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你当我傻吗
深夜，
赫巴鲁正焦急的坐在营帐的中间，他的眼睛聚焦到眼前的小火苗上，两只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右手食指不断敲击在自己坚硬的大腿肌肉上。
南皋城内部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军队，他在北方浸润了这么多年了，哪里有多少的军队他是一清二楚。
对方是怎么变出那么多人的，
莫非......
赫巴鲁的瞳孔开始猛的收缩了起来，他确实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但是对方真的会选择这么愚蠢的战术吗？万一自己当时脑子一热不计代价直接莽，
那岂不是能够打出一个史诗大捷。
感性以及天赋带来的直觉不断的在他耳边诉说着，错过这次机会就再无机会了.
但是理性的一面却不断的在拷问自己，
对方真的有这么蠢吗？裹挟平民上战场早就是大忌了，更大的可能是妙影已经返回了南皋城。
怎么办？
搏一搏？
还是回去再等机会。
老家被偷袭的耻辱感在这一刻却在赫巴鲁身上完全消失，
蛮族的命运分岔路就出现在了前方，
赌不赌？
摇曳的烛火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逐渐黯淡了下去，不知从哪来的微风吹进了帐篷里，将最后的光芒也吹的黯淡了下去。
赫巴鲁在黑暗中站起身来，他将腰部挺得笔直，身上的肌肉暴起，双眼却并没有变得猩红。
他是为数不多的不信仰恐虐的蛮族首领，
或者说，他不信仰任何神明。
若真的有神明庇佑，那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神灵也不过是将族群当作他们消遣娱乐的玩物罢了。
当然可以退回去，
虽然“羔羊”的存在让蛮族遭受了瘟疫以及疫病之苦，
但是相对的，他也能够保证蛮族的人口，
至少保证了蛮族的上限，
自己只要退回去，再等几十年，下一代首领便能拉起五十万大军，而且南方人爱好内斗，说不定就会出现什么转机。
但是那一切，自己，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族人，都看不见了。
赌了，
赫巴鲁下定了决心，妙影他们返回不可能比自己更快，对方守在墙上充数的一定是平民。
他将大帐的帘子掀开，
门外，是无比饥渴的蛮族勇士们。
赫巴鲁停了停，张开嘴说道。
“勇士......”
在他的前方不远处，如同烟花一般的光亮照亮了赫巴鲁的脸庞。
落在了他身后的营地中，顿时，营地陷入了一片火海。
“是火箭炮，是火箭炮！”
赫巴鲁还没有反应过来，蛮族士兵中已经有人喊了出来！
见鬼，自己为了保险，不仅退在了射程之外，并且还特地更远了一点。
对方怎么可能炸到自己。
“掠夺者们呢？他们的大炮在哪里？！”赫巴鲁不禁怒吼道。
一位骑在马上的蛮族勇士赶忙跑了过来说道：“大汗，掠夺者们一直在前方游荡，并没有发现对方的炮火，也没有人出来。城墙上也没有出现火光，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赫巴鲁刚想进一步训斥。
他却发现自己的头顶上，
一团白色的光团正在凝聚，
第一百零三：人多就人多
蛮族的大军，在炮火所及范围之外开始疯狂的将两翼拉长到视野的尽头。
虽然不懂古代的排兵布阵，但是陈昌霖也似乎隐隐懂得了对方的意思。
聚集优势兵力他还是明白的，对方摆明了想要通过自己人数的优势，将自己守城的军队活活拖死。
这样的套路是最简单，一般而言，也是最难以应对的。
但是蛮族大军们很快发现，
他们已经将自己的战线不断的向两侧展开，但是无论延申到多远的地方，
城墙上面似乎都站满了士兵。
士兵的头顶上布置好了已经准备就位的天舟。
怎么回事，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妙影已经返回了南皋城？赫巴鲁暗暗的想着。
这城墙上的守军至少有十几万人，甚至可能更多一点。
赫巴鲁虽然将军队展开，
但是他始终停在了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外，不敢前进一步。
。。。。。。
“居然真的给糊弄住了。”九公主看着远方停滞在炮火线外的蛮族大军，
虽然这是她力排众议支持的战术，但是本身她也在赌，心里仍然抱有疑问。
结果居然真的靠一群平民将对方给吓住了。
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昌霖背靠城墙，两个胳膊肘撑在城墙上面说道：“骗不了多久的，对方也不是傻子。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点，能拖一天算一天。”
陈昌霖也是采用的最简单的方法：动员南皋城里的普通人穿上铠甲站在城墙上撑场面即可。
当他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所有参会人员无一例外都认为他疯了。
动员平民一直是军队中的大忌。
在原来世界的古代，即使是在王朝末年，正规军在与农民军的战争中以一敌数甚至以一敌十都完全是正常操作。
前提是不缺钱少粮，
死于农民起义的王朝往往不是因为军队战斗力拉跨，而是因为这个前提完全无法满足。
但是在这种存在超凡力量的世界，临时征召的平民军队作用已经逐渐开始从聊胜于无变成了负数。
在这种各种怪兽乱跑、炮火连天、甚至连普通的蛮族勇士力量都数倍于普通人的世界时。
临时征召的平民军队往往一到战场就会发生溃散，
会开始反向“冲锋”，
他们无论是在前线还是在军队的中央，四散逃跑都容易引起己方军队的士气低落，
有的见状还会大喊：“我军败了、我军败了。”
这使得一些不清楚情况的军队甚至会被带着一起逃跑。
尤其是在面临大规模进攻的守城战，他们的溃散往往会使城墙上的守卫直接出现大规模的空隙，从而引发整场战争的失败。
所以当陈昌霖提出这个构想的时候，所有人都表示了反对。
“我并不是真的要他们去打仗，而是要拖延一点时间。”陈昌霖解释道。
“这样真的能拖时间吗？万一蛮族那群人直接攻城。”就连一直对陈昌霖很有好感的年供奉都提出了疑问。
其他人也纷纷点了点头。
毕竟涉及军事教育的部分，从小到大他们所知道的都是平民在战争中的一无是处。
陈昌霖没有多说什么，每个人对一个事情的看法都是根据自身的经验和知识来的，这种时候自己的说服毫无意义。
只要能说动一个人就可以了。
他将目光转向坐在主位上的九公主，
九公主双手撑在面前的桌子上，两只手搭成了一个三角形罩在她的鼻子前方。
感觉到陈昌霖的目光投来，九公主陷入了沉思。
良久，她点了点头。
“就这么办。”
第一百零五章：真炸啊
白色的光团愈发炽热，
赫巴鲁看向光团，
他似乎知道，这实际上是南人一种法术的前奏。
“散开！”他冷静的下达着命令，本人也随着几个蹦跳，立马向着远方跑去。
