

    张绣、樊稠、李méng和张济知晓王灿的能耐后,竞相拉拢王灿,和王灿示好,想要和王灿打好关系,以备将来之用。

    张绣和樊稠的想法相同,等拿下长安后,向英雄楼施压,让史阿jiāo出王灿。如此一来,就可以得到王灿的效忠。樊稠等人不知道王灿的武艺如何,但单凭王灿的一手箭术,便是一员虎将,一个能在百步之外取敌军首级的人,足以让几人心动。

    李儒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王灿一点都不着急,他心里面却焦急得很,害怕王灿的身份被拆穿。

    见樊稠几人还热情的和王灿说话,李儒拱手道:“几位将军,徐荣已经绝食数日,身体熬不住了,儒必须要尽早处理徐荣的事情,这就回去劝说徐荣了,告辞!”说完,李儒拱手朝樊稠几人致意,然后转身离开。

    王灿也拱手朝张绣等人抱拳还礼,跟着李儒离开。

    王越一言不发,跟在王灿身旁,紧随李儒,朝李儒的大帐行去。

    训练场中,只剩下张绣、张济等人。张济看向张绣,说道:“伯明(张绣字),‘王山’箭术jīng湛,非常厉害。武艺却不为人知,你认为他的武艺如何?”

    张绣拱手道:“叔父,‘王山’武艺肯定不低。因为他双臂的力量非常强悍,竟然将侄儿所用的长弓给拉断,您看侄儿的长弓就知道了。”说着话,张绣拿起手中的长弓,递到张济面前,只见长弓依旧完好,弓弦却已经崩断。

    西凉军中,长弓的弓弦多用牛筋制作,韧xìng非常好。

    尤其是张绣的长弓,更是一等一的好弓,却被王灿拉断,足见王灿的力量强横。

    李méng沉声说道:“自华雄被杀,吕布叛变,军中只剩下伯明一员虎将,‘王山’箭术jīng湛,武艺不俗,正好可以将他收为己用,让他成为我西凉军中的一员虎将,增强西凉军的实力。现在文有贾先生和李先生,武有伯明,再加上王山,就非常好了。”

    樊稠接着说道:“不错,此人是英雄楼的人,我们进入长安后再作打算。”

    张济也附和道:“樊稠说得不错,入长安后,再作打算。”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考虑怎样把王灿收为己用。

    张绣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便转身离开。‘王山’本是他发现的,也是他最先想收为己用,现在被李méng、樊稠、张济三人看上,他肯定没有机会了,毕竟三个人都是他的是长辈,总不能和长辈抢人吧!

    他本想去李儒的营帐,想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徐荣是他擒拿下来的,若徐荣瞅见他以后,誓死不降,更麻烦。

    无事可做,张绣便返回自己营帐去了。

    贾诩站在一旁,对樊稠三人的话直接当做耳旁风,一边进,一边出。

    他眼睛毒辣,心思细腻,认为眼前的三人憨货简直是自作多情。即使大军进入长安,找到史阿,并且史阿也同意放人,但是还得‘王山’本人同意才行。

    说到底,‘王山’没有答应,一切都是虚谈。

    况且,以贾诩的眼光看来,‘王山’的身份很有问题。

    ‘王山’很可能不是李儒的护卫,因为王越这个英雄楼的掌舵人也在‘王山’身边,足以证明‘王山’的身份不简单。‘王山’成为李儒的护卫,只是掩护真实身份。所以,贾诩认为‘王山’不会投靠樊稠。

    李儒的确很重要,但不至于让王越亲自保护。

    唯一的可能,王越保护的人不是李儒,而是‘王山’。贾诩微眯着眼睛,心中不断地推演,不断地揣测着。他活了大半辈子,也算见多识广,却没有听过‘王山’这个人,也不知道王越离开英雄楼做了什么事情,便无从知道‘王山’的身份。

    不过,他却把‘王山’记在心中,总会有机会识破‘王山’的身份。

    贾诩背负着双手,迈着xiǎo步子,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

    营帐中,李儒气急败坏的返回后,便让人守在营帐外,不准任何人来。

    等王灿和王越返回营帐后,李儒转过身,劈头盖脸的朝王灿喝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尽风头,很舒坦么?你想过没有,若是被识破了身份,或者是你改变装扮的面貌被识破,该怎么办?自以为是,狂妄自大!”

    王灿并未生气,笑说道:“文优,你是在关心你家主公的安全么?”

    李儒忍不住爆了粗口,骂道:“关心个屁,我是关心我儿子,所以希望你不要死。”

    王越站在旁边闭目养神,任由李儒和王灿吵闹。

    李儒见王灿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无奈的叹息一声,劝说道:“主公啊,您就低调一些,再低调一些,不要随便出风头。军营中有几万西凉军,若是身份暴lù,后果很严重。接下来的时间,您就留在营帐中,哪里都不要去,任由西凉军攻打长安,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

    王灿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好了,好了,办正事要紧,赶紧把徐荣带进来,先把徐荣的问题解决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李儒哼了声,回到坐席上,吩咐士兵将徐荣带来。

    不多时,徐荣便被带了上来。

    李儒看着徐荣,叹息一声,说道:“徐将军,你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呢?你我也算知jiāo,当初联手领兵出战,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为什么现在却自暴自弃,难道为了一个腐朽不堪的大汉朝廷,值得你不吃不喝,值得你去死么?”

    徐荣坐下后,微低着头,沉声说道:“李大人,你就不要白费力气劝说我了,我已经打定主意,不会投降的?”

    李儒问道:“为何不降?”

    徐荣虽然狼狈,可气势还在,他低喝道:“不降便不降,哪有这么多理由?我已经决议赴死,你若是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一点jiāo情,就痛快一点,派人给我一刀,一刀两断,以免我活在世上继续受罪。”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李儒,lù出倔强的神情。

    李儒摇头说道:“徐将军,jī将法对我没用,还是说说你赴死的理由吧。若是你的理由让我心服口服,我便送你一程,以免你继续受罪。”说了一大通,李儒的想法是从根本解决徐荣的问题。

    只有nòng明白徐荣为什么慷慨赴死,然后寻机劝说,才能奏效。

    对于死亡,没有人不害怕。

    相对的,只是因为有些人为了心中的信念愿意慷慨赴死。

    此时,徐荣坚持绝食,不喝水,不吃饭,便是心中有执念。李儒想要做的事情就是了解徐荣心中的想法,再寻找机会劝说徐荣投降。否则他慷慨jī昂的说了一通大道理,或者是用高官厚禄yòuhuò徐荣,都不可能起到作用。

    王灿站在李儒身后,心中暗赞李儒厉害。

    徐荣听见李儒的话后,浑浊的眼睛变得mí惘起来。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李大人啊,诶,我就告诉你原因。吕布杀死丁原,又杀死董太师,现在又投降朝廷,表面上风光无限,可sī下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骂吕布不是东西,骂吕布狼心狗肺,是白眼狼。”

    李儒听徐荣说话,愣了愣神。

    不仅是李儒,连王灿和王越,都mí糊不已。

    徐荣投降与否,和吕布有关系么?

