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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福星全文阅读

作者:方一卓     重生小福星txt下载     重生小福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以后少打岑欢的主意

    葛大夫离开岑家后,直接去许大队长家汇报,“队长,岑欢脸上的东西不过人,不过治不好,可能要跟她一辈子!

    另外队长,村子中间那颗老榆树挡在路中间太碍事儿,害我摔了几次了,不如砍了吧?”

    许大队长抽了好一会儿烟袋锅,端够了架子才慢悠悠的点头。

    那树是岑良栽的,他早想砍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葛大夫的提议正中他下怀。

    “多谢队长!”葛大夫喜滋滋的道谢,拍了会儿马屁就回去了。

    他回家后还没来得及歇口气葛冬梅就凑了上去,“爸,是不是成了?”

    “以后少打岑欢的主意,老实等着出嫁!”葛大夫黑着脸将药箱放在炕上,拿起炕桌上的烟袋锅点燃抽起来。

    葛冬梅气得红了眼眶,跺跺脚跑出去了。

    她爸不帮忙,她自己想办法。

    岑欢家,一家子围着灶台吃烤地瓜,围观岑欢把鱼片下到飘红的锅里。

    屋子里的热气和香味儿,让每个人心里都热腾腾的。

    “咱家这辣椒打哪来的啊?”岑欢有意无意的问起。

    “王大娘送的。“岑榛抢答道,端着个新盆子等着装水煮鱼。

    他咽了咽口水,毫不夸张的说他就着厨房的香味儿都能下几碗饭。

    王大娘?岑欢脑子里浮现出一个问号。

    这好像是个谜,回头得留意一下。

    岑欢看到鱼片滚开之后,撒上一把香葱,“好了,三哥盆子,大哥,撤火。”

    岑榛把盆子放在灶台上,微笑着透露着口水。

    岑欢把水煮鱼盛进盆子里,立即被岑榛端走,“大哥,二哥,五妹,你们快点!”

    岑松深怕他把鱼撒了,急忙跟出去。

    岑欢舀起一瓢水倒进锅里,盖上锅盖,揉了揉空瘪瘪的肚子,拿起筷子往外走。

    岑杨把明火弄熄,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跟在岑欢后面。

    谁家做好吃的了,咋这么香?

    王二牛从睡梦中醒来,馋得不行。

    王大娘翻了个身,这香味儿不像岑杨做出来的,难道二牛说的都是真的?

    她起身去王二牛那屋,拍拍他的胳膊,”明儿你去岑家问问,今天晚上的饭是谁做的?“

    王二牛彻底清醒了过来,咽咽口水答应了。

    饿得睡不着的张寡妇和王小媳妇,都快馋哭了,满肚子火。

    谁这么缺德,大半夜的做好吃的。

    岑欢家,兄妹四个围着桌子吃得满嘴流油,根本停不下来。

    “这鱼又嫩又香,辣得好过瘾!”岑榛一边吃着鱼,一边含混不清的说话。

    他第一次吃辣的,感觉好新奇的样子。

    当然也是第一次吃水煮鱼,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岑杨,岑松辣得眼睛鼻子通红,浑身都有些出汗了,不过很舒坦。

    “这里面要是放点卤水豆腐,豆芽,那就更美了。

    今天大牛哥给我们送了点黄豆过来,明天做豆腐吃,我还泡了点黄豆发豆芽。

    下次我们就能下菜到鱼锅里吃,今天先将就将就。”岑欢笑盈盈的说道。

    岑榛眼前一亮,高兴得咧嘴笑起来。

    他挠挠头,有些愧疚,“晚上的鱼应该给王大娘送去点……”

    岑杨和岑松也这么觉得,王大娘一直很照顾他们,有好吃的不给她端,心里过意不去。

    这个问题其实岑欢也想过,但家里人多,两条鱼就三斤左右,他们一家子还不怎么够吃。

    送王大娘太少拿不出手,太多家里就没了。

    况且现在这么晚了,王大娘他们肯定都睡了,把人搅扰起来不太好。

    “回头咱们做点新鲜玩意儿,再给王大娘送去!”

    她的话让岑杨三兄弟欣然点头,毫无负担的继续吃鱼。

    吃完饭后,岑榛舔着肚子坐在肚子上,满足得像个地主老财。

    岑杨和岑松也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吃饱饭,都有些激动。

    今天,都是托了五妹的福。

    岑榛吃饱了,开始翻旧账,“五妹,葛大夫要砍了咱家附近那颗榆树,我不同意,可大哥同意,二哥还不让我说话!”

    “我哪里同意了,我只是想让他来给五妹看病,看完病我再反对。”岑杨满脸无奈的解释。

    岑欢双眸微眯,“好好地为啥要砍榆树?”

    岑松白了岑榛一眼,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岑欢,同时表达了自己的态度,“那是爸妈给咱们留下的念想,我当然不会同意砍了,但跟葛大夫说没用,这事儿归大队长管。”

    岑欢点点头,她也不同意!

    当年小岑欢母亲陆晚晴怀上岑榛回家待产,身体不舒服让岑杨去请葛大夫到家里来看看。

    那是葛大夫第一次见到小岑欢母亲,惊若天人。

    那个时候,岑良在部队,家里就只有陆晚晴和年幼的岑杨,岑松。

    天时地利人和让葛大夫色心大起,对陆晚晴上下其手。

    陆晚晴不是一般人儿,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当场暴打葛大夫,踹飞出去。

    当天晚上,岑良回家听媳妇说起白天的事情,安抚好媳妇后去找葛大夫算账。

    葛大夫出诊回来走到榆树附近就被追上来的岑良按在地上,结结实实的教训了一顿。

    夫妻双打,让葛大夫从此有了心理阴影,十分膈应那颗见证了他丑陋的榆树。

    这些都是小岑欢从靳家老虔婆那儿听说的,当然那都不是啥好话。

    岑欢拼拼凑凑,拼出了事情的雏形。

    她凑近岑榛,压低声音,“明天,你去找二大娘他们说说葛大夫想砍树。”

    岑榛瞪大眼睛,这跟二大娘有啥关系?

    岑松眼睛都亮了,这法子好!

    他曾经跟靳老爷子打听过那颗榆树的来历,那是二大娘男人和她结婚那年栽的。

    二大娘男人去世后,那颗榆树被雷劈焦了。

    大哥出生那天,父亲发现那颗榆树还没死透,挖了点根栽在附近。

    经过父亲精心养护,榆树活了,二大娘有空就会去看那颗榆树。

    葛大夫想动那颗榆树,二大娘肯定不答应。

    这个村子里,辈分最大那一拨里面头一个就是二大娘。

    连靳老爷子,大队长都要敬二大娘三分。

    “照五妹说的做,明天早上天亮你就去!”

    “哎!”岑榛点头,对岑松本能的信服。

    岑杨看看岑欢,又看看岑松,“我看还是算了吧,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着的,闹得太僵不好看!”

    岑欢,岑杨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葛大夫贼心不死,还想毁树灭迹,大哥要做烂好人就让他去做吧,他们不干!

    “二哥,明天你把这桌子腿儿修理修理!”岑欢站起来,麻利的收拾桌子。

    岑杨,“……”

    “成!”岑松暗暗嘀咕,这是大哥的活儿,五妹派给他显然是对大哥不满呐。

    岑欢端着碗筷往厨房走,岑松急忙把碗筷接了过去,“以后这种体力活儿,我们来干!”

    岑欢嘴角微勾,空着双手跟在后面。

    岑榛看着两人的背影,又看看失落的岑杨,颠颠的跑进厨房。

第17章 想致富想得睡不着

    岑杨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拔腿去厨房。

    他看到岑松岑欢,又在劝说的边缘试探,“咱们附近村子就葛大夫一个大夫,咱们以后免不得要麻烦他,不要轻易得罪。”

    岑松哼了一声,就出去了。

    岑欢不想听岑杨碎碎念,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要有钱,还怕找不到大夫吗?

    葛大夫那样的老银棍就是行脚医生队伍里的败类,早晚被人削死。

    岑杨摸摸鼻子,对洗碗的岑榛叨咕,“你说他们咋这倔呢?”

    他啥也不知道,他啥也不想说!

    岑榛认认真真的洗碗,像对待绝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

    今天托五妹的福,家里添置了一套碗盘,两个盆子,铮明瓦亮的,吃饭可带劲儿了。

    以后他再也不用羡慕二牛,他也是有碗筷的人啦。

    岑杨没有听到回应,觉得没劲儿,挽起袖子帮岑榛洗碗。

    兄弟两把碗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摆在碗柜里,心里满足得不要不要的。

    两人出去时发现岑欢在他们房间炕上,正跟岑松眉飞色舞的说话,悄悄对视一眼,脱鞋坐到炕上旁听。

    “二哥,现在家里家家户户都缺青菜,咱种点青菜吧。

    一来自己吃,能解决一点口粮问题。

    二来吃不完的咱可以拿去卖,挣的钱可以买粮食,这样咱们明年开春就不会饿肚子了。”

    岑松摇头,五妹太异想天开,“大家都这么穷,卖给谁啊,况且这季节哪里种得出来青菜?”

    岑欢不想致富计划就这么被扼杀,继续鼓动岑松,“咱们周围的人买不起,可城里人买得起啊,城里人就爱吃个新鲜,我以前听干妈说她们家那边冬天用薄膜种菜,咱也试试呗。”

    “不行,绝对不行,这是投机倒把!”岑杨听明白了,连连反对。

    岑欢瞬间感觉被兜头泼了一瓢凉水,蔫蔫的下炕出去了。

    岑松有些不落忍,但这事儿确实可行性不大,暗暗叹了口气。

    岑杨打击完了岑欢还不放心,转头叮嘱岑松,“五妹主意越来越大了,你别跟着胡闹!”

    岑松翻了个大白眼,倒头睡觉!

    岑榛见气氛有点僵,努力降低存在感。

    岑欢回到自己房间,握紧拳头表示。

    岑家兄弟不跟她干,她自己搞!

    她要发家,她要致富,她要养老!

    先从发豆芽,卖豆芽开始。

    岑欢去厨房洗漱,看着今天唯一给她买的新毛巾,心里暗搓搓的。

    洗漱用具还得添四份儿,挣钱的心思根本停不下来。

    天还没怎么亮,岑欢就起床了,想致富想得睡不着。

    她简单的洗漱后,把脸武装好,跑到厨房去把昨天泡的已经涨肚的黄豆捞起来,放在一个磕掉瓷的旧盆子里。

    她从碗柜里找出一块干净纱布用水浸湿,盖在豆子上面,端到自己房间放到炕头默念,豆子豆子快发芽,姐姐就靠你发家。

    岑欢回到厨房,关上厨房门,悄悄栓上门栓,拿起一个撮箕去秘密基地撮了大米,小米,糯米出来倒在昨天买回来的那些米里面。

    包谷碴她没拿,因为她手里的和岑家拿回来的大小不一样,很容易露出破绽。

    门外响起脚步声,岑欢急忙跑过去,轻轻把厨房门栓拿下去,蹑手蹑脚的离开。

    岑杨推开门,看到岑欢在米缸里舀米,“五妹,你咋起来这么早?”

    岑欢把大米放进盆里,耸耸肩,“醒了就起来了,早上咱们煮点地瓜粥?”

    “行啊!”岑杨欣然点头,五妹想吃啥就吃啥。

    他走到灶前烧火,岑欢站在灶后添水,淘米。

    愉快的一天,从做饭开始。

    岑松听到厨房里的动静,穿衣服起来去后院劈柴。

    岑榛爬起来,神清气爽的穿衣服。

    这是他长这么大,唯一一个没有被饿醒的早上。

    真好!

    岑榛穿戴整齐,跑到二大娘家报了信,一溜烟的回去。

    王二牛正准备去找岑榛,看到他回来,急忙迎上去,“榛哥,昨天晚上你家吃的啥啊,把我馋的,半宿都没睡着!”

    比红烧肉还香的东西,到底是啥啊?

    提起这个,岑榛就双眼放光,“昨晚上我五妹做水煮鱼了,贼好吃!

    鱼不多就没给你家送,五妹说要做点新鲜的给你家送去尝尝。”

    “啥,啥新鲜的啊?”王二牛的情绪突然激动,这几天他闻到榛哥家老香了,榛哥说就做了鸡蛋糕,苞米饼,他不信。

    那两样他都吃过,哪有那么香。

    岑榛挠挠头,“我也不知道!”

    王二牛想起老妈的吩咐开始套话,“榛哥,五妹咋突然会做饭了呢?”

    岑榛挠挠头,“五妹一直都会做饭,只是我们从来没有让她做过而已,她以前看她干妈做饭学了不少,说要做给我们吃呢。”

    “这样啊!”王二牛记在了心里。

    岑榛兴高采烈的带着王二牛回家参观了他昨天新买的碗筷,特别告诉他自己也是有碗筷的人了,得意之情让岑欢不忍直视。

    王二牛由衷的为岑榛高兴,等着岑榛显摆完才回家。

    王大娘在厨房做饭,看到王二牛回来,劈头就问,“咋样,打听到了吗?”