接下来，就该是毁天灭地的一波攻击，
赫巴鲁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藏在哪里施放的法术，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选用这个前摇最长的法术。
这时候察觉，总比明天行军打仗之际被人袭击要好。
他并不担心过多的死伤，本身军队扎营为了防止地方炮火的偷袭分布就极散，这种时候更是法术一开始就察觉了。
等法术落下的那一刻，又能有多少死伤呢？
赫巴鲁站在了远方，看着那不断膨胀的光团。
但是就在光团膨胀到最大的那个瞬间，
并没有如同记忆中那样，毁天灭地的火球从天而降，
而是，就这么消失了。
就在赫巴鲁的心中浮现疑问之际，
在因为分散，而不自觉聚拢到一起的蛮族的上方。
光团又一次的出现。
“散开！”
。。。。。。
这是第几个光团了？
赫巴鲁已经感觉累了，
毁灭吧。
他已经反应过来，对方根本不准备使用法术杀伤他们，这也根本不是南人那个什么“招来星辰”的法术。
而是单纯的亮光。
赫巴鲁感觉自己十分疲惫，
蛮族大军们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前后为了躲避法术攻击移动了数十次。
甚至最近的一次，对方同时放出了五个光团。
均匀的分布在大军的边缘，
吓得在外围的大军疯狂的向中心赶去。
算算时间，应该又是下一波了，
按照对方的目的看来，这一波应该是出现在军队的中心位置了，
目的也很简单，
逼迫勇士们因为恐惧不断地四散逃跑，明天正式攻城的时候那群南人就可以面对疲惫不堪的勇士们。
对方的法师到底在哪里，如果不能抓住对方的法师，这种骚扰将无穷无尽。
但是他已经派出了无数的人排查，根据对方施法的距离不停扩大搜索圈。
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敌人到底在哪里。
......
“那当然，是在他们头顶了。”老院长看着远方慌乱的蛮族，嘴角带着微笑着回答道。
旁边正在担忧着九公主的年供奉没有听清她的话赶忙问道：“殿下现在到底在哪里？”
老院长见她没有听清自己第一次的话，心里顿时生出来一股心思，微笑的说道:“你猜？”
那个疑问句还没有结尾，老院长便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人揪住，随即一股巨力传来，几乎要将整个人拽起来。
“你长本事了是吧，快点告诉我殿下在哪，这时候他们俩出点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
“他们又聚集到一起了。”九公主看着下方蛮族大军的动向，
纤手一挥，又是几团光亮出现在上方。
释放点光团什么的根本不耗什么力量，
“诶，他们这次不动了。”
伴随着光团的出现，蛮族大军只有数人疲惫的看向天空，
绝大多数人直接在原地坐了下来，
不跑了，反正都是假的。
“那不是正好？”在她的右手边，正在控制着飞剑和隐身领域的陈昌霖微笑的说道。
这一次的光团仍然和之前一样，不断膨胀着，
但是陈昌霖也能感觉到，天空中的灵气正在疯狂的向着九公主身上汇聚。
第一百零六：不好好学物理的结果
赫巴鲁是直到最后才发现不妙的，
直到一名巫师模样的人终于艰难的穿越过重重人群以后，才来到他的面前禀报：“魔力已经聚集。”
被晚上折腾的无比疲惫的赫巴鲁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而是呆呆的问了一句：“在哪。”
巫师伸出了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上已经快要到极限的光球，
赫巴鲁顺着他的手指向着天空看去，
那些已经在今晚见到无数次的光团又一次在天空中散发着它们的光亮。
将它下方的蛮族勇士的脸庞照射的无比惨白，
如同死人一样。
光团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在赫巴鲁眼里，它现在散发出的光芒正如同平日里
恐惧感仿佛伸出了一只大手一般紧紧握住了赫巴鲁的心脏。
天空中，一个明亮的光点出现在了夜空之中，
但是它扩大的很快，
不需要赫巴鲁的提醒，蛮族勇士们感觉自己的上方白色的亮光已经逐渐被红色所取代。
人群开始骚乱起来，周边的人慌不择路开始向着四周逃去，
他们不断的撞上向着相反方向逃窜的人群，最边缘的士兵们很快找准了自己的逃跑的方向，但是整个中央，却乱成了一锅粥。
英勇无畏的蛮族勇士此时正在互相拥挤着，踩踏着，
还没有等到陨石的降临，地面上已经倒下了不少句尸体。
赫巴鲁不断大喊着，
他虽然拥有天阶的实力，但是此时却没有任何办法让自己的声音能够盖住数万人人群的吵闹。
赫巴鲁见到这一幕，无力的慢慢滑了下去。
陨石上的纹路已经几乎肉眼可见，这说明他的攻击方向并没有歪曲，
而是瞄准了自己现在聚集起来的蛮族勇士正中央。
毫无疑问，
接下来自己面前这数万大军面临的结局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定居。
不，还没有。
赫巴鲁振作起了精神，他猛的转过身来，将双手按到了自己的副官身上。
“海格，从今天起，汗位就是你的了。”
那个被称为海格的副官被大汗的动作所惊到，一时没来得及给出一个回复。
之间赫巴鲁脱下自己身上的袍子，猛吸一口气，
整个人半蹲下去，
接着，
如同火箭一般窜起，向着天上的那枚陨石窜去。
已经施法结束，正在半搀扶着九公主的陈昌霖也看到这一幕，
他的双眼紧紧的盯在那向着陨石冲过去的身影上。
不会......吧？
对方莫非是想，以肉身之力对抗一枚从天而降数吨重的陨石？
这玩意的动能所蕴含的能量跟一枚核弹也没有差上多少吧。
他一边飞到了更远处，一边看着这一幕，
蛮族士兵们同样也看到了这道身影。
“是大汗！”
有人喊出了声音，
“大汗不可啊！”
人群里传出了无数的声音。
身在半空中的赫巴鲁已经听不见了，
他的双眼直视这这即将降临的庞然大物，自己升空的速度随着高度的提升越来越慢，
就在他的速度完全消失的一瞬间，
陨石也来到了他的身前，
赫巴鲁屏住自己的呼吸，将自己全部的力气凝聚于右手之上，
一拳打向面前的陨石，
巨大的动能让他立刻砸向地面，
但同时，
那巨大的陨石也四分五裂，
开始砸向了蛮族军队的各个角落。
第一百零七：何必呢
荒诞感，
无疑是诠释眼前画面最好的办法。
双手展开，以一个平躺姿势下坠的赫巴鲁睁大眼睛看着那枚坠落的陨石。
陨石在他的一拳下被打的四分五裂，
但是这一次撞击带来的冲击波并不小，反而由于爆发在半空中，波及的范围更加广阔。
那被击碎的陨石快也以一个更大的范围扩散开来，
虽然他们落地并不会引发一整块陨石那么大的爆炸，但是四散的石块也对周边的蛮族大军造成了巨量的伤害。
陈昌霖叹息着摇了摇头。
帅，确实是帅到位了，但是果然不管是不是玄幻世界，牛顿天尊都必须是众人尊敬的对象。
差点把自己性命搭上去了，
但是实际上到底是让这块陨石直接坠地造成的伤害高，还是打碎了伤害高。
这恐怕......