    此时,徐荣却没有搭理李儒,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透着一股沧桑的感觉,缓缓说道:“不管吕布取得什么样的成就,此生此世,吕布都难以洗干净背上背着的骂名,他吕布是白眼狼,是三姓家奴的骂名算是坐实了。吕布有胆量背负一世骂名,我没有啊!”

    “我本是董太师麾下的一员将领,得董太师器重,委以重任。然而,董太师死后,我却领兵投降朝廷,这已经是背主了。”

    “好在是投降朝廷,因为朝廷是正统,倒也没有什么影响。”

    “可是,我现在已经是朝廷的人,若是因被被抓起来,立刻又背叛朝廷,重新投降西凉军,这是‘墙头草’,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世人谈论我徐荣的时候,都会说徐荣势利xiǎo人,不堪大用。太史公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máo。我之死,虽比鸿máo还轻,却不能让祖宗méng羞,不能被世人唾骂。”

    徐荣说话的时候,浑浊的眼中竟流出两行清泪。

    说到底,他是被名声所累。

    然而,在这个luàn世当中,一个人的名声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君不见吕布四处碰壁,最终下场凄惨么?徐荣本是西凉军的将领,因为王允设计杀死董卓,投降了朝廷;若现在西凉军击败他,他又重新投降西凉军,便会被世人诟骂,遭人唾弃,令祖宗méng羞,令家族méng尘,这是徐荣无法忍受的。

    徐荣不想死,因为没有人愿意主动去死。

    但是,徐荣却不能不死。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其一是投降西凉军,其二是被杀。樊稠、张济和李méng不可能让徐荣归隐山林,隐姓埋名。他们得不到徐荣的效忠,即使杀死徐荣,也不会让徐荣离开,所以徐荣为保全自己的名声,不得不死。

    李儒听了后,也明白徐荣内心的想法。

    事实上,换做是他,他肯定也不会再次投降。

    或许,这世上也只有吕布才能心安理得的杀死丁原,投靠董卓;杀死董卓,投靠王允……甚至于,在西领军领兵攻下长安后,吕布又杀死王允,投靠西凉军。李儒想了想,说道:“徐将军,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也能明白。”

    徐荣勉强笑了笑,说道:“能明白就好,给我一个痛快吧!”

    “咳!咳!”

    大帐中,突然响起轻微的咳嗽声。

    李儒回过头,看了王灿一眼,见王灿眨眨眼睛,显然是让他劝说徐荣归顺益州,在益州为官。徐荣进入营帐后,一直没有注意李儒身后的护卫,他听见咳嗽声后,抬头望去,脸上顿时lù出惊愕的表情,惊呼道:“王越,你怎么在这里?”

    一句话,叫破了王越的身份。

    当初王灿和徐荣jiāo战,王越便在王灿身旁,故此徐荣仍旧记得王越的相貌。

    徐荣知道王越是王灿的下属,而王越却站在李儒身后,这样的情景不是很诡异么?徐荣心思一动,再想到李儒在董卓死后,突然消失,现在却被王越保护,心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说道:“李大人,你不会是……”

    说到这里,徐荣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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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劝降徐荣

    徐荣脸sè大变,眼中lù出不可置信的神sè。

    惊讶!

    太令人惊讶了!

    若是他的推断是正确的,李儒就已经归顺王灿,成为王灿的下属。然而,李儒怎么会回到西凉军中呢?

    徐荣刚才心如死灰,正想让李儒派人给他一个痛快,慨然赴死。就在这当口上,却突然发现如此令人不解的事情,令他难以相信。董卓死去还不到一个月,而李儒就已经和王灿扯上关系,当真是事实难料!

    李儒听见徐荣的话,心中一突,旋即便冷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徐荣是不可能归顺樊稠的,因此不用担心lù出破绽。

    李儒含笑着点头,说道:“徐将军慧眼如炬,厉害!厉害!你说得不错,儒的确已经归顺王灿,拜王灿为主公。”

    这件事情,虽然不是李儒主动归顺王灿,而是被王灿以妻儿的xìng命强迫着归顺的,但他已经打上了王灿的烙印。这一点,李儒必须承认。既然徐荣识破了王越的身份,就能够猜出其中的猫腻,他也用不着唧唧歪歪的去辩解,何苦来哉!

    徐荣苦涩一笑,说道:“李大人,您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李儒神情有些尴尬,却没有解释其中的原因。

    停顿了片刻,李儒看向徐荣,沉声说道:“徐将军,你我相识已久,也算是知jiāo好友,我知你才华不凡,xiōng有韬略,难道愿意这样寂寂无闻的死去?你可以不归顺樊稠,可以不归顺张济,因为他们是西凉军,对你的名声有影响。然而,你却可以归顺主公,为主公效力,机会就在眼前,好好考虑吧!”

    徐荣本身是西凉军出身,若是他因为董卓身死,归顺朝廷;再被李儒打败,又重新归顺西凉军,这样的做法肯定被世人鄙夷。

    墙头草,两边倒,谁都不喜欢。

    然而,徐荣先归顺朝廷,再投效王灿,情况却又不同。

    他从西凉军转到朝廷,再从朝廷转到王灿麾下,并未作出弑主的事情,也并未对不起董卓,或者是朝廷。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便是如此。历史上,五子良将之一的张辽,一开始是并州刺史丁原麾下的将领,随后曾经效力于何进,随后又曾效力于董卓,其后才是吕布,最后是曹cào。

    张辽一生,追随了五个诸侯,最后一直效力于曹cào。

    然而,张辽却没有被世人诟病,因为他并不是像吕布那样弑主而投奔他人。徐荣的情况,类似于张辽,他和张辽都是军中的将领,只是由于兵败被擒,或者是主上被杀,才不得已投奔他人,所以徐荣有足够的理由归顺王灿。

    李儒一句话,让徐荣心中的坚持动摇了。

    能够不死,谁又愿意去死呢?

