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广州不相信爱情TXT下载广州不相信爱情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广州不相信爱情全文阅读

作者:蒲萄     广州不相信爱情txt下载     广州不相信爱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5:风信子

    我说:“我跟他也就那回事儿呗!”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想要随便糊弄过去,我潜意识里是逃避跟陈毅然有关的任何事情的,不过我很明白,我之所以逃避是因为我没有勇气去面对。

    我的回答让闵浩看了看我,他没出声只是淡淡一笑。我想他应该也知道我不愿说的原因?气氛也随着变得尴尬起来,闵浩忽然出声问道:“一起喝一杯?”

    “好啊!”我点头答应,然后闵浩开车带我来到附近的一家酒,他应该是这里的老顾客,因为对这里很熟。围吗庄亡。

    闵浩让服务员给我来一杯风信子,我一愣。风信子不是花么?我好奇地问闵浩:“是什么啊?”

    他定定地望着我,有点卖关子:“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瘪了瘪嘴点了点头,当服务员端上来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杯紫的鸡尾酒,我从桌上端起来闻了闻,味道跟风信子的味道十分相像,有些刺鼻跟红酒的味道很相似,说实话,我还蛮喜欢鸡尾酒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好喝,但后劲儿也挺大的,我在丽江就吃过这个亏。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喝这种这么特别的鸡尾酒,闵浩见我一脸好奇,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他说:“尝尝!气味虽然不太好闻,但味道还不错!”

    我嗯了声,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有股淡淡地甜味,夹杂着一丝丝酸味,但不是特别明显的那种酸,才尝一点点而已。口中便已经全是这个味道了,但同时舌尖有点麻麻的。这个味道很奇怪,可同时又让人有种回味无穷忘不掉的感觉。

    我又喝了一小口,嘴巴不断的眨巴眨巴,然后我便不再想喝了,我放下酒杯,对闵浩说:“我不喜欢这个味道,有点怪怪的。”

    “那喝点儿别的!”闵浩伸手将这个叫风信子的鸡尾酒拿过一旁,然后抬起手打了个响指,服务员便走出来了,她让服务员上了两杯这里的招牌妖姬,听到他的话,我这才看到他还没有酒。

    很快服务员端上来两杯酒,如同酒名一样也是的,拿过来我便赶紧喝了一口,比起刚刚那个什么风信子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妖姬,我一连喝了好几杯还有点意犹未尽。但我想到自己喝了酒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便不敢在喝了。

    而且现在头都已经开始有点儿晕了。

    这时,闵浩突然开口问道,他说:“小北,你真喜欢陈毅然啊?”也许是喝了点儿酒的原因,闵浩没有在称呼陈毅然哥,而是直呼其名,不过我并没有太在意,而是猛点头。

    我侧身坐着,单手托着下巴,我说:“我不止喜欢他,我还爱上他了,可他不要我了,陈毅然不要我了。”头有点微微晕,这些话如果是清醒时我肯定不敢这么脱口而出,心里总会有点儿忌讳,因为我害怕被人看不起,我更害怕被人说我死皮赖脸,丑小鸭想爬上白马王子。

    闵浩也抬起手拖着下巴,与我的距离拉的很近,他说:“他就那样,太自大,眼里除了自己谁都没有,小北你不知道,其实他很恨我,恨不得我去死,他跟他姐姐都恨我,他们都看不起我,说我是野种”

    “太过分了,你是他亲弟弟,他凭什么说这种话?”说完,脑子里不断回味着闵浩的话,我怎么觉得陈洁说这些话倒是有点儿可能,陈毅然说这些话他会吗?

    他应该不是这种八卦爱讲闲话的人?

    就算有,也是藏在心里不让任何人知道?

    我刚想开口问闵浩是不是误会陈毅然了,却听到他说:“他们根本没有把我当作陈家的人,我只是个外人而已,一直都这样,只有她对我好,但现在都不属于我了,都不属于我了”闵浩的情绪有些激动,他刚刚比我喝得多,可他是男人啊,这酒量怎么这么差啊?

    我安慰他别想那么多,事情都过去了,只要当下好就好了,我不知道陈毅然对闵浩是什么态度,这也不归我管,我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关不了,根本没有闲暇去搭理他们之间的闲事。

    而且陈毅然都说了,让我不要管闲事,他不喜欢我是事妈,所以我得乖,虽然他要我滚,可我心里还是控制不住要去听他的话,想着想着,鼻子又开始酸了,我用力捏了捏,我跟闵浩说:“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走,我送你!”说着,闵浩站起身,他的脸庞微微泛红,我们并排走出酒,他将我住的地方输入导航里,然后便向前驶去。

    车是开车窗户的,这喝酒后一吹风这头就疼,估计闵浩也差不多,他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揉太阳**,突然一个急刹让我整个人向前一倾,幸好记住安全带的,不然我估计就会被甩出去了,还不等我和闵浩反应过来,一个穿着制服的交警出现在窗户旁,他示意我们下车,然后我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就是查酒驾?

    闵浩伸手握了握我的手,他递给我一个没事的眼神,然后便下车了,我也赶紧打开车门走下去,上次进派出所的事情,我至今还记忆犹新,我其实很怕这些穿制服的人。

    喊我们下车的那个男交警朝不远处招了招手,然后从那边跑过来一个女交警,她递给闵浩一个类似体温器的东西,让闵浩含在嘴里,然后又拿了一个类似打码机的东西喊闵浩吹口气,然后一脸严肃的对闵浩说:“度数虽然还没达到酒驾范围,但你这也算是酒后驾驶,得和我们回去一趟。”

    “可以,不过你们得派人把我女朋友送回去。”闵浩一把拉过我,将我搂在怀中对那个女交警介绍道,那女交警说:“可以一块跟我们回去。”

    “不行,我女朋友有点害怕,你们得安排人送她回去,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大晚上的回去?”在闵浩的坚持下,那女交警答应了,然后找人开了一辆奇瑞,闵浩走过去拉开车门示意我上去,我望着他说:“我还是跟你一起去!”要是我自己走了,也有点不仗义?而且他是因为我才去喝酒的。

    “你真想去?忘记上次在派出所的事情了?”说着,他停顿下来,皱着眉盯着我,他的话让我有些诧异,他怎么知道我进派出所的事情啊?这事儿好像没几个人知道?

    我望着闵浩问:“你”

    “行了,快上车!我去办完事给你发信息,回去早点休息。”还不等我说完,闵浩便开口打断了我的话,说着,他拉开车门将我推了上去,然后关上门示意司机开走。

    我转过头望着后面,看到闵锐已经不在原地了,我满脑子的疑问,却不知道该问谁?

    不过我想了想,他应该也是听别人说!然后我便没在多想了。

    回到家,我洗了澡一直等待闵浩的信息,可过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见他发来,于是我主动发了条给他,问他有没有事?

106:不安

    信息发出后,闵浩没有回复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看没看?我躺在床上一直等,不知不自觉便睡着了,第二天是被闹钟吵醒的,我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机。闵浩回信息了,他说没事,就是交了点儿罚款而已,看到没事我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下了。

    我起来洗了个澡,然后什么也不想吃,坐在床上盯着窗外发呆。我觉得一切都变得好秃废,忽然,手机响了,因为是新补办的卡,所以我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接通后才知道是莫岚,她问我:“下午有个车展你要去吗?”

    “不”我正想拒绝,但想了想,与其一个人在家发呆。还不如去工作来麻痹自己,然后我跟莫岚说去,然后问了她地址跟时间,正想挂电话时听到她说:““小北,你知道杜雅的事情吗?”

    “她怎么了?”我跟杜雅之间的事情,之前告诉过莫岚,但莫岚并不知道我跟杜雅闹得水火不容不单单是因为梁野。

    莫岚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然后才说:“最近有个新的车模公司在这个圈子里打得火热,而且这个车模公司只有两个车模,一个是余思思,一个是杜雅,杜雅因为拿了那个平面模特的冠军。现在在圈子里的身价可不便宜,听说拍一个简单的内衣广告都不小于十万。”

    “余思思跟杜雅俩在一起公司?”余思思离开飞儿我是知道的。但她怎么跟杜雅扯到一块去了?这实在是奇怪得很啊!

    莫岚嗯了声,问我:“余思思没跟你提?”

    “没有。”自从上次在咖啡厅见面后,我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联系过了,更别说碰面了。

    不过我想不通她俩怎么会进同一家公司?杜雅因为我跟余思思是好朋友的关系,对余思思的态度也一直很不友善,而余思思也多次为了帮我跟杜雅对骂过,难道她俩现在成了朋友?和平相处了?

    莫岚说:“我们下午的车展,她俩应该也会参加,杜雅那人你比我了解,到时候自己多注意点,我这边儿还有事情要忙,就不跟你说了。”

    “恩,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忙!”跟莫岚结束通话后,我赶紧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自从在上上跟小燕子分别到现在。我都没有联系过她,我坐车到了她工作室,付政嘉也在。

    我们相互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还不等我开口问小燕子那天怎么样?她便先开口问我:“你没事?”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我淡淡一笑,说的风轻云淡,谁知小燕子就爱拆我台,她说:“你就别装了,陈毅然住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跟他真吹了?”

    小燕子的话让我一怔,我以为自己哭过难受过,再次听到他的名字就不会难受了,可陈毅然这三个字就放佛是盐一样,只有我一听到心里就痛的很,我以为自己回忆他对我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就不会在想他了,可不是这样的,我越想心里就越难受。

    我看了看小燕子,发现自己眼睛有些朦,我连忙移开视线,低下头呆呆的看着茶几,叹了口气才回应道:“不算吹!”我自嘲,他陈毅然从来没说过在一起之内的话,又何来吹了之说呢?

    小燕子伸手拉着我,问:“他撞车不会真是因为你?”

    “你听谁说?”我没回答,而是反问她,小燕子递了递眼神示意是付政嘉说的,而付政嘉也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付政嘉知道陈毅然撞车这事儿我一点儿不好奇,因为他是陈毅然姐夫,也应该去医院探望过陈毅然了,不过他说陈毅然是因为我撞车,秦锐也是这般对我说的,可付政嘉怎么知道啊?

    据我所知,付政嘉跟陈毅然的关系还没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我望着付政嘉好奇地问:“嘉哥,你听谁说啊?”围记投亡。

    付政嘉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这才说:“昨晚跟陈洁”付政嘉说到陈洁二字,下意识的看了眼小燕子,我也跟着看了眼,小燕子脸微变有些不高兴了,但看到我们俩都看向她,她这才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你们继续说!”

    付政嘉伸手握住小燕子,然后才说:“我们去的比较晚,所以走廊特别安静,隔几米都能听到秦锐跟毅然的声音,像是在争执什么,我们走到病房门口看到门也开着,就听到病房里面的秦锐对毅然说,你为了苏小北撞车,然后毅然看到我们走进去就开口打断了秦锐的话,所以也就听到这几个字而已!陈洁追问过,但秦锐跟他都没说,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跟他之间现在”

    付政嘉是个很懂看脸的人,他很有绅士风度,所以点到即止,我苦笑了声,有些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因为我撞车的事情,我也是听秦锐说,我去医院看他,可他对我态度让我觉得秦锐的话根本不可信。”

    “小北别想了,男人都这样,吃到嘴里了就装逼,我们得傲娇,让他们知道,就算我们女人没有了他们也会过得好好地。”小燕子将付政嘉的手一甩,两只手攀上我的手臂,一副要将付政嘉化为她嘴里所说的哪一类装逼男人,让我不禁地觉得好笑。

    付政嘉见状,皱了皱眉,一副拿小燕子无可奈何的样子,他有些委屈地说:“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对你是真心的。”

    “哼,真心?你家里的红旗不倒,外面又想拥有彩旗飘飘?你觉得世界上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有。”

    “你放屁!”

    看到小燕子跟付政嘉斗嘴,我心里十分羡慕,要是陈毅然也跟我这样多好?就算他跟陆青理不乱剪不断,我也不在乎,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可现在一切都只是我一厢情愿。

    为了不打扰小燕子跟付政嘉,我假装有事先离开了,我也没有问那天我们在上上分开后的事情,我不知道小燕子最后被沈凌送去那里了,不过只要看到她现在没事就好了。

    从工作室出来后,我没地可去,就这样一直朝前走,不知走了多久,我走到了小玉之前住过的那个高档公寓,经过小区门口时,我停下脚步朝里看去,小玉之前摔下来死掉的地方已经没有了那天的满地鲜血,一切都放佛回到了原地。

    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车声,我连忙让到一旁,车子一闪而过来了进去,顺着视线看去,车子停在了小区拐角的路口,接着,车上走下来的人让我怔住了。

    是余思思跟顾烨,他们现在住在这里?

    看到他们渐渐消失在我眼前,我的心咯吱一下有点喘不过气,物是人非,我想在小玉在世之前,也一定跟顾烨这样过,难道余思思就不怕下一个不幸者就是她吗?

    我昂起头看着蓝蓝地天空,暗自感叹这半年多来发生了太多事情,有些人从陌生到爱上,有些人从闺蜜到陌生人,还有小玉,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样子在我脑海子里却始终无法抹去,她是我一心想要帮助的人,但到最后我却什么都没有帮到她,我突然有种冲动,有种想要离开这个圈子里的冲动。

    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生活太让人恐慌了,同时我告诉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只有你足够坚强才能不被击倒,这是目前我给自己唯一的忠告。

    从小区离开,我坐公车去了莫岚告诉我的车展地址。

    到了那里距离下午的车展也差不多了,我在登记处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工作人员给了我进场牌,去到后台,看到了薛颜,她一把拉过我,在我耳边小声说:“看到没?那就是上次平面的冠军。”

    我顺着薛颜指的地方看去,看到杜雅坐在不远处的化妆台前,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学生妹,看样子应该是助理,我不由的觉得好笑,整的跟娱乐圈明星似得。

    我跟薛颜说别理,然后就跟她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车展是下午两点二十准时开始,这次车展不是正式的那种,是一个车厂方庆祝十五周年举办的感恩答谢展览,所以人不是特别多,但这次展览的车有很多都是珍藏版。

    本次车展的车模也只有二十个,我们在主办方的安排下纷纷走进灯光绚丽,人声鼎沸的内场。

    我和薛颜被安排站在中间的圆台上,前面是本田之类的普通车,左右两庞是奔驰宝马,身后则是宾利跟迈巴赫限量版,而我跟薛颜被安排的地方却是本场的焦点,劳斯莱斯幻影。

    我跟薛颜不是底子最出众的那种,但我们俩的身高一样胖瘦也一样,所以经常被安排在一起。

    我们所有人都身穿银白的闪钻长裙,站在闪耀的灯光下,将车子衬托的淋漓尽致。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刚站好自己的位子,薛颜临时被调换到身后的迈巴赫专场了,而跟薛颜调换的人却是杜雅。

    杜雅一袭大红的钻石长裙,将她推到了高**,她一脸骄傲的笑容,得意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对我说,苏小北无论什么我都赢你了。

    但碍于圆台下站着的都是这个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任务,还有许多车展的记者也在不停的拍摄,我也不好表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但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杜雅,每一次跟她一同出现,她总是会想方设法的让我出糗或者让我难堪。

    我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但我心里从看到她的那刻起就隐隐不安了。

107:遭报应

    我告诉自己,做好自己的职责就好,不要主动去招惹杜雅,因为车展现场的一切都不是我所能负责的。

    视线朝看前去,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沈凌,他的出现我不算好奇。因为陈毅然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如今他住院不方便来,那沈凌身为他的助理理应代替他来,看到沈凌,让我仿佛认为陈毅然也在,但沈凌的旁边是几个车行业的老板。根本连陈毅然的影子都没有,我知道自己又想他了,对,我想陈毅然了。

    在我发呆之际,看到沈凌也对上了我的视线,他对我浅浅一笑十分礼貌的笑容,我也回了个同样的笑意给他,然后便移开眼神了。

    不知什么时候,杜雅站到我旁边。理我只有一步之遥,她一脸让人后背发凉的笑容盯着我,我不解地望着她,她干嘛对我想的这么可怕啊?

    杜雅突然转了一个圈,十分优雅,在她整个脸背朝台下的摄像机时,她的声音也在同时响起了,她说:“苏小北,是不是很失望陈毅然没来?”

    她的话,让我定定地走了神,整个脸也跟着僵硬住了,她什么意思?

    我想得有些入神。直到杜雅突然伸出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随后整个人贴到我侧面。与我形成了一个男女之间才会出现的画面,按正常来说,我们车模是不能随便换动作的,但杜雅的举动不但没让台下感到不满,反而传来一阵欢呼声,这让我想要推开她却无从下手。

    杜雅看穿了我的心思,将脸贴在我脸颊,嘴巴在我耳边轻声道:“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苏小北,我说过,你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也休想爬得比我高,因为你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放不开,你看看你的闺蜜余思思,她可是牛逼的不得了。连**不过自己的男人都可以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你要是有她一半厉害,你也不至于被陈毅然甩了。”

    她的话让我心里的起伏很大,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跟陈毅然之间的事情,但我了解杜雅,她如果知道了,就相当于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会知道,因为她的嘴巴就堪称喇叭,可以四处宣扬。

    我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我脸上必须要一脸笑意,我抬起手搭在杜雅腰上,若无其事的用力一捏,我想要她松开我,一直这样让我很不自在,还有,她到底是几个意思?想做什么?我一一都不知道。

    我下手并不轻,所以杜雅的身体一僵,她整个人的中心就压在我身上了,她说:“苏小北,上次放过你了,这一次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所做的那一切,我说过,如果你早点把我爸的房子还给我,或许我会放过你,但你死活不愿意,说什么已经过户给你了,就是属于你的,你真是太不要脸了。”围围呆扛。

    她的话让我忍不住笑了笑,放过我?她有放过吗?从她跟梁野勾搭上的那刻起她就没有放过我,这么长时间了,我因为她跟梁野付出了自己的青春,时至今日我也没能成功逃出,也因为这些付出,让我在面对自己所喜欢的人时,总感觉自己低一等,这种自卑我想我这辈子也抹不掉。

    我用力拽着杜雅,用力将她一推,可谁知道她居然立刻抬起手勾住我的腰,我的力气比她大,所以这一次换我背对台下了,我说:“你爸之所以给我房子,都是因为你跟梁野遭到的报应,杜雅,你在我的房子里吃喝拉撒睡,我还手把手给你洗内衣裤,你跟梁野欺骗我,说是什么表妹而已,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相信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的情绪有些激动,因为杜雅跟梁野拿走了我妈用命换来的房子,我之所以要报复他们,也正是因为我妈用命换来的房子被他们占为己用。

    杜雅冷冰冰地笑了笑,她轻声回应道:“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如果梁野真心爱你,又怎么可能跟我勾搭在一起,这只能说明你的魅力不够大,怨不得别人,拿你房子的是梁野提出的,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敢说不是你出的主意?”

