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证物
最终的最终,许令月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她想帮薛则礼。
南宫漓似乎有几分得意,便说现在便带她去找线索。
这人这么着急,不禁让她产生了一丝怀疑,总觉得对方好像有什么阴谋似的。
她瞥了对方一眼,冷不丁的问道:“你不是饿吗?”
“为了你们,我饿一顿又有何干。”南宫漓说的大义凛然,好似做出了什么重大牺牲似的。
咦~,许令月听后稍有些嫌弃,借口就借口,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还真把她当傻子了是吧。
实际上,她还是有几分信不过此人的,谁叫南宫漓骗了她这么多次,如今还表现的如此积极,不知道的还以为,破了这个案子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呢。
秉着警惕心里,她得知悉事情的过程,不然她还是信不过对方。
“等等,你再将事情的经过完完全全的说一遍。”
“前些日子,这件贪腐案被交由太子来办,据说是因为一件小案子引发出来的,而这件案子牵扯了很多人,保不齐就有朝廷命官更或是皇子,所以此事皇上只让太子在私底下调查。”
“据我所知,目前太子查到了刘家酒肆的老板身上,不过,算他倒霉吧,被幕后之人察觉到了,所以那酒肆老板昨夜已经被灭口。”南宫漓不缓不慢的说,说到后面时显然有些幸灾乐祸。
听到这里,许令月产生疑惑,打断他质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何不去阻止?”
“我也是今早知晓的。”他没好气的说。
何况,此事于他何干,他本就不欲参会进去。
顿了顿后,南宫漓继续说:“不过,连幕后之人都不知晓,那酒肆老板早已为自己找好了后路,他藏了一件证物,只要能将此证物找出来,大约就能一杆子将背后参与之人打翻,只可惜他自己没用到,如今倒是便宜了太子。”
说到后头时,他甚至还有几分不情愿,毕竟两人是情敌,白白便宜了对方,他哪会高兴的起来。
要不是想同月月多相处一会,他才不管这糟心事呢。
没错,这便是南宫漓的小心思。
听完后,许令月抓住了关键字眼,连忙问道:“什么证物?”
“账本”
瞧她如此心急,南宫漓多多少少有些吃味,若有一日他遇上麻烦事,月月会像今日般着急吗?虽如此,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许令月恍然大悟,对哦,账本上肯定有贪腐之人的名字以及贪污的数目,看来,如今只要找到这个证物,就能帮到薛则礼。
不过话说回来,南宫漓又是如何知晓的,虽然疑惑,但她也没想太多,不管如何,眼下要将账本拿到才行。
她跃跃欲试,满怀希望的看向他,激动的说道:“那我们赶紧去将账本找出来吧。”
许令月是以为他知晓账本在哪的,哪知下一秒便被对方狠狠的泼了一盆凉水,南宫漓摇摇头道:“我只知道有这个证物存在,但目前在哪怕是还得费一番功夫去找。”
听到此话,她顿时有些泄气了,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就是不知薛则礼知不知道这个证物的存在,不如让阿近去说一声,不然光她和南宫漓去找,只怕是难找。
就在此时,南宫漓提议道:“如今之际,先去刘家酒肆看看吧,那里或许会有线索。”
她点点头答应了,但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叫阿近暗中跟着一起。
同阿鸢说了一声要出门,她便和南宫漓出发去刘家酒肆了。
刚来到刘家酒肆时,门是紧闭着的。
隔壁的大娘瞧见两人后,便好心过来提醒她们:“姑娘,这里头死人了,莫要进去,晦气。”
怕她不信,大娘又煞有其事的继续说:“那些官大人刚刚抬着老刘的尸体离开呢。”
“多谢婶子提醒,我们这就离开。”南宫漓淡淡道。
说完便示意她走。
走了一段路后,许令月不解的问道:“不进去了吗?”
南宫漓淡淡的解释:“从后门进,不然你想引来人吗?”说完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
她点点头,然后便在想婶子说的话,刚刚的官大人是薛则礼他们吗?
走着走着,她一时没有注意,便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许令月摸了摸鼻子,心道没撞歪吧,才发现撞到的是南宫漓的后背。
她连忙道歉:“抱歉,一时想入神了。”
南宫漓倒也没怎么样,反倒有些窃喜,然后告诉她:“到了。”
闻言,许令月抬头瞥了一眼眼前,这附近一个人也看不到,略显得有些荒凉,有个小门,上头的锁都生锈了,还有些蜘蛛网盘在上面,也不知道荒废了多久。
南宫漓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剑,将上头的锁砍掉,许是经历了太长岁月,那锁很轻易便被砍下来了。
收回剑后,便示意她进去:“走吧。”
往里走,是一个小院,地上摆了很多酒坛子,还有大缸,还有草垛子,地上则铺了一层稻草。
她走过去看了看那些酒坛子,里头都是空的,外面布满了灰尘,一看就是很久没用过的。
那些大缸里头有一些积水,上头漂浮着几片落叶,隐隐还能闻到一股臭味,仔细看还有一些小虫子在水里蠕动,也不知荒废了多久。
继续往前院走去,一路上看到最多的便是酒坛子。
前院与后院简直就是两个样,前者干净整洁,后者杂乱无章。
正屋的大门并未上锁,一推便能进去,屋子里头倒也算是干净整洁。
应该说是简陋,东西很少,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更未发现机关什么的。
一共有四间屋子,检查完正屋后,两人便准备去书房和杂物间以及偏房看看。
去了杂物间后,里头除了酒便是酒,自然还有一些其他东西,只是酒坛子居多,她打开一罐闻了闻,那醇香浓厚的酒香味便扑鼻而来。
真是可惜了,没了主人,这么好的酒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处理。
除了酒坛之外,便是一些酿酒的工具以及一些粮食之类的,倒也没发现异样。
第二百八十六章酒坛子上的线索
难道此行注定要失望而归了吗?许令月有些失望,便准备将酒坛子封回去。
可恰在此时,她竟无意间发现那用来密封酒坛子的红布中间夹了很小的一层,还是朝着里面的那一面,丝毫不显眼,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而那里面似乎有东西。
她表情一瞬间就凝重起来,将酒坛子放下,准备将那夹层拆开来看看。
只是,缝的很紧,硬扯显然是扯不动的,她只能去正房内拿剪刀剪开,
因为她记得刚刚有看到剪刀。
恰好遇上了南宫漓。
他见对方拿着一块红布,到底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便询问道:“你这是有发现?”
