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后,轩辕弥月对皇太孙说道:“谁会在这个时候去查宫中的档案?况且,还是以前的太监档案。难道是要编修史书?”虽然有怀疑,但轩辕弥月并不点出来。这是他作为属下的本分,有些话他要留给长官来说。
“应该不会。宫中的老档案,因为许多都牵涉建文时期,所以皇爷爷早就下了命令,不许一般人去看的。要是编修史书的人去查档案,也应该先向皇上禀报才是,怎么会擅自偷偷的去查呢?而且查的还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太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皇太孙说道。
“殿下是说跟汉王有关?”轩辕弥月明知故问道。其实他早就怀疑查档案的人是汉王了。只有他有能力买通宫中负责档案管理的太监。不过,汉王到底为什么要调查这两个建文朝的太监一时让他有些疑惑。但假如怀疑不错的话,那么这两日那些蝠组织成员被派出去的动向便也有了合理解释了。
“是否真的就是汉王的人所为,现在还不敢确定。不过,之前刺杀皇爷爷的人,他们也应该是查过宫内的文书才是。不然怎么会对朝鲜国使团的行程那么了解?这些事情之间恐怕不会没有联系。另外,你说汉王府最近有些人被派往各处执行任务,我看应该是和这个有关。”皇太孙的目光悠远而坚定。
“殿下言之有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轩辕弥月问道。
“现在关键的是要知道他们找那两个太监的目的。我这就到宫中去查查那两个太监的底细。如果可能的话,你一定要在汉王之前找到那两个太监。而且,还要将他们安全带回来。如果有了他们,谜题自然就能解开了!”皇太孙说道。
“是!”轩辕弥月答道。
很快,皇太孙就从宫中便传来了消息。汉王所查的太监,一个是孙焕,据说当年燕王攻破京师之后便回了老家河南杞县养老;另一个是江西人,具体下落目前不得而知。虽然现在只有这些收获,但皇太孙判断,汉王得到的情报也绝不会比这个多多少。
不管怎么说,已经知道了其中一个太监的去处。轩辕弥月在得到皇太孙给出的情报后,便带着助手马飞等人立即前往江西寻找太监宋士贵。
因为事情牵涉到汉王,皇太孙对其他锦衣卫不放心,最后在郑双儿的极力请求下,皇太孙又不得不让双儿一同参与到这项任务中来。于是双儿便与另外几名锦衣卫高手,前往河南杞县寻找孙焕。既然知道孙焕在河南老家,就要好找多了。
从之前掌握的消息来看,汉王派出前往河南的人也少一些。原因很也一样,汉王也认为孙焕的具体下落在河南杞县,寻找起来肯定要简单的多。而且考虑到保密的缘故,汉王的人必定不会大张旗鼓的采取行动,因此轩辕弥月这才同意双儿带人去河南杞县。
汉王派去执行任务的锦衣卫已经早在两天前就出发了,为了能够赶在他们之前找到太监孙焕,双儿和另外几人挑选了锦衣卫最好最快的马。他们一路上跑的飞快,沿途丝毫不敢有半点停留。除了吃饭和晚上住宿休息,几乎是马不停蹄的朝杞县狂奔而去。靠着锦衣卫的身份,他们可以非常顺利的在沿途各个锦衣卫据点更换马匹。同时,为了隐藏行动的真实目的,每到一处,双儿等人都要大张旗鼓的宣扬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去西北的靖虏卫,执行一项皇太孙授予的秘密任务。
之所以这样“节外生枝”,无非是为了防止汉王起疑心。如果汉王突然发现轩辕弥月和郑双儿都不见了踪影,必然会有所怀疑,这样难免打草惊蛇。
自从上次私闯汉王府后,锦衣卫轩辕弥月和郑双儿已经成功上了汉王的黑名单,成为蝠组织重点关注的对象。这一点轩辕弥月和双儿自己早就有所察觉。他们经常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们。好在汉王似乎不想太过于暴露野心,因此并未对二人的生命构成威胁。毕竟,在京师杀死两名锦衣卫一定会引起各方怀疑的。更何况轩辕弥月还是目前锦衣卫六大卫之一地字卫的千户,郑双儿的父亲在锦衣卫中的地位也非同一般。
就这样,双儿等人马不停蹄地连续走了两天之后,今天傍晚终于来到杞县境内。因为不知道那个太监宋士贵家的具体位置,几人只好暂时入住在一家名为忆江南的客栈中来。
双儿等人安顿好马匹,进店要了四间客房。此时已经到了吃饭时间,连日没命的赶路,途中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热饭。现在店小二端上菜来,双儿手下两人已经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
双儿却不慌不忙,双儿拿出半块散碎银子,放在桌子边上。双儿向小二问道:“你们这县里可有什么太监在宫里当过差的吗?”
那小二看到银子,眼睛早都发直了。赶紧把碎银子装在怀里,然后说道:“回客官的话,我们这杞县小地方,哪里有什么在宫里当差的人呢。”小二刚说完,突然好像又想起什么来,看看四周没有人,才又十分小心的说道:“不过,听老人们说,我们这杞县早年间倒是出过一个大太监,好像是服侍过建文帝的。后来建文帝被当今圣上给那个了,他不就回了老家了嘛。打那之后,再好像没有听过谁在宫里做太监了。”
“还真有这样的太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太监可叫孙焕?”双儿故意漫不经心的问道。
“哎呀,客官怎么知道的?好像就是这个名字,全县可再没有第二个孙焕了。不过,客官是怎么知道他的?找他有什么事?”那小二好奇地问道。
“那他的家具体在什么地方呢?”双儿并未回答小二的问题,而是继续向小二问道。
“他可是我们杞县出过的最厉害的人物了,他的老家谁不知道?是一个叫黑木集的小村子。出了城向东走四十五里路,过一座桥,那个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子就是了。前些年我还去过那里。”小二笑着说道。
“这么说他还活着?”双儿又问道。
店小二却摇摇头,说道:“有些人说他还活着,有些人又说他已经死了。”
“你不是去过他的村子吗?”双儿一名手下问道。
“嗨,我是去过,可人家那大宅子咱也进不去呀!”店小二说道。
双儿等人边听边吃。他们听的很仔细。双儿不禁担忧起来,汉王的人要找到孙焕一点都不难。现在只能希望他们还没有到这里。
“你们三位客官也找这个老太监,可是有什么事?”在离开前,店小二突然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