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石老头结怨的人很多,记那么久的不多。”乌菡翎说。
“他人在哪里?”谁都听得出来司空玉的怨气。
“不知道在哪里喝茶下棋。你说他记不记得你?”乌菡翎说。
“不记得?哈哈哈哈,他怎么会不记得我,能让名满天下的圣天门消失的人不多。”司空玉有得意之色。
成敖风和乌有为皆是一惊。
“是不多,”乌菡翎知道了对方是谁,“只石老头一个。不过自以为让圣天门消失的人不少。”
司空玉想不到眼前的丫头如此牙尖嘴利。也难怪,毕竟是石克天的人。他心里越发渴望得到这个姑娘,这一定会是个好娃娃,好武器。
“他教了你多少?”
其他两人也想问这个问题。
“你这里点的是什么香?量虽少,也足够延缓人的反应。”
成敖风和乌有为再次吃惊,他们都不知司空玉何时换了房里的熏香,也才刚意识到自己受了影响。
司空玉也很惊讶,为了怕人发现,他下的量极少,不为抑制房里人的行动,只是为了让他们反应慢一些。他对乌菡翎的兴趣加大了,同时更不敢轻敌。
“西域秘方温柔醉?炼尸术,温柔醉,你会的还都是古老的东西。”乌菡翎听山野提过这种药。
“石克天选你是有道理的。”司空玉竟开始有恐惧的感觉。
“我还要去看菡秀。”乌菡翎对父亲说。
说罢,一步一步走向司空玉。
不知是幻觉还是受了温柔醉的影响,成敖风和乌有为都觉得空气随着乌菡翎的步伐开始变得热起来。
“你动了我门下三个人。”乌菡翎重复一遍。
“我得跟长辈们交代。”
说罢,身法快起来,右手伸向司空玉的咽喉。
成敖风和乌有为没有见过她出手,见她身法如此之快,心下惊呼,成敖风尤其震惊。
高手对招,先发制人容易暴露弱点。
但乌菡翎不会管这些。
司空玉退出大厅。乌菡翎紧随其后。
成敖风和乌有为也向外走去。
“若翎儿赢了,希望你善待秀儿。”乌有为拉住成敖风。
“放心。”成敖风点头。
两人对招空间变大。
仅凭功夫内力,司空玉无胜算,但他早有准备。
除了房内的温柔醉,他在自己身上也动了手脚,每一次移动,每一次出手,身上的药都会散在空气之中。
为了万无一失的得到一个娃娃,他做足了准备。这些药不致死,只是影响人的神志与行动。
即便乌菡翎知道温柔醉,难道她能躲过其他的药并有所防备?
乌菡翎不用出招,游龙般的身法已经逼得司空玉落入下风。
但司空玉躲闪之间,口中念念有词,躲闪的身法也阴诡至极。
“他想做什么?”成敖风看出了端倪。
成敖风和乌有为看着司空玉的身法,听到风声中传来的奇怪的声音,胸中气血翻涌,两人赶紧以内力压制,才不致倒下。
“他竟如此卑鄙。”乌有为说。
他已无暇担心女儿。
司空玉当初就是以这样的手段抓到了方子林和季常。
乌菡翎终于捉住了司空玉,她的手扼住他的咽喉,然后停下了动作。
司空玉依然念念有词,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高速移动已经牵制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即便还有意识闭住呼吸挡住他的药粉,又怎能同时封闭视觉与听觉。
以弱制强,这便是他的手段。
“只是这样吗?”
司空玉大惊,他感到自己的咽喉炽热无比,就像喝下一杯滚水。
“只是这样啊。”
他又感到咽喉如吞下一块冰。
他不再念咒,也不能念咒。眼神中满是恐惧之色。
当年的石克天以极其光明的招数让他濒临死亡,那是他预料得到的功夫。
可眼前的这个姑娘不是石克天,她远比石克天危险。
这是什么功夫?这不像是石克天的功夫。
“他教了我多少?”乌菡翎的声音听来很冰冷。
“以前的,现在的,都教了。”
“你不过是个护院而已。”
“一个厨房里出来的护院而已。”
她知道自己是谁,她竟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出身说出来了,卸下他仅存的盔甲,让他变回厨房里的孔二宝。
司空玉眼中恐惧更甚,他想求饶,可是他不能,他没有办法。
“你动了我门下三个人。”乌菡翎第三次说这句话。
司空玉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圣天门是她乌菡翎的。自己要报复的不是石克天的圣天门,而是乌菡翎的圣天门。
他看向远处的成敖风,他想乞求外孙的帮助。
咽喉再度烧了起来,这一次燃烧了他整个身体。
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的血液翻涌着,他想快点死去。
可眼前的人好似没有杀他的意愿,没有再用力。
他错了。
他感到他的脸上热乎乎的,是眼里流出来的。
他感到他的两鬓热乎乎的,是耳朵里流出来的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在往外涌,可是他还是很清醒。
成敖风和乌有为看着这样的司空玉,觉得恶心。
“他死了?”乌有为问。
“没死,”乌菡翎回答,“烧了吧。”
司空玉清楚地听到这句话。
成敖风探了探司空玉的鼻息,的确没死。
他看着司空玉的眼睛,知道对方也看着自己。
他微笑一下,“好的,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