“目前还不知道,
得剪开看看才行。”许令月摇摇头说。
听她这么说,南宫漓便一同跟了进来,在找到剪刀后,她并没有直接剪开,而是小心翼翼的挑开那一圈缝着的线。
意外的是里面并无东西,反而是挑下来的那一小块红布上写了一个字。
“寺”她念出了上面的字,脸色却越发疑惑起来,这个字是何意?
南宫漓想的倒是比她要更多一些,脑子转动了一下便快速问道:“你在哪里找到的,说不定还有。”
“是那些酒坛子。”她脸色一变,显然也认同对方的想法,连忙说。
话音刚落,她便连忙带着剪刀往杂物间赶。
可这里这么多酒坛子,一个个拆得拆到什么时候去,且说不定不是每个酒坛子都会有的,简直可以说大海捞针。
“都拆开看看吧。”南宫漓在这时说道。
她苦着脸,但为了线索,
只能赶紧动手拆开看看。
这说不定就是酒肆老板留下来的线索,
说不定也是怕哪天被暗中谋害了,留下线索也是以防万一,想让人发现然后查出真相吧。
两人一鼓作气一连掀开了好几个酒坛子,却什么也没发现,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难道她们手气不好。
无奈,也只能继续拆,可拆了都快一大半了,依旧是什么都没发现,这让许令月有些失望,不禁怀疑是不是她们猜错了,否则为何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拆的累了,便准备坐下歇会,就在此时,南宫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吩咐她去将那坛酒拿过来瞧瞧。
“等等,我们不能如此漫无目的的拆下去,你去将那坛带字的酒拿过来我瞧瞧,
或许那坛酒上会有线索。”
许令月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
便赶紧过去将那坛酒拿过来瞧瞧,实际上,她刚刚也有瞧过,却没有看出一丝异样,不过南宫漓的脑子到底比她好使点,说不定会有发现。
她抱着酒坛子过来递给南宫漓。“给”
对方接过酒坛子,便仔细端详起来,许令月则在旁边休息,时不时的往他那边看几眼,此刻她还未意识到不对劲,一个瞎子竟然在认真的看着酒坛子检查。
反射弧有点长的她在几秒后忽然她站了起来,总算是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等。
他不是眼瞎吗,怎么一直盯着酒坛子看。
许令月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上去便是生气质问:“你没瞎。”
她就说呢,哪有瞎子会这么正常的,正常的过分了,简直比她这个正常人还要更正常,如今,一切的不对劲总算是有了解释。
听到此话,南宫漓竟莫名有些心虚,眼神忽的飘闪了一下。
额,竟然被发现了。
如此,他只能借势承认眼睛恢复一事。
“咳,刚恢复没多久。”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讪讪解释道。
她气呼呼的咒骂道:“骗子。”
呵,瞎子,到头来竟是装的。
也怪她傻,竟然现在才发现,浪费她感情,亏她先前还同情他是个瞎子呢。
呸,都是假的。
不对啊,她这么生气干什么,南宫漓是不是真的瞎子与她何干。
主要是气自己傻,看不出人家是装瞎,何况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还是赶紧先将线索找出来,万一被幕后之人察觉抢先一步将账本夺去怎么办。
这般想,她心情倒是好受一点。
许令月没好气的问道:“看出异样没。”
见她没有再继续他装瞎的话题,南宫漓便也顺势说出酒坛上的异样。
没错,还真的让他看出了不同。
“你发现没,这坛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梅花印记,因着有些丑,普通人瞧见怕也只会以为是坛子上的缺陷,实则不是的,你仔细一瞧便能发现,它是有规律的,我猜,是酒肆老板特意留下的标记,照着这个标记找应该很容易找到。”
听到南宫漓的话后,她便接过酒坛子仔细瞧了起来,别说,她刚刚就将其当成了酒坛上的缺陷。
照南宫漓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有点像梅花,就是丑了一点。
“那我们赶紧找带印记的酒坛子。”得到线索后,她有些激动,兴奋的说。
紧接着,两人便省力了许多,只要看看酒坛子底下有没有标记就成。
将所有的酒坛子都翻了个遍,最终又找出了五坛带有标记的。
她连忙将上面的红布掀开,仔细一看,果真有,便拿了剪刀将线挑开。
五坛上皆有,而取下来的那块方形红布上头都写了一个字,六块上面分别是佛、下、寺、像、金、云。
“云像寺金佛下。”许令月将其连起来读了出来。
旁边的南宫漓一听便轻微的皱起了眉头,立马开口纠正:“错,是金云寺佛像下。”
紧接着他又说:“金云寺在郊外的金鸣山上。”
“所以,照这句话的意思是,东西藏在金云寺的佛像下吗?”她点点头然后猜测道。
没想到这酒肆老板心眼挺多的嘛,这搞得跟寻宝似的。
闻言,南宫漓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吊儿郎当的说道:“是与否,去金云寺瞧瞧便知。”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她赞同的点点头,看了外头的天一眼,随后便道。
紧接着,她将几块红布收起来放在衣襟里,又将那些酒坛子盖回去。
这倒是正如南宫漓的意,因为这样一来,两人相处的时间便更多了,他点点头笑眯眯的答应:“行,那就明天见。”
第二百八十七章同他说线索
原封不动的将那些酒坛子封回去,丝毫看不出有动过的痕迹两人便离开了,待她回到小院时,已有些疲倦。
“阿近,你能去将你主子叫来吗,就说我有要事同他说。”她喊来阿近便吩咐道。
阿近迟疑了一下,最终点点头。
“非常非常重要。”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语气也颇有些严肃。
阿近刚刚有跟着他们一块去刘家酒肆,但因为隔得远,所以并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而对于主子最近在查的贪腐案,他也有了解一二,所以当夫人说有要紧事要同主子说时,
阿近第一时间便是猜测夫人找到了什么线索。
此事于主子很重要,
想来夫人也是不放心才会想亲自告诉主子吧。
