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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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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六章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唐心脸上的笑容依然和煦,虽然眼神里已经忍不住闪过了一丝得意,只是面子上依然做出客气的模样,转过头来瞧着博仁亲王:“殿下,三场切磋已完毕……”

    博仁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虽然心中不快,但是毕竟是皇室子弟,气度还是有的,压下了心中的火气,缓缓说了一句:“今天的比试果然精彩,这位陈潇先生技艺非凡,让人赞叹。只可惜,今天却没有能见识到上辰家剑师的绝技。”

    他这话说的轻飘飘,却也是存了心思,故意将陈潇和上辰家划开了界限,言下之意就是:赢的是这个中国小子,风光的可不是你们上辰家。

    唐心也不计较,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反驳。反正传扬出去,三个上门挑战的剑师雄纠纠的前来,灰溜溜的败走----这样的传言就足够了。上辰家已经足够风光,不在乎多增加一次战绩,只是在上辰家现在的位置,却是不能输,输不起,只要今天没输就可以了。

    至于博仁亲王讨几句口舌上的便宜,他又是皇室亲王,也由得他了。

    博仁已经缓缓的走下了内堂,经过唐心身边的时候,步伐略微顿了顿,仿佛还想说什么话,却终究忍住了,却仿佛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眼神瞧了唐心一眼,随后大步走下了内堂台阶。

    下面的那些上辰家的剑师立刻伏在地上行礼,而唯独陈潇依然站在那儿。

    “陈潇先生。”博仁亲王走到陈潇的身边,才停住了脚步,和颜悦色的看着陈潇。他是知道“野原新之助”这个名字的,陈潇胡说八道,他身为亲王,自然不会跟着陈潇胡闹,直接就喊了陈潇的本名。他的神色很是和蔼,居然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陈潇的肩膀,笑道:“今天阁下让我见识了中土地高超武学,实在让人惊叹。如果有机会,还请阁下能不吝赐教。”

    赐教?

    武林中人。说到轻对方“赐教”这样地话。多半就是开口挑战了。可这位博仁亲王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陈潇微微一怔。对方已经继续笑道:“我对汉学颇有兴趣。从小也熟读了不少汉家地经典。佛经也看过几本。对中土地武学也很有兴趣。我说地不吝赐教。可不是什么客气话。如果有机会。还请陈潇先生能教导我。我虽然愚笨。但是自问也不会比千叶子更差。千叶子找了阁下这么一位优秀地剑道老师。我也向分享一下。还请您到时候务必不要拒绝!”

    完。他居然还对陈潇点了点头。当着人家地面。就这么公然开口挖墙角。实在是嚣张地很。不过他毕竟是皇室亲王。也有这种嚣张地资格。

    只是原本他地剑道老师是西平小次郎。今天西平小次郎输了。立刻在博仁地眼中大大掉价。环顾日本。一流地剑道高人。能超过西平小次郎地已经不多。而那种真正地大宗师级地人。比如竹内文山。却又看不上博仁。博仁一心想压过上辰家地风头。眼看陈潇显露出如此地惊人本事。就把主意打到了陈潇地身上。

    至于陈潇是中国人。博仁倒是没有顾虑。向来日本皇室都会学习汉学。请几个私人地中国老师也是寻常事。况且。连千叶子都已经挂名和陈潇学习剑道了。自己这么做。也不算出格。

    这一点。也是他紧紧地扣住陈潇是“中国高人”。而绝口不提什么“上辰家内堂弟子”地意思。

    陈潇淡淡一笑。并没有开口答话。博仁也不气恼。这种场合。众目睽睽之下。他身份超然。公然就招纳陈潇。别人自然没法说他。但是陈潇不好回答。他也是理解地。只以为陈潇是不方便开口。反正自己留了一个态度。事后私下里再派人接触就是了。

    完之后。他也不打招呼,大步就离开了院子。

    出了院门,在心剑斋之外的山道旁,手下的诸多随从近侍已经等候在那儿,一个近侍眼看主子出来,立刻赶紧恭敬的凑了过来:“殿下,高本大师和宫泽大师两位已经送下山去疗伤了……”

    博仁虽然心中气恼两人废物,不过毕竟两人是在比试之中受伤,如果自己不管的话,难免会留下一个刻薄寡恩的口舌,就点了点头,压着心中地不耐烦,温言道:“两位剑师辛苦了,派人去医院陪同,务必请医院方面多多关照。”

    那个近侍却有些脑子不清,冒冒失失又问了一句:“还有……西平小次郎大师范,他已经带了人先下山了……”

    博仁已经抬步往山道下走,听了这话,脸上顿时笼了一层寒霜,冷冷道:“什么大师范!哼,那种废物,也配当皇室的大师范吗!”

    原本皇室成员聘请的老师,分为主师和客师。为了表示对老师的尊重,凡是担当教导皇室子弟的“主师”,都会被尊称为大师范。这个“大师范”不算是正式称号,不过是非正式的尊称。

    只不过,竹内文山的“御剑道大师范”那才是皇室册立的有正式称号的“大师范”。

    那个近侍眼看亲王发火,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心里却想:来之前,殿下对西平小次郎恭敬有佳,张口闭口都是“西平大师范”,还亲自执弟子礼。现在西平输了,在殿下地口中,就变成“废物”了。

    历来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古往今来,不分中外都是如此,在日本也是亦然。

    当下这个近侍不敢再多嘴,老老实实的跟了下去,却不敢再提半句关于西平小次郎的话了。

    倒是走到了山下,博仁亲王才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山上,越过满山的樱花林,山上的心剑斋隐隐在望。他微微沉吟了一下,吩咐道:“今晚,你拿一张我的名帖,去拜会一下那个陈潇,态度客气一点。我记得你中文不错,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务必办妥!”

    随后心中一动,又担心分量不够,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柄折扇来,这把折扇乃是皇室贡品,质地精美,端的是一件艺术品,象牙质地的扇骨,雕刻精美。

    他想了想。随口就道:“笔!”

    他是亲王之尊,又是极有可能的皇位继承人,走到哪里。身边都是跟了一串随从,排场比那个佐藤内亲王又大了不少。随行地随从之中,时刻有人准备了各种物品,博仁只是一开口,立刻就有人将一柄蘸了浓墨地狼毫毛笔双手捧了过来。

    博仁打开折扇,沉吟了一下,旁边那个侍从立刻会意,赶紧走到前面,弯下腰去。把自己的背部方平,给亲王殿下充当桌案。

    博仁地汉学果然颇有造诣,微一沉吟,提笔在扇面上写下了两句中文古诗: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这句诗乃是东汉末年曹操所著。原来那首诗主要是表达了对才德兼备的君子人才的渴慕,暗合礼贤下士的意思。只是在中国传扬了千百年来,随着文化地更迭差异,这两句诗渐渐的演变成了带着一点男女情愫的味道了。

    不过博仁这里取了这两句诗,却也是礼贤下士的意思。

    他的书法颇有功底。提笔写下的这两句诗来,比划圆润有力,显然书法上也颇有造诣,不是那种草包纨绔子弟。

    吹干了墨迹,博仁拿在手里又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将折扇递给了这个近侍:“这是我的礼物,你帮我转赠给陈潇君。”

    那个近侍一向跟随博仁亲王,手里恭敬的接过折扇。心想当初殿下招募西平小次郎地时候。也是送了把折扇,却没有亲笔题字。这次给这个中国人送去,还亲笔写了两句汉诗,看来在殿下的眼中,这个中国人的分量要远远高于西平小次郎了。经退去。这次陈潇出面,将上门挑战的三名剑道高手一一击败,顿时这些上辰家的剑师看陈潇的眼神就颇有不同了。昨天还充满了敌意,现在却亲热了很多,更带着一股淡淡的恭敬和畏惧。日本人对强者是崇拜的,尤其是上门挑战的三人都不是弱者,那西平小次郎出手,就能看得出来,剑道已经颇有成就,稳稳进入了顶尖一流剑师的境界,在上辰家的八杰之中,无一人能达到那种境界。

    而击败了西平小次郎地陈潇,自然就让上辰八杰敬畏交加了。

    那个伊藤大绪临走之前,深深的看了陈潇一眼,眼神却并不友好,显然今天的事情,虽然唐心和他通了气,但是他并不是十分赞成,只是事情到了这种情况,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伊藤京就推着伊藤大绪退了出去。

    “谢谢你,陈潇君。”唐心缓缓走了下来,脸上依然挂着恬静的微笑,不过却眨了眨眼皮,略微露出几分女孩子的顽皮来:“或者,我该称呼你,野原新之助先生?”

    陈潇嘿嘿一笑,随后就道:“我帮了你一个忙,上辰家怎么谢我?”

    唐心却多看了陈潇一眼:“事情还不算结束,要想得到报酬,总要等事情做完了才行。”

    陈潇却笑了笑,深深的看了唐心一眼:“你不怕与虎谋皮?”

    唐心微笑:“我今晚就会去别院里,先传授你心剑术的入门之道,至于你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悟性和天赋了。”

    陈潇原本对于这种真正的武学并没有太大地兴趣,今天出面帮忙也多半是看了唐心的面子,心中对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子的三分同情而已。

    只是和西平小次郎一战之后,心中的想法却隐隐有些改观了----似乎,认真的学习武功,也是颇有好处的。自己一直都是靠着异能来欺负人,遇到真正的高手,难免就吃苦头。

    只不过,他心中对上辰家的心剑术并不太向往----在国内烂尾街还有一个真正地大高手田将军呢,要想学武功,自然是学正宗地中华武学才对。

    看了看左右已经无人。陈潇随口就问道:“那个博仁亲王是怎么回事?竹内文山老先生是皇室御剑道大师范,怎么那个亲王还好像对泉流宫如此敌视?”

    唐心叹了口气,简单的将博仁地身份,和在皇室之中的地位大概介绍了一下。

    陈潇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啊!原来是一个未来可能会成为日本天皇的人物啊!可惜了,刚才没有多看他两眼。将来他成了天皇,可就很难有机会接近这种人了。”

    他开了一句玩笑,随后就继续道:“只是,他既然是这么一个身份特殊的皇子,你们上辰家为什么不和他和睦相处?弄地关系这么紧张?”

    唐心苦笑了一声:“因为……祖父的缘故。”

    她的声音有些无奈:“祖父是皇室御剑道大师范,名义上,是所有皇室弟子的剑道老师,对所有的皇室子弟,都有教导的指责。我们日本的剑道老师。并不是单纯的只传授剑术,也包括了武者之道,做人的道德。准则,等等很多很多。而且,身为皇室御剑道大师范,祖父在天皇陛下地面前也是有一定话语权的。天皇陛下偶尔也会接见祖父,询问皇室子弟的教育情况。如果祖父说谁两句好话,天皇陛下对那个人地影响自然就会留下几分好感----反之的话,如果祖父说谁的坏话,那个……”

    陈潇点了点头:“明白了,大概就是一个太傅的意思。只不过竹内文山不是文太傅,而是武太傅。可是,既然这样,那个博仁如果聪明的话,更应该好好的和你们结交才对,怎么会和泉流宫弄得水火不容?”

    只是,面对这个问题,唐心却并不回答,只是微笑不语。眼神也多少有些古怪。

    陈潇看唐心不说话,也不方便追问,心中却忍不住想:看那个博仁,瞧着唐心时候的眼神有些古怪,难道是他喜欢唐心,老竹内不同意,两家才结下了仇吗……这倒是大有可能啊。唐心已经跳开了这个话题,转口道:“博仁和祖父关系不睦。如果是旁的皇室子弟,也不在乎天皇的印象好坏。只是博仁是有机会问鼎皇位地人选之一。自然希望有人在天皇的面前多多美言。不止如此,还有宫内厅对皇室子弟的考评等等。祖父都能说得上话的。现在我们两家不睦,博仁自然不放心祖父继续坐在皇室御剑道大师范的坐位上,纵然他不能动摇祖父的地位,却也要想办法削弱祖父对皇室的影响力,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削弱祖父和泉流宫在日本武道界的威望。祖父是日本第一宗师,要打祖父地主意不容易。但是削弱泉流宫的威望,却是可以做到的。削弱了泉流宫的威望,就等于打了祖父的脸,让祖父在皇室之中,说话也就硬气不起来了。”

    听到了这里,陈潇点了点头,心中有了数。

    白天的时候,伊藤京又跑来陪了陈潇一天,游山玩水,在神户市到处闲逛了一天,只是不等太阳下山,陈潇就早早的回到了泉流宫山上的别院,他白天和唐心约好了,晚上唐心会过来教自己心剑术。

    支走了伊藤京,陈潇就坐在院子里静静等候,想到昨晚唐心深夜来访,心中不免有些隐隐的期望,他对自己这种心态,也忍不住微微有些自嘲。

    可太阳才下山,院子外就有人来访,却不是唐心,而是一个陌生地年轻男子。

    那个男子举止恭敬,身后跟着两个泉流宫地弟子陪同。

    那个男子走进了院门,对着陈潇很恭敬的行了礼,然后退后两步,微微欠了欠身,语气更是客气之极:“陈潇先生,我们亲王殿下白天和阁下一晤,对阁下地风采大大心折,特派我前来拜访,转达殿下对您的尊敬。”

    着,就郑重取出了一方小木盒,双手奉上:“这是殿下亲手所书的礼物,还请笑纳。”

    这人也不等陈潇答复什么,反正博仁只交待他送礼,也明白陈潇现在还住在泉流宫里,不可能立刻就公然倒向自己,上门送礼,留下一个好印象,待来日再见就可以了。

    送走了这个莫名其妙来拜访送礼的人,陈潇关了院门,看了看手里的这个盒子。

    这是上等的檀香木质地的盒子,自然散发一股微微的香气,打开一看,一柄精美的象牙骨扇静静的放在其中。

    陈潇不由得笑了笑,这些贵族男子,都喜欢摇折扇么?伊藤京是如此,这个博仁亲王也是如此。

    取出扇子展开看了看,就看见上面那圆润有力的两行诗字。陈潇先是一愣,心中不免就想:这个日本的皇室亲王,汉字书法倒是真有两下字,别的不说,但是这种毛笔字,我就写不了这么好。

    可是看清了上面的诗词内容: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陈潇看了这句诗,却顿时误会了----这句诗词流传到今天,已经很少人记得它原本的礼贤下士的意思了,倒是经常被用于男女之间表达爱慕的意思。

    陈潇一看这位博仁亲王居然在给自己的折扇上写了这么一句,顿时心中生出一股恶寒来,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靠!难道这个博仁亲王看上去人模人样,却是一个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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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心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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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七章心剑术

    送走了博仁亲王派来的那个近侍,陈潇又等了大约两个多小时,直等到时间快到了子夜,也没有等到唐心的到来。

    “那个女人不会是骗我的吧。”陈潇心中嘀咕,今天自己帮了上辰家好大一个忙,如果那个女人骗我的话,明天我就把泉流宫的大门给拆了!

    当午夜来临,陈潇坐在别院的台阶上,走廊的一头,风铃轻轻摇动,发出叮咚的清脆响声。今晚的月色出奇的好,月光毫无遮拦的洒落在大地上,将一切都染上一层淡淡的月白,陈潇正望着院子角落里的那块试剑石出神,终于就听见了院子的木门嘎吱一声,被轻轻推开。

    望着静静站在门口的唐心,陈潇故意叹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放我鸽子呢。”

    唐心不说话,静静的走了进来,她一身白衣如雪,腰间宽带将纤细的腰肢束了起来,满头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双肩,那张脸蛋,在月色之下,显得弧线异常柔美。

    “陈潇君,我来传你心剑术。”唐心缓缓走到陈潇的面前,她的眼神出奇的沉静:“第一个问题,你认为,何为心剑?”

    西平小次郎站在河畔,这条河距离泉流宫并不算太远,此刻已经是午夜,河畔边空无一人,只有一座古朴的石桥横在河床上。西平小次郎信步走上石桥,凭栏而望,脚下的河水磷光闪动,俱是月色的反射而成。

    这位隐月流的宗家一脸的凝重,双手渐渐握紧了栏杆,深深的吸了口气。再呼出去,似乎要将胸中的郁结全部排出去一般。

    白天离开了泉流宫,西平小次郎就干脆和博仁亲王一行人分道扬镳了,连招呼都不曾打一个----他虽然一向性子孤傲,平日里以冷面示人,其实心中却很明白博仁的为人品性。对方不过是借助自己这个剑道高强的大剑师,想借自己来压过上辰家。而自己也是一心求强,算是和博仁一拍即合。今天自己输了,那么在博仁心中自然就再无利用价值,与其留在那儿看博仁地脸色,最后再被扫地出门,不如洒脱一点,自己先离开好了。

    想到这里。西平小次郎轻轻地抚摸腰间地剑柄。“斩名丸”地木质剑柄被自己多年来磨得已经圆润顺滑。此刻手掌贴在木柄上。每一丝木纹都是熟悉无比。

    西平小次郎轻轻抽出斩名丸来。剑锋上弹了一下。随后忽然心中一横。暴喝了一声。双手握剑。狠狠地一记虚劈!!

    随着他一声暴喝。剑锋划出一匹雪亮地光芒来。凌厉之极!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桥后一个懒洋洋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满。仿佛在嘟囔:“大半夜地不睡觉。跑到这里来鬼叫什么。”

    那声音懒洋洋地。却仿佛就从小次郎地身后传来。西平小次郎脸色一变。霍然回头。惊诧地盯着身后!一个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已经静静地站在这座小石桥地一头。在月色之下。一张四方脸。带着古怪地笑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你?!何人!”

    对方说地是中文,西平小次郎自然而然就用中文开口喝问。

    那个人缓缓走上了两步,这人看上去大约四十岁年龄,四方脸,下巴上隐隐留着一片青色的胡渣,身上穿着一件仿佛是机修工一样的工作服,牛仔布质地。身上东一块西一块地染着黑色的机油油污。

    这个人走到了西平小次郎的面前。从耳朵上取下一根夹在耳后的香烟,送进嘴巴里叼着。又摸了摸上衣口袋,拿出一盒火柴来,点燃了香烟,悠悠的吸了一口,那双眼睛藏在缭绕的青色烟雾之中,瞧着西平小次郎,微笑道:“你今天输给了那个中国男孩,心中不服气,是么?”

    这话说出来,西平小次郎顿时脸色巨变,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的!”那个人嘻嘻一笑,一手夹着香烟:“我是谁……这个问题先不回答你了。只不过,我老人家一路跑到这里来,原本是想看着那个小子,生怕他闯祸,今天白天的时候,躲在院子外的树上看了你和他打架地过程……唉……”说到这里,他摇摇头,仿佛有些惋惜的样子,瞧着西平小次郎:“……其实,你不错,很不错。”

    他的眼神落在了西平小次郎手中的“斩名丸”上,微笑道:“什么菊叶纹刺也好,江户名刃也罢,都是他妈的瞎扯淡。再好的剑,遇不到好的剑客,那么也就是废铁一把,很多人表面上明白这个道理,其实心中并不真的明白。你很好,你是一个真明白的人。”

    西平小次郎惊疑地盯着这人,心中满是惊涛骇浪!

    白天,躲在树上偷看?

    在上辰家泉流宫之中,居然还有人能悄无声息的潜伏进去,躲在山上心剑斋旁偷窥!?

    白天在院子里,上辰八杰,加上自己这一方三个人,哪一个不是日本有名的高手?居然没有一个人察觉身边有人窥探?!

    “这把剑,你很熟悉,对吗?”那个男人吸了口香烟,然后忽然冷不丁的开口问道:“剑柄上有多少条木纹?”

    “四十六条,十三条断纹,二十一条斜纹,十二条竖纹……”西平小次郎不知道怎么的,对方问,他就随口下意识的回答了出来。

    那个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眼神:“剑刃上可有缺口?”

    “三小一大,其中两个是新口。”西平小次郎不假思索,顺口又答了出来。

    “剑重呢?”

    “十一斤七两。”西平小次郎犹豫了一下,心中也有些古怪,为什么对方提问,自己就下意识的老老实实回答,不过犹豫之后,干脆继续往下说:“不过现在只剩下十一斤二两了。”他的表情很认真:“这剑平日里多次磨砺。剑刃地前段已经有些地方被磨得过于薄了一些,我也准备找时间寻一位巧匠帮我重新炼一下……”

    “哈哈哈哈!”那个人大笑了几声,随后眼神陡然收缩起来,盯着西平小次郎:“你学剑,最大地心愿,就是压过上辰一刀流?”

    西平小次郎心中这个心愿。并不是秘密,平日里常常被日本其他剑道流派的人嘲笑,虽然他已经是日本闻名地剑师,但是泉流宫现在如日当空,又有竹内文山这样地日本大宗师级的人物,他西平小次郎虽然实力也不俗,但是人人都认为他是异想天开,想盖过上辰家,简直是白日做梦。

    此刻被这人当面讲了出来。西平小次郎却忍不住一挺胸,傲然道:“正是这样,又怎么样!难道你也取笑我吗?”

    那个人听了。只是撇撇嘴:“取笑你,我取笑你干什么,上辰一刀流,又算什么东西,哼……”

    那个人手里的香烟已经染了大半,他随手将烟头丢进了河里,又变戏法一般从袖子里摸出一支香烟来点燃,走到了西平小次郎的身边,抬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这个动作已经过于亲近了。西平小次郎有心侧身躲开,但是他明明已经做出了躲闪的动作,对方的手掌却依然那么轻松地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拍手的动作,仿佛浑然天成一般!

    西平小次郎的脸色顿时又是一变!

    “其实,今天你输给那个小子,大可不必难过,你和他,修炼的并不是同一类。你的武学造诣远远在他之上,只不过力量比他差了太多。他只是以力破巧而已。”这个人吸着香烟。漫不经心的笑道:“不过,你如果想压过上辰家,我倒是可以指点你一点东西。”

    西平小次郎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自己恐怕是遇到那种传说之中的“高人”了。

    他脸色古怪,退后了两步,却警惕的看着对方:“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人瞥了西平小次郎一眼,淡淡道:“上辰家……其实真地可算是日本第一流派了。上辰家的剑道独树一帜,在日本的诸多流派之中,却是最高深地。竹内文山也好。昔年的神宫直雄也罢。他们能晋身为日本一流的剑道大师,除了他们天赋过人之外。也因为他们上辰家所传下来的剑道,的确有不凡之处。你可知道,上辰家的剑道,最强的绝技是什么?”

    西平小次郎皱眉想了想:“我听说,竹内文山大师范的真九龙闪,已经可以分出二十四种变化,剑气强横,前所未有!这真九龙闪,应该是上辰家最强的绝技了。”

    谁知道那人听了轻蔑一笑:“真九龙闪?狗屁而已!”

    随后他轻轻一笑,缓缓道:“上辰家最强地绝学,就是他们历代传了几百年的压箱底的东西;心剑术!你说的什么真九龙闪也好,假九龙闪也罢,不过都是招式,招式为体,心法为本!说起来,他们上辰家的心剑术,倒的确可以算是一门绝学的。”

    “心剑术?那是什么?一种高超的剑术吗?”西平小次郎神色一动。

    那个汉子淡淡一笑:“不是剑术,准确的说,心剑术和剑没有什么直接地关系,它只是一种对于力量规则的参悟法门罢了。”

    “规则?”西平小次郎已经收起了傲气,小心的提问。

    那个汉子点了点头,随手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先朝着河水里丢了一块,扑通一声,那枚石子直直的落入河里,只溅起一朵水花。那个人看了西平小次郎一眼,然后再将第二枚略微薄一点的石子投出,这次却是手腕微微侧向发力,那片石子横着飞入河之中,在水面弹了几弹,溅起一串水花,才没入水中。

    西平小次郎皱眉:“不过就是打水漂而已……”

    那个人却摇头,神色严肃:“这就是规则。”

    他又将口中燃烧的烟头丢入水中,被水一浸,烟头顿时熄灭,发出轻微的“嗤”的一声,那人看了西平小次郎一眼:“这也是规则。”

    “所谓心剑术,只是一种对规则的领悟。”唐心跪坐在陈潇面前,神色坦然:“你一剑竖劈,力量自然从上而下。若是挑,那力量就是自下而上。横斩,就是左右……这只是最简单地规则。而我上辰家地心剑术的奥义,就是参悟这天下所有武学之中地规则,将其根本尽数掌握,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陈潇闭上眼睛,仔细思索了一遍,苦笑道:“说的简单,但是要掌握所有的规则,谈何容易?”

    “用心。”唐心淡淡道:“心中杂念多了,自然是无法领悟的,用心于一意,才能明白其中的微妙。”

    说着,她回手一指,院子里的树上,正好有一片树叶在晚风之中被轻轻吹落,飘飘荡荡。唐心轻轻一笑:“那树叶落下,被引力所吸,终究是要落在地上的。可是空中亦有风为阻力,就使得它的落点产生了若干变化。那风若是往左,树叶的落点自然偏左,若是往右,树叶的落点自然也是偏右。”

    说到这里,唐心闭上了嘴巴,凝神侧耳,仿佛用心倾听什么,同时抬起手来,轻轻捻起一枚石子,屈指一弹,那枚石子就轻轻射出,落在了距离两人所坐的地方,大约五六步的地上。唐心微微一笑:“这就是我根据风力和风向,所计算出的树叶的落点。”

    她说完之后,面含微笑。十几秒钟之后,那片树叶果然飘飘呼呼,就落在了地上,正落在了那枚石子所在的方位上!!

    陈潇眯起了眼睛,心中隐隐的仿佛捕捉到了什么:“这就是心剑术?”

    “这就是!”唐心点头,表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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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个人】

    (今天第二更)

    第一百九十八章一个人

    “石头纵向丢出,力量自然是纵向从上而下,就直接落入水中。如果是横向发力,就成了打水漂。”那个汉子笑道:“在这种规则之下,如果你纵向直接发力,就无论如何打不出水漂。同样来说,如果你横向发力,石头也不会扑通一声就直接落入水中……这一纵一横的差别,就是规律的必然”

    这个汉子站在石栏前,背对西平小次郎悠悠说着,西平小次郎站在身后,垂头沉思,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过了会儿,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轻轻丢入水中,眼睛怔怔的望着那枚石头在空中划过一个简单的抛物线,最后直落水中----如此再简单不过的场景,落在西平小次郎的眼中,他的眼神里却闪过了一丝精芒来!

    那个汉子回头,捕捉到了西平小次郎的眼神,他微微一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你的悟性不错。”

    西平小次郎此刻对面前这个汉子,除了神秘感之外,却更生出了一股毫无来由的敬畏,忍不住就皱眉道:“这道理,说起来简单,可仔细想来,要参悟这世界上那么多规则,谈何容易?!”

    “说起来简单……”陈潇仔细的看着那片落叶,想了会儿,皱眉道:“可规则的变化那么多,千千万万,哪里容易这么就全部参悟透了?恐怕就算是计算机,也无法瞬间计算出那么多变化吧。”

    陈潇忽然站了起来,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步,回头问道:“昨晚我们试剑,我攻你守,我一共用了九种不同的身法。你却都能瞬间把我的方位全部算准,这就是规则的掌握,对吧?”

    唐心含笑点头。

    “可我使用的九种不同的步伐,都有不同变化,你却又是用什么办法掌握的?”

    “我修炼心剑术已经有小成了。却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说通地。”唐心摇头:“你现在还只是入门。就想着要达到那种境界。恐怕心思就太浮躁了一些。”

    陈潇心想。难道要我学唐心一样。把自己关在一个小院里枯坐一年?他很情清楚自己地性子。那是多半做不到地。

    “先从简单地开始吧。”唐心悠悠一叹:“我说了。能领悟多少。看你地天赋了。天赋如何。这是强求不来地。”

    她站了起来。看了陈潇一眼:“我们演示一下。你攻我守。动作慢一点。我一点一点解释给你听。”

    看着唐心站在那儿。陈潇微微一笑。随意就迈步往她走去。他才迈出三步。唐心就已经道:“停。”

    唐心看着陈潇。缓缓道:“你已经走了三步。那么我先用最最简单地规则。将你这三步分析出来吧。”

    她指着自己地面前:“第一,你如果走到我面前的话,按照你已经迈出的三步距离来计算,你一共需要走六步,才会到我面前。”

    陈潇看了一眼两人之间剩下的距离。点头:“不错,这是根据你我之间的距离长短,还有我步伐的大小,很容易就能计算出。不过……如果我后面步子迈得大一些,或者小一些,岂不是就不同了?”

    “不会的。”唐心微微一笑:“你迈步的时候,身体的姿势微微前倾,却不曾发力,身体并不绷紧。所以你地步伐幅度就不会有大的改变。还有你行动的时候,肩膀微微晃动,就可以判断出你地动作方向。你的呼吸,也是一个规则的判断。你呼吸平稳,如果你要改变动作,比如猛然发力的话,必然先深吸口气。甚至,就算你很小心的隐藏了,但是你迈步出来。脚步践踏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也是一个判断的标准。声音的差别虽然细微,但是哪怕是轻了一点。或者重了一点,如果仔细听,也一样是能听出差别来的。”

    陈潇瞪圆了眼睛:“就这么简单?”

    唐心横了陈潇一眼:“自然不是这么简单。我说地这几条,不过是最最浅显的入门的道理而已。你若是连这几条都听不懂,那么我早就转身离开了。”

    陈潇心中越发的生出了兴趣,忍不住就道:“那……我昨晚用瞬间移动的时候,你为什么也能算得出来?瞬间移动,我没有脚步,没有身形晃动,你又是怎么判断的?”

