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再次被逼的人屠路
突兀的箭雨,惊醒了暴怒的石林峡,
因为刘备,他竟然忘了接近部族的这股汉军了,
“御敌~”
噗~噗~噗~
石林部猝不及防,不断有人栽落下马头,倒在血泊中。
“杀~”
刘旭一马当先,率领八百士卒杀出,冲击向石林部军中。
“是那股汉军”
有人惊喝,连将领都如此恐怖,其麾下能是弱旅吗?
“逃~”
刘备被他们造成的恐怖还未远,虽短暂遗忘,却在汉军的冲锋中再次被记起,
“稳住~”,石林峡大喝,汉军不过数百,此时没有了主将,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
可这次,他的士卒们已经不听他的了,
你个骗子,爷爷们再也不相信你了。
汉军冲锋,石林部却乱窜逃命,
如此对阵,结局已然注定。
刘旭率领的士卒,有近半是刘府的护卫和族人,屯长清一色都是二流的存在,一番横冲直突下,将石林部绞得粉碎,各自为军,
这是刘备军杀得最肆意,最欢畅的一次,
待到月上中天,延绵了数十里地的大追杀,才平静了下来,
石林峡只带了数千残兵退回族地坚守。
当刘备再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
因为他累倒,全军不得不第一次停下了向前的脚步,驻扎在了距离石林部八十里外的一处山坳中。
“咦~”,刘备吃惊,翻身坐起身子的同时,心神沉到了体内,“竟然又突破了”
他此时浑身力量不仅尽复,实力也突破到了大圆满。
“又是赤龙血吗?”,他自语,应该是了,不然一般武人力竭,至少都要三天才能恢复。
力竭就能突破?
他沉思,否决了这一想法,
“不是力竭,应该是力竭后再次激活了体内潜藏的赤龙血,再次淬炼肉躯,力量增长”
“如此的话,我似乎找到了一条快速提升躯体力量的捷径了”
刘备振奋,就算不是为了白虎杀生阵,力量的提升也是极其诱人啊!逼着我在人屠的路上越走越远。
“至尊”
于吉这时走了进来,轻声呼唤,人前他称呼刘备为魔师,只有在人后他才会称呼至尊,
在他的目光中,此时的刘备,已经变作了一个彻底的疆场将军,
浑身煞气浓郁,让人心惊,
这种东西可不会消失,将会跟随刘备一生。
“我们如今在何处?”
“禀至尊,在石林部往西八十里”
“士卒们都休息好了吧”
“随时可以出发”
……
当刘备再次看向自己所部的士卒时,惊呆了,
这真的是我的军队?不是哪一支百战之师冒名顶替的?
经过昨日一战,他手底下的八百士卒第一次蜕变了,有了精锐的雏形。
刘备想了想,明白了,
昨日一战,他的士卒们都在心底建立下了无敌的信念,精气神蜕变,心态完全转变,
只要他之后保持不败,为士卒铸下坚不可摧的无敌信念,这八百人必定都将成为精锐中的精锐,甚至……有成为王牌的希望。
“信念即是军心,将帅即是军胆”,刘备低喃,有了更深的体悟,生出了不同的想法,
之前,
他决定分兵,以匈奴人练兵,目的是为了匈奴王庭,
现在他的想法却不一样了,这块无垠草原,只是他最纯粹的练兵场。
“于吉”
“在”
“全军开拔,尽快给我找出其他部族”
“喏”
……
刘备军离开,石林部终于松了一口气,这群比草原狼还要凶狠的汉人,终于走了。
……
接下来的一个月,
刘备军都在前行,一次次的大战,一次次地进步,
方式,依旧还是对付石林部的那一套,
只是效果却不太一样了。
刘备本以为自己能很快突破绝世,不成想这层壁垒竟会如此坚固,
十三次力竭,赤龙血的锤炼下,他力量都会跃升,肉躯硬度也在变强,
可练气成罡却迟迟不能功成。
“莫不是我脸太黑?”,刘备无语了,按照他的预估,他身体力量如今至少都有三千钧,堪称人形超人了,
他这边苦恼,於扶罗却是再坐不住了,刘备军一路西进,已经有四个大部族,十六个中型部族,以及四十几个小部族遭了殃,
匈奴人心惶惶,很多部族都飞鹰传书到王庭,请他出兵,
对于这些部族,他自然都给压了下去,
可有一人他压不住,匈奴右贤王。
刘备军如今肆虐的地头,便是右贤王的势力范围,若是他再坐视不管,右贤王被逼退兵的话,会影响到大单于的布局。
“句隆”
“在”
“允你八千精锐,和须卜儿部将鞑靼合力,务必将这股汉军消灭在右贤王的领地中”
“喏”
……
句隆出兵,率领八千精锐追击刘关张,
可这三股汉军太不要脸了,让句隆直欲吐血,
刘备分兵时就已下令,以练兵为要,
所以他们的西进路,摆出了一副俯视匈奴人的姿态,
强族,撩一下,撤,
软柿子,捏一下,撤,
反正就是一句话,能赢就干,不能赢就撤,
按照刘备的说法,这是战略性撤退,并不丢人。
还有些战争,他们都是一触即退,不是打不赢,而是担心对兵力折损太大,一个冲锋后就扬长而去了,扔下敌军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尼玛,不是来屠族的吗?怎么跑了?莫非……有阴谋?
然后这些部族严防死守,生怕被袭击了,
等其他部族那里传来消息,他们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真的跑了呀”
可当刘备军这种打法被匈奴人熟知之后,刘关张又转换了策略,
虚晃一枪,走,
然后入夜折返回来,夜袭再现。
如此,
刘备军的用兵让人防不胜防,往往你觉得人家走了,可入夜灾难就降临了,
可等你严防死守起来,却是白忙活,刘备军早已扬长而去,连头都不回一下,让人直欲吐血。
句隆紧紧跟在刘关张之后,渐渐又发现了不同,
那个叫刘备的武将,似乎对一己单挑数万军很是情有独钟啊!
“传令,全军兵分三路,左右两军绕道前方截击,本将亲率中路追击刘备本部,逼另两股汉军来救”
九十、关羽使阴招
鞑靼率领两万铁骑,一路狂奔,相隔三里开外都能听到大地的震动声和战马的嘶鸣声,
鞑靼军北上百里后,经斥候打探无误,突然转道东进,迎面朝刘备军横插过来。
此时的刘备军,西有鞑靼军迎面而来,东有句隆率领四千精锐追击而来,至多两日,必然陷入重围中,
对此刘关张自然是不知晓的,依旧杀得欢腾,血战出精锐,不仅可磨炼士卒锐气,更能为士卒铸造军魂。
“魔师”,于吉感应到了二百里开外的铁血之气,急急地追上了刘备,“前方二百里,出现了浓郁血气,若是普通匈奴士卒,至少有五万,若不是……则是两万精锐”
刘备驻马,目光眺望向前方,全军顿时止步,
匈奴人反应就算再慢,此时也应该反应过来了,那么来的,必然是精锐。
“还有”,于吉面色沉重,“后方也出现了一股血气,却要凝练许多,当是强军”
刘备目光眯起,“如此的话,这兵是练不下去了”
“传令兵何在?”
“在”
“去追关兵曹和张功曹,让他们朝我靠拢”
“喏”
……
张飞所部不言骑已经大变样,令行禁止,无声中隐匿杀机,个个都是嗜血的毒蛇,
当刘备派出的传令兵找到他们时,竟然被吓得腿软了,“功曹,军候有令,速速朝中军靠拢”
“可是出事了?”,张飞煞气冲宵,急吼吼的,
“咕~”,这名传令兵额头冷汗都滑了下来,军候杀了那么多人,煞气都不急功曹的一半啊,“军候说,有强军正在朝我军包夹而来”
“强军?”,张飞咧嘴一笑,目光扫向自己麾下这两千不言骑,“我张三爷倒想试试,到底谁才是最强”
……
另一边,
关羽所率领的两千奴隶军也被追上了,
经过这段时日的战斗,关羽成了这部人马心中共同的神与魂,
但凡他所在,必是所有目光的聚集处,
但凡他刀兵所指,所有人都会变作真正的草原恶狼,猛扑撕咬,
“兵曹,军候相召”
……
刘关张再度合兵,虽只分开了一段时间,军队都有了质的蜕变,
刘备一看二人带回的军队,不对呀,三人一路西进,并驾齐驱,遭遇的部族应该相差不大才是,怎么自己带领的本部人马,煞气却比二人弱了许多,
“哈哈……大哥,俺杀得不痛快,西进路上,连周边四十里外的部族也宰了”
关羽轻抚了下短髯,“我也是如此”
刘备苦笑,明白了过来,
二人这是担心他受到侵袭,把他两翼的部族都清空了呢!
“大哥,敌军多少人?够杀吗?”,张飞出声,有些迫不及待,
“三万左右”,刘备回应,怕关张轻敌,又补充道,“都是强军”
“大哥,哪边最强?”,关羽开口,要挑选对手了,
“两边相差不大”
“三弟”,关羽转头看向张飞,“前方人马让给我如何?”
张飞脸色一垮,幽怨地看了刘备一眼,希望他主持公道,
刘备还了他一道爱莫能助的眼神,他也想看看关羽的奴隶军,如今达到了各种层次。
……
第二日清晨,
鞑靼军先一步撞上了列阵完毕的刘备军,
两军相隔千米而立,遥遥对峙。
“果然是精锐”,鞑靼感受着刘备军中的血气,有了大致的判断,“两万对五千,必胜”
这个结论,是他看着立于中军的刘备下的定论,
自己本身就是超级大成,与刘备半斤八两。
“奴隶军,随我出战”,吴懿震喝,两千奴隶军随即出阵,
鞑靼见状,伸手一招,“给本将碾碎他们”
中军八千人马随即走出,当先一员部将领着,朝吴懿率领的奴隶军迎面走出。
“冲锋~”,吴懿下令,奴隶军随即杀向敌阵,
八千匈奴军也在同时开始冲锋。
咻~
咻~
两军对射,但成效不大,双方都是老卒,防护住了关键地。
继续前冲,吴懿心里默默计算双方距离,
十丈……七丈……五丈……三丈
“起阵~”
吼~
玄光浮起,一头青红相间的双头龙浮现,护住了两千奴隶军,正是关羽的军阵之术,地卷十七,帝师王翦所创,一字双龙阵,
此阵只要使出,全军速度、力量激增五倍,双头龙若是分开,这种激增会变作十倍,很恐怖。
“军阵”,鞑靼惊声,肠子都悔青了,
自己见地方主将未曾出战,自持身份不出手,不曾想却中了对方的奸计,自己不在军中,军阵根本使不出来啊!
他这边悔恨,吴懿这边已经杀进了八千匈奴军中,
有军阵的加持,奴隶军的速度霎时提升,陡然加速,一下就凿穿了八千匈奴军,
很多匈奴士卒还来不及反应,便愕然地栽倒在了血泊中,死都没看清敌军的身影。
吴懿率军凿穿了匈奴八千军,却并不回头,直接朝鞑靼杀了过去,
身后,八千匈奴军只剩下了数百人。
嘶~
刘备倒吸凉气,这简直就是秒杀啊!太恐怖了,一个照面,八千人近乎全灭,连个浪花都没掀起来,
看着隐藏在吴懿身后的关羽,刘备有些发愣,“云长啥时候学会使阴招了?”