    “榛哥说昨晚五妹做了水煮鱼,而且五妹一直会做饭,跟她城里的干妈学的。”王二牛一五一十的汇报,还把岑欢今天要做新鲜的送家来告诉了王大娘。

    王大娘瞬间释然。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

    陈静是南方人,会做水煮鱼。

    岑欢家煮好地瓜粥后,岑欢做了千层饼,就着用猪油炒的芥菜疙瘩,一家子吃得十分满足。

    吃完饭后,依然岑榛洗碗。

    岑杨去后院磨黄豆,准备做豆腐。

    岑欢端着一碗米,带着岑松出门去还米。

    今天是还米的最后期限,再不去就要涨成两碗了。

    如今一穷二白的岑家,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利滚利。

    岑欢吃饱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张罗去还米。

    其实她主要是想去看看许桃花现在如何了,以及村里人对昨天岑春兰发疯的反应。

    岑杨走在岑欢身边,暗搓搓的转动脑筋。

    今天他一定要找机会跟大队长敲定招亲的事情,家里有粮食了五妹就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

    兄妹俩各怀心思,踏进了许大队长的院子。

第18章 集体冷落

    “婶子在家吗?”岑欢扯高嗓门喊,深怕许桃花听不见。

    许桃花听到岑欢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丢下饭碗跳下炕趿上鞋子就往外跑。

    大队长两口子深怕闺女吃亏,连饭也顾不上吃,急忙出去。

    许杏花拿起一个馒头,慢悠悠的跟上。

    许桃花看到岑欢,眼珠子都要瞪飞了,你还敢来!

    “桃花,你的手好些了吗?”岑欢笑盈盈的问。

    你别假惺惺!许桃花气结。

    许大队长两口子听到岑欢这话,心里直打鼓。

    “岑欢来了,有啥事儿啊?”许大队长媳妇把许桃花拽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挡住她。

    许桃花还不能说话,大队长媳妇怕了让岑欢很高兴,她把撮箕递给许大队长媳妇,“婶子,我过来还米,上次桃花说借一斤要还一碗,我就带了一碗过来!”

    “桃花跟你开玩笑呢,哪里用还一碗。”许大队长媳妇颤抖着双手从撮箕中抓了一把米急忙撤手。

    就还一碗,就让丧门星还一碗,许桃花扑腾着上去拽岑欢的撮箕。

    许大队长看看旁边撕馒头皮吃的许杏花,还不把你姐带走!

    许杏花暗暗翻白眼,许桃花想找死就让她找死呗,还带走干啥?

    不过她只敢腹诽,不敢硬杠。

    许杏花叼着馒头,跑过去把许桃花拖走。

    岑欢看着这一家子的暗流涌动,有些迟疑,“真的不用还一碗吗?”

    “不用不用!”许大队长媳妇尴尬的笑笑。

    “这么早就过来,还没吃饭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哎,可不是没吃饭吗,大队长,婶子,我们先回去了。”

    岑欢拽拽跃跃欲试的岑杨的袖子,大哥,回家!

    岑杨挣开岑欢,往前走了一步,“五妹你先回去,我有点事情跟大队长说说。”

    岑欢脸色一沉,抓住岑杨的胳膊往外拽,“二哥在家忙不过来,咱们快回去。”

    岑杨不好当着外人的面驳岑欢的面子,被拽了出去。

    许大队长媳妇急忙关上院门,阿弥陀佛,可算走了!

    岑欢拉着岑杨出去就甩开了他的手,“你不是答应我不招亲吗,出尔反尔,啊!”

    岑杨被吼得有些心虚,“我,我没想招亲,就是想跟大队长说说明年让三弟去上工的事情,靳老二十五岁就能挣八个工分。”

    三弟都十八了,也能挣工分。”

    “哼!”岑欢调头就走,我信你才有鬼。

    岑杨慌了,急忙去追。

    许家这边,许桃花被许杏花拉回屋,看到岑杨走了,气得一巴掌甩在许杏花脸上。

    许杏花不忿,当场要还手。

    许大队长看到这一幕,大吼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许大队长媳妇抓起炕头的笤帚,啪啪的朝许杏花身上拍。

    许杏花委屈得眼睛都红了,推开许大队长媳妇哭着往外跑。

    “你有本事跑,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许大队长媳妇扶住炕站稳,气急败坏的朝门口吼。

    许大队长瞪了媳妇一眼,额头的青筋暴跳。

    许大队长媳妇瑟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二丫头是要嫁出去的,大丫头留在家里顶门立户,她向着大丫头有啥不对。

    可面对许大队长的威慑,她习惯性的低头。

    许桃花缩在角落里,恨不得跟墙壁长在一起。

    都怪岑欢那个丧门星,她上门就没好事儿,还是得想法子让岑杨跟丧门星断亲才行。

    岑欢气鼓鼓的走在村道上,旁观突然掠过一阵风,差点把她刮倒。

    岑杨急忙抓住她的胳膊,帮她站稳。

    岑欢抬头看到许杏花的影子,眉头微皱,她甩开岑杨,继续往前走。

    刚才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许杏花的怨气,暗暗猜测许杏花肯定又跟许桃花干仗了,而且又是输家。

    许大队长媳妇心都偏到脚后跟去了,这辈子只要有许桃花在,许杏花就翻不了身。

    岑杨沮丧得不行,像个尾巴似的缀在岑欢后面。

    岑欢一路上都听到村里人在议论岑春兰疯了,兴高采烈的回家。

    一进家门就放下撮箕,去后院帮忙添黄豆。

    岑杨也跟了进去,蹭到岑欢身边。

    岑欢连个白眼都没给他,专心忙自己的。

    岑松,“……”

    岑榛从屋里出来,愣了一会儿,走到岑松身边,捅捅他的胳膊。

    二哥,大哥和五妹咋了?

    岑松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小妹脸色铁青,他都不敢问,从来都没见过五妹这么生气。

    岑松和岑榛换班磨完了黄豆,把豆浆倒进大锅煮好,撤火点卤把豆腐脑倒进包布里沥干水,又把包布包好,压上重物才大功告成。

    卤水是从王大娘那里要的,他们兄妹还是头一次做这种东西,都没有准备。

    好在岑欢会做豆腐,整个过程很顺利。

    岑欢兄妹几个都没有休息一下,又去磨地瓜。

    如果有电,岑欢就能把打浆机拿出来,现在只能人工磨。

    岑杨兄弟三齐上阵,费了大半天功夫,才把岑欢准备的地瓜全部磨了出来。

    岑欢准备好包袱将所有地瓜过滤,地瓜渣继续拿回去磨。

    过滤后的地瓜浆放在桶里澄清,岑欢挽起袖子去做午饭。

    一早起来就干的体力活,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岑杨颠颠的跑去烧火,岑欢越是不理他,他越是往上凑。

    还悄悄的跟岑松,岑榛曲线救国,只可惜岑松,岑榛知道岑欢是因为岑杨想招亲才生气的,都没管这事儿。

    岑家由原来岑欢一人冷落岑杨,变成了岑欢,岑松,岑榛三人集体冷落岑杨。

    岑杨心里苦,像霜打的小白菜似的。

    午饭岑欢做了地瓜米饭搭配红烧豆腐,一家子吃完又恢复了体力,干劲十足。

    岑欢又做了些豆腐干,晾在笸箩里。

    特意拿了一部分做成五香豆腐干当零嘴吃,给每人分了一小碗,剩下的放在了仓房,随吃随拿。

    岑榛嚼着五香豆腐干,美得冒泡。

    今年过年真丰盛,五妹做了炒黄豆,五香豆腐干,地瓜干。

    这样的日子,拿神仙给他也不换。

    岑松一边吃一边暗搓搓的表示自己一定要多挣钱,才能供得起五妹。

    岑杨端着碗坐在灶前,嘴里的五香豆腐干也尝不出来什么滋味儿。

    好几次在解释的边缘试探,都被岑欢按住了。

    岑欢吃完五香豆腐干,用手帕擦擦嘴放下碗往外走。

    岑杨端着碗起来,拔腿去追。

    岑欢走进自己房间,砰的一下关上房门。

    岑杨躲得快,才没有撞到鼻子。

    岑榛,岑松站在厨房门口看到岑杨碰壁,五妹生气了,后果好严重!

    “岑欢,你给老娘滚出来!”岑温媳妇嚣张的咆哮伴随着纷至沓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岑欢双眸微眯,打开房门出来。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了,岑家兄妹之间的裂痕突然消失,又成了铁板一块,严阵以待。

第19章 是丧门星先动的手

    岑恭媳妇站在岑欢门口,叉着腰像个茶壶似的。

    她听说岑欢脸上的包不过人,立即赶过来收拾她。

    “丧门星,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岑欢掏掏耳朵,在岑杨几兄弟的簇拥下打开门走出去。

    房间里飘出来的五香豆腐干味儿,让来看热闹的人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岑家又做啥好吃的了?

    岑家过年没有分到钱,咋见天做好吃的?

    张寡妇和王小媳妇混在人群中,心里酸得冒泡。

    葛冬梅站在人群后面,看到岑欢有了麻烦,她就高兴。

    岑温媳妇看到岑欢出来就嚷嚷开了,“大家伙儿给我评评理,岑欢把我家春兰堵在路上,让她自己扇耳刮子。

    可怜我家春兰一个大姑娘脸都肿得跟馒头似的,这要破了相以后咋嫁人?

    你们说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往死里欺负自己姐姐的狠心丫头吗?”

    看热闹的纷纷责备岑欢,太不像样了,咋能那么歹毒?

    岑欢站在大门口,清了清嗓子。

    人群立即安静下来,不自觉的往后退,腿瑟瑟发抖。

    岑欢的嘴跟开了光似的,她们怕啊!

    这样一来,岑恭媳妇就成了光杆司令杵在岑欢家大门口。

    势单力薄的她心里直打鼓,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有妈的就是不一样,有事儿就放妈!

    我就不行了,什么都得自己扛。”岑欢的眉宇间,有些落寞。

    很多看热闹的大娘,心里不落忍。

    岑欢这丫头从小就没妈,可不遇到啥事儿就得自己来吗?可怜!

    大部分年轻媳妇不以为然,她们纯是来看热闹的。

    尤其张寡妇,王小媳妇这种跟岑欢有仇的,巴不得岑欢倒霉,怎么会向着她。

    岑欢扫了众人一眼,“岑春兰是我堂姐却诋毁我得了过人的病,还撒谎说葛冬梅偷偷告诉她,要让葛大夫坐实我得了过人的病,真是笑话,葛大夫是什么人?

    咱们附近几个村子医术高明的大夫,公认的老好人,怎么会干这种勾当。

    冬梅姐性情爽直,古道热肠,怎么会是背后捅刀子的小人呢?所以我当场反驳了她的话!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葛大夫说我根本没得什么过人的病,只是有点营养不/良!

    岑春兰打耳刮子是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自我惩罚,咋能怪在我头上?”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被葛大夫看诊过,以后还可能被他看诊,自然不会说葛大夫的坏话,即便知道某些事儿他们也当不知道。

    冬梅丫头快人快语,勤快能干,可不像心里藏奸的小人,很多大娘下意识的附和岑欢的话。

    看热闹的那天隔得远虽然没听清到底是咋回事儿,但岑春兰是岑欢走后才自己打耳刮子的。

    岑春兰向来占强,吃屎掐尖,哪里吃过亏啊。

    岑欢的话,八成是真的。

    葛大夫说岑欢脸上的东西不过人,就是不好治,这辈子可能都不下不去了。

    唉,白瞎那么好看的丫头,这下靳大娘该撒手了吧。

    “你,你这个贱蹄子,就会胡说八道——”岑温媳妇没想到岑欢这么伶牙俐齿,满嘴飚脏话。

    人群后面的葛冬梅也万万没想到岑欢居然会那么看她,周围人投来的赞赏的眼神让她有些飘飘然。

    岑欢,真是个蠢货!

    岑春兰那个贱蹄子居然两面三刀,以后她要跟岑春兰划清界限。

    不少看热闹的站在了岑欢那边,见岑欢没有招架之力,集体唾弃岑温媳妇。

    岑温媳妇是个厉害的,一人独立支撑,跟众媳妇对骂。

    岑欢乐呵呵的看热闹,眼角余光瞥到葛冬梅像个骄傲的公鸡一样离开,嘴角微勾。

    眨眼的功夫,岑温媳妇杀出重围,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她,张牙舞爪的朝岑欢扑去。

    岑松急忙挡在岑欢面前,抓住了扑到岑欢眼前的黑爪子。

    岑杨,岑榛也纷纷赶到,筑成人墙把岑欢护在身后。

    王大娘一把将岑温媳妇拽开,“当长辈的欺负侄女,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她一出手,连纯看热闹的也觉得岑温媳妇过分了。

    王大娘做年糕的手艺在方圆几十里都是有名的,这些年她帮村子里很多家做过年糕。

    马上就过年了,家家户户都要做年糕,都指着王大娘去帮忙呢。

    “是丧门星先动手欺负我闺女,丢人也是她丢人!”岑温媳妇站稳,咬牙切齿的吼。

    岑欢站在岑松身后淡淡开口,“昨天岑春兰诋毁我,大伙儿都是见证人!”