可能处于落点中心的人存活率高了那么一点点，但是碎裂的陨石快引起了更大范围的恐慌与混乱。
“是时候了。”
蛮族大军的远处，南皋城的城门大开。
南皋城全部的骑兵倾巢而出，向着混乱的蛮族大军冲去。
。。。。。。
被交托了大汗之位的海格此时正在拼命跑向赫巴鲁坠落的地点。
在赫巴鲁即将落地的一瞬间，他一个标准的滑跪，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他。
在看见赫巴鲁金碧的双眼以后，海格副官的双眼顿时眼泪流了出来。
“没出息。”
赫巴鲁突然说出了声。
海格一惊，赶忙说道：“您，您还活着？”
“废话，老子当然还活着了，扶我起来，我要打回去！”赫巴鲁扭动着身体，
但是几次努力以后都没有能够再站起来。
“海格，扶我起来。”
海格仍然保持着哭丧脸，说道：“大汗，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说什么万一，现在正是我族命运的重大时刻，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休息。”
之间海格的表情慢慢消失，
他一只手按到了赫巴鲁的胸膛上。
“大汗您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您该休息了。”
说着梦丽下压。
赫巴鲁的眼睛都凸了出来，紧紧盯着海格。
海格伸出自己的左手，想要将赫巴鲁的眼皮合上，
但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合不上。
见到四周的人都匆忙赶了过来，海格灵机一动，
一拳锤在了赫巴鲁的脸上，紧接着连续数拳将他整个人全身砸的没有一丝好肉。
紧接着便大声啼哭起来。
“这些天杀的南人，他们害死了我们的大汗。”
鲜血从他滑跪的膝盖上流淌出来，
周边赶过来的人看到了赫巴鲁这幅面目全非的躯体，无比雄壮的蛮族勇士们也留下了泪水。
“海格大人，您要振作啊，大汗在牺牲之前将汗位传给您的事情我们都知道，这时候您决不能因为哀痛而倒下。”
海格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的样子，继续的嚎哭着，
周围的人见状，都纷纷上来劝解。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海格总算是收住了眼泪。
他站来起来：“那群南人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才会在夜晚发动这样的偷袭，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法术在明天也无法施展了。”
“跟随我，为大汗复仇！”
“嗷！！！！”
周边的蛮族勇士都开始了呼喊。
但是很快的，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就在蛮族大军中想了起来。
“南人，南人的骑兵冲过来了！”
第一百零八章：不要怕，他们人多
蛮族士兵们随着马蹄声望去，
那漆黑的大体地上，
点点银色的亮光连城一片，
一名正在拼命逃命的蛮族士兵停了下来，
这连点成片的银光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夜空，
还有在一旁轻轻跟他讲故事的妈妈。
他跪了下来，双手十指交织在一起祈求对着上天祈祷。
一股巨力从他的背后传来，无数的脚踩在了他的背上。
但是倒下的蛮族士兵并没有哭喊，尽管身上的伤痛让他的头脑已经陷入了一片混沌。
至少，不像因为吃了“羔羊”的妈妈的那样，死得那么痛苦。
一声略带轻松的叹息声发出，
他永远闭上了双眼。
借着无比暗淡的月光，隐隐约约能看见他微微扬起的嘴角。
踩过他的身体，蛮族的士兵们继续向前奔跑着。
很快，他们就撞上了那如同星空一般的银色光点，
黝黑的枪身贯穿了一名由一名的蛮族士兵，将他们串成一串，
随着骑兵们的不断深入，长枪上穿插的蛮族士兵已经过多，
他们不得不将其丢下。
“不要怕，不要躲，列阵！列阵！”海格大声的嘶吼着，
他对着身边的斥候不断发出着各种命令，
将之前展开两翼的蛮族都调动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很快的做出了判断，这是敌人的夜袭。
但是派出来的只是骑兵，意味着人数肯定不多。
自己要做的也很简单，
调动左翼的蛮族大军绕道南皋城与自己的大军之间，堵住后续可能出现的步兵突袭，
骑兵毕竟只是试探，如果自己这次真的损失太大，对方肯定会连夜将所有军队都压上来。
同时调动右翼的军队来到自己的后方，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整个战场团团围住。
对方既然夜袭，那必然是想要尽可能多的杀伤自己的军队，
那不如将计就计，多损失一点也无妨，一定要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将这波骑兵彻底歼灭在这里。
随着他的命令传达，两翼的蛮族大军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开始构造成一个巨大的包围网。
但是很快，
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
虽然周边都是四散的蛮族士兵，只需要多挥舞几下马刀就能斩获无数的军工。
但是这些骑兵们却丝毫不恋战，
他们的马刀始终紧紧收在自己的剑鞘内，而是利用长枪，不顾一切的向前突进。
难道是准备反复冲击？海格不禁皱上了眉头，
反复冲击确实是骑兵的经典战术，但是那是自己的步兵与对方交战之际才有用的战术。
总不可能，是想逃跑吧？
。。。。。。
“当然不是逃跑了。”九公主对着一旁没有学过行军打仗的陈昌霖说道。
“这是姐姐早年做的推演，如果是极大的劣势守城，死守必然失败。唯一获胜的机会就是将手上的骑兵全部派出去，在此之外寻找战机。“