他却是不记得了,在他给关张开外挂的那日,那番谆谆教诲。
“起阵~”,鞑靼来不及震怒,开口下令,
匈奴军中玄光浮起,一头狮虎兽随即浮现,
吼~
兽吼似狮似虎,吼动山林,
这是鞑靼的军阵之术:狮虎互搏阵,军阵图录【人卷】排名一百四十三,
此阵可为麾下兵马提高两倍力量,三倍防御,和一字双龙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分为一头猛虎和雄狮,夹击敌军,
只是这种拆分,不似一字双龙阵一般有战力增幅。
从天际往下看去,
地表上,
狮虎兽和双龙狠狠撞击在了一起,形似互相撕咬、纠缠,
阵中,
两军厮杀,一阵人仰马翻,血肉翻卷,
匈奴军虽多,力量和速度同时都输给了奴隶军,根本无法抗衡,
鞑靼见状,即是心惊又是震怒,军队既然无法抗衡,那就只能想法子杀掉对方阵心了,
他杀气腾腾,目光一下盯在了带头冲杀在前的吴懿身上。
九十一、战终
双龙与狮虎相争,【地卷】的强大显现了出来,直接让奴隶军碾压鞑靼军,是一面倒的屠杀,
为了逆转战场劣势,鞑靼将目光盯向了吴懿,只要斩杀了对方战将,一字双龙阵不攻自破,到时这两千汉军还不是任由自己屠杀。
“儿郎们,随我杀”,鞑靼一马当先,朝吴懿杀奔过来,
吴懿冷冽一笑,“自寻死路”,我身后跟着的可是关羽。
可关羽却不为所动,从后面看了眼冲杀过来的鞑靼后,便不再理会,“子远不要管他,继续冲杀”
吴懿闻言明白了过来,关羽这是以鞑靼军练兵呢!
另一头,
句隆亲率四千军,这时也终于赶到了战场,看到双方摆开军阵厮杀作一团,相隔百丈就开启了军阵,
嗷~
一头黑狼咆哮,随着句隆军的马蹄朝刘备军杀了过来,
这是句隆的军阵之术:长驱黑狼阵,军阵图录【人卷】排行一百二十三,可给全军激增三倍速度,两倍防御,以及一倍力量。
看着骤然加速过来的句隆军,张飞亢奋起来,总算来了个像样的对手,
夏侯兰双眼一眯,转头得到张飞的示意后,“起阵”
不言骑中玄光升起,一条金色腾蛇浮现,
嗤~
正是军阵图录【地卷】排名二十一,冠军侯霍去病所创,庚金腾蛇阵,
此阵可给士卒叠加七倍防御,六倍速度加成,以及五倍力量提升,同时自带BUFF:
每凿穿敌军一次,防御增强一倍,以十二倍防御为极限。
看着不言骑军阵开启,句隆吓到了,
五千人既有两个军阵,这是什么变态军队?而且这个军阵,在军阵图录【人卷】中,并不存在,莫非是……
他惊疑不定,可箭已离弦,不管对方实力如何,都回不了头了。
“冲锋~”,军阵既起,不言骑朝着句隆军一头扎了过去,
腾蛇和黑狼相碰,夏侯兰与句隆拼了一记,又冲杀进了敌阵中,
句隆被这样的速度吓到了,对方军阵几乎是在几个呼吸间穿插进了己方的军阵中,
如此军阵威力,看来真的是军阵图录【地卷】中的军阵之术了。
句隆心惊,就算己方是强军,单兵素质高,
可三倍的防御也难敌对方至少五倍的防御加成啊!
果真,
句隆军绝望的发现,他们的刀,根本砍不进不言骑的身体中,速度也远不及敌军,力量也是处于弱势,
噗~
嗤~
血肉的撕裂声和骨肉的断裂声不断响起,句隆军在不断栽倒下来,
这是不可敌的敌人。
张飞隐藏在夏侯兰身后,苦哈哈地捡着漏,
这群混蛋,就不能给我多留几个吗?被你们都杀光了,我如何能够尽兴?
特别是夏侯兰这二货,
他吐槽着,幽幽地盯着夏侯兰的背影,你丫的就不能少杀点?
很快,
不言骑凿穿了句隆军,重新掉头。
句隆军也在同时调转过来,
可一看人数,句隆差点哭了,四千强军,只剩千余人了,
而对方伤亡却只有百十人,
差距大成这样,这杖没法打啊!
照这样的形式下去,只需再冲锋一波,他这四千人就得团灭。
“将军”,恰好此时,之前被他派往两翼包抄刘备军的两路人马赶到了,
“速速向我靠拢”,句隆大喜,急声呼喝,生怕不言骑截杀过去。
看着敌军援兵赶到,张飞并无特别指示,就这么看着不说,反而让夏侯兰停止冲锋,就这么看着句隆整军。
“翼德这二货,练兵也不是这么练的啊”,刘备狂翻白眼,要是自己,怎么可能会给敌军合兵的机会,
“呵呵……张功曹武勇超凡,自是不把这股敌军放在眼里”,于吉出声,之前的担忧已经抛到了九霄云外,
刘备苦笑着点点头,于吉说的是事实,按现在的形式来看,这些人根本就不够关张宰的。
再看关羽一边,
鞑靼军已经被绞杀成片,鞑靼虽在极力稳定军阵,但狮虎兽形体已经不稳,就快崩碎了,
事已不可为,
军阵若崩,他们死得会更快,
鞑靼尽管不甘,可形势已经非他能改了,“撤~”
他要走,早有防备的关羽怎可能会答应,
“分阵”
两千奴隶军随即两分,
红龙以吴懿作为箭头,继续逆向前突,
青龙则是以不知何时掉到了后方的关羽为箭头,截断了鞑靼军撤退之路。
看着这一幕,鞑靼脸色刹那就失去了血色,在一字双龙阵拆分的瞬间,他明显能够感觉到奴隶军又强了一大截,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都直接碾压了他们,
双龙合击,
嘭~
狮虎兽突然崩碎,鞑靼军失去了军阵加成,更不堪了,
“逃啊”
“跑”
……
仅剩的四千余人,军心霎时间瓦解了,
“王子,鞑靼对不住你啊”
两万精锐,一战全灭,就连作为主将的他,也只能溃逃。
看到右贤王的人马败亡,正整军意欲再战的句隆吓了一跳,
若是待奴隶军杀过来,他连走都不能,“走”
句隆军随即奔逃,可迎来的却是刘备本部人马的冲锋,
同时,
不言骑也杀奔了过来。
等句隆摆脱了战场点查人马,来时八千人,却只剩下不足三百人了,
这还是他弃卒保车,一心突围的原因,否则连他也不可能逃得掉。
“二哥,不是商量好的吗?你怎么就不悠着点,你瞧把人家吓得,连打都不敢打了”,张飞幽怨,对于句隆舍弃大部人马逃跑的事情,难以释怀,
关羽尴尬,原本他和张飞商量好了,藏拙阴一波的,没想到自己一时不注意,见鞑靼欲逃,全力出手吓着句隆了。
刘备看着二人如此装逼,面皮一抽,我可是啥也没捞着呢!
句隆奔逃,他自然早有准备,随即下令本部人马冲锋,
可他的速度哪里及得上有军阵加成,速度完爆他的不言骑,除了捡了几个漏,等他追上去时,句隆军都被杀得差不多了,
不就是军阵嘛,我也会练出来的,
他发狠,白虎杀生阵我一定要练成。
九十二、大决战前夕
威胁解除,刘备随即赶走了关张二人,很嫌弃,
“滚滚滚,别在我眼前碍眼”
关张苦笑,大哥语音酸酸的,明显是没有抢到人头急眼了,他们可是知道刘备在参悟白虎杀生阵的,
“大哥,不若俺陪着你,帮你掠阵”
刘备眼睛一鼓,有你这杀胚在,我还能抢到人头?“你能收得住?”
关张相视无奈,自己二人若是兴起,确实难以收得住手,
“那大哥保重”
二人拜别离去,按照原有的路线继续西进练兵。
……
两日后,
右贤王部,
鞑靼孤身一人,狼狈地走进了须卜儿的营帐后,跪伏在地请罪,
“末将无能,请王子责罚”
须卜儿看着他的身影,目光沉凝,“怎么败的?”
“汉军拥有双军阵,疑似出自地卷”
“地卷?”,须卜儿惊声,这可是他一直在垂涎的东西,“大单于的人呢?”
“也败了,败得很彻底”
须卜儿闻言,眼底第一次浮现出了惊恐,“都是什么军阵?”
“跟我对战的军阵,是一头青红相接的双头龙,和末将的狮虎互搏阵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拆分为一青一红两头龙形护军,而且……”
“而且什么?”
“拆分后的双头龙,威力不降反增,直接碾压我军”
“双头龙?”,须卜儿沉吟,实在想不起这是那种阵法,
“另一种军阵呢?是什么样的?”
“是一条金色腾蛇”
须卜儿目光一凝,想起了那段久远的记忆,急急地问道,“此军阵可有什么奇异的效能?”
鞑靼认真回想了一下,道,“此阵疑似防御无敌,句隆军对其的伤害甚小”
“果然”,须卜儿眼中惊恐更甚,“庚金腾蛇阵”
“王子,你知晓这种阵法?”
“如何能够不知?”,须卜儿恨恨地出声,“大汉冠军侯霍去病所创的军阵,曾以此纵横于我们草原啊”
“难怪……难怪会如此之强了”,鞑靼瞳孔颤动,冠军侯霍去病在他们匈奴的凶名,何人不知。
须卜儿沉默了很久后,目光骤然一狠,“庚金腾蛇阵对我草原威胁太大了,这股汉军必须消灭,特别是那员修习了庚金腾蛇阵的武将,必须死”
“可是王子,两万精锐尽……族中已然没有充沛的兵力了啊”
“不用我们出手”
“王子何意?”
“庚金腾蛇阵重新出世,草原各部自然知晓轻重,这名武将不死,草原难安啊”
“末将明白了”
……
王庭,
“庚金腾蛇阵?”,於扶罗震惊,连手里的马奶跌落在地都没有发现,
一字双龙阵虽然恐怖,但兵力只有两千,对草原的威胁并不太大,可庚金腾蛇阵就恐怖了,
当年冠军侯八百骑兵入草原,就是以此阵杀得匈奴帝国胆寒,
“此将必须斩杀,若是成长起来,我匈奴的复兴路就全完了”
“大王子有何指示?”
“句隆,速速让飞鹰传书左贤王部以及左右谷蠡王的部族,庚金腾蛇阵重现草原,速速派出最精锐的人马来王庭汇合”
“大单于不在,他们会听令吗?”
“会的,我草原各部虽有内争,但事关族群存亡,没人能不分轻重的”
“末将明白了”
……
这一日,
从王庭飞出的鹰隼,划破了草原的天际,打破了众多部族的宁静,
王族征召战兵,众多大部族都派出了族中仅剩的底蕴,数百千人不等,朝王庭汇聚而去。
……
刘关张依旧还在西进,部卒在不断变强,
刘备也照常在屠戮着,力竭着,所收割的人头从两万,三万,四万……一直在增长着,每一日都在血战中晕倒,又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然后继续着自己的屠戮,
于吉也一直重复着自己每天的工作,辅助,然后从乱军中带回刘备,
他很不解,这些匈奴部族难道都是傻瓜吗?明知不可敌,却抢着来送人头?明明转移走部族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刘备起初也是不解,疑惑,慢慢地怀疑起了什么,
然后他杀得更狠了,
完全变作了冷面死神,残酷而血腥地收割性命。
他已经很强了,虽依旧未曾练气成罡,可力量只怕是大成绝世也比之不上,肉躯的硬度更是惊人,即使被不幸砍穿甲胄,至多也只能在他躯体上留下一道红痕而已,
因此,
刘备更狠了,完全是无防御地冲杀,真正的置生死于度外。
于吉不知的是,刘备之所以如此,不仅是对于白虎杀生阵的垂涎,也不全为了个人力量的提升,
他是被逼的。
鞑靼和句隆兵败,一路西进上的匈奴部族不避反战,争抢着往上送人头,不是傻,也不是勇,而是不得不为,
王庭和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同时严令,让这些部族拖住刘备军的脚步,以人命咬住他们,不让他们脱身,为匈奴联军赢得合练时间,以期一役灭杀汉军,一劳永逸,
匈奴人敢以如此代价拖住刘备军,必然是有了足够的底气,
刘备在看破对方企图时,第一反应就是南归,以五千人和整个匈奴联军硬刚,那是傻,
可我若是撤退,逼匈奴撤军的意图夭折,朝廷怎么办?到时黄巾起义提起爆发,天子兵权下放,战争和诡异的荼毒下,百姓如何还生存得下去?