阿近声音坚定的保证道:“属下定将夫人的话原封不动的带给主子。”
话音刚落,他便施展轻功离去,
一溜烟的便没了人影,好在许令月早已习惯了。
这不,阿近乔装打扮过后,便来到宫门前,对着看守的侍卫亮出进宫的令牌,便很快被放进去了。
他一路直通东宫,几乎是无阻的来到书房。
门外,由暗卫转为贴身侍卫的李达疑惑的问道:“阿近,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传夫人的话。”阿近表情严肃的说。
李达颇有些为难,便提议道:“殿下正在里头商量事情,要不你先在外头等会吧。”
闻言,阿近想了想,最终点点头答应了,便站在门的另一侧,表情冷酷。
也不知多了多久,天色渐渐有些暗下来,书房的门开了。
出来的薛则礼眉宇间透着疲倦,
当瞧见阿近时,心没由来的有些慌张,深怕是许令月出什么事了,便有些着急的问道:“阿近,你怎么来了,可是阿月叫你来的。”
阿近点点头,表情依旧很严肃,严肃到叫人心慌。
他凑到薛则礼耳边,将夫人交代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对方。
薛则礼脸色一变,便直接朝大门扬长而去,阿近自然是连忙跟上去的,旁边的李达有些不解,阿近到底说了些什么,殿下怎么脸色忽然变的如此严肃,他自是赶紧赶上去的。
不过,都这么晚了,殿下该不会是要出宫吧?
宫外的小院中,许令月等啊等,
等到太阳都落山了也没将人等来。
该不会是他有事在忙吧,她不禁在心里猜测着。
等到阿鸢连晚饭都做好了,她肚子也饿了,
便准备先去吃晚饭。
正当她洗漱完换上寝衣后,阿鸢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通知她薛则礼来了。
她唰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来,刚要出去,便瞧见薛则礼风尘仆仆的进来了,脸上尽透着疲惫,许令月有些心疼。
上去便关心的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薛则礼摇摇头,有些委屈。
她想也没想便说:“那你等我,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薛则礼点点头。
晚上还有剩饭,她准备弄个扬州炒饭。
有阿鸢帮忙,她很快就炒好了一份扬州炒饭,这还是头一回在古代炒扬州炒饭呢,不知味道怎么样。
“哇塞,夫人,好香啊。”阿鸢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香味,嘴馋的咽了咽口水,激动的说。
她颇有些得意,便立马给薛则礼送去。
“尝尝吧,扬州炒饭。”
薛则礼浅尝了一口,眼前瞬间一亮,很快就将一大盘炒饭都吃完了。
趁着这点时间,许令月则去将白日里找到的那几块红布拿出来,准备同他说正事。
她率先开口提起:“我听南宫漓说你最近在忙一件贪腐案。”
一听是南宫漓说的,薛则礼倒并没有意外,只是怪对方将此事告诉阿月,面对她时,自然是没有一丝隐瞒,便点点头。
“他同我说,那个刘家酒肆的老板藏了一件很重要的证物,那就是账本。”许令月紧接着说。
对于这个意外收获,薛则礼倒是略有些惊讶,显然,他是不知晓酒肆老板藏了账本,只是南宫漓又是如何知晓,莫不是知晓背后之人是谁?此人将这些事告诉阿月又有何目的,他可不信这人是想帮他。
她将红布拿出来递到薛则礼面前。
“这是我在刘家酒肆发现的,我觉得账本就藏在这里。”她按顺序摆好,指了指金云寺几个字猜测道。
薛则礼再度惊讶,因为他们先前已经搜查过酒肆,却什么也没发现,没想到阿月竟然有所发现。
不过,这红布上头隐隐有一丝酒气,莫不是藏在酒坛子里,薛则礼皱着眉头猜测着,若是如此倒也说的通了,他们当时并未打开酒坛子检查。
“此事我会命人去查,阿月,你莫要参会进来,此事非同小可,我不想你有危险。”他眼中充满担心,表情严肃的同许令月说。
许令月知晓他的担忧,可她不想一直被护在羽翼之下,她也想尽其所能去帮他,而且,已经晚了,现如今她已经参会进来了。
“可我想帮你,而且我同南宫漓说好了明天要去金云寺,总不能反悔吧。”
“阿月,听话。”当听到对方说要帮他时,薛则礼动容了,可一想到前世的悲剧,他实在不敢想象再次失去阿月的场景,他怕了,怕一切会重蹈覆辙,所以他狠狠心拒绝了。
许令月也知晓对方为自己好,可她真的很想帮到他,便嘟嘟嘴,握着薛则礼的手朝他撒娇:“你就让我去嘛,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这谁受得了啊,薛则礼不忍拒绝,可又怕会重蹈覆辙。
“阿则~”她娇生娇气的喊着。
薛则礼的眼神略有些复杂,叹了一口气,哭笑不得道:“阿月,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去可以,但你必须跟着我。”最终,他还是抵不过心爱女子的撒娇,答应了下来,表情严肃的说。
见对方答应了,她很是乖巧的点点头,表示她会听话的。
薛则礼主要也是怕她会偷偷摸摸的去,那还不如带在身边,若有危险,他还能护着阿月一二。
至于那个南宫漓,显然心思不存,他又如何能放心这二人单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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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去金云寺
翌日,薛则礼下朝之后便往这边赶,到时恰好同南宫漓碰上,两人互相看不对眼,自然是一句话也没说。
此次,他们是乘坐马车去的,因为在郊外,路途有些远。
上了马车后,两个男人各坐一侧,她则坐在中央,马车内的氛围有些诡异,两个大男人此刻正大眼瞪小眼,便导致坐在中间的许令月都不敢说话,只好掀开帘子看看外头的风景。
金云寺在郊外,从城中过去得有好一段距离,出了城后,她有些无聊,再加上昨夜没睡好,这马车颠簸的她头昏脑涨,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香,一直到了金鸣山脚下,被薛则礼叫醒的。
“阿月醒醒,到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依旧有些困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后便从马车上下去。
