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你先开的
三尺的距离,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一米左右的距离,留给人的反应时间足够了。
起码对安云山来说足够了。
但他现在的处境很尴尬,他是用右手对上的诸葛正我,而鸡贼的陈久,也是从他的右后方进攻,红袖刀刀身莫名就散发着虚幻,破开了他的气墙。
宗师怎么可能会有天人境的罡气。
而且从质量上来看,比他纯粹。
安云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此刻他无法抽身。
诸葛正我指尖的花朵快要凋零了。
但是只是快要,不是已经凋零。
安云山也不是路飞,没吃过橡胶果实,他的左手无法护到右身。
“噗嗤。”
红袖刀狠狠的砍在了安云山的脖颈间,就像菜刀剁豆腐,如丝般顺滑,不过切到半截陈久立刻就闪人。
他可不想被安云山的临死一击带走,这种翻车事件可太常见了。
“啊啊啊啊!!!!”
脖子上卡着一把刀,剧烈的疼痛,和因瞬间大量失血导致的大脑晕眩感,让安云山顾不得诸葛正我的攻势,回手就是一掌朝着陈久拍了过去。
然而某人早跑出去老远,根本就没有贪输出的想法。
诸葛正我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现在就不是讲武德的时候。
指尖的花朵再次盛开,点在了安云山的左肋。
BOOM!
惊艳一枪,并不是真的枪,只是内力运用的一种手法,用刀也行,用剑也行,用指也行。
但是这一招,真的就如同热武器爆炸一样,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动。
这朵由纯粹内力构成的花在安云山肋下绽放。巨大的能量像是被压缩的炸药,瞬间在他的体内引爆。
鲜血染红了安云山的半边身子,他的左肋下方已经没有血肉,只有一根根白皑皑的肋骨,肋骨上还可以清晰的看到肺叶残余组织。
安云山的半边身子都被轰烂了。
此刻他的眼神有些溃散,踉跄的扑倒在了地上,浑身的毛孔都在渗着鲜血,很快就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他连喘气的力量都没有了,眼中带着不甘,口中断断续续的吐出内心的疑惑。
“呼....你...呼呼....到底....是.....”
一句话没说完,他的瞳孔失去了神采。
安云山走的很不安详。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明明胜券在握,就快将诸葛正我拿下了,为什么输的人是他。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他带来的棺材,居然是给自己准备的。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传说中的天人罡气,会出现在一个宗师境界的年轻人手上。
这么离谱的倒下了,他不甘心。
但是老天爷显然不会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
要怪,就怪他不是主角。
陈久希望他在阎王那里好好解释一下。
不是安云山大意。
毕竟谁也想不到,对线对的好好的,对方的小兵突然和开了挂一样,一刀将他这个六神满状态的英雄给秒了。
所以他只能死的透透的。
陈久稍稍喘了口粗气。
别怪小爷转起来了,是你先开的。
安云山带来的家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爷就这样没了?
那他们怎么办?
要不.....
投降?
投降应该是来不及了,神侯府门口变成了屠宰场,诸葛正我虚点数指,将安云山带来的人手全部击杀。
事情还没结束。
刘独锋和陆小凤还躺在地上呢。
他们完美的融入了安云山带来的家奴堆里。
苟命啊。
陆小凤靠着一口气撑到了现在,他原本以为死定了,就想在死前看看诸葛正我和安云山的巅峰决斗。
虽然画面被一个挂壁给抢了,不过这个挂壁是己方单位,这让他舒了口气。
坐挂车的感觉……
有点丢人。
但是......
“陈大人,来搭把手啊。”
刘独锋不觉得丢人,他不想死。
半步天人的大宗师都被这小子阴到了,那他之前受的气算什么。
“哟,刘大人,还能喘气呐。”
陈久和铁手将地上的两人搀扶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危机被这样化解,这事谁都想不到,就连陈久自己都觉得很侥幸。
他的罡气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也就是安云山一开始没把他当回事,如果对方能慎重对待自己,鹿死谁手真不好说。
不过底牌底牌,不就是关键时刻用来翻盘的么。
今天晚上应该是不能安稳的睡觉了。
诸葛正我并没有立马让人通报的意思,只是让大朗大勇守着一地的尸体,说是等会再处理。
刘独锋和陆小凤被留在这里过夜,诸葛正我说这两人受伤太重了,能不动弹最好,花满楼也被他再三邀请,一起留宿在府上。
瞎老头不知道为啥,态度一下子就变冷淡了,让陈久有些不爽。
拜托,哥们救了你好兄弟的命,干嘛一副哪里得罪了你的样子。
诸葛正我安排了一堆事后,就被娇娘搀回房间休息了。
陈久看着他又苍老了几分的背影,叹了口气。
三界真元炁的效果属实逆天,但后遗症好像有些严重。
诸葛正我的内息值原来是六百九十点,发动功法之后暴涨到了一千点,但随着他收工之后,被砍了五十点的内息上限值,变成了六百四。
看来这是类似于天魔解体的功法,而且听死鬼安云山说话的口气,这门功法的后遗症可能不止如此。
还好,战斗结束的快,负面影响应该到此为止了。
将两个伤员安置好后,陈久被诸葛正我喊到了他的房中,无情和铁手也在这里。
娇娘和诸葛正我一左一右,如同两尊大神,在他一进门时就让他跪下。
陈久眨眨眼照做,不知道这两位整的是哪一出,
铁手将无情推在他身边,然后蹑手蹑脚的杵到了边上。
见陈久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诸葛正我用憔悴的声音朝他们开口。
“小久,我现在就将崖余许给你,你以后要好好对他。”
真哒?
太好了!
陈久转头看了眼一脸错愕娇羞的无情,有些喜滋滋。
“师傅师娘,徒儿定不会辜负了崖余。”
“好。”
娇娘点了点头。
“拜堂吧。”
???
不说结婚六礼需要的一堆流程,至少也要邀请一堆亲友过来见证啊,就算神侯府人不多,他陈久也没亲人在世,但也不至于这么草率吧?
难道这是神侯府的习俗?
多少有点不拘小节了。
陈久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当即听着临时充当司仪的铁手指挥,一顿邦邦邦的各种磕头,最后和无情面对面一拜,就算完事了。
就感觉,这有点像刷完副本后在翻牌子,不过他运气有点好,直接翻了个媳妇出来。
突如其来的婚礼相当草率,陈久直至结束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随后诸葛正我一番话让他彻底懵了。
42.护短的老岳父
拜完堂之后并没有入洞房的环节。
诸葛正我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用无比郑重的语气朝他开口。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带着无情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不得在他人面前展现武功,至少在你有自保能力前的时候不能。”
“二,带着无情回到锦衣卫,同样不得再施展武功,同时,对外不能说和神侯府有关系,刘独锋和那两个江湖侠客,为师会帮你解决。”
这话说的陈久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自保能力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就很猛啊。
而且听这意思,自家师傅准备将刘独锋和陆小凤他们给宰了?
做嘛耶啊?
见他一副呆呆的样子,诸葛正我叹了口气。
“你刚才用了天人罡气,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我母鸡啊。
陈久猛摇头。
“代表你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安生。”
诸葛正我看上去不像是开玩笑。
“天人罡气,是传说中天人境独有的用劲法门,多少天赋绝伦之辈,这一生都没有摸到天人境的边角,而你在宗师境界就能施展天人罡气,这件事传到江湖上,连为师都无法护住你。”
陈久好像明白了。
但是他有些不服,凭啥就要跑路。
“难道江湖中就没有其他人有天人罡气了么,刚才的安云山也会,怎么没见他躲起来。”
诸葛正我很想拍他一巴掌。
“已知天人境只有一掌之数,他们不用躲,因为他们是天人,你是么?安云山并不在江湖走动,如果他是半步天人的消息传出去,那财神府早就被无数卡在大宗师境界的人铲平了。”
这话有点夸张。
但好像真的有些道理。
内息过三百,金手指上的标注就是大宗师了,可诸葛正我的内息起初高达六百九十点,金手指的标注还是大宗师,甚至他变身之后,内息飙到了一千点,都没突破大宗师的称谓。
这种玄乎的东西,作为小白,陈久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不过他见的几个大高手里,确实只有安云山的面板中标注着罡气属性。
也就是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难怪和无情的成亲会这么草率。
也难怪花满楼刚才变的冷冰冰的,这家伙虽然是个瞎子,但第六感超强,估计是感受到了什么。
面对诸葛正我给出的选择,陈久纠结了半天。
诸葛正我应该是打定主意要将神侯府上留宿的三人杀了,他选一和选二都没区别。
但说实话,没必要。
神侯府今年晚上动静这么大,京城里又是卧虎藏龙的,保不齐有人在暗中观察。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其他人不说,花满楼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江南花家也不是什么臭鱼烂虾,花如令和各大门派的掌门关系一向交好,陈久可不想过段时间冒出个八大门派围攻神侯府的事情出来。
所以花满楼和陆小凤不能杀,那也没必要对刘独峰动手了。
而且他们也不见得会将事情说出去。
陆小凤的毛病很多,贪恋美酒,招蜂引蝶,喜欢惹麻烦,但这哥们一个优点足以掩盖所有的缺陷。
他讲道义,一生行事道义当先。
否则也他不会为了帮花满楼试药变成这副德行,整个人搞得像充了气一样。
也不会在危机关头,用自己的身躯帮刘独锋挡下安云山的飞石。
嗯,这点存疑,有可能是他太胖了,没躲掉。
至于花满楼,这哥们的人格高尚到可以说是半个圣人。
陈久以前看书的时候,最喜欢的不是各种牛逼轰轰的主角,而是花满楼这个瞎子。
他在另一种境界中。
花满楼的世界里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没有阴谋诡计,有的只是宽容与博大,襟怀旷达和不慕名利。
这是一种完美的人格,纵观所有的武侠世界里,几乎找不出第二个,用圣母来形容他都没什么问题。
圣母在后世变成贬义词,主要原因是很多作者的人物,担不上,又婊又立,所以会给人反感,反感多了,很多人就自动认为圣母是个恶心的人设。
但实际上这是一种美好的品质,如果要交朋友,陈久希望身边全是花满楼这种性格的人。
所以。
两个选项,陈久都不会选。
“师傅,可否听弟子一言。”
诸葛正我看着他,想听听自己的小徒弟是怎么想的。
“但说无妨。”
“徒儿两个都不选,如果要让师傅抗这份压力,那徒儿和畜生有什么区别,遇到危险让亲人去抗,自己苟且偷生?”
娇娘有些没好气。
“小久,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些妇人之仁,你以前不是挺机灵的么?”
娇娘的心情陈久能理解,但理解归理解。
“师娘,这不是妇人之仁,而是担当。”
陈久转头看着无情,语气诚恳。
“我今天要是躲了,师傅和师娘真的能放心将崖余交给我?被大宗师盯上又如何,半步天人的安云山都死在我们手上了,其他人来也一样,再说,他们也不见得会将事情传出去。”
无情也是一脸的坚定。
“我听夫君的。”
诸葛正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两个徒弟真是傻的可爱。
陈久又加了一注筹码。
“师傅的担心徒儿能理解,不如让徒儿先去找这几位聊聊,或许事情并没有您想的那么糟糕呢。”
见他坚持,诸葛正我只能无奈的取了个折中的办法。
“也好,崖余能看透人心,你和她一起去吧。”
好悬让这个大佬收敛了杀心,陈久也是有些感动。
诸葛正我的护短程度超出了想象,能当他徒弟还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刘独锋独自在客房休息,陆小凤和花满楼则同住一屋。
陈久想了想,先找上了抗安先锋刘独峰。
“捕神大人看起来气色不错啊。”
“小子,半夜不睡觉,带个女娃娃找老夫做什么。”
刘独锋躺在床上,有些没好气。
你丫哪只眼睛看出老夫气色不错了,半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好嘛。
诸葛正我的半断锦是天下一等一的疗伤功法,但他并没有替刘独锋治伤,只是让大郎取了些伤药给他敷上,所以这老哥现在只有外伤得到了一些治疗,内伤还是十分严重。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刘大人,小子就是来给您送福的。”
陈久笑呵呵的推着无情走到他床边。
刘独锋觉得有些意外。
这小子说话居然客客气气的,都开始用上您了,难道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让他改了性子?