只能拼了,
若是自己能在匈奴联军南下前练出白虎杀生阵,三个军阵叠加,也并非不可一战,
再有关张全力爆发,谁生谁死还真的难说,
若是胜,匈奴再无力抵挡,任他纵横,匈奴大单于到时绝对坐不住,肯定退兵,
若是败,我刘备生死难料,也无愧列祖列宗,无愧我大汉子民了。
就这样一日复一日,
刘备在屠戮和昏迷中循环着,
不觉间,
寒冽的冬风来了,吹得人脸像刀刮一样疼痛,入冬了。
也在此时,
燕然山往东八十里处,刘备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十万斩,
而燕然山东南两百里,以句隆为首的四十万匈奴鲜卑联军,也在此时奔刘备军而来。
……
燕然山麓,
关张已然合兵,不言骑和奴隶军驻扎,静候刘备到来。
九十三、决战开启
鲜卑人参与这一场战争,不是和匈奴的关系有多好,而是出于唇亡齿寒的想法,
匈奴和鲜卑同为草原民族,若是匈奴败亡,鲜卑也绝逼是同样的命运。
庚金腾蛇阵,那是草原民族不可战胜的克星,
防御无可攻破,速度防不胜防,可在三月内横穿草原四方,撵着草原骑兵追杀,
这是冠军侯霍去病为了对付匈奴创下的军阵,草原没有坚城,只能硬刚,
可庚金腾蛇阵防御无敌,军之所过,便是一座攻防兼备,杀伤力恐怖的绞肉机,草原上根本无人能挡,
若是任由这股汉军坐大,草原危矣!
因此,
於扶罗思虑再三,还是飞鹰传书鲜卑王子,
鲜卑王子召唤所有大部族商议过后,直接就召集了十五万兵进入了匈奴地界,
这项决议,是经过了双方最高统帅的,并得到了首肯。
五千汉军,四十万联军,单兵质量不行,那就用数量取胜,
八十倍的兵力悬殊,就算庚金腾蛇阵和一字双龙阵再变态,也足以将他们尽数耗光了。
燕然山麓,
刘备率领本部人马,终于赶到了此处,
看着刘备浑身那仿若实质的煞气,关张都为之心惊,
十万之数,大哥完成了。
“大哥,你……”,关羽出声,带着期待的目光,
刘备点头,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哈哈……太好了,三个地卷军阵,八千人,够匈奴人喝一壶的了”,张飞快慰,百战出强军,
这一遭西进练兵路,五千兵马虽不断有损耗,但也不断被补充着,虽为了防止士卒战力参差不齐不曾扩充,却是在大哥的授意下搞出了一支三千人的后备役的。
看了东南方向一眼,刘备下令,“传令下去,让全军休整补充体力,检查刀兵”
“喏”
……
一个时辰后,
大地突然震动起来,沙石轻颤,慢慢的,这种颤动越来越明显,响声隆隆,
不多久,
一道蔓延数百里的黑线从地表浮现,铁甲铿锵,战马嘶鸣,遮天蔽日的战旗迎着北风呼啸,呈一个半圆朝刘备军包围过来,
匈奴与鲜卑的联军,到了。
刘关张居高临下,胯下骑着战马,漠然地看着这震动人心的一幕,黑压压铁甲,若一团遮蔽日月的黑云,给人以沉沉的压迫感,
五千VS四十万,
这杖可该怎么打?
“大哥,怎么连鲜卑人也来了?”
“呵呵……唇亡齿寒,鲜卑人没有傻子”
“军候,怎么打?突围吗?”,吴懿心神震动,原以为匈奴就算拼命,也至多只能调出一二十万大军,可鲜卑加入,这杖……他没信心了。
“兵力多自然好,可兵力少,也未必不是优势”
两族联军四十万,对付他们五千人,根本施展不开,只能以车轮战取胜,熬死他们,否则阵势必乱。
“云长,翼德,我们合兵,同启军阵”
“喏”
“喏”
刘关张合则万利,分则同衰。
两军隔空对峙,句隆虽无统帅四十万大军之才,但此番并非是集团作战,大王子的定计,便是以车轮战耗光对方,
“刘备,你若是投降,我家大王子承诺,封你为匈奴前大将,草原美人任由你挑”
刘备不屑地笑笑,粗鄙的匈奴人,连劝降都如此没有水平,
他打马走出,却不是回答句隆的话语,直接无视了,
“众将士”
“在”,五千兵马同时应声,吼声震天,
“此战~是我等在草原的第一次大决战,也是最后一战,
胜,加官进爵,金银美酒热炕头;败,马革裹尸,壮志饥餐胡虏肉。”
“众将士,唯有向死而生,灭掉他们,天地辽阔方能任我等遨游,杀~”
“杀~”
“杀~”
……
大军同喝,士气高昂,无敌信念在怀,谁不死战?
刘备震喝,和关张对视一眼,手上缰绳一紧,宝马扬蹄嘶鸣,“冲锋~”
声落,刘备当先一马冲出,本部八百士卒紧随其后。
“起阵”
“起阵”
关张归还本阵高喝,杀意滔天。
吼~
嗤~
双龙与腾蛇再现,奴隶军和不言骑在关张的率领下,冲杀而出。
看着刘备军半句废话也无,决绝至此,句隆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
玛德,劳资还未来得及居高临下的说教一番,挣回上次兵败的面皮呢!
“儿郎们,杀~”
左贤王部两万儿郎,在部将达蒙的率领下,朝刘备军迎击而上,
“起阵”
唳~
一只金眼鹰隼显现,正是达蒙的军阵之术:金鹰合击阵,军阵图录【人卷】排行一百七十八,可为士卒叠加两倍速度,两倍攻击。
刘关张合军共击,腾蛇与双龙护着刘备的中军,朝达蒙的两万人猛扑过去,
战阵争锋,一步先则步步先。
可在此时,句隆的两侧,骑兵突然让开两个豁口,四架弑神弩被拉出,瞄准了关张二人,
刘备面色一变,弑神弩敢冠以弑神之名,便是其威力足以威胁到神将,若是交织成箭网,可屠神,“二弟三弟小心”
句隆的打算,便是猎杀敌将,破掉敌方军阵,军阵不在,这五千汉军都将化为飞灰,“放”
“咻~”
“咻~”
粗大的弩箭带起音爆声,眨眼便到了关张身前,
关张还未有其他动作,句隆再次下令,“再放”
“咻~”
“咻~”
这是双杀,能避开一支,第二支也必然能够染血。
可结局让人意外,关张都不曾闪躲,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同时挥出,
嘭~
嘭~
两支弩箭炸碎,
弑神弩能屠神不错,可那是交织出的箭网,四架弑神弩能给他们造成的威胁,有限。
当第二波弩箭紧随其后来临时,让匈奴人和鲜卑人惊骇的一幕发生了,
关羽和张飞竟然以手接住了弩箭,虽身形一顿,却并未受任何伤害,
句隆看着二人嘴角那不屑的笑意,背脊发凉,
能徒手接下弑神弩的弩箭,非绝世不能成,但绝对会被重伤,
可看关张如此轻松的模样,此二人绝非绝世可比。
“我艹啊~”,句隆暴粗口,连语音都颤抖了,看着被关张投掷回来的弩箭,他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九十四、修罗场
关张投掷回弩箭,句隆根本来不及躲闪,以神将的臂力,比起弑神弩也不差了,
玛德,我新娶的第四十九位美娇娘,还未来得及洞房呢!也不知要便宜哪个混蛋了。
句隆认命的瞬间,只来得及这么想着,可想象中的剧痛和黑暗并未到来,
嘭~
嘭~
两声炸响,然后便是一阵痛呼惨嚎声,
句隆睁开眼,有些难以置信,卧槽,我竟然还活着?
再向两侧看去,四架弑神弩竟然已经被毁,两根弩箭在毁去了弑神弩后,又冲杀进了大军中,屠了百十人后才失力坠落在了地上,
侥幸呐,
句隆轻抚了把额头的冷汗,我是不是得感谢一下人家的不杀之恩?
“两名神将”,他轻语咕囔,环视了大军一眼后,悄悄勒马往后退了退,这四十万人,真的留得住一心突围的两名神将吗?
关张本可直接投杀句隆的,可碍于弑神弩的威胁,只能毁去,
弑神弩虽然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但若是瞄准大哥刘备,那后果不敢想象。
此时冲锋的两军相隔不过二十丈,达蒙目光紧紧盯着中军的刘备,手中狼头大刀紧了紧,中军无军阵,是最脆弱的地方,“随我杀”
刘备冷冽一笑,把我当软柿子了吗?
看着达蒙以刘备作为突破口,关张却不曾来救,依旧朝达蒙军两翼冲杀过去。
“不对”,句隆疑声,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按理说奴隶军和不言骑有军阵的加成,速度会更快才是,为何反而是刘备的中军冲杀在了最前方?
除非……他面色一变,刚要出声提示,在两军最前充当箭头的刘备和达蒙,已经交上手了,
“龙战于野”,刘备震喝,鎏金纹龙槊划出道道光影,直插达蒙前胸,
达蒙瞳孔一窒,挥起的大刀才刚下劈,
“噗呲”
血花灿烂,二人交错而过,
砰~
玄光黑狼崩碎,所有达蒙军的士卒气息都随之萎靡,
这时所有人才看到,达蒙已经变作了一具尸体,被抛飞到了半空。
“杀~”
刘备一马当先,杀进了失去军阵的达蒙军中,鎏金纹龙槊暴力横扫,根本无人可挡,
其本部八百士卒紧跟其后,冲进了地方军中,
同时,
关张同时加速,轻易就凿穿了达蒙的两万骑兵中。
血华朵朵,如同寒冬的红梅,残尸断肢飞舞,被刘备军狠狠搅碎。
两万前军被凿穿,凡是与刘备军相触的人,都尽皆变作了死尸。
句隆来不及震惊,斩马刀遥遥一指,“出击”,左右谷蠡王两部三万大军,随即出阵。
可他们的速度,却跟不上一路势如破竹的刘备军,一个回合下,左贤王部两万士卒全灭,
这太欺负人了,
地卷军阵本就可以碾压所有人卷军阵,
可刘备却直接宰了达蒙,破了达蒙的军阵,两万达蒙军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刘备冲进阵中,再由关张两部人马联合绞杀,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起阵”,左右谷蠡王两部兵马,各自开启了自己的军阵,可玄光才刚浮现,关张两部人马便杀到了眼前,
噗……噗……噗,
鲜血喷射,
关张的再次加速,直接让对方连开启军阵的机会都没有,
不言骑和奴隶军的士卒,沉默着举起刀,然后冷漠地劈下,在军阵的护持下,跟随关张的脚步,进行着一轮又一轮的屠杀,
刘备本部此时掉在了最后,似在打扫战场,清理漏网之鱼。
句隆心寒,这才是一次冲锋而已,五万军就这么没了,这股汉军是王牌军队吗?
