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秦越刷好碗出来就听到了苏离这句话，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心里有些忐忑，面上却保持着镇静，低声道：“好，你说。”
苏离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秦越，半响才开口道：“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蜃妖编织的幻境实在是太真实了，她虽然还是没有想起来，心里面却是信了的。
“你，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秦越的瞳孔微微地一缩，又惊又喜道。
苏离摇了摇头，老实道：“没有。”
一瞬间，秦越也不知道自己是失落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点头道：“是。”
苏离把自己的红色羽毛折扇拿了出来，“你以前救过我一次，这折扇也是你送我的？”
她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想不到她一直以来最喜欢用的，靠着它逃了不知道多少次命的折扇居然是秦越送给她的。
她做妖的原则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救过她，她理应感激报恩，可她想不起来，总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恍惚感。
秦越蹙眉，语气微微带着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离也没打算隐瞒，声音轻轻冷冷的，“还记得我们中元节晚上去的鬼市么，你让我在原地等你时我遇到了一只蜃妖，在他编织的幻境里面看到的。”
蜃妖，原来如此，他怎么就忘了呢。
蜃妖是生活在海里或者大河里的妖，为了骗路过的海燕，亦或是燕子乖乖成为他们食物，会编织各种幻境，人类经常看到的海市蜃楼和空中楼阁就是他们幻化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还能幻化以前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你还知道别的么？”
秦越站的地方刚好背着光，斑驳的树影打在他的身上，苏离看不清他的神情，“再有就是后来我找到了你想报恩，再后面我就不清楚了。”
之后她也试过让蜃妖再试一次，看能不能看到更多的事情，却没有成功。
秦越犹豫了半响，声音低沉，“那你想知道以前的事情么？”
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再就是只要苏离一直没有想起来，他说得再逼真她也只会觉得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脑子里突然一阵刺疼，苏离能够感觉到下意识里她对于遗忘的那些记忆是抗拒的，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道：“还是不了，我最后再问一下，你第一次见到我时说的话是真的？”
秦越想了好久才想到自己说了什么，将复杂的思绪压下，挑眉，嘴角带着一丝邪笑道：“这是自然，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么。你可以理解成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日久生情这十二个字。放心，第三个词绝对是名词，不是动词。”
沐沐的事情，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跟苏离说，要是她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孕育过一个孩子了，一时间肯定难以接受，更不知道怎么面对沐沐。
还是等她自己想起来吧，就算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忘记的都是过去，他们还有无限的美好未来。