不对,黄鼠狼拜年没按好心,这家伙指不定想给老夫下什么套子。
不得不说,最理解你的,可能不是你的亲友。
“有屁快放。”
刘独锋打定主意,不管一会这小子说什么,都要好好分析一番才能回应。
“刘大人还是那么直来直去的,小子羡慕,不过刘大人今天被安云山随手两招就打成了这个样子,要是传出去了,啧啧,六扇门的面子真不知道该往哪搁。”
陈久一脸的隔壁老王之淫笑。
“捕神大人,你也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吧。”
刘独锋额头上的青筋在乱跳。
就知道这小子放不出什么好屁。
“你要是过来特意挖苦老夫的,你做到了,没别的事就赶紧滚蛋,老夫要睡了。”
“刘大人误会了,小子过来有一事相求。”
陈久的脸色正了正,带着无比的严肃。
“事关刘大人的性命!”
43.咱们各论各的
捕神的面部此刻有些精彩。
他的脸色就像是打翻了颜料盘,时青时白的,好不热闹。
陈久说这话的意思他也懂,以宗师境界施展天人罡气,这件事在他反应过来后,除了难以置信,还有一些其他的小心思。
不过他一直在装傻,希望能回到六扇门再做处理。
“小子,你说事关老夫性命的,指的是什么。”
听到他说话的语气都变了,陈久突然就挂起了微笑。
“刘大人,只要你一个承诺,小子就祝刘大人长命百岁。”
“好一个长命百岁,老夫若是不给这个承诺,是不是就要成短命鬼了?”
刘独峰突然就激动起来了。
“誒,刘大人这是想到哪去了。”
陈久开口安慰他。
“您老人家就算是现在归天,也不能说是短命鬼……当然,英年早逝也说不上,顶多算个不得善终。”
这是人话?
刘独峰气的上半身直挺挺的立了起来,脸上挂着毫无底气的杀气。
“老夫劝你做事前先想想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鉴定完毕,色厉内荏。
“受伤了就不要乱动嘛,容易造成二次伤害的。”
陈久亲切将他按回床上,贴心的给刘独峰盖上被褥后才继续开口。
“都是千年的狐狸,刘大人也不用装模作样了,一句话,天人罡气这事你要是当没看到过,小子就欠您老一个人情,如何?”
陈久说话的同时,无情展开心灵感应,随后眼神朝屋外扫了一眼。
刘独峰措辞了半天,刚想糊弄过去,就发现眼前的狗男女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自在门的牛逼之处了。
陈久拜入诸葛正我门下后,不仅学了三门绝技,还学了一门诡异的传音之法。
这门传音法类似于一种声波,只有找对了频率才听得见。
简单解释一下就像是对讲机信号,频道不对,就算当着面说话,别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陈久接到无情传递的消息后也是有些意外。
陆小凤和花满楼居然在门外听墙角。
得。
原本他还打算一个个攻略的,现在想想也没啥必要,干脆就敞亮一点。
“两位靓仔要是不嫌弃,一起进来聊聊如何,陆大侠流了那么多血,要是被蚊子再盯上岂不是雪上加霜。”
窃听二人组听到这话,也不再藏匿身影,大大方方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陆小凤进门后一眼不善的坐在陈久面前。
是的,一眼不善。
他被包扎的像个木乃伊,只露出了一双眸子,此刻眼神中带着强烈的不爽。
“陆某之前听说诸葛神侯做事光明磊落,一身正气,哼,没想到也会如此下作。”
花满楼也在一旁帮腔。
“不错,神侯府救了我等性命,某自当为阁下守好秘密,呵,陈大人,你要取花某项上人头,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刘独峰见难兄难弟来了,也有了些底气,诸葛正我看起来状态不怎么样,他们三个人搏一搏,不见得逃不出去。
想法这里,刘独峰的身子又邦的一下弹了起来,根本就不像是重伤之人。
他开口就在煽风点火。
“两位贤侄说的即是,不过我等此刻在人家手里,是死是活还不是看人心情,要老夫说也别挣扎了,诸葛正我想要老夫性命,直接取了便是,何必派个小辈来羞辱老夫。”
刘独峰以为这话说出去,会让陆小凤和花满楼与他同仇敌忾,没想到这两人又用鄙夷的目光看向他。
“世叔,我们不一样。”
现场关系有点乱。
瞎老头和肥小凤被诸葛正我的不信任搞生气了,他们觉得死没关系,命就是人家救的,了不起就算是还回去了。
但神侯府的操作,不是摆明了觉得他们会泄密嘛?
看不起人是不是?
这是他们生气的重点。
刘独峰生气的重点可太多了。
比如说,一个天才,二十来岁,掌握了天人境的罡气,让他这个江湖前辈就像个废物一样。
再比如说,这个天才不是六扇门的人。
再再比如说,他和诸葛正我一比,就像个小丑似的。
再再再比如……
理由太多,他真的很气,但毫无办法。
陈久就静静的坐着,拉着无情的小手,也不反驳。
等这三人叽叽喳喳的发泄了一会情绪,这才点了点头。
“诸位,如果说完了,且听我一言。”
说话的同时,陈久拍了拍无情的手,示意她展开心灵感应。
“拙荆有个方法可以测试说话的真伪,陈某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诸位等会的回答有欺瞒糊弄之意,那安云山体验过的套餐,陈某也会让几位见识见识。”
木乃伊小凤和花满楼感受了一下无情的精神波动后,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好,陈大人想问什么尽管开口便是。”
“刘大人,你怎么说。”
陈久转头看向了刘独峰,这老头眼珠子转了半天,最后才僵硬的点了点头。
“老夫也是如此。”
“很好。”
见三人都开口确认了,陈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要求说了出来。
“天人罡气这事,诸位应该都知道代表了什么,家师关心小子,自然要防患于未然,不过陈某认为三位都不是过河拆桥之辈,所以想到了一个办法,我等结为异性兄弟,立下誓言,泄露此秘密者不得好死,如何?”
????
在场除陈久外的四人脑袋上都挂着问号。
这是什么狗屁办法?
刘独峰反应最为强烈。
“荒谬,老夫与花家小童乃叔侄关系,你要老夫与你等结拜?他日我遇上花如令花老哥,这张脸搁哪?”
“刘大人,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到时候他管你叫老弟,你管他叫伯父,各论各的就行。”
陈久摆了摆手,表示这些根本就不算个问题。
刘独峰气乐了。
还能这样各论各的?
“哼,小子,你非要这样,那就杀了老夫吧。”
这老头上钩了。
结拜这事也就是满天要价,就等他跳出来反对。
陈久一脸和善的抽出红袖刀,随手挥舞了几下后才看向他。
“不同意也没关系,刘大人给个章程出来就行。”
“哼。”
刘独峰一脸不屑。
“结拜就算了,老夫可不想有你这样的兄弟,折寿。至于立誓倒是没问题,老夫若向他人透露今天之事,必定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刘大人爽快,二位意下如何。”
陈久又看向倒霉兄弟。
陆小凤朝着花满楼看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陈大人放心,陆某和花家兄弟自然会为你保守秘密,不过在下有个小小的要求。”
“但说无妨。”
接到无情的信号后,陈久心情也是大好。
他的要求应该是关于朱停的,这事好办,卖他们个人情也没什么问题。
陆小凤的眼神露出了些不好意思的情绪。
“那个……陈大人,你能不能再表演一下那个。”
2个单章都劝退不了是吧
我记得我之前就说过,作者老太监了,写书图一乐,全勤都懒得恰的人,所以哪里看的不爽的,别留言告诉我,现在看来这两个单章没啥用。
行,开个粉丝发言,能继续挑刺的我算你牛逼,放心,我是不会禁言的,但一分不掏的杠精就省省力气,换本书去挑刺。
也别说作者掉钱眼里,不花钱不让说话,起点提现200r起步,不靠你那一块钱打赏。
想喷可以,祈祷这本活到上架,或者一张免费的月票就能喷,我看看有几个小喷喷有这实力的,等喷的人多了,我再提发言资格,憋死你们。
44.原来我这么牛啤
“……”
陈久听到陆小凤的请求有点意外。
这哥们心这么大的嘛。
但在场几人,包括无情,眼神里都透露着好奇,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他也有些跃跃欲试。
以前他没用罡气和人交过手,所以也没当回事,甚至嫌弃天人罡气施展时效果太张扬了,都懒得用。
直到安云山的出现,他才明白这个歪瓜开的有多离谱。
刚才的情况太紧急了,他对罡气的用处还是一知半解,只知道罡气对上真气,克制效果非常明显,甚至可以用碾压来形容。
现在陆小凤提出要见识一下,陈久刚好也想找个实验品。
瞎老头当这个小白鼠好像就不错。
花满楼的内息高达210,放在江湖上,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手。
陈久干脆的起身,招呼着花满楼。
“行,陆兄弟想看,那小弟也不扫兴,花老哥,麻烦来搭把手。”
花满楼心中有些紧张。
除了那几位天人和刚才的安云山,天底下可再也没人能使用天人罡气了,他花满楼一向只听过关于天人境的传说,想不到今天还能亲自领略一番。
还是无风险的那种。
“好,陈大人需要花某做什么。”
“简单,你全力对着我来一拳就行。”
陈久又摆出了黄飞鸿的经典手势。
这回可没人会觉得他是装模作样,反而觉得这个姿势一定蕴含着独特的武学理念。
屋里的几人当即提起精神,准备将他的动作记下来。
花满楼也不客气,手中扇子一合,攥起拳头就朝着陈久挥了过去。
这次交手不以伤人为目的,所以他也没整什么花里胡哨的变招,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拳,但这一拳蕴含着他210点的内息值,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压都变低了。
陈久同样是简单的一拳回击。
但他的拳头看上去仿佛带着虚无之焰,五毛特效感十足。
两拳对碰,刹那间,花满楼就被击飞出了屋子。
“咳咳……这就是天人罡气嘛。”
躺在屋外的瞎老头此刻根本不想动弹,他只觉得自己的真气如同遇上了不可战胜的天敌,陈久的拳劲瞬间就破开了他拳头上依附的真气和护体内力,随后在他筋脉里乱窜。
喘了好几口气,花满楼才强忍着经脉中的刺痛感开口。
“世叔,陆兄,够了么?”
刘独峰和陆小凤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能看出个屁。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鬼晓得这像是烧起来的一拳里,带有传说中的天人罡气。
“要不世侄你再和那小子比划几下?”
刘独峰舔着老脸,厚颜无耻的开口。
还来?