不能再这么打了,
不然这一波波的冲上去,都是在送人头,
“全军听令,合围共杀”,句隆下令,意欲以人数阻挡住对方的冲阵,将刘备军切割开来,蚕食歼灭,
他对此有着信心,重重包围下,军阵冲锋被扼制,根本施展不开,这就给了联军机会。
剩下的三十五万联军听令,一齐冲锋上前,
一个个军阵随之开启,狮虎狼豹鹰……各种各样的玄光形体不断浮现,朝刘备军冲杀过来,
而刘备的本部中军,因为没有军阵,自然就成了香饽饽。
“起阵~”,刘备高吼,本部中军中玄光随即流转,
吼~
虎啸山林,弱一些的马匹都被惊得四肢发软,
一头白虎形体随即浮现,煞气冲天,正是刘备新近悟出的军阵之术:白虎杀生阵,军阵图录【地卷】排名第三,杀神白起所创,
此阵功效,能给全军叠加十倍攻伐,此阵以杀为首,永无防御,且自带Bug:
每屠戮十万人,攻伐增幅当前的十分之一,永无上限,
刘备在参悟出此阵后,才知晓这里的攻伐指的是什么,
力量、速度、煞气,以及破防能力,全方位同时叠加十倍。
见刘备军中又一军阵出现,联军都心惊了,
这头煞气逼人的白虎,给了他们极强的压迫感,就像在直面死亡。
刘备根本不给联军过多的思虑时间,军阵护持下的本部士卒,陡然冲锋,
关张同时变向,以刘备的中军为中心,朝两翼冲杀而出。
地表上,
双龙以关羽为龙头,莫有所挡,所过之处尽皆人仰马翻,
腾蛇蜿蜒而上,张飞充当嗜血蛇头,无视所有刀锋,带走一条条大好性命,
白虎冲杀,刘备变身修罗屠夫,率领士卒收割无数人头。
“三个地卷军阵”,句隆艰难地出声,浑身都有些脱力了,
刘备的中军战力,直接暴增了十倍不止,这根本不是人卷上的军阵能够企及的。
两翼联军被关张清理了之后,白虎杀生阵的杀伤力,真正的体现了出来,
根本没有什么防御得了他们,凡刘备中军所过,都变作了修罗场,联军的士卒,大多连人带马一起被力劈,
联军胆寒了,无人想直面这样的对手,
太暴戾,
太凶残,
太没有人性了,
连全尸也不给他们留啊!
白虎杀生阵本身虽无防御加成,可刘备中军却没有多少伤亡,
因为在敌方刀兵临身前,就先一步身首异处了,十倍的速度加成,可不是玩玩而已,
至于防御……没见那被连人带马一起力劈的凶残吗?
九十五、竭力一击
白虎杀生阵的暴戾,让联军终于生出了惊恐,都在刻意避开刘备的中军,
刘备见状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刻意营造出的震慑,终于成了。
四十万对阵五千,就算有三个地级军阵在,若是被敌军反应过来,转攻为死守,己方军阵的速度就会受挫,
到时候再联合一起绞杀,四面受敌,那就没法打了,
只有丧敌之胆,乱其心神,在敌方反应过来之前占据先手,这场战争的主动权才能掌握在己方的手里。
他这边先一步算计了联军,而联军因为受思维定式的影响,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马背上的民族,向来都没有防御一说的,不论胜负,他们脑海里都只有进攻,进攻,再进攻,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防守。
这就给了刘备可乘之机,慑敌心胆,成功营造出了恐惧效应,
但凡白虎杀生阵所向,联军军无战心。
经过这么一阵冲杀,又有数万人身死,三个地卷军阵的联合绞杀,威力太恐怖了,
联军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直接被碾压。
句隆死死盯着场中,撕裂开刘备军的企图破产,车轮战也失效了,
刘备军根本不给他们机会,直接冲杀进了大军之中,欲要乱战,
此时的联军各部,都在各自为战,人多的劣势显现了出来,根本无法群力同一。
“变阵”,张飞声若惊雷,
不言骑随即往右冲锋,刘备中军紧跟其后,奴隶军的双龙军阵随即跟上,
腾蛇,白虎,双龙三者合一,一字排开,合力往联军右侧突进,他们要搅乱敌军阵营,使得其难以有效指挥。
句隆见此,不仅不慌,反而一喜,庚金腾蛇阵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只要斩杀了跟在张飞身后的夏侯兰,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三军听令,破腾蛇,斩敌将”
在他看来,张飞的作用,就是在保护修出庚金腾蛇阵的夏侯兰,
虽然从一名神将的保护下杀一个人很难,但也不是没有机会,
只要耗光对方士卒,神将就算再猛,至多给他屠掉二三万人也就竭力了,届时不仅能宰掉夏侯兰,甚至还能诛杀一员神将呢,何乐而不为。
主将下令,联军士气再振,
庚金腾蛇阵,草原大敌,若是任由其膨胀发展,至多两万军,草原便再无力抗衡,
“儿郎们,随我杀”
“宰掉敌将”
“杀”
……
看着联军再度亢奋起来,刘备心间一惊,莫不是我塑造起来的恐惧效应失效了?
随着朝螣蛇阵杀来的人越来越多,刘备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联军针对的,只是张飞所部。
关羽也是有些懵圈,难道是三弟这杀胚太帅,引发了联军共嫉不成?
张飞本人却是浑然像个没事人一般,杀性达到巅峰,兴奋得嗷嗷叫,
不言骑虽然无言,但一个个的也是亢奋得不成模样,都是小杀星,
再多的人又怎样,我等防御无敌,挨个一二十刀依旧无伤大雅。
惨烈的屠戮再度开启,这是属于不言骑的血肉盛宴,一路突进,一路收割,血花喷溅如注,都杀红了眼,
战场中,
到处都是死尸,宛若地狱场景,刘备军的装扮已经看不清了,一个个的都是血人,只能看到一双双蓝黝黝的渗人瞳孔。
突进了四十里地之后,
白虎杀生阵骤然加速,冲到了螣蛇阵之前,双龙则继续跟在后面,将腾蛇护在了中央,
双龙阵一阵两头,首尾兼顾,是最有效的后军首选,有奴隶军在,刘备军根本不虞会有被联军夹击的风险,
加之三个军阵的加持下,速度都有拔高,只需防护两翼,后方根本难以被敌追上。
白虎重新冲杀在前,暴戾血腥再现,唤醒了联军不久前的记忆,
这群屠夫的手下,可是不留全尸的。
联军冲杀再次受挫,军有怯心,再不似之前一般无所畏惧,
十倍的攻伐加成,让人绝望。
就这样,
刘备军三个军阵互相换阵,白虎杀生阵又突进了几十里地后,双龙阵接着向前,彼此配合寻到空隙,得到了喘息补充体力的机会。
句隆见此,却无计可施,
他没有统御神通,根本无法有效指挥调度全军,战力无法发挥到最强,只能乱战,
因此,
在刘备军的突进中,联军被冲乱了,三百里长的战线上,到处都是乱哄哄的,
将找不着兵,兵找不着自家将领,鲜卑和匈奴互相嘈杂在一起,却彼此互不信任,担心被卖了,沦为挡刀肉盾,
就这般,
匈奴人和鲜卑人互相猜忌,畏首畏尾,互相戒备。
联军暴露出如此大问题,刘备自然是注意到了,三个军阵同时变阵,并驾齐驱,
顷刻间血肉翻卷,联军被收割了一茬又一茬,蔓延数百里的大军随着这一阵阵的冲杀,好些地带都被清空了,地表上布满一具具尸骸。
句隆见此,绝望地一闭眼,四十万大军已去其三。
而刘备军的状态,也终于下滑了,人力终究有时尽,大负荷的砍杀,士卒尽管士气高昂,可体力却是暴跌了大半,
手里的刀兵都已经砍卷了,骨头渣子和肉丝卡在卷起的缝隙中,不再锋锐,
还有胯下的战马,也已疲累不堪,即使有军阵的加成,速度也大大降了下来。
联军发现刘备军似乎不再那么无敌了,进攻的锋锐不再,状态滑落得厉害,
“快,冲锋”,句隆从绝望中醒过神,急急下令,
关张叹息,在得到了刘备的示意,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只得全力爆发了,
“青龙斩”
吼~
青龙飞天,随着关羽一刀劈出,一道匹炼紧随其后,那是一道数十丈长的刀气,
百丈外,
青龙武魂湮灭数千军,联军士卒连挣扎也无,
刀气横扫,数十丈范围内都为之一空,又是数千人身死。
“魔猿刺”
吼~
魔猿犁地,通体乍放电芒,数百根雷电长矛随即浮现,随着张飞一矛刺出,
数百雷电长矛激射致百丈外,串起一道道人影,收割数千性命,
雷霆暴猿魔焰滔滔,同时刻冲杀而出,
大地翻卷,泥石飞溅,所过之处尽皆一空,数千人所在的地头,只有飞灰在飘散。
九十六、二十年康平
神将出手,三万人身死,
句隆面无人色,所有部族的人都惊骇欲绝。
同时刻,
燕然山麓上突然响彻起震天的喊杀声,
吴懿和于吉率领着三千预备役,冲杀了下来,
“起阵”
绿光流转,有军阵就要开启。
“四个军阵”
联军的大小将领,连腿都软了,军心也在刹那崩碎。
“敌将休走,留下人头”,吴懿震喝,杀气腾腾,
句隆等将心胆皆碎,急急地调转马头,“撤~”
联军亡命四散,都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见此,
“留下~”,张飞怒喝,打马就追,
刘备和关羽也是如此,三大军阵再次强提速度,撵着联军追杀而去,
可句隆没有发现的是,吴懿军的军阵,除了一层绿光弥漫外,却是久久地没有浮现出来,虽在冲锋,却在到达战场中后,全军又听了下来,
他们的作用,只是在虚张声势,是压倒联军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半个时辰后,
刘备军退了回来,并未追杀得太彻底,大局已定,除非匈奴大单于回军,否则,自此草原再无可战之兵。
尽管有三大地卷军阵的加成,五千士卒还是出现了折损,刘备和张飞两部共出现了两百余折损,而关羽本部奴隶军,却是折了六百余人,
这并非是一字双龙阵不够强,奴隶军因为军阵的效用特殊,在突进的路上大半时间都在充当殿后的角色,
因为白虎杀生阵和庚金腾蛇阵突进的速度太快,联军往往才聚集过来,他们就已突进到了前方,后方的火力自然就全集聚在了奴隶军的身上。
后备役见得刘关张三部人马归来,目光尽皆呆滞,这是一群冷血修罗啊!
刘备打马走近,“子远”
“在”
“带上预备役,起灶烧水,温酒烤肉”
“喏”
……
夜,
燕然山麓上,
篝火腾腾,肉香四溢,到处都是男女的靡靡之音,
此番血战,刘备早有准备,令关张两部掳掠了草原数千女子,提前关押在此。
“自此之后二十年,北境无忧矣”,看着夜幕下的山下,刘备低语,
“这是大哥的功劳”,关羽开口回应,看着刘备的眼光,除了尊重,更是敬佩,
刘备摇头,转头扫了眼遍布山坳中的简陋营帐,“是我们所有人的功劳”
张飞点头,“没有这些袍泽,此番我们就只能逃命了”
“翼德,功劳簿上的记载,务必详尽”
“大哥放心,所有登记外册的战兵,其功劳都不会少任何一笔”
“大哥,王庭……我们还去吗?”
刘备看向问话的关羽,“匈奴王庭是匈奴人的信仰祭祀之地,我想着,天子若是得到匈奴人的祭祀之物,会很快慰的吧”
……
“如何败的?”,於扶罗如丧考妣,整个人脱力的软瘫在案后,
“大王子,句隆大都尉飞鹰来报,这股汉军有着四个地卷军阵,还有两名神将”
於扶罗闻言,瞳孔极致颤动,四个地卷军阵?两名神将?
“此事已非我能决断,速速飞鹰通报于我父”
“喏”
……
第二日,草原大地震,
四十万精锐联军,被一个叫作刘备的汉家将领近乎全灭,
“难道是冠军侯再世,欲再灭我匈奴吗?”