    “杀气,气势,感应……”唐心苦笑,语气有些无奈:“你现在境界不到,我说了你也不明白的。”

    陈潇苦苦思索,忽然就想起了“海神”。

    海神有一项异能是操控重力,而且还是精确自由操控。这样说来,反重力的环境下,岂不是就是违背了“规律”?那样的话,以计算规律而为根本地心剑术,是不是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他心中这么想,就忍不住问了出来:“如果,规则不存在了呢?”

    “不可能不存在。”唐心淡淡道:“规则永远存在。”

    陈潇摸了摸鼻子:“比如刚才看的那片落叶,因为有重力引力,它才会往地上落。可如果重力不存在了,你岂不是就算不出来了?”

    “也很简单。”唐心微微一笑:“如果重力不存在了,它就是往上,而不是往下。如果重力只是降低了,那么它下降的速度就会慢一些,如果重力变强,它下降的速度就会更快!不论是它往上了,变慢了,或者是变快了---这些依然还是规律!”

    唐心继续微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说的那种情况,并不是规则不存在了,而只是改变。只是用一种新的规则取代了原来的规则。可纵然是那样,新的规则,也同样是规则!重力消失了,自然有重力消失后地规则。重力变强了,也自然有重力变强地规则。”

    陈潇心中顿时了然,凝神点头:“我明白了!”

    他心中若有所领。开怀笑道:“纵然是流水被逆转,从低处往高处流,也不过是一种新的规则,规则改变了,也还是有规则地。只要有规则,那么心剑术就可以算出来!”

    随后他又抱头苦笑:“但是那种境界。恐怕太难了……”

    “那种境界,我只怕都没有达到。”唐心也是幽幽叹息:“当规则瞬间变化之后,也能在瞬间掌握新地规则……这样的境界,才是心剑术的大圆满境界!到了那种境界,才是近乎神一般的存在了。”

    大圆满?

    陈潇心中有些好笑。这日本人总喜欢取一些看似高深的名头。

    心剑术,说穿了不过就是参透规则,掌握规则,利用规则。

    只是说易行难,这个唐心。能修练到这种境界,已经算是千百年来第一无二了。只是她身体潺弱,却是天意了。

    可随后陈潇转念又想:或许正因为她身体潺弱。无法真正的修炼武艺,这才将全部地心思都放在了这种心术的修练上。

    如果唐心身体健康,那么还要分出精力去苦练剑术。毕竟人的精力和智慧有限,心思分了,精力散了,反而就不可能将这心剑术修练到这种境界了。

    这一点……也是“规则”使然吧!

    “其实,上辰家的心剑术,我并不懂。只不过这心剑术,也不过就是对力量本源的参悟而已。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武学的至高境界,原理都是相同的。我能指点你的,也就是这么多了。”那个汉子看着西平小次郎。

    西平小次郎神色有些恍惚,心中努力苦思着那力量规则的变化,随后猛然点头:“我明白了!道理既然是一样地,那么他上辰家能根据这个道理弄出一套心剑术来,那么旁人只要懂得了这个道理,也自然能创出心刀术、心枪术……不管名字怎么变化。心法怎么变化,最终的道理,都是一样的!上辰家能想出来,难道我就想不出来吗!”

    那个人脸上露出满意地笑容:“你不错,果然有些悟性。上辰家其实也不过如此,他们的心剑术,我虽然没有学过,但是也略微了解一点,他们的心剑术。有些过于繁复。至少,竹内文山那种天赋的人。就没有学成,神宫直雄,似乎比竹内文山还差了一点。一套武学,如果是高深得无法学成,那么就必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所以你也不用将上辰家看得太高。”

    看着西平小次郎的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这个人的脸色却忽然冷淡了下来,淡淡道:“我其实对你们日本人没有多少好感,只不过今天看到你,被你身上的武者本色所打动,现如今,很难看到一个恪守武者本色的人了,这才动了心思,来给你一些指点,你不用谢我。”

    西平小次郎地一句感激的话,被对方堵了回去,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对方----这人分明是一个中国人,今天还曾经悄悄潜入泉流宫窥探。又想起了今天自己在泉流宫里,那个击败自己的中国年轻人,用的是一根藤条……

    想到这里,西平小次郎神色大变,用一种震撼的表情盯着对方。

    随后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恭敬的拜服在地:“西平小次郎,斗胆请阁下赐名!”

    “我说了,我其实没教你什么,只是看你气色消沉,过来点醒你两句,并没有给你什么帮助。”那个人皱眉,又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至于我的名字……哼,你想必也猜到了,不错,我姓

    当听到“我姓田”这三个字的时候,西平小次郎只觉得满头汗水涔涔落下,心中心花怒放,惶恐得连连顿首,口中大叫:“能得田将军赐教,西平小次郎终生不敢忘记大人地恩义!”

    可是抬起头来,却发现面前空无一人,那个位田将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老田离开了河畔,从一条小路走了出来,看着远处,泉流宫所在的那座小山在夜幕之中……他忽然诡异的笑了笑:“那个竹内家的日本小妞一定又是在忽悠人了。但愿陈潇那个小傻瓜别被那小妞的美色所迷惑,唉,年轻人啊,就是血气方刚。哼,什么心剑术,故弄玄虚,其实不过就是将力量的本源规则用简单的方法划分出来罢了。只是理论虽然高深,实际上却做不到……”

    又想起了刚才指点的那个西平小次郎。

    老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深意。

    指点一个日本人……如果放在多年之前,只怕一个日本人跪在自己面前哀求,自己都不会看对方一眼吧。

    不过现在嘛……哼哼。

    竹内文山那个老小子,苦心经营,这几年,日本地武道界在他地威望拉动之下,渐渐的颇有起色了。

    “上辰家一家独大,总不是什么好事,那个西平小次郎有点本事,将来有他时刻给上辰家找点麻烦,这日本武道界,就不是铁板一块了。”

    自语了两句,老田忽然敲了敲自己地脑门,自嘲笑道:“年龄越老,就越有些卑鄙了,唉……”

    老田信步朝着泉流宫走了几步,就站在了泉流宫官邸大门前的街头,远远的看着那泉流宫的大门。

    他的眼神渐渐的就有些复杂了起来。

    昔年自己带着那个年轻的女孩子来到这里的时候,这泉流宫还没有如今的气派,这大门,想必是后来修建的吧。还有那山坡下遍布的樱花树林,自己带着那个女孩子一步一步走上山道的场景……

    一根藤条在手,周围那些沿途的上辰家的剑士,却如临大敌,惶惶如末日一般。

    现在想来,却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其实,谁又知道,自己昔年横扫日本,只不过是随意为之,最最根本的原因,只不过是在一家剑斋门前,自己手中拉着的那个小女孩,用欢快的嗓音哀求自己:

    “田叔,那里面的樱花好漂亮,你带我进去看看好不好?”

    老田又抬起了头来,看着天空的月亮。

    “明月……转眼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连你的后代,当年那个叫我田叔的孩子,都已经化作了土……可如今,我却依然还活在这世界上。一个人,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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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打不行!】(三更一万二!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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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九章不打不行!

    早晨陈潇站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略微还有些困顿。

    昨晚和唐心两人彻夜长谈到渐渐天明,唐心方才离去。

    只是,知道了“心剑术”的本来面目之后,原本对它的那种神秘感和兴趣,却反而淡了下来。

    陈潇很清楚,心剑术虽然看似奥秘高深,但是其实却是一个“大而化之”的空头大理论。虽然说,如果能将一切规则尽数掌握,那么无论遇到任何敌人,都可以料敌先机,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这个理论看似很完美----但实际上却根本不切实际!

    唐心已经算是日本千百年来罕见的天才了,也不过只是略有小成而已,而且还是因为“身残志坚”的情况下,被迫了放弃了学习武艺,才将全部的天赋倾注在了心剑术的参悟上,才有了一点成就。

    但试想,连唐心这种怪胎一般的天才,倾注了全部的心血才不过到了一点小成而已……

    起来,这心剑术,如果能练到绝顶的话,既然是天下无敌……但是这却是一个“伪命题”,因为根本就没有“如果”!这种东西,只不过是空想出来的一个画饼罢了,事实上,根本练不到绝顶的。

    如果自己真的倾全力去修炼心剑术的话,那么必然荒废其他的本事了。

    但不可否认,心剑术的一些原理,对于武学修炼的境界提升也是有一定帮助的,只是却不需要沉迷过深,否则就是走火入魔了。

    想到这里。陈潇忽然心中一动!

    这个道理。自己都能想到。那么唐心那种聪明绝顶地人。难道会想不到吗?这心剑术看似高深。其实不过是华而不实地东西!自己明白。唐心会不明白?

    那么她先前故弄玄虚。又郑重其事地传授自己……恐怕未必就安了什么好心吧……

    如果自己真地痴迷了进去。花入全部心血去钻研这么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地境界。只怕自己就真地荒废掉了!

    想到这里。陈潇心中冷笑。这个女人……哼!

    上辰家地这个心剑术。如果真地厉害。能修炼成天下无敌。那么神宫直雄为什么不修炼?竹内文山为什么不修炼?不是境界不足。也不是天赋不够!而是看穿了这种东西地本质是华而不实。才放弃掉了。只是以心剑术为辅佐。提升一下剑道地境界而已。不会真地沉迷进那种“尽数掌握所有规则”地虚幻梦想。

    昨晚睡得太晚,上午起的就迟了一些。可是陈潇走出院子的时候。依然还是看见了伊藤京手摇折扇站在院外,神色悠然,对着自己微笑打招呼。

    这个家伙。一早就来了,一直在外面等着吗?

    陈潇心中暗想,上辰家的人,倒是真肯在自己身上花心思啊。

    他心中已经有了警惕,脸上也不表现出来,只是对伊藤京点了点头。

    “陈潇君,今天代宗家吩咐我安排了车,下午就送你前往京都。上午……”

    他还没说完,陈潇就道:“上午我还想去神户里逛逛。”

    伊藤京愣了一下。随后就立刻笑道:“也好,我就再给陈潇君当次导游好了。”

    两人出了门,陈潇在神户已经逛了两天了,这次却直接上了车就道:“去南京町看看。”

    神户的“南京町”,又称为中华街,其实就是神户市的唐人街。

    陈潇昨天曾经来过一次,心中记住了一些方位,这次到来,不用伊藤京的引路。直接就来到了一家中装的成衣店里,买了两套唐装,将身上地和服换了下去。

    “入乡随俗,这和服,穿一下,过过瘾也就行了,还是换了唐装舒服一些。”陈潇不动声色的换了一身唐装。

    其实他心中有了计较,唐心的心思,就是想借自己地力量来帮上辰家当打手。这点昨天已经看得很明显了。自己继续帮她的话。那么多打一场。上辰家的声望就更高一层。别人也只会将自己看作是上辰家的内堂之人。

    自己换上一身唐装的话,那么就分明就是表明了身份。不用说话,只看自己的装束,就显然不是上辰家的人了。

    这点,还是昨天西平小次郎言语之中紧扣自己的“中国田将军传人”的身份,才提醒了陈潇。

    陈潇不是愤青,虽然不喜欢日本这个国家,但是也不觉得到了日本一趟,在日本当地穿了一次和服就是什么违背了民族气节地事情。入乡随俗,穿一下当地土著的衣服,也是寻常事。不过牵扯到了比武,那么自己的立场,代表谁,这就大大不同了!故而今天不动声色,就换上了一身唐装。

    当然了,他身上没带钱,买衣服的钱,却是伊藤京出的。

    昨天帮你们上辰家当了打手,唐心那个小妞居然用心剑术这种会走火入魔的东西来坑我……哼,让你们花点钱,也是应该的。

    伊藤京眼看陈潇换了一身唐装,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异色,只是他掩饰得极好,随后就依然笑语如常。

    陈潇有心宰冤大头,就让伊藤京带着自己到处闲逛,一口气买了好多东西,到了中午的时候,又找了一家极昂贵的日本宫廷料理,大吃了一顿。

    看来上辰家是真地很有钱,这半天的花费,伊藤京连眉头都不曾皱了一下,陈潇也知道自己这是小孩子脾气,随后就释然一笑。

    只是,中午回到了泉流宫的时候,就要坐车前往京都了,他心中有打算,找到了张小桃之后,就立刻回国去,日本这些什么剑道流派的事情,是再也不理了。

    现在人在日本。不着急翻脸,他们说什么内堂弟子,那就内堂子弟吧,要自己答应以上辰家的身份参加什么试剑大会,也不妨胡乱答应下来。只要自己回了国之后,他们难道还能来绑自己去吗?

    只是。回到了泉流宫的门口,就看见门口居然停了好几辆汽车。而泉流宫的门口,不少上辰家弟子如临大敌一般站在门口两旁,都是佩戴了竹剑,杀气腾腾的样子。

    “又出了什么事情?”陈潇才下车就看见这个场面,就看了伊藤京一眼,伊藤京倒是一脸的茫然,仿佛也不知道情况。

    陈潇才和伊藤京走进了大门,就看见一个年轻地上辰家地弟子快步跑了过来。看见陈潇一身唐装,还愣了一下,随即就飞快对这伊藤京说了两句什么。

    伊藤京也是有些惊奇。看着陈潇笑道:“倒是热闹了。昨天才打跑了三个踢馆地,今天又有人送上门来。看来却是闲不住。”他看着陈潇,悠悠笑道:“野原新之助先生,身为内堂子弟,我们一起上山去心剑斋瞧瞧吧。”

    他称呼陈潇为“野原新之助”,用意陈潇是明白地。

    陈潇也不拒绝,淡淡笑道:“上山吧。”

    走了两步,他才回过头来,看了伊藤京一眼:“伊藤兄。这个野原新之助的名字,你我都清楚,不过是昨天我信口开河戏耍那些人的,就不必提了。称呼我陈潇即可。”

    伊藤京笑了笑,眼神有些不太自然,也不多说,随着陈潇一路上山。

    心剑斋的内堂院子里,却并不像昨天那样,上辰八杰并没有全部到齐。就连伊藤大绪也没有出面,只是唐心坐在内堂的席位上,下面地院子里,只有神宫平八郎和另外三个二代剑师坐在那儿。

    在院子的当中,站着几个身穿白色武士袍的人,大约就是来踢馆的了。

    只是让陈潇微微有些奇怪的是,那几个身穿武士袍的家伙,穿的袍子,显然又不是日式的和服。虽然款式有些接近。但是细微之处却有些不同。倒好像……

    其中一个高大家伙,神色最是严肃。不停的低声对着身边地随从大声说着什么。

    一听这人说话,口中仿佛十句里七八句都带着“司密达”,看过不少韩剧的陈潇,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这来踢馆的人,居然是韩国人?!

    身边那个家伙仿佛是翻译,很快就把那个韩国武者说地话转成了日语说了出来。

    陈潇自然是听不懂的,只是大摇大摆的和伊藤京走了进来,直接走上了内堂,往边上一坐。

    唐心看见了陈潇一身唐装,显示怔了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也不说破,只是凑了过来,低声道:“陈潇君,你猜这个韩国人说的什么?”

    陈潇摇头:“我不懂,韩语和日语,我都听不懂。”

    唐心就道:“中间这位是来自韩国的著名剑道名人,是大韩名流田门的高人。上门来我上辰家,想领教上辰家的剑道。”

    陈潇听了,淡淡道:“很好,你们和他打就是了,他不是要领教你们上辰家的剑道嘛。”

    下面那个韩国武者看见了陈潇一身唐装坐在内堂地席位上,不由得有些怪异,只是皱眉看着陈潇。

    唐心哼了一声,淡淡道:“我上辰家虽然不是什么禁地,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上门踢馆,我们都要出面迎接的。否则的话,阿猫阿狗都上门来,那么上辰家的人,每天也就不用做别的了。”

    陈潇依然不冷不热:“不想打,就把他们赶出去好了。反正是你们上辰家的地盘。”

    唐心察觉到了陈潇的态度转变,只是轻轻一笑:“我是有心不想接这场比试,但是他们却说了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理由呢。”

    “哦?”陈潇有些好奇:“什么理由?”

    唐心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站了起来,用中文对着下面的韩国武者道:“阁下,我身边这位是一位中国高人,和我上辰家大有源渊,有他在场,我们以中文交谈,可否?”

    那个韩国武者微微一迟疑,居然就用生涩地中文开口道:“好!”

    陈潇知道,汉文化在韩国的影响甚至要超过日本。至今在韩国上流社会的人,依然以会书写汉字为荣,如果能背诵标准的汉文诗词,那简直就是贵族的象征了。

    唐心缓缓道:“阁下虽然远道而来,但是我上辰家并不喜欢与人争斗,这场比武,我们原本是不想接的……”

    她还没说完,那个韩国武者就大声道:“不算比武,只是切磋!况且,当年我门派之中的先人高手就曾经和上辰家的前辈比武,今天我来,也算是承先人之美!”

    着,这个韩国人就大声道:“我!田胜勋!大韩名流田门首席剑雄,请上辰家高手赐教!”

    唐心冷冷道:“如果我们不接呢?”

    田胜勋哼了一声,一挥手,身边一人就飞快的取过了一个古朴地长盒子来,缓缓打开。

    里面,居然是一截已经枯萎风干了地藤条!!

    “这是我田门先辈高手昔年在日本留下的战绩!你们上辰家如果不敢打地话,就当着这藤条,出言认输,承认你上辰家不如我名流田门!”

    陈潇一看这盒子里的藤条,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忍不住就奇道:“夷?这藤条是什么意思?”

    田胜勋傲然一笑:“我田家先辈有一位高人,人称田将军,乃是我田家的前代高手!昔年这位高人曾经用这柄藤条横扫日本剑豪!这藤条,便是见证!”

    陈潇愣住了,彻底愣住了。

    他吞了口吐沫:“你是说……昔年那位横扫日本的田将军,是你们韩国人?”

    “当然!田将军乃是我大韩的先辈武者!我田门是韩国京齑道豪家宗阀!就有将军的称号!那位前辈自号田将军,正是因为这个!”

    陈潇险些连鼻子都气歪了。

    叹了口气,低声苦笑:果然,果然是韩国人!典型的韩国人!在他们的口中,田将军成了韩国的武林高人了……

    他看了看唐心,叹了口气:“说实话,本来我是不想出手的,不过,现在看来,我不教训一下这个无耻的韩国人,我自己良心都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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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章 【中国的】

    第两百章中国的

    “你说田将军是韩国人?”陈潇抬起眼皮看着那个田胜勋。

    “当然!”田胜勋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看他那样子,如果不知道真情的话,只怕还真以为这家伙是发自内心的自豪感呢。

    陈潇缓缓踱步走下了台阶,眼睛依旧盯着田胜勋:“可是,据我所知,昔年田将军在日本的时候,可是都是以中国人的身份自居,说的也都是中文吧。”

    田胜勋依然理直气壮的样子:“胡说!田将军那等高人,自然是我韩国人!我田门乃是京齑道名门,昔年曾经是朝鲜李王陛下所册力之将门,宗阀之中有李王王室所册立之文书,号称田武将军,故而我宗阀之后,姓氏为田。我族之自有族谱,田将军名字叫做田真胤,乃是我田门第二十七世子弟……”

    陈潇心中好笑……田真胤……这些韩国人,居然还给老田弄了一个名字,连祖宗都给老田重新安排好了,如果老田在这里,听到这番话,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好了好了……”陈潇摆手,眼神里满是鄙意,冷笑道:“你们韩国人最是无耻,什么考证不考证的,都按照你们的考证,长白山成了你们韩国的,端午节也成了你们韩国的,中医被你们说成是韩国人发明的……就连北京奥运会之后,我还听说有韩国学者出来考证,夺了八块金牌的菲尔普斯有韩国血统……”

    “你这是什么意思,质疑我大韩民国的杰出武术家吗!”田胜勋心里倒并没有把眼前这个年轻的中国人放在眼里,只是看见他大大咧咧的坐在上辰家地内堂之上。不由得有些暗自猜测对方的身份。

    他回头指着那木盒里地那根干枯的藤条,高声叫道:“这根藤条。就是田将军当年打遍日本所用的武器!也是我田门多年来保存的宝器!有它为证,如何不真!这藤条的底部,还有昔年田将军亲手刻上去的印记!”

    说着,他将藤条拿了出来,陈潇一看,果然,在藤条的底部,赫然印刻着一个古朴的“田”字。那字迹古朴雅致,显然还是精心雕刻出来的。

    陈潇肚子险些都笑疼了,当年老田不过是随手摘了根藤条使用。用完之后只怕就丢掉了。这些韩国人造假倒是够用心。居然还弄出了这么一根假货来,还装模做样的刻了字……

    陈潇撇撇嘴:“笑话了……你随便拿根藤条来就能作证了?”

    田胜勋不理陈潇,直接就望着唐心,大声道:“我来日本地时候,就听说日本武道界之中以上辰家为尊。今天我前来,就是特意来领教上辰家地剑道。昔年我田门高人曾和上辰家的神宫直雄大师范切磋过。今天我来,也是继承了两家互相切磋的传统,还请上辰家派出弟子出来交流吧!”

    这个田胜勋,倒也是有点小聪明。

    他的本名的确是叫田胜勋,名流田门,也地确是韩国的一个知名地剑道道馆,只是这两年,在韩国的剑道道馆生意做的也颇大,隐隐稳居韩国市场的第一,现在想来日本开道场。却知道日本的剑道流派诸多。自己一个外来户,只怕没有生意。才千方百计的想弄点噱头出来。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一个日本多年之前的隐秘传闻,说是有一个中国高人,姓田的,曾经拿着一根藤条打遍日本无敌。田胜勋就心中有了计较,如此大好的名头不借,岂不浪费?

    至于盗用别人国家的名头,对于韩国人来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做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长白山都被说成是韩国地了,端午节也成了韩国地了,连中国的东北三省都被说成是韩国地了……现在再多盗一个田将军的名头,所谓的债多不愁。

    况且那都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个中国田将军只怕早就死得连渣子都不剩了,反正是死无对证的事情。

    借着田将军的名头,在日本开道馆,自然就有轰动效应!

    田胜勋有了这个主意,就做了一系列的安排和准备,先是伪造了一套完整的考证证明,又弄了一根藤条来,请了两个专门伪造古董的行家进行的一番处理。

    最后一步,就是前来日本第一剑道流派上辰家挑战!

    不过田胜勋却也不是傻瓜,他虽然在韩国是有名的高手,但心中也清楚自己的斤两。上辰家在日本赫赫有名,堪称第一剑道流派,流派之中高手不少,田胜勋心中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他却又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他打听清楚了昔年和田将军比试的,是上辰家的神宫直雄。所以在公然下的战书上写的很清楚,他田胜勋是田将军之后的第四代,所以,按照田将军和神宫直雄为平辈的基本原则,他也要挑战上辰家的第四代的武者。

    上辰家的底细,他已经打探清楚了,神宫直雄之后,竹内文山是第二代,而上辰八杰则是第三代。他田胜勋没有把握赢得上辰八杰,但是上辰家第四代弟子,都是一些二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料想自己习武多年,要打败几个年轻小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的战书,一来使得上辰家的真正的高手没有理由出战,而来保证了自己的胜利的把握。同辈人打同辈人,这样才公平嘛……

    虽然自己身为韩国知名高手,打败几个年轻人说出去不太光彩,但是对外不用说明细节,只要说明是“田门的传人打败了上辰家的传人”这个模糊的噱头就足够了。

    他这等用心,唐心如何不明?正在想对策,陈潇就到了。

    “田将军乃是我本人的四代祖,还请上辰家派出一位四代弟子来和我切磋吧!看看我们两家在多年之后。各自地传人,技艺如何!”

    田胜勋喊得响亮。陈潇心中却大骂对方无耻。

    田胜勋手里还拿着那根伪造的藤条,正大声叫嚷,忽然就看见眼前地这个中国年轻人身影一晃,随后手里一空,那根藤条就已经到了陈潇的手里。

    田胜勋大怒:“你干什么!”就要上前动手去抢。

    陈潇随手一捏,顿时将藤条捏碎。田胜勋心中焦急,这是他伪造的证据,被对方毁掉了,如何不急?大叫一声:“好个混帐小子,敢毁我田门的宝物!”

    陈潇躲开了田胜勋暴怒打来的一拳。退后两步。笑道:“藤条么,这院墙上多得是,你要的话,再摘几根就是了。”

    他随后收起笑脸,喝道:“你上门来找人打架是不是?好!很好!我也正想好好教训你!”

    他捋起了袖子。田胜勋却大叫道:“等一下!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和我打?你是上辰家的吗?”陈潇放下了袖子。指着自己身上的唐装:“你瞎了吗?我身上穿的什么衣服,你看不见?听好了,我不是上辰家的人,就是一个中国地武者,看你不顺眼,教训你一下。”

    田胜勋却脸色铁青:“我是田门之剑主!你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和我切磋。”

    陈潇叹息,摇头看着田胜勋,笑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谁和你切磋了?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打你一顿出出气。不行吗?”

    他回头对唐心笑道:“竹内代宗家。借你地地方教训一下人,没意见吧?”

    唐心含笑不语。

    田胜勋看着陈潇。心想,不管这个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看样子他和上辰家颇有源渊,自己先打败了这个小子,也算是一个战绩!哪怕上辰家不出手,我走了之后,传扬出去,在泉流宫之内打败了一个武者,也是一笔糊涂帐!他们也辩解不了。

    想到这里,他就故意豪迈一笑:“好!我就先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摆足了一派高人的架势,从随从手里拿过了一柄长刀来,虚劈了两下,喝道:“小子,取武器来吧!”

    陈潇走到院子旁的武器架上,故意取了一条枪,却一把折断,将枪头丢了,只剩下了半截棍棒在手里,笑道:“棒子打棒子,正好。”

    田胜勋一张脸顿时涨红,怒道:“小子!说话好没口德!”

    他也不顾什么身份了,大喝一声,举刀就劈,陈潇微微一笑,身形顿时原地一闪,两步迈出,就将这一刀躲开。

    这田胜勋一刀出手,陈潇心中就有了底----这个家伙虽然身手不错,但是比昨天地那个西平小次郎可差得太远了。他这一刀也算狠历,但是论身手,恐怕连唐樱都不如,只勉强达到了竹内牙子的水准----恐怕还略微差了一点。

    田胜勋一刀被躲开,正要拧身,陈潇已经反手一棍抽了过来,他这一打,悄悄用上了瞬间移动,虽然只移了几十公分,但是近身搏击,能占了几十公分地便宜,就大不相同了。田胜勋痛叫了一声,棍棒已经狠狠抽在了他的背部肩胛骨上,就听见卡的一声,陈潇气恼这韩国人无耻,出手就用了真力,一棍之下,田胜勋顿时感觉到肩膀如碎了一般,顿时一条手臂就软了下来。

    他手臂无力,身体一个趔趄就朝着一旁踉跄而出,陈潇转过身来,抬起一脚就踢在了田胜勋的屁股上,这一脚踢出,田胜勋手里的刀也丢了,大叫一声,整个人就超前飞了出去,顿时脸部朝下,重重跌在地上,抬起头来的时候,口鼻里满是鲜血,门牙也磕掉了两颗。陈潇一出手,就使用了异能!旁边的人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威猛,田胜勋在他面前居然连一个照面都走不过就被打倒。

    就连上辰家的人,即使昨天见识了陈潇的本事,此刻心中也不免震撼----这个中国人,昨天恐怕还留了手了!

    田胜勋被打断了肩膀。跌在地上,来不及爬起。只勉强挣扎转过了身体,他也没打蒙了,没想到这个年轻的中国人出手如此厉害,此刻刀也丢了,才翻过身,就看见陈潇已经大步走了上来,抬腿就踹,他心中骇然,赶紧就大叫了一声:“停!!”

    陈潇却充耳不闻,一脚就直接踩在了田胜勋地脸上。他这一脚留了点分寸。毕竟不是杀人。只是一脚下去,田胜勋原本还算挺直地鼻梁却直接塌了下去,鼻血长流,痛的嚎了一声。

    “你说停就停?我没说停,就不停!”

    说完。陈潇抬起手里地棍棒,一棒就落在了田胜勋的大腿上。田胜勋叫了一声,却已经没有了力气。一条大腿顿时被打得麻木毫无感觉。

    陈潇上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脸色鄙意:“我以为你敢来这里上门挑战,必然有点本事才对,却没想到这么脓包。”

    田胜勋虽然疼的几欲晕倒,却兀自强行支撑,叫道:“我!我今天身体状况不佳……”

    啪!

    他还没说完,陈潇随手一棒就抽在了他的左边脸颊,田胜勋一句话说到一般。口中顿时喷出了两枚牙齿来。左边脸颊也高高肿了起来。

    “你……你偷袭伤人,不算……”

    啪!

    陈潇一棒落在了田胜勋的右边脸颊。顿时右边的牙齿也落下两枚来,田胜勋满口是血,满口牙齿已经掉了三分之一,心中已经骇然到了极点!

    他手下带来的几个随从,眼看自家主人凄惨,就要往上冲,陈潇冷笑一声,一棍戳在了田胜勋的喉咙上,转头喝道:“谁敢上来!不要他的命了吗?”

    眼看几个韩国人被吓住,陈潇才转过头来,脸上满是笑容,眯着眼睛看着田胜勋,声音也“柔和”了起来,微笑道:“田先生,疼吗?”