世侄个鬼啊,糟老头子是想自己死。
花满楼又不是白痴,他的第六感极强,当面交手都感觉不出陈久这一拳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非要说他有什么感受,另外两个接触过安云山攻击的人其实也明白,护体真气在天人罡气面前就完全不设防,一触即溃,比纸老虎还纸老虎。
花满楼有些感慨。
宗师级高手,在这个千户面前已经不够打了。
陈久满意的吹了吹拳头,上前将瞎老头扶回屋内。
“诸位还有什么想法尽管提,陈某定然不会让大家扫兴。”
花满楼痛的龇牙咧嘴,闻言顿时摆手。
“花某没问题了。”
陆小凤想了想,觉得也没啥好纠结的。
天人境这东西,不到那个级别,应该也领会不到什么东西,他挨了安云山的一击,也是屁的感想都没,只感觉到了痛。
“陈大人敞亮,陆某必然遵守诺言,今日之事出了神侯府,陆某定当没发生过。”
唯一难受的人只有刘独峰。
他曾经站到过大宗师的顶端,如果陈久肯多和他交流交流,说不定他能勘破这天人之秘。
不过这事也就是想想,万一陈久不讲武德,以他现在的状态,估计被玩死了都不知道。
“也罢,老夫没这命,怪不得别人,小子,你放心,老夫虽说平日里有些霸道不讲理,但也是个遵守诺言之人,既然说了会将这事烂在肚子里,那就绝不会食言。”
“好说,那几位好好休息,陈某就不多做打扰了。”
陈久见三个当事人给出了承诺,欣然退出了客房,推着无情回到了诸葛正我的房间里。
诸葛正我还没入睡,在等他的消息,这事不解决,他也不可能睡得着。
“师傅,事情解决了。”
陈久看着屋子里的几人,示意自家媳妇将心灵感应的结果说出来。
无情点了点头。
“那两个江湖侠客确实光明磊落,立誓时内心毫无波动和歪心,至于捕神,他……”
“刘独峰?他起心思了?老夫这就去将他杀了。”
诸葛正我一听,立刻动了杀心。
无情急忙解释。
“不是,我感觉到他内心一直在发脾气,不过发脾气的对象是他自己,而且……他觉得师傅您踩了狗屎运,甚至觉得相公在他手下,一定会发展的更好。”
陈久听了这话有些美汁汁的。
想不到他还是个香饽饽,连捕神都开始吃诸葛正我的醋了。
诸葛正我收了杀心,呵呵笑了起来。
“这个老匹夫,尽做些白日梦,既然如此,小久,你去喊青龙过来收尸吧。”
这话说的……
多少有些让青龙来洗地的感觉。
可怜的安云山现在还躺在地上享受着风干套餐。
陈久领命,马不停蹄的赶往南镇抚司职工宿舍。
越级上报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大忌,老咸鱼虽然没有个上官的样,但下属可不能拎不清。
方振眉此刻正在小院里品茶。
作为南镇抚司的扛把子,他的员工宿舍倒没有多豪华,就是一个带院落的独栋小楼。
老头美滋滋的对着茶嘴嘬了口茶,躺在摇椅上吹着晚风,享受着临退休干部的安逸时光。
他身下的椅子,是陈久给他搞的,这个下属虽然最近好像有些不安分,但以前很是得他的心。
不过他总觉得今晚的风有点不对劲。
有种令人烦躁的感觉在里面。
咚咚咚。
陈久在外面敲着门。
“方大人,睡了嘛?”
“老夫不在!”
方振眉终于知道这种烦躁感怎么来的了。
晦气。
“嘿嘿。”
陈久果断的翻了进来。
“哟,大人,喝茶呐。”
“有屁快放。”
老咸鱼连忙将茶壶提了起来,在嘴里猛嘬几口。
陈久记得自己以前没少来蹭他的茶叶,泡茶的壶就是他手上的那把。
艹,这老头就是纯纯的在恶心人。
为老不尊!
不对,是不讲茶德!
45.一夜暴富(上)
方振眉没想到,他这辈子还会出现吃惊的状态。
就离谱,这小咸鱼居然说他和六扇门神侯府一同侦破了安世耿谋反案,甚至连老财神都死在神侯府里了。
“你小子不会是来点晃老夫的吧?”
方振眉满脸都是不信两字。
“嘿,瞧您说的。”
陈久满脸都是得意两字。
想不到吧,两条咸鱼中,有一条翻身了。
看着这小咸鱼一副快夸夸我的表情,老咸鱼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造孽,怎么摊上这么个下属,曾经在南镇抚司躺尸的那个佛系青年哪去了?
但年轻人突然就有了上进心,还搞了个大新闻出来,作为直系上司,方振眉也不好不管不问。
“可有确凿证据?”
陈久先是摇了摇头,想了下,又点了点头。
“能钉死安家的证据只有人证,不过待会让青龙大人去抄个家,什么证据都有了。”
“放你娘的屁。”
老咸鱼又开始爆粗口了。
他很少说脏话,但在陈久面前总是控制不住寄几。
“你当安家是那些普通官员?没圣上的指示,说抄家就抄家?”
“方大人说的是,所以这不就找上您老人家了嘛。”
陈久嬉皮笑脸的朝他拱手。
“反正安云山的尸体就在神侯府里等着风干,六扇门的捕神大人被他打成了重伤,哦,还有江南花家堡的花七郎花满楼也被打伤了,这些人证完全足够,只要在安家府上搜到其他证据,圣上只会夸咱们锦衣卫办事机灵。”
夸你个头。
方振眉被气笑了。
难怪这小子大晚上的找自己,原来是找他来擦屁股的。
安家可不是什么小虾米,老财神安云山和小财神安世耿都在正德那里挂过号的,更别提他们身后还有蔡京和一堆大臣在撑腰,现在倒好,一个被押在六扇门大牢里,一个干脆就扑街了。
方振眉狠狠地嘬了两口茶,一拍大腿。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军都指挥使司喊人,先把安家的罪名钉死了再说。”
“好嘞。”
陈久就等他这句话,当即快步走到门口将院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青龙此刻在他的办公室里值班。
别看他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但过的还没有小校尉们舒服,别人都是两班倒,而他这个扛把子并没有休息时间。
某云应该和他很有共同话题。
什么?996还不算福报?
就问你见过凌晨四点的紫禁城没。
知道什么是24小时全天候无休的含金量不。
刚步入三十岁的青龙,面相看起来和四十多一样。
所以说睡眠才是最好的保养品,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
身为大宗师,青龙动辄两三天不睡觉,休息的时候也就是随便眯个把时辰,醒来就用凉水撸把脸,接着办公。
烛火照在青龙的脸上,他现在的表情很精彩。
南镇抚司的二把手又搞了个大新闻。
大小财神准备谋反,而且他娘的安云山人都死了。
老天保佑,财神府里最好有他们谋反的证据。
不对,现在的情况,就算没有证据,也得变出证据来。
至于这个千户。
这小子是砍了个侍郎不过瘾还是怎么滴?
毫无征兆的就把财神府给办了。
自己这个指挥使的位置也给他算了。
青龙现在觉得脑阔有点痛,不知道是不是没睡觉的缘故,但现在他也睡不着。
老财神人都凉了,还睡个屁,赶紧趁着那些大臣没发现,先把罪定了。
“朱雀,你立刻带人查封安家所有的漕运码头,白虎,你去神侯府将安云山的尸首带回来,玄武,喊上所有在值的人手,跟和我去财神府。”
扛把子发话,小弟们迅速行动,锦衣卫军都指挥司进入高速运转状态。
方振眉对抄家的活不感兴趣,他只是出于陈久上司的身份才过来通报一下,见青龙拍板做了决定,当即告辞离开。
青龙也知道这老头是个懒货,不过体谅他年龄大了,倒也没在意。
随着大队锦衣卫人马在街道上疾驰,夜幕下的京城里充满了肃杀气息。
蔡京府上。
“相爷,锦衣卫刚才有大队人马出动,像是在办大案子。”
“奇怪,没听说朝堂里有谁犯事了啊。”
蔡京听到汇报后,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知道是朝哪个死人头府上去的不。”
“回相爷,目前还不知道,不过看他们的方向应该是朝着城东去的。”
“知道了,下去吧。”
蔡京摆了摆手。
反正不可能是来他蔡府,关他屁事。
他最近的日子过的很不爽,张居正不知道吃了哪门子枪药,一直在找他的麻烦,可安世耿让他最近消停点,蔡京虽然一肚子火气,却只能照做。
不行,明天得找安爷聊一聊。
……
财神府占地极大,装潢极其奢华。
京城内也不是没有其他商贾巨富,天勋贵人,但他们的府邸和财神府一比,说是马厩都不过分。
用半个皇宫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陈久还是第一次来安世耿的大本营,看着一眼都望不到头的屋瓴也是有些咂舌。
难怪安家想搞事,财富这一块对他们来说是走到尽头了,再赚多少钱都只是个数字,也只有权利能让安家的大小财神惦记着。
可惜大小财神的脑子都不太够用。
真以为在京城搞事这么容易?
听爷一句劝。
把握不住的。
而且想要当人上人还不简单?
东南亚那么多小国,用钱砸都能砸个什么什么王出来。
说不定大明朝还会暗中出手帮忙,到时候几代人好好经营一番,不是没有入主中原的可能性。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人都扑了,还王啥王。
只能亡了。
安府门口的护院看着门前黑压压的锦衣卫,腿都是软的。
可老爷出门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诸位大人……”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青龙凌空一巴掌给拍晕了过去。
“给我搜!”
“大人,搜啥?”
小弟们还有些懵逼,半夜抄家的锦衣卫没少干,但这次不同,几个千户召集人马的时候只说是要干活,根本没告诉下面人具体做什么。
“有什么搜什么。”
青龙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东西,但安家的裤裆里向来不干净,搜就完事了。
在场的锦衣卫闻言大喜。
龟龟,这可是财神府啊,随便扣点油水就能吃的饱饱的了。
还等什么?
今儿晚上,这财神府的地皮兄弟们都要把它刨干净。
一夜暴富,就在今晚。
46.一夜暴富(中)
锦衣卫抄家的动作很熟练。
这手艺是经过多年锻炼培养出来,虽然财神府确实大了些,但咱兄弟多是不是。
在土匪头子青龙的带领下,安府顿时变成了人间地狱。
不用怀疑,就是人间地狱。
锦衣卫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虽然不会发生男的全杀了,女的当场LJ这种事,但也没差多少。
带吉尔的大部分是活不了的,还有一部分可能会变成奴籍,而女性则全部驱赶到一起,等着她们的下场要么是充填至教坊司,要么成为某个大人家中的玩物。
可能有人会问,为啥正德都没下命令,青龙就敢直接抄家。
其实道理很简单,锦衣卫抄家分两种情况。
一种是皇帝亲自下令,锦衣卫执行。
还有一种就是现在的情况,锦衣卫在审查重要案件时,可自行逮捕、审讯,或者直接处决。
特别是谋反这种事,只要有最后拿出证据,皇帝不会纠结你是先抄家再取证,还是先取证再抄家。
这是朱棣定下的规矩,锦衣卫中最富凶名的北镇抚司,之所以能压的满朝文武喘不过气来,也是这个原因。
看着土匪下山似的一帮子人,陈久的良心稍有一丢丢的愧疚。
抱歉,活在这个时代,是你们的不幸,下辈子就算当条狗,也别投胎到封建王朝了。
小弟们井然有序的在刮地皮,青龙坐在安府用来会客的正厅里耐心等待着。
他倒是不担心手下贪墨之类的事。
这种事肯定会有,抄家本来就是一个下面人发财的好机会。
但不能太过分,大家都不是傻子,你只是偷偷藏些金银在身上,没人会说什么。
要是鼓鼓囊囊的塞到衣服变形,走一路掉一路,那就肯定也说不过去。
正常情况下抄家,会有一成左右的折损,这一成是小弟们的幸苦费,没人会去过问,能赚多少全凭个人本事。
剩下的九成里,锦衣卫军都指挥司能留下一成,大佬们赚的就是这一成的钱,作为参与此事的大佬之一,陈久也会有份。
还剩下的八成,就看皇帝的小金库里缺不缺钱了。
如果缺钱,那两成充国库,两成用来赏赐大臣,四成归内库。
如果不缺钱,那国库和内库的比例就倒个调。
没错,需要留两成赏给大臣,也就是俗称的封口费,证明不是为了钱才抄这哥们的家,实在是因为他太过分了。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负责抄家的小弟们陆陆续续的将找到的财物堆到了青龙面前。
财神府里抄出来的财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陈久已经做好震惊的准备了,没想到还是被震震震震震惊了一下。
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堆满了安府正厅的前院。
一半左右是白银,一小半是黄金,剩下的则是珠宝之类的东西。
这院子的面积,陈久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两个篮球场的样子。
不算银票的话,这里的现钱大概有1500吨。
什么概念?