陈昌霖闻言点了点头，
这种方法听起来危险，实际操作起来危险更大。
极大劣势守城的时候，逃出城去本就是一种幸运，能够成功躲避死亡的命运，这波失去控制的士兵逃跑乃至于叛变都不是什么怪事。
更别说让他们回来再战了，除非带队的将领本身就是主帅。
但是那样的话守城之人叛变变又不足为奇了。
在原来世界的历史上，完成这种操作并且胜利的也只有明成祖。
“明天将会是他们的临死一击，我们得做好准备。”
第一百零九章：真凿穿了？！
今天的太阳比以往更迟一些，
它慢腾腾的升起，照亮了这片血腥的战场。
蛮族士兵们甚至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掩埋同伴们的尸体，只是将其操操的抛在一起。
他们的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满是疲惫......与，愤怒。
海格站在大军的面前，
他已经很想下令撤退了，
经历了作业的袭击，蛮族大军们携带的愤怒将会让他们在接下来打出最强的一次攻击。
但也就一次了，
万一没打下来，疲惫和消退的愤怒会让他们进入一场极大的溃败。
他不想赌。
赫巴鲁天天幻想什么祖先的荣耀，不仅仅想要向着南方抢劫掳掠，更是幻想着能够再度统治整个大乾北方。
虽然每次当他诉说这些祖先荣耀的时候，海格都在下面微笑的点着头，
但他心里无比的厌恶，
祖先，祖先但凡真有什么荣耀至于被赶到这极北荒原，苦寒之地吗？！
而且到底为什么要执着在这里跟长垣死磕，
海格曾经带兵进入过长牙之路，在那些商人的口中他得知，
在并不算遥远的西方，也存在着大量的国度，
他们虽然比不上大乾这么繁荣昌盛，但是也远比蛮族好多了。
蛮族现在还有什么，一座古代建立起来的古城浮拉泽一直勉强用到今天，
然后呢？然后连破铜烂铁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西方的国度虽然也有军队，但是根据商人的描述来看，远没有大乾这边这么强大，
更没有那该死的长垣防线！最多也就是一座座城墙。
那边的蛮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同族，每隔几年的大举入侵都有可能彻底毁灭北方的几座城池，劫掠到无数的粮食女人以及无数的金银财宝。
想想海格都觉得无比美好，
虽然他内心也清楚，这些传言很可能有夸大的部分。
但是那又怎样呢，
处境难道还能比现在更高不成？
大炮能比大乾多？军队能比大乾强？
就算他们筑起了搞成，总还有农村可以去抢吧。
再怎么样强大的防御还能比长垣这种横贯整个北方的防御离谱？
但是他每次提到这一点都会换来众人无情的嘲笑，
蛮族总还是幻想着自己在四神的庇护下还能有崛起的机会。
那四个玩意算什么神明？
身边请战的身影不断传来。
海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
他们如果还心存幻想的话，西迁终归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罢了。
得死上一批人，死上那一批对于突破长垣存在幻想的人，这样整个族群才有希望摆脱这无尽的折磨。
海格同意了那些请战作为激烈的部族的要求。
在他们走出大帐的那一瞬间，海格流露出了一丝不忍。
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平静，
为了族群，
你们去死吧！
。。。。。。
“开火！”
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南皋城的城墙上，大炮声整齐的响起，
这个世界的大炮还没有发展到运用爆炸的境界，而是用火药将一个大型铁球发射除去。
对方如果散开的范围足够广，是很难起到大的杀伤效果的，
但是这都无所谓。大炮产生的巨大声音和威力向来都是良好的阻敌利器。
紧接着便是整齐的弩手斜着向着天空射出的大量弩箭，
火枪手排在后方直接瞄准城墙的下方不间断的开火。
陈昌霖有些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的人如同割麦子一般倒下，
这些蛮族士兵们到底为了什么？
他们没有什么靠谱的攻城利器，甚至没有扛着梯子。
准备怎么进攻？难道倒了墙角地下就等死吗？
很快，蛮族士兵们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们采取了最为原始的办法。
用武器开凿。
第一百一十章：龙江
很快，
蛮族士兵们就用事实证明了蛮族凶悍的名声绝非浪得虚名。
无数人前赴后继的往着城墙的底部冲锋，无视着头顶上连绵不断的火枪和弩箭，以及时不时淋下的热油和金汁。
只为了能够在城墙上猛击那么一下。
但就靠着一波波的前仆后继。
城墙硬是给活生生砸出了数个缺口、
陈昌霖这才知道为什么在最开始的排兵布阵之时，九公主并没有将大量的步兵放置在城墙之上，而是在城墙后面不断来回的巡逻。
高达数十米的城墙根本不是这些连攻城器械都没有的蛮族能够攀爬的。
但是他们居然能够凭借个人的勇武，在厚达数米的城墙上硬生生砸出了一个缺口。
想到这里，陈昌霖的冷汗流了下来，
这里是交战的中心点，尚且有这么多蛮族能够突破到城墙底部造成突破。
那远离交战中心，己方防守薄弱的两翼，
那又该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
自己在这片战场上，又该做些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陈昌霖的担忧，九公主挺起她那平坦的胸脯，拍了拍。
“侧翼不用担心，他们定然无法突破。”
。。。。。。
两翼的蛮族士兵们看到了正面战场的惨状，
对比自己前方的城墙，
弩箭和火枪简直稀疏的不成样子，而且大炮更是寥寥无几。
在正面战场的蛮族士兵们即使冲锋阵型再稀疏，仍然像割麦子一样死于漫天箭雨以及火枪弹丸之下。