    田胜勋还想硬气:“不疼……啊!!!”

    他才说完,陈潇踏在他胸膛上地脚就加了一分力气,顿时田胜勋就惨叫了起来。

    “疼吗?”

    “疼!疼!疼!”田胜勋知道今天自己是遇到杀神了,这个年轻地中国小子,出手狠辣,而且身手强得变态,哪里还敢硬挺?

    陈潇的眼神越发的“慈祥”了,声音也语法“柔和”,继续笑道:“知道疼了就好哦,我请教你几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不许说谎,我就放了你,好不好?”

    “好!好!”田胜勋心中畏惧,只是牙齿掉了,口中漏风,说话的声音不免有些怪异。

    “第一个问题……你说,那长白山,是哪一国的?”

    “韩……”田胜勋口中才吐出一个字,就听见啪地一声,脸上又挨了一棍,疼的两眼冒金星,赶紧改口叫道:“中国地!中国的!”

    “真聪明。”陈潇赞了他一句:“第二个问题……你说,端午节是哪一国的?”

    “中国的!中国的!!”田胜勋害怕再挨棍子,哪里还敢乱说。

    田胜勋心中打定主意,绝对不敢再惹怒这个中国小子,哪怕他说首尔市是中国的,只要能不再挨打,也都乖乖认了。

    “嗯,很好。还有……本草纲目呢?”

    “中国的!中国的!”

    “中医呢?”

    “中国的!中国的!”

    陈潇继续笑道:“还有菲尔普斯……”

    不等陈潇说完,田胜勋就尖叫:“中国地!中国地!”

    陈潇脸上笑容立敛,啪的一声,棒子又落在了田胜勋地脸上,田胜勋被打得口中吐血,委屈的看着陈潇,心想我不是已经按照你的话说了吗。

    “呸!菲尔普斯是美国人,谁说他是中国的!我们中国人可不像你们韩国人那般无耻,把别人家的名头盗用在自己头上。”

    田胜勋的舌头已经被咬破了,胆战心惊:“是是是!菲尔普斯是美国人……这位少侠,还有什么是中国的,您老人家一起说出来吧……”

    话说到最后,已经带着几分哀求了。

    陈潇终于松了脚,退开到一旁,丢了手里的棍棒:“还有……你说,田将军,到底是哪一国人呢?”

    田胜勋哪里还不明白陈潇的意思,不敢再胡说八道:“中国的!田将军是中国人!”

    “这就对了嘛。”陈潇脸上重新露出了微笑:“你看,说真话不就行了?说假话可是会挨打的哦。”

    田胜勋的手下上来,仓惶的将他扶起架走,惶惶如丧家之犬,也不敢说话,就闷头直奔大门,才走了两步,陈潇忽然开口喝道:“站住!”

    田胜勋脸色惨败,赶紧顿住,回头用漏风的嘴巴哀求:“这位少侠,还有什么吩咐?”

    “记住,今天打你的人是谁!我叫陈潇,是中国人,可别又弄错了。”

    陈潇心中一直认为,这些韩国人反正已经是将无耻放在了明处。什么长白山也好,端午节也罢,明明是中国的,也被黑的说成白的。和这种无耻的人理论,就算你再有道理也是没用---反正人家就是摆明了无耻,你说破了天也是白费力气。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打!打烂他胡说八道的臭嘴!让他知道疼,以后就不敢乱喷吐沫了。

    今天有点私事出门耽误了,回来得晚了,只能更这么多了,五千字。明天会更三章的。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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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

    

第两百零一章 【博仁亲王】

    今天第一更)

    第两百零一章博仁亲王

    下午的时候,汽车已经备好,陈潇就准备上路出发。

    唐心不能下山,自然不会送陈潇离开。伊藤京也只是将陈潇送到了车上,只派了一个会说中文的,看上去颇为机灵的年轻弟子随行。

    上了车之后,陈潇也不多说话,旁边那个弟子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紧张,似乎也不敢和他说什么。陈潇干脆往座位上一歪,闭目假寐。

    这一觉昏昏沉沉,居然就几乎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就感觉到车身一震,随即嘎吱一声,汽车猛然停了下来!

    这一个急刹车,顿时将陈潇惊心,他抬起头来,下意识就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坐在前排的那个年轻弟子也是有些恼火,上辰家何等势力,他的那种谦卑的模样也只是在陈潇面前显露罢了,在旁人面前,可没那么好脾气。

    此刻汽车已经开出了神户市,正在往东北方向的一条公路上。刚才一辆银色的豪华轿车忽然从后面强行超车,随即开到了道路的前面,却忽然将车身打横过来,猛然的停了下来!

    幸好上辰家的这个司机技术不错,即使刹车才没有一头撞上去。只是心中却大怒!那个年轻弟子已经满脸恼火的推开车门大步走了出去,口中厉声的说着什么。

    前面的那辆汽车车门砰砰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身材彪悍的壮汉来,一身黑色的西装,却是最古板的样式,大步走了过来。那个上辰家的年轻弟子还待喝骂,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壮汉忽然就一个耳光打了过来。

    这人出手又快又重。这个上辰家地弟子没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一下没闪开。居然就被对方打中。顿时身体一个趔趄朝着一旁倒了下去。那个壮汉上去又补了一脚。将这个上辰家地年轻人踹倒在了地上。那个年轻人倒在地上。奋力挣扎。口中大声叫着什么。看他地表情还很硬挺。似乎不是求饶。大概是自报家门。试图威胁对方吧。

    那两个壮汉也没有再动手了。而是快步走向了陈潇地汽车。来到了车前。就不往前了。而是两人忽然站直了。郑重地对着陈潇地汽车方向。恭敬地鞠躬。弯下了腰去。

    车上地司机已经吓傻了。陈潇却皱眉。心想:难道是黑社会寻仇?可是他们对我鞠躬做什么?却又不像是寻仇吧……

    陈潇想到这里。就推开了车门走出来站在车旁。看着那两个壮汉。对方穿地西服敞开。没有扣纽扣。里面也没有藏武器。只是刚才公然停车堵住道路。然后一露面就出手打人。一副蛮横地态度。此刻却为什么又变得这么恭敬?

    整疑惑之中。前面地那辆车里又走下了一个人来。一身灰色地和服。下车之后。迈着小碎步一路来到了陈潇面前。低头鞠躬。用中文恭声道:“陈潇先生。我们家主人有请!”

    一看这人。陈潇认出来了。正是昨晚跑到泉流宫里上门给自己送折扇地那个家伙。好像是那个博仁亲王地近侍地身份吧。

    原来是皇室的人,难怪如此蛮横。至于出手打上辰家地弟博仁一向和上辰家不和,遇到了上辰家的人。他的手下哪里还会客气?

    一看是那个博仁亲王派来地人,陈潇不明白对方的用意,哪里肯轻易答应?

    这个时候那个挨打的上辰家的年轻人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他也听清了对方自报的身份,虽然上辰家权势不小,但是面对全日本最高贵的皇室人家,还是没有抗衡的资本的,挨了打,也只能低着头忍耐。

    “我还有事情要赶路。恐怕无法应你们殿下的邀请了。”陈潇说地很客气。但是语气却很平淡,他并不想和那个博仁亲王扯上什么关系。连上辰家他都不太想理会。只想找到张小桃之后尽快离开日本,至于什么上辰家的纠纷也好,皇室的复杂关系也好,自己一个外人,也懒得去搅和其中。

    不过那个近侍却不肯放弃,大概是来的时候得到了博仁的严令,务必要将陈潇请到,就开口笑道:“我们家殿下知道陈潇先生要去京都会朋友,故而特意备了车就在前面,还请陈潇先生移步。”

    顿了顿,他瞥了一眼陈潇身边的车,冷笑道:“上辰家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像陈潇先生这样的贵客出行,就派了这么一辆破旧的老车代步,只派了一个如此不晓事的小子随行……简直就是怠慢了贵客!”

    破车?

    陈潇看了一眼身边这辆车,虽然不算是什么顶尖地好车,也是一辆本田的讴歌rl,算是档次不错了,在这位皇室殿下的近侍口中,就变成了“破车”。

    陈潇还想说什么,这个近侍却甚是机灵,转头盯着那个年轻的上辰家的子弟喝道:“你回去告诉上辰家代宗家,就说我们亲王殿下将陈潇先生接走了,上辰家怠慢客人的事情,也好好好反省一下了!你这就赶紧走吧!我们自会送陈潇先生的。”

    他虽然也只是一个侍从,但是毕竟是皇室亲王身边的人,区区一个上辰家的年轻弟子,哪里敢反驳半个字?对方也是聪明,不直接去和陈潇说,而是先仗着身份来欺压这个年轻地上辰家地人,这个年轻人不敢违抗,只能无奈的看了陈潇一眼,恭敬地点了点头,乖乖上了车离去。

    陈潇心中不免就有些恼火。这人不征得自己同意,就先蛮横的命令上辰家的人滚蛋了----自己人生地不熟,如果坚持不肯跟着他们走的话,恐怕就真的只有走路去京都了。

    那个近侍吓走了上辰家的人,转过头来对着陈潇却恭敬万分,小心翼翼陪笑道:“陈潇阁下,请移步吧,我们殿下可是一片心意。”

    陈潇略微沉吟了一下,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跟着这个近侍上了那辆车,只我往前开了不到几分钟,来到了一个路口,就看见四五辆汽车组成的一个车队停在那儿,周围还有一圈穿着黑色西装的护卫人员巡视。

    陈潇才下了车,对面的一辆造型庄重的黑色benz汽车里走出了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生来就养成的傲色,一身玄黑色的长袍,绣着菊纹边,正是博仁亲王。

    陈潇一看那黑色的benz车,心里就叹了口气----和这个东西比起来,上辰家派给自己的那辆“讴歌rl”,果然只能算是“破车”了。

    陈潇曾经听张小桃说过,日本皇室用车,一般情况下都是三种车,第一种是benz,作为欧系车的经典顶级品牌,工艺水准自不待说。而日本皇室使用ben车的传统,却是从二战时候传下来的,当时希特勒曾经赠送了日本天皇一辆benz作为坐驾,之后日本皇室就开始习惯使用benz车了。

    第二类则是劳斯莱斯,这款世界顶级豪车的历史,也不用多说了。

    第三么,似乎为了支持本土品牌,日本的丰田也有一款专门供应皇室的特制总统级车----这点和中国的红旗差不多。

    陈潇不算是汽车发烧友,不过也能看出,这辆benz车的轮胎是防爆的,钢板和玻璃都是防弹的,款式虽然有些呆板----也是为了凸现皇室的威严庄重所必须的。

    至于车牌……日本的皇室用车,都是没有车牌的!一个金质菊纹章就是在全日本畅通无阻的通行证。这辆汽车的车牌的位置,就挂着一块金质菊纹章!

    “陈潇君,我们又见面了。”博仁亲王朝着陈潇点了点头,神色甚是亲热。

    陈潇脸色不冷不热,抬了抬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博仁哈哈一笑,却上来一把拉住了陈潇的手腕,亲手将他拉进了benz里,两人就在后排面对面坐了下来。

    这款顶级车的后座非常大,两人面对面坐下,依然很宽敞。只是车门关上之后,外面的那些随行人员立刻就动作起来,不到片刻,车队就重新上路,前后都有保镖车开路和跟随,继续朝着京都的方向而去。

    在车厢里,陈潇和博仁相对而坐,陈潇只感觉到这个博仁亲王自从上车之后,就用一种热切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太过热情,脸上的笑容,似乎也有些亲热的过分。

    陈潇心里一惊,忽然想起了昨晚这个博仁亲王送来的那柄折扇上的“但为君故,沉吟至今”这样的话,不由得一阵恶寒从脊梁上冒了出来,下意识的就警惕的看着这个博仁亲王,心想:你个死玻璃,你如果敢打老子的主意,我管你什么亲王不亲王,一拳把你那张脸打凹进去!

    “陈潇君。”

    终于,博仁亲王开口了,他的声音温和而且悦耳,看着陈潇的眼睛,眼神都透着有些亲昵:“昨天我亲眼看见了阁下的英姿,心中大为心折!我就告诉自己,像你这样的年轻英杰,我是一定要结识一下的!”

    英姿?

    靠,昨天我明明是弹了别人的小jj,哪里是什么“英姿”啊!你为这个所以对我心折?难道你喜欢被人弹小jj?!

    我靠!这个博仁亲王,不但是个死玻璃,同时还有sm倾向!!

第两百零二章 【秋吉宫】

    (今天第二更)

    第两百零二章秋吉宫

    眼看陈潇神色有异,博仁亲王就算是再聪明十倍,也绝对料想不到陈潇心里居然转了那种龌鹾的猜想。

    他看陈潇神色有些警惕的看着自己,心里只当是陈潇对于自己的公然招揽有些顾虑。毕竟----这个中国高手,是上辰家先招揽的啊。

    博仁亲王年龄轻轻,早就知道自己有问鼎皇位的可能,心中野心勃勃,平日里更是努力的做出一副仁慈亲和,礼贤下士的模样来。

    原本招揽陈潇不过是一时意动,此刻看见对方警惕抗拒,却反而生出了一种“必要收了此人!否则,我连一个武者都收服不了,何谈将来能收服那么多英杰为我效力!”的念头来。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就更和蔼诚恳了几分。

    “陈潇君,我今天半路将你拦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唐突之处,还请勿怪罪!”

    说着,博仁居然郑重的点了点头,算是亲自行礼赔罪了。

    陈潇咳嗽了一声,坐直了身体,看着博仁亲王:“殿下,你我非亲非故,如此客气,让我有些不敢当了。”

    博仁只当自己以皇室亲王的身份,昨天又是派人送礼,今天又是半路邀请,还亲自给对方行礼赔罪----这么大的面子送过去,对方就算是不感激得痛哭流涕,纳头便拜,高呼主公……至少态度上也应该是有些受宠若惊吧。

    谁想到陈潇态度依然不冷不热,眼神里的警惕却越发的浓厚了,甚至在博仁看来,还隐隐的有种说不清倒不明的敌意……这是怎么回事?

    “陈潇君!”博仁酝酿了一下言辞。缓缓道:“我从小就喜好武道。只是我身体有些潺弱。从小时候。我地启蒙老师就告诉我。我地身体资质。只怕是无缘练高深地功夫了。可叹我空有一颗尚武之心。却被这潺弱地身体拖累。只是心中对武道高人地崇敬之心。却不减反增!昨天一见阁下地风采。让我大为震撼。我生平所见地武道高人已经不少。但是您恐怕是我生平仅见地年轻英杰了!”

    他这话说地半真半假----他身体潺弱是不错(事实上。日本皇室成员大多身体素质不太好)。但是就算他身体强健。难道身为皇室亲王。皇位地继承人之一。皇族也绝对不可能允许他这么一个继承人亲王去当一个武道家地。练武么。不过是培养尚武地精神。锻炼意志就可以了。

    真要把一个年轻地皇位继承人教导成了一个痴迷武艺地武道家……那么只怕皇室地所有武道老师。都要自杀剖腹以谢天皇了。

    陈潇神色略微和气了几分:“殿下不用自艾。你是皇室亲王。这武道修炼。不过是个人修身小道。以你地身份。不练也罢。”

    “话虽如此。但是一个人心中地梦想。却如何能轻易放下。”博仁故意感慨地叹了口气----他这些话说地极熟练。之前招揽西平小次郎。和被陈潇废掉男根地宫泽和高本地时候。都已经说了几遍。此刻说来。自然驾轻就熟。连表情变化也越发地圆润流畅了。

    他用真诚地眼神看着陈潇:“阁下。我生平见过地武道高人。自然是以竹内文山大师范为首。只可惜大师范身份特殊。只能亲自教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我地叔辈。我自然不能请竹内大师范亲自教导我了……而其他地那些皇室剑师。在我看来。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您!”

    陈潇脸色古怪,却开口接话。

    博仁看陈潇的神色仿佛松动了几分。就赶紧趁热打铁,忽然就坐直了身体,双手扶着膝盖,弯腰往下半拜了一下,语气坚定,沉声道:“陈潇老师!请念在我博仁一心求武的这份诚意上,请务必收我为徒,教导我剑道吧!拜托了!!”

    呃?

    陈潇愣住了。

    拜师?

    他心中一动,顿时明白自己之前只怕是误会了……嗯。很好。看来这个博仁不是玻璃。陈潇心中松了口气,神色顿时又平和了几分。

    只是……拜师?

    这个博仁亲王。年龄比自己还大了一些吧!

    “殿下……我可是中国人。”陈潇故做为难的说了一句,言下之意思:我们中国的武术精华,怎么可能传授给外国人?

    可博仁却摇头,言辞肯切:“陈潇老师!您已经收了千叶子为徒了,那么再多我一个也无妨吧!难道您嫌我蠢钝,故而不肯吗?我博仁一心求教,只要您收我为徒,我一定拼命的努力修炼!绝不让老师失望的!”

    陈潇叹了口气,自己哪里收过佐藤内亲王为徒?只不过是那个内亲王和唐心她们串通好了,昨天拿出那份假文书来,自己当面没有公然反驳,却已经变成定案了。

    陈潇脸色有些为难,心中苦思对策,心想怎么才好拒绝……一口拒绝地话,似乎有些太不给人面子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拖延,到了京都,找到张小桃,带她离开日本,这个博仁总不能追到中国去拜师吧。到了中国,自己就不用怕拒绝他惹麻烦了。

    看着陈潇的表情仿佛松动了几分,却又迟疑起来。博仁却已经早有这种“招贤纳士”的经验了,一看对方犹豫,以为有戏,只是这种时候却最关键,对方似乎是意动了,但还在犹豫,这个时候,要么就是一口答应,要么就是拒绝。

    这种时候,却反而不要立刻逼对方立刻做出决定,最好先拖一拖,等自己再好好表现一下,进一步打动对方的心,让天平上答应的那一头砝码加重几分,那么过一些时候再开口恳求,把握就大得多了。

    眼看陈潇要开口,博仁已经抢先就做出一副理解的表情,诚恳的笑道:“我明白。像陈潇老师这样的高人,收徒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决定地事情!总要对我经过一些考验才可以!我不敢强求,但一定会用我的诚意打动老师的心的!还请您看我地表现吧!”

    陈潇心里松了口气,你不逼我立刻表态最好,那就拖下去吧。

    于是就展颜一笑,故意做出几分期许的表情来。笑望着博仁亲王。

    博仁心中大喜,就道:“陈潇老师,我准备了一份礼物。还请您务必收下!”

    说着,他就从一旁的座位下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古朴的长盒,打开之后,里面却是一卷画卷卷轴,一看就是精心裱糊过地。

    缓缓展开,却是一副中国山水画!

    陈潇对书画并没有什么造诣。却也能看出这副山水画笔墨颇为不凡,隐隐地就有一股不俗之气!而山水之旁,还题了两句古诗。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探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那画卷上的痕迹,一看就是一件古董!

    能被这日本皇室亲王拿出来地,自然不会是什么赝品,陈潇一看。不由得就脸色一动。

    “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以表达我对陈潇老师的敬重,还请您务必不要拒绝!”

    博仁轻轻将这幅山水画横了过来,脸色微微有些得意,笑道:“老师,这可是贵国清代的知名大诗人,纳兰性德的真迹!”

    “哦?”陈潇虽然不懂书画,但是纳兰性德的名字还是听说过的。

    “这幅画地来历也是不凡。我有一位中文汉学老师,他的父亲。昔年曾经在贵国东北待过……哦,那个时候,东北还被称为满洲国,那位老先生,曾经是我国委派到贵国清代溥仪皇帝陛下身边,充当侍读的人员。这幅画,就是溥仪皇帝陛下赏赐给那位老先生地。那位老先生回国之后,将画传给了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中文老师。后来老师又送给了我。”

    说着。博仁叹了口气:“我很清楚。贵国的人对我日本人颇有成见,昔年的那场战争。给贵国带去了很大灾难。但是我个人对中国文化却很是仰慕,只希望老师不要因为我是日本人,而拒绝我的恳求。”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一个日本亲王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至少让陈潇听得顺耳多了。

    不过这画……拿不拿呢?

    陈潇转念一想,送上门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本来就是我们中国地古董,流落到国外去的。自己趁机拿回去,回国之后,就算自己不要,捐赠给博物馆也好。

    当下就老实不客气的收了起来。

    博仁看陈潇收下了礼物,更是欢喜,自以为得计,一路上和陈潇更是加倍亲热的说了不少话。

    这博仁亲王果然是接受过皇室教育的,所学甚博,天文地理,古文诗词书画琴棋,居然都有所涉猎,口才也是很好。一路下来,陈潇渐渐的也对他高看了几分。看来这个日本皇室的年轻亲王,并不是一个纨绔草包。

    汽车很快就到达了京都的范围。京都座位日本的古都,一直都是皇室皇宫所在地地方。不过陈潇一行人并没有进入京都皇宫,而是远远的绕过京都。

    博仁知道陈潇是去见千叶子内亲王,就告诉陈潇,现在千叶子应该是在她所拥有的“秋吉宫”里。

    汽车一路绕过京都往西,却来到了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不得不说,日本人对于环境的保护工作,的确比国内要强很多,日本的森林覆盖率也远远超过中国。这点让陈潇心中虽然不爽,但也不得不叹服日本人对环境保护所下的功夫。

    这古都周围,面貌环境格外优雅。

    千叶子亲王所住的“秋吉宫”就在一座山包旁。日本这个岛国多山而少平原,大大小小地山峰遍布日本。

    远远看去,那秋吉宫地官邸大门素雅而宁静,两旁种植了翠绿的竹林,中间地大门显得很是清净,甚至比泉流宫都要内敛很多。

    陈潇一行人来到秋吉宫外,有博仁亲王这个正牌的皇室子弟在场,随意通报了一声。就带着陈潇一起走了进去。

    秋吉宫说是一个“宫”,其实面积远远比陈潇想象的要小很多,不过就是一座大宅子。主要的建筑内外两层,都是古式地日本房屋,外套假山池塘,内院是花园。两进的院子显得肃静而清雅,虽然不大,却是颇为不俗。

    佐藤内亲王的住处并没有大批的侍从,一路走进来,博仁带着陈潇走的甚急,甚至不等通报的人回来就大步进去。里面只看见几个年轻秀美地女侍走过,远远的看见博仁,都是赶紧侧过身体躬身行礼。

    “看来我妹妹不在宫里,嗯。这个时间,她只怕是带了人到后山去散步了。她从前就有这个习惯的,我们只管去里面坐下来等她好了。这秋吉宫的后山有一眼好泉。用这泉水泡的茶是最好的。一会儿还要请陈潇老师品尝。”

    因为陈潇的态度改变,博仁的心情大好,就然就公然和陈潇并肩而行,身后的近侍只是落在两三步之外,小心翼翼地跟着,心中却有些叹息,这位殿下拉拢人的时候,当真是无不用其极……对一个中国人,居然也态度客气到了这种程度。

    但凡是人。心就都是柔长的。陈潇虽然心中警惕,也不喜欢日本人。但是人家一个皇室亲王之尊,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对你陪着笑脸说话,客气恭敬。这么一路下来,陈潇也实在没法继续板着脸了,对博仁的态度也和气了很多,偶尔还和颜悦色的说过两句话。

    只是,几人快速穿过走廊,才走到了大堂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几声喝骂!

    陈潇走在一旁,一眼就看见在大堂里,一个身穿青灰和服的女孩子侧对自己,满脸的委屈和惶恐的样子。在她的面前,自己见过的那个佐藤内亲王身边的那个矮小猥琐地管家,正一脸凶狠的站在女孩子的面前,挥舞着手臂,凶狠的骂骂咧咧,吐沫横飞。陈潇听不懂日语。但是“八嘎”这种单词还是听明白的。

    那个管家一脸的凶横。面前的女孩子大概被他的凶横所吓住了,身体不停的后退。已经退到了墙边,被欺负地眼中都险些流出泪水来。

    陈潇一看,原本脸上和善的笑容顿时就全数不见了!一张脸满是寒霜!

    因为,那被欺负得满脸涨红,委屈的几乎哭出来的女孩子,虽然只是侧着脸庞,但是那秀美的脸部轮廓,却让陈潇如何认不出来?!

    在那个荒岛上,自己几次都快晕死过去,每次醒来,都会看见这张脸在眼前,尽管憔悴,尽管疲惫,却依然带着恬静而关注的微笑凝视着自己。

    正是这个人,宁可她渴得嘴唇干裂,也要把淡水节省下来给自己喝。

    正是这个人,在沙滩上挖沙蟹,将纤细的手指磨的鲜血淋漓,再将带着咸腥味的食物递到自己嘴边。

    正是这个人,在自己重伤欲死地时候,自己躺在冰冷地洞穴地面睡觉,她生怕自己冻死,晚上都用那温暖的怀抱抱着自己入睡。

    自己每次从昏迷之中醒来,第一眼看见地,都是这张脸!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潇就发过誓,只要自己不死,那么从今之后,就绝不会让人欺负这张脸的主人!!

    但此刻,这张脸却被一个猥琐的中年人恶狠狠的骂得几乎要委屈得痛哭,而且看那管家凶狠的样子,抬起手来还想要打人?

    陈潇这一怒,真的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博仁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边陈潇愤怒的哼了一声,人已经飞快的窜进了房里,砰的一脚,就看见一个人影从大堂里直接飞了出去,落在院子里,连翻了几个跟头。

    陈潇身手就抱住了那个女孩,深深吸了口气:“小桃子,我来了!”

    张小桃原本一腔的委屈,忽然看见陈潇从天而降,心中的惊喜当真是来得比什么都强!愣了一下,忽然就“哇”的一声痛哭出来,狠狠的一拳打在陈潇的胸口,随即整个人都投入了陈潇的怀抱,双手还死死的掐陈潇的背部肌肉,一边掐一边骂:“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混蛋!你怎么现在才来!我每天担心你的安危,差点连眼睛都哭瞎了!!”

    陈潇任凭她捶打了会儿,才松开了张小桃,仔细的看了看,她除了瘦了一些之外,其他的倒还好,气色有些疲惫和萎靡,不过毕竟没有什么大的损伤。

    可是随后,看清了张小桃身上的衣服……

    这青灰色的和服,陈潇忽然想起,自己一路进来,那些女仆穿的衣服,似乎就是这个款式!

    他的脸色陡然一变,眼神里满是怒气!

    “好一个佐藤内亲王!好一个竹内牙子!!我当日拼命的救过你们,我的朋友跟在你们身边,居然让她当女仆!!!!”

    陈潇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来,脸色狰狞!

    忽然就一拳狠狠砸在了身边的墙壁上,轰的一声,那木质的墙壁顿时被他一拳轰得散掉!

    门口的博仁看得真切,心中猛然一惊!随即却反而欢喜起来:自己拜的这个老师,果然有本事!

    一看陈潇抱着张小桃,他心里更是认定了,几步就走了进去,鞠躬就拜,对着张小桃就客客气气道:“师母在上,弟子博仁有礼!”

    说完,他转过身去,对着身后两个近侍恶狠狠的怒道:“你们都瞎了吗?那个滚蛋欺负我的师母,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去!把他的两条腿都给我打断了!”

    (抱歉的说一句,本来说了今天要三更的,结果,天灾人祸……

    南京地区从今天开始,一百五十个小区限电,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很不巧,断电了。这章还是拿了笔记本写完了后面半章,不过现在笔记本也没什么电了……

    还好,这章是五千字的大章,算是不无小补吧。

    所以,还请各位海涵。

    明天白天我会多写一些的……。

    跳舞抱头,诸位请打……)

    

第两百零三章 【少年情怀初绽放】(两章合一求月票!)

    第两百零三章少年情怀初绽放

    张小桃先开始的时候是被陈潇忽然归来的惊喜冲昏了头了,此刻听见这个跟在陈潇身边的年轻日本男子恶狠狠的发号施令要打断人的腿----她不认得博仁亲王,但是精通日本文化的她,对博仁身穿的服侍却是一眼就看出了大概来!那金边的菊纹服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穿的!

    眼看博仁的两个手下已经恶狠狠的走向了院子里的那个恶管家,张小桃愣了一下之后,才叫了一声:“啊!不要!!”

    她情急之下,用中文叫了一遍,又用日语叫了一遍。

    “停!”博仁这才开口喝止了两个捋起袖子准备揍人的手下,转过头来,对着张小桃和颜悦色的笑道:“小师母,请问有什么吩咐?”

    之前第一声“师母”,张小桃在情绪激动之中没有听仔细,这一次却是听明白了,不由得一张俏脸绯红,支支吾吾道:“你……你喊我什么……”

    此刻秋吉宫里有其他的侍从听见了这里的喧哗声音,有人就聚集了过来,远远的看见秋吉宫里的管家灰头土脸的跌在院子里,两个博仁殿下的手下捋着袖子,就以为是博仁的手下在殴打管家,不由得都是面色惊慌。

    虽然都是皇室子弟,但是日本自然也是重男轻女。加上博仁乃是隐形的未来皇位继承人之一,在皇室之中的地位自然远远比一个内亲王要高很多(日本皇室的规矩,一旦公主或者是其他的女性皇室成员嫁人,就会被正式削去皇室成员的身份,也不再享受皇室成员的任何优待!)

    博仁看了看张小桃,他眼看陈潇的态度似乎极看重这个漂亮的女孩他此刻还不知道张小桃的身份,看她地穿戴,只以为是秋吉宫里的女官,说的却是中文----难道是千叶子的中文老师?