明中期到明末的百年间,由欧亚贸易流入中国的白银在7000到10000吨左右,约占当时世界白银总产量的三分之一。
这个概念可能有些空泛,举两个栗子吧。
明末李自成入京搜刮了足足两个月,宰了无数土豪和大臣们,几乎抢空整个京城,大约抢到了7000万两银子。
历史上大明最鼎盛的时期,税收不到4000万两,是当时的全球No.1。
注意,是银子。
一吨银子大约有两万两的样子,1500吨大概在三千万两。
如果将这里的钱全当做白银,安云山和安世耿在十多年的时间,就赚了当时世界上各国储银总和的二十分之一。
而且安府也不止这么点财产,除去这些硬货,还有几箱的银票躺那呢。
负责清算财务的玄武手都在抖,他将黄金折算成白银,再加上银票估算了一下,安府里大概抄出了三万万左右的钱。
这是大明朝巅峰时期的近十倍税收!
现场只有众人忍不住吞咽口水的声音。
青龙也悄悄咽了口唾沫。
他倒是不太在乎钱,但有了这些钱,今晚就算没找到物证,光靠神侯府和六扇门的人证就能将安家彻底钉死了,冤不冤都不重要了。
别说安家背后是蔡相,就是蔡国庆来,正德也会一边让他唱着365个祝福,一边含泪数钱。
但是这钱真的是太多了,分配方案肯定不能按原先的处理。
如果还按惯例分配,在场大佬们留一成,那也有三千万两,就算平均分到个人手中,都有三百万两。
三百万两啥概念。
别看一些写明代史的小说里行贿动不动就上百万两的,那是纯放屁。
大明朝的白银虽然在不断的贬值,但再拉的时候,一两银子都折合rmb大概700块。
又到了举栗子的时候了。
《万历会计录》里曾经记载过,万历年间,整个国家一年的支出大约在1800万两银子。
著名太监魏忠贤被抄家时,总共抄出了2000多万两银子,比当时国库里的钱还多。
可能这些栗子不够明显。
说个简单点的。
万历时期,宫里的一个公公把自己的宅子卖了,得银一千三百两。
多大的房子呢。
总共三十五间屋子,每间大概三十平米,总计上千平米,单价相当于一点五两一平。
陈久当官五年,正五品千户,存银不过百,算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撑死了五百两。
现在突然就有个一夜暴富的机会。
就算最后分不到三百万两,几十万应该是没啥问题。
在场众人就觉得安云山死的挺好的。
话说,万三千啥时候也死一下?抄家的时候麻烦喊上哥几个。
万三千:我谢谢你噢。
惊喜不止于此。
几个校尉抬着一个箱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说话的声音都在透露着兴奋。
“大人,请看!”
在场的大佬围了上来,看着青龙打开箱子后,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箱子里赫然是造反三件套。
龙袍,玉玺,十二旒冕冠。
箱子底部则是一本厚厚账本,青龙翻了几下,眼角直抽抽。
“嘶……”
出大事了。
合上账本后,青龙有些口干舌燥。
这事只能让皇帝来做决定,现在要做的就是收队,将钱全拉回去。
“安家父子图谋不轨,证据十凿,这泼天之功,青龙自当向圣上替诸位请赏。”
“陈千户,你当为首功!”
青龙越看陈久越觉得顺眼。
啥?
你说之前青龙还腹诽过这小子成天惹是生非?
放屁,他青龙什么时候说过这话,陈久这个千户自上任以来,一向甚得他心,这种手下,说是他青龙的左臂右膀都不过分。
腹诽?
不存在的。
肯定没这回事!
不服的,进昭狱里待上几天再哔哔。
47.一夜暴富(下)
安家跌倒,锦衣卫吃饱。
青龙打头,身后跟着小弟们押着安府里搜出来的财物和妇孺,回到了军都指挥司。
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带吉尔的已经全部宰了。
主要是钱太多了,人手不够,青龙甚至想把那些瑟瑟发抖的女眷也宰了。
此时天色才微亮。
忙活了一整晚,可还是不能休息。
陈久半途中去了趟神侯府,将情况告诉了还在等消息的铁手,又回了军都指挥司,等着和青龙一起面圣。
安云山的尸首已经被白虎带回来了,青龙将他的死人头割了下来,装在一个小盒子中,又将财神府里搜到的造反三件套和账本一起带上,准备等皇帝起床。
五至七点是早朝时间。
在交通不发达的大明朝,上班真的很麻烦,住的远一点的大臣赶早朝,基本凌晨就要出发,得在轿子上睡觉。
而皇帝也不可能起床就直接上朝,起床时间至少要提前一个时辰。
所以勤劳的皇帝可能三天一早朝,懒一点的就五天一次,十天半月一次的也不是没有。
当然,还有那种放飞自我类型的皇帝,比如三十年不上朝的万历,这在历史上都是独一档。
说起来也有意思,最懒的皇帝和最勤劳的皇帝都是大明朝产出的。
铁人朱元璋基本上天天都要开早朝,所以明初的惩治贪腐的力度那么大,还是有无数官员铤而走险。
为了啥?
有一部分官员,真就是为了能买个靠皇宫近一点的宅子,为了能睡个懒觉。
正德不算是勤劳的皇帝,不像老朱那样坚持每天早朝,所以他可以睡个懒觉。
当然,这个懒觉也是相对的。
现代人能5点起床的都是勇士,但大明朝除了两个懒出奇的哥们,在不上朝的情况下,大部分皇帝5点就得起床。
正德此时打着哈欠,看着青龙递上来的折子以及账本,上面详细的写着事情的始末和牵扯到的官员。
正德又瞅了瞅桌上的龙袍玉玺和十二旒冕冠。
他脸上的表情由迷糊变成吃惊,随后又化为愤怒。
“莫不是朕还没睡醒?”
正德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圣上,请用茶。”
一旁伺候的太监王公公很有眼力见,连忙送上茶水。
“嗯。”
正德呷了一口浓茶,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下,随后愤怒的一拍桌子。
“死的好,哼,安家,好一个安家!青龙,安世耿还活着是吧。”
“禀圣上,罪人安世耿被关押在六扇门的大牢里,千户陈久可当行刑人。”
青龙眼神示意一旁神游天外的陈久赶紧过来准备领旨。
不要以为刽子手都是下人干的活。
事实上这种皇帝亲口下令,说要将某某某施以什么样的酷刑,对行刑者而言是莫大的荣誉。
办的漂亮,下次皇帝还会想到你,一来二去在皇帝面前混脸熟了,那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青龙自己的位置已经到头了,锦衣卫指挥使要升,那得调到兵部去,可大明现在的官场,让他当个总督都属于明升暗降。
锦衣卫虽然只是个卫,指挥使也只能算个师级干部,然而兵部尚书这个国防部部长看到青龙都要客客气气的。
可能有人会问,职位不能动,那升爵位不就行了么。
问题是青龙现在已经是万户侯,非皇室人员,能封个公都是皇帝仁慈。
至于王爵,就别想了。
迄今为止,大明只有一个外姓是活着的时候被封王的,其他的都是追封。
根据《明史·卷一百五十六·列传第四十四》记载,永乐二十一年,成祖亲征漠北,至上庄堡,也先土干率妻子部属来降。
时六师深入,寇已远遁,帝方耻无功,见其来归,大喜,赐姓名金忠,封忠勇王,赐冠带织金袭衣,命坐列侯下。
翻译过来就是那哥们是隔壁大元的贵族,拖家带口的投降了大明,明成祖朱棣刚好没啥收获,看到有人投降就很开心,给了他一个头衔十分讽刺的忠勇王,并没有给封地,勉强算是千金买马骨。
所以青龙也不指望自己的爵位能有什么提升,有这白忙活的功夫还不如为手下马仔谋取些福利。
陈久接到青龙的眼神,上前一步,低着脑袋行礼。
“请圣上吩咐。”
他对升官倒是没什么想法,不过青龙要你支楞起来,你偏说你不行,这不是扇上司的脸么,他可没这么拎不清。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正德对他这张帅脸很是满意。
这个千户的名字他记得,毕竟刚砍了兵部的一个侍郎,又是太傅诸葛正我的徒弟,能不记得么。
青龙在奏折上将这小子列为首功,按理来说这种功劳,给个爵位问题不大。
不过现在问题真的就挺大的。
安世耿谋反一案,只能悄悄的解决。
原因很简单,安家的那份账本上,几乎将朝中有头有脸的官员一网打尽,只有少许的漏网之鱼。
不要以为这些漏网之鱼是什么清廉之士。
这些全是朱无视的死忠。
正德原本因为要进账三万万小钱钱而激动的心,此刻都有些拔凉拔凉的。
所以安世耿的处刑,不能大张旗鼓,只能低调的宰了,出一口恶气,对外则宣称暴毙。
至于大臣们会怎么想,这点不在正德考虑的范围之内。
没将这些人通通宰了就算不错了,若是老朱在这里,这些收钱的哥们一个都别想活,包括参与侦破此案的刘独峰。
甚至就连陈久,在办完事后,都会被找个借口处死。
谁叫你丫收人家钱了。
什么,你说你是被迫受贿,并不知道安家要谋反,而且这个案子你还是首功?
下了地府再解释去吧,也不打听打听,明初时被老朱宰的十多万人里面,无辜的人还少嘛?
开国功臣都能满门抄斩,何况一个千户。
正德不是老朱,他性子软弱,虽然现在很气,但也只好让案子在这里打住。
“锦衣卫千户陈久听旨。”
“微臣在!”
“朕要你秘密处决安世耿,给朕将他凌迟处刑,王管家,你负责监刑。”
“微臣接旨。”
陈久领了口谕,退到一旁。
接下来就是分赃的时候。
大张旗鼓的封官和赏赐肯定没有了,但抄家的钱,正德也不好意思全吞了。
至于惯例要赏给大臣们的封口费是别想了,这钱他们不配分,一夜暴富的正德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怎么花这钱。
三万万呐,这时候全球一年的GDP有这么多吗?