    “是又怎么样?”

    “杜雅,你做了这么多昧良心的事情,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还是先想想自己!还有,梁野我已经甩了,你要还想要就拿回去!一个男人而已,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的话说的风轻云淡,仿佛像是在丢弃一只狗一样,当初是她死活要跟梁野在一起,还不惜说出让我提出成全她们这对真心相爱的人,我不知道她那时候是哪里来的勇气,当时我被背叛的愤怒跟失恋的痛苦和难受包围了,我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反抗。

    现在想想我真是傻。

    还有,梁野被杜雅甩了?呵呵,我一点儿都不可怜他,只会觉得他咎由自取,良心坏透的人总会有报应的。

    在我走神之际,杜雅双手攀上我的肩膀,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望着我,她突然扭动腰肢,像是在跳舞一样,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的。

    见我怔怔地站着不动,杜雅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随后一个转身将我整个人压在车身上,她压在我背上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我用力一推,听到杜雅一声尖叫声:“啊”

    我转过身看到杜雅面朝上背朝下的姿势倒在台上,她的眼中满是委屈,用力坐起来,指着我说:“小北,就算你跟我之间有私人恩怨,可你也不能搬到工作上来啊!”

    她什么意思?

    刚刚搬私人恩怨的不是她在先吗?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我了?

    杜雅眼中带着一丝让我看不懂的神情,她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更是让我充满了震惊,我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仅仅就是为了让我在这多人的地方出丑?可用自己摔倒来让我承受责骂这一点儿不像杜雅的作风啊!她怎么可能是那种为了害别人让自己受伤的人呢?

    台下也因为台上我和杜雅发生的事情变得闹哄起来,工作人员也跟着赶了上来,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便听到工作人员说:“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在幻影上有一条很深的刮痕,我有点懵了,这个是什么时候弄得啊?

    从得知自己要站这台车的时候,我就一直很小心翼翼,所以绝对不可能是我弄得,而且我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刮花车,我赶紧举起双手:“不是我”然后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杜雅,杜雅始终一脸委屈的表情,她自己爬起来,然后伸出双手,她的手心被蹭红了。

    杜雅突然走到我身旁,看了看我,然后说:“小北,对不起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伤害过你,可我没想到你居然用刮花车来冤枉我。”

    说着,说着,杜雅的眼眶也跟着红了,我眨了眨眼睛,整个人都淡定不了了,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可我始终都想不起来自己刮花过车,我是被杜雅压在车上的,我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去刮花车,所以我肯定不是我自己。

    那就是杜雅?

    她是什么时候刮的啊?

    我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啊?

    我沉默着不出声,听到工作人员问:“你们俩说说具体情况。”

    不等我开口,杜雅抢先回应道:“是这样的,我跟她在私下有点恩怨,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今天在车展上碰到也是个意外,我因为她都把以前的事情忘记了,可谁知道等我们互动过后,她突然整个人趴在车上,说要刮花车让我赔,我告诉她这车不能碰,就算我这辈子也赔不起,可她非要这么做,我用力阻拦却被她一把推倒在地。”说到这儿,杜雅停顿了一下,一副想哭的样子,看得她睁眼说瞎话,我浑身都是气。

    我抓住她的手抬起来,我问:“杜雅,你安的什么心啊?我说过那些话吗?你是不是耳聋啊?明明是你把我压在车上的,我是觉得不舒服所以才推开你,你现在是颠倒黑白啊!”

    “如果这些话不是你说的,我怎么可能编的出来啊?”杜雅反驳,她眼中那抹得意的笑容我不会看错,她的样子似乎让我明白了什么,我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但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隔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这时,莫岚也赶来了,我们被保安团团围住,应该是不弄清楚谁也不能走?

    这辆幻影是限量版的,全球只限量十几辆,现在被刮花,我根本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莫岚把我拉到一旁小声问我:“小北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啊?”

    “岚姐,你还不了解我嘛,我哪里来的胆子闯这么大的祸啊?”我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望着莫岚,我心里好烦躁,难怪从看到杜雅的那刻起我就浑身不安,现在想想,我跟她可真是水火不容啊,看到她在我就应该找借口离开啊!

108:进退两难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我现在是进退两难。

    莫岚点了点头,算是相信我的话了,然后和我一同走到车旁,杜雅被她那个学生妹助理扶住,她眼里得意的笑意让我看的真真的。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她所谓,但我敢肯定这事儿跟她脱不了干系。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这个活儿交给你们公司的时候,我已经再三嘱咐过了,本场的任何车你们都不允许碰,你们还真以为你们那点儿小钱可以赔偿吗?”车展的工作人员一声声责骂着,让我低下头不敢出声。我现在终于明白那句,一个头两个大是什么意思了。

    这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上台,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严肃,紧接着,他洪亮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他说:“行了,先让维修部的人过来检查检查,具体责任到时候在定。”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工作人员也没在继续哔哔哔了,看样子刚刚这个男人的话还是有一定作用的。

    几分钟后,圆台周围被展览的工作人员围住了,然后我跟杜雅被带回了休息室。

    从我们进入休息室起,这里面的气氛就格外紧张,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一进去就找了个角落坐下,杜雅一直在想尽办法将所有的责任推给我,她跟带我们进来的工作人员说:“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是受害人,你看我手臂都摔成这样了,你们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恐怕现在的结果会更加严重。”

    但人家没搭理他。几个车展的负责人也跟着走了进来,他们交头接耳像是在商量什么,我坐在角落里默默看着这一切,一句话也没说。

    这时莫岚也进来了,她拿了瓶水给我,我接过来后却没喝,莫岚安慰我:“没事,我已经偷偷让人去调监控了。”

    监控?

    对,没错,车展现场有监控,我怎么没想到啊!我抬起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有事就忙着紧张却忘记了找证据证明跟自己没关系,我投给莫岚一个感激的眼神,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浅浅一笑。

    我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只祈求刚刚杜雅所做的一切都能被监控拍下,我抬眼看向杜雅。却发现她也正盯着我看,她脸得意的笑挥之不去,让我肯定了这件事肯定是她做的,不然她没有这么自信的把握。

    “出什么事了?”忽然,门口传来一道男人声,我看过去却发现那男人居然是顾枫,看到他出现,杜雅连忙站起身走过去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脸又恢复了刚刚在台上的委屈,她嘟了嘟嘴说:“枫,你怎么来了?”杜雅的声音就像是真人版的充气娃娃似得,听得就连我这个女人都全身酥麻了,顾枫没出声,杜雅继续说:“刚刚车展出了点事儿,你看我还受伤了,明明我是无辜的,可他们都不听我的解释。”

    里面几个车展负责人看到顾枫,一脸笑意的迎上去:“顾总。”

    看来是认识顾枫的,随着,顾枫伸出手跟他握了握,然后将杜雅拦住怀中:“这是我女朋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原来是顾总得女朋友啊!多有得罪,还望见谅。”那人陪笑着,跟刚刚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这个世道果真是看脸的时代,随后他又对顾枫说:“这事儿有点棘手,恐怕得按规矩处理,所以顾总你看”

    “没问题,总不能让别人说我顾枫的女人欺负人!”顾枫回答的声音很大,整个休息室里的人都听得见,他这话显然是说给我的听得,但我假装没听到一样移开视线。

    这时,莫岚叫去调监控的人回来了,她走到莫岚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我就看到莫岚脸有点不好看,接着,莫岚跟我说:“监控今天压根没打开。”

    莫岚的话犹如泼了一盆冷水在我头顶,这就意味着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跟我无关了。

    我用力咬着牙,眼神看向杜雅跟顾枫这对渣男贱女,他们可真是绝配啊,我深深叹了口气,收回眼神却看到刚刚那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进来了,他身后还跟两个穿黄衣服的男人,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维修部的,因为维修部一般都是穿的这种衣服。

    西装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在休息室里扫了一圈,然后说:“检验结果出来了,因为监控没打开的原因,所以不能证实是谁的责任,这个是我们的疏忽,所以得大家平摊。”说完,见我们都没出声,他又继续说:“你们两个车模一人三十万,我们承担三十五万。”

    三十万?

    不,我不同意,因为根本不管我的事,我凭什么要负责?

    我开口道:“我不同意这样处理。”我的话让那个西装的男人定定地望着我,他让我继续说下去,我吸了口气,这才说:“车展没有打开监控是你们得责任,这也导致无法知道到底是谁刮花车的,如果你们得疏忽,让无辜的人受牵连,那处理也未免太过分了。我在这个圈子待了大半年,也算是老人了,我是绝对绝对不可能做出有损自己利益的事情,因为我很清楚什么是车模该做什么是车模不该做的,我总不能为了去陷害一个人,就让自己背负这么大的风险?而且我根本没有承担这个风险的能力,所以我不同意你们这样的处理方式。”

    我的话,让休息室里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西装的男人点了点头,说:“你的话说的很有道理,正因为是我们的疏忽,所以我们车展这边才会同意承担一份,这辆车是你们车模站在台上后才受损的,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但我只想告诉你们,车不是我刮花的,我是绝对不会赔偿的。”而且我根本没有钱去赔偿。

    “恐怕这个不是你我说了算,如果你执意这样,那我们只能安排律师跟你面谈了。”西装的男人语气一下子变得冷淡起来,听到他说找律师,我心里是有点害怕的,可我总不能因为害怕就点头答应说随便他们怎么处理?

    见气氛有些紧张,莫岚连忙走上前一把拉住我,然后对那个男人说:“岑总,别,这姑娘从进这个圈子就是我带,一路走来也挺不容易的,三十万对于你们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可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你看”

    原来这个男人姓岑,有那么一刻我以为他姓陈,我自嘲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去想他。

    这个叫岑总得男人看了一眼莫岚,嘴角勾起一丝笑,他说:“我只是告诉你们处理结果,同不同意还得看你们。”接着,他转头从身后的人手中拿过两张纸,然后递给我跟杜雅一人一张,但我没接,他也不勉强,说了句:“签了字你们就可以走了。”

    杜雅接过纸看着顾枫,顾枫拿过纸对岑总说:“岑总,这事儿我也不同意这么处理。”听到顾枫的话,我心里一喜,难道他也赞成我说的?但事实证明,我想太多了,他说:“你看我女朋友这儿都受伤了,怎么说也得赔偿?我顾枫不是在乎这点儿钱,钱我有的是,主要是我不能让人欺负我的女人啊!”

    “小顾总,那你想怎么处理?”岑总挑了挑眉一脸笑意的盯着顾枫,我心想完了,他们是一伙的?

    顾枫也跟着一笑,松开杜雅,走到岑总身旁小声说:“我赔偿十万,剩下二十万得她赔,就当是补偿我女朋友受的伤!怎么样岑总?”

    顾枫的话,让我忍不住笑出声了,我走上前看了一眼杜雅,她始终是满脸笑容,让人看到就浑身不爽,我说:“这摆明就是欺负我没钱没地位,从这位顾总走进来的那刻起,车展的负责人对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如果你们真的这样处理未免也太欺负人了,这位小姐是他的女人没错?人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她受了点儿伤就值二十万?那我说我也受了伤,我的脚崴到了,那是不是得值三十万啊?这是不是代表我都不用赔偿了?”围扑何巴。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但我只想着不能赔钱,我已经欠一屁股债了,我不能再给自己找麻烦。

    说实话,我的心很紧张,但我没做就是做,我不能为被人买单。

    “你胡说,你的脚根本没崴,你就是不想赔钱,我告诉你苏小北,我受伤的伤让你赔二十万算是轻的了。”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的脚没有被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手上的伤是你在上台前就有了?”

    “够了,你们私人之间的事情你们私下处理,我还是那句话,三方平摊,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会安排律师跟你们见面。”岑总将我跟杜雅的话打断,他转头望着顾枫说:“顾总,很抱歉了,这事是发生在我的地盘,所以得按照这个圈子的正规规矩来。”

    说完,他又将纸递给我,我不知道该不该接,心里有点儿没地,但我挺感激他,至少他没有站在顾枫那边,不然我肯定有口难辨了。

    但感激归感激,我不会因为感激就签字的。

    见我还是没有要接,他说:“莫岚你是她的经纪人对?这事儿交给你了,我会安排律师跟你们公司协商。”话说完,他便转身朝门口走去,我一把夺过莫岚手中的纸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碎,然后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我绝对不会签字的。”

    但岑总没有回头,听到他刚刚跟顾枫说的那些话,他应该就是车展的老板,我想也没想就连忙跟着跑出去了,因为穿着高跟鞋根本跑不快,我把鞋子一脱赤脚追了出去。

109:找陈三少帮忙

    但我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开车离开了,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影,我心里别提多抓狂了。

    “为了不赔钱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当我站在原地发呆时,身后传来杜雅的声音,我转过身看到她挽着顾枫一同走出来。我白了她一眼,直径朝里走去并没有打算要理会她,可她却来劲了,伸出手拦住我的去路:“苏小北你要是求我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一把。”

    我轻轻一笑,指了指天:“现在天还早,你赶紧回去躺床上做梦。不过我不确定你是否会梦到,但至少比你在这里睁眼说瞎话的要来的现实。”

    “你你等着瞧,有种你就别后悔。”我的话让杜雅冷声哼道,我没看到她多一眼,也没在搭理她,我一直往后台走,满脑子都是杜雅那挥之不去的样子,她就像是幽灵一样缠着我就不放。

    我回到后台,莫岚正在安排公司的其他车模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看到我进来,她跟薛颜同时上前拉着我问:“怎么样了?岑总说什么?”

    “我追出去他都开车走了。”我垂头丧气地说着,这个姓岑的男人我是第一次见他,之前在这个圈子里也没听说过他的名字,我问莫岚:“他到底是谁啊?怎么我看顾枫都得让他三分啊?”

    “他叫岑远东,三十六岁,是车协会新的会长,也是历届以来最年轻的会长,有自己的店,做车也做了很多年,之前跟我们公司也有过合作,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莫岚一边整理东西一遍对我说。一旁的薛颜把话接过去,她说:“岑远东这人我听说过。为人特正直,小北我有点儿担心你这次可能真的要赔偿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赔偿的,我现在就空人一个。”我有些无力,整个人都乱成一团糟了。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莫岚才小声跟我说:“实在不行,你就找一下陈三少!看看他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我不会找他,这次我想靠自己,而且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去找人家啊?”我轻笑着对莫岚说,莫岚骂我犟,都什么时候了,就算闹了别扭这个时候低下头会死啊?在我看来,死倒是不会死,但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贱,我跟他现在算是形同陌路?如果我因为这点儿事就送上门死皮赖脸的讨好他。首先是不尊重我对他的感情,其次是践踏了我自己。

    说实话,从除了这事儿以后,我就没想过要去找陈毅然帮忙,我总不能每一次都依靠他?就像现在这样,他让我滚了,如果我一直抱着依靠他的心态,恐怕我自己都会瞧不上自己的。

    可莫岚告诉我,她刚刚在我去追岑远东的时候,已经代替公司签了赔偿的字据,她的举动让我有点哭笑不得,我告诉她回公司了说什么都得替我先瞒着,这事儿我得自己解决,最主要的是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所以我绝对不会背这个黑锅,我这牛脾气就这样,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莫岚说好,但最多只能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多了她也瞒不住。

    所以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天天拉着薛颜陪我打听岑远东每天都去些什么地方。

    最后确定了一下,岑远东有个习惯,就是每天下午三点半到五点半,他都会去天河区的一家按摩会所,这家会所很正规,他每次去的这两个小时都是让技师给他按摩,不得不说他算是这个圈子里最会享受生活的人。

    当天下午,我和薛颜三点钟就去了会所,在车上,我回想着这充实的两天,因为让自己学会依赖自己,我似乎将陈毅然都抛到脑后了,可我闲下来,那怕只是很短暂的时间,我也还是回想起他。

    他呢?

    会不会也像我此刻想着他一样想着我?

    不过答案是肯定不会,因为他那天的所有态度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地位,我在他心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围扑木亡。

    我以为他说了那么难听的话,我就会对他死心,但事实证明并没有。

    我想得有些入神,就连已经到了会所我也没有发现,薛颜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脑门,我这才回过神,望着身边这个以前我们连话都很少说,现在却成了无话不说的人,我不禁笑了笑。

    “笑什么?笑的这么傻。”见我没反应,薛颜白了一眼。

    我咧开嘴笑了笑,说:“你说我们怎么就成了这么好的朋友呢?”

    “还不是我脾气好包容你,不然你以为你这犟脾气谁爱搭理你啊!”薛颜一副她牺牲自己和谐大家的表情让我忍不住大声笑出来,我连点头说是,然后挽着她的手走进会所。

    我们按照自己打听的结果,在岑远东常驻的那个房间旁边开了一间房,不过是真贵,我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肉在发疼了,但为了那三十万我得先牺牲这些小钱。

    但这会所有点坑爹,开房间跟叫技师按摩的钱是分开算得,但我总不能说我来这里是为了有事要做,所以我就随便扯了个理由,说我们一会儿还有人来,等来齐人在一起叫。

    会所的服务员刚出去,就听到隔壁房间有人开门了,应该是岑远东来了,说实话,我的心跳的砰砰响,好紧张,我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感觉就跟电视里演的侦探片一样。

    半小时后,等岑远东按摩进入佳境后,我跟薛颜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我们没有敲门就直接闯进去了,里面的两个男技师面面相觑的看了眼,然后说:“抱歉,这里已经有客人了,能不能请”

    “我们找岑总有点事儿,能不能麻烦你们两位你先出去啊?”不等那技师说完,我便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话,这时,按摩床上躺着的岑远东听到声音也睁开眼了,他一脸诧异的望着我们,担心他不认识我,我连忙说:“岑总你好,我是车展的苏小北,我想跟你谈谈那天发生的事情,你看我都找到这里了,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啊?”

    岑远东从按摩床上坐起身,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示意两个技师先出去,等技师走后,他从床上站起来点燃了一个根烟,这才不紧不慢地说:“说!想谈什么?”

    “岑总,车并不是我刮花的,所以我”

    “这件事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过几天会有律师联系你的。”岑远东打断我的话,让我到了嘴边的话不得不咽了回去。

    我吸了吸气,说:“岑总,我想问你,如果今天你是我,你会怎么办?自己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却被强加赔偿三十万,如果我什么都不做,那就代表我默认了,那就意味着我要赔偿这笔钱,我没做就是没做,所以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认得。”

    “你叫苏小北是?”他挑眉问道,我点了点头,他说:“我记住你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皱着眉望着他,却听到他说:“话你们也说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岑总得意思是同意撤销我赔偿的事情了?”岑远东的话,让我有点激动,但我又不太信就这么轻易说服他了。

    但事实证明,果真是不可能的,岑远东笑了笑,他说:“我可从来没说过。”

    “那岑总你是什么意思?”