    不过这个女孩子生得相貌倒是很美,和陈潇的关系似乎很是亲昵。博仁就心中打定主意。如果陈潇真的喜欢这个女官,那么自己就仗着面子把她从千叶子地手下要过来,送到陈潇身边好了。以他亲王的身份,开口索要一个女官,自然不是什么麻烦的大事情。

    那个管家挨了陈潇一脚,落在院子里的时候。幸好屁股先着地,伤倒是不重,但是也摔得不清,鼻青脸肿的样子。只是他已经认出了博仁来了,博仁亲王在日本年轻一代的皇室子弟之中地位超然,这个管家如何不认得?眼看博仁都开口要让人打自己,他哪里还敢硬挺,挣扎着就趴在了地上连连求饶。

    张小桃被博仁亲王那似笑非笑地眼神看得心中有些羞涩。终于脱开了陈潇地怀抱。低声道:“你别打他了……他毕竟是内亲王地手下。我……刚才也只是误会。我……”

    陈潇心中对佐藤内亲王等人地印象在船上地时候就不太好。听了张小桃地话。只是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院子地走廊口走进来了几个人。远远地围在外面地那些秋吉宫地侍从纷纷赶紧闪开退后。躲到一旁躬身行礼。

    佐藤内亲王一身月白色地和服。头发依旧披散。和服上描着金色地菊纹。走在最前面。她地身后。那个总是板着脸地竹内牙子依然佩带者小太刀跟在后面。落在最后地则是唐樱。唐樱穿着粉红色地和服。光着一双细嫩地脚丫踩在木屐上。走路地时候迈着小碎步。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一般。却哪里有在船上地时候瞪眼杀人地模样?

    佐藤小姐大概也是匆忙赶回来地。一进院子。就看见自己地管家趴在院子里地地上。鼻青脸肿地模样。而博仁地两个手下摩拳擦掌站在一旁。她地脸色顿时就是一沉。缓缓走了过来。明显带着不快地语气。看着博仁亲王:“博仁哥哥。你来到我秋吉宫里教训我地手下吗?”

    博仁亲王淡淡一笑。神色也多少有些尴尬。俗话说打狗也看主人。自己为了讨好陈潇。在秋吉宫里就让人打别人地管家。是有些过于嚣张了。不过自己这个妹妹一向和上辰家走得很近。和自己关系也就一般。倒也不怕得罪她地。沉吟了一下。就摇头道:“你地这个手下太不成规矩。教训一下也有必要。”

    佐藤性格并不强硬。听了之后,虽然生气,但是也只是阴着脸,随手吩咐了人将管家抬了下去。

    她这才看见了拉着张小桃站在大堂里的陈潇,略微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可她还没来及开口打招呼,后面的唐樱已经惊喜地尖叫了一声:“陈潇君。”

    话音才落,唐樱已经飞身跑了过来,看那样子,险些就要一头撞进陈潇地怀里了。

    陈潇故意连看都不看佐藤小姐,但是对唐樱却是板不下脸的----在海上和岛上地时候,这个妮子也救过自己。看了看唐樱,倒是气色已经全部恢复了,小脸上含着健康的红晕,眼神里满是惊喜的盯着自己,只是那娇笑的身材裹在和服里,隐约能看见胸前娇娆的弧线仿佛比从前更加可观了……

    他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和气的笑容来:“唐樱,你好。”

    佐藤被唐樱这么一打岔,陈潇又故意连看都不看自己,不由得有些尴尬,微微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先开口打招呼。身边的竹内牙子原本就讨厌陈潇,此刻看出了主人的尴尬,就厉声喝道:“美纪!快回来!在殿下面前,你太没有规矩了!”

    唐樱对这个姐姐似乎有些畏惧,但是犹豫了一下,却反而往陈潇的身边又靠近了一步,小声道:“姐姐……祖父吩咐的,令我跟随陈潇君。”

    竹内牙子张了张口,虽然依然脸挂怒色,但是竹内文山的命令她也是不敢反抗的。

    佐藤终于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走了上来,站在大堂的门口。算是正视了陈潇,欠了欠身,才开口道:“陈潇君,看见你回来真让人高兴!在海上的事情,多蒙你的关照了,我感激不尽!”

    陈潇看了她一眼。却一步走开,侧过了身体,示意不受她的礼,口中不冷不热,语气冷漠:“不敢,我不过是一个区区小子,不敢当皇室内亲王的大礼。”

    旁边博仁看了,却是心中大喜!

    原本他送陈潇来这里,心中就有些嘀咕。自己地这个妹妹和上辰家关系极好,竹内老家伙居然把自己的孙女派到她身边当近侍。陈潇来京都找佐藤内亲王,对于一心想把陈潇从上辰家的阵营拉拢过来的博仁来说。总不是一件好消息。

    现在一看,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和睦,隐隐的陈潇仿佛还对千叶子产生了几分敌意。博仁心中大喜,想起了刚才那个欺负“师母”地管家,不由得心中暗想:倒是多亏了那个混蛋!唉,可惜了,刚才如果进来的时候再故意慢几步,等那个管家真的出手打了这个女孩子,陈潇的怒气说不定会更大。和千叶子的关系也就更僵了。

    佐藤被陈潇的一句抢白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她却依然摇头:“谢总是要谢的!在海上的时候,如果没有陈潇君地出力……”

    陈潇的声音更加冷漠:“我说了,我当不起!”

    佐藤皱了皱眉,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用和气地语气道:“陈潇君,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唐突了您……我可以向您道歉!”

    “不敢!”陈潇冷冷一笑:“我不过是一个中国的小民,您是日本皇室内亲王,我怎么当得起您的道歉!”

    佐藤心中一转。只以为陈潇还为在船上的事情而生气。在船上的时候,陈潇去对付那些恐怖分子,把张小桃托付跟在自己身边,结果自己当时心情混乱,没有注意张小桃,让她离开了。

    虽然并不是自己故意的,但是人家为了保护自己在外面拼死拼活和敌人博杀,将亲友托付给自己照顾,自己却没有照顾好。总是一件愧疚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柔声道:“陈潇君,如果是因为船上的事情。的确是我有负你地托付,你心中生气,也是应该的。幸好,张小桃小姐并没有什么损伤。后来她和唐樱从海上脱险之后,我就立刻派人把她们接回来了……”

    陈潇语气依然冷淡:“不错,这么说来,我还要多谢你照顾小桃了。谢谢你把她留在秋吉宫里当女仆,给了她一个暂时安身的地方。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管家对她严厉管教,是不是?”

    他口中说出“女仆”两个字的时候,故意加深了几分语气。

    也难怪陈潇此刻怒气如此之大。

    在海上的那段遭遇,可以说是几次和死神擦肩而过。人在经历了几次生死徘徊,张小桃这个弱女子却对陈潇不离不弃,可以说,那几天如果不是张小桃坚持不放弃陈潇,只怕陈潇就已经死在岛上了!

    那种危难之中不离不弃的感情,对少年人来说,当真是比什么都强烈!经历了海上一场灾难之后,张小桃日夜守护陈潇,喂食送水,几乎是完全失去了自我的将全部身心奉献在了陈潇的身上,那种强烈地感情,让陈潇如何能释然?

    佐藤一听陈潇的话,随后一想,就猜到了几分。

    她苦笑了一声:“小桃是我留在秋吉宫里的客人,怎么可能是什么女仆呢……”可随后定神,看见了张小桃身上的那身青灰色的和服,分明就是自己秋吉宫里侍从的装束,她哪里还不明白问题所在?

    佐藤顿时就神色变了,转头喝道:“怎么回事?张小桃小姐是我的客人!是谁给客人穿这种衣服的!!”

    外面虽然也有几个侍从,却人人都是静若寒蝉,没有一个能回答出来的。

    “难道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佐藤心中大怒,她虽然未必就真地就对陈潇有多看重,只是张小桃毕竟也是陈潇托付给自己地人,在自己这里居然受到这种待遇,无论如何,岂不是丢了她的脸面?这下却是真地动了气了。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人能回答,不由得看了竹内牙子一眼:“牙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竹内牙子撇撇嘴,摇头道:“我一直跟着殿下您……”顿了一下,她似乎对陈潇的嚣张有些不满,低声道:“不过是一个中国人,穿这身衣服又有什么关系……”

    “闭嘴!”

    佐藤忽然呵斥了竹内牙子一句。竹内牙子一愣,这位殿下一向性子柔和。从来不曾对自己发火斥责过什么。今天却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了脾气了?

    佐藤脸色有些恼火,转过头去对陈潇低声道:“让张小姐穿了下人地衣服,的确是我简慢了!”说着,她郑重的看了张小桃一眼,点了点头:“张小桃小姐,对不住了!”她既然道了歉,陈潇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人家毕竟是皇室内亲

    不过旁边的博仁却似乎不想两人的关系就此和谐。故意笑了一声,插口道:“妹妹,我来的时候。还看见你地管家在训斥这位小姐,好像要出手打人呢,如果不是我们来的早……唉……不是我说你,你秋吉宫里的人,也要好好管教一下了,免得堕了皇室的体统。”

    佐藤立刻脸色一变,深深的看了博仁一眼,淡淡道:“多谢哥哥提点,不过我秋吉宫里的人。就不劳哥哥来亲自教训了。”

    她这才明白,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管家趴在地上仿佛被打过的样子,原因何在了。

    她心中对这个管家也并不满意,只不过她性子恬静平和,平日里也不大管这些事情,就由着下面人去做了。如果真地是自己的管家对张小桃无礼,那么无论怎么说,都是错在己方了。

    她虽然有心道歉。但是偏偏却是博仁先抢先说破了,这么一来,情况就有些微妙起来了。如果自己就此低头再道歉,把管家再抬出来教训一顿,岂不是就显得自己惧怕了博仁,对博仁太过畏惧所以屈服?传扬出去,博仁亲王在自己的秋吉宫里可以横行,自己地管家也是说打就打,那么自己的尊严何在?中存了这个念头。就生出了一丝护短的心思来了。看了张小桃,道:“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管教手下人了。幸好张小桃小姐没有什么损伤。”

    她又瞧了瞧博仁,语气很冷漠:“博仁哥哥,你这次回京都想来还有要紧的事情,我就不挽留了。”

    这番话已经是说的极为不客气,摆明了就是送客赶人。她平日里从来不曾对人如此强硬不客气过,博仁也是有些惊讶,不过随后就一笑:“好,那么我也不打搅了。”

    他看了陈潇一眼,有心就干脆拉着陈潇一起走了算了,只要现在把陈潇带走了,那么正好就借今天的这个不愉快的事情,把陈潇就此从上辰家的阵营里割裂出来。

    陈潇也是有心要走,不过佐藤却忽然又说了一句:“陈潇君,你今天过来地事情,唐心已经传来了消息。竹内文山大师范也是知道的,他白天有事情离开,托付我,如果你来了,请务必留下你来,他晚上就会来这里,有事情和你商量,还请务必赏光。”

    陈潇心中想拒绝,看了看身边的张小桃,张小桃有些茫然,不知道怎么办,又看了看唐樱,唐樱却是一脸的祈求的表情,低声道:“陈潇君,爷爷找你一定是有重要事情,请你……”

    到底,这个什么佐藤内亲王的面子,在陈潇的心中不值半分钱,不过唐樱的面子却是要给的。略微一迟疑,他就点头:“好吧!”

    随后陈潇对博仁亲王正色道:“博仁殿下,一路上多谢你地照顾了,我还要留在这里有事,就不随你一起走了。您的美意,我感激不尽。”

    博仁心中失望,不过脸上自然不露半分,只是笑了笑:“陈潇老师说哪里话!京都也不大,我明天在抽时间来拜会陈潇老师好了!”

    完,就这么潇洒的告辞而去,临走之前。还不忘记故意对张小桃说了一句“小师母再见”,让张小桃又羞红了脸,却咬着嘴唇不敢回应。

    送作了博仁,佐藤内亲王似乎也明白和陈潇此刻话不投机,两人继续这么尴尬的面对面也是没有意思,干脆就吩咐了人安排了房间。安顿陈潇休息,随后就带着竹内牙子离开了。至于唐樱,她本想留在陈潇身边,但是竹内牙子严厉斥责了两句,这才委委屈屈的跟着离开了。

    走到了后面的内府之中,佐藤走在前面,脚下不停,忽然轻轻吩咐了一句:“那个管家,派人送到宫内厅去。就说他不守规矩,好好惩戒一番。我这里,也换一个管家吧。”

    竹内牙子小声应了一声。

    佐藤又走了两步。忽然才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凝视着竹内牙子,她的脸色很严厉,平日里都是对竹内牙子极近亲的,此刻却忽然板着脸来盯着竹内牙子,让她不由得有些紧张。

    “牙子,我希望你明白一点:心存善念,受恩要回报!做人的气量也要放大一些!以后不要再背着我做一些不讨人喜欢地事情了。我不喜欢这样,明白了吗?”

    竹内牙子脸色白了白,尴尬地点了点头。

    陈潇安排的房间就在靠近秋吉宫靠近山坡后地地方,日式的低矮房屋,不过空气倒是很清爽,站在屋檐下,就能看见山坡上的一片翠绿,还隐隐有一条溪水从山上蜿蜒而下。

    张小桃跟在陈潇地身后,刚才初次相逢。心中只是惊喜,此刻两人单独相处,她心中却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自己……和这个陈潇,关系到底如何定位?

    实话,自己刚才受人欺负,陈潇忽然从天而降,一脚踢飞了那个恶人,将自己抱在怀里,那一刹那的那种温暖的安全感。实在是让人心醉!

    还有陈潇在船上时候的英姿。危难之中挺身而出,救了那么多人……在岛屿上。那些暴徒来到了荒岛,自己这里一帮老弱女子恐怕就要遭了毒手,而陈潇却忽然奋起站了出来,以狠历的手段将那些人打跑,最后陈潇挺拔的背影,浑身是血,站在那儿,那个影子却犹如刀刻一般深深的留在了张小桃的心中!

    还有,这个年轻人,年纪只怕不比自己大吧……在荒岛洞穴里,他几乎快死去,可是为什么面对死亡的时候,他地神色依然那么坦然自若?那份淡定和从容,似乎并不能简单的用“勇敢”两个字来衡量了。即使是垂死的时候,陈潇嘴角边地那一丝微笑,仿佛都从来不曾消失过……

    这么一个神秘的年轻人……

    “你在想什么?”陈潇在房间里四处看了一遍,又看了看外面山坡上的景色,转过头来,就看着张小桃垂头沉思,神色复杂,走了过去,轻轻把手搭在了张小桃的肩膀上,温言问道:“怎么了?”

    “你……”张小桃抬起头来,神色复杂:“陈潇,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在船上不曾问,在岛上没有机会问,现在,却终于问出了口了。

    毫无疑问,陈潇在船上威猛的身手,几乎是如超人一样的本事,还有那种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保存的一丝超然的气质。张小桃心中早已经明白,这个家伙,不是普通人,他,应该是神秘地。

    陈潇笑了笑,拉着张小桃坐了下来,两人并肩坐在了屋檐下,望着远处的山坡,陈潇轻轻道:“我叫陈潇,今年五月份刚刚过了十八周岁生日……呵呵,你别瞪眼,我真的只有不到十九岁,年纪比你要小一些。我是n市人,现在吗,还在n市的基德学院读书,课余的时间,在一家咖啡店打工,当经理。我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也没有什么亲戚来往,呃……现在只是和几个朋友一起生活。”

    陈潇的语气很轻,简单的将自己身份之中能曝光的内容说了一遍。

    张小桃听了,不由得脸色更加古怪起来!

    不到十九岁?!学生?咖啡店打工?!

    很难将那个在危难地时候。挺身而出,如保护神一般保护着诸多老弱妇女的男人,和这么一个身份联系在一起吧……

    脸色迟疑了很久,张小桃抬起头来,凝视着陈潇:“有些话,我想还是和你说清楚比较好。”

    陈潇摸了摸鼻子。眼神却更柔和了:“嗯,我明白。”

    “我……”张小桃深深呼吸了一下,鼓足了勇气,却依然有些心虚----真的很可笑,在岛上地时候,自己已经把生死都在一起的话说过了,此刻却反而心虚了起来。

    努力的定了定神,张小桃勇敢的迎着陈潇的眼睛:“我喜欢你,啊不……我。我,我爱你!”

    陈潇没有太大的意外,岛上经历地那一切。已经不需要用言语来表明了,他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呢?你喜欢我吗?”张小桃本来想问地是“你爱我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些害怕,退而求其次,把“爱”字换成了“喜欢”。

    陈潇看着张小桃。这是一张干净而清秀的脸庞。眼珠灵活,带着年轻女孩青春地神采。

    还有……想起了两人初次认识,在电梯里。她以为自己是日本人,故意用中文骂自己的那种恶作剧的淘气的笑容。

    还有……嗯,对了,这个丫头还自称“穿了两条内裤”。

    陈潇的沉默,却让张小桃的心立刻慌了起来,她今年也不过二十岁年纪,没有什么感情经历,自己表达了之后,对方地沉默。自然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看着张小桃眼神里闪过的惶恐,陈潇心里叹了口气。

    撇开所有诸多其他因素不说,眼前地这个明媚的女孩子,她……

    她是愿意为自己去死的!

    她是愿意陪着自己一起死的!

    或许很多情侣在火热的时候,海誓山盟,会说这样的话。

    但是,世间千万男女,事到临头,真的能做到这样的。有几个?

    眼前的这个人儿。当初是真地抱着自己,如誓言一般的说出“我不走”这三个字的!!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

    “是的。喜欢。”这是陈潇的回答:“我喜欢你!”

    听了这句回答,张小桃却仿佛忽然一下就泄气了,这是一种紧张终于褪去,反而松懈下来的劫后余生一般的虚脱。

    她呆呆的坐了会儿,忽然又跳了起来,蹦蹦跳跳站在陈潇的面前,撅起嘴巴来,委屈地叫道:“太不浪漫了!!!”

    她忽然恢复了本色,恢复成了那个电梯里恶作剧的女孩子的气质来,伸出手轻轻去掐陈潇的手臂,又仿佛小女孩儿撒娇一般:“太不浪漫了!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幻想自己的爱情,在表白的时候,应该是……”

    她忽然有些语塞,支支吾吾了几声,硬着头皮蛮横道:“不管!反正应该比现在的场面浪漫十倍!”

    着,她有些丧气灰心的样子,扑通一声所在了陈潇的身边,双手拖着下颔,沮丧地嘟囔道:“唉……太没意思了……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喜欢!哇!就这么简单,这么苍白啊……”

    陈潇看着身边这个女孩子仿佛喜鹊一样唧唧喳喳地样子,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柔情和怜惜来。

    想起了当初在洞里,她干裂着嘴唇,却将宝贵的淡水留给自己。还有用被粗糙地沙砾磨得鲜血淋漓得手指,将沙蟹送到自己的嘴边……还有夜晚的时候,轻轻的搂着重伤虚弱的自己,靠在洞穴冰冷的墙壁上睡觉。洞穴墙壁的冰冷,被她娇柔柔软的身体挡住了,自己却可以安心的享受女孩子怀抱的温暖……

    自己在鬼门关前绕了几次,每一次醒来,第一眼看见的都是这张脸!

    想到这里,陈潇忽然心中一横,站了起来,不顾张小桃的一声惊呼,一手搂住她的脖子,一手从她的膝盖弯下抄了过去,将她轻轻的横抱了起来,随后身体一跃,就跳上了房顶。

    尖尖的房顶之上,陈潇将张小桃抱在怀里,坐在屋檐之上,此刻太阳已经快落山,夕阳斜照,满山的树丛翠绿,其中点缀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草。

    张小桃粉面绯红,呼吸有些急促,脑袋靠在陈潇的怀里,眼神有些迷醉,仰望着陈潇的眼睛。

    “你喜欢浪漫,对吗?”陈潇的声音此刻在张小桃的耳朵里,变得轻柔极了。

    随后,他忽然就松开了一只手来,轻轻一挥。

    张小桃觉得眼前一花,顿时房屋周围那些草木之中,飘起了无数花草树叶来,那无数的碧绿的叶子,粉色的花朵,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了起来,漂浮在两人周围,漫天飞舞,犹如无数蝴蝶一般。

    夕阳洒了过来,将男人和女孩的身影紧紧的拢在了一起,张小桃只觉得心神俱醉,此刻躺在心上人的怀里,周围漫天花瓣飞舞,更觉得心中砰砰乱跳如撞鹿,这一刻,真是死了也甘心了!

    陈潇看着张小桃的眼睛,女孩子已经柔情似水,身体软软的在陈潇怀里,那眼波已经化作了水一般。

    陈潇抬手轻轻拢了拢她额头的乱发,然后终于低下头去,在张小桃的樱唇上深深一吻。

    张小桃身体如中电击,娇嫩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再次软了下去,一双小手无措的抓了抓,终于紧紧勾住了陈潇的脖子,紧张之余,细嫩的手指都僵硬了,唯一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死死的勾住陈潇的脖子,死死的勾着,绝不松开……

    此刻张小桃心中已经一片迷醉,魂儿魄儿,只怕都已经飞到了天外去了。

    正迷离之中,就听见耳畔,这个男人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我绝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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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四章 【没安好心】(两章合一求月票~)

    年轻的感情大多如此。陈潇原本来见张小桃之前。心中还存了一些顾虑。内心深处隐隐的挣扎了一番。

    甚至可以说。他恐怕连自己都弄不清自己心中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爱还是喜欢。又或者只是感激。对于一个年纪还不满十九岁。没有什么感情经历的男孩来说。这个命题实在太过复杂。也太过沉重了。

    就在此刻。抱着张小桃在怀中。他心中都会飞快闪过一张明艳清丽的脸庞。那个拉着自己的手在天空飞翔。坐在监狱的灯塔上的女孩。还有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咖啡店里。仿佛踩着灿烂的阳光走进来的倩影……

    陈潇不免就忍不住会想: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该怎么收场?

    他不知道。也不明白。

    他只知道一点。此时此刻。面对张小桃----在两人共同经历了那么一场生死之后。现在。他无法拒绝。无法对怀中这个女孩说出一个“不”字。

    而且。在陈潇的潜意识之中。更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或许这一天。他自己都没有明白。

    父母去世之后。家道败落。所有的亲戚朋友几乎都仿佛躲避瘟疫一样的躲避自己。虽然陈潇一直表现的很坚强。似乎一个人将自己的生活挺了起来。但是内心深处。却已经将自己的心紧紧的关闭了起来!

    他虽然xìng格表现的并不算太孤僻。但是那种心灵深处地封锁。却一直很是严密。这些年来。他只有一个朋友。徐二少。其他的人。都被他冷冷地排除在了心灵之外。

    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试想。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父母去世之后。正是最虚弱最无助的时候。而那个时候。其实他最最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关怀和帮助。偏偏在那个时候。那些势利地亲戚朋友仿佛都嫌他是一个累赘。远远的躲开。

    让十几岁的陈潇。忽然有一种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纵然心思再早熟。面对这种打击。也是难免会扭曲的。

    所以他一直严护着自己地心。从来不肯轻易的相信人。更不肯轻易的对别人敞开心扉。

    就算是徐二少也是和他交往了几年。从对头变成朋友。才慢慢的得到了陈潇的接受。虽然他一直表现的很坚强。仿佛拒绝别人的关心----可其实他心中最渴望的就是别人的关怀!

    一个曾经被全世界抛弃的男孩。其实最最渴望地就是能有一个永远不抛弃自己的人出现!

    而这个时候。张小桃出现了!

    在岛上的时候。自己垂死之下。旁人都当自己是累赘。张小桃却守护着自己。

    当那些暴徒跑到岛上来地时候。张小桃抱着陈潇。说出了“我不走”这三个字!

    对于一个被抛弃所伤害的男孩来说。这样的经历。就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接就割开了他心中的枷锁。狠狠的冲进了他的心灵最深处!!

    那种时候。张小桃给他地感觉。已经不能简单地用“感激”来形容了。而是一种震撼!一种刻骨铭心的震撼!

    联想到自己年幼地时候被所有人抛弃的场面。对比之下。这个女孩流着眼泪。用干裂的嘴唇说出“我不走”这三个字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格外的弥足珍贵!

    也许这并不能说是一份纯粹的“喜欢”或者纯粹的“爱”。但是。这世界的感情。原本就很少有那种所谓的纯粹。无论是夹杂了感激也好。责任也罢。陈潇现在。是无法放开怀中这个人了。

    这点。是他唯一很清楚的。

    张小桃靠在陈潇怀里。两人坐在屋檐上。直到太阳下山。方才从屋顶上下来。

    两个心中互相有情义的男女。忽然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之后。喷薄而出的感情。当真是比什么都强烈。张小桃此刻只想赖在陈潇怀里。不肯分开片刻。陈潇心中也是这种感觉。“那里……”张小桃偎依在陈潇怀中。指着房屋的后面。笑容里带着一丝羞涩:“这里的房子后面。有浴泉。”

    “是温泉吗?”陈潇愣了一下。

    “不是……”

    作为皇室内亲王的官邸。秋吉宫的后面并没有温泉。但是却有一口冷泉。

    虽然享受不到洗温泉。但是这冷泉却也格外有一番风味。

    房屋的后面是一座封闭的院落。乱石砌成了一个人工的池塘。从山上流淌出来的地下泉水被引导到了这里。

    挑开帘幔。来到后院之中。看着面前这小池塘。陈潇也不由得有些惊喜。这池塘虽然不大。但是泡上三五个人都是足够了。旁边自然有木盆等等诸多洗浴用品。

    试了试水。很凉。那种凉丝丝的感觉。到正是现在这种炎热的天气里可以享受的。只是。看了看身边的张小桃。陈潇的心中不免有些古怪:“要洗澡吗?”

    张小桃的脸立刻红了。推了陈潇一把。板起脸来:“想什么呢?”

    随后她摇头:“我……我不能泡冷泉。身体不适。不能泡冷水的。你洗吧。”

    陈潇刚要问为什么“身体不适”。可一眼看见了张小桃绯红的脸庞。心中顿时明白了----幸好。他虽然是一个没有男女经验的小处男。可是身边还有一个死党徐二少。平rì里那条sè狼在身边。自己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不少“理论”。

    张小桃此刻将平rì里的泼辣全数收了起来。在陈潇面前尽情展示了一个女人的柔顺。快步跑进了房间里去。不多片刻。就找出了一条新的干净的男士泳裤丢给了陈潇。又用纤细地手指。轻柔的将陈潇地外衣脱去。

    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有什么不妥。毕竟两人在岛上的那些rì子。张小桃天天给陈潇脱衣服。帮他擦拭身体和清理伤口。此刻换衣服。她仿佛就是下意识的上前帮陈潇脱衣服。将一粒一粒纽扣解开之后。忽然看见陈潇的一张俊脸已经涨红。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张小桃的手指划过陈潇[**]地胸膛。指尖感受到了对方胸膛肌肉的力量。还有那砰砰的心跳……

    “啊!”

    张小桃惊呼一声。猛然的清醒了过来!面前的陈潇。已经不是那个重伤无法自理的病人了。而是生龙活虎地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主动给他脱衣服。他心中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

    想到这里。张小桃不由的心中气恼起来。

    看着张小桃手足无措的样子。陈潇心中有些恶意的笑意。不过却不敢显露出来。拿着泳裤进了更衣室里换上。重新跑出来的时候。张小桃的脸上红晕才消下去。一眼看见陈潇。却又瞬间涨红了。

    陈潇的身材挺拔。经过了无数次的磨练之后。肌肉也越发的结实起来。他原本身材就很好。现在更是宽肩窄腰。上身地轮廓呈现出一个倒三角形。肌肉的线条柔和而分明。每一块肌肉都隐隐的隐藏着一种弹xìng和爆炸般地力量。

    张小桃一眼就看见了陈潇腹部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不由得侧过了脸去。可是心中却痒痒的。忍不住又偷眼去看。却正好和陈潇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了。惊呼一声。跺脚掉过了头去。

    就听见身后扑通一声。随即水花响起。张小桃待自己呼吸平稳了一些。转过头来。陈潇已经跳进了冷泉里。只露出个脑袋在水上。

    张小桃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呆呆的看着陈潇泡在水里。犹豫了一下。正不知道自己是留是走……

    “这水好清凉!”陈潇舒服的叹息了一声:“这么热的天气。泡在这泉水里。果然痛快!”

    他来回游泳了两次。奈何这个冷泉池太小。最后靠着边缘坐了下来。看见张小桃呆呆地站在边上。陈潇伸出手去拉住了她。柔声笑道:“来。你帮我擦背。好不好?”

    张小桃红红地脸上几乎要滴出血来。却柔顺的找来了一块毛巾。坐在了泉水地边缘。轻轻的在陈潇的背上擦拭起来。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只有微微的水声哗哗作响。气氛倒也是极好。

    过了会儿。张小桃忽然惊呼了一声。盯着陈潇光滑的背部。奇道:“夷?你身上的伤呢?”

    她可是亲眼看见那次陈潇受伤。身上肩膀上多处恐怖的伤口。现在过去也没多少天。那些伤就算是愈合了。也不至于连个疤都没留下吧!可现在陈潇身上的肌肤光洁。那里有一丝痕迹?