思来想去,正德最后拨下了五百万两银子,作为锦衣卫的幸苦费,又拨了三百万两给六扇门,神侯府也分到了三百万两,剩下的就内库和国库对半劈。
说是拨,其实这钱还没来得及送到宫里来,此时还在锦衣卫的仓库里待着。
按功劳来说,其实是神侯府最大,不过青龙的奏折里将篇幅全给了陈久。
谁让这小子是锦衣卫的人呢,他青龙也是有私心的。
作为首功,陈久分到了一百万两银子。
而且听正德的意思,等这个风波过去了,他的位置也能往上挪一挪。
安家谋反案,可不是随着主谋凉凉就能结束的。
之后的这段时间里,青龙应该是有的忙了。
陈久不怕忙。
他是真的一夜暴富了。
48.偷天换日
青龙回军都指挥司去了。
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忙,这几天应该是没法合眼,监斩的活既然交给了大内的王公公,他也是乐得轻松。
王公公是个阉人。
这是一句废话,叫公公的除了韦小宝,都是阉人。
但这个阉人看陈久的眼神怪怪的。
玛德,这老兔子,想被劳资**花啊。
陈久一路上被王公公恶心的不行,只恨去六扇门大牢的路为什么这么长。
“陈大人是嫌弃咱家?为何路上都不说话呀?”
到了六扇门大牢的门口,死太监下轿之后掐着兰花指,捏着嗓子朝陈久撒娇。
呕……
陈久听到他开口,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过这货是大内总管,皇帝的小棉袄,也不能得罪死。
“公公,陈某只是在思考等会从哪下刀,并没有嫌弃公公的意思。”
陈久强忍恶心,只求赶紧砍死安世耿那个王八蛋,好快些回神侯府看无情洗眼睛。
“噢,这样的呀。”
王公公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
“那陈大人慢慢想,别累坏了,咱家先进去了。”
王公公说完,扭着水桶腰,妖娆的进了大牢中。
说实话,比起砍安世耿,陈久更想砍了他。
这货就特么天生吃太监这碗饭的,说话都带着一股子的尿骚味。
深深地吐了几口气,将胃里翻腾的酸水驱除,陈久也走进了大牢里,没走几步,就看到冷血迎面而来。
他的眼睛通红,但绝不是没睡觉的缘故。
看来这狼崽子也被王公公恶心到了。
陈久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把又把他拽了回去。
抱歉,这罪不能哥们一个人受,而且没有外人在场,陈久真怕自己没忍住,把那个死太监也给宰了。
冷血垂死挣扎了一下。
但没挣开,陈久的内功比他深厚。
两个人在臭气熏天的大牢里一同深呼吸。
就这么一哆嗦,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带着不情不愿,两人走到了关押安世耿的牢房门口。
王公公已经在里面了,此刻他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瘫软在地的安世耿,听到动静后,转身看向两人。
“陈大人,请吧,快些动手,咱家也好回去交差。”
这死太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刚才一路上还缠着自己问东问西,简直像查户口一样,现在又急着回去了?
冷血将安世耿架了起来,准备就地处决。
陈久看着安世耿的眼睛,发现他双眼无神,目光涣散,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这哥们平日高高在上,连蔡京都是他门下走狗,现在被诸葛正我捏碎了脊椎,连自杀都做不到。
其实正德映像里最残酷的凌迟,对他来说等于是解脱。
“安世耿,上路了。”
成王败寇,也没必要和这个死人多废话了,陈久取出凌迟用的工具,摊开放在牢房中的破桌子上。
凌迟手法,他还真的就会。
别忘了他锦衣卫的身份。
陈久所在的南镇抚司也有大牢,是锦衣卫对内部人员行刑的地方,不过现在大权基本都在北镇抚司手中,南镇府司的大牢已经荒废许久了,只有曾经的行刑官还会缅怀以前的风光。
小咸鱼陈久没事的时候喜欢找人唠嗑打发时间,和这哥们也聊过。
男人和男人之间吹牛逼,无非就是吹嘘过去自己如何如何,这哥们也不例外。
据他所说,凌迟分两种方式。
第一种就是犯人家属交了钱,希望亲人能少受点痛苦,他们作为行刑人员,第一刀就会悄悄的送犯人归西,剩下都是装模作样的随便砍砍。
第二种就是现在安世耿这种情况,需要剐足三千六百刀,在这期间犯人还不能死。
这就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
老行刑官当时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如何避开各种血管,剐哪里最痛,剐哪里需要注意下刀的深度,陈久像听科教片一样,听的一愣一愣的。
无用的知识没白增加。
现在轮到他上手了。
有一说一,这活如果不是正德安排的,他真就不想干。
陈久没有虐杀的嗜好,要杀人,一刀剁了也就罢了,非要搞这种恶心人的折磨手法,素质是真的差。
在一堆刀具里挑挑拣拣了半天,陈久选了把看上去比较锋利的短刀,开始行刑。
安世耿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被切了一块肉也没个反应,或许是他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陈久有些蛋疼。
这哪是处刑安世耿,分明是处刑他。
王公公似乎受不了这血腥的场面,看了没一会,就找了个借口离开牢房,现场只有冷血还目不转睛的看着陈久。
不得不说,放到后世,这哥们绝对有资格登上法治频道。
至于是今日说法还是焦点访谈,那得看他陈久先上哪个。
“呼……”
监斩的人已经跑路,陈久也不想再恶心自己,一刀结果了安世耿的性命,随后又挑了把长刀,对着他的尸体就是一顿挥,留下了一地的马赛克,只有一个死人头证明身份。
等等!
刚才被恶心到的陈久,冷静下来准备让冷血收拾残局时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他俯下身子,将安世耿的脑袋捡了起来,细细端详了一阵子,发现了一丝端倪。
这不是安世耿!
一旁的冷血凑了上来。
“陈大人,怎么了?”
“没事。”
陈久直起腰,看着他的眼睛。
安世耿怎么会被掉包?
这个死人头的模样确实和安世耿相仿,但皮肤却稍显粗糙,不符合小财神养尊处优的身子,而且脖颈处看上去也有些怪异。
好高明的易容术!
诸葛正我当时将安世耿的颈椎捏的粉碎,而这具尸体的脖子虽然也是断的,陈久却发现手法很生硬,像是被钝器直接砸断,而不是他师傅那种靠深厚的内力震断的。
但他不能将安世耿被掉包的信息泄露出去,只能装作这就是安世耿。
大意了,刚才怎么就没想到用金手指验明正身!
陈久的目光开始闪烁起来。
难道是冷血将他换了?
没理由啊,他救安世耿干嘛?
可不是他的话,还能是谁?安世耿入狱之后到皇帝下令凌迟,时间就没超过一天。
总不可能是王公公吧,时间上也来不及。
想到王公公那肥胖的身躯,陈久忍不住摇了摇头,把这个哈人的玩意从脑海里驱赶出去。
看着冷血一脸疑惑不像作伪的表情,陈久只觉得脑子一懵,猪脑开始过载。
嫌疑人居然只有冷血。
对了,姬瑶花!
“冷兄弟,姬瑶花和那几个女捕头在哪里关着?”
冷血莫名一阵心痛。
“她们也要被凌迟么?”
“不是,我就随便看看,她们怎么处理,后续会有通知。”
冷血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出了牢房后示意他跟上。
陈久跟着冷血拐了几个弯,到了一处环境相对好一些的牢房。
几个女捕头没了往日里的风采,现在一个个面如死灰,三三两两的落坐在牢房中,看到有人在牢房门口观察也没任何反应。
陈久打开面板,一一对照过去,发现一切正常。
也就是说,只有安世耿被换了!
应该不是冷血,他的第一目标也只可能是姬瑶花。
到底是谁?
49.见鬼了
大白天的,见鬼了?
看着陈久杵在牢房门口半天不说话,冷血有些疑惑。
这家伙在搞什么飞机?
“陈大人,还有什么事么?”
“稍等。”
陈久又折回了关押安世耿的牢房,也不嫌恶心,在尸骸上翻了一会,最后起身看向冷血。
“从安世耿被关进来,到我来行刑这段时间里,中间有什么人接触过这家伙。”
冷血摇了摇头。
“没有,我一直在看着他,直到王公公说奉圣上密旨将他处死才准备出去透口气,中间并无外人和他有过接触。”
“送饭的也没来过?”
陈久不信了,大白天的还能见鬼了不成。
冷血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还是如实回答。
“你觉得安世耿还能吃饭么。”
“你呢?”
“冷某从昨日开始滴米未进,陈大人,究竟有什么问题?”
“是啊,陈大人,有什么问题嘛?”
王公公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看到一地马赛克之后,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既然小财神伏诛,咱家就回去禀报圣上了,哎呀,这里臭死了。”
陈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王公公不对劲。
柯南曾经说过,最没有嫌疑的人,往往就是真凶。
可惜没有直接证据指向王公公。
陈久心里暗骂一句晦气,只能开始回想这中间发生的事情,试图找到破绽。
思维殿堂的效果还是有的,线路撸清后,答案好像很明显了。
他领了正德的口谕,和青龙一起退出养心殿,王公公先是让他去宫门口等着,随后这个太监坐着轿子,从侧道找上他,还热情的邀请他一同乘坐。
当时陈久被恶心到了,没搭理这货,在一路语言骚扰中到了六扇门大牢前。
王公公顶着肥硕的身躯进了大牢里,自己在门外喘了口气,随后遇上同样被恶心到后,出来喘口气的冷血。
现在来看,应该是这个死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了一个侍卫在身上,又趁他和冷血离开的那几分钟的功夫,完成了偷天换日。
唯一的问题是,他是怎么做到的?
冷血在这个死太监进来后,确实短暂的离开过,不过就一两分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将一个人易容成安世耿,还能把衣服都换了?
你搁这变魔术呢。
这就是没有监控的坏处了。
终日打雁,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啄的一天。
不过这老狐狸,搞个霍金回去能干嘛?这世界上还有能恢复脊椎骨的药?
等等!
谁说没有能恢复脊椎的药!
玛德,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陈久突然就明白了。
正常情况下脊椎碎了,肯定是治不好的,撑死了像原剧情一样,用太岁和邪法续命,成为一个植物人。
这个植物人,是字面上的意思,或者换个称呼,用老树精来形容也没问题。
但这个融合世界,霍金来都有康复的可能,别说只是脊椎被打碎这种小毛病。
比如天香豆蔻,可以强行续命只剩一口气的人,吃三颗甚至可以逆天改命,还能容颜不老,简直就是带着美颜功能的小仙豆。
还有黑玉断续膏,这东西连残废十多年的断骨都能治愈,和这一比,区区脊椎被捏碎,好像也不算个毛病。
好在现在知道还不晚。
陈久急匆匆的跑出牢房,一出大牢,就看见王公公在门口和门卫聊天。
执勤的捕快明显在瑟瑟发抖。
太渗人了,这老太监想干嘛?
你不要过来啊!