“大单于南侵汉土,汉天子这是震怒了呀”
“我都说强汉不能招惹了,可儿郎们却不以为然,现在惹来汉家天兵,草原大祸临头了”
“大单于应该撤兵了,不然我匈奴有灭族之危啊”
……
草原议论纷纷,人心紊乱,而此时的晋阳城下,匈奴大单于和鲜卑王檀石槐才刚开始这一日的攻城,
他们都感觉到了,丁原快后撤了,
从凉州来的那三万大军,只剩下了不到万余人。
城墙下,
堆砌满了尸骸,有匈奴鲜卑的,也有汉军的,更多的却是汉民,
匈奴鲜卑为了攻城,强逼汉民在前开路,男女老幼,只要是走得动道的,都被他们赶到了这里,给匈奴鲜卑两族充当肉盾。
“大单于”,一名传令兵这时匆匆地跑了过来,
“王上”,鲜卑的传令兵同时到来,
两名传令兵尽皆失去血色,一脸惶恐。
“出了何事?”
“禀大单于,咱们四十万联军,全完了”
“你说什么?”,檀石槐惊撼,这怎么可能?两族四十万联军可都是精锐。
鲜卑那名传令兵接口道,“王上,那股汉军虽只有八千人,却有四个地卷军阵,以及……两名神将”
匈奴大单于和檀石槐相顾骇然,四个地卷军阵?这貌似只有在汉武帝的年代才出现过的,大汉双壁一人独有两个军阵,打得匈奴帝国找不着北,
“是什么样的神将?有何特征?”
“武魂是一头青龙及一头魔焰滔天的雷霆暴猿”
“是他们”,檀石槐面色转瞬阴沉,吕布昏迷的那一日,便是这二人救了他,
“原来是跑到我们草原上去了,本单于还以为他们被朱傕隐藏起来当作奇兵用了呢”,大单于恨声说着,看着远处的晋阳城,憋屈得直欲吐血,就只差一点,就只差一点了啊!“退兵~”
不管他们如何不甘,大本营都是重中之重,若是族灭,世间自此再无匈奴和鲜卑。
看着匈奴和鲜卑两部人马如潮水般退去,城头的守军尽皆懵逼,怎么突然走了?不是夸下海口要在今日破城的吗?
丁原立于城头,看着匈奴鲜卑二族突兀的退兵,察觉到了不对劲,
以如今晋阳城的兵力,根本就抵挡不住两族的猛攻了,至多下午,晋阳必失,
他看得明白,匈奴大单于和鲜卑王也看得明白,
这样退兵,很反常。
“派出斥候,盯紧胡虏,若有异动,速速来通报于我”
“喏”
……
朱傕在退守涿郡之后,便一直在与拓跋珪对峙,特别是左右贤王两部人马赶到此处后,他更是不甘轻动了,
双方都在等,等晋阳那边的战报,
若晋阳被攻破,左翼失陷,匈奴鲜卑两翼大军夹攻下,朱傕只能退守冀州,可却不一定走得掉,左右贤王势必会紧紧咬住他,以期灭掉大汉仅剩的最后一支王牌军。
九十七、涿郡之战(谢谢各位书友的打赏)
涿郡,
左贤王营帐中,
“右贤王,大单于命令我们强攻涿郡,务必灭了大汉北军,再不济,也要牵制住大汉北军,为大单于北归灭掉刘备军创造条件”,左贤王放下手里的信笺,面色阴郁,
修习有庚金腾蛇阵的那名将领若是不死,他们匈奴都将寝食难安。
右贤王也知轻重,“那就出兵吧,让拓跋珪释放鲜卑兵魂,消磨掉城内大汉北军的兵魂,助我等破城”
同时刻,
拓跋珪也接到了鲜卑王的命令,让他一切听从左右贤王指挥。
呜~
苍凉的号角,惊动了城头的北军将士,
朱傕走上城头,八万鲜卑匈奴联军正在集结,旌旗如虹,刀兵如林,来自王牌军队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全军集结,随本将出城”
王牌对王牌,守不如攻。
匈奴鲜卑号角连营,响彻半空,惊动了所有军民,
本在刘府处理一任事务的糜竺闻声惊起,“这是……进攻的号角”
八万鲜卑匈奴王牌对阵北军五万王牌,输面很大啊!
他心里焦急,主公的基业全在涿郡,若是朱傕军败,万事皆休。
“恶来,对,还有恶来”,糜竺醒过神,急吼吼地跑出门,若是典韦帮忙出战,有神将相助,朱傕即使不敌,也能从容退守。
可当他在前院找到典韦时,却是被拒绝了,
“俺不去”,典韦坚定地拒绝着,如门神般杵立在门口,
“恶来,主公所有基业皆在此处,若是朱将军兵败,一切都将沦为敌手”
“俺不管”
“这……”,糜竺傻眼,“这是为何啊?”
“主公有时吩咐过,让俺守护好主公家眷,俺不能离开”
“可你出战和保护主公家眷也是一样的性质啊”
典韦闻言瞪了他一眼,“糜子仲你休要诓骗于俺,俺才不会擅离职守呢”
糜竺哭笑不得,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诫无用,只得去往正堂求见刘母。
听他说完后,刘母转头看向甘钰,
甘钰这才开口道,“夫君一直将子仲先生倚为臂助,子仲先生所言,当是良言”
刘母这才颔首走出正堂,“恶来”
典韦走近拱手行礼,“老夫人请吩咐”
“我有意让你去支援朱将军,你可愿?”
“呃……俺……”,典韦有心拒绝,但刘母可是主公的母亲,他实在忤逆不了,“可老夫人和主母……”
“我和甘氏这里你不用担忧,尽管去助战吧”
糜竺趁势劝道,“恶来尽管去便是,只要你帮忙击退了胡虏,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典韦瞪了他一眼,咕囔了句:卑鄙,在他看来,糜竺这是抬出老夫人让他屈服呢!
“老夫人和主母稍待,典韦去去就来”
说罢,
他扛起自己的双戟,转身就走出了门,
门外早有人为他牵来了宝马,可他连看也不曾看上一眼,
我一个步战武人,你给俺战马作甚?
……
朱傕整军,两军遥遥对峙,
“将军,敌阵中有神将,若是斗将,这可如何是好?”,鲜于辅骑着战马立于朱傕身后,满面担忧,
朱傕面色也是为之一沉,他手下将领连绝世一级都无,神将更是只能奢望,“希望关羽不在我军中的消息,敌军还不知吧”
他也为此担忧,若不是关羽曾在广阳城下出手震慑过对方神将,使得鲜卑军不敢轻举妄动,北军早就败了。
可怕什么来什么,拓跋珪在得到鲜卑王的飞鹰传书后,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那名让他忌惮的红脸绿袍汉,早就跑进了草原,
“我乃鲜卑大先锋拓跋珪,敌将可有人敢与我一战?”
朱傕面色一沉,看对方一脸的愤懑,刘备兵进草原的消息,怕是泄露了。
见北军中无人回应,拓跋珪轻蔑地笑了笑,“汉人莫非都是无种娘们儿吗?竟无一人敢于应战?”
朱傕麾下几员部将闻声,瞬间激怒,就要打马冲出,
“休要被激将”,朱傕急声喝止,看穿了拓跋珪的险恶用心,
部将若是折损,北军战力必然下跌。
“哈哈……朱将军,你莫不是和你身后的鲜于乌龟一样,也要做王八?”
鲜于辅满面涨红,玛德,气死劳资了,“将军,请允末将出战”
朱傕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要是这么有胆,冲出去就是了,还需要朝我请示?
鲜于辅脸色更红,面子终于挂不住,惭愧地低下头去。
“堂堂大汉王牌军种,竟无一人敢于吱声,汉家儿郎均无胆,尔等北军,更是弱旅矣”
拓跋珪继续激将,睥睨地扫了一眼北军将士,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不屑的态度,让北军所有将士激怒,
特别是“弱旅”一词,更是击中了所有北军将士的敏感神经,
“将军,请让末将出战”
“将军,末将请战”
“将军,北军不可辱,我大汉天军,何时任由胡虏猖狂过?”
……
朱傕面色一变,军心不可违,拓跋珪的话语,撩拨到了北军的逆鳞。
典韦走近战场时,也刚好听到了拓跋珪的话语,汉家儿郎均无胆?“主公说过,强汉不可辱,特别是……胡人”
说着,他目光幽幽,盯向了拓跋珪,“此人比孙文台还要可恶,当杀”
拓跋珪见自己成功撩拨起了北军的怒火,还在暗地里欢欣,却陡然感觉到了一道让他背脊一凉的目光,
他脸色一变,循着目光看过去,终于对上了北军身后的那道眼神。
典韦满面杀机,一步步跨进,身上气势鼓腾,气机在层层拔高,
感受到战场上强大的气机,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神将”,朱傕震惊,随即大喜,此人是我大汉之民。
随着典韦走近,拓跋珪身上气势也在升腾,汉人中竟然还隐匿有神将,
“某家典韦,奉我家老夫人和主母令,特来斩杀敌方神将”
“有劳壮士了”,朱傕抱拳,有此人在,此战他再无忧。
而匈奴鲜卑的军阵中,左右贤王看着突兀出现的神将,面色尽皆一沉,
两军都有神将,此战即使能胜,亦是惨胜。
九十八、典韦诛神将
典韦扛着双戟走进场中,拓跋珪气势也上升到了最强,双方隔空相对,战意沸腾。
“胡贼,报上你的姓名,俺典韦来斩你”
拓跋珪冷笑,“斩我?能近我拓跋珪的身,便算你有本事”
音落,
他手里动作快若奔雷,箭矢已离弦,
唳~
火烈鸟再现,朝典韦飞掠而来,
可这还没完,
只见他手中箭矢接连激射,两支、三支、四支……一直到九支,完成了九星连珠之后他才停下,
这是他的最强箭招,绝杀之式。
“不好”,朱傕惊声,如此箭艺,典韦挡得住吗?
这种箭艺看似是九箭,实则就是一箭,九星连珠,是九次力量的合一。
拓跋珪完成了这一招后,身体一阵虚弱,一开始就动用拼命之招,只要绝杀典韦,北军士气必定暴跌。
左右贤王看着这一幕,笑了,
九星连珠接踵而至,根本无人可挡,连躲避都是奢望。
典韦看着箭矢到来,浑身气势一震,掀起四方风浪,双腿猛蹬,大地皲裂,他整个人不退反进,激射向拓跋珪的方向,
“找死”,拓跋珪冷冽出声,对此不屑一顾,不使出武魂技,如何挡得下他的九星连珠?
可马上,他的神情就僵在了脸上,
只见典韦身子激射起来后,陡然极速旋转起来,双戟寒芒点点,一头饕餮盘旋于体表,撞击向了九支箭矢所化的火烈鸟,
“嘭~”
震爆轰鸣,力量冲击波辐射四方,在地表上留下一道百丈沟壑,
噗~
拓跋珪一口逆血喷出,眼前发黑,差点一头从马背上栽倒,
他引以为傲的九星连珠,被破了。
“这怎么可能?”,左贤王笑容凝固,惊喝出声,
右贤王也是满面的难以置信,拓跋珪在草原的威名,就连他们也是十分忌惮的,
可现在其绝杀之招,却被典韦这么容易就破掉了。
“神将……三重”,拓跋珪惊骇,比局外人要看得更多,他的九星连珠,其威力非神将二重天不可挡,能破得这般轻松,典韦绝对是三重天的境界,
典韦破掉九星连珠,其身形依旧不停,直取拓跋珪本人,
“保护将军”
鲜卑军中有人惊喝,几名战将随即冲出,
典韦直接无视了这些人,身还在半空,怒喝一声,“饕餮吞天”
吼~
他体表饕餮随即骤然放大,魔威慑人胆,随着他的双戟下劈,饕餮武魂陡然跃起,朝拓跋珪镇压而下。
拓跋珪看着这一幕,只得认命,他进入了虚弱期,连弓箭都提不起来了。
轰~
响声仿若雷鸣,气浪逼得双方大军一阵东倒西歪,
竟是鲜卑大军在紧急关头使出了兵魂,一柄金色大刀击破了典韦的饕餮武魂,
噗~
典韦武魂受损,喷出了一口逆血,身子已被气浪抛飞,离拓跋珪越来越远,
鲜卑五万军凝结的兵魂,虽不曾来得及凝练到巅峰,只是在紧要关头使出来应急的,却也够典韦喝一壶的了,
刚近痊愈的身体,再次受伤。
嘭~
身体坠地,典韦目光中浮现出了一抹疯狂,“杀~”
他暴喝,如一头大地蛮牛一般奔跑而出,有加强版草鞋的速度加成,他速度快到了极致,只看得到片片残影,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人能达到的速度吗?