    很多大娘连连点头,她们昨天都听到了。

    岑欢继续引导群众,“今天岑春兰老妈上门欺负我,大家也是看到的!”

    大娘们继续点头,岑老大媳妇闺女太不像样了,轮番上阵欺负一个孤女。

    岑欢很满意,继续带节奏。

    “岑春兰老爹拿着我爸妈的抚恤金这么多年,吃香的喝辣的。

    可怜我们家快过年了连五块钱都拿不出来,还是王大娘借了我们点钱,送了豆子,才对付置办点年货,做口吃的。”

    这话让现场炸锅了,村子里年纪大一点的媳妇差不多都知道这事儿,纷纷戳岑温媳妇脊梁骨。

    一家子丧良心的,把着别人的钱把成自己的,还上门欺负人。

    唾沫星子像雨一样哗哗下,把岑温媳妇淹没了。

    她们就说岑欢家咋那么香,原来是王大娘借钱给他们了。

    要说这王大娘可真是个好人。

    当年她和很多人都跟岑欢妈走得近,没少得岑欢妈的好处,还有两个都被岑欢妈弄到公社去上班了。

    岑欢妈没了,岑欢饿得嗷嗷哭,大伙儿都艰难,有心无力。

    最后还是王大娘把岑欢抱回家,磨了米糊糊喂岑欢和岑橘。

    那两孩子在王大娘家长到能走路了,才送回岑家。

    王大娘但凡有口吃的就会给岑家几个孩子送去。

    王大爷是石匠能挣钱,本来王大娘的日子挺好过的,可拉扯上岑家几个孩子就不容易了。

    大牛都二十出头了,还没定亲呢。

    张寡妇和王小媳妇见局面一边倒,觉得没劲儿,酸溜溜的回去了。

    张寡妇临走时,还往岑欢的厨房瞄了一眼。

    岑温媳妇从夹缝中逃出一条生路,朝外头乱窜。

    岑欢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大娘,谁胡说八道,谁烂嘴巴!

    先前我们就说好的,腊月二十八我们兄妹去收抚恤金。

    你可要准备好啊,不然我可不答应,在场的大娘婶子们也不会答应!”

    “对,再不还钱我们不依!”大娘们义愤填膺,纷纷给岑欢撑腰。

    岑温媳妇咬牙切齿的一溜小跑,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今天偷鸡不成,还热了一身膻,晦气!

    岑欢想要钱,做她的春秋大梦!

    村子里突然吵了起来,看热闹的大娘婶子们立即转移战场。

第20章 绝交

    岑欢家门口很久就剩下她们兄妹和王大娘母子三个。

    “大娘,谢谢你!”岑欢走上前,对王大娘由衷的感激,对她也更好奇了。

    王大娘笑着摆手,“我不过是说了个句公道话有啥好谢的,今天你做啥了?闻着真香,我家二牛往你家跑了好多趟。”

    她看看岑欢脸上的脓疱,暗暗叹气。

    多好看的丫头啊,咋就得了这治不好的病呢?

    岑欢想告诉王大娘她脸上的泡是画出来的,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王大娘不知道也好,这样显得逼真一点。

    “只是一点小玩意儿,等做好我就让三哥给二牛哥送过去!”

    王大娘不提,岑欢都没留意到二牛进出。

    王二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拉着岑榛去看热闹,“榛哥,好像是二大娘闹起来了,咱去看看!”

    岑榛很想去,可家里还有活儿没干完呢,他回头看看岑欢。

    岑欢挥挥手,“去吧,家里的活儿我和大哥二哥能干完,晚上早点回家吃饭。”

    “哎!”岑榛反抓着王二牛一溜烟的跑得不见了影儿。

    岑欢摇头失笑,岑榛还是孩子心性。

    岑家几个孩子当中,属岑榛活得最轻松。

    岑杨要扛起一个家,时刻准备牺牲自己。

    岑松连老大的心眼子一起长了,帮着岑杨一起扛岑家这副重担。

    岑橘,她现在还不知道岑橘是咋回事儿呢。

    岑杨看看王大牛,他是不是也应该把发小带家里去?

    三弟把二牛带家去,五妹对二牛很好。

    他要把大牛带家去,看在大牛的面子上,五妹也不会跟自己……

    岑松一眼看穿岑杨的小心思,你可省省吧,那能是一回事儿吗?

    岑杨,“……”

    王大牛不知道他们的暗流涌动,在旁边憨憨的笑。

    王大娘拉着岑欢的手,叹了口气,“丫头啊,你真要去找岑温拿抚恤金?”

    岑欢坚定的点点头,“让他们把了这么多年也该收回来了!”

    王大娘脸上满布愁容,不太看好这事儿,“这钱不好要,你自己要有个心理准备。

    当年要是没有你*妈,我生二牛就过去了,你*妈不在了,我应该多照顾你们,遇到困难记得来找我。”

    她瞧着岑欢似乎懂事了,特意叮嘱一声。

    原来是这样,岑欢满口答应,“放心吧,王大娘,以后少不得麻烦你。”

    “这就对了!”王大娘很满意,转头埋怨岑杨。

    “上次咋不去我家拿米,我听说许大队长家借一把米要还一碗?”

    岑杨挠挠头,这些年他在王大娘家借的粮食从来没还过,实在不好意思再去了。

    况且那天王大娘不在家,王小媳妇儿和靳大娘在王家门口扯老婆舌,他不想跟那两个人打交道,结果还是被靳大娘堵住说起让靳老二娶五妹的事情。

    靳大娘现在还下不了炕,等回头缓过来又要来找五妹麻烦,愁人!

    “没有,我和五妹去还了,借一把还是还一把。”

    王大娘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她凑近岑欢,故意压低声音,“回头得闲了,我带你去市里看看。”

    这丫头跳进冰水里肯定落下毛病了,葛大夫的医术人品她都信不过,还是得去市里再看看才行。

    岑欢不是太明白,但还是答应了。

    王大娘笑呵呵的招呼王大牛回去做年糕。

    岑杨看着王大牛离开,眼风不自觉的去瞟岑欢。

    岑欢和岑松并肩进门,留个他一个背影。

    岑杨急忙追上去,努力挣表现。

    岑欢和岑松回到后院,岑欢张罗岑松把地瓜粉里的水倒掉,再倒些清水进去。

    岑杨见岑欢要上手,立即上去帮忙。

    岑欢掸掸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转身走了。

    岑杨抿抿嘴,跟岑松一起忙活,“二弟,你帮我跟五妹求求情,她听你的。”

    岑松摇头,“大哥,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该骗五妹!

    她已经不是以前坐在门槛上等着咱们回来的那个五妹了。”她可能不是咱家五妹啊……

    可不是五妹又是谁呢,明明跟五妹一样一样的啊?岑松纠结死了。

    岑杨哑口无言,这事儿是他的错。

    岑松看岑杨这样子,心里有些不落忍。

    “现在五妹正在气头上,求情会适得其反,先缓缓吧,等她气消些我再跟她说说。

    五妹说这水清了之后还要换一遍水,咱两多看着点儿,别叫五妹操心。

    她身体弱,今天都累坏了!”

    岑杨连连点头,只要二弟肯出面,五妹肯定会原谅他。

    五妹讲过做凉粉的过程,他一直看着呢。

    岑春兰家,她正美滋滋的坐在炕上梳头发。

    不大一会儿,她的嘴突然有点火/辣火漂的,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葛冬梅推开门进来,黑着脸宣布。

    “岑春兰,你一边让我陷害岑欢,一边跑到岑欢面前告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两面三刀的玩意儿,咱们绝交!”

    岑春兰的目光有些闪躲,坚决不承认,“什么告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葛冬梅嘴都气肿了,一脚踢开岑春兰的鞋往外走,“你*妈跑到岑欢家找麻烦,你干的好事都让岑欢抖搂出来了!”

    岑春兰一脸蒙圈,她妈不是昨天就教训过岑欢了吗?

    就在这时,岑恭媳妇灰头土脸的回家,嗓子干得冒烟,“春兰,给妈倒点水!”

    “妈,你刚才去哪了?”岑春兰劈头盖脸的问。

    “我去找丧门星帮你报仇,那个死丫头现在厉害了,我差点逃不出来!”

    岑恭媳妇心有余悸,骂人是个体力活儿,她又一路跑回来的。

    连二大娘和葛大夫,大队长的热闹都没去看,又累又渴,现在就想喝点水。

    “你!”岑春兰蹭的一下跳起来。

    “你昨天没去?岑欢把我卖了?”

    “别听丧门星胡说八道!”岑恭媳妇等不到水,只好自己下炕去倒。

    “那死丫头说啥扒瞎烂嘴巴,老娘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岑春兰惊恐的捂着嘴,抓起炕头的镜子照了一下。

    她的嘴又红又肿!

    岑恭媳妇此时也才反应过来,瞪大眼珠子看着岑春兰,“你,你这是咋了?快,快跟我去找葛大夫!”

    她说着伸手去拉岑春兰,闺女还没相人家呢,嘴烂了怎么嫁得出去!

    岑春兰一巴掌拍开她的手,躲到被窝里放声大哭。

    她这个样子出去让别人说长道短的,还能活吗?

    为什么她有这样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妈,成天不着家,回家就醉醺醺的爹。

    葛冬梅还跟她闹翻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丧门星!

    岑欢,你给我等着,这个仇不报我就不是岑春兰。

第21章 岑欢必须惨兮兮

    葛冬梅回家给嘴上抹了点药,往头上裹了一条大红头巾,顶风冒雪的出门去隔壁村子。

    她打着岑恭媳妇的名义,很快就找到了岑恭媳妇娘家侄女。

    两人一见面,发现彼此认识。

    岑恭媳妇娘家侄女秦阿芳狐疑的看着葛冬梅,这不是隔壁村子葛大夫的闺女吗?

    葛冬梅上下打量秦阿芳,那次自己在供销社买香皂,一个女人挤上来,开口就是两块香皂,两块肥皂,什么都是买双份的,把她羡慕惨了。

    她爹是大夫,家境算是不错的,但也不敢那样双份双份的买啊。

    要知道现在买东西不但要钱,还要票。

    自己能弄到钱,但票搞不到。

    如果这女人嫁给岑松,岑家的日子就富裕起来了,岑欢会过得比她好。

    她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岑欢克死了她最喜欢的靳大哥,必须过得惨兮兮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你找我啥事儿?”秦阿芳率先打破沉默,拍拍自己身上新做的大红棉袄,优越感十足。

    葛冬梅微微一笑,“岑三婶身上不舒服,又放心不下你的亲事,特意让我来告诉你一声,明天早上早点过去。

    岑欢那个丧门星最近有点邪性,你最好躲着她点。”

    “小姑不舒服还为我的事情操心,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劳烦你这么冷的天还跑一趟,中午留下来吃饭吧。”秦阿芳笑得十分灿烂,脸上扑的粉扑簌簌的往下掉。

    “这么点小事儿,哪里用吃饭,口信带到,我也该回去了。”葛冬梅拔腿往外走,深怕待得太久撞上岑恭媳妇。

    秦阿芳亲亲热热的把葛冬梅送出门,招呼她常来玩。

    葛冬梅点点头,麻溜的回去。

    秦阿芳老妈看到葛冬梅走远了,从厢房里出来劝闺女,“芳啊,你小姑说得没错,你到岑家过岑家的日子,多让着点小姑子。”

    秦阿芳的脸色当时就垮下去了。

    如果不是赵狗剩不认她肚子里的孩子,她的肚子眼看要大起来了,根本不会同意相看。

    现在小姑让她躲着,老妈让她让,凭什么啊!

    她哼了一声,摔摔打打的出门。

    岑欢那个丧门星,她知道。

    但最近向阳村发生了什么事儿,她就不知道了。

    秦阿芳想去找赵狗剩,让他打听打听。

    葛冬梅低着头走在田埂上走得飞快,恨不得马上回村。

    齐嫂子从公社回来,抄近道走隔壁村看到葛冬梅从秦家出来,眼前一亮。

    她把肩上的包袱拿下来,揉了揉酸麻的胳膊,“冬梅,帮嫂子拿下包袱。”

    葛冬梅心里咯噔一下,怕啥来啥。

    绝对不能让齐嫂子知道自己过来了,她撒丫子就跑。

    “哎,你跑啥啊?”齐嫂子一脸莫名其妙。

    岑欢那丫头说的不准啊,冬梅丫头一点都不热心。

    葛冬梅一趟子跑回家,跟端着簸箕出门的葛大夫媳妇撞个满怀。

    簸箕里的黄豆撒了一地,葛冬梅夺路狂奔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也关住了她妈的谩骂。

    半小时后,秦阿芳到了钱家村,按照老方法见到了赵狗剩。

    赵狗剩自从知道秦阿芳怀孕后就刻意躲着,都快把她忘了。

    秦阿芳身上的香味儿让他脑子一热,他搂住秦阿芳就拱了上去。

    秦阿芳一把推开赵狗剩,那眼睛瞪她,“你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跟我黏糊啥。”

    赵狗剩也不恼,笑嘻嘻的凑上去,“我咋能不认自己儿子,这不是手头紧吗?