映入眼帘的是望不尽的阶梯,她沉默了,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别告诉她得爬上去。
然而,事实是,她猜对了,接下来的路就是得爬上去,相当于爬山了,金云寺在金鸣山山顶,马车上不去,自然得走路了。
倒是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过来,去金云寺的人还挺多,周围不止他们一辆马车,还有好几辆,看材质应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她瞧见了一位穿金戴银的老太太从马车上下来,紧跟着的是一位长相端庄的姑娘以及一位沉默寡言长相清秀的姑娘。
前头下来的姑娘扶着老太太声音软绵绵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老祖宗,慢些,孙女扶着您。”
“好”老太太排拍拍姑娘的手,笑的十分慈祥。
至于另外一位姑娘,则一言不发的跟着祖孙俩身后。
许令月看了几眼后便收回目光,这时,貌似老太太的家丁过来。
“抱歉,几位让让。”几个家丁模样的青年对他们说。
这才发觉,他们此刻站的位置刚好将上山的路挡了一半,她赶紧拉着薛则礼走到边上,然后便是在不断的打量那位老太太。
这把年纪了,该不会还要自己爬上山吧,啧啧啧,太有毅力了。
那姑娘路过她时微微颔首一笑,对此她也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老祖宗,您慢些。”
“锦儿啊,不必扶着我,我这把老骨头还没你想的那般脆弱。”
……
祖孙俩的对话陆陆续续的传来,皆落入了几人的耳朵里。
连老太太都说没问题,她这个年纪轻轻的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她瞬间有被鼓励到,顿时毅力满满。
薛则礼带了两个侍卫,一行五个人就开始爬山之路。
不得不说这金云寺真是受欢迎,人可真多。
而这条阶梯也是真的长,累的许令月差点丢了半条命,一直到了午时,几人才总算到达金云寺。
巧了不是,刚好赶上斋饭。
香火味席卷而来,进去金云寺后,一座座耸立的金殿映入眼帘,眼前有一个巨大的香炉,里头插满了香,还有红色的蜡烛。
里头有不少人,紧接着,便有位小沙弥过来询问他们要不要吃斋饭,因为这个时间刚好是开放斋饭的时间,许令月第一时间答应了,其他几人自然是没有异议。
爬了这么久的阶梯,她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而且她还没吃过斋饭呢,据说还挺好吃的。
这不,小沙弥便带他们去专门食用斋饭的大殿内,里头摆了一些桌椅,有不少人已经在吃了,左边则有一条长长的队伍,显然是打斋饭的。
见状,她赶紧示意几人去排队。
也不知排了多久,总算是轮到他们了,一碗白米饭和一碗白菜千张炖豆腐。
样子看着有点难以下口,感觉就是这三样食材混在一起然后加点盐巴和水煮熟的,忽然,她好像不饿了。
几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显然,其他几人也是懵逼的,大家是头一回见到斋饭吧。
但不能浪费,许令月便尝了尝菜,表情瞬间有点难以启齿,那口白菜始终有点难以咽下去。
怎么说呢,没味道,而且白菜煮的有点烂,就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很难吃就对了,不知道为什么,后调有点微微发苦。
虽然,但是,她还是强迫自己吃干净,真的是太痛苦了。
其余几人的表情微妙,不过,大家都吃完了,但之后他们应该是不会再想吃了。
吃过斋饭之后,几人便准备去探探情况。
据了解,金云寺内一共有一百多尊金佛,若是一一寻找起来,定是会惹来寺中人的注意不说,还麻烦。
他们打算在金云寺留一晚,夜间行动,白天则先看看情况。
名义上他们是来礼佛的,同主持说要留下来几日后,主持便吩咐小沙弥带他们去客房。
“几位,随小僧来吧。”
很快便到了客房,因着这些日子金云寺人流量较多,所以他们若想一人一间客房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根本就不够,一共三间,许令月作为女子单独一间,其余的便得两人一间。
让薛则礼和南宫漓一间?两人是一百个不愿意,最后,他的两个侍卫表示,他们不需要客房,最终两人也是一人一间。
许令月问那两个侍卫:“那你们住哪啊?”
“夫人放心,我们自有去处。”那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对于她的关心很是感动,恭敬的说。
然后,两人唰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她猜想,或许薛则礼是给两人交代任务了?许令月瞥了旁边的男人一眼,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这时,南宫漓出声提醒,吊儿郎当的说:“走吧,去瞧瞧金佛。”
同普通人一样,他们也拿了一些香进大殿拜,拜完佛后,就好似游客似的在佛像周围转了一圈,仔细的检查异常之处。
可进了好几个大殿后,什么异常也没发现,主要现在是白天,拜佛的人太多,也不能太光明正大的去检查。
对此,几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先回去睡饱觉,等晚上再行动,否则这样根本就检查不出什么来。
说实话,许令月确实有些疲倦,回到客房后倒头往床上一躺,没多久便睡着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他们不见了
“主子,据打探来的消息,前些时日,寺内有几尊佛像刚刚修缮过。”
薛则礼的其中一个侍卫禀告着刚刚打探来的情报。
“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那姓刘的前些日子来过金云寺一次,还捐了不少香火钱,时间前后应该是在修缮佛像的那段时间。”
另一个侍卫不甘示弱,也赶紧将自己打探来的情报同主子禀告。
听完后,薛则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猜测,看来账本极大可能是藏在被修缮过的几尊佛像里面。
想到这里,他淡淡问道:“可有佛像的名单?”