    “你来不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现在我注意到了,你可以走了。”他的话,让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等我缓过来后,我笑了笑,我说:“岑总你真的误会了,我之所以找到这里,是为了那三十万的赔偿,跟让不让你注意到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还有岑总,字我没钱,就算你的律师找到我,也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我拽着薛颜就走出房间了,岑远东那句我是为了引起他注意才做了这么多,说实话我,是真的很气,我来找他是为了车的事情,他以为我是要攀上他?呵,真是好笑。

    走出会所,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爱咋咋地,反正钱我是不会赔的,就算人家说我赖皮我也认了。

    薛颜带我去她朋友工作的酒喝酒,我们在哪里玩到七点多,然后一同去了国会。我虽然不喜欢嗨场,但心情不好的时候来这种地方特别能抛开一切,因为音乐声太大,让你根本没法像其他的。

    我们几个玩的正开心,薛颜突然要去卫生间,她拉着我一起去,在卫生间撞到了一对亲热的情侣,从卫生间出来时,我跟薛颜还在有说有笑的讨论,却没看到前面有人,一头扎进了人家怀里。

    我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低头在道歉,一旁的薛颜用力扯了扯我,我看向她,她对我使了使眼神,我跟着她的视线看去,眼前的人让我傻了眼,整个人怔住动弹不了了。

    是陈毅然。

    他怎么会在这里?

    当看到他的那刻,我心里隐忍这么多天对他的情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满脑子都是,他好了吗?不是不能喝酒吗?怎么又来这种地方啊?

110:他来了

    我发现陈毅然的眼中始终冷冰冰地,从我抬头看到是他的那刻起,他的目光便没有停留在我身上过,也对,那天在病房他已经表达的足够清楚了,他都已经喊我滚了。那我们现在自然什么也不是了。

    我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有廖子喜,另外几个我不认识。

    我冲廖子喜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侧身,轻声对陈毅然说了句:“抱歉,撞到你了。”

    说完。不等他做出任何回应,我便拉着薛颜离开了,与其说是离开,还不如说是我落荒而逃了。

    我不敢继续面对他,我怕,我怕我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自从那天后,我没想象过会跟陈毅然再见面,所以我根本没有做好跟他再见面的心理准备,这几天因为车赔偿的事情。我一直很忙,但我偶尔还是回想起他,我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他,如果早知道,我想我一定不会来。

    我就是这样,越是害怕面对的事情,我就越是逃避,一直等到无路可逃的时候我才会试着去面对,不得不说,陈毅然的出现击碎了我想要将他忘记的可能。

    我还是输了,输的有点惨。

    薛颜拉着我回到座位上,我伸手端起桌上的酒,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我假装镇定的样子将酒送到嘴边猛然喝了一口,酒精有些刺喉,呛到我了。我不断咳嗽。就连眼泪也跟着咳出来了,薛颜连忙抽了两张纸巾递给我,我接过来擦了擦眼泪,我不知道这眼泪是真的被酒呛到了?还是因为看到了某个人?

    薛颜在我耳边轻声问我:“你没事?”我摇了摇头,说没事。

    从看到陈毅然之后,我便没有什么心情玩下去了,除了时不时喝口酒,就是发呆,薛颜见我状态不好,就提出今天就到这儿,然后薛颜那两个朋友便起身先离开了,我跟薛颜也正想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了陈毅然出现在大厅了。

    说实话,我的第一反应是他来找我的?

    虽然知道是幻想,但我的心还是有那么一瞬间是喜悦的。

    但这幻想很快便破灭了,来的不止他一人,身后还跟着廖子喜等人,因为大厅的灯光比较昏暗,所以刚刚没看清,陈毅然是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带进来的,那个男人正是上次在国会门口对他毕恭毕敬的经理。

    不过像陈毅然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不在包厢,反倒来大厅了?

    我本来是想走的,但看到他后,我突然不想走了,我收回脚步重新坐在凳子上,薛颜也看穿了我的心思配合的坐了下来。

    陈毅然等人就坐在离我们不远处的雅座,他坐在正中间,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我跟薛颜,但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看向旁边,仿佛有意的在躲避一样,我问自己,难道他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我就这样一直直视着眼前的这幕,在我还来不及缓过来时,便看到那个经理带来了两个九头身美女,两个美女分别坐在陈毅然左右两侧,她们坐下后,陈毅然也很配合的抬起手搂住她们的腰,当看到这幕的时候,我的心就如同刀绞一般难受。

    陈毅然在我印象中不是这样的人,难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恶心我?围丽豆亡。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我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我移开眼神不再去看他,我自嘲,留下来只会让自己难受,可我就是这么犯贱,明知道是咎由自取还是不舍离开。

    这时,薛颜抬起手握住我,我抬眼望着她,眼里的泪光很明显,她拍了拍我的手背,我知道她这是在安慰我,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

    那种亲眼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有亲密的举动,我想,只有体会过的人才会明白其中的感觉。

    我用力咬了咬牙,与薛颜相视一笑,然后便站起身准备离开,我在心里一遍遍警告自己,就算难受的要死也不能表露出一丝,让陈毅然看出来只会让你自己在他心里更狼狈,我紧紧握住薛颜的手,我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我只知道我没走一步就很艰难,我真的好想冲过去拉来哪两个女的,但我不敢,我没有勇气,我更没有资格。

    因为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陈毅然,所以在经过陈毅然他们坐的雅座时脚步太慌乱,不小心碰到了舞池里正在跳舞的两个男人,但我都没发觉,直到被人拉住了我才缓过神,来这种嗨场玩的人一般都会吸点东西,所以哪两个男人神智有些不清,还满身酒味,我下意识的挣扎,但却被他们握得更紧。

    其中一个男人说:“美女一起跳啊?”说着将我用力拽去舞池,薛颜用力扯着我,却被另一个男人也拽了进去,这两个男人身上全是酒味让人不由得想吐,我想要推开他们俩,但他们却将我跟薛颜围在里面。

    想到上次的事情,我有些慌了,条件反射的看向陈毅然所在的方向,但我发现,他始终都没有注意到我,或许他根本不知道我在这儿,又或者他就算知道也看到了,可就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又能奈他何?

    我有些心灰意冷了,我一直抱着陈毅然还在乎我的想法,可现在这一刻我才知道,他对我早就没感情了。

    想着我鼻子一酸有点想哭了,我是真的想哭,可哭又有什么用?哭他陈毅然就能重新在乎?不能,所以我没资格哭,我抬起手用力将围住我的男人一推,拉着薛颜撒腿就往外跑,身后传来那两个人的骂声,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追出来,我只知道如今得靠自己,别再奢望任何人可以帮忙了。

    拉着薛颜跑出国会,跑了很长一段路,确定没人追上来后,我俩才停了下来。

    我和薛颜四目相对,放声大笑起来,薛颜说:“苏小北,想不到你挺彪悍嘛!刚刚那力气我怎么平时没看出来啊?”

    “说明姐藏得深掩饰的好,这种真功夫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使出来。”我头一仰,将心心里的伤疤掩盖住,与薛颜你一句我一言说起笑来。

    因为现在宿舍已经关了门,所以我让薛颜去我哪儿住,我俩打车回到后各自洗了澡,然后躺床上没有半点睡意。

    我突然想起薛颜之前跟陈毅然在一起过,现在望着薛颜,又只有我们俩在,所以我忍不住问:“薛颜,你讨厌过我吗?”

    我没有直接问她,因为我想她应该讨厌过我?比较陈毅然以前跟她在一起,后来我又跟他在一块了,这是每个女人的心理?

    薛颜被我的问题问的愣了愣,她瞥了瞥嘴问:“以前吗?”我点了点头,她一本正经地想着,一会儿后才说:“讨厌谈不上,刚认识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挺难沟通的,因为公司的活动你基本不参加,你除了跟余思思和岚姐聊得来以外,其他人貌似基本上关系都不咋样,而且我又是特能装逼那种人,所以我也不想主动去搭理你,但这算不上讨厌?”

    “不算不算。”我连忙摇头否认,我说:“其实我不是难沟通,我只是没有勇气去跟你们做朋友,我觉得自己有些自卑,所以我不愿去跟任何人交朋友,我和余思思好了很多年,可现在我们就连普通朋友也不如了。”

    “行了,你就别想了,过去了的事情,就让她过去!我们应该朝前看,你看我不也挺好的嘛!”薛颜拍了拍我的脑门,一副老妈子的口吻跟我说教着,让我忍不住觉得好笑,同时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我似乎跑题了,我连忙摇了摇头,问:“薛颜,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她倒是回答的挺干脆。

    我说:“你之前跟陈毅然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啊哎呀,你就别问了。”她犹犹豫豫不想说,可我双手推搡着她非要她说,薛颜突然一脸严肃的盯着我:“苏小北我只能告诉你,我跟陈毅然没有任何关系,那些说我跟他在一起之类的传言都不要相信,这个世界上你只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最重要的是,在某些情况下,耳朵和眼睛所听到的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薛颜说的很认真,我信了,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我说:“既然你们没有关系,那你就告诉我嘛,你看我现在都被他甩了,我不也没觉得有什么吗?”只不过心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其他的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

    我说的虽然风轻云淡,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有多难受。

    薛颜叹了口气,说:“好了,别想这么多了,我不是说了嘛,其实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觉得陈毅然还是在乎你的,如果不在乎你,他干嘛来大厅啊?而且像他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来过大厅这种人多杂乱的地方啊?所以我觉得他肯定是为了你才会去大厅的。”

    真的如薛颜说的这样吗?

    陈毅然他会吗?

    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下,他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我呢?

111:自取其辱

    自从在国会碰到陈毅然后,我一直在躲避与他再次碰面。

    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躲避事情反而会越容易发生,这不,自从公司是他陈毅然的之后,他就基本上没有来过。偏偏今天就来了,而且还特别大张旗鼓那种。

    从知道他来的那刻后,我就一直拉着薛颜让她陪我待在休息室里,直到莫岚来敲门,她说:“陈总要开会,你俩赶紧的。”

    “我能不去吗?”我条件反射的问道。莫岚耸了耸肩一副你不想干了的的表情望着我,我捂住肚子小声说:“我肚子痛,痛了一早上,真的,我快要痛死了,不信你问薛颜。”

    薛颜瞪了我一眼,但还是直点头说是,莫岚也不跟我们废话,说:“开会好像是说年终奖的问题。”

    年终奖?对哦。还有两个多月就过年了,不过就算我不去开会,莫岚应该也不会少我那份?我在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却说:“多吗?”

    “苏小北,你是不是眼里就只有钱?赶紧的别再啰嗦了,你跟他那点儿事除了我跟薛颜没人知道,快点去开会。”

    “我真肚子痛,大姨妈来了。”

    “你过来。”莫岚指了指我,我身子往后退了退问:“干嘛?”

    “不是大姨妈来了吗?过来给我摸摸。”莫岚说着就往里走,看她的样子像是要来真的一样,我了解莫岚,别看她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她私下就一流氓。什么都说得出口也下得了手,所以我赶紧站起身把薛颜往身后一拉就跑出休息室了。

    身后传来莫岚的声音:“小样儿,跟我装逼。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们一路笑到会议室。站在会议室门口,我不断吸气吐气吸气吐气,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就被莫岚一把推进去了,会议室的所有人都将目光都向我,又一次让我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虽然都是天天碰面的同事,可我还是有种丢人的感觉。

    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坐在最上方中间的陈毅然,他面无表情的样子,严肃的神情让人连大喘气也不敢。

    薛颜拉着我坐在离他最远的一个角落里,我还没有坐下,就听到陈毅然不悦地说:“今天的情况我不希望在看到第二次,不想混了就滚蛋,飞儿不缺车模。”

    陈毅然的话明显是在说我,我整个人僵硬在站着与坐下的半空中,我用力甩开薛颜的手,站起身走到距离陈毅然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我说:“陈总,我不想混了,我可以滚蛋了吗?”

    说完,我转身就走出了会议室,我不知道陈毅然的脸是怎么样的,但我想肯定很难看,因为他一向很自大,没有人敢武逆他的意思,可我今天就想尝试一下叛逆他的感觉,我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了,因为一个老板面对自己的员工开会迟到,确实应该说,但我就是不爽,我心里难受,这厮平时不是不来公司吗?现在来也就算了还要召开什么会议,他是几个意思啊?

    他这么明显在我眼前转悠,还让我特么的怎么忘记他啊?

    我直接跑出了公司。没有人追我,我也不知道我走后发生了什么?

    回家后,我的情绪也冷静了很多,我这才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要是陈毅然真把我开了怎么办啊?我在飞儿混了这么久,要是去其他公司不一定有现在这么好的待遇,所以现在想到这些我还是有点后悔的。

    不过我又觉得自己有这种想法特怂,开就开,开了我还不用赔偿违约金,因为我跟公司签的合约还没到期,如果陈毅然现在把我开了他还得给我补偿,虽然补偿那点儿小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我想,他是生意人应该不会做亏本生意。

    这时,门响了,打开一看是薛颜。

    她白了我一眼,走进来端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杯才说:“苏小北你有种”她指了指我,不知道怎么了,她的语气明明是无奈我却从她脸上看到了膜拜,这让我心里充满了自豪,咳咳咳,我貌似有点自信过头了。

    我拉着薛颜坐下,问:“快告诉我,陈毅然有没有被气死?”

    “你觉得呢?”

    “我觉得有。”因为他脾气不好,又容易被惹生气,所以我刚刚的举动一定气死他了,虽然觉得很过瘾,但我心里却没多舒服,反而有点悲伤,我觉得我特可怜,只有用这种方式来激怒陈毅然,以此来安慰自己他心里至少还有我。

    薛颜叹了口气,说:“让你失望了,你走后,陈三少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我很好奇,陈毅然没生气?这似乎太不对他的逻辑了。

    可薛颜告诉我,我哔哔哔一通后,陈毅然慵懒地抬眼扫了一眼我的背影,不冷不热地问了句:“刚刚那谁啊?”

    他的话也让所有人都以为听错了,因为我跟陈毅然之间虽然没有被公开过,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因为他带我出席了不少聚会,所以他现在一副不认识口吻,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是不是失忆了?

    薛颜还在继续说,但我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了,我的心就跟六月天下大雪一样,上一秒还因为我的举动而觉得爽,下一秒就冷得我心都寒了。

    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纯傻逼,比纯净水还纯的傻逼,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假装不认识我,如果是假装,刚刚第一反应不是应该很生气吗?可他呢?没有生气,而是放佛从来不认识我一样,那句刚刚那谁啊?就好像我是一个疯子一样。

    我自嘲地说着:“薛颜我是不是特傻啊?”

    “小北,别这样说,陈毅然的心思我也猜不透,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看你心里还有他,要不你去找他问清楚!”

    问清楚。

    呵呵哒!那天那些话还不够清楚吗?

    再去找人家,只会让我自己自取其辱?我是女的,就算再不济,我也得要点最起码的自尊?

    我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着:“顺其自然!不属于自己的,就算用死要挟也不可能会属于自己。”

    而且我也没有那么不要脸。

    不过令我诧异的是,陈毅然没有开我,反而还和其他人一样有奖金,就像薛颜说的,他猜不透陈毅然在想什么,我也何尝不是呢!

    晚上,小燕子那边给了一个陪游的活儿给我,就是陪人家吃餐饭,可以拿三千块的报酬,要是表现好还能加,吃餐饭都能那几千块钱,我当然会去啦。

    不过令我们想的是,居然会碰到岑远东。

    赔偿车的那事儿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岑远东之前就说过,如果我对他提出的解决有任何问题他会让律师直接联系我,但律师也没有联系过我,而我自从在会所那次过后也在没有去找过他了,不过我没想到会在饭桌上碰到他。

    因为赔偿的事情,我一直对他有些不满,我不知道站在他们做老板的角度是怎么看待这件事,但反正作为我的角度来说我就是不服这样的安排,因为我不是老板我也没法体会老板们的感受,我只知道我没有做这件事所以我也不可能吃这个哑巴亏。

    所以我对岑远东的态度也自然好不到哪去,但我没想到雇我来的老板居然要我去陪岑远东,可我收了钱又不能不按照雇主的安排去做,我只能强挤出一丝笑容坐到岑远东旁边。

    我刚坐下,就听到岑远东说:“苏小姐还是别笑的好,你这不自然的笑容让我感觉后背阴森森的。”他的声音只有我们两个可以听到,我一愣,目光呆泄的望着他,我们两个人的举动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成了暧昧。

    安排我陪岑远东的男人说:“看来岑会长很满意今天的安排。”说着他又一脸严肃的冲我说:“今晚伺候好岑会长,好处少不了你的。”

    他的话让人听的有些刺耳,但我也见怪不怪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我一直给岑远东倒酒,尽一个陪游应该做的,而岑远东也一杯接着一杯往下喝,终于在不知道我倒了多少杯后,他忽然按住了我的手,自然而然的拉到了桌上,他的举动让我全身一僵,我想要抽回,他却握得更紧。

    我的手被他握在手中,待其他人不注意后,他才小声与我说道:“酒暂时不用倒了,你现在的工作就是握住我就好。”

    岑远东的话,让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在嫌一直倒酒?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看到我的手被他握在手中,我还是有些不自在,我挣了挣,他却盯着我看,我叹了口气,想起自己是在工作,只能由着他去了。围丽央亡。

    却不想他这一握就是一晚上,直到饭局结束后,他都还没松开,我就这样被他拉着带出包厢,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小狗,被主人拉着到处跑,内心里是很想逃,但绳子太紧,逃离只会勒死自己。

    我们一同走到酒店大堂,一路上我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直到听见岑远东忽然松开我与其他几人握手,我这才缓过神抬起头,我抬眼四处扫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大门口的方向不动了。

    因为我看到了陈毅然。

    与他一同的还有陆青秦锐廖子喜他们,陆青挽着他的手,两人看起来十分亲密,可我的心却抽的一下痛了起来,我可以感觉自己的脚在发抖,我连忙收回眼神低下头,想让自己变得透明起来,希望不要被他们看到。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我一惊,叫了出来。

    转身看到是岑远东,他一脸温暖地笑意,问:“怎么了?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了?”

    “不是。”我摇了摇头,目光却忍不住朝陈毅然看去,他们的目光也正好看过来,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抬起手挽住岑远东的手臂,整个人贴在他怀中,我可以感觉到我的举动让岑远东整个身体一僵。

    我还来不及与他说什么,却听到陈毅然的声音传了过来

113:谋杀亲夫

    这声音让我不由得停下脚步,我扭过头,便对上陈毅然那张冰冷的脸,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更是紧紧盯着我一眨也不眨,我注视了他几秒,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要在做出让自己下贱的举动。

    所以我扭回头想继续走,在我刚迈起脚步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我。

    我下意识的挣了挣,我的举动让他握得更紧,我索性不走了。斜过头望着他,我说:“陈总,你这什么意思?这大半夜的,你不怕被你那大度的未婚妻看到,可我还怕被周围邻居看到呢!”