    岑家的事情你先答应下来,回头等儿子生下来,我手头也松快了抱回来养。

    你想办法跟岑老二离婚,咱一家三口就团圆了。”

    秦阿芳心里堵着的一口气瞬间消失殆尽,捶了赵狗剩一下,“你倒想得美,让岑老二帮你养媳妇儿子!”

    赵狗剩趁势搂住秦阿芳,“我这不是没法子吗?你爹看不上我,要把你嫁给别人,这就是在剜我的心头肉啊,我天天想你想得睡不着。”

    秦阿芳的心彻底软了,抱着赵狗剩咬咬牙,“咱们跑吧,外面的人不认识咱们,咱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赵狗剩愣了一下,这娘们儿疯了吧,“咱们手上没钱,能去哪儿?”

    他现在跟二琴打得火热,还没得手,咋可能跟着秦阿芳这疯娘们儿跑?

    秦阿芳瞬间蔫了,她家里有钱,可都在爹手上。

    赵狗剩松了口气,“芳啊,你先忍耐忍耐,咱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保证以后让你和儿子吃香的喝辣的,天天穿新衣服,还有大金链子戴。”

    那么大一张饼,还金灿灿的让秦阿芳的心像泡在蜜罐子里,“你帮我去向阳村打听打听岑欢最近干了些啥?”

    “好好好!”赵狗剩满口答应,又朝秦阿芳的脸凑了上去。

    秦阿芳推开他,撒丫子走了,“你先去办事儿!”

    这个骚娘们儿把自己的火拱上来又不负责,赵狗剩憋着火回去。

    这边岑欢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边拿起絮好棉花的棉袄开始缝。

    今天赶跑了岑恭媳妇,把抚恤金放到了明面上,还把岑春兰的心思公布于众,葛冬梅和岑春兰多年的塑料友情该画上句号啦。

    不大一会儿,岑松走进来,轻咳一声走到炕头坐下,瞥了一眼窗外。

    “五妹,还生气呢?”

    “我没生气!”岑欢摇头,她只是想晾凉岑杨。

    岑松不信,“五妹,别气了,其实大哥也是为了咱这个家。”

    岑欢叹了口气,停下缝棉袄的动作。

    “咱家没有到走投无路那一步,大哥不能去招亲。

    大脸盘子长得磕碜,脾气还不好,都被她妈惯坏了。

    大哥没进门,她就对大哥颐指气使吆五喝六的,以后大哥进门还能有个好?

    许家还撺掇大哥跟咱们断亲,你说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儿?

    大哥进了这样的人家,以后还能是咱们大哥吗?

    反正我是不会同意大哥招亲的,你们几个都不能招亲。

    虽然现在日子是很艰难,但我们不会一直这么艰难。

    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会找到致富的路,让腰包鼓起来。

    几个哥哥以后都能娶到称心的媳妇,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

    岑松被岑欢的一席话说得心潮澎湃,他往前凑了凑,“五妹,你再跟我说说种菜的事情呗?”

    窗外的岑杨将岑欢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其实他也不想招亲,他不喜欢许桃花看他的眼神,那么露骨,那么可怕。

    可他不招亲,弟妹怎么办?

    现在家家都穷,他们家四个孩子,都到了定亲的年纪。

    他不走出去,哪里有钱给弟妹们说亲?

    如今他知道五妹的心思,招亲的事情确实得好好想想。

第22章 她露出马脚了

    岑欢放下棉袄,眉飞色舞的把自己的规划蓝图告诉岑松。

    “菜篮子是生活必需品肯定赚钱,咱们村子里穷,大家舍不得买菜。

    但市里有富人啊,他们大鱼大肉吃惯了,家里还没地,喜欢吃点新鲜的蔬菜没地买去,咱们刚好补上了那个缺口。”

    “五妹,城里有卖菜的地方……”岑松皱眉,这个好像行不通。

    岑欢点点头,“我知道,咱去菜市场里看看,他们卖的,咱就不卖,专门卖他们没有的东西,这样就不愁卖不出去,咱们前期就用薄膜,种在后院里。”

    “这样啊!”岑松觉得似乎有点儿意思。

    “那咋去卖,现在不许卖卖,那是投机倒把!”

    “咱不卖啊,私下‘送’,换粮食!”岑欢眨眨眼睛,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岑松愣了一下,“还能这样吗,那送给谁?”

    五妹突然有见识了,自己都有点跟不上,这真的是他五妹?

    岑欢也不知道,只是有个大概方向,“这个就需要咱们自己去找了,我打算先把发的那些豆芽拿去卖,多少能换些钱缓解一下眼下的压力。

    另外咱们做的凉粉也可以卖,那东西咱们这里没有,肯定能找到市场。”

    岑松低头思索,现在家里急需要钱,五妹到底是不是五妹,他多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那我们试试?”

    “啊?啊!”岑欢的情绪逐渐激动,她不敢确信的问了一遍。

    “二哥是想跟我一起干?”

    岑松没想到岑欢这么激动,不由得笑了起来。

    “大哥是因为家里没钱,才不得不走招亲那条路,只要咱家有钱了,大哥自然会放弃。

    我看你这么有信心就想试试。

    不过这件事情要保密,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投机倒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明白,我明白!”岑欢从善如流。

    她了解这段历史,知道投机倒把的后果。

    岑松说得对,只有彻底解决经济问题,才能从根本上扼制岑杨招亲的念头。

    “二哥,我去跑市场的时候叫上你一起啊。

    对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四哥到底是咋回事儿?

    他怎么不在家呢,小时候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

    岑松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了,想起岑橘,他就来气。

    五妹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岑松瞬间释然,岑橘离家的时候她才五岁,应该还没记事儿。

    “二哥,你就跟我说说嘛。”岑欢拉着岑松的袖子摇晃。

    岑松拿岑欢没办法,三言两语的说起岑橘的事情。

    并跟岑欢说以后家里没那个人,不要再提起。

    岑欢有些接受不来,“二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四哥之间怎么了,但四哥是为了我们有饭吃,才跟着那家人走的。

    他为我们牺牲了,咱们怎么能不管他呢?“

    小岑欢想把一家人聚在一起,她继承了小岑欢的身体,得努力把家里的日子过起来,这是她们俩的愿望,缺一不可。

    岑松脸上挂上一层寒霜,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以前也这样想的,所以逢年过节的就想接他回来团圆。

    可他不回来,每次还对我们出言不逊。

    他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好,你不用惦记他!”

    岑欢更加确定这里面的事情,似乎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岑橘为了兄妹才跟着人家走的,过上好日子转身就不认兄妹?

    这不太可能啊!

    “五妹,人是会变的!”岑松痛心疾首,岑橘变了,再也不是他兄弟!

    “噢!”岑欢淡淡的应了一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二哥,四哥的户口现在在哪里?”

    岑松仔细想了一下,“还在村里,我回头让人捎信让他迁走!”

    岑橘都出去八年了户口还在村里,这很说明问题啊,岑欢看看岑松,有意无意的提醒,“二哥,明天二十六了。”

    岑松瞬间黑了脸,那个女人敢把侄女带来,他就敢把她轰出去。

    “二哥,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岑欢笃定道。

    “我刚去岑恭家说了收抚恤金的事情,她转身就来跟你说亲,是个聪明人啊!

    知道抚恤金他们拿不住,就另辟蹊径,往家里塞人。

    娘家侄女其实相当于自己的闺女,把闺女送进来帮她花钱,还划拉了一个儿子回去,这是一箭双雕啊,我听说她娘家挺有钱的……”

    “你想啥呢!”岑松不满的瞪了岑欢一眼。

    “我想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啥。”岑欢意味深长的笑笑,低头缝棉袄。

    这辈子我只有你们,岑恭媳妇和她侄女可跟我没关系,岑松看看天快黑了,点燃煤油灯,拿到岑欢面前,“五妹,晚上吃什么?”

    岑欢思索片刻,“油泼面配家常豆腐怎样?”

    岑松欣然点头,只是这两样他都没听说过,“要怎么做,你跟我说。”

    岑欢嘴角微勾,“你先和面吧,那温水把一小撮盐化开,和面时倒进去,面活得比做饺子的面团软些,活好之后在上面抹点菜籽油饧半个小时。”

    做饺子的面团啥样的,他不知道,岑松有些犯难。

    这些年他就吃过王大娘做过的饺子,自己没做过。

    岑欢一眼看出岑松的为难,有些心酸。

    “你把东西拿过来,在这里和面吧,不用点两盏灯还省煤油呢。”

    “哎!”岑松喜滋滋的搓着手出去。

    他一出门,就被岑杨拉到后院。

    “二弟,我不是不让你跟五妹胡闹吗,你咋不听呢?”

    “大哥,天都黑了,五妹肯定饿了,我得去和面。”岑松一溜烟的往厨房跑。

    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谨小慎微,息事宁人。

    他觉得五妹的法子可以试试,万一闯出一条路来了呢?

    世上本没有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如果闯不出来,他会让五妹及时收手,安分过日子。

    岑松到厨房揭开面缸,莫名感觉面缸里的面似乎多了一些,家里是五妹在做饭……

    他舀了三碗面粉倒在盆子里,带上盐巴温水去岑欢房间。

    “五妹,家里的面好像多了点儿?”

    “啊?”她露出马脚了,岑欢一针扎到手指头上,鲜血瞬间冒了出来。

    岑松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到炕上,冲隔壁房间大喊,“大哥,五妹受伤了!”

    岑杨瞬间慌了,从炕洞里扒出一个小匣子冲靳岑欢房间。

    岑松让开地方,让岑杨上炕。

    岑杨爬上去,抓住岑欢的手,麻利的给她包扎。

    三弟和四弟小时候皮实,经常受伤,每次都是王大娘包扎的。

    有时候王大娘忙不过来,就让他帮忙。

    一来二去的,自己就学会了这门手艺。

    王大娘特意给他准备了个匣子,里面装满了包扎的东西。

    岑欢懵叉叉的看着岑杨岑松如临大敌,把自己的手包成个猪蹄子,无语问天。

    她就是被针扎了一下,这太夸张了吧,手包成这样,晚上她咋做饭?

第23章 岑欢真的邪乎

    她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岑杨发话,“五妹,晚上你教三弟做饭,二弟打下手,这两天你的手先别沾水。”

    她就被戳了个针眼啊,真的不至于,岑欢求助的视线看向岑松。

    岑松摇头,听大哥的,他一说东西多了,五妹就把自己戳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事情!

    岑欢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头耷脑的接受这个事实,以后不敢再受伤。

    岑松在岑欢的指挥下,把面活好,岑榛兴冲冲地的跑进来,“大哥,二哥,五妹,我跟你们讲,哈哈……”

    岑杨,岑松,岑欢,满头黑线。

    岑榛笑够了才说起下午的事情,“下午大队长带着人去砍树,二大娘听说后跑去拦。

    不大一会儿,三大爷,四姑奶都去了。

    葛大夫去看热闹,被三个人堵着挠花了脸。

    大队长也没能幸免,脑袋都被三大爷的烟袋锅敲了几个包。

    村里的老人都说那榆树是发财树,砍不得,轮班守榆树呢!”

    岑榛说完,一脸崇拜的看着岑欢,五妹真厉害!

    他眼角余光瞥到岑欢的猪蹄子,脸色突变,“这,这,五妹,你的手……”

    “我就是让针戳了一下!”岑欢无奈笑笑。

    “这样包扎行吗,我还是去找葛大夫来吧?”岑榛不放心,看向岑杨,岑松。

    岑欢本能的拒绝,她可不像见到那个老银棍。

    “不必了,我这点小伤处理得不及时就痊愈了,哪里用得着看大夫。

    况且葛大夫忙着治脸上的伤,哪有功夫呀。”

    “那倒也是。”岑榛挠挠头,见岑杨岑松没有说话,也就不再坚持。

    但还是一再叮嘱岑欢不能沾水,有什么事情让他来做。

    岑欢算是彻底领教了,强烈表示以后真的不敢再受伤了。

    不过今天受伤躲过岑松的盘查,也是值的。

    岑松心细如发,她以后得小心更小心些,短时间内不能拿东西出来了。

    岑松抬头看着岑欢,又嘀咕上了,“我咋觉得面缸里的面好像多了些呢?”

    “不可能吧!”岑杨一脸不可思议,不是该越吃越少吗,怎么会多呢?

    岑榛也是这样想。

    岑欢一秒头大,“二哥,晚上光线暗,肯定是你看错了。”

    看错了?

    岑松见岑欢那么笃定不像是假的,也不太确定了,“可能吧?”

    岑欢暗暗松了口气,急吼吼的带着一家子去厨房做饭转移岑松的注意力。

    不能再拿粮食了,十天半个月的不能再拿粮食了,谨记谨记!