但是这侧翼，蛮族士兵们甚至能够摆出一个密集阵型冲锋而几乎都不会受到炮火的阻挠。
这些被分配到侧面战场的蛮族士兵们内心惊怒交加，他们一面为自己没法获得足够的战斗荣耀而有些恼怒，
但是另一方面，
又有些暗自庆幸。
无论多么尚武的民族，在真正面对生死的境况时。
多数人还是更希望自己能活的长一点。
至于尚武精神，那纯粹是因为死在战场上比起死于各种乱七八糟的天灾疫病要实在是好太多了。
当一个人面临长期并且没有希望的折磨时。
死于刀剑之下，至少算个痛快。
随着主战场愈演愈烈，侧翼的蛮族士兵们也开始了自己的冲锋。
前面是一片坦途，这里就是最好的突破点。
他们嚎叫着冲向城墙，
城墙虽然遮挡住了南皋城的景象，但是他们仿佛已经能够看见那富裕的城市，
突然之间，大地开始了颤抖，
轰隆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怎么回事，地动吗？
蛮族士兵们有些紧张，他们倒不是担心是什么地动。
而是害怕这个声音是什么新型的大炮。
但是很快，逐渐放大的声音给出了他们答案。
“洪水！洪水！”
在他们的远方，奔涌而来的洪流飞快地向着这边靠近。
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冲到了蛮族士兵们的面前，
但是令他们意外的是，奔涌而来的洪水并没有袭向他们，而是顺着一条事先挖好的壕沟，在城墙前面形成了一道护城河。
洪水的力度也就形成了一条护城河，这河水甚至没有多深，大概也就一米多的深度。
蛮族士兵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一名蛮族将领甚至笑道：”果然那九公主就是一个废物，她居然以为这么浅浅的一条河流能够挡住我等大军的步伐吗？勇士们，冲锋！”
在最前排的蛮族士兵们停止了嘲笑，立马开始了前进的步伐，
但是当冲在第一的蛮族士兵一只脚踏入河水的时候，
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清澈见底的河水在此时却仿佛变成了一个泥潭。
不一会儿，
一个身影从他的身后冲到了他的前面，
陷在泥潭里的蛮族士兵赶忙喊道：“拉兄弟一把。”
但是冲过去的那个人并没有回应他，而是在越过河水以后没两步就倒了下来。
现在泥潭里的蛮族士兵在此时看清了那个倒下人的容貌。
那是他自己的脸！
第一百一十二章：锁魂
这新形成的护城河没有能够将拦住任何一个蛮族士兵，
但是它却将他们都拦在了自己的另一侧。
无数蛮族士兵们感觉自己在河里陷入了泥潭，久久不能挣脱，
但是这只是让他们感到恐惧，却并没有绝望，
绝望的来临，是当他们看见自己的身体跑到了自己的前方并且倒在那里的时候
困在河水里的士兵不断发出痛苦的哀嚎以及绝望的嚎叫。
但是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灵魂无论怎么嘶吼，都不会影响到现实。
更不能让他们从河水里抽身出来。
龙江锁魂，这也是长垣防线中最为特殊的一段。
这一段没有建立高耸的城墙，而是用一条江水代替了防线。但这条防线相比起长垣的其他部分更是无法攻破，
无论是趟水而过还是乘船划过，甚至是以超越常人的身体从江面直接高高跃过。
灵魂都会被所在江水之中无法渡过。
即使是昊天龙帝的子女也并不例外，传言中这条江之所以被成为龙江，就是因为昊天龙帝的一名子女溺死在江水里，从而使这里成为了真正的生命禁区。
当然，龙江锁魂的故事到底是发生在那名龙子溺水以后还是发生在那名龙子溺水以前则是不得而知了。
引龙江水容易，但是想要再让它回去可就难了，只能将中间的河道堵塞住然后等被引出来的龙江水慢慢的干涸，这里才能再次恢复到允许生灵通过的地步。
蛮族人很快也发现了这里的异常，成功通过江水的军队数量不计其数，
但是他们没走两步路就会倒在了江水的对岸。
甚至有些再江水里面走上一半就逐渐倒在了那里。
即将冲入河水中的蛮族士兵们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他们紧紧刹车停在了河岸之上，
但是跟在他们后面的军队并没有来得及减缓自己的速度，而是继续冲撞了过来。
直接将这一排停在了边缘的士兵们撞下来水。
在岸边聚集的士兵越来越多了起来，
就在这时。
已经停火了很久的大炮又在此时响了起来。
直接瞄准了聚集在江水沿岸的人对中央，疯狂的开火。
这些刚刚还在庆幸自己分到了这种不重要的边缘的蛮族士兵们此时早已没了之前的喜悦、
对于这些生活在北方的蛮族而言，这种莫名其妙的死亡无异于神明的惩戒。
没过多久，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的，蛮族大军开始了反向冲锋。
他们宁愿去正面面对敌人的炮火也不愿意再面对这诡异的河流。
。。。。。。
陈昌霖飞行在半空之中，俯瞰着这支溃散的大军。
他也看出了这条江水的怪异，成功吓阻住了蛮族大军前进的脚步。
但是接下来呢？
这些蛮族士兵如果逃走还好，他们一旦加入正面战场。
那本身就已经开始出现防守艰难的正面战场岂不是会变得更加危险。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杀死地方的主将，彻底击溃这支偏师的信心。
他来回扫视着战场，
一个站在高处，身边不断有人来回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陈昌霖举起自己的剑，瞄准了那个人影，
如同一支扑向猎物的雄鹰，猛的俯冲下去。
剑光闪过。
人头落地
第一百一十三章：将军已死
陈昌霖并没有砍下那名蛮族将军的人头，虽然他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并且是在一个让人不会注意的角落以隐身术发起的进攻。
但还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被那名蛮族将军用手臂上的铠甲挡开了攻击的方向，将他的攻击引导了旁边的副将身上。