“主子,给。”侍卫赶紧将刚刚记下来的册子递给他。
他翻开看了看,上头不仅写了修缮的是哪几尊佛像,还记载了时间位置。
一共有十尊佛像是修缮过的,但坐落在不同的大殿之中,这样一来,范围便缩小了很多。
“主子,可要我们先去探探情况?”侍卫甲出声问道,似乎有些跃跃欲试。
对此,薛则礼摇摇头说:“不必,白日太晃眼,晚上行动。”
两个侍卫显然有点小小的失落,但很快便打起精神,期待着晚上的到来。
下午时刻,外头忽然有人敲门。
“咚咚咚”
许令月迷迷糊糊中被吵醒了,揉了揉惺忪的双目,她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开门,声音中带着鼻音问道:“谁啊?”
门外响起的是一道年轻的声音,礼貌的说:“施主,小僧是来送斋饭的。”
一听是来送斋饭的,她忽然就想起中午那顿斋饭,实在有点吃不下去啊。
但也不能让人家在外头久等,她连忙打开门,便看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那小和尚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阿弥陀佛”。
“辛苦小师父了。”她连忙将食盒接过来,笑眯眯的感谢道。
没想到,这小和尚竟然害羞了,脸色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这让她很疑惑,她也没说啥啊,咋就害羞了呢。
“不,不客气,施主慢用,小僧告辞。”小和尚有些结巴,说完后瞥了她一眼便落荒而逃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许令月在风中凌乱。
但她也没想这么多,拎着食盒关上门就去找薛则礼了,因为她看了一眼,这食盒内是五人份的,也难怪如此重。
来到薛则礼的门外,她敲了敲门。
“咚咚咚”
但等了许久后也不见开门更没有回应,这让她很不解,难道人不在里面吗?
再次敲了敲依旧没人回应,她便直接推门而入,里面根本没人,床铺整整齐齐,丝毫不见有睡过的痕迹。
“奇怪,这个点了人会去哪呢?”她自言自语的说。
紧接着便准备去南宫漓的房间瞧瞧。
但当她过来之时,显然是同先前一样的情况。
一个两个的都不见了踪影,这不禁让她怀疑,这两人该不会瞒着她去找账本了吧,否则这个时间点还会去哪呢?
找不到人,她也只能先独自回到房间。
晚饭同午饭倒是差别很大,中午那斋饭做的跟那啥似的,虽然这么说不好,而晚上的斋饭看着倒是正常许多,就是瞧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她肚子也饿了,便只能先填饱肚子要紧,她尝了一口长相似肉的一个菜,嚼了嚼,口感还有点嚼劲,但一点也没有肉的味道,应该是豆制品,素肉吗?
另一个是四季豆,她尝了尝味道也还不错。
没一会,一碗饭就干完了。
她现在不禁怀疑,中午和晚上的饭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人做的,否则差别怎么会如此大,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又等了一会,她准备再去瞧瞧两人回来没,但无一例外皆是扑了个空,她在房间待着也无聊,便准备出去走走,就当是消消食,再顺便找找这两人究竟去哪了。
走着走着来到一处湖边,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自然不是要找的两人,而是金鸣山山脚下遇见的那两位姑娘。
对,没错,就是同那位穿金戴银的老太太一同过来的两位姑娘。
“不知长姐将我喊到这里做什么?”衣裳略素的姑娘沉着冷静的看着对面之人,冷淡的问道。
对面之人哪还有先前温柔的模样,冷冰冰的警告她:“沈织梦,莫要打太子的主意。”
许令月可没心思偷听人家姐妹俩的谈话,奈何太子二字传入她耳朵中。
她连忙找了个地方藏好,竖起耳朵听。
沈织梦心中一阵无语,但还是好心的劝戒道:“长姐,别做梦了,不论是家世还是长相,你都还不够格。”
早前便听闻太子殿下不近女色,长姐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可以嫁入东宫?
只是一介五品官员的嫡女罢了,长姐当真以为好运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不成。
何况,她何时表现出肖想太子的模样,也不知到底哪一点被长姐误会了,沈织梦当真是无语至极,要不是对方是她姐姐,她怕是要开口大骂了。
“我自有法子,反正你不许同我抢便是。”沈锦绣却高傲的扬起头,丝毫没有理会对方的嘲讽,再次警告她。
一想到刚刚的事情,沈锦绣便兴奋不已,这次金云寺真是来值了,若不是无意间撞见,她也不会晓得那人竟然是太子。
太子殿下竟也来了金云寺,这简直是老天爷专门为她创造的机会啊,她定要好好把握才行。
而眼前的嫡妹,母亲总是偏袒沈织梦,不论是什么事都要和她争,这一次她自然也害怕对方同她抢太子殿下,所以才会提前将人喊出来警告一番的。
“长姐,作为姊妹,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别到头来给沈家引来祸端。”沈织梦看着眼前的嫡姐时眼神有些复杂,由衷的劝说道。
她虽不知对方要做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事情,不知为何,她这心没由来的慌张,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
“沈织梦,我知道你一直见不得我好,但我想告诉你,我沈锦绣就是比你优秀,将来所嫁之人也必定比你好一百倍。”沈锦绣显然有些生气,瞪了她一眼,高傲的如同孔雀似的,语气中能听出不服气,趾高气昂的说道。
第二百九十章去后山
许令月也没想到,来一趟寺庙还能撞见情敌,而且这个情敌还表里不一。
先前她还以为这个姑娘应当是那种温婉贤淑的类型,却不想竟是装出来的。
反正薛则礼才不会看上这姑娘呢,所以她丝毫不担心。
便准备离开了,哪知也不知道怎么就发出了响声,她人就被发现了,
果然,偷听必备发现这个规律是跑不了了。
眼下,她被那个姑娘堵住了。
“是你。”沈锦绣面色不善的看着她,更是没什么好语气。
不知为何,她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敌意,她有些莫名其妙。
许令月只以为对方是因为她偷听一事才对她产生敌意的,便赶紧解释:“我无意间路过此地,
并不是有意偷听。”
“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你可明白,若是识趣,就离太子殿下远些,他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肖想的。”沈锦绣却并未因此收起敌意,反而高傲的看着她,警告她。
她以为人家是因为她偷听,实际上沈锦绣是将她当成情敌了,毕竟在山脚下时,沈锦绣可是瞧见她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的,一向不近女色的太子却带了一个女子,两人是何关系傻子也知道。
听完眼前之人的话后,许令月也总算是明白此人莫名的敌意来自何处了。
她更好奇的是,对方是怎么知晓薛则礼的身份。
旁边的沈织梦对自家嫡姐很是无语,长姐莫不是魔怔了,随随便便遇见一个女子就要警告对方离太子殿下远些。
许令月勾了勾唇角,饶有兴趣的看着沈锦绣,十分嚣张的说:“若我偏要肖想呢?”