    “今天的晚饭三哥主厨,二哥打下手,我负责教,包教包会,一天出师。”

    岑榛,岑松感觉压力好大,还有些跃跃欲试。

    岑杨鸟悄的跟在后面,鸟悄的去烧火。

    一家子合力做出了一顿不算丰盛,但味道不错的晚饭。

    晚饭端上桌,所有人看着岑欢,等着她品尝点评。

    岑欢尝了一口面条,又吃了家常豆腐,赞不绝口的点点头。

    “不错不错,三哥的手艺可以出师了,二哥的配合一百分。”

    岑榛第一次下厨,得到了如此高的评价,高兴得找不到北。

    从此专心厨艺,一发不可收拾。

    岑松倍受鼓舞,打算好好钻研钻研厨艺,让岑欢轻松些。

    岑杨默默的端着面碗,暗暗发誓下次他要把火烧得好一些。

    岑欢没想到自己这一句夸奖,让岑家三兄弟从此醉心厨艺。

    尤其岑榛成了闻名遐迩的特级厨师,把岑氏连锁饭店开到了全世界。

    吃完晚饭,岑欢和岑松再次把地瓜粉里的水倒掉,添上新的水。

    岑杨隔着窗户看着他们羡慕极了,五妹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啊?

    岑欢忙完把脸上的伪装洗去,打开碗柜发现面起子做好了,她从面缸里舀了一碗面倒进盆子里,又从自己的家当里拿了一碗出来倒进去,加水活成了面团,用包布盖住,放进碗柜里。

    明天早上可以做馒头啦,岑欢兴高采烈的烧水洗脸洗头,把湿漉漉的头发包在毛巾里,一溜烟的往房间跑。

    这鬼天气,秒秒钟把人冻成冰棍。

    五妹又洗头发,岑榛站在门口嘀咕。

    岑松看着岑欢的背影心里暗搓搓的,以后一定要找个厉害的妹夫,五妹就不用来回折腾那张脸了。

    五妹那张脸,跟妈年轻时候一模一样,不是五妹又是谁呢?

    明天他和五妹要进城去看看,城里都在卖什么菜。

    明天的相看,关他p事。

    岑欢绞干头发躺在炕上,感觉头上好像没虱子了,这真是个不错的发现。

    明天岑松就要相亲了,有点担心啊。

    “阿嚏!”她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岑欢揉揉鼻子,谁又在念她。

    刚要回屋的岑松,立即走到岑欢房门口,“五妹,你病了?”

    “五妹,你病了啊!”岑榛,岑杨听到这话儿,立即跑到岑欢门外。

    岑欢扶额,“没有,我就是打了个喷嚏。”

    岑松不相信,“你把门打开!”

    岑欢无奈下炕,打开房门,面对煤油灯下三双关怀的眼睛,心里暖暖的。

    “我真的没事儿,刚才那个喷嚏只是个意外。”

    岑欢朝岑松眨眨眼睛,二哥早点睡啊,明天我们要出门。

    “没事儿就好。”岑松听懂了岑欢的话,放心回去睡觉。

    岑杨,岑榛看岑欢确实不像生病了,也都放心了。

    不过他们同时发现了一件事儿,二弟/二哥跟五妹有事儿瞒着他。

    岑榛蔫头耷脑的回房间,心情不太好。

    岑杨扬天长叹,他和五妹咋就成了这样了呢?

    岑欢关上房门爬上炕,还是觉得鼻子痒痒的。

    到底是谁在念她,站出来!

    村东头的曾老赖家,曾老赖满脸红晕,舌头都打结了,拉着赵狗剩说得飞起,“岑欢真的邪乎,你可千万别招惹她,不是兄弟不跟你说这个。”

    赵狗剩点点头,不断劝曾老赖喝酒,吃鱼,自己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嘴里送。

    今天为了套话,他可是花了血本的。

    要不是秦阿芳那娘们儿他还没玩腻,才不会下这么大功夫。

    曾老赖大着舌头嘟囔了一阵,端着酒杯半天才送到嘴边,喝了一点儿,剩下的都喂了棉袄。

    两人喝到鸡叫头遍都喝醉了,胡乱睡在一起。

    曾老赖抱着赵狗剩的脑袋,一边笑,一边嘟囔,“狗剩啊,我跟你说,咱附近这几个村子长得最好看的是赵月娥,比你那个什么芳的强多了……”

第24章 防火防盗防张寡妇

    岑家几兄妹都睡了,右边墙角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岑松被吵醒,披着棉袄出去。

    岑杨揉揉眼睛,“咋啦?”

    “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出去看看。”岑松小声嘀咕拔腿往外走。

    岑杨急忙下炕,披上棉袄跟着,“大晚上的,是耗子吧?”

    岑榛醒过来,一脸蒙圈的缀在他们后面。

    岑欢听到岑杨和岑松说话,翻身坐起来,“大哥,二哥,出啥事儿了?”

    “左边墙边有动静,我们去看看,你把门窗关好,不要出来!”岑松叮嘱完,往右边飞奔。

    岑欢目光一转,喃喃道,“不会是进贼了吧?这么冷的天,摔一跤就好看了。”

    “唉哟!”右边仓房下传来一声叫唤,很快被风吹散。

    岑松追过去看到一个女人一瘸一拐的走远,他心头一沉,拔腿往仓房跑。

    岑榛,岑杨跟在后面。

    岑欢打开门出去,看到岑杨三个人端着东西出来,脑门上挂满了问号。

    岑松走近她,压低了声音,“张寡妇可能被你做饭的香味儿引来了,幸亏我们发现得及时,仓房里的东西一样没少。

    大哥说仓房隔咱住的远不安全,把东西搬到屋子里放心些。”

    岑欢双眸微眯,张寡妇被收拾一次还敢惦记她家的东西,刚才的惩罚太轻了。

    “放到屋子里也好,睡觉也能安生些!”

    岑松三人点点头,端着东西回屋。

    岑欢关上房门,爬上炕在心里记了一笔。

    防火防盗,防张寡妇!

    不过总这么防着也不是个办法,家里该起院墙了。

    张寡妇回家,摸黑上炕,揉了揉右腿诅咒岑家兄妹十八代。

    秦阿芳在家里等着赵狗剩的音信,从昨天等到今天天都快亮了,人还没来。

    她有些恼火,难道那混蛋没去向阳村打听?

    就在这时,窗户边传来动静,三长一短的敲窗声让秦阿芳眼前一亮。

    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果然看到了赵狗剩,“你咋才来?打听到了吗?”

    “昨晚喝多了,刚刚才醒,立马就过来了。”

    赵狗剩抹了一把脸把自己打听到的全部告诉秦阿芳,“丧门星投河后,嘴巴跟开了光似的,惹到她的不是烂嘴巴就是断手。

    靳大娘被她气得现在还躺在炕上,赵神婆都招魂三天了,还没把她的魂找回来。

    岑家最近做饭特别香,听说是岑欢做的。

    岑欢老邪性了,连自己都克,长了一脸脓包,不过人,但好不了!”

    “这么邪性?”秦阿芳被吓到了,脸色煞白。

    赵狗剩听到脚步声,凑近秦阿芳香了一下,一溜烟的跑了。

    秦阿芳脸上飞上两片红云,急忙把窗户关上。

    丧门星那么邪性绝对不能留在家里,她得想个法子把丧门星赶出去。

    岑欢起床例行伪装后,去厨房做饭。

    岑杨坐在灶前,看到岑欢进来连看都没看他这边,心情持续低落。

    岑松走进来把地瓜上面的清水倒掉,留下下面的粉。

    岑欢拿着盆过去,舀了一碗起来,“二哥,剩下的拿到后院去晒干!”

    “哎!”岑松提着水桶,拿着簸箕去后院。

    岑榛揉揉眼睛进来,笑眯眯的蹭到岑欢面前。

    “五妹,今天可以吃凉粉了吧,我等得脖子都长了。”

    “嗯嗯,我这就开始做。”岑欢拿起飘想舀水掺到锅里。

    “我来,我来,五瓢水对不对?”岑榛立即把瓢抢了过去,往大锅里舀水。

    岑欢笑眯眯的点头,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废物,其实她只是戳了个针眼。

    岑榛麻利的舀好水,盖上锅盖,“大哥,烧火!”

    岑杨很有眼力劲儿,已经开始烧火了。

    岑榛在岑欢的指导下,往地瓜粉里加了些水调匀,巴巴的等着锅里的水开。

    等水开了,岑榛有点慌,把位置让给岑欢。

    “火小点。”岑欢左右开弓,一手端着盆子,一手拿着铲子,慢慢的把地瓜粉倒进锅里,另一只手里的铲子不停的搅拌,防止糊锅。

    岑杨手忙脚乱的配合岑欢,紧张得不得了。

    深怕一个弄不好,就被赶出去。

    岑欢把地瓜粉全部倒进去,等煮到透明就铲到了事先准备好的盆子里。

    岑榛喜滋滋的把凉粉端到后院柴火垛上晾着,微笑中透露着口水。

    晒好地瓜粉的岑松走过来围观,“这就是凉粉儿,这么快就做好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去,都没看到。

    “是啊,五妹做的,我差不多学会了。”岑榛又把程序拿出来,回忆了一遍。

    岑松有点酸,蔫蔫的去厨房。

    岑欢看到蔫巴的岑松,愣了一下,“咋了,二哥?”

    “你怎么都不等我,我还想学呢。”岑松很委屈。

    岑欢扶额,这么委屈的样子跟聪明睿智的岑松有点不搭啊。

    “下次,下次一定叫你,家里有不少地瓜粉呢,咱们随时可以做凉粉。”

    “好吧!”岑松还能说什么,也只能这样了。

    岑榛很快就回来了,把手里的花生放在灶台上,笑嘻嘻的凑到岑欢面前,“五妹,我去王大娘家把你要的花生拿回来了,我们早饭吃什么?”

    “小米粥,馒头和酸辣凉粉儿!”岑欢从碗柜里拿出盆子,揭开上面的盖布,放在灶台上。

    岑杨有异议,有小米粥就够了。

    岑欢根本不给他发言的机会,“咱们几个都营养不/良,光吃小米粥不顶饿。

    从今天开始咱们早饭要吃饱,午饭要吃好,晚饭可以少吃些。”

    岑杨被说服了,家里这点粮食不够吃,还是得去招亲啊。

    岑松一下子看穿岑杨的心思,他头疼!

    今天一定要和五妹去市里转转,不能再拖了。

    岑榛对这个提议十分高兴,以后他天天都能吃饱,真好!

    “三哥,把花生丢进灶膛里烤熟掏出来,扒开放在碗里。”岑欢把手背在后面,悄悄拆纱布,这玩意儿夸张,又碍事儿了。

    岑杨心里泛酸,烧花生,他就可以……

    五妹啥时候才会原谅他?

    他要怎么说服许大队长同意自己招亲?

    张寡妇听到隔壁岑家的动静,咬牙切齿的啐了几口,挣扎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右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钻心的疼。

    她舍不得花钱去看大夫,但花别人的钱她舍得。

    岑欢把她害成这样,她得在岑家找补回来。

    张寡妇把二憨搓起来,仔细的教了几遍,往二憨怀里塞了一个豆包,推着他出门。

第25章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二憨一边念着岑三叔,一边啃豆包。

    出门没多远摔了一跤,爬起来就忘记张寡妇交代的是谁了。

    岑温踉跄着脚步迎面走来,他跑上去抓住岑温就往家拖,“妈,妈找!”

    岑温又喝多了,但二憨还是认识的,这傻子拉自己干啥?他扒开二憨,摇摇晃晃的出村。

    二憨被扒到雪地里,豆包都甩掉了,他捡起豆包站起来,彻底忘了自己是出来干啥的,啃完豆包就回家了。

    张寡妇看到二憨回来,伸长脖子往他身后看,没有发现岑恭,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岑恭,你做初一,老娘就做十五!

    她闻到一股小米粥的味道,馋得不行,对岑欢的怨恨更深了。

    隔壁岑家,岑榛屁颠颠的把装凉粉的盆子端进来,按照岑欢的吩咐扣在案板上。

    一个盆子形状,深褐色的凉粉颤巍巍的。

    岑欢几下把凉粉分成几大块,她拿起一块切成小片,倒进一个大盆里,将浇汁全部倒上去,撒上花生碎,葱花,用筷子那么一拌,酸辣鲜香在厨房里弥漫。

    岑榛吸溜了一下口水,好香啊,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岑欢拿起橱柜里的篮子去仓房装了些豆腐干,又装了两块凉粉,打开锅盖拣了三个馒头装进去,把篮子交给岑榛,“三哥,把凉粉和这篮子里的东西给王大娘送去!”

    “哎!”岑榛端起凉粉,提着篮子,踩着风火轮往外跑,他得赶紧回来,别错过了吃饭时间。

    岑欢忍俊不禁,“三哥,你慢点,我们等你回来再吃饭。”

    岑榛脸色微红,都被五妹看穿了。

    他把东西送到王大娘家,王二牛立即凑了过来。

    “榛哥,你来啦,这一蓝子的东西都给我们的吗?”这都是些什么啊,他都不认识。

    “对,快拿盘子来!”岑榛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就回去。

    王大娘闻声出来看到岑榛手里的东西有些头疼,“这是把家都搬来了?快拿点回去!”

