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当真要让阿璟受这样的屈辱吗？”平宁大长公主长叹了口气道。
昭德帝直直地望向了她。
“姑母，朕也不愿用此等方法，但眼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阿璟的清白。”
听着这话，平宁大长公主便冷笑道：“陛下可真是为难啊！”
她这侄儿，当真是虚伪。
昭德帝像是没有听出平宁大长公主话中的讽刺意味一般，他面色如常道：“是呀，朕现在，也很是为难。”
这下，平宁大长公主也不再想同昭德帝多言了。
她直接道：“若是阿璟的腿疾未愈，又被你的好女儿刺伤，你当如何？”
她自知无法阻止昭德帝用那样的方式去试顾璟，便只能尽量为顾璟多争取一些事后补偿。
而且，她若是求情，怕是会加剧她这位多疑皇儿心中对阿璟的疑虑。
是以，她便是再怎么心疼，也不能为阿璟求情。
闻言，昭德帝的目光就震了震。
很快，他的神色就恢复了平静。
“若阿璟是被冤枉的，那朕便让曹侍郎偿命。”
听着这话，一旁胜券在握、期盼着顾诗涵早些刺顾璟腿的曹侍郎便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
他不会真的要命丧当场吧？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便被他抛却了。
不！不！
绝对不会！
顾璟的腿疾早已痊愈，他就不信顾璟能在利剑刺腿时毫无反应！
只要顾璟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反应，他便赢了！
“只是曹侍郎的命吗？”平宁大长公主皱眉，很是不满。
“还有曹氏一族的命。”昭德帝淡淡道。
平宁大长公主微微颔首，随后便对着顾璟身旁的莫灼华说：“你胆子小，见不得血，来祖母这避一避吧。”
闻言，莫灼华却是连连摇头。
“不，我要陪在夫君身边。”
“灼华！”平宁大长公主加重了语气。
说实话，她现在有些担忧灼华会做蠢事。
“娘子，你去祖母那边吧。”顾璟温声说道。
他也怕灼华待会儿会受不了。
“不，我要在这陪着你。”莫灼华极为坚定道。
见她主意已定，平宁大长公主和顾璟也只得作罢。
此刻，顾诗涵已然到了顾璟面前。
“五皇兄，得罪了！”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剑便朝着顾璟的右腿刺了下去。
“噗！”
随着利刃拔出，殷红的血便喷涌而出。
顾诗涵刺得极狠，顷刻之间，顾璟的半截锦袍便逐渐被血色晕染。
“夫君！”莫灼华心疼不已，明媚的眼眸中此刻尽是泪水。
一旁的顾琰和顾瑜等人都是吃了一惊。
“太医！快去请太医！”顾琰赶忙喊道。
随着宫人们去请太医，被方才一幕惊呆的众人才又回过神。
待他们瞧见顾璟那张淡漠的脸依旧平静如常的时候，便小心翼翼地朝着上首的帝王望了过去。
此时，有些木然的顾诗涵才将手中沾着血的剑扔在地上。
她瞪圆了眼睛，很是惊恐地望向顾璟。
他……他居然真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她这次，应该是彻底将他和莫灼华夫妇两人给得罪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