“你以为,
太子殿下会瞧上你这种女人不成?”沈锦绣鄙夷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屑的嘲笑道。
她这样的女人,她是哪种女人啊?许令月好奇的在心里想着。
下一秒,她丝毫不在意的炫耀道:“那怕是要叫你失望了,他还真的瞧上我这样的女人了。”
“你放屁。”气的沈锦绣跺了跺脚,连脏话都喷出来了,气急败坏的反驳道。
对此,她挑了挑眉梢,无辜的对着沈锦绣笑笑。
然而,在对方看来,她这是挑衅。
“哼,我们走着瞧。”沈锦绣冷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就这样?没了?
许令月一时间只觉得无趣极了,本来还以为会有那种陷害之类的戏码,又或者气急败坏直接开打,没想到这人蠢是蠢了点,心地倒也不是很坏。
“抱歉姑娘,你不必在意长姐的话,她的性子向来如此天真。”沈织梦过来同她道歉,
天真二字咬字特别重。
“无事。”此人态度良好,她自然也是良好的回应,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这姑娘怕是想说她姐姐蠢吧,但到底是姐妹,又怎会再外人面前抹黑自家姐姐。
她根本不在意沈锦绣威胁的话,在她看来,对方根本就是在白日做梦。
同沈织梦说了两句后她就找借口离开了,不知不觉,她走到了观音殿,来都来了,便准备进去拜拜。
此刻,观音殿内还有不少其他香客,她跪在蒲扇上,心无杂念的对着那尊金佛拜了三拜,随后起身在里头转悠了一圈。
这时,一个小沙弥走到她面前,淡淡的说道:“施主,阿弥陀佛,您的两位好友正在寻找您。”
出来寻找的反被寻?这是什么操作,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谢谢小师父,我知晓了。”她礼貌的感谢道。
说完,她赶紧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而那个小沙弥一见她往反方向走,这才想起没有同这位女施主说具体位置,顿时着急的大喊道:“错了错了,女施主,那两位施主在后山等您呢。”
他身怕许令月听不到,还追了上去。
好在,许令月听到了,她有些无语,这小和尚先前也没说他们在后山啊。
“那麻烦小师父带我去一趟后山。”她往回走,对着小沙弥微微一笑。
小沙弥点点头说:“还请女施主虽小僧来。”
跟着小沙弥走了一段路,总算是来到所谓的后山了,但此地杂草丛生,哪有见到两人的人影啊,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这小沙弥认错人了还是记错了。
这地方实在不像有人的样子,而且这两人莫名其妙的把她叫到后山来作甚,先前没仔细想,她现在仔细一想才发觉有点怪异。
许令月拍了拍脑袋,暗叹自己可真蠢,万一这里头有啥阴谋诡计怎么办,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的她有点害怕了,不断的在脑子里瞎想个不停。
“女施主,再往前走便是了。”这小沙弥许是也感受到了她的怀疑,便出声解释道。
又走了一会,看到一个院子,推门进去后,就看到薛则礼和南宫漓两人坐在石凳上淡定喝茶。
“女施主,到了。”小沙弥提醒道。
“谢谢小师父了。”对此,她感谢道。
她生气的朝两人走去,一屁股坐下,一副你俩解释吧的态度。
薛则礼小心翼翼的哄她:“阿月,莫要生气了。”
“说吧,你们两个瞒着我到此处来作甚?”她瞥了两人一眼,却异常平静的问道。
他颇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只是换个地方休息,晚上方便行动罢了,我当时回客房找你的时候你人不见了。”
说来也是凑巧,她前脚刚出门,薛则礼便回来了,找不到人便只能先回来拜托寺内的小沙弥看见人后将人带过来。
南宫漓却出奇的安静,竟一句话也没说,许令月探究的瞥了这人一眼。
刚说完这人安静呢,这不,这家伙非常自恋的问道:“看着我作甚?莫不是被我的相貌迷住了?”
“自恋狂。”许令月无语的吐槽一句,便将目光收回来了。
旁边的薛则礼瞪了他一眼,转而笑眯眯的对许令月说:“阿月,我带你去瞧瞧房间吧。”
“也行”闻言,她点点头同意了。
这院子看着还蛮大的,也不知道先前是谁居住的地方。
比起客房,这里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第二百九十一章夜探金云寺
他们是在后半夜行动的,也不知道薛则礼从哪里搞来了三套夜行衣,换上后,几人便准备去寻找账本。
后半夜的金云寺异常安静,几人来到一处大殿,门上带了锁,她刚疑惑要怎么进去呢,便见薛则礼掏出一大串的钥匙,直接将锁打开了。
她不禁感叹,这人准备的倒是挺齐全的,连钥匙都搞到了。
进去之后,薛则礼和南宫漓便分别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了吹便有小火苗出来了。
“没我份吗?”两手空空的许令月下意识开口。
南宫漓吊儿郎当的说:“谁叫你不准备的?”