    “我们家还有呢,这些是给你们的,这些年尽吃你家的东西了,您和大爷也尝尝我家的。”岑榛把篮子塞给王二牛,把盘子放在桌子上。

    王大娘走到桌子前,看到盘子里的凉粉儿眼睛都亮了。

    这辈子她就见过一次,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

    “岑欢做的新鲜玩意儿就是这个?”闻着真香啊,跟晚晴做的很像。

    这馒头都让岑欢做出花儿来了,比晚晴还厉害呢。

    那个小块的是啥,她都没见过。

    “嗯嗯,就是这个!”岑榛心里急得不行,王大娘你倒是换盘子啊。

    家里就两个盘子,他得拿回去。

    王大娘满怀激动的换了盘子,把岑榛的盘子给他。

    岑榛拿着盘子一溜烟的往外跑,“王大娘,我先回去了,回头让二牛把篮子给我送去。”

    “这孩子!”王大娘摇头失笑,转头看到王二牛伸手抓凉粉,一把把他拍开。

    “没规矩,去叫你爹吃饭。”

    王二牛揉揉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王大娘去厨房拿了个盘子,拨了一些凉粉端着出门。

    几分钟后,她走到一家紧闭的房门前,拍了拍门,“老花,开门!”

    “哎,来了!”花大爷从厨房出去,打开门把王大娘放进去。

    “她在炕上呢,你进去吧!”

    “这么晚咋还没起?”王大娘将盘子放在身后,嘀咕着走进厢房看到花大娘从被窝里抬起头。

    “你这抱窝呢?还是捂崽儿!”

    “臭娘们儿,嘴里就没句好话!”花大娘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继续躺着。

    “老娘病了,懒得跟你计较,让你上天。”

    嗯?她似乎闻到了一股酸味儿?

    还有辣椒的味道,家里没有辣椒啊?

    整个村子除了夏满,谁也没有那玩意儿。

    “来来来,尝尝好吃的,保证饭到病除!”王大娘将盘子拿出来,走到炕边。

    花大娘闻到一股子浓郁的酸辣味道,蹭的一下爬起来,抢过王大娘手里的盘子,眼睛直冒精光,“这不是,这不是凉凉粉儿吗?你从哪里搞来的?筷子,给我拿双筷子啊!”

    “来了来了!”花大爷拿着一双筷子进来,递给花大娘。

    花大娘抢过去,夹起凉粉儿往嘴里塞,“唔,就是这个味儿,跟晚晴丫头做的一模一样……”

    她吃着吃着就哭起来了,还不停的往嘴里塞凉粉儿。

    “这么多年我好多次想这个味道想得睡不着觉,这次吃到死了也值!”

    王大娘一脸嫌弃,她想假装不认识那个女人。

    花大爷拿了条干净手帕放在花大娘身边,十分感激王大娘。

    老伴病倒这几天,天天都没啥胃口,就念着这口凉粉吃,这回终于吃到了。

    花大娘几口吃完凉粉儿,将盘子放在一边,抓起手帕擦擦鼻涕眼泪瞪着王大娘问,“晚晴丫头回来啦?”

    凉粉辣的她一身汗,感觉身上松快多了。

    “回不来了!”王大娘叹了口气,心情有些沉重。

    “这是岑欢做的,我想着你喜欢吃这口就给你送了点过来。”

    “啥?”花大娘眼珠子都瞪圆了。

    岑欢?

    那丫头从来都没有下过厨,还会做凉粉儿,她咋这么不信呢?

    王大娘开始也不信,后来她就信了,“岑家最近都是岑欢做饭,听说是跟她干妈学的。”

    花大娘一脸不可思议,她生病这几天错过了什么?

    她听晚晴丫头说过岑欢干妈陈静是南方人,晚晴丫头的凉粉就是跟陈静学的,这么说岑欢也继承了陈静的厨艺?

    她咂咂嘴,有些不满,“岑欢那丫头偏心眼子,给你送都不给我送!”

    “你都不干活,给你送啥?”王大娘提起这个就来气,村子里全是关于岑欢的谣言,快要邪乎成鬼。

    “呃,我不是病了吗?”花大娘叹了口气,村子里在传啥她都听老头儿说了。

    可恨她这身体不争气起不来炕,只能干瞪眼。

    这辈子无儿无女,就指着东家长西家短活着了,冷不防的躺下心里这个憋屈噢。

    “得了,凉粉也吃了,干活吧!”王大娘撂下话,回去吃饭了。

    花大娘急了,“哎,你别走啊,给我再送点凉粉吃呗!”

    “先干活!”王大娘的声音顺着风飘来,人已经走远了。

第26章 敌人打上门

    花大娘家,王大牛,王小妹看着桌子上的的新鲜玩意儿已经很久了。

    王小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这真的是岑欢做的?我不信!”

    王大爷吧嗒吧嗒抽着烟袋锅,他也不信!

    可这几天闻到岑家飘出来的香味儿他又不得不信。

    岑杨几个孩子做饭啥样儿,他闻了十几年心里清楚得很。

    岑欢做饭,他刚见识,确实不一般。

    王大牛看着那些新鲜玩意儿,直咽口水。

    王二牛的口水早就过河了,不时看看门口,妈啥时候才回来啊?

    王大娘推开门,看到一家子老小坐在桌子前干看着,“你们咋不吃饭?”

    “爸让我们等你回来一块吃,妈,你快坐下吧,我们都饿得不行了。”王二牛把王大娘拉过去,按在椅子上。

    “吃饭吧!”王大爷放下烟袋锅拿起筷子,媳妇可算回来了,他都饿了。

    王二牛抓起筷子夹走一个馒头塞进嘴里咬了一口,这才知道那是馒头。

    “五妹的手艺真好,中午咱们把豆腐干弄来吃吧,妈?”

    原来那小块的东西就是豆腐干啊?这几天总听她二哥提起,和王大牛分了一个馒头的王小妹嚼着馒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岑欢的手艺真的很好。

    在王小妹眼里,岑欢就是被葛冬梅,岑春兰忽悠的傻子。

    她都不惜得跟岑欢玩儿,看不惯岑欢那傻样儿。

    现在似乎变了,不过还是瞎,觉得葛冬梅是好人。

    王大娘愣了一下,“那是豆腐干啊,我不会做。”

    王二牛双眼冒星星,激动的说道,“我听榛哥说了,豆腐干切成薄片,和肉一起炒,也可以单独炒,放点盐,酱油,花椒面,起锅时放蒜苗,可香了呢。

    噢,对了,要少放点盐,五妹做豆腐干的时候放盐了。”

    “那回头试试!”王大爷心道媳妇挺喜欢吃这些东西,那就弄来吃吧。

    晚点,可能保不住。

    “成!”王大娘点头拍板,看看王大爷,低头继续吃饭。

    这些年她接济岑家几个孩子,老伴儿从来没有磨叽过,这点让她十分欣慰。

    嫁到王家,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过得很顺心。

    这就够了!

    葛冬梅站在窗子边扒着脖子朝进村的路上张望。

    这都几点了,秦阿芳咋还没来呢?

    花大娘出现在葛冬梅眼里,她急忙去关窗户。

    “哟,冬梅,要嫁到公社看不上我们乡下人啦?”花大娘阴阳怪气的翻白眼。

    “你不是急着去老王那里吗,快走吧,雪又下大了!”

    花大爷急忙拉着花大娘往前走,老婆子哪哪都好,就有一点不好。

    爱扯老婆舌!

    村子里的闺女看到她就躲,尤其这个葛冬梅。

    “走走走!”花大娘暂时放过葛冬梅,朝她的凉粉飞奔。

    今天夏满就给她送了一口,哪里够吃。

    葛冬梅松了口气,转身走了,深怕花大娘杀个回马枪。

    就在这时秦阿芳进村了,她低着头赶路,一不小心就跑到花大娘两口子前面去了。

    “咦?”花大娘停下脚步,看着秦阿芳的背影跟花大爷嘀咕。

    “那丫头是谁?我咋没见过?向阳村还有我不认识的人?”

    她嘀咕的声音越来越大,花大爷脸上的褶子越来越深,他头疼。

    齐嫂子迎面走过来,笑嘻嘻的跟她搭话,“花大娘,你这几天没出门赶不上趟啦,冬梅都认识的人你都不认识!”

    这还了得?

    花大娘感觉自己在向阳村的地位摇摇欲坠,她一把抓住齐嫂子的胳膊,“老齐家媳妇,跟大娘说说?”

    齐嫂子看看葛冬梅家,小声嘀咕,“昨儿个我去公社看到冬梅去岑恭媳妇娘家了,我让她帮我提下东西,她装没听到。”

    葛冬梅好好的去岑恭媳妇娘家干什么?那丫头是隔壁村的?她来村子里干啥?

    花大娘的好奇心泛滥成灾,拉着花大爷去追秦阿芳。

    两口子腿脚慢,自然没追上秦阿芳,只好去王家。

    他们进门时王家刚吃完饭,正在捡桌子。

    “你们咋不等我!”花大娘痛心疾首,四处寻找凉粉儿的踪影。

    不大一会儿,她就在厨房的篮子里找到了,随手从碗柜里拿起盆子就开始装……

    花大爷一边跟王大爷说话,一边扯她的袖子。

    你差不多就行了,人老王家还要吃。

    花大娘不理他,恁是装了一半才撤手。

    王大爷和几个孩子早习惯了花大娘的所作所为,打了个招呼就忙自己的去了。

    王大娘斜了花大娘一眼,让她自己领会精神。

    “知道知道,包在我身上!”不就是摆平不利于岑欢的那些流言吗,她轻车熟路,这些年没少干这事儿。

    花大娘把盆子塞给花大爷,迎着风雪去开展工作。

    花大爷尴尬的看看王大娘,跟上花大娘。

    岑欢家吃完早饭,岑榛去洗碗,岑松和岑欢对视一眼,朝大门口走。

    岑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是岑松家吗?”秦阿芳推开房门,径直走进去,跟岑松打了个照面。

    这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好看,太讨人嫌了。

    岑松被一个大姑娘嫌弃,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哎哟,这男娘们儿居然敢凶自己,等她嫁过来的。

    两人的对峙把厨房里的岑榛和近在咫尺的岑杨引了过去。

    旁边的岑欢上下打量了秦阿芳一眼,举止轻佻,眉眼勾人,对岑松的嫌弃挂在脸上。

    岑欢可以拧着秦阿芳的脑袋打包票,秦阿芳绝对不是花黄大闺女。

    “你是我三婶的娘家侄女?”

    秦阿芳昂起头,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既然知道是我,还不给我端杯茶吃,走了这一道快冻死了!”

    “你稍等,随便坐!”岑欢转身往厨房走,岑恭娘家侄女一个人上门,这是闹的哪一出?

    岑松急忙抓住岑欢的袖子,对她摇头。

    岑欢拍拍他的胳膊,脸上泛起神秘莫测的笑容,“二哥,你陪秦姐说说话,我很快就回来,

    三哥,你去请王大娘和王小妹。”

    敌人打上门,有点小激动呢。

第27章 秦阿芳的安排

    岑欢离开后,秦阿芳到处流窜。

    岑松,岑杨像小弟一样跟在后面,几番阻止,根本没用,秦阿芳有自己的想法。

    她在岑杨等人房间看到放在炕上的新鲜玩意儿眼睛发亮,“那些吃食是谁做的?”

    岑松三缄其口。

    岑杨下意识的闭嘴,不想搭理秦阿芳这个问题。

    秦阿芳没听到答案,回头看他们,“我问你们话呢?”

    岑松依然坚持他的倔强。

    岑杨顶不住,小声嘀咕,“五妹做的。”

    秦阿芳拿起一块豆腐干塞进嘴里尝了一下,砸吧砸吧嘴,“手艺不错!”

    岑杨岑松听到她夸岑欢,十分高兴。

    不大一会儿,秦阿芳就站在了岑欢的房间,她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是谁的?”

    岑松依然不说话。

    岑杨只好出头,“以前是我父母的,现在我五妹在住。”

    秦阿芳点点头,以后她嫁进来就住这里吧,旧是旧了点,好在宽敞。

    她出了房门,直接去后院。

    听小姑说岑家有地窖,她得去清点一下里面都有什么。

    岑松,岑杨对视一眼,立即跟上。

    岑榛一口气跑到王大娘家,气喘吁吁的拉着王大娘往外家走,“我家来了个女人,好像是跟二哥相看的,五妹让我来叫你和小妹。”

    王大娘放下手里的扫帚,跟着着急,“叫啥名字,谁家的?”

    岑榛摇头,他不知道。

    “哎哟,可累死我了!”花大娘拽着花大爷急匆匆的跑来,扒着大门喘气。

    “夏满,我忘了件事儿,我跟你讲……”

    “你先缓缓,缓缓!”花大爷急得脑袋都冒汗了。

    花大娘松开花大爷,拉着夏满往旁边走了几步,“昨天老齐家小媳妇看到葛冬梅去岑恭媳妇娘家了,刚才我看到个不认识的大姑娘进村,紧赶着去打听发现那是岑恭媳妇娘家侄女。

    她一个人去了岑家,我觉着这事儿不简单,你赶紧去看着点儿。”

    王大娘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葛冬梅想干什么?