    “你也知道已经大半夜了?”他挑了挑眉问。

    我白了他一眼:“我又不瞎。”

    “很好。”他点了点头,好整以暇地望着我问:“既然知道天不早了,那为什么还敢上陌生男人的车?”

    陌生男人?岑远东么?那他呢?又算什么?

    我深深吸了口气,轻笑了声望着陈毅然,我说:“那你呢?你是熟人么?可在我看来并不是。只是我公司的老板仅此而已,但也没有到夜闯女员工住处的程度啊!难道你陈总就这么轻浮?”

    陈毅然的表情,随着我的话变得越来越难看,他的眼神死死瞪着我,接着,嘴角洋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说:“口齿变得越发伶俐了?”

    “谢谢陈总的赞扬,不过还得分对待什么人,如果是像岑会长那样绅士的好男人,我肯定会真心相待,如果是陈总那得另当别论”

    我的话还没说完,陈毅然已经伸手一把将我推到一旁的墙壁上了,他的动作很快。像一道龙卷风一样,让人没有半点反应过来的机会,他的举动让我惊住了,我目光呆泄地望着他。心跳的砰砰直响。

    陈毅然离我的距离很近,他的气息喷洒在我脸颊上,我还可以真切的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还有他身上那股我最喜欢的味道,这味道我已经好久好久没闻到过了,现在突然味道竟让我一时走了神。

    等我缓过神后,我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用嘴上的疼痛来提醒自己刚刚的举动不要在犯了。我抬眼望着陈毅然,他也正注视着我,我松开牙齿,张了张嘴想问他到底想干嘛?但最终不等我问出来,他已经低下头,嘴已经快而准的捕捉到了我的唇,然后他抬起手从后面按住我的头,唇舌就这样霸道的伸了进来。

    我不停躲闪,但陈毅然都没有要松开我的意思。

    他的舌尖侵蚀了我口中的每一个角落,我不断挣扎,陈毅然就用力按住我的头,不给我动,他的力气很大,让我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只能任凭着他为所欲为。

    动弹不了,我就用手捶打他,刚开始他丝毫没有理会,但到后面他有些不爽了,就伸出另一只手将我捉住,我趁机在他嘴唇上用力一咬,咬得很重,我嘴里瞬间有股血腥味,陈毅然也吃痛的嘶了一声,随后我用力将他一推。

    我看到他抬起手摸了摸嘴角,鲜红的血液染尽了他的指尖,他勾起嘴角邪魅地说了句:“真狠。谋杀亲夫啊!”

    我讽刺一笑,嘴边带着一丝不屑,我说:“亲夫?呵!陈总不会是早年痴呆了?我不是你的陆大未婚妻,只是你的员工而已!如果按照陈总那样算,那你可真是后宫三千佳丽都算不完啊!”

    不得不说,我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但回头想想,他跟陆青也可能这样说,我心里那点喜悦便全然消失了。

    陈毅然没有出声,自顾自地擦干净嘴角的血迹后,又再次靠近我,伸手将我拽进怀中,他单手扣住我的腰,轻声问:“真喜欢岑远东了?”

    “哦。”我回答的若隐若现,似真似假。让陈毅然扣在我腰上的手下意识加重了力度,我咽了咽口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不要我,让我滚蛋,现在看到与其他男人有点亲密的举止就找上门质问我,他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啊?

    难道要让我离开他了也不能跟别人在一起吗?

    在我走神之际,听到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他说:“你就这么缺男人?”

    他的话,让我全身僵硬住了。

    他的话,让我心在滴血。

    我沉默不出声,却听到陈毅然加重了声音,他说:“说话?你就这么缺男人?”

    我咬了咬牙,鼻子微微一酸,眼泪就这样从眼眶里落了下来,今天在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因为在公共场合我不好大声哭,但现在我却彻底发泄出来了。

    我一边抽泣一边说:“对,我就是缺男人,行了?你满意了?难道还要我等你吗?陈毅然,是你让我滚的,我去求过你,去找你示好过,可你陈毅然看不上啊!你现在都快订婚了又来找我做什么?难道你是来警告我以后不要纠缠你了?如果是,那好,我告诉你陈毅然,你大可放宽心,我绝对不会再犯贱去找你的,你当我是陌生人,我也同样可以当你是陌生人,还是说堂堂陈三少也想在订婚前玩一下单身浪漫?如果是我可以奉陪,不过价钱我们可得另外洽谈,陈总觉得如何?”

    我的话说完,我看到陈毅然脸上难看的表情,我心里也很难受,我知道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像嘴上说的那样,我更加没有将他当做陌生人,因为我没有他陈毅然那么无情,我也根本做不到。

    但我这种自伤的方式,只能将自己伤的遍体鳞伤。而他人却毫发无损。

    陈毅然的扣我腰的手慢慢松开,不知是我看错了还是真实存在,我竟然在他脸上看到了一抹心疼。

    他暗淡地表情,一股莫名地悲伤感问我:“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吗?”

    陈毅然的话,让我原本已经慢慢调整好了的情绪又再次激动起来,我眨了眨眼盯着他,他要我跟他好好说话?为什么?围鸟贞亡。

    我觉得自己好贱,我竟然想成了他是在暗示我复合的意思,可我想到陆青说他们就快订婚了,便将这个天真的想法从我心里删除了。

    感觉自己所有的期待都随着被摧毁,我的心感觉好惶恐,我不知该如何去回应陈毅然。

114:纠缠

    我久久都没回答,陈毅然的手忽然抬起来,我条件反射的往后躲闪,可我身后是墙壁,我只能缩着身子,他看到我一副防备的姿势。手僵硬在半空一动不动。

    “陈毅然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的声音很小,在说这些话时,我都是带着哭腔的,话落下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我的身子微微颤着,我低着头看不到陈毅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过了很大一会儿。他才说:“好,我走!”

    他的声音像是下了很大决定一样,让人心里不由得难受,我不敢去看他,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忍不住告诉他其实我不想他走,但我知道,我绝对不能够这样做。

    望着陈毅然的鞋子慢慢离我远去,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也未将头抬起。

    我感觉自己的双脚发软,整个人一下子顺着墙角瘫坐在了地上,因为现在是凌晨多了,所以周围基本上没有人,我哭泣的声音很清晰,清晰到我可以听到自己内心里的悲惨。

    我用力咬着自己的嘴角,知道那种血腥味延至我的口腔,我才慢慢松了口,我不知道自己是嘴疼还是心疼,反正感觉浑身上下都被痛意包围了。

    其实,我比任何人都高兴,因为陈毅然来找我了。

    但同时又觉得很可悲,所以我好矛盾。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争取一次,我害怕那种失落的感觉,我已经在陈毅然身上尝试够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找我,既然已经让我滚了。不能给我想要的,我也在努力学会让自己释怀,为什么他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又重新撞了进来,让我之前所做的努力都功亏于溃。

    为什么还要纠缠我

    我无从得到答案。

    我哭累了,才狼狈的爬上楼,连澡都没戏就直接躺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了,我去找小燕子。我把昨晚的事情都告诉她了,然后让她给我安排外地陪游的工作,小燕子手头也刚好有个外地陪游,在深圳。

    所以我连考虑都没有直接答应了。

    因为对深圳不熟,我约上了薛颜,刚好公司最近也没什么活儿,他也就答应了。

    我俩收拾好东西后,就直接搭车去深圳了。

    薛颜以前来过深圳,又有朋友在这边,所以我们第一晚住在她朋友家,然后第二天我有工作,薛颜就跟她朋友们去七娘山玩,我们约好晚上在龙岗区的一个小饭馆见。

    我去陪游的地方在一个大型的娱乐城,叫翡翠明珠,小燕子告诉我,我今天的工作就是假装一个香港佬的秘书,这个香港佬这次来深圳是谈生意的,但他不会普通话,听也听不太懂,所以就让朋友帮他找了一个会粤语也会国语的陪游,他的朋友就是付政嘉,我来时小燕子把情况都跟我讲明白了。

    小燕子还说,这香港佬很有钱,等活儿结束后可以提出让他加钱,但我没这个嗜好,之前谈多少就是多少,我也不会坐地起价,所以这话就听听过去了。

    我打车去到地方,刚下车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应该是哪个香港佬。

    一接通就听到电话里头传来一个男人声:你喺边度。问我在哪里,我连忙告诉他我刚到门口,然后就看到大门口有个高瘦的男人在朝我招手,我确定了是哪个香港佬然后就走了过去。

    我们碰面相互做了自我介绍,他姓蒋,是香港一家投资公司的执行人,让我称呼他为蒋总,然后他便带着我进了包厢。

    当进入包厢的那刻,我眼睛都傻了。

    一个偌大的包厢里,有三个男人,中间三个很大的实木圆桌,类似大酒店吃饭那种,但这个圆桌上不是饭菜,也不是酒水,而是各躺了一个女人。

    这三个女人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以上,身材都十分的好,而这三个女人都一丝不挂的躺着,她们旁边有三两个人正在往她们身上摆放东西,我瞄了一眼,有三文鱼片,还有龙虾片,还有寿司,跟日本料理的东西差不多。

    我注意到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三个男人两只眼睛都冒光了,时不时咽了咽口水,让人不由的觉得恶心。

    就连我跟蒋总进来他们似乎也没发觉,直到蒋总主动开口打了声招呼,那三个男人才从这三个女人身上移开眼神看向我们。

    等他们握手打完招呼后,我坐在了蒋总旁边,听到一个秃顶戴眼镜的男人说:“蒋总肯定第一次见这种人体盛宴?一会儿我们一起尝尝,保证蒋总会喜欢。”

    蒋总皱着眉,看样子是没听懂人家说什么,我在他耳边小声跟他翻译了一遍,然后他点了点头说好。

    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直愣愣的投向了圆桌上的女人,我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看到那个三个女人从胸到脚都摆满了食物,身上还画上了五颜六的图案,让人看起来没有什么不适反而觉得像是艺术品一样。

    但在看到那三个男人,我就瞬间没有了这种想法。

    等三个人体宴完全结束后,那几个人在每张桌子前放了五张椅子,然后示意我们入席,说实话,我有点懵,要是让我吃我怎么可能吃得下啊!

    但我别无选择,现在是在工作期间,我就算很不适应也得硬着头皮坐上去。

    等我们五个人都做上了第一张桌子后,就听到一个穿橙衣服的女人介绍道:“各位老板,接下来您们将品尝的是三文鱼和龙虾刺身,愿各位用餐愉快。”

    然后不等人家离开,那三个男人便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朝女模伸去了。

    这几个男人应该是经常玩这种,所以主意特别多,那个秃顶戴眼镜的男人用筷子尖在女模的点缀上轻轻抚了抚,那女模跟着发出撩人的声音,除了我跟蒋总以外,其他三个男人都猥琐的笑着。

    那秃顶眼镜男说:“美女,你也尝尝,你们香港肯定没有这种。”这话是对我说的,我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应他,我在心里暗自想着,敢情他还真以为我是蒋总的秘书。

    他们吃得很欢,刚开始那个蒋总还有点矜持,到后面全放开了,每个人都喝了不少清酒,我坐在一旁连筷子都没有动一下,我看到另一外一个中年男人,直接站起身趴在女模身上到处嗅添。

    那女模也很配合的**着,包房里的气氛也随着高**起来。

    当所有人准备移向第二桌时,包厢门忽然被推开,因为动静很大,我们所有人一下子就傻眼了,进来的人手里拿着手电筒照在我们身上,我下意识抬起手挡住眼睛,根本看不到进来的是谁,这一刻脑子是空白的,接着,听到一个男人声音在说话,他:“都站起身到墙角边儿蹲下。”

    听到这些话,躺在桌上的三个女模也顾不上没有任何遮挡物直接从桌上跳下来,我看到她们仨向往门口跑,却被两个男人拦住了:“蹲到墙角去。”

    “警官我们只是工作而已,并没有做违法的事情。”那三个女模哀声祈求道,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他们身上没有并没有穿制服,而是跟我们穿的差不多都是便装。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是便衣警察啊?

    在我走神之际,我感觉有人拽着我的肩膀把我让角落里扯,然后蒋总跟另外三个男人也被拽到了角落里,我们抱头蹲在角落,我下意识的开口说:“我没犯法。”

    “闭嘴,犯没犯法不是你说了算,你们在包厢里食用人体盛宴已经算是涉嫌了。”回答我这话的是个男人,他语气很严肃,感觉凶巴巴的。

    我心里有点害怕,但我还是开口解释道:“我没吃。”

    “你说没吃就没吃啊?”他白了我一眼。围帅东技。

    我昂起头点了点头,我说:“不信你看。”说着,我张大嘴巴想让他看,因为我真的没吃,我刚刚连筷子都没拿一下。

    可他却说:“没吃只要在这个包厢也算是。”我嘟了嘟嘴,心里有点没底了,我还想继续说,去被他制止道:“留点口水会派出所在说。”

    看样子今天派出所是去定了,我在心里自嘲自己特棒,特牛逼,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去了两次派出所了。

    这些便衣让我们把身份证拿出来,然后便将我们带回了派出所,我们五个人待在一个审讯室,另外那三个女模不知道去向。

    警官问:“你们都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秘书,我是陪老板来谈生意的,但一进去就看到了你们来时看到的那幕。”我抢先回答道,因为蒋总是个香港佬,我要说是他雇来的,肯定还得罚款,所以我就耍了点小聪明。

    我的话刚说完,审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刚刚拿我们身份证的那个男的,他把身份证放在审讯桌上,然后说:“你前段时间进过广州的派出所?”

    我老实的点了点头,又怕他们误会,赶紧解释:“我进去只是一个误会。”

    人家没搭理我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将蒋总的身份证归还,然后说可以走了,我心想我是他秘书,那他可以走了,我应该也可以了?所以我二话没说站起来就想离开,却被拦住了:“他可以走了,你得留下,等人来保释你。”

    “为什么啊?”

    “因为他是香港人,你不是香港人,所以必须按照内地规矩走!”

    我心里飞奔过一万头草泥马,只能干看着蒋总离开。

115:自重

    过了一会儿,另外三个男人也相继离开,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心里有些着急了,因为从进来到现在,派出所的人都没有来找我要过号码。上次在广州的时候,至少还找我拿过号码,不然怎么有人来保释我啊?

    我有点害怕了,这些人不会是骗我的?

    把他们一个个都放走了,就把我留在这里,然后把所有罪名都按在我身上?

    这么一想。我心里就更加没底了。

    我有点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审讯桌前,问正在低头写东西的那个女人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等保释你的人来了就可以走了。”

    “谁啊?”我问,因为他们都没人找我要过保释人的电话,连联系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人来保释我啊?

    还有这女人态度忒差,她眼睛瞪了我一眼,充满了鄙夷,她看了一眼我刚刚坐的椅子,说:“安静点儿。等会儿来了就知道了,先回去坐着。”

    我撇了撇嘴,只能乖乖回到原位坐下,这一等就是好久,我眼困得不行,到最后我索性也不理了,缩成一团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然后我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陈毅然在我面前,他也正在看我,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可我用力眨了眨眼。却发现还是他的样子。

    我一下子坐起身,我试探性地问:“陈毅然?”

    “走!”他嗯了声,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刚刚那个女人说来保释我的人就是他?他怎么知道我在派出所啊?

    我只觉得丢脸死了,两次都被他碰到,不过让我意外的是这一次居然是他亲自来的,也是,就算在喊陆青来,恐怕人家也不一定来了。

    陈毅然把我带出了派出所,他的车就停在门口,沈凌开的车。陈毅然拉开后座示意我上车,我有点别扭,我说:“那个谢谢你哈,不过”我支支吾吾有点问不出口,我低着头,就好像地上有黄金一样,仔细想了想豁出去了,我抬眼望着他问:“你怎么会来啊?”

    “派出所打电话给我的。”陈毅然面无表情,一脸严肃的回应道。

    我跟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我又解释了一句:“不是我让打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派出所会打电话给你,这么晚了还让你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苏小北。”我的话刚说完,陈毅然微怒的喊着我的名字,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危险,让人有些害怕,在我还来不及回应的时候,又听到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胆颤地笑意,他不紧不慢地说:“胆子越来越大啊!居然敢跑来深圳玩儿人体盛宴?你想死吗?”

    他知道了?

    看着他脸十分不好,我连喘气都不敢大声,不知道怎么了,我居然还是会害怕陈毅然,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不怕他,但事实证明no,我根本做不到。

    我一脸心虚的望着他,见我不说话,他说:“你就这么大胆?你不怕被人卖掉吗?”

    “你别这么凶嘛,是我陪游的工作,他是付政嘉的朋友,又不是不认识怎么可能卖掉我啊,而且今天完全是个误会,我又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人体盛宴,我”

    “还有理了?”见我解释,陈毅然挑了挑眉问,问的我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回应了。围帅在扛。

    我装傻不出声,脑子一闪,岔开话题,我问:“派出所怎么有你的号码啊?”

    “很想知道?”他突然凑到我跟前,让我整个人一怔,但我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陈毅然问:“你在广州也进过派出所?”

    “啊?”他不记得了?我心里有点小失落,原来他都忘记我在广州也进过派出所,我自嘲地笑了笑,陈毅然见我默不作声,他重复了一遍,我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你忘了?”

    陈毅然一愣,一副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望着我,我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他就真的忘了?

    我气不过,不在出声,陈毅然走上前两只手搭在我肩膀上用力一按,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还说吗?”

    “说,你在广州什么时候进派出所的?”他继续追问,我了解陈毅然,如果我一晚上不说,他就有耐心陪我耗一晚上,直到我心甘情愿说出来为止。

    我推开他,走到一旁,假装不在乎地说:“已经过去好久了,我都记不太清了,还是你喊陆青去派出所保释我的,你看你自己都忘了,我哪里还能记得啊?”

    “我喊陆青去保释你?”陈毅然突然走到我身后,一把将我扳过去面朝他,我被他的举动吓到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陈毅然紧皱眉头,淡淡地说:“对不起,我从来不知道这些”说着,陈毅然一把将我拉入怀中,他仅仅地搂着我,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的话在我耳边不断重复,他不知道?不是他喊陆青去保释我吗?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派出所的人打过电话给他,更不知道我那时候出了事?

    我突然想笑,我觉得自己好傻,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陆青满怀感激,就算在刚刚我也依旧对她怀有感激,但在听到陈毅然说这些话后,全部消失了,我只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一切都只是她的独角戏。

    我真的好想跑到她面前问问她累吗?

    她不累我都替她嫌累,何必呢?

    我默不作声,陈毅然见我没反应将我松开,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颊,轻声说:“小北”

    “陈毅然,今晚谢谢你,太麻烦你从广州赶过来了,打扰你了,以后不会了。”我不知道陈毅然要说什么,但我害怕他会说我们和好之类的话,我害怕听到,我怕自己会忍不住点头答应。

    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断他的话,不给自己听到他说话的机会。

    我的话,让陈毅然脸变得难看起来,他慢慢放开我,皱着眉问:“你过河拆桥?”