对此,她很无语,这两人自己准备了也不提醒她一声,搞啥呢,害得她啥也没准备。
“阿月,给。”薛则礼拿来一盏油灯点上递给她。
许令月连忙接过,心情总算是好点,还对着南宫漓做了一个鬼脸。
接下来,大家便开始查看起金佛周边,但看了一圈并无发现异常,没有机关,显然不是这里,他们便离开这座大殿去下一个地点。
检查了好几个大殿后,皆未发现任何机关或是异常之处,这让许令月不禁开始怀疑,红布条上的字该不会是耍他们玩的吧。
薛则礼抬头看了一眼天,脸上有些严肃的说:“得抓紧时间了。”
还有一处地方没查,许令月已经疲惫了,来到最后一处位置后,她打了个哈欠,将烛灯靠近金佛,检查起周围。
“嗯,这是什么?”
突然,她看到金佛的底下有个凸起的东西,便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
“别动。”她正欲碰时,薛则礼连忙过来阻止她。
吓的许令月赶紧将手伸回来。
他提醒道:“可能是机关。”
一听可能是机关,她瞬间没了困意,反而有些激动。
就在此时,南宫漓走了过来,不屑的说道:“大惊小怪,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话期间,他直接伸出手按了按那个凸出来的东西。
对此,许令月低声斥责道:“你怎么直接上手了。”
在按下那个凸起的东西后,那座金佛忽然发出剧烈的动静,缓缓往旁边移动。
动静很大,不想将人吸引来都难。
许令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深怕这动静会引来寺内的和尚,忍不住再次斥责他:“你看看你,手欠什么啊,出事了吧。”
“我怎么知道嘛。”面对她的斥责,南宫漓觉得有些委屈,幽怨的说。
此刻,金佛停止了移动,只见原先的位置下有一个红木长盒,薛则礼赶紧将盒子拿出来,却不料,金佛由开始激烈的移动,发出响亮的动静,许令月捂着耳朵,却有些着急,着急这个动静引来人。
她赶紧向对方确认:“是账本吗?”
薛则礼打开盒子,里头赫然躺着一本微微泛黄的册子,借着灯光,他翻了翻看了几眼,最终确定的点点头。
就在此时,南宫漓表情严肃的低声提醒道:“赶紧走,有人过来了。”
随后突然响起了一阵紧急的钟声“咚咚咚”
几人脸色顿时变了变,可想而知这道钟声意味着什么,显然这是寺内的警报声。
薛则礼将册子塞到衣襟内,然后就拉着许令月的手往外走,顺带将门关上。
谁料,刚出来,便瞧见远处一堆和尚手中拿着火把朝这边跑来。
很明显,对方也看到了他们,其中一个和尚大声嚷嚷着:“抓住他们,别让贼人跑了。”
“怎么来的这么快啊。”许令月紧张极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禁吐槽一句。
旁边的南宫漓见她还愣着,忍不住提醒:“别管了,赶紧跑吧。”
几人往反方向跑去。
没想到,反方向也有一群和尚,他们几乎被包围了。
无奈之下,南宫漓便只能选择使用轻功跳上屋顶。
见这家伙竟然自己跑了,许令月紧张的问旁边之人:“我们怎么办啊?”
“别担心。”薛则礼声音沉稳的安慰她,且示意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明明还很紧张的,可听到他的话后,不知为何,竟安心下来。
下一秒,薛则礼揽上她的腰,直接施展轻功上了屋顶。
她瞪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薛则礼会武功这件事是她没想到的。
好神奇啊,刚刚那感觉就好像在天上飞似的,咻的一下就到了屋顶,难怪他一点也不着急了。
“他们上了屋顶,快将人拦下。”
底下追来的和尚可不会武功啊,自然是上不来的,只能干着急。
本以为这逃跑之路很漫长,却不想他们很快就到了后山的院子里,此刻,南宫漓已经换下夜行衣坐在那里淡定的喝茶了。
见到这人她就没什么好脸色,哼,危难之际竟然独自跑了,得亏不是单独和他来的,否则今日她岂不是要被那群和尚抓住了。
南宫漓抬眸瞥了他们一眼,颇有些嫌弃的说:“你们也太慢了。”
“某人的逃跑功夫倒是了得。”听到此话,她阴阳怪气的回怼了一句。
“小意思。”南宫漓似乎并未听出她这是在阴阳怪气,竟得意洋洋的说。
对此,她颇有些无语,气的肝疼,表示不想再和此人说话,便进屋换衣服了。
换好衣服后出来,便看到薛则礼在看账本,她上去瞅了几眼,只见上头密密麻麻的一堆字,简直让人看了头疼,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另一边。
那些和尚们寻遍了整个寺内,却根本找不到人,那几个贼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气的大家脸色都极差。
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和尚走过来,其余和尚见状,连忙喊了一声:“主持。”
“净悟,贼人可有抓到。”主持淡淡的开口问道。
名叫净悟的和尚脸色有些难看,摇摇头说:“并未。”
“可有丢了东西?”对此,主持面不改色的继续问。
他们早已将整个金云寺检查了一遍,根本没见丢东西,这不,净悟也奇怪着呢,摇摇头对主持说:“说来也奇怪,并未丢东西,不知那几个贼人是何目的。”
这也正是大家想不通的地方,既然不是来偷盗,对方又是何目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大婚,尘埃落定
第二日,几人便离开金云寺了,毕竟账本都已经到手,便也没必要继续留下来。
这惊心胆颤的一夜,许令月都没休息好,回来后便眯了一小会。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吃完饭后,她便带着阿鸢准备出去逛逛,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做些什么事情好。