“王公公,心情不错啊。”
陈久上前将可怜的娃救了下来。
“那是,圣上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咱家自然高兴的很,倒是陈大人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呵呵,被恶心坏了吧。”
王公公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连后面追上来的冷血看了,都菊花一紧。
“确实有那么点恶心。”
陈久眯着眼睛看向这个死太监。
“公公怎么不坐轿子回去?可别让圣上等急了。”
“多谢陈大人关心,不过咱家刚从那地方出来,坐轿子憋的慌,你懂得呀陈大人。”
老太监说话的时候,眼神不由自主的向远处瞄了几眼,陈久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已经是一个黑点的轿子。
“那怎么行,公公贵体重要,我去将轿子请回来。”
陈久说完,也不容这个死太监回应,直接展开身法向抬着轿子的几人飞奔而去。
“哼。”
王公公冷笑了一声,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冷血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目光如锋,死死的盯着这个恶心的家伙。
“哎呦,冷小哥,你想和咱家说什么呢。”
说你妈个头。
冷血一言不发,眼里带着绿光,像一只噬人的恶犬。
他确实挺饿的,一天一夜都没进食,刚才还看陈久切了半天的肉,也不知道等会还能吃的下饭不。
就在冷血和王公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陈久追上了轿队。
抬轿的四人都是好手,在陈久的金手指里,其中三人的内息都过了90点。
哼,一群冷血等级的人在抬轿子,这个王公公排场还真不小。
“诸位,走这么急,是不是忘了什么。”
“小人等奉公公之命先行回宫,不知大人所言何意。”
说话的是四人里内息值最低的壮汉,但他的臂力居然达到了116点,都快追上陈久了。
要知道,之前他见过除自己之外的所有高手里面,最高的是青龙,他的臂力不到50点。
外家横练高手。
死太监果然有问题!
陈久上前几步,细细观察了一番抬轿的四人。
这四个人都是一副普通侍卫打扮,但那个外家高手衣摆藏着的挂饰造型却是有些奇怪。
这个挂饰顶端的造型像个葫芦,葫芦下方坠着三根细细的尾巴,很像是某种机关上的钥匙。
陈久假装跌倒,表情浮夸。
“哎呦,不好意思,刚才跑太快了,这会儿脚软没站住。”
将那挂坠悄悄扯下藏进衣袖后,陈久告了声歉,这才开口解释拦下他们的目的。
“诸位,公公又改主意了,让我来喊你们回去接他呢。这样吧,劳烦诸位兄弟受点累,将我抬回去,本千户也想试试被人抬着是什么感觉。”
陈久说完,直接掀开轿帘,却发现并没有藏着人。
四人中的小队长,也就是那个外家武者,看到陈久的动作也不生气,就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像在等他上轿子。
这顶轿子款式很普通,陈久用红袖刀的刀柄敲了敲四壁,也没有发现像是有夹层的样子,顿感不解。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大人,这轿子您还坐吗?”
外家武者又开口了,似乎就是在等他检查一般。
“哦,不坐了,年轻人还是多运动的好。”
陈久退开半步,脸上依旧挂着假笑,内心确实越发疑惑。
他的猜测肯定没问题,可轿中没有藏人,那安世耿去哪了?
淦,真的见鬼了!
50.乱入了个大元朝
安世耿莫名被掉包,武侠世界一度变成了灵异世界。
陈久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还在那个死太监身上藏着?
想到这里,他又折身赶回了六扇门的大牢门口。
冷血和死太监还在大眼瞪小眼,看到他去而复返,王公公似笑非笑的看着陈久。
“陈大人,追上了?”
“嗯,追上了,我还帮公公将他们喊了回来。”
“那就多谢陈大人了。”
“公公客气,回见。”
陈久转身进了六扇门大牢中,不想和这个死太监再说一句话。
他刚才用金手指看过了死太监,可惜,也没找到安世耿。
如果王公公身上藏着人,金手指是会显示出来的。
冷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只知道事情肯定很严重。
这个锦衣卫的千户虽然和他义父不对付,但刘独峰也曾经在他面前感叹过,若是六扇门有这家伙在,绝对能在京城各大执法机构里稳居前三,而不是现在这种要死不活的情况。
说实在的,听到刘独峰说这话时,冷血是有点小吃醋的。
“陈大人有事不妨明说,六扇门虽然比不得锦衣卫,但帮把手没什么问题。”
帮手?
对了,帮手!
陈久一拍大腿,把冷血吓了一跳。
“陈大人?”
“无事,朱停是不是关在这里。”
冷血不知道这家伙一惊一乍的要干什么。
“朱停是六扇门的要犯,自然也被关押在此。”
“那就好,劳烦冷兄弟带我见见他。”
朱停在六扇门大牢里过得还算滋润。
别看这哥们就差被下条子定罪了,但他是鲁班神斧门的传人,六扇门也不会让他和其他囚犯一样吃猪食。
当然,自由活动是别想了。
陈久见到他的时候,这货正躺着呼呼大睡。
牢房里还算干净,甚至配了个矮脚桌,桌上还有酒菜备着。
好家伙,别人坐牢是受罪,这哥们是过来度假的。
咚咚咚。
陈久敲了敲牢门。
“谁啊,大早上在这催魂。”
朱停嘴里嘟嘟囔囔的,揉了揉眼睛后爬了起来,随手捣鼓了两下,很自然的将牢门打开。
“怎么?今天换锦衣卫来审问了?都说那假银票和老朱我没关系了,我说你们到底行不行?”
冷血看着他的动作,眼角直抽抽。
太过分了,这大牢是你家?
这大牢还真像是朱停的家。
他打开牢门后走回矮脚桌边,双腿一盘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碗酒,又伸手在早已冷掉的吃食上扒拉了几下,最后捡着些花生米来下酒。
“寒舍简陋,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二位,自己找地方坐吧。”
陈久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
“朱老板心态挺不错的。”
朱停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这锦衣卫一看就是个唱红脸的,想来套自己的话。
可假银票确实和他没关系,朱停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作,对着陈久毫不客气的开口。
“呵,这位大人有话赶紧问,老朱待会还想睡个回笼觉呢。”
陈久对他的语气并不在意。
任谁平白无故的被关进大牢,都不会有好脸色。
“朱老板误会了,陈某可不是来办案的。”
陈久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也不嫌弃,在盘中挑了几颗花生放嘴里嚼了几下。
tui。
这特么都馊了吧。
朱停笑呵呵的看着他。
小样,这就翻脸啦。
陈久倒不是翻脸,他就想立个平易近人的人设,谁知道上来就翻了车。
算了,换个套路拉近乎。
用酒水漱了下口,陈久这才朝他开口。
“听说朱老板和陆小凤是多年的好友?巧了,陆大侠此时在神侯府做客,我听他说有个朋友受了些委屈,所以就过来看看。”
朱停用狐疑的目光看着陈久。
“陆小鸡什么时候和神侯府扯上关系了?”
而且这年轻人不是锦衣卫么。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锦衣卫千户陈久,字无敌,家师乃当朝太傅诸葛正我,陆兄和花兄为了你的事,可跑了不少地方。”
陈久拍了拍朱停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都是自己人。
朱停楞了一下,有些感动。
感动的对象当然不是陈久,而是猪头小凤和瞎老头。
不过这位既然是帮忙来的,他倒也很开心,连忙将油腻的手在袍子上擦了擦,起身郑重行礼。
“原来是诸葛先生的高徒,老朱刚才有些失礼了。”
“朱老板客气,在下过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陈久坐在地上抱拳还礼,将来意说明。
“听闻朱老板师承鲁班门,对一些稀奇玩意研究颇深,陈某这里有个小玩具想请朱老板帮忙瞅瞅。”
“好说。”
朱停见他不像是摆架子的人,也跟着坐在地上,接过陈久手中的配饰看了一眼,当即给出了回答。
“噢,原来是牙签啊,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怎么,陈大人还喜欢收藏这个?”
“牙签?”
陈久还以为这东西是信物或者钥匙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牙签。
“对,就是牙签。”
朱停将手中的挂件朝着嘴上一比划。
“看到了吧,这根细细长长的就是用来剔牙的,这根头上带着锯齿,是用来打理胡子的,还有这根前头有些扁平,是挖耳朵用的。”
艹。
陈久一拍脑袋。
也不知道那个外家武者有没有用这玩意扣过其他地方。
朱停不知道这东西是他顺手牵羊弄来的,有些好奇。
“陈大人若是喜欢元人的小玩意,老朱家里倒是有些好东西,若是有机会出去,送些给大人也无妨。”
元人的东西?
陈久好像发现了什么。
“你说这玩意,是元人的?能具体说说不。”
他不知道?那还当宝似的。
朱停不太理解。
这个锦衣卫的嗜好有些诡异啊。
“大人,这东西就是元人平时的生活用品,曾经的元人多是粗犷之辈,但和我大明接触久了,也开始变得注重个人形象,这牙签儿在元人中可非常流行。”
朱停抿了口酒,啧了一声。
“不过元人现在和我大明不太对付,大人可要注意了,这爱好可不是什么好事。”
陈久点了点头。
“多谢朱老板给陈某解惑,就是得委屈你再吃几天苦,关于假银票一案,陈某定当尽快为朱兄洗清冤屈。”
朱停闻言大喜,又站了起来深鞠一躬。
“那老朱就先在此谢过陈大人,若能出狱,必有厚礼相谢。”
“朱老板客气,那陈某就先回去了。”
陈久起身受了他这份礼,随后退出了牢房。
经过朱停这么一说,他大概也搞清楚情况了。
关键词,安世耿,王公公,大元来的外家高手。
嘶。
陈久觉得自己挖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之前他就在奇怪,为什么安世耿会蝉衣飞脱之术,现在想来这中间还有一条线。
宁王朱权!
51.追命无惨。
一条条的线索构成一个环。
宁王和安家有关系,安家乘机搞事,宁王在关外准备起兵,大元则在暗中扶持。
至于元朝是什么鬼……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了。
魔改大明朝的历史相当混乱,陈久之前没事的时候也试图去了解过。
这个世界并没有横扫亚欧的成吉思汗,南宋末期诸侯割据,一直处于混战的状态,而大元在灭辽之后,元成祖看上了那里的锦绣风光,遂迁都上京,开始了享乐之旅。
这时候老朱站了出来,横扫八荒,一统中原,元成祖见大明成了气候,自己又被安逸奢华的生活迷住了眼睛,便派遣使臣,签了个和平共处的条约,两国兄弟相称,虽然平时也有些局部摩擦,但终究是一直相安无事到现在。
陈久当时看到这段历史的时候,人都是晕的。
所以他决定以后再也不研究魔改大明之前的历史,免得受刺激,烧坏了脑子。
可能有的人会问,正德年间冒出个宁王朱权,是不是太离谱了。
有一说一,确实很离谱。
照理说,朱权和正德相隔了一百多年,没可能活到现在。
誒,这就是作者牛逼的地方了。
朱无视和直系祖宗同台竞技,就问你怕不怕。
朱无视的原型朱宸濠,其实是朱权孙子的孙子。
不过现在他两的辈分没那么夸张,朱无视现在只用管朱权喊一声大伯。
朱权:重生大明开局被擒,重重重孙竟成大侄子。
原历史上的宁王朱权是老朱的第十三个儿子,封地在宁国,也就是后世NMG的宁城。
魔改大明的宁王,则是宪宗成化的兄弟。
时间线往前走。
明成祖朱棣在靖难之役时期,为了稳住朱权的老祖宗,承诺登基之后和他平分天下。
照理说,这种平分天下的屁话听听就好,但朱权的老祖宗当真了。
结果显而易见,登基后的朱棣将这货赶出关外,一辈子不得入京。
过了百年,朱权袭位,发誓要夺回成祖欠他家的承诺,可刚进了关,就被岳鹏举擒下,押送至京。
岳飞:没想到吧,咱也有戏份!