拓跋珪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急忙调转马头,欲要归还本阵,同时鲜卑军中,那几员部将也急急地朝他奔来,要抢回他,
“给俺死来”,典韦煞气冲霄,已经到了他近前,双戟挥舞,欲要夺命。
“挡住他”,鲜卑部将惊喝,举刀直取典韦。
这一切的发生,从典韦武魂被击碎,到鲜卑部将冲出来营救,都发生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连朱傕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兵魂”,朱傕高喝,趁你病要你命,鲜卑兵魂既然已失,此战胜负的天枰已经朝他倾斜了,
他声刚落,典韦已经杀到了拓跋珪身前,被两名鲜卑部将挡住了前路,
“自不量力”,典韦不屑,双戟横扫,
噗~
噗~
两名鲜卑部将被砸成两截,上半身栽落到了地表,
杀了两员鲜卑部将,典韦身形不停,双戟翻转,交叉挥出,在拓跋珪的双眼中极速放大,
噗~
血花绽放,交杂着碎骨肉泥,喷溅到了四方,
神将……陨落。
“大先锋~”
“将军~”
“少族长”
“少主”
……
鲜卑军中哀嚎一片,无助地看着那个从马背上栽倒的破烂尸体,
拓跋珪本想先声夺人,丧敌心胆,不曾想弄巧成拙,直接把自己玩死了。
匈奴左右贤王看着这一幕,虽惊亦喜,
鲜卑被削弱,这是他们乐于见到的,两族本就是竞争对手,此番南侵也只是短暂合作而已,
只是拓跋珪死得有点不是时候啊!
此时两军对阵,没了他这个主将,大军如何还能摆出有效攻势,战力会大打折扣。
“右贤王,咱们……”,左贤王犹豫着开口,事不可为了,
右贤王看了前方横刀立马的右大都尉一眼,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此时汉军有神将相助,输面极大,若是匈奴左右贤王失陷在此处,那乐子可就大了,
“右大都尉,此处交予你,我和左贤王在后方为你压阵”
“喏”
随即,
左右贤王退到了最后,占据了最佳逃命路线。
典韦宰了拓跋珪后,不急不缓地收拾着自己的战利品,一张镶金红披风,一匹乌青踏雪马,还有一张玄金宝弓,
再看了一眼拓跋珪的尸体,他不屑地嘀咕,“近身?俺可是来杀你的”
说着,典韦无视了那一道道或惊或惧或恨或怒的目光,将双戟重新扛在肩头,转身就要离去。
“典壮士,鲜卑匈奴势大,希望你能助我破敌,不然涿郡危矣”,朱傕见他武魂虽失,但战力依旧,急急出声,
只要典韦带头冲杀,此战胜局已定。
典韦闻言,认真的思虑了一下,厌恶地看向了两族联军,要不是你们,糜子仲那卑鄙家伙怎么会让老夫人唤我前来?
若是涿郡威胁不解,只怕俺以后还要遭糜子仲算计。
“攻~”
北军上空血雾弥漫,一口数十丈长的金剑冉冉升起,
在朱傕的一声令下,劈向了鲜卑匈奴两部大军。
九十九、饕餮盛宴
北军金剑兵魂下劈,鲜卑军中再无人能够抵挡,
轰~
地表大地震,烟尘冲天,力浪冲击波将周遭所有植被夷平,无数鲜卑骑兵顷刻间变成了渣,
左右天际上,有人连同战马被一起抛飞,数量足有数千,地表上下起了人雨马雹,
待烟尘散尽,
一道宽逾十丈的豁口现于人前,蔓延足有千米,直接劈穿了鲜卑军阵。
“冲锋~”,朱傕把握战机,北军五万大军随即冲杀而出,趁鲜卑人来不及整军之际,欲一战定乾坤。
典韦看着身前的宽大豁口,第一次对于军队的恐怖有了深刻的认知,“难怪主公让俺潜修玄武金甲阵成为武将呢,军队的恐怖……”
他感叹着,可话没说完,突然发现了什么,“哼~想逃?灭了你们”
原来是匈奴大都尉见鲜卑没有出现能够接棒拓跋珪的大将,心知大势已去,招呼起三万铁骑就要离去,
朱傕虽也发现了,却无法分心,鲜卑若破,幽州不仅可以光复,还可夹击晋阳匈奴,战略意义重大,
因此他只能舍弃匈奴,集结军力灭鲜卑,
他无力顾及,可典韦却是脚底加速,带起片片残影杀了过去,
在典韦的认知里,人只有死人和活人之分,什么强不强王牌不王牌的都一样,俺一戟拍不死,那就两戟呗!
“不好,那名神将朝我军杀过来了”,匈奴右大都尉惊喝,以这名神将的速度,若是被冲进军中,那死伤……“起阵”
王牌军的军阵,可非普通精锐的军阵可比,单兵素质本来就高,在同一军阵的加成下,战力有着质的区别,
打个比方,精锐的战力为8,三倍的加成下,战力为24,可换做王牌,战力为15,三倍的加成那战力就是45,精锐拍马难及。
右大都尉欲以军阵抗衡神将,玄光随之浮现,一头双头雄狮随即显现,军阵之术:双狮合击阵,
此阵在军阵图录【人卷】藏排行一百一十八,可为全军提供三倍防御加成,两倍攻击叠加,进攻时可左右夹击,让敌左支右拙。
“冲锋~”
军阵既起,匈奴军随即冲杀而出,
典韦见此并无诧异,军阵的知识,关张曾给他说过,军阵的弱点,他自然也知晓,
可等他再寻右大都尉时,人却不见了,躲到了士卒之中,“无胆匹夫”,典韦嘟囔,如此就只能硬刚了,
三万王牌VS一名神将,
这样的战争,古来还未曾发生过。
城头未曾出城的郡兵看着这一幕,尽皆愕然,这是见证历史的时刻。
典韦这时已冲近匈奴军,狠狠一头扎了过去,霎时间人仰马翻,他如同一台人形推土机,直接平推而过,
依仗脚下的草鞋速度加成,他双戟挥成一阵旋风,虽无战马,却不断从地表弹起,一掠数丈,断敌刀兵,破敌甲胄,收割一条条性命,
至于匈奴军的攻击,在他密不透风的双戟下,根本就近不了身,
双方都在冲锋,也不知是谁凿穿了谁,等一次冲锋完成后,典韦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地面上,
以他前突的轨迹为线,血染地面,匈奴人和战马的残尸互相交汇着,延绵了十里地,至少三千人身死,
典韦的双戟攻击面实在太广了,气刃随着双戟的挥舞激射,让匈奴骑兵防不胜防。
待匈奴人调转马头,看着地面上的一幕,右大都尉脸都青了,王牌军队可是匈奴的心头肉,可就这么一个回合,被一人屠戮了三千,
“再冲”,他发狠,今日定要屠神。
又一次冲锋,还是一样的配方,一样的效果,匈奴人又交待了三千王牌,
右大都尉眼都红了,直欲生吃典韦肉,“杀~”
又是一次自杀性的冲锋,典韦照常将双戟舞得密不透风,王牌沦为草芥,被他收割了一茬又一茬。
“啊~我要杀了你”,右大都尉发狂,近万王牌身死,却连典韦一根毛都没摸到,
典韦的打法实在太无赖了,我就这么挥舞着,人头自然就送上门,收了人头不说,我还教你干瞪眼,奈何不了我。
城头上,
郡丞周其呆滞地看着军司马邹靖,“邹靖,城外的匈奴军真是王牌?怎么感觉像豆腐一样?”
邹靖震撼地回过神,苦笑起来,“郡丞,非是匈奴不强,是典韦太变态了”
他一直紧紧盯着这三万王牌VS一名神将的战场,就连另一边撵着鲜卑军追杀的北军都未曾去观看了,
神将何以敢冠以神字,这就是因由所在啊!
战场上,
右大都尉暴跳如雷,眼睛血红,不杀典韦誓不休,
又两波冲锋后,他终于发现了不对,
按理说典韦就算还没力竭,但受伤后又经过一番冲杀下,体力该是有所下滑才是,可他非但没有一丝力竭的症状,还逾加的生龙活虎起来了,
这名神将,不会是传说中的步战无敌吧!
右大都尉诧异,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唯有步战无敌的武人,才敢步战对骑兵,直接碾压,
“我艹啊”,右大都尉带着哭音,我要是知道自己遇到的是这一类变态,早就逃命了,还打个什么劲啊!
“撤~”,他断喝,大军随即往西冲出,
典韦一愣,跑啥呀?不是要宰掉我吗?
“胡虏休走,陪俺杀个痛快”,他呼喝着,急急地追了上去,
逮着匈奴后军追杀了一阵后,他却不得不停下了,
他心间依旧还牢记着刘备的嘱托,不想离刘府太远。
在这一日,
涿郡人都知道了一名叫作典韦的神将,一人暴打三万匈奴王牌军,让匈奴人胆寒窜逃,
这一战,是独属于典韦的饕餮盛宴,一己屠戮了一万五千众,比涿郡全盛时期的郡兵还要多。
而朱傕这边,失去了主将和兵魂的鲜卑大军,根本没有一丝抵抗之力,直接被碾杀,
五万鲜卑王牌主力,只逃出去了两千余,
至此,
幽州北境威胁完全解除,鲜卑主力仅剩被檀石槐带在身边的万余重甲,南侵之役,鲜卑成为了最大的输家。
一零零、兵进王庭
……
鲜卑兵败,檀石槐在得到消息后,面色顷刻灰败,麾下第一神将战死,更是让这位鲜卑雄主如丧考妣,急急的挥师北上,然后转道东进,若是归路被断,鲜卑就完蛋了。
朱傕显然也是这么做的,一路北进,无一丝停留,只让传令兵征召留守涿郡的鲜于辅率五万郡兵跟进,光复失土。
晋阳的丁原得到战报后大喜,鲜卑退走,匈奴兵锋必然受挫,他压力也大大的减轻,
局势似乎朝他有利的一面扭转了过来。
三日后,
燕然山麓上,
刘备军经过五日的休整,终于下了山来,
地面上到处都是干涸的血流,秃鹰大群地惊起,惨烈的战场依旧触目惊心,
因为他们的存在,匈奴人不敢过来收尸,只能任由这些尸骸弃置于此。
看着这样的一幕,八千士卒尽皆冷漠,情绪无一丝波动,只缓缓地向前行军,
这部刘备的私军,已经磨砺出了属于王牌的冰心铁胆,生死看淡,纵使天塌亦面不改色,
这是强军的素养,也是成为王牌的基础。
呼~
北风凛冽,呼呼作响,
在刘备军走出这片宛若修罗场的地域时,鹅毛大雪骤然降落,交织着大地的红艳,勾勒出一副凄丽的天地风景。
“全军加速,务必在后日清晨赶到匈奴王庭”,刘备下令,胯下宝马陡然加速,
关张紧跟其后,八千士卒,近三万战马奔腾起来,
地表颤动,隆隆声响遍传三里外。
“快~飞鹰王庭,刘备军来了”,有在周边负责监视的匈奴斥候惊惧,连腿都软了,王庭若是失陷,匈奴的脊梁骨也就断了。
刘备也知自己的行军瞒不住匈奴人,但他也不慌,
无论匈奴王庭是战是逃,于他而言,结果都是一样,
战,王庭必破,他麾下八千悍卒,三大地卷军阵,兵锋非此时的匈奴王庭可挡;
王庭若逃,匈奴族魂破灭,自此对他退避三舍,凡他兵锋所致,匈奴人尽皆胆破,他刘备的凶名自此在草原上深深印刻。
因此不管此番战局如何,于他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於扶罗作为草原大王子,自是知晓其中利害,在得到斥候回报的消息后,他面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只是有些惋惜和无奈,然后,他孤身走进了匈奴祭祀神殿。
刘备军一路狂奔,却没有遇到一丝抵抗,这一路出了他们这支军队,竟从未遇到一个匈奴人,
所有的部族都已退走,行军的道路,寂静得让人发慌。
“大哥,有些不对劲”,张飞面色沉凝,朝天际看了一眼,竟是从未有过的慎重,
关羽亦是如此,“大哥,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我们,这种感觉随着我们越加接近匈奴王庭,似乎……更强烈了”
就连跟在刘备身后的于吉,也是有些心惊肉跳的,“魔师,这种目光贫道也感受到了,那似乎是一种警告的目光”
刘备凝神,他也有一种被窥探的直觉,还以为是杀的人多了,生出的后遗症呢,现在看来,此事绝非等闲,
“二弟三弟,这道目光,你们可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倒不曾有”
刘备闻言沉吟了一下,“你二人归还本阵,随时准备战斗”
“喏”
“喏”
此时距离匈奴王庭已经很近了,提前防备总是没错的。
“于吉,王庭的方向,你可能看到了强盛的血气?”