虽然,她真的真的很想一直摆烂,但再这样下去,她就真的成小废物了
想来想去还是开家酒楼好了,这不,今天便准备看看有没有要出手的铺子,她准备盘下来。
逛了一圈,倒是真让她碰到一家各方面条件都十分符合的,许令月自是二话不说就盘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街边的一群大爷大娘们正在谈论着什么,她隐约听到了太子二字,便下意识停下脚步听了会。
“听说了吗,这秦王殿下被抓了,啧啧啧,据说贪污了不少钱财,真是看不出来啊,外表温文尔雅,竟是个大贪官。”
“这事我也听说了,刚刚还亲眼瞧见太子殿下带人将人押走了呢。”
“大贪官,抓的好,谅他是王爷又如何,咱们陛下可是个秉公执法,英明神武的好陛下。”
……
大多是叫好的声音,俗话说墙推众人倒,从前秦王在民间的名声倒也还算好,可如今各个都恨他,丝毫没有一个觉得他是冤枉的。
回去后的几天,她一直忙于开店的的事情,也不知薛则礼在忙些什么,也好些日子没来了。
酒楼开张那日,本是一事喜事,偏偏满街小巷都在传一件事,那就是太子要娶太子妃了,得知此事,许令月心里一咯噔。
据说还是陛下亲自赐婚。
“乖宝。”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瞬间将她的思绪拉回。
只见吴氏一行人出现在她面前,许令月顿时一喜。
她欣喜的一一喊道:“阿娘,阿爹……”
“你这孩子,要不是宋小子来信,阿娘都不晓得你们要成亲了,乖宝啊,这嫁娶大事你怎也不同阿娘说一声。”吴氏轻责一句,但满眼都是喜色,显然也是乐见其成两人成亲。
上次婚礼出现了意外,听说宋小子找到了生身父母,实际上,吴氏是有些担心的,不过宋小子来信话里话外都在让她们莫要担心,一切自有他的安排,这不,还特意派人来接她们。
吴氏的话让许令月一头雾水,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自己要成亲了,阿则在搞什么鬼。
不过,等晚上她就解开谜底了。
将一大家子安排妥当,夜晚,薛则礼过来了,第一件事便是解释满街太子要娶妃的传闻。
“阿月,我求了父皇为我们赐婚,我等不及了。”薛则礼深情的望着她,温柔的说。
她这才知晓,原来被赐婚的对象竟是她自己,许令月的心情这才喜悦起来。
“下次不许再瞒着我。”
“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明明是惊吓。”
……
大婚那日,极其盛大,但也因着是皇家的婚礼,所以便更加繁琐了些,毕竟是侧封太子妃,可马虎不得。
按理说,太子娶一位民女为太子妃,定会引来大臣们的不满,声音确实也有,但碍于陛下的威严,没有人敢明面反对,当今陛下的手段,大家还是打心眼里畏惧的。
等全部程序走完,许令月已经累的不行,饿的前胸贴后背,夜晚,她独自坐在新房之中,薛则礼作为太子,自然要出去招呼来宾的。
咯吱一声。
门开了,阿鸢拎着食盒进来。
“太子妃,太子殿下让奴婢给您送些合口的饭菜过来。”
许令月一把扯下红盖头,摸了摸饥饿的肚子,连忙上前吃饭,都是她爱吃的。
“阿鸢,外头是不是人很多啊?”听着外头传来的动静,她随口一问。
小丫头点点头,诚实的比喻道:“比醉香楼开业那日还多。”
“噗嗤。”这话将她惹笑了。
吃饱喝足,她继续盖上红盖头等待。
许久后,外头渐渐熄了动静,又是咯吱一声,一身婚服的薛则礼摇摇晃晃的被人扶着进来。
一股酒气袭来,她扯下红盖头,连忙上前扶住,担忧的问旁边的随从:“他这是喝了多少啊?”
“若不是殿下的几位好友挡着,只怕今夜殿下得醉死过去。”随从解释道。
将人交给许令月后,其余人就出去了,本还是醉醺醺的薛则礼顿时清醒过来。
刚想去弄碗醒酒汤的许令月看到清醒的她,瞬间明白这是对方的计策。
“你装的挺像啊。”
“那是自然,今日可是咱们的大婚之日,我怎能真的喝醉过去,春宵一刻值千金,阿月,咱们就寝吧。”薛则礼得意的挑挑眉,俯身一把将她抱起,温热的气息传入她的耳边,弄得她痒痒的。
她倒也没反抗,不止是薛则礼,这一日她也期待了许久,一把勾住男人的脖颈,直接亲了上去。
床边的红色帘帐落下,外头的火烛一直亮着,狭小的空间内,倒显得气氛更足,厚重的婚服不知何时脱落,露出雪白的中衣,薛则礼的目光落在她一寸寸娇嫩的肌肤上,接下来的一切便顺其自然。
一夜旖旎,注定无眠。
……
第二日,是要去给陛下敬茶的,还要见宗亲,一大早两人便起来了。
累了一上午,回到东宫她直接累瘫在床上,补了一会觉。
日子过得很快,婚后三月,她便被查出有孕。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她诞下一子,阿则为其取名薛正熙,陛下直接封其为皇太孙。
小熙儿三岁那年,她又有身孕,诞下一女,阿则为孩子取名薛唯月,意思是薛则礼唯有许令月一人,同年,圣上退位隐至行宫颐养天年,阿则提前登基为新皇,她则被封为皇后,三岁的小熙儿已经初露锋芒,只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很快便被封为太子。
阿则初登基,朝廷上却出现了许多广纳后宫的声音,从前先皇在位时,大家格外忌惮,所以不敢提,如今新皇上位,大家自是认为他是个好拿捏的,可薛则礼可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软肋,手段上雷厉风行,丝毫不亚于先皇。
阿则登基第二年,她又意外有孕,得了一对龙凤胎。
再后来,太子十八那年,阿则便丢下了重担子,传位太子,带着她游历去了。
他们的故事没有结束,而是被编写成话本子流传千古。
正文完
2023.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