    “嗯?”我怔了怔,他二话不说将我拉上车,然后命令沈凌开车,感觉他浑身都充满了危险,这让我不敢再出声。

    我咽了咽口水,望着陈毅然,我很想让他送我去薛颜哪里,但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我又不敢开口,最后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很快,沈凌将车开到一家酒店,陈毅然先下车,我坐在车里一动不动,他什么意思啊?

    要带我来开房么?

    在我走神之际,陈毅然已经一把将我扯下来了,他拉着我往酒店走,沈凌则开车去停车场了。

    我一直在挣扎,走的很拖拉,陈毅然忽然停下脚步,我一头扎进他怀中,他淡笑着说:“不是害怕吗?怎么又这么迫不及待?”

    “我我不是怕。”

    “那是什么?”他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追问,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勾着我的腰,这个样子的陈毅然简直就是个祸害,让人忍不住看迷了眼。

    看我没说话,他将我搂得更紧:“如果你一直不说话,我不介意用另一种方式帮你闭嘴。”

    “我说。”陈毅然的话才说完,我立马回应道,我的反应将陈毅然逗笑,他示意我说,移开眼神不去看他,我说:“陈总,这里有监控,你还是自重点儿,免得你家那位陆大未婚妻看到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真为我着想还是为自己开脱啊?”陈毅然望着我慵懒地问道。

    我连忙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手势,我说:“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我绝对绝对是在为你陈三少着想,毕竟陈三少是一个有未婚妻的人了,在哪里都得注意下形象。”

    “那这么说我得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们都各取所需罢了,我这也是为了我的清白。”我淡淡一笑,说的更真的似的。

    陈毅然也笑了笑,他说:“噢,你全身上下那处我没见过?就凭我们以前的关系,你认为清白两个字适合吗?”

    “你不也说了嘛,那是以前,我可记得很清楚,是你陈三少喊我滚得,我这滚了,你又贴上来找我,陈三少你说你这是什么啊?”我的声音带着讽刺,我此时就像是一个全身都竖满刺的刺猬一样。

    陈毅然的话,让我心里有点不爽了,亏他还记得我们以前的关系,那他还记不记得在医院时,可是他喊我滚的啊,现在他从广州赶来保释我,又是什么意思?

    还对我说了这么多暧昧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话说完后,我们彼此都没再出声了,就这样沉默着盯着对方,我抬起手想要推开陈毅然,谁知他却反手握住我,将我拉进怀中紧紧抱着,他说:“我犯贱行了么?”

    陈毅然的声音很小,小到我有种幻觉,有种我听错了的幻觉。

116:她是我的女人

    陈毅然的话让我整个人都怔住了,他说的风轻云淡,可我却受不了了。

    我的眼泪哗的一下从眼里流了下来,很快便将陈毅然的衣服浸湿了,他将我松开,看到我哭了。连忙伸手想要替我擦拭眼泪,我赶紧昂起头闪躲开,可眼泪并没有倒回去,而是像打开了水龙头的开关一样,不断往下流。

    陈毅然拉着我的手,我却用力挣脱开。转过身留下了一个背景给他。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陈毅然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说是他自己犯贱的那种话?

    陈毅然从我的身后走到面前,他伸手板起我的脸,我的眼泪还在不断往下流,我拼命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我此时的样子,可陈毅然却用力抬起我的下巴,这让我下意识永利紧咬住嘴唇。

    说实话,自从在医院他让我滚之后,我哭过无数次。但我却极少在他面前哭,我害怕自己脆弱的一面被他看到,我总想将自己最坚强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但每一次似乎都弄巧成拙了。

    陈毅然没有在想刚刚那样替我擦眼泪了,而是捧起我的脸,一点一点的开始吻起来。

    当他温热地唇瓣碰触到我脸颊上的那一刻,我怔了怔,可陈毅然却一路顺着往下,缓慢地移动到了我的唇上。

    就这样,在酒店大堂,他望着我,我望着他,我们唇齿之间开始交缠。因为他刚刚亲吻过我脸颊上的泪水,口中此时还带着一丝丝眼泪的咸涩,他突然松开我,拽着我的手大步朝电梯走去。我的脚不受控制的跟在他身后。

    此刻,我的脑子是空白的,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梦一样。

    在我还没缓过来时,陈毅然已经将我带进一间房,当他打开门,我的脚才踏进去的那刻,他便一把将我揽入怀中,用力抵触在墙壁上了。

    陈毅然的吻在此落了下来。他的舌尖探入我口中,将我身体所有的感官都打开了,我的手不知不觉的抬起来环抱住了他,我的舌尖也跟着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舌尖,我回应他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脑子嗡嗡的,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举动了。

    我和陈毅然两个人缠绵的共舞着,我的身体在大声告诉我我现在很需要陈毅然,我似乎忘记了他与陆青即将订婚的事情了,我也似乎忘记了因为他陆青对我所做的那些可怕的事情了。

    在我们彼此身体都急需释放出更多的时候,陈毅然将我抱起来,一边亲吻着我的脖间与耳边,一边朝正中央地大床移动,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大掌在褪我的衣服。

    当他的手把我的衣衫快要褪尽时,他炙热的掌心与碰触在我的肌肤上,让我浑身不禁的颤了颤,这也让我忽然间回过神了,我将抱住陈毅然的手松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陈毅然也满眼诧异地望着我,应该是被我的举动惊住了。

    当他准备再次压上来时,我瞪着他大声喊道:“不许碰我。”围节医技。

    然后我快速的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陈毅然的脸也随着变得难看起来。

    我可以确定自己彻底清醒了,想起刚刚的画面,我只觉得自己好贱,我真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我这是在做什么啊?好了伤疤忘了痛吗?我在心里嘶吼地告诉自己,自从认识陈毅然以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还不足以让我长教训吗?

    陈毅然见我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他皱了皱眉,重新想要靠近我,但我却不断往后退,最后推到墙壁无路可退才一脸防备地望着他。

    我的举动让他脸变得铁青,他那道深邃地目光紧紧盯着我,他问:“你就这么不屑让我碰?”

    我不出声,只是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我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心里是有他的,可我只要一想到陆青对我所做的那些事情,还有他即将和陆青订婚的事情,我就不想他碰我。

    我不是怕陆青,我只是回想起她制造的那些误会让我怕透了,我更怕陈毅然,我怕会在一起上演病房里的场景,我不想再承受第二次那种心痛到快要死的感觉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我特可怜,特可悲,所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

    因为我始终坚信陈毅然对我没有过真心,既然没有,他又为何三番两次来找我,我们之间不都已经玩完了么,他现在来找我又算是怎么回事?还是说,只是把我单纯的当做了玩弄的对象?

    我越想心里越难受,我几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瞪着他,我说:“今晚谢谢你赶来救我,但我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谢你,等回去广州了,我请陈总吃饭!”

    我一边说,手一边在被子里拉扯自己的衣服,我摸了摸直到感觉除了脖子意外其他地方都已经包裹严实后,我才从被子里钻出来下了床。

    而始终保持一个动作的陈毅然,一直半蹲在床边,他的脸十分难看,但我无暇去考虑他的感受了,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不然我们彼此都跟尴尬。

    我看了看他,然后便朝门走去,刚走了两步却被陈毅然一把逮住了,他说:“去哪儿?”

    “回去。”

    “回哪儿?广州?还是其他地方?”

    “这跟陈总没什么关系?”说完,我用力甩开陈毅然的手,然后直径往前走。

    “你留下,我走。”当我快要走到门口时,身后突然传来陈毅然的声音,他的话不是在跟我商量,而是在通知我,他一向如此,但我心里却感到一股暖意,我不管他是不是处于关心,但我却这么认为了。

    我害怕陈毅然看出我的心里所想,我假装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我转身望着他,我说:“不必了,我这边有朋友,房间还是留给陈总!”

    “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先住下,等天亮了在离开。”说完,陈毅然朝我走来,当他经过我身旁时,他忽然停了下来,我们彼此就这样站着,几秒之后他才出声说:“我给你时间,但希望不要太久,我耗不起了。”

    他什么意思?

    给我什么时间?

    重新开始的时间么?这是在向我表白吗?

    在我还没能从这话里缓过神来时,耳边已经传来开门声了,我脑子里好乱,可我忽然卯足了一股劲儿,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人已经走上前拉住了陈毅然的手,我追问他:“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绕着我的话说,这让我有些矛盾,我不敢肯定他的话是否是我心里所想的那样,但我内心里又充满了渴望。

    我已经迈出了这一步,那么我就必须好好把握,这样的机会,我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勇气给自己,所以我不想也不能白白错过。

    我说:“你是在对我求和吗?”我的声音很没有底气,因为我在眼前的这个男人面前,已经不止一次丢掉自己所有的尊严了,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我内心里更是害怕听到他的回答。

    陈毅然忽然转身望着我,我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可他的声音会让我听的很真切,他说:“你可以这么认为,我就是在对你求和!”

    “那陆青呢?你和陆青的订婚呢?”听到他的肯定,我第一时间不是高兴不是开心,而是下意识追问他跟陆青之间的订婚,我承认我很在意他跟陆青之间的关系,只要有这层关系在,我是怎么也做不到与陈毅然像以前那般。

    我的话让陈毅然愣了愣,但他很快便说:“这件事和我们之间不冲突。”他的话说的十分冷静,风轻云淡地,放佛真的一点儿冲突都没有,这让我忍不住觉得好笑。

    我问:“你的意思是,你还是会跟陆青订婚?”

    “小北,我和陆青订婚,和我跟你在一起没有任何关系我”

    “够了陈毅然,你把我当什么啊?我真特么傻,还傻逼逼以为你会为了我取消跟陆青之间的订婚。”我很傻真天真,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白痴,我不知道是谁给了我这个勇气我居然能想出这个这么无厘头的想法,我说:“你说的没错,你跟陆青订婚,确实跟我没有任何冲突,更加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因为我们不会在一起了。”

    说完,我将陈毅然的手松开,我没有给他回话的机会,将他推到一旁打开门跑了出去。

    我从酒店离开,满脑子都是陈毅然的话。

    我忽然觉得自己真特么的贱,居然会认为他心里是有我的,他把我当做什么啊?我是人啊,不是一个会说话的充气娃娃,更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空壳。

    感觉走了很远很长的路,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才停了下来。

    是薛颜打来的,她问我在哪?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我没跟她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只告诉她自己就快回去了。

    结束通话后,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我站在马路边想打车,但这么晚了,路上出了偶尔会闪过一辆私家车以外,根本就看不到出租车的影子。

    我四周扫了一圈,眼睛定格在身后不远处的那辆黑小车身上,那是陈毅然的车,是今天从派出所出来载我的那辆车,我担心是自己看错了,还特地抬起手擦了擦眼睛再看,没错,就是陈毅然的车。

    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车已经开到我身旁了,驾驶座的人正是刚刚那个让我又气又怒的陈毅然,他侧身将副驾驶打开,他说:“上车。”

    我没有理会,而是站在远处一动不动,我不想上,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刚刚我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我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出声,就听到他说:“先上车,这么晚了不好打车,你住哪儿?我送你。”

    陈毅然的表情很平淡,根本看不出刚刚在酒店他对我说过做过那么让人无抵抗的话跟事情,放佛刚刚那个与我缠绵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我心里有点矛盾,仔细想了想这大半夜确实打不到车,我不能跟自己过不去,所以我还是上了车,上车后,我没有出声,而是自己动手将薛颜朋友家的地址输入了进去。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到了地方,我推开车门就直接下去了,陈毅然也没有拦我,也没有像之前一样说些什么让我听不懂的话,我一下车关好车门,他便开车扬长而去了。

    我心里有点小失落,这人,都是犯贱的,当他主动时你会在意心里的隔阂抹不掉,当他离开时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也会胡思乱想,我就是这样,所以我骂自己这叫犯贱。

    从这晚过后,我连着好几天都没见过陈毅然了。

    我和薛颜从深圳回到广州,那香港佬还算有良心,多支付了五千作为赔偿。

    我把最近攒的这笔钱汇去了医院的账户里,跟廖医生通了个电话,在她那了解了杜雅她爸最近的情况,治疗已经在开始了,他的病情也渐渐有了好转,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治疗费用问题,上次那五十万只是一个开头而已,按照之前医院提出的还差一大截,但廖医生帮我申请了困难补助,可以帮我延长缴费时间,这也算是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挺感激廖医生的。

    我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攒钱先还一部分给陈毅然,不然总是这样欠着,每一次见到他我心里都没有底气。

    不过我现在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他,这不,就连今天公司的重要会议他也没来,还是莫岚给我们开的。

    莫岚说,车协会那边儿下通知了,这周三要举办一个沙漠绿洲大会,经过车协会的筛选,最后选了三个车模公司,一共十五个车模参加,其中有我跟薛颜,还有余思思跟杜雅,不过听说杜雅退出了,像是有什么私事走不开,不过这都不是我所关心的,我只是好奇,这个沙漠绿洲大会在什么地方举行,如果太远的话,我也想考虑退出,我是有私心的,我不想因为这个活动耽搁我在小燕子那边儿的工作。

    莫岚说在宁夏沙坡头旅游景点,人数现在已经确定了,必须参加,每个公司的名额都有限,这不是个人战而是公司的团体活动。

    虽然话是这么说了,可会议结束后,我还是去找了莫岚,我问:“我可以不去吗?”

    “你要真不想去也行,但是你得自己跟陈总说去。”莫岚淡笑着说,然后看到我没有反应了,她笑了笑,她说:“小北,姐跟你说,这个活动对你有好处,我先跟你透露一点儿,这个活动是有冠军之分的,只是现在没有公开的原因就是担心会在出发前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才保密的,我之所以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能参加,要是运气爆棚说不定还能那个冠军,到时候就可以签约拍广告了,就不用每天眼巴巴等着公司这点儿活儿了。”

    听了莫岚说的,我仔细想了想,虽然我没有信心拿冠军,但像莫岚说的,假如我运气爆棚呢?哈哈哈,我自己想想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运气好过。

    最后我还是参加了。

    转眼到了周三出发这天,我们一早就从公司出发去了机场,去到机场后才发生,岑远东也在,我跟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反倒是他主动问我:“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

    “对啊。”我点了点头抬眼望着他问:“岑会长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我经常出差,这次我们去的地方,也是我上周亲自去看过的。”岑远东一本正经的说着,他给我的感觉总是那种老成持重地人。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题,我也不太会找话题,所以说了两句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我丝毫没想到,令我更意外的事情还在后头等着我。

    在临近上飞机时,我才看到慢条斯理朝我们走来的陈毅然,这一次,他身后跟着的人不是沈凌了,而是我见过几次的那个36d女人。

    陈毅然走上来,罕见地说了句:“抱歉,来迟了。”他嘴角微微带着一抹笑意,他扫了我一眼,并没有多停留一下,然后目光便停留在我身旁的岑远东身上了,他淡淡地说:“岑会长久等了。”

    “陈三少客气了。”岑远东也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很客气很礼貌,让人脑子里只冒出两个字,稳重!

    这时,莫岚在一旁拍了拍手,示意我们过去,我礼貌地冲岑远东点了点头,就准备朝莫岚走去,谁知岑远东却拉住我,他说:“行李我给你拿着!你先过去,一会儿我们登机口见!”

    岑远东的话,让我条件反射的看了看陈毅然,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也正盯着我看,眼中似乎冒着一团火,我感觉自己有点后背发凉,陈毅然的脾气我是了解的,他要不爽他可以不分场合,不给任何人留面子,所以我第一反应是拒绝岑远东的好意。

    我连忙说:“岑会长,不用麻烦,我这里就几件衣服也不是很重,我还是自己拿!”

    “没事,我没什么东西,手闲着也是闲着!”我没想到岑远东会这样说,所以我有点为难,而且莫岚那边儿已经排好队了,就等着我了,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了。

    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陈毅然出声了,他走上前,一脸傲娇的样子望着岑远东:“岑会长还真是怜香惜玉。”

    “陈三少说笑了,我想陈三少对陆小姐一定也是这样?”岑远东一笑而过,轻而易举的将问题丢给了陈毅然,而我心里自然也很不舒服了,因为岑远东的话,我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陈毅然帮陆青拿包的画面了,但我始终想象不出来,因为像陈毅然这样的男人,他怎么可能会做这些事情啊!

    我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陈毅然,他眼神微微一眯,神情看起来十分危险,他薄唇轻启淡淡地说:“岑会长,怜香惜玉也得分人,她是我的人,岑会长这样明目张胆未免也太过了点儿!”

    岑远东依旧淡笑着,他说:“陈三少这话从何说起?有问过小北的意思吗?”

    “这需要问吗?无论从何说起,他都是我的人,往浅的说他是我公司的员工,往深的说她是我”

    “陈总,岑会长,你们慢聊,我就先不打扰了!”说完,我连忙拽着自己的行李箱就跑了,我真的害怕陈毅然说出什么让我难以入耳的话,为了达到目的,他什么话都可以说出口,这个是毫无疑问的。

    我闪之后,不知道他俩后面怎么样了,我也没空去搭理。

    但奇怪的是,一直到登机也不见他俩,我在心里暗自腹诽,这俩人不会是找地方躲起来打一顿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不过是这么一想罢了。

    上飞机后,我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我刚准备戴眼罩睡觉,身边忽然站着一道黑影,我慢慢抬眼往上看,陈毅然!

    我问:“你干嘛?”

    “你觉得呢?”

    陈毅然总是这样,你问他他往往不会按照你所问的回答,而是将问题反丢给你,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我还是提醒了一句,我说:“陈总,这是飞机上,你可别”

    “我怎么样?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他就这样站在过道里,我注意到他身后有好几个人等着过去,但陈毅然却丝毫没有理会,眼睛直愣愣地瞪着我瞪着我的回答。

    飞机上的目光,一下子都透射到我这里了,每一次只要是跟陈毅然在一起,我总会从路人甲变成焦点,我连忙说:“没有。”听了我的回答,陈毅然的脸总算缓和了,他抬起脚从我前面踏过,坐到了我身旁,我一下子坐起身,盯着他。

    我说:“陈毅然你干嘛?这里是别人的座位,你能不能别总这样为所欲为行吗?”

    “小北,你这一次真的冤枉我了,这里是我的座位。”陈毅然嘟了嘟嘴,像个小孩子似得,我伸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登机牌一看,果不其然这个座位是他的,可我怎么这么不信啊!

    看他一脸得逞的笑容,肯定是他临时更换的,对,一定是这样,像他这样的身份,说什么也应该是头等舱啊,怎么可能跟我们一样坐经济舱啊?