陈昌霖察觉到自己的攻击被挪移，并没有即刻收手，而是顺着被格挡开的力量直接斜着砍去，直接将旁边的副将直接斩首。
这里是战场，不是什么比武的竞技场，顺势杀死对方一个副将也可以让此次偷袭不算一无所获。
随着这一击的失败，陈昌霖趁着对方被死去副将吸引的瞬间立刻反手再次挥剑，顺着蛮族将军手臂上铠甲的空隙切入，将他的大半个手臂直接切了下来。
顿时间，圆形的伤口里，血流如注。
蛮族将军没有忙着给的手臂断口止血，不是他不想，在战场上受到这种级别的伤往往是致命的，自己如果不能够及时止血，那过一会对方不动手那自己也将会倒下。
但是他更不敢在此时去给自己的手臂做什么包扎止血之术，自己的右手已经是此时唯一的屏障了，如果此时占用右手去包扎伤口，那在这种诡异的攻击者面前无异于是放弃抵抗。
喘息声愈来愈重，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流了下来。
蛮族将军如同一只受伤的猛虎一般，喘息着粗重的呼吸，不停的扫视着四周。
双眼紧紧盯着每一寸土地，这该死的攻击到底是从何而来，为何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他不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停扩大着自己的感官的范围和灵敏度。
恍惚间，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一群穿着亲卫铠甲的士兵们向着将军的方向跑了过来，
这让他的脸上出现了微笑。
再撑一会，他已经能够看到前方的将军亲卫向着这边跑了回来，
只要再撑一会，自己的卫队就能把自己保护起来，武者超凡的身体必能保自己不死。
这个袭击者似乎也放弃了攻击，就在亲卫到达自己面前的一瞬间，蛮族将军闭上了眼睛向着前方亲卫的身上倒去。
终于安心了。
等等，
在他的头几乎要靠到亲卫的肩膀上时，
似乎......少了什么气味。
几乎是在一瞬间，蛮族将军反应了过来。
但是已经太晚了，
亲卫手中的剑直挺挺的刺穿了他的身体，蛮族将军不禁瞪大了眼睛，
他到死也没有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最后在意识到蛮族士兵身上缺少了他们那种独有的臭味以后他反应了过来。
但是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他们提前混入了军中，
蛮族将军的呼吸已经渐渐停滞，但是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鸡蛋一般，久久不肯闭目。
他挥了挥手，那些前来迎接将军的亲卫们便变作纸人，被他收进了自己的囊中。
“将军已死！”
留下的最后一个纸人用蛮族语大喊道。
无论是气息还是声音，这个袭击者仿佛都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第一百一十四章：电鱼犯法！
长垣南皋城段右翼的攻势被一条龙江化为了无形，
但是陈昌霖的刺杀，却让右翼的大军整体陷入了溃散之中，至少短时间内不可能集结起足够的军队投入到正面的战场之上了，虽然退去的大军总人数并不是很多，总共也就四五万，但那是相对于蛮族而言，
这几乎相当于南皋城现存骑兵的总数量。
但是无论龙江的威力多么的强大，但是它能起到的作用也就仅仅局限在右翼的一小段了，至于南皋城的左侧，则是本身就存在一条河水，沿着城墙的外围流淌，最中流入南皋城的内部。
可惜在这种战场之上，普通的江水甚至无法抵挡蛮族勇士的一次高高跃起。
没有人敢将龙江的支流一直延伸到这里，这条据说发源于西域高原的雪山之上的江水是大乾最重要的母亲河之一，哺育了整个大乾北方的人民。
如果这里的江水被龙江同化，成为锁魂之水，那么这种行为几乎是可以将整个大乾事实上一分为二，龙江的延申之所以被严厉禁止，就是因为虽然看起来是短短的延长，但是如果有心之人利用，想引龙江入混河的难度也就减少了一分。
那支已经在南皋城右翼形成支流的龙江之水，想要让他断绝也只能先远程投递沙包石块将支流与主干隔绝开来，然后便是等待太阳的照射将其慢慢的蒸发干净。
不过每次长公主都不会过多的等待，而是使用自己的龙炎直接将一整条河都蒸发完毕。
左翼的混河很快就被蛮族突破了，
蛮族大军采取了最简单的突破方法——跳。
他们在离河水数十米停了下来，第一排蛮族勇士们直接开始了最猛烈的奔跑，他们不断的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就在即将踏入河水的一瞬间高高跃起。
在混河的狭窄之段，蛮族勇士们的跳跃能够直接越过汹涌的河水，踏入到岸对面的土地上。
但是并不是所有河段都十分狭窄，蛮族大军们采用的是全线进攻，更多的蛮族勇士们则是落入了河中间或者靠近河岸的地方。
随即，他们便感觉身体有些麻痹，
在平时，这种麻痹感并不会对他们产生太多的影响，
可现在是在波涛汹涌的河水之中。
麻痹感很快让一部分蛮族勇士的四肢开始了轻微的抽搐，失去的力量完全无法支持他们到达更远的河对岸。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就在这条河水的下游，城墙的内测。
九公主几乎是调集了一半以上的雷系术士，不停的对着河里面使用各式各样的雷系法术，
不求威力最大，只求效果最长。
蛮族勇士们只会因为麻痹感而沉底，但是伴随着他们沉下去的瞬间，
是河水的上下游大量的死鱼浮了上来。
看到这一幕的禁卫士兵们都感觉到嘴角一阵抽搐。
他们习惯了大开大合的战阵对抗，但是像这种老阴......老光明正大的打法他们着实没见过。
几个雷系术士就守住了这条河流，
在此之前无数人想了无数办法，但是混河的距离离城墙还是太原，即使是使用射程最远的大炮，也就仅仅能刚好砸中对岸。
甚至有人异想天开想将长垣一直沿着混河扩建。
没想到几名雷系术士就能让这条河成为蛮族那群健壮疯子们的死亡之地。
第一百一十五章：买定离手
本来显得十分脆弱的左翼却在此时变成了整个南皋城最难以突破的防线，