    李儒静静地坐着,并没有打扰徐荣,似徐荣这样的智将,心中本就有一把衡量事情的标尺,并不需要李儒画蛇添足去赞叹王灿,或者是去劝说徐荣。李儒要做的仅仅是抛砖引yù,给徐荣提供一个机会。

    王灿站在李儒身后,目光灼灼,望着徐荣,脸上lù出期待的神情。

    徐荣的名声不大,尤其是演义中,更是被忽略,被认为是一个三流将领,和夏侯惇jiāo战几个回合,就被斩于马下,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然而,历史上徐荣的战绩,称得上是战功赫赫。他虽然死得早,立下的功劳却足以让三国的多数将领仰望。

    史书记载,初平元年(190年),诸侯讨董,因为各路心思各异,又遇到吕布这样的猛人,都开始打退堂鼓,尤其是占据洛阳后,都滞留不前,不愿意领兵追赶董卓。

    曹cào见各路诸侯畏惧不前,心中无奈,便独自领兵追击董卓。

    董卓得知曹cào追击的消息后,派徐荣抵挡曹cào。

    徐荣和曹cào率领的军队在荥阳汴水jiāo战,双方大战,曹cào被徐荣打得溃不成军,并且被流矢shè伤,连胯下的战马也被弓箭shè死。这其中,还发生了三国中非常出名的一句话,便是曹cào的从弟曹洪将自己的坐骑让给曹cào,说: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君。

    这一战,曹cào完败。

    曹càojīng通兵法,本身就是军事家,却被徐荣战败,足见其能力非同一般。

    初平二年(191年),长沙太守孙坚率领豫州大军讨伐董卓。董卓再一次派遣徐荣出战,徐荣领兵在颍川梁县和孙坚jiāo战,大破孙坚,并且活捉了颍川太守李涛,并且将李涛给烹了,其手段狠辣惊人,令人啧啧称叹。

    若说徐荣取得一次胜利,可以说是侥幸。

    然而,徐荣两次获得大胜,而且两次击败的人都是三国中鼎鼎大名的人物,其中之一是魏国的奠基人曹cào,另一人是孙权和孙策的老子,能够击败曹cào和孙坚,徐荣的能力毋庸置疑,足以列入一流将才。

    这样才华出众的将领,王灿自然是欣然接纳。

    到目前为止,王灿麾下能够排的上号的武将有赵云、黄忠、典韦、高顺、严颜、周仓、裴元绍、甘宁等人。然而,如此多的武将当中,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却只有赵云、黄忠和甘宁三人,严颜和高顺虽然也不错,但都有缺点,还是差了一线,略逊一筹。

    所以,王灿很是期待徐荣的归顺。

    有徐荣加盟,最好不过了。

    徐荣双手被缚在身后坐着,先是看了眼王越,随后又看了眼李儒。至于王灿扮作的一个jīng壮汉子,虽然英武不凡,但根本没有入徐荣的眼睛。他心中五味杂陈,哪有空闲功夫去仔细观察素不相识的人。

    徐荣一直沉默着,他静静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几天没有进食,徐荣脸sè苍白,显得有些气弱。然而,浑浊的眼睛中却透出点点jīng光,眼眸中的死寂之气早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变得越来越明亮。良久之后。徐荣说道:“好,我随你一起追随王灿,拜他为主公。”

    “好!”

    李儒没有出声大营,王灿却大声说话了。

    大帐中,本来就非常的安静。尤其是徐荣声音落下后,更是寂寂无声,王灿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如平地里一声炸雷,非常出风头。

    这一下,让徐荣心中惊讶。

    不过,徐荣依旧没能认出王灿的身份。他看了王灿几眼,只是觉得王灿的面貌有些眼熟,并没有发觉任何不妥。他看向李儒,又看了眼王灿,说道:“李大人,你身后的shì卫为何如此无礼,莫非是王灿派来的人?”

    除了这一点,徐荣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

    李儒白了眼王灿,前不久才让王灿沉寂下来,不要出风头,现在又luàn出声。

    他摊开手,无奈的说道:“徐将军,拜见主公吧,你眼前的人,便是益州之主,只是他易容了,所以才没有被认出来。”李儒幽幽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摊上这样的主公,真的是让李儒郁闷。

    王灿嘿嘿一笑,走上前去,说道:“徐将军,欢迎加入益州这个大家庭”

    徐荣仔细瞅了瞅王灿,苦涩一笑,旋即拱手拜道:“徐荣,徐长明,拜见主公。”

    王灿点点头,双手托起徐荣,脸上带着璀璨的笑容。有了徐荣加入,他麾下便有四个能独挡一面的人才。

    由于甘宁身份保密,还不能曝光,便有徐荣、黄忠、赵云能镇守一方,这几人至少都是牧守一方的大将。将来王灿的班底,便是这些人构建起来的。王灿想了想,吩咐道:“文优,让人给长明端些饭菜上来,他数日没有进食,肚子空空,恐怕早已经饿得快要昏厥过去,无法坚持住了。”

    徐荣闻言,感jī的望了眼王灿。

    李儒幽怨的看着王灿,难道他就想不到么?

    不过,对于王灿如此关心下属,李儒心中也有些感慨,若董卓能收敛xìng子,不暴虐杀人,不狂妄自大,能够礼贤下士,能够恩威并济,局面便不是身死族灭的下场,便有可能成为开辟万世江山的开国之祖。

    李儒点点头,说道:“主公,您还是站在我身后吧。”

    王灿问道:“为什么?”

    李儒嘿嘿笑了笑,说道:“若是进来的士兵发现您大摇大摆的坐在营帐中,将消息禀报给樊稠等人,岂不是lù馅了。您安全为重,还是好好地站着别动,不要随意出声,以免被人察觉您的身份,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王灿恨恨的瞪了眼李儒,lù出你狠的表情,然后站在李儒身后。

    李儒面带笑容,大喊一声,让守在营帐外的士兵去端来饭菜,让徐荣填饱肚子。

    徐荣饿得心慌慌的,早就是tǐng不住了,解开捆住双手的绳子后,好一番大吃特吃,才填饱了肚子。吃过饭之后,虽然徐荣的面貌依旧狼狈,整个人的jīng神气质却发生了变化,面颊依旧显得有些憔悴,但一双深邃的眸子却神采奕奕,显得自信从容。

    此时,徐荣想着如何能名正言顺的归顺王灿。

    他是张绣抓来的降将,被扣押在军中,不可能离开军营。然而,继续留在军营便只能投降,他已经投降王灿,不是樊稠的人,如何向樊稠解释成了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徐荣想了想,说道:“李大人,我虽然归顺主公,可现在……”

    正当徐荣说话的时候,营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守住营帐的士兵跑到营帐mén口,说道:“大人,樊将军、张将军、李将军来访!”