    “小北!”在我还没从陈毅然坐我旁边缓过神来时,前方传来岑远东的声音,陈毅然也在这时伸手握住我的手,我瞬间变得不知所措了。

117:陆青在他房间

    我微笑着对岑远东点了点头,手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开陈毅然,但陈毅然像是铁了心似得,抓着我就不放,我白了他一眼只能由着他去。

    岑远东慢步走过来,走到与我相隔一个过道的位子坐下。他对我微微一笑,随后拿过眼罩戴上没再说话。

    我这才跟着收回目光,瞪着身边的陈毅然,谁知他也正盯着我,他不悦地问:“你似乎很在乎他?”

    面对陈毅然的话,我只能说好无语。我瞪着他,不冷不热地说:“陈总,这是我的私事,难道也你要管?”

    “苏小北注意你的称呼,不然我不介意在这里做出让你长记性的事情。”陈毅然的话里充满了威胁,我了解他说出来的话也一定做得到,所以我只能闭嘴没再出声。

    其实我并不是在乎岑远东,而是在乎别人的看法。

    说真的,我也挺要面子的。

    岑远东知道陈毅然跟陆青的事情。陈毅然还跟我这样,我想在岑远东眼中,我肯定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其他人也会这么认为,只不过别人不说而已。

    见我沉默着,陈毅然将我揽入怀中,我第一反应是挣扎,头顶却听到他传来的声音:“别动,让我抱抱!”

    他的声音少见的温柔,还带着一丝让人心疼的语气在,我不知道陈毅然此时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抱着我是什么意思,座位后面都是公司的车模。我真的害怕被人看到,我真的不想成为那种破坏别人感情的女人,我虽然讨厌陆青,但他们即将订婚了。陈毅然也将属于她一人了,我不想,我不想这样。

    可我的心根本不受控制,仿佛还十分渴望陈毅然对我的一切举动。

    每一次跟陈毅然在一块,我都是在纠结中度过,我告诉自己,不能够一直这样,我们之间没有结果。我不想等到人老珠黄时还背负着一个第三者的头衔,我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抬不起头来。

    到了宁夏,这次活动的负责人告诉我们,我们今天在市区住一夜,明天早上出发去沙坡头,住处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所以我们一下飞机就直接过酒店这边了。

    放下行李后,我们所有人下到二楼餐厅吃饭,薛颜跟我说:“听说这次的活动是岑远东出钱举办的,宁夏这边儿的车协会都是他的好哥们,所以我们的待遇才这么好。”

    “薛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啊?”我白了一眼薛颜,笑着调侃道,她嘟了嘟嘴将我用力推搡着,她说:“得了,我不说了,我知道,在你眼里,除了陈毅然以外,你谁都看不上。”

    薛颜的话,让我苦笑了声,我没有出声,而是在餐厅开始寻找陈毅然的影子,但没有看到他,从机场出来就没见到他了,他会去哪里啊?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薛颜抬起手在我眼前来回晃动,她说:“喂喂喂!么?不要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到处看,你总得考虑考虑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

    我僵硬的脸蛋不自然地说着:“没有。”我抬手捏了捏薛颜的脸,心里在自嘲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他跟我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去哪儿也不关我的事,我又何必在这里心心念念想着他呢?

    我叹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望着薛颜:“我也是单身狗,实在不行我俩凑一对把!”

    “去去去,我才不喜欢女人呢!我告诉你,你可别玷污了我的清白,搞得以后没男人追我了。”她的话将我逗得哈哈大笑起来,薛颜现在跟我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说话间,我们在服务员的安排下坐到了指定位子,岑远东跟这边的几个负责人讲了两句话后,就开始用餐了,总共有三台人,在来之前就听说余思思也会来,不过现在没看到她人,难道不来了吗?

    我们正用餐,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陈毅然发来的短信:餐厅208!餐厅208?包厢么?我这么想着,手里的手机被薛颜一把夺过去,她扫了一眼屏幕上的信息,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去!”

    我收回手机,将信息删除,拿着筷子继续吃饭,我有点儿犹豫要不要去,如果我现在就这样去算怎么回事啊?我想了想,还是回了条信息给他,我说我已经在吃了不去了。

    但我没想到我的信息才回复不够五分钟,陈毅然就出现在餐厅了,他走到我身旁,二话不说一把将我从座位上拉走,因为我没来得及反应,椅子也跟着倒在地毯上,反正动作挺大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我被陈毅然强行带出餐厅,在走廊上,我一把将他甩开,我说:“你到底想干嘛?”

    “为什么不来?”

    “我为什么要去?我都说了我在吃了,你现在这样不管不顾就把我带出来,你让其他人怎么看我啊?”我有点生气了,我觉得陈毅然总是这样,每一次都是按照他自己的感觉走,从来不为别人考虑一下,餐厅坐了那么多人,我就这样被他带出来,这不是摆明了让别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吗?

    “苏小北,你到底是害怕别人还是害怕岑远东?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电梯突然打开,他一把将我拉进电梯将我抵在角落里,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像是十分生气一样,我的手被他握住很疼,我真怀疑他是不是要捏断才罢休?

    我深深吐了口气,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陈毅然,我不是你,你可以为所欲为,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因为你在所有人眼里永远都是对的,但我不一样,我求你了,别再让我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饭后的八卦话题了好吗?”

    “说到底你还是在意岑远东的看法?怎么?是不是跟他睡了?”陈毅然不冷不热,风轻云淡地吐出一句话,让我心里隐忍的怒火点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我大声怒喊道:“陈毅然”

    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他怎么这样啊?居然居然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被我说中了?”他挑了挑眉问道。

    我懒得理他,我说:“你不要这么幼稚行不行?还有,我跟谁睡跟你有关系吗?你只不过是我老板而已。”

    话说完,陈毅然用力将我抵住的身体突然一松。

    我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很希望跟他好好相处,可每每这时候,我总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这么长时间以来,其实我想了很多,我深知自己跟陈毅然不会有结果,所以我一直在用力克制自己,当他温柔相对时,我总会将他的温柔视而不见,当他跟我来硬时,我不但不像以前那样服软还会跟他硬碰硬,就算我们彼此都被撞伤我也无所谓。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么我的想法就是,就这样一直下去!等到他对我的新鲜感全部消失的时候,我也可以试着将他慢慢忘掉,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做到,但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不要再找我,我害怕自己所做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电梯在这时打开,我推开站在面前的陈毅然,站直身一步步慢慢走出去。

    我可以感觉自己的双脚有些微颤,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渴望他的怀抱,但我的顾虑太多,我始终做不到为自己而活。

    我没有在回餐厅,而是直接回了房。

    等薛颜从餐厅吃完饭回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还特地问了问她,刚刚我被陈毅然带走后,其他人有没有议论,薛颜说没有,让我别担心太多没事的。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我就是这样,总是害怕别人的眼光,因为我的自卑从来没有减少过。

    薛颜也问我刚刚跟陈毅然去哪儿的,我跟她实话实说了,她说太犟,还说陈毅然心里有我,我连忙岔开话题,说我肚子饿出去找点吃的,然后就自己出门了。围边叨弟。

    走出酒店大门才发现,这里人生地不熟我连哪里有东西吃也不知道,正当我发愁的时候,岑远东迎面走,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两个车协会的男人,他们也看到我了,岑远东问:“这么晚了要出去吗?”

    “不出,就随便走走!你们呢?这是去哪里的?”我说。

    岑远东望着我,像是不相信我只是单纯的出来走走,但他没有直接戳穿我,而是对我说:“去看了一下明天出发的车准备的怎么样了。”然后他让另外两个男人先去休息,明早六点钟准备将车开来酒店。

    等哪两个男人回酒店后,他才说:“和陈三少约好?”

    我一愣,连忙解释:“不是。”岑远东笑了笑,那笑容有些敷衍,让我心里有点儿着急了,我说:“我只是肚子有点饿了,想出来找点吃的,但我连卖东西的地方也不知道。”

    “没吃饭?”听了我说的,岑远东扭头定定地望着问,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他说:“我带你去!”

    “不用了!这么晚了,我买瓶牛奶喝就可以了。”其实我不爱喝牛奶,但我不想麻烦人家,可岑远东却说:“没事,走!”说着,就率先超停车场走去,我叹了口气也只能跟了上去。

    岑远东开了很远的车才找到一家宵夜店,但宁夏人的口味特重,我有点吃不惯,就要了碗面跟一点海鲜。

    趁东西还没有端上来时,岑远东问我:“方便问一下你和陈三少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岑远东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第一次问我打了马虎眼,这一次我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仔细想了想,说:“现在只是老板和员工而已。”

    “以前呢?”岑远东追问。

    “以前”我重复了一遍岑远东的话,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以前我跟陈毅然算什么?我曾经问过自己很多次这样的问题,但每一次我得到的答案都是自问自答,因为陈毅然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他的女朋友,他说过我是他的女人,但跟女朋友却相差太远,我想得有些入神了,直到听见岑远东说。

    “他很喜欢你!”

    “嗯?”我怔了怔,抬眼望着岑远东,我露出僵硬的笑容,我说:“或许有!但那只是以前现在他应该喜欢他的未婚妻才对,而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你怎么确定他现在喜欢的是他未婚妻?”岑远东端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嘴边抿了口,看着我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淡淡一笑,说:“不喜欢又怎么可能订婚呢?”我想没人会愿意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

    岑远东同样微微一笑,他说:“你应该听过什么叫商业之间的婚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商业婚姻?

    像电视里演的那种吗?两个很有钱的家庭,为了相互利用,然后达成统一意见结成夫妻?相互利用一辈子?

    我想陆青那种性格应该不会接受这种安排?她要掌控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的身心,所以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不可能

    而且最重要的是,陈毅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妥协?除非陆青赢得了他的心,否则他陈毅然怎么可能会跟一个不喜欢的人订婚啊

    见我没出声,岑远东继续说:“看得出,陈毅然对你很有心,否则也不会为了那三十万亲自来找我。”

    “陈毅然找过你?”难怪岑远东的律师没有找过我,所有人都没有在提过这件事,仿佛这事儿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一直以为是岑远东查清楚这件事放过我了,但我没想到居然是陈毅然出面找了他。

    岑远东点了点头,他微皱了皱眉问:“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摇着头回应。

    他说:“这事儿发生过后第三天他就找过我了,不然车协会这边会安排律师找你。”

    “我一直以为”我突然有点儿哭笑不得,心里更是乱成一团糟,我真的没想到陈毅然会帮我,我以为这件事他根本不知道,但仔细想想,当时沈凌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可我是真的真的没想到会是他。

    为什么?

    我跟他那段时间闹得正僵,可他为什么还要出面帮我啊?

    我突然迫切的想要跑到陈毅然面前问个清楚,我想要知道他这样做事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总是这样,每一次都是默默地做,从来不说,他不说我怎么知道?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去试着重新迈出哪一步啊?

    我整个人都呆泄住了,岑远东说:“你以为我只是说说而已?”他笑了笑,说:“小北,不瞒你说,我知道车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但我是车协会的会长,我的责任就是公平,如果我不公,那么这个圈子就不会有人服我,你上次找过我后,我便留意了,加上后来陈毅然也因为这件事出面找我,我特地让人去查过,得知你跟那个叫杜雅的女孩私下有点儿过节?在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不吃人人会吃你,凡是得留个心眼儿,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看到今天陈毅然能够不顾自己的身份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将你带走,我是男人,我看得出他心里应该有你,但我个人认为你们不适合,因为你根本不是陆青的对手,单单一个陆青就能让你在这个圈子待不下去,更何况她还有一个房地产的哥哥陆岩!”

    岑远东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在我耳边源源不断响起,我知道他所说的都是事实,我也自知自己不是陆青的对手,但我从来没想过要跟她争什么,我说过,如果陈毅然爱我,我可以待在他身边什么都要,只要有他的心跟人就够了。

    但我殊不知,这俩样是最大的奢求。

    他的话说完,老板将吃的也端上来了,但我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了,我只想快点回到酒店找陈毅然当面问清楚,我一直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一样,岑远东的话就像是身后有双大手用力将我往下推了一把,让我才有了跳下去的勇气,如果我不跳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岑远东看着我一动不动,他说:“吃!”说着,他将筷子递到我面前,我接过筷子看了看他,我不知道岑远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啊

    其实他大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为什么要跟我说啊?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我端起面也不知道是好吃还是难吃匆匆咽了几口,可岑远东非逼我多吃点,我拗不过他只能将面都吃完。

    吃完后,我对岑远东说:“岑会长,我们回酒店!”

    “以后喊我哥!喊岑会长有点太见外了。”岑远东看着我很认真地说,让我一下子不知怎么回应了,我目光呆泄的望着他,他连忙笑着解释:“别误会,我只是一直希望有个像你这样的妹妹,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不是不是,我只是有点受宠若惊了。”确实是受宠若惊了,不过他人不错,多了一个这样的哥哥我只赚不赔。

    岑远东笑而不语,我们一前一后上了车,回到酒店,他一直将我送到房间门口后才离开,岑远东是个很绅士的男人,不会给人太大的压力,但他今晚的举动让我觉得有点儿奇怪。

    还有他跟陈毅然俩的关系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反而好像有些过节一样,那么陈毅然是怎么去找他的呢?

    想到陈毅然去找岑远东帮我解决那三十万的事情,我心里压抑不住要去见他的冲动。

    但我不知道陈毅然住的房间号码,我跑去前台问,前台值班的小姑娘很好说话,帮我查了查,最后得知陈毅然住在九楼的总统套房,然后我想也没想就直接坐电梯上去了。

    到了房间门口,我有点犹豫,毕竟这么晚了,已经差不多凌晨一点了,加上白天的事情,陈毅然现在应该不想见我?

    我抬起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来都来了还这么犹犹豫豫,我叹了口气,抬起手就按了门铃。

    等待回应的过程中我好紧张,双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在门口来回徘徊,在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又抬起手在按了一次,等了几分钟还是没有反应。

    当我在想按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我的手举在半空中,还没看到里面的人,我便急急忙忙地说:“陈毅然我来找你”话还没说完,看到开门的人,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陆青。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身上穿着酒店白的浴袍,头发都还在滴水,她也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将门开圆,双手环保胸前,不紧不慢地说:“苏小北?”她喊着我的名字脸浮出一丝笑意,她说:“我还以为是客房服务呢!”

    “谁?”还不等我回应,便听到房间里传来陈毅然的声音,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步步从我心里慢慢往外走,我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转身就想走。

    却听到陆青突然说:“毅然,是服务员来问点事儿,你先休息我马上就好了。”

    陆青的话让我已经迈出去的脚步突然停下了,她的话充满了暧昧,那种情侣之间才有的对话犹如刺一样在我心上用力的扎下,我的心好难受好难受。

    我的眼泪已经在眼里打着转了,我不想再多停留一秒,正当我走时,陆青喊住我了。

    她将门轻轻掩上,她说:“苏小北,你大半夜来找毅然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我来了,你是不是又想爬上他的床勾引他?你能有点廉耻之心吗?”

    “陆小姐,你是不是没刷牙啊?我来找陈毅然是不假,但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勾引他了?”我逼着自己将眼泪收回眼底,不允许它流下来,随后才转过身质问陆青,我来找陈毅然是不假,但我没想过来勾引他。

    陆青冷笑了声,她说:“像你这样的女人,除了勾引还能做什么?不要觉得自己有点长相床上活儿好就能抓住陈毅然,我告诉你这只是妄想。”

    “是吗?那这么说陆小姐是羡慕嫉妒我这两样了?能被陆小姐挂在嘴边说出来的事情,我感到非常的荣幸。”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真后悔上楼来找陈毅然,如果不来找他,我就看不到陆青在他房间的这个画面,我心里也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早知道,我只恨自己在面对有关陈毅然的事情上始终一如既往的冲动!

118:疯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跟所有人出发去沙坡头了,因为昨晚一夜没睡,一上车我就用衣服盖住头睡着了。

    到了沙波头活动场地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我们被安排住进指定帐篷,放下行李后。就被喊去吃饭了,路上,薛颜问我:“小北,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感觉太冷了。”薛颜一听,将她披在身上的羽绒服塞给我。我没要,这里四周全是沙漠,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她给我了,她怎么办?

    而且我不完全是身体冷,比起身体我的心更冷,就算现在有堆火也暖不透我的心。

    我们刚走进吃饭的帐篷,就看到陈毅然跟陆青已经到了,早上出发时他俩应该还没起床。怎么这么快就来到了?

    但还没等我想明白,就看到陆青抬起手挽住陈毅然的手臂,人家陈毅然也十分配合,看到她俩的互动,我的心就跟被捂在被子里透不过气来一样难受。

    看到陈毅然也朝我这边儿看来,我连忙收回眼神低下头,握着薛颜的手用了用力,心里跟翻江倒海似得,薛颜连忙拉着我走到餐桌坐下,她小声问我:“没事?”

    我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啊?

    她问:“陆青怎么也来这里了啊?”

    我抬起头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说:“陈毅然是她未婚夫,她来也不奇怪。”我说的风轻云淡。但心里却翻云覆雨一般,见薛颜还想说什么,连我连忙开口打断了她:“好了,别去管别人了。我们快点吃饭!”我假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应着薛颜的话,但我可以明显的听到自己声音中的微颤。

    这顿饭,我一颗米没吃就喝了两口汤,就先离开回了住的帐篷。

    下午一点,活动正式开始。

    工作人员将我们带去一个很大的帐篷里,里面全是绿油油的一片灌木树,在沙漠能看到这么多植物我们所有人都一惊,但摸过后才发现都是假的。

    这时。岑远东走到前面,拿过一旁的麦克风对我们说:“很感谢各位参加这次的沙漠绿洲汽车展览,这次的展览之所以在沙漠举行,是为推广风祺汽车公司旗下最新的一款越野车,这一次的展览跟以往的不一样,这一次将会拍摄成影片作为广告播发在汽车频道,我们将在沙漠和绿洲两个地方拍摄,具体的工作安排工作人员稍后会为大家做详细的解释,我在这里代表车协会和风祺汽车公司谢谢大家在接下的几天里对这次活动的付出和辛苦。”

    岑远东的话说完,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之后,工作人员给我们做了详细的解释,我们接下来将会穿上活动准备的衣服拍出一组与车融入一体照片。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所以我的心情是超级激动的。

    我跟薛颜说:“怎么办?我好紧张。”因为这个广告是要放上电视的,所以我心跳的砰砰响,薛颜也很逗,她伸手就朝我胸袭来,她说:“我摸摸你的心跳得厉害吗?”