虽然仍有零星的蛮族勇士能够通过河道的狭窄处跳跃过来，迎接他的不是通往胜利的坦途，
而是弩箭和火枪。
往着眼前顺着河水漂下去”冲击“城墙的同伴，蛮族大军沉默了。
他们调转了方向，向着战场的中部涌了过去。
。。。。。。
海格的右手里，拿着两个到处都是棱角的石块开始不断的摩擦，
还不自觉的抖起了腿，
常年在极北的荒原之上，每年甚至连风都没有的世界里。
寒冷的环境让他们蛮族几乎人均成为了抖腿大师。
虽然蛮族大军的左右翼都被挡在了外围，赫巴鲁制订的两翼突破计划已经彻底失败了，
但是在正面战场是，蛮族大军在如同潮水般的攻势下却隐隐开始占据优势。
海格压制住了将近一半的部族没有出战，也就是说，在前线取得优势的蛮族大军事实上只出动了一半左右。
自己剩下这一半到底要不要派出去，海格开始犹豫了起来。
他虽然理想是将整个部族西迁，去往西方争夺那些虽然没有大乾这么肥美，但是同样也没有大乾的敌人那么恐怖。
但是眼前，一个绝好的机会就在眼前，
自己可以顺着南皋城的缺口，带领大军进入大乾境内肆意劫掠，
虽然前往西方仍然是他的最终目的，但是如果能够在前往西方前发一笔横财，那到时候对于自己的部族争夺新的地盘也大有裨益。
但是这一次真的能成功吗?这实际上无异于一种赌博，长垣内部各地驻守的军队多达数百万。自己一旦进去以后被敌军缠上那就真的是有来无回。
或者大乾的军队反应过来，将南皋城的城墙封闭起来，那自己的部族也将会死无全尸。
赌，还是不赌。
海格的腿抖得越来越快了。
他所在的土地周边，几乎要被他引导的一起发生了共振。
四周的土地开始出现了龟裂。
就在地面即将发生塌陷的那一瞬间，
他停住了。
将自己手上本身都快被磨得光滑的石头丢到了自己的前方。
allin。
这似乎是西方传来的说法，将自己所有的筹码推上了面前这个最大的赌桌。
同时他也在心里默念，也是不断的告诫自己，
不贪，就抢南皋城，抢完就率军西区。大乾根本来不及调兵救援，他们进城之后只要守住缺口就行，也不再怕大乾的报复。
全军出击！
随着命令的下达，已经整装就绪但一直没有出动的十万大军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了海格的身旁。
他们即将奔赴面前的战场，进入那座阻挡了他们祖辈前后数百年的城墙。
。。。。。。
九公主的脸上愈发的严肃起来，
看到那些一直没有动身的大军开始前进以后她清楚，最危险的时刻即将来临。
而且这一次，自己没有什么后备力量。
整个卫北列省的主力军队一半被长公主妙影带出去至今音信全无，剩下的一半全在此处。
距离卫北列省最近的是卫西列省，但是斌龙昭明对于他们的求援连回复都一点没有。
根本指望不上。
南皋城已经到了最为危急的时刻。
第一百一十六章：遭遇战
南皋城也将周围两翼的守军尽数抽调，全部摆放到了正面。
蛮族进攻南皋城右翼的大军虽然被两次奇袭吓得溃散，但是如果派将军前往收拢，同时正面取得成果以后，他们同样会再度投入战场。
终究还是得顶住前线的压力。
守军们前排十二人举盾，组成三层盾牌防御，从上往下依次为三、四、五，形成一道梯形的盾墙，挡在了缺口的前方。
七人手持长枪，将枪尖隐蔽在盾牌之间的缝隙中，伺机刺出。
剩余三人则是挺身直立，将火枪架在了盾牌的上方。
比起弩箭，火枪的直射效果更好，但是射程距离上要比弩箭差得多。
在确认蛮族大军准备殊死一搏以后，所有的鹰铳手全部从城墙上撤了下来，只由玉俑弩手继续在城墙上保持用箭雨进行远程打击。
在他们的两侧，则是由而十名玉俑禁卫挡在他们的后方，他们一只手拿剑，一只手拿着短管火铳。
陈昌霖也加入了防守的行列，此时的战场已经没有任何奇谋的意义了，无论是谁都将成为即将到来的这场血腥厮杀的一个部分，
但是这一次加入战场，他并没有使用自己的剑。
而是由九公主特别允许，配给了他一款还在研制的。
虎铳。虎铳由九个枪管组成，管子和使用的弹丸都要比一般火铳要大得多，体积设计的不大，但是往往需要一个人两只手才能将其抬起，想要随意调转方向则需要两个人同时用力。每次会激发一颗弹丸，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发射九发弹丸。
这新式的武器刚刚研制出来，毫无射程和精准度可言，别说不如长管鹰铳了，甚至连一般的短管火铳都远远不如。而且新研制的武器非常不稳定，十分容易炸膛，换弹则更是繁琐。
但是在威力上，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普通的火枪虽然能够打穿蛮族简陋的铠甲和肌肉，但是往往也只是在身躯上留下一个洞口，如果这个伤口并不是心脏或者头部那种重要的部位的话，那甚至无法有效阻止敌人的继续行动。虎铳则是能够将敌人受伤部位附近几乎全部打碎，只要是命中躯干，敌人即使不会马上死亡也是立刻残废。
陈昌霖点了点自己的双手的两把虎铳。
这时候就是那个经典的动作：大人，食大便了。
他闲庭信步般走在战场的前方，轻松的用手上的虎铳打碎像他涌过来的蛮族士兵的躯体。
每当蛮族发现他弹药将尽准备一拥而上的时候，陈昌霖就拔出自己腰间的剑，冲进敌阵中疯狂砍杀。
然后在一群蛮族士兵的目送下安然离去，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以后，蛮族士兵们才敢继续前进。
但是一旦听到火枪的声音以后，他们又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四散而逃，虽然并不是同一种威力的火枪，但是刚才那个人一枪打碎一个士兵身体的画面还映照着这些蛮族士兵的脑海之中。
就在陈昌霖第不知道多少次补充完弹药准备再度踏上战场之时，
一个比他高了三倍的巨大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投下的影子将陈昌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混沌猛犸
怎么回事？！
窒息感扑面而来，
虽然这个战场十分的混乱，但是自己直到敌人到了眼前才发现？