    李儒想也不想,立刻说道:“请!”

    话音落下后,不多时,樊稠、张济和李méng联袂而来。

    李儒看见三人面带笑容,显然是知道徐荣吃东西的消息,猜出徐荣已经被他说服。故此,三人才急忙赶过来,想要安抚徐荣。李儒暗暗向徐荣点头示意,徐荣见此,也明白李儒的意思,站起身拱手道:“徐荣,拜见三位将军!”

    樊稠三人看见徐荣神采奕奕,连连点头,不停地说话安抚徐荣。尤其是想到徐荣成为西凉军的人,樊稠便笑得合不拢嘴。

    一个领兵大将,终于‘归顺’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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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另,徐荣的字查不到,故此编纂了一个,勿追究。

    

第508章 贾诩的来意(加更9)

    众人分宾落座,樊稠说道:“徐将军能重新回到西凉军,是我西凉军的一大幸事。有徐将军帮助,攻下长安的把握又增加几分。若王方、杨定等西凉军将领能领兵前来相助,攻下长安的时间便指日可待了。”

    樊稠朗声大笑,脸上lù出欣喜的神情。

    李méng点点头,眼睛míméng,好似在憧憬着攻下长安后权倾天下的日子。

    张济抬头看向站在李儒身后的王灿,说道:“王山,如今李先生坐在大帐中,有士兵层层把守,不用你保护李先生的安全,你也过来坐下吧。”张济坐下后,和徐荣点头致意,却没有和徐荣说话,直接向王灿示好。

    樊稠听见后,眼眸微微眯起,眸中闪过一道冷光。

    李méng的目光有些mí离,却一下清醒过来,好似是被张济的话刺jī到了一样。

    三个人,都是西凉军的大将。

    李傕、郭汜、牛辅已经死去,现在西凉军里面是樊稠、李méng和张济三足鼎立,各有一方势力。不过,三人却又团结在一起,共同御敌,是相互合作的盟友。但是刚开始的时候能团结一致,随着权利的逐渐增大,相互之间便有了疙瘩。

    就拿王灿来说,王灿箭术超群,力压张绣,便得到三人的青睐。

    三个人,都想要招揽王灿。

    表面上,三个人都是为西凉军着想,为西凉军招募人才。可实际却不是如此,谁招揽到王灿,肯定是将王灿融入麾下的嫡系军队,而不是把王灿在另外两人军中。因此,在距离长安越来越近的时候,三个人之间虽然还是友好相处,却开始有了嫌隙,为以后的权利开始相互间勾心斗角。

    三道目光,同时落在王灿身上。

    樊稠、李méng、张济,都等待着王灿回答张济。

    徐荣见三人争相向王灿示好,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神sè。

    王灿站在李儒身后,拱手朝三人还礼,朗声说道:“张将军美意,王山愧领。然而,王山的职责是保护李大人,不敢有须臾懈怠,不能因为李大人留在营帐中就玩忽职守。因此,不能在营帐中坐下休息,请三位将军谅解。”

    说完,王灿的目光收敛起来,站在例如身后一动不动。

    张济听了后,眼眸中异彩连连。

    王灿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心中想要招揽王灿的想法却更加强烈起来。

    不仅是张济,连李méng和樊稠都是如此,面对这样一个忠于职守,尽职尽责,又拥有不凡武艺的人,三个人心中都是心痒痒,恨不得立刻领兵冲入长安,抓来史阿,将王灿强行招到麾下,增强自己的实力。

    由于王灿拒绝张济,三人便把目光落在了徐荣身上。

    徐荣见目光又回到他身上,顿时犯难了。

    此时,李méng也说道:“徐将军是征战沙场的宿将,练兵有方,经验丰富。有徐将军领兵,攻破长安将易如反掌。”

    徐荣听了后,心中更是五味杂陈,难以说话。他愿意归顺王灿,却不愿意在归顺王灿的时候,还打着归顺樊稠等人的幌子攻打长安。这样的情况,不是徐荣愿意接受的,徐荣难以回答,便只能把目光投向李儒,

    这时候,只能靠李儒解围。

    “咳咳……”

    李儒轻咳两声,缓缓说道:“樊将军,徐将军不能领兵攻打长安。”

    樊稠听了后,眼眸中闪过一丝厉sè。

    若是招募一个武将,却没有用处,他拿来有什么用处呢?不过,樊稠脸上还是带着和煦的笑容,问道:“李先生,徐将军重回西凉军,是西凉军的主力,若是徐将军领兵攻打长安,能更快的拿下长安。可你却说徐将军不能领兵攻打长安,难道徐将军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领兵?”

    李儒心中不停地寻思着,他想了想,说道:“樊将军,不领兵攻打长安是徐将军重回西凉军的条件。他愿意归顺将军,并且愿意为将军开疆扩土训练士兵,唯独不愿意领兵攻打长安。”

    樊稠闻言,目光看向徐荣。

    此时,徐荣听见李儒的话后,自然要表现得硬气一些。

    他tǐng直身体,正襟危坐,脸上lù出不屈的神情,沉声说道:“樊将军,这是李大人答应徐荣的条件。正因为如此,荣才答应投降,若樊将军认为徐荣的条件过分,便把徐荣说的话忘掉,就当没有发生过,顺便给我一个痛快吧。”

    张济和李méng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樊稠的反应。

    若是樊稠拒绝徐荣的要求,两人肯定会站出来劝说樊稠,并且答应徐荣的要求。若是樊稠答应下来,这事情便就此作罢。

    “哈哈哈……”

    突然,樊稠朗声大笑,脸上lù出欢喜的神情。

    他盯着徐荣,朗声笑道:“好,好,好一个忠肝义胆徐长明,你的条件本将答应了。此次攻打长安,你和李先生、贾先生一起坐镇军中,不用领兵杀敌。不过,军队中的士兵你还要训练,要将这些士兵训练成一支jīng兵,你可有把握?”