    陈潇笑了一下。随后语气渐渐严肃起来:“其实。我有一些事情要对你说的。从前我不说……可现在。我们关系不同了。我自然要告诉你。”

    顿了顿。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张小桃。酝酿着用词:“其实。我不是普通人。拥有一些超过常人的能力。”

    说真。他小心的看着张小桃的脸。幸好。这张俏脸上除了惊讶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表情。

    陈潇继续道:“也就是说。我其实不能算是普通人类了……或者说。我是一个怪物……”

    “你的意思是。超人?异能?”张小桃毕竟也是受过好莱坞电影熏陶的都市女孩。很快就明白了陈潇的意思。

    “……算是吧。”陈潇叹了口气。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嫌弃自己是一个怪胎?

    谁知道。张小桃忽然尖叫了一声。满脸惊喜的跳了起来。雀跃道:“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太棒了!我的男朋友是超人!!超人耶!!”

    她激动至于。毛巾都丢在了水池旁。身上的和服也沾了不少水迹。一把拉住陈潇的手。满脸期望地问道:“你会不会

    陈潇:“呃……不会……”

    张小桃想了一下:“那么。你会不会shè出蜘蛛丝?”

    “……呃……我也不会。我又不是蜘蛛侠。”

    张小桃依然兴奋的问道:“那你有没有那种超酷地装备?比如那种黑sè的超眩的蝙蝠车?”

    陈潇叹了口气:“那种车我是没有。不过另外有一些小装备。只是没带在身边……”

    “那么。你会什么本领?”张小桃仿佛很激动:“啊。你力气很大。我看到过了!就想绿巨人一样呢!”

    说着。就伸出手指去捏陈潇手臂上的肌肉。

    陈潇苦笑不得。看着张小桃犹如小女孩儿一样的兴奋。

    “你还会什么?给我演示一下好不好?”张小桃双手拉住陈潇的胳膊轻轻摇晃。仿佛撒娇一样。

    陈潇额头流了点儿冷汗。苦笑了一声:“这个……”

    “演示一下!就一下。好不好?”张小桃眼睛里闪着星星:“我从来没见过活生生地超人耶!”

    “好吧……”陈潇左右看了看。拿起了旁边的那块毛巾:“看好了。”

    说着。他把毛巾远远的往后院的远处扔了出去。那毛巾被扔得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远远落下。陈潇的身体忽然咻的一下就原地消失。瞬间出现在了远处。一把接住了毛巾。然后又是一闪。已经回到了张小桃地身边。将毛巾递到张小桃的手里。

    张小桃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陈潇。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忽然跳了起来。耶不顾陈潇身上的水迹。一把抱住了陈潇的脖子。欢呼叫道:“你太帅了!!太酷了!!”

    毕竟陈潇身上只穿了一条游泳裤。身体几乎[**]。而张小桃温软的身体贴在陈潇的怀中。又跳又蹦。陈潇就感觉到两团软软的东西在自己的胸膛上蹭来蹭去----他又不是太监。年轻人原本就荷尔蒙旺盛。很快就起了反应。

    张小桃很快就发现了。涨红了脸赶紧退开。下意识的瞥了一眼陈潇地小腹下面。羞红了脸。凶巴巴的补充了一句:“你太sè了!”

    但凡是人。就总有好奇心的。而女人地好奇心又是格外的重一些。

    张小桃已经坐了下来。就坐在了水池边。脱去了鞋子。将一双光洁的脚丫浸在清凉的泉水之中来会晃动。脚丫挑起片片水花。口中却不停的追问陈潇关于“异能世界”的问题。

    “是不是真的有超人?是不是真地有蜘蛛侠?你认不认识他们?是不是真地有X战jǐng?金刚狼呢?绿巨人呢?”

    她的问题带着少女地天真。陈潇被问得哭笑不得。只能挑了一些不算隐秘的事情告诉了她一些。这才稍稍满足了一点张小桃的好奇心。

    张小桃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就坐在陈潇的身边。想了会儿。忽然脸上露出一丝认真来:“陈潇。现在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陈潇问道。

    张小桃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我看。那个内亲王殿下。恐怕对你没安什么好心呢!”

    “嗯?”陈潇愣了一下。

    张小桃认真的想了想。才缓缓说了下去。

    “前些天在海上。你被卷进了海水里。我都快吓死了。后来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过来救了我们呢!唉。在那个岛上的事情真的好像做梦一样……嗯。我还见到了一个自称是海神的女人呢!也是超漂亮!!”她似乎的话语有些紊乱。不过很快就找到了调理:“那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来救了我们。她好像是那个穿旗袍的阿姨的朋友。她会飞哦!她带着我们把我们送到了陆地上。我当时可伤心了。以为你死了。但是那个穿旗袍的阿姨告诉我。说你不会死的。说你会来找我。让我只要安心等着就好了。她们好像都不是普通人呢。所以我当时就半信半疑。随后她们就走了。

    后来。我们在陆地上往里面走。找到了一个小镇。才知道我们已经在rì本了。唐樱找地方打了个电话。就有人来接我们回去。

    我们被接到了救助中心。就有一些官方的人来找了我们。jǐng告我们对于海上的那场海难。不许乱说话……”

    陈潇点了点头。

    这他也想到过了。海上维多利亚号沉没地时候。最后海神出现。海神和孔雀两人在天空之中打得惊天动地。下面海面上那么多坐在救生艇上的幸存者都是看见地----这种事情曝光了出去。恐怕官方一定会很头疼吧。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这种“超常识”的消息封闭住的。

    “……然后。在救助中心。哪几个可恶的女人。我们才不管她们呢。她们就自己走了。还有那一对老夫妻。带着那个可怜的女孩也走了。这些人都和国内联系过了。会有人来接她们回国的。而我。却走不了。”

    张小桃想到这里。皱了皱眉:“唐樱打过电话。很快那位内亲王就派人来了。我以为那些人只是来接唐樱地。可是他们却要求将我一起接走。我原本是想拒绝的。我和他们非亲非故。说起来。我只是他们聘用的一个小翻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可以联系一下国内。然后就直接回家了。可是他们不同意。说是内亲王发了话。一定要将我接过去。还说要好好感谢我的帮助。又说。是你把我托付给他们的。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把我带回去好好照顾。我心里很乱。原本是不想和她们待在一起地。但是后来这些人又说。内亲王已经派人了去海上搜索你的行踪了。我当时就想。你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正常的搜索程序。未必会把找你当成重点。但如果是rì本皇室成员发话。那么找到你的希望就大了很多。我心里想着能找到你。再见到你。加上唐樱在身边也劝我。我就听从了。和那些人一起离开了救助中心。带着我们去了神户那个泉流宫。”

    随后张小桃轻轻道:“好像是三天前吧。我就听见唐樱说起过。说你已经去过救助中心找我们了。有人看见了你!我原本想。我在救助中心那里的留言板上留了消息。如果你去过的话。看见消息。一定会到泉流宫来找我。心里本来很高兴的。可是没想到。当天知道了你去过救助中心。立刻那个内亲王就说有急事要回京都!我原本想留在泉流宫等你的。但是内亲王说。她已经派人去迎你了。会告诉你去京都来接我。我虽然心中有些奇怪。但是毕竟我孤身一人。而且那个内亲王看上去还很和气。我就信了她。跟着她跑到这里来了。”

    陈潇听到这里。立刻就是心里一动。嘴角浮出了一丝淡淡的冷笑来!

    一听说自己找来了。就带着张小桃离开泉流宫回到京都?

    那么就是摆明了故意躲开自己。不让自己立刻找到张小桃了!

    想必这些rì本人很清楚。自己一旦找到张小桃就会立刻离开。她们故意把自己引到泉流宫上辰家去……

    不用说了。一定是唐心那个女人的主意了!

    把自己引到泉流宫。然后带着张小桃躲开。又想办法把自己留在泉流宫耽误了两天。正好帮上辰家挡了一次灾!

    这位佐藤内亲王。说她“不安好心”未必就是真话。但是她和唐心合谋。却是一定地!

    至少。这位佐藤内亲王还弄了一份假的聘请自己为皇室剑师的契文。还把契文留给了唐心!显然就是为了迎接博仁带人上门踢馆而准备地了!

    这一件一件事情。到此。却终于全部串了起来!

    哼。骗自己兜了好大一个圈子!

    看着陈潇的脸sèyīn沉了下来。张小桃叹了口气。缓缓道:“其实我早就想走了。但是都已经被她们带到了这里来。生怕和你错过。却不敢走。而且……我想如果我坚持要走的话。也走不了的。虽然那个内亲王还算和气。唐樱也对我很好。但是……那个竹内牙子。却好像一直看我不顺眼。私下里对我凶得很呢。”

    她皱眉道:“我不明白。在船上的时候。你救了那么多人。还出手对付那些恐怖分子。这些rì本人也在船上。你也算是出力救了她们。这个竹内牙子为什么还这么凶恶呢?”

    陈潇摇头:“人心就是这样的。那个竹内牙子和我不对盘。刚见面地时候。我就出手压了她一头。她是一个心胸狭窄地人。就一直恨我。人心是恨奇怪地。有的时候。这种恨意是无法化解地。如果按照通常情况下。我在海上帮了她们。那个竹内牙子应该和我化解恨意了。但是有的人。心胸狭窄。很容易变得很偏激。我帮了她。她欠了我的人情。心中却更觉得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非但不会感谢我。反而会越发的憎恨我地。对于这种心理有些变态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说的。”

    顿了一下。陈潇忽然问道:“今天我来的时候。那个管家为什么骂你?”

    张小桃叹了口气:“内亲王去后山散步。别人都跟着她。我可不想看那个竹内牙子的脸sè。就没有去。反正我在这里几天。每天只有唐樱会过来和我说话。那个内亲王我都没见过两次。今天我起来的时候。换洗衣服没了。那些人什么也不说。就丢了这套衣服给我。我也知道这是女仆穿地服侍。只是这里我只认得唐樱。唐樱又和内亲王出去了。我不认得其他人。就只能穿这套了----我总不能光着身子吧。气人的是。我才穿了衣服出来。就有人把我领到了大堂去。让我和其他的女仆一起听那个管家的训话。最后。那些人莫名其妙的塞给了我一把扫帚……”

    陈潇听到这里。脸sè铁青。哼了一声。

    “我猜。这恐怕是那个竹内牙子悄悄吩咐人干的。故意给我点苦头吃吧。这里唐樱是不会欺负我的。那个内亲王我连见都没怎么见。想来也不会这么故意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唯独就是那个竹内牙子。几次偶尔撞见她。她说话都很难听。我在船上的时候和她斗过嘴。想必她是记仇了。我被丢在了大堂上。让我扫地。我可不肯干这种事情。我又不是她们家里的仆人。凭什么这么欺负我!我把扫帚丢了。就要回房间里去。心想晚上如果你再不来。我就走了。也省得在这里受气。可是我才把扫帚扔了。那个管家就过来。骂我偷懒……”

    顿了顿。张小桃叹了口气:“那个管家好像真的把我当成仆人了吧。”

    陈潇听到这里。忽然笑了笑。从水中站了起来。拿起旁边地毛巾擦干身体。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啊?”张小桃愣了一下:“你……不是说那个竹内老头子要见你吗?”

    陈潇摇头:“你刚才说的对。这些人只怕没安什么好心。你知道吗?我去过泉流宫找你。结果……唉。不提也罢!差点被这些rì本人给利用了。我从泉流宫跑到这里来。这些人又不知道想用什么诡计留下我呢。我懒得和这些人去计较。既然找到了你。我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我这就带你离开。然后我们回国去。”

    张小桃欢呼了一声。抱着陈潇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可随后却忽然哭丧着脸:“哎呀!我这次给你当翻译。这么多天下来。到现在。一分钱薪水还没有领到呢!海上出了海难。到了这里之后。这些rì本人也不提发薪水的事情了。我本来还想拿这笔薪水在rì本好好地逛逛街呢!”

    陈潇笑了笑。柔声道:“你喜欢逛。离开这里。我们就先不回去。我带你去东京转转好了。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想玩多久。我就陪你玩多久。”

    他现在身上却是有钱了。

    从泉流宫离开的时候。那些rì本人给自己整理了一个包袱。里面有一些新的换洗内衣。陈潇检查过之后。发现还有一万美元的现金。

    他也没说什么。就直接收下了----自己帮了上辰家一个好大的忙。帮她们挡了一次踢馆的强敌。出力拿钱。天经地义!他心中还腹诽这些上辰家地人小气呢!那天如果不是自己。上辰家就真地丢脸了。才给了一万美元。太吝啬了!

    只是后来。上车之前。伊藤京又告诉了自己一个银行帐号和密码。说里面存了一笔钱。算是上辰家的谢意。陈潇这才心中地腹诽少了一些。只是路上就遇到了博仁亲王。一直没机会查查那个帐户里有多少钱。

    两人说走就真的走。陈潇也懒得和佐藤内亲王打招呼。只是不想再和这些rì本人有什么纠缠关系。干脆就不告而别了。

    他如今的实力已经算是一流的强者。要想离开。秋吉宫里又没有什么高手。虽然也有一些护卫。可哪里能比得上陈潇?

    陈潇和张小桃换了衣服。张小桃脱了和服。穿了一套陈潇在神户买的唐装。虽然是男士的。不过看上去颇有几分风味。陈潇就笑了笑:“倒好像是武侠电影里女扮男装的女侠。”抱着张小桃。飞檐走壁。轻而易举就出了秋吉宫。张小桃被陈潇抱着飞来低去。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靠在陈潇的怀中。如坐云端一般。等睁开眼睛。两人早已经在秋吉宫之外的街道上了。身后的秋吉宫已经在百米之外。陈潇看了看门口已经挂起的灯笼。笑了笑:“走吧。我们去京都。然后坐车去东京。”

    他是少年人心境。此刻又忽然有了一个亲密的女朋友。干脆就把其他事情全部丢到脑后去了。

    沿着道路走了不到一分钟。忽然就看见前面道路上有车灯闪过。陈潇立刻拉着张小桃退到路边的树后。随即一辆汽车从道路上飞快的驰过。陈潇躲在树后。却看得清楚。那辆汽车正是朝着秋吉宫而去。而坐在车后。透过车窗。看见一张苍老的脸。不是别人。正是上辰家的现任宗家。皇室御剑道大师范。竹内文山老头子。

    “快走。竹内文山一到。她们很快就会发现我跑了。”陈潇笑了笑:“虽然不怕这些人。但是能避免麻烦还是避免的好。”

    拉着张小桃就沿着道路往下走。

    可是才走了不到一百步。忽然就听见身后远处。秋吉宫的方向。陡然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

    那一声巨响之后。地面仿佛都晃了几晃。陈潇抱住了张小桃。惊讶的回头看去。就看见身后远处。道路的尽头。那秋吉宫的方向。一团熊熊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隐隐的还传来了一些惊呼和惨叫的声音。随后爆炸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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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五章 【追山!!】(二合一章节求月票!)

    今天的更新,二合一

    呵呵,周末,为了不耽误大家的周末活动,今天特意早点更新,免得大家久等)

    第两百零五章追山!!

    冲天的大火将夜晚的天空染红了!滚滚的浓烟让人远远看了都会心中骇然!那爆炸的方向赫然正是秋吉宫的正中央的位置!

    “见,见鬼了!”陈潇仿佛也被眼前这忽然突发的场面震住了,下意识的低呼了一声,随后眼神很自然的看了身边的张小桃一眼,张小桃也是满脸骇然,俏丽的脸庞上满是惊恐,一手用力的捂着嘴巴,瞪圆了眼睛盯着远方。

    “是,是秋吉宫。”陈潇骤然冷静了下来,低声说了一句。

    张小桃的眼神有些无措,但是聪明的她,却忽然从陈潇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让她不安的东西……

    “是秋吉宫。”陈潇的声音变得坚定了,沉声道:“是秋吉宫出事了!”

    “你……”张小桃的声音有些颤抖,陈潇却已经拉着她飞快的跑到了路边,找了一棵最大最粗壮的树,双手握着张小桃纤盈的腰肢,柔声道:“你就在这棵树下等我,千万别乱走动,我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

    着,他转身要走,却被张小桃一把拉住了,张小桃的眼睛里含着恐惧:“别!你别去…陈潇深深吸了口气,摇头道:“非去不可。”

    身后,又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传来,火光飞快的在蔓延,远远听见无数尖锐的呼喊声。

    “可是……可是我们都离开了。”张小桃地眼睛红了。险些就哭了出来。

    陈潇点了点头。离开了是没错。他也打定了主意懒得去关那个内亲王殿下了。至于白手套地委托……时间已经到了一个月了。自己也不算违约。

    但是。此刻陈潇却说出了一个必须回去地答案。

    “唐樱。”

    陈潇说出这两个字地时候。眼神很坚定。张小桃一听。下意识就松开了手。

    是地。唐樱。

    一起在岛上患难过的唐樱,还曾经救过陈潇一命地唐樱!如果不是唐樱带去的那一小瓶细胞修复液吊住了陈潇最后一口气,陈潇早就见阎王去了。

    “放心,或许没事的。说不定只是什么线路爆炸,我回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如果没什么的话,我就尽快回来。”陈潇故作轻松的飞快说到,轻轻抱了抱张小桃,将她留在了树下。

    “等一下!”张小桃忽然咬了咬牙,她飞快地将手伸进自己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香囊来,上面还系着一根红线。她扑到陈潇的身边,飞快将这个香囊套在了陈潇的脖子上,她的神色明显很不安。却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男人,你要做的事情,我不会让自己变成你的累赘,不过,你自己要小心。还有……要记得,这里还有一个女人在等你!”

    她飞快的在陈潇地嘴唇上吻了一下:“这个香囊是我这几天做的,还没有做好,本来想等做好的给你……”

    陈潇捏了捏那个香囊,很软。郑重点了点头:“留在这里,别乱走,我很快就回来找你!”

    完,他已经转过身躯,身体犹如一只大鹏鸟一般陡然窜了出去,一步跃出,就轻易地往前窜了十几米,落在地上之后,再次弹起来。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秋季宫的大半已经化作了一片火海!陈潇才冲到了秋吉宫的官邸门口,就看见熊熊火焰从大门口里蒙的窜了出来,周围满是人声沸腾,尖叫声,惊呼声,惨叫声不绝。

    秋吉宫的建筑大多都是古朴的砖木结构,一旦大火引燃起来,蔓延得就极快!陈潇才奔到了门口,就看见门口的火光之中踉跄的冲出了几个人影来。都是秋吉宫里的侍从和护卫。这些人衣衫褴褛,身上还有烧焦地痕迹。灰头土脸,面色狼狈而惊慌。陈潇大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一个人,大声喝道:“怎么回事?”

    那个被他抓住的人愣了一下,随后大声叫了几句,陈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会日语,问也没用,干脆就一头冲进了门里。

    一进门来,立刻就感觉到一股热浪席卷而来,放眼看去,四面都是火光,原本院子里那两片竹林,却成了大火蔓延的地带,大片竹林燃烧起来,火焰蔓延的速度快得诡异!

    轰然的爆炸声将陈潇惊醒,他立刻寻着声望去,就看见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左侧飞了过来,仿佛从天而降,落在了秋吉宫的中央位置,轰然爆开,火光四射!!

    有人在攻击!

    陈潇心中立刻确定了一点,迎面往秋吉宫里的走廊已经被大火烧得坍塌了下来,他干脆飞身跃起,直接从正在冒着火光的房屋上跳了过去,落地地时候,就感觉到一侧一团呼啸的火焰落下,抬头一看,却是一道房梁卷着火焰塌了下来,陈潇飞快的一掌劈了过去,一道猛烈的念力,顿时将那房梁一分为二,他的身体趁机从中间窜了过去,只是火星毕竟落在了身上,人落地之后,就地一滚,身手在自己的头上身上飞快的拍打了几下。

    内堂的院子里,人更多了一些,幸好内堂的院子里有一个人工池塘,此刻约莫还有十几个秋吉宫地侍从,正在提着木桶奋力地冲池塘里盛了水出来,四处试图扑灭大火。

    白天陈潇见到过的那个大堂已经倒塌了一半,剩下地一半也在熊熊大火之中不停的发出吱吱嘎嘎的呻吟声,周围人声嘈杂,似乎不停的还有新的火光冒出来。显然凭借这些人提着木桶根本没法控制火势了!

    “住手,都住手!”陈潇上去一把将一个提着水桶的仆人抓住,喝道:“快出去!大门已经被堵死了!你们都不想活了吗!”

    可连喊了几声,陈潇最气恼的问题来了----无论他喊什么,这些秋吉宫里的仆从们都听不懂中文,更有人眼看陈潇上来阻拦救火。甚至就要对陈潇推推搡搡了。陈潇自然不会和这些还弄不清状况地人计较,飞快推开了面前几个人,就朝着里面继续冲了进去。他跑到了院子的一角,一把抓住了一块假山,将那个比自己人还高的假山石高高举了起来,就对着正在燃烧的大堂狠狠的砸了过去。

    轰的一声。大堂被巨石直接砸得塌了下去,房梁落下,建筑轰然倒塌,顿时将火压在了下面。陈潇知道这只是暂时地,这房屋的质地原本就是砖木,下面的火很快就会重新冒上来。

    周围那些侍从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陈潇----这家伙还是人吗?!那么大一块假山啊!被他举起来就扔了出去!“都给我听好了!”陈潇没有用中文说话,而是改用了英语。幸好,这些能到秋吉宫里担任皇家侍者的人,也有不少受过高等训练。有不少人能听得懂英语。

    “火势已经把这里包围了!不想死的话,就赶紧从后门跑出去!前门已经被大火堵死了!你们留在这里,很快就全部都会被烧死的!”

    陈潇奋力的大吼了几声。这些侍从都是惊讶的看着陈潇,不少人眼看陈潇破坏救火,还有人不信,但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两个身上燃烧火星地人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其中一个头发都在燃烧,冲进来之后,旁边赶紧就有人把一桶水浇在了他的身上,那个人鬼叫了几声。身上多处烧伤,却终于尖叫着狂吼:“外面!外面,火!走廊堵住了!”

    这话一出,众人才真地怕了,这下不用陈潇指挥了,这些仆从一窝蜂的就朝着后面的院子里跑了进去。地上那些水桶和扫把之类的东西丢了满地。

    后院里直通往外面,还有一扇门,这些仆人跑得甚快,陈潇甚至来不及抓住一个人问一下到底内亲王她们在什么地方。人就都一窝蜂的跑了出去。

    陈潇咬了咬牙,提起一桶水来先将自己浇了个透,随后从地上捡起了一条棉被,想来是那些救火的人留下的,也在水里浸透了,披在身上,眼神扫了一下周围,白天隐约是记得唐樱她们好像是住在宅子的右侧里面……

    陈潇看着右侧,房屋已经大部分倒塌。通道就犹如火门一般。火苗不停的往外窜着。这一片火海已经连了起来,只怕有百十米之远。他咬了咬牙。一头就冲了进去。

    人冲进火场里,顿时陈潇就感觉到呼吸一窒,浓烈地烟尘让他差点就背过气去,他立刻惊醒过来,想起了常识:很多死在火灾里的人,都并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被大火引起的烟尘呛进了肺里窒息而死的!想到了这里,陈潇已经屏住呼吸,认准了方向,闷头就往右侧冲了下去。

    他力气极大,身上又披了一条浸透的棉被,顿时就犹如一辆人形坦克一般将几道火墙直接撞穿,脚下虽然踉跄,被地上的废墟绊得磕磕绊绊,中土还险些被一快从头顶崩下来的天花板压住。终于跑了百十步之后,一头从这片建筑火海里冲了出来!

    这里正是秋吉宫里真正的内院,也是内亲王住居地地方,位置就在秋吉宫里最靠近山坡的南边。

    一冲进这个院子,陈潇心中先安定了一下。这个院子似乎还没有被大火侵袭过来。

    而且,这个内院就在秋吉宫的边缘,出了这个院子,越过墙,就是山坡了,倒是不用担心会被大火蔓延包围。

    只是陈潇一头撞了进来,看见这个院子里并没有被火蔓延过来的样子,院子里也没有着火,可是陈潇一步撞进来,忽然就脚下一个踉跄,脚底一软,仿佛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闪开一步,将披在身上已经被火烤干了的棉被丢掉,低头一看,却看见自己的鞋子上满是血迹!

    他自从换了唐装之后。脚下穿的也是在唐人街买的一双中式布鞋,此刻布鞋上满是猩红的血迹,陈潇不由得一愣。

    后面地火海火光猛烈,可是院子地另外一边却连灯都没有点一盏,只是在火光的映照之中显得忽明忽暗。陈潇回头看去,心中顿时警惕了起来!

    自己刚才一脚踩中地。赫然是一俱尸体!!

    那尸体穿着一身青灰色的仆从的装束,旁边还有一个木桶丢在了地上,好像是正要提了水去救火。院子里还有一方小池,这水却是活水,是从山上引来的泉。

    陈潇走近了那俱尸体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就是一变!

    这是一俱女尸,让陈潇变色的是,她根本就不是被烧死的!尸体全身山下没有一丝烧焦地痕迹,但是。却仿佛被什么利器劈砍,这俱尸体从左边肩膀往下,整个上半身都几乎被一下劈开了!死状恐怖凄惨。鲜血流了满地!难怪自己刚才一脚踩过来,布鞋都染红了。

    死人,却不是被火烧的!

    陈潇再次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看来是有人冲着秋吉宫来了!

    此刻这个内院里寂静一片,毫无人息,周围都是劈劈啪啪的大火燃烧的声音,陈潇心中有些焦急,冲到了里面房屋门前,大叫了几声:“佐藤小姐!竹内牙子!唐樱!唐樱!唐樱你在哪里!!”

    他叫得很大声,但是却毫无半点声息回答!

    陈潇一眼看见了那里面门庭的布帘已经落在了地上。走上台阶一看,却发现布帘是被削断的!他心中警惕,握紧了拳头,小心翼翼的一步走进了门里,才走进去,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一股浓烈地血腥气味!

    陈潇心中一沉,转过身来,抬手一勾,一道念力就将远处火长的一根燃烧的火棍吸了过来。握在手里就当作火把,在屋子里晃了晃。

    这一晃,陈潇不由地猛吸了口凉气!!

    死人!

    这房子里,到处都是死人!!

    内亲王的这个居所很大,内外有好几进房间,面积至少有数百平米,最外的一进堂屋,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十几俱尸体,看装束。却都是武士打扮。想来是负责保护秋吉宫的护卫人员,这些人死的都很惨。仿佛经过了一番惨烈的博杀,地上居然没有一俱尸体是完整的!断臂残枝落了一地!

    更有的连头颅都被割掉了!

    陈潇踏着血泊飞快的冲到了里面,又看见里面地一个单独的中庭院落里,两俱尸体挂在台阶上,看尸体倒下的方向,脑袋朝着外面,想来也是秋吉宫里的侍从,且战且退,被杀死在了台阶上。地上还有两柄武士刀,其中一柄已经被拧成了麻花一般。

    陈潇丢了手里的火棍,捡起了另外一柄还算完好的武士刀,握在了手里。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中庭的角落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陈潇霍然扭头,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中庭角落里,背靠在墙壁上,后面地墙壁都满是龟裂,那个身影几乎就半陷在了墙壁里,头发散乱,将脸都遮住了。身体跪坐在地上,手旁还有一柄小太刀插在地上,看她的姿势,仿佛想用刀支撑着强行站起来,却没有成功。

    这人,正是竹内牙子!

    陈潇虽然和这个女人不对盘,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飞快的跑了过去,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竹内牙子满脸都是鲜血,被陈潇提了起来,嘴巴里还往外流着血,呼吸紊乱而虚弱,眼神都涣散了。

    “怎么回事!竹内牙子!喂!寡妇脸!”陈潇晃了她两下,就感觉到竹内牙子身上的伤极重。只怕骨头都断了不知道多少根。

    终于,竹内牙子睁开了眼睛来,勉强凝聚了一点精神,看清了面前的人是陈潇,顿时仿佛露出了一丝神采,她的手臂骨头已经断了,勉力抬了抬手,指着后面……

    “山……上山……殿下……他们,劫持……上山……”

    才说了几个字,她就猛烈的咳嗽起来。咳出了大口的鲜血。陈潇赶紧把她放了下去:“唐樱呢?唐樱在什么地方!!”

    “美纪……追……上山……”

    陈潇听见唐樱的消息,至少确定了唐樱没死,心中略微一松,看了看面前地竹内牙子。

    从竹内牙子受伤地位置,陈潇大概能判断出,她仿佛是被人强行打飞了出去。身体撞在了墙壁上!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力气,将竹内牙子打飞,居然还能把这坚硬地石墙都撞得快碎了!可想而知竹内牙子血肉之躯却将墙都撞碎了,她身体承受了多重地力量,看她的样子,除了骨头断了不少之外,恐怕内脏也伤了。

    “快去!追!救殿下!去……”竹内牙子忽然吐了口血,嘶声叫了一声。看着这个女人,陈潇心中叹息----这个女人虽然可恶。但是对佐藤倒是真的忠心耿耿,自己都快保不住命了,却还想着要救主人陈潇立刻站了起来。抬起一脚,将竹内牙子身边的墙壁一脚踢塌掉了。对着竹内牙子大声道:“你暂时死不掉的,这里很快就会有人来,你自己撑着,我上山去追!”