    “岑欢让岑榛过来叫我和小妹,我正要过去。”

    “那你快去!”花大娘急忙催促,自己也撒腿往外走。

    “我去村子里让他们知道知道秦家那闺女是咋来的,无媒无聘的自己跑男方家,深怕嫁不出去了,我呸!”

    王大娘点点头,急火火的叫王小妹。

    王小妹躲在房间里,不想去岑家帮衬。

    王大娘半天没听到回应,进去看到王小妹还在炕上挺着,上去扭着她的耳朵把她揪起来。

    “都火上房了,你还给我磨蹭,等我得闲就给你数数皮子!”

    王小妹揉揉生疼的耳朵,不情不愿的跟着王大娘出门。

    岑榛在前面带路,一行三人很快回了岑家。

    岑欢刚把茶沏好,端到外面桌子上。

    岑榛热情的请王大娘,王小妹坐下后,对岑欢眨眨眼睛。

    岑欢将一杯茶放在修好的桌子上,对王大娘笑笑,“我家没长辈,今儿麻烦你帮着掌掌眼。”

    王小妹翻了个大白眼,一脸包,丑死了!

    王大娘欣然点头,“秦家闺女呢?”

    “她带我大哥,二哥去视察后院了,应该快回来了吧。”岑欢看看后面,淡淡解释。

    说话间,秦阿芳就回来了,后面跟着岑杨,岑松。

    她一屁*股坐在上首的椅子上,看不上穷得响叮当的,还长得比她好看的岑松,更讨厌死了岑欢那个丧门星,看到她就晦气。

    小姑都安排好了,她现在又是这种情况,不得不嫁岑松。

    但岑欢,她不会忍!

    “秦姐,喝水!”岑欢小心翼翼的在旁边侍候着。

    秦阿芳端起杯子闻到茶水里有股子清香,浑身舒坦了不少。

    她喝了一口,感觉味道不错,又喝了第二口。

    “这是我二哥夏天采的荷叶晒干后保存下来的,秦姐喜欢的话,可以带点回去。”

    秦阿芳不听到这话儿还好,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还没咽下去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岑欢来不及躲,棉裤上被喷了一大片水渍。

    讨厌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就是听到他的名字都觉得恶心!

    现场空气突然凝固了。

    秦阿芳抹抹嘴,将茶杯放在桌上,“这茶这么烫,你要烫死我吗?”

    “对不起,对不起!”岑欢连忙道歉。

    岑家兄弟,王大娘脸色阴沉了下去,看秦阿芳的眼神都不对了。

    王小妹嫌弃死了岑欢,刚才茶水溅到她脚上,一点都不烫。

    她以为岑欢变得厉害了,结果还是个傻子,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反抗。

    秦阿芳对岑欢的态度十分满意,“刚才我到处看了看,你们家是要什么没什么。

    家里小,我的嫁妆又多,岑松你几个兄弟就搬出去另外起房子吧。

    他们年纪都大了,住在一起不方便。”

    这是个神经病吧?岑松暗道。

    岑杨岑榛面面相觑,没想到二弟/二哥结婚,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岑欢嘴角微勾,安排完了大哥,三哥,下一个就是她了吧。

    果然她听到了秦阿芳对自己的处置,“岑欢订了亲就是靳家的人,即便妹夫不在了也是靳家的人,还是回靳家过日子吧,总住在娘家也不个事儿,再说家里也没有地方给出嫁的姑娘。

    岑欢做饭的手艺不错,没事儿就做点东西送回来。

    这些年你二哥拉扯你不容易,你长大了也该报答报答。”

    岑欢欣然点头,“秦姐说得对,哥哥们对岑欢恩重如山,有生之年……”

    岑松再也听不下去,抬脚踹了一下秦阿芳的椅子,“我家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当家,滚!”

    Yes!岑欢表示很满意,不枉自己忍了这么久。

    秦阿芳差点被踹倒,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岑松的鼻子大吼,“岑松,我嫁进来是你祖坟冒青烟了,别不识好歹!”

    岑松重重的哼了一声,“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你这样轻浮浪荡的货色!”

    秦阿芳脸色突然涨红,怒气不断往上冲。

    “总有一天,你要求着我进门!”她撂下话,哭着往外跑。

    岑欢假模假式的去追,“秦姐,你别走啊,有话好好说嘛。”

    秦阿芳暗暗得意,看到一群人过来,目光闪烁了几下。

    她的左脚绊了下右脚,摔在地上。

    岑欢,“……”

第28章 捧杀

    “好哇,岑欢,你敢推我!”

    岑欢看看后面紧闭的大门,前面越来越近的人群,感觉天上飘来一口大黑锅扣在了自己头上,发出biang的一声闷响。

    岑松等人听到动静出去,为首的岑松看到秦阿芳摔在地上,他以为是岑欢做的,岑欢有那个本事,而且她们离得那么近……

    岑杨几个面面相觑,五妹推人了?不可能吧!

    岑恭媳妇带着大部队赶到,亲眼目睹秦阿芳摔跤,顿时火冒三丈,“好啊,岑欢,阿芳还没过门你就欺负她,过了门不是让你欺负死了?”

    刚才她听到村子里吵吵嚷嚷的,出来打听才知道秦阿芳过来了。

    她紧赶慢赶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自然要借题发挥。

    岑欢耸耸肩,你瞎我不怪你。

    “如果岑松不跟岑欢断亲,我就不嫁进来!”秦阿芳趁机撂下话,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回家。

    岑家兄弟和王大娘母女脸色铁青,那女人刚才还只是让岑欢回婆家。

    就这么一会儿就让岑松跟岑欢断亲,什么玩意儿!

    “松儿,你不跟岑欢断亲,我们秦家不答应!”岑恭媳妇摆明态度,急匆匆的去追秦阿芳。

    一对神经病!岑松瞬间黑脸。

    吃瓜群众谴责的目光不断往岑欢身上歘欻,你个倒霉玩意儿挡了二小子的姻缘。

    岑欢扫了一眼人群,无辜的眨眨眼睛,“如果我说这不关我的事儿,你们信吗?”

    “不信!”群众异口同声的摇头。

    他们中的很多人亲眼见证过岑欢的邪性,让谁烂嘴巴,谁就烂嘴巴。

    说真话都没人相信,岑欢十分无奈。

    岑松拉着岑欢的胳膊,五妹,我相信你,我不会娶那个心机深的女人!

    岑欢嘴角微勾,还好还好,没白背锅,秦阿芳聪明反被聪明误。

    岑杨兄弟,王大娘母女,以及刚刚赶到的花大娘两口子陆续进了岑家。

    “夏满,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没跟上大部队,刚才出啥事儿了?”

    错过了第一手八卦,花大娘遗憾得不行。

    王大娘看看岑欢湿哒哒的棉裤,“回头再跟你说,小妹去把你的新棉裤给岑欢拿来。”

    王小妹不干,“凭啥,岑欢身上有虱子,我才不给她穿。”

    岑欢满头黑线,小岑欢,人嫌弃你呢。

    王大娘转头瞪王小妹,“拿去!”

    “我不!”王小妹突然生了反骨,撒腿就跑。

    她让出地方,花大娘才看见岑欢裤子湿了。

    “哎呀,这是咋搞的,这么冷的天要冻坏的,岑欢丫头你赶紧上炕去!”

    “对对,上炕!”王大娘拉着岑欢往她的房间走,闹心死了。

    小妹平时挺通情达理的一个孩子,咋关键时候这么拧巴。

    花大娘没有跟进去,而是找当事人岑松了解第一手八卦。

    花大爷捂脸,他都没眼看。

    岑松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花大娘的热情遭到了冷遇,她转头找到岑杨,拉着他的胳膊不撒手,“杨啊,跟大娘说说,刚才松相中秦家那丫头没?”

    她刚才在外面跟大家说道,让大家伙儿都明白了秦家丫头是咋来的。

    那帮娘们儿像见了腥的猫,一窝蜂的往岑家跑。

    她老胳膊老腿的,又在生病,恁是被她们甩出去好远。

    等她赶到,黄花菜都凉了,这不抓着人就想打听打听嘛。

    岑杨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眼见着花大娘都凑到脸上来了,急忙把事情三言两语的告诉花大娘。

    花大娘松开岑杨,猛拍大*腿,“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姑娘,不行,我得去给岑欢丫头正名,可不能这样平白无故的被秦家那小蹄子扣屎盆子。”

    花大娘说着,风风火火的走了。

    岑恭媳妇追上秦阿芳,气急败坏的对她吼,“你来这边咋不去找我?”

    “你给我找那样一户人家,害死我了!”秦阿芳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岑家咋了?你嫁过去不用侍候公婆,小姑子又嫁出去了,把几个兄弟分出去,啥都是你说了算!”岑恭媳妇越想越觉得自己安排得很好。

    “我倒是有时间慢慢找,你等得起吗?”岑恭媳妇瞥了一眼秦阿芳的肚子。

    秦阿芳顿时哑火。

    “反正岑松和岑欢不断亲,我是不会嫁过去!”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被丧门星克了咋办?

    “有我在,肯定让你心想事成!”岑恭媳妇见侄女态度软了,口气也跟着软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跟你*妈说说看日子的事情,你的嫁妆得抓紧张罗。”

    秦阿芳点点头,蔫蔫的跟在岑恭媳妇后面。

    站在自家厨房门口的王小妹望着秦阿芳的背影,莫名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岑欢房间里,王大娘看看躺在被窝里,等着棉裤干的岑欢,“刚才你花大娘跟我说昨天葛冬梅去岑恭媳妇娘家了,今天秦家闺女想把你叉出去,可能跟葛冬梅有关。

    葛冬梅……”王大娘欲言又止。

    “大娘,我知道葛冬梅不是好东西。”岑欢软软的笑道。

    王大娘不信,“你既然知道,怎么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是好人?”

    岑欢莞尔一笑,“大家都知道葛冬梅是好人,她就不得不为了维护自己好人的声誉做很多事情,那样就没有时间来对付我了。

    如果她不维护自己的荣誉,不就让大家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吗?

    这些年她把我骗得团团转,告诉我别老洗头,洗秃噜皮以后长不出来头发。

    我轻信了她的鬼话,就不爱洗头。

    自从投河后,我突然就活明白了,现在我天天洗头,已经没虱子了,真的!”

    “那感情好!”王大娘由衷的高兴,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岑欢这丫头到底是靳老爷子教导过的,对葛冬梅捧杀这主意真不错。

    她回家去找王小妹拿裤子,王小妹撒丫子往外跑,“棉裤是我的,我说不给就不给!”

    “嘿,你这死丫头!”王大娘拔腿去追。

    岑家几兄弟听到隔壁家上演全武行,跑去劝架,把王大娘拉自己家去了。

    王小妹觉得自己很委屈,她盼了一年才有一条新棉裤,为啥要给岑欢。

    岑欢长了虱子,她穿过的裤子,自己还能要吗?

    这么容易就被岑欢骗去一条裤子,她想得美!

    这么多年,岑欢吃她们家的,用她们家的,外面都有流言说岑欢是她妈亲生的。

    她不相信。

    可她妈对岑欢比对自己还好,她爸对岑欢也很好,让她不得不信!

    岑欢听到王大娘进门,把她叫到了自己房间。

第29章 这条命又捡回来了

    “大娘,棉裤很快就烤干了,不碍事儿的。”岑欢浅浅笑道。

    王大娘点点头,岑欢这丫头以前不懂事,现在又太懂事。

    她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担心。

    岑欢凑近王大娘压低了声音,“大娘,我和二哥要去市里把四哥接回来过年,今天晚上我们不回来了,这事我没告诉大哥,他要问起你就跟他说说吧。”

    王大娘有些无奈,这丫头气性太大了。

    她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塞到岑欢手里。

    “你和岑松赶车去,回不来就找个旅店住下,买点东西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亏了嘴。”

    “谢谢大娘,回头我会还你!”岑欢喜出望外,这下子她不用为拿钱发愁了,像王大娘这样的好人,活该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岑欢烤好棉裤出去发现家里没人,她给发芽的黄豆浇了水,做了点凉粉儿打算带着出门碰碰运气。

    岑欢去许大队长家,在门口叫了半天都没人应门,她叹了口气回家做饭,没有弄到介绍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许大队长站在窗前看着岑欢走远,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烟。

    岑欢的午饭都做好了,岑杨几兄弟还没回家。

    她准备出去找人,突然听到一阵异动。

    岑欢回头看到一个小丫头瞪着大眼睛,从破窗户爬了进来。

    “靳明珠,你胆子肥了!”岑欢跑过去,接住往下跳的靳明珠。

    靳明珠揉了揉空瘪瘪的肚皮,挣脱岑欢下去。

    岑欢抓住靳明珠的胳膊往外拉,这是靳家老虔婆的闺女,她不敢留!

    靳明珠拽着碗柜不肯走,朝岑欢瞪眼睛。

    她长得瘦小,眼睛又生得大,瞪起来特别大,岑欢有点发毛。

    以前靳老爷子给小岑欢好吃的,一半进了这丫头的嘴,剩下的让靳老二那个白嘴巴骗走了,搞得小岑欢自己没吃的,造孽啊!