朱权被成化帝施了刖刑,又被赶出了关外。
现在正德上位,朱权的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
陈久对这其中的狗血故事不太感兴趣。
原本计划着安家倒台后,他就去找黑玉断续膏,好让自家媳妇摆脱轮椅,重新站起来。
可半路杀出个王公公,让他的计划直接夭折。
死太监,诅咒你下辈子还是没唧唧。
出了六扇门的大牢,猛烈的阳光让陈久有些不舒服。
这就中午了。
得,先回神侯府吃饭,正好将这事说给诸葛正我听。
陈久冲着冷血摆了摆手。
“冷兄弟,我先撤了。”
“陈大人慢走。”
冷血也是有些饿的慌,准备找点东西填下肚子。
他还得继续守着姬瑶花等人,命属实有些苦。
陈久看着他,突然就想到了刘独峰还在神侯府里躺着,连忙又把他喊住。
“冷兄弟,刘大人昨夜和安云山交手时受了重伤,现在就躺在神侯府,要不……”
陈久话没说完,就看到冷血像脱缰的哈士奇一样,一溜烟的没了影。
龟龟。
这轻功都快赶上他了。
此时神侯府的大门口有些热闹。
昨天晚上有个老头来送棺材,拉了好几车,结果人扑了。
现在又有人来送礼。
不过送礼的是锦衣卫。
青龙会到军都指挥司后,就安排人手将皇帝分下的财物给送上门。
神侯府是第一家。
“妈耶,这是多少钱啊。”
大郎看着一车一车的银子,人都傻了。
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冷血也在,他刚刚赶到这里,准备看看义父的伤怎么样了,结果就看到了这么一出。
“诸葛先生,这是圣上赐下,总计三百万两银子,劳烦先生清点一下。”
负责带队的白虎很客气。
诸葛正我原先的气色不太好,不过听到三百万两银子之后,也变的红润起来。
他真不是个贪财之辈。
但这也太夸张了。
“这个,白虎大人,究竟发生了何事,圣上会赐下这么多银两。”
正德就不是一个大方的人,诸葛正我甚至怀疑这其中有诈。
“师傅,圣上赐下的,您就安心收下呗。”
陈久姗姗来迟,看着门口的白虎,朝他行了个礼。
“麻烦大人了。”
“哪的话。”
白虎拍了拍他的肩膀,对这个千户很有好感。
不是他,锦衣卫也不会收到五百万的赏赐,而且昨晚参与行动的兄弟们都赚翻了,教坊司和各大青楼的姑娘们这阵子估计有罪受了。
“老哥我还有事,就不聊了,改天有空一起喝一个。”
从三品大佬和自己称兄道弟,陈久也不是傻子,当即从善如流。
“哈哈,那小弟就听候大人召唤了。”
白虎呵呵一笑,朝他摆了摆手。
“走了。”
“大人慢走。”
看着白虎带着人马撤走,诸葛正我才开口询问他原因。
陈久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交代了一番,同时有些疑惑。
“师兄呢?”
他凌晨回来了一趟,明明和铁手说过今天估计会有赏赐送到的,结果这货没和师傅说?
啥事比收钱还重要?
诸葛正我好像有些生气。
“你干的好事,你说,你让追命做什么去了。”
“哈?”
陈久有些懵。
咋又和追命扯上关系了。
无情给他解开了疑惑。
“追命大哥早上回来,带了一身的伤,铁大哥在给他熬药,一直忙到了现在呢。”
陈久突然就想起来了。
得,这事还真怪他。
前几天他让追命去安家的码头偷钱去了,当时想着安世耿既然为富不仁,那他就给受害的百姓们讨些利息,追命这段时间先当下麻匪。
靠,这闹了个大乌龙。
昨晚朱雀带人查封安家的码头,追命不会正巧碰上了吧。
陈久连忙赶到追命的房间里,发现神侯府上又多了个木乃伊。
“嘶……疼。”
追命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看到陈久进门后,目光中露出一丝质疑。
“陈兄弟,别告诉我昨晚的锦衣卫是你安排的。”
“哈哈,怎么可能,都是误会。”
陈久一脸谄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
“咦,你居然能从朱雀的手中逃出来,牛的。”
“靠,你怎么知道我遇上朱雀了,还真是你安排的?”
追命的目光中燃起了熊熊烈火。
狗贼,不就是一顿酒嘛?
不想请就直说,至于么。
52.钻牛角尖了
追命此刻看上去真就挺惨的。
陈久有些愧疚。
说起来真的不怪他,谁知道安世耿如此简单的就归案了,更想不到安云山连夜就上门送了人头。
而且朱雀查封码头的活是青龙安排的。
这能怪他嘛?
不能吧。
陈久原先甚至以为这出戏会被某个无良作者灌个百八十章的水。
谁能想到牛皮哄哄的安家这么快就领了便当。
不对,安世耿被人掉包了。
这出戏应该还没完。
不过追命确实也是受了无妄之灾,也难怪诸葛正我会生气。
“现在能说说你安排他做了什么事了?”
诸葛正我的脸板成倭瓜。
神侯府里的人还从未见过他这幅模样,顿时一个个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久硬着头皮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荒唐,我之前就想和你聊一聊的,一直都没找到时间。”
诸葛正我也无奈了。
让追命去当麻匪这事,不能说是坏主意,但肯定不是靠谱的法子。
若是安世耿和安云山没这么快伏诛,只要埋伏一手,追命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的问题。
追命这个木乃伊此时也有些尴尬。
“先生,这事也怪我,要是我机灵点,也不会被朱雀碰上。”
“你先别说话。”
诸葛正我有些没好气。
“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们就一点数都没有?之前我一直认为你们都会思考,现在看来不是。做人,要堂堂正正,做事也要堂堂正正,剑走偏锋是会有奇效,但事事走邪门歪道,那和安世耿又有何区别。”
虽然他一口一个你们,但是个人都知道,这紧箍咒是念给陈久听的。
诸葛正我吧啦吧啦的开始讲起了大道理,听的陈久昏昏欲睡。
上课开小差被逮到了。
陈久发现自家师傅正神色不善的盯着自己。
“你是不是觉得为师过于迂腐?”
陈久猛摇头。
就算他是这么想的,那也不能说出来啊,找抽呢。
诸葛正我也知道年轻人不爱听大道理。
“为师知道你喜欢耍些小聪明,可今日是追命运气好,若是运气不好呢?”
这话也没错,若凡事都靠运气,确实是他计划定的有问题。
虽说跑江湖就没有不担风险的,但做事也要考虑失败后怎么收尾。
追命这活,陈久错在没安排人手接应,当时只想着不能暴露,却没考虑到万一被逮个正着,追命能不能跑掉。
而且朱雀接到命令后,他也没和这个老哥有过沟通,如果当时提一句神侯府派人在安家码头探查消息,朱雀也不会将追命当犯罪分子追着砍了几条街。
之前一路借着熟知剧情的优势,顺风顺水的陈久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聪明。
王公公能将安世耿掉包就是证明。
这死太监在自己开挂的情况下,还能得手,只能说这些人并不是那种脑瘫一样的反派,就是主角用来装逼的工具。
想到这里,陈久朝着追命鞠了一躬。
“崔兄弟,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吃了苦头,待崔兄康复,是打是骂任凭处置。”
“算了算了,别忘了老崔的酒就行。”
追命勉强动了动小指头。
他现在就很想喝酒。
“还想着喝酒呢,你也真是心大。”
铁手端着药进了房间。
“张嘴,把药喝了,我警告你,这段时间你可是滴酒都不能沾的。”
追命若丧考妣。
不能喝酒,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中午这顿饭,陈久吃的很不是滋味。
挨了一顿训斥,连即将分赃的兴奋感都没了。
冷血早就回去了,他问诸葛正我借了辆马车,将卧床养伤的刘独峰带回了六扇门,现在神侯府里也安静了下来。
陈久在饭后向诸葛正我说了王公公的事情。
“你确定?”
“确定,安世耿肯定被掉包了,但徒儿没有证据,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了。”
陈久一脸肯定,将那个大元高手随身携带的牙签递给诸葛正我。
“我问过朱停,这是元人的生活用品,那个死太监将元人藏在宫中做轿夫,肯定图谋不轨。”
诸葛正我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
“这么说,安世耿还活着。”
这样都让安世耿跑了,也不知道这家伙以后会怎么报复回来。
而且王公公这个大内总管,一直在宫里伺候皇帝,如果他都有问题,那就麻烦了。
可现在毫无证据,想让皇帝将这个总管太监定罪,实在是有点难。
说句不好听的,正德对王公公的信任度,肯定比对他诸葛正我的信任度高。
好在宫中皇帝的安全一向由锦衣卫负责,贴身保护皇帝的两百位大汉将军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的,王公公想杀正德有机会,想挟持皇帝做别的事还是很困难的。
讲句心里话,诸葛正我是不太在乎皇帝死活的,只要大明在,皇帝是谁都一样。
但他怕安世耿又有什么坏招,到时候串通那个死太监将正德掳出宫,这才叫麻烦。
有些时候,诸葛正我甚至觉得真让朱无视上台,也不是不行。
脱困之后的安世耿,究竟会利用那个死太监做什么?
师徒两个沉默了半天,都没想出一个好办法出来。
“师傅,相公,安世耿很重要嘛。”
无情在一旁出声,她觉得两人钻牛角尖了。
“重要的……吧,安家可是……媳妇,你真是个天才。”
陈久猛然的想到了。
安家只所以在他心里位置这么重,靠的是什么?
是他的阴谋诡计?还是他那张会被河蟹兽吞噬的脸?
不是,他的一切谋划都是建立在两样依仗之上的。
富可敌国的财富!
深不可测的安云山!
但安云山扑街了,财神府的库房现在狗看了都摇头,安世耿的两大依仗全部凉凉。
所以那个死太监救了个废物出去,就算能治好又怎样。
安世耿还会啥,一手冰火两重天,一手蝉衣飞脱,了不起当个技师,没什么可怕的,现在只要想办法处理那个死太监就行了。
想通了关键点,陈久将心放了下来。
诸葛正我也反应过来。
没错,现在安世耿不是重点了。
至于大内总管,没证据想要处理他确实很麻烦,但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
正德要证据,他诸葛正我给不了。
倒是有人不要证据。
他只要钱。
53.标题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被吞了,那就叫无稽之谈吧
两天一夜没睡觉,陈久现在依旧精神奕奕的。
他拉着一车的银子,正在往东安门赶去。
王公公是大内总管太监,现扎职御马监的老大,官职从二品,位高权重。
总结就是太监中的霸主,很牛的那种。
陈久要拜访的这位,也是太监里的牛人。
曹正淳,司礼监总管大太监,兼任东厂提督一职,正一品阉人,和诸葛正我一个等级的,但权利可比大小猫几只的神侯府大多了。
总管公公一共有两位(正常历史只有一个),一位是魏忠贤,一位就是这个出自天下第一电视剧的曹正淳。
这货是东厂现任扛把子,皇帝最信任的金牌打手,人送外号称皇城双花红棍。
东厂全称是东缉事厂,由明成祖朱棣在永乐十八年设立,至今也有近百年历史了。
锦衣卫和东厂的关系走的还挺近的,之前提到,锦衣卫从洪武年成立开始,一路膨胀,现在虽然还是用卫来称呼,但编制早就超出了正常卫所的二十多倍。
卫所制的起源是来自于隋唐时代的府兵制,被老朱剽窃过来修改了一番,就成了大明的军制。
一般的卫所编制为5600人,隶属于五军都督府,受兵部管理,正常的指挥使属于中高级将领,等级和后世的师长差不多。
但锦衣卫早就跳出了限制,经过百年的膨胀,北镇抚司和军都指挥司的军官多到早上点卯的时候都没地方站。
东厂一看,哎呦,这么多人,大家都是为皇帝办事的,来来来,东厂就缺这样的猛男。
锦衣卫人手爆满,每次分赃的时候都在愁狼多肉少,一听姐妹单位缺人,二话不说就支援了一堆人手过去。
不得不说,这些人手东厂用的挺舒服的,一来二去就借上瘾了,后来干脆自己也懒得招人,反正职位也是世袭制度的,很多人进了东厂一干就是一辈子。
老子是厂狗,后代袭位了还是厂狗,还不用切唧唧。更关键的是,别看东厂的老大是个阉人,做事来可比带把的威多了。
就这样,东门电子厂招工难的问题顺利的得到了解决。
当然,这些人的编制还是在锦衣卫里的。
锦衣卫现在除了四大司里的干部,下面的人手都相当于临时工,到处拆借。
所谓的厂卫一家亲,也是从那时候开始。
东厂大门口值守的幡子看到一个锦衣卫晃晃悠悠的架着马车朝这里驶来,连忙上前问好。
一般情况下有锦衣卫拜访,肯定有好事发生。
锦衣卫和东厂联合出动,只有一种情况。
抄家!