    徐荣lù出感jī之sè,抱拳道:“将军放心,末将不辱使命。”

    张济和李méng见此,心中都微微叹口气。

    此时,徐荣心中也松了口气,不让他领兵攻打长安就行。虽然留在军营中,也是变相的投靠樊稠等人,但没有领兵出战,让徐荣勉强能够接受。不过,解决了不用领兵的问题,徐荣心中又有另一个疑huò,如何脱离西凉军?

    若是直接离开,肯定要面临西凉军的追杀。不过,如何脱离西凉军的事情自有王灿处理,不用他瞎cào心。

    “踏!踏!……”

    营帐外,传来沉稳缓慢的脚步声。

    营帐mén帘掀开,贾诩身穿一袭黑sè长袍走了进来。他走进来后,朝樊稠三人揖了一礼,才回到坐席上坐下。不过,贾诩的目光并在留在徐荣身上,反而是在王越和王灿身上来回打量,那眼神好似已经看穿王灿的身份。

    好一会儿,贾诩才说道:“诩听闻徐将军重回西凉军,真是可喜可贺,李大人劝降徐将军,大功一件,令人钦佩。”

    李儒听着贾诩的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盯着贾诩,感觉这老狐狸纯粹是过来找茬的,居心不良。

    李儒冷哼一声,说道:“攻打长安在即,三位将军已经下令让贾大人想出破城之策,不知贾大人可有妙计破城?现在时间紧迫,而李儒愚鲁,无法思考出破城之策,只能靠贾大人细心谋划,贾大人身兼重任,可要加把劲啊!”

    一句话,李儒又把贾诩顶了回去。

    王灿站在李儒身后,见李儒和贾诩死磕,心中觉得甚是有趣。

    两大yīn人,相互打口水仗,有意思。

    樊稠见两人争论起来,虽然乐于见到这样的局面,却不能不出言阻止。想了想,樊稠把话题一转,说道:“贾先生,不日之后,大军将抵达长安,若是屯兵城外还没有破城之策,非常麻烦,请贾先生多多思考,为西凉军谋划啊!”

    贾诩听了李儒的话,并没有丝毫的懊恼。

    他看向樊稠,神情古井不bō,缓缓说道:“樊将军,长安城作为汉朝古都,历经四百年风雨,城池坚固,城墙高大,又有大军守城,若是强攻长安,即使几万西凉军全部死在攻城上面,都未必能拿下长安城,想要强行攻下长安城,几乎不可能。”

    “啊??!”

    李méng惊呼一声,脸上lù出惊诧之sè。

    张济眨眨眼,也是lù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当初是贾诩劝说他们反攻长安,现在却说无法攻下长安,这不是自相矛盾么?张济想了想,突然问道:“贾先生,既然无法强攻,可有其他的办法攻下长安?”

    樊稠和李méng听见张济的话,突然间振奋起来

    无法强攻,还有其他破城的办法。

    两人急忙问道:“贾先生,可有破城之策?”

    贾诩捋了捋颌下的短须,说道:“想要破城,唯一的办法是里应外合,让城中的士兵打开城mén,迎接西凉军入城。不过,三位将军不用担心,只要大军攻城,并且向城中散布谣言,鼓动城中西凉军叛变,城中的西凉军肯定会归顺三位将军,破开长安,轻而易举。”

    “好,说得好!”

    李儒抚掌称赞,忍不住说话恶心贾诩。

    贾诩笑了笑,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李儒看着贾诩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说话刺jī贾诩好似一拳打在棉huā上,丝毫不着力。见此,李儒也没有继续和贾诩争斗的想法。

    樊稠笑说道:“贾先生智谋超群,是我西凉军之福!既然贾先生成竹在xiōng,就由贾先生策划攻破长安。嗯,李先生也不能闲着,两位先生再好好的商议一番,仔细考虑攻破长安的办法,争取一次就攻入长安,和吕布决一死战。”

    说完后,樊稠、张济和李méng便离开了,让贾诩和李儒商议事情。

    营帐中,只剩下贾诩、李儒、徐荣、王灿和王越。贾诩说道:“李儒,不解释一下‘王山’的身份么?”

    一句话,道明了贾诩的来意。

    李儒装傻充愣,说道:“有什么解释的,不就是王山么?还能有什么身份。”

    说话的时候,李儒朝王越点点头,低声说了几句。说完后,王越便迈开步子往营帐外走去,让营帐外的人守好营帐。

    然后,王越才重新返回营帐,站在李儒身后,等着李儒说话。

    PS:加更第9章,还欠下2章。收工,明日再战。

    

第509章 贾诩毒计

    贾诩瞥见李儒低声吩咐几句,王越便出去一趟,随后又重新回到营帐,心中略微思索,便明白李儒让王越出去的用意。

    他面带微笑,和声说道:“李文优,事无不可对人言,王山表面上的身份是你的护卫,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但绝不可能是护卫这么简单。说吧,他到底是什么人?”

    语气中,带着质问的口wěn。

    贾诩咄咄bī人,就是想试探出王灿的真实身份。

    李儒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xìng情坚韧,不可能被贾诩的话唬住。他笑着摇摇头,说道:“贾大人,王山便是王山,并没有其他身份,贾大人多心了。”

    贾诩冷笑两声,说道:“诩这双眸子,看人非常准,绝不会看错的,王山表现出来的气质和能力,不可能是一个xiǎo护卫。”

    李儒听后,心中烦躁不已。

    若非王灿太过张扬,岂会被贾诩看出破绽。

    换做是面对樊稠、李méng和张济的质疑,李儒有信心能够忽悠几个人,并且让几人相信王灿是他的护卫。然而,面对贾诩这样dòng若观火的聪明人,除了打死不承认,其他反驳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不可能忽悠住贾诩。

    王越站在李儒身后,右手摁在了剑柄上。只要王灿下达命令,他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王越,灭掉这个知情人。

    营帐中,气氛变得凝滞起来。

    徐荣坐在坐席上,冷眼旁边,一言不发。

    李儒想说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贾诩盯着王灿,却瞥见王越右手摁在了剑柄上,笑说道:“王剑师,莫非你要杀人灭口。呵呵,王剑师不用担心,我是不会拆穿王山身份的。诩来此,不过是心中好奇,想要知道能让王剑师保护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有什么本事?”

    王越听后,浓眉一挑,沉声问道:“你认识我?”