于吉虽摇头,眉头却是撇得更紧了,“魔师,匈奴王庭中虽没有什么强大的军队,可却给我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无法知晓是什么,到道修的强大感应告诉他,若是大军一头扎进匈奴王庭,会出大事,
“魔师,要不……咱们暂且驻军,待打探清楚再继续行军”
刘备眉头终于皱起,“你是说……”
于吉点头,“贫道虽不知匈奴王庭内有什么,可给贫道的感觉,足以威胁到我方大军”
“不行”,刘备拒绝,“若匈奴大单于回师,攻略匈奴王庭之事必不可为”
“魔师……”
“不必再劝,就算匈奴王庭是刀山火海,我也是去定了”
於扶罗这边,
“报大王子,刘备军距离王庭五十里”
“再探”
……
“报大王子,刘备军距离王庭二十里”
“再探”
……
“报大王子,刘备军距离王庭十里”
“击鼓,吹号”
“喏”
嘭……嘭……
呜~
三万匈奴军呈十个方阵,在王庭外三里处列阵迎敌。
大军之后,
王庭成员立于高台,在於扶罗的带领下观战助威,好些都是被於扶罗用刀逼着过来的,面若土色,激愤难平,
“大王子残暴不仁,待大单于归来,我等势必要弹劾于他”
“对,剥夺了他的继承权,看他如何还能嚣张得起来”
“唉~四十万联军都灭了,王庭如何挡得住这群豺狼?”
“他不怕死,我们何辜啊?”
“死我倒是不怕,可我等若是全灭,我大匈奴失去王族的领导,还如何复兴得起来?”
……
於扶罗这一次,直接把所有王族成员全得罪了,就连一直支持他的继母,匈奴大单于的阏氏,也对他心有怨念,
这是一名充斥野性美的女人,被奉为草原第一美人,虽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却因大单于的宠爱,成为了阏氏,立于一众王族女眷之前,鹤立鸡群,
“大阏氏,大王子陷您于危难中,这是忤逆啊”,三王子的母亲趁机给大王子上眼药,若是三王子得到大阏氏的支持,下一任单于位当能争上一争,
大阏氏闻言,面无表情,只是瞥了於扶罗一眼,
在匈奴人的风俗中,若是大单于逝去,她是要嫁给自己的继子的,这也是她一直不遗余力支持大王子的因由,
可现在她心中生出了犹疑,我这位未来的男人,似乎……并不怎么敬重我呢!若是他将来上位,我还能继任大阏氏的位置吗?
感受到她的注视,於扶罗转身朝她看了过来,大阏氏随即绽放笑颜,掩饰起了自己的情绪,
於扶罗没有察觉到什么,恭敬一礼后,看向了暴风雪中那道渐行渐近的巨长黑影。
一零一、於扶罗的大招
……
“终于来了”,於扶罗冷冽出声,今日在这王庭之前,便是尔等的葬身之处,
没人知道他的底气何在,可看他那一切尽在掌握的架势,明显是对此有着充足的信心。
刘备军靠近王庭,驻马百丈外,细细打量军前的匈奴军队,以及王庭成员,
“那是……”,刘备的目光被一道人影吸引了过去,正是大阏氏,
大阏氏也在打量他,
二人目光相遇,刘备的目光逐渐生出了侵略性,这是他兵进草原以来,第一次生出了火热,
“这男人……”,大阏氏心慌,面色发烧,刘备的目光,好似将她全身扒了个精光,让她腿软。
“哼~”,於扶罗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刘备看向大阏氏的目光,让他震怒,
可刘备犹若未觉,又看了大阏氏一阵后,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刘备,你屠戮我匈奴儿郎近百万,罪大恶极,今日在这王庭之前,我於扶罗必要诛你于此”
“呵呵……就凭这三万匈奴精锐?”
“不错,就凭他们”
见他说得如此笃定,刘备扫了眼列为十个方阵的匈奴骑兵,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於扶罗,这不过就是三万土鸡瓦狗而已,你确定你没在说笑?”
“哈哈……土鸡瓦狗?”,於扶罗嘲弄地大笑,“刘备,希望你一会儿不会变作你口中的土鸡瓦狗”
说着,
他目光看向关张,轻蔑地道,“两员神将虽惊人,可要攻破我王庭,白日做梦”
关张对视一眼,目光分别看向了匈奴左右两翼,
那里,
分别有一名大将骑马走了过来。
“左右谷蠡王?”,大阏氏惊声,他们不是随大单于南下了吗?
看着左右谷蠡王现身,匈奴人尽皆振奋了,
“有左右谷蠡王在,王庭安全无虞了”
“哈哈……难怪大王子如此云淡风轻,原来是早有算计啊”
“我等错怪大王子,惭愧啊”
……
刚还在痛骂於扶罗的一众人,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好些甚至都不记得刚才自己曾痛骂过了,把於扶罗又是一阵海垮,
什么胸有丘壑,谋定后动等等,说得一点也不脸红。
关羽和张飞看得二人现身,随即打马向前,对方这明显是要斗将了,
而刘备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於扶罗的底气何在了,
两名神将,就算不敌关张,也足以缠住他们了,
可自己有着白虎杀生阵,这三万匈奴骑兵也不敌啊!为何於扶罗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左谷蠡王和关羽对峙,双方皆不出声,都在暗中蓄势,
右谷蠡王和张飞相对而立,互相都在评估对方的实力,
“此处距离两军太近,我们换个战场如何?”,左谷蠡王提议,不待关张应声,和右谷蠡王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阵中,原地只留下了两匹宝马,
关张回头,征询刘备的同意,
“去吧,小心安全”
关张同时点头,再一看,宝马之上已经不见二人的踪影,
神将决战,有瞬移之助,全力出手下是不需要战马的。
四名神将远走,阵中只余下双方军队,
可奇异的是,匈奴军中并无统领军队的大将,句隆陪护在於扶罗身边,并没有出阵指挥的意思。
“第一方队,冲锋”,於扶罗根本不待斗将结束,直接下令骑兵冲锋,
刘备看着对方嗷嗷叫着冲杀而来的骑兵,有些发愣,就这?
连军阵都不开启,看轻谁呢?
“起阵”
吼~
白虎杀生阵再现,本部中军八百人随之冲杀而出,
不言骑和奴隶军因为没有了主将,战阵无法开启,只得停驻在原地,
而吴懿率领的三千后备役,却紧跟在白虎杀生阵之后,以战练兵。
两军相接,却是一面倒的屠杀,
没有军阵加持的匈奴骑兵,根本不敌刘备军,被不断地收割着,
才一个回合,匈奴第一方阵全灭。
“第二方阵,出击”,於扶罗继续下令,无视了战阵上的敌我悬殊,
刘备冷冽,就凭这样的战力,区区三万人,能消耗得了我方多少战力,“杀”
又是一轮屠杀,
可於扶罗依旧冷漠,继续命令第三方阵上前,那些骑兵也不畏死亡,照常嗷嗷叫地冲来,
然后是第四、第五方阵,上赶着给刘备军送人头。
不对劲,
刘备心里戒备,匈奴人不可能这么傻,明知不敌还赶着上前。
“吴懿,夏侯兰,由你二人带上后备役冲杀”
随即,
他率本部中军归还本阵,命令不言骑和奴隶军向他靠拢,
虽不知於扶罗有什么算计,但绝逼是在闷什么坏招。
看刘备不再亲自冲锋,於扶罗也没什么表示,继续下令第六方队出击,
三千对三千,都无军阵加持,
后备役虽然战力无法和刘备军主力相比,可都是优中选优的战兵,再有一名超一流和一名一流部将压阵,压着第六方阵打,
一番血拼后,第六方阵却全灭了,后备役死伤八百。
然后是第七方阵,
第八方阵,
后备役也只剩下了一千五百余。
刘备一直在看着,神色变幻不定,
於扶罗肯定不是白痴,不然也不可能被定位下一任大单于的继承人,可他为何要这样呢?
这些匈奴骑兵,妨似……就是为了战死而冲锋一般,匈奴人这是人口太多,嫌种族灭亡太慢不成,
刘备实在看不明白,想不懂,就算於扶罗在清理族内敌对势力,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才是。
匈奴人这边,
看着於扶罗不断让自己本部的精锐送死,原本在欣喜的几名王子也是呆了,
削弱於扶罗,这是他们乐见其成的好事,
可看於扶罗的架势,明显是要让麾下士卒尽皆死绝啊!
这时,
一阵清脆悦耳,却让人不寒而栗的铃声传遍了整个战场,
叮铃铃~叮铃铃~
有阴风随即弥漫,乌沉沉,黑压压的,
天际上,
同时有什么东西在接连落下,
啪……啪……
异物落地,有血肉的破裂声跟着响起,
刘备凝神看去,
那是一个个袖珍小人模型,目光阴沉沉的,看起来很是渗人,
这一连串血肉的撕裂声,正是它们导致的,那些倒地的死尸额头,被它们刨了一个小洞,然后钻了进去,
随即,
死尸睁眼,扭曲着重新站起身,直勾勾地朝他望来。
“傀儡术”,刘备面色大变,“吴懿,撤退”,他震吼,背脊发凉,
这世间有一部奇书:鲁班宝鉴,傀儡术正是其上记载的一种秘术,可操控一切肉躯,很邪门。
一零二、不死军团
……
死尸复起,这吓到了不知真相的所有人,太邪门了。
“大王子会邪术?”
王庭成员尽皆战战兢兢的,好些连腿的软了,一想起自己曾针对过大王子,面上再无人色。
於扶罗嘴角上扬,得意地笑了出来,这就是他强逼所有王庭成员来此的因由,震慑住这些人,自此之后,匈奴王庭对他再无反对之声,
目光看向刘备一方,他阴冷一笑,死人不死,有这支不死军团相助,你刘备还拿什么跟我争锋?