    完,陈潇提了刀就一路窜过了墙,朝着山坡上拔腿狂奔而去。

    这山坡看着仿佛不高,其实海拔也有百十米,真爬起来也不见得多轻松。山坡之上覆盖了茂密的植被树林,陈潇冲上了山坡,人在树林之中飞快地窜梭。他已经施展了全力,脚下飞快的狂奔,每一步瞪在地面,身体都往前跃出数米远,只是在这密集的树林里狂奔,却还要担心树木的枝干挡在面前,速度反而快不起来了。

    跑了两分钟。陈潇忽然就听见了远处山坡上传来了一声厉喝,那喝声苍劲有力,仿佛正是竹内文山那个老家伙的声音。

    听见竹内文山的声音,陈潇心中又稳了几分,这个日本第一剑道大宗师的实力颇为不俗,他既然也追过来了,还泡在了自己的前面,想来是已经把对方拖住了。

    想到这里,陈潇又加快了脚步。可是才跑出几步。忽然就听见一声轰声,身旁一个火球忽然就从树林之中朝着自己激射而来!

    陈潇人在半空。已经无法拧腰躲闪,只能及时一个瞬间移动,身体横着瞬移到了数米之外,就看见身后一团火球砸在了一棵大树上,顿时就将那棵大叔砸成两截!!

    好强的控火能力!

    陈潇心中一震!

    难怪下面秋吉宫地火蔓延得那么猛呢!原来是有这种擅长火控异能的高手在!这种控火异能的高手,简直就是天生地强力纵火犯。

    陈潇被人偷袭,立刻就朝着火球飞来的方向看去,仔细一看,就看见树林之中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陈潇犹豫了一下,没有追过去,又听见的山顶上传来了竹内文山的一声厉喝,心里权衡了一下,终于放弃了追这个偷袭自己的家伙,而是决定先上山和竹内文山汇合。

    又往山上跑了会儿,终于面前霍然开朗,这里是半山腰的一个天然的大平台,原本这平台上还有一座亭台,只是陈潇跑上来的时候,那亭台已经塌了,就仿佛是被飓风刮过一样,几根支柱断的断倒地倒,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而就在亭台旁的空地上,就看见竹内文山手持一柄武士刀,正在和对手激斗!

    竹内文山一身素白色的袍子,此刻去沾满了灰土,还有不少火烧的痕迹,他的胡须和头发也有基础烧焦的样子,显然也是一路从大火里冲出来的。竹内文山气势威猛,手里的刀锋上仿佛带着一团如实体一般的锋芒!夜晚看去,他就仿佛手里握着地不是一把剑,而是一根火把!显然已经将全部的剑道发挥到了极致!

    而竹内文山的对手,更是让陈潇吃惊!

    因为,竹内文山交战的对手,并不是“人”!

    竹内文山的面前,是一俱高大两米的金属人偶!

    那人偶全身也不知道是什么金属质地,金黄色的身躯,雕刻着一身的铠甲花纹,手臂关节地位置咔咔作响。却是极为灵活,就仿佛人一般,可以自由扭动!这个金属人偶是一个日本古代武士地造型,手里地武器却是一柄巨型的阔剑,就仿佛中国古代武者用地那种斩马剑一般,宽阔而沉重。但是在这个两米多高的金属人偶地手里却来回上下翻飞,带起一阵一阵的狂风!

    那个金属人偶的身上还笼罩着一层奇异的光芒,就仿佛是点灯自然发光一般。

    老竹内手里的武士刀已经和金属人偶手里的巨剑连续碰撞了几下,可每碰撞一次,老竹内都是厉喝一声,却不得不退后。他的身法比这个人偶要轻盈很多,脚下轻盈,绕着人偶不停的攻击,手里的刀也飞快地连连落在人偶的身上。

    但是却只听见叮叮当当。一连串火星迸发,那个人偶别说是伤了,老竹内连对方的一点金属屑都没能刮下来!

    陈潇刚跃上了平台来。正好看见老竹内已经退后了几步,老家伙忽然双手握刀,然后对这面前地那个挥舞巨剑的金属人偶低吼一声,手里的武士刀狠狠的劈了下去!刀锋之上,瞬间迸发出了一团耀眼的光芒来,随即数十道刀气陡然迸发出来,仿佛一团风暴一般席卷而去!

    陈潇立刻认出,这是上辰家的杀招:真?九龙闪!

    老竹内施展出这一招,威力果然骇人!

    就看见数十道刀气犹如一群游龙一般疯狂的窜了过去。猛烈的撞在那个人偶的身上,顿时就听见无数尖锐地声音,就仿佛金属互相碰撞刮擦,那个人偶被这么多刀气正面轰中,终于往后踉踉跄跄几步然后飞了出去。

    随后那些刀气四面八方散开,周围的距离稍尽一些的一圈树木顿时就被刀绞得四分五裂!那些粗粗的大树,在刀气席卷之下,轻而易举就断成了几截!!

    老竹内这一招绝招发了出去,气势也弱了不少。后退了半步,收到回气。

    可立刻就听见咔的一声,那被刀气轰飞的人偶,很快就咔咔的重新站了起来,那金属的身躯上多了几十道浅浅的划痕,但是却仿佛并没有什么实质上地伤害。

    人偶扭了扭关节,然后依然握着那柄巨剑,大步朝着老竹内冲了过来!

    老竹内脸色有些难看,深深吸了口气。挺刀就要上。就听见身边一个声音喝道:“让开!我来!”

    这个声音传来,老竹内顿时一喜。随后就看见陈潇从后面冲了过来,手里抱着一截树干,那树干大约有人的腰杆那么粗细,长达数米,陈潇一把抱着,挺着一头,狠狠的朝着那个人偶撞了过去!

    轰!!

    陈潇何等力气,这一撞之下,那个人偶顿时就飞了出去!

    但同时,陈潇也感觉到手臂猛然一震,对方力量反震过来,居然也并不小!

    那人偶往后飞了大约十几米,身体将两棵大树拦腰砸断,落在地上,居然只是扭动了一下身体,就重新站了起来!

    陈潇看在眼里,也是呆了一下:“见鬼!这是什么东西,这么耐打?!”

    他很清楚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刚才这一击,只怕至少有十几吨的力量!

    老竹内神色凛然,盯着那个大步冲过来的人偶。

    “小心了陈潇!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这是一个式神!”

    各位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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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六章 【苦战】

    (今天第一更到)

    第两百零六章苦战

    “式神?”

    这个词语陈潇只是似乎听说过,看着面前这个扑来的金属人偶,他来不及做多的考虑,再次挺起手里的树干来,用力横扫过去!眼看树干带起一道狂风来,就要扫在那个人偶的身上,那个家伙却忽然屈身高高跃起来,在半空上,手里的巨剑猛然劈了下来!

    喀嚓!!!

    剑锋一个竖劈,陈潇顿时觉得手中一震,树干被这一剑拦腰劈断!

    这个东西……好……聪明?!

    陈潇一愣神的功夫,这个人偶的剑已经砍刀了面前,旁边竹内文山喝了一声:“快躲!”

    铿!

    竹内文山挺起武士刀来横架住了对方的巨剑,老竹内的武士刀发出了一声不支的呻吟,老头子脚下也退后了两步,将这人偶巨大的力气化解掉,一把拉住陈潇,连连后退了几步,呵斥道:“正在战斗,你发什么愣!!”

    “式神是什么东西?是遥控的傀儡吗?”陈潇看着这个东西,那张脸庞雕刻得很细致,表情栩栩如生,一张满是杀气的武士脸庞,就连手臂上的铠甲,还有手掌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没时间废话了!”老竹内深深吸了口气。他咬牙道:“这个家伙很难对付。是一个高级式神。恐怕附近有一位大阴阳师存在!内亲王殿下被人劫走了。如果不尽快地追上去地话……”

    陈潇手里还剩半截树干。手里疯狂地挥舞了几下。将那个人偶避开。不让它靠近。口中问道:“唐樱呢?你看见唐樱没有?”

    “唐樱已经追上去了。”老竹内地声音充满了不安:“对方似乎盯准了我。故意留下了这个高级式神对付我。唐樱却没有人阻拦。这才是我担心地!唐樱实力不够。就算追上去。恐怕也讨不了便宜。”

    陈潇手里挥舞树干。那树干只怕有数百公斤重。挥舞起来。加上陈潇地强悍力量。威力惊人!但是这个人偶却仿佛坚硬得出奇。那金属地质地。仿佛根本不畏惧任何击打。陈潇地树干连续击打在对方地身体上。最多将它打得飞出去。可是随后这个家伙就会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活动一下关节。就毫无损伤了!

    陈潇连续三次重击无果。心中不由得火气。看了一眼老竹内。喝道:“退后!”

    说着他已经闪身冲了上去。一个瞬移就来到了那个人偶地面前。心中精神力已经锁定了对方地身体。手里地树干已经只剩下了小半截。狠狠地砸在了那个家伙地脑袋上。轰地一声将它砸得双脚深深陷进了地面地泥土里。那个东西反手一剑挥过来。陈潇立刻侧身闪开。可谁知道那个东西居然忽然一番手腕。剑脊就重重抽向了陈潇地背部。陈潇虽然已经瞬移。但是却慢了半拍。背部被扫了一下。啪地一声。火辣辣地疼。陈潇疼得眼前一黑。却反手一把握住了对方地剑脊。口中喝了一声:“爆!”

    砰!

    那巨剑原本就是和人偶的雕塑浑然为一体的,陈潇的一声厉喝之后,他地眼神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来,巨剑的剑脊上顿时爆出一团火星。咔地一声,巨剑一折为二!半截剑刃就被陈潇直接抢了过去!

    那个人偶张开嘴巴,仿佛无声的吼了一声,挥舞了手里的剑柄连连退后,或许是幻觉,但是陈潇却分明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痛苦和愤怒的味道----见鬼了!这个东西明明就是一个死物嘛!

    陈潇已经拧身在,脚下连续踩着“短打”的步伐,躲开了那个人偶的巨拳,拳风擦着他的脸颊扫过。隐隐做疼。陈潇却已经扑到了对方的面前,身体忽然就往下扑到。双手抱住了那个人偶地双腿来,手里捏着那一截断剑,就朝着对方的一只脚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喀!

    他出手极准,手里的半截断剑正敲在了对方膝盖部位的活动关节上!就听见嘎吱一声,那关节顿时滞涩了一下,陈潇趁机一拳轰在了人偶的小腹上,人偶终于抵挡不住陈潇的重击,轰然朝后仰面倒了下去。

    陈潇却已经身体飞快的往后弹开,同时抬起双手,十指张开,喝道:“爆!”

    波……

    一连串火光在人偶的身上忽然就连续地爆了出来,金属分子爆裂锁定了人偶身上的八个部位同时引爆开来!

    陈潇落地之后,就地一滚,重新站起来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

    那个仿佛打不死的东西,看来关节部位还是有弱点的。一连串的金属分子爆裂,就看见这个人偶已经躺在了地上,两条手臂和两条腿已经全部断裂开来,身体依然在那儿扭曲挣扎,只是失去了腿脚,却再也动弹不得了。

    “我们快追!”陈潇擦了擦汗,可是竹内文山却脸色阴沉,摇头道:“没用了!你看!”

    陈潇看出了竹内文山眼神里的凛然,扭头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这个人偶扭曲几下之后,忽然脑袋上的那张脸孔都活动了一下,随后它躺在那儿不动,就听见咔咔几声,被爆断脱落的一条手臂忽然就自动飞到了它地身上肩膀地断臂关节处!那金属仿佛忽然变成了液体溶解开来,很快就将断裂的部位自动融合了起来!

    获得了一只手臂之后,人偶用这条手臂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飞快地抓起了另外的一只手臂,就朝着自己的另一处肩膀上狠狠的按了下去!

    咔!金属瞬间就融合在了一起!

    随后又是两条腿……

    “这个东西,还会自己组装?”

    陈潇傻眼了。

    竹内文山脸色有些苍白,气息急促,苦笑道:“刚才你没来的时候,我连它的脑袋都斩下过一次,它还是自己装上去了。”

    陈潇还待说什么,忽然那个人偶挥舞了一下手,似乎觉得手里那半截断剑不太合用。身体猛然顿住了,接下来,陈潇就看见了诡异的一幕!

    这个分明是金属质地的大家伙,身体在原地忽然扭曲了起来,它的身躯仿佛不是金属质地地,而是变成了橡皮泥一样。自由的扭曲,飞快的变化着形状!

    不过短短十几秒之后,它的模样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原本超过两米的身高变得略微矮了一点点,雄壮魁梧地身躯也变得匀称了很多。而它的手里,金属蠕动之后,原本那柄断剑已经不见了本来的模样,而是金属流动之后,很快凝聚成型,变成了一柄新的武器!

    长达近乎两米的长兵器。一头是锋利的斩斧,尖锐处还有锋利的矛尖!

    而另外一头,则是一个金锤!锤上不满了棱角分明的倒刺!!

    这个金属武士双手握着长兵器。忽然就一横,随即飞快的飞舞了几下,那奇怪地长兵器在它手里,上下翻飞,杀气腾腾,老竹内看在眼里,不由得脸色一变:“好霸道的招数!”

    他一抖手腕,挺起武士刀,深深吸了口气。语气很严肃:“看来这个家伙不是容易对付的,我总感觉它好像并没有全力攻击我们,而是在这里拖延时间!这样……我想办法拖住它,然后你赶紧追上去!”

    陈潇当机立断,立刻点头就道:“好!”

    只是顿了顿,仿佛笑了一声:“老家伙,你挺不挺得住啊?”

    竹内文山傲然一笑:“开什么玩笑,虽然我还没找到杀死这个东西地办法,但是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我可是日本第一剑道宗师竹内文山!小子,你还是关心你自己的安危吧!”

    说着,竹内文山大喝一声,连续几个快步挺身扑了上去,双手握刀,一声厉喝,刀锋凌厉,立刻就分出了数道刀气!

    数道闪动着光芒的刀气射了过去,那个人偶挺起奇门长兵器猛然抡圆了飞舞起来。就看见它上下拨打。将飞来的数道刀气一一格挡开来,张口一声无声的长啸。挺起一头的尖斧对着竹内文山挺刺过来,竹内文山握着刀,刀锋狠狠的斩在对方的斧刃上,叮地一声,将对方的武器荡开,身体立刻贴了上去,侧身将对方的长兵器狠狠夹在肋下,回头喝道:“就是现在!你快走!”

    陈潇已经几个大步窜了出去,那个人偶果然就不顾老竹内了,挺起长兵器就试图去拦陈潇,可老竹内夹得很严,人偶挺了一下却没有能挥动兵器,就看着陈潇得身体猛的窜了出去,几个起落,消失在了林子里。

    人偶仿佛大怒,用力挣扎了几下无果,它的双眼陡然一闪,冒出一股金光来,随后那长兵器上,柄上陡然就爆发出了一团隐隐的金色光芒来!

    老竹内正死死的夹着对方的武器长柄,这金光猛然闪动起来,老竹内顿时身体一震,就感觉到一股犹如火烧一般的感觉,顿时身体一震,猛然松开了手,赶紧退开了几步。

    低头一看,自己地手掌已经一片焦黑!

    “这是什么力量?”老竹内皱眉。

    “哈哈,安培大师,看来的式神还不够强啊,让那个中国小子冲过来了。”

    在山顶,一棵巨大的古树下,一个一身黑色紧身长袍的家伙冷笑,他身材修长,在晚风之中,黑色的衣角飘荡,脸上蒙了一块黑色的面罩,而背部,交叉插着两面奇怪的绣着鬼画符一般符号的旗子。

    就在他的身边,一个满头银色长发地男人盘膝坐在地上,一头长发几乎垂到了地上,一身白色地大褂子,面前正放着一面金色的沙盘,沙盘里盛满了清澈地水,水面波动,隐隐正在映出画面,那画面之中,竹内文山正在和手持长兵器的人偶拼斗!

    这个银色长发的男子坐在那儿,却闭着眼睛,一手捏着手诀,一手伸出一根手指竖在面前,毫无血色的嘴唇飞快的默念着什么。

    旁边那个黑衣蒙面男子说完之后,这个银发男子才睁开眼睛淡然一笑:“对方可是日本第一剑道宗师,我安培可没有自大到认为日本第一剑道宗师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那个黑衣蒙面男子冷笑了一声,语气铿锵古怪,瞧了一眼沙盘里水波上的画面,声音不由得露出几分羡慕来:“安培大师,您的这个式神,好像是搜集了不少武魂合炼出来的吧!当真让人羡慕!”

    安培这才睁开眼睛,让人惊讶的是,他的一双眼睛,瞳孔却是一黑一白,看上去邪诡异常,原本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庞,立刻就变得恐怖了起来:“真正的武魂收集不易,我这式神不过只勉强搜集到了八个武魂而已,不过……这竹内文山可是我日本公认的宗师级的武者,他的武魂,可让我向往得很啊!如果能将他的武魂搜集过来溶入这个式神,那么,它就完美了!”

    那个黑衣蒙面男冷笑了一声:“那个中国小子有些古怪,我刚才在半山腰的时候偷袭,居然被他躲开了。这样吧,安培大师,竹内文山归你,那个小子,是我的!”

    “哦?雅史大人也动心了啊。”安培仿佛笑了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个黑衣男子身后的旗面:“看来,您的鬼幡上,又要多一条亡灵了。”

    冲出了树林,眼看山顶就在面前,陈潇心中焦急,身体猛然跃起,犹如飞鸟一般猛的冲天而起,最后稳稳的落在了山顶!

    这山顶原本就是一片空旷地带,不知道为什么,大约数百米宽的地方,居然都是空空荡荡,山坡上满是树木,山顶却只有在正中的位置,重着一棵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树了,那老树枝叶茂密,郁郁葱葱,远远看去,就仿佛一柄张开的大伞一般。

    陈潇才跳上山顶,顿时就感觉到一股森然的寒气从四面八方冒了过来,他落地之后,手里紧紧的握紧了之前从山下捡来的那柄武士刀,横目四顾。

    待又走近了几步,距离那大树只有不到十米的时候,忽然眼前的画面一扭,原本大树下空无一人的,却忽然就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黑一白,刚才分明看去没有人的,可是现在,这两人一个坐在那儿,一个靠着大树,却仿佛一直就在这里等着!

    那个站在树下的黑衣人蒙着脸,远远的看着陈潇,一双眸子里闪动着诡异的光芒,用艰涩难听的声音开口发出声音。

    “我不喜欢废话,如果你能逃出我的旗阵,我就放过你!否则,你就死吧!”

    这一句短促的中文显然很生硬,但是那艰涩难听的声音,落在人的耳朵里,却让人忍不住有一种牙酸的感觉。

    那个黑衣人忽然挺身走上两步,从身后将两面插在腰部的旗帜抽了出来,然后重重往地上一插!

    轰!!

    陈潇顿时觉得眼前一花,仿佛四面八方同时涌出无数黑色的浓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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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七章 【你真对得起我!】(一万一千字!求月票!)

    轰!

    放眼看去,周围四面八方皆是滚滚黑色的迷雾,隐隐的那迷雾之中,传来阵阵轰鸣,那声音犹如潮水一般蜂拥而来……

    喊杀!嚎叫!惨叫!嘶吼!呐喊!万马***!金戈交加!惨烈博杀

    陈潇心中一惊,随后强迫自己瞬间冷静下来,凛然的盯着四处……

    忽然,迷雾之中,就听见咻的一声破空声,陈潇眼神里爆出一丝精芒,猛然侧身闪开,夺的一声,一枚箭从迷雾之中射了过来,就落在了陈潇的脚下,箭身兀自振荡!!

    随后,周围的大片迷雾,仿佛是在一眨眼之中,霍然全部消失!

    周围的一切,变得霍然开朗起来!!

    可是这一瞬间,陈潇惊呆了!!

    这里是战场,一个古战场!!

    放眼看去,四边周围都是如潮水一般无边无际的士兵武士!千军万马在***吼叫,刀剑如林,森然的光芒炫目刺眼!!

    战场之上。不知道多少生命正在陷入一场赤裸裸地博杀!

    就在周围。刀剑来回。不停地看见鲜血泼洒飞溅!惨叫厉嚎不绝!

    陈潇在最初地一呆之后。猛然就发现自己地变化了!

    他低头看去。却看见自己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一套日本古代地皮甲。手里依然握着那柄武士刀。正一愣神地功夫。旁边已经有一个士兵满脸狰狞地杀气。将一柄长刀凶狠地扎了过来!

    陈潇下意识地抬手格挡了一下。同时身后又是一柄长矛戳来!陈潇心中依然有些混乱。下意识地心念一闪。就试图用瞬移来躲闪。

    噗!

    肩膀的剧疼立刻将他地全部意识唤醒了!

    那一柄长矛狠狠的戳进了自己的左侧肩膀上,长矛几乎将自己的肩膀捅穿!!剧烈的藤条让陈潇心中立刻明白了一个现实!

    自己的……瞬间移动。好像无法使用了!!

    来不及给他考虑地时间了!手持长矛的是一个骑在马上的武将,那武将脑袋上带着日本古代武将的牛角盔,脸上狰狞可怕,手里握着长矛猛然一抬,就试图将陈潇挑起来!

    陈潇剧痛之下,被他一下挑得飞了起来。人在半空,就看见那个武将已经刷得一声拔出了马刀来,刀锋对着陈潇的脑袋席卷而来!

    那一瞬间,陈潇看清了对方的眼神,那里至于赤裸路的杀戮,和毫不掩饰的嗜血!!

    那赤裸如野兽一般的眼神,让陈潇忽然心里猛然一震!!

    眼看刀锋就到了面前,陈潇人在半空,忽然就横起手里地武士刀来用力横架。铿的一声,那武将的刀被陈潇挡住,他人落下。在半空一个挺身,就落在了那个武将马上,他几乎就贴着那个武将地身后骑在马上,心里一横,手里的武士刀已经飞快的抹过武将的脖子……

    噗!

    鲜血在前面喷洒出去,就犹如一团美丽的血色雾气,那个武将哼也没哼一声就歪着倒了下去,陈潇被溅了一身的血,却看着那个死去的武将倒在地上。眼神里依然带着那种如野兽一般的赤裸裸的杀戮……

    随后,噗地一声,武将的脑袋被其他蜂拥杀戮的士兵,一脚踩烂!

    鲜血喷在脸上,陈潇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好……咸!!

    他心中忽然狂跳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是幻觉吗!

    可是这血,却仿佛是真的!

    那么真?!!

    骑在马上,旁边已经有七八柄刀剑同时狠狠的戳了过来,陈潇心中没有任何时间去迟疑了,他抓起了马上的长矛。疯狂的抡了过去,长矛到处,强大的力量将七八柄刀剑直接打断,扑扑几声,几个脑袋在长矛横扫之下,就如烂西瓜一般爆开!

    坐在马上,放眼看去,这个地方无边无际!

    头顶暗无天日,仿佛是一片混沌。而脚下大地。茫茫无垠,放眼看去。人就犹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黑压压地无边无际!

    杀戮!

    满目尽是杀戮!!

    策马狂奔,手里的长矛化作一团漩涡,将血浪卷起!疯狂的扫动之下,陈潇在杀阵之中横冲直撞,长矛早已经被鲜血劲头,他的手掌握在长矛的柄上,都感觉到湿漉漉的滑腻。

    身上脸上,被喷了无数鲜血!

    他试图冲出去,可是自己的手臂不知道挥舞了多级,马匹不知道奔跑了几远,这杀戮世界,却仿佛无边无际!

    放眼看去,人!全是人!!

    这些人,全都是古代士兵武者的打扮,穿着各种铠甲,拿着各种武器,却仿佛没有任何阵营,就这么陷在这个杀戮的世界,疯狂地互相厮杀!!

    陈潇呆住了!

    忽然,马匹一声长嘶,两柄长矛狠狠地戳进了马肚,马匹顿时轰然倒下,陈潇飞快的滚了出去,人在地上,周围就有两把刀锋狠狠地砍了下来,陈潇手里的武士刀飞快的撩了上去,刷的一声,带着惨叫和血雨,两条握着刀的断臂飞了起来!

    失去了马,陈潇再次落入了人堆之中。

    这杀戮……何处是头?

    怎么出去?!

    陈潇心中隐隐的有些惊慌,更多的则是焦急!

    全身被鲜血浸透,那滑腻湿漉漉的感觉仿佛黏附在了灵魂之上,那种几乎要窒息的感觉,让他心中渐渐生出了一股暴虐狂乱的情绪来!

    见鬼!都给我死开!死开

    他忽然疯狂的吼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了一柄长柄的斧头!

    一手武士刀,一手长斧,陈潇如鬼神一般的往前冲去!强大的力量之下,武士刀落下,人头滚滚!长斧劈出。断臂残肢!!

    血如雨一般喷洒而下!强大地力量,在这冷兵器的古战场之中却发挥出了极大的威力,陈潇发疯了一帮的收割着人命,很快,在他的身边,居然被他生生的扫出了一大片空地来!

    他身边近十米地空间。再无一个站着的人!

    地面上尸体,头颅,残肢!陈潇站在当中,大声吼叫:“滚开!都滚开!!”

    可是随后,那周围的人群,却仿佛毫无畏惧之心,一双一双杀戮的眼珠盯着陈潇,犹如蚂蚁一样聚拢了过来!

    陈潇心中有些绝望了!

    他已经发现了,在这个地方。自己的异能仿佛出现了很大的限制,念力,瞬间移动。金属爆裂等等需要使用精神力的异能都无法施展!

    幸好,力量异能却得以保存了下来,成了他唯一的依仗。

    但是,纵然是力大无穷,可是一个人,落在这无边无际的千军万马之中,就仿佛一滴水与一片海洋!这无休止地杀戮,让陈潇心中有些发寒!自己的力量,总是会耗尽的!!

    “我是被陷进了一个环境里了!要想办法出去才行!”

    他心中强迫自己冷静。甚至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魂魄啊!”

    黑衣蒙面的雅史赞叹了一句,他的面前,那旗帜上隐隐的浮现着一团黑气,黑气之中,无数模糊的画面闪动……

    陈潇疯狂的厮杀,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刀下斧下不知道砍下了多少人头。渐渐的,暗中暴戾地情绪已经占据了他的心,虽然他已经竭力的试图控制自己,但是那种杀戮之后的畅快,却仿佛如野草一般滋生!

    心中仿佛生出了一个奇异的念头:就这么杀下去吧!就这样单纯的杀戮,收割生命,很爽!!

    “似乎,不太容易压制呢。”雅史沉吟了一下:“一个勇猛的魂魄啊,看来还要加把劲才行。”

    他抬起了手来。伸出手指在另外一只手掌上轻轻一划。立刻割除一条伤痕来,深红色的血液缓缓滴落在旗面上。很快就渗了进去!

    陈潇一拳将一个骑着马的武将连人带马打得飞了出去,立刻将眼前扫平了一片!

    他地气息已经有些紊乱了,原本力量充沛的双臂,终于渐渐的感到了一丝酸麻!

    他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清明!

    我的力气……就要耗尽了?!一旦力气耗尽,陈潇很清楚,在这个疯狂的地方,失去了神力的依仗……

    刷!

    一道狠历的刀光劈了过来,陈潇这次的躲闪动作终于有些踉跄了,刀锋划过了他的肩膀,虽然躲开了要害地部位,但是却依然给他留下了一道深深地伤痕!

    他扑通一声翻在地上,一脚践踏在血泊上,脸上被鲜血喷洒,迷乱了眼睛。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看见了眼前的血泊之中,有一个小小地东西。

    那是一个粉红色的……香囊!!

    下意识的一摸自己的脖子,果然,只摸到了一根断了的红线!

    那香囊在血泊之中,渐渐的被鲜血浸透,粉色变成了深深的暗红色,凄厉无比……

    我……会死在这里吗?

    听着周围的厮杀吼叫声,在这一瞬间,陈潇有些失神。

    那香囊……红了……

    血……

    嗯,是红了……

    脑中,一个画面闪了出来。

    那棵大树下,那个女孩还站在那儿,亲手将香囊套在自己脖子上:“等你回来哦!”

    那个山洞里,那个女孩跪坐在自己面起那,抱着自己,流着眼泪:“我不走!就不走!”

    我……好像……不可以死啊……

    陈潇睁圆了眼睛。

    噗!

    一枚长矛刺穿了他的身体。将他狠狠的钉在了地上!

    可是这一刻,他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腾苦,一双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那个香囊……

    身体在流血……疼……嗯,是疼吗?

    笑话!明明就是一个幻觉吧,怎么这些血,这些疼。都如此逼真呢!

    我……不能死在这里!

    陈潇忽然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奇异的东西,这一瞬间,他的眼睛里的瞳孔,居然是金色地!!

    他身体的伤口,忽然鲜血飞速的回流起来,一丝一丝的伤痕,那伤痕就仿佛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一般,飞快的消失!!

    “笑话!都是笑话!太可笑了!”

    陈潇忽然双手握住了扎在自己身体上地长矛,将那柄长矛狠狠的抽了出来丢在一边!他的肚子上。伤口飞快的消失!

    心中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已经消失了很久的精神力,忽然就仿佛挣脱了某种束缚一般。如潮水一般喷薄而出

    疯狂的站了起来,陈潇的眼睛里,那金色的光芒如火焰一般喷射而出!!他忽然仰天长吼!!

    “我!不能!!死在!!这里!!”

    一团火焰将他地身体包裹了起俩,那火焰之中,陈潇的身体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他地眼睛,他的嘴巴,他的鼻孔,耳朵,甚至是每一根毛孔。同时逼射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

    一团无形的力场,在他的身边忽然就张开!以陈潇为中心,这力场飞快的扩散开来,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气浪瞬间席卷开,周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仿佛就犹如狂风之下地麦田一般,瞬间一片一片的倒下!