这么大块头的存在应该在战场上无比显眼，但是即使如此自己似乎从未注意到蛮族大军中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只见居然将自己的手掌张开，猛的按了下来，那速度，与他巨大的身形极不相称。
陈昌霖甚至来不及避开，只得将两手的虎铳交叉在头顶，准备硬抗这一击。
但是预料之中的巨大压力并没有出现，而是一股直击灵魂的冲击让陈昌霖的大脑感觉到了一股疲惫之感。
无数杂乱的信息涌入他的大脑之中，让他甚至呆立在了战场之上。
修仙者灵魂的强大却在此时彰显了出来，如果是普通的地阶武者甚至都可能在此次袭击之下失去神志，但是陈昌霖只是短短晃神了一个瞬间。
他马上醒了过来，虽然眼神还带着一点迷离和茫然，但是扑向他的蛮族士兵带起的风让他立刻清醒。
晚一点那就是“满身大汗”的情况。
他打完了手上的子弹，立马后退半步，将身形慢慢隐没在其中。
这一次他没有继续作战，而是短暂退出了战场。
海量的信息流冲击的大脑，让他不自觉的用右手按住了太阳穴。
这算什么，盖顶传功吗？
但是那些传过来的信息如同乱码一般，毫无意义。
陈昌霖唯一看清楚的画面，一只受伤的巨熊被锁链锁住了自己的躯体，他的眼神中充满着愤怒与......疲惫。
这个画面也只是一闪而过，仅仅比其他画面更加凝视保持了半秒中，伴随更多的是许多意义不明的画面。
最终所有画面和文字收束，停留在了一片被冰雪覆盖的树林。
但是诡异的是，这些树叶的叶片十分宽大，并且浓郁的绿色与冰雪的洁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陈昌霖猛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回到了城墙上。
他感受有一股视线从自己身上扫过，迎着视线看去，九公主担心的眼神倒映在了他的瞳孔之中。陈昌霖微笑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这才打消了她的担心。
各个缺口都稳定扛住了攻势，蛮族士兵们虽然用蛮力硬是砸出了几个缺口，但是那狭窄的通道却让他们始终无法往前跨越一步。
照着这个势头下去，南皋城的防御绝不可能发生崩坏。
就在所有人似乎都松了口气的时候，巨大的叫声从远处传来。
在视野的前端。
数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战场的边缘。
陈昌霖猛的睁大了眼睛，他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刚才自己所遭遇到的巨人。
但是随着那些巨大身影的快速靠近，他们的轮廓渐渐明显了起来。
大象？！
不不是，那长长而弯曲的牙齿，陈昌霖只在各种动画片中所见过。
猛犸。
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城墙飞奔而来，巨大的身体有五人之高。
这是要撞墙。
“弓弩手！鹰铳手！所有火力集中到混沌猛犸身上去，绝不能让他靠近城墙！”
第一百一十八章：拦截
城墙上剩余的鹰铳手全部开始调转枪口，瞄准这五个巨大的身影，
剩余的大炮也开始调整角度，打出炮弹进行拦截。
但是在这个时代，虽然混沌猛犸的身形无比的巨大，但是想要击中全速奔跑的巨兽对于大炮而言还是太艰难了。
虽然火枪能够穿透混沌猛犸的皮肤，但是加上距离的限制，也仅仅只能打穿猛犸的皮肤，能不能打到皮下脂肪都是一个未知数。
战场上之前一直被大炮所压制的蛮族在此时也感受到了炮火的减弱，他们飞快的奔跑起来纷纷涌向城墙上出现的缺口。
在混沌猛犸附近的士兵们更是直接躲在了猛犸的身后，用它巨大的身躯来抵抗火铳与弩箭的袭击。
战场上的气氛顿时危急起来。
年供奉直接跃出城墙，直直的朝着一只猛犸象猛的跳了过去，但是几乎就是晚了一点点，蛮族中跳出了三个身影。
他们的气势都没有年供奉强，但是三个人却互为犄角之势，意图也很明显，缠住年供奉。
一直镇守在军队之中的另外两名天阶武者也遭遇了同样的困境，其中一人甚至被七名蛮族将领所阻截。
九公主将整个战场的指挥权移交到了老院长的手中。
这个看起来精干的老头，不仅是一个极其强大的学者，早年居然是士兵出生。
她腾空而起，被光芒笼罩了全身，
随即一只白色的龙从光团中探出头来。
巨大的龙吟之声响彻了整个战场，那些
只见九公主飞到了一只混沌猛犸的上空，对着下方张开了龙形的大嘴，白色的光之洪流从她的口中奔涌而出，将下方的混沌猛犸完全笼罩在其中。
洪流持续了短短数秒，但是很快，毛皮与肉类烧焦的气味弥漫了整个战场。
伴随着龙息的退去，混沌猛犸的身影这才渐渐显露了出来，原本巨大的身躯在龙息的炙烤下变得只剩下漆黑的骨架仍然矗立在那里，一阵风吹过，骨架便散落成灰尘。
无数火枪大炮的弹药都没能破防的混沌猛犸，被九公主一次吐息就彻底毁灭。
原本跟在这支猛犸身后的蛮族大军们更是连灰尘都不曾留下，他们就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
见到这一幕，南皋城的士兵们因为混沌猛犸奇袭带来的恐惧感瞬时消退，他们高呼着九公主的称号，甚至一度反攻到长垣的外围。
九公主自从外出游学以后，掌握了无数的法术。但是经过实践以后她才发现。
还是自己种族的自带天赋龙息，才最适合对付这种大型怪物。
跟长公主在使用完龙息覆灭了整座要塞以后仍然能泰然自若不同，九公主在施展完这次龙息之后巨大的龙身便开始维持不住，她勉强飞回了城墙上方，以一个端庄的姿态在众人的眼皮地下变回了人类的身形。
但是随即她后退两步，在没有人的地方一个踉跄。
陈昌霖立马过去撑住了她，
“混沌猛犸的弱点在哪，我去杀一只试试。”
九公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必。”
随即，陈昌霖感觉到地面又一次开始震动。
他皱紧了眉头感受震动传来的方向，令他差异的是，这一次的震动，
却来自长垣的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