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原来是用来搞工厂设备研发的。”
“别的我没看上，唯独密封性这一点正和我的胃口。”
鑫叔说着，从自己腰间取出了一把钥匙。
“里面的设备我都看不上，全部都让少爷换了一批。”
“等会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专业。”
他说着，直接就打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林凡跟在后面。
刚一踏入房间，他就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这种味道难以形容。
他只有在自己的调制颜料室内，闻到过近似的味道。
鑫叔伸手去摸房间的灯。
“啪——”
伴随着一阵清脆之声。
整个房间被白色的灯光直接填满。
林凡的双眼被灯刺了一下，等适应过来之后。
他将目光望向了里面。
映入眼帘一片雪白之色。
各式各样的器皿放在架子上，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
地上放着几个白色的大桶。
房间当中摆放着几台半人高的高科技机器。
一切的东西都放得有规有矩，甚至门口还挂着几套全密闭的实验服。
乍一眼看去，就好像是高精端医学实验室一般。
看到这一幕，林凡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破旧工厂。
一门之隔，内外却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天地。
林凡就感觉自己好像是从八十年代的工厂年代。
一脚迈进了未来科技世界一般。
整个人有一种恍惚感。
“哈哈哈！厉害吧！”鑫叔见林凡惊讶的表情，脸上笑容愈加浓郁了几分。
“这里面的东西，每一件都十分精贵！”
“很多仪器，最便宜的也要上百万自由币，而且光用钱你在外面都买不到。”
鑫叔顿了顿，接着说道。
“还是少爷动用了关系，这才用特殊渠道收来这些仪器。”
“这间实验室内，里面所有的东西加起来，至少也要三千万自由币！”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傲气。
对于他而言，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现在带林凡过来，就好像是展示宝贝一般。
看到这里面的东西，再听到鑫叔的介绍，林凡心中也是有些惊讶。
他没想到，画家竟然会在这种地方，下这么高的成本。
越是对画家了解得深，他就越看不透这个人。
后者坏事做尽，随便一波就轻松赚几个亿的人，理论上应该会很飘才对。
可后者做事无比谨慎，不花钱的地方一秒不拔，该花钱的地方如此大方。
林凡心中给画家一个评价：大格局。
就在他思考之时，鑫叔笑着说道：“这么客气干什么，进来啊。”
“我教你如何制作母版。”
“母版？”林凡眉头微皱：“不是电板么？”
“制作电板哪有那么简单，先制作出合格的母版，确认之后，才能制作电板。”
“母板就相当于模具，有了母板，我们想制作多少电板都可以。”
“先制作母版，再制作电板。”鑫叔解释道。
“当然了，我们今天制作的是第一版母版。”
“原来如此。”林凡点点头：“看来电板制作也没有那么简单。”
“那当然了。”
“如果这一行这么简单的话，少爷也不会专门请我出山了。”
鑫叔说着，从器材中取出一块金属版，然后再取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水。
开始了准备工作，在一起都准备完毕之后。
“你先把你临摹的假钞放进仪器中。”鑫叔将一台仪器抬起来说道。
林凡看了一眼仪器，里面乍一看和复印机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就是玻璃板上多了一张蓝色的网格线。
他拿起自己临摹的那张假钞放在中间。
刚刚放好，鑫叔就抬过来一座显微镜压在上面。
“开机印一次母版，成本至少都是一千自由币。”
“所以在印版之前，我还要再做最后一次检查，以防钞票出现一些肉眼看不见的瑕疵。”
他说着，直接用显微镜开始检查这张钞票。
一边检查，他一边啧啧感叹。
“啧啧啧，不得不说，你临摹的技术是真厉害！”
“我拿显微镜看都看不出瑕疵！”
“对了，我们接下来的操作，制作的东西对于光线十分敏感，你把白灯关掉，切换成安全灯。”
对于鑫叔的吹捧，林凡倒是没有在意。
他看了一眼房间内其他仪器，走到开关灯的地方。
把白灯切换成了安全灯。
“啪——”
伴随着一阵响声，整个房间的颜色从白色变成了暗红色。
就好像是在照相馆里的暗房一样。
看到这一幕，林凡心中有些感慨。
这年头，制造假钞都这么专业。
就在他感慨之时，鑫叔也检查完毕了。
“很好！十分完美！”
“开工！”
鑫叔双眼一凝，说着直接将机器直接合上。
对着仪器下的各种按钮就是一通操作。
一边操作，还一边跟林凡解释：“先按这个控制时间，然后再按这个控制温度。”
“最关键的是压力，还有光学呈现的敏感度。”
红色的房间内，鑫叔耐心地跟林凡解释着这些按钮的作用。
“林凡，你知不知道做电板最重要的是什么？”