    陈潇站在当中,他全身的光芒万丈,忽然就抬起手来。对着前方一指。

    轰!!

    手指遥点的方向,前方数百米之内,所有的杀戮着手中的武器,无论是刀剑还是长矛斧头,但凡是金属的武器,轰然爆开碎裂!!

    抬手往后一挥!

    轰!!

    手掌挥舞之处,身后的数百米之内,一团无形的念力如海浪一般拍打过去,顿时将无数人拍得四处横飞。将战场扫除了一片空地!!

    “我不管这是什么鬼地方!入地无门。我就把这地劈开!上天无路,我就把这天捅破!!”陈潇长啸:“我不会死在这里!!”

    他忽然飞身跃了起来。双手握着那柄战斧,身体如崩塌一般落在地上,手里地战斧斩落在大地上!

    扑!

    斧头落在地面上,一团土立刻爆了起开,将地面轰出了一个直径达到数米的大坑!陈潇落在坑中,双手微微颤抖,那斧头上忽然出现了一片细碎的裂痕,终于,砰的一声,化作了无数碎片!!

    陈潇站了起来,他才站起,忽然脚下的地面,就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咔咔咔咔”的声音。

    随后,地下仿佛雷鸣一般的轰响,随后,就在那斧头劈砍地面的地方,陡然指尖,一个断裂地裂痕出现。

    随后,劈劈啪啪地声音不绝,这断裂的裂痕仿佛忽然被唤醒了,以飞快地速度瞬间就沿绵百里出去!

    地面在狠狠的摇晃,无数龟裂瞬间出现!!

    陈潇深深吸了口气,他抬头往天,然后双脚狠狠的在地上狠狠一跺!

    轰!

    他的身形仿佛一朵流星一般冲天而起!扶摇直上!!

    那灰蒙蒙如虚空一般的天空,陈潇身体已经飞快的撞了上去!

    人空中,周围都是一片迷雾,陈潇抽刀在手,全身金光耀眼,然后奋力一劈!!

    咔!

    天空之中,一道金光犹如闪电一般划出,瞬间点燃了这个混沌的天空!

    “噗!!”

    雅史忽然脸色狂变,陡然仰头,一口鲜血从口中直喷出来。将他黑色的面罩都染上了一层红色!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虚弱了下去,原本坐在那儿,身体却一个踉跄!

    他的面前,一面黑色的旗帜上,黑色的旗面忽然就隐隐出现了一条金线!那金色地光线在旗上飞快的蔓延开来!雅史的眼神里出了一种不可思议和恐怖的东西!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去摸那面旗,可是手指还没有触摸到旗……

    轰的一声。那面旗忽然就四分五裂,化作了一团黑色地雾气,片片碎落!!

    雅史口中鼻中还有眼睛里,同时流出鲜血来!

    黑色的雾气之中,一个人影大步跨出,陈潇满身都是鲜血,犹如一个鬼神一般站在面前!

    刷!!

    长刀刀锋如雪!!

    扑!!

    一个带着黑色面罩的人头冲天而起,骨碌骨碌滚在了地上!失去了透的雅史的尸体,横着倒在了地上。

    陈潇持刀在手。猛然回过身来,满是森然的杀气,盯着那个一身白衣的安培:“你呢!你又是什么人!你们要杀我。我就先杀了你们!”

    安培的脸上也满是震撼,看着陈潇手里滴着血的刀锋指着自己,他忽然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奇异地光芒,手指飞快的在面前的沙盘水面一划……

    陈潇已经迈步上去,抬手一刀劈了下去。

    咔!

    安培地人影在刀锋之下一份为二!可是一道光芒之后,陈潇却看见刀锋之下,被自己一刀分成两半的,分明只是一片剪出来的人形纸片而已!!

    面前空空,哪里还有那个白衣怪人的身影?就连地上的那个沙盘。都不见了!

    随着安培的离去,陈潇忽然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和力场仿佛忽然一变。

    原本这安静如鬼域一般的山顶,仿佛忽然就变得有了些声息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扭曲了一下,随后再次放眼看去……

    那大树地后面,赫然地上躺着两个女人!

    身穿月百色袍子的,是佐藤内亲王。而另外一个一身粉色和服,手里握着一柄小太刀,黑发如瀑,正是唐樱!

    两人都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手脚,昏迷了过去。

    陈潇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周身都在剧烈的疼痛,刚才还没觉得,现在忽然轻松下来,却感觉到那种疼痛如潮水一般瞬间蔓延到全身,他只走了一步,却双腿一软,险些坐倒在了地上。

    奋力用手里的刀狠狠的拄在了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才没有倒下去。

    陈潇飞快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自己依然穿着那身唐装。胸前脖子下的那个香囊也依然完好无损……想来,刚才在那个杀戮幻觉世界里。自己穿着古代地铠甲的样子,都是幻觉吧。

    用力摇了摇头,陈潇挣扎着就往唐樱和佐藤内亲王那儿走去。

    忽然,眼前陡然一闪!仿佛一个人影咻的一下就从远窜了过来!

    分光掠影?!

    好快!!

    待到看仔细了,却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唐樱和佐藤的身边,这个人影一身鲜红色的宽大长袍,脑袋上带着一个古怪的高高帽子,如古代的冠一般。而脸上,则是一个青铜面具,将全部的面容遮挡在了后面,就连眼睛的部位,也只是出了两个极细微地小孔。

    这个人宽大地红色袍子将全身都笼住了,连腿脚都笼罩在了袍子里,从目测的高度看来,身材并不高,只是那个青面獠牙地青铜面具,着实有些古怪!

    这个人忽然出现,仿佛侧头看了一眼陈潇,就弯下腰去,一手将佐藤内亲王那提了起来,虚指一点。佐藤的身体就自动漂浮了起来。

    那个人居然回过头来,仿佛对着陈潇点了点头,似乎全无敌意,身体就朝着一侧飞了出去,后面,佐藤的身体就这么漂浮在空中。跟随在后面!

    “别走!!”陈潇心中有些焦急,猛然就把手里的武士刀对着那人射了过去!

    叮!

    那人仿佛只是抬了抬袖子,武士刀在半空就顿时端坐了两截!

    那人转过身来,盯着陈潇,它的眼睛藏在面具后,眼神却依然平和:“我没有恶意,不是你的敌人。”

    声音铿锵,隐隐的仿佛金属一般,一听就是故意做出来的假声。不过中文却很清晰。

    陈潇皱眉:“你……是日本皇室地人?”

    “不是。”红袍人摇头。转身又要走。

    “站住!”陈潇奋力往前迈了一步,一个瞬移拦在了它的面前,张开手臂:“我既然在这里。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把人抓走!”

    那个红袍人依然摇头:“我不是你的敌人。”它身体一闪,忽然就落在了陈潇的身后!

    陈潇心中一惊!好快的速度!!

    他转身立刻追了上去,再次挡在了它地面前:“留下佐藤!!”

    那个青铜面具之下,仿佛传出了一声叹息:“让开吧,这不是你的事情,我不想伤你。”

    陈潇凝神盯着对方:“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会伤害佐藤,只是必须带她回去。”那个青铜面具的人道:“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着,它抬手指了指地上的那个雅史的尸体。

    陈潇有些糊涂了。这个青铜面具人再次迈步想离开,陈潇眉头一皱。依然挡住了去路。

    “我不想和你动手,别逼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陈潇觉得这个神秘的家伙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似乎有些太过客气了。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陈潇盯着对方。

    同时,他也感觉到对方的眼睛在仔细地盯着自己。

    “我是……”这个青铜面具人仿佛叹了口气,忽然,对方的一缕眼神落在了陈潇的胸前,脖子下地那个香囊!那秀气的香囊!

    仿佛只是这么一眼。那个人原本和气的眼神,忽然就变得锋利了起来!

    “这个东西,谁送给你的!!”

    对方的声音,忽然变得满是恼火了!就连刚才那和气的眼神,也变得满是火气。

    “嗯?”陈潇愣了一下,口中下意识回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混蛋!”

    那个青铜人的声音忽然就充满了怒气,它抬手一挥,大树上一截树枝飞快的落在了它的手里,树枝一抖。仿佛剑锋一般。就点向了陈潇!

    陈潇就看见眼前一花,那树枝仿佛留下一片残影!他竭力地往一旁躲闪。但是依然就感觉到自己的左侧肩膀一阵疼痛。

    波的一声,树枝敲在自己的肩膀上,疼得陈潇冷汗都出来了!那个青铜人仿佛终于发怒了,树枝抖动,连续出手,陈潇在树枝之下左右躲避,但是身上依然如雨点一般被对方敲中!

    这个家伙出手仿佛并没有杀意,但是速度却快如闪电,陈潇的瞬间移动都无法躲避,而起它出手极其巧妙,树枝每一次落下,却都在那种打得最疼,却又不会受伤很重的地方。

    陈潇一连被树枝敲了十几下,疼的全身都麻了,终于扑通一声坐倒在了地上,惊骇的盯着对方:“你!”

    那人手里捏着树枝,树枝隐隐颤动,看着陈潇被打坐在了地上,却终于停手了,沉默了一下,却又开口,声音里居然流出几分关切来:“你……打得重不重,伤了吗?”

    陈潇只觉得满头雾水,正要说话。

    那个家伙的眼神再次落在了陈潇胸前地香囊上,那眼神里再次喷出火来。

    啪!

    那人恼火的将树枝折断,狠狠的丢在地上。

    “陈潇!你真对得起我!”

    最后这句声音落入陈潇的耳朵里,让陈潇全身一震!!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从地上跳了起来!

    那个红袍人影恨恨的盯着陈潇看了一眼,咻的一下,眼前一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个人终于没有带走佐藤,只是陈潇却愣在了当场最后这句话,声音娇嫩清脆,怒气十足。更重要的是,这个声音,似乎,好像,大概,也许是……

    凤凰的声音

第两百零八章 【打翻醋坛子】(二合一章节,求月票~)

    今天的更新,二合一)

    第两百零八章打翻醋坛子

    凤凰?真的会是凤凰吗?

    陈潇心中狂震,已经呆呆在了当场,心中反复回想着刚才的场面,回想着刚才那个红袍人说话的语气语调还有声音,只觉越想越觉得像!

    陈潇忽然心中猛然想起一件事情----记得一个多月前自己在国内受伤住院的那次,凤凰跑来看自己,那次在病房里聚集了三个女孩子,当时凤凰就已经颇为不满了,记得当时凤凰就说过,她是从日本临时赶回去的。

    也就是说,凤凰可能的确是在日本的!

    陈潇心中越想越觉得心虚。

    他刚刚才接受了张小桃的感情,原本和凤凰的关系,在他心中就是一个无法逃避的问题。但是一时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暂时心里一横,跳河一闭眼,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了。

    可结果,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凤凰吧!

    而且,这么说起来,凤凰才应该是自己的正牌女朋友,自己好像是背着凤凰在外面偷情一样……

    心中忐忑,不由得已经呆住了。

    竹内文山从山下飞快地跑了上来。老竹内地样子看上去也颇有几分狼狈。一身地袍子歪歪扭扭。还满是灰尘。头发也散乱。气息急促。额头还有不少汗水。老头子冲上山顶。就看见山顶地大树下。唐樱躺在树后。佐藤也倒在一旁。看见了两个女孩子只是昏迷过去。并没有什么损伤。竹内文山才仿佛松了口气。随即一眼看见了树下地一具尸体。正是那个黑衣蒙面人。身首异处。地上还插着两柄残破地黑旗。其中一面旗已经粉碎。另外一面虽然没有碎。但也已经残破不堪。

    竹内文山一看地上地这个黑衣人地尸体。又看清了那两面旗。不由得猛吸了一口凉气!一张苍老地脸庞也顿时变色!

    “陈潇!”他飞快地跑到了陈潇地身边。眼看陈潇站在那儿魂不守舍地样子。还以为他受伤了。老竹内用力拍了拍陈潇。陈潇才回过神来。摇摇头。看清了眼前地人。才深呼吸了一下:“嗯。竹内老先生。我没事。”

    “刚才是怎么回事?”竹内文山警惕地横刀四顾。

    陈潇已经冷静了下来。暂时把凤凰地事情从心里压了下去。看了一眼地上地人和尸体。把刚才地事情大概地说了一边。

    “一个白衣人。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被你干掉了。那个白衣地跑了?”

    “嗯,大概就是这样。”陈潇点头。

    老竹内的神色更加凝重起来,他又仔细的追问了陈潇几个细节,比如那个白衣人离开的时候,陈潇明明一刀劈中了他,可是最后却发现对方的身体化作了一片纸人……

    “这是阴阳师的幻离术!”老竹内的声音有些沉重,他的眼角肌肉隐隐跳动了两下,语气变得有些干涩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遇到地这两个人,穿黑衣服的被你干掉的这个,是雅史异人,那个白衣服银色头发地,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安培一鸣!这两人都是日本赫赫有名的阴阳师,尤其那个安培一鸣,根是阴阳师流派之中显赫的安培家的人!”

    陈潇不是第一次听说“阴阳师”这个名称,但是对于阴阳师到底是什么,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就疑惑的看着竹内文山。竹内文山也没多解释,只是愤怒的一刀剁在了地上,怒气冲冲的喝道:“这两个败类!他们还是不是日本人!身为日本人,居然胆敢袭击皇室!这是一种无法原谅地背叛!!”

    也难怪老竹内如此愤怒恼火。要知道,在日本人的心中,日本的皇室地位之高,在国外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在很多日本人心中,日本的天皇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神一般的存在。而且日本皇室也一直以“神”的后裔的身份自居。日本人从小接受的关于皇室地一切的认知和教育。都是宣扬皇室是神的后裔这个理念,使得在日本人心中。就真的把皇室当成了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族了。

    在日本,或许有人会杀人放火,或许有人会违法犯罪,甚至有人会反政府……但是,却几乎很少有人敢反皇室!就算背地里有人真的这么想,表面上也不敢公然表露出来!

    而公然和皇室为敌,在日本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陈潇此刻心思依然被那个声音酷似凤凰的红袍人弄的有些紊乱,没有心思去多想老竹内地话,在旁边也不说话了。

    很快,山下地秋吉宫大火,引来了无数消防车。这里虽然位置偏僻一些,但是毕竟这里是日本的古城京都,皇室聚集地地方,在这种地方,居然有一个皇室成员居住的宫邸被大火焚烧了,很快就引来了无数消防车队。

    在山顶,陈潇看见了山下的秋吉宫周围已经聚集了十几辆消防车,远处的道路上还有不少车灯闪烁,不知道多少车队正在迅速赶来。山下人声鼎沸,消防人员正在奋力的扑救大火。还有警车车灯闪动,山下人影重重,可以看见有人已经往山上搜寻了过来。

    老竹内盯着山下看了会儿,就看见山林里,数十条人影飞快的奔了上来,看清了对方的装束并不是警察,而是穿着一种古朴的日式的武士服装,老竹内才松了口气:“是宫内厅派来的秘卫人员。”

    老竹内迎了下去,几个秘卫迎面看见了老竹内,都是一惊,随后一帮人立刻恭敬的俯下了身去,陈潇远远的看着老竹内对那些人低声说了一些什么,随后那些人都是神色越发的恭敬和警惕起来,很快就自动分成了两批人,一批人直接掉头往山下跑去,大概是去继续调集人手了。而剩下的七八个人也不敢继续上山,而是在山顶下大约数十米外就飞快的组成了防御圈。在周围完成了警戒。

    看到这里,陈潇想了一下,心中记挂还留在路边的张小桃,就道:“竹内老先生,我想这里应该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了,我还有朋友在等我……”

    完。他抬步就要走,竹内文山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神色凝重:“陈潇君,请先不要着急离开!”

    看着陈潇的脸色一变,竹内文山赶紧飞快道:“请不要误会!你帮了这么大地忙,请务必给我一个感谢的机会!如果今天不是你的话,恐怕殿下就被人劫持走了!”

    “那也未必。”陈潇摇头:“刚才我说了,最后又跑出来一个穿红袍带青铜面具的人,好像和这两个阴阳师就不是一伙的。”

    “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你的话,殿下就算没有给这两个阴阳师败类劫走,也被那个红袍家伙劫走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请务必留步,给我一个感谢地机会!”老竹内用力顿了顿首,甚至郑重的鞠躬。

    站在远处的那些宫内厅的秘卫远远看见竹内大师范居然对着一个年轻人鞠躬,不由得心中都震撼起来:那个小子是什么身份?居然皇室御剑道大师范都对他如此礼敬?就算是皇室的子弟,见到大师范,也只有鞠躬的份儿吧!整个皇室里,能当得起大师范如此礼敬的,就只有天皇陛下和皇后陛下了!就算是当今的皇太子,因为是竹内文山的记名弟子。和他有师徒地名分,所以竹内文山就算是见到了皇太子,也都不用鞠躬的!

    眼看竹内文山对一个看上去那么年轻的小子如此恭敬,让这些宫内厅地秘卫如何不惊骇?!

    陈潇皱眉,他心中实在没有心情再和这些日本人的事情有什么瓜葛,刚才跑来帮忙,也只是纯粹看见秋吉宫遇到危险,既然看见了,如果坐视不理。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况且主要也是看在唐樱的份上。现在既然没事了,自然就想一走了之。

    正在酝酿拒绝的言辞,竹内文山已经走近了,压低了声音道:“那雅史异人死在你的手里,你杀了一个阴阳师,这可不是一个小事情!陈潇君,我还有一些重要的话对你说,还请务必留步!我不敢强行阻拦你离开。只是请你逗留一晚而已!就一晚!明天如果你一定要走。我立刻派人送你离开!”

    “……好吧。”陈潇看着老竹内如此郑重的表情,终于勉强点了头。

    张小桃躲在路边的那棵大树后。自从陈潇走后,就不停的听见远处秋吉宫地地方传来火光爆炸的声音,还有房屋建筑倒塌的声音。她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担心,又几次都忍不住想冲回去找陈潇,但是心中毕竟记得陈潇临走之前的叮嘱,也知道自己一个扑通的女孩子,就算跑了回去,只怕还会变成陈潇的累赘,终于没有移动脚步,只能坐在大树下耐心等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秋吉宫方向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那火光依然势大,不过似乎已经被控制住了。

    远处的道路上,夜晚之中清楚的看见有车队地灯光飞快的从远处而来,还有消防车的鸣笛声。

    这棵大树距离马路甚远,张小桃就躲在树后不敢冒头,心中却越发的焦急起来。

    忽然之间,她就听见身后传来“刷”的一声!

    此刻正是夜晚,荒郊野外之中,这动静立刻让张小桃心中猛的一惊,回过头去,却看见旷野上草木如故,没有任何动静。

    她心中才稍稍安了下来,这才转过身来,可身体才转过来,顿时就脸色一变,忍不住“啊”的叫了出来!

    这一声惊呼才叫出了一半,一只手已经轻轻的掩住了她的嘴

    “别叫,我不会伤害你。”

    一只手掩住了张小桃地嘴巴,张小桃顿时觉得身体都僵了,一丝力气都使不上来,就如同中了定身术一般,只觉得心中一丝挣扎地意念都生不出来,仿佛整个人都犹如在噩梦之中!

    她的眼前,是一张青面獠牙,五官狰狞地青铜面具。

    面前的一个人影。一身大红色的袍子,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的醒目,而那张青铜面具更是如鬼魅一般!

    一个女孩子,在夜晚地野外之中忽然见到了这么一个人,没有吓晕过去。已经算是张小桃的神经够强悍了。

    张小桃和这个青铜面具人近在咫尺,分明的感觉到对方那面具上的两个小孔里,眼神在仔细的打量着自己,那眼神里充满了一种怪异的味道……

    “嗯,你很漂亮。”

    看了足足有半分钟,这个青铜面具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对方地声音铿锵有力,仿佛是金属合成的声音一般,张小桃听了心中更是害怕。

    这个家伙夸我漂亮?这是什么意思?

    完蛋了!难道遇到劫色的色魔?!

    一想道这里,张小桃吓得连身子都软了。脸色苍白,一双眸子里满是恐惧。

    “我没想伤害你,只是想看看你。”那个青铜面具又贴近了几分。盯着张小桃的脸:“我只是好奇,让他喜欢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着,那语气变得有些古怪,更有些冷漠:“现在看来,你很漂亮……但,也不过如此,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

    “你……你是什么……什么人?”张小桃的声音在颤抖。

    “我?”

    那个青铜面具人终于退后了几步,这个动作让张小桃心中略微安心了一点。可随后这个家伙一句话让张小桃的脸色更白了!

    “我是陈潇地仇人,来找他报仇的!”不知道为什么,张小桃只觉得对方的眼神里似乎有一股戏谑地味道,她此刻心中混乱,也没有能多想,却被这句吓了一跳!

    “哼!”青铜面具人冷笑:“你是不是觉得陈潇很有本事,所以认为我没本事报仇?”

    青铜面具人的冷笑声之中,忽然随意的抬起手掌,对着旁边的那棵大树轻轻一记虚劈。

    “波!”的一声。那数米之外,大树的树干上,顿时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深深的嵌进了树干上!

    张小桃下意识的撇了撇嘴,虽然这一掌地本事看上去蛮吓人的,但是张小桃已经见识过陈潇的本事了,觉得比起陈潇的神力,这一掌也不过如此而已。

    可随后,她的表情就僵住了!

    那棵大树上的手印,忽然就飘起了无数细碎的木屑。随后就看见树干上的木屑飞快的被腐蚀抖落!

    整棵大树都仿佛生命完全灭绝。无数枝叶瞬间就枯萎了下来,碧绿地树叶全部变得枯黄。树叶如雨点一般落下!!

    不到半分钟之后,整棵大树轰然倒下!!居然化作了一堆腐朽的烂木!!

    如此神奇的本事,纵然张小桃是一个外行人,也明显看出,这个鬼魅一般的家伙,好像比陈潇要厉害多了!!

    “现在,信了吗?”青铜面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我……”张小桃用力咬了咬牙,心中已经恐惧之极,却硬着头皮道:“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陈潇欠我一条命。我要找他讨回来。”青铜面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你是他的女人,对吗?”

    “……是的!”张小桃挺起胸膛。

    可是没想到,她地这个回答,却让那个青铜面具人地眼神里怒气陡然增了几分。

    “好!我就是要他还一条命来!要么我现在去杀了他,要么我杀了你!反正都一样!”

    张小桃没有丝毫的犹豫:“你杀了我就是了。”

    青铜面具人忽然愣住了,随即后退了两步,冷冷地瞧着张小桃:“我杀人的法子可有些复杂,你这么美的一个女孩子,我会先弄破你的脸,然后……”

    “随便你。”张小桃却忽然冷静了下来,盯着对方:“你现在就在我面前,我没法抵抗你,你想怎么折磨我,我都没法反抗的。不过我告诉你。就算你很厉害,但是陈潇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杀了我,陈潇也会给我报仇的!”

    “……你这么信他?”

    张小桃目光闪动,语气很坚定:“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每一个字我都信!我是他的女人,一个女人,对自己地男人。怎么能没有信心?!”

    青铜面具人仿佛怔了怔,然后猛然抬起手来,做势喝道:“好!我就杀了你!”

    张小桃心中一沉,闭上了眼睛。

    可过了会儿,对方的手掌却迟迟没有落下,睁开眼睛一看,那个青铜面具人仿佛在静静的瞧着。

    “你还算不错。”

    青铜面具人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随即手掌落在了张小桃的脖子上,张小桃眼睛一闭。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

    青铜面具人看着面前这个晕倒的女孩子,把她扶平在了地上。却深深的叹了口气。

    那叹息之中,有气恼,有委屈,还有几分幽怨。

    忽然用力跺了跺脚,扭头对着路边地一片灌木丛大声道:“喂!田叔,你看够了没有!”

    大树之后,一个一身机修工制服,衣服上还满是油污的男人转了出来,摸着鼻子苦笑:“被你察觉了?”

    “哼!”青铜面具人的声音里带着气恼:“你倒是对那个小子不错!他跑去救人了。你还在这里帮他守着他的小女朋友!”

    顿了顿,声音变得气恼起来:“刚才我吓唬她的时候,你怎么不出面?你不怕我真的火气上来,做出什么事情?”

    老田讪讪一笑:“你不会的,你如果会做那种事情的话,你就不是你了。好了,凤凰儿,女孩子家嘛,吃醋斗气就算了。我知道你做事情不会那么乱来的。那个小子回国之后,我帮你好好教训他,好不好?”

    这个青铜面具人,自然就是凤凰了。

    她干脆连伪装出来地金属声都不用了,用了本来娇嫩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瞪着老田:“田叔!你可以算是我的亲人了!怎么也胳膊往外拐!你也居然帮那个花心地小混蛋,不帮我!!你!你还在这里帮他保护他的小女朋友!”

    “别!别对我发火。”老田举起手来笑道:“那个小子不知道我在这里,我也是在家里闲得无聊。跑来日本逛逛而已。”

    顿了顿。老田叹了口气,看向凤凰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怜惜来,柔声道:“好了,闺女,我知道你心中委屈,但是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如果换了是祝融那种女人在这里,恐怕早就抓破这个女孩的脸了。你是一个好姑娘,我知道你不会迁怒旁人的。下次见了那个小子,你把他大卸八块,田叔我都绝不帮他,好不好?”

    凤凰气得连连跺脚:“呸!谁要把他……把他……把他大卸……大卸八块!哼,惹怒了我,我就割了他!”

    到这里,自己却先羞得涨红了脸,幸好有青铜面具遮挡着,老田也看不到。

    人家姑娘家自个儿幽怨发狠,这种话老田很聪明的没有接口,假装没听见。

    凤凰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认真的说道:“你转告那个小子,让他没什么事情的话早点回去吧,日本这里的事情有些复杂,水很深,他最好别搅和在里面。否则地话,我恐怕都没本事保得了他安全。嗯,他今天在山上杀了一个阴阳师,那个雅史被他干掉了。这下恐怕是惹了麻烦了。那些人本来没有关注他这么一个小角色,现在这么一来,恐怕今后他就被那边挂上号了,你让他小心吧。”

    完,凤凰掉头就走,后面老田大声道:“你不见他吗?”

    “见他?我恨不得一刀剁了他!”

    凤凰虽然嘴硬,但是心中却忽然转过一丝柔肠来,只是转眼看见了地上躺着的张小桃,顿时心肠又硬了起来,心中一片气苦,跺了跺脚,身子一晃,就此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老田叹了口气,摇头自语道:“现在这年头的女孩儿家可真不得了,争风吃醋,都弄得动不动就要砍人啊。”

    他微微一笑,抬起手指来,来回划了几下,在地上顿时就留下了一片字迹。老田仔细看了一眼,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他摇摇头:“这个做事情荒唐的小子,回去再教训他吧。”

    完,身体没入了灌木丛里,也消失不见了。

    陈潇一路狂奔而来,远远的看见了那棵大树已经倒塌在地上,化作了一堆如面粉一般的腐朽木屑,再一看,张小桃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这场面险些让陈潇吓得魂飞魄散!几个大步冲了过去,心情激动之下,险些一个踉跄摔倒。

    扑在了地上,一把抱起了张小桃,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她只是被打晕了过去,并没有任何损伤,这才心中略微一松。

    四顾了一下,忽然就看见了旁边的地上,被人刻出了几句话来,那字迹入土三分,歪歪扭扭,几句话,让陈潇看得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

    第一句是:“你杀了阴阳师,小心惹祸,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而更古怪的是第二句:

    “有人打翻醋坛子了!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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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九章 【老家伙,你够狠!】(爆发,求月票!)

    第两百零九章老家伙,你够狠!

    张小桃只觉得生平所做的梦,都没有今天的遭遇这么离奇。先是少女的情怀得到了满足,这些天来心中日夜想念的那个人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并且将自己拥入怀中。紧接着晚上又遇到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那个带着青铜面具的红袍怪人,当时张小桃虽然竭力保持镇定,但其实如果说心中不怕,那才是假话。

    她昏昏沉沉之中,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梦,一会儿梦见自己躺在陈潇怀中,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抱着自己的陈潇,忽然就变做了那个青铜面具红袍怪人,吓得一身冷汗……

    如果凤凰知道自己的一番恐吓,居然让这位情敌留下了心理阴影,只怕真的要背后里暗爽了。

    张小桃是在陈潇的手指轻轻揉动下醒来的。

    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陈潇,随后确定了自己是被陈潇抱在怀里,心里这才猛然一松,伸出手去就去抱陈潇的脖子,谁知道才抬起手来,顿时就“哎哟”一声痛叫,只觉得脖子上一阵隐痛,就仿佛从前睡觉落枕之后的那种感觉,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陈潇笑了笑,一手轻轻的在张小桃的头上几个部位轻轻揉着,微笑道:“别乱动了,你被人打晕了,醒来的时候,脖子会有些疼,安静躺一会儿,自然就会好的。”

    张小桃的确是疼的有些难受了,不敢再动弹,乖乖的躺了下来,只是手指却兀自紧紧的抓着陈潇的一片衣角。

    这里是室内,房间里是典型的日式的榻榻米,旁边的一个香炉里,点了一柱安神地檀香,淡淡的香气缭绕。让张小桃心中安宁了许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给我听吧。”陈潇叹了口气。

    张小桃脸上露出几分后怕来,躺在那儿,将自己在大树下等待,随后如何遇到那个青铜面具的红袍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过程很简单。张小桃说到那个青铜面具人对自己地恐吓之后。以陈潇地聪明。如何还猜不到那人是谁?