    贾诩笑了笑,说道:“王剑师名传洛阳,教导皇帝学习剑术,是帝王之师,诩怎么会不认识呢?不过王剑师突然间消声觅迹,可让很多人感到惊愕啊。”

    王越哼了声,便没有继续说话。

    他双目如电,死死地盯着贾诩,没有放松警惕,尤其是右手一直摁在剑柄上,只要情况稍有不对,王越立刻暴起杀人。

    “哈哈哈……”

    营帐中,突然响起爽朗的大笑声。

    王灿朗声大笑,大袖一甩,从李儒身后走了出来,往营帐中的坐席走去。

    他面对着贾诩坐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冷声说道:“贾先生,不知你听过这样一句话没有?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你若是知道我的身份,恐怕就身不由己,由不得你自己做主了,你这么爱惜自己xìng命的人,难道不怕早死么?”

    贾诩笑道:“要杀我的人很多,可惜都死了,或者是没有能力杀我,不足畏惧。”

    王灿盯着贾诩,说道:“贾先生,樊稠、李méng和张济匹夫之辈,难成大事,不若贾先生弃暗投明,随我一起共创大业如何?”

    贾诩讥讽道:“藏头lù尾之辈,焉能成事!”

    王灿听了,白眼一翻。

    好家伙,竟然讽刺他改变装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王灿嘿嘿冷笑两声,说道:“贾先生,jī将法对我没用。好歹你也是当世名士,有张良、陈平之才,何必要拐弯抹角的试探呢?若贾先生愿意随我共创大业,我便告知贾先生我的真实身份。若贾先生不愿意,就此作罢,以免贾先生知情后,被杀了灭口。”

    贾诩听得王灿说张良、陈平之才,眼中闪过一道jīng光。

    天下谋臣武将,有大才者,绝不会甘于寂寞。

    贾诩很低调,不喜欢张扬,可心中却有猛虎,也有施展抱负的心思。只是他施展才华的前提是保住xìng命,若是连自己的xìng命都无法保证,无疑是飞蛾扑火,这样的局面贾诩是不愿意看到的。

    贾诩嘴角勾起,身体tǐng得笔直,拱手说道:“愿闻其名!”

    一句话,便道明了贾诩的心思。

    “好,有胆量,够爽快,不愧是西凉贾文和。”王灿赞叹一声,沉声道:“益州王灿,王为先!”

    四个字,说起来很简单,却分量十足。

    贾诩听了后,似乎非常惊讶。

    他死死的盯着王灿,那张古井不bō的面颊竟然lù出惊愕的神情。旋即,贾诩反应过来,啧啧说道:“不愧是益州之主,有胆量,有胆识,竟敢孤身入西凉军。当初诸侯讨董,你领兵打得西凉军落huā流水,西凉军可是有很多人恨不得杀了你啊。”

    王灿虎目圆睁,步步紧bī,问道:“贾先生,可愿意入益州为官?”

    贾诩没有丝毫的犹豫,拱手道:“敢不从命!”顿了顿,他站起身,朝王灿纳头便拜,说道:“贾诩,拜见主公。”

    贾诩拱手朝王灿揖礼的时候,嘴角lù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这一抹笑容被李儒瞥见,心中咯噔一下。

    他心思深沉,并不认为贾诩会对王灿不利,而是贾诩别有所图。贾诩和王灿并没有jiāo集,也只有在军营中有过一面之缘,但王灿都没有注意到贾诩。是以,李儒不相信贾诩会被王灿的王八之气慑服,他知道贾诩做事情,极有分寸,不会无缘无故的下决定。

    这其中,肯定内有缘故。

    不仅是李儒看见贾诩的表情,王灿也察觉到了。

    王灿虽然是益州之主,权倾一方,却也没有被冲昏头脑。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让贾诩一见面就拜服,就归顺他。若真的是他散发王八之气震慑住贾诩,这天下间,他走到哪里,哪里就归顺他,那还打个屁呀。

    王灿双手微微虚抬,托起贾诩,说道:“文和入我益州,益州幸甚!”

    贾诩又朝王灿揖了一礼,这才返回坐席上坐下。

    看着再一次沉寂下去的贾诩,王灿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正如王灿刚刚所说,樊稠、张济和李méng难成大事,况且还没有打下长安,都已经在勾心斗角,相互间的盟友关系肯定不长久。贾诩来找李儒,其一是试探王灿的身份,其二就是寻求一条安身立家的退路。

    贾诩得知王灿的真实身份后,心思一动,便立刻投奔王灿,成为王灿的下属,从而寻到一条稳妥的退路。

    至于贾诩是否愿意为王灿出谋划策,还得看王灿能否让贾诩拜服。

    所以,贾诩投降王灿,只是找了一条退路。

    王灿离开西凉军,贾诩便跟着离开,从而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避开了长安的luàn局。王灿思虑一番后,脸上lù出淡淡的笑容。

    贾诩,真是老狐狸啊!

    李儒也盯着贾诩,也恍然大悟,看穿了贾诩的心思。

    贾诩目光掠过王灿和李儒,看见两人脸上的表情,知道两人看穿他的想法。然而,贾诩却没有任何的担忧,当今天下luàn世,诸侯并起,诸侯们都寻访贤才,招贤纳士,他主动投靠王灿,肯定会被接受,不可能被拒之mén外。

    王灿明白贾诩的想法,并没有愤怒,而是高兴。

    他有信心,有能力,有时间去收服贾诩,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何谈征伐天下。

    不过,王灿却不会让贾诩这么轻松,他沉声说道:“文和,今西凉军反攻长安,有你和文优出谋划策,势必会拿下长安,击败王允和吕布。不过,西凉军攻下长安,杀死朝廷重臣,长安必定大luàn,我yù出兵勤王,挟天子以令诸侯,文和以为如何?”

    王灿盯着贾诩,目光灼灼。他心中嘿嘿冷笑,既然贾诩存了在益州保命的想法,管你想些什么,先出谋划策吧!

    贾诩并没有拒绝,说道:“主公孤身前来,如何勤王?”

    王灿面带得sè,说道:“大军早已屯兵汉中,随时可以发兵长安。”

    贾诩听了后,并没有夸赞王灿,而是沉yín一番。良久后,贾诩才出声问道:“不知主公yù成王业?还是yù成霸业?”

    王灿lù出好奇之sè,问道:“何为王业?何为霸业?”