鑫叔按完这一切，直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问道。
“准确？”林凡扫了他一眼。
“要准确到什么地步？”
“千分之一毫米？万分之一毫米？”
“都不对！”鑫叔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我们要做的是原本自由钞的味道，化学反应，光学原理全部都可以度量。”
“但是做版的功夫，讲求原始的感觉。”
“用多大的水流，用多高温的火，都需要根据材料的变化，随机应变。”
“目的，就是为了还原图案形象原本的味道。”
此时的鑫叔俨然化身为了一个大学教授。
他一边按着步骤制作着母版，一边跟林凡传授着这方面的专业经验。
林凡对于制作母版，倒是没有什么心得，鑫叔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鑫叔怎么做，他就怎么学。
他此时就好像是一个学徒一般，跟着鑫叔的屁股后面，一心只有学习两个字。
也正是因为这一番学习，让林凡更加明白鑫叔在这方面的成就有多高。
一块小小的金属板，在鑫叔的手中，可以生出无数图案，从无到有。
而鑫叔对待这块金属板，就好像是对待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制作电板的过程，远比林凡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多倍。
他们一连忙了两个小时，这才制作出了第一块母版。
鑫叔拿来黑色的油墨刷在母版上。
然后又用按压机器，把母版上的油墨印刷到了纸张上。
望着崭新出炉的‘自由币’，鑫叔笑着向林凡问道。
“怎么样？这一版的味道还好吧？”
林凡用放大镜仔细检查了一番回应道：“细节还原还算到位，用来当实验工具已经绰绰有余了。”
等全部检查完毕之后，林凡看了一眼鑫叔接着说道：“我想我们可以做电版了。”
“确实可以。”鑫叔也仔细检查了一番，随机点点头附和道。
“电板的制作就更加复杂了。”鑫叔指了指门口挂着的防护服。
“我们要穿上这玩意，否则有可能会中毒。”
林凡看了一眼防护服，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看来制作钞票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说着，林凡小心翼翼地将防护服穿了起来。
望着同样穿好防护服的鑫叔，林凡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之后，林凡便在鑫叔的指挥下，开始了新一轮的学习。
母版倒模，入油墨，上气压，进压板……
一连十几道繁琐的工艺下来，又是两个小时过去。
“呼——”
鑫叔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将手中的电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两个人办事就是快，看来我们能赶在吃中午饭之前，做出第一块实验电板。”
听到这番话，林凡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取来两个放大镜，其中一个递给鑫叔，另一个自己拿在手中。
“我们再进行最后一次检查，可以的话，我们就拿出去做印刷测试。”
林凡平静地回应道。
“你小子，现在越来越有大师傅的风范了。”鑫叔笑着接过放大镜，眼中满是欣赏。
对于林凡的学习能力，他十分认可。
对于鑫叔给与的认可，林凡脸色十分平静。
或许是因为系统开发了更多脑域的原因。
他在学习这些知识的时候，总感觉很轻松。
他一边想着，一边取出专门的照射电筒照在电板上。
银色的电板，反射着金属特有的光芒。
电板制作得很精细，林凡将光射在上面。
一寸一寸地检查着上面的细节。
母版的进度还没有突破万分之一毫米。
所以制作出来的电板，在放大镜的观看下，也能找到一些瑕疵。
这种电板，印刷几张，几十张钞票还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一旦多印几百张，由于电板的精度不高，很快就能在其中找到很多瑕疵。
“差不多就行了，精度不超过万分之一毫米，始终都会出现一些小问题。”
鑫叔倒是看得很透彻。
这种东西，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精度不达标，就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往往这些问题，还不是靠人为能解决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鑫叔望向林凡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赞赏。
在他看来，能在短短十几天，就将临摹精度提升到万分之三。
这种人才简直就是世间罕有。
“如果我能早二十年认识你，恐怕现在你已经依靠纯熟的制造假钞能力，成为亿万富豪了！”
鑫叔笑着陶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