    他心中苦笑:看来是没错了。那人肯定是凤凰。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有些头疼。

    凭心而论。凤凰这么吓唬张小桃。做法似乎是有些过了。不过她毕竟不是真地有恶意。否则地话。真地要伤害张小桃。凤凰抬抬小指。张小桃只怕就完蛋了。那番恐吓。多半是女孩子心中地忌妒和幽怨作祟吧。

    陈潇虽然有些心疼张小桃被凤凰弄晕了过去。但是。他更清楚。自己才是罪魁祸首。以他地立场。实在是没有什么资格心中抱怨凤凰地“……呃……”陈潇语气有些不自然:“我。我算是欠了她一笔很大很大地债吧。”

    “那个人说你欠了人家一条命呢。”张小桃有些担忧。满脸愁容地看着陈潇:“你……你不会是和人家有什么人命地仇恨吧?”

    “不是……”陈潇摇头。赶紧道:“你别多想了,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顿了顿,他又道:“我去找你的时候,地上有人留了两行字,是谁写地?”

    从那两行字看来,陈潇可以确定不是凤凰自己写的----凤凰自己可不会公然留下“有人打翻醋坛子”这样的话的。

    可这个问题,张小桃也无法回答----老田出现的时候,她已经晕过去了。

    两人说了会儿。都没有头绪,陈潇干脆也就不问了。

    “你的头一定很疼的,唉,还是再睡一会儿吧,一觉醒来之后,头就不疼了。”陈潇又从旁边拿出了一瓶药膏来,这药膏却是竹内文山那儿拿来的,轻轻的在张小桃地脖子上抹了一点揉匀了,最后哄着张小桃睡着了。他这才站起来。

    脸上却满是无奈……

    这事情。还真有些麻烦。凤凰……唉,凤凰他毕竟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遇到这种感情的困扰,一时半会儿也实在没有什么头绪,心中依旧烦恼,却找不到一条合适的解决途径。心中又存了几分愧疚,更是情绪低落。

    看着张小桃已经睡着,陈潇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门。

    这里是一个皇室的别院。具体的陈潇也不知道。只是昨晚秋吉宫遇袭之后,似乎闹得动静很大,惊动了宫内厅里的高层,听说就连天皇都被惊动了。

    毕竟,在京都这个地方,正是日本皇室的大本营,在这种地方,一个皇族成员地宫邸居然遇到了袭击,整个秋吉宫的大半都在火海之中被吞没了,据说剩下的只怕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建筑勉强保存了完整。

    这么大的一次“恐怖袭击”,已经是很多年来皇室都不曾遇到过的了!

    而这个别院,则是在距离秋吉宫大约几公里之外的一处僻静的所在。

    这里似乎是属于竹内文山的一个地方。

    这个别院三面环水,一面朝山,风景也是极好的。

    此刻外面天色大亮,已经是上午大约十点多了,陈潇走出房间站在院子里用力伸了个懒腰。

    这个单独地院子是竹内文山专门让给陈潇使用地。竹内文山的这个别院占地甚广,甚至比秋吉宫都大了一些,只是建筑却更加古朴,少了几分秋吉宫里地那种秀气和淡雅,多了几分凝重和肃穆。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主人是一个武者,就连走廊传来的风铃声,仿佛都隐隐带了几分杀伐之气。

    陈潇在院子里站了会儿,外面就有人到来,陈潇看了来人的装束,认出来,正是昨晚见过的那些据说是宫内厅里专门保护皇室的秘卫人员的装束。

    来人话也不多,直接用最简单的手势和艰涩声音的中文表明了来意:竹内文山有请。

    陈潇点了点头。和老竹内地这场谈话,是避免不了的一个环节了。

    来人的举止甚是恭敬,但是陈潇却能感觉到对方神色里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冷漠,甚至隐隐的还有几分傲气和对陈潇地敌意---想来身为保护皇室的秘卫,这种傲气是固然就有的吧。

    走出了这个小院,来到了外面。竹内文山的这个别院的格局和其他的官邸大有不同。周围的两条小河的支流被人工引了进来,将原本一片别院割成了几个“田”字形,流水引入了别院里,自然就分成了几进几出的院落,中间点缀了几座古朴地石桥,陈潇看了,不由得心中有些赞叹:这个老竹内,倒是真会找地方享福。

    跟着那个秘卫来到了一个单独的宅院门口,那人就不敢往里走了。做了一个请进了手势。

    陈潇注意到,在这个宅院的周围,另外还站着四个秘卫。那四个人明明看见了陈潇过来,可是连眼角都不瞟他一下,自顾自地望着不同的方位,手里按着腰间的刀柄。

    “都什么时代了,当保镖的还用刀……”陈潇摇头,嘟囔了两句,大步走入院门。

    这院子里,却是种了一小片菊花,现在并不是菊花盛开的时节。不过走了进来,依然让人感觉到了一片素雅。只是陈潇心中却不免有些怪异:在日本,菊花是皇室的象征,但是按照中国人的习惯,菊花却是用来拜祭死人的……

    院子里大片的菊花后,一座门墙敞开地大厅里,陈潇看见了老竹内坐在那儿。

    老竹内似乎沐浴过了,苍老的脸上被水气蒸出来的红色,将昨晚剧烈激战之后的苍白掩饰了过去。头发很随意的披散,身上就披了一件宽松的白色麻布袍子,上襟没有扣子,只是腰间很随意的扎了一条细细的腰带,赤着足,盘膝坐在榻上,看见陈潇进来,老竹内只是抬了抬手:“请坐吧。”

    陈潇注意到,老竹内的面前。一方小桌上。摆着一套茶具,一股扑面而来地茶香缭绕。杯子里淡淡的水气浮现。他不由得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竹内文山看了陈潇一眼,看到了对方的眼神,老家伙哈哈一笑,摆摆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是在想:怎么我们这些老东西都喜欢附庸风雅,弄一套茶具在这儿扮深沉,是不是?”

    陈潇也不掩饰,干脆的点头:“不错,好像似乎有点身份的人,都喜欢摆弄一套茶具来装装门面。”

    老竹内笑了笑,随意端起面前的一盏小杯,却用一种牛饮的姿态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之后,对陈潇眨了眨眼睛,道:“其实,说实话吧,我的确是在装模做样----我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粗鲁的武夫,哪里懂得什么茶道。嘿嘿……只是似乎历来,很多人都喜欢故意用这种东西来显示一下高人风范,我虽然不喜欢这样,但是到了我现在地身份和地位,如果我住地地方不弄一套这种东西,偶尔拿出来装装样子,倒反而是另类了。”

    陈潇想了想,老竹内说的倒真是那么回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茶道就仿佛成了很多人故意显示“高人风范”地招牌了。更搞笑的是,很多黑道老大在成名之后,为了刻意显示自己的气度,都喜欢弄一套这种玩意儿来装样子,似乎已经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东西。

    老竹内倒也坦率,直截了当就说明他根本不懂茶道,也算是可爱了。

    这样一来,谈话未开始,气氛就已经先和谐了几分,陈潇看着老竹内,也渐渐了多了几分顺眼。

    接过老竹内亲手递来的一杯茶,陈潇抿了一口,也喝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来。

    “我这茶叶可是最上等的货色,皇室的藏品。嘿嘿……还有这套茶具,也是一套古货了,是皇太子送给我的。就连这泡茶的水,也是从秋吉宫后面的那座山上采集来的泉水……只可惜,给我这样的粗人使用。算是糟蹋了。”老竹内叹了口气,摇晃着脑袋:“要说到茶道,千叶子倒是真地很精通的,她的秋吉宫后山的泉水也是上品,听她说,那泉水是最适合泡茶的。”

    到这里。老竹内的脸色黯了几分:“可惜,秋吉宫这次也被毁了,以后再也喝不到秋吉宫泉水泡地茶了,唉,真是可恨啊!”

    陈潇咳嗽了一声,想了想,礼节性的问候了一下佐藤内亲王的状况。老竹内摆摆手,只说是已经由宫内厅安顿好了。

    “再和你详谈之前,我要先代表上辰家向阁下表示歉意!”老竹内忽然站了起来。退后半步,郑重的鞠躬行了一个礼。

    陈潇愣了一下,也不起身。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做这套干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又要下什么套子给我钻了。”

    竹内文山脸色如常,摇头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的孙女,竹内牙子……她这个人太过任性,都是被娇纵坏了,抬没有规矩,之前几次冒犯得罪了你,我刚才还听说,她对你的那位朋友,张小桃小姐也多有得罪……这真让我很丢脸啊!陈潇君你帮了我们这么多的忙。结果我的孙女还做出这种可恶地事情来……”

    老竹内的态度似乎很认真,并不是简单的客套话,他用力拍了拍手,很快,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走廊下,两个秘卫抬来了一张竹床,那竹床上躺着一个人,不是旁人,居然正是竹内牙子!

    竹内牙子地头上和身上都裹着绷带。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就连那双眼睛里都没有了平日里那种刻薄的眼神,涣散无神,甚至陈潇注意到,她的脸上居然还有一股无法掩饰的畏惧和惶恐。

    竹床抬到了大堂的台阶下就放下了。竹内文山站在那儿,盯着下面,重重哼了一声,怒道:“还躺着干什么。要我过去扶你起来吗!”

    竹内牙子顿时全身一哆嗦。哪里还有平日里那种嚣张的模样,此刻在竹内文山面前。当真是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老竹内不过是一句重话,她却吓得全身都颤抖起来。手脚挣扎着,就从竹床上爬了下来。

    看样子她受伤是真的很重,明明行动已经极为不便了,只不过是从竹床上爬下来这么简单的动作,居然就已经气喘吁吁,明显半边身体都不能动弹了,眉宇间满是痛苦,却哼都不敢哼一声,竭力的忍耐。她动作如此辛苦,旁边两个抬竹床地秘卫却根本不伸手去搀扶她,就仿佛看不见一般,冷冷的站在那儿。

    竹内牙子爬到了地上,对着大堂的门里,恭敬的俯了下去,居然是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的大礼!

    “你的嘴巴被缝住了吗!有什么话,自己说!”竹内文山的语气很冷酷。

    竹内牙子满头冷汗,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地,抬起头来,用恭敬畏惧之极的眼神看着陈潇,那张刻薄的寡妇脸,也变得满是惶恐,声音气息虽然虚弱,却竭力用尽全力大声道:“陈潇君……”

    “混帐!”老竹内忽然厉声喝道:“陈潇君也是你能叫的吗!”

    “是是是!”竹内牙子身体一抖,连连顿首,可怜一个女孩子,却把脑袋在地上碰得砰砰作响,然后才抬起头来,恭恭敬敬道:“陈潇阁下!之前都是我的错!我太没有规矩了,几次冒犯了您,做出了那么多可恶的事情,牙子在这里向您郑重道歉,请求您惩罚我吧!无论任何惩罚,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接受的!请您务必不要手下留情!!”

    陈潇虽然之前心中很讨厌这个女人,但是此刻,看见这么一个弱女子,已经是重伤之下,却如此可怜的趴在地上求饶,这场面,他也硬不下心来了。况且,这个竹内牙子地伤有多重,陈潇可是很清楚地,看见她都已经这般模样了,还被抬来给自己磕头认错,心中原本的怨气。自然也就消散了。况且,之前竹内牙子也只是欺负了张小桃,也没有真做出什么十恶不赦地事情。而且陈潇也亲眼看见了这个刻薄的女人,对佐藤内亲王的确是忠心耿耿,单这一条,也算是难得了。

    “你起来吧。我不生气了。”陈潇摇头,侧过身去,不受对方的磕头大礼。

    竹内牙子却不敢起身,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老竹内。

    “你地剑呢。”老竹内似乎没有轻易揭过的意思。

    这话一出,竹内牙子顿时全身一震,脸上露出一种骇然已极的表情,仿佛是听见了最可怕的事情一般!

    只是在竹内文山的积威之下,她却一个字都不敢说,默默的转过身去。将放在竹床上地,她自己平日里佩戴的那柄太刀双手捧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跪在那儿,双手将太刀高高捧起。她的身体明明已经摇摇欲坠,却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敢倒下。

    老竹内走上了几步,站在了台阶前,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孙女,眼神里毫无半点心软的痕迹,语气冷酷道:“你听好了,我们竹内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没有规矩的混帐!你地这柄剑。是当初我正式把你外放的时候,亲手赐给你的佩刃你还记得不记得,我竹内家地配刃是什么意思!”

    竹内牙子身子一抖,战战兢兢道:“配刃,刃在刃在,刃断人亡!配刃在身,时刻不敢忘记家宗的规矩!这把随身的配刃,就是家族荣耀和尊严的象征,不可做出有辱家族的事情……”

    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很好。”竹内文山点了点头,语气却越发严厉:“只是很可惜,你嘴巴上是记住了,但是却并没有记在心中!唐樱已经告诉过你了,陈潇君是我的贵客,还帮了我们的大忙!可是你呢?你身为竹内家的人,对贵客却屡次三番无礼!你如此心胸狭窄,器宇不容人,如何成得了大事!!”

    着。老竹内已经两步走下了台阶。伸出两个手指,一把将剑柄捏住拔了出来。

    刷地一声。剑锋才出鞘小半,老竹内已经飞快的屈指在剑锋上一弹,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剑锋顿时断裂开来,一折为二!半截断刃,滑入了剑鞘之中,老竹内随手将剑柄丢在了地上,转身走上了台阶。

    竹内牙子面如死灰,眼睛直直的盯着地上的那半截断剑,就仿佛全部心神都崩溃了一般,忽然眼睛就留下了泪水来,伏在地上,放声大哭。

    “给我闭嘴!”

    老竹内陡然一声厉喝,竹内牙子的哭声戛然而止,惶恐的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看着老竹内:“祖父……”

    “混帐!现在这样的场合,我是以上辰家宗家地身份教训你!不许叫我祖父,叫我宗家大人!”

    “是!是!宗家大人!”竹内牙子连连顿首。

    老竹内的脸色稍和,哼了一声,冷冷道:“你虽然是我的孙女,但是我也不会因为你而坏了规矩!你做了错事,我今天就以宗家的身份,授你夺剑之惩罚!牙子,你应该明白,你做了如此大的错事,只是夺剑一项的惩罚,已经算是从轻发落了!这还是看在你平日里尽心尽忠服侍千叶子殿下,还有昨晚以死保护殿下的忠心,我才减轻了对你的责罚!否则的话,单单算你屡次不听我地命令对我地贵客无礼,就应该赐你废剑之罚了!废掉你一双手,你从此都不必再使剑了!现在的这般惩罚,你有什么话说没有!”

    竹内牙子身体抖动,面如死灰,只是趴在那儿,不敢吭声,只是默默摇头。

    看着竹内牙子这般模样,陈潇心中忍不住有些测然怜悯起来,有心帮她说两句话,才开口说了一个字:“我……”

    “陈潇君,这是我行使族规,还请不要多言。”老竹内转身对陈潇点了点头,虽然说地客气,却一句话就把陈潇的话堵了回去。

    “牙子,既然你没有话说就好!”老竹内淡淡道:“我也不是不给你机会,今天的惩罚你给我牢牢记住了,今后做事的时候,须记住今天的教训!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好好表现。将来我会根据你的表现,考虑是否重新给你赐剑配刃”

    着,老竹内一指旁边的陈潇:“你的过错就在于对陈潇君的无礼冒犯,险些坏了大事!如果不是你气走了陈潇君,有他在秋吉宫地话,昨晚那些恶人岂能那么容易得手!!如果殿下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死一万次都不足以低偿!!”

    “……是,牙子知错了。”竹内牙子此刻已经没有半分棱角了,声音里满是悔恨和惶恐,低着头,满脸泪痕。

    “你自己从哪里犯下的过错,今后就要从哪里站起来!”老竹内叹了口气:“从今天开始,一年之内,就是你赎罪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你要尽心尽力的辅佐伺候陈潇君!一年之后。是否给你重新赐剑,我要问陈潇君地意思,如果他说可以。也就罢了,如果你又做了什么触怒他的事情,我就干脆废了你,免得你以后再出去丢人现眼!”

    竹内牙子忽然听说了“一年后”,眼中顿时生出几分指望来,畏惧的眼神也淡了很多,满是期待和感激的样子看着老竹内:“是!我一定拼命努力表现!还请祖父……不,还请宗家大人给我机会!”

    陈潇却越听越觉得不对……

    什么一年……辅佐伺候我一年?

    “等等!”陈潇忍不住开口叫道:“喂,竹内老头。你又给我下套子了吧!你教训你的孙女,把我绕进来做什么!你不会是想让她在我身边跟一年吧?!”

    竹内文山的眼神里闪动着怪异的光芒,却一本正经道:“那是自然的!牙子她触怒了你,自然要以行动来赎罪!往后的这一年事情,我就派她来专门服侍陈潇君,当牛做马,绝无怨言!就算你让她剖腹自杀,也是任凭发落!”

    “……”陈潇瞪圆了眼睛。

    这老竹内想干什么?已经塞了一个唐樱到我身边了,还把另外一个孙女也塞给我?难道这是竹内家地变态嗜好吗?!得罪了人。就把孙女送出去赔罪?!

    “我……”

    陈潇刚要说话,老竹内已经立刻对着牙子喝道:“你听好了,如果陈潇君不肯原谅你的话,那么我也没办法!你自己做的错事,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了,你自己祈求陈潇君地原谅吧!”

    竹内牙子乖乖的对着陈潇俯下身去,用畏惧的声音沉声道:“陈潇阁下,还请收下我,让我跟随您吧!今后的一年时间。我一定会拼了命的努力伺候您!绝对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的!”

    “如果我不……”陈潇有些恼火。

    “如果您不答应的话……”竹内牙子说到这里。狠狠的咬了咬嘴唇,一把将地上的那柄断剑抓了起来。用力抵在了自己地胸口,她可不是装装样子,断剑狠狠的抵在胸口,已经将衣服戳破了,断刃的地方已经刺破了胸膛,鲜血都流了出来!

    “如果你不肯给我这个赎罪的机会,我就只能死在您面前谢罪了!”竹内牙子一字一字的说了出来----从她的语气看来,她绝对不是开玩笑!

    “我……”陈潇真的怒了。

    这老竹内,以为自己心善好欺负是不是?!

    不过,不得不说,老竹内是真的咬准了自己的弱点啊……陈潇自问,虽然心中不喜欢这个竹内牙子,但是也没恨到要她命地地步,更做不到眼看着这么一个女孩子在自己面前自杀而无动于衷那么冷血。

    “好!”陈潇赌气一般的跺脚,瞪了老竹内一眼:“你逼我是不是?好!我就答应了!不过你的孙女跟在我身边,缺胳膊少腿什么的,你可别后悔!”

    老竹内一本正经:“既然是跟了您,就是您的仆从!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陈潇气极反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来:“老家伙!你够狠!!”

    他往前两步走下台阶,站在了竹内牙子的面前,故意凑近了冷笑道:“竹内牙子,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个人,你跟着我这一年,可有苦头吃了!以后白天让你打扫房间洗衣衣扫地,晚上让你倒马桶痰盂。这些你也干吗?”

    竹内牙子却抬起头来,望着陈潇,居然就很认真的开口:“只要是您吩咐我做的事情,我都会拼命努力的去做!您越是对我严厉,就越是给我机会赎罪!”陈潇仔细地盯着这个女人地眼睛,发现她的眼神里满是认真和诚恳。居然没有一丝作伪地样子……仿佛真地认为这是天经地义一般!

    妈的!日本人都是自疟狂!难怪叫“日本”呢!

    “滚吧滚吧!去养伤去!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怎么服侍我!快去把伤治好!”

    陈潇恼火的连连挥手。老竹内点了点头,那两个秘卫才重新抬着竹内牙子离开了。

    陈潇走上台阶回到了大堂里坐下,闷闷的喝了一口茶,抬起头来望着竹内文山,表情怪异,语气里带着一丝嘲弄:“竹内大师范,你三个孙女,现在唐樱和竹内牙子都被你送给我了。真是好大方啊!既然你这么大方,不如大方到底,把那个唐心也派到我身边。不是更彻底!”

    他这几句话是含恨而说,老竹内却淡淡一笑:“陈潇先生这样的高人如果真的看上了唐心,那么我派她下山来跟随您身边学习,也是很好地啊。”

    “别!还是算了吧!”陈潇一激灵,赶紧摆手,忍不住盯着老竹内上下打量:“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竹内神色从容,缓缓走到了陈潇的对面坐下,轻轻捏起一枚茶杯,饮了一小口。脸色渐渐的凝重起来,抬起头来盯着陈潇的眼睛。

    “陈潇君,你有没有想过……千叶子殿下,不过是一介女子,虽然是皇室内亲王的身份,但是我日本皇室向来重男轻女,皇位继承人也没有女性皇室成员的份儿。而且,根据皇室的传统,女性皇室成员一旦结婚嫁人之后。就会被剥夺皇室的身份,再也享受不到任何皇室地待遇,就如寻常人一样了……这是皇室历代的古老铁规,绝不会变的。所以,皇室地女性成员,哪怕是公主之尊,也不过空有尊贵的身份,并无半点实权。”

    到这里,他顿了顿。才缓缓道:“那么。千叶子殿下,一个女性皇室成员。一个毫无权力的内亲王,为什么会屡次吸引人的暗算呢?在海上遇到那样的事情,而现在,回到了京都,在皇室的大本营的地盘,那些家伙居然还胆大包天的找上门来试图劫持她!你想过没有,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那些人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做出这么多惊天动地地事情?”

    陈潇脸色凝重,皱眉道:“我没想过……这些事情,似乎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吧。我虽然受人委托保护她,但是委托的时间已经过了。”

    老竹内望着陈潇,长长一叹:“其实……千叶子殿下,身世很可怜的!”

    “可怜?”陈潇摇头:“她是皇室内亲王,身份尊贵,出生就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荣华富贵,有什么可怜的。”

    老竹内却微微一笑,跳跃性的岔开了话题,转而问道:“陈潇君,我知道您是身怀异能的异能者,那么你认为,所谓的异能者,包含了哪些?”

    “嗯?”陈潇忽然警惕了起来,盯着老竹内:“竹内老头,对于异能界地事情,你似乎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吧?上次你能拿得出细胞修复液,那么这种事情,你还用问我吗?”

    老竹内淡淡一笑:“我日本也有很多传统的身怀奇异本领的人,比如昨晚你见到的那两个人,就是阴阳师。除此之外,我日本还有傀儡师巫术师等等,哦,还有你或许知道的忍者……在你看来,这些人,算不算是异能者呢?”

    “……”陈潇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似乎……从他所知道的根据“七级制”的分化,这些什么阴阳师之类的,好像比较复杂,不太容易按照异能界的七级制去分化吧……

    可是,这些人,也同样是身怀了寻常人所无法拥有地能力,似乎……也应该算是“异能者”吧……

    甚至……如果多想一层地话,按照这种概念来说,那么,甚至连修炼武道的高人。似乎也能算作异能者了!

    武功练到登峰造极地程度,实力和能力,也不比所谓异能者差了!武道高人,比如面前的这位竹内文山,也等于是拥有了远远超越常人地超强能力,那么。算不算“异能”呢?

    “北美有著名的俱乐部,欧洲则是服务社的传统势力范围,非洲也有大大小小的异能组织,和异能佣兵团。在欧洲也有很多二三流的中型异能组织。甚至我听说,在东欧,还有几个传说之中的吸血鬼也在某些异能组织里出现。”竹内文山微笑:“这么说来,要给异能者下一个准确地定义,还真的很难呢。陈潇皱眉。

    “其实,我日本也是有一个很大的异能组织的。只不过这个组织平日里隐藏得更深,更隐秘,更超然。更不为世人所知罢了。而且,因为我日本的皇族是神灵的后裔,所以自从我国的异能组织出现之后,就一直是围绕在皇室身边的。只是很可惜,自从数十年前那场世界大战之后,我国的政体发生了一些微妙地变化,皇室的地位虽然依然很高,但是实际的权力却被削弱了很多。所以,围绕在皇室周围地那个异能组织。也就分裂了。”

    “很不幸,或者是很幸运……唉,幸或者不幸,真的很难去区分。”老竹内仿佛苦笑了一声:“千叶子殿下,偏偏就是这个分裂了的组织,分裂的双方,都非常在乎的一个人!她很不幸的成了一个双方的焦点人物。”

    “分裂的一方,继续希望向皇室效忠,但是很可惜。皇室的上层,似乎对于继续保留这个异能组织并没有太大地兴趣。而是希望把这个组织干脆打散了,或者是放任其分裂,又或者是并入政府的管辖权之下,让这些人受到政府的约束。而分裂的另一方,则是在近年来,受到了一些国外的神秘异能组织的诱惑,彻底的背叛了自己的国家,一部分人倒向了国外的一个神秘地异能组织。那个神秘的国外组织的面目一直很模糊。我们无法得到详细的资料。只是知道,那些人的宗旨很奇怪。甚至很……狂热!”

    狂热?这世界上找出比你们日本人更狂热的人来,恐怕还真的很难呢。

    陈潇心中腹诽了一句,不过没说话,继续听老竹内说。

    “那些人的宗旨,仿佛就是破坏一切的规矩和规则,打破所有地框架,最好是让这个世界陷入无序地状态……他们所谓的是弱肉强食地自然淘汰生存法则,这样的理念未免太过可笑,不过毕竟是这些异能者,如果真的搞起破坏来,还是很让人担忧的。”

    陈潇点了点头:“嗯,你们日本最大的规则就是皇室,皇室是所有日本人心中的偶像和心灵寄托。所以……”

    “所以,那些背叛了国家的异能者,他们的新的团体,目标就是皇室!”

    “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刺杀你们的天皇?”陈潇撇撇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老竹内的眼神里陡然闪过一丝怒色,怒道:“陈潇君!虽然你不是日本人,但是也请你尊重我!不要在我面前出言侮辱我们的天皇陛下!”

    陈潇叹了口气:“好吧,求同存异,我不和你做口舌之争。你直接说下去吧。”按理说,异能者,只能用异能者来抗衡。从前的那个完整的异能组织,分裂之后,一部分人以敌对皇室的态度继续存在,目标就是颠覆皇室在日本的统治。而另外一部分人,应该就是以保护皇室为宗旨了,但是很可惜,因为某些原因,皇室的上层一直对这些忠心国家的异能者并不重视,而更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些依然忠心国家的异能者,他们却迟迟不肯正式对皇室宣布效忠。”

    “为什么?他们效忠的对象,不是你们的天皇吗?”

    “不是。”老竹内苦笑摇头:“如您所知的,我们日本这个国家,现在依然残留了很多封建宗阀的古老习俗,而每一个宗族或者组织,直接效忠的首领对象,也都是世代相传的。而那个异能组织,在分裂之前,直接效忠的对象是他们的首领……这很正常的,就算是我们上辰家,如果没有我的点头,就算是政府或者是皇室,也是没有权力调动我的门人的。这就是我们日本人所尊重的宗家的权力!”

    陈潇忽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千叶子殿下的父亲,原本是皇室里的一位旁系皇子,当初上一代为了笼络那个组织,让这位皇子娶了一个异能者,反正那位皇子在皇族之中的身份并不显赫,用这种手法,也不算奇怪。只是,千叶子的母亲,也就是那位异能者,是那个组织的直接首领,她已经去世了。而根据那个组织的传承传统,千叶子则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说,她身为女性,没有任何继承天皇皇位的可能,但是却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日本这个国家的异能界的领袖!”

    陈潇叹了口气:“你直接说但是吧。”

    竹内文山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但是……因为身世的原因,千叶子殿下,她一直痛恨异能者,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痛恨,这种痛恨,谁也不能消除,所以,她坚决不肯接受继承人的身份。结果,就导致了那个组织,越发的分裂。越来越对的人被那些叛徒拉拢走,而剩下的那些人,却始终没有一个领袖来领导他们,没有一个让他们效忠的对象,自然就是一盘散沙了。”

    “为什么?”陈潇皱眉。他倒是忽然想起了,那个白手套委托自己来保护佐藤千叶子的时候,的确是说过,因为那个千叶子讨厌异能者,所以让自己这么一个新人来完成这个任务。

    “因为两个原因。”竹内文山苦笑:“第一么……她的父亲,那位皇子,是被身为异能者的母亲杀死的。”

    “噗!”陈潇险些一口茶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这是皇室的一个秘密!也是一件耻辱的事情,还请您务必保密!”竹内文山的表情很严肃:“因为这个原因,皇室的一位皇子死了,使得皇室对异能者的态度大大的改变,态度也有些微妙,从之前的招揽,变成了渐渐的有些敌视。而同时,千叶子小姐,因为父母的悲剧,一直很厌恶异能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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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852/ 第一时间欣赏天王最新章节! 作者:跳舞所写的《天王》为转载作品,天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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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介绍:
一切的故事,都是从陈潇十八岁生日那天开始的……
父母都是精英科研人员,在两年前死于一场科研事故。而在陈潇十八岁生日的当天,他却忽然接到了死去已经两年的父母,所委托邮寄过来的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
从此,他的生活改变了……
※※※※
这是一本“都市+异能”的故事,请看09年,跳舞谱写一段新的都市英雄传说!
“这个世界没有公平,也从来不曾公平过。”
——《天王》天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