    自己可不是小岑欢,没有东西给她吃。

    一大一小站在碗柜前对峙,最终岑欢败下阵来。

    靳明珠那直勾勾的眼神,肚子响得跟打雷似的,让她头皮发麻,又生了恻隐之心。

    她揭开锅盖盛了一碗米饭,端起盘子拨了些豆腐干递给靳明珠,“吃完就走,不许告诉你*妈!”

    靳明珠双眼放光,接过去狼吞虎咽。

    “你慢点,小心噎住!”岑欢刚说完,靳明珠就被噎得翻白眼。

    岑欢急忙去倒了点白开水,拿走靳明珠的筷子塞到她手里。

    靳明珠一口气喝光,从岑欢手里抢了筷子又狼吞虎咽。

    岑欢直摇头,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靳明珠吃完饭,把碗放在灶台上抹了抹嘴,“大嫂,你放心,我不会跟我妈说!”

    岑欢气结,“不许叫我大嫂!”

    就是大嫂,爷说大嫂永远是大嫂,靳明珠倔强的低着头走了。

    岑欢听到关门的声音,回头看看那破窗户,又把窗户纸安排了一下。

    上次岑杨他们主要买了粮食和调料和碗盘,其他的东西都没买。

    她得想办法把生活必需品备齐。

    “五妹!”岑松跑进来,抹抹头上的汗水。

    “大哥和三哥在给二大娘干活,要晚些回来。

    半个小时后出发,你准备好了吗?”

    “我准备得差不多了,只是没弄到介绍信,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咱们先吃饭,大哥三哥他们回来再吃。”

    岑欢揭开锅盖,给自己和岑松盛了饭,剩下的继续留在锅里。

    岑松皱起了眉头,大队长明明在家,怎么没弄到介绍信呢?

    算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吧,今天必须出门。

    两人吃完饭,岑欢提着篮子出门,“二哥,咱们接四哥去!”

    岑松不愿意,但他不说,两人坐上三大爷的车出村。

    靳老三跑到岑家门口,发现大门锁了,气得直跺脚。

    吃屎都赶不上口热乎的!

    靳老三有气无力的回去,靳明珠愣了一下,“三哥,你咋这么快就回来啦?”

    “我没你那么好运气,大嫂出门了。”靳老三一屁*股坐在地上,家里都三天没开火了,他好饿!

    靳明珠抿抿嘴凑上去,“咱让爹做饭?”

    “你可拉倒吧!”靳老三翻了个大白眼,指望谁都别指望他爹。

    “钥匙在妈手里把着呢,咱爹不敢把锁砸了拿粮食出来做饭。”

    “那妈一直不起来,我们就活活饿死吗?”靳明珠揉了揉肚皮,她刚才吃得太多了,撑得慌。

    靳老三斜了靳明珠一眼,“饿着谁也饿不着你,你从小就能从大嫂那里弄到吃的。”

    都是一个妈生的,他咋就不行呢?

    他只能从靳老二那里弄到吃的,靳老三眼前一亮。

    对啊,靳老二。

    靳老三爬起来跑进他爹屋里,大声嚷嚷,“爹,你还不做饭,我二哥快饿死了!”

    靳大爷脸都吓白了,老二是老婆子的命*根子,他要有个好歹,老婆子好了还不得跟自己拼命啊!

    迷迷糊糊的靳大娘听到这话儿,挣扎着想醒过来。

    靳老三看看靳大娘有动静,立即拔高嗓门,“二哥不比我和小四皮糙肉厚的。

    他长这么大哪里遭过这个罪啊,今天都爬不起来了!”

    “我去看看!”靳大爷跌跌撞撞的出去,扶着墙走进靳老二的屋子。

    这几天他也水米没打牙,早饿软了腿脚。

    他走到炕前,看到上面奄奄一息的靳老二,脑子里轰的一下。

    “老婆子,老婆子,老二不好了!”

    这句话如雷贯耳,把靳大娘震醒了,“我的老二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爬起来,在靳老三的搀扶下去靳老二屋子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快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心疼木了。

    靳大爷被传染,也跟着哭。

    靳老三暗暗鄙视了靳大爷一把,晃了晃靳大娘的胳膊,“妈,你快别哭了,二哥这是饿的,只要吃了饭就没事儿了。”

    “哦哦哦,对,做饭,我马上去做饭!”靳大娘两眼发花,心有余力不足,她从腰里掏出钥匙棍儿递给靳老三。

    “你去开柜子拿粮食出来!”

    靳老三看到那把钥匙像见到了生命之光,他抓过去跑去开柜门拿了粮食出来。

    靳大爷已经坐在灶前烧起了火,他也饿啊!

    父子两合力做了一顿白米粥,先盛给靳老二吃。

    然后他们三才开始吃。

    靳明珠没吃饭,因为她在岑欢家吃得太多,吐了。

    靳大娘一边吃一边骂靳老三糟践粮食,煮白米粥要挨天打雷劈,靳明珠偷嘴不得好死!

    靳老三左耳进,右耳出,又添了一碗饭把肚子填饱,不能白挨骂不是。

    他揉了揉肚皮,这条命又捡回来了。

    躺在炕上的靳明珠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觉。

    任凭靳大娘怎么骂,她岿然不动。

    他们就是在靳大娘的骂声中长大的,这跟爷,大哥去世那会儿比起来真是毛毛雨。

    靳大爷,靳大爷就是个聋的。

    靳老二吃了饭,终于缓了过来。

    靳大娘放了心,撂下饭碗强撑着去找岑欢算账。

    结果吃了闭门羹,骂骂咧咧的回去磨刀等着下次再战。

第30章 周扒皮都比不上

    岑欢和岑松一路颠簸到市里,已经下午四点。

    他们赶到岑橘养父母家附近,岑欢老远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

    她拉拉岑松的袖子,“二哥,河边树下的那个男人我咋觉得有点面善哪?”

    岑松打眼看过去,脸色立即沉了下去,“我们过去吧。”

    岑欢喜出望外,拉住岑松,带着她朝公园外面,晒着太阳唠嗑的老太太那边走。

    岑松不知道岑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跟上岑欢的脚步。

    老太太们看到他们过来,有些好奇,这兄妹俩干啥呢?

    岑欢蹲在一个穿着青花棉袄,十分精神的老太太面前,“奶奶,晒太阳呢,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啊?”

    “行啊,丫头,你想问啥?”老太太不动声色的观察站在旁边的岑松,这孩子咋跟她家老大那么像?

    岑松没有发现自己被老太太打量,十分好奇岑欢要问啥?

    岑欢莞尔一笑,这个奶奶真好看,希望自己也能这样优雅老去。

    “那边湖边的老柳树下有个年轻人,他在看啥那么入神?”

    老太太眯着眼睛往老柳树那边看了一眼,“听说他想家了就会去那待会儿。”

    岑松暗暗冷哼,岑橘想家?他咋这么不信呢?

    “是吗?”岑欢嘴角微勾。

    “我瞧他穿得怪好的,家是城里的吧?”

    老太太摇头,又点点头,“老家在乡下,养父母在城里。”

    岑欢一脸意外,“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他是城里长大的呢。”

    现在的人,真是淳朴善良。

    要搁前世她这么出去打听,肯定会领到你是坏人的眼神,然后走开悄悄报警……

    “妈,爸让你回家!”远处一个中年女人往这边匆匆而来。

    老太太跟同伴道别后对岑欢笑笑,“丫头,我得回去了。”

    家里待不下,外面不让待,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过这丫头的妆化的真好啊,是个艺术家吧。

    “好的,奶奶,谢谢你,你路上小心点。”岑欢目送老太太离开,她转头看向湖边,发现老柳树下空空如也。

    岑松拧着眉头告诉她,“他走了一会儿了!”

    岑橘正在做晚饭,听到有人敲门愣了愣神,这个时候还不到下班时间啊?

    岑橘打开门,看到岑松和一个满脸脓包的女孩子,大抵猜测到了她的身份。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不要再来找我吗?”

    岑松瞪着岑橘,一言不发。

    谁稀罕来!

    如果不是五妹坚持,我才不来!

    岑欢看看岑橘身上的围裙,猜测岑橘的日子真的不好过,这个时代哪有男人下厨的,这分明是前世撩妹的操作。

    而且岑橘的脸色有点白哎,失血引起的,还是病了?

    “四哥,我让二哥陪我来的,你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她说着从岑橘身边钻了进去。

    “你怎么乱闯!”岑橘气结。

    岑松看到岑欢都进去了,也跟着进去。

    岑欢到处参观了一下,最后视线停在厨房里的那盘冒着热气的焦骨头上。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家子居然有个吃焦骨头的,好可怕,好可怕。

    岑欢转身走到客厅沙发前坐下,拍拍旁边,“二哥,过来坐!”

    “岑欢,这不是你家!”岑橘气得不轻,心里慌成一团。

    老虔婆最讨厌别人来家里,而且这两个还是跟他有血缘关系要把他带走的,回头她要对付他们可咋整,他根本护不住……

    岑欢稳如老狗,一脸无辜,“这不是我家,是你家啊,我在自己哥哥家随意点不行吗?”

    岑橘噎得脸色都涨红了,他负气去厨房,地上的黑脚印他暂时顾不上。

    还有半个小时他们就回来了,如果没有做好饭,今天又得挨打。

    岑橘紧张成那样,让岑欢更加笃定他的日子不好过。

    岑欢看看像个电线杆子似的杵在自己面前的岑松,扯了他一把。

    岑松挨着岑欢坐下去,无奈的看着她,“五妹,咱们这样不好!”

    他以前每次过来找岑橘,都没有进过他家的门。

    严家的人不喜欢见到他们,何必自讨没趣。

    “来都来了,别想那么多。”岑欢伸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抓了一把大白兔,塞进岑松口袋里。

    又伸手抓了一把,放在自己口袋里,拿起一块剥了糖纸塞进嘴里。

    这年头大白兔限购,还要排很长时间的队才能买到。

    严家一出手就是小一斤,有钱人呐。

    八年时间,他们从县城调到市里,鸟枪换炮,地位也水涨船高。

    只是为啥不能对岑橘好点呢?养这么多年,也应该养出感情来了吧。

    他们一来瞧把孩子吓的跟惊弓之鸟似的,她都不落忍。

    岑松感觉兜里装了炸弹,整个人坐立不安。

    他想把糖放回去却被岑欢按住了,“糖既然摆出来那就是给人吃的,咱们是客人,吃点糖咋啦?你别有心理负担,听我的准没错。”

    如果严家连这么点糖都舍不得,对岑橘咋样一目了然。

    岑橘做好晚饭出来看到茶几上的大白兔少了一半,脸色有些难看。

    那是严家摆在那里做脸的,放一年了都没人动。

    岑欢他们进来就少了一半,自己这顿打跑不掉了。

    “咔擦!”外面传来开门声,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走进来。

    她看到站起来的岑欢兄妹,脸色立即沉了下去,“严开,你怎么把外人放进来了?”

    岑橘紧抿着嘴,伸手去接女人手里的包。

    女人将包摔在他身上,脱下来的大衣也摔了过去。

    岑橘默默的拿起包和大衣,挂到衣架上。

    严开?岑松瞪着岑橘,脸色难看得很。

    外人?

    岑欢双眸微眯,那个老妖婆看二哥的眼神可不像不认识。

    既然知道他们的身份,还把他们踢到外人一堆去。

    她是故意的!

    当着他们的面就对岑橘这样恶劣,背地里岑橘没少受罪吧……

    岑欢清清嗓子,“这位奶奶,不是四哥让我们进来的,是我们自己找上门来看看四哥过得怎么样,听说你们对他挺好的,但我们也要看到了才能真的放心。”

    岑松心里哆嗦了一下,拽了拽岑欢的袖子,你在干什么?

    岑橘养母的脸登时扭曲了,颤抖着手指着岑欢,“你,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奶奶!啊!”岑欢拉长音调,一脸挑事的微笑,根本不理会岑松的劝阻。

    老虔婆根本不把岑橘当回事儿,她为啥要把老虔婆当个人。

    惹毛老虔婆把他们三个赶出去才好呢,她正好带岑橘回家。

    如果岑橘不愿意回家还想留下来,那她直接放弃岑橘。

    这样没有血性,贪图富贵的男人,不要也罢。

    反正她尽心了,无愧小岑欢。

    “奶奶,厨房里的焦骨头是你的吧,跟你这恶毒的样子真配。

    周扒皮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你说,你是不是很骄傲!”

    岑橘养母浑身颤抖,控制不住的尖叫,“严开,把他们给我打出去!”

    “这是要把谁打出去啊!”一个男人推开门走进来,一脸掩饰不住的不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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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福星介绍:
孤儿岑欢带着转运石重生到七零年代北部边陲之地,成了村子里闻名遐迩的丧门星,却被岑家四个妹控宠上天。
岑欢投桃报李,凭着天生福运带着妹控们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
她打算功成身退,归养田园时,那枚宽肩窄腰大长腿的‘瘸眼’小哥哥缠上了她。
后来他成为了团宠主力军,带领全家上下一起宠岑欢。
重生小福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小福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小福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