    我一巴掌就打到她手上,脸上也跟着浮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了,薛颜忽然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陈毅然再看你。”

    她的话一说,我整个人就不行了,表情也随着变得不自在了,因为薛颜爱跟我闹着玩,所以我不确定她这句话是不是真的,但我最后还是落荒而逃了。

    事后我也不敢去找薛颜确认,我担心她说不是,那样我肯定会打从心底里瞧不起自己的。

    幸好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的很紧凑,所以我根本没有空余的时间在去想这件事,我们换好衣服后,就出发去拍摄照片的场地。

    到了场地才知道,照片拍摄地点选在一处最高点,这里的天气本身就很冷,又是在沙漠,四周都没有树跟房子挡风,我们所有车模都是穿的裹胸雪纺长裙,裙子很薄,脱掉外套正式开拍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被冷的瑟瑟发抖。

    我甚至可以感觉自己快要被吹走了,这个风是很刺骨的那种,让人不禁地打颤。

    而且拍摄照片的摄影师还是个变态,接连拍了好几次都不满意,最后还要求我们躺在沙上摆出一个野性的造型。

    说真的,我实在不想拍了,我感觉自己胃里难受的很,还有点儿想吐。

    不过没等我出声抗议,薛颜跟另外几个车模倒先急了,薛颜从沙上爬起来走到摄像机前面,她说“什么垃圾摄影师啊?你到底会不会拍啊?”

    有了薛颜的开端,其他车模也跟着闹起来了,然而摄影师又是个特拽的主儿,他将机器一丢,走过来二话没说抬起手就给了薛颜一耳光,薛颜被打自然不会罢休,她冲上前就像还手,但人家是男人,我们女人肯定打不过,我连忙上前将那摄影师拉住,另外的车模见状也赶紧跑上来帮忙,最后所有人撕扯在一起,还是工作人员发现后将我们拉开,我指着薛颜被打的脸说:“凭什么打人?你算什么?”

    “你又算什么?这是我的地盘,你们一个个都得听老子的,我告诉你们,别特么没事找事,让你们怎么拍就怎么拍,在特么废话信不信老子让你们重拍一天。”

    这个摄影师身材很魁梧,一脸络腮胡,头发有一根筷子这么长,如果他不动手打人完全看不出他这么不要脸,从广州来时没见过他,他应该是宁夏本地这边的人。

    听到他难听的话,薛颜又想冲上前,被工作人员拦住,我连忙将那工作人员的手扳开不许她拦着薛颜,薛颜指着那摄影师说:“你说重拍就重拍啊?大不了劳资不拍了。”

    “那就滚蛋!”摄影师嚣张的口气,浑身都充满了他是大爷的气息,这让我们所有人都罢工了。

    本来有几个胆小的车模不敢罢工的,但看到大部分的人都不拍了,她们也只能跟着我们一起走回了帐篷。

    我们刚回到帐篷,莫岚就过来了,我们将事情跟莫岚说过后,她说不道歉就不开工,大不了就不拍了。

    过了一会儿工作人员来调解,莫岚让那个摄影师过来道歉,但我没想到等一下过来的会是岑远东,跟他一同前来的还有那个打人的摄影师,摄影师一来就跟薛颜道歉了。

    薛颜心里还是很不爽,但碍于岑远东的面子又不好驳回只能接受道歉了。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但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陈毅然也会过来。

    陈毅然走进帐篷,声音就不冷不热地说着:“打了我公司的人岑会长就想这么算了?”

    从他进来的那刻我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但陈毅然却没有看过我一眼,我有些失落,收回目光便听到岑远东说。

    “陈三少,工作期间难免会发生一点儿矛盾,牙齿跟舌头有时候还会咬到,更何况是两个第一次合作的人呢!”

    岑远东的话站在中立还来说是很有道理的,但被打的是薛颜,所以我是帮亲不帮理的。

    然而陈毅然很护短,他挑了挑眉,问:“那岑会长的意思是,这是理所应当了咯?”陈毅然的话说的漫不尽心,他的话刚说完,抬脚就朝那个摄影师踹去,我们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岑远东连忙拦住陈毅然,生怕他还会动手,而那个摄影师大概也没有料到会被踹,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个琅跄差点儿摔跤了,但他也是一只纸老虎,只敢在我们这些车模面前横,但被陈毅然踹了只是脸有些微微变化的表情,行动上却丝毫没有什么反应。

    可我从他眼底看到了恨意,让人不由得觉得有些害怕。

    岑远东勾着陈毅然的肩膀,与他并排走出帐篷了,那个摄影师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我的心里有股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叹了叹气,应该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因为这个插曲,原本工作都被耽搁了。

    所以第二天六点多就被喊起来赶工,岑远东应该是担心在出什么事,所以他也很早就过来看着我们拍了。

    因为起来的太早,所以我连早餐都没吃,刚拍了两条我就不行了,蹲在一旁就开始吐,我感觉苦胆都要被吐出来了,嘴里还直流酸水。

    我连着吐了两三次,最后连人都站不稳了。

    其实我昨天就已经感觉肠胃不舒服了,从来宁夏后我就没有吃过一餐饱饭,加上昨天可能有点着凉,所以现在浑身都难受的很。

    薛颜把我扶到一旁坐下,岑远东也在这时走过来了,他让薛颜先去工作,然后问我:“要不要紧?”说着,他将手中的水递给我,我拿过来漱了漱口,然后才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但岑远东还是打了电话给随行的医生,让医生过来一趟。

    我就这定定地坐在凳子上,头还是很晕得很,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倒过来了一样,比喝醉了头晕那种感觉还要难受。

    我闭着眼睛,但还是感觉天旋地转。

    这时岑远东在我身旁坐下,他将我揽入怀中,我第一反应是要挣脱开的,但却被他按住,他说:“先靠会儿,一会儿医生就来了。”

    我是真的不舒服,所以根本没想那么多,靠在岑远东怀里闭着眼睛,我想睡睡不着,手一直用力按着太阳**。

    没过多久,医生就来了,给我做了简单的检查,然后说:“可能是水土不和引起的肠胃炎,我这里药物有限,恐怕得去市区的医院看看。”

    听了医生的话,岑远东皱了皱眉,他说:“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而且这边儿又拍着,我想继续拍。”这个广告对我挺重要的,就像莫岚说的那样,如果我真的有机会拿冠军的话,那我以后就可以拍广告了,这样报酬又能多一份了。

    但岑远东坚持,他说:“下午会有一个车模过来,到时候她顶上去,你先跟我去医院看看再说!”

    岑远东的意思让我有点不明白,他是不让我拍了吗?

    我问他:“岑会长,你的意思是不让我拍了?”我的话问完,岑远东不理睬我,而是将医生给的止吐的药递给我示意我吃,我拿着药欲言又止的望着他,最后还是忍不住重复问了遍:“岑会长,你不会真的不要我拍了?我人真没事!”

    “赶紧吃药先。”岑远东露出少见的难看表情,我能从他脸上看出他有点不高兴了,但我不知道是哪里惹着他了,我以为他是担心我耽搁工作,我连忙解释:“岑会长,我保证不会耽搁拍摄的,而且我吃了药就没事了。”

    岑远东一脸不悦地望着我,他叹了口气,才说:“小北,看来你对我还是很见外。”

    我一愣,突然明白他什么意思了,我眨了眨眼睛,有点不好意思地喊了声:“哥。”听到我的称呼,岑远东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许多,见状,我说:“哥,你不会真的不让我拍了?”

    “先把拍摄的事情放一边,先去看病再说,你这样一直吐也不是个办法。”岑远东很严肃的说着,他的话,让我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陈毅然,陈毅然也是这样,无论说什么都不容人拒绝。

    我连忙低下头,用力咬着牙,我问自己,为什么我又在想陈毅然了啊?

    难道昨晚看到的那一切还不足以证明在他陈毅然心里的到底是谁吗?

    见我没出声,岑远东误以为我生气了,他在我耳边恢复了一如往常的温柔,他说:“这样,如果接下来没有再吐了就继续拍,如果再吐一次我们立马去医院。”

    听到岑远东的话,我心里有点苦涩,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的情绪很容易受到心情的影响,我是个特别感性的人,只要一想到不开心的事情,我就会联想到很多。

    在接下来的拍摄中,我没有在吐了,这也让拍摄进行的很顺利。

    在沙漠的拍摄全是全部完成了,明天就是开始拍摄绿洲部分了,我们从拍摄场地手工回到住的帐篷,在帐篷里看到了一个行李箱。

    这应该就是岑远东说的那个下午过来的车模?

    但没看到人,我们也没去问是谁。

    我跟薛颜还有另外两个车模见天还早,就约好去附近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换好衣服后我们就准备出发,刚走帐篷里走出来,就看到余思思跟陆青并排走在一起,我没想到岑远东所说的那个车模就是余思思。

    虽然在来时就知道她会来,但来了这么多天都没见她人影,我以为她不来了,没想到今天却出现在这里了。

    我对她现在算是无感,但看到他跟陆青在一块,说真的,我心里很不爽。

    余思思跟陆青也看到我了,余思思有些尴尬地望着我,反倒是陆青对我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我没搭理她,然后就跟薛颜还有另外两个车模朝另一边儿走了。

    我跟余思思也挺长时间不见了,但我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方式。

    晚上,我收到余思思的短信,她约我出去走走,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她说有话跟我说,所以我去了。

    我走出帐篷,便看到她站在外面等我,我走过去,直接问她:“有什么话说!”

    “一起走走?”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说:“我们很久不见了?”

    “是挺久的。”我冷冰冰回应道。

    余思思看了我一眼,她说:“小北你变了。”

    “你不也变了吗?”我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我的话,让余思思有点尴尬:“小北我”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余思思,真的,没有必要这样拐弯抹角的。”我的态度之所以不好,因为陆青说提议卖车这事是余思思提出来的,她不得已帮陆青也就算了,还帮着陆青出主意,这是我最不能够接受的。

    余思思深吸了口气,她这样才说:“小北,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不是还喜欢陈毅然?”

    “这跟你有关系吗?”我不知道余思思为什么这样问,还是陆青叫她来套我的话?我的语气很不好,余思思欲言又止的望着我,没等她出声,我便先开口说;“余思思,我不管是你自己想问这些还是陆青让你问的,但我看在多年的情义上提醒你一句,小心被陆青卖了你还在给她数钱。”

    说完,我就往回走,余思思追上来拦住我,她说:“小北,你误会我了,是我自己想问的,陆青跟陈毅然快订婚了,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还喜欢陈毅然就趁早放手!陆青的为人我比你清楚,如果你心里还有陈毅然,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围妖扔号。

    “那我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不需要,你去告诉陆青,我根本不喜欢陈毅然,让她少费点心思在我身上,留点精力去防其他女人!”

    余思思的话,让我气急了,她跟陆青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说完,我就朝回走,余思思这一次也没在拦我,因为走得太快,我一个踉跄摔倒在沙里,身上到处都是沙就连嘴巴里也有,我爬起来拍了拍胸前的沙,嘴里也直吐口水,然后才一直往前走。

    回到帐篷后,薛颜看我白的衣服有好几处污垢,她光着脚跑到我面前拉着我前前后后看了一遍,问:“我说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跟谁谁谁滚了?”说着,她露出一脸八卦的表情朝外面看去,原本已经睡下的几个车模听到薛颜的话,也都纷纷坐起身朝门外看去。

    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让你失望了,我摔了个狗吃屎是真的。”我的话惹来了其他人大笑。

    “说,怎么变成这样了?“薛颜笑过后,对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说实话,余思思也在这时走了进来,我看了她一眼,又想起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原本就没有灭掉的火噌的一下又冒了出来,但碍于太多人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淡淡地对薛颜说了句:“夜路走多了遇到鬼了就变成这样了。”

    说完,我拿过一旁的保暖杯就往外走,想去餐厅装点开水回来晚上喝!

    我走到餐厅的帐篷外,看到里面的灯光还亮着,这么晚了难道有人在吃宵夜?

    这么想着也走到门口了,我将门口的帘子掀起来就往里走,却看到了一副让我心如刀割的画面。

    是陆青跟陈毅然。

    陆青踮起脚尖,双手勾住陈毅然的脖子凑到他面前,在他的唇上亲亲一吻,陈毅然没有拒绝而是欣然接受。

    以前我从来不去想他俩是否发生过关系,但自从那晚在陈毅然房间看到陆青之后,我便清楚他俩应该什么都做了,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这幕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会很疼。

    我整个人都变得很慌乱,我想转身就离开,但脚步却不听使唤。

    因为慌张,手中的保温杯也掉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的陈毅然跟陆青同时扭过头看到我,我十分尴尬,连忙蹲下身捡杯子,嘴里也跟着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我鼻子酸酸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了出来,我不敢抬起头,只能蹲着转身,然后站起来快速的跑出了帐篷。

    就这样一直往前跑,我一口气跑了很远。

    直到确定自己的哭声没人能够听到后,我才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出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刚刚不是还跟余思思说我不喜欢陈毅然了吗?

    怎么现在却哭成这样啊?

    我一直不断抽泣不断流泪,脑子里重复着陆青亲陈毅然的那个画面,我想如果没有我的打扰,他们应该会继续往下?

    想到这些,我用力敲打自己的脑袋,我像疯了一样大声叫出来,双手紧紧握住,我感觉自己浑身都被痛麻痹住了,我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喜欢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冷静,但直到嘴里蔓延开一股血腥味我也没能冷静下来。

    口袋里的手机也在这时响了,我不想去理会,但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我拿出来一看,是薛颜打来的,我直接给挂了,但很快她又打了过来,这一次我按了接听键,薛颜在那头传来急忙的声音:“小北你去哪里了?这么晚还不回来?”

    我不出声只是一个抽泣,听到哭泣声地薛颜也跟着着急了,她一直问我在哪里?问我怎么了?我都不说话,我感觉自己说不了话了,我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好乱,整个人也跟着很烦躁,我抬起手将手机直接扔了出去,随手又抓起地上的沙不断往前扔去。

    明天发红包!么么哒!

119:有一腿

    我双手抱着膝盖,觉得自己好无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什么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我想也许陈毅然真的不喜欢我?否则他早就追出来了?

    这么想着,我还不忘抬头朝我来的方向看了看,但我看不到任何黑影,我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又一次想多了。

    我忽然想到岑远东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有时候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那么是不是也代表刚刚陆青亲陈毅然的那幕也不是真的?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便被我打消了,一切都那么真真切切的在我眼里出现,又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呢?

    我顶着这么大双眼睛。如果我眼睛小点儿,我还可以安慰自己说看花眼了,可我为什么偏偏要有双大眼睛啊?

    说句难听的,我甚至想在那一刻变成瞎子,这样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在这儿坐了很久,发现眼里早已没有眼泪流下来了,脸颊上的泪水也被风吹干了,我双手我双手紧紧抱着膝盖,感觉很冷。浑身都冷,从外到里没有一处不是冰冷的。

    我想,应该是心理作用,心冷了,身也跟着冷了?

    “小北”突然,身后传来岑远东的声音,我转过身看着他正朝我走来,我连忙从沙堆里站起来,因为保持一个动作太久,我的脚也麻了,一不小心差点摔倒,幸好岑远东大步上前一把将我扶住了。

    我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问他:“你怎么回来啊?”

    “薛颜打电话给我说你不见了。我四处转了转,看到你留下的脚印就跟着找来了。”他说着,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我身上,我连忙说不用我不冷。可岑远东坚持,我只能说谢谢,他笑了笑,问:“这么晚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

    “睡不着就出来看风景。”听他的话,应该是还没发现我哭过,我连忙低下头胡乱扯。

    岑远东被我的话逗笑了,他一边点头一边说:“嗯,确实是个看风景的好地方。这大晚上的在这无边无际无灯光的沙漠里看风景,估计也就你一人能做的出来了。”

    显然,岑远东不信我说的。

    我被他的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就听到他问:“跟陈毅然有关?”

    他的话说出口,我顺势抬起头望着他。

    我不知道岑远东怎么看出来的?我咬了咬牙,没有出声,而是走上前将自己刚刚丢掉的手机捡起来,然后才说:“我们回去!”

    “小北,有什么事说出来比憋在心里好,从我认识你,你似乎就一直这样,无论发生什么都将自己封闭起来,你以为这是最好的办法?其实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承受的能力越来越弱。”我没想到岑远东会一把拉住我,然后十分认真地对我说出这些话,他的眼睛里有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神情,让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我长长叹了口气,仔细回想着他所说的这些话,其实我都明白,他说的话都是对的,但我又何尝不想说出来,可我就是这么没有勇气,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心里所想的事情,我觉得一旦说出来,我连最后保护自己的盔甲也卸下了。

    我握了握手,说:“哥,我真没事,就是失眠睡不着所以才出来走走,我有点儿困了,我们回去!”

    说着,我将岑远东的手挣脱开就往回走,但我走了几步发现岑远东没动,我扭头望着他还站在原处,眼睛看着前方,我又掉头走回去,我说:“哥,我真没事,我们回去!”

    谁知岑远东忽然伸手把我扯到他面前,他问我:“你觉得在沙漠种棵树容易吗?”

    我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但我还是摇了摇头说:“不容易。”虽然可以,但确实不易。

    岑远东笑了笑,他又说:“所以坚持这个不容易的事情只会让自己受伤,还得不到任何结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陈毅然就是他口中的沙漠,而我就是那个种树的人,我想要将自己心里的这个树种在陈毅然这片沙漠上是一个很不容易的事情,甚至永远种不活。

    为什么岑远东会看的这么透彻?

    而我却始终说服不了自己?

    我望着岑远东不知该说什么,他拉着我的手往回走,走了好几步他才说:“你是不是很好奇我说的这些?”

    “是。”我老实答道,我说:“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曾经走过跟你现在一样的路,只不过我们性别不同罢了。”他淡淡一笑,说的很轻松,但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很多看不懂的神情,没等我问,岑远东便开口说:“我的前妻就如同陈毅然,而我就是你,我们虽然结婚了,但在我儿子一岁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跟我离婚,跟着她的爸妈移民出国了。

    我想我们曾经也有过爱情,但爱情看不着摸不到只是一个空虚有的东西,更没有长久之说的保障,所有的一切都要经过时间的冲洗,而我就是在冲洗的过程中被抛弃的那一个。我前妻临走之前告诉我,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希望的男人应该是那种有地位有身份的人,而我那时候只是一个小公司的经理而已。

    我了解一个男人想要的东西,陈毅然家里的情况他不可能跟一个帮不了自己的女人在一起,就算他对你有爱但他也不可能跟你结婚,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因为你跟我太像了,我不希望你走我以前走过的路。”

    岑远东告诉我一句话,他说,给不了婚姻,就不要霸占着人家的青春,不要让彼此都荒废在这个没有结局的圈子里,这样只会让两个人都被囚困而死。

    岑远东一直再说,而我一直在听,他话里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一直都知道他离异有个儿子,但我没想到他会是婚姻里被抛弃的哪一个,说实话,我想象不出岑远东这样的男人会被抛弃,因为他很绅士,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每一个举动都在为对方着想。

    岑远东是这几年才有了现在的一切,说真的,我无法想象他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我想,他的前妻应该让他受了很大的伤害?