吴懿和夏侯兰听得刘备的呼喝,才发现了阵中的异常,吓得汗毛倒立,急忙率领士卒,想要脱离战阵,
可却是来不及了,被这些死人傀儡缠上,根本脱不开身,
“啊~”
有士卒悲呼,被咬住了脖颈,殷红汩汩流淌,
“噗”
有士卒被力劈,复起的死尸身上绽放黄光,力大无穷,是生前的数倍,
不仅是后备役中,就是匈奴的军阵中,也有人被死人傀儡袭杀,无可抵挡,
地面上,复起的死尸越来越多,尽皆血淋淋,密密麻麻的,好些都是无头尸,还有些只有破烂的半边身子,或是缺胳膊少腿的,
还有,
那些在战阵中折损的战马,也从地面爬了起来,有死尸傀儡爬上马背,成为了死亡骑士。
这里,才是地狱,
刘备心底冒出这样的念头,恨极了背后的操纵者,
他军中也有战死的人,可此刻全数变作了傀儡,在袭杀自己的袍泽。
“鲁班宝鉴不是因为有伤天和,为百家共禁焚毁了吗?怎么会被匈奴人所得?”
刘备不解,心里有着浓郁的担忧,
春秋时期,奇人公输班自成一派,加入了墨家,成为了墨家巨子之下的第二巨头,
可他编撰的鲁班宝鉴,因【上卷】流传了出去,弄得鲁国生灵涂炭,墨家巨子震怒,联合百家将他镇压,焚毁了他一生之心血,
自此,
百家共禁公输,
直至大秦一统天下,始皇帝擢用了那一代的公输家主,用鲁班宝鉴【下卷】的奇艺为他修建秦始皇陵,公输家才重新出世,
可秦始皇陵修建竣工后,公输家却神秘的人间蒸发了,公输家的奇艺也自此绝迹。
可如今,
鲁班宝鉴【上卷】记载的傀儡术再次出世,那是否意味着公输家卷土重来了?
刘备的担忧,不是鲁班宝鉴【上卷】是否还存续于世,而是为谁所用,
世间万物,为善则惠及万民,为恶则会荼毒生灵。
刘备一瞬间想了这许多,虽心有担忧,可此时不是深究的时机,后备役被困,他自然要救,“全军听令,随我冲锋”,不管如何,袍泽不可离弃。
“杀~”
五千主力随之冲锋,劈砍一个个傀儡,欲为被围困的后备役杀出一条生路,
“嗷……”
死人傀儡发出凄厉的嚎叫,朝刘备军冲杀过来,
不死军团VS刘备五千军,
这是一场苦战,不管有没有军阵加成,都是同样的效果,这些傀儡根本就砍不死,
就算劈断了其身子,这些傀儡依旧还会用手爬,杀不了士卒,那便捅战马,让战马倒地撕咬刘备军士卒,
至于砍下其脑袋,也是无效的,这些傀儡因为受人掌控,会捡起地上的傀儡脑袋投掷向刘备军,
因此,
就一波冲锋,每一匹战马的身上,都挂上了一两颗脑袋。
刘备军中不断有士卒倒下,又变作新的傀儡,袭杀自己生前的袍泽,
好些都是生前好友,因下不去手被插穿胸膛。
刘备咬紧银牙,鎏金纹龙槊一次次的挥出,扫开一大片区域,离预备役更加近了。
吴懿和夏侯兰也在苦战,率领着残余的士卒朝刘备靠近,“弟兄们,我们能让他们变作死人,也能再杀他们一次,冲啊”
因为受到围困,预备役已经无法冲锋,速度被制,只得且战且退,
活人在不断减少,不死军团的人数却在不断增多,要是再继续下去,刘备军恐怕全军都要倒在这里,成为不死军团的一员。
刘备的冲锋也很难,傀儡杀之不死,身后的士卒会被慢慢消耗光的,
“给我滚”,他怒喝,长槊挥出一大片风刃,终于接应到了后备役,
虽然两军合一了,可他麾下五千主力,却是折损了八百有余,自身也陷入了不死军团的重重围困中。
“不对”,他突然警醒,
玛德,我上当了,
背后的操作者,就是以预备役为诱饵,引他来救,
不然他若是一心想走,对方怎么留得住他。
扫了一眼场中,不死军团暂时停止了攻击,正在组织合围,退路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死人傀儡,刘备就算带着麾下士卒突围,死伤也绝对惨重,
他自身有着媲美绝世的力量,带着少数人突出去自是不难,可再一波冲锋,看退路上的死人傀儡,至少都有八千,
如此一路纵深,本部人马受攻范围大,若是再冲,他麾下士卒至少得损失七成,
攻不如御,突不如守,
刘备一咬牙,“吴懿,夏侯兰,你二人率领士卒组织防御,我去找那背后操纵之人”
“喏”
此时关张被引诱离开,只能靠他自己了,
目光看向王庭的方向,他一夹马腹,风刃同时挥舞,不断清空身前阻碍,
於扶罗看清了他的企图,“快,挡住他”
句隆这才杀奔而出。
刘备冲杀离开本阵,吴懿随即沉声下令,“全军下马,斩马头,断四肢,铸防御墙”
全军受令,开始依令行事。
而刘备,也与句隆对上了,
砰~
刀兵互撞,火星飞溅,
句隆虎口一麻,鬼头大刀已经脱手而出,
金光一闪,长槊横扫一撩,根本不容他反应,
噗~
长槊贯穿了其前腹,刘备却不曾取他性命,若是句隆成为傀儡,他的士卒死伤会更惨重。
嘭~
句隆重伤,被刘备挑飞扔回於扶罗脚下。
刘备继续前冲,入了匈奴王庭成员这边的安全区域,
他目光冷冽,在前冲中与於扶罗对视着,冰寒刺骨,
“快,保护大王子”,有护卫惊喝,带人急忙将於扶罗团团护住。
於扶罗面色铁青,手下再无可用之人,根本就挡不住刘备。
一零三、人屠我族,我灭其国
……
於扶罗对上刘备那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神,直觉告诉他,自己要玩完了,
他身后的一干王庭成员也是腿肚子发软,看着浑身煞气逼人的刘备,都惊慌地往后躲藏着,
更有甚者,下意识地拽过身边人,挡在了身前。
刘备扫了所有人一眼,他宝马冲锋中,唯有两人未动,一个是大王子於扶罗,虽然惊惧,却依旧强撑着,
还有一人,则是匈奴大阏氏,她瞳孔中并无惧色,见刘备冲杀过来,反而挺了挺傲人的胸脯,一抹粉白从前襟中绽放了出来,
“聪明的女人”,刘备赞叹,这是一个会运用自身优势,且识时务的女人,
他继续前冲,无人敢于上前,连句隆都败了,被扔在地上生死不知,其他人往上冲,实属不智,
“不好”,於扶罗突然惊喝,“保护大阏氏”
可终究是晚了,刘备跃马跨过他,速度极快,已经冲近了大阏氏身前,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勾身一把抓住大阏氏,提起横抱在了身前,
然后调转马头,冲向了王庭深处,
所有人为此都松了一口气,生出了逃出生天的庆幸。
见刘备驰骋而去,於扶罗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堂堂匈奴王庭,竟被一人吓成这样,连大阏氏都被人抢了去。
马背上,
大阏氏心脏怦怦跳,粉颊有些薄红,偷眼望着这名强大的男子,
“匈奴神殿在何处?为我指路”,刘备面如止水,虽非坐怀不乱,可事有轻重,知晓自己在做什么,抓捕大阏氏,也只是为了寻到路途,
至于为什么选择她而不是别人,是因为她够聪明,会惜命,
刘备并不觉得她之前那个充满挑逗性的动作是在引诱他,
相反,
她只是不相信任何人,凭自己的资本在换取自己的安全而已,这也是草原的生存法则。
“往左”,大阏氏回应了刘备,至于真假,刘备也不去问,直接调转马头,朝左边的疾驰而去,
“你不怕我骗你吗?”
“呵呵……你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你知道欺骗我的代价”
大阏氏沉默,在草原,女人永远都是男人的附庸,顺昌逆亡,
这个男人也是如此。
匈奴神殿中,
一名行将朽木的老人放下了手里的铃铛,颤巍巍地站起了身,缓缓地走出了殿门,
神殿是匈奴中唯一的建筑物,只是地处隐蔽,傍山而建,因而很难为外人发现。
当刘备赶到此处时,一眼对上殿前的老人,汗毛骤然倒立,
“大阏氏”,老人无视了刘备的存在,朝大阏氏行礼,
大阏氏此时也被刘备放下了马来,整理了一下着装,回了一礼,“大祭司,此事非我所愿”
老人颔首,“男人的争斗,不需女人来担罪责”
“多谢”,大阏氏声落,走向神殿门前,刘备也不阻她,只静静地看着。
“刘备?”,老人看向刘备,似是在问询,也似乎是在自语,“若老朽猜得没错,你大抵是汉家宗亲吧”
刘备跳下宝马,“吾乃大汉景帝嫡系血脉”
“原来是这一脉的人啊”,老人赞叹,颤巍巍地坐在了地上,“大汉武帝时期,也曾有一个人到达过这里”
“那时老朽只是神殿的一名仆从,有幸一睹那人真颜,英雄出少年呐”
“因为他,独尊草原的匈奴帝国由盛转衰,最终彻底衰败了下去”
“呵呵……不过四万军,却打得我大匈奴抱头鼠窜,连王庭都被灭了,何其悲哀啊”
……
老人絮絮叨叨,说得没完没了,妨似站在他前面的不是敌人一样,
刘备也静静地听着,就像是在听邻家长辈说故事一样,不急不躁,很耐心。
老人口里的故事,太史本纪上有载,他从老师的藏书里看到过,
元狩四年,
大将军卫青和骠骑将军霍去病兵分两路,在汉武帝的孤注一掷下,行灭国之事,
冠军侯霍去病饮马翰海,封狼居胥,成就了千古名将都在追逐的至高荣耀,
而大将军卫青,则直接捣毁了匈奴王庭,使得匈奴大单于北逃,再不敢南归。
老人此时也说得差不多了,缓缓地站起了身,质问道,“刘备,你此番荼毒我匈奴,闯进我匈奴王庭,意欲何为?”
刘备顷刻间被气笑了,眼底的冰冷仿若酷寒,“我汉家有一句话:明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你匈奴既然敢对我大汉动刀兵,杀我汉民,劫我财富,我汉家为何就不能攻入你草原?屠戮尔等匈奴人,人屠我族,我灭其国,这……很公平”
“呵呵……确实公平”,老人冷笑,目光陡然冰冷,“可你当自己是谁?我匈奴神殿岂是你敢新生亵渎的”
“什么神殿?不过是一座堆砌过往的腐朽破屋子,在其中藏着一个不愿醒来的白日梦而已”,刘备回怼,满面的不屑,“一把打年纪了,早点认清现实不好吗?匈奴帝国……回不来了”
“你放屁”,老人闻言震怒,毛发狂颤,目光仿要择人而噬,“我大匈奴不朽,终有再兴之日”
“再兴?”,刘备杀机更浓,“有我刘备在世,别说是你匈奴,就是鲜卑乌桓和羌氐二族,终有一日也会尽归于我汉家”
“尽归汉家?”,老人目光阴冷,看着身前的青年,想到了一些什么,
此人是汉室宗亲,观其一身的气息,当是文武全才,加之年华正值青春,若是有此志向,必是我大匈奴死敌,
“不,你做不到了”,老人笃定地说着,身上的气势越来越阴冷,“在你胆敢踏足我匈奴神殿的那一刻,你就再无机会了”
刘备神情也逐渐凝重,老人身上的气息,妨似激活了他身后的神殿,有什么东西随之舒醒了过来,
随即,
他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种不详感,有一道仿若实质的目光投注在了他身上,让他一阵毛骨悚然,
老人同时面朝殿门跪倒,敞开前胸,拔出腰间短匕,快速地在胸脯上画出了一个诡异符号,“出来吧,我大匈奴的守护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