    李儒也看向贾诩,眸中闪烁着点点jīng光。

    贾诩自得一笑,伸手捋了捋颌下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短须,说道:“得天下者,可为王,王者拥有天下万民,万疆之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便是王业;诸侯之长,可为霸,霸者拥有一域百姓,统摄诸侯,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便是霸业。”

    顿了顿,贾诩又说道:“主公yù成王业,则需要领兵横扫域内,灭天下诸侯,以天下为己任;主公yù成霸业,则奉迎天子,威慑诸侯,并不需要和诸侯jiāo战。”

    贾诩神sè严肃,面颊上lù出浓浓的自信。

    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贾诩一说话,便是惊人之语。

    王灿身体微微前倾,饶有兴趣的问道:“成霸业应当如何?成王业又当如何?”

    此时,李儒听了贾诩的话,也是佩服不已。

    这家伙隐忍不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但凭贾诩的一席话,足以让贾诩在王灿阵营中坐稳位置。李儒看着贾诩,心中叹了口气,他处处和贾诩争锋相对,可人家根本没有争斗的心思,或者说不屑于争斗。

    贾诩抱拳说道:“主公yù成霸业,只需要在西凉军攻破长安后,发兵勤王,击败西凉军,奉迎天子,便可以成就霸业。然而,主公yù成王业,则不能发兵,等西凉军拿下长安后,任由李méng、张济和樊稠掌控朝纲。:

    他面带得sè,继续说道:“樊稠等人一朝得志,必定胡作非为,也不会约束麾下西凉兵,西凉兵四处劫掠,为祸百姓,不出几年时间,大汉朝民心不附,人心思迁,终于汉室的官员都被杀个干净。便是诸侯割据的局面,一旦皇帝的名义不再,主公便可以发兵横扫诸侯,立下王业,定鼎天下。”

    “嘶!嘶!”

    王越盯着贾诩,连chōu几口凉气。

    他和程昱、荀攸、郭嘉等人相处过,知道几人的能耐,也都知道几人是一言可以兴国,一言可以丧国的人,可相比起眼前的人,还是不够毒辣啊!任由李méng、樊稠和张济掌控朝纲,那将是一副怎样的情景啊?

    尤其是纵容西凉兵,恐怕几年之后,长安繁华不再,周围都会变得荒无人烟了。被樊稠等人折腾几年,大汉就真的名存实亡。

    皇帝失去大义,诸侯们就各凭本事,逐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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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乱局

    营帐内,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仔细思考着贾诩的话。

    几个人中,王灿心中的震动尤为强烈。

    在成都的时候,他就和程昱、荀攸、郭嘉一起商议如何处理长安的事情,最后决定挟天子以令诸侯,成就大业。程昱等人的打算是任由李méng、樊稠和张济攻入长安,长安大luàn之后,王灿再领兵出击,击败樊稠等人率领的西凉军,这是最几人得出的办法。

    然而,贾诩更狠,更毒辣。

    他一席话,足以当得起后世对他‘毒士’的称呼。

    若真是让李méng等人掌握朝政,胡作非为,不出几年时间,天下便成为chūn秋战国诸侯争霸的局面,汉室威信扫地,诸侯们便不会听从朝廷的号令。更有甚者,很可能还有人公然称帝,这就是贾诩苦心积虑想要营造出来的局面,一方面削掉汉室的影响力,一方面滋生各路诸侯的野心,让诸侯们都有问鼎天下的权利。

    此时,虽然董卓被杀,汉室威信犹存。

    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汉室江山四百年,依旧有许多人忠于汉室。

    一旦诸侯自立,或者是诸侯不服朝廷诏令,很可能被打上叛逆的罪名。而樊稠等人一朝得志,欺凌皇帝,yín-luàn宫闱,威压百官,便是彻底让朝廷失去天下的官心、民心,成为一个松散架子,再也没有任何号召力。

    王灿咀嚼着继续的话,心中暗赞好一个王业,好一个霸业。

    贾诩正襟危坐,目光掠过大帐中的几人,心中嘿嘿冷笑。

    他的目光停留在王灿身上,冷声说道:“主公,莫非是听了诩的计谋,被‘王业’吓到了,不敢这样做?或者是主公心中还忠于汉室,想要做汉室的忠臣?”

    王灿摇摇头,说道:“非是如此,灿只是感慨文和之才,何其多智也!”

    贾诩闻言,脸sèyīn晴不定,不断地变化。

    他刚才的话,有挤兑王灿的意思。因为他所说的计谋堪称釜底chōu薪,将大汉朝仅剩的气数都耗尽了。这样的不择手段,却不是任何人都喜欢的,看见王灿陷入沉思当中,久久没有说话,贾诩才有这样的话。

    本想挤兑王灿,却得到王灿盛赞的一句话,让贾诩心中有些发堵。

    以xiǎo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贾诩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王灿不知道贾诩心中的想法,心中正寻思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由于贾诩的一番论断,原定计划也必须要随之改变。

    王灿沉声说道:“文和之谋甚合我意,这一次攻下长安后,便任由李méng、樊稠和张济三人掌控朝政。不过,由于计划的改动,没有了益州军攻打长安,就不会有益州军击败西凉军,迎接我们返回成都。我们几人整日被西凉军关注,想要离开西凉军,恐怕有些困难。”

    徐荣说道:“主公说得是,一旦我们脱离西凉军,势必会遭到西凉军的追击,没有一个长远的计划,恐难以脱身。”

    李儒笑道:“主公,我们只有五个人,难道五个人离开长安还不容易么?只要在长安制造一点húnluàn,轻易就能离开。况且,我们还有英雄楼相助,离开长安轻而易举。不过,主公还需让屯在汉中的士兵前来接应,以免被西凉军发现后,才能顺利的离开长安,前往成都。”

    贾诩点头道:“文优之言有理,驻扎在汉中的大军得到西凉军攻下长安的消息,必须立刻派出士兵前往长安,在路上迎接主公,以免被追击。”

    对于李儒的话,贾诩举双手赞成。

    他归顺王灿,最主要的就是要摆脱长安的luàn局,保住自己的xìng命。若是归顺王灿后,还要被追杀,面临xìng命堪忧的局面,还不如继续留在西凉军,这样不会受到威胁。

    王灿点头道:“好,我会尽快传信回去。”

    营帐中,众人相视一笑。

    ……

    皇宫,偏殿。

    刘协身穿龙袍衮服,头戴平天冠,稚嫩的面颊上lù出担忧的神情。

    下方,坐着刘贤和王允。

    刘贤是刘协的皇叔祖,被刘协倚靠为左膀右臂,王允朝廷重臣,对xiǎo皇帝忠心耿耿,是刘协的心腹之人。

    王允掌握朝政后,逐渐变得居功自傲,目中无人,不把朝中的同僚官员放在眼中。然而,王允对xiǎo皇帝却非常恭敬,这是根植在骨子里面的忠君思想。不管他如何嚣张,如何变化,面对xiǎo皇帝,都表现得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越礼。

    刘协沉声说道:“王卿,西凉军来势汹汹,已经击败徐荣,杀死段煨,大军即将兵临城下,怎如何应对?”