    所以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才不会受伤,道理我虽然明白,可我根本做不到岑远东那样,我是女的,我只想要一段属于自己的爱情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只要他爱我,那怕没有名分我也愿意。

    也许我的想法很不可思议,但我就是这样,我从来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我更不知道家是什么样子的,我只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是家,这就是我的想法。

    岑远东的话说完,我们彼此都没有在出声,他一直牵着我把我送到帐篷门口,然后说:“听到我比你更可怜,心里有没有舒服点儿?”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我连忙点头说:“嗯,舒服很多了,我怎么也看不出岑会长居然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你说如果卖给八卦杂志的话,我会不会发点儿小财啊?”

    “应该能!如果你真想卖提起告诉我,我在给你多说点儿不为人知的秘密!”岑远东很少跟我开玩笑,我一直认为像他这样稳重的男人应该是不会开玩笑的,但我没想到他会配合我。

    我们一说一笑又聊了一会儿,他抬起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恰好被隔壁帐篷里出来的几个人看到,我连忙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可岑远东却丝毫不在意,反而还主动与那几个人打招呼。

    等那几个人走后,我才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还给岑远东了,岑远东让我早点睡,明晚带我去一个地方,看他神神秘秘的表情惹得我十分好奇,我问他去哪儿他不说,还卖关子说明晚就知道了。

    跟他道别后,我回到帐篷看到大家都睡了,可我坐在床边却没有半点睡意,我一直在想岑远东说的那些话,也许是觉得感触挺大的,我觉得自己心里那点儿事都不算什么了。

    翌日,一大早就被薛颜拉起床了,她咋咋呼呼地指着我骂:“苏小北你这个混蛋,你给我起来,你丫还好意思睡啊!打你电话哭哭啼啼又不说在哪里,劳资以为你被谁拉去没人的地方强了呢!你这个死女人连条信息都不给,要不是人家岑会长劳资都想报警了。”

    薛颜的声音在整个帐篷里回荡着,我连忙爬起来捂住她的嘴,然后揉了揉眼睛才说:“小声点小声点,别弄得谁都知道,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不这样了好么?”

    薛颜的性子很急,这是跟她关系好之后才知道的,她轻哼了声,说:“你起来陪我吃早餐我就原谅你这一次!”

    我连忙说好,然后从床上立马起来穿好衣服洗脸刷牙后就陪她去餐厅了,其实我很困,今天凌晨快天亮才睡着。

    可我知道薛颜之所以这样生气,完全都是因为关心我,对于一个对我好的人,我会加倍对她。

    薛颜跟我说,陈毅然把莫岚安排会广州了,说公司那边儿接了个大单得让她回去安排一下。

    我嗯了声没多问什么,跟薛颜到餐厅后,我去端早餐薛颜去占位,我发现所有人都朝我看来,嘴里还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我端着早餐走到座位,就听到隔壁桌的两个车模说:“昨晚就是她,我亲眼看到她跟岑会长手拉着手从岑会长的帐篷里出来,肯定是陪岑会长睡了,难怪岑会长会对她跟别人不一样。”

    这话我听得清清楚楚,薛颜也听到了,她看着我,想站起来被我拦住了,我摇了摇头示意她吃东西别理,这事儿我没做,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如果真要理了不就说明我心里有鬼吗?

    我跟薛颜匆匆吃过早饭后就离开了,但我走到哪里那种让我不舒服的目光就照射到哪里,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碍于一会儿要准备拍摄,我没有把这事儿放心上,但我没想到拍摄的时候会出事。

    我们所有人去到那个绿洲的大帐篷里,按照之前莫岚安排的顺序长,因为余思思是后面才来的,所以她就长到了我旁边,我不小心把旁边的一个车模碰了碰,人家就不爽了,用力将我一推。

    还没等我出声,那车模就说:“道歉!”

    我一怔,分明是她把我推出来的,怎么还要我道歉啊?虽然这么想,但我没搭理她,只当是只疯狗字在乱叫,可谁知道她还不爽了,走过来又推了我一把,她说:“不要以为你有后台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这些没后台的人!”

    “姐们,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说我欺负你,来,你告诉我,我怎么欺负你了,我是把你扒光了压地上还是让你在这儿待不下去了?这么多人都看着,刚刚明明是你先动手推我,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我不过就是碰了一下你,你有必要这样吗?”

    我的语气不缓不慢,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棚里也跟着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们这边儿。

    那车模见人多,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她说:“说话这么硬气,如果没有后台谁敢这么说话啊?你问问大家,那个有你这么嚣张?昨晚上谁不知道你跟岑会长卿卿我我啊!不要以为大半夜没人看到,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迟早会有人知道的。”

    “你有什么证据?”我走到她面前,两只眼睛盯着她质问道,她不断往后退了几步,嘴里有些没底地问:“你想干嘛?我告诉你这里这么多人,不要以为你有后台”

    “怎么样?你不是都说了我有后台吗?既然你知道我有后台就别招惹我,如果你还敢招惹我那么你说说我的后台在哪?”我步步紧逼地问着她,其实我从来不是那种为难别人的人,我更不是那种欺负别人的人,但还是被人说成有后台随便欺负别人,我真觉得好笑!围见阵号。

    “小北,算了!她也是说说而已,比跟她一般见识!”那车模被我逼到余思思旁边,余思思伸手拦住了我,我用力甩开她的手没有搭理她的话。

    我盯着那车模说:“我告诉你,我没那么好说话,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我们谁都别想走出这个棚。”

    平时我不是这么爱惹事的人,也不是揪着不放的人,也正因为这样每一次都会让不同的人针对我。

    “怎么?你还想打人不成?”那车模不知哪里来的底气,从余思思旁边昂起头走到我面前,她说:“你不是想听清楚嘛,那我就告诉你,我相信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你那点儿见不得人的事儿,你不就是仗着岑会长撑腰才敢这样么?你在拍摄的时候假装头晕,岑会长还亲自去照顾你我们大家都不瞎,又不是看不出你俩有一腿,你还想让我说清楚,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脸皮?如果我是你我就大胆的承认,现在陪睡陪出工作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但你至于在这儿装逼么?睡了就睡了呗,我们也可以假装不知道啊!但我就看不惯你在这儿装出一副纯洁的样子让人恶心!”

    “喂,我说你怎么说话的啊?你那只眼睛看到小北跟岑会长有一腿啊?”薛颜从一旁走到我旁边替我说话,我拦住她示意她别出声,我问那车模,我说:“怎么?你羡慕了?也想被人睡?行啊!你既然想就直说嘛,我帮你一把啊!来来来,你看上谁想跟谁睡跟我说,你不好开口我替你说去怎么样?”

    “你我告诉你嘴巴放干净点儿。”我的话让她恼怒极了,一脸愤怒地表情盯着我,可我却淡淡一笑。

    我说:“你的嘴巴都脏的跟马桶似得,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的嘴巴放干净点儿?”

    “我说的那都是事实”

    “小北,不要争了,我们还是先拍摄!不要因为这点儿小事情耽搁了工作。”又是余思思她和气地语气跟我说着,随后又转身对大家说:“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没有必要拿出来说,这个圈子里是怎么样的我们比圈外人都知道,所以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争来争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我们”

    “啪!”余思思的话还没说完,我伸手将她扯过来,什么都没说抬起手就打在她脸上了。

    “打人啦打人啦”这是我打余思思后棚里传出来的第一句话,但没有一个人上来拉劝,所有人都是一副看戏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人多了说不清道不明。

    余思思抬起手捂住被我打了的地方,她一脸委屈的望着我说:“小北,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余思思你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这个圈子里是怎么样为嘛比圈外人要清楚?什么又是大家心知肚明?你话里有话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我苏小北这辈子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办点事儿,以前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跟你计较,我也不怪你,只怪自己瞎了眼,但我告诉你,我苏小北不是软柿子,你背地里对我做的什么事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你当着我的面儿一副假装好人的样子我就看不惯,我今天打你,我俩的情谊也算是彻底断了,以后少特么惹我,还有,我还是那句话,别再让我知道你帮着某些人害我,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豁出命也陪你们这些想整死我的人玩到底。”

    我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这些我从来不敢想的话,但却是我一直想说的。

    她们不是以为我有后台么?

    那好啊,那我就做点儿有后台才敢做的事情!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这事儿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想在待下去了,我说完就想走,却被余思思拉住了,她说:“小北,以前的事情我跟你道歉,但我今天确确实实没想过要害你,我只想让工作进行的快点,别耽搁了大家的时间而已。”

    “都在干嘛?”余思思的话才说完,棚里就响起了陈毅然的声音,大家都将目光看向陈毅然,跟他一起来的还有陆青。

    他怎么来了?

    岑远东没来他来了这让我挺意外的。

    在我想这个的时候,陈毅然跟陆青已经走近了,他看了看余思思,又看了看我。

    倒是陆青先开口,她走到余思思身旁,一脸诧异的表情说:“你怎么了?脸都肿了!”

    余思思摇了摇头说没事,刚刚跟我争吵的那个车模说:“被有些有后台的打了呗,我们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不然一会儿说不定就轮到我们了。”那车模带刺的话,让我用力握了握手。

    陆青听后没出声,陈毅然却说:“大家继续拍摄!动手的人跟我出来!”

    随后陈毅然转身离开,陆青也连忙跟了上去,可我却没打算跟出去,薛颜走过来看着我说:“小北”

    “没事,你先拍!”

    说着,我站在一旁深深吸了口气,说真的,我宁可陈毅然打回我我也不想跟他出去面对陆青跟他站在一起的画面。

    陈毅然出去很大一会儿后,我也没有跟出去,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短信声,我拿出来一看是陈毅然发的,他说:需要我进去请你?

    话里透着浓浓的不悦。

    我将信息删掉后把手机收好才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陈毅然站在棚外面,没看到陆青,应该是被陈毅然支走了?陈毅然看到我出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转身直径往前走,我只能乖乖跟上去。

    一直走到离棚几十米处他才停下来了。

    他问:“学会打人了?”

    “难不成一直被人打吗?”

120:吃醋了

    我的话,让陈毅然忍不住笑了笑,我没再出声只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他嘴角的笑也随着消失,他问:“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什么?”我问。

    “你跟岑远东昨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说着,他的脸也跟着变得难看起来。但我丝毫没有在意反而被他的话惹笑了。

    我挑了挑眉学着他的口气反问:“陈总你觉得呢?”

    “苏小北别特么跟我装傻,你昨晚跟岑远东到底都做了什么?”陈毅然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抬起手掐着我的肩膀,很用力,让我疼的皱了皱眉,但我没反抗也没挣扎只是由着他去。见我不出声,他坚硬地语气质问道:“说,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真**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一副跟你有关系嘛的样子盯着陈毅然,他被我的话堵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我们彼此一言不发的盯着对方,很大一会儿后陈毅然才低沉地说:“苏小北不要用这种方式作践自己好吗?”

    “陈毅然你混蛋!”

    在听到陈毅然说的话后,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力将他一推,他没料到我会突然推他。整个人倒退了好几步,我说:“你凭什么说我是在作践自己?难道我就必须按照你的意思做吗?”

    他的话实在难听得很,不管怎么样我至少跟他在一起了好长一段时间,难道他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陈毅然不说话只是淡淡地望着我,他这样毫不在乎的表情让我更加烦躁,我轻笑着说:“陈毅然,你是不是又忘了我们俩的关系?还是说你陈毅然就是这种朝三暮四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你在酒店跟陆青同房共眠当着所有人的面又和她亲密无间,现在又趁着没人跟自己公司的女员工叙旧,陈毅然你知道你这叫什么么?叫不要脸!”

    虽然来到这里了陆青是一个人住一个帐篷,但我只要一想到陆青出现在陈毅然的房间里,我就酸的不行。

    可我说完这些就开始后悔了,因为在酒店的事情,陈毅然应该是不知道的。我现在这样直接说出来,就连我自己也听出了浓浓的醋味,但我看陈毅然的样子应该是没听出什么。

    我连忙岔开话题,我说:“我是打了余思思。但如果你是来找我道歉的话,我劝你别浪费口水了,因为我是不会道歉的。”虽然不知道陈毅然喊我出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了让我道歉还是为了问我跟岑远东之间的关系,但我得先跟他说明,我不可能在像以前对韦月那样了。

    我的话说完,陈毅然没回应,慢条斯理地走近我,他离我越来越近。让我的心砰砰直跳,我的脚步不由地往后挪动,陈毅然却在这时伸出手拦住我的腰,将我的身体往他怀里靠。

    我不自然地动了动,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因为我们此时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喷洒在我额头,如果这要是被谁碰到了我估计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但陈毅然却用力扣住我,他的举动让我一愣,我支支吾吾地说:“你你要干嘛?”

    “吃醋了?”他磁性诱人地声音询问着,嘴角还洋溢着一抹邪魅地笑意,让我不由地看入了迷,我有点儿傻愣愣地望着他,不止是点头了还是摇头了,只听到陈毅然说:“我跟她什么都没做。”

    说着,他低下头,在我额头轻轻碰触了一下,我这才反过神,连忙推开他,我说:“你们做没做关我什么事?”

    “真的?”他扬起嘴角问,我嗯了声,心里却显然不是这样想的,我确实有些吃醋,但我就不想承认,陈毅然将我重新拉入怀中,双手勾住我,他说:“那晚你上来找我了?”我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继续问:“找我有什么事?”

    我那晚上去找他,完全是因为岑远东说的那些话,我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儿矛盾,既然他那晚对我说了陈毅然为我做的那些事情后,为什么又会在昨晚对我说那些话?

    想到这些,我有些走神了,陈毅然将我拥着,他重复了一遍刚刚地话,我抬眼望着他,我问:“车协会那三十万是你替我解决的对吗?”

    “嗯。”他点了点头问:“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陈毅然,你是以一个老板对待员工的身份,还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身份?”

    “毅然”

    我的话才说完,陈毅然还没来及回答我,身后便传来陆青的声音,我叹了口气,才发现自己还在陈毅然怀里,我将陈毅然推开,侧身与他保持距离,陆青也在这时走到了我们面前。

    她对陈毅然浅浅一笑,说:“你们在聊什么啊?”

    我没出声,陈毅然也没有出声,只是一直望着我,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说:“没聊什么。”他的话说完,陆青点了点头,气氛也随着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陆青突然开口问:“小北,听大家说你跟岑会长住一起了?你们在谈恋爱吗?”

    “不是。”

    “不是。”

    我很陈毅然异口同声。

    陈毅然的声音很坚定,仿佛他就是我一样,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但我心里挺暖的,我抬眼望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眼神对视将陆青完全忽视了。

    但陆青却丝毫不在意,她走到陈毅然身旁挽着陈毅然的手,她说:“毅然,你怎么知道啊?小北刚刚说的吗?”

    陆青的语气始终是一副她什么都不知道也看不到的样子,她明明看到我刚刚跟陈毅然的举止亲密为什么却没有一丝的愤怒?

    我越来越看不懂陆青了,我更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毅然直径朝我走来,也自然而然将陆青挽住他的手松开了,陆青憎恨地眼神看了我一眼,但很快便消失了。

    她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儿好笑。围沟来扛。

    陈毅然走到我面前,将我表情微笑着,他问:“什么事让你突然这开心?”

    “嗯?”我一愣,反应过来才说:“没事。”不过陈毅然显然不信,但他似乎又误会我是因为他刚刚对陆青的态度而高兴,他也勾起嘴角轻笑了声,然后留了句:“晚上等我电话。”

    说完,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了。

    陆青在他离开后才走到我面前,刚刚那副好态度也全然消失,她说:“既然你现在已经跟岑远东勾搭在一起了,就离毅然远点,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陆青说完就想走,可我却出声问了句:“陆小姐也相信八卦?”

    “什么意思?”听到声音陆青停下脚步,转头盯着我问道,我笑了笑没打算解释,她说:“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但我告诉你,离陈毅然远点,不然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陆小姐那么我也告诉你,你没资格这样对我说话,我跟谁来往是我的自由,跟你陆小姐无关!”

    “苏小北,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跟我这样说话?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攀上了岑远东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只要我想要你从这个圈子滚出去,那么你就别想继续待下去了!你也别奢望陈毅然会帮你,因为他绝对不可能帮你,不信我们试试!”

    陆青的十分有底气,让我变得沉默了,见我不出声了,她得意地笑了笑然后才离开。

    我站在原地,望着陆青离去的背影,我也在心里问了遍自己,如果在我跟陆青之间做选择,陈毅然会选择谁啊?

    说实话,我没有一点儿把握。

    真的。

    我不知道陈毅然会选择我吗?但我似乎隐隐觉得他会选择陆青。

    我深深吐了口气,然后才朝拍摄的帐篷走去,刚走到帐篷门口,手机就响了,我以为是陈毅然,拿出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岑远东。

    接通电话后,电话里传来岑远东的声音,他那头十分安静,但他说话声像是故意放低了一样,他说;“听我的助理说拍摄出了点事儿?”

    他指的是什么我自然清楚,我实话实说:“嗯,确实出了点儿小事。”还不等我会问他在哪,就听到他说:“怪我昨晚没注意,让你受委屈了,怎么办?我现在回不去,只能你多担待了,等拍摄结束后回广州我补偿你。”

    “你回广州了?”难怪今天一直没看到他。

    岑远东说:“恩,今天凌晨离开的,我儿子生病住院了。”听他的语气像是有些疲惫,我连忙询问:“没什么事?”

    “没事,现在还在观察期,过两天就出院了。”他仔细向我说着,我也很认真地听着,虽然早就知道他有儿子,但现在亲耳听到他提气,我感受得到他是一个好爸爸,不然也不会连夜赶回去。

    我说:“没事就好,你也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我跟他聊了几句,然后说还有拍摄就先挂了,挂断电话后,我吐了口气,这才走进棚里。

    接下来的拍摄很快,加上后面没出什么事儿,之前的小插曲也似乎没发生过一样,但我看得出所有人都有点排斥我,可我不在乎。

    一直拍摄到晚上七点多才结束,整个沙漠绿洲的活动也基本上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补拍,看之前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不过这都得听人家工作人员的安排。

    我们收工走出帐篷,就看到外面熊熊燃烧的两个大火堆,周围已经有十来个人围着火堆坐成一个圆形了。

    看到我们走出来,坐在火堆周围的工作人员朝我们招了招手,岑远东的助理走过来跟我们说:“陈总临时决定举办的火堆晚会,大家过去一起玩会儿!算是提前庆祝拍摄圆满结束了。”

    陈毅然举办的?

    他还挺会玩嘛,我这么想着,人已经被薛颜拉着朝火堆跑去了。

    所有人都到齐后,我们大家手拉手围成圈,然后一起跳舞唱歌热闹极了。

    玩的差不多的时候,陆青突然提出:“小北,我刚刚看到你跳舞跳得很好,不如我们来个双人舞?”一下“广州不相信爱情”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884/ 第一时间欣赏广州不相信爱情最新章节! 作者:蒲萄所写的《广州不相信爱情》为转载作品,广州不相信爱情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广州不相信爱情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广州不相信爱情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广州不相信爱情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广州不相信爱情介绍:
广州不相信爱情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广州不相信爱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广州不相信爱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