甭管抄谁的家,都是发财活。
“大人,您这是打哪来啊?”
本千户从东土大唐来。
陈久觉得这哥们挺有意思的。
不过他也知道这幡子为什么会这样问。
如果他回答是从军都指挥司或者是从北镇抚司来,那代表着有抄家的活了,这幡子也能发一笔小财。
很不幸,他两个地方都不是。
“在下南镇抚司千户陈久,有事找你家督主。”
值守幡子的情绪有些低落。
可惜,居然不是来喊兄弟们一起发财的。
不过他倒是不会给脸色给陈久,往上倒两代,他也是个锦衣卫,都是自家兄弟。
“原来是千户大人,还请稍等,容卑职进去通报一下。”
曹正淳没有唧唧。
但他有侄子。
他的侄子也没有唧唧。
此时叔侄两个在喝茶聊天。
“叔啊,你说这安家怎么就好端端的自己找死呢。”
曹少钦很是费解。
别看正德说是将安世耿秘密处刑,但有渠道的都知道这是什么个情况了。
曹正淳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死的好,我早看那小子不顺眼了。”
曹正淳好大喜功,贪敛钱财,玩弄权术,可以说奸臣爱干的事,他样样不落,但唯独谋逆造反这种事他不会去干。
再次强调一下,他没有唧唧。
没有唧唧,就不配造反。
曹正淳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正德如果倒台,他的一切也会随之烟消云散,所以对安家只有恨。
娘的,想让咱家没饭吃?
得亏安家父子死的早,不然咱家会让你知道,东厂的大牢可不比昭狱差多少。
“哎,可惜了这个钱袋子。”
曹少钦还是很难受的,他作为东厂的大档头,虽然不会缺钱,可安家一直都是最大的金主。
京城有两个超级大金矿。
一个是财神府,一个是天下第一庄。
万三千才不会给东厂送礼,连个铜板都不会送。
财神府倒了,他的收入至少会少一半。
想到手下传来的消息,他心里就有些痒痒的。
据说正德这次收货了三万万的小钱钱,这数目大到他想去敬事房再阉一次提提神。
曹正淳对这个侄子的小心思心知肚明。
自己带出来的崽,能不了解么。
“别想了,那钱暂时不是你我能动的,据说张阁老正招呼了一群人,准备联名上书,让圣上将这钱拨出一部分,用来平复京城中百姓的损失呢。”
曹少钦舔了舔嘴唇,有些不爽。
“这帮老不死的,我们都没打这钱的注意,他们也配?叔叔,要不要给这些老梆子下下料。”
“蠢货。”
曹正淳恨铁不成钢。
“下什么绊子,只要他们能撬动第一个口子,圣上还能捂得住地二个口子么。”
“对啊。”
曹少钦眼睛一亮。
“那咱也给添把火?”
“添什么添。”
曹正淳觉得这个侄子一点都不像自己带出来的。
“让他们冲去,咱就在后面看着,记住了,出头鸟可没那么好当,圣上口袋里那么多银子,到时候还能忘了咱家?”
曹正淳的话让曹少钦茅塞顿开,正要将马屁送上,就听到门外传来通报声。
“门外来了个南镇抚司的千户?”
曹正淳有些疑惑,南镇抚司就一个千户,正是安世耿一案的关键人物,不过此人和东厂从无联络,这时候找上门来是要干什么?
总不能是来送钱的吧。
“带进来吧。”
叔侄两个还在猜测来人的意图,就看到一个年轻的过分的帅逼进了门。
“下官陈久,见过两位公公。”
陈久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太监盯着自己,当即将假笑挂了起来。
一个620的内息值,一个310的内息值,两个大宗师!
有点意思。
更有意思的是,那个310内息的太监,长得和青龙好像。
这已经是陈久见过第三位撞脸丹子的人了。
还是个没唧唧的太监。
传下去,陈千户说青龙没有小唧唧。
54.东厂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著名太监曹正淳虽然满头花白,但久居上位者的气势威仪无比,他的脸上时刻挂着笑容,可这笑容却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个狠角色。
在他的带领下,东厂的名气也是日渐壮大,名声已经隐隐压过了京城中的其他单位。
当然,都是些臭名声。
东厂的番子属于无利不起早类型的,虽说不想理会一些没油水的破事,但消息来源可比很多执法机构灵通多了。
至少六扇门就比不过,神侯府若不是有陈久这个开挂的存在,也肯定比不过。
曹正淳没少听手下说起陈久,特别是这两天,耳朵都快起老茧了。
“啧啧,咱家早就听说锦衣卫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陈千户可愿意来我东厂发展呐。”
曹正淳此言一出,陈久差点蚌埠了。
老太监真不是个东西,小爷给你送礼,你想要小爷的唧唧?
曹少钦在一旁帮腔。
“是极,是极。若是咱东厂有陈千户在,这以后西厂的督主再要抢风头,咱东厂也有姿色不输于他的陈公公嘛,东厂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这货不知道是不是习惯性的嘴贱,一开口就恶心了两个人。
西厂督主雨化田因为长相秀气,常常被人背地里嘲讽是绣花枕头,但嘲讽归嘲讽,羡慕的大有人在。
曹少钦就是羡慕者之一,作为一个长相粗犷的太监,他十分嫉妒这种面相俊俏之人,所以平时言语中没事就会酸上几句。
现在陈久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是真的有些心动了。
若这个俊俏少年净身进了东厂,那东厂也有个门面了不是。
西厂有个厂花,咱东厂也不赖。
这货的话一出口,陈久听了很想打人。
算了算了,师傅没在身边,且忍他一手。
若不是这次有求与这俩太监,陈久现在就想掉头走人。
想割小爷的唧唧是吧,别落到我手里哈。
“咳咳,两位公公就别取笑下官了,东厂有两位霸气侧漏的公公在,哪用得着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小辈。”
陈久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连忙跳过虚伪的问好阶段。
“下官这次过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
曹正淳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喝着,随后才慢悠悠的开口。
“哎呀,能让锦衣卫千户上门求助,怕事是不小噢,咱家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折腾呐。”
一句话,手中的杯盖揭开三次,又放下三回。
陈久自然是听出来他的潜台词。
这话虽然有些像是自嘲,其实在说虽然锦衣卫和东厂关系还算可以,但你小子舔个脸就来找老子帮忙,是不是有些想多了。
陈久当然不会这么没脑子,他出门前特意找诸葛正我要了五十万两银子,就是为了堵住曹正淳的嘴。
别问为啥他拿这么多钱出来。
没别的,就是看不得王公公那副嘴脸。
陈丶从不记仇丶久清楚的记得六扇门大牢前,那个死太监若有若无的嘲讽笑容。
第一次吃这么大亏,不找点场子回来,他还要不要在大明混了。
不过说实话,一下子掏出这么一大笔钱,他还是有些心疼的。
所以他没直接将钱带进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白嫖一下,谁知道这曹正淳连什么事都没听,就端着茶盏提醒他。
陈久心疼的笑了笑。
“下官带了些土特产过来,公公要不要先瞧瞧?”
曹正淳瞥了他一眼。
“好啊,咱家先瞧瞧,什么样的土特产能让陈千户亲自送上门来。”
老太监臭不要脸到了极致,属实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陈久也不想和他继续打机锋,当即出门,从院子外头的马车上提了两个大麻袋送了进来。
曹正淳和曹少钦一瞧,面色有些挂不住了。
好家伙,不会真是土特产吧。
哪来的憨憨?
麻袋鼓鼓囊囊的,从外表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陈久臂力又变态,提着和玩一样,放在地上都没出什么声。
“公公,您就看看下官这土特产合不合口味吧。”
陈久将口袋打开,白花花的一片闪瞎了曹正淳的眼睛。
“嚯,陈大人怎么知道咱家就好这一口。”
老太监眼睛都直了,忍不住上手掂了掂后得出一个结论。
这小子诚意十足,是个可造之材。
“陈大人这份大礼咱家可是喜欢的紧那,陈大人有话直说,不必和咱家客气。来来来,坐,少钦,去给陈大人上茶。”
得,连称呼都变了。
凑表脸的。
陈久从进门到现在,终于有资格上坐,当即也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曹公公,在说事之前呢,下官有个小问题。”
“陈大人不妨直说,咱家自然是知无不言。”
曹正淳很有职业素养,收了钱之后态度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个太监倒是个妙人,陈久也喜欢和这种收了钱之后就利利索索的人接触,单刀直入主题。
“这宫里,您和大内的王公公谁厉害点。”
“哦?你得罪王公公了?这倒是个麻烦事。”
曹正淳看了看麻袋中的银子,觉得这钱还真不容易拿。
“若是小摩擦,咱家做个和事佬也没什么问题,若是生死大仇,那就......”
陈久想给他一巴掌。
刚才白夸了,这货真的墨迹。
贪心不足蛇吞象,这太监还想从小爷这里骗钱,小摩擦值五十万嘛?
“瞧您说的,下官今天刚和王公公共事过,合作的很愉快,谈不上得罪之处,倒是这王公公得罪的人可是您啊。”
陈久脸上挂起了奇怪的笑容。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笑容意味着什么。
他要满嘴跑火车了。
曹正淳对他不熟悉,他此刻有些费解。
王公公得罪了他曹正淳?
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不知道?
这千户莫不是喝多了来咱家这里耍酒疯的吧。
“陈千户,最好把话说明白些,咱家虽不是什么文化人,但也不会听风就是雨,任人当枪使唤。”
曹正淳的语气有些不客气。
他觉得这个锦衣卫在把他当傻子糊弄。
陈久摇了摇头。
“公公,下官可不是信口开河,这宫里的太监是您管的没错吧,那王公公照理说也归您管了?”
“那是自然。”
曹正淳不自然的点了下头。
他是司礼监总管大太监,名义上所有的太监都是他手下,但王公公还真不归他管。
御马监相对于司礼监设的有些晚,但权力几乎相差不大。
在明代宦官二十四衙门中,这两监说一句分庭抗礼不过分。
陈久这话,有点戳他脸的嫌疑。
看在那些银子的份上,曹正淳还是硬着头皮装了这个逼。
然而这个千户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有些震惊,连茶盏被拍到地上了都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