    刘协天资出众,聪慧敏捷,却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孩童。

    遇到西凉军往长安而来,心中非常担忧。

    他目光看向王允的时候,也lù出一丝埋怨。若非王允朝令夕改,把西凉军bī急了,也不至于让樊稠等人纠集了几万西凉军攻打长安。刘协埋怨王允,却有不好责怪,因为王允整日处理国事,已经是忙得脚不沾地,连头上灰白的鬓发都已经变得雪白,苍老了许多。

    这样一个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老臣子,刘协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责骂!贬斥!

    不管怎么样,王允都是朝廷忠臣,不能寒了王允的心。

    王允听见西凉军前来攻打长安,脸上并没有担忧的神情,他沉声说道:“皇上,有温侯吕布驻守长安,西凉军不足畏惧,等西凉军抵达后,温侯领兵出战,便可以一战击败西凉军。到时候,将樊稠、李méng和张济全部斩杀,这些个luàn臣贼子,该杀!该杀!”

    他语气冰冷,面如冰霜,眼中充斥着杀意。对于樊稠等人,王允是恨到了骨子里面,非常厌恶这样的luàn臣贼子。

    刘协见王允如此自信,也不好说话。

    他想了想,把目光转向刘贤,示意刘贤说话。

    刘贤轻咳两声,说道:“王司徒,西凉军击败徐荣和段煨后,已经过了新丰县,正赶往长安,司徒需要早作准备啊。况且斥侯传来消息,说李儒是樊稠等人的军师,有李儒坐镇,西凉军如虎添翼,不得不慎重,王司徒谨慎对待。”

    “李儒?”

    王允听后,脸上lù出凝重的神sè。

    自从董卓进入洛阳,王允便和董卓、李儒打jiāo道,知道李儒的能耐。当初杀死董卓,却没有抓住李儒,王允还气愤了好几天,现在陡然听见李儒的消息,王允心中腾地一下升起了无尽的杀意,想要将李儒杀死。

    王允深吸口气,拱手道:“皇上,西凉军有李儒辅佐,局势便发生了变化,臣必须尽快安排好城中的防守,以免出现漏dòng,臣告退。”

    刘协摆摆手,道:“王卿去吧!”

    王允又朝皇帝揖了一礼,便恭敬的退出了宫殿。

    ……

    司徒府,王允返回后,立刻召集吕布、范虎和申绪商议事情。

    大厅中,王允目光掠过几人,说道:“樊稠、李méng和张济都是莽夫,不通兵法,不懂行军布阵,不足为虑。然而,李儒却是一个有大才华的人,有李儒坐镇西凉军,西凉军便发生很大的变化,不可轻视。温侯,你统帅城中士兵,麾下也有几千jīng兵,尽快布置大军,守好长安,随时准备领兵出击。”

    “诺!”

    吕布听了后,拱手回答。

    王允点了点头,目光看向申绪和范虎,吩咐道:“现在局势紧张,你们二人拿着老夫的帖子去拜见长安城中的大族,让他们派遣sī兵部曲帮助守城,同意出sī兵的大族也就罢了,不同意的大族你们记录下来,全部禀报给我,我会一一处理。”

    王允眼眸中闪过森冷的光芒,不帮忙的家族,便只有直接铲除了。

    申绪和范虎答应下来,转身便离开了。

    大厅中,只剩下王允和吕布。

    王允思虑片刻,沉声说道:“温侯,长安局势危急,已经关系到我们能否继续留在长安,望温侯竭尽全力,击败西凉军。”

    吕布拱手说道:“王司徒放心,布尽力而为。”

    ……

    两日后,樊稠、张济和李méng率领西凉军抵达长安。

    几万大军在城外驻扎,气势汹汹,黑压压的一群士兵让城中防守的士兵为之畏惧。就在城中士兵担忧的时候,又有西凉军抵达城外。

    此时,长安城外,西凉军中军大帐。营帐中,樊稠、李méng和张济排成一排坐着,从左往右,依次是樊稠、张济、李méng,下方左右两侧是李儒和贾诩,再往下则是徐荣、张绣等军中武将,以及一众校尉。

    “踏!踏!……”

    营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大帐mén帘掀开,只见两个虬髯壮汉走了进来。这两人便是应樊稠的邀请,赶来攻打长安的西凉军将领王方和杨定。王方走进来后,拱手朝樊稠、李méng和张济见了一礼,说道:“樊将军,我和杨定老弟来迟一步,恕罪,恕罪!”

    樊稠摇头笑道:“不迟,刚好合适。”

    樊稠一招手,让士兵在最前方新增了两个坐席,让王方和杨定落座。

    坐下后,杨定抱拳说道:“樊将军,长安城城池坚固,又有吕布这等凶将,樊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王方也点点头,等着樊稠的解释。

    两人虽然是西凉军将领,却不属于樊稠等人的管辖范围。王方和杨定领兵前来,其实是看中了攻下长安的利益,否则并不会领兵前来。两人刚到后就要问清楚情况,若是连破敌之策都没有,两人来了也是白搭,便直接领兵离开。

    樊稠笑了笑,lù出xiōng有成竹的表情,解释道:“两位将军勿忧,李先生和贾先生早有计策,攻下长安城易如反掌。”

    王方和杨定转头看去,见贾诩和李儒正襟危坐,脸上lù出惊愕的神情。

    没想到,樊稠、张济和李méng竟然招揽了贾诩和李儒。王方和杨定也是知道李儒的才华,有李儒谋划,再加上贾诩帮忙,的确能攻下长安。

    见此,王方问道:“樊将军,何时攻城?”

    樊稠回答道:“明日一早,大军拔寨,起兵攻打长安城!”王方和杨定闻言,点点头,脸上lù出了笑容。

    次日一早,大军开拔